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这样,这帮陡然有了银子的大老板们,进得京来,少不得吃喝玩乐,潇洒一番
游玩赏景,有长城,故宫,天安门,”官道之1976
第三百四十八章
薛衙内使力”可填饱肚子,报答舌头,则必来油小肚,全聚德,京城饭店,以及老莫
都说,五代成世家,三代出贵族,这会儿,大家族尚且没传下两代,这些进京的豪绅们个个自然土腥气十足
往往,这人越是缺啥,就越得补啥,缺贵气的,自然得补贵气,可贵气看不见,摸不着,如何补?自然就想到了洋人,洋玩意儿!
要说也实在不能怪人家都崇洋媚外,这年月,洋鬼子却是走在了咱们的前面
豪绅们惦记着洋玩意儿,老莫这座四九城最出名的洋餐厅,自然就成了他们的主要目标
如此一来,老莫的人头就险得拥挤了些,可若仅如此,薛向还不会骂娘,谁叫他翻开菜单一看,原来三五元的菜,统统都坐上了火箭,冲破了十元大关
这他娘的也太黑了吧!
“老马,我看你这老莫不该叫西餐厅,改叫屠宰场得了!”
啪的一生,薛向把菜单摔在了桌面上,里面的菜价真让他不满意极了当然,人家薛书记倒不是舍不得这点儿钱,以他现在的身家,满厅这些脑满肠肥的款爷们加起来,恐怕也抵不过他一个脚趾甲盖儿只是,看着这幼时的回忆逐渐远去,薛老三真个是不忿至极
“哎哟喂,我的薛大书记,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您这么说,我可受不了,中央都号召,开放市超”官道之1976”搞活经济,别人不明白,您还能不清楚?我们这也就是响应中央号召而已,再者说,我这儿提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您是不知道,近两年,那帮乡下土哈哈们发了,就开始操命般地折腾,蝗虫过境般地刺溜溜往咱这四九城钻,我这老莫险些也叫他们给挤塌了,不提价,根本就杀不住人艾要是还是那老价,这会儿,您来,哪里还有空座儿噢”
数年不见,老莫的马经理气质大变,原本干瘦的身子,如吹了气的气球,陡然鼓胀起来,原先的官僚气也几乎敛粳浑身上下望去,哪里像个官员,分明就是个市侩而精明的奸商
老马一句话说完,见薛向不接茬儿,眉峰似有聚敛之态,忽地,他一拍自己的胖脸,“您悄悄,您悄悄我这臭嘴,您薛书记来,啥时都有空座,就是把那帮土顽驱粳我也得招待您不是,早些年,我可没少受您照应,做人哪能忘本啊实不相瞒,我提价,宰的就是这帮土顽,你瞧这帮东西的土劲儿,进门就喊上最贵的,听着就憋气!”
老马迎来送往几十年,早滑溜得紧了,见薛向面有不快,慌忙就是一通解释,说得真好像是为四九城人民报仇一般,这哗哗的银子还不是被他乐颠颠地收了进去至于受薛向照顾,更是无稽之谈,早些年,那个薛老三可是没少领人在这儿吃白食,哪里有照顾一说
“得了,得了,少在我跟前聒噪,上菜吧,老规矩!”
薛向也就是文青气质发作,要祭奠青春,才冲老马发泄了一通,这会儿,等人未””至,他早不耐烦了,决定先开吃
“得得,您稍候!”
说话儿,老马就要调头,却又被薛向叫赚“那个江衙内爱吃什么,你也看着上一份儿,搁对面儿!”
闻听此言,老马陡然止步,膀胱有些收紧,颤声道:“是,是江朝天同志?”
薛向挥挥手,“除了他,京城还有第二个江衙内?”
