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已久(纯百)》 好久不见 夜幕低垂,隐藏于喧嚣都市一隅的Lotus Bar内,柔和昏暗的灯光洒落,空气中弥漫着是数年不变的微醺暧昧香味与轻柔的爵士乐旋律。 温蔓慵懒的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一手撑脸,一手在杯沿上画着圈,手指纤长又美丽。 听着好友抱怨自己最近找的小狼狗下了床,整个人无趣到了极点,只会打游戏。温蔓随意地搪塞两句,目光不自觉地四处游弋,望向后方的桌位,定点。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下飞动,迷醉而深邃的眼睛眨了两下,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吧台靠墙的位置有着最好的视野,整个酒吧的景致一览无余,能随时捕捉到每一个细微变化。 赵斐染抱怨了会儿,见没得到温蔓太多回应,也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嘟囔了两句“算了,三条腿的蛤蟆难找,八块腹肌的男人可多得是……“她扫视了酒吧一圈,美式复古的装修显得有些商务与冷清,又换了个话题:“你这哪找来的中老年酒吧,还天天来打卡,感觉客人人均年龄得有45了吧,气氛跟公司团建似得,我俩打扮得这么漂亮,也没个搭讪的。“ 温蔓斜斜的睨了她一眼,轻轻的摇动了手中的酒杯,晶莹的冰块敲击杯壁。“这家的威士忌是西南地区最全。”说着又递至嘴边,浅浅抿了一口,脸颊迅速泛起了微红。“这酒吧里男人头发加一块儿也没你那小网红头发多,这你还想被搭讪吗?” 赵斐染环顾四周:“这不你找的地儿,浪费我今晚化的妆了,要不还是换…….“话未落地,她朝着后方努了努嘴:“看,大美女,右后方那桌灰毛衣。“温蔓随着她的视线,又貌似不经意的向那方瞟了一眼。 右后方那桌,赵斐染示意的那个女人斜靠在沙发背上,脸上未施粉黛,鼻梁挺拔而秀气,薄唇不点而朱,带着点微醺的笑意,狭长的眼睛微眯,脸微微右侧向旁边的人,一副倾听的模样。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身着灰色海马毛毛衣,衣袖微微卷了起来,露出一点打底的白边,简单的穿着显得整个人干净又温柔,像月光下那颗最完美的珍珠,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清滢光泽。 “诶,长得有点眼熟,是不是有点像金边眼镜?“赵斐染又补充道。 温蔓听到金边眼镜,脸色转瞬黑了黑。 金边眼镜其人,名已不可考,是温蔓几年前的一段孽缘,两人在某次朋友生日聚会上相遇,初见即惊艳。眉眼之中和这位灰毛衣确实有几分相似,但相比灰毛衣的清冷温柔,金边眼镜看起来冷漠又矜贵,禁欲中又带点斯文败类的气质。在那次聚会后,便对温蔓一见钟情,开展了如火如荼的追求之路。 美色当前,温蔓也丧失了抵抗力,半推半就、欲迎还拒地打算接受。 第一次两人私下见面,对方便尽职地送上了追求者礼物,温蔓一手接过,羞涩一笑,在对方连声催促下拆开,盒子里赫然是金丝眼镜120张自拍写真,与贺卡上遒劲的两行字“生活中每一面的我,你都不能错过。” 这人好怪,怪自恋的。 虽然美色可圈可点,但跟生活中每一面似乎也有所冲突,毕竟除了照片背景在变,每一张照片里的金边眼镜与纯色西装就像焊在了身上,120张照片里的脸连角度与表情都没怎么变化,看起来只有四分之三黄金左脸那一面,脸上都带着三分不羁四分凉薄五分漫不经心的邪魅一笑。 在接下来一个月内的每一天,温蔓都会收到金边眼镜的自拍,并成功对金边眼镜的左脸产生了PTSD。结束这段为期一个月的雾水情缘后,温蔓得出结论,无论男女,知道自己御(A)以后,似乎都…挺油的。妈妈说得对,恋爱不能只看脸。 回忆收笼,温蔓睫梢微颤:“不像,金丝眼镜鼻子更挺一点,眼窝深一点,比她好看。” “?我看你挺瞎。”赵斐染不乐意了,准备从流行、美学、面相三个方面好好提升提升温蔓贫瘠的审美。 灰毛衣似乎察觉到两人打量的视线,抬头望来,与温蔓与赵斐染注视的目光直直对上。怔了怔,嘴角微微上扬,对两人露出了一个客气温和的微笑,遥遥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显得真诚又友好。 温蔓触到灰毛衣温柔如水的目光,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规则跳动了一秒,慌乱地低了低头,片刻后又抬了起来,想要作出回应。灰毛衣却早已将眼神移开,与旁边的友人继续交谈。 赵斐染有点疑惑:“温大小姐,你在紧张什么?” 温蔓忽略心头那点怅然若失,有些遮掩的将杯中的酒饮尽,抓起身旁的包站起身来,“我去个卫生间。” 洗手间里。 温蔓站在洗手台前,捂了捂胸口,心脏比平时跳动得更快一些,伴随着一股长久未有的悸动,不由得对自己有些唾弃。她用手贴了贴脸颊,降了降温,又深吸了两口气,心跳渐渐归于平静。 出门前精心勾勒的妆容出了油有些脱妆,斑驳的底妆减少了出众外貌带来的攻击性与距离感。 温蔓皱皱眉,从包里拿出气垫与口红,在脸上、唇上细致的涂抹起来。 镜中的女人五官精致无暇,脸颊带点红晕,眼睛大而深邃,浅棕色的瞳孔显得有些多情,红唇饱满润泽,唇形优美,散发着张扬又诱人的风情,是过目难忘的明媚。黑色的深V裙装更显得身姿曼妙,曲线玲珑。 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高挑纤长的灰衣女人走了进来。 温蔓垂在身侧的左手紧了一紧,又放松下来,身子往旁边走了两步。灰毛衣走到洗手台前,与温蔓并肩而立,细致地洗起了手。温蔓的视线落在她右手,手指修长而匀称,骨节分明,隐隐约约还能见到一条狭长的伤痕,从食指根部一直延伸至手腕,破坏了这宛如精心绘制的艺术品所带来的美感。离得太近,灰毛衣身上的味道包裹了上来,略带涩感的茶香和温暖的草本气息,闻起来即幽静又柔和。 “和她好配。” 温蔓心想。 “第一次来吗?第一次在这儿见到你。”温蔓鬼使神差地发问。 灰毛衣看清镜子里温蔓的脸,眸子里闪过浮光,眉毛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下,随即露出微笑 :“朋友开的店,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音色清冽,语调却温柔如水。 温蔓查收到对方眼底里那抹熟悉的惊艳,心定了定,收起了今晚萦绕已久的紧张。一边擦护手霜,笑了笑:“你朋友的店不错,日威很全。“ 灰毛衣眼睛弯了弯:“如果喜欢日本威士忌的话,今天店里到了一瓶拍卖来的羽生15年单一麦芽,口感很棒,也很难得。有兴趣的话,可以试一试。“ 温蔓收拾妥当,对灰毛衣点了点头。“谢谢推荐。“ 又将纤细的手指指向了自己,“温蔓。” 灰毛衣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名字,踌躇了一下。 “顾念,好久不见”温蔓心想。 “顾念”灰毛衣随即报上自己名字。 去酒店吧 温蔓坐回吧台的高脚凳上,唤来侍酒生,点了杯顾念推荐的羽生,口感顺滑醇厚,是日威里少见的泥煤感,烟熏风味十足。 “你这两杯倒的酒量,什么时候喜欢喝纯饮了?”赵斐染有些疑惑。 温蔓笑了笑:“共同语言很重要的,要不你也跟你那小男友一块打打游戏。“又把话题绕回了赵斐染那。 赵斐染也没在意:“没那兴趣,可能还是年龄大点的男人更适合我……“ 温蔓又要来了酒单,在里面选了款秩父的动物系列,点给了另一桌的顾念。相对于羽田,口感同样醇厚,尾韵更长,温暖而干爽。 “希望她会喜欢。” 赵斐染看完温蔓点酒的全过程,脸上露出了“我就知道的”神情。 “我就知道你今天心不在焉,怎么?看上人家大美女了?”她又瞧了瞧顾念那漂亮的脸,“看来你还是喜欢金丝眼镜那款长相嘛。” 温蔓没有否认,确实是喜欢的。 “这次空窗期有多久?快半年了吧。”赵斐然一边回微信,一边问道。 温蔓点头:“差不多。” “萧姚前段时间还搁我这打听你呢,问你是不是还没谈恋爱,看样子是想破镜重圆。“ “你那堆前女友里,她算各方面都不错的了,我看她之前还评了个U30青年创业先锋?“ 赵斐染对温蔓的前女友们了解不深,从大学开始,温蔓便开始谈恋爱了。因为长得漂亮,家境又好,性格在富二代圈子里也算不得恶劣,有情趣懂浪漫出手大方,交友圈也广,自然从未缺过追求与陪伴。长的半年,短的两个月,她见过温蔓的正式女友都有七八个,更别提暧昧对象,大部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对萧姚有点印象还是因为她长得挺像某个当红网剧女主,她们谈恋爱的那段时间,赵斐染正在沉迷那部网剧,不可自拔。 “找我拿了120万,买的奖。“温蔓不置可否。 “大小姐谈恋爱还是那么大方,乐星给她那APP也投了600万吧?“赵斐染乍舌。 “我只是作为中间人搭了条线,公司评估过才投的,那也是她自己努力来的。“她一边跟赵斐染聊天,一边观察顾念那桌的情况。视线角落中,侍酒生正指着这边对顾念说些什么,而顾念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似乎要往吧台这边走。 温蔓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等待。 赵斐染见她这样,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容,端起杯和她碰了碰,“Enjoy your night”,便起身告辞离开。 温蔓也不管她,赵斐染这种爱玩的性子本来对这种清吧就敬谢不敏,陪她待了一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何况,她确实更想和顾念能单独相处。 “可以坐这儿吗?”顾念指了指赵斐染刚空出来的座位。 温蔓点头示意她坐,偏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念的脸,充满了探索欲。 “你推荐的酒,我很喜欢。” “我也是。”顾念举起手中那杯秩父示意。 “你朋友走了吗,留你一个人?”顾念搜寻了一下话题。 刚刚还有些悠扬的音乐变得激烈了起来,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被淹没。 “嗯,她不想打扰我们。”温蔓靠近顾念的耳侧,压低了声线,语调轻柔如羽毛拂过肌肤,似乎充满了引导与暗示。 几乎是一瞬间,顾念的耳侧红了红,状似自然的坐直了身体,但并未拉开多少距离,也没开口问为什么会打扰她们。 温蔓没有错过顾念的反应,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聊起了酒。 这个话题让顾念放松了一点。 两人都对此有所涉猎,加之温蔓的特意迎合,对话相当愉快。 顾念正聊到新加坡的一家店内养了鲨鱼的酒吧,温蔓看着她那双带着笑意的漂亮眸子,之前摄入的酒精开始作祟,酒意一瞬间涌了上来,夹杂着一些道不清的思绪。 左手状似不经意地靠近顾念的右手,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条狭长的伤疤。“好长的伤口,疼吗?” 气氛突然转变,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黏腻暧昧起来。顾念身体僵直,镇定了一下,反握住温蔓的手,触感柔软滑腻。“很久之前的事了,不太记得了。” 温蔓手指勾了勾顾念的手心,有些痒,“我家里收藏了几瓶少见的威士忌,要不要去品一品?” 成年人的暗示不需要诉诸于口,女人的企图昭然若揭。 顾念沉默了半响,温柔清冷的眼神落在了温蔓的脸上,眸光深深,似乎在认真看她,又似乎在想着另外的人。 温蔓不避开对方打量的眼神,勾了勾唇角,笑容魅惑,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好。”女人小幅度地点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温蔓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失望,似乎二者皆有。她对自己的魅力自信而笃定,顾念的反应在她预料之内,这让她有一丝再次得到验证的喜悦。但渴望已久的东西,得来却太过容易,曾经赋予的期待似乎变得有些可笑。 “仅存于想象的事物比现实美好。”温蔓心想。 温蔓唤来服务员买了单,又叫了代驾。 顾念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去酒店吧。” 在这儿会被看到的哦 S市华尔道夫套房内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顾念穿着白色的柔软睡袍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都市灯火如繁星璀璨,五彩斑斓的光影给窗边的女人披上了梦幻般的色彩,她的背影孤寂而遥远,像是被世界所遗忘,下一秒即将消散。 温蔓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一紧。迅速走向前去,轻轻将顾念从背后拥入怀中。 刚洗完澡的女人似乎被轻盈的水雾所包裹,触之生润。 “在想什么?“她比顾念身高高上几厘米,嘴唇刚好停留在顾念耳朵的高度。她头微微倾斜,呼吸中带着沐浴后的清新香气,热气撩拨在顾念的脖颈之上。 顾念一颤,没有回答,身体却往后靠了靠,贴近了温蔓的身体。 本来也不是熟稔的关系,不回答也可以。 她轻轻的侧过了头,唇瓣缓缓靠近温蔓,空气中弥漫了一种暧昧喑哑的气息。时间像是无限被拉长,却又只过去了两秒。 终于,两人唇瓣轻轻触碰,顾念的唇微凉又薄软,一点点的贴合,温柔的相融,彼此气息交缠。 温蔓忍不住张开唇,轻舔了一下,慢慢加深这记轻吻。温软湿润的舌尖撬开女人的贝齿,触碰到对方的,又不耐其烦的去纠缠,然后力道愈发加重,擒住对方的舌尖,推拉吸吮,交织搅动,又用牙齿轻咬研磨女人的下唇。 “……唔……“顾念被勾得舌尖发痒,咽了咽口水,不禁发出了一点娇媚的声音,呼吸也重了起来。 温蔓的手搭在她的腰际,不轻不重的摩挲揉捏着,感受着女人在手下微微颤抖。 “好久没做了,身体的反应太大,有点丢脸。”顾念有一丝羞赧,心想。 侧着头接吻的姿势有些不适,双唇缓缓分开,彼此的气息依旧交缠。 温蔓的吻再次落下,羽毛一样,轻轻划过顾念的颈项间,呼吸很重。略过耳朵,从耳后那一小块白净的皮肤开始,顺着美人筋向下舔舐。 顾念耳根发热,似乎有股电流从她被亲吻的地方窜起,流散到整个身体,身体一点点酥麻变软。 “痒……“顾念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温蔓笑了笑,“还什么都没做呢。”放过了女人的颈侧,又轻柔的含住了耳垂,轻咬。慢慢移动,湿热的舌头在耳廓中卷动。 顾念感受着大脑皮层开始发麻,双耳似乎也听到嗡鸣,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温蔓看着她发红的耳侧和脸上的迷蒙之色,很是满意,“耳朵也好敏感。”说完,又奖励似得亲了亲耳垂。 摩挲着顾念腰际的手,微微用力,将系着的腰带扯松,女人睡袍下并未穿内衣,露出胸口一大片光洁的肌肤。而几乎就在接触到冰冷空气的一瞬间,粉色的蓓蕾就立了起来。温蔓的右手缓慢的从腰侧向胸前移动。 顾念的心高高提起,屏住了呼吸,注意力全放在了顾念的手指上,身体变得愈加紧张,即使是隔着衣服的轻微触碰都能激起极大的反应。 “碰到了。“ 温蔓的手指画着圈,落在了右边的乳首,她很有耐心的用指腹在嫣红的乳珠上按压揉弄,直至乳珠充血变硬。温蔓的呼吸逐渐急促,不负之前的轻松自得,动作也从之前的温柔变得强硬起来。 她有些放肆的在顾念的柔软上挤压,刚好一手能掌握的大小。挤压、放松,用指缝夹着乳珠搓捻。温蔓感受到乳珠越来越硬,硌磨着掌心,手心一阵痒意,却仍然有些不满意似的,又用短短的指甲刮过乳尖,换来女人更大的反应。 “嗯……轻一点“顾念有些呜咽的发出声音。 “这儿好硬,要不要自己摸一摸?“昏暗的灯光里,温蔓压低声线,带点蛊惑的意味。虽然是询问,却也没给女人选择的机会。温蔓带着女人的左手,附上了一直被冷落的左胸。 “嗯,就是这样,自己来,用点力…….你喜欢的,不是吗?“女人低声呢喃。 顾念身体发软,却又无比顺从于温蔓的掌控,感受着乳首坚硬的触感,轻捻慢揉。 温蔓的唇重新附上颈侧,之前温柔的舔舐变成了细细的、时轻时重的啃咬,有点疼,窜升的酥麻感却侵占了整个大脑。 整个房间都是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温蔓空出双手,将女人的睡袍脱下,莹玉一般的身体显露了出来。穿着睡袍只觉高挑瘦削的身材,脱下来才显露出真正的美好。紧致的肩背,纤细的腰线,挺巧的臀,匀称而不失柔美。动作时隐约可见手臂肌肉的流畅线条与腰腹薄薄腹肌的痕迹,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显然是长期健身房器械锻炼的成果。 温蔓很是满意,不住的用手抚摸顾念若隐若现的腹肌,又顺着腹部向下,将食指与中指贴在顾念下面,有节奏的前后抚摸,薄薄的内裤已然湿透。 “好湿……只摸了胸部就湿成这样了吗?“ “真可爱。“ 顾念咬咬唇,胸前和身下都被温蔓灵巧的侍弄着,液体源源不断的从下面流出来,就快要站不稳了。 温蔓感受到手指也被女人分泌的淫液打湿,愉悦的眯了眯眼,将女人两腿分开,又隔着内裤分开了花瓣,按住了充血膨胀的花核,开始磨人的前后摩擦,直至肿胀不堪。 “嗯……慢一点……唔“顾念身子紧绷,快感迅速迭加。 太久没经过性爱滋润的身体只需要再几次摩擦便能被送上高潮。顾念没有精力思考其他。 感受到女人的高潮将近,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温蔓心里的恶劣因子开始显现,将在女人下身作乱的手拿开,揉捏起了手感甚好的臀部,语气一本正经道:“在这儿会被看到的哦。“ 顾念身体一紧,似乎从云端坠下。 柑橘与罗勒香味的夏天 两人从窗边转移到了床上,深秋微凉的天气里,都出了一身薄汗。 待顾念躺好,温蔓将身上同款酒店睡袍褪下,与顾念的清瘦有力不同,大小姐的身材完美无瑕,无需雕琢已自成风华,并不显得过分瘦弱也不显得过于丰腴,恰到好处的融合了丰满与苗条,触碰起来只觉柔软,每个部位似乎都能掐出水来。 身体附了上去。肉体交迭,皮肤的大量接触,滑腻柔软的触感让两人同时满足的轻哼一声。 昏暗的灯光下,顾念双眼紧闭,似乎这样便能避开温蔓灼灼打量的眼神,然而闭上眼,其他的感官更为敏锐,床单的柔软、滑腻的紧贴着的肌肤、身下被打湿的那一小块布料发凉、空气中糜烂的气息与温蔓那像是具有实质重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在一点点审视她的表情与反应。 轻柔的吻再次落下,温蔓握住顾念的右手,从指尖开始,细致的亲吻那条狭长的疤痕。女人的手并不如何柔软,覆盖着一层薄茧,却也不显粗糙,只显得有力而可靠。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让温蔓能看到自己脸上的痴缠与沉迷,她就会意识到两小时前那个“仅存于想象的事物比现实美好。”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温蔓是知道这条伤口的,甚至正是她造成了这条伤口。 …… 九年前 夏日的午后,校园空气中弥漫着阳光暴晒后沥青融化的味道。 温蔓懒洋洋的靠在学校多功能阶梯会议厅的桌上,阶梯教室空间太大,空调制冷效果好差。实在是太热了,整个人提不起劲来。 “温蔓,要不要喝乌龙茶?”旁边的男生殷勤地递来仍带着冷气的饮料,温蔓摆摆手拒绝。 十六岁的温蔓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宛如晨曦初绽时那棵最娇艳的花朵,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目的相似的男生。 温蔓骄矜又傲慢,很少回应,少年蓬勃的荷尔蒙温热而咸涩,让她反胃,总是大呼小叫也让她觉得吵闹。 温蔓不理解学校为什么老搞这些有的没的,还强制学生参与。今天又是一期曾经的优秀学长学姐职业分享Session,学校美其名曰学生可以通过了解不同职业的特点、发展前景与进入路径,帮助他们未来作出更明智的职业选择。明明谁都知道,在这学校就读的学生们,95%以上不需要什么明智的职业选择,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长大,接替父母手中的担子或只单纯享受那属于少数幸运儿的人生。 太热、太吵,睡不着觉,温蔓很不耐烦。 然而她的不耐烦并未持续太久,在一阵嘈杂中,她看到了顾念走上发言台。 九年前的顾念23岁,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对世界的雄心勃勃,瘦弱的身材修长而流畅,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清新又雅致。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魅力在这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高中生中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 “哇,好漂亮的学姐。” “2012届的学姐,比我们大六岁吧?” “好像明星哦。” “啊?她化妆了啊,卸了妆应该也就一般吧。” …… 惊鸿一瞥,仿佛世界为之静止,所有的色彩与光芒汇聚在她身上。温蔓心里泛起波澜,面上却处惊不乱。眼神追逐起了台上女人每一个细微动作与表情。 顾念走上台前,试了试麦克风,只是一个职业分享会而已,并不需要紧张。 “学弟学妹们好,我是2012届七班的顾念,今天很荣幸受邀站在这里和大家分享……“ 声音温柔轻快,勾得温蔓耳根发痒。 “她好漂亮呀。”温蔓心想。 顾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海外学术背景,如何通过实习进入Top咨询公司,公司的架构组成以及分享了自己刚刚参与完成的一个咨询项目。 内容深入浅出,配上那张对眼睛很友好的脸与动听的声音,分享会变得十分短暂,听完,温蔓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然后便来到了常规的互动环节,往日大家并不感兴趣,提问的学生寥寥。这次因着显而易见的原因,气氛热烈很多。 几个常规的问题如“大学专业该怎样选择才有助于进入咨询行业。“、”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实习。“之后,男生们开始挤眉弄眼的发问。 “学姐有男朋友了吗?”引来一阵哄笑。 温蔓心里厌烦,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高中男生跟求偶的泰迪一样,看到漂亮异性就要聒噪几句,想嘴上占几句便宜。 顾念笑了笑,“学姐有对象了哦。“ 温蔓心下微微失望,却也不知道失望源自于何处。 话音未落,顾念又说:“请大家接下来不要再问无关的话题。” 温蔓听着她跟提问者有来有回的交流,天气太热,顾念又分享了许久,嗓子发干,声音也有些沙哑了起来。 温蔓转念,颐指气使地指着那瓶还未开封的乌龙茶,对旁边的男生说“给我。“ 分享会结束,温蔓拿着乌龙茶在阶梯会议室门口等着顾念,微微有些紧张。说不上来有什么目的,就是想跟她单独说上几句话。温蔓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她甚少纠结,只要这样想,便这样做了。 “学姐,要喝水吗?还能不能请教您一些问题?”温蔓举着乌龙茶,笑得很可爱。 顾念一手接过,“谢谢学妹,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扭开瓶盖,喝了一口。 温蔓看着她白衬衫下,纽扣解到第二颗,颈部细小的汗珠往衣领下滑落,以及喝水时,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点不经意的撩人,也不由得觉得有些渴。 她从小学的便是绘画,未来也会从事艺术创作方面的工作,对咨询行业毫无兴趣。“如果想去麦肯锡实习,学姐有什么内推的渠道吗?” 两人一边顺着人流往外走,一边对话。 “现在你才高中,实习有点太早,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未来……”,温蔓眼神一瞬不离,侧头看她。 话音未落地,几个男生拿着篮球在走廊上追逐打闹,人群拥挤,大家推搡起来。 温蔓一个不注意,脚下踉跄,往旁边倒去。而走廊上嵌墙型灭火器箱的边角铁皮翘起,还未修理。 电光火石之间,顾念的右手稳稳托住温蔓的头,将她埋入怀中,并在作用力下,两人狠狠撞上灭火器箱。 温蔓被她的气息环绕,罗勒与柑橘的香味包裹住了她,女人柔软的怀抱气息舒适,令人安心,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脸贴在女人胸前的起伏。 “嘶……“ 温蔓听到顾念闷哼一声,空气中浮现铁锈与血腥交织的味道,心头那一丝旖旎消散。 顾念站定,放开温蔓,下意识举起了受伤的右手,在手背与铁皮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后,皮肤撕裂,刺眼的鲜红绽放,伤口狰狞而巨大,从食指根部一直延伸至手腕。血液汇聚成涓涓细流,沿着手腕滑落,滴在顾念的衣袖上。 温蔓几乎是在一瞬间红了眼睛,“学姐,对不起,我带你去医务室!”焦急与不安充满了她的心头。 顾念倒吸了两口凉气,忍下了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看见眼前的漂亮学妹眼圈红红,话语里带上了哭腔,似乎被伤口的狰狞吓到了,不免有点心软。 下意识的将手往身后背了背,“不关你的事,不要担心,只是一点皮外伤。你的头没撞到吧?” 还未等温蔓回复,学校的老师立马发现了这边的骚动,迅速疏散了围观的学生,拥着温蔓去了医务室。温蔓也想跟上去,却被老师制止,勒令回教室上课。 下课后,温蔓匆匆奔向医务室,除了医务室的医生,并没有其他人。 “她手上伤口太长了,学校里不好缝针,只是止了血,张老师带她去医院了。” 那之后的很多个夜里,温蔓都梦到了那个温柔的女人,柑橘与罗勒香味的梦里,她一点点亲吻女人手背的伤口,又一点点吻向其他地方。 16岁的温蔓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欲念,也觉醒了自己的性取向。 ……. 十年前的梦境成真,温蔓郑重地啄吻那道伤疤,时间过去太久,曾经狰狞的伤口恢复的很好,仅余一条白色的细线。 温柔的轻吻逐渐色气起来,她开始作乱,将顾念一根根手指含弄在唇齿之间,几近套弄,又在指缝薄嫩敏感上的皮肤舔弄。 顾念下意识的用手指夹住温蔓的舌尖,微微用力的摩挲,酥麻感从指尖泛起,传递至手臂、肩胛,乃至整个身体。 下面好像更湿了,仅仅被触碰手指,自己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喜欢妹妹操我(H) 温蔓膝盖插入顾念双腿之间,带着点力道,隔着薄薄的布料,往女人身下的那点凸起磨去,一下又一下,本就平滑无暇的腿部肌肤被打湿后,更是滑腻柔软。 头也顺势埋下,开始细致品尝起她的柔软,先是尽可能的含入乳肉,粗糙的舌面在乳珠上按压摩擦,待蓓蕾挺立后,又用舌尖抵住,颤动。 “……唔…”女人的呻吟闷在嗓子里,含含糊糊。 温蔓对在床事中过于沉默的女人有些不满,报复性的用牙齿轻咬。 膝盖继续摩擦女人的下体,能感受到女人的双腿越发分开,花核变硬,下身小幅度的往她膝盖上蹭,似乎在期待下一次的摩擦挤压。 女人死死咬着下唇,清冷的脸上欲态横生,透露着一股娇媚,乳尖也被亵玩得红艳软烂,十分诱人。 温蔓将膝盖收了回来,腿上几乎都是水。“真漂亮。” 上下的抚慰都在一瞬间失去,顾念欲求不满地睁开眼睛,上方的女人眼神灼热,眼底里都是浓浓的欲望,脸上却带着漫不经心,像小恶魔一般的轻笑。 “姐姐,你都不出声,是不是妹妹做得哪里不好。”温蔓勾了勾嘴角,靠近顾念的耳朵,呼吸的热气打在耳廓上,一阵发麻。 声线压低,“姐姐的手指好漂亮,自己来好不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女人故作出讨好的青涩表情。 两人僵持了几秒,温蔓从容,抱臂等待。 顾念感受着身下传来的欲念,常年被限制的欲望一出笼,便如烈火灼山,一发不可收拾。 被冷落的花核存在感强烈,发痒发热,想被用力触碰。 她咬了咬牙,又闭上眼睛,颤颤巍巍的向下伸出右手,隔着布料上下磨挲那条缝隙。 “…嗯…好舒服。”她浅浅呻吟。 女人的顺从取悦了温蔓,她呼吸重了重,甜腻诱人的气息又贴了耳朵。“姐姐可不能自己一个人玩。”舌头轻描女人的耳廓,顺着轮廓线条一点点轻滑。还嫌不够似的,又用牙齿轻磨,舌尖轻钻耳孔。 舌头舔舐的声音清晰可闻,几乎是一瞬间,顾念的全身覆上了一层细小的颗粒。似乎有火从温蔓的唇角燃起,通过耳朵,传递到身体的其他部位,烧灼女人的全身。 顾念的手指反反复复的滑动,在每次划过花核时,增加一点力道。 一开始很舒服,花核得到了很好的抚慰,下身像是泡在了温暖的水里。 然而当快感积累到某个高度时,开始停滞不前。无论再怎样用力摩擦,隔着内裤抚慰花核,就如隔靴搔痒,欲望始终得不到真正的缓解。 温蔓看了出来,也不再逗弄她,按照女人心意,将她内裤脱下,将手指贴了上去,毫无隔阂地触碰到了花心,轻柔的在花核上画圈。不需要任何技巧,几乎是一相贴,便感觉顾念身体一僵,肌肉又放松下来,一股粘液涌入手心。 “姐姐水真的好多,把我手都打湿了。到得好快,都还没进去。是太久没做,还是太喜欢被妹妹操了?”温蔓得意,话语也越发粗鲁,将手上的淫液随意擦在顾念胸口,又用手指去按红艳的茱萸。 顾念没有回答,浑身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有点累。伸出双手,将温蔓抱住,两人紧紧贴合,享受这一秒的温情。 她摸到温蔓身体发烫,背上全是汗水,喘息幅度也很大。明明也很兴奋动情,却还要作出这幅游刃有余的调笑模样来。 忽然觉得这恶劣的小女孩有些可爱,心头一软,不再束缚自己,全心投入这场性爱。 手抚上温蔓的胸前,是一手握不住的滑腻,轻轻揉了揉,换来对方轻颤。对着温蔓的耳边,低声:“喜欢妹妹,喜欢妹妹操我。” 温蔓听到喜欢两个字,只感觉全身血液涌上大脑,整个人如同醉酒,醺醺然又极度兴奋,对身下女人的占有欲再次迸发。 她去寻女人的唇,两人接起吻来。她的舌尖一点点攻城略地,品尝完女人嘴里的每个角落后,又开始向身体其他部位进发。 手也不闲着,大力揉捏着女人手感极佳的臀,每一次揉捏都拉扯到花穴,一下又一下,带来隐秘独知的快感。顾念有些难耐,浅浅被满足过的欲望又冒了头,身下只觉空虚,亟待被填满。 温蔓的吻来到了腰际,女人腹部紧致而有力,不是单纯瘦出来的马甲线,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并不深刻,彰显着力量与柔美。她一寸一寸的不住舔舐,像虔诚的信徒,膜拜自己的主宰,毫不吝啬地表现自己的喜爱。 顾念幽幽叹了口气,小女孩嘴上骚话不少,技术是真的不太行。前戏漫长,像小狗似的舔弄着腰线,舔得全是她的口水,又迟迟不进入重点。 自己之前身体反应这么大,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几年没有过性生活,一方面也是因为上方女孩的脸和身体确实很漂亮,人是视觉动物,想着女孩顶着这样一张该被人捧在手心里、艳若桃李的脸,正沉迷自己的身体,认真为自己服务。虚荣心与欲望交织之下,身体湿得更快。 温蔓听到身下女人的叹息,还未开口询问。 “快一点,要姐姐教你吗?”女人低哑又充满渴望的声音响起。 温蔓感觉右手食指被紧紧抓住,被缓慢而坚定的送入花穴。手指刚一进去,便得到了最热烈的欢迎,湿热紧致,欲求不满。 温暖的甬道包裹住她的指尖,她触碰着女人全身最柔软的地方,淫液顺着两人的手流下,黏腻的触感。 温蔓感受到女人身体内部的压力,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一点点加深手上的力道,扩张着自己的地盘。手指深入一点,又撤回,又迅速地再次插入,更深也更重,直至整根手指没入。 “…唔…做得很好,乖女孩。”顾念奖励似的亲亲温蔓的侧脸。 温蔓不太喜欢顾念这哄小孩的语调,比起来,还是折服在欲望之下,一举一动被她掌控,脸上的清冷被打破的女人,更让她愉悦。 食指慢慢退了出去,女人身下贪欢的小穴咬得很紧,想要留住她。下一秒,中指与食指一起,猛地冲入顾念的体内。不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速度很快,直插到底。 顾念难以抑制的呻吟变了调,在温蔓用力、单调的抽插中,感觉身体像快要爆发的岩浆,在地底传来的压力下,一点点拔高。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伸出双腿,勾住对方的,死死纠缠。又在对方给予的快感之下,融化成了一滩黏腻的液体,晃动、荡漾。 花穴越缠越紧,每一块嫩肉都在阻止下一次的抽插,温蔓福至心灵一般,用拇指按住了花核,研磨。然后听到了期待已久,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那些年少的幻想,每一个因为欲望难以入睡的夜晚,每一种从未对外人言的渴望,都在今夜一一实现。 软,滑,水润(H) 两人紧紧拥抱,相互依存,一起等待着余韵褪却。 在曾经的性事中,温蔓总是嫌累,毫无服务精神,偶有主动也是因为实在过意不去。 刚刚才因女人动情的反应,颅内高潮,脑子里如炸开烟花一般,爽到头皮都在发麻。现在又娇气地举着手抱怨。“顾姐姐,手好酸。” 顾念很吃美女撒娇这套,心下觉得对方装乖巧的模样有些好笑。 “嗯,揉揉。”握住温蔓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又认真按摩起来。力道适中,张弛有度。 感受到女人认真细致的对待,温蔓很是满意。一满意,大小姐脾气上来,又想再指使两句。 “想喝水。” “嗯,我去拿”,顾念拍拍温蔓的屁股,示意对方让开,松松垮垮披上床边掉落的睡袍,下床去拿水。 递给温蔓之前,还贴心地拧开了瓶盖。站在床边等着她小口小口喝完,接过来自己也喝了一口。 温蔓伸出右手,在灯下观摩“手黏糊糊的。” 顾念任劳任怨,去卫生间取了打湿的毛巾过来给她擦拭,顺道洗了个手。 “休息好了吗?” 温蔓心想“虽然有点累,但如果她实在想要,看在她这么殷勤的份上,再来一次也可以。”正准备先嘲笑两句,女人如羽毛一般轻柔的吻珍而重之,落在了头顶。 两人视线再次对上,在虚空中缠绕,难以分离。温蔓脸热,感觉自己快要溺在女人那看狗都深情的眼神里。 湿软的唇吻过额头、眼睑、高挺的鼻梁,又落在温蔓饱满的唇上。轻轻的舔,柔和地试探,坚定地深入。 手也轻盈地拂过她的胸前,五指摊开,用手心轻压着,打着圈摩挲,在最温柔的触碰下,乳尖立了起来,又被含入口中吸吮,用唇瓣摩擦。 温蔓的柔软有着不可思议的滑嫩,她的皮肤太过白皙,一碰便泛起红云,像一个饱满清甜的水蜜桃,似乎不需如何用力,便能吸出汁水来。 “…嗯…好舒服…右边也要。”温蔓挺挺胸,将右乳递至顾念唇边,女人从善如流。 “唔…”缓慢迭加的快感温吞又舒缓,让温蔓不自主地发出满足的轻哼。 乳尖被妥帖地照顾完,硬得像两颗红艳艳的石子,水渍在空气中迅速变干,带来一阵凉意。 唇舌下移,身下女孩的腹部纤细平坦,摸起仍旧绵软,是自己所不熟悉的,青春蓬勃的美好肉体。 肚脐下方有两颗浅棕色的痣,加了点力道,也用舌尖一一品尝过去。 “痒…”温蔓瑟缩了一下。上方的女人并未如何坏心眼地折磨她,有些不舍,亲了亲,离开。 顾念跪坐在床上,将自己披散的头发抓至脑后,温蔓并没看清她如何动作,头发便被轻松扎成一个松散饱满的丸子头,没有头发的遮挡,女人的五官看起来更精致立体了,眼角染着欲念,带着未曾褪去的红。 顾念俯身,手指揉弄女孩的腿根,嘴亲吻大腿内侧的软肉,鼻息打在腿心处白色的蕾丝内裤上。 温蔓上一轮情事中就已湿透,又在这充满柔情并不刺激的挑动下,全身软得惊人。 上方的女人不需要她说出口,就理解了她那隐秘的渴望。 顾念将那块白色的布料向旁边扒开,唇舌贴了上去。 和想象的一模一样,不再需要冗长的前戏,舌尖上的她已经很软,很滑,很水润。 在缝隙中挑弄滑动,时不时将前方的花核含进嘴里,口腔温度很高,温蔓感觉自己被女人的唇熨烫成了一朵云,飘在空中,没有着落,水流得更欢了。 仅仅是轻巧地含弄已经无法满足她,温蔓手插入女人的长发,用力把她的头按向自己,想和她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百忙之间中,女人抽出空“乖女孩,不要急。” 帮她脱下已经过于湿润的内裤,又再次将每一种甜蜜的折磨诉诸花核,咬舔揉搓,蹂躏得小小花核变硬成熟,只待最后的采撷。 以最舒展的姿势躺在柔软的橡胶床垫上,做着全天下最舒服的事。温蔓却无法继续安然享受,只想要蜷缩起来,想推开她的头,远离她的唇舌。 自己可能会在接下来的任何一个瞬间崩溃、坏掉。 “呜呜…到了…停下。” 顾念无视她的口不从心,继续动作,在花核上打圈,舌根有些酸软,但仍然持续的、坚定的将口中的人送入云端。 花核骤然肿大,香甜的汁水漫了出来,顺着顾念的下巴往下流。 顾念没有立刻离开,听着温蔓带着哭腔的呻吟,感受着舌尖身体的悸动发抖,放慢唇舌速度,小心安抚。 情潮稍缓。 顾念一边用唇含住被外层花叶包裹住的小阴唇,一边将两根手指插入。熟烂的身体纠缠了上来。 温蔓受了刺激,双腿夹紧,压得顾念的耳朵有些疼。顾念左手抓住她的小腿,强势地往侧面压去,使她整个人大打开来,展现在顾念的面前。 顾念曲起双指,用关节在花穴内顶动,又用指腹去按压,摸到了阴道上方那一小块粗糙的区域。轻轻勾弄,便能得到身下女人最大的反应。 温蔓只觉眼泪和身体的淫水都似流不尽一般,狼狈又不堪。 顾念紧紧压着对方身体内部最敏感的那个点,手指大力勾住,手臂前后抽动。 温蔓感觉自己像被死死钉在顾念弯曲的手指之上。从身体内部被大力拖拽着,在床上晃动。 