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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瑞沉默片刻,忽然轻声一笑,笑声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这才是真正金主与金丝雀应有的关系。以色侍人,从来长久不了。”

    他扭头看赵舒权,俏皮地挑了挑眉:“我们不是。”

    赵舒权无声地笑了:“我们当然不是。但是上辈子,我总担心自己年老色衰,比不上你身边那么多年轻貌美的男男女女,你就不想再要我了……”

    曹瑞睨了他一眼,冷冷哼道:“反正前世都是我的错,委屈死你了。”

    赵舒权赶忙哄:“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辈子对调过来,也算是我补偿你了。”曹瑞拉着他的手,“以后我老了,容颜不再,你也不许嫌弃!”

    赵舒权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们本就是要白头到老的。到那时,两个垂垂老汉执手相伴、赏花弄月,谁嫌弃谁?”

    曹瑞笑着,踮起脚仰着头,轻轻亲了一下赵舒权的唇角,却把话题拉了回来:“可是你这么做,会不会彻底得罪曾老板?我觉得那个人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即便他不会为汪宇飞再出头,不代表他不会怨恨你。”

    赵舒权没说话。他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自己这么做,曾东亮不仅损失了钱财,也丢了面子,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那个唐副总裁,”曹瑞又说,“我也总觉得放心不下。那人品行不端、心思龌龊,很难说是什么正人君子。”

    少年轻轻蹙眉,不解地问:“我早就觉得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合伙?”

    赵舒权轻叹一口气:“其实唐杨这个人还是挺有能力的,因为家境不错,从小不缺钱、眼界也开阔,在一些业务上有他的独到之处。我刚开始进入这一行的时候,一个前辈介绍我们认识,加上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和我父亲也认识,就这样一起合伙了。”

    “后来公司走上正轨、越做越大,唐杨明显飘了,人也变了,经常混迹在各种场合。而我本身就懒得应付那些酒局,他愿意去,我自然就更多地交给他。”赵舒权说着说着忽然顿悟。其实唐杨在接触赌|博之前还很正常,那到底是谁带他走上赌|博这条路的呢?

    “你的敌人不少啊,赵舒权。”曹瑞似笑非笑地说,“别担心,哪怕你破产倒闭、一无所有,我也会跟你成婚的。”

    赵舒权笑出了声,把人转过来正面圈住:“陛下的心意,臣已明了。不过陛下放心,臣这小小产业没那么容易破产。锦衣玉食的生活,暂时还供得起陛下。”

    曹瑞哼了一声,轻轻踢了一脚赵舒权:“赶紧去洗澡,然后回来上药。”

    第170章 、上药

    《昙华恋》复工已经半个多月, 进度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赵舒权和曹瑞两个人都像是开了挂,状态好到飞起,喜得杨导也像是疯魔附体, 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在整个剧组状态都很好的情况下,阮景的戏份上周提前杀青。剧组给她办了一个小小的杀青仪式之后,影后便颇马不停蹄地飞到好莱坞去接洽新项目了。赵舒权知道自己哥哥也跟去了,打着出差的借口,实际上还是缠着老婆。

    赵家的男人, 一个两个都是老婆奴。

    高湛的戏份也所剩不多。不过高湛应老朋友邀请到另一部电影里面客串一个角色,便继续留在影视基地。

    而《昙华恋》这边剩下的戏, 大部分都是真正的大场面外景戏,动辄调动上千名群众演员、上百匹战马, 烟熏火燎的野战、攻城等大戏,耗时耗力, 也有点耗导演。

    对赵舒权来说,战争场面和动作戏他反而拍得更爽。

    杨导一开始就跟他商量, 能实拍想尽量实拍,实在不行再用武打替身,既是担心他一个公司总裁可能没时间去专门学武术、练形体,也减少一些受伤的风险。

    赵舒权满口答应,却坏心眼地没跟导演说自己不管是马战还是步战都完全没问题。等到第一场马战实拍,连杨放导演都被他不用威亚的飞身上下马动作给帅到了, 大声夸他。

    拍摄现场的其他人也都难以置信, 纷纷表示想不到赵总的动作比专业演员还厉害。

    赵舒权和曹瑞躲在角落用别人看不懂的目光凝视彼此, 笑得开心舒畅而感慨。

    “多年不见了, 想不到还能有再见的一天。你这身戎装,仍像个十八岁的英武少年郎, 纵马扬鞭帝王城,意气风发世无双……”

    穿着戏服的曹瑞用手帕轻轻为自己拭去额头的汗珠,意味深长的柔声话语和仿佛从千年之前绵延下来的眼神,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天,仍然让赵舒权心跳加速。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曹瑞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中央空调开足的套房里,少年只穿了件宽松的薄款卫衣,搭配黑色的休闲阔腿裤,光脚穿着毛茸茸的拖鞋,显得整个人格外瘦削,看得赵舒权都心疼。

    “你怎么还这么瘦啊?是我没找准你的食谱吗?”他边说边坐在少年身边。

    曹瑞扭头白了他一眼:“怎么,你现在喜欢丰盈饱满之人了?”

    “没有,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就是……”

    赵舒权伸手摸了摸人的腰:“你看你腰上都没有二两肉,拍动作戏很容易受伤的。”

    曹瑞淡淡“哦”了一声:“我怕我吃多了长肉,大婚时你抱不动我。”

    赵舒权差点被他这话呛死,干咳两声之后,见人明显一脸戏谑地笑看自己,才想起自己跟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情窦初开,早就老夫老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