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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指挥使红着脸低下?头:“臣在外院,并不知道。但郎君和娘子感?情甚笃,总是。”

    头一天没能议出成果?,第二天继续再议。

    二十余名朝廷官员参与讨论。

    其实已经不用再议了,官家决定赌一把,没有十足的把握双线开战,但赌辽国?不会为了西夏选择开战。数十年停战,耶律洪基和他爹都?发誓要灭了西夏,那为什么?不商量着瓜分西夏的土地呢?

    唐宋都?会派内侍去监军,作为皇帝身边最亲信的人,掌握一些兵权,能管理当地的武将,可以对经略使进行?敦促或是掣肘。

    赵煦听听够了反复辩论的利益和危险,试着干嘛,先尝试:“秦凤路监军,鄜延路监军,均由秦王担任,论功行?赏,宣抚故土百姓。次为特例,不做成例。你要事事谨慎,不要疏忽大意,轻敌冒犯。”我?怎么?看这个小胖子快要兴奋的弹出去了???他不会年轻气?盛直接和辽国?开战吧?

    林玄礼装够了壁花,出列拜倒领旨:“臣领旨。臣弟一定小心行?事,不负官家盛恩。”

    稍后又?宣布让苏辙作为宋使去见辽主?,他和辽主?也算熟人了。

    赵煦做了一番秘密安排:“你此去边境,要多久?”

    “快些也要十几天。”

    赵煦倒是很沉得住气?:“不急,让辽使在京城等着,他们带回朕多久决意之前,耶律洪基不一定会动?兵。但是你要防备的就是这个不一定!”

    “是。”

    “章惇写的国?书草稿,你看一遍,背下?来,说辞不能和这里?有出入。”

    林玄礼拿过草稿背了两刻钟,喝了一壶茶:“差不多记住了。”

    赵煦亲自抽查:“宋夏之间是——”

    “西夏是臣属国?,所有土地都?是太?宗和真宗授予李继迁的,以下?犯上是大不敬。”

    “党项李氏的四条大罪是——”

    “反复无常,僭越称帝,违逆人伦,残暴不仁。”

    “辽朝先帝当年说——”

    “元昊纵其凶党,扰我?亲邻,荡平之亦可。”

    “至于疆土——”

    “辽国?要咱们休退兵马,还复疆土,那断然不可能。等西夏送上认罪书后,再重新划分疆域。”

    赵煦轻哼一声?:“平时叫你背书倒没这么?快。”

    林玄礼笑吟吟的说:“六哥,我?背菜谱的时候比这还快,兴趣之所在,能叫人过目不忘。”

    赵煦道:“章楶此次报功、朝廷提拔的人,除了雄州防御使郭成,兰州知州王舜臣之外,诧州防御使折可适、李忠杰、朱智用三个祖上都?是弃暗投明的西夏人。你素来心地正直,有容人雅量,只?是太?偏爱器宇轩昂的壮士,到了边关之后,与谁亲近与谁不亲近,要从大处着手。哎,若无事时你和萧远山一块玩去。”

    林玄礼心说我?还是会做人的,倒也不必这么?担心:“是,我?不过是去以壮声?势,打仗赏罚还是由章经略做主?,我?绝不捣乱。”

    赵煦哪能放心,考虑其过往经历,更不放心了:“倘若宋辽开战,你务必要听章楶安排,不许学人家带兵杀入万军从中!”

    林玄礼就等这个名场面呢,我?抢我?大哥剧本他应该不会在意吧?当然不会啦,大哥只?会心态良好的策应,并在事后开启疯狂夸夸模式。连连答应:“官家只?管放心,道理我?都?明白。您看这个。我?派了两个有趣的人,前去散布谣言。”大宋或许不够好,或许两国?之间有些矛盾,但西夏可是有口皆碑的完蛋玩意!

    俗话怎么?说的,在骂第三方的时候两个敌对国?家可以暂时同仇敌忾。

    赵煦看的直摇头,微微叹息:“你啊,你把民意想的太?重要了。即便边境的士卒都?骂党项人,如?何能上达天听,叫耶律洪基知道?他一声?令下?,士卒又?岂敢反抗?这要是有用,也是等大宋雄兵击败辽兵之后,给耶律洪基一个借口。他不缺借口。”

    林玄礼问:“我?也没指望他们能做成什么?事,但给契丹添点堵,拉拉后腿也是好的。辽军不会哗变,不会造反吗?”

    “这在契丹到是常事,但没有成功的案例。”

    ……

    慕容复又?和表妹、婢女泛舟江面,今日大雾弥漫,找找江南的感?觉。他负责漂漂亮亮的站在船头,王语嫣目眩神迷的看着他,在考虑写首诗让表哥的姿容名垂青史,可是从小就没怎么?读诗词,在心里?研究了几句,都?觉得不够好。

    慕容复在琢磨着最近怎么?没什么?事,要不要去边关看宋夏开战,感?觉很刺激。表妹最近讲了很多和战争有关的事,我?还没看见过。但要是被人发现行?踪,有点不好解释,不会有人要求我?效劳吧?不可能吧,某个坏人已经把姑苏慕容忘了。

    哼。

    游船上有文人路过,被独立舟头飘然若仙的美?丽青年吸引,才子佳人俩字都?叫他一个人占了。情不自禁的冲他大声?吟诗:“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公子何不过船一叙?畔行?吟”

    慕容复不知道这是谁的诗,但写的感?觉还不错,他正好也闲得无聊,倒想看看这几个官员能说点什么?。

    当即一纵身,踏水行?去数丈远,稳稳的落于船头,微微一笑:“先生有什么?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