和她手指毫不留情的抽插相反,她的唇舌柔软而多情。 早已发不出来任何完整的声音,房间里只有顾念急切地喘息,和温蔓变了调的呻吟,被快感死死压在了胸口,无力宣泄出来。 时间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一瞬,脑子好似闪过万千想法。 “她都不累吗?腕力真好,是哦,毕竟喜欢攀岩。” “她好像很温柔。” “舌头好软。” “好舒服。” 又好像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被动承受,无法作出任何反应,给予任何回馈。 然后,不知道是漫长还是短暂的时间,不知道是空白还是纷飞的思绪,所有身体的感受都压缩在了下腹,压缩成一个点。 被顾念引爆。 汁水四射。 温蔓哭了出来。 她感受到身下的被单在一瞬间湿透,她望向顾念的脸,女人的脸颊嘴唇下巴都在往下滴水。 一次完美的体验。 顾念从下方爬上来,脸上挂着餍足,将她搂住,手轻拍她的背,等待乱掉的心跳平息。 顾念似乎特别喜欢拥抱,喜欢两个人的体温气息互相交换,喜欢皮肤紧贴带来的满足感。 一夜情罢了,温蔓却在那个瞬间感觉自己是在被温柔爱着的一样。 太多水,根本握不住(H) 两米宽的大床在正中湿了一大块,温蔓和顾念只能委委屈屈挤在干燥的角落里,贴合在一起。 一向作息规律的顾念,常年保持11点入睡的好习惯。抱着香香软软的温蔓,困意上涌,几乎要立刻沉入梦乡,忽然感觉到小腿被怀里的人轻轻踢了踢。 “怎么了?”顾念声音含糊,带着明显的困意。 “床单湿漉漉的。”顾念把温蔓抱紧了一点。 “那我们换位置睡?” “好挤…”又将怀抱放松了一些。 “那我去睡沙发?” “不要,想抱着。” “打电话叫人来换床单吗?” “大半夜的好丢脸。” …… 一番对话,顾念清醒了一些,睁开眼,怀里的女孩正睁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不转瞬地盯着她。从这个角度望去,显得温蔓的眼睛更大,脸更小了,看起来特别无辜动人。 虽然潮湿的床单带来些不适,但并不是不能将就。温蔓只是对顾念做完就困的状态很不满意,她精神很好,想跟顾念聊聊天。但即使刚做完最亲密的事情,在顾念眼里,她只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一夜情对象能聊什么呢,聊生活,没那么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聊感情的话,温蔓还记得自己曾经有个短暂的对象,在第一次滚完床单的夜里,抓着她聊前任聊到了天亮,技术一般,话却很多,生生把情侣聊成了姐妹,她可不能陷入女同聊前任的刻板行为里;互相点评技术吧,自己好像又输得很惨…… 顾念心底叹气,揉了揉怀里女孩的头,打起精神来,起身给客房中心打了电话,询问同楼层是否还有空房,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又穿上衣物,任劳任怨的在凌晨两点半,去酒店大厅重新办理了入住。 她动作很快,十分钟后,两人就躺在新房间的床上。 身下早被细心擦拭清理过,床单干燥舒爽,床垫也很柔软。女人不轻不重的抱着她,肌肤相贴在初秋带来暖意,温度适中。房间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不刺眼也不会太过黑暗。实在没啥可抱怨了,不知道怎么继续没话找话。 “还不困?平时这个点还没睡吗?”顾念把她的一缕长发用手指卷起,在指尖绕着圈玩。悠悠询问。 “嗯,这时候一般才从Club出来,还会再找个地方玩第二场。” “经常在外面玩吗?”顾念想问,但又怕对方认为她意有所指,过了界。 “Lotus里很少见到你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大家都在偷偷看你。” “你呢?”温蔓从小便被追逐的目光包围,早已习惯。但在面前这个女人的恭维下,还是有点开心得意。 “嗯,一进门就注意到了。” 顾念迅速承认:“所以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还蛮高兴的。” “那你怎么不来主动找我讲话?” “我错了,不应该端着,该主动点来找小女孩搭讪。”顾念轻哄。 “我都快26了,别把我当小孩。”温蔓不满地捏捏顾念的腰。 顾念恍惚,26岁啊,只比董皓大了两岁,那不还是跟小孩一样吗。 “嗯,不是小女孩,是漂亮妹妹。”顾念顺着她说。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温蔓发问。 顾念愣了一秒,便又回忆起两人之前在酒吧聊天,偶然透露过自己之前长期在新加坡生活。 “三个月前,这次回来,发现S市变了好多。”顾念有点感叹,17岁之后,就没在S市待超过两个月的。 “这两年变化确实蛮大的,但我什么地方都很熟,以后带你混。”温蔓的尾巴都快翘了起来,露出快讨好我的表情。 “刚刚在酒吧看起来还挺成熟,怎么睡过就变得这么幼稚……”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俩人会有以后吗?她也不知道。 因为想起来某些人,某些事,有些烦躁愤怒浮动在心间,胸口沉甸甸。 明明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她换了新的国家,找了新的工作,甚至和其他的女人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她做了一切可以证明她会重新开始的事。却在寂静的夜里,再一次陷入这个情绪黑洞。 怀里的温蔓似乎敏感地感受到了这一瞬间不同寻常的沉默,拿脸在她胸口蹭了蹭。 顾念内心有点歉疚,即使是One Night Stand,好像也不该在躺在同一张床上想着其他人。她需要更强烈的情感与刺激,将这复杂阴郁难言的感受压下去,将自己拉出来。 她清空所有思绪,将精神集中在怀里这具诱人的身体上。 温蔓感觉腰间的肌肤被轻柔的揉捏了几下,明明刚刚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在顾念有技巧性的简单摸索两下后,身体似乎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她们又开始接吻,呼吸交织,唇舌交融。 刚刚才做过,俩人熟稔起来,温蔓放开了不少,在上方女人在她胸前动作的时候,翘着双腿,将女人的背环住,用脚跟有一着没一着的在对方臀部乱点,下身也贴在女人的腹部轻蹭。 女人的动作比之前粗鲁了一点,但仍然控制的很好,轻一点会让人难耐,重一点会带来痛感,一切都恰到好处。 上身被女人照顾得很好,下面也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施予快感。 欲望来得又急又重,身体湿得很快,温蔓呻吟出声,不住把下身往对方身上送,轻柔摩擦带来通体舒畅的酥麻感。 “趴过来好不好?”女人压低声音引诱。 温蔓小声哼哼,停下了下半身的轻蹭,乖巧地翻身。 女人从她的肩胛骨开始亲下去,温蔓隐约感觉到女人特别喜欢用唇舌探究她的整个身体。 先是每个部位的轻微触碰,她似乎不会错过温蔓的每一次颤动。在对温蔓每一个敏感点了然于胸后,再返回去,重点照顾。 颈侧、肩胛骨下方、腰际、下臀部、大腿内侧、膝关节后侧…… 一一被舌尖舔弄,被带着薄茧的手抚过。 温蔓又化成了一滩水,想要陷进床垫里。 身后的女人却不再顺从她,抓住她的腿,强硬地把她摆成了跪趴在床上的姿势,从身后进入了她。 温蔓上半身紧贴在床上,臀部撅起,双腿分开跪坐。以一个屈辱性的姿势迎来顾念更重、更深的操弄。 这个姿势更容易发力,手指只需向下压,便能轻松的碰到最敏感的区域,顾念勾弄住G点,一边快速地抽插,一边用左手去揉捏温蔓的胸。 在重复高频的动作中,顾念感觉到手下的穴肉越来越逼仄,将自己的手指紧紧裹住,吸附得越来越紧,就连抽动都艰难起来。对此,她只回以更大的力度以及更快速的插弄。 温蔓的花心越缩越紧,然后又在某一刻随着大量花液的涌出,整个人放松下来。 “唔…到了…我到了。” 温蔓感觉自己身体内部的肌肉绷紧太久,就像刚在健身房练完核心,深层次的肌肉似乎都在发酸发痛。 她真的好累,只想好好休息。 然而女人指尖的动作仅仅是缓和停留了两秒,便如永远不会累一般,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抽动。 高潮根本没有过去,这时候被肏的感觉过于强烈刺激。 “停下…” “…够了…我真的够了!” “求求你,快停下,要坏掉了。” 房间里全是温蔓尖叫着哀求,她已经没办法再坚持趴跪的姿势,而顾念只是用左手环住她的腰,死死托住,不让她腰身塌下去。 “唔…姐姐,好了,我真的好了,不要了…求求你,手不要动了!” “姐姐…唔…“ 顾念充耳不闻,右手动得更激烈了,几乎是一瞬间,刚刚放松的穴肉又绷紧,缠了上来。而每次插入,都有大量的液体喷出。 “不要碰我!“ “滚开…” 温蔓发现无论自己怎样苦苦哀求或是声色俱厉地辱骂,顾念都不会放过她。 眼泪将枕头打湿了一大块,她只能边哭边伸手从前方死死抓住顾念仍在作怪的右手,太多水,根本握不住。 她只求能让这个女人的动作慢一点、抽插得浅一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在下一秒死去。 在极致的长久高潮中,她全身没有了一点力气,丧失了所有的感官。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顾念终于停了下来,温柔的把她放平在床上,从后面拥抱着她,轻吻她的背。每一个轻柔的吻和每一点肌肤的触碰都会引起温蔓全身大幅度的抖动。 她已经说不出来任何话了,意识飘向远方,滑入那个黑甜梦乡。 昏迷前只有最后一个想法,“所以大半夜换房间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了不起 温蔓醒来时,已经下午一点了,已经过了酒店的退房时间。 房间窗帘拉着,光线很暗,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全身干爽舒适,昨晚睡着后,应该是顾念给她收拾过了。 桌上有一张酒店便签纸,上面写着“昨天很愉快,酒店续了一晚,好好休息。”并未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旁边是一份早已凉透的酒店客房早餐。 温蔓面无表情看完,将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揉成一个紧密的纸团,又展开撕碎、扔进垃圾桶。 宽敞明亮的卫生间内,镜中女人面容娇嫩,眼底带着春情,仿佛一朵被精心呵护后,又被情欲催生,盛开的花朵。肌肤如初生婴儿般柔嫩细滑,没有任何瑕疵。 她一直知道自己皮肤很娇嫩,轻微的触碰有时都会留下痕迹。昨晚被顾念吻遍全身,又那样激烈。她身上仍然白净,连吻痕都没留下一个。 除了她的记忆,身体上再无一丝顾念的气息。 她忽然在这一刻意识到为什么顾念不愿意去她家,选择了来酒店。心头的羞恨委屈爆发出来,她恨恨地咬咬牙,昨晚都被做成了那样,今天说走就走,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时候有人这样对待过她。 明明昨晚那么温柔,明明说好了下次要主动。 她承认,顾念是她第一个心动对象,这么多年了,一直念念不忘,但那都是因为没有得到。现在睡都睡过了,就像她那好多次短暂的心动一样,得到了,很快就会厌烦。 那点点到为止的喜欢总会过去,顾念有什么了不起,没什么了不起。 ****** 晨光熹微,顾念因为常年的生物钟醒了过来,虽然睡得不久,但睡眠质量挺高,也还算精神。 女孩睡觉很规矩,乖乖的窝在她怀里,呼吸绵长,显然离醒来还有段时间。 顾念按下床头标注着窗帘的按钮,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去够床边柜上的手机,果然才六点半不到。有点无聊,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平时这时候她起床,会去健身房做个空腹有氧,跑跑步或爬爬楼梯机,现在左手手臂还压在别人头下,显然是不太合适。 她观察着怀里人的睡颜,素颜的温蔓没有昨晚在酒吧看着那么成熟妩媚,五官精致,皮肤清透白皙,似乎眼睑都是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有点显小,像过于漂亮的女大学生,依然是很惊艳的美丽。 有点眼熟,但应该没见过,可能是像哪个明星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见过的话,自己肯定会记得。 穿着打扮和开的车,明显能看出经济条件很好。 性格好像有点恶劣,爱指使人,但蛮可爱的,不会惹人讨厌。 似乎感觉到顾念的观察,温蔓翻了个身,背对着顾念,头依然枕在她手臂上。被子顺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了背上一大片白嫩的肌肤,肩线单薄,显得纤细又轻盈。 “虽然瘦,胸却很大呢。” 昨夜的回忆冒头,顾念咽了咽口水,心痒痒的,自己似乎有点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做得好像也有点过分。这叫什么?老房子着火吗?但又在心底里给自己开脱起来,那确实是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嘛。具体有多久,顾念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也没有个结论,反正超过了七年,那自己这样确实很正常。 顾念看了会儿手机,把前段时间没回的邮件都回复了一遍,又跟之前联系过的猎头都告知已经找到了工作,虽然不告知也没事,但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互相帮助,节省点彼此时间精力也是应该。 八点。 怎么还不醒,平时这时候自己都已经做完有氧、洗完澡、吃完早餐了。 顾念也没有过一夜情的经历,有点纠结自己到底是该直接走掉,还是等温蔓起床。 在酒吧的时候,自己因为某些原因,打着和陌生人欢好一度的主意,结束便桥归桥,路归路。但一旦发生了关系,就有些莫名的在意起来。虽然两人互不了解,顾念却有种预感,如果自己选择直接走掉,温蔓肯定会大发脾气。 手机铃声响起,顾念下意识按下静音键。 看清屏幕上显示着“Christy Tung”的来电,她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没有接起。 又感觉自己枕在温蔓头下的手臂似乎正在被灼烧,立马抽了回来。 手机屏幕亮了会儿,暗下去,对方没再打来。 半晌,顾念叹了口气,有点自暴自弃,登陆了好几天没用过的WhatsApp,上面果然有前几天发来的信息。 Christy Tung:“今天接到了关于你的背调电话,你回S市了吗?” Christy Tung:“我计划下个月到中国区分公司出差,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好好聊一聊。” Alyssa Gu:“嗯,对。” Alyssa Gu:“好,下个月见。” 对方回复得很快。 Christy Tung:“我很想你。” 心头一动,在常年的习惯下,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要回复“我也是”三个字。 Christy Tung:“皓皓也是。” 顾念把打出来的字一个一个删掉,退出软件。 之前脑子里那些粉色的情愫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即使已经分手半年,她在和别人发生关系后,依旧对前女友充满了背叛的愧疚感,以及对昨夜那个酒意上头,想要靠一段不需要负责的亲密来证明不是非某人不可的自己,产生深深的自厌。 她下了床,简单洗漱后,替温蔓叫了份早餐,按亮了“请勿打扰”的灯,在离开酒店前,又用酒店便签纸写了张纸条。 丝毫没有犹豫是否要留下联系方式,刚结束一段13年的感情的她,不具备进入另一段亲密关系的能力。 即使结束,也要有个开始 当晚十点,温蔓又出现在了Lotus Bar里,依旧是吧台的位置,点了杯尼格罗尼。 她并不指望晚上又能遇到顾念,但那点微小的可能,就像暗夜里的一盏微弱灯火,明明暗暗,却始终没有熄灭,诱使她再次前来。 Lotus Bar是主打日式鸡尾酒和威士忌的酒吧,吧台里的Bartender一边手凿冰球,一边给温蔓科普怎样冻出晶莹剔透的老冰。 幕布上十年如一日的播放着日本动漫“调酒师”,装修也是前些年流行的美式复古风格,皮质的沙发显得有些冷冰冰。温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的确有点无聊。 她打开微博,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英文字母,UREFMGU,搜出来的账号头像是一杯拉花的咖啡,并不是多么精美,最常见的心形图案有点微微变形,线条也不太流畅。 她知道顾念的微信头像一直是这张照片。 账号只有两个关注以及几个机器人僵尸粉,明显的树洞小号。 更新的频率不高不低,大概一两个月会发上一条,多是一张照片加两三个配字,照片里没什么人出现。 内容也都看过。 最新的那条是两个月前发出来的,离上一条时隔了半年,照片拍的正是温蔓眼前这面颇为震撼的威士忌酒墙,配字“回来了”。 温蔓又点进相册,工业风的攀岩馆岩墙,配字V3*4。 亚坤的咖椰吐司,“cheat day”。 一杯手冲咖啡,是温暖而深邃的琥珀色。 拳馆的悬挂沙包,地上是一副红色Winning的拳击手套。 水族馆里的水母和魔鬼鱼。 一束特别漂亮的卡布奇诺玫瑰。 路边的小猫小狗。 威士忌酒瓶。 …… 温蔓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账号的了,她只知道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一看。 十年说来很长,虽历经四季更迭,却从未激荡起波澜壮阔的深情。漂亮有趣的女人太多,她受到过很多人的吸引。 说实话,恋爱的时候,她想不起来顾念这个人。 但每次分手后,“如果对方是顾念,那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想法都会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时间推移,她想起顾念的频率越来越低,一开始是一两个月,然后变成一两年。 她知道这段充满窥私欲与不甘心的独角戏即将迎来结束。 直到一个半月前的那条微博更新,IP从新加坡变成了S市。 “即使要结束,也要有个开始再结束。”她想。 ****** 顾念做完睡前的一套护肤流程,正准备上床睡觉。 手机震了震,收到Jermery发来的微信,“你朋友今晚也来了。” “?”顾念明知故问。 “昨天那位。” “哦” 踌躇了两秒,问“她经常来吗?” “是啊,最近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 Jermery回得很快。 顾念放下心来,那应该不是为了自己。 “感觉她来了之后,店里生意都变好了。” 这个点,店里还没怎么上客,Jermery很闲,抓着顾念聊天。 “出手也很大方,上次在店里开了瓶山崎25,我们店就需要这种人类高质量客户。” “你说我也学现在那些酒吧,花点钱雇点美女气氛组咋样?” 顾念无语,“有这钱,你不如重新装修一下,卫生间墙角都发霉了。” Jermery叹气“哪来的钱,现在生意不好做,收支平衡都难,之前赚的钱基本压酒上了。” 这两年经济行情太差,各行各业都挺艰难的,顾念睡前不太想聊这些。“明天再聊,困了,晚安。” “行,晚安。” 顾念锁了屏,准备睡觉。 “对了,你知道你那朋友住哪儿吗?” “我有点怕她喝多了,今天一个人来的,这都第四杯了,待会儿说不定还得给她叫个车。” “……那你还让她点单?” “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 “何况她看起来不像会闹事的样子。” “我们不太熟,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儿。” “你让店里的人别给她上酒了,一个人喝醉了不太安全,出事就不好了。”顾念有点担心地吩咐。 “知道了,快去睡吧。” 顾念在床上翻了个身,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她不爱白天补觉,怕影响生物钟。 明明刚刚还很困,现在聊完又清醒了。 “经常在外面玩的人,对这些事应该心头有数吧。” “26岁,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Jermery还是挺靠谱的,虽然不知道她酒量如何,四杯应该也不算太多。” 顾念回想了下温蔓那张漂亮到惹眼的脸。 “其实也就十分钟车程。” 认命的从床上坐起来,总感觉自己这个状态有点熟悉。 “你看着点,我现在过来。”又给Jermery发了微信。 对方估计正在忙,没有回复。 恋爱嘛,狗都不谈 Lotus虽然装修古早了点,调酒师的水平确实没得说。 温蔓有些醺醺然,本来有些烦闷的心绪被酒精所麻木,带来一些短暂易逝的轻松自在。 店里又来了两桌客人,他们大声聊着职场八卦,有些吵闹。 温蔓看了看表,已经11点半,估计今晚顾念不会来了。于是准备喝完桌上这杯就买单回家。 夜里,路上的车很少,顾念发完消息,只花了十五分钟便赶到了Lotus Bar。 一进门便看到温蔓风姿绰约的坐在吧台旁,面容冷淡,看不出来任何醉意。依然是短款连衣裙加风衣的搭配,白晃晃的大腿露在外面。店里没开暖气,看着就挺冷。 顾念内心有点尴尬,Jermery是不是有病,温蔓这不是好好的吗,在那加什么戏?自己是不是有病,果然是因为十九岁就给别人当妈了吗,怎么老在操些莫名其妙的心。 她正想悄悄退出去,Jermery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温蔓的视线扫了过来,两人对视。 “不用管我,我就来看看。”顾念摆手打发Jermery。 要是这时再转身离开,也很奇怪吧,顾念自暴自弃,朝着吧台走去。 “你来啦?”温蔓的语调温软,蕴含着一点醉意,恍惚又迷离。 “嗯,好巧。”顾念如同昨夜一般,在她身旁坐下。 “早上还不留联系方式,晚上又巴巴的跑来找自己。”温蔓之前的愤怒似乎被迅速抚平,能让她对着顾念好声好气,但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种隐秘的索然无味。 她肆意打量,今天顾念穿得更随意了,一整套燕麦色羊绒运动套装配了双休闲小白鞋,头发也随意地用鲨鱼夹夹在脑后,精致的脖颈愈发修长,还是没有化妆,整个人看起来松弛又柔软,有点居家的打扮。 不太想喝酒,顾念点了杯酒精度很低的桑格利亚。两人一时无话,盯着调酒师在吧台里切水果。 “你会调酒吗?”温蔓想起顾念某条微博。 “一点点,好久没碰过了。” 顾念敛眉,以前为了某人,专门花了点时间去学习过,还考了个英式调酒师证。结果那人过了40岁便开始很注重养生,除了少量红酒,不再碰任何酒精饮料。 温蔓不说话,只盯着她瞧。 她转头看到温蔓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像隐藏着无数细腻的丝线,似乎有点好奇的期待,勾得顾念心痒痒的。 她来了点兴致,给Jermery打了个招呼,走进吧台,看了看之前温蔓点的几款酒,基本都是以金酒作为基酒,心里有了个大概。 冰杯、量酒器取酒、柠檬榨汁,放入冰块,摇晃。 然后倒入早已准备好的三角杯内,拿起一块长条柠檬皮,手指捏住两头,扭转一圈,在杯口擦拭后,斜斜挂在杯壁作为装饰。 和她口中的一点点并不符合,整套动作流畅又优雅。 “White Lady for my pretty little lady.”顾念用食指与中指夹住杯脚,将这杯鸡尾酒递至温蔓面前,眼神温柔又缱绻。 温蔓接过,抿了一口,淡淡的酸甜味带着柠檬皮的清香,酒味很淡,也很清爽。 “怎么样?”顾念开口询问。 “一般,你怎么都不先问问我喜欢喝什么?”温蔓一边觉得顾念的行为老套又油腻,那么熟练的流程,不知道是对多少人做过类似的事情。一边又压不下唇角的微笑,拿出手机,找了个侧光的角度来拍照。 顾念见她言不由衷,明明脸上都是被顺毛的愉悦,却还要找茬,就觉得特别可爱。看温蔓还要再喝,将那杯酒从她面前端至自己面前,就着她在杯壁留下的浅浅唇印,喝了两口。“我试试。” 酸味有点突出,柠檬汁的味道喧宾夺主,并不是特别平衡的口感。其实作为一个业余人士,调的酒哪有店里专业的调酒师出品稳定。但顾念就是如同有些莽撞的年轻人一样,想要展现自己,想去打动对方、取悦对方。 两个人的相处太过短暂,谈不上喜欢与否。只是一个有魅力的漂亮女孩,一段不需要背负太多责任的简单关系,让她能逃避很多繁重的情绪,对现在的她似乎充满了吸引力。 这样一番动作下来,打破了今夜横在她俩之间的尴尬。温蔓伸手过来握住顾念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的疤痕处打圈摩挲。 “顾姐姐,你没有女朋友吧。”温蔓明知故问。 “嗯,没有。” “不过现在对谈恋爱没什么兴趣。”顾念又补充道。 “我也是。恋爱嘛,狗都不谈。”温蔓毫不在意,对她而言,无论是怎样的关系,她都会比对方更先厌烦。 她视线来到顾念的唇,本来是薄薄的、显得有些冷淡的唇型,在喝了酒之后,润泽又诱人,让人想咬上一咬。于是她顺从自己的心意,上身贴过去,快速在顾念唇上咬了一口,力道不小,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印记,带来细小的刺痛。 温蔓满意地看着顾念因为疼痛皱了皱眉,本就红润的唇变得更红了,像是刚被欺负过一样。 “去酒店吗,顾姐姐?”她像深海里的海妖,以深邃浅棕色的眼眸为饵,吸引着每一个靠近的灵魂。 (求收藏和评论呀~) 第一次写文,感觉越写越烂,有点写不出来大小姐的傲娇,要不然太直给,要不然太隐晦。顾念的纠结转折也写不出来,感觉情绪不太稳定,想一出是一出的。 梦境与现实的边缘(H) 熟悉的房间里。 温蔓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床上的女人早已沉入梦乡,表情温和又恬静,不由得失笑。 昨天刚做完,暂时也没那么多想法。她拉开被子躺上床,被窝里已经被女人的体温熨烫升温,在初秋的凉意里,显得特别温暖。 温蔓目不转睛地审视顾念的脸,五官和记忆中一样好看,气质却变了很多。现在的她清雅柔和,带着点成熟女人的风韵,只有在闭眼睡着的时候,才隐隐透露着因深邃五官带来的锐利感,这样更像初见时候的样子了。 她其实并没有一个特定的喜好,明艳动人的大美人、清秀白皙的书卷气、高冷禁欲的漠然、可爱甜美的软妹,只要长得好看,她都挺能欣赏的。 何况经过了金丝眼镜,温蔓以为自己已经对这张脸有些免疫了。结果心跳依旧越来越重,越来越杂,有一瞬她甚至有些担心这蓬勃的心跳声会惊扰到面前深眠的女人。 她往顾念怀里蹭了蹭,女人没有醒,却像重复了千百次一样,熟练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一夜好梦。 ***** “嗯啊…”温蔓睡得昏昏沉沉,仍在梦乡的身体有些迟钝,湿得比平时更慢,身上的女人却很有耐心,轻柔地一一安抚每个敏感点,快感缓缓顺着她的动作上攀。 身下像是陷入羽毛做的蓬松柔软的巢穴,又似被包裹在水中的温热,干涩的地方一点点先被口舌濡湿,混合着身体里流出的爱液,滑腻非常。最亟待安慰的那点,也被人用湿热的口腔稳稳包裹住,不急不缓的吸吮,阴蒂逐渐冒头,充血肿胀成一个凸起的圆形硬块。然后在持续的唇舌刺激下,快感传向四肢百骸。 温蔓的身体似乎还沉浸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激烈的快感被昏沉的大脑过滤之后,蒙了一层纱,变得可以承受起来,似乎可以被更长久、激烈的玩弄,快感无限被延长。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身上施加的力道似乎越来越轻,好像即将要离开。下身立马贴了上去,不舍地追逐女人的唇舌。力道有些大,顾念立刻抿了抿唇,怕对方娇嫩的花蕊被自己的牙齿磕到。 “唔…不要停…重一点”身体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不断涌上来的快感和燥热刺激得温蔓开始呻吟。 顾念望着身下那诚实地屈服在欲望之下的身体,在向自己展现着最热烈的渴求。晶莹的体液顺着稀疏的毛发流下,粉嫩动人的小穴不断张合,画面淫靡,像是无声的邀请。 顾念的大脑有些充血,几乎和身下这个还未完全清醒的女孩一样,晕乎乎地只能凭借着欲望行事。 半梦半醒间的女孩比上次更大胆些,顾念跪坐在温蔓的双腿之间,轻轻将其折迭,又将对方的双手拉下让她抱住双腿呈M型打开,“乖,抱好。” 右手两指到访起了花穴,仍是一开始就到底的大幅度抽插,左手中指按住花核抖动,食指则一点点去描绘下方阴唇的形状。 温蔓睫梢轻颤,缓缓睁开双眼,眼里是迷蒙的情欲,身体在一瞬间醒来,感受到上方女人的存在。 下身的快感立刻鲜明起来,像单调而沉闷的黑白之中,色彩如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 察觉到她完全醒来的那一刻,上方女人露出从容不迫的微笑,看起来无辜又单纯,“醒了?”,埋头温柔亲了亲温蔓的大腿内侧,又直起上半身来。 温蔓能感觉到在秋日清冷的早晨,女人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薄汗,蹭在了她的腿上。 女人手上的动作再次加重了起来。身下的床,似乎都在大力的抽插中晃动起来。而自己的身体,也被摆出了一个淫荡的姿势,全盘接受女人那永无止境的欲望。 大腿根部开始发酸,温蔓几乎连抱住自己双腿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忽冷忽热,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紧绷,只想整个人蜷缩起来。 灵魂似乎飘离身体了片刻,又重重落下。 顾念待温蔓躺平,抽出手,轻柔安抚着浑身筋挛、仍然在抽搐着的小女孩。温蔓的表情脆弱又迷茫,眼角全是泪,嘴边带着点控制不住留下的涎液。 看着让人有些心热,顾念又追上去与还在喘息的她温柔接吻,唇舌交缠。温蔓在她嘴里尝到了混合着咸腥气息与薄荷牙膏的复杂味道。 顾念一本正经,“晨间运动有利身体健康,这就当今天的有氧了。”其实一开始她也没有那么多欲望想要发泄,但如果不做,只是抱着睡一觉的话,不会更奇怪了吗? 温蔓爽过了,迟来的起床气开始发作,又有点想踹她,但大早上被肏醒让她全身发软,现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顾念照例下床去拿水,高挑漂亮的背影里,满满都是餍足动人的风情。 温蔓就着顾念的手喝完水,又一口咬上她的手指,顾念倒吸了口气,怎么跟小狗似得。却没把手指缩回去,反而将手指往她口腔深深探入,带着暗示意味地去触碰她的舌尖,温蔓又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顾念,你一大早上的发什么情!”温蔓拍开她的手,有点恼羞成怒。 顾念笑笑,也不生气,跪坐在床上,去亲温蔓的眼睛、脸颊和唇角。 温蔓在女人充满怜爱的吻里,红了脸,整个人从炸毛的猫变成了顺毛小狗,安静的靠在女人的怀中。 “诶,你想不想要?”温蔓兴致勃勃。 “不累了吗?”顾念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 “不累了。”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对方的手又在自己胸前抚摸了起来。 温蔓大力拍开。 顾念笑了笑:“我去洗个澡。” 温蔓等女人离开,去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早上七点整,看完眼前一黑,她一向昼伏夜出,除了赶飞机,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在这个点起床了。 两人收拾完毕,去酒店餐厅吃了个早餐。 温蔓起得太早,没什么胃口,兴致缺缺的吃了两口就在一旁看顾念吃饭。 顾念吃得也很少,一片吐司一个鸡蛋一杯美式。动作慢条斯理又赏心悦目。 那个有点温柔,喜欢和她拥抱,喜欢和她接吻的顾念似乎在走出房间的那刻就已经消失不见。 两人在沉默中用完早餐,又在沉默中分开。 依旧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温蔓不想问,顾念也没有给。 这样就够了 顾念下午收到了公司HR的邮件,对方表示入职程序基本走完,但因为直属上级出差了的缘故,两人商定了下个月初正式入职。 这次回国一切都挺顺利,顾念一直挺喜欢S市的生活氛围,但也没抱长期生活的希望。毕竟Tier1咨询公司在中国的大本营都聚集在北上广深,S市仅仅是因为办公楼租金和人工相对一线城市比较便宜,设立了一些后台部门。 而在咨询行业严重下行的当下,只有少之又少的甲方能接受一个未曾合作过项目的候选者。之前自己做的项目基本上以亚太地区非大陆的业务为主,就算跳甲方,也要做好降职降薪的打算。 结果回来没两月,做猎头的高中同学Jane就推了合适的工作过来,本地一家上市公司的战略部门副总监,面试也很顺利,给的薪资待遇都远高于预期。 就是入职流程慢了些,但顾念也不介意,她从毕业就开始上班,到现在快32岁也没怎么休过假,这次趁着换工作的空档,自己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现在住的房子是朋友空置,怕房子长久不住人坏得更快,强行租给她的。法式复古的装修,看得出来主人曾经花费了很多精力与金钱。位置也不错,属于新城区和老城区的中点,去哪儿都挺近。 其实她父母在S市空了两套房,一套市中心区域的大平层,一套三环外的别墅,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让她选一套入住。但两套房本都写着弟弟的名字,顾念不想发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家里给的代步车倒是没有再拒绝。 她和父母的关系从小就很淡薄,后来更是因为出柜的事,好几年都没联系。一向省心优秀的女儿找了个比她大十六岁还带孩子的女人,让她父母感觉前半生对她的经济付出都打了水漂。 只是近两年,随着父母年纪越来越大,对亲情的需求日益旺盛,再加之她的弟弟实在不成器,又想起了这个不需要付出多少心思却可以在任何场合拿出来炫耀都不会失色的女儿来,双方偶尔也能平心静气地聊聊天。 等工作稳定下来,买车买房都是刚需,需要提上日程。人总是能从确定性里感受到幸福,想到这些,顾念心情也不错。 自己虽然仍如十三年前那只孤独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小船,没有舵,被海浪推搡前行,无处靠岸。但总算学会了不再向外索取,只向内探求根源。 这几天她和温蔓每晚都会心有默契地在Lotus见面,不涉及到双方身份的聊天,喝两杯酒,然后去开房。 对方似乎和她一样,只想保持一段简单舒服的短暂肉体关系,都可以选择随时结束。 但顾念无意去探寻对方隐藏在身后的故事,女孩知情识趣,身体诱人又热烈,她最近过得也很开心,这样就够了。 ***** Jane打来电话约吃饭的时候,顾念正在住所附近的拳馆跟教练实战,高度专注与体力巨幅消耗中,是久违的轻松与自由。 或许是因为职业原因,Jane这个人人脉广结又长袖善舞,擅长倾听交流,相处起来很舒服。虽然这几年见面时间不多,两人却一直保持着频率不低的联系,算是好友以上,挚友未满。 没怎么思考,顾念便答应了下来,本来自己也打算约对方吃个饭感谢一下。 ***** 餐厅内。 顾念与Jane相对而坐,大概因为年龄上来了,两个人都保持着简单的饮食哲学。倾向于简单烹制,能保留住原汁原味的食物,只求身体能获得全面的营养而非味蕾的享受。互相看了眼对方盘子里放着的烟熏三文鱼沙拉,相视一笑。 随意的聊了会儿天,从高中追求过顾念的校草已经植发两次到欧洲六国免签政策的开放,最终两个职场人还是聊到了工作。 “我反而要谢谢你才是,你这笔佣金是我赚过最轻松的。”在顾念的道谢下,Jane连忙回应。 她倒没有客套,她个人一向只专注于互联网板块的业务,对医疗行业几乎毫无了解。这次是一个多月前,有个不太熟悉的学妹推来了家里企业在招职位和公司HRD的微信,让她给留意留意。 做猎头这么多年,偶尔也会遇到这种事,并不是每个行业外人士都了解猎头的工作流程。她本来没太在意,打算推给公司做医药领域的同事。后面简单和HRD沟通了候选人需求,发现和顾念的履历还挺匹配,便上了点心,把顾念的简历推了过去。 后面顾念也没让她失望,一个月不到,那边的HRD就发来入职通知书。薪资Package也谈得很高,等顾念顺利入职一年。她这单佣金可以提到顾念年薪的30%,算下来买辆豪华入门车绰绰有余。 按照她过往经验来看,类似层级的职位,她起码得跟上6个月到一年才会有个结果,结果这次连基础的工作都没做,就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成了单。 Jane拿着手机,开始翻微信,点出一个个人微信页面给顾念看。 “这就是那个学妹,她是乐星董事长的女儿,比我们小几届,估计你也不认识。” 头像是一副画作,顾念想,“如果没记错,似乎是达利的代表作《永恒的时间》”,微信名是WWW,备注Lynn (乐星)。 温蔓的身影在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她前几天戴过一款卡地亚的异形中古表,辨识度很高,完美勾勒出她手腕的纤细与柔美,和她穿的驼色毛衣也很搭。似乎那支表的设计灵感就来自于这幅画。 “嗯,应该不认识。”顾念想着温蔓,没太在意,她高中没读完就去英国留学了,不要说学妹,就是同学也没几个还在联系的。 “她也在我建的那个校友群里,学艺术,长得特别漂亮,好像负责打理乐星下面一个公益基金。”Jane本来想翻出学妹照片给顾念看看,点进朋友圈才发现三天可见。 “听起来以后工作上不太会有交集的样子。”顾念感叹Jane交友广阔。 两人吃完饭,Jane有点意犹未尽,又约顾念晚上去酒吧聊会儿天。 顾念看了看手机,这顿饭已经吃了很久,现在已经过了九点。现在去Lotus的话,时间正好。 “今晚还有点事,过两天我再约你吃饭?”顾念回绝。 Jane也不强求,反正以后顾念在S市工作,要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女朋友 Lotus Bar里, 温蔓有点意外,顾念的打扮一直挺低调,她似乎偏爱基本款的衣服,颜色也以低饱和度的配色为主。如果不是因为身材确实很好,头小肩宽腰细腿长,以及衣服裁剪质地不错,导致最后显现的效果还行以外,她的穿搭其实挺普通。 温蔓一向不太喜欢那些所谓高级感、性冷淡和老钱风的穿搭。不容易出错的同时,无聊又乏味。 今天顾念少见的化了妆,夸张的金属耳坠,森林绿的廓型西装,配上浅绿色刺绣亮片不对称吊带裙与高跟鞋,时髦又性感。和之前的样子很不一样。 怎么说呢,看起来特别0。 温蔓心痒,好像这个人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又多了一面。她伸手把顾念揽入怀中。“姐姐今天约会去了吗,打扮得这么漂亮?”熟悉的香味包围上来。 前两天她也问了顾念现在用的是哪款香水,自己买来试了试,但总感觉不像在她身上那样好闻。 顾念坐在她腿上,捏捏她的耳垂,“是呀,忙着和其他姐姐约会呢。” 温蔓对这姿势很满意,显得自己特别1。她佯装生气,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从对方的小腿往上摸,停留在膝盖处画圈。“姐姐是对妹妹的服务有哪里不满意吗,还去和其他女人约会。” 顾念忽然想逗她:“嗯,活确实比你强点。” 按她们这几天的做爱频率和强度,如果顾念和其他女人还能有上一腿,那她不得不佩服,再高看这人中泰迪好几眼。 “姐姐再给个机会,妹妹今天好好表现,一定让姐姐满意。”温蔓半真半假,毕竟第一次做的时候,顾念的反应让她感觉良好,自信又膨胀,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1。 Jermery走了过来,看她们这黏黏糊糊的样子,又想到顾念前几天还在说她们不熟,无语,“我这儿是酒吧,不是酒店,Get a room,please.” 顾念笑笑,从温蔓腿上滑下,坐好。 一边看着酒吧里播放的日漫,“我不是选择了调酒师这个职业,而是选择了调酒师这种生活方式。”男主角振振有词灌着鸡汤。一边拉着她的手,小学生似的在吧台下摇晃。“如果不考虑现实,你有想从事的职业吗?” “还没发现什么特别喜欢的,前段时间看了个采访,有位作家为了体验生活,短暂尝试了各种职业,老师、网约车司机、急救科医生、快递员、动物园饲养员…感觉那样的生活挺好的,毕竟我对大部分事物的兴趣都没办法超过六个月。”温蔓捏捏顾念的手。“但我又不想写什么书,是不是没什么追求。” “兴趣无法维持六个月,对人也是这样吗?”顾念没有问出口。 “挺好的,有本书叫做有限与无限的游戏,里面就讲世界上存在两种游戏,有限的游戏以取胜为目的,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体验多种职业是在拓宽人生可能性,这属于无限游戏,但一旦要追求什么产出,就只能停留在有限的游戏里,而我们永远应该选择无限的游戏。”顾念想起来最近在看的那本书,对她启发很大,一时感叹较多。 “说人话。”温蔓翻白眼,想起了某任爱掉书袋的女朋友,跟她聊天就像上课一样,虽然对方说不定也觉得是在跟猴子恋爱,嗯,美貌的猴子。 “……挺好的。” “那你呢?”温蔓反问,她知道顾念爱好很多。 顾念认真思考:“参与一些海洋保护的公益项目吧,种种珊瑚、捡捡垃圾之类的。” 温蔓想起来她微博发的各种海洋动物,感觉有些奇妙,常年窥伺的那个幻象,出现在自己眼前,主动向她展现真实的自己。如果发现了幻象与真实的差距,她对顾念奇怪的迷恋还会持续下去吗?大概率不会。她和顾念之间或许就是一场有限的游戏,她只想取得胜利。 轻柔的爵士在空气中流淌,气氛慵懒又浪漫,两人今晚都没有喝酒,却都感觉到对方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你好,方便一起喝一杯吗?”隔壁桌的西装男端着酒杯来搭讪,眼睛不眨地盯着顾念。相比于艳光四射的温蔓,顾念脸上带笑,眼神温柔,看起来明显更好接近。 温蔓抱起双臂,一脸不满,有没点眼力劲,看不到自己和顾念在这卿卿我我吗?搭讪不能只看对方脸,还得看看自己的脸。 顾念看着温蔓明显不耐的样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手指轻轻勾勒脸部线条,安抚了一下。又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拒绝,“不了,女朋友快生气了。” 因为轻松舒适气氛被打破,而明显不快的温蔓,迅速又被顾念重视的态度和女朋友三个字哄好,虽然知道她是应付搭讪,但内心依然小小雀跃。 西装男愣了两秒,以为顾念找借口拒绝,复又开口,“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认识一下。” 温蔓懒得再听,站起身,拉着顾念的手,“走啦,女朋友,” 可我现在只想和你接吻(H) yuz h aiwu .w 酒店房间里。 一进门,顾念就被温蔓压在了门上。温蔓有点兴奋,今晚第一眼看到顾念时,她就想这样做了。 “唔…”顾念小声地痛吟一声,温蔓没掌握好力度,她的后脑勺撞到门上,传来一阵疼痛。 温蔓被那声清脆的撞击声惊到,立刻慌神,连声抱歉,满脸内疚的要去查看顾念的伤处。 顾念感受了下后脑勺传来闷闷的阵痛,她平时喜欢强对抗性的运动,也经常因此受些皮外伤,对疼痛忍受力较强。这种程度的疼痛还能忍受,应该没什么大事。 见女孩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记忆中似乎有什么片段闪回,却没抓住。顾念只觉得眼前场面实在有点滑稽。一秒前这人还强势又霸道的样子,把自己按在门上亲,一秒后看起来又这么委屈可怜。 她忍住笑,对方有点别扭,如果真笑出声来,估计会闹小脾气。伸手阻止了对方要查看她后脑勺的动作。声音压低了点,带着点勾引的意味:“不亲我了吗?” 温蔓有点丢脸,“待会儿再亲,先让我看看。” “可我现在只想和你接吻诶。”语调又轻又软,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蜜糖浸泡过,甜得几乎要化开在空气里。 轻轻柔柔的吻落在温蔓的唇上,又甜又软的舌尖滑进她的嘴里轻扫,勾弄着她的。 温蔓忍不住加重了这个吻,唇齿纠缠之间,呼吸越来越重,那点担忧与丢脸,在对方的刻意引诱下,迅速被她抛开。 手也忍不住撩开顾念的裙子,大腿上的皮肤如丝般柔滑,温蔓用手心一点点触摸,感受着女人身体细小的颤动。又逐渐上移,小心翼翼隔着内裤用两指抚弄,还一边低头去亲女人敏感的颈侧,换来女人轻柔的喘息。 她两指并拢,从后方往前缓慢的勾弄,从穴口到阴唇再到前方的花核,只需简单重复几次,女人身下的水就流得很欢了,几乎要打湿她的指尖。 将右腿挤进女人腿间,稍稍动作,便将顾念的双腿分开了些。又去或轻或重地抚慰女人的花核,换来耳边更重的呻吟。动作也越来越激烈,手指隔着那一小块布料,都要陷进穴口里,软肉被摩擦,带来轻微不适。 “嗯…停一下….先去洗澡…”顾念双手攀着她的肩膀,在她耳旁低语。 温蔓呼吸沉重,心无旁骛,有些忘我地想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顾念将她作乱的手抓住,一手拍拍她的屁股,“乖一点。” 满腔热忱遇冷,温蔓的欲望微微消退,虽然很想继续做下去,但确实还没洗手。有点不甘地望着顾念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染上了欲色之后,更加动人。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 oo1 7 .c om 顾念都能忍,自己怎么不能忍。 温蔓坐在酒店沙发上,一边等待顾念洗澡,一边努力平息身体里的热切渴望。 “叮铃铃”,房间座机声音铃声响起,温蔓接了起来。 “要进来一块儿洗吗?”顾念从浴室打来电话,在深夜里发出最诱人的低语。 ***** 浴室明亮的灯光下,顾念的身体线条流畅而富有张力,肌肤光泽如玉,让温蔓不止想要细细观赏,还想轻轻触碰。 而顾念也专心致志地凝视着她,眼底里满是惊艳。 浴室里水汽弥漫,温热的水流落在肌肤上,温暖又放松,很是舒服。 “姐姐给我洗。”温蔓毫不客气,等待着对方的服务。 顾念好脾气地应下,认真给她卸了妆,又开始洗头。先是将头发用水打湿,挤出洗发水搓揉出泡沫,涂抹在温蔓的头发上,指腹以画圈的方式缓缓按压。又拿下花洒头,认真的帮她冲头上的泡沫,一只手遮在温蔓的额头处,小心温柔地避免泡沫进眼睛。 女人很仔细,力道适中,纤长手指在自己发间穿行的感觉治愈又舒服。“虽然进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么纯真的洗澡,但再多享受一下也挺好。”温蔓心想。 洗完头发,顾念双手下移,从脖颈往下涂抹沐浴露,还连带着按摩肩颈处紧绷的肌肉,她的手法似乎带有魔力,紧绷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嗯,很舒服。”温蔓惬意地叹息,这手法,不去当按摩小妹都有点为她可惜。 渐渐地,气氛就变了起来。顾念的手在下方轻轻撩动,很仔细地清洗花心每一处,将每一块皮肤褶皱撑开,揉搓。 温蔓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液体混着水,顺着大腿不住地往下流。而她也确信,顾念感受到了,毕竟滑腻的花液和清水,触感并不一样。正打算配合一下对方的动作,勉强做做0。“姐姐,看来你手法不好,怎么越洗越不干净呢。” 顾念的手很快移开,又恢复到一本正经,为她冲洗掉身上的泡沫。“现在洗好了。” 温蔓生气,这是在逗她玩吗?一言不发转头就要走出淋浴间,却被顾念压在了玻璃门上。女人的动作小心又强硬,贴心的先用左手臂护在玻璃与顾念的身体之间,确定不会撞到哪里,再把手臂抽出来。 上半身紧贴着没有温度的玻璃门,在冰冷的刺激下,温蔓身体抖了一下,胸前的茱萸立刻挺立起来。 而背后紧贴的是顾念温热带着水汽的身体,她能感受到顾念胸口起伏正在她背上摩挲,而乳首像小石子一样滑动,存在感鲜明。 她的臀部被抓揉,腿也被轻巧的分开,顾念的食指带着温热水流,直接插入,在她花穴里画圈,像羽毛一样勾弄。从身体内部泛起的痒意让温蔓很难耐。 “重一点…”大小姐发号施令。 顾念却没有如前几次那样听从,仍旧温柔又坏心眼的在她身体里处处点火。明明用的是手指,却比舌头触感还柔软,只有最轻的搔动勾起欲念,没有坚定的抽插来满足欲望。 身体泛起一阵涟漪,与其说是快感,不如说是难耐的瘙痒。身体在期待对方更认真地对待。 在这个姿势下,温蔓甚至不能用下身往后去够顾念的手指,她只能收缩花穴,一点点咂吮,以期带来一点软肉与手指的摩擦,缓解自己身体的渴求。 在细腻的接触下,她用身体去感知顾念手指上每一点肌肤纹理,指根处的凸起骨头,关节的褶皱以及指腹上的薄茧,都那样直观地刻进脑海里。 顾念感觉对方的花穴在一点点缠紧,吸着她的手指越发深入,层层迭迭的软肉,都在欲求不满的挤压着她的手指。 她看到女孩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动人的粉色。漂亮的脸贴在玻璃门上,咬着唇,眉眼轻皱,发出难耐的呻吟。 内心那种阴暗的折磨欲又迅速被怜爱不舍所替代,顾念亲了亲温蔓的背,将中指也伸了进去。 终于,女孩得到了自己渴望的对待,甚至对方还给得更多。 每一次指尖在身体内部顶弄,每一次手背与花穴口的撞击,都会让温蔓和冰冷的玻璃贴合得更紧,而下身更加火热。 在冰冷与火热的交织之中,温蔓到得很快,双腿再也站不住,想要跌落在地。 顾念贴心地从身后抱住她,亲吻她湿漉漉的头发,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安静地喘息。 月亮,只适合远远观赏 “湿成那样都可以不要的吗?哪来的铁T。”温蔓看着顾念已然陷入无意识状态的睡脸,不由腹诽,明明自己很努力的做了前戏,对方也很湿,结局还是自己被肏,她有点想不通。 又回味了一下前几天的晨间运动,感官刺激,余韵悠长,确实很爽。决定效仿,毫无扰人清梦的不安。 手才搭上顾念的腰,就被对方紧紧抱住,温蔓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将手抽出,毫无施展空间。 为什么睡着了力气还这么大,温蔓恨恨地咬了一口顾念的胸,倒也没用多大力气,连牙印都没留下。 “别动,Christy,困。”顾念嘟囔着,睡意惺忪。 温蔓愣怔,女人的声音含糊又轻柔,飘散在静谧的夜里。却又那样清晰锋利地传导进心脏,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细小疼痛。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六年前的夏天,因为已经提前修满学期学分的原因,大三的暑假特别漫长,将从六月中旬持续到十月初,温蔓懒懒散散的在家发霉。 S市的夏季多雨却不凉爽。天气总是在暴雨前的闷热,下雨中的潮湿和暴晒的酷热里切换。 温蔓刚结束了一段感情,对方是学校音乐系的同学,长得特别甜,性格却有点蛮横,社交圈里那种典型的被宠坏的小孩。一开始温蔓还挺新鲜,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在她面前发脾气。但没过几个月就有点厌烦了,趁着放暑假,提了分手。 分手一度闹得很难堪,对方还写了首歌来骂她。赵斐染听得特别兴奋,惊叹“你们女同真的好drama。”语气里都是恨自己不是拉拉,不能参与一段疯批恋爱的失落。 总而言之,温蔓那段时间挺无聊的,没啥事可干,心理也被闹得有点阴影,不太想认识新朋友。 难得出门的一天,温蔓陪着赵斐染逛街,看到了一个个高腿长的白衬衫姐姐,估计是在旁边写字楼上班的打工人,衣服浆洗得一个褶儿都没的样子迅速让她想起了顾念。 回家她就换了张脸,撒娇又卖乖,才让她爸妈托人给安排个麦肯锡的实习。 万一呢,她想。 后面温蔓直接被分给了在S市出差的一个项目组,咨询工作比她想象的有趣一点,似乎让她窥见了顾念的生活一角。 而且如她所料,在公司的邮箱联络簿里,她搜到了顾念的个人主页,Alissa Gu,Engagement Manager,Singapore Office. 主页上还有张顾念的侧身正装照,头发披散在肩头,穿着黑色西装,嘴角带着微笑。 说实话,没有真人好看,特别千篇一律职场精英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在社交软件上发帖“三个月上岸Top投行,我做对了什么?”然后卖课的人。 温蔓努努嘴,可是也没有其他照片了呀,又偷偷按了保存。 到底要怎样才能跟顾念搭上话呢,温蔓心想,这个事情大概需要从长计议。 大概是因为走了公司合伙人推荐这条路,带她的导师Eric对她很好,各种专家会谈都会把她带上,却不要求她有多少产出。就是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打听她家庭背景。 一个项目组的其他同事也很亲切。温蔓很佩服,如果让她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一周七天,还要保持对低效率划水实习生和善友好,她可能会选择自杀。 第一阶段汇报挺顺利的,难得能下个早班。大家心情不错。麦肯锡似乎还有每周一个team event的传统,Eric便提出去酒吧放松一下,果然得到了全体响应。毕竟除了温蔓,都不是S市本地人,下班也就是回酒店。 喝了酒,就迎来了喜闻乐见的八卦环节。大家聊的人,温蔓一个也不认识,耐着性子听了会儿,更是兴致缺缺,比起女同的drama大戏,这些职场精英的瓜乏善可陈。除了同公司项目组之间抢生意就是某项目经理精力旺盛,逼着项目成员一天工作18小时。她宁愿听赵斐染讲她爸的小三小四小五和小六。 温蔓思绪逐渐飘远,直接发邮件也很冒昧吧,介绍自己是四五年前一面之缘的学妹吗?对方会不会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还会记得自己吗?不过自己这么漂亮,应该会有印象吧? 这时她忽然听到Eric有点不爽的语气,“怎么不知道,那个项目我申请过,被拒了。” “听说新加坡办公室的Alyssa在那项目里面,之前我们合作过一次迪拜的项目,人还挺好的,工作能力也很强。”另一位女同事说。 温蔓耳朵立马立了起来,她们似乎在聊一个或许是近几年亚太地区最大金额的咨询项目。 “我没跟她一块儿工作过,不过据说她很nice,算是比较在意work-life-balance的EM。她的项目,大家还比较愿意进。” “Eric,我可没在点你。” “据说她马上要升AP了吧?”有些羡慕的语气。 温蔓回忆那次短暂的接触,她好像确实是个挺温和的人。听起来,麦肯锡不同分公司之间合作还蛮多的。那如果再去求求爸妈,是不是能把自己安排进那个项目组? Eric声音忽然有点讥讽:“那当然咯,新加坡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她跟Christy Tung有一腿。” “其实我也隐隐约约有听说过啦。” “不都是女人吗?” “看不起同性恋啊?马上plain office举报了。”另一位同事开玩笑。 “那个项目就是Christy亲自出马BD下来的吧。” “想这么快升AP,Go find youself a sugar mommy.” Eric那张还算有些英俊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点扭曲。 温蔓在那次聚会的第二天就退出了实习,她学的艺术管理,和咨询压根不搭边。实习了快两月,差不多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何况在背后嚼舌根,把别人的成功推到私生活上的男人虽然多如牛毛,但她还是无法忍受,她可不愿意继续跟傻逼共事。 至于顾念,前两年加她微信也没有通过;况且不知道她是不是单身,她对插足别人感情没什么兴趣;就算退一万步讲,现在她在新加坡,离她这么远,她可不信什么异国恋。大概就是没什么缘分吧。 不久后,她又谈了场恋爱,如同她过去的每一场,轰轰烈烈,却又如昙花一现的短暂。 似乎是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当时的她,是在害怕某些事情被证实,所以选择了逃避。 顾念这个人,远远看着就好。 就像月亮,只适合远远观赏。 你能原谅我吗? 温蔓真的好气,睡完就叫其他人名字,心里有人还出来约炮,到底讲不讲基本炮友法啊。 她愤怒地从顾念怀里钻出来,动作幅度很大。结果对方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依旧睡得很沉。 温蔓恨不得立刻把顾念骂醒,但想想又没什么立场,自己不是她女朋友,叫醒说什么呢? “你口里的Christy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只想和我睡觉?” “心里装着前任还出来约炮?” 反正听起来都不太对,倒不是因为她觉得不占理,毕竟她一向理不直气也壮。主要是这些话如果讲出来,不就显得她过于在意了吗?她很憋屈。 温蔓没有跟别人讲过关于顾念的事,毕竟之前,顾念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曾经单方面做的那些事情,又没有得到什么回应,讲出口有点丢脸。导致现在都找不到人能跟她一起骂上几句。 其实她不喜欢每晚都在酒店,没有换洗的衣物根本不方便;不喜欢白天一整天没有任何联系,每晚去Lotus之前都要提心吊胆,直到看到顾念的身影才能放下心来;不喜欢每天都做,今天白天腰还很酸;不喜欢顾念早晚态度差那么多,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顾念有点精神分裂。 她就是想跟顾念谈恋爱,想顾念温柔地抱着她,想和顾念一起做那些在微博上发过的事,想进入顾念的生活,想被在意。 越想越委屈,鲁迅曾说过不要在半夜做决定,想象力只会徒增痛苦。她现在整个人敏感、情绪化又烦躁。 直到去了趟厕所。 “靠。”来大姨妈了,温蔓迅速原谅了刚刚伤春悲秋的自己,一切都是激素在作祟。 啊,荷尔蒙,女人的一生之敌。 “醒醒。”她大力推了推顾念,自觉理由非常名正言顺。 “嗯?怎么不睡?”顾念半梦半醒间看见温蔓眉头紧皱站在床头,像欠了她千八百万似得。 “来大姨妈了,去给我买卫生巾。”温蔓抱着双臂,没有一点儿求人的态度。 顾念揉揉眼,坐了起来。“没带吗?” 温蔓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顾念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温蔓虽然脾气不算好,但也不是特别无理取闹的性子。而她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嗯,有点像在看垃圾。“怎么突然生气了?” 温蔓才不喜欢生闷气,一个人生闷气有什么用,如果对方不知道她在生气,那不是白气了吗。“你刚刚睡着一直在叫Christy,吵得我没办法睡。”她边说边翻白眼。 顾念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面上似乎有些尴尬。 “嗯,不好意思……”,沉默了几秒,又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气氛有点微妙,顾念感觉自己此刻有点像出轨被抓的渣男。 温蔓呵了一声,超大声,打断了对方,“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念倒也不生气,积累了经年累月乙方经验的她,脾气一向很好。发脾气在大多数场景下都没什么用,该解决的问题总要解决。约炮怎么跟打工一样,都有个阴晴不定的老板需要哄。 她先是起来给客房服务中心打了电话,要求对方送了卫生巾与棉条,又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一次性内裤,再起床烧了热水,给温蔓泡了杯Ginger tea,虽然她一向不太相信生姜能治痛经,但热水的安慰剂效应总是有的。 她把泡好的茶递给温蔓,温声询问:“肚子疼不疼?” 温蔓虽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身体却很健康,长久以来作息颠倒,饥一顿饱一顿也没有得胃病,更没怎么痛过经。她想了想,依旧面无表情。“痛。” 为了增强说服力,温蔓一手抚上小腹,又皱了皱眉。“第一天,肚子好痛。” 顾念看着她这一套生硬的表演下来,美人蹙眉,还挺好看。 她只谈过一场恋爱,认识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成熟稳重的样子了。姐姐当然好,处处妥帖,冷静又克制,情绪收放自如,一如对她的感情。 温蔓的反应让她有些新奇,心头痒痒的,觉得可爱又怜惜。面前这个女孩似乎有点吃醋?或许和她一样,发生了关系之后,多多少少会有些在意的情绪吧。 顾念把温蔓揽到身侧,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温蔓坐姿端正,全身肌肉紧绷,宛如正在参加一场商务会议。表情和身体语言都散发着不想理人的不快。 顾念又用了点力,让温蔓靠在她怀里,将手捂热后,伸进温蔓的睡袍,轻柔地用手掌按摩小腹,舒缓着并不存在的不适。 温蔓还是不理她。 顾念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Christy是我的…嗯…前任。” 温蔓状似不在意:“是谁前任都和我没关系。”语气却比之前好一点。 顾念顿了顿继续说:“我和她大概半年前就分开了。”她睫根微颤,又咬了咬唇,似乎是在想怎么组织话语。 灯光下,显得脆弱又迷人。 “我们在一起很久,到最后,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不如说是恩情吧。她帮助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她……”顾念的嗓子有点哑,在午夜听起来深沉又孤寂。 “那段感情已经画上了句号,只是有太多习惯的细节需要更多的时间。” “讲重点,谁要听这些。”温蔓也不是因为生气,故意想打断她。她其实很想知道顾念的感情过往,只是旁边这个陷入回忆的女人,似乎有点难过。 顾念果然笑了笑,眼底那些黯淡的雾霭散去,语气也轻松了点,“重点就是,我真的很抱歉,你能原谅我吗?”眼神真挚又诚恳,脸上写满了在意。 顾念又有什么错呢? 她有点不好意思去看顾念的脸,对方好像总是在稳稳地接住她矫情的负面情绪,安抚她幼稚的敌意,温和地低头道歉。 温蔓整个人放松,缩进顾念的怀里,却还在嘴硬“再说吧。” 最近喜欢姐姐 顾念这个人吧,好像确实还不错。 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脾气好,技术也很好,对她也挺好的。 昨晚脏了的内裤,对方默默给她洗干净晾好,早上起床发现的时候,温蔓还有点小羞涩。 反正呢,各方面都挺好。 最重要的是,很有眼力劲。 比如今天早上两人要退房的时候,她还没说话,顾念就看出来她有点纠结。 “是有什么话想说吗?”顾念温声询问。 温蔓将耳畔一缕发丝夹在耳后,又四处环视了一圈,看酒店大厅里的雕塑、灯和盆栽,就是不看顾念的脸。“就,今晚还见面吗?” 顾念怔了一秒,反应过来。深邃又多情的眼睛盯着她,眼里是她常有的那种笑意。“最近有部电影上映,我还挺感兴趣的,今晚能陪我去看吗?” 看吧,就是这种眼力劲,好好好好好,好上加好。 下午四点,温蔓坐在化妆台前,准备好好发挥,大杀四方。这可是她跟顾念的第一次约会呢。 赵斐染的微信发来,“1oak,晚上去不去?” 最近因为温蔓作息的改变,两人明明同在S市,却过得像是有时差,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 温蔓毫无兴趣,大写的拒绝。无聊,她早已脱离这种低级趣味。 “有美女哦,之前看了我朋友圈,说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让我给她介绍介绍。”赵斐染不死心。 “多美?”温蔓迅速回复。 对方立刻发了四张照片来,分别是特写、近景、中景、远景的人像照。特写五官干净动人,远景氛围感十足。确实挺好看,属于那种纯欲幼态的初恋脸。 “看起来太幼稚了,不是我的菜。”温蔓又补充,“最近喜欢姐姐。” ****** 电影票买的是晚上八点半那场,顾念六点半就在Lotus等待,店里除了在备餐的调酒师们,一个客人也没有。 Jermery无语:“你们这是什么Play,我这儿是什么中转站吗?现代化社会,不要活得跟山顶洞人一样,手机的发明是有意义的。” 顾念懒得理他,她今天穿得也很简单,直筒牛仔裤、白t恤加上黑色针织开衫,看起来简单清爽、斯文又慵懒。 没等多久,温蔓就到了。她今天也一反常态,穿得很休闲。V领烟灰色毛衣配蓝色微喇牛仔裤,搭了双黑色方头短靴,有点少见的帅气。妆容却很精致,自然又高级的妆感,一改往日的艳丽,整个人又拽又酷。 顾念眼里都是惊艳,如同一轮皓月升空,其他星星只有黯淡,温蔓今天真的很好看。站起身迎来:“晚餐吃了吗?” “吃了,现在直接去看电影吗,会不会太早?”温蔓待顾念走近,将她拉到店里反光墙面面前,两个人的身影看起来很配。她本来就比顾念高了三四厘米的样子,再加上今天穿了有跟的短靴,看起来更是比顾念高了半个头。 她掏出手机来,搂住顾念的脖子,迅速在对方脸上留下了一个吻,拍了两人第一张合照。 角度和光线都很好,顾念的表情有点愣怔,但还是很漂亮。温蔓的侧脸也精致又流畅。 又找了几个电影感的滤镜,简单p了一下,满满的故事感。温蔓越看越满意,她和顾念真是高颜值情侣…炮友啊,随手拍都这么好看。 这么好看的照片,自己一个人看,那不是浪费了吗,她迅速发在好几个朋友群里,没等他们回复,又收起了手机。 沉迷P图的温蔓,并没有注意到顾念的眉头快速皱了一秒,又放松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念在一旁安静地等待她收起手机,嘴角又噙起微笑:“离开场还有快两个小时,电影院附近有家香氛工作室,可以DIY香水和香薰蜡烛,有兴趣吗?”她有留意到温蔓香水换得很勤,应该是会每天根据自己心情和衣服风格来搭配。 温蔓更满意了,果然还是姐姐好,会把约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 调香室装修还不错,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原木风。 工作人员详细介绍了下制香的每一个步骤,第一步就是让她们各自去选择喜欢的4-8种味道。 温蔓看着顾念仔细听介绍的模样,她好像听所有人讲话都是这幅表情,认真又专注,总是会让讲诉的人感觉被重视、心情愉悦。 “我们给对方调香水好不好?”温蔓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好几种适合顾念的味道。 “嗯,可以呀。”顾念转头看她,很快便答应。其实她对调制香水没什么兴趣,只是担心温蔓到得太早,两人无事可做,会有点尴尬,便提前选了选对方或许会有兴趣的项目。 顾念适合什么味道呢?温蔓心里立刻有了画面,应该是那种化雪的冬季,空气有些潮湿,坐在壁炉旁,喝着一杯威士忌,听着木头在火里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空气中会有一点松树的清苦与烟熏的泥煤味。 她选择了雪松、威士忌、苔藓、岩兰草和洋甘菊。 后面又在调香师的帮助下,将不同比例的精油混合、定香。 最后的成品,温蔓很满意,闻起来感觉温暖宁静又神秘。还特意让调香师做了几个香薰蜡烛,打算自己带回家。 最后还取了个“Firewood”的名字,简单易懂。 而顾念给她调的那瓶,就要普通很多,海盐、薰衣草、青柠、柑橘、罗勒与鼠尾草。闻起来就像某度假酒店的大堂,也没有取名。 温蔓一边嫌弃顾念毫无品味,一边收下。又闻闻自己调的那瓶,真的特别迷人,迷人到她根本舍不得送给顾念。“你要吗?”她拿着那瓶Firewood在顾念面前晃晃。 顾念心领神会,“割爱送给你了,不过用的时候,你要经常想起我才行。” 调制完香水,还差十五分钟电影开场,时间刚刚好。 顾念取了票,又买了爆米花、热果茶和矿泉水,领着温蔓在放映厅坐下,彷佛牵着个没有基本自理能力的八岁小孩。 温蔓有点小失望,可惜不是情侣座。 电影出乎意料的好看,是一部温蔓以前很少看的体育题材纪录片。她本以为会跟顾念卿卿我我、黏黏糊糊地抱来抱去,摸来摸去,打情骂俏地互喂爆米花,电影只是锦上添花。结果等她回过神来,电影已经结束,她一个人抱着吃完了一整桶爆米花,顾念一口没碰。 她拉着顾念朝停车场走去,总之,是特别开心的一天。 “饿了吗,要不要去吃个夜宵?”顾念看了看表,毕竟刚刚看着温蔓吃完一整桶爆米花。 温蔓拒绝了。 “那我送你回家?”顾念温声询问。 “好……”虽然温蔓有点意犹未尽,但除了酒吧,这个点也想不到去哪里。 顾念开车很稳,车里放着音乐,小野丽莎的音色似乎能抚平一切浮躁,两人没有说话,柔软蓬松的氛围包裹着她们,安静又惬意。温蔓只希望,这段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顾念把车停在了温蔓的小区门口,温蔓侧头看她,“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顾念笑了笑,解开安全带,上半身往副驾驶靠了靠,轻柔的吻落在温蔓的唇上。“不了,今天想早点休息,明天晚上见?” 温蔓乖巧答应“好,明天的温蔓说她想吃东南亚菜。” 顾念眼睛弯弯,“那我明天下午六点来接你?” 温蔓点头。 “晚安。” 顾念目送着温蔓走进小区,才驱车离开。 梦中人 温蔓提前了五分钟下楼,发现顾念的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熟练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今天顾念戴了副无框眼镜,特别普通的款式,她戴着却很有气质,看起来有点文弱。 “到多久了?”温蔓的眼神无法离开顾念的脸。 顾念一边挂挡一边回答“刚到,你就下来了。”又问了句“新加坡菜可以吗?” 温蔓点点头:“可以。” S市的晚高峰很堵,上了高架桥,车几乎没怎么动过,顾念丝毫不急,面色轻松,右手食指跟着音乐节奏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饿了的话,手套箱里有苏打饼干。” 温蔓示意不用,刚准备把杯托里的瓶装矿泉水拿出来喝一口,顾念趁着堵车立马接了过去,将瓶盖拧开又递过来。 温蔓喝了一口,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虽然顾念是很妥帖不错,但有时候她对待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小心翼翼了?有点像带孩子。“你一直这么照顾别人吗?” 顾念沉默了一秒,前面的车开始动了。她轻踩油门跟了上去。“就是习惯了。” 温蔓没在意,反正也不是什么缺点。 顾念带温蔓去了家在新加坡很有名的餐厅,据说总店是米其林三星,刚在S市开了这家分店。 顾念报了手机尾号后,服务员带着她两走向窗边预留好的座位,待两人坐下,拿出菜单让她们点单。 “如果我不想吃新加坡菜怎么办?”温蔓饶有兴致的发问。 “有一家泰国菜,不需要提前一天预约,我看了下评价还不错。”顾念一边很认真地看菜单,一边回答。 “如果我也不想吃泰国菜呢?”温蔓继续问。 “有一家南洋菜很正宗,据说是印尼华侨开的。” “如果我也不想吃南洋菜呢?” 顾念放下手中菜单,投来疑惑的眼神。“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新加坡菜。” 顾念无语,示意温蔓赶紧点菜。“你想吃什么菜?” “随便。” “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要喝酒吗?我开车就不喝了。” “那我也不喝。” 顾念毫无选择困难症,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推荐菜,有荤有素,有咸有淡。 黑胡椒斯里兰卡青蟹、黄油虾,面包蘸蟹肉浓汤、牛油果沙拉和蘑菇混炒。 顾念点了很多,却吃得很少,没吃几口便放下筷子,拿着小钳子认认真真的给温蔓剥蟹剥虾。 “味道不错啊,就吃这么点?”温蔓一边享受五星级服务一边问。 她看到顾念叹气,“这些菜热量太高了,最近酒也喝得多,怕胖。” “噗。”她早发现顾念跟有什么莫名其妙偶像包袱似的,经常说话做事都很端着,略显做作,用现在的话说,就是strongstrong的。刚刚倒是特别情真意切的在那撅嘴。她用叉子插了块虾送到顾念嘴边,哄骗:“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顾念盯了她一眼,张嘴把虾吃下。 又插了一块蟹肉,递过去。顾念又乖乖吃下去。 “但两口可以。” “……” 顾念不再接受她的诱惑。 “这家味道和总店还是有些差距,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带……”顾念话说了一半,又卡在嗓子里“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试试总店。” 温蔓在心底里给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就没遇到过这么怕许下任何承诺的人。明明很喜欢她嘛,不然干嘛对她那么好,又在这装什么呢。她自觉和顾念进展良好,倒没有那么在意顾念言语上的退缩。 两人用完晚餐,已经快九点了。温蔓睁着那双浅棕色的大眼睛,满满期待。“现在干嘛去?”,眼神湿漉漉的,有点像条小狗。 顾念也不负所望,迅速回答:“要去天回山上看看夜景吗?”又接了句“今天天气很好,没有雾,应该还不错。” 温蔓想了想,听起来好像挺浪漫,欣然同意。 夜幕低垂,星辰铺展。城市间的万家灯火逐渐在她们身后淡去,如同轻轻被抹去的水彩画,直至完全消失在身后。车行驶的声音将静谧的夜晚打破,与山间的风共鸣。 在车内狭小私密的空间里,温蔓与顾念聊着天,她听到顾念略带笑意的温柔音色,她看着前方蜿蜒曲折的小路,想象着顾念眼睛弯弯,嘴角含笑的模样。 “想和她接吻。”这个想法自然而然的弥漫在了温蔓的心间。 城市的喧嚣彻底被甩在了身后,取而代之的是离群索居处独有的宁静与自由。 车辆停在了山顶的一个开阔地带。她们走出车外,并肩眺望远处的夜景。 顾念回国后夜里来过天回山几次,遥望城市灯火千千万万,每一盏灯,或许都有一个家庭,一个故事,但每一盏灯都与她无关。她在这个城市,寂寞又自由。 她被身旁的人搂入怀中,顾念侧身看去,阑珊灯火似乎都映入了温蔓的眼睛里,她目光灼灼,眼底里是沉得化不开的感情。 她们开始温柔地拥抱与接吻。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即梦中人。 (再接章车就可以步入下段剧情了,甜甜恋爱没人看,气) 不是吧,连你都要搞纯爱?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温蔓都过得很愉快。顾念会妥帖安排好行程,顾念会认真替她做任何她懒得去思考的决定,顾念会懂她每一句没有出口的话语…… 而她只需要再等待两三个小时,又可以看到顾念了。温蔓在办公室里,想抱着什么在地上打个滚。忽然想起有一段以前嫌矫揉造作的话,特别符合自己的心境。