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上任的京兆尹,身边是于礼不合的闺房玩具,眼睛在看治理清单。
她顺口便道,“他若在这,必会反问你,有没有给女人玩的。”
祁连顺口就回,“有啊,男人不就是么。”
抓着书卷的九幽,登时笑出声来。
“你可真会欺负人,我可舍不得。”
“榻上欺负的狠才有滋味,平日里你大可哄着他,信姐的准没错。”
“我哥,平日里就不顺意,我除了在上的地位不会动摇,其他的都可以哄着他。”
“那和我说的也差不多。华胥男人嘛,你狠狠的嘈他一次,他就老实了,欲罢不能了。”
“别打他主意,这可是我的底线。”
“那当然。”
……
深夜凤阙殿内。
身穿漆黑描金鳞纹寝衣的君王,腰杆挺直,端端正正的批着奏章。
只不过两日懈怠,桌案上的奏章便以堆了好几叠,大多都是东西战事。
大内监安季从外殿掀帘入内,躬身将一碗温汤奉上:
低头批阅的玉容天子,只顾垂着漆黑眉眼,时而眉头紧蹙,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几更了?”
“回皇上,二更天了,您龙体要紧。明日早朝,新任京兆尹还要来觐见。”
宇文邕俊美的脸上,冷如敷冰。
还是漆黑凤眸凝神,玉色指头细致的捏着笔杆子,一言未发。
内监安季,心里暗自叹息,却也一点情绪不敢露。
“皇上,太宰对您按下、调君侯去军营的奏章,已是不满了,今日早朝风陵渡八百里急报,您都不在早朝。”
“今早的事,你重述一次。”
“近日赤水叛军划地造反,要效仿侯景之乱。齐国虎视眈眈,要争夺赤水流经地域,甚至起用了赋闲在家的兰陵王,兵临风陵渡,沿边境行军,已攻破烽火台玉璧城,意欲争夺赤水之地。”
玉容俊冷的皇上,只默默搁下了手中笔杆,置在笔托上。
漆黑凤目瞧着桌上的画,冷凛一笑,“兰陵王拿玉璧城当他家了么,就敢拿玉璧城立威。那韦孝宽呢?这可是他的失职!”
“皇上想必心里有数了,太宰近日多番历练君侯,又为她请官,实则为她上战场积攒人心,前些日子君侯就闹出过、与兰陵王妃同名之事,又与兰陵王一同在军营待过,定然更有夺回赤水,大胜兰陵王的本事。”
“朕何尝不懂太宰居心?她一去,兰陵王必保方寸大乱。太宰怕是想制造机会放虎归山,或让其战死沙场,朕绝不给她——投奔兰陵王的机会。”
陛下坐在那喃喃默默,吓得一旁的红衣内监,跪低了头!
“陛下可不该色令智昏啊!太宰,闵帝文帝,前车之鉴啊皇上!”
大周天子将笔搁在架上的自顾自的起身,漆黑凤眸惶然无底。
瞧自己这身黑衣,总能想起黄陂城旧事。
兰陵王喜欢让她与其同服,穿同是黑褂红衫的衣服,红色是齐国国色。
他每每见到这二人招摇过市,非要听人珠联璧合的夸耀、令人艳羡的眷侣,只觉花木兰与他般配倒般配,但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