得了准信儿,老马心头砰砰开始急跳,他倒不是畏惧江朝天胜过薛向,而是实在是的这二位爷凑一块儿,据他所知,这二位可是不怎么对付,不说前几次在老莫殴斗,打坏的桌椅,光看这会儿薛衙内等得心急,不待江衙内到超就要把江衙内的那份儿端上,这明摆着是要江衙内吃冷的呀
风向已经开始不好,再有前车之鉴,老马真怀疑弄不好这二位肯定要在老莫闹起来
如今这二位身份可不比从前,听说都是一方百里侯,这一闹起来,哪里还会像以前那般摔桌子,砸碗了事儿,弄不好那些大人物也得出场
眼见着惨剧就要在自己地头儿上演,老马焉能不急
可再急也没用,眼见着薛书记脸色已然不好,他可不敢在驻足聒噪,心中一遍遍求着漫天神佛,脚下却是不停,赶紧朝厨间奔去
却说今天已是年初四,明天薛向就得回萧山了,一早,他送别了冯京,黄观等人,便径直来了这老莫,等候江朝天的到来
而薛老三之所以要见江朝天,自然不是叙旧,他自问和江某人无旧可叙,为的仍旧是薛安远之事
只因薛安远之事太过重大,薛向万不能容其有失,再他能尽力的范围内,他自然要使出全力
可话又说回来,薛安远不宜上窜下跳,可他薛老三却来去自由,该使到力的地方,必须使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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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四民之末
薛安远之事,要成,看似要通过许多人,可精通党史的薛向却知道,起最关键作用的还是老首长和季老。当然,倒不是其余大佬的意见不重要,但在不能形成合力的情况下,还是那二位最有份量。
况且,眼下薛安远恭谨自守,只怕再挑剔的大佬,亦再他身上挑不出刺来。
是以,薛向的目光自然投注到那二位身上,老首长自不必言,改革肇始,阻力重重,正是需要聚力的时候,对薛安远的事儿,他老人家势必放在心上。
剩下那位季老,薛向自问是够不上的,唯有迂回使力,思来想去,这着力点,也只有在老冤家——江朝天身上。
因此,他一早就给江朝天去了电话,约这家伙中午,老莫聚餐。
因着见薛向脸色不好,老马上菜的速度格外快,十来分钟的功夫,薛向点的罐焖牛肉、奶油烤鱼、奶油蘑菇汤、奶油烤杂拌、奶油烤鹅肝,便上齐了,倒是江朝天的那份儿还未有动静。
老马担心薛向发火,解释说那几分菜都还缺配料,在赶紧做,保管误不了薛书记待客。
薛向懒得跟他计较,这会儿,他肚子确实饿了,挥挥手,像驱苍蝇一般,驱逐了老马,捋起袖子,就埋头大吃起来。
薛老三到哪儿,吃饭就样儿,山吞海嚼,动静极大。
薛老三正吃得畅快,忽地,桌前多出一人,以指扣桌,不耐烦道:“嗨嗨嗨,我说,你丫饿死鬼投胎啊,吃得这个狼狈劲儿噢,真恶心死爷们儿了,得得得,你丫遇着我了,算丫运气好,这桌我请了,你丫再去后厨打包一份,麻溜儿走人!”
薛向忽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想当初,在老莫,赶人这活儿,可是他的拿手好戏,都说,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五六年,就轮到他薛老三被赶了,这风水是不是转得太快了。
薛向抬起头来,入眼的是个年轻胖子,一身雪白西服,将肥硕身体的视觉冲击力,放到最大,大红的领带,勒着短粗的脖子,梳着大背头的脑袋高昂着,方才说话,满足浓郁陕腔的彷京片子,听得薛向差点儿没笑出来,这胖子,整个儿喜感十足。
“你,你真要替我埋单?”薛向作惊喜交集状。
等得气闷,又遇着了这么个家伙,薛老三忽然升起了娱乐一把的心思。
胖子听出薛向话里的怀疑,心下十分不喜,伸手从兜里抓出沓大团结,往薛向桌上一拍,“你丫废什么话,爷们儿说话,一口唾沫,一颗钉儿,丫麻溜儿滚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