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确认不会再有其他动静了,便也不再此处多做停留,与其他六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卞立城之中,大新百姓和北梁百姓之间的矛盾经过了一夜却是向着更不好的的方向发展了,一早的时候,便有人来向慕容渊汇报了今日的情况,大新的百姓向北梁的百姓的谩骂和扭打,北梁本就是比较剽悍的民族,这下子,双方之间,几乎变成了见面就掐架的局面。
慕容渊和苏云初对视一眼,顾不上刚刚吃了两口的早膳,只放下了便起身出去了。
城主府的外边,王子安已经到达,他同样面色焦急,“王爷,王妃,城中的百姓……”
慕容渊只看向他,“这件事情,本王要看你如何解决。”
王子安面上沉顿了一下,郑重点头,“子安定不会辜负王爷和王妃的期望。”
然后,他行了一个礼,便转头离开了。
慕容渊与苏云初看着他离开,面上有微微皱起的神色。
另一边,杨阔却是出来了,“靖王殿下,如今城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让一个无任何资历的百姓去解决?”
慕容渊似乎是懒得看杨阔,“不然,杨将军去调和百姓之间的矛盾?”
杨阔一噎,说不出话来,然而,也只是沉顿了一下,便继续开口道,“即便如此,可那人是谁,凭什么?”
慕容渊不回答杨阔的这份疑问,只拉了苏云初的手,往前走,总要去看看,王子安如何做事的。
杨阔却是出声提醒一般,开口道,“王爷,收复的失地,城池之中的官员选任是需要皇上来解决的,王爷难道要越权么?杨某虽不是主将,但是,却有职权提醒王爷一声。”
慕容渊听此,转过头来,看着杨阔,“杨将军想说,本王想要谋反?”
“这……”杨阔似乎是想不到慕容渊会如此直接说出来。
慕容渊轻哼一声,不说话,带着苏云初离开了。
另一边,王子安的确是到了如今大街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百姓们之间,大新和北梁似乎形成了两个阵营,集中在东门这一处。
王子安在人群之中调和双方的矛盾。
慕容渊和苏云初站在一座茶楼的窗口之上同样在看着。
不得不说,王子安虽说是一个贩卖草鞋的书生,但是,在卞立城内,确实是得到不少人的尊重的。
人群之中,王子安在向大新的百姓说北梁的阴谋与北梁百姓无关,若是真的与北梁百姓有不愉快有矛盾,才是真的中了北梁的计谋,让他们更加不得安生的道理,对另一边的北梁百姓,又是另一番解释,总归,都是在让双方能够互相理解。
王子安是个读书人,但是在百姓中间说话,完全没有与慕容渊和苏云初说话的时候身上带着的儒雅的气息,反而有一种更加亲民的感觉。
苏云初见此,只对着慕容渊道,“这个王子安,倒是一个适合做这事情的人,若是卞立城的城主是他,也许,就是卞立的福气。”
对于苏云初的这一声赞扬,慕容渊自然是赞同的,虽然不太喜欢苏云初这么赞扬别人,但到底还是懂的分寸和时宜的,只道,“八面玲珑而心志纯诚的人太少,王子安的确难得。”
这会儿,倒是苏云初诧异地看向他了,轻笑了一声。
慕容渊低头看她,“阿初笑什么。”
“我在笑,怀清终于不会乱吃醋了。”
慕容渊一听,睨了苏云初一眼,“就凭本王与阿初既存的名声,岂是那些小儿可抵的?”
苏云初听着再次轻笑一声,“是,你靖王爷,无人可抵。”
这边两人说着笑,木杨却是突然出现,“王爷王妃,城西有一少年出现,如同王公子一般,与百姓说理,一番说辞下来,百姓之间的矛盾已经被调和不少。”
少年?
慕容渊与苏云初对看一眼,微微皱眉,不太明白,但是却是城西而去了。
的确,那里有一个少年,已经在振振有辞地在闹矛盾的大新百姓和北梁百姓之间指责他们被小人利用,同室操戈,更是因此而阻止了北伐军的行军速度,给收复失地带来了麻烦。
一番说辞振振有声。
她说得客观,同样也在北梁百姓之间传递较为积极的信息,让北梁的百姓听着,不会有多少的反感之色。
苏云初和慕容渊来到城西的时候,那少年还在振振有辞,“所以,卞立城中发生的许多事情,其实不过是大家被人所利用了罢了,为何在这样的时候,在你们的爹,你们的娘你们的孩子在家中生病急于需要你们照顾的时候,你们却在这里大动干戈呢?受害的不仅仅是大新的百姓,也有北梁的百姓,大家一起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她是你的邻居,或者他是你的亲家,你们双方,一个人身上流着大新的血脉,另一个人的身上,流着的是都北梁人的血液,可是,你们的儿子,或者女儿,却是作为玩伴一起长大的……”
他还在动情地说着,看着两边逐渐安静下来的百姓,继续道,“战争,是两国之间的较量,是天家为争夺利益而引起的,可是,我们百姓何其无辜,在这样动乱的年代,难道也要让自己成为别的的武器被利用,伤害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么?以前的卞立城之内,无论是大新还是北梁的百姓,大家都能安然相处,那么……在这一次的浩劫之后,更加应该安然相处,因为,大家是一齐经历过患难的人。”
他动情的言说,赢得了百姓的而一片认同之色,原先的剑拔弩张,似乎也不见了。
苏云初和慕容渊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少年的身影在百姓之间的周旋,苏云初微微摇头,“怀清,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见到如此出色的演说家。”
对于苏云初这句话,慕容渊牵着她的手紧了一分,低头看她,“阿初?”
至于演说家是什么他不在乎。
苏云初突然想起,只了然,反手握住了慕容渊的手,却是道,“我觉得,那是一个女子,并非男子?”
慕容渊听着,却是皱眉了,苏云初只是道,“只有女子说话,才会用这样感性的方式和语气。”
又是一个新词汇,慕容渊不太听得明白,不过,听不明白,也不妨碍他觉得苏云初说的是对的。
那边的百姓已经四散,那少年始终背对这苏云初和慕容渊的方向,看到百姓离散而去,面上不易觉察地呼出了一口气,不知是否知道慕容渊和苏云初在此处,但是,却是看着离去的百姓,向另一边离去了。
苏云初和慕容渊并不派人跟上去,自然会有人懂得该如何做。
慕容渊和苏云初回了城主府,城中的事情交给了王子安去做,果然王子安也不负所望。
而后稍晚一些的时候,才到城主府之中与慕容渊说了一通今日的情况。
慕容渊对他的能力自是认可的,但是,的确,他没有权利去让王子安在卞立城之中做任何职务上边的事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