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话中何意,在场的没有不明白的,倒是钮祜禄氏着实冷静沉着,即使被李氏在话中暗指,却也不见半丝尴尬恼怒,反而为了没来的耿氏说了许多的好话。
要说这钮祜禄氏与耿氏倒也奇怪,在众人看来,这两个在经了生子争位一事后,那肯定是要互存心结,肯定是要掰扯了的。然而她们却被事实啪啪打脸了,两人不但没掰,反而感情越加的好了,听说耿氏生病时,钮祜禄氏是衣不解身,夜不合眼的照顾,把姐妹情深这四个字真真切切地搬到了现实中来,让一干人等腻歪的要死。
毕竟话头是自个挑起的。眼见李氏越说越刁钻,钮祜禄氏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年若兰便挑了挑眉眼,忽然道:“李姐姐后面的这位姑娘,看着倒是面生!”
李氏大约早就在等着有人提这岔子事呢,年如兰话音一落就见她脸色一变,带起了十二分的笑容,偏偏口上却硬气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我只见她还算老实可靠,方才塞到了弘时那边去!碧月,还不上前问安。”
“是!”李氏身后的女孩子俯了俯身,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羞红之色,对着众人道:“婢妾钟碧月见过福晋,见过年侧福晋,见过各位格格。”
年若兰上下打量了这位钟碧月姑娘两眼,但见其肌肤雪白,削肩素药,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倒也各位清楚喜人。然而即使是这样,年若兰还是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啧啧了两声,弘时不过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级吧,竟然已经有了通房。
这也未免太摧残祖国花朵了吧!
情不自禁的年若兰把目光就放在了正一脸不自在的弘时身上,微微一笑,只说道:“碧月姑娘好生标志,三阿哥真是好福气!”
“嘻嘻,三哥真是好福气!”偏偏那头的弘福淘气,狭促着跟说了一句,窘得弘时脸上更红,期期艾艾地,十分手足无措的样子,引得众人见之都哈哈大笑起来。
上首的乌拉那拉氏也是嘴角含笑,然而,心里却是涌起一线凄凉,她想着,若是长子弘晖还在,此时说不定她连孙儿都能抱上了呢!众人说说笑笑间,这顿端午节宴便就算过了。
散场后,年若兰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依兰院,因天气正好,且刚还吃了不少米粽,是以娘几个也没坐轿,一起走了回去。弘福淘气一路上不是蹦就是跳,吵得年若兰头的疼了。
“主子……”一直扶着她的司棋轻声叫了一下,示意年若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是钮祜禄氏格格!”果不其然,只见在小径路口处站着的可不就是钮祜禄氏嘛!
年若兰等人在看着钮祜禄氏而钮祜禄氏看着的却是不远处的那道两道身影,她的双眼之中有无数的留恋挣扎之意,显得复杂至极。
“主子也别太伤心了,六阿哥还小不懂事呢!”身边的心儿轻声劝说道:“等他长大些就该知道,谁才是最疼他,最爱他的人了!”
“怕是到那时,他也不记得我才是他的亲额娘!”钮祜禄氏面色倏然一冷,捏着帕子的手指攥成了麻花,只听其恨声道:“你看见宋氏刚才的那个样子了吗?生怕弘历跟我亲近一丝半点的,为了断绝我们的母子之情,平日里还不知道在弘历耳边说了我多少坏话呢!要不然……要不然,弘历为何如此厌我?不肯亲近于我?”
亲生母子明明在一府之内,却生生被拆散开来,钮祜禄氏思儿心切,这些年来心思不知不觉的变有了些偏移,但凡是关切六阿哥的事,都会忍不住往那牛角尖里面钻。
心儿见她情绪激动,此时也不好再劝,视线微微一转,眼角处便瞄到了年若兰等人的身影,忙不迭地连说道:“好格格先收了眼泪,年侧福晋在那头看着您呢!”
