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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距离那簇火光越来越近,蹲在她肩膀上的元宵越是不安,到最后干脆后腿一蹬一下就从徐昭的肩膀上跃下来,跳到她面前展开毛臂双目担忧的拦着她。

    元宵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让徐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狠狠地揪起来,可还不待她多说上一句宽慰元宵的话;只见眼前一双细白如玉的手指一闪,元宵就被人捏着后领子四蹄腾空的提溜起来。

    元宵双脚离地忽然失重,吱吱惊叫着挣扎扭动,而那双玉手的主人却是不客气的伸出另一只手在它的脑门上一点,就看先才还活蹦乱跳、挣扎求存的元宵脖子人性化的一梗,跟着便肥躯娇软,在发出一声无力的吱吱声后,便双眼发晕的晕厥过去。

    看见上官无策的动作,徐昭惊呼着冲上去将元宵夺回来,看着瘫软在她怀里双目紧闭的小肥肥,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上官无策,你在干什么?”

    “这只兔子总碍事,我让它睡一会儿。”

    徐昭双眸含着泪的控诉:“就算是这样,你也用不着把它弄晕吧;我家元宵还小,万一你下手不知个分寸,把这孩子给搞傻了咋办。”

    上官无策眸光一凌:“不弄晕?那你是希望我把它捏死?”

    徐昭一噎!眼圈发红的看着面前冷漠无情的上官无策——您还是把它给弄晕吧。

    看徐昭终于不再顶嘴,上官无策这才又转过身直直往前走。

    没有了元宵的阻止,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处光源;只是,走近了才发现,这簇光源原来是从一个石门缝中透过来的,而那石门如今正是半开半掩,似乎正在等待着来人。

    上官无策伸手摸了摸石门的边缘,看着手指上未沾半点尘埃,嘴角勾出一抹冷漠讽刺的笑容:“没想到我找了这么多年她却是把人藏在这里,我早该想明白的,依她的执念,怎么可能将人送的远远的,留在身边时时看着才是她的行事作风。”

    听着上官无策古里古怪的话,徐昭抱着昏厥中的元宵走上来,透过半开的石门看向里面,只觉得石门中内有乾坤,只可惜她努力了半晌终究是没看清楚什么,反倒是看明白了这淡淡的光晕原来不是火烛灯光,而是由无数硕大的夜明珠发光而来;实在难以想象,这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居然会被镶嵌在这阴暗潮湿的石壁之上,也不知这石门之中究竟有什么金贵的东西。

    徐昭仰着头,看向上官无策:“你说什么找东西?这些年以来你在找什么?”

    上官无策深邃的目光从石门上收回来,难得柔和的眸子在昏厥的元宵身上轻轻扫过,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小家伙极力阻止她继续往前走了,原来小东西早已灵性超群,明白它的主人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最沉重撕心的真相。

    “徐昭,答应我,等会儿不管你看见什么,都必须保持冷静,千万不要中了他人的计谋。”

    徐昭被上官无策这忽然沉重的话压的心口一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跟着,她又低头看了眼元宵:“我怎么见你看元宵的眼神这么奇怪呢?!”

    上官无策却是不回答徐昭的话,而是手臂伸展,脸色沉静的将面前的石门慢慢推开。

    随着推开的动作,石门中更多耀眼的光芒从里面迸射出来,因为长时间行走在昏暗的环境中,忽然被耀眼的夜明珠光辉一照,徐昭只觉得眼瞳再一次发酸,差点又被灼亮的光线刺激的流出眼泪来。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睁开眼适应眼前的光线;而石门,也彻底被打开。

    她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石门内的景致,果然是别有洞天。

    跟门外的阴暗潮湿的暗道不同,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干净的、纯粹的、明亮的、柔和的世界。

