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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朔一贯沉默,到了这时候也不例外。他保持着横抱淮年的姿势,一手穿过淮年后被搂住他肩,一手自淮年的腿弯处穿过。

    谢北柯在说话,他全当没听见,企图绕过他往一旁走。

    谢北柯伸手拦住: “我在跟你说话!”

    阎朔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小声点。”阎朔声音很冷, “他睡着了。”只有提到淮年的这后半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谢北柯:老爷爷,地铁,手机。

    啊?什么?睡着了?

    淮年你年纪轻轻!怎么在别的男人怀里睡得着啊!

    *二更

    淮年醒过来的时候,人躺在小木屋里。他身上还穿着阎朔的外套,脑袋下枕着谢北柯的衣服。眼睛还没睁开完全,鼻尖就先嗅动起来,一股若有似无的烤鸡香味从屋外传来。

    伸手揉掉眼睛里因为连打哈欠而泛起的湿漉漉的水渍。

    淮年弯着腰走出小木屋,还没看清外面的景象,就与久等在门口的谢北柯撞了个正着。

    “醒了?”谢北柯语气不佳。

    淮年起床气的劲头还没下去,又被谢北柯这样莫名其妙的语气刺了下,很是不爽地回答: “对啊。”

    谢北柯是瞎吗?他好好一人站在这,醒没醒他不知道啊?

    谢北柯瞧见他身上的外套,往里一看,属于自己的那件衣服却被遗留在木屋底面。

    谢北柯心下不快,看见淮年的那张脸就想动手动脚。他上手掐住淮年的脸颊。

    “你是猪吗?怎么走哪都能睡着?”

    刚刚上岛靠着他睡觉,抱着他的胳膊当枕头就算了,怎么出去做一趟任务,回来还能在别人怀里睡着?

    淮年很想反手就把谢北柯的手打掉,但他又不想吐血,只好忍着,保持着此刻的姿势同谢北柯说话。因为一边脸庞被捏住的缘故,淮年讲话时嘴唇无法完全打开,言语囫囵不清。

    “我就爱睡,多睡。”淮年不乐意地瞪着谢北柯, “你管我!”

    【就要小猪!小猪可爱!】

    【老天爷一定是把我的睡眠偷走了送给小年……不然我怎么会大半夜不睡着在这看崽崽睡觉?】

    【淮年睡眠质量是真好啊,雷打不动,一路回来居然都没把他弄醒。】

    【可能是我们大胸哥的怀抱太温暖太安全太适合睡觉2333】

    【把前面弹幕那句话总结了下:大胸哥,适合睡。】

    【哪种睡?我想看点荤睡!】

    【北帝这是醋了?】

    【可不嘛!一股酸味都快隔着屏幕溢满我卧室了。】

    【发现淮年怼得最多的就是北帝,嘎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难道不是特别的待遇吗?北帝你还能被怼可就偷着乐吧!】

    被弹幕打趣的谢北柯现在是一点乐不起来。

    淮年出去一趟,跟阎朔做了几次任务,再回来,谢北柯心里莫名有一种‘自家孩子翅膀长硬了要飞了’的诡异错觉。

    再一听淮年呛声呛气跟他说话,谢北柯不高兴地抿唇。

    “你以为我爱管你?”

    谢北柯真是服了。

    他还不是怕这小子被人卖了还要倒贴数钱?之前被闻嘉忽悠没看出对方好坏就算了,阎朔什么人啊?半点底细都不知晓,长得恶人凶相,要放在娱乐圈里,那都是只有去演恶霸反派的命。

    “随便你。”谢北柯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了。

    他跑过来发了一通脾气,搞得淮年大惑不解。

    走出小木屋,林乔跟他打招呼,又替谢北柯解释: “小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就这样。”

    “其实他是担心你,刚刚我们分开时,他一路上神色不佳,老是念叨你。”

    淮年受林乔邀请,在她身边坐下: “知道了,林乔姐。”

    嘴上这么说,可淮年心里还是觉得不爽利。担心他就直说啊,拐弯抹角还搞得跟要发火一样……

    就他谢北柯有少爷脾气?

    拜托,他淮年可是从小霸占一个山头的小大王!

    睡个觉怎么了!他困了就睡又有什么错!

    淮年撩起眼皮看了眼站在一旁背对着他和林乔忙碌处理烧火木柴的谢北柯。

    说是在做事,其实谢北柯就蹲在地上,手里的刀被他握得像木棍,一个劲吭哧吭哧在沙地里戳。

    暴殄天物!

    那可是刀啊!能杀人见血,砍猪宰鸡的刀啊!谢北柯居然拿这玩意儿来挖沙子!他以为自己还是幼稚园小朋友吗?

    许是淮年的目光热辣滚烫,谢北柯直觉身后有人在看,停下动作,回头一望。

    淮年毫不闪躲,直勾勾地盯了回去。

    谢北柯避开这目光,手里的刀一下插入沙地之中,定定稳立。

    火堆边,林乔在询问淮年三人的任务进度,阎朔把找到的日记本交出来。

    林乔: “太棒了,你们辛苦了。我们这边也找到了一张残缺的地图,估计就是所谓的藏宝图,等下可以一起再研究一下。”

    “先吃东西吧。”林乔反手把放在一旁,用巨大的叶子包裹着的东西拿过来。叶子打开,里面之物露出原貌。

    闻嘉震撼: “烤鸡!”

    淮年: “……”

    他这鼻子也太灵了,还真就是烤鸡啊?

    淮年定睛一看,只觉得眼前这鸡眼熟得过分。

    少了两个腿腿,身体里穿着一根竹签。

    哎呀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