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此节,薛老三一改先前的颓丧,复又洋洋得意起来,正打算招呼瘸老三回店,实在不行,就关店歇业,话到嘴边,今天下午来敲门的俏护士又嘟嘟跑来,告知薛向听电话。
薛向大是好奇,不知道何人竟把电话打到这儿了,待问俏护士,俏护士只说那人自称姓薛,听声儿是个老人。
这下,薛老三哪里还不知道来电的准是自家伯父。
奔至楼下的接待窗口,薛老三先请服务台护士离开,方才接过电话:“大伯,您真个是神通广大,神机妙算,竟把电话挂到我这儿了,我就纳闷儿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又怎么知道人家医院的电话,再个,你那边的电话线好像还不能直通港岛吧........”
薛老三这些话除了拍马,剩下的全是转移注意力、挑起话题的废话,以薛安远现如今的身份地位,尤其是掌控东南雄兵数十万,弄个电话号码,接个电线,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薛老三自然知道这对薛安远来说都是小事儿,如此聒噪不过是想,腾出空当,慢慢想好说词来应对薛安远,因为他知道薛安远深夜来电,准是为了今天上午的事儿。
果然,薛安远并未随了薛向的话走,上来便直奔主题了:“老三,你给老子老实说,那玩意儿是不是你倒腾过去的?”
“大伯,看您说的,我能做那事儿吗,连我您都信不过?”薛老三以为薛安远也是受了组织命令,来找他讨宝贝了,这会儿却是要紧牙关,打算四部松口了。
“少跟老子嬉皮笑脸,你那几根花花肠子几斤几两,还想瞒过老子?你每月都给如生来电话,窃窃叨叨地说什么,当老子真不知道,还有每月挂老子的专牌往从京城跑来回,中间拉的什么能瞒过我去?真当老子这司令员是混干饭的?”
“糟了,竟让老头子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薛老三大惊失色,实在没想到自以为周密的事儿,竟让老爷子知道了个清清楚楚,不过细细一想,老头子掌控如此大个军区,能没些秘密部队,知道这些乃是正常。
薛向原以为老头子要发火,迎接他的一准儿是霹雳惊雷,熟料老爷子话锋陡转:“行了,弄过去就弄过去了,不过合适的时候,你小子得给老子再弄回来,别的我不管,报纸上的那两件玩意儿,少一件,仔细你的皮,老祖宗的宝贝不能遗落胡尘。不过嘛,现在留在那边倒是用处更大些,至于谁谁来下什么狗屁指示,找你要,只当他放屁,我看谁他娘的能从老子的地头儿,把玩意儿弄走?还有,你小子现在做事儿,越来越张狂,京城的那边的小动作,赶紧让他们停了,现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那个破店,还敢玩儿这手,就是给人送把柄!”
说完,老爷子不待薛老三回声,径直把电话撂了。
老爷子挂了电话,薛向这边却依旧持了话筒,久久没有动作,而心中已然思绪万千,化作春潮,奔腾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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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微软
老爷子的一番话,薛向自然听了个分明,粗听之下,似是在警告自己要注意分寸,细细一品,便知是在鼓励自己放心大胆地干!
“老爷子现下已然大树参天,能护佑自己这棵幼苗了啊!”薛老三扶栏喟叹。
“三哥,三哥,陆福领着个洋鬼子过来了,说是要找东家谈笔大买卖。”
刚下楼而去的瘸老三忽然去而复返,拖着瘸腿急匆匆朝薛向行来。
“什么事儿都改天再谈吧,这都几点了。”
薛老三非是因为时间太晚,而是先入为主的以为又是拿那几件古董做文章的破事儿,一听还有洋人在瞎搅合,心中顿时不喜。
瘸老三见薛向如此态度,脸上的兴奋之色,消失殆尽,应诺一声,转身便行。
谁成想瘸老三没行几步,又被薛向叫住:“陆福?怎么名字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瘸老三折回身来:“三哥,您忘啦,就是前年帮您倒腾股票的那小子,他也加入咱们盛世了。”
瘸老三如是一说,薛向脑子里立时浮现出意味样貌平常,恭谨守礼的中年人形象来:“他也在盛世工作?干什么?会计?”
瘸老三道:“不是,老陆主要是帮东家打理些小投资,还负责和银行打交道,听说成立了一个什么盛世基金,不过他们那一摊子,我也不懂,见了面,您问他呗!”
“你们东家还有钱投资?怎么我听姓赵的说。扩大盛世店面的时候,还朝银行贷了一千万?”
“三哥,您也忒小看咱们盛世中华了,咱这儿可不是卖白菜萝卜的,三毛两块就打发了的,咱卖的是古玩,古玩呀。都是些漫天开价的金贵玩意儿!说起来,他妈的海外这帮弃民忒也有钱,都几十万几十万的买。不,他们弄出个词儿比较形象,叫扫货。这帮人买玩意儿都跟买白菜萝卜差不多,一堆一堆地抢,亏得咱盛世货源充足,才应付下来。照他们这番二买法儿,您说咱这盛世还能缺了钱去?您说的这贷款,主要是老陆这小子的主意,说是给银行揽笔生意,到时候,方便走通关系,要我看。老陆这就是瞎扯淡,咱盛世自己的钱都花不完,还用看银行的脸色..........”