便发了个朋友圈,配了张上次拍的鸡尾酒。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 从三点开始, 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 时间越临近, 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赵斐染似乎是被微信绑架了,永远第一个秒回。“不是吧,连你都要搞纯爱?” C:“不是吧,连你都要搞纯爱?” 阿Lay:“不是吧,连你都要搞纯爱?” BB饱饱:“不是吧,连你都要搞纯爱?” ……. 下面一水儿复制粘贴。 “啥情况?”赵斐染私信来了。 “谈上了?实现炮友到女友的大幅跃进了?” 顾念还没表白呢,温蔓很矜持。“没呢,钓鱼呢。” 不过感觉离表白还有点远啊,她们俩连微信都没加。但现在这种状态也挺有趣,温蔓很享受。对她来讲,这是一种很新的体验。暧昧或许就是感情本身,顾念大概也是吧。 想到这儿,她又去朋友圈挨个回复别人“还不准单身人士搞纯爱了?” “哦。”赵斐染不感兴趣。 “我妈从非洲回来了,给你带了点纪念品,叫我拿给你,什么时候有空?”顺带发两张图片过来,是几个透露着粗旷而不失生命力的动物图案木雕和油漆画。 “好漂亮,替我谢谢阿姨。”温蔓客套。 “都行,要不然你今晚早点来Lotus?”温蔓想了想,已经和顾念连续约会一个多星期了,今晚好像没什么安排。 “行,我吃完饭过去。” 第一次见面,还大言不惭自己对S市每个地方都很熟,可以带着顾念混。结果顾念带她去的地方,几乎一个都没去过,不知道谁才是本地人。 顾念这大概就是职业打工人的网络信息检索能力吧。她想象着顾念每天认真研究小红书和大众点评的样子,笑了出来。 ***** “最近都没怎么见你,都不知道每天背着我在干嘛!”赵斐染把装好的伴手礼递给温蔓后,语气怨念。 温蔓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顺便更新一下好友的动态,“你和你那个爱打游戏的弟弟怎么样了?叫什么来着,Gavin?” “什么Gavin,是Kelvin。你真的很不关心我,”赵斐染不快。“我遇到陆海就跟Kelvin分手了。” “哦,陆海干嘛的,我看看陆海长什么样子。”温蔓敷衍。 “潮牌模特,可帅了。”赵斐染翻出一张半裸男的广告照给温蔓看。 “哦哦哦,那你和陆海相处得怎么样?”温蔓继续无效关心。 “他老让我给买衣服、首饰啥的,还非要天天开我车……但挺能提供情绪价值,还能玩一段时间的样子。” “我这两天发现陆海一朋友有点帅啊,中戏出来的,叫薄景瑞。”赵斐染又开始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翻出另一个半裸男的照片。 “……哦,确实好帅。”温蔓感觉这两人长得跟一根藤上结出的葫芦娃似得,分不清谁是大娃谁是二娃。 赵斐染又聊了小半小时自己的爱恨情仇,温蔓听得直打哈欠,却还是在对方每一次停顿间,问一句“然后呢?”,她和赵斐染这段经年不衰的友情真谛就在于假装关心。 “那你呢?”她们也就半个多月没见面,能聊的都聊了,聊完自己,再来关心一下对方。 “你发那朋友圈钓谁呢?” “你不认识。”温蔓有点不好意思讲。 “噢,然后呢?”对方比她还不走心。 “对了,上次想介绍给你的那个妹妹,记得吗?” “这么漂亮怎么会不记得。”温蔓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那人的长相。 “她真的挺好看的,我感觉和xxx、yyy、zzz差不多级别吧。本人没照片看起来那么嫩,更偏少御风吧,你肯定会喜欢。”xxx、yyy、zzz全是温蔓前女友。 “是吗?”温蔓不信,她不太相信直女的审美。 “她特别喜欢你,你什么时候跟我去见一见?”赵斐染极力推销的样子像收取了什么好处。 “你那么主动干嘛?”温蔓疑惑。 “嘻嘻,她也姓薄,是薄景瑞的表妹,他们一家基因都很好诶。”赵斐染试图卖友求男,面上毫无愧色。 “那下个月吧,最近有点忙,下个月约着一起吃个饭?”温蔓搪塞,反正按赵斐染的恋爱速度,下个月不知道都换到几娃了。 她们聊定,赵斐染得到满意的答复,翩翩离去。 温蔓看了看墙上的表,快九点了,余光忽然捕捉到顾念的身影,就坐在不远不近的沙发上,正在看手机,手机蓝色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有点冷漠和疏离。 “她不会听到了吧?”温蔓莫名心头一慌,走到顾念桌前。“来了怎么都不叫我?” “我也是刚到,看你在跟朋友聊天,就没打扰。”顾念抬头,弯唇一笑,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毫无异样,是温蔓最熟悉的那种清浅笑意。 桌上并没有酒,温蔓放下心来,应该确实是刚到。虽然就算顾念听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解释两句就好了。但终究会显得她对待感情很随意嘛,她不太想这样。 “去酒店吗?”温蔓拉着顾念的手,边摇边问。最近受到顾念的影响,她也开始早睡早起了。 “好啊。”顾念弯弯眼。 (没写到…) 这么骚吗?(H) 酒店房间里。 还是熟悉的流程,两人各自洗了澡,躺在熟悉的酒店床上。温蔓忽然笑出声。 “怎么了?”顾念抱着她,温声询问。 “离上次来还不到十天嘛,感觉过去很久了,现在躺这床上有点像老夫老妻。”她们最近好像变得很熟悉彼此,不只是身体上。 顾念揉揉她的头 “不好吗?” “下一步就是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同归于尽、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同…”温蔓忽然自顾自玩起莫名其妙的幼稚游戏。 “同舟共济。”顾念补充。 但顾念会陪她一起。 在有点滑稽的对话下,爱意突然迸发,像千万只蝴蝶,在胸口振翅。温蔓在这激荡的情绪涌动中,翻身,将顾念压在身下,去亲她的脸和身体,顾念仰头承受。 女孩的吻,湿润又甜蜜,落在眉梢、眼角、唇上,又逐渐下移至颈侧、胸前。 欲望逐渐被唤醒,顾念享受着温蔓的亲吻,看着上方的女人,在这个姿势下,本就曼妙的曲线显得更可观了。在视觉刺激下,不由得伸手去触碰对方的胸,是一手难以握住的大小,手感很好,饱满Q弹,顾念轻柔地用拇指去揉搓那点茱萸。 “唔…”敏感处被玩弄,温蔓身体软了软,生理期刚过,身体比平时更敏感。“让我来,好不好?” 顾念笑了笑,没理她,一手继续把玩胸前的嫣红,一手搭在温蔓的背上,从肩头一路抚向后腰,又揉捏起了对方的臀部。 快感从上下两个地方传来,温蔓又舒服又不满,怎么她什么姿势都很顺手的样子。她不再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 肌肤贴在一起,滑腻的触感和踏实的重量。两人都能很明显感觉到对方胸前的凸起在和自己的摩擦挤压。 温蔓把顾念压住,侧身去亲顾念的耳朵,她记得女人的这个部位很敏感。几乎是呼吸刚喷上去,就感觉到身下女人敏感地颤动了一下。乘胜追击,温蔓舔弄起来,水声清晰地窜进大脑,激起一阵涟漪,顾念下身反射性地夹了一下。她有点受不住这样的逗弄,在女孩身下剧烈喘息。 温蔓又将舌尖卷起,往耳道深入。顾念似乎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有大脑皮层最深处的痒意从上至下,漫向脚底。 实在受不住了,顾念趁着温蔓唇舌短暂离开她耳朵的瞬间,双手环着对方的腰,往上举了举,又将右腿曲起来,使对方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腿上,最私密处隔着内裤和大腿上的皮肤接触。 温蔓完全没反应过来,上一秒还在对方耳朵上作祟,听着对方的呻吟,心里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下一秒就被摆弄成了新的姿势。 顾念两手抓住温蔓的腰侧,手上用力,手指却很温柔的轻轻搭在腰上,带动着她整个身体起伏。 摩擦挤压感从敏感区和大腿的接触面传来,一次又一次的撞上女人大腿。 似乎下身每一个角落都被照顾到,花核被挤压,花瓣也开始外翻露出内部更敏感的嫩肉,穴口隔着内裤拼命地想将对方大腿上的软肉往里吸。每蹭一次,温蔓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往下滴水,内裤完全湿掉,在女人的大腿上蹭得马上将要迎来高潮。 “自己蹭得这么舒服,这么骚吗?”下方的女人声音喑哑,带着浓浓的情欲。 温蔓呆住了一秒,顾念在床上,肢体动作和话语一向都很温柔,她只会温声地哄她打开腿或者赞叹她的身体反应,这是她第一次讲出这种略带侮辱性质的话语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小穴夹紧,有一汪水顺着流了下来,下身更湿了。 顾念把手放开,去脱她的内裤,动作轻柔,一片冰冷传来,温蔓甚至能感觉到身下黏腻液体拉丝又断开的细小动静。 内裤并没有完全脱下,只褪到了膝盖上方,顾念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姿势,两处毫无间隔的再次贴上,温蔓舒服地叹了口气。 自己已经很湿了,贴在对方的腿上摩擦并不会有任何不适。在腿窝处内裤的干扰下,温蔓的大腿不能分得太开,只能将对方的大腿夹住。 穴口与对方肌肤更紧密的贴合,她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用力的送向女人的大腿,花核想要得到更重的摩擦。 “唔……就是这样,小骚货……自己想要,就动起来。” “嗯…呜呜…自己来,姐姐,我自己来。” “骚穴流了好多水,已经快把姐姐大腿打湿了,宝贝好棒。” 在简单的摩擦与挤压中,温蔓爽到整个大脑都在发晕,飘飘然。 顾念看着她沉浸在欲望中的脸,右手又伸出两指,从身后插入小穴。这个姿势,手指很难深入,但仅仅只需要插入一个半指节,温蔓的呻吟声就带上了哭腔。“姐姐…姐姐别动。” 手指轻柔抽插,给这漫天的情欲加了把火,下身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在黑夜里异常清晰。 花核和花瓣都在大腿的碾压下,变形揉碎,软成一滩泥,水分迅速渗出。 顾念将腿放平,让温蔓可以舒服得躺在她身上,刚刚高潮过的身体还在发抖,顾念细细抚弄。 再到一次好不好?(H) 高潮之后,身体似乎短暂的进入了不应期,变得格外敏感。而顾念的手并没有放过她,仍在腰际作乱。 “呜呜呜…别碰了。”每一个触碰都会换来温蔓身体的抖动,“唔…姐姐,等我先缓一下。” 但无论是哭喊、哽咽还是喘息,顾念都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她安然的躺在温蔓的下方,胸前喘息幅度很大,眼尾也红了一片,似乎不具备任何伤害性。 温蔓的身体再次被进入。 穴里所有的软肉都绷紧了,死死的抗拒着顾念的手指。 然而顾念并没有在意,她只是坚定又卖力地深入,而无论温蔓的身体再怎样拒绝,还是一点点被打开。 在这个姿势下,手指并不能完全插进去。 顾念换了个姿势,她坐起身来,上半身靠着床头,让温蔓坐在她的大腿上,这个姿势就轻松多了,她可以很轻易得将手指完全深入。 温蔓感觉似乎对方指根处那块凸起的骨头,都陷了进去,抵在穴口,有点被撑开的疼痛感。 她的脸和下身都糟糕得一塌糊涂,从刚刚高潮开始,她似乎就没有停止过哭泣。 但温蔓从来不知道,顾念并没有这个定力,放过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漂亮女人,她只会将她拆骨入腹,一点点好好享用。 温蔓哭声越来越大,已经脱离了呻吟的范畴。落在顾念耳里,更是激起了她的欲望。 身体似乎越来越抗拒,温蔓将屁股抬起,想要逃开远离她的手指,却只换来对方更用力地向上顶弄。 花穴收缩的力度越来越强,顾念速度加快,每一次顶弄都在G点处撞击。 “唔…又到了。“花液几乎喷薄而出。 温蔓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撑不起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往下沉。然而顾念的手并没有拿出来。 顾念的手腕承受着温蔓大部分身体的重量,而她的手指,也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并没有再激烈的抽插,她受不住。顾念只用手指在她身体内部搅动,轻柔的按压,勾弄。 温蔓把头埋在顾念的肩膀处,沉重的呼吸,抱着顾念,说不出来话,整个人都在发抖。 “宝贝,再到一次好不好?”顾念的声音也在不易察觉地发颤。 她的手指又动了起来,手指微弯,小范围的进出。指腹在穴壁上顶弄,快速震动。 温蔓像是一个被玩弄得像破碎的精美娃娃,只会默默流泪,“哈…唔…”除了忍不住向外哈气,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大腿每一块肌肉都在抖动,身心大脑全部失控,除了顾念,她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一开始还能感受到体内的震动,然后变成全世界都在翻天覆地的震动,而她漂浮在空中,灵魂似乎都已经抽离,与世界失去所有联系。 不止是身体,精神上也一起迎来了高潮。 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包裹住了她。 床被打湿了一大块,几乎没法再睡,但今天可没有挑剔的大小姐吵着要换房间。 ***** “早安。“旁边的女人右手撑住头,侧身望向她,显然已经醒来很久了。 “早。“下意识的回答。身下触感有些奇怪,她掀起被单看了看,垫了两条浴巾。温蔓才记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她如何求饶哭泣,这个女人都没有放过她,甚至没有丝毫停歇的余地,连一秒钟的休息时间都未曾被吝啬地赋予。 而她也在接连不断的高潮后,失去了意识。 当时虽然又恨又爽,但主要还是爽。现在醒来,就只剩下恨了。 她脸一黑,转过身去,背对着顾念。 她虽然情史很丰富,但床史并没有多少。毕竟她的大部分恋爱都特别短暂,还没等发生点什么,就分手了。 这还是第一次被做成这样。 顾念从身后将她抱住,温吞地亲她的背,“怎么了?一大早又不高兴了?” 温蔓懒得理她,这人心知肚明。 “宝贝,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蔓不说话,反正现在是哪里都不舒服。 “好久没做了,很想你。” 听听这人说的话,十天不到,怎么就好久没做?又不是有性瘾。 “宝贝,其实昨晚我也很想要,但你睡着了,你不补偿我一下吗?”从示弱到利诱。 温蔓转过身来,“那你不能做到一半叫停。” “…好。”顾念举着双手示意。“做完就不准生气了。” 温蔓考虑了两秒,爽快答应。其实她也没多气,比起生气,更多的则是因为晕过去导致的恼羞成怒。如果可以把顾念做成那样,那就不存在什么羞不羞的。 她特意先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做好了准备。 又对着镜子看了看,除了腿酸,身上还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为什么她会觉得昨晚的顾念很不温柔? 和上次一样,顾念湿得很快。 似乎只需要亲亲耳朵和摸摸胸,顾念就已经湿透。 几次她都感觉顾念忍不住想触碰她,却又忍住了。 温蔓很喜欢顾念的脸,眼睛不像她的那么圆,但很狭长,瞳孔颜色也很黑。眉弓立体,整张脸的折迭度很高,反正就是特别高级且有几分英气的长相。略带攻击性的颜总是被温柔眼神和表情所中和,看起来清冷又知性。 在陷入欲念的时候,那种反差感特别勾人,就如此刻。 温蔓顺着女人身体曲线往下亲,来到女人的腿心。稀疏的毛发已然被花液打湿,花核也已经充血凸出。而手指只要在上面按压打圈一次,就能得到顾念的颤抖。 看起来特别诱人,让人想要含在嘴里,用牙齿玩弄。 她的嘴唇还没触碰到,就被顾念制止。“不用这样。” “但我想。”顾念不也经常对她做这种事吗? 女孩的脸宛如晨曦中初绽的玫瑰,娇艳欲滴,似乎任何尘埃的沾染都是对这美貌的亵渎。“她不适合做这些。”顾念想着。 顾念将她从身下拉起,亲亲她的唇。“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温蔓的手往下探,还没进去,顾念又把温蔓的手拉上来,牵到嘴边,从指尖吻起。 酥麻感从手指泛起,温蔓一手拍到顾念脸上。“承认吧,你就是个铁t!” 顾念好整以暇地抓着她的手指,示意她看,手背肌肤细腻,十指尖尖,纤细如葱,骨节清秀,很漂亮。 哦,最近几天忘了剪指甲…… 口又不让口,手又不让用手,温蔓只觉满目苍夷。 想看姐姐高潮的样子(H) 但温蔓向来执着,即使是只能远观的月亮,她也要亵玩。 温蔓想象着女人伸出手,往身下伸去,用左手两指分开花瓣……右手食指在穴口打转,直至手指被濡湿……然后又慢慢被吞入。 “可姐姐好湿,要自己来吗?”温蔓在顾念耳边喘息,漂亮的浅棕色眼睛如一汪湖水,波光粼粼,平静的湖面下是涌动的暗潮。“想看姐姐高潮的样子。”声音压低,蛊惑着。 顾念与她对视,她真的很喜欢女孩眼里永不熄灭的勃勃生机,笃定又自我,像永远在发光的恒星,吸引着其他涣散、游离又羸弱的灵魂。想要试图掌控她,又想臣服于她。 顾念抓住温蔓的肩膀,轻巧地翻了个身。 温蔓很配合,调整了位置,大腿交迭,很惬意的靠坐在床头,似乎这样更便于她观看了。 顾念俯头,亲了亲温蔓小腹上那两颗可爱的浅色小痣。又将她的右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肩头。 温蔓意识到顾念想做什么,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感受到对方的下身已经贴了上来,又湿又润。潮湿润泽的软肉浸润了她本来还有些干涩的花穴,交融的部位滑腻又柔软,是一种奇妙的触感。 “可以吗?”顾念微微扬起上半身,朦胧又迷离的眼里透露着少有的渴求。 温蔓几乎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可以。”没有任何停顿,她回答。 顾念的腰开始小范围前后活动,带动着两人下身紧密摩擦。这样的性爱方式,不会带来太过激烈的反应,快感缓慢迭加,享受时间被无限延长。 温蔓感觉自己的花核在对方的水磨功夫下,开始肿胀发硬,又和对方同样的部位摩擦在一起,柔软、温热又酥麻。花瓣层层迭迭的软肉也和对方交缠贴合在一起,碾落成泥。 于是感官集中在那一点,又无限被放大,敏感的神经末梢似乎能感觉到对方那个部位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无论是阴蒂的颤动挤压,还是花穴的吮吸。这些感受传递到大脑,更是引起电流一般的快感,带来轻微的眩晕。 温蔓沉浸在和对方一起灼烧至融化的绚烂感知里,她看着顾念双眼微闭,贝齿轻咬红唇,似乎在克制不要发出声音,但呻吟依旧断断续续溢了出来。 明明是不堪忍受的表情,腰却丝毫没有停下,还在继续前后挺动。 随着持续加深的快感,如情至深处的深吻一样的摩擦变成了研磨,两人分泌的液体越来越多,摩擦力越来越小,让人难耐。 温蔓放在顾念肩头的那只腿渐渐开始发力,不满地将对方上半身向自己的方向勾弄,女人顺着这个勾弄的力道俯下上半身,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下半身却加重了力道,和她更紧密的贴在一起,轻轻撞击。 一次又一次,漫长,且永无止境。 两人在对方耳边呻吟,忘情地喘息。 温蔓感受到上方女人身体越绷越紧,似乎每一丝反应都在无声呐喊,诉说着即将达到终点的紧迫。终于,那根弦承受了无法再承受之重,断了开来。 “嗯啊…到了…唔…”顾念的声音变得暗哑又虚弱。 腿心又酥又麻,耳边是上方女人不成句的呻吟,温蔓感受着女人身体的颤抖。因着对方不可抑制的生理反应,成就感、满足感与无法控制地喜爱之情充斥着她。这复杂的心理快感与身体快感共同作用下,几乎是同一瞬间,她达到了高潮。像潜水的人钻出水面,呼吸变得轻松又自由,身体也舒畅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上方的女人依然用手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似乎是怕压到她。 心软软的,她将上方女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感受到女人全身的重量,才舒服得叹了口气。 两人的下身有些糟糕,几乎都是研磨出来的白沫,软肉也被彼此的毛发蹭得又红又烫。但这一刻,两人都没有力气去清理。 “姐姐,好喜欢你。”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表白的话语便从心底流泻,从口中溢出。 顾念愣了愣,撑起上半身与温蔓对视,女孩眼神很亮,似乎里面装满了炙热的情感与期待,烧灼得她有些慌乱。 “你发那朋友圈钓谁呢?” “下个月约着一起吃个饭?” “毕竟我对大部分事物的兴趣都没办法超过六个月。” “我也是。恋爱嘛,狗都不谈。” …… 一些记忆里的对话从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冒了出来,刺得人心头无端一酸。 她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温蔓游刃有余的试探与勾引。 女人垂下眼帘,并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笑笑,用汗湿的脸颊去触碰对方。 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咸湿的空气里,充斥着甜蜜的氛围。 玉米长好了 “工作真影响谈恋爱。”温蔓叹气。 乐星的公益基金会走的是集团每年拨款,高层捐款、全体员工自愿捐助的方式来筹集资金,而随着经济大环境遇冷。这两年到账的款项越来越少,温蔓的工作量越来越少,今年工作更是少到让她担心她家会破产。除了长期做的“保护乡村儿童眼健康”的公益项目,基本只负责集团内部员工和少量外界公益项目的捐助。 少也不等于没有,这两天她便飞到了上海,参加华东区的某场慈善晚宴。她对这种富人炫耀自己高尚灵魂的场合并不喜爱,毕竟就价值感而言,从这种场合中所能获得的远不如在偏远山区进行公益项目。 “快十点了,顾念这时候会在干什么呢?”华服熠熠,酒筹交错的场合里,温蔓比着预算,拍下两件拍品,完成今日份工作后便开始走神。 “会在Lotus吗?”应该不会吧,那晚之前,自己可是连着去了快一个月才等到顾念出现,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在外地,那肯定不会去了吧。 这个点大概是在家,毕竟是十一点就困,六点就醒的养生圣体。 也不知道这人在家睡前都会干些什么,不外乎健身、看书、护肤吧,实在是很好预测的一个人。 不知道会在看什么书,上次顾念提到过的那本《有限与无限的游戏》,温蔓鬼使神差地网购了一本,看了两章,嗯,果然看不懂。又去网上搜了搜书评,“抽象就是哲学了?碎片化的东西,没有可读性也没有深入成体系的思考。喜欢这本书的人不是在上演皇帝的新装吗?”她深以为然,愉快地放弃了阅读。 她又下意识点进那个熟悉的微博账号,距离上次看,依旧没有更新。 所以顾念为什么还没有提出要加微信?是不是在欲擒故纵拿捏她。如果有微信的话,现在就能直接问她在干什么了。 倒也不是找不到微信号,毕竟很多年前自己就主动加过好友。温蔓想起不知道多久以前,在校友群里找到顾念,申请好友后,是怎样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了一整夜,都快想出她们一起养的第二只猫该叫什么了。 那份深藏记忆之中,从不被人知的心酸与失落再现,温蔓抿抿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你欠我的用什么还”的土味表情包。 手指下意识地在对方微博主页上向下划拉,右下角忽然跳出一行小字“新微博1条”,温蔓迅速点了进去。 没有文案,只有一张图片,是上次顾念在天回山随手拍的夜景,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照片里有温蔓的风衣衣角。构图、色彩、光影,还真是一个都不占。 心头忽然泛起一阵甜意,世界再一次变得柔软又美好。她想她知道了顾念正在干什么。 大人有大量的温大小姐,在此刻选择原谅那个多年前没通过她微信好友的顾念。 烦死了,工作真影响谈恋爱。 她从手机里翻出那张两人唯一的合照,“好想她。” ***** 顾念舒服地半躺在床上,准备阅读完手上这本《野果》便睡觉,没剩下多少页,最近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看完,毕竟晚上都在忙着陪温蔓约会。 知道温蔓要出差的时候,顾念还有点惊讶,她的生活状态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 没见面的两天,顾念过得很惬意,似乎回到了两人认识之前的日子,按着既定的模式生活,日常活动有条不紊,严谨又有序。今天也能在十点洗完澡躺上床,看一本简单而纯粹的书,再安静地做个好梦。 “玉米长好了,十月一日……” “玉米长好了,十月一日。大约九月一日或更早些日子……” “玉米长好了,十月一日。大约九月一日或更早些日子就看到人们动手打掉玉米顶端的叶子……” “玉米长好了,十月一日。大约九月一日或更早些日子就看到人们动手打掉玉米顶端的叶子。八月初,结了玉米,绿绿的……” 顾念看了四五次,就看进去了一句“玉米长好了”。 或许是因为常年高强度的工作,她格外珍惜能安静阅读的片刻时间。手上的书第一次变得有点无聊,她想,大概是因为她也没这么关心玉米到底几月成熟。 叹了口气,顾念把书合上,任由刻意忽略的思绪蔓延至心间,占领整个身体。 这两天,好无趣。在每一个刚刚好的时间做刚刚好的事,健身、阅读、做饭、社交。满满当当,健康又自律。本来是顾念特别满意的生活状态,却依然感到了空虚,似乎缺少了一个特别重要的环节。 顾念当然知道是少了什么。两天前的早晨,温蔓扬起下巴,眼神明亮又骄傲。“顾念,你不要太想我。” 她当时的反应是什么?好像只是有点失笑,伸手去揉了揉温蔓的头。 顾念无意识的攥了攥右手,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柔软顺滑发丝的触感。但在捏紧的那一秒,又觉手心只余下空落落,一如此刻的心情。 她拿过手机,有些无聊地翻了会儿微信,没有人找她。又翻了会儿相册,在她的刻意为之之下,手机里并没有一张温蔓的照片。 其实并不需要什么照片,顾念闭眼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温蔓那张动人的脸。眉眼极其明艳,瞳孔是比常人浅一点的茶棕色,看起来特别晶莹剔透;挺直的鼻梁下是饱满又漂亮的花瓣唇。总之,是第一次见,就会被吸引的美貌。 笑起来略带挑衅般勾人,让她总是心软又心痒。 第一次发生关系还能说是色令智昏,中间几次也能勉强解释成身体契合,那后面的约会呢?明明早就过了对不感兴趣的人和事物再装作有兴趣的阶段。 顾念一开始不愿意去深思,她和温蔓的关系大概属于casual relationship,只需要度过美好时刻,不需要承担责任,没有承诺,也不会有约束。没有人会因此受伤。 但任何一段关系都会产生问题,长期的相处必定会导致情感上的依赖。自己本该拒绝日常的交流与调情,却在温蔓灼灼看向她的眼神里,一次又一次想要满足对方的期待。 短期内,接受不了感情上的再次失败;但又不可抑制地为她心动。 错误的开始会有好的结局吗?顾念不确定。 她翻到前几天在天回山拍的夜景,她想起那晚月光下的拥吻,没有尽头,无限甜美。 不想忘记当时的感受。 似乎她的心早已做出了选择,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理由、一个小小的推动力,便能坚定下去。 顾念光脚下了床,从书柜里取出了那本《加缪手记》。 “不付出就什么都没有,最大的不幸不是没人爱,而是不爱人。” 这对她已然足够。 她想,要不然就试一试。 她想,下次见面,或许她们可以聊聊彼此的生活,如果温蔓愿意。 一夜好梦。 去我家吗? 大概是昨晚下了雨的缘故,天空澄净又高远,是S市秋日少有的湛蓝,而白云则是一团团、一簇簇、圆润饱满,漂浮在天幕上,特别可爱。 不知道顾念有没有看到,温蔓心情很好地拍了张天空,发了条朋友圈。 结束了三天上海行程的温蔓有点累,毫无形象地瘫倒在自家的沙发上。沙发很软,整个人像是陷入温暖的云朵里。呼吸之间,是“Firewood”那温暖宜人的雪松香味,果然还是家里待着舒服。 “不管顾念今晚会有什么安排,反正她不可能再去酒店了。”温蔓心想。没有安排也行,她可以和顾念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她还没吃过顾念做的饭呢,微博上刷到过好几次照片,看起来是较为优秀的英国留子水平。 那明天中午可以一起做饭,她也是会做可乐鸡翅和番茄炒蛋的。不过冰箱好像除了冰淇淋和饮料,什么都没有,她们得早上先去逛逛超市。温蔓在心头盘算。 她沉吟了片刻,又给家政阿姨发了条微信。“刘阿姨,麻烦今天仔细打扫一下房间,主卧的被单也需要换,谢谢。” ***** Lotus Bar里。 温蔓今天到得很早,刚迈入酒吧,就看到常坐的座位上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 玩心忽起,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顾念身后,伸出双手去捂住她的眼睛,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猜猜我是谁。“ 她听到顾念低笑了一声,“猜猜我在想谁?” 油嘴滑舌,温蔓却很满意。放开手,奖励似地亲了亲顾念的侧脸,留下一个颇为明显的口红印。 “喝的什么?”她指了指顾念面前的威士忌。 “秩父。”顾念眼睛弯弯。 温蔓心像是被挠了一下,第一次给顾念点的就是这杯酒。她莫名地开心,又不想显得这么容易被取悦。 “到多久了?”她拿过桌上的威士忌杯,掩饰性地抿了一口,雪莉桶熟成带来的香甜感扩散在舌尖。 “刚到,你就来了。”顾念温声道。 骗人,冰球都化成这样了,起码在这坐了半个小时吧。温蔓心中小小得意,都说了让你不要太想我,这人怎么回事,也就三天没见。 “出差累不累?”顾念握住温蔓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揉,痒痒的。 “好累。”温蔓抱怨, “上海暴雨,今天飞机还延误了。”从打车去机场堵车一直讲到飞机上全程哭闹的小孩。自己越讲越无聊,顾念顶着脸上的唇印,却听得很认真。 看着有点可爱。温蔓心一动,拿出手机,伸手去摆弄顾念的脸,调整至合适的角度后,开始拍照。 顾念惊讶于她突然的动作,有点疑惑,却仍然顺从地对着手机镜头露出微笑,配合着她拍照。 温蔓一连拍了好几张,除了因为手抖糊掉的两张,其他效果都很好,顾念头小脸小,面部折迭度也很高,很上镜。 “好看吗?”温蔓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边自我陶醉,一边展示给顾念看。 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很温柔,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和常用的商业微笑,但因着脸上的口红印和略带点无奈的神情,显得有点宠溺,特别动人。 “谢谢你把我拍得这么好看,审美真的很好,质感也好棒。”顾念一看温蔓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听些什么。 温蔓被顾念的夸赞搔到痒处,心花怒放。又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端庄自持地商业互夸:“不完全因为我技术好啦,模特也有几分姿色。” “哪有哪有,都是摄像师拍得好。” “有的有的。” 两人对视,都觉得这段对话无聊又幼稚,笑了出来。 看温蔓满意地收起手机,顾念才指着脸上的吻痕问:“可以擦掉了吗?” 温蔓仔细打量顾念的脸,难得这么可爱,有点不舍。勾勾手,示意顾念把脸凑过去,又在左脸留下一个对称的唇印。 “擦吧。”这才爽快同意。 等顾念从卫生间回来,脸上的印记已经擦干净,刚碰过水的脸颊显得更为润泽。 “今晚干什么?”温蔓好奇。 “不是累了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家?”顾念思考了一下,迅速回答。 “本来有准备吗?” “嗯,市政公园这个月有爱乐之城主题的户外交响乐音乐会,今晚是最后一场。” “听起来蛮有意思。”温蔓面有迟疑。 顾念捕捉到她眼神中那缕疲惫,好脾气地劝说:“没事,累了就早点回家休息。户外音乐会的话,音效不会太好,我们下次可以去剧院看。如果想在室外听的话,也可以等明年夏天,气温会更合适一点。” “明年夏天啊……”温蔓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茶棕色的大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辰,透着细碎的光。“好。” 顾念也没有避开眼神,目光静静地停驻在她脸上,薄唇翘了翘,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那,今天去我家吗?” “好。” 为什么大家都想看爆炒姐姐…按大纲(不存在的东西)来讲,还在比较后面。 你总是这么好吗? 几乎是一进门,顾念就喜欢上了这套房子。270度的弧形落地窗如同一副巨大的画卷,能将整个城市夜景尽收眼底。客厅挑高也超过普通住宅标准,使得整个室内空间通透又舒适。 装修虽然不是顾念喜欢的类型,但能看出户主很有品味,是比较少见的孟菲斯风格。北欧风硬装,内敛而沉稳;却在软装上花费了不少心思,点缀了不少高饱和度色彩与造型特殊的家居,跳脱常规的色彩使用,使整个房间风格冲击强烈,有趣十足。 就像温蔓这个人一样。 温蔓给顾念从鞋柜里拿了双干净的粉色拖鞋,又带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简单介绍了下各个房间。 “先洗澡吧。”温蔓从主卧的衣柜里找了套换洗衣物,递给顾念。 “好。”顾念无乎不可。 吹完头发从次卧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温蔓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桌上放了听冰可乐。女孩身着丝绸般光滑柔软的吊带裙,外面是件同色的丝质睡袍,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头,散发着和顾念身上一样的浆果沐浴露香味。 温蔓见顾念出来,指指西厨岛台的方向,完全没什么房屋主人的意识,“想喝什么就自己拿。” 一打开冰箱,满满当当全是各种罐装果汁和碳酸饮料,顾念看着都觉得糖分有点超标,只从中选了瓶气泡水。旁边便是酒柜,随意扫了一眼,除了几瓶红酒,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威士忌存在,她没太在意,拿过杯子和气泡水坐在温蔓身旁。 顾念摸摸温蔓的头发,明显的湿润,似乎只是随便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头发太多了,要吹好久。”温蔓懒洋洋地回答。 “最近降温了,不吹干容易感冒。”顾念苦口婆心,见温蔓无动于衷,“我给你吹。” 温蔓乖乖跟着顾念走进主卧卫生间,在化妆镜前坐好。顾念站在身后,认真地用手试了试吹风机温度,从贴近头皮的地方开始吹,将发根吹干后,又挤压了一些护发精油出来细致的涂抹在发稍,用梳子将头发打结的部分梳顺,再次将吹风机的温度调低,慢慢将头发吹至半干。 温蔓看着镜子里认真的顾念,闻着她身上和自己同样的香味,感受着她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心里泛起一阵甜意。为了这个时刻,她似乎已经等待了好久。 不久,头发便呈现出一种自然的蓬松感,又顺又滑。顾念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点头。 又将梳妆台上掉落的长发一根根收好,用卫生纸将桌上的水渍擦干。 发量确实很多,低温吹了快二十分钟才干。埋头有点久,站直的那刻,顾念下意识地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温蔓看着顾念的动作,心头忽然闪过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小不安和一丝少有的惭愧感,她转过身去,抱住顾念的腰,软声软语:“姐姐,你总是这么好吗?” 顾念笑笑,吹个头发而已,又摸摸她软软的头发。“还看电影吗?” 时间还很早,洗完澡的温蔓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想被姐姐抱着看电影。” 电影是顾念选的,温蔓一开始以为会是卡罗尔、小姐或者是阿黛尔的生活一类的电影,画面唯美动人,气氛暧昧旖旎。她跟众多前女友们看了很多次,特别适合小情侣在家看。 片头出来,温蔓一看,“奈德 泳不放弃。” ……又是部体育题材的纪录片,看来顾念是真的很喜欢。 温蔓和顾念躺在客厅的L型沙发上,两个人都很瘦,一起躺在单人沙发上,还很有余量。 温蔓靠在顾念怀里,脸往顾念的胸口蹭,又软又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讲话。 “顾姐姐,你明天有事吗?” 顾念看得专注,有点应付地回答:“没什么事,怎么了?” “明天中午想吃姐姐做的饭。”温蔓嗲声嗲气。 “想吃什么?”