    而她,就站在这个世界的门口,惊愕的连眼睛都忘了眨动;这里,与其说是一座石室,不如说像是一座地下宫殿,金碧辉煌的壁画,精美玲珑的宫灯,长曳拖地的纱

    曳拖地的纱帐,五光十色的玲珑石,还有数之不尽,堆满殿内各处的珍奇异宝,甚至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和闻见淡淡的花香;如果不是她此刻还保持着一份冷静和理智,徐昭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梦见自己走出了这冗长而阴暗的暗道,重新回到了大宛的皇宫里。

    “这个、这……”徐昭惊讶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只是不断地讷讷出声,不断地张合着嘴角。

    上官无策先她一步跨进门内,待他站在万众光源之处,精致的下巴骄傲的一抬,华丽的声线夹杂着他浑厚的内力,在石门内不断传响:“太后娘娘,您费尽心思将微臣引了过来,何必又藏头藏尾的避而不见?”

    上官无策内力浑厚,在声音响起的刹那石壁上的碎屑都被震的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徐昭也被他这响亮的声音震的耳膜发疼,忙伸手捂住耳朵,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无策,哀家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背叛我?!”林瀞瑶疲惫的声音徐徐从里面传来,跟往日的尖利张扬不同,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垂老挣扎的野兽,语气中带着死气和衰弱。

    徐昭还是第一次听见林瀞瑶这种声音,如果不是她对自己的称呼,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声音会是林瀞瑶发出来的;不过,这也证明了林瀞瑶果然是在这石门内。

    徐昭激动地也跨进门中,只是,待她前脚刚跨进来,后脚大开的石门便‘砰’的一声从身后合上,震的壁面上的石屑又是一阵掉落。

    徐昭被身后的动静惊着,忙回头去推石门,可是,不管她费多大的力气石门却是纹丝不动:“怎么办?我们被关进来了?”

    上官无策看着惊慌的徐昭:“你前脚刚进来后脚石门就关上了,可见这石门是靠机关操控的,放心,只要我们能找到机关,便也能打开。”

    听见上官无策这么说,徐昭这才稍稍放心;而林瀞瑶的声音却也是在这时再次响起:“临危不乱、冷静聪慧,无策,哀家从来都不后悔选了你助哀家登位;只可惜,诚如沈正河所讲,你就是一头难以驯服的狮子,纵然费心驾驭,但也只是一时,等你回过味来,便会彻底抛弃哀家。”

    “抛弃?驾驭?——呵呵——”上官无策哂笑了一声:“林瀞瑶,我什么时候被你驾驭过?难道我曾经对你的配合在你眼里是‘驯服’的意思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不好意思,让你产生这样的念头是我的错;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无比恶心,你永远都不知道每次我跟你多说一句话,肺腑之间的恶意就会多生出一分;我最大的兴趣就是看着你自以为拥有天下,实则却是一只可怜的木偶,被人戏弄、玩弄着。”

    徐昭冷抽一口气,看着笑的勾魂摄魄的上官无策,心尖狠狠地颤了颤;这只妖孽,如此狠毒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林瀞瑶听到这样的话,恐怕不气死也要被气疯。

    果然,就在上官无策话音一落,就听见林瀞瑶的气息便已乱了几分,本是疲惫的声音陡然间再次拔高,尖锐如刀斧切肉一般,刺耳的响起:“上官无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孽障!”

    “呵呵,孽障?或许我真就是一个孽障吧,但是,也总比你这个变态的老女人强吧。”说到这里,上官无策便理了理华丽的衣袖,不经意的微微抬眸,潋滟的双瞳细细密密的扫过石室内的每个角落:“林瀞瑶,躲在暗处恐怕你也不痛快吧,出来吧,让我见见捏在你手里真正的筹码。”

    安静的石室内不断地传响着上官无策的话,而随着他话音的落定,林瀞瑶却是再没出声,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也似乎像是走远了,寂静压抑的空气几乎重重的压在徐昭的心口。

