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本就爱听神鬼志异,幼时师父为哄她读书,没少拿《山海经》、《搜神记》一类勾她,如今听这位南疆巫师讲鬼神,积年的兴趣便被点燃了。
直到她讲到南海鲛人,会用歌声和姣好的人形、吸引渔民落水,素来怕水畏海的九幽,听得不寒而栗,这才忍不住发了怂,露出不耐神色。
九幽本以为这巫皇,只会讲海岸鬼神,直到她走下‘人肉王座’,到自己面前,顶着面无人色的脸,一双猩红眼眸直勾勾盯着九幽……
“中原男子贪色,是因他们身无孕体。你乃华胥国主之嫡女,那个北国皇帝,出身仅仅是、区区养在仓房的庶子,若非独孤如意多管闲事,他该叫李邕。你为他而沦为笑柄,岂不有辱门风?”
白发女人的手指冰凉刺骨,捏在她下颌骨上,却强悍有力。
被迫抬头,与其四目相对的华胥姑娘,并未受她的压迫而臣服,她精致美艳的小脸儿仍端着严肃。
见小姑娘不语,她又道:
“你就不好奇,孤为何对此了如指掌?”
巫皇单挑一条眉眼,既是发问也是胁迫!九幽只得正色道,
“不好奇,你与前朝当今的皇族权贵,都勾连着,自然什么都知,我只好奇你的目的。”
“孤的目的?呵,孤亦不知。”
冼祈只是觉得,小姑娘这身红艳英气的袍子,与她母亲极像。
随后,九幽被她勒令,也坐在男子‘人椅’腰上。
她不仅感慨道:“还以为你的镜兵都是幻象呢,但这个看着腰细,挺壮实稳重的。”
“你看着虽无异样,但其实都是瞎子,受孤的意念操纵,孤若不想让他看见你,他便不知,谁坐在自己身上,更无你们中原那种……羞耻之心的概念。”
望着与她对面而坐的巫皇,满地宫都是漆黑一片,仅有两人身处的地方,被巫皇头顶的幻色明珠照亮、映出一圈可视的范围。
“所以,你都是欺负他们不懂羞丑,才滥用龙母转生的?这和欺负傻子没什么两样。”
“我们那儿的男子,更多的是喜欢生育的过程和快感,纯属自愿,享受爽利一生。”
闻听此言,九幽才明白何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豁然从男椅腰上起身,浓长的眼睫骤然掀开,漠然看着对面的巫皇,冷声嗤笑,
“看来我和中原那些老顽固一样,我确实喜欢规矩矜持的男子,我喜欢荡夫,但也不影响、我更喜欢亲手,调养一个花苞盛开。”
不知已年逾多少甲的巫皇,此时竟伸出尖甲修长的手指,戳点着自己下巴,猩红眼眸里噙着笑,“你的花苞们,连生娃都不会,孤可嫌牙碜,下不去腰。”
巫皇也渐渐发现,这孩子时不时盯着她肩膀上的文身,她也垂眼一扫自己身上的龙,挑眉道,“喜欢?孤给你刺一个?”
女孩子顿时皱眉,满脸退缩抗拒,“不必了,我觉得这玩意儿跟胎记似的,你如果脸被刮花了,光这文身都能认出你。”
“孤倒喜欢在男人身上,刻映龙母祈,让别人都知道,这是孤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