顾念不由低头看她,声音那么嗲,脸上却是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态,有点好笑。 “姐姐会做什么?” “都会一点点,不会的菜也可以学。”顾念对自己的厨艺颇有信心。 “那我要吃……”一口气报了八个菜,以前在国外过春节也就是这个标准。 顾念 “……好”,虽然表情很可爱,依旧很恶劣。 或者说虽然很恶劣,表情依旧很可爱。 没过多久,怀里的人不再讲话,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看来出差真的有点累,顾念将电视关掉,又小心的拿过沙发毯,打开,把两个人盖住。 她轻轻地在怀里女孩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晚安。”声音如夜风拂过耳边一样轻柔。 两个人彼此依偎,分享着对方的体温,在寒意料峭的深秋里,形成一个小小的温暖世界。 啊? p o1 8 ai .co m 太阳已经逐渐升起,朝霞变得灿烂而夺目,整个城市被温暖的光线所包围,天际线都被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而又略带凉意的气息。 “看来今天也是一个好天气。”顾念透过落地窗眺望着远方。离下月初入职只剩下最后两天,还不知道新工作的强度如何,当下这份闲适还能保持多久? 又看了看把头埋在沙发毯里的温蔓,她还没有醒,眉眼舒展,呼吸又轻又浅,睡得很沉。“不过和她相处的时间肯定会少上许多。”顾念沉思,“昨晚好像是她们第一次躺在一块儿纯睡觉,什么都没做。”感觉还不错。 温蔓醒来的时候,顾念正坐在窗边的单椅上,安静地阅读一本书。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到有些虚幻。 怦然心动从醒来的一刻开始。 又在看清顾念手里那本书时停止,正是那本不说人话的《有限与无限的游戏》,上次翻了几页就顺手和几本艺术杂志丢在客厅内的小边几上了。 “丢人。” 别人只是随意提到,自己就巴巴地买来书,想要多一点共同语言。 “还看不懂。”看好文请到:r ou we nxia osh uo.co m 似乎是感觉到温蔓怨念的视线,顾念转头过来看她,“早安。”,眼里闪动着比黎明更令人向往的曙光。“昨晚睡得好吗?” 她注意到女孩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又把手上的书举了举示意,“好巧,我也很喜欢这本书。”看来完全没想起之前的对话。 温蔓微微松了口气,又担心顾念要和她探讨一下书中内容,立马岔开了话题。“要吃早餐吗?”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顾念的作息很规律,三餐也很准时。 顾念点点头,“可以。” 温蔓回主卧洗漱,又让顾念自己去厨房找找有什么能吃的。 等她洗漱完出来,岛台上放了两个餐盘和两个杯子。杯子里分别是牛奶和橙汁,而盘子里是软嫩的Scrambled egg和完美的溏心煎蛋,看起来跟酒店提供的一模一样。 顾念指指桌上的早餐,示意她选。“冰箱里面食材只有鸡蛋、黄油和牛奶。”虽然没什么食材,餐具却很漂亮齐全。 温蔓都不喜欢且选择困难,“做饭的人先选。”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虽然不喜欢,盘子里的Scrambled egg仍然吃得很干净。 温蔓主动提出要洗碗,就两套杯盘,顾念也没拒绝。 ***** 小区下面不远就有个精品生鲜超市,温蔓从未去过,今天饶有兴趣拉着顾念一起逛。 顾念推着购物车,跟着温蔓穿梭在琳琅满目的零食区货架里。接过温蔓选的零食放入购物车里,一看,全是高油高糖高热量。 所以爱吃这些东西的人为什么皮肤还可以这么好,不运动看起来身材也很好,顾念在内心默默嫉妒了一秒温蔓那年轻漂亮的肉体,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温蔓的脸,换来一记瞪眼。 正要路过日常用品区域,打算直奔生鲜蔬菜区,顾念拉住温蔓,找到卖护发用品的区域,在最底层的货架上找到了干发帽,然后埋头认真阅读产品标签,在那对比材质和重量。 温蔓心头软成一片,在最日常的画面里,无可抑制地心动。 第一次,她产生了一些怀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比想象中更完美的人吗? 顾念挑中了两个,侧头对她露出特别坦然的微笑,“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用这个了。” ***** 两人在生鲜蔬菜区穿行,温蔓都忘了自己昨晚说过自己想吃什么菜,顾念却记得很清楚。 “番茄土豆炖牛腩、清蒸鲈鱼、椒盐皮皮虾、尖椒鸡、豆豉鲮鱼油麦菜、砂锅豆腐煲、干锅花菜、可乐鸡翅。”顾念面露难色,跟讲绕口令似的报了一堆菜名。 “哦,那都是昨晚想吃的。”温蔓难得感到不好意思,宽宏大度的把八个菜消减到五个菜。那就“番茄牛腩、清蒸鲈鱼、椒盐皮皮虾、干锅花菜、可乐鸡翅。” 虽然还是有点多,但除了炖牛腩得花点时间,其他菜都还算简单快手,顾念知足常乐。 顾念会做饭,却不怎么会买菜,毕竟超市的生鲜蔬菜品质都差不多。只作出成竹在胸的模样,选了条长得比较清秀的鲈鱼和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牛肋条。 温蔓家里虽然没什么食材,调料却备得很齐全,不需要再另外购置。 ***** 买完菜回家已经快十点半了,顾念提着两大袋食材直接去了厨房,温蔓跟条小狗似的在后面亦步亦趋。 顾念看起来确实很会做饭,先是拿出需要的调料和食材。烧了水将西红柿的皮烫掉,又将需要炖煮的牛腩切好焯水,同时备好葱姜蒜。 从她踏进厨房十五分钟不到,番茄牛腩已经在铸铁锅里焖煮着散发着酸甜的香味,又按照烹制顺序开始准备其他菜需要的食材和调料。 整个流程井井有条,厨房也保持得整洁有序。温蔓在旁边就跟看美食博主的vlog一样,除了偶尔洗个菜,拿个盘子,在旁边当个捧哏,没有任何其他作用。 “姐姐,你真的没有在新东方学过做饭吗?”温蔓很少佩服别人,但顾念每件事好像都做得很好。“这么熟练,像个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墩子。” “我初中读的寄宿学校,周末偶尔会自己在家做做饭,那时候就会了。”顾念手上动作不停,和温蔓聊天。“这么多年了,当然会变熟练呀,很多事情,用点心都能做好。” “不过后面工作很忙,中餐太耗时,做的很少。”顾念偷偷打预防针。“如果不好吃,你也要多吃点。” 菜备得很快,没过多久,便可以开始烹制了。 温蔓自告奋勇要做可乐鸡翅给顾念吃,顾念看她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生疏,怕油溅她脸上,几次想把锅铲接过来,都被拒绝。 门铃却在此刻响起,“估计是管家把快递送来了,姐姐你去开门。”正在煎鸡翅的关键时期,温蔓离不开厨房。 顾念系着围裙,一边去开门,一边略带担忧地回望着厨房的方向。 打开门的瞬间,门内外两人都有点发愣。 门外并不是管家,而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身形有些瘦弱,黑长直的发型,五官清丽文秀,眼睛如盈盈秋水般,眼角的泪痣更是显得楚楚可怜,特别清纯无害的长相。 顾念打量她的同时,那人也在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顾念。 “你是谁啊?怎么穿我的拖鞋?”对方先开了口,虽然是质疑的语气,却因为语气和软,并没有显得不礼貌。 “啊?” 前女友 顾念一时有点拿不准该怎么回答,只好开口询问“你是来找温蔓的吗?”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质问有点无理,露出有些歉意的表情,很客气地回答:“是的,请问她在吗。” 顾念更加客气,露出职业的微笑来:“她正在厨房做饭,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先在门口等一下吗?我去叫她。“ “好的,谢谢您。”对方语气愈发礼貌。 两个人宛如互相鞠躬的日本人,一个比一个礼貌客套。 顾念走到厨房门口,告之温蔓这件事。“有人找你,我还没请她进来,你去门口看看吧。” “谁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鸡翅皮有点粘锅,温蔓手忙脚乱。 顾念接过她手中的锅铲,“我来吧,不认识,不过她说我穿了她的拖鞋。” “啊?”温蔓眼神下移到顾念脚上那双粉色拖鞋,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慌乱,完全忘记这件事了。“那我先出去了。” 顾念应声,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 ***** 温蔓快步走到门口,面前站着的果然是粉色拖鞋的主人、甜蜜厨房的破坏者——她的前女友。 “……“ “你怎么来了?”温蔓语气透露着惊讶和不悦。 萧姚听着她有些诘问的语气,眼圈立马开始发红。“阿蔓,对不起,我给你发过微信,但你没回;打电话,你也没有接。” 温蔓记起来,分手之后,萧姚提过几次想和好,她不想搭理,就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后面无论对方发了什么消息,她都没有点进去看。 再加上她手机也一向设置了屏蔽陌生号码来电和短信的模式,所以萧姚可能真找过她不少次。 “那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温蔓有点奇怪,萧姚在她的前女友群体里,还算是个挺正常的人。两人和平分手后,对方除了在微信上提了几次想和好,也没有太过纠缠。为什么会做出突然上门的举动来。 “我是想找你帮个忙,之前和乐星签了对赌协议……”萧姚语气有点忐忑,透露着一丝不安。 温蔓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抱臂站在门口,看起来有点冷漠,“现在不太方便,要不然明天你到我办公室再谈?” 萧姚以为温蔓只是托词,泫然欲泣:“一年时间已经到了,律师那边正在等最后的答复。” “……”温蔓内心有点崩溃,顾念还在厨房做饭呢,“那你为什么要拖到最后一刻才来找我。” 萧姚眼眶泛红,眼泪在眼里打转,看起来随时都会落下, “对不起,阿蔓,我一开始真的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不想又来麻烦你。” 温蔓看到萧姚这幅样子,很头痛,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这样,眼泪说来就来。不该创业,去当演员估计可以吊打一众小花。 她依稀回忆起对赌的事情似乎和她有点关系,又看了看萧姚那张苍白如纸,下一秒就要垂泪哭泣的脸,叹了口气,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萧姚,“你先去书房吧。” 她回到厨房,看到顾念仍然在忙着做饭,内心极度尴尬,“我…现在突然有点事,就不陪你做饭了。” 顾念温声询问:“是要出去吗?” “不是,就在书房,有几个电话要打。”温蔓有点负罪感。 “和你朋友一起?”顾念顺嘴问了句。 “嗯…对…和她一起。” “好,去忙吧,午饭还需要半个小时。”顾念抬头对温蔓笑笑。“你忙完再吃吧,现在还很早,我做好饭等你。” “嗯。”温蔓有点不敢和顾念对视。 ***** 书房内 事情其实挺简单,乐星作为萧姚公司产品的天使投资人,在投资初始双方签了一份对赌协议,一年内,APP的注册人数要达到50万。现在时间到了,注册人数接近50万但未达到,萧姚这方希望可以重新协商补偿方案,并将对赌延期。或许是因为并不看好他们未来的发展,乐星这边回应有些强势。 其实当时签那份对赌的时候,萧姚就有些踌躇,认为条件比较苛刻。但又被合伙人劝说,“怕什么,你女朋友在呢。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会有下次了。” 那时两人刚在一起,感情特别好。温蔓面露得意地重复,“怕什么,你女朋友在呢。”,眼底里闪烁着似乎永不会磨灭的喜欢。 萧姚咬咬牙,签了字。 温蔓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找到可以拍板的人。大概是月底的缘故,公司高层都在忙着开月会。 两人在房间坐着也很尴尬,太久没见,无旧可叙。 萧姚算是她较为长久的一段感情,两个人在一起快7个月。 她一开始也是真的挺喜欢萧姚,长得漂亮不说,聪明要强又上进。 就是有时候做事,目的性太强了一点。喜欢的时候一切都不是问题,她并不介意对方借用她的人脉与资源。 只是后面,新鲜感消失后,问题便暴露出来。每一次对话似乎都在暗有所指,每一次甜蜜付出好像都在等待回报。 总是会有这一刻,她开始失去兴趣和不耐烦。后面便主动提了分手。萧姚虽然也很伤心,却选择体面地接受了她的离开。除了这次,没有再向她索取过任何帮助。 温蔓反而因此有些内疚,似乎误解了她。 “刚刚开门的那位,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吗?”萧姚没忍住,她经常关注温蔓朋友圈,不久前才看到她回复别人说自己是单身。 “不是。”即使是温蔓,跟前女友聊现任也觉得有点尴尬,不太想跟萧姚聊这个话题。 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得到任何回复。 她也不太想让顾念等太久,温蔓破罐子破摔,“你要一起吃午饭吗?” 她以为萧姚会拒绝,对方眸子暗了暗,“好啊。” …… 并不是她的错觉,气氛真的很奇怪。 温蔓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她们俩的名字,就安静地坐下吃饭。三人坐在餐桌上,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顾念感觉有点像回到了之前和Christy在一起的日子,董皓叛逆期的时候经常和Christy吵架。吃饭的时候,两人互不搭理,顾念就是这样夹在中间,坐立难安。 或许是太过尴尬,萧姚吃了口可乐鸡翅,打破了这令人不安的死寂。“阿蔓,你做的可乐鸡翅更好吃了。” 显得她很爱给别人做可乐鸡翅。 “是吗?”温蔓冷淡回应。 顾念看着萧姚碰壁,职场打工人见不得尴尬的社交场合,开始打圆场:“嗯,我第一次吃,也觉得很不错。” “感觉和之前做法有区别,变Q弹了不少。”萧姚硬着头皮接话。 “嗯,备菜的时候用热水浇过,这样口感会好一点。”顾念边说,边拿碗给温蔓盛汤。 温蔓接过来喝了一口,牛肉软烂入味,番茄汤酸甜浓郁,确实很好喝。 她内心有点隐隐的愧疚,顾念还没和她在一起呢,今天忙上忙下两个小时,给她做了午餐,却被拉进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场合。 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感觉自己某个还不愿被顾念看到的部分似乎正在暴露于对方面前,让她有点难受。 她挤了个微笑出来,准备夸上两句。 顾念又盛了一碗,递给萧姚,表情依旧温柔似水,“你也试试,味道应该还不错。” “……”温蔓笑不出来。 啊?? 叁人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温蔓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是她爸。 她迟疑了一秒,顾念还什么都不知道。而当着前女友的面,撒娇卖乖娇嗔耍赖去哄她那六十岁的爸,好像也挺丢脸。 “你们先吃,我去书房接个电话。” 她刚一离开房间,萧姚咬着下唇,眼泪说流就流,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滑过,滴到桌上。泪水让她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更明亮了,脆弱也使她看起来更惹人怜爱。 “……”顾念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发现一丝预兆。 她花了一个半小时做了五个菜,现在只想安静地吃完这顿饭。 沉默了会儿,又叹了口气,做不到对正在伤心的人置之不理。顾念放下手中的筷子,去自己带的包里拿了袋小包装卫生纸,抽了两张递给萧姚。“你还好吗?” 萧姚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餐桌上的餐巾纸不同,是更柔软的乳霜纸。 “对不起,我以为阿蔓还是单身,这次打扰你们了。”萧姚眼睛红红,眼泪还在继续流淌,却努力做出淡然的表情来。 顾念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顿饭还挺特别。 其实见到这人的第一眼,感受到对方略带敌意的询问和莫名的打量,第六感便在隐隐作祟。“没事,只是一顿饭罢了,请不要介意。”顾念放轻语调,温声回答。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萧姚追问,她想再次确认。 “……我们没有在一起。”顾念想,这一天天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事。 “阿蔓也说你不是她女朋友。”萧姚稍微松了口气,顾念对她的态度看起来确实也不太像。 所以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再问。 “我们曾经在一起七个月。”萧姚语气幽幽。 “哦,这样啊。”顾念心想,那还挺短的。 “阿蔓说,那是她最长的一段感情。”萧姚面上露出一点骄傲,似乎陷入在什么回忆里。 “……那确实挺长的” 顾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她确实在接触温蔓,也想了解她,但并不愿意是通过别人的口中。 但对方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而是自顾自的讲述下去。“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真的很开心,我确定她那时候也很爱我……”萧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顾念讲这些,或许是因为顾念一直流露着善意,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顾念看她攥在手中的纸巾被泪水打湿,又被手指揉烂。又递来两张纸。“相遇不一定会有结局,爱情一定会伴随遗憾。你们俩有过一段特别美好的感情,这不就够了吗。” “她对我真的很好,只是对她来说,爱情来得有多快,走得便多快……我真的受不了没有她的生活……” “我以为我会是特别的那个人。” 顾念轻轻拍了拍萧姚的肩膀,“失恋就和心理疾病一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但只要不影响你吃饭、睡觉和活下去,那一切都只会是小问题。” “你根本不懂,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我们只是没有成功的磨合。”萧姚哭得更惨了。 顾念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以维持,这人说话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有些感情是不需要磨合的。再过几年,或许你就会发现合适比相爱更重要。”她继续劝解。 不由在心头想“温蔓的电话怎么还没打完,谁的前女友谁哄。” 萧姚已经从两人初见讲到两人分手,又在其中列举了无数个温蔓爱过她的证据。 顾念只好安静地倾听,听完仿佛自己旁观了一整场旷世之恋,她甚至觉得确实还挺甜的。 …… 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不但耐心地劝慰,还穿插着递来杯水。萧姚接过喝了一口,温度正好,不冷不热。 她看着顾念温和漂亮的侧脸,安静又认真,性格似乎挺好,做饭也很好吃。手指动了动,又感受了一下手上格外柔软的纸巾。 萧姚思绪一转,眼眶带着红晕,泪水仿佛还在睫尖闪烁,却在下一秒止住。复又露出笑容来,像一朵晓色微光中的小白花,沾染着未干的露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好像有点奇怪。” 顾念见她停止哭泣,也松了口气,女孩子总归还是笑起来更好看。她露出一点真诚的微笑, “那你倒是别哭了呀。” “你应该还是单身吧?” 萧姚又拿出手机来,熟练地点开微信,“加个联系方式,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啊??” 她忽然又想起了温蔓酒吧里的那个朋友,再加上现在的萧姚,温蔓的交友圈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 叁分的爱可以说作九分,不需要永恒,似乎只需要不断寻找、创造和不同人的瞬间就能过完这一生。 她不喜欢这样。 你喜欢我吗 温蔓打完电话,回到客厅跟萧姚耳语了几句,便和顾念一同站在门口目送萧姚离开。 她看到萧姚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又哭过的模样。顾念表情却很平静,似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里,在家接待了一位不甚熟悉的朋友,萧姚走的时候,温蔓甚至怀疑顾念会说上一句“这次大家聊得很愉快,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聚。” 两人复又在餐桌旁坐下,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最简单的那份可乐鸡翅,其他菜几乎没怎么吃。“还饿不饿,我去把番茄牛腩和干锅花菜热一热?” 温蔓声音有点低落“那皮皮虾和鱼呢?”,她也知道顾念花了挺多心思做饭,但还是变成这样了。 顾念笑笑,“海鲜不能二次加热的。” “那你下次再做给我吃。”温蔓下意识撒娇,顾念没有直接回答,又伸手揉揉温蔓的头,嘴角带着抚慰人心的笑意。 温蔓无端觉得有些碍眼。 顾念把两道菜热了热,又重新给两人盛了饭,两人沉默地相对吃饭。萧姚虽然走了,留下的压抑氛围却在房间里延续。 温蔓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她没办法对“房间里的大象”视而不见,先一步开口,“你知道她和我什么关系吗?” 顾念给温蔓夹了块花菜,“多吃点蔬菜。”她看温蔓饮食结构也挺不好,就夹肉吃,上次吃新加坡菜也是,一口蘑菇都没碰。“知道,你进房间打电话的时候,她提了一下。” “那你不生气吗?”温蔓心中忐忑,总感觉要迎来两人的第一次争吵。但这次是她的问题,如果顾念生气了,她愿意哄哄她。 “有一点。”顾念伸出手,拇指抵住小指一个关节,示意“一点点。”。又继续给她夹菜。“所以你要多吃一点蔬菜,这样我就不气了。”明显哄小孩的语气。 “你如果不开心可以说出来的,我可以给你解释。”如果两人互换,顾念给她穿前女友的拖鞋、浪费她做的饭菜再加上和前女友在书房待那么久,她估计立马现场给顾念表演一个会发疯的女同。 顾念放下筷子,和温蔓对视,郑重其事:“我没有不开心,大家都有过去,我很理解,别想太多了。”她确实没有生气,眼神与表情都没有一丝激动的情绪,像在无风日子里的湖面,一丝波澜也无。 “一点也不介意吗?”温蔓又再次询问,话语里似乎压抑着什么。 顾念勾了勾嘴角,“一点也不。” 清浅的笑意下,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漠然。 “你穿的那双拖鞋还是她买的。” “拖鞋能有什么错?” “那你花这么久做了顿饭,结果却变这样。” “这只是一顿饭罢了,今天可以做,明天也可以。” “我的前女友还会上门来找我,如果没记错,电子锁里她的指纹都还没删。” “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应该由你们自己决定。” 她听到温蔓轻笑了一声,“顾姐姐,你总是这么好吗?” 类似的话,温蔓已经对顾念说过好几次,顾念似乎都能回想起女孩说这话的表情,漂亮的浅棕色瞳孔发亮,声音变得柔和,表情羞涩又甜蜜。 这还是第一次带上了讥诮。 温蔓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之前相处中,那些总是在不经意中浮现的小小不安,源自于哪里。 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存在比想象中完美的人,顾念的一举一动,似乎都经过了最精心的设计,她考虑周全、细致入微,让人无可指摘;她总是那样温柔,就连最微小的拒绝都会用抚慰来掩饰;她重视任何关于你的细节,却毫不在意你怎样对待她;她似乎可以无限制地为你付出,却不要求任何回报。 是完美的,从未暴露过缺点,不会透露出一点负面情绪的顾念。 是并不真诚、好像一直在伪装的顾念。 她真的在意吗,她会介意吗?温蔓无法理解没有占有欲的喜欢。 “顾姐姐,你喜欢我吗?”她问出了口。 顾念沉默了一瞬,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开口,又沉吟不语,组织了太久的语言。 她承认自己有一点心动,但加深这段关系,似乎就像明知在往深水区走,却还在心头期待两人能浮起来。 沉默太久,气氛变得非常古怪。 在长久的沉默中,温蔓的眼神从灼灼,变得越来越暗淡。她明白了顾念没说出口的话语。 顾念确实很温柔,永远不会把伤人的话说出口。 温蔓没有再追问,她特别无所谓地耸耸肩,对着女人眨眨眼,俏皮又可爱,“姐姐,我想玩会儿游戏,你洗碗好不好?” 顾念眼睛又弯了起来:“好。” 温蔓两步从饭桌对面跳到顾念身边,又奖励似地亲了亲她的侧脸。 厨房有洗碗机,也没多少需要打扫的地方,顾念将餐具放入洗碗机内,又将台面收拾好。便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温蔓正专注于手机上的对战,眉头紧皱,手指灵活的在屏幕上滑动,游戏背景音乐和队友在关键时刻发出的指令从她手机里传来。战况激烈,她无法分心处理其他的事,头都没抬,随意地对顾念说了声“拜拜。” 似乎听到顾念小声笑了笑,回了句再见,下一刻温蔓便听到关门的声音传来。 温蔓将手中的手机放下,放松靠在沙发上,环视了一圈房间,干净又空旷。 忽然觉得一阵无趣,游戏无趣,恋爱无趣,装作无事发生的顾念最无趣。 她向来骄傲,从不会摇尾乞怜 “可以来爱我吗?”而是永远胜券在握 “我允许你爱我。”但对着顾念,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她已经破例主动过太多次。 如果对方并不珍视,那她又何须再浪费精力。 敬智慧 Lotus Bar里, 垂头丧气的老板和无精打采的顾客坐在吧台边。 “你那小女友看样子今天也不会来。” Jermery举了杯白兰地向顾念示意碰杯。 顾念也举了举手上的威士忌,虚空碰了碰。“看来除了我,今天店里也不会有第二个客人。” “唉。” “唉。” “请你以后不要和我最尊贵的那位客人产生什么关系,这直接影响了我店里的收益。”Jermery忿忿。 顾念懒得理他。 她有点懊恼。其实昨天中午从温蔓家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小女孩的情绪几乎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等着她去哄。 她应该去的,总比连着两天一个人在酒吧心神不定的等待来得好。但她又十分确定,如果时间重溯,大概也会是一样的选择。 总归,给不了什么确定的答案。 或许可以多解释几句,而不是冷冰冰的甩出“一点也不。”几个字来,显得轻慢又自傲。 所以当时为什么不解释呢,顾念想,大概是因为有点吃醋吧。嘴里说着不愿意从别人口中了解温蔓,但听了这么多她和别人的过往,多多少少对她还是有些影响,不安又酸涩的滋味在心底泛起。 “一点也不成熟理智,一点也不像她。”顾念深刻反思,自己可比温蔓大六岁,不应该这样的。 温蔓这两天都没来,或许是还在生气,或许是失去兴趣了吧,本来就是任意一方随时都可以退出的关系…… 说不上多难过,只是心头有点空落落,总是幻想着她会在下一秒出现在酒吧,歪头对她,有点得意的样子 “姐姐,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但这点空落,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你和Christy是真没可能了吗?”Jermery忽然发问,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顾念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Jermery在说谁。似乎从认识温蔓之后,她便很少想到Christy,明明是一个月前还会因为想到她的名字而辗转难眠的那个人。果然,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快方式便是开启一段新的。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顾念好笑地看向Jermery。 Jermery是她大学同学,大一的时候,成为了同一门课的唯二中国学生让他们奠定了基础的革命友谊,虽然主要是顾念在考前单方面给Jermery提供课堂笔记。后面又因着都算半个S市人的缘故,走得越来越近,是会聚在一起过春节、但不记得对方中文名的良好关系。后面他家里生意出了点问题,大叁还没读完就辍学回国了。 这人几乎见证了顾念和Christy那段感情的起承转合,从开始到结束,并持之以恒的表示着对Christy的不以为然、说她不堪良配。 “十叁年诶,人生有多少个十叁年。当初再怎么看不顺眼的人,现在也觉得还行。” 他确实不太看好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在十叁年前就准备好等她们分手后送上一句“ I told you so.”,等了这么多年,这句话才有了机会说出口,却已在时光的磨砺下变了一副模样。 Jermery想,可能是自己老了,公众号鸡汤文不都写着“入老的第一个迹象便是讨厌变化。” Jermery看着面前的顾念,温和又圆融,提到Christy后眼底里都是疲惫。和十多年前那个满脸紧张局促,仍然紧紧牵着董皓试图做出沉稳可靠大人样子的女孩,似乎一点都不像了。 “我天天早睡早起,叁餐规律,平均一周健身12小时,应该还有挺多十叁年的。你再这样熬下去,估计也就一个半。” 顾念半真半假的打趣,开酒吧其实挺累的,常年昼夜颠倒的生物钟坚持下来很磨人,这两年Jermery的脸浮肿了不少,看起来有点油腻。 “应该不会和好了吧。”顾念喃喃。 “你们还有联系吗?”Jermery追问。 顾念点开半个月未用的WhatsApp,点开聊天记录递给Jermery看,对方半个月内给她分享了十来条财经新闻。 “……这内容虽然不一样,怎么和我跟我妈聊天记录差不多。她现在特爱给我分享些什么35岁还没结婚的男人有什么共性;有车有房的35岁男人已经找不到对象了;90后女人都只和00后男人谈恋爱一类的,我从来不回。” 顾念嘲笑了万年单身狗Jermery一番,又接着说道“没什么可聊的啊,分手前两年差不多就这样了,除了工作和董皓,感觉没什么共同话题了。”后面更是连工作和董皓都不能聊。 “哦,对了,你最近可以选选店里有什么喜欢的酒,有些还挺难买的。这家酒吧,我打算下个月转让了,得把酒一块儿处理了。” Jermery语气低落。 “免费的吗?”顾念先确认最重要的事。 “?你在做什么梦。” 顾念笑笑,环顾了一下四周,店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熟悉的装修、熟悉的吧台,仿佛时间在此停滞不前。“真转让了,不再坚持一下吗?” “疫情前两年,营业额就在下滑了,撑到现在早就入不敷出。当时要转让了还能多拿个十多万转让费。”Jermery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了独属于中年人的疲倦。“这大概就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吧,当结局大概率失败的时候,还要去做,这叫勇敢。” “比起勇敢地坚持,我还是选择智慧地放弃。” 顾念若有所思,沉默了会儿,复又举起酒杯跟Jermery碰了碰。 “敬智慧” 每次和Jermery聊完,心情都会变丧,老是陷入中年人的无力感,看来以后要少见面才行。 喝完手里这杯,Jermery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到了酒吧打烊的时间。“两点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入职新公司吗?” “嗯,那我先走了。”顾念买了单,准备离开。 “下次你那小女朋友来的时候,我给你发微信?免得你巴巴地守到这个点。”Jermery想了想。 顾念眨了眨眼,露出了今晚最轻松的笑容:“不用了,有缘再见吧。” 敬智慧,她想。 ………………………… 最近几章写得不满意也不顺手,太平淡了,写起来和读起来都很无聊。或许是因为笔力不够,写不出来跌宕的剧情,又太多心理描述,需要调整几天。收藏满300了,谢谢,不一定能加更,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呀,写不出来的时候看看评论就又可以了 方便加个微信吗? rour ou wu2.co m S市的早高峰时段,车辆缓慢挪动,拥挤的车流不见头尾。车外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绪混乱。平日令人血脉偾张的12缸发动机轰鸣更是在此刻让人烦躁不安。 温蔓左手搭在窗沿上,食指指尖在车身上微点,一手把着方向盘。又翻下驾驶座的化妆镜,看到自己熬夜后有些浮肿的脸,对半夜心血来潮,临时起意决定去公司这件事,感到打脸来得好快又好疼。 毕竟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才过去了一天半。如果是一个半月,也不会这么丢脸。 这一切,都是顾念的错。 ***** 昨晚Club里人特别多,或许是因为邀请了DJ Mag榜单上的百大DJ之一的缘故,音乐很棒,氛围也特别嗨。 黑夜变得鲜活绚烂,梦幻又璀璨。 蹦完迪回家的温蔓嗓子又哑、耳朵又聋,酒精和情绪上头后,整个人飘飘然,随着音乐律动,似乎身体与精神上的情绪都被发泄了出去,逃离了现实世界。 然而真实的夜晚宁静又安详,赵斐染晚上介绍给她的朋友发来了微信,“到家了吗?”,附上了一个特别可爱的表情包。 温蔓懒得回复。微醺下的亲昵与暧昧,在酒后便会被遗忘。认识的新人,只会在联系一两次后被束之高阁。 但表情包确实有点可爱,温蔓点点手机,添加。 洗完澡,还是懒得吹头发,该找个时间去找Tony打薄了,她想。 最近作息过于规律,现在凌晨叁点多了,有点困,但头发还没干,温蔓在家转着圈找顾念给她买的干发帽,也不知道被她放在了哪里,总不能是又被拿走了吧。 她想了想,走到小阳台上晾晒区域,果然在那。已经洗好晒干,只等待被使用。 温蔓取下来,下意识的凑到鼻尖闻了闻,洗衣液混合着阳光充分晒后的味道,清新又温暖。 在这一秒,从喧嚣夜店回到寂静生活中的虚无感散去。温蔓感觉自己被顾念手拿把掐,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心头烦躁又甜蜜。抑制不住地想要见她。 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u yez h en.c om 乐星的战略管理部总监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在跟温蔓寒暄十来分钟内,热情问候了她爸她妈和她家植物宠物,温蔓一一作答,却丝毫没表示来意。 战略管理部与温蔓管理的公益基金并不在同一个办公地,集团总部在政府的医疗产业园区内,业务部门则在市中心有一栋专属的甲级写字楼。无论是办公地点和工作内容,张钧都和面前这位大小姐没有任何交集,两人只在公司年会上打过几次招呼。 张钧装模作样看了好几次腕上的手表,温蔓安然地坐在总监办公室茶台边喝茶,气定如山、不动如松,似乎一点也没读懂他的暗示。 但作为民营上市公司的高层,热情接待老板那无所事事的女儿显然比和同事开会更重要。张钧见温蔓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抛出几个话题,从运动到养生,温蔓都兴致缺缺。 一向油滑擅长交际的社会人士在这一通尬聊下,都显得有点尴尬,不住地给温蔓倒茶。 “张总,我在这儿坐着是不是有点打扰您工作啊?”温蔓明知故问。早上九点半,就喝了一肚子茶,她也有点喝不下了。 张钧谄媚地笑笑:“怎么会,我这随时欢迎小温总过来。” 两人又开始从南到北的聊天,好在话题都由对方抛出,温蔓只需要屈尊降贵附和聊上几句。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张钧的秘书进来,表示新来的副总监已经到了,是否要请进来。 温蔓心中得意,自己时间卡得正好,这场尬聊没有白聊。 张钧看了看温蔓,温蔓点头示意,“听我爸说,新来的这个副总监履历特别优秀,让我多跟她学习学习。” 张钧也冲着秘书点头:“去吧,把顾总请进来。”又赶紧起身,到门口迎接,他与顾念虽然差了半个职级,但其实这个部门主要由董事长直属管理,他和顾念只是分工不同罢了,他偏向投资,顾念偏向战略研究。 对方入职,当然要做出友好的态度来。 