    而就在徐昭等的有几分焦急时,忽然,一声震动从面前不远处的一处石壁传来,美轮美奂的壁画随着响动慢慢朝两边裂开,跟着,便看见一张硕大的龙床出现在眼前。

    金色的龙床上,雕刻着九龙戏珠的图案,层层叠叠的锦被纱帐随着微微的震动飘逸闪摆,如梦似幻,带着几分不真实;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随着龙床的出现很快就盖住了石室内的花木香味;而林瀞瑶,此刻便正坐在龙床上,黑发披散,宫裙半开,一张雪白的脸上带着宛若少女娇羞般的娇红,眨着含水般的眸子紧紧地抱着怀中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

    ‘砰’的一声!

    被徐昭紧抱在怀里的元宵掉在地上。

    只见她眼神发直的看着那紧闭双眸的男子,娇躯颤抖,眼泪,滚滚滑落。

    而上官无策也好不到哪儿去,在他是在看清被林瀞瑶抱紧在怀里的男子时,脸色陡然变的一白,紧抿的红唇带着冷冽的味道,一双潋滟的双瞳杀气腾腾、油然而生。

    此刻的徐昭,就像是被人高高的抛到了空中,一双眼睛除了那个男子俊美苍白的容貌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耳朵像是坏了一样,一阵阵的嗡鸣刺激的她头疼欲裂,明明疼的快要晕死过去,可是,那份疼痛却又让她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将她残忍的拉回现实。

    双腿,不受控制的开始往前移动,一边移动,一边无声的落泪,最后,当她快要靠近龙床时,一双发晕的眼睛陡然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刹那间如刀锋利刃夹杂着无限的怨毒和恨意,直射那让她恨不能食其骨撕其肉的最大仇人。

    “林瀞瑶,我要杀、了、你!”

    字字句句,声声喋血,下一秒,已经形如癫狂的徐昭如炮弹般爆射而出,而她的手中,不知何时从哪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夜明珠柔和的光辉照在森冷的匕面上,印出她发红狰狞的眼珠,也印出匕首尖端一抹发黑的汁液。

    赤狱莲之毒,集天下百毒之霸,中毒者饱受七天七夜蚀骨烂肉之苦,堪比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此毒毕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与此同时,城外三十里处,正骑着骏马飞驰而来的楚烨忽然脸色发白,心口钝痛,慌忙勒紧马缰,眼神慌乱的看向远方,“阿昭……”

    ☆、043:成全他人

    昏厥中的元宵刚睁开眼就看见主人决然而去的背景,在看清楚坐在龙床上的人是谁后,小家伙前爪撑地,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悲痛的光泽,吱的一声尖叫,从它的三瓣嘴里喊出来。

    这一声尖叫,不同于往日的吱吱哼唧,尽是悲怆绝望。

    这一声尖叫,似乎用尽了它身体全部的力量,在声音的结尾却是一声粗哑的的低绝。

    这一声尖叫,似乎道出了它此刻的撕心裂肺,如果可以,它愿意挺身相替。

    元宵的一声尖叫听在石室几人的耳中,刹那间,林瀞瑶得意含笑,上官无策飞身阻止。

    “徐昭,快停下!”

    长臂一挥,几乎是在瞬间那华丽的人影便变做一道虹光移动到徐昭面前,可此时的徐昭,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一双盘踞着缕缕血丝的眼睛晶亮异常的看着林瀞瑶怀中的龙袍男子,就连从自己的嘴角溢出鲜血的血珠,她都没有察觉。

    而上官无策显然也没想到徐昭会在看见此情此景后变成这样,此时的她,早已失去了理智,就像一头彻底被激怒发疯的野兽,周身四处除了滚滚翻卷的杀气和毒恨竟是连一点人气没有;纵然是他亲自跳出来阻止,也拦不住她身法奇异的躲避和势在必得的狙杀,她的一对发红的眼珠,直直的盯着林瀞瑶,手中的匕首带着狠决之势朝着林瀞瑶直刺而去。

