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泪,他晃了神,连忙拿手去给她擦眼泪,“疼了?对不起…”
“不疼,我控制不住。”
他笑了声,“怪不得你喜欢主动,原来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这么容易流泪……对不起,我的小可怜儿……”
“你是对不起我,谁让你以下犯上的。”
他抱紧她,“对不起,我不该顶撞你,我错了,我不该惹你哭……我拿余生补偿你……”
“下不为例。”
但他小细胳膊还是搂紧她,不放她走。
“对不起……我错了,我会补偿你。”
“好了,一家人,不要再提了。”
她这个顺口而出的“一家人”,更让扶摇添了几分亲切,和归属感。
男子紫眸深情,
“叫我子弼,可好?除了义父和父亲,没人叫我的字。”
“啊……你还有义父啊?”
这小妻主,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只在意那些不重要的细节!若非软了,他真想挺一挺惩罚她,可这恶意的想法只是一瞬间,便被他扼杀清除的,干干净净。
男子嗓音柔滑:
“义父死了,父亲也死了。对不起,我只想补偿你。”
“不必了,你生辰嘛,让你掌控一次。”
“若是因我生辰,你便如此委曲求全,那我宁愿不要。我不希望你出卖色相给任何人,即便是给我也不行,我也会心疼。”
“要完了你说不要!扶摇你要造反啊?”
“要!我想要一辈子,一辈子,守着你陪着你。”
“男人的鬼话。”
“不是,我的话一定向你证实。”
“即便我没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我也从来不需要男人做累赘。”
“那你便当我是你的附庸,你的影子,我的前半生兵荒马乱,我只想余生……都随你而去。”
“你怎么就盯着我啊?明明我们才认识不久。”
“兴许是很久之前见过,或是上辈子有前缘,大漠黄沙里一见到你,我就觉得自己欠你的,要用余年补偿你。”
——里头的男子拿指头、抚慰着姑娘被汗打湿的面颊,姑娘眼睫毛都懒得打开,浑身瘫软在他膝上卧着,可怜兮兮的说:再不来了,你折腾人!一被人宰割就浑身难受,还是做掌控的人舒坦。
他极尽柔软的温存,又敦厚细腻的哄着小姑娘。
忽然外面有人通禀:“侯爷!刚才……宫里,派人送月饼来了。”
屋里的老寿星,顺手掀起她身上盖的被子来,把她往被子里一卷,在她出声前开口道,“恐侯爷受风,东西放门口,我去取。”
而后他转头、看了窝在被子里、小脸儿焦粉的姑娘一眼,“听寿星一次,我去去就回。”
九幽:“……”
……片刻后,披着漆黑云锦的男子,拎了个盖黄绸缎的、大食盒走进来。
在隐秘死角里,男子扯下了盒盖夹住的、一块儿薄绸酥黄衣料,而后不动声色的塞到袖子里。
他低眉之间,掩去眼底泛滥的阴郁。转而换上了素日的温情柔和。
“刚才宫里派人来送这个,我还没看清,人家撂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