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薛的,就算录了音,你又能拿老子咋样,别忘了,这里是蜀中,不是京城!敢不敢跟老子打赌,天一亮,老子就得大摇大摆地出去……”
蔡衙内的确是半点也不惧,想当初,他蔡某人把国务院外事办的领导气得晕厥,不过个把星期,不照样重新穿上了官衣?
只要是在蜀中,眼前的这泼天大事儿,在他蔡某人眼里,就不是个事儿!
第三百二十二章不信
薛向压根儿不理蔡衙内的叫嚣,冲陈爱红点点头,道:“就按蔡京同志的要求办,等天亮了,看是谁来接他!”说话儿,大步行出门去。
蔡衙内说得不错,天色还没亮透,夏耀东就带着地委纪委的大部队匆匆闯了进来。
“胡闹台,陈爱红,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丁点组织纪律性,蔡京同志是地管干部,是新区管委会常委,什么时候,是你这个平级干部能抓的……”
进得门来,夏耀东先冲到蔡衙内身侧,小意宽慰了几句,转瞬,调转枪口,就冲陈爱红喷射起来。
说来,接到蔡衙内被薛向拿下的消息,夏耀东不惊反喜,薛老三倒霉不倒霉,和他关系不大,重要的是,这可是天赐和蔡衙内搞好关系的机会。
众所周知,蔡衙内脾气臭,眼界高,德江几乎就没人能入他青眼,今次,若是他夏某人将蔡衙内从火坑捞了出来,这人情可就结大发了。
“夏书记,您误会了,我是奉薛书记之命,请蔡主任过来了解下情况,并不是拘留,也不是调查。”陈爱红分辨道。
“夏书记,我被姓薛的阴了,录音在那王八蛋手里。”
蔡衙内骤然发话,说话儿,朝坐在陈爱红身侧的陈道宽一指。
他到底识得轻重,就算他有蔡行天做庇护,有些事儿,纵是蔡行天有意庇护,也不好做得太直接,至少面子上得过得去。
显然,那份录音就是叫人面子上过不去的玩意儿!
“我现在宣布,所有有关蔡京同志的案件,都由地委纪委接手,所有材料,档案,涉案人员,一律转交地委纪委,执行吧。陈爱虹同志!”
老谋深算的夏耀东,立时就抓住机会,下了命令。
“夏书记,我们纪委没什么材料,档案,刚才说了,云锦新区纪委就是奉薛书记之命,请蔡京同志协助下调查,并没旁的事儿。”
陈爱红算是看出来了,蔡衙内这是要脱难了。可就凭这疯狗的记仇性。得脱后。肯定没自己的好,反正人已然是得罪了,他没必要上赶着卖好。
“东西都在治安大队,夏书记。先把录音弄到手,别的都是虚的,老子完全可以不认!”
夏耀东杀到,蔡衙内嚣张再发
殊不知,他这话说得多不合时宜,听得夏耀东和一众地委纪委来员,齐齐红了脸。
夏耀东真是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暗里直骂蔡衙内二百五。
就算你蔡衙内骄狂,嚣张。有天大背景,闯了多大篓子都没事儿,可你就是不能低调,也别在当我面儿的时候说这个啊,我夏某人好歹是纪委书记。党风和党纪的维护者,你这样搞,不是在人前往老子身上泼粪么?
不爽归不爽,再不爽,蔡衙内的那瓢臭粪已然浇上身来,夏耀东再难受,也只有捂着鼻子受了。
“我再重复一遍,现在和蔡京同志有关的案子,已经被地委纪委接手,不管是哪个部门,哪个单位,请立刻把相关材料,档案,涉案人员交出来。”
说话儿,夏耀东大手一挥,他身后立时闪出四张扑克脸,大步朝陈道宽逼来。
未等四人近前,守护在侧的云锦治安大队的七八名全副武装的民警,在曹伟的带领下,封堵住了四张扑克脸的去路。
“大胆!”
夏耀东爆呵一声,喊道:“都吃了豹子胆了,纪委办案,你们也敢阻拦!”
他是真被惊着了,执掌德江纪委这些年来,还就没遇上敢跟他的兵对垒的,今次算是开了眼了的,小小的治安大队,区区科级单位,不入流的臭虫,竟然敢横在他夏某人身前。
陈道宽道:“夏书记,纪委办案,我们自然管不着,也一定配合,但在配合之前,还请夏书记先通知我们薛书记,有薛书记首肯,纪委要治安大队怎么配合都没问题。”
他如今已然上了薛书记的船,自然知晓手中紧握的这份录音,对薛书记的重要性,如何肯交出去。
至于治安大队的一众队员,这些时日,早被他和曹伟驯服,没有他二人命令,别说纪委书记了,就是地委书记也指挥不动。
“打电话,马上打电话,给德江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调兵,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夏耀东咆哮欲狂。
熟料,夏耀东话音方落,门外旧传来了踢踏声,未几,大队的警服大汉涌进门来。
“曹局长,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
夏耀东一眼就认出带队的那中年警汉,正是德江公安局副局长曹红兵。
想什么来什么,夏耀东的心顿时安了。
熟料,领队的曹局长一脸便秘状,冲夏耀东敬个礼,道:“夏书记,我奉公安部驻蜀中严打办公室的命令,押送蔡京同志赴省城,接受调查。”
曹红兵话音方落,满场皆惊!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会闹到如此程度,竞整到了公安部驻蜀中的严打办公室去了。
这公安部驻蜀中严打办公室是什么单位?在当下,几乎就是蜀中警力最高领导部门,统筹蜀中全省严打工作,不是大案要案,根本没资格往那里报,且只要涉案人进了那里,根本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正因如此恐怖,所有人才震住了,且曹红兵说的可是“押送”,摆明了将蔡衙内作了嫌犯。
满场寂寂,不知许久,忽地,蔡京一跳三尺高,踢翻了椅子,嚷道:“我不信,我不信,我又没犯法,姓曹的,你敢抓我?”
蔡京这一叫嚷,夏耀东也醒过神来,急道:“曹红兵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从哪里接的命令,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了,我倒希望是弄错了。”
曹红兵心头嘀咕,他焉能不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药,逮捕西南一号的侄子,真是那么好玩儿的,可命令是严打办直接下达的,他要敢违令,立时就得被扒去这身警服。
曹红兵心中骂娘,嘴上却是不慢,“没弄错,这是逮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