    只是,当一个人在暴怒之际纵然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去做一件事,想要成功也是极难的;因为在那一刻,你会被怒火冲晕头脑,被疯狂绕晕心智;在那时,你会变成一只只为杀戮而生的猛兽,就算是有利爪有钢牙,也没有办法算计的过步步心机的心思叵测的人心。

    所以,就在徐昭手中的匕首快要刺向林瀞瑶眉心的时候,嘴角溢出来的血珠忽然‘噗’的一声喷出来,随着她‘哇’的一声痛呼鲜血似雾气般喷洒在林瀞瑶的脸上,可这个金娇玉贵的女人,此刻却是连擦拭的动作都没有,布满血腥的脸上一扫先才的女儿娇羞,瞬间布满了狠毒之色,抬起一脚就狠狠地踹在徐昭的小腹上,跟着,便看见一条铁链从龙床的四角射出来,朝着徐昭的手足便绑缚而去。

    眼前,华丽的虹光再次一闪而过,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徐昭的理智像是一团有气无力的白雾渐渐有了意识,而在她的意识刚飘飘荡荡的飘回来,就听见一声‘撕拉’的声音从身边响起,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从谁的身上传来时,她就被上官无策抱着倒飞数米,‘铛铛铛’的几声轻响,飞来的铁链尽数被他身法极快的击开。

    林瀞瑶自己一击不中,眼底闪过几分遗憾;这是她最大的杀招,本来是想靠着这一招将徐就置于死地,却没想到被冲上来的上官无策坏了计划;不过,也不算完全可惜……

    想到这里,林瀞瑶死气沉沉的眼睛便落在上官无策的身上,无言中,嘴角勾出笑痕。

    徐昭被上官无策抱回来的那刻,理智就渐渐回来了。

    可上官无策还是担心她会做傻事,一双手臂依然紧紧地搂在她的腰侧,是在保护她,同时也在制止她的行动;他不会忘记刚才她身份诡异而奇怪的从他身边溜走,那样的步伐和速度,是他平生闻所未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这个没有半点武功的女人居然会有如此快的伸手,真不知是她在私底下学了什么诡异的轻功还是她拥有他人没有的惊人爆发力。

    “冷静了吗?现在可认出我是谁?”

    听到声音,徐昭愣愣的抬起头看向上官无策精致的下巴,瞧他潋滟的眼睛里自己虚弱苍白的倒影,讷讷出声:“我要杀了她,她竟敢……竟敢……”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徐昭虚弱的靠在上官无策的肩膀上,含泪的眼睛再次鼓起勇气,朝着龙床方向看去;确切的说是看向被林瀞瑶抱在怀里的龙袍男子。

    “父皇!”

    呢喃出来的两个字,在安静到诡异的石室里轻轻地响起。

    上官无策眉心一拧,永远带着散漫笑意的眼瞳在此刻浮现几抹不易觉察的伤痛和庆幸;徐昭看见这一幕尚且发生至此,如果是被无痕看见,恐怕……

    想到这里,上官无策便是一声轻叹,轻轻地低下头又将怀里不断颤抖的小人搂紧了几分,感受到她的冰冷,他恨不能将自己的体温都分给她一些,告诉她,不要难过,这个毒妇一定会不得好死。

    而林瀞瑶在听到徐昭的呢喃呼喊后,同样也作出紧抱着怀中之人的动作;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个早已没有气息的男人,指腹下尽是他冰凉的温度,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到最后,他还是躺在了她的怀里,就算是他追随心爱之人离她而去,她也用尽了手段,让他们到死都不能做到生同寝、死同穴。

    林瀞瑶近乎病态的紧抱着上官祁佑的身体,这些年来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一个早已死透的人尸骨不化,宛若沉睡了一般,白玉般的面容上居然还带着几抹生机勃勃的红晕。

    “林瀞瑶,你居然在先帝的身上用了北戎的秘术。”