钮祜禄氏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立即用着帕子摸了摸眼泪,脸上强装出平静,巡视一看,果然就见着了正立在不远处的年若兰。两厢遇见其有不上来问礼的?
“婢妾见过年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钮祜禄氏妹妹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年若兰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其起身。两人站在这里略说了几句话,年若兰便带人离开了。看着龙凤胎那活活泼泼的背影,钮祜禄氏的双眼中划过一抹浓浓的羡慕。
“格格日头大,咱们也回吧!”心儿轻声劝说道。
钮祜禄氏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咱们去耿侧福晋那去。”心儿默默地看了眼自家主子,眼中划过抹若有所思之色。自从耿氏升了侧福晋后,所居之处也变得宽大豪华了许多,钮祜禄氏却是常来这里的也不用人领着,直径地就往着内室里去了。
她到的时候,耿氏正倚在香榧榻上,脑袋上盖着只凉水巾,七阿哥弘昼正坐在她的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刚刚宴上发生的事情。耿氏虽脸色有些苍白,但嘴角却全然是含笑的,看着弘昼的目光带着千万分的温柔。
“我刚还说七阿哥怎地跑地这样快,一转眼就没了人影,原是放心不下病中的额娘!”钮祜禄氏走上前来笑意盈盈地行了一礼。
“姐姐来了!”耿氏挣扎地做起身子,对着钮祜禄叹了口气道:“我这身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累了弘昼年级小小,却要为我忧心!”
“不过中了暑气罢了,多歇息歇息便会好的。”钮祜禄氏走上前来坐到了耿氏的身边,两人一向亲厚,七阿哥弘昼也十分喜欢钮祜禄氏,见了人,立即扬起小胖脸,嘻嘻地叫了声:“钮额娘!”
耿氏让着翠如带七阿哥下去玩,只自己和着钮祜禄氏说话。
“看你眼圈还有红迹,可是被人刁难了?”耿氏叹了口气道:“不用说定是李氏无疑的!”
“多少年了,李氏不就是那个样子?”钮祜禄氏叹息一声,只说道:“她的话我从不枉心里去,只是今儿在宴上见着了弘历,小小的人儿,坐在那里,眼神却时不时的往我身上瞟来,那副怯生生的又谨慎又好奇的样子,弄得我心在心里都像是刀割了一样。”
“唉!”耿氏听到这里心下也挺不好受的,见钮祜禄氏又开始哭了起来,不禁劝着说道:“看我,倒又把你的眼泪惹起来了。你也不必多心,宋氏待六阿哥时极好的。”
“我心里也知,可就是想孩子想的难受!”
耿氏心里十分可怜钮祜禄氏,心想,若弘昼人生生夺走,心里也定氏心如刀割的,不过这事说到底也是胤禛的意思,而在这府邸里胤禛就是那头上的天,他不发话,钮祜禄氏纵是想儿子想的要死,那也是白搭的。
钮祜禄氏哭了一会儿,便渐渐消停了,脸上露出些微不好意思地神色,只转移了话题而后问耿氏今日吃用了什么。耿氏答早上胃口不好只用了些米粥,用了两口豆花。
“我那炉子上正巧炖了一锅蜂蜜枸杞的蹄髈,已是顿了半夜,烂熟的了,你肠胃弱,正巧吃些既让肚子里有些油水也饱了口腹之欲。”
“还是姐姐心疼我。”耿氏闻言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拉着钮祜禄氏地手直说着暖心话。
第138章 白莲教
“主子,爷来了!”半夜间被推醒,告知胤禛回来时,年若兰可谓是大吃一惊,霎那间什么睡意都没有了忙不迭地便起了身,嘴上道:“爷不是在畅春园伴架吗?怎地这个时候回来了?”
今儿守夜的彩香也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燃了屋里的琉璃宫灯,年若兰披了件衣裳,下了地。胤禛正坐在外间的床榻上,风尘仆仆一脸阴沉的样子。年若兰走上前去,微微皱了皱眉头,满是疑惑的叫了声:“爷?”
