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侯爷一走,榻上的皇上就傻眼了。
孤孤独独的一个人,刚要下花雕床,就听见一声阴冷的唤……“天和陛下,留步。”
宇文邕猛一抬头!就看见圆窗子上,坐着个紫袍露腿的男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应该也是刚到。
这人身形细瘦纤弱,肌肤皮肉鲜嫩,穿了袭深紫色长袍,垂着白净修长的腿、坐在窗台上,他有一头雪白的发丝、散落了他满脸,金灿灿的面具扣住了一半脸,露出另一半的柳叶眉,狐狸眼,嘴唇嫣红,噙一嘴嘲讽的笑。
宇文邕皱起眉头!
“是你!”
这人不愧是干杀手这行的,一句话也不说,
宇文邕本来就坐在黄梨木榻上,正是窗前风口,他只嗅到一缕衣香鬓影——那个镶嵌在窗子里的人,就猛然弹出、飞来了。
……扑身过来的紫衣男子,没带铁爪的另一只手上,套着个戒指,宇文邕眼前一闪银光……那戒指上就竖起了一道锋刃。
忽然脸贴着脸,宇文邕惊忙的屏住呼吸……
“我若杀了你,宇文护会不会宴庆三日?”
冰冷的戒刀锋面刺骨,穿透皮层的感觉、是刺痛火辣的,也亏着他这戒刀刀片小……宇文邕强撑着镇定,垂手在袖口里,面上还是淡定冷静的,
“杀了朕,你们皇位安能坐稳?只会让宇文家更一致对外,铲除元氏余孽。”
忽然一阵珠帘摇碎声,三句话没说完的俩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蹲踩在床上,还拿铁爪抓着皇上的细白鹅颈脖子……就齐刷刷的猛回头……
正好一身白衣红绣的女侯爷,急急折回来,在门口就一嗓子怒吼!“——洛北冥!你给老子下去!”
拿铁爪的捏人脖子的男子,纹丝不动,只是表情带着讽笑,
“你可真禁不起威胁。你刚才那一嗓子,我差点手抖掐死他,你喊吧,再冲我吼一句,我这手就没轻重缓急了。”
他挟持天子,她不敢轻举妄动。
九幽眼见着宇文邕脸色惨白,心里也噔噔直跳……气势都弱了三分,“我是说,你下来,别踩我褥子了。”
“嗤!懦妇!孬种!为凤怎么就瞎了心,把三虎图推给你了呢……真是的,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走了。”
他一提‘为凤’,九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他多说话,“闭嘴吧你,他信任我把画给我,我就不会让你空手套白狼的,你这个心机男人太万恶了……别说是你,独孤九冥在我这都讨不到明白便宜。”
“你真以为他是信任你,才把画给你的?你可太天真了,为凤不愧叫元-凤-华,比谁装的都圆滑!他那是不想惹麻烦,才把三虎图推给你的,不过是为撇清自己,让我找你对峙,他还能增进你的愧疚心。反正研究明白三虎图、到华胥龙脉重见天日,还有的是时间呢。”
“你就是装的最可怜的人,还非要污蔑别人,他打小什么心性,我还不比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