    就算是被人道破,此时的林瀞瑶也不再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虚弱的她似乎也服用了什么药物,明明脸色苍白的厉害,可一双眼睛里却是燃烧着两簇灼亮的火光。

    她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上官祁佑的脸颊,如恋

    上官祁佑的脸颊,如恋爱中的少女,痴迷的碰触着他再也睁不开眼睛的眼睑,甚至还调皮的碰了碰他纤长的睫毛;柔婉的嗓音再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挤出来的尖吼,也不是因为气急败坏而喊出来的嘶哑;而是宛若少女清丽嗓音一般,带着雀跃般欣喜,缓缓道来:“什么北戎秘术,我只知道,我不要把祁佑埋在那没有光亮无法呼吸的地底下;他是那般张扬万丈,如旭日一样照亮人心,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被腥臭的泥土掩埋,永远就这样消失在天地间?我不要这样,我要时时能看见他,能摸到他,我要跟他说话,给他唱歌、跳舞。”

    这个永远都要自己端着架子站在高处的女人,此刻再也不一口一个哀家的自称,而是像回到了真正的自我;任性的、狠毒的、咒怨的、任意妄为的活着。

    看着林瀞瑶癫狂的神色,徐昭捂着发疼的心口一阵一阵的猛抽冷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着林瀞瑶:“我母后呢?你把我母后怎么样了?”

    被徐昭提醒,上官无策的眉心更紧的蹙成一团;世人皆以为先帝和昭和皇后同葬皇族陵寝,现如今先帝的尸身在这里,那么昭和皇后她……

    上官无策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再次看向林瀞瑶时简直不是在看向一个人,而是在看着一只丧心病狂的鬼怪。

    林瀞瑶却是在听到徐昭的问话后,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在问那个贱人吗?她有什么资格和祁佑在一起?当年在灵台山上,我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一把火烧了;至于后来被我们带回来的昭和皇后的遗体,那不过是我在回来的路上找到一个和她体型相近的民妇,一刀杀了又穿上她的衣服给大宛百姓一个交代罢了;所以此刻你问我你的母亲,我也不知道,也许被烧成灰她被吹到了大海里,也许跟最肮脏腐臭的泥土混淆在一起。”

    “林、瀞、瑶!”

    “徐昭,你冷静点!”

    看着又要暴跳出去的徐昭,上官无策忙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只是,不知是碰到了他哪里,一声低低的低哼声从他嘴边泄出来;本来就紧拧的眉心瞬间腾起一抹青气,可这抹青气来的快去得也快,一下就被他用内力强压下去;再加上此刻徐昭虽然恢复冷静但情绪激动,自然是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林瀞瑶的目光却是似有似无的在上官无策精致的脸上扫过,嘴角的笑痕越来越大:“这些年来你一直摆出一副任凭差遣的姿态待在我身边,甚至很多时候听从我的调遣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上官无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先帝的龙体不在帝陵中,你接近我、取信与我,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那个人找寻先帝的龙体。”

    上官无策强压下翻滚的血脉,本来如白玉般精致的面容此刻却是透着一股股雪白的透明,将他出彩的五官衬得更加明艳夺目:“我上官无策从来就不为任何人而活着,从小到大所做之事都是随心而已。”

    “好一个随心,可是你真的能做到潇洒随心吗?”林瀞瑶哧讽的笑出声:“上官无策,你我终究都是一样的人,惯会自欺欺人;我欺骗自己祁佑就算是再恨我,当年对我的情分总该是有一点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听从我的哭求,将我迎入宫中,多有照拂;而你明明可以做这最不羁潇洒的清风,但为了在乎之人,不惜卷进朝堂,双手沾满血液,背上一身恶名,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一个成全他人。”

    ------题外话------

    亲爹找到了

    真相有些心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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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有点小事,所以今天更新的少,请亲们不要跳脚啊

    ☆、044: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