胤禛缓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嘴上道:“吵醒你了?”
“那到不打紧。”年若兰坐到了他的对面,直截了当地张口问道:“爷这么晚了,突然回府,可是畅春园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胤禛闻言脸上的表情越加漆黑沉重,半晌后直用着痛恨地语气道:“山西今年连着两次地震,百姓死伤无数,官府派发去的赈灾银两却被有些人打上了主意,明明百姓们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那些个败类蛀虫竟还用着各种手段弄鬼,简直是目无王法,该杀!该杀!”
年若兰闻言微微一愣,这大晚上的胤禛不会突然提起这个事情,定是这其中有着什么关联,年若兰脑袋微微一转,便试探性地说道:“那些个祸害百姓的贪官污吏确实该被千刀万剐!”
胤禛面色青紫,深深地闭了下眼睛,胸膛在极具起伏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咬着牙龈满是无奈地叹道:“只可惜、只可惜……皇阿玛……唉!……”
原来,今日山西灾民暴动的折子传上来后,胤禛见之大怒,他本就是在六部流转过的,现在又管着户部的钱粮,山西第一次地震时拨出去的五十万两纹银,还是从他手里面流出去的呢!然而,事情依旧变成了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胤禛脑袋一转,就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定是救灾的银子被层层盘剥了。
胤禛此生最恨贪腐之事,是以闻得这事后,已是极怒非常,当即便找到了康熙身前,跪求请旨为钦差,愿亲自前往山西一来主持救灾之事二来彻底清查救灾银两被贪腐一事。
然而,胤禛为国为民的愿望虽好,可到了康熙那里却是一盆冷水被泼了下来,任胤禛怎么恳求情愿,康熙帝也是一律不准,反而还把胤禛斥了一顿。
胤禛在康熙皇帝那里吃了憋本来已经够闹心的了,没想到却又在屋外碰见了十四阿哥,这哥两个从来都是心结甚深,特别是十四阿哥最瞧不起胤禛那副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嘴脸,每每见了非要讽刺几句不可。
今日也不列外。
憋着气的胤禛被十四阿哥好一顿奚落,什么大清朝栋梁这么多,单就显得四哥你有能耐?什么四哥这是想要出风头搏名声呢!甚至连沽名钓誉,假仁假义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
胤禛当即就面沉如水,偏偏十四阿哥这两年来极得康熙皇帝的欢心,论起圣宠来,便是胤禛也要逊色几分,大约也是因为这样,十四阿哥的心被养的有些大,往年里对胤禛的那三分顾忌,现在却是完全没有了,兄弟两个越吵越厉害胤禛本就心中又气又急,偏偏十四阿哥火上浇油个没完没了,于是两人毫不意外的动起手来。
此事传到圣上耳中,焉能不怒?于是,胤禛便被狠斥了一顿,自觉没了脸面,干脆离了畅春园回了府中。
“只可惜、只可惜……皇阿玛……唉!……”细细回味了两下胤禛的未尽之语,年若兰觉得他想说的是,只可惜皇阿玛近些年有些老糊涂了,竟纵容之此。
这却也是难怪,康熙帝年龄越大越特别爱惜自个的名声,非要做个千古圣君,待臣子下属极是优待,上不严,下不正,那许多贪婪之人便大起胆子,把好好一个国家蛀的不成样子。
“爷也不必太过忧虑。”年若兰轻笑着说道:“早晚有爷能一舒心中抱负的时候,到那时,那些个贪官污吏爷都尽数杀了,还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胤禛闻言浑身上下轻轻一颤,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女子,半晌后方才哑声问道:“你怎知会有那么一天,这是连爷自个都不确定的事儿。”
“因为爷有那个命!”年若兰也是第一次在胤禛脸上见到这种犹豫地,不确定的表情,心里不禁一乐,嘴上却道:“而且爷也是最合适的那个!”
