她顺口附和,“宫里人都有脾气,向来如此。”
俩人拆开一看,里面装着两样月饼,都是痕迹精致,有牡丹花,有龙凤纹,有窗棂格子形,一种标着豆沙,一种标着蛋黄。
九幽感叹,“皇宫伙食真不错,陛下记性也挺好。”
待仔细端详,九幽竟发现这个盒子,有很大一股龙涎香味儿,分明是皇上身上的味道!
她十分笃定的,侧头看着他,“皇上经手了吧?这么浓郁的龙涎香味儿。一想起他上回的迷信,我都怕他写血书。”
扶摇便陪她一起找,果然在底层,发现个黄绸包的纸条,以端正刚劲的笔刀写着:明日酉时思齐殿。
男子狭长的狐狸眼一挑,“他终于不是召唤你进宫了,改山上了。我就应该再来几次,让你明天没力气野战。”
她推了他一把,抿唇阴郁道,“滚。”
扶摇不依不饶的轻笑,“我错了,别让我滚啊妻主……你可是我,活下去的念想。”
——与此同时,呵退侯府总管搀扶,独自迈出金宫大门的天子,眼望着深夜的白玉阶,只觉心里酸苦。
这从她家门离去的一步一步,不知如何迈得下去。
多日不见的思念并未减褪,而是到了……情难自制的地步。但在听见里头,她在与旁人过仲秋时,他终究还是隐忍了下来。
早已在外,候了多时的太史,此时恭敬的弯腰上前,抬手去掺:“陛下怎出来的如此之早?君侯难不成……敢送陛下的客?”
当朝天子那张绝顶俊美的脸上,此时如冻了层寒霜,肤白的几近面无血色,连嘴唇都被其咬的,苍白浅淡……“朕未见她。”
听着陛下出声低哑,微弱,话一脱口,便几近散在风里了……堪堪抓住字音的太史,偷瞄了一眼天子,心中顿时大骇!
“陛下……陛下这是?龙体欠安?”
穿着玄底金纹大袖襦袍的天子,更衬得脸色惨白,他似乎并未听见臣子所言,那双漆黑的凤眸里黯然无光,整张美艳无匹的脸,也愈发像是肤如冰霜的,天神仙男了。
“情有独钟……究竟是朕,错了吗?”
他将血色浅淡的唇瓣牵扯,艰难出声,却是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太史满心惶恐,连忙哄他回神:
“陛下乃是天子,怎会有错!自古君王后宫三千,而陛下已是……过于不沉迷后宫了。”
“呵!究竟是,朕傀儡无能!无以斩断咸池,无以……让她只对朕,情有独钟。”
当朝天子仍目空无物,满眼神伤。
听此只言片语,诸葛太史已明白了大概,他早有耳闻女侯爷金屋藏娇,如此……必然是被陛下瞧见了。可这两个人,偏偏是世间、最无法情有独钟的。
即便太宰被元夫人吃的死死的,他这位陛下,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后宫,更别提遣散、六宫无妃了,尤其是那位突厥来的皇后。
但瞧着陛下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太史虽感慨情之害人,也得顺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