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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隔天,天亮得很早。

    可慕汐阁中,叶贞娘和半夏却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站坐不安。

    “贞娘,小姐到底去了哪里,怎么现在都没回来?”半夏早就已经忍不住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叶贞娘的心也越来越不安,她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带走顾瑾汐的人,就算是她加上叶岸也不是对手,“我……”

    “你什么你,小姐跟你一起出去,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说着,半夏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你就是这么保护小姐的吗?”

    叶贞娘此刻面色苍白着,整夜没有回房,叶岸找了过来,让半夏不由得越发的生气。

    “都怪你们,都是你们!”

    叶岸眉头皱了皱提起佩剑就往外走。

    “阿岸,你去哪儿?”叶贞娘有些担心。

    “出去走走。”难得的叶岸没有沉默,嗓音低沉雄浑,似乎带着无尽的安抚般。

    顾子骞和顾子楚知道消息后也是慌了,皇宫的宫宴就在巳时,这都快卯时了,向来安分不让人担忧的妹妹居然失踪了,难道是凉都其他世家做的?当初在蓝城的时候,已经发生过一次那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去成亲王府请世子帮忙。”顾子楚想了想,起身道。

    “不,人多口杂,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顾子骞阻止了他,“你先去城外妹妹最喜欢的几个地方看看,我让手底下的人暗中查探。”说着转头看向半夏和叶贞娘,“你们都注意些,莫要声张,也莫要让旁人发现了。”

    半夏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点点头,顾不得其他双手扒拉这顾子骞的手臂,难过得都快哭出来了,“三少爷,小姐,我家小姐她会不会……”

    “不会的。”顾子骞深吸口气,“妹妹福大命大,绝对不会出事的。”

    同样,睿王府的某人。

    彻夜未眠,直到早上杨帆来通知他准备宫宴的时候,他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心底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丫头昨日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伤到。

    巳时开始的宫宴,还有不到三个时辰就能看到她了,甚至他在心中默默期盼着时间能够过得快些。

    “爷。”手上捏着刚收到的消息,杨帆的面色暗了暗。

    秦睿似乎心情还不错,转头看着他,眉梢浅扬,风华绝代的脸上似乎带着微微的笑意,刹那间只让人觉得天地都失色了般,嗓音低沉,“嗯?”

    “顾小姐,失踪了!”杨帆低下头,语气艰难。

    “砰——”

    秦睿猛然将手上的茶杯放到茶几上,面色难看,“你说什么?”

    “顾小姐昨夜,彻夜未归!”杨帆低下头,再次将从顾国公府打探到的消息说出来。

    “什么?”彻夜未归,彻夜未归。

    昨天她从竹林出来没有回去?

    那她去哪里了?

    秦睿顿时只觉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传令下去,全城寻找。”

    “是!”杨帆早就传令下去。

    “巳时之前,我要见到人!”秦睿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心里却快速的搜索着,“本王出去一趟。”

    杨帆顿时有些急了,“可是爷……”

    话未说完,哪里还能看到自家爷的背影。

    城外的竹林。

    秦睿翻来覆去甚至将整个竹林都快找遍了,都没有发现顾瑾汐的任何踪迹;两个时辰很快过去,尽管他发动了能发动的所有去寻找,可却依旧没有发现顾瑾汐的踪影。

    顾国公府那边也早就已经成了乱麻。

    顾瑾汐失踪的事情他们自然不可能上报,只能对外称她突染恶疾,无法参加宫宴;顾老夫人还因此发了怒,却被顾淮给挡了回去。

    顾国公府的马车上。

    苏岑撩开帘子,看着身上天蚕丝曳地望仙裙,笑得妖娆;顾瑾汐居然染了重病,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果真是个福薄的,可惜了她今天的精心准备;不过也好,这身衫裙倒是不错,虽然有些不太合身,可这面料,瞧着便不是凡品。

    “在府里这么久了,还没跟两位表妹好好打过招呼呢。”

    顾瑾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顾瑾玉却是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坐在马车最靠内的角落处,一副微缩的模样。

    苏岑见状只在心中瘪瘪嘴,也不再说什么。

    巳时将至。

    整个乾元门外早已经是马车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甚至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王公贵族,现在都齐齐楼面;负责接待的宫女太监,当他们下车之后,自然有人负责将马车给赶到马鹏去好好安置的。

    顾老夫人冷冷地睨了苏岑三人,最后视线落在顾瑾澜身上,“澜儿,别害怕跟在祖母身边就好。”

    如果不是皇帝下令所有的适婚男女都要参加,她也不想把顾瑾澜带出来遭人白眼。

    “多谢祖母,澜儿无碍的。”

    许是真的已经想通了,顾瑾澜从头到尾甚至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始终是淡淡的,冷冷的,只是在秦襄和淳于韵出现的刹那,她眼底有了淡淡的波动,但苏岑却没有放过她那掐紧的双手。

    “瞧瞧,如今的顾国公府真是连个像样的女儿都拿不出来。”

    旁边身着华贵的妇人指着顾瑾澜一行,然后压低嗓音在旁边同样身着不俗的贵妇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紧接着就是一阵压抑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