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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从房子里面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你妈,还有可爱的未婚妻。”

    她语气调侃,漫不经心地打着小报告,丝毫不觉得不妥。

    “你现在在哪里?”那边语气很急切。

    “你家门口,我衣服都湿了,身上一股子鱼腥味儿,想去洗个澡,可没有钥匙。”

    “在那里等着我。”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她整个人落汤鸡一样地缩在门廊,唇畔却慢慢漾起一抹笑意。

    那些从前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好像已经近在眼前了。

    从前,迟辰夫于她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即便朝夕相处,依然那样遥远,高不可攀,可是如今,他也会为了她而着急,为了她委曲求全,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终于实现了,可是,如今她想要的,却是利用这一切,来摧毁他!

    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迟辰夫就从公司赶回来了,几乎是跑着到了她跟前,拉着她起身,低头仔细地打量她,“她们都做什么了?”

    他看见她脸颊的红印,心头倏尔一紧。

    她轻推他一把,“离我远点,我身上还是脏的……”

    “她们都做什么了?”他没理会她,手捧着她的脸,视线又在她身上扫了一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也没什么,”她看着他紧蹙眉心的模样,心头突然就动了动,“也就是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把我扔到那个喷泉池子里面去了,我本来也不想麻烦你,可是我这个样子,实在没办法坐车,这里距离酒店还很远……”

    他眉心皱的更紧,“你现在住在酒店?”

    原来她被迟智宇赶出迟家之后,无处可去……

    他心里一沉,也是,她是孤儿,唯一的倚靠是薛舜,而薛舜人又在迟家,她如今无家可归也是理所当然。

    她吐了吐舌头,“能不能让我先洗澡?我快被我自己身上的味道熏死了!”

    他看着她俏皮的样子,突然的就没了脾气。

    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好像不管遇到什么倒霉的,不幸的事情,最终到了她这里,都变成了云淡风轻。

    他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打开门,帮她把行李拿回了房子里面去,抢在她进浴室之前,说了一声:“抱歉。”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

    “她们会针对你,都是因为我。”他看着她,目光有些心疼。

    她笑了笑,“她们也没错,我明明知道你有未婚妻,还跟你上床,就算是交易,也挺过分的。”

    说完,她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他在外面抽了根烟,极度郁闷。

    在公司看到她湿淋淋狼狈的照片,他脑子一热,根本连想都没想,把手头的事情扔给陈秘书就开车飙回来了。

    早上宋子涵说韩念笙的时候,他还很疑惑,最起码表面工作一直到位,别人看他跟韩念笙应该是没有多少牵绊的两个人,结果他还没想出个原委来,宋子涵就找到这里来了,还带着叶佳茗一起,想必又给了韩念笙不少气,他一想到这里,心口就堵得慌。

    她们要怎么说他,骂他,就算全世界指责他负心汉,他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可他见不得她们因为他而为难韩念笙!

    香烟燃到尽头,他按灭在烟灰缸里面,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唤了一声她名字,“韩念笙。”

    里面静默不语。

    他声音大了一点,“韩念笙,你从迟家出来就住在酒店?”

    她慵懒的嗓音伴随着水声传出来:“不然呢?难道要睡在街头啊?”

    他顿了顿,“……你可以留在这里。”

    里面又只剩下水声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你放心,我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再碰你,你可以睡在另一个卧室。”

    里面这才缓缓传出来:“……我考虑一下。”

    他松了口气。

    最终,她留了下来,他心底几乎雀跃,却又不得不忍着,把曾经苏黎的那个房间亲手整理了出来,给她住。

    在两个房间里,两个人也算是相安无事,他把那把钥匙重新交给她,便回了公司。

    接下来,对t.s.来讲,是风云变幻的几天。

    薛舜之前的措施起了很大的作用,公关部的数据一再刷新之前的记录,所有人都对这个半途中杀出来的总监刮目相看,由于业绩优异,跌停的股价也开始缓慢地回升,迟智宇看着是乐得合不拢嘴,宋子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结果还不等她再去找迟辰夫,迟辰夫就回到了老宅来找她。

    迟辰夫进门的时候,大厅只有宋子涵一个人,他开门见山道:“妈,别再去找韩念笙的麻烦。”

    宋子涵正在看书,闻言脸色突变,“那小贱人还跟你告状了?”

    “妈,说话要注意。”

    宋子涵一把把书扣在桌子上,“谁说话要注意?我是你妈!”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韩念笙,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怀疑,就那样对待她,而且你跟佳茗都是出身名门,做事没有分寸么?”

    迟辰夫语气凛然,宋子涵气得脸都变形,“好啊,现在你是随便在外面找个女人,都要跟家里闹个你死我活是不是?”

    宋子涵说话的时候,迟智宇恰好从书房出来,见状赶紧走了过来,沉声问:“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