温蔓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然后转头,起身,成功的在刚走进来的女人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震惊。 两人视线对上,顾念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了一秒,又将那抹惊讶迅速隐藏,露出了一个特别职业礼貌的笑容。 她今天穿得特别正式,不再是材质柔软的织物,而是Balmain经典金扣黑西装,内搭了件V领白衬衫,黑色西装配高跟鞋,显得腿更直更长了。要多精英有多精英,衬得旁边同样西装革履的张钧像个司机。 温蔓更是感觉这个她向来看不惯的中式风格办公室在顾念的踏足下,稍微没那么土了一点。 张钧带着顾念往茶台的方向走,待站定,向温蔓介绍顾念。“小温总,这是战略部门新来的副总监,顾总。” 又伸出手,四指并拢,指了指温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小温总,负责管理公司公益基金会,今天刚好在我这喝茶。”又看向顾念,“刚刚我们才提到,温董让小温总跟你多学习学习呢。” 这便是在点明身份了,顾念冲着对方感谢地笑笑。 温蔓气定神闲,“顾总”,伸出右手。 “小温总。”顾念微微欠了欠身,镇定自若握住她的。 叁秒后,两人交握的手分开,顾念感觉到手心被对方的食指勾了勾。 叁人复又坐下。 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就各种茶的风味聊得十分投缘,对话流畅又自然,即使是温蔓不感兴趣的话题,听起来也挺有趣。 张钧还拿出珍藏已久的金骏眉出来,顾念亲手泡茶,温杯、洗茶、冲泡,每个步骤都像重复千百遍一样熟悉,虽然干练职业的气质和盖碗茶具不太相配。 茶汤金黄,入口芬芳。 但温蔓喝了好几口,也没喝出他们提的那种花果蜜香。 “顾总今天入职,晚上部门给安排了个接风宴,小温总晚上有事吗?”张钧在一旁客套。 温蔓假装忙碌,在那翻手机,“我先看看日程。”,又接着说道:“可以,今天晚上刚好取消了一个会议,没什么安排。” 他也就是客套客套,张钧腹诽。“那可太好了。” ……顾念依稀记得温蔓每天过得和无业游民一样的散漫。 温蔓老神神在在地端坐在那喝茶,张钧也不好和顾念专注聊工作,又东拉西扯聊了些两人过往的履历。 好在顾念虽然外表看着跟公司格格不入一点,接人待物却很上道,没什么傲气,时不时将温蔓拉入话题,聊得也算是宾主尽欢。 他们老板一向特别迷信履历出众的精英人士,也招过挺多。就张钧个人观感而言,都不太行,水土不服,大家互相看不上。对方自恃甚高,一来就是一套“赛道、韧性、赋能、闭环。”,他嫌对方不接地气。 面前的顾念,几次见面留下的印象倒都还不错,但也不知道后面合作起来会怎样。 叁人又聊了会儿,顾念便借着还要去其他同事那拜访的理由告辞。离开前加了张钧私人微信,又转头对温蔓说:“小温总,方便加个微信吗?” 温蔓点点头,不疾不徐地打开了二维码,递给顾念,自觉优雅又高贵。 (还是努力写出来加个更) 不像话 顾念在八小时工作时间内,看了二十多遍微信,温蔓并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她又从刚被拉进的公司高管群里,找到温蔓的微信,点开对方的微信页,头像还是上次在Jane手机上看到的那副《永恒的时间》。 个性签名:封心锁爱 还配了个锁的emoj表情,…就还挺…非主流的… 酒吧遇上的一夜情对象是自己老板的女儿,按Jane的说法来讲,温蔓也算是自己进入这家公司,成功留在S市的催化剂。 这事发生的概率是多少?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小概率事件的发生,容易会引发当事人对背后是否存在某种超自然力量或者命运安排的思考,毕竟人类天生便倾向于寻找意义与模式。 顾念也不能免俗,在对公司内部恋爱的隐隐抗拒之下,她又暗暗为这份命中注定窃喜了一秒。 ***** 战略发展部门虽然在公司地位很高,专职人员却不多,大部分成员都由公司其他业务线人员兼任。晚上这桌接风宴,加上温蔓也就十六位参加,其中还包括其他两个交集较多部门的负责人,刚好坐满包间里的一整桌。 因着是为顾念举办的接风宴,她自然坐了主位。而温蔓作为莫名其妙加入这场餐局的编外人员,也被安排到了副主位上,和顾念遥遥相对,隔着餐桌正中间巨大的花束摆件,对话估计得全靠吼。 ……这谁选的吃饭地儿,谁安排的座次,不像话。 在上凉菜的途中,温蔓一边敷衍着两边同事的陪聊,一个都不认识,一边看着服务员给每人面前的分酒器里倒酒。 备餐台上赫然放着四瓶白酒与四瓶红酒。她特别讨厌这种中国式酒局,没话硬聊,喝不下硬喝,以往都是能免则免。她爸的公司虽然确实赚了些钱上了市,但公司的酒桌文化糟粕依然盛行。 在服务员要给自己斟酒的时候,用两指遮住了壶口,“我不用。”她向来如此,反正也没人敢说她。 温蔓心底又隐隐有些担心,毕竟顾念一直在国外工作,估计也没怎么见识过这些,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要不然自己勉强喝点,装装醉,然后让顾念送她回家? 她又吩咐服务员把醒好的红酒倒上。 看了眼对面的顾念,正在和右手边的张钧讲话,脸上挂着有距离感的社交微笑,没有关注到她。 温蔓见没人注意,大剌剌的打量着对面。隔着两米的距离,顾念坐姿优美又挺拔,她身后的落地灯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在左右两边中年男人的对比下,显得更漂亮了,画风都和旁边的人不一样。 唉,如果顾念没这么漂亮就好了,或许自己打脸来得也不会这么快。温蔓一边想,一边又偷偷看了很多眼。 等热菜开始上了,张钧端着小酒杯站了起来,说了段祝酒词,欢迎了顾念的加入。众人将杯中酒饮尽,温蔓随大流,抿了一小口红酒。 又轮着顾念起身发言,她跟讲单口相声一样,敬酒词张口便来,特别顺畅的一大段,听起来花团锦簇,还挺有文采。 说完,温蔓甚至还听到左边的那位大哥小声叫了声好……怎么跟演猴戏似的,顾念也不是山东人啊,温蔓在心头默默吐槽。 这之后张钧又站起来敬了大家一杯。 叁杯饮尽,才算是开了场。 顾念早在进门的时候便把西装外套脱下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现在只单穿了一件白衬衫,衬衫袖口微微挽起,脸还是刚刚那张脸,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可能是表情和话语太过游刃有余,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的样子显得世故又老道,又显得没那么漂亮了。 又喝了几轮,温蔓默默注意着顾念喝得又快又急,除了一开始吃了个酒酿圆饼,后面几乎都在喝酒。分酒器已经空了一次,又迅速被服务员给满上。 期间也有人来给温蔓敬酒,温蔓没给多少面子,只随意抿了抿,好在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现在开始装醉好像还有点早,菜都没上齐。 她便看到顾念又吃了两口菜,一手拿着分酒器,一手拿着酒杯,从右手边开始打圈,十五个人得一一敬下来。 ……所以为什么她会以为顾念这个职场老油子会不适应这种场合。 走到离温蔓不远的位置,是位和温蔓差不多年纪的女生,一看便是没两年社会经验的样子,没喝两杯,白皙的脸已经变得通红。 顾念很温柔地叫出了她的名字,问她还好吗,又叫来服务员,把对方酒杯和分酒器都撤下去,换成了茶。 又用酒敬了对方,点出了对方的职位和学历背景,表示对她印象深刻,期待有佳。 一套动作下来,温蔓目瞪口呆,分明看到那人本就红云密布的脸现在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 看来根本不需要担心顾念,这人还有充足精力撩妹。她到底懂不懂,对谁都一样好等于对谁都不好。 温蔓又有点烦她了。 “小温总。”顾念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脸上依旧是礼貌又客套的表情。 温蔓起身。 顾念给自己斟满了酒,“谢谢您今晚大驾光临,如果之前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希望您能多多海涵,我先干为敬,希望以后多加关照,您随意就好。”低下杯口,和温蔓的杯子下沿碰了碰,又是一口饮尽。 温蔓也喝了一口红酒,说了几句场面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闻到顾念身上香水和白酒味道混杂在一起,并不好闻,手里的分酒器又快空了,敬完所有人估计得喝半斤吧。 不得不喝的情况,也可以选择喝红酒啊,这纯纯自找罪受,她有点不理解。 等顾念一圈敬完下来,坐回主位。 温蔓刚松了口气,便看到大家陆陆续续开始回敬顾念。 所以酒桌文化到底什么时候能取缔。 为什么老要做不喜欢的事 酒过叁巡,酒桌上气氛轻松起来,似乎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第一次见面的人也变成了亲近挚友——至少表面来看是这样。亲密无间的标准被酒精所稀释,平日里职场的距离感仿佛也随着酒精蒸发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念起身去了卫生间,温蔓默默跟上。 待顾念从隔间出来,两人便在洗手池前撞上。 顾念看了看温蔓在镜子里的脸,洗完手,又转过来仔细观察温蔓的眼睛,清冷惨白的肤色,略带血色的嘴唇,眼尾和脸颊都是一片淡淡的粉色。 伸手摸了摸温蔓的眼角,“眼睛怎么这么红,我看你也没喝多少啊。”语气和平日无异,丝毫没有醉意。 “哦,那是腮红膏,跟美妆博主新学的妆,叫作什么清冷哭泣妆,强调一个破碎氛围感。”温蔓眨了眨自己那双漂亮的茶棕色眼睛,皱眉轻颦,似乎承载了一丝痛楚,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爱之心。 “……确实挺破碎的。”顾念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 温蔓也趁机仔细近距离打量顾念,眼神清明,思路清晰,语气也很正常。“待会儿还喝吗?” “估计还得再喝点,他们几个酒量怎么这么好。”顾念抱怨。 “要不然我就说喝醉了,让你送我回家,留他们几个继续在这喝就行。”温蔓提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解决办法。 顾念笑了笑,眼睛又好看地弯起来:“不用,应该也快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何况,不能把大家当傻子,这桌上可没人真想喝。” 温蔓不开心,倒不是因着顾念的拒绝,就是看着顾念一杯接一杯,跟自虐似得,说不上来的难受。 顾念侧头亲了亲她的脸,“不要生气。”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她的脸颊和嘴唇都很烫。 心里好像又舒服了点。“你刚刚那段祝酒词怎么那么有文采,用了好多成语,不太像你。”温蔓还是忍不住发问。 她知道顾念出国出得早,高中又和她一样读的国际学校,语文水平其实挺堪忧的。上次去做香薰,有人的香水取了个“茕茕孑立”的文艺名,顾念看了半天也只认识最后一个字。 顾念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来,“下午在知乎上搜的,好不容易才背下来了。讲的时候,真的好尴尬啊。”最后几个字还拖长了音,突出重点到底有多尴尬。 但刚刚看起来却很自信,自信到油腻,顾念这个人真的很会装。 两人已经在洗手间待了会儿,顾念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仪态依旧得体。“我得先回去了。”迈开步伐准备离开。 “喝不下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温蔓又忍不住叮嘱。 “嗯。”仿佛耳语一般的低语,随着顾念一同消失在空气里。 ***** 等温蔓回到酒局上,白酒已经被换成了红酒。 众人喝得酒酣耳热,交谈的声音也开始逐渐变大。仿佛通过这叁巡酒的洗礼,每个人都找到了彼此之间更深层次的连接。 温蔓冷冷抱臂围观,面对面眼观着顾念在谈笑声中喝下一杯又一杯,向来温和有礼的表情也生动了许多。 直到温蔓实在看不下去,“有病。” 施施然端着红酒杯走到张钧旁边,待对方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这还是温蔓今天第一次主动敬酒。对方已经醉得不浅,站起来时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温蔓跟对方碰了碰杯,“我看今晚差不多了吧,明天大家还得上班呢。” 张钧醉意之下,无法控制地露出有点解脱的神色,“小温总说的是,这喝酒就是过犹不及,大家来日方长。” ***** 顾念没开车,送完一众宾客后,和温蔓在餐厅门口并肩而立,等着代驾。 顾念将脱下的西装挽在手臂弯曲处,清凉的夜风吹在身上,带走了一些酒后的燥热。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黑夜里显得有些疲惫。 “衣服穿上,容易感冒。”温蔓提醒。 “哦。”顾念乖乖听话,把外套穿好。 “我送你回家吗?”明天顾念还得上班,去她那没换洗衣服也挺麻烦的。 “好的,谢谢。”顾念迅速回答。 温蔓没在意,一边打开代驾软件准备输地址,一边问“你住哪儿?” “Block 98,Cluny Road……”顾念冒了串字正腔圆的英文,报了个新加坡的地址。 “……”温蔓沉默一瞬,还真以为这人酒量有这么好,明明神态动作都很清醒的样子。又回忆了一下在卫生间时,顾念脸上可怜巴巴的表情,说不定那时候就挺醉了。 温蔓在软件里输入自己的地址,又闻到女人身上刺鼻的酒精味,决定今晚让顾念睡次卧。 司机不久便骑着小电驴到了,两人坐上后排座位。 顾念整个人松散地倚在座椅后背上,一句话不说,闭目养神。 整个车上都是浓浓的白酒味,温蔓一边打开车窗透气,一边抱怨:“你很喜欢喝白酒吗?” “不喜欢,喝不惯。”顾念面无表情迅速回答,似乎进入了某种条件反射状态。 “那你还喝这么多……” “别人能做到的事,你也得做呀。” “这都什么逻辑,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做,不要总觉得自己没有选择。”温蔓有点强硬。“今晚你喝红酒还是喝白酒到底有什么区别?” “喝醉了,早一点告诉我,酒局早一点结束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老要做不喜欢的事。”温蔓语气越来越不快,压抑了一整晚的不悦逐渐显现。 顾念突然扭头过来看她,瘪瘪嘴:“你好凶。” 脸上再次露出委屈巴巴的样子,开始控诉。“前两天我都在Lotus等到两点。” “你也没有来。” …… 一瞬间,什么气都消了,仿佛有千万朵绚烂的烟花在同时绽放。 温蔓感觉自己的嘴角在不由自主地迅速上扬,由心底深处涌出的喜悦,无法掩饰。 顾念主动加了她的微信,此为一胜, 她没有通过顾念的好友,此为二胜, 顾念连着两晚在Lotus等她到两点,此为叁胜。 此乃大获全胜之兆。 温蔓转头去看车窗外的夜色,不再看顾念,光与影交错落在她的眼底。 又伸手将顾念的手牵住,十指紧扣,“下次不准喝这么多了。” “哦。” 把她当什么了?(H) 虽然顾念醉酒的样子有点可爱,此刻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目光空洞又遥远。 温蔓依旧嫌弃,毕竟她一向对气味极度敏感,而这人呼吸之间都是酒气。“还能自己洗澡吗?” “嗯。”顾念乖乖点头。 温蔓带着她走到次卧卫生间,将换洗衣物递过去,又不放心地确认了几遍。“要不然我看着你洗?” 顾念面无表情上下打量她一眼,摇摇头,大力将卫生间门在她面前关上。 温蔓发誓,她在顾念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鄙夷。这人想什么呢,都醉成这样了,以为自己还会对她做什么吗?把她当什么了? 温蔓懒得管她,不满地走去主卧卫生间洗澡。 ***** 温蔓抱着散发着浆果沐浴露香味的顾念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虽然还夹杂点淡淡酒味,但并不难闻,在可忍受范围内。 顾念洗澡的时候被热气一熏蒸,血液循环加快,感觉头更晕了。此刻只安安静静地缩在温蔓的怀里,展露着不太寻常的乖巧,仿佛对她说什么都会被答应。 怀里的身体又香又滑,在秋夜的寒气里,因着酒精带来的高温让人忍不住越抱越紧,想要汲取这热意来源。在一个紧紧的拥抱下,只着一件真丝吊带裙的女人身体线条被清晰的勾勒出来;细腻滑嫩的肌肤质感,身体的起伏柔情万种。紧致的腰部,挺巧的臀、流畅单薄的背部线条以及胸前的丰盈,都在这一瞬间毫无保留地呈现。 温蔓有点心痒,像是心底深处一个微弱火花,随着这个拥抱蔓延开来,逐渐炽热。不由得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秒,对方已经醉成这样,自己还在这想些淫秽之事。 左手却诚实地顺着顾念的大腿外侧一点点往上,感受着那难以言喻的细腻和柔软。 “我只摸摸不做什么。”她在心里发誓。 “痒。”怀里的身体抖了一下,绵软的女声传来。 温蔓感受着手下那片光滑的肌肤上突然涌现了成片的细小颗粒和女人一点点压在嗓子里的轻哼,虽然对此已经有所了解,她还是想感叹一句“顾念真的好敏感。” 手指顺着身体曲线一点点往上,顺着大腿、臀、腰线来到胸侧,然后一手将胸前的软肉握入手心,揉捏数次,又用指腹绕着那一点外围画圈。 几乎是一瞬间,女人胸前那点茱萸便挺立了起来。 “不要摸了……好痒……”顾念皱眉,眼睛将闭未闭,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在眼睑边缘投下一道细腻的投影,喃喃低语。 “痒也要忍一忍。”温蔓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微微埋头,贴近女人的耳侧,吐气如兰。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温暖而湿润的气息拂过,耳根处又敏感地红了一大片。 看着那片诱人的粉色,温蔓忍不住吻上,顺着颈部线条向下,含在嘴里,用牙一点点轻咬,换来女人加重的呼吸。 左手未停,依旧用手指快速而温柔地在乳头上来回挑动,时而按压。又用手指轻轻夹住、拉扯。 听着顾念嗓子里传来压抑不住的含糊呻吟,性感又迷人。温蔓更兴奋了,似乎都能听见血液在身体里奔腾的声音,克制不住想要更用力,想要触碰更多,想要女人因为她而产生更激烈的反应。 “我只摸摸不进去。”她在心中默默修正誓言。 将女人单薄的睡裙撩到腰际,左手伸进内裤,将挺巧的臀握在手中,用手心感受着那份如同上等天鹅绒的柔滑,用了点力,揉捏起来,时不时用短短的指甲划过,便能感受到一阵紧绷。 女人似乎有一点不耐,背对着温蔓,下身抬起,往她手心蹭了蹭,一触即离,留下一点潮热的水汽。 温蔓情不自禁将手捏紧,感受着手心那点湿润,她低低地笑了笑,用发紧发干的嗓音低语:“姐姐,想我摸哪里?” 醉酒的顾念变得异常诚实,“想你摸摸下面。”毫不掩饰的渴求,甜蜜又满满依赖的语气。 温蔓咬咬唇,大脑皮层似乎都绷紧一瞬,又放松下来。 她听从女人的诉求,手指从后侧往前方伸去,浅浅沟壑里全是水,打湿了指腹,只稍一触碰到花核,感受到女人的颤动,便停了下来。 “然后呢,还想我做什么?”温蔓听到自己的声音温柔又诱惑,甚至自己听来都有几分陌生。 “要轻一点,要动一动……”女人不满地撒娇。 温蔓将两指勾起,轻柔地顺着下方的走向前后滑动抚摸,在每一次触摸到前方花核时,满意地听到顾念小声呻吟。 “这样动吗,舒服吗?”顺着手指往下流的花液,让她确信自己取悦了指尖的女人。但依旧想听到来自对方嘴里的夸赞。 “嗯…唔…很舒服…”女人真诚地回应,微弱而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满足。 温蔓将指尖的花瓣分开,前后滑动,又稍微加了一份力道。 “前面要多一点 ……重一点……”又有些不够起来。 “好……姐姐……把腿分开一点。”温蔓耐心地哄,手被内裤压着,女人的腿又并在一起,有些阻碍动作。 “哦。”顾念乖乖地将腿前后分开一点,让温蔓的手更容易触碰到花核。 即使心跳都快要冲碰胸膛,大脑也被愉悦感冲击得快意识不清。温蔓手下的动作依然轻柔,轻柔地触碰着阴蒂,用指腹轻轻敲弹,又反复地旋转揉压。 满怀爱意的抚摸带来水到渠成的高潮。 怀里女人身体变得柔软而顺从,温蔓将顾念再次紧紧抱住,难以平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姐姐,好爱你。”深夜里的最低声的呢喃从口中溢出,不被第二个人所知晓。 冰也要忍一忍 两人睡得并不安稳,或许是因为喝太多酒,睡不沉,顾念一直在翻身。温蔓也被断断续续吵醒过几次,又很快睡了过去。 直到深夜,她听到顾念下了床,一直没回来,心头微有些担心。只好打开床边的睡眠灯,半坐起身等待。 好在没过两分钟,顾念便端着杯水走回房间。女人看着她已经起身,好整以暇地指着脖子上被她啃咬出来的红痕,睨了她一眼,醉意已完全消散,脸上带着欲说还休的风情。 温蔓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她似乎有点太不会照顾人了,如果是她喝醉,半夜醒来床头肯定会有水。而她不但什么都没做……还伺机占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便宜。 赶忙拿手勾住被子一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眼睫微颤,茶棕色的眸子清澈透明,显出清纯的模样来,“姐姐,你怎么醒了,头还晕不晕。” 顾念看着她精心设计一番的表情与动作,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刚刚醉成那样,这人也下得了手。但毕竟她也挺舒服,不好计较什么。 “有点渴,不晕了。”顾念平和地回应。 “要喝水吗?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女人又用温柔的眼神望向她。 “还好啦。” 温蔓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要接过顾念手上的水杯,顾念没递过去,只拿在手中晃了晃,杯中传来冰块敲击杯壁的声音,“冰水可以吗?” “嗯,没事。”接过来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冷冽感带来清爽,润泽了有些干燥的嗓子。 顾念站在床头看她垂着眼,抱着杯子小口喝水。睫毛又长又密,灯光一照,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神秘又妩媚;特别漂亮饱满的唇形,喝完水更是红润亮泽,让人想舔一舔,咬一咬。衣服睡得有点乱,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来,向下延伸至隐约可见的迷人曲线。 她也有点心猿意马,刚喝过水的嗓子又有点发干。接过温蔓递回的水杯,又喝了一口。“反正也睡不着了。”她想着。 “做吗?”刚喝过冰水的唇,贴了温蔓细白纤长的脖颈。 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传递来,温蔓缩了缩,抱怨:“好冰。” 顾念笑了笑,又伸出舌头在温蔓脖颈处舔舐,温热的舌尖将那点冷意一点点驱散。右手顺着肩头曲线摸下去,将温蔓的胸一手包住,将手指从边缘开始滑动,带来酥麻的微痒兴奋。 欲望来得炽烈又急迫。 “嗯?做吗?”顾念又问了一次,声音清冽又撩人。 温蔓勾着顾念的脖子,和她接吻。湿润的舌尖被含住吸吮,鼻息相闻,顾念的手划过哪里就引起哪里的战栗,感受到她浓浓的欲望,又忍不住融化在对方湿润的眼神里。 她的身体也一样爱她,“嗯。” 顾念跪坐在床上,将披散的头发扎起,又开了一盏灯,“衣服脱掉好不好,让我好好看看你。”语气缠绵又悱恻,眼神专注,似乎世界上,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温蔓忍住莫名浮上的羞意,将睡裙脱掉。露出白皙丰满又漂亮的身体,那样水润,柔软又动人。 顾念长久地凝视,每一个部位都很可口,每一个部位都想要触碰,眼神逐渐灼热起来。 温蔓一向对自己的身体都很自信,依然被对方眼里的痴迷取悦。 顾念将床头的冰水拿过,又喝了一口,含了块晶莹的冰块在嘴里,俯头去细致亲吻身下这幅漂亮至极的身体。 从锁骨开始,先用冰块在肩颈处淌出一道冰冷的路线,用温暖又湿润的舌尖顺着水渍舔尝,逐渐从冰冷到灼热。并不算敏感的区域,在温度变换之下,带来了全新的感受。 冰块在颈部的血管上滑动,带得整个身体似乎都变得冰凉,上方覆盖的女人却很灼热,用体温将她熨烫温暖。 “唔……姐姐……好冰”温蔓有些忍受不住地呻吟。 “冰也要忍一忍。”顾念轻轻地笑了笑,换了个字,把刚才那句话还给了身下的女孩。 又顺着往下亲,来到了那两点粉色的嫣红,真的很漂亮,白净粉嫩,形状也很优美,顾念第一次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这个部位如此迷恋。 “我的宝贝,真的很漂亮。”她喃喃低语,因为含着东西,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在冰块的刺激下,一秒挺立,湿润又冰冷的舌头又将乳尖舔热,那漂亮的两点似乎比往日里做涨得更大更硬了,顾念又用牙齿轻咬换来女孩全身更大的颤动。 玩得太久,又用上了牙齿,顾念有点担心事后会不会有点疼,将茱萸从口中吐出,想要继续下移。 “啊斯……嗯……”温蔓情不自禁的抱住顾念的头。“姐姐,再亲亲我。” 诚实的小女孩得到了她的奖赏,她再次将乳肉尽可能含入,又用粗糙的舌面在乳尖侧面刮蹭抵弄。强烈的快感从胸前窜起,如同石子入水,激起涟漪,逐渐扩大,从女人的唇下扩散到全身。 口中冰块早已化完,顾念再次咬住一颗,在女孩的腹部上滑弄。她对肚脐下方那两颗可爱的浅色小痣,早已垂涎已久。 将舌头卷起逗弄肚脐,又用指尖在周围画圈,用舌头带着冰块慢慢地来回舔吻,带起一阵又一阵的强烈身体反应。 令人难耐的痒。 温蔓只觉在这强烈的冷热刺激之下,痒意从下腹连到下身,冰块融化的水似乎并未被顾念一一舔去,而是从下身流出。 (收藏的po文消失了一半…研究了一下最近海棠事件,鹤唳风声的,有点虚,但这文在po算清水吧?感觉删掉h章可以直接发在小绿江,但国内平台审核实在太麻烦了,听说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个词锁文) 低到尘埃里去(H) po1 8dg.c om 顾念的呼吸在一点点下移,马上就要靠近那个最待抚慰的地方。 “唔……”在触碰前,忍不住呻吟出声。温蔓咬咬唇,下身一紧,只感觉更多花液流了出来,如果用这种方式去对待那个地方,自己一定会坏掉的吧,她的身体期待又抗拒。 顾念偏偏头,并没有直接触碰那个地方,只反反复复的舔弄大腿内侧的嫩肉。那一块的皮肤太薄,冰块带来的刺激又过于强烈,灼热的呼吸喷在冰冷又带有水渍的皮肤上,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冷还是热,大腿一直在抖。 她只知道即使花穴翕动,在不由自主地收缩着等待上方女人的抚慰。她却分不了心思去顾着下身的痒意,整个思绪都只能紧跟顾念的唇舌移动,感受那既舒适又痛苦,既美好又残酷的抚慰与折磨。 啄吻过那双光滑细腻又笔直精致的小腿,唇舌继续向下。 修长的手将温蔓的一只脚握在手里揉了揉,细嫩又白净,不算修长优美,脚趾有些圆短,玲珑可爱。握在手里,并非骨感,只觉细腻软嫩。 温蔓感受到顾念手里的一层薄茧,磨蹭到脚心,有点痒,莹润如白玉的脚趾蜷了蜷。 顾念眯了眯眼睛,果然很可口。从未有过这方面的喜好的她,还是忍不住怜爱地在脚背和脚踝上亲了亲。 “痒。”很少会在这种时候被碰到这个地方,脚背被女人呼吸包裹,更多的痒意传来,浑身都因此起了细小的颗粒。温蔓有点不好意思,又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女人却没有放开手。 顾念抬头对温蔓安抚似得笑了笑,抓住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羞赧,心中了然,看来是特别敏感的区域。 从脚踝开始,顺着脚背向下,画出一条湿漉漉的水线。心头一阵发热,冰冷的唇亲吻过每一根漂亮的脚趾。 “唔……姐姐……不要……”温蔓的呼吸全乱了,努力咬住唇,试图不表露出来自己身体因此产生的愉悦,控制自己发颤的嗓音。 “你喜欢的,不是吗?”顾念抬头,眼神依旧温柔又多情,勾了勾唇,露出一点势在必得来。 温蔓看着那张清冷又漂亮的脸渐渐埋下去,本来略显锋利的五官,在此刻显得特别恭顺,迷人的薄唇微张,将她的脚趾一一含入,舌尖也在趾缝划过。 顾念能感受到女孩的皮肤与肌肉都在因为这触碰兴奋地颤抖。 不知道心理与生理的快感哪一个更强烈,温蔓用一只手捂住脸,不去看跪坐在床脚边的女人,但她依然能感受到对方正在用最卑微地方式取悦于她。看好文请到:po18bw.com 温柔又多情,低到尘埃里去,似乎只希望她能快乐。 花穴也越绞越紧,她能感受到穴肉在互相挤压下带来一丝丝快感,在漫长又折磨人的前戏中,在完全没有直接触碰的情况下,堆迭起来,最终迈过那条线。 一小摊液体从身体里流了出来。 顾念将她紧紧抱住,用发烫的脸颊跟她的相贴,右手在背上轻轻摩挲。 “下次不要这样了。”温蔓边喘着气平息着浪潮的余韵,一边低语。 女人薄唇翘了翘,“不舒服吗?” 身体反应如此强烈,说不舒服顾念也不会信吧。“舒……舒服的……”温蔓声如蚊蚋。 “那就好。”语气里充满了愉悦。又拍了拍温蔓的屁股,“乖,腿打开一点。” “唔,累了,要休息。”温蔓把腿夹紧,很是拒绝。 顾念又用那种湿润又专注的眼神看着她,“还想要我,对不对?”语速放缓,每个字都被拉长,满是蛊惑。 温蔓感觉自己的下身又绞了起来。 “我会快一点。”女人郑重地保证,甚至举手比了个五的手势,“五分钟?” 她对上顾念的眼睛,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只能闭上眼,点点头。 顾念亲了亲她的眼睛,将她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腰上,就着两人相对侧躺的姿势,将右手探了下去。只简单用手指在穴口蹭了蹭,便足够湿滑。 先是轻柔插入食指,在甬道中转了一圈,又将中指送入,一同勾起,抵住穴壁按压。 “嗯…啊哈…”温蔓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身体早已在渴求着被进入。 女人灼灼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眼睛在熠熠发亮,似乎在仔细欣赏她的表情。 温蔓闭着眼,不敢与她对上视线。只能专注于感受女人的手指深浅交替地在身体中动作。 她的手腕缓慢转动着,刺激到内壁各处。时不时挑起,指腹在最敏感的地方勾弄。 并不好动作的体位似乎没有给女人带来任何影响,她只是极具技巧性地重复着勾弄、摩擦、按压的几个动作。 她信守了自己的诺言,只需不到五分钟,温蔓便缴械投降,水顺着她的手往下滴。 顾念仍然目不转瞬地盯着温蔓的脸,那张沉浸在高潮中漂亮又生动的脸上都是湿意,艳若桃李,妩媚动人。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女孩的额头。 不想让你委屈了自己 后半夜,在熟悉的环境与柔软的怀抱里,被安心所包围,温蔓睡得很好。 她似乎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梦里清冷温柔的女人环住她的脖子,凑到她耳边。“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一字一顿,缓缓从她口中吐出。 温蔓不记得她如何回答,只知道醒来的那刻,自己脸上还挂着笑。 阳光渗透了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条细长而明亮的光带,昏暗的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床头的钟表显示已经11:47,温蔓揉揉眼起床,无视掉心底里突然泛起的那点失落感。 洗漱完,又去客厅找到昨晚因没电而关机的手机,充电开机。微信消息在第一刻弹了出来,上百条信息,她忘了免打扰前晚在外面玩,临时拉的那个群。 她懒得看他们在聊什么,点了退出。 然后便发现通讯录上又亮起了小红点,点进去才发现早上八点半的时候,顾念又通过群聊发送了好友请求。 “我是群聊‘Lesun领航团’的顾念(战略)” 温蔓把这条消息看了好几遍,才高抬贵手,点了个接受。 依旧是丑丑的咖啡拉花头像,温蔓点进朋友圈,今早九点发了一条“ Bliss was it in that dawn to be alive. But to be young was very heaven.”配了张图片,是一杯咖啡,马克杯上带有乐星的Logo。 熟悉的做作文艺调调,温蔓继续往下翻,上一条是四个月前发的了。 “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配了张麦肯锡办公室的门头照。 继续翻翻翻,全是工作相关。 这不会是个工作号吧。 温蔓矜持地等了会儿,对方还是没发来消息。她想了想,又点进顾念的朋友圈开始从最新一条点赞,一直点到了叁年前。 “?”顾念的微信发来了。 “?” “起床了吗?” “嗯,刚起。” “赖床小狗该吃饭了。”对方又发来一张照片,是一份明显吃了几口的轻食外卖,外表略带焦脆的鸡胸肉、翠绿的羽衣甘蓝和烤过的胡萝卜,没有任何酱汁。 寡淡到看起来都让人没胃口。 温蔓回了个嫌弃的表情包。 顾念迅速回复微信自带的可怜表情。 温蔓回忆起昨晚顾念在车上委屈巴巴的样子来,又觉得这人是有点可怜。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没怎么休息便要一早去上班,中午还只能吃点沙拉。 她想起一家特别地道的清水鱼片打边炉,低脂高蛋白,味道也不错。顾念应该会喜欢。“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 “那下班我来接你,有家餐厅不错,一起吃饭?” “ok”对面正在输入了一会儿,又发了条消息过来。“不要把车停在公司门口。” 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顾念便说自己要去开个会,再次叮嘱她记得吃午餐。 温蔓刚起床不久,还没什么胃口,兴致缺缺地把外卖软件刷了个遍,也没看到什么能吃的。 她想了想顾念那紧致的肩颈线条和隐隐约约的腹肌轮廓,可真好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给自己点了份煎牛肉沙拉,准备下午去上一节久违的普拉提课。 ***** 顾念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满脸憔悴,反而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看起来还能再工作八小时。 依旧是比较正式的职场穿搭,深V领的灰色衬衫配黑色高领内搭,黑色阔腿西裤,背了个The Row的水桶包。比起昨天高知精英的模样,多了两分随性,没有了那种突兀感。 居然早上还有时间回家换衣服,估计四舍五入下来就没怎么睡觉。温蔓有点佩服。看来说的没错,咨询行业能做到高层看的并不是人脉与才华,而是纯纯拼体力。 顾念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来,系好安全带。见她一身瑜伽服,还扎了个青春洋溢的高马尾,“健身去了?” 温蔓开车,点点头。 简单交谈一两句后,她们莫名陷入了异样的沉默,彼此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蔓回忆了一下之前两人见面的场景,啊,昨晚是莫名其妙地又滚床上去了;再之前,顾念喝醉了;再再之前,有张钧;再再再之前,哦,好像是她单方面对着顾念冷战呢。 所以,她们现在该冷战对吧,那这个莫名其妙的氛围得到了解释。 顾念还没哄她呢。 清醒的顾念还没哄她呢。 温蔓摆出一张面若冰霜的脸来。“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啊?”顾念疑惑了一秒,又反应过来。“都是我的错。”她一向识时务,会在第一秒认错,也很乐意向一个小自己六岁的漂亮女孩低头。 “错在哪里了。”温蔓特别满意她的态度。 “我不应该嘴硬,不高兴了就应该说出来;惹你生气了,也不应该装作无事发生,自己走掉。”顾念真诚地反思。 每一句都很在点上,温蔓连连点头,非常赞赏。 又从内视镜上看了眼顾念的脸,眼神柔和又诚挚,脸上都是恳切的歉意和关怀。 她有点触动,自己好像总在追求一些激烈、深刻或有趣的爱情,却从未有过好的结果。总喜欢通过冲突与对立来证明感情,不然为什么每一段经历都伴随着戏剧化地争吵。 然而和顾念的相处,就像是驶入一条平静河流的小船,被日常且有安全感的瞬间所包围。幸福真的会来得这样容易吗,不需要经历任何痛苦便能获得吗? 顾念这样诚挚,她也想要回应一样的心意。 温蔓虽然有些羞赧,还是尽力坦然地说了出来:“也不全都是你的错,我也有很多没做好的地方……只是我希望你有什么不开心,或者对我有任何不满都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来解决,我不想让你委屈了自己。”毕竟顾念那样好。 顾念看向她,眼睛再一次好看地弯了起来:“我知道了。”,眼神和语气似乎都比平日更柔和。 “那你想跟她发展一段关系吗?” 为什么好吃的打边炉总喜欢开在犄角旮旯里面,似乎店面不够破,老板脾气不够差,菜就不会好吃。