荤黄的灯火下,对面的女人笑意盈盈,依然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然而一双眼睛却流光肆意,有着无数活泼无数的生气,胤禛见之,不知怎地心中那满存着的怒气,忽地就散了许多,招手道:“过来,服侍爷安置!”
“是,大老爷!”年若兰抿着嘴巴乐了乐,走上前,熟练地服侍胤禛脱衣。两人相携进了里间,上了床榻,年若兰嗔道:“爷倒是自个回来了,可弘煦还在畅春园呢,他一个小小的孩儿,没人在身旁看顾着,可怎生是好?”
胤禛闻言却哼了一声,只道:“你那宝贝儿子精明着呢,只有他让别人上当,断没有自个吃亏的,放下你那多余的操心吧!”年若兰心道,说的好像是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没你份儿似的。
当下遂也不再言语,身子往着蚕丝被中一缩,打着哈欠,便要睡去,那边的胤禛却是辗转反侧,直至天色将明,方才有了一丝丝睡意。
至次日,年若兰睁开眼睛,胤禛却已不在身前,问了底下的奴才方才知道,胤禛回了畅春园,那是个极有自制的人,过了最气的时候,自然知道自个应该怎么做。用完早膳,年若兰叫来了司棋,命她取了五百两银子出来,山西闹灾,国库却空虚无比,免不了要筹集善银的,果不是如此,至三日后,号召各家捐银的榜文便出来了,众人俱都【慷慨解囊】,除乌拉那拉氏与年若兰各捐五百两外,李氏捐了二百两,耿氏却只捐了一百两,底下的格格们便更加的少了。
经了多年发展四川等地被治理的极是富裕,康熙帝紧急下旨从年羹尧手中调出了三十万两银子,并着十万担米粮,和着户部拿出的十万两白银,共计四十万两赈灾银子紧急运往山西。且钦点时任刑部左侍郎张廷玉为钦差大臣,主持赈灾一事。
本以为朝廷加大赈灾力度,便可尽快缓解百姓之苦难,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灾地竟闹起了什么白莲教。要说这白莲教可谓是源远流长,早在宋时便显迹于世,无论时任朝廷如何剿灭,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凡出了什么刀兵祸乱,总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聚集起无数门徒来。民间百姓多疾苦愚昧,偏那白莲教极会蛊惑人心,再加上弄那么些个刀剑不入,百病不生的符咒,真真是信众极多,数不胜数。
而这一次也格外与众不同,传言那白莲教中有一圣姑,乃是朱三太子之孙女,唤名朱圣莲,乃天上龙王圣母菩萨转世,有救苦救难,起死回生之术。反正这谣言传得是有鼻子有眼,便是深于内宅的年若兰都听闻过这位龙王圣母菩萨的厉害。
白莲教、前朝的余孽。单这两样便已是完完全全触中了康熙皇帝的神经,身为大清朝最高的统治者,他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这一日,宫里传来消息,德妃娘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乌兰那拉氏当即领着年若兰与李氏进宫看望。
“不过是小病罢了,没由来的麻烦你们!”德妃靠在猩红色的靠枕上,十四福晋完颜氏正在亲自喂药。“娘娘说的是哪里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伺候您可是我们的福气。”完颜氏眼角都带着股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神采飞扬,只听其道:“而且若是额娘身子不适的消息传到我们爷耳中,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呢!”
“可别告诉老十四!”德妃咳了几声,虽眉宇间有着几丝倦容病色,但整个人的神态却透着一股子高兴:“难为皇上信任胤祯,让他领了这样重要的差事,正是该使力办事,以报皇恩的时候,万不能因了我而使他分心!”
“那额娘便好好休养,快快好起来,等咱们十四爷班师回朝的时候,定是第一个跑过来向您问安的!”
一旁坐着的年若兰脸上默默地露出不解之色,有些听不明白这婆媳两个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报效皇恩?什么班师回朝啊?
