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他才怀疑起那只鸟。

    然后又想起,曾经他跟他三哥一起去乞丐居住的桥洞下寻他四哥时,他五哥郁临旋就是通过一只白狐寻到了桥洞。

    如果小鸟的作用跟当时他五哥的那只白狐一样,那么……

    小鸟落在樊篱手上,樊篱手中拿着一两银子。

    而银子真正的主人是他四哥。

    所以,小鸟是寻着银子来的。

    所以……

    那一刻,他终于肯定,自己的确被人骗了。

    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朝脑子里一涌。

    那一刻,他愤怒到了极点。

    那一刻,难以抑制,他决定不忍。

    他出手杀了那只小鸟,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

    其实,杀完,他自己也震惊了。

    特别是当大家都看向他的时候,他想也未想、一口气、壳儿都没卡一下就说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更是惊讶了。

    他几时反应这般快敏过?

    手中的袖珍弓弩被他无意识地翻转来翻转去,忽然感觉到似是有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他恍惚抬头,就看到帝王不知几时已经

    醒了,正看着他。

    连忙将手中弓弩拢入袖中,他唤了声:“三哥。”

    帝王“嗯”了一声,凤目似笑非笑,唇角一点微弧浅浅,深深看了他一会儿,开口:“萧鱼对四弟不是你想的那样。”

    郁临归呼吸一滞,愕然看着他,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

    不是难以置信帝王说的话。

    而是难以置信帝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可是从未跟这个男人说过萧鱼,这个男人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是透视眼吗?

    会读心术?

    竟然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

    耳根微热,他本能地就想掩饰,可又因为紧张,话一出口就变成了结巴。

    “三……三哥说什么,我……我听不懂,萧鱼跟四哥怎……怎么了?我想哪样?我……我什么都没想啊……”

    帝王睨着他,眼角眉梢笑意更深。

    “是吗?”轻挑眉尖,也不揭穿他,“那就当朕没讲。”

    帝王说完,又虚弱地轻阖上双目。

    郁临归动唇,本想说话,见他如此,只得噤了声。

    心里却又忍不住有些失望。

    掩饰归掩饰,否认归否认,但是,内心深处,他其实是很想听这个男人说下去的。

    萧鱼对他四哥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他们是哪样?

    到底是哪样啊?

    兄弟二人后面的马车里坐着闭目养神的太后。

    此时她的心里也是千头万绪,各种复杂。

    或许是羽翼已经慢慢丰满强大,或许是成长得越来越好,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帝王儿子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以前,她几乎能将他的心思看透个七七八八,如今,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就算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却又忍不住去怀疑自己的猜测。

    这样的他,让她有些惶恐。

    她觉得自己渐渐有些掌控不了这个儿子了。

    所以说,她心情真的很复杂,她不知道该高兴儿子的成长,还是该担心手中权力迟早会被他夺光。

    还有,施魇镇之术的人又是谁呢?

    是后宫的女人,还是其他王爷,又或者是朝堂官员?

    若是揪出来,她定然要他好看!---题外话---还有一更,又得掐点,明天周一,孩纸们早点睡,明天再看,么么哒~~谢谢【738002】【yvonne邱】【missjing.梅占】【13539181897】亲的花花~~谢谢【辛西娅1224】【aa404ye】【13886045701】【金色的胡杨】【月光小猫】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两百零四章 是来给某人做说客吗?【万字更新毕】

    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一众人下马车,恭送帝王跟太后回宫。

    然后,各自打道回府。

    马车里,萧鱼歪着脑袋靠在车壁上,心里面还在想着那只鸟儿,神情惨淡矾。

    耳边车水马龙,嘈杂得厉害,她知道马车正在经过闹市。

    过了闹市便是天地缘客栈,萧震暂时住在那里。

    等会儿见到他了,该如何跟他讲?

    正郁闷地想着对策,骤然“嘭”的一声巨响,马车一个大晃停了下来,因着惯力,她的身子差点被甩了出去。

    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

    “你怎么赶车的?”

    “我还想问你呢?长眼睛不看路吗?直直朝人家马车上撞。”

    “脑子有病吧?搞搞清楚,是你的马车差点撞上我们好不好?”

    皱眉,萧鱼伸手撩开门幔,问车夫:“怎么回事?”

    “几个不长眼睛的,直往路中间走,差点撞上。”

    萧鱼看到马车旁边站着几个男人,一看都是练家子,一个一个凶神恶煞一般。

    听到车夫如此跟萧鱼讲,几人就更加怒了。

    “说谁呢?说谁不长眼睛?”

    几人伸手作势就要将车夫扯下去,被萧鱼眼疾手快挥开。

    马车是她租的,车夫并不是天明寨的人,但是此刻,为她赶车,是她的车夫,她就不能坐视不管。

    几个男人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不禁纷纷打量起她来。

    当看到她身着紧身碎花小袄,领口大开,露出大片雪颈,容颜艳丽、身姿妖娆,一双丹凤眼斜斜一瞥间,风情野.性尽显。

    “哟,还是个美人呢。”

    “看样子,不是怡红院的,就是醉春楼的。”

    “要不,姑娘陪我们哥儿几个玩玩儿,你们马车撞人的事我们就不跟姑娘追究了,如何?”

    萧鱼冷笑,“你们谁被马车撞了?刚刚不是说差点吗?”

    “对呀,就是差点啊,差点才吓人呢,我们几个的心啊被要被吓跳出来了,此刻还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呢,姑娘若是不信,来摸摸,摸摸我们的心跳得有多快!”

    一个男人手按心口,语言轻佻、表情猥琐,引起几个同伴一阵哄笑。

    萧鱼眉眼一弯,璀然笑道:“好啊。”

    声音嗲得几人骨头都酥了。

    却又在下一瞬,笑意一冷,飞身从马车上下来,“那就让本姑娘来摸摸看!”

    话落的瞬间,已是一掌击在那个男人的胸口上。

    男人骤不及防,被击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被同伴连忙伸手拉住。

    “哎呦,有性格,我喜欢。”

    “是啊,哥儿几个最喜欢征服小.野.猫了,特别是爪子锋利的小.野.猫。”

    又是一阵调笑,几个男人便一起围了上来。

    有功夫傍身,萧鱼也不惧,正欲提起内力将几人扫开,却猛地见到其中一人对着她扬袖一抛。

    眼前瞬间白雾一片。

    她暗叫一声,不好,软筋散。

    刚想闭气屏住呼吸,却已然太迟,脚下当即一软,整个人颓软一片,完全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

    车夫见状,大惊,刚想张嘴喊救命,就被另一个男人如法炮制,以软筋散砸面。

    中了软筋散的车夫从车架上滚落下来。

    几个男人动作特别快,两人挟萧鱼,两人挟车夫,立即上了马车。

    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快得连路人都没有注意到。

    一人赶车,马车便再次走了起来。

    直到这时,萧鱼才感觉到害怕。

    想喊,发不出声音。

    想逃,使不出力气。

    看这几个人娴熟的手法和默契的配合,应该是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