这家便位处于城中心最老旧的批发市场专区里,温蔓好不容易才在一众小电驴摩托车及拉货的板车中,找到个狭窄的空地,停好了车。 环境也特别差,破旧的装修与吵闹的人群,顾念感觉隔壁桌的人伸手就能夹到自己这桌的菜。 虽然温蔓日子过得随意一点,但因为家境优越的关系,平日里的吃穿用度还比较仔细精致。顾念有点没想到会被带到这种地方,但卫生条件似乎还行,顾念拿纸擦了擦略带斑驳的桌面,没有想象中的油渍,微微放下心来。 温蔓看着光鲜亮丽的职业女性顾念坐在有些破败的店里,脊背笔直,维持着完美的姿态,在周围食客的对比下显得特别不协调。她小心翼翼地在那拆包装好的消毒餐具,表情专注又慎重,拆好又将温蔓面前的那套拿过去,一起用热水烫了一遍。 在喧嚣吵闹,充满烟火气的环境中,顾念渐渐放松下来,肩膀下沉,一向自持的表情也鲜活了几分。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给温蔓讲起了留学时期,室友把黄水仙当作蒜苔,四人食物中毒一起去医院,排了一夜的队也没排上医生,排到头不晕了,又灰溜溜回学校上课的事。 温蔓很喜欢听顾念讲自己的事,她总是会为见到不同场景、不同表情的顾念感到开心,她喜欢和顾念一起生活。 两人边吃边聊天,这家顺德菜果然很合顾念的口味,鱼片脆弹,清淡又鲜美,她比平日多吃了好几口。 吃完饭,两人又手拉手在周围的小公园里散了会儿步,天南地北地聊天,气氛一度甜蜜又温情。 ***** 快九点,温蔓便催着要送叁天没休息好的顾念回家。 走到停车的位置,旁边又见缝插针的停了几辆车,把车开出来比停还难。 温蔓专心致志在那试图把车开出来,又将手机丢给顾念,“密码是115599,你导航一下你家地址。”车上自带的Carplay不太好用。 终于,倒了好几把才开到主路上来,温蔓在心头赞叹了一番自己的车技,简直是S市批发市场车神。 “你有几条微信消息,要先回复吗?”顾念幽幽开口,将手机递了过来。 “不用,待会儿我再回吧。”温蔓想着这个点,没打电话,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导航好了吗?” 顾念解锁了手机,把导航打开输入地址,又将手机声音音量调高,夹在手机支架上。做完这些,便看向前方的道路,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温蔓看了看导航,20分钟的路程,倒也不算远。 “要听音乐吗?”温蔓开口询问。 “不用。” 温蔓也没太留意,虽然已经过了高峰期,主路上依然很堵,她只顾着开车,在车流里左右腾挪。 微信消息提示声伴着语音导航,一直在响。 顾念还是有点在意,纠结了两秒,想到今天下午两人的对话。咬咬唇,“真的不用先回消息吗?有人一直在找你。” 刚好前面有点堵车,温蔓随着车流缓慢向前开,点了点手机,从导航切换到微信页面。 “群里在约明天去新开的那家Hush,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想见你。” “你都不回我消息。” “【表情包】” “喝酒是能见到你的唯一途径吗?” …… 怎么又来? 温蔓一脚重刹踩下,两人都因着惯性向前俯了俯身,还好都系着安全带。 顾念调整了一下坐姿,先开了口:“这是你朋友吗?”,声音十分淡定。 …… 果然是看到了。 “不算吧,在酒吧认识的,就见过两次。”温蔓急着解释,话语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酒吧认识的啊……”顾念重复了一下温蔓的话,语气有点奇怪,“那和我们一样。”明显在意有所指。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一样?她是我朋友的朋友,大家一起玩认识的。你也有见过我那个朋友啊,就第一次在Lotus见面的时候,和我一起的那位。”温蔓脸色难看,面色发苦,可怜兮兮地回答。 “是没见面那两天认识的吗?”那时候,她应该正在Lotus等温蔓。 “……对,那两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朋友一约就去了。”温蔓特别小心地选择自己的说辞。 顾念沉默了一秒。“她姓薄吗?” “我怎么记得她姓……好像是姓薄……你怎么知道?”对话好像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去了,明显不是随便谈谈可以结束的话题。 温蔓将车驶离主道,在路边停下,熄了火。转头看着顾念,脸上的表情生动诠释了低声下气,低叁下四,低眉顺眼。 “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你跟你朋友的对话。”顾念解释了一下。 所以不想被听见的对话一定会被听见,不想被看见的微信消息一定会被看见,不想被认识的前女友一定会被认识,这到底是什么不入流垃圾小说里的情节? “嗯…就是她…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忽然又想起酒后那短暂的拥抱和牵手。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感觉有点解释不清楚,或许错误本来就无法被解释,只能等待被原谅。 顾念又不知道那么多事,她会不会以为自己之前是打定主意想跟她结束这段关系,又如此轻易地准备走入下一段呢。 顾念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似乎眼角都往下耷拉了,看起来有点像狗狗眼,悔恨又委屈。她不太习惯逼迫别人深刻剖析自己的行为。 “那你想跟她发展一段关系吗?”顾念轻声问。 “一点也不想。”温蔓回答得很快。“我现在只想和你发展。” “那就行。”顾念笑了笑,声音又温柔起来。“走吗?这里应该不能停太久。” 所以对话又结束了吗?似乎又是骤然且莫名其妙的结束。 她能感觉到顾念明明还有些在意,却很有风度地不再逼问,自己似乎该松口气的,却有点愧疚不安。 温蔓想了想,把手机拿到顾念面前,打字,“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发送。 点了右上角,删除了联系人。 她似乎余光中,看到顾念眼睛弯了弯。 又点进了萧姚的微信,也选择了删除。 然后一鼓作气,开始在通讯录里删人,前女友和曾经的暧昧对象,一个都不想留。 删前两个的时候,顾念还勾了勾唇角;删到四五个的时候,顾念有点疑惑;删到七八个的时候,顾念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删了十来个的时候,顾念脸色控制不住变得越来越僵硬。 她握住温蔓的手,“要不然你还是回家再删吧……”语气沉重。 正上头表决心的温蔓忽然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愚蠢,停下手中的动作,脸色更苦了,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儿。 顾念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伸手把面前漂亮小苦瓜的头发揉乱。 “走了啦。” 没有任何随机性 自从上班后,顾念就变得好忙,大概是因为新入职的关系,白天要忙着和岗位前任做交接,梳理工作关系;晚上饭局也特别多,几乎每个工作日都在应酬。顾念那张水灵灵的小脸,都迅速枯萎了下去。果然在民企里,但凡给点高薪,一定不会把员工当人用。 两人明明在一个城市,却过得跟异地差不多。维持着白天发几条微信,晚上偶尔打个语音电话的频率,已经快一周没见面了。温蔓在心头骂她爸,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又骂乐星,这个血汗工厂。 不跟顾念见面的日子,温蔓有点空虚。明明也就重逢一个多月,自己似乎就习惯了和顾念共同探索S市的角落,分享生活中的点滴,或者只是简单地坐在一起喝杯酒,享受彼此的陪伴。现在这份日常的缺失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想不起之前每天都是在干些什么。 赵斐染发了几条聊天记录过来,她最近正和那谁的表哥聊得火热。经常来温蔓这秀恩爱。 …… 薯片骑士:“你知道什么叫量子纠缠吗?” 赵斐染:“?” 薯片骑士:“两个配对的粒子,即使它们远隔重洋,都可以瞬时感知与影响彼此动态。” 赵斐染:“你在说什么呀?” 薯片骑士:“今天忽然很想你,你能感知到吗?” 薯片骑士:“是不是因为你也在想我?” …… 这都什么有的没的,温蔓对这段聊天记录回复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表情包。 “不觉得他很撩吗?这是独属于理科生的浪漫诶。” “?”温蔓只觉得赵斐染脑子不好,怪不得前男友那么贫瘠的外貌都能在她身上榨出油水来。 她又翻回和顾念的微信聊天页面里,早上七点对方发了张健身房照片,自己十点回了个“早”,聊天记录就停留在那里。 虽然那段对话很蠢,但她还是想听顾念说在想她,总不能老是她一个人在想吧。 “你知道什么叫量子纠缠吗?” 大概是因为到了午餐时间,顾念信息回得还挺快。“知道一点,在微观世界里,两个粒子之间存在一个超远距离的瞬时协调;狭义相对论的存在又说明了粒子的自旋状态在观测的那一瞬间才被确定。” “哦。”聊不下去。 “怎么忽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 “有兴趣的话,推荐你读这本书。”顾念还发了个豆瓣图书链接过来,点开一看,《上帝掷骰子吗?》。 “哦。”温蔓迅速岔开话题。“今晚有饭局吗?” “没有,不过要加会儿班。” …… ***** 温蔓提着打包好的晚餐,把车停在离公司很远的停车场,偷偷摸摸往公司走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条小狗,每天都只想围着顾念打转。 还好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时间,办公室的人并不多,温蔓轻手轻脚地溜进副总监办公室,偷感很重。 顾念正对着电脑,左手撑下巴掩住唇,右手自然地搭在桌上,背部挺直端正,一看就是妈见爱的坐姿。眼神专注,眉头微蹙,少见的严肃样子。 被开门声惊扰后,抬起头,便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温蔓。几乎是同时,她神色变得明媚起来,眼带笑意。“你怎么来了?” 温蔓关上门,放慢步伐,不慌不忙地走到办公桌后,将手上的打包袋放下,伸手拉住旋转办公椅的扶手,带着顾念转了90度,两人正面相对,又自顾自坐上顾念的大腿。 顾念反射性地用手托住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 “好多天没见了,有没有想我。”温蔓环住女人的脖子,凑到她耳边。 “不是才五天吗?”顾念眼睛都是笑意,又诚心诚意地赞美,“今天也很漂亮。”依旧是妆容精致、花枝招展的温蔓。 “刚好路过,就来看看。”温蔓回答顾念之前的问题。 顾念看着那家距办公地叁十分钟车程的餐厅打包袋,没有拆穿。 温蔓低头打量着顾念,依旧是通勤感很重的西装衬衫,蓝色衬衫上面两颗纽扣没系,脖颈显得更白了,上次留下的吻痕早已不见。 办公室窗帘也有被好好拉上,她伸手把玩起了顾念衬衫上的第叁颗纽扣,捏在指尖摩挲。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顾念穿得很正经的样子,她就想帮她脱下来。或者说,每次看到顾念,都想帮她把衣服脱下来……. 玩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解开第叁颗纽扣,低头在锁骨下方吮吸出了个粉色吻痕,这才满意地放开。 顾念也不阻止,眼弯弯地看着她,任她为所欲为。 抱过也亲过。温蔓才满意地离开,拉着顾念到办公室沙发上坐下一块儿吃饭。 顾念吃着自己那份沙拉,看着温蔓香烂脱骨、皮酥肉嫩的油封鸭腿,有点食不下咽起来。 “中午怎么突然问我量子纠缠的问题?”顾念又开口询问。 温蔓懒得解释,拿出手机把赵斐染发来的那段对话给顾念展示了一遍。“你学一学。” 顾念看完笑出声:“这不对啊,微观世界的物理规律怎么能上升到宏观世界,你不觉得这有点油吗?” 温蔓不理她,继续吃饭,毕竟顾念还是没说想她。 顾念看着温蔓故作冷漠的侧脸,思考了一下,又好声好气开口,“为了解释观测为什么会导致粒子状态改变的问题,有人提出”平行宇宙“的理论。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在不同的宇宙里发生。” 越讲越尴尬,顾念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脸色也有些微妙,努力坚持字正腔圆地说完,“我想你这件事,没有任何随机性,因为一定正在发生。” 温蔓听罢,做下判断。果然,这种对话,无论谁来说,怎么说,都很蠢。 但看着顾念努力克服尴尬,在那讲土味情话的样子,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或许有一个世界,16岁的温蔓和23岁的顾念会在一起。 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那一定有一个世界,16岁的温蔓和23岁的顾念在一起。 就像她们在这个宇宙里的再次相遇,没有随机性,一切都是觊觎已久的必然。 十八岁 吃完饭,温蔓还是舍不得放顾念回去工作,用了点力把顾念压在沙发,上半身趴在她身上,准备再抱个十分钟。 饱暖思淫欲,被安心而熟悉的香水味包裹着,温蔓靠在顾念胸前,欣赏自己刚刚种下的粉嫩小草莓,用手指一点点在上面描绘。 顾念觉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还在公司呢,不要乱摸。” 温蔓却没有住手,“那回家可以摸吗?”忽然又感受到指腹下一点点不平整的凸起,她坐起身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锁骨上方凹陷处有个特别浅的圆形疤痕,之前从未留意到。 这种位置,温蔓不太能想出来怎么会伤到,手指划过,“这怎么来的?” “哪里?” 实在是过去太多年,又在一个平日自己不会观察到的位置,顾念早就忘记锁骨上方的疤痕。 温蔓又在那个小疤痕上点点,“就这儿啊,锁骨上面。” “哦,以前做过一个小手术。” 顾念轻描淡写。 “什么手术?”温蔓继续问。 “小时候心脏有点小问题,不严重。”顾念的语气像是在说一场感冒。 “啊?”温蔓挺惊讶的,她一向感觉顾念或许是她认识中除健身教练以外身体最健康的人了。 顾念看着她脸上的惊讶,又解释,“里面有一小块心肌有问题,偶尔会导致心律失常,就做了一个微创小手术,只需要住院两天的那种。” “心脏病诶,感觉都很严重。”温蔓露出心疼的表情。 “心脏每天跳动十万次左右,人活一辈子,多多少少心脏都会出点问题,也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幸运,遇到的只是这种小病。”顾念安慰。 “那你什么时候得的病?” “先天的发育不良,第一次犯病好像是在小学,不过那个时候也不太懂,没太当回事。”顾念抿了抿唇。 “心脏病诶,都不当一回事,你是不是对自己太不上心了。”温蔓抱怨。 顾念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她一直记得很清楚,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犯病,只是在一个特别普通的晚上。她躺在床上,却有些胸闷发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实在有些难受,思来想去,还是下床去敲了父母房间的门,告诉他们胸口有点闷。 “你弟弟好不容易睡着了,明天再说吧。”她妈有些不耐烦地在她面前关上了房门。 她妈妈睡眠一向不太好,她有些内疚于自己的打扰。还好也不算很疼,还好也能忍,回了房间,蜷缩在床上,又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胸闷心悸的感觉都消失不见,她的父母没有再提起,她也没当一回事。 “那会有什么症状?会痛吗?”温蔓的语气有点低沉。 “不会。”顾念揉揉温蔓的头。“怎么跟医生似得问那么详细。” 温蔓撒娇,语气软软的,“想知道嘛……那你多久做的手术?” “十八岁。” “怎么隔了那么久,中间没有犯过吗?” “有过几次,不严重,就没太在意。”确实不怎么严重,她一向很擅长忍耐,短则几分钟,慢则半个小时,那点不适总会过去。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犯病的频率越来越高,持续时间越来越久。直到后面有一次因为大脑缺血休克,被送去医院,才发现心率已经达到了290。 她记得医生询问病情的时候,特别惊讶地问她妈,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她妈转头瞪了她一眼,眼里满满都是指责。她只好再次道歉,又对着医生说了同样的话。“不严重,就没太在意。” “那什么情况会犯病?” “没休息好,运动过度或者情绪激动都有可能,心跳有时候会到280、290。”顾念很耐心地解释,手指在温蔓背上画圈。“那都是做手术以前的事了。” “那手术疼吗?”温蔓还在刨根问底。 “有麻醉啊,怎么会疼。不过因为是从动脉插管到心脏,后面做完手术,动脉止血需要12个小时不能动弹,倒是有点难熬。”顾念轻敛眉眼。 回忆起来,那时候正值暑假,她弟弟在医院里待不住,闹着要出去玩,她妈不太放心让她爸一个人带孩子,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 顾念一向通情达理,只温声劝了几句,她爸妈便开开心心带着她弟出去了,直到日落也没回来。 隔壁床的陪护是一个特别慈祥的奶奶,满脸关爱的看着顾念,像在看自己的亲孙女:“怎么都没人陪在旁边,饿不饿,要不要奶奶喂你吃饭?” 顾念只是对她感激地笑笑:“我让我爸妈先走了,反正他们在这也没什么事。谢谢奶奶,不过我输着液呢,还没什么胃口。” 十八岁的少女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却又偷偷红了眼。 她妈后面又打来电话,问晚上是否需要她来陪。她总是很容易读出别人未尽的语言。“不用,我没怎么喝水也没吃饭,所以应该也不需要去厕所,你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吧,这么热的天。” 和她妈妈电话同时来的是Christy的信息。 “手术怎么样,你还好吗?” 她记得那天,并不爱发文字信息的Christy陪她聊了一个通宵,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便真的不在意了。 所以她一直很感恩Christy那时的出现,不然成年了还在埋怨原生家庭,是不是有点太没出息。 “那做完手术还犯过吗?”温蔓又问。 “做完手术那年好像有过两次,但不严重,几分钟就自行好了。”顾念好声好气地回答。 温蔓沉默了会儿,把脸靠在顾念的胸口,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数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 “72次。”她小声说。 顾念笑了笑,“都说了是很久以前的事,你今天不提,我都忘记了。”时间真的很奇妙,再想起这些事情,她心头似乎一点波澜也无,就像从未发生过那样。 “那我还是会心疼啊。” “如果以后再犯病,你都要告诉我,不准不在意了。”温蔓小声叮嘱。 顾念环住她,将她紧紧抱住。“知道了。” 遥远的承诺或许是假的,当前怀抱的体温总归是真的,那又何必,要把一切都看透。 …… 补昨天那章,是谁说我的文里不会出现心脏病白血病的:) 不对劲 “你和灰毛衣最近怎么样?”赵斐染前来关心失踪人口。 “她叫顾念,什么灰毛衣白毛衣花毛衣。”温蔓纠正。 “太多了,记不住。”赵斐染也很诚实地表示。 “不一样,这次是认真的。” “大小姐哪次不认真?” 温蔓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回了串省略号。 “行吧,那你和顾念最近怎么样?在一起了吗?”赵斐染继续关心。 温蔓踌躇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好的话,似乎确实挺好,和谈恋爱没什么区别,对方会每天报备自己的行程,两人保持着一周叁四次的见面频率,会约会,会上床。 但就是,好像没在一起。 毕竟,顾念还是没表白。自己倒是明里暗里说过很多次喜欢,然后,似乎也没什么然后。 这样想想,还有点烦。 顾念对她很好,似乎她的所有要求,都会被一一满足,但也就停留在这步。 温蔓又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对方也不是没有主动发信息,早上说早安,晚上说晚安。但每一次见面,都是自己提出的,顾念只是从未拒绝。 “你说一个人永远不主动,但从不拒绝是怎么回事?”温蔓有点拿不准,她也没追过什么人,被追求的经验倒是很丰富。她一向看感觉,有兴趣也会主动,没兴趣就懒得理,没什么中间的灰色地带。 “不找就是不想,不想就是没兴趣呗,还能怎么回事。” “也不是,见面的时候会对你特别好。”温蔓本能觉得赵斐染的说法不太对。 “那不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吗?一般这种都是在养鱼吧?你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赵斐染有点喜闻乐见。 温蔓懒得继续和她聊下去,她个海后又懂什么。 但心理总归还是有点介意,最近一个月每天只知道围着顾念转,感觉都有点不像自己了。 “她有给你介绍过自己的朋友吗?”温蔓的已读未回并没有打消赵斐染的兴致,她继续发问。 “没有,不过她在国内应该也没多少朋友。”温蔓为顾念说话。 “那家人呢?” “也没怎么提起过。”谁谈恋爱会聊家人啊?又不是小学生。 “那你去过她家吗?” “没有……一般都是在我家。”温蔓皱眉。 “啧啧啧。” “我家比较方便嘛……”温蔓知道赵斐染的意思,但还是试图解释。其实最近因为顾念特别忙,大部分见面都在公司,不过她也有隐隐约约感受到顾念并不喜欢她去公司找她。 “啧啧啧。”赵斐染不听。 温蔓觉得她好烦,本来好好的,她非要问,一问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 顾念这个月过得很是忙碌,从乙方跳到甲方以及国内的工作环境,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人际关系上,让她有些不习惯,也有些心累。 时间转眼便来到了十一月月底,在她都以为和Christy的见面被取消时,再次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顾念端了杯咖啡,倚在窗边,一边打电话,一边欣赏外面的景色。其实她挺喜欢这个办公地点,虽然有些年头,室内装修有点陈旧,但园区内的绿化做得很好,偶尔散散步也挺舒服。从办公室的窗户看出去,能看到几棵腊梅树开得正好,连带着办公室里都是腊梅的清香。 温蔓却很嫌弃,说腊梅的味道只适合户外凛冽的寒气,在房间里,温度太高,香味会变得很闷,又买了一盒扩香石放在办公桌上,试图将腊梅味盖过去。 顾念闻不出来在不同温度下的腊梅香有什么区别,都挺好闻,但也随温蔓去了。毕竟这个办公室除了她,就属温蔓来得最勤。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提醒过温蔓不要把车停在公司门口,温蔓似乎察觉到了她一些未说出口的想法。每次来,都会小心地避过其他同事,这份少有的敏感和贴心让顾念有些惊讶与感动,她的确有过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 “念念,行程已经发给你了,你看一下时间是否方便。”Christy那熟悉的冷淡声音从耳边响起。 顾念又点开软件看了看,为期两个星期的出差,第一周在北京,第二周在广州,第一个周中穿插了S市的行程,第二个周中要去上海,有点乱也有些赶。 “是必须配合分公司的schedule吗?”顾念好心提醒,“路径规划有点问题,折返的行程太多了,你如果直接从北京到上海,高铁会很方便。” “那个星期叁是你的生日,总该抽出时间陪陪你的。”Christy慢悠悠地回答。 顾念没讲话,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彼此,即使是长久的沉默,也不会带来任何尴尬。 她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瑰夏手冲,热带水果的香气突出,口感干净,顺口又柔软。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办公室实木茶台上那并不配套的手冲咖啡四件套。 咖啡豆和手冲器具都是温蔓强行买来放着的,有时候顾念会在她身上感到一些莫名的反差感。明明也不是特别细心的性格,却总表现得对她的喜好了然于胸。 她低下眉眼,想起来和萧姚短暂的接触中,对方嘴里的温蔓。 似乎在她们恋爱的前期,温蔓也是这样,眼里只有对方一个人,盲目的被情感裹挟,浪漫又热烈,短暂又不坚定…… 一时兴起的新鲜感和冲动,到底能坚持多久呢。 “可以吗?念念,第十五个生日不需要一起过了吗?”Christy向来强硬又冷漠的声音,带上了两分暖意。“还是你当天有其他安排?” “暂时还没有。”顾念咬咬唇,声音小了两分,充满了内疚与不安。“Christy,其实最近我有在接触的人。” 对面沉默了一秒,复又开口。“我理解。但有些话还是需要我们当面再谈谈。”语气坚定。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把S市改到行程最后。” “好,那样更好。”上一个话题似乎就这样轻轻揭过,Christy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逼问,顾念讲话也轻松起来。“需要我帮你订酒店吗?” “不用。” “那订好机票记得发我航班信息,我来机场接你。” “好。” “国内最近降温了,来的时候要多穿点。北京很冷,不要只穿大衣,你让Daisy把那件黑色的羽绒服拿出来带上,好像在我房间最高层的衣柜里面。”顾念絮絮叨叨开始叮嘱,毕竟新加坡地处热带,Christy又特别不耐寒。 “嗯,知道了。” 打完电话的顾念心情轻松不少。 曾经的争吵与隔阂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她们平和的聊天,即使不会再有爱情,顾念依然愿意和她做朋友或亲人,Christy依旧会是她最重要的人。 一本恬静的书 “啧啧啧,你果然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赵斐染恨铁不成钢。 温蔓此刻正在沙发上阅读一本恬静的书,《爱情心理学:如何收获舒适的亲密关系》。“要你管。” “你这速度不行啊,上次给你介绍那个薄景瑞的表妹,前几天都在朋友圈官宣了。你不把握,总会有人把握。”看着温蔓那张漂亮的脸,赵斐染很不理解,对方是什么新时代柳下惠。 “没事,我可以等她分手。”温蔓懒洋洋地搪塞。 “星野滑雪场这个月开放了,要不然今年去日本?”赵斐染边刷手机边问,“趁签证还没过期再去一次呗?”她们几位朋友一向有着雪季滑雪度假的习惯。 “行,等第一周开板期过了就去?”温蔓研究了一下自己的签证剩余时长,当时和几个朋友一起办理的,也就这个月底到期。 她想,去旅游一下也挺好,不能每天一起床就开始想顾念了,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变恋爱脑。 “可以,你带板吗?” “带,带块全山板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拉上几个同样无所事事的好友,把滑雪这件事敲定了下来。 ***** 顾念敏感地发现温蔓这两天有点儿冷淡。 微信聊天还是挺正常的,每天醒来就会回复,中午吃饭时随意聊上几句,临睡前或许还会打个电话。 但对方已经叁天没提出见面了。 比如今天,顾念难得下个早班,如果是之前,温蔓早就会提出见面的要求了,但今天她只说了句“那你早点回家休息。” 顾念心里有些微妙的涩意以及不足为外人道的不安,但还好她一向会在心里留有余地,以致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总是可以很好的接受。 顾念便给自己安排了去健身房练了一个半小时的器械,最近太忙,只能早上起来空腹做做有氧,晚上时间基本都被工作和温蔓占据完了,感觉自己的肌肉都流失了。 锻炼完,分泌的多巴胺让她从胡思乱想中挣脱,情绪似乎稳定且满足。对她而言,运动果然是最廉价、最容易获取快乐的方式。 结束了一天的顾念躺在床上,阅读着一本曾经读过的《树上的男爵》,这本书讲述了男主在与家人发生矛盾后,到树上生活的故事。在长久的孤独生活后,男主对亲情、爱情与友情都有了不同的理解,最终达到了自洽、自我与自由。 顾念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这本书拿出来看上几页,治愈又浪漫。 一套流程走完,心情再次愉悦舒畅起来。 这时,温蔓睡前电话再次打来。 “姐姐,睡了吗?”隔着电话线传递来的声音有点失真,一点点撩人,勾得人耳根发痒。 “在一边看书,一边等你电话呢。”顾念声音在深夜中,温柔又清澈。 “你都不主动给我打电话,这人怎么这样啊。”温蔓抱怨,语气软糯,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娇嗔。 “是哦,顾念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真是不识好歹。”顾念好声好气地哄。“那我下个星期每天主动给你打电话。” “说到做到,不然一辈子没女人爱。”温蔓语气一秒超认真。 “哦……” 顾念想了想下周叁的生日,“下个星期叁,你……” 还未说完,就被温蔓打断,“对了,差点就忘记说了。下个星期我和朋友约了去日本滑雪。” “行程定好了吗?” “机票没买,酒店也没定。不过我的日本签证这个月就过期了,趁着没过期要去玩一玩。” “哦,你们准备哪天出发?” “下周星期一吧,我看了下,只有星期一和星期叁有到札幌的直飞航班,其他时间都要转机。” “哦……这样啊。”顾念若有所思。 “怎么了?” “没什么,去多久呢?”顾念的声音依旧温和。 “两周。” “这么久啊……”顾念叹气。 “毕竟一年就滑这么一次,你是不是受不了这么久见不到我呀。”温蔓声音甜得快要滴出蜜来,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揉造作。 “是啊,叁天都好长,不要说两个星期了。”顾念又叹了口气,“好像空巢老人。” 温蔓听到这话,心头得意得要死,如果人有尾巴,此刻一定翘到了天上。“你听话一点,姐姐会给你带礼物。” “好。”顾念乖巧回答。“那你玩单板还是双板?” “单板啊,单板比较帅。”温蔓又发了几张以前拍的滑雪照过来,姿势像模像样,穿着滑雪服,恣意洒脱,又美又帅,拍得跟滑雪装备广告片一样。 顾念有点喜欢温蔓这套照片,默默存下来,选了张戴雪镜,看不清脸的改成了手机屏保。 “好看。”顾念不吝啬于赞美。 “你会吗?滑雪。” “一点点,以前在英国的时候,偶尔冬天会去欧洲玩一玩,不过很久没滑了。” 温蔓不信她的一点点,这人每次都有点爱装,大概率去了滑雪场直接上双黑钻道。 “明年等你有年假了,我们去瑞士滑雪好不好?” “好。”顾念弯了弯眼睛。 (不开心,就读一本恬静的书) 生日快乐 顾念忙得要死,她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如此草台班子的公司可以做到国内细分行业的第一。 以前在咨询公司时,即使项目多点、工作强度大点以及节奏快一点,起码工作目标特别明确,大家一块儿奔着项目交付去。在甲方,工作内容倒不多,但她来了不到两月,老板的想法变了叁次,往往是上一个课题还没做出什么有效产出,就需要放弃掉,转换思路去做老板提出的下一个。 作为在工作中比较纠结于成就感的人,顾念有点内耗。 以及周围共事的同事能力参差不齐,也让顾念很不习惯,许多基础的案头工作吩咐下去,总是无法得到满意的结果。与其一次次让下属返工,拖长时间,顾念只能选择自己抽点空闲时间重做。再一问,让人不满的下属不是老板的亲戚就是公司某高层的朋友。 向来对工作游刃有余的她,也不免有几分烦躁无力。 她妈还在昨天发来了祝福微信:“亲爱的女儿,今天是你32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爸爸妈妈希望你能开心快乐每一天,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和他一起进入婚姻,拥有完美的人生。” 一条消息,除了前五个字,全是雷点。毕竟这一天并不是顾念的生日,况且之前出柜闹成那样,她妈也能在她分手后,假装一切从未发生过,想想也是挺离谱,她又不是什么薛定谔的直女。 顾念摇摇头,早就连生气悲哀都无能。只觉得多少有点好笑,淡定地回复了一句,“谢谢妈妈。” 温蔓也已经到了日本,上个周末因为对方忙着收拾滑雪装备,自己也要加班,两人简单的在一块儿吃了个饭。 某种熟悉的疲惫感再次袭来,顾念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心浮气躁,临时约了晚上九点的拳击课,发泄完所有的郁气,换来一身青紫,才感到自己平静下来。 回了家,收拾完毕,躺在床上完成今日份打卡任务,给温蔓打电话。 温蔓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度假村别墅里和其他叁个朋友一块儿喝酒。赵斐染看她接到电话瞬间喜笑颜开的样子,有些看不过去。“啧啧啧。” 温蔓瞪了她一眼,自顾自接起电话,“顾姐姐,你怎么天天给人家打电话呀,这么想我吗?”又是甜美做作的语气,声音也情不自禁地夹了起来。 得到了叁双白眼。 温蔓便听到电话听筒传来顾念的轻笑,“是呀,怎么这么想你呢。” “要不要视频?”温蔓忽然有点想看看顾念带着笑意的眼睛。 “好。”顾念迅速答应。 两人将语音切换成了视频,温蔓看到顾念穿着灰色的棉质睡衣半躺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柔软安静。在微信视频的自带滤镜里,漂亮得不像真人。 顾念温和地通过视频跟温蔓的叁个朋友打了招呼,还特意跟之前见过的赵斐染多说了几句客套话。 “你是斐染吧,老听蔓蔓提起你。之前我们其实有过一面之缘,但很遗憾没怎么交流过。等你和蔓蔓回S市,方便的话,希望你能赏光一起吃顿饭。”语气温柔如水。 温蔓便穿上外套,拿着手机出门给顾念看外面的雪景。 夜幕低垂,月色被雪地所吸收,反射出皎洁柔和的光辉。即使已经到了深夜,雪地里,仍像薄纱覆盖过的白日,朦胧又迷人。大片的雾凇林近在眼前,枝头霜花,簇拥成团。远方灯火稀疏,与天空中的繁星遥相呼应。冬日美景,莫过于此,纯粹而不染尘埃。 两人欣赏着面前的景色,低声交谈了几句。 听着顾念温柔的声音,看着眼前漂亮的景色,温蔓忽然感觉到一阵似有似无的寂寞,如果顾念在身边就好了,不是隔着屏幕,想要感受她的体温,触碰她的身体。 顾念又催着温蔓回房间,“好了,快回房间了,手冷不冷?” “不冷。”温蔓将镜头转回来,漂亮的眼睛在冬日里熠熠生辉,隔着屏幕都让人难以移开双眼。“顾姐姐,下次一起旅游的话,还是去新加坡吧。” “新加坡除了人造景观,都挺无聊的。” “我知道,就是想去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温蔓脸上忽然浮起一点赧意,想去她去过的地方,看她走过的路,感受她生活过的一切,想要知道顾念是怎样一点点变成她爱的模样。 “好。”顾念温柔地注视着她。 已经过了十二点,温蔓打完电话回到房间,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微笑,像一颗行走的散发着甜意的糖果。 果然得到了其他两个人轮番嘲笑,温蔓骄傲,她就是恋爱脑怎么了,谁遇上顾念不恋爱脑啊,除非脑子有病。 她忽然发现赵斐染并没有跟着其他两个人一起,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赵斐染抿嘴笑了笑,脸忽然染上绯色,显出少女怀春的娇羞样子来,小声说:“她好漂亮啊,声音也好好听。” “你少来!” 看吧,才不是她的问题。 ***** 打完电话的顾念感觉自己那颗烦躁不安的心,终于在此刻平静下来,像一张白纸,被揉皱又摊开,柔软地跳动在胸膛,任爱意在那里纯粹生长。 睡前又看了一遍手机,Jermery的微信已经发来,“生日快乐,给你留了瓶酒,反正也卖不出去。” “谢谢。” 又打开WhatsApp。 Christy Tung:“念念,生日快乐,万事遂意。” “谢谢。” “晚安。”温蔓的微信也在此时发来。 “晚安。” 顾念想了想,又打了两个字。 “想你。” 生日礼物 p op oba8 .c o m 早上给温蔓发的消息,她还没回。 顾念没太在意,毕竟是去滑雪,气温这么低,又需要一直戴手套,没时间回消息也很正常。 今天也很忙,白天需要和公司业务线的同事一一了解不同板块的情况。反正下班后也没什么安排,顾念便打算加会儿班,把下面交上来的报告改一改,再晚点去个健身房。 自从在麦肯锡做到合伙人,她已经很久没碰过PPT了,谁知道,出走半生,归来仍是Microsoft Office。 下班后没多久,便接到了温蔓的电话,顾念看了看屏保那张漂亮的照片,下意识勾了勾唇,心头涌上一点甜蜜。 刚点了接通,还未说话,便听到温蔓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在哪儿?” “办公室,怎么了?”