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昨天淋雨,脑子进水了,我不生你气,皇兄字‘弥罗突’,也没见你叫他弥弥啊。”
“这样吗?我记得他之前跟我说,他叫弥勒佛,假名牡丹。”
“他这哪个也不沾边啊,他不爱笑还整个弥勒佛,他一个老爷们儿叫什么花名……”
宇文直瞧着乾嘉在一旁端碗站着,就接过来他手里的药,挥手道,“乾嘉你先出去,六叔有话嘱咐她。”
乾嘉应声出去,九幽还没回过味来,面前的人就盛了一勺药,递到唇边喂她,“张嘴,治病的。”
她喝了那口后,苦的皱眉,“六叔嘱咐我什么?”
他又喂过来一勺,“你喝药,听我说。”
“嗯。”
“你可是第二次从宫里狼狈逃出了,照这样下去,你义父会拿你当废棋子,还会再三吗?”
“不会了。”
“你这样的人,图他什么啊?好看?还是一朝天子的身份?就这么佳人难再得,至于爱的要死要活的?”
“我没有,没像你说的那么夸张。他还算不上我爱的。”
他说话不耽误喂药,又是一勺过来,他嘟囔着:
“口是心非。”
“六叔说的是,我确实该死,猪油蒙心了,我确实在拿东施比西施。”
“东施是谁,西施又谁?”
“西施兰陵王。”
“你们真的假的?兰陵王又怎么了?”
“兰陵王太好了,是我离开他,是我配不上她,是我自甘暴弃来到周国的。”
“哎呀行了,我就不该提高长恭。”他一勺药蛮横的塞过来,宇文直垂着浓长的眼睫,俊艳的脸上少见露出郁闷。
她只好闭嘴。
他见她乖巧,又道,“你就是傻,别人下套你就钻。可女人大多如此,你要是听我的,遇事不决就想起我的三句,你定会无往不利。”
“还请六叔赐教。”
“男人最讨厌事态不容自己掌控,我虽不知皇兄此举为何,但你若反其道而行之,以不变应万变,以及以退为进……必会打乱他的方寸,定有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这才抬眼看他,“当真?可我……不会做啊。”
“你就是当局者迷,你就把自己摘出来,看皇兄像看不相干的人,你就明白该怎么办做了。你哪怕是装的端庄大气,也要做出个样子来,毕竟很快你就是女侯爷了,他嫌你不守规矩,你便规矩起来惊艳长安,让他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多谢六叔!我好像……懂了。”
鲜卑六叔一脸欣慰,继续给她喂药。
“不过呢,昨天你表现不错,六叔很是欣赏,下次太后再催我成亲,你能否来帮个忙?”
“我能帮什么忙啊?”
“把那些胭脂俗粉都抹杀下去。”
“你都游刃有余了,还怕莺莺燕燕啊?”
“我什么底细你还不知么?自打我二八之年,太后和群臣前前后后,少说给我介绍了半百个官家贵族女子,我都看不上眼,我亲近你义父是因为,他从来不勉强我成亲这事儿,他支持我择一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