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没,嬮妲男子看中贞洁,兰陵王当时也是清白身。跟了别人后那肯定不是了……我睡过府里这个,还有一个给我启蒙的混蛋在西域。”
乾嘉没打过仗,但哪有人没崇拜过兰陵王的……没想到这个妹子还和兰陵王有一段,他不由得心生敬意,连嘴损都损不起来了…
“你这人,还挺惨,也真是傻子,爱而不得,不爱的交付所有……有句话是,如果不是你了,那是谁都行,是吧?”
“我倒没那么堕落,只是后院这个面首温柔,善解人意,还弱柳扶风的,相处着舒服。”
“真奇怪,你居然说服了我,我现在唯独不讨厌你滥情。”
“我会记住嘉哥的教诲的,宁缺毋滥,不让你瞧不起。”
乾嘉大哥伸出白皙的大手,重重的拍了拍她肩膀,叹息,“记住你的话。我接受你的多情了,你可不能饥不择食,糟粕泔水也吃。”
“绝对不会。”
“想来换做是我,一个花木兰和公主让我选,我也得头疼,更何况一个都娶不到,我也会化悲愤为斗志,恨不得断情绝爱。”
待他说完后,自家阿蛟弟弟就垂着眼睑沉默了,窗外纱帘被风带起,灿阳流年尽数扑在、她五官精致而英气的脸上,半道阴翳半道光。他忽然想起了《列子》里说的,黄帝昼寝与华胥一梦。
“华胥人是从哪来啊?只听说黄帝昼梦游过‘昆仑华胥国’,可那是几千年的神话了,我对华胥人的印象,便是母尊这一条,我看你与中原人并无区别啊。”
“我一出生就在华夏大地上,也认为两者差别不大,但是华胥、嬮妲的男子可以生育这一点,就是最鲜明的区别。我觉得自我到长安那一日,就是将华胥梦引入了人间,拉进了现实。”
“我是个从不愿做梦的人,但也希望你大梦成真,如意如愿。”
……
含仁殿内。
光看见殿名,九幽就觉得宇文邕把皇后放这,那是满满的恶意啊……当然,也不排除皇上是对她寄予厚望。
皇后那么个草原花木兰,让女扮男装的她都自愧不如,是该学仁慈点,要是宇文邕给他放个温柔殿,那才叫嘲讽……
待当小侯爷和乾嘉,带着内监和禁军,人手几个红绸红木礼盒、站殿外等通报时,出来的皇后正拎着一对儿黄金流星锤,带刺的,在太阳底下还泛着锐光。穿着突厥的贴身骑马服,香汗淋漓的自殿内出来。
皇后娘娘画着淡妆,就已五官深邃,美艳的长相极具冲击力。头梳男子发髻,编了满头酷似地垄沟的碎辫儿,贴身的红黑杂色突厥衣裤,突显她肩宽个高,身形矫健却不粗壮。
“君侯侄子,是来道谢的?进屋吧。”
眉眼轻蹭、红唇微动,为了配合她粗糙的烟熏嗓子,她把手里的金锤随手扔地上、一旁的壮硕女侍卫连忙跪地接住……
乾嘉傻眼了,默默侧头看九幽,“这皇后真猛,我这两年没怎么进宫,以前哪次看她…都挺像正宫国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