幸而这里面有疑问的并不止是年若兰的一个。
就听那边的乌兰那拉氏也问了相同的问题。
“呦!原来四嫂还不知道吗?”完颜氏笑的十分得意,脸上几乎都能透出万丈金光来:“皇上已是下旨点了我们家十四爷为左将军,率军五万,前往山西平叛白莲教!”
第139章 渐重
年若兰听了完颜氏的话,心里立刻涌起了一阵呵呵哒,想象一下此时胤禛的表情……简直是无以言表啊。
“那朱三太子不是死了,连着全家都被拉到午门斩首示众了吗?”坐在一旁的李氏发出一阵惊呼的声音,十分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怎么又出来个什么、什么孙女?”
完颜氏便道:“据说是那朱三太子为了避祸,在孙女刚出世的时候就把她悄悄地送去了一家尼姑庙抚养,所以当年朝廷在抄斩朱氏满门时唯独遗下了这只漏网之鱼。”
“什么朱三太子的孙女,依本宫看怕也只是那白莲教借其名义,煽动百姓罢了!”德妃的脸上露出不以为然地表情,而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宫只盼着胤祯能办好皇上分派的差事,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十四家的,你明儿若得空便到京城各处的寺庙多多烧香供奉,也好让满天佛祖神灵保佑本宫的胤祯!”
“额娘放心!儿媳晓得了!”完颜氏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婆媳两个一个喂一个时不时的张嘴抿一口,看来起当真是其乐融融,倒是把雍亲王府的一干人等晒到了边上。
从宫里出来后,众人上了马车,往着府邸去了。
“主子回来了!”司棋笑着招呼道:“外面可是热的很吧,这是刚才冰窖里拿出来的西瓜,红瓤瓤的,还冒着凉气,实是喜人!”
年若兰嗯了一声,看了眼屋内没发现那两个小的,便问道:“弘福和秀秀呢?”
“去碧波池那边玩去了,主子放心,有画屏和一干下人跟着呢!”
“不用说,定是弘福那个小淘气吵吵着去的吧!”年若兰摇摇头叹息地说道:“可怜了那一池子锦鲤,今次又不知道要被祸害死多少?”
司棋闻言抿嘴一乐,不见烦恼反而十分开心地说道:“小阿哥活活泼泼才好呢!等会儿人回来了,您也别招他,可是好容易忘了找他哥哥的,若再想起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弘煦和弘福小哥两关系特别特别好,或者单方面说是弘福特阿特别喜欢当弘煦的小尾巴,一天到晚那是哥哥长哥哥短的,但凡是弘煦在场,这小子眼里就没有旁的。
此次弘煦伴驾畅春园,弘福可没那个资格去,偏偏这小子一听哥哥要去,自个非得也要去又求又哭又闹的,弘煦出发的那天,硬是挂在他哥哥的大腿上,任是别人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最后还是胤禛出场,才把这个小魔星给镇住的!
年若兰听了司棋的劝说果然止住了自个的话头,坐着连吃了两块西瓜,身上的暑气才算被解下去了不少。半个时候后,弘福和秀秀回来了,果然各个都变成了小泥猴。
“额娘!”秀秀看见娘亲,眼睛微微一红,委委屈屈地靠了过来。
年若兰抿了抿嘴巴,揽过女儿,瞪眼了旁边那个,呵道:“是不是又欺负你妹妹了!”
弘福脸皮极厚的嘿嘿一笑,一溜烟的跑着去抓西瓜吃了。
“额娘,哥哥拽我的辫子,还把泥巴扔到我的裙子上,您看,都脏脏了!”秀秀一抽一抽的小声哭着,看来真的是好委屈的。
“额娘一会儿就罚他给秀秀出气哦!”年若兰笑着摸了摸小闺女的脑袋,又对着底下伺候的丫头道:“还不快带着格格去换身衣裳,洗漱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