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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过去, 他们早就不像警校时那么单纯了。

    那时候three可以去救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现在他不介意借组织的手送这些罔顾法律,蔑视警方的垃圾下地狱, 还能顺便提升在组织的地位。让卧底警察取得信任是他们最大的贡献,等捣毁那个黑衣组织的时候,会送一份鲜花感谢他们作出的贡献的。

    那位警察同僚何其无辜,一个底层小混混就想抵罪,这群人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one。”

    安室透叫了一声。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尴尬的沉默几秒后,“……嗯?”了一声,表示疑问。

    安室透重复:“今天先这样。”

    萩原研二:“……”

    淦!萩原研二没好气的开车门,下车。

    好吧,知道你这是有话和早川小姐说,他就不当电灯泡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被赶下车,他特别不爽。

    这算什么,单身狗的嫉妒和诅咒吗?

    等那位头发长长,脑后梳着丸子,完全不像警察的警察先生离开,早川花英顿时觉得,车内只剩她和波本,好像不太妙。

    尤其刚刚波本那态度就非常强硬(不管是对她还是对one)。她率先开口,“安室先生,您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可惜,白色马自达的车门锁死,她转了两下把手,没推开。

    早川花英:“……”

    救命!这是想干什么?

    安室透启动汽车,一直开,一直开,最终开到了……东京湾海岸,一处摩天轮附近?

    “早川,我们去摩天轮。”

    安室透解开安全带说。

    早川花英在车内抬头看着巨大的摩天轮没动。

    就和安室透曾经邀请她去看teamlab的数字灯光秀一样,没有足够的理由,她并不想去。

    安室透叹气:“早川,我有话想和你说。”

    “车里说不行吗?”早川花英问。

    安室透想了想,“也可以,但是,我想让早川来这里。放心,摩天轮的车厢非常适合说话,空间私密,内部车厢也没有监控。我们可以在高空鸟瞰整个东京,也可以看见富士山。在这样的环境说话,可能会心情好一些。”

    “心情好一些?”

    早川花英在车内仰头看着高达百尺的巨大摩天轮,人站在下边渺小的就像蚂蚁。

    她眨了眨眼,点头,“好。”

    安室透买了票,两人上去后。车厢缓缓升起。

    不知道为什么,早川花英趴在窗户看着地面越来越远,忽然想起了松田阵平,摩天轮啊。

    “你想说什么?”

    早川花英没有看安室透,车厢里只有两个人,她不太想面对那张脸。

    她有预感,接下来波本的话可能不是她喜欢听的话。

    要不然,怎么说,希望她心情好一些?

    “早川有没有想过,复仇结束后,

    你做什么?”

    安室透不像早川扭歪着身体,他老老实实坐在座位,看着对面的女孩。

    今天是工作日,来乘坐摩天轮的人不多。

    四人厢空间,只坐了他们两个人。

    漆黑如墨的头发顺滑的散落在暖黄色的针织衫上,女孩趴在窗户上,只留给他半张侧脸。

    他能看见女孩因他的问题睫毛轻轻颤动。

    “不知道。”

    早川花英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想过。没准我到时候人都没了,想那么以后都事做什么。”

    女孩的声音淡淡的,安室透却沉默了下来。

    “如果我说……你的仇人已经死了呢?”

    又是一阵沉默后,安室透的这句话却像一道惊雷,炸的早川花英有片刻恍惚。

    她扭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坐在对面,面容平静认真的金发青年。

    “你……什么意思?”

    安室透:“我之前说过,你养父的事我有些线索。根据我的调查,那个凶手六年前就死了。”

    早川花英恍惚的重复:“你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她这六年来漫长的追寻,最终是这个结果。

    她这些年难道都是无用功吗?

    “六年里那个人名下的银行卡一分钱都没动过。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人死了,再也无法动用银行里的钱。”

    “……”

    沉默与安静充斥在整个摩天轮车厢内,车厢越升越高,远处富士山皑皑的白雪在阳光下美丽的如诗如画。但早川花英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幅美景。

    良久,她声音有些艰难的开口:“是谁,那个人是谁?”

    安室透:“……”

    要告诉早川吗?

    涩泽龙彦的异能力太特殊了,他的异能力是让异能力者和异能力分离。如果早川花英知道这个人,那么一定能猜出自己养父的死因。

    就算早川不知道这个人,那她也一定会追问,这是谁,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杀她爸爸?

    他要怎么回答?他根本不可能回答。

    “我不能告诉你。”

    安室透说。

    早川花英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安室先生,您这样空口白牙,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安室透:“……”

    “你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想必也不会告诉我,我爸爸为什么会死。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那句,那个人早就死了不是在敷衍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