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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龙被掩盖在碎石之下,龙尾蔫巴巴地伸在一边。

    洛笙顾不上其他,跪在地上就开始刨碎石。

    好在碎石不算多,他很快将压在玄龙身上的碎石尽数拨开。

    洛笙小心翼翼地将龙头抱进怀里,查看龙身。

    龙身上落满了尘土,他就用指尖轻轻摸索,生怕这些碎石将他心爱的小玩偶砸坏了。

    “这柱子怎么塌了!你有没有受伤?疼不疼?难不难受?”

    墨浔野双眸紧闭,龙头被洛笙抱在怀里,鼻间沁满属于洛笙淡淡的香气。

    那香气似有若无,并不让人讨厌,有股清新之感。

    洛笙急匆匆从浴池里出来,身上单薄的衣袍贴着湿漉漉的身体,已经湿透大半,隔着湿润的布料,洛笙的体温也传给了墨浔野。

    墨浔野龙头小幅度动了一下,企图远离洛笙的怀抱。

    区区一些碎石,还能将他砸出问题不成,这蠢货当真愚蠢,明明把他当做玩偶,却在关心一个玩偶的身体。

    洛笙心中焦急,没注意龙头微动,他看向那堆碎石,皱起眉头:

    “这柱子太不结实,等七位师父回来,看看能不能找他们把凌天殿内的柱子都换一换……”

    他显然对突然崩塌砸了他心爱小玩偶的柱子十分不满。

    若是七位长老在此,见到那崩塌的柱子,一定十分吃惊。

    凌天殿大部分是用金刚石建造,金刚石如其名字一般坚硬,就是七位长老要弄坏这柱子都要用些手段,却不想这柱子在洛笙眼里确是劣品。

    洛笙还在担心他的小玩偶,他抱起龙头,小心翼翼地把玄龙往床边拖。

    墨浔野龙尾微动,还想勾住一根柱子,便听洛笙口中轻轻嘶气,他五感十分灵敏,察觉到淡淡的血腥气。

    洛笙刚刚太着急,光脚跑出来,又直接跪在了地上,脚底、膝盖都被碎石划出一些细碎的伤口。

    墨浔野微微睁眼,看到洛笙走过的地上,沾了淡淡的血迹。

    洛笙轻轻摸着墨浔野的龙角安慰:

    “都怪那根柱子,你一定很疼,不要怕,我这就把你放到床上去,再给你把尘土擦干净……”

    他自己受了伤,却还在担心毫发无损的墨浔野。

    墨浔野卸了身上的力道,重新闭上眼睛,任由洛笙将他拖走。

    洛笙将玄龙玩偶小心翼翼地摆在床上,找了干净的锦帕,一点点地擦着玄龙身上的尘土。

    一边擦一边仔细观察,就怕他的小玩偶身上出现任何伤痕。

    洛笙的动作轻柔又小心,像有羽毛在身上撩拨。

    墨浔野微微侧头,龙目睁开一线,看向洛笙。

    洛笙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也一片狼藉,湿润单薄的衣袍沾了尘土,将他皙白的皮肤蹭脏了好几处。

    洛笙一边擦着龙鳞,一边时不时吹气,小声问着:“疼不疼?那柱子那么大,你一定很疼……”

    墨浔野从不怕疼,也不在乎。

    没有人会在乎他是不是疼,哪怕他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也没人会问他一句疼不疼。

    洛笙将玄龙身上的灰尘擦干净,看着恢复光彩的漂亮龙鳞,嘴角翘了起来。

    他抬手擦了下脸颊,立刻把脸也蹭脏了一块。

    墨浔野这才看到洛笙的掌心、指尖也有些细碎的小伤口,大约是刚才急着搬碎石划破的。

    当真是个蠢货,不过是些碎石就能在他身上留下这么多伤口,就他这样,还想当仙尊?

    墨浔野微微皱眉。

    洛笙起身,打算叫人来把那堆碎石收拾走,跑出去前还不忘跟他的小玩偶交代。

    “我去找人清理一下外面,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啊!”

    墨浔野看向洛笙跑出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洛笙是光着脚跑出去的,他虽然记得给自己穿好衣袍,却忘了穿鞋,明明脚底受了伤。

    洛笙之前轻轻的嘶气犹在耳边,这个蠢货太过脆弱,也太容易受伤。

    明明这么脆弱,却不知道喊疼。

    墨浔野闭上眼睛,重新卧回床上,安安静静的,像个真正的玩偶。

    洛笙让安泰带人来把那堆碎石都清理干净,又把之前扔下的衣袍收好,就是没找到他的小裤衩。

    好在洛笙给自己做了好多条小裤衩,找不到就找不到,他也不太在意。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才去看自己手脚和膝盖上的小伤口,伤口细密,周围的皮肤已经泛红青紫。

    洛笙拿手帕擦掉上面的尘土,擦的时候很疼,他咬着唇没出声,擦完就扔掉手帕,啪嗒啪嗒跑回寝殿,对自己身上的小伤口毫不在意。

    玄龙仍安静地卧在床上。

    洛笙将傀儡术和粉红色功法都带了进来,他捧着两本功法坐到床上,亲亲密密地挨着他的小玩偶。

    殿内碎了一根柱子只是一个小插曲,洛笙还没忘记他的修仙大业。

    他翻开傀儡术,将后面一些能够让傀儡行动、伪装活物的咒诀对着玄龙挨个念了一遍。

    念完期待地看着玄龙,但玄龙一动不动。

    洛笙也没太失望,他知道自己的傀儡术有些水,还有延迟。

    他捧着傀儡术,又认认真真地将那些咒诀对着玄龙念了好几遍。

    玄龙还是一动不动。

    洛笙有些气馁,他放下傀儡术,想了想,捧起那本粉红色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