瘸老三滔滔不绝,薛向却是没心思往下听了,他倒是听懂了陆福的策略。然而更好奇的是盛世现下到底有多少钱,值多少钱?虽然他薛某人现如今将钱财看得极淡,毕竟钱多到这个程度,对个人来讲,已然成了数字,可放至大处。拉动经济,济世救民,那这点钱无异于九牛之一毛,大海之一勺,太过微不足道。是以,薛老三对如今盛世的身家,却是起了十分的好奇心。
薛向打断瘸老三的话,让他下去招呼陆福和洋鬼子上来,自己却是转身进了房间,招呼小妮子收拾妆容,毕竟待会儿谈事儿,却是不能在像此时这般站在走廊过道里了。
哪知道不待薛向张开,转进门来,便见小妮子已然收拾停当了,一套罗兰紫的职业套裙裹得身姿曼妙,修长的双腿套上黑色丝袜,更增曼妙,脚下登上一双水晶色的高跟鞋将本就高挑的身材装点得更是傲人挺拔,也许是装饰的时间太过短促,小妮子的长发来不及打理,拿一根细丝巾松松地束在脑后,而云雨初收后的玉颜红艳滋润,娇媚至极,看得薛老三眼前一亮。
这会儿,小妮子已经将房间收拾停当,连床单也新换了,现下正在衣柜里翻翻拣拣,不知在寻什么东西,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诺,先凑合着穿吧,最大的了。”
原来小妮子手中拿着一条黑色平角底裤和一件雪白的衬衣,显然她是记挂着薛向现下的装束,一时半会儿又不方面找寻衣物,便想拿自己最宽大的给他先对付一阵儿。
薛向看着小妮子中的底裤和衬衣,接过来,冲她笑笑,却又丢回了床上。薛老三心中到底还是有大男人主义的,焉能着小妮子亵衣。
这边小妮子轻哼一声,拿过底裤塞回了衣柜,而手中衬衣却是展开,往薛向身上套来,薛向还待要犟,小妮子指指他胸口的那抹牙印,薛老三这才想起方才酣战,背后胸前可是受创不少,先前外边天黑,却是无妨,即使下楼接电话,来往行人他薛某人俱是不识,让人见了自也无碍,可待会儿进来的瘸老三、陆福皆是熟人,让这些老男人见了,怕是眼皮一眨,就知道他薛某人和小妮子方才在做什么了。
一念至此,薛老三哪里还有犹豫,毕竟别人知道他和小妮子是一对是一回事儿,知道他方才和小妮子有一腿有是另一回事儿。此前小妮子为遮住隆臀,衬衣选得俱是宽大无比,更兼她身材高挑,这件衬衣,套在薛向身上,虽然紧窄,确也不显局促。
这边小妮子刚替他把最后一粒钮扣扣好,瘸老三领着一个面容朴实的中年人和一个金毛碧眼的洋鬼子走进门来。
“薛先生!”
陆福看见薛向,一声逮着恭敬和欢喜的招呼声喊出,大老远就伸出手来,便朝薛向紧走过来。
薛向也笑着伸出手来,一把握住陆福伸来的大手,笑道:“老朋友重逢,哈哈,只可惜此处不是地方,不然,非请你老陆好好喝上几杯。”
却说薛老三对这个那日在港交所偶遇的小小经理人甚是满意,虽然当初谋算徐明远的合记黄埔,大捞一笔,全是他薛某人的功劳,可陆福买进卖出,低吸高抛,做得也同样出色,帮着他省了不少成本,而且为人极有眼色,让薛老三甚感其情。如今又听闻他也在盛世工作,已然由外人变为自已人,相见之下,自然更显亲热。
“好好好,多谢薛先生还惦记我,回头我请客,我请客!”
陆福更是伸出了双手紧紧握住薛向的大手,不住地摇晃。因为他实在是对这个年轻的薛先生太过好奇和崇拜了,他之所以抛弃港交所那个报酬还算不错的工作,加入这个两年前还是家小小店面的盛世中华,皆是出于这种好奇和崇拜。
因为薛向那日数百万豪赌合记黄埔,实乃是他做证券这行十数年所仅见的壮举,原本以为只是个败家子的懵懂之举,熟料最后的结果,竟是合记黄埔连翻数翻,转了个盆满钵溢,如此在陆福心中,便给薛向披上了层神秘面纱,因此,他才放弃厚薪,加入到了这小小盛世。
结果,不到两年,盛世便由一家不起眼的小店,以腾龙之资,迅速打败诸多巨头,成为东南亚的古玩交易中心,如此,陆福在庆幸自己慧眼识人之余,对薛向便由好奇上升到了崇拜。
这边,陆福和薛向握手不止,寒暄不已,那边的金发洋人却是不耐烦了,自顾自地出声了:“陆先生,恕我直言,你们中国人浪费时间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不能开门见山呢,这样大家都省事了。”
金发鬼子出口竟是一溜的纯正粤语,连成语都用得倍儿溜,倒是让薛向刮目相看了,“不知这位洋大人怎么称呼,我们是中国人自然得讲中国人的规矩,你进得我们中国人的地盘,自然也得守我们中国人的规矩,如果不耐烦,还请自便。”
薛向不讨厌洋人,但极是讨厌动不动就一杆子戳翻一船中国人的洋人,眼前的家伙出口便是如此,薛老三自然不耐烦。
“薛先生是吧,还请不要意气用事,因为我们要谈的是桩大生意,意气用事只会让人脑袋昏沉。而且,这次也不是我主动要来的,而是你们盛世基金的陆先生请我来的。另外,请不要叫我洋大人,我知道你是在讽刺我,但是,你不觉得如此称呼也在讽刺你们这个伟大民族的不光彩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