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部的傲罗把这栋房子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对于这个结果,就连他们自己也并不感到多奇怪,如果真的是阿莫斯塔布雷恩杀了查戈皮奥利奥,那么他肯定不会如此轻慢的对待自己的魔杖。
德特夫妇依偎在阿蜜莉亚的身边,看着阿莫斯塔离开后,把自己的房子弄得一团糟的巫师们,既不忿,又恐慌。
而阿蜜莉亚更是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切,第一次的,觉得进入安全部似乎是一个完全错误的梦想。
如柔和的音符般晨曦透过客厅的玻璃窗,照亮房间。
傲罗们总算消停了下来,他们挥舞着魔杖让房子里的陈设归于原位,随后聚集在客厅。
没有阿莫斯塔布雷恩在场,这些傲罗无疑放松了许多,赛琳娜冷淡地对沙发上的德特一家点头致歉,随后通过临时被接入飞路网的壁炉里离开。
厄瑞尔似乎想再劝慰阿蜜莉亚几句,毕竟,这个小姑娘日后会成为他们的同事,可是,当他瞥见阿蜜莉亚冷漠的神色,他在心中幽幽一叹,什么都没说,匆匆通过壁炉离开。
他们还得去布雷恩下榻的酒店。
壁炉内闪烁不断地翠绿火焰总算消停了下来,一缕小火苗在被灰烬铺满的炉地燃烧,随时都会熄灭。
现在只剩下德特一家了,可他们却并未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交流什么,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只有德特夫人小声的抽泣着,而德特先生眼眶通红,轻轻抚摸着妻子的背。
阿蜜莉亚搁在膝盖上的两只秀气的拳头紧握着,她对安全部不大招呼,甚至没有明确的证据就闯入自己的家里,惊吓到自己父母这事深恶痛绝,但是,她的眼睛里却透着丝丝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必须得去帮帮那孩子――”
止住惊吓与悲意的德特太太忽然攥住丈夫的手,她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
“我们不能让那孩子再出任何事,阿莫斯塔,如果贝娜知道我们没保护她的孩子,她会喔.她会怎么说呢?”
德特先生粗壮的胳膊上青筋必现,他似乎呼吸困难一样,那张肃穆的脸上写满了痛楚,
“你说的没错,亲爱的――”
德特先生声音沙哑的利害,
“我们得做点什么,贝娜那孩子,如果这群混蛋敢伤害他,我发誓我会去巫师联合国去起诉他们,现在,我们.我们需要--”
不是巫师联合国,而是国际巫师联合会,而且,这个机构也并不受理常规的案件,它们没有权利干涉各国魔法部的内政。至于伤害阿莫斯塔布雷恩阿蜜莉亚相信美国魔法国会并没有这个胆量。
对当世首屈一指的大魔法师都用私刑?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被誉为当代最强巫师的阿莫斯塔布雷恩,就不提阿莫斯塔那些广为人知的名头了,他可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深受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信任。
阿蜜莉亚可以肯定,如果阿莫斯塔被‘拘禁’的消息传出去,那一定会在国际上掀起轩然大波,英国魔法部一定会发函质问,甚至,阿不思邓布利多亲身赶赴纽约也不是什么夸张的事情。
但阿蜜莉亚并没有告诉爸爸妈妈这些,她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住了,而且,她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以解答她的疑惑。
“贝娜.”
阿蜜莉亚抬起头,漂亮的褐眼睛里还带着迷惘,
“谁是贝娜.贝娜的孩子,我不明白。”
德特太太若有似无得抽泣声一下子停止了,回过神来的她闪避着女儿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的惶恐,而德特先生也抿住了嘴,只是两只手臂仍在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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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爸爸妈妈--”
阿蜜莉亚突然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瞪着紧挨在一起的爸爸妈妈,声音中有一种不被信任的愤怒,
“你们到底在隐瞒些什么.贝娜的孩子,那是只阿莫斯塔对吗,贝娜你们认识阿莫斯塔的母亲?”
面对小女儿的质问,他们羞愧的的把头垂得更低,客厅内鸦雀无声,只有阿蜜莉亚逐渐粗重的喘息.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金粉色的阳光穿透层层叠叠地树叶照进客厅,沐浴在支离破碎光影中的德特先生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眶,厚重的背前所未有的佝偻着。
他先是悲伤的看了眼阿蜜莉亚,随后,声音沙哑的对自己的夫人说,
“阿蜜莉亚.我考虑这个问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不该隐瞒.”
德特夫人痛苦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抽动的更加厉害了,但是,却并没有反对这个说法。
阿蜜莉亚看着自己的父亲站了起来,动作艰难,她一阵心疼,下意识想去搀扶,然而,德特先生却摆了摆手,迈着有几分蹒跚的步子走回了自己的卧室,但一分钟后,他又走了出来,神色悲戚,手里捧着一本相册。
从褪色的封皮,阿蜜莉亚就可以判断出,这本相册‘历史悠久了’。
“给你--”
德特先生声音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
动作木讷的结果相册,阿蜜莉亚看向发黄卷边的相册,封闭的正中央的玻璃下,卡着一张全家福。
从照片背景的装扮来看,这似乎是某一年的圣诞节,占据照片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她.但神色非常冷硬,另一对夫妻.阿蜜莉亚能认得出来,正是她的爸爸妈妈,只是比现在年轻很多,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
“我”
阿蜜莉亚迷惑的看了眼忽然老态许多的父亲和垂泪的母亲,又盯着照片一阵端详,
“我们.什么时候拍过照片?但这不对劲,你们年轻很多,而我”
阿蜜莉亚翻开封面的硬壳,开始看着里面的照片。
最开始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和一个呱呱落地的婴儿,在一家照相馆里,夫妻两脸上都洋溢着明媚的笑容,而那个婴儿哭得很起劲。
不觉间,阿蜜莉亚抿住了呼吸,往后翻看。
夫妻渐渐老去,婴儿渐渐长大。
开始的时候,照片上的人都笑的很开心.笑容愈发灿烂。
可是,当度过了某个时间节点之后,夫妻两的嘴角的弧度逐渐平复,而那个长大的婴儿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眉眼间的乖戾却越来越盛,她的身上开始出现一些离经叛道的东西,比如说――唇钉,比如说――纹身,比如说――五颜六色的头发和稀奇古怪的装扮。
相册最后几页的照片,照片上的夫妻和女孩之间似乎彻底没了温情,眼神中带着冰冷,阿蜜莉亚甚至注意到,女孩和夫妻两站的很近,但是两方却都极力触碰到对方。
阿蜜莉亚合上了相册,指尖拂过相册已经卷边的边沿,发现封面的褶皱和裂纹里却没有什么灰尘,看样子被呵护的很好。
“她是--”
阿蜜莉亚抬起头,看向沉默的爸爸妈妈,失魂落魄的问,
“她是谁?”
路过的清风拂动了窗外的梧桐,在一片树叶沙沙声响中,沉默半晌的阿莫斯塔德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小女儿,干裂的嘴唇蠕动着,
“那是你的姐姐.,她的名字是――贝丽娜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