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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点饿,忍不住用尾巴打掉了一颗红色的长得像番茄一样的果实,假装是它自己掉的,然后低头啃了一口。

    哇,好甜!

    甜得他尾巴尖竖了起来。

    但他刚吃了一口,松岩马上大叫:“别乱吃东西!”

    随后提着水壶冲过来,一把将他拎起,怒吼:“别动我的菜!”

    司维被吼得缩起身子。

    “对不起!”他立刻道歉,“我……我太饿了。我可以帮你干活儿!”

    松岩盯了又盯,小黑猫吓成了飞机耳,身子不住发抖。

    最终他还是把他放在了地上,然后将那个被啃了一口的红果子扔了出去。

    松岩的身上还带着猫薄荷的气息,尽管他洗了澡,但嗅觉灵敏的猫猫还是能闻到。

    好想蹭……好想在他腿边打滚……

    司维强行克制自己的念想。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摆在他面前。

    “有毒吗?”他问。

    对方没回答。

    他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被果汁沾湿的下巴:“我是不是……要死了……”

    松岩瞪了他一眼:“是的。”

    司维一阵绝望。

    不是吧!这么倒霉?!就一口!

    他真的太饿了。

    黑猫坐在田中小径上,低着头,一脸伤心。

    “死之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他寻找着松岩的身影,“你之前养过的那只猫去哪里了?”

    松岩为面前的菜苗拔掉杂草:“不知道。不是我养的。”

    司维一愣:“不是你养的??”

    怎么可能?难道之前的猜测全都错了?

    松岩说:“我醒来就在那座木屋,我没有养猫的记忆。”

    “你失忆了?”司维有些困惑,“既然不是你养的猫,那你为什么会讨厌猫?而且尤其讨厌我这样白手套的黑猫……”

    他越说声音越小。

    松岩答道:“没有为什么,就是讨厌,刻进dna里的讨厌。”

    刻进dna都出来了……这么严重的吗?

    司维不太相信。

    他忍着即将毒发身亡的悲伤,甩着尾巴穿过蔬菜,远远地看着他:“你肯定很爱它。只是你太悲伤了,接受不了它的离去,所以忘记了它。然后由爱生恨,开始敌视和它长得很像的猫,对不对?”

    司维小心翼翼向他靠近一点,从两颗菜之间探出猫猫头:“能聊聊你们的故事吗?反正我快要死了,可以做一个守口如瓶的倾听者。”

    “我们没有故事,”松岩从地上捏了个什么,屈起手指,猛地弹到他脑门上,凶巴巴地骂了句,“滚。”

    司维脑门吃痛,喵了一声。

    他还想再问,但松岩眼神不善,他怕对方把自己活埋了,所以没敢继续。

    松岩除完草,开始用一把小锄头挖坑,挖了一排之后,他发现自己忘记拿种子了,于是起身回去拿。

    等他再次回到菜园,远远就看到那只长着白手套的黑猫正竖着尾巴,撅着屁股,两只前爪拼命帮他挖坑,已经光速挖了一排。

    挖的大小一致,整整齐齐,强迫症狂喜。

    但松岩却血压升高。

    看到他来了,猫咪马上蹿进旁边的蔬菜堆,躲在里面,收起尾巴,悄悄地观察他。

    司维是遵循主动才会有故事的原则才帮他干活儿。

    会帮忙种地的猫咪,多厉害!

    全世界仅此一只吧!

    他准备接受对方的夸奖,哪知松岩火冒三丈,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把我种的菜全刨了干嘛?有猫病吧你?!”

    “啊?!”司维站了起来,“我……我帮你种地。”

    “种什么地?”松岩指着猫刨出来的坑,“这里面我撒了菜籽了!你没长眼睛?”

    司维小脑袋嗡嗡:“我没看到啊,哪里有菜籽?”

    松岩深吸一口气,面孔冷峻:“来,自己过来看。”

    司维赶紧踩着松软的土地跑过去。

    松岩指着土里面细小的颗粒:“这不是菜籽是什么?”

    司维低下头,这才看清,的确是很小很小的菜籽,颜色又很不起眼,还有部分已经长了很小的芽,他刨坑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还以为这片没种东西……这下完了。

    “我帮你埋起来!”他又赶紧去补救,两只前爪快速扒拉泥土,把自己挖的坑填起来。

    看到他忙得起劲,松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忍不住问:“你到底哪儿来的?来气死我的是吗?把家里搞得一团糟,又来祸害我的菜园,你诚心的?”

    “不是不是,”司维刨得肉垫起火,“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

    松岩轻轻踢了一下他的猫屁股:“走开。别在这里帮倒忙。”

    “对不起对不起……”司维赶紧离开那里。

    他的四个白手套全脏了,十分难受,他想舔干净,但又下不去嘴。

    系统提醒他,菜园一角有压水井,旁边接了一盆水,他赶紧跑过去,把爪子伸进盆里搓洗。

    爪子刚放进去,肉垫忽然感觉到疼。

    司维仔细一看,他那粉色的肉垫出现了一道口子,好像是刚刚被菜地里的石头划伤了。

    太倒霉了。

    把手套洗干净之后,他舔了舔自己的肉垫,又扭头去看松岩。

    对方正在收拾他搞出来的烂摊子,脸很黑,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