心头一紧,顾念立马坐直两分,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顾念,你是不是有病。” “啊?” 看好文请到:por nb a 8 .co m 日本凌晨两点。 温蔓躺在酒店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明明滑雪一整天已经很累了。 她把微信打开,停留在顾念最后发来的“想你”两个字上,脸上的笑容如初绽的桃花,娇艳又生动。 又点开微博,准备看看顾念有没有像上次一样偷偷更新一些想她的证据。 果然刚发了一条新的,温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灿烂的笑意。 微博自带的生日祝福,“今天是我生日12月08日,来祝福我吧~”?????? 温蔓满脑子问号,她确实不记得顾念是什么时候生日,或许是乱填的资料呢。 就算还没正式在一起,正常人,都会告知暧昧对象一声吧。 顾念,是不是不太正常。 她想了想,大半夜给公司HR发了条微信。 “罗姐,这个月公司打算以本月生日的同事个人名义,捐赠定额资金给【保护乡村儿童眼健康】项目,您方便的话,把员工的名字和生日名单发我一份。PS.只需要总部的同事。” 后面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早上醒来,已经快十点了,手机上除了顾念的早,还有一份HR发来的Excel表。 点开一看,顾念果然有病。 她都要烦死了,又开始看机票,还好今天有直飞的航班,下午两点,现在收拾完立刻出发的话,时间差不多刚好能赶上。 其他朋友开始劝她,“她都没告诉你生日,可能自己有安排了吧。既然来了就好好玩。” 温蔓气得要死,“我管她有没有什么安排,她就是该和我一起过。” 赵斐染在旁边点头:“是的,我也觉得你该回去陪陪我们顾念。” …… “?这位直女,请你安静一点。” ***** 温蔓坐上副驾驶座位,双手抱肩,冷漠开口:“说吧,你有什么毛病。” 明显一肚子气的大小姐有点可爱,顾念弯弯唇角。“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不要岔开话题,为什么不告诉我。”温蔓真的很想发脾气,但顾念态度又特别好,在机场一见面就又亲又抱又道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多的气感觉对着顾念都发不出来,却也露不出什么好脸色。 “本来是打算说的,但不想影响你和你朋友的行程,就没提。”顾念乖乖解释。 “滑雪早几天晚几天都没关系啊,你的生日更重要不是吗?”温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无力。上一次单方面冷战和那次酒局时,感受到的那种错位感再次袭来。 一个对别人情绪变化如此敏感的人,自己却好像难有情绪。 温柔好像全用在了别人身上。 不喜欢的东西也会全盘接受,总是莫名其妙的卑微。 “又不是小朋友,生日……”顾念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她侧头看了看仍在皱眉的温蔓。 沉默了一秒,“本来觉得不是,现在觉得是了。”回了句很拗口的话,她右手伸过来握住温蔓的左手,往自己唇边送了送,亲了一下。“你专程回来陪我,我好开心。” 温蔓忽然有种预感,她或许这辈子都和顾念吵不起来架,顾念太知道怎样哄她了。 “你好烦啊。”她抱怨。“我要是不回来,你打算怎么过生日。” “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只能一个人可可怜怜、形单影只在公司加班;睡着了半夜还会哭醒,发现也只有自己一个人。”顾念用委委屈屈的语气讲话。 “真的吗?”温蔓半信半疑,听起来就不靠谱,但顾念好像在S市确实也没多少朋友和亲人。 “当然是真的。”当然不是真的,她只会安静地看会儿书,再睡一觉。或许会在某个片刻感到有点孤独,但也还好。 “所以我很开心嘛,你能回来陪我,你真好。”顾念很少有这样直接表达自己需求的时刻。 “想就要说出口啊,你不说,谁知道。”温蔓有点心疼,“老是不重视自己感受的话,久而久之,别人只会更不重视。” “我知道,就是习惯了。”习惯了忽视自己的需求,习惯了照顾别人……顾念一向知道自己的症结在哪里,她只是没想过要去改变,似乎别人也不希望她改变。 毕竟一个人的小小不开心总是能换来所有人的满意,这是更利他、更划算的行为。 对她而言,她早已习惯了去忍受那点小小的不开心。 所以看到温蔓的那刻,她真的很快乐,原来她那一点点不值一提的情绪也会有被人好好照顾到的时刻。 她想她已经得到了充足的爱,可以坦然面对未来的失去。 “我会尽量改的”顾念作下保证。 “所以我有生日礼物吗?”她换了话题。 温蔓匆匆赶回S市,也没什么时间买礼物,到机场的时候已经临近登机时间。加之札幌机场真的很小,除了特产什么都没得卖,就在机场随便抓了几个礼盒包装的东西。 她从袋子里将机场买来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展示,清酒、生巧、饼干、糖、浴盐…… 像是给不熟的同事带的伴手礼,加起来也不值几个钱,作为向来很舍得在女朋友身上花钱的富二代,感觉有点拿不出手,何况顾念根本不吃零食。 两人到了吃饭的地方,顾念将车停好,拿过那瓶清酒,研究了一下。“这瓶好像是北海道限定,很难买到的,我想试很久了,谢谢你。”郑重地道谢,表情特别真挚,对着那瓶酒面露喜欢。 温蔓知道顾念又在睁眼说瞎话,“机场货架上摆满了这个酒,还买二送一。” “……”客套客套就算了,怎么非要拆穿。 “生日礼物,之后我会补上的,这都是你的错,所以你不能偷偷不高兴。”温蔓瞪了顾念一眼。“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好像是有点问题……”顾念倾身亲了亲温蔓,“你就是我的生日礼物。” “我好喜欢。” “喜欢到,想现在拆掉。”向来温和的眉眼划过迷恋的欲求,又想去亲吻女孩的唇。 温蔓躲过,拍了拍顾念的脸,一字一顿,“少、随、地、发、情。” 很舒服(H) 细雨如织,落在落地窗上。城市夜景在雨中晕开,形成一圈圈柔和而温暖的光环,温馨又梦幻。顾念穿着薄薄的吊带睡衣站在弧形落地窗前,房间里的暖气熏得人有些昏昏欲睡,手上冰好的清酒清爽甘甜。 温蔓收拾完出来的时候,看到眼前女人在窗外夜色衬托下略显寂寞的纤瘦身影,觉得眼前的场景异常熟悉。 她走过去,嘴唇贴近女人的耳朵。“在想什么?” 顾念往后靠了靠,依偎进温蔓的怀里。“在想你。” 温蔓笑了笑,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后,激起一小片颗粒从皮肤上迅速窜起。“我不就在这里吗。” “那也很想。”顾念温声回答,声音像笼罩着一小片雾气,模模糊糊。即使就在身边,依然会想念,即使紧紧抱住,也会觉得有距离。 唇舌交缠,温蔓从女人的嘴里尝到干净清冽的清酒味,又渐渐更加深入,似乎想要品尝更多。右手也隔着睡衣,在腰间上下摩挲,薄薄的一层布料阻隔不了温暖的体温,腰线紧致,不盈一握。 顾念感觉到女孩的身体完全贴了上来,敏感的背部能感受到对方凹凸有致的线条,在一瞬间,身体起了细小的反应。她有些想转身,去触碰她喜欢的身体。 温蔓察觉到她的想法,“不准,我还在生气呢,你别动。”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过,随手放到窗边的边几上。 复又去亲女人修长的脖颈,依旧是她喜欢的方式,一点点用牙齿啃咬。带给女人细微密集的疼痛,让女人感知到她那温热又滚烫的欲望。 顾念的呼吸越来越沉,似乎在忍耐那小小的痛意,听在温蔓耳里,只觉越发撩人。 又伸手去揉女人的胸,用了点力,换来女人的闷哼。在几次不甚温柔的触碰下,乳尖便立了起来,硬硬的硌在手心,温蔓近乎恶劣地用手指捻动,换来女人更重的喘息。她总是喜欢在女人身上看到更为激烈的反应,而女人的反应总是在诉说她也会喜欢。 顾念向来温和清冽的声音变得性感喑哑,有一点难耐的控诉, “你就是要折腾我。” “嗯?”恶劣的大小姐发出一个单音节鼻音。 “不能吗?”笃定自信地反问。 她似乎听到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可以。”声音平和,温柔又包容。 温蔓耐心地帮她脱掉了身上的衣物。 身体已经万般敏感,开始发软,却没有任何可供支撑的支点,顾念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只能无力的用双手撑住冰冷的落地窗。 眼前依旧是瑰丽的城市夜景,只是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感受每一次看到万家灯火时都会袭来的深刻孤独感。 她只能去感受温蔓那温热的呼吸,炙热的体温,以及她那游走的、不安分的手,终于落在了湿润的终点。 无论做多少遍,温蔓都要感叹一句,明明没做多少前戏,顾念却真的很湿,当然大概率是因为自己技术太好,她有点得意地想。 只稍微濡湿的手指,一点点进入。 两个人都屏住呼吸,感受着这缓慢的进入。 手指上的压力传来,似乎正在被缠住吸吮,又热又潮湿。温蔓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明明只是很细小的触感,她却为之震动。 顾念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打开,不够湿润的手指强调着自己的存在感,一点点探入,摩擦着内部的穴肉。那点干涩的不适或许刚刚好,让她不至于因为单纯的插入动作,便到了高潮。 透过玻璃窗的反光,顾念能看到自己脸上带着沉醉失神的表情,眼底里全是迷茫的雾气。她一向紧绷自持,害怕一切会对自己失去掌控力的时刻,即使是因为快感。 但她现在毫无办法,只能任心爱的女孩予取予求,做一切她想要做的事。 纤长的手指一点点抵进最深处,被缠得很紧,然后便是缓慢持续的抽插。 感受着顾念身体微小的颤动,她沉重的呼吸,以及在抽插中,胸前的晃动。温蔓愈发兴奋,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一开始还是舒服的,快感在逐渐累积。但女孩的技术真的太差,只会在里面直来直去的动作,偶尔手指根部的骨头撞上穴口,还有点疼。 顾念看了看落地窗里倒影出来女孩的脸,脸上全是迷恋与兴奋,昳丽明艳的眉眼在欲望的促使下,似乎漂亮得更加夺人眼目了。 她有点不忍说什么,只闭上眼睛,在心头勾勒女孩的一切。 漂亮的眉眼,茶棕色的大眼睛像一湖水,执着又甜蜜的眼神总是落在她身上,总是会泛起一阵痒意;漂亮而饱满的唇,是很漂亮的粉色,此刻正落在自己身上,留下湿润的水渍;胸前的绵软,正抵在自己的背上,那两点触感明显,让她整个背都在轻微地颤抖起来。 依旧在下方作乱的手,手指纤长,皮肤细腻,手心特别柔软,偶尔蹭到下方软肉上,会有滑腻舒服的触感。 而此刻,闭上眼,一切都那样清晰的情况下,顾念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花液正在顺着对方那双骨节细致养尊处优的手向下蔓延滴落…… 在想象力与爱意的加持下,温蔓感受到女人的花穴越缠越紧,直到手指被紧紧梏住,再无法动作。 花液顺着大腿内侧向下流,留下一点透明的黏液痕迹,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带来一丝凉意。 温蔓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平息着呼吸,一边小声问:“姐姐,舒服吗?” 顾念忍了笑,侧头亲了亲她,诚挚地说“很舒服。” ……………… 温蔓:“技术很好。” 顾念:“全靠想象。” 快十万字了,这周内应该会完结,如果这周没有完结,之后的更新会变得不定期。反正都写车了,隐藏章准备还是先放出来。 喜欢你的生日礼物吗?(H) 两人简单收拾过,便躺上了床。 顾念把温蔓抱在怀里,去亲她的额头。“今天赶飞机累不累。” “累,时间太赶了,我早上十点才知道,就赶紧买机票回来了。”她一口咬在顾念肩头。 “你以后不准这样了,有什么事都要说出来,不能替我做决定。” “好。” “不高兴不舒服的事都要说,不准一个人闷在心里。” “……好。”顾念心想,这也分情况,比如刚才那种事,就还是不说为好。 “不喜欢的事情也不要逼着自己去做。” “好。” “也不能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温蔓开始夹杂私货。 “……我尽量,可以吗?” 温蔓点点头,人的性格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勉强同意。 “那你准备怎么给我道歉?”温蔓又问。 原来她还没道完歉啊。顾念想了想,嘴角翘起,又去和温蔓接吻。轻轻吮吸女孩的下唇,又试探性的用舌尖探索。温柔地在女孩嘴里攻城略地,一点点舔舐对方的牙齿和舌尖。手也开始在她的锁骨和肩膀处轻轻触碰。 和顾念接吻真的很舒服,含在嘴里又滑又软又甜,带着点清酒的香味,温蔓想起前两天刚吃过的獭祭冰淇淋,比那更好,毕竟冰淇淋不会让她整个身体泛起酥麻。 漫长的亲吻结束,顾念感受到怀里的女孩一点点放松、变软,在进行下一步前开口:“这样道歉可以吗?” 温蔓声音带上一点迷离,“也不是不行。” 顾念笑笑,“好。”,又准备继续去亲吻她漂亮的锁骨。 却被温蔓止住。 “把衣服脱掉。”眼里带着灼灼的欲色,她翻身坐起,将灯大打开,半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拍拍腿,示意顾念坐上来。 又见顾念好半天没有动作。 “不是说好要给我道歉吗?”她脸上涌现了一点故作纯真的笑意,“姐姐。” 还真以为她这么好哄的吗?何况刚刚那场性事根本就不够,她想要的才不止这样。 顾念咬了咬唇,看了眼面前这人,眼里都是执着,她知道对方可不会善罢甘休。 她安静地把刚穿好不久的睡衣脱下。 “内裤也要脱。” 刚答应不喜欢的事情不要逼着自己做的顾念只低了低眉眼,顺从地把内裤脱下来,双腿分开,跪坐在温蔓大腿上。 刚刚还显得游刃有余的温蔓,看着顾念漂亮的脸上带着点薄红,紧致有型的身体上,有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青紫,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莫名的有些色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伸手摸了摸对方大腿上那块淤青,手刚触碰上,就感觉到对方颤抖了两下。 “怎么来的?疼吗?” “不疼,最近上了几节综合格斗课。” 美色当前,温蔓其实也无心聊天,她用食指在对方大腿上轻轻画圈,勾起对方身体一阵阵细小的涟漪。 “可以自己做给我看吗?”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颐指气使,全是和软的、带有迷恋的祈求。总是不够,她总是要继续步步紧逼,看那么温柔的顾念又愿意为她做到哪一步。 顾念俯下身,亲了亲温蔓的眉眼,在对方明亮又炙热的眼里看到清晰的自己,透露着无尽的迷恋与渴望。她想,自己怎么会舍得拒绝她的一切要求。颤抖却坚定地回答,“好。” “那就从这里开始吧。”温蔓的手指从她胸前划过,触碰到那点的时候手指还勾了勾。 顾念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自己摸本来不会有多少感觉,但她能感受到女孩灼热的目光仿佛有实质一般,定在她肌肤上,有了重量。 她看着眼前女孩脸上的欲色和满脸的在意,几乎只是简单的用手心蹭了蹭,乳尖便在注视下立了起来,又很有技巧的用手指去夹弄,间或还会用短短的指甲抠弄。 “姐姐做得很好,已经很硬很漂亮了。” 本来羞赧于在小女孩面前做这种事,但看着温蔓表情似乎越来越狂热,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取悦自己,实则是在取悦于对方,而她喜欢取悦于温蔓。 身体因着对方的变化更加动情,羞涩渐渐退去,动作也渐渐变得顺畅起来。 温蔓看着对方自己玩弄到嫣红的乳尖,只想能含在嘴里亲一亲,却忍住,只用手去继续抚摸女人大腿外侧。 等两点茱萸都被玩得红艳软烂,顾念感觉自己下身的花液流淌不止,已经流到了女孩的大腿上,又蹭得自己下身一塌糊涂。 “继续。”温蔓欣赏着面前过于诱人的女人,感受到大腿上的点点湿意,干涩发紧的嗓子几乎说不出来什么话,但仍然故作镇定。“自己摸下面,高潮给我看。” 顾念眼角都浮起一片红云,却还是顺从地把手往下方伸去,在触碰到下方的一瞬间,花穴便情不自禁的紧了紧,咬住下唇,才没让一丝呻吟泻出。 顾念技术确实很好,即使用在自己身上,也能得到身体迅速的反应。她有技巧性的在穴口蹭了蹭,剐蹭出一手汁水,又涂抹在花核上,轻轻用指腹揉了揉,花核便兴奋的冒出头来,又肿又硬。 只需要用手指轻轻一碰,就舒服得有些战栗起来。 温蔓甚至能感受到顾念下身的穴口翕合,正在与她大腿的嫩肉轻柔摩擦。 “蔓蔓……”顾念闭着眼,轻唤温蔓的名字,声音里依旧带着一点自持,清冷又撩人。手并没有停,用指腹反反复复在花核上画圈按压,红肿又可怜,揉动到整个花瓣都在动情颤抖。 温蔓呼吸不稳,看着眼前这一切,女人少有地显出如此娇弱可欺的样子,感觉口干舌燥,大脑都有些胀疼,好想去触碰她,去亲吻她。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起了反应,“姐姐,快到了,对不对。” 顾念感觉指腹间的花核越来越硬,又加了两分力道,施以最渴望的对待。 “啊哈……蔓蔓……唔……”女人控制不住呻吟从口中流出。 她被温蔓的气息包围,被她灼灼的眼神所注视,她正在被爱。下身的快感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熟悉的酸麻感窜上脊背。 再也无法忍耐,在高潮的瞬间,她瘫软下去,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蔓一边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一边口干舌燥地觉得仍然不够,想要继续占有。 她将右手伸下,在高潮还未过去的时刻,一点点插入,感受着穴肉的强烈推拒,却并不在意地继续深入。 “唔…不要…”顾念反应很大,几乎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大腿将她的手夹紧。 “乖一点,我先不动。”温蔓亲亲顾念的唇,安抚道。 顾念这才尽力松开腿,将她手放开。 然而感受着指尖被密密裹住,而女人正在自己耳边难耐的呻吟,温蔓刚作下的保证立刻被她抛掷脑后,开始小范围的抽动起来。 每一次抽动总能换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喘息,“唔…蔓蔓…不要动” 大脑越来越昏沉,温蔓似乎都能感受到血液在涌动,她手上的动作再一次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难受逐渐变成难耐,快感堆积后却始终无法迈过那一条线,单纯的抽插让顾念愈发难过。敏感的地方偶尔会被触碰,但更多时候都是被略过。 实在无法忍耐的痒意长久无法得到缓解,她也只好第一次开口提醒,“蔓蔓,手指…要勾起来…” 温蔓从善如流,手指勾了起来,摸到了一片有些粗糙的地方,几乎是刚一触碰,便听到顾念呜咽地啜泣。 她似有明悟,只用指腹去揉弄按压那一片,又轻轻勾弄。 顾念的呻吟变得断断续续,似乎越来越虚弱。她的神志被持续不断的快感所包围,再也做不出镇定的模样,目光也变得怔忪起来,显得愈加脆弱。 肌肉收紧,压倒性的快感袭来,视力似乎都模糊了一瞬,顾念感觉自己无法动作、说话亦或者呻吟。似乎在这一刻,她什么都不用再想、再做,只需要安静地享受这一秒。 温蔓将她拥在怀里,玩耍着她的手指,和她一起等待着余韵缓慢散去。 两人安静感受着这个事后温情的拥抱。 温蔓有点得意,第一次在顾念脸上看到了她想要的表情。 想想顾念的生日,自己也没做什么,只是让顾念来接机,简单地发了点脾气,又让顾念简单地哄了哄,让顾念简单地找了家餐厅,简单地吃了顿饭,又简单的让顾念自己动了动。 简单来说就是累了别人,爽了自己,温蔓很满意。 “姐姐,生日快乐,喜欢你的生日礼物吗?” 并未等待顾念的回应,温蔓舔舔唇,“反正我很喜欢。” (谁要的爆炒姐姐) 那就取消掉吧。 温蔓坐在餐桌边,等着顾念做好早餐。 顾念端着煎蛋面和芝士火腿玉子卷出来,她依然穿着薄薄的真丝吊带和睡袍,头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脸上带着和软的笑意,显得特别温婉动人,骨架清瘦又匀称,昨晚留下的吻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又显得有点色情。将两份早餐在温蔓面前举了举,示意让她选,温蔓感觉她开口就要说 “ Tea、coffee or me?” 温蔓越看越满意,自己怎么从小审美就这么好。 选你选你选你。 她都有点不想回去滑雪了,要不然就这样吧,四个人太拥挤,叁个人刚刚好。 然而顾念只是温声询问她想吃哪一份。“要吃面还是玉子烧?” 温蔓依旧没什么胃口,她不喜欢吃早餐,但也没办法拒绝,还是勉强选了面。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这么简单的食材做出来依旧鲜美又家常。 “你干嘛总要做两份不一样的早餐。”温蔓忽然开口询问,又不是在开什么早餐店,都不嫌麻烦吗? 顾念想了会儿,“以前看过几本育儿的书,里面有讲到,对小孩子,不能问要不要、好不好或者行不行,必须要给选项,后面发现很有效。” “比如今天的早餐,我就不能问你吃不吃早餐,而是该问你吃面还是吃玉子烧。” “……我又不是小孩。”温蔓无语。 “仍然有效,不是吗?”顾念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为什么会看育儿方面的书?”虽然顾念确实很喜欢看书,涉猎也确实挺广泛。但温蔓想不出来年纪轻轻的,干嘛想不开要研究育儿。 温蔓本来只是随意一问,却又等来了顾念的沉默。 顾念皱了皱眉,咽下口中的玉子烧。她们除某个夜晚简单聊到过Christy之后,再也没提起过关于她的话题,从心底里而言,她不太愿意把前女友的私事讲给第叁人听。 但之后和Christy约好了见面。 她又考虑了会儿,才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前任有个孩子。” “哦,这样啊。”温蔓也沉默了一瞬,只淡淡回应。毕竟顾念到了这个年龄,各方面又这样好,怎么会没有几个前任。她本以为自己并不介意这些。毕竟如果要讨论这个话题,该被骂的肯定不是顾念,虽然顾念应该也不会骂她。 但就是突然有点不快,她大概能想象到,顾念会怎样认真细致的研究相关的知识,又怎样爱屋及乌、温柔地对待前任的孩子。以至于,将这个习惯保留至如今。 两人的对话忽然冷淡下来。 温蔓百般聊赖地挑了两口面吃掉,好像也没那么好吃,有点寡淡无味了。 “下次不用做两份了,你都不嫌累。”温蔓复又开口,打破了有点僵持的气氛。 “没事。”顾念眼睛弯弯地看她。“都很简单,花不了什么时间。” “哦。”温蔓又冷漠回应,连个假笑都不愿意给顾念。还是有点不开心,又不是对她一个人这样。 有点讨厌,大早上提什么前任啊,晦气。 顾念面上又逐渐显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她清了清嗓子,郑重开口:“蔓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语气有点沉重。 温蔓听完就有些不适,这个语气这个话术,接下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非要讲吗?” 顾念一瞬间有点不知道怎样回答,“……那也不是非要讲。” 温蔓看她那迟疑的语气,又觉得很讨厌,不是非要讲干嘛要提。“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这不是你不想听吗,顾念有点头痛。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这么别扭。但她依旧开了口,“我前任最近在国内出差,我们约好了下周周末见面。” “你跟我讲这个干什么?”温蔓语气里都是不快,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被揪紧,不安、失落与酸涩轮番在那里出现。 “……我只是觉得应该提前告诉你。”顾念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都约好了,来告诉我一声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蔓感觉自己有点无能狂怒,她被从未体验过的嫉妒所包围,心里有一小块地方正在发酸发涩,闷闷的痛意强调着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有点反应过度。 她想起自己没有去找顾念的每一个夜晚,她或许都可能正在与前任联系。每一个迟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主动,满脑子都是顾念的瞬间,或许对方想的并不是她。 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乱讲话,“何况,我们又是什么关系,你见前任或者我见前任,没必要得到彼此的同意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温蔓就有些后悔了,这听起来特别无理取闹。但她一向爱面子,而且这又不是微信上发消息,还能撤回。 顾念那本来满是歉意的脸,白了一白,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确实不需要彼此的同意。”她能理解人在负面的情绪下,或许会说一些伤人的话。 再次压下心头那点涩意,温声说:“但如果你不希望我去见,我可以取消掉。”她总是可以理解与妥协。 “那就取消掉吧。”温蔓发现自己遇上顾念后,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她似乎陷入了一种,在细节中寻找对方不爱她的证据的模式里,以至于总想着对方用行为来一次次证明。 顾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露出一个微笑来,特别平和地说了声好,没有一丝不情愿。 “还要回去滑雪吗?”她主动换了个话题。 “嗯,待会儿我看看机票。”温蔓的情绪似乎已经过去,两人平静地对话。 “好,订好机票就告诉我,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你还要上班呢。” “没事。”顾念伸手揉了揉温蔓的头发,“送你比较重要。” 直到温蔓坐上去东京的飞机,都感觉这次短暂的见面,似乎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矫情 回去的那趟航班上,温蔓不断想起顾念早上那个特别温和的笑容,似乎一切都能理解,一切反应都能被接受,明明她才说完有些难听的话。 对她而言,分手不愉快就互删,好聚好散的就留在朋友圈,偶尔互相点个赞,见面也能打个招呼,但下一秒让她删掉,老死不相往来好像也无所谓。 但顾念好像并不是这样,她依旧能想起那个晚上的顾念看起来有多脆弱。明明那时候已经分手半年了。半年诶,如果努力一点,都够她谈叁个了。 她不知道顾念口里的在一起很久到底是多久,按照之前获取的信息来讲,至少超过了六年吧。 和同一个人在一起超过六年,还要一起抚养一个孩子,爱情是不是早已随着时间变成亲情,是不是即使分手,也会是彼此人生中重要的存在。 过去的事早已过去,她也不是什么容易自卑的人,为什么会那样难受呢?嫉妒像蚂蚁一样蚕食她,心脏总是在隐隐感受到刺痛与苦楚,整个人都被酸涩不甘裹挟,委屈的情绪在胸腔中生根发芽。 她只能无力地在心底承认,一切负面情绪的来源都是因为那个漫长到好似永远无法结束的暗恋,求而不得,舍而不能,早已变成隐蔽而持久的折磨。 第一次喜欢的人,第一个心动的人,你知她不知。 世界上最漂亮、最完美的那朵玫瑰花,属于别人。 每一次没有得到的回应,都会导致心脏骤停一瞬,似乎都能把初见时心动多跳的一下给平掉。但总是错觉,她依旧会在无数个深夜里想起那个夏日里温柔的怀抱。 明明她也为此等待了好多年。 只是台下没有观众,台上也没有第二个演员。 总以为得到了就会缓解的喜欢,才发现是得到了,才更无法接受失去。 她没办法接受自己再次变成那个旁观者,即使只是短暂的一次见面。 ***** 到了东京,转了次机才到北海道,又在出机场的时候换乘了出租车。 这一路折腾下来,到酒店已经晚上了,温蔓有点后悔,为什么非要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满,明明累的是自己,下次嘴上说说得了。 “好矫情。”赵斐染听完温蔓那残篇断简的心路历程,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完了。” “你什么时候那么作了。” “顾念不也见过你的前女友吗?甚至还给她做了饭。” “那怎么一样?”温蔓很不满意赵斐染的话。 “怎么不一样?她还提前给你讲了呢。” “她和前女友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们甚至还有个孩子!” 赵斐染露出震惊的表情来:“她们还要了个孩子啊,谁生的?直女都不生了,你们女同还那么爱生?” “哦,倒也不是,那个孩子应该跟顾念没什么关系。” “早就听说女同爱给女朋友带孩子,这还是第一次见。”赵斐染又开始啧啧啧。 温蔓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要是顾念有个孩子,她还会想和顾念在一起吗? 如果是个女儿,遗传了顾念的优秀基因,长得也和她很像,应该从小便很漂亮。顾念那么温柔耐心,肯定会把孩子带得很好,或许安静乖巧,或许顽皮好动,但肯定不会是什么熊孩子。会顶着那张缩小版顾念的脸,仰头软软地叫她…… 那当然,依旧是,有多远跑多远了。 这样想想,顾念也挺恋爱脑的。 大概是看不惯温蔓陷入爱情、头脑发昏的模样,赵斐染又开始宣扬起自己“心中无男人,但身边有男人”的爱情理念。 温蔓被赵斐染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对爱情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气息所影响,也渐渐觉得自己白天确实有点矫情,也有些双标。但这次大姨妈刚过,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怪罪,大概还是只能怪顾念。 不就是一个前任吗,她能迅速找出十个。 顾念的微信语音又在此刻打了过来,早上自己反应太大,很是丢人,不太想接。 但身体动作总比脑子转得快,几乎是一瞬间,不听话的手就点上了接听。 温蔓对自己这言行不一的身体反应感到鄙夷。 “到酒店了吗?”顾念的声音似乎也有点疲惫。 “刚到。”温蔓坐在窗边飘窗上,她看到室内温暖潮湿的空气遇到冰冷玻璃表面,结出一层轻薄的霜花。似乎能听到听筒那边除了顾念清浅的呼吸,还有些嘈杂的人声。“你在哪儿呢?” “刚吃完饭,准备回家,正在等代驾呢。”顾念声音有些遥远与飘渺。 “又喝酒了啊。”温蔓咬咬唇,一边跟顾念说话,一边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在窗户上写起了顾念的名字。 “就喝了一点点。”依旧是毫无醉意的清醒声音。 “才不信。”温蔓有了经验,知道光从顾念的声音无法做出什么有效判断。 “你上次让我以后少喝酒了,我很听话。” “哦。”温蔓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打量窗户上刚写出来的两个字,歪歪扭扭,一点也不好看。 “还在生气吗?”顾念的声音变得很轻柔,充满了安抚。 “没有了。”温蔓又画上一个酒瓶。 “是我不好,没有提前问你。”顾念语气里又充满了歉意。 温蔓还是忍不住询问:“不考虑我的情况下,你想跟她再见面吗?你的前任。” 顾念沉默了一秒,又解释道:“我们其实很久没联系了,之前分手不是特别愉快,可能双方都有些话还没说完。她这次来出差,顺道来看看我,彼此想做个了结吧,毕竟还是相处了很多年……但不见也没什么关系。” “哦。”温蔓又在酒瓶旁画了个哭脸。 她听到顾念开始跟别人对话,似乎是代驾已经到了。“那就先这样吧,你到家记得发条消息。” “好,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温蔓把自己刚刚在窗户上写的字和画的画拍了一张,发给了顾念。 没过多久,顾念便回了一张照片,里面是车窗上歪歪扭扭的温蔓两个字,比她写得还丑。旁边画了个丑丑的生日蛋糕,又用爱心将名字和蛋糕圈了起来。 温蔓笑了笑,顾念似乎总是这样,郑重又认真的回应她,不管有多幼稚。 她其实时常会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对顾念念念不忘那么多年。如果只是好看的外表,那金边眼镜似乎也能当个平替,但在接触完的第一次,她便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如果是因为那个保护性的怀抱,但其实那也只是身体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并不能说明太多。她并不是会因为感谢,就会喜欢上的性格。 后面终于想通,打动她的,大概是对方受伤后,第一时间把手往身后藏的小小动作。 为什么会有那么温柔的人呢,明明只是对一个陌生人而已。 明明是让她喜欢的原因,为什么现在又要被用来当作伤害对方的工具。 明明昨晚才让对方答应,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逼着自己去做。 她咬咬唇,又给顾念发了条消息。“早上的事对不起,想见一面的话就去好了,我知道你会处理好。” (这章是不是有点太矫情,写的途中睡着了两次………) 有点像她 Christy的航班延误了一会儿,本来下午五点降落的飞机延误到七点半。 或许是最近太累了,基本每天都有饭局,长时间的过度社交很是消耗精力,又连着两天没睡好。让顾念感觉有些疲惫,她没有力气去做其他的事,只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还好时间依旧会一分一秒过去,这种等待的折磨不会太久。 待时间快六点,她才悠悠在手上拿了件羽绒服和包准备出门。门前的穿衣镜印出她那有些倦怠的脸来,眉头在不经意间皱起,眼神空洞,眼底也是一片青黑。看起来便是一张被生活搓磨过的脸。 她想了想,又补了次妆,将眼下的萎靡用粉底盖了盖,化了个妆感比较重的眼妆,又换了款颜色鲜艳的口红。 这样看来似乎又精神一些了。 她盯着自己的唇,这支YSL1966小金条买来很久了,是较为浓郁的红棕色,之前也没怎么用过,果然还是不太适合自己。 但应该挺适合温蔓的,她的唇型饱满又漂亮,本身也是漂亮润泽的嫩粉色,很适合这种比较艳丽的口红,或者说,什么颜色都能驾驭。 离她回国只有两天了,顾念勾了勾嘴角,想到今天早上她假装不在意,实则超敏感地打来视频,说要先过目她今天穿的衣服。替她在衣柜里选了件最丑的衣服,是之前为了爬山买的叁合一冲锋衣,顾念对穿什么不无不可,只一口答应。 但挂掉视频没多久,又打过来,让她不准穿成那样,会显得过得不太好。 顾念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敢开口说什么,不然之后不好过的肯定还是自己。 选来选去,还是只穿了件普普通通的正肩黑色长款大衣,配灰色高领毛衣、黑色阔腿裤与小白鞋,又戴了顶鸭舌帽,看起来年轻随意,又带着点帅气,比较像温蔓平日里的穿着。 一切妥当,正准备出门。 又迟疑了一秒,把羽绒服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这才关上门离开。 ***** 顾念提前到了机场到达口,又给还在飞机上的Christy发了消息和照片。 安静地站在人群中等待,心跳似乎比平时更快一点,但她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喜悦。 在接到Christy电话后没多久,便见到她拖着行李箱从出口处先于人流走出。 似乎跟半年前看起来并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凌厉的五官,清瘦的身材,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来,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依旧出挑,依旧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模样。 或许是看到了她,Christy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在她那张常年冷淡强势的脸上,便显出一点难得的亲近来。 顾念也回以一个笑容,待Christy走近,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怎么穿这么少。” 如她所料,Christy只穿了成套的一粒扣黑色西装西裤,搭配高跟鞋,似乎下一秒就能去什么商务场合里签约剪彩,显得有些距离感,明显是不太适合冬日的穿着。 “都在室内,也还好。”熟悉的冷淡声音。 “嗯,先去停车场吧,现在开车去吃饭。”顾念带着Christy往室外停车场方向走。“Bridge可以吗?” Bridge是一家改良的本土菜,用西式的烹饪方式来制作中餐。相比于传统的制作方式,更加营养健康。菜品精致,环境也不错,连着几年得了米其林两星,是Christy每次来S市必去的餐厅之一。 “可以。” 几乎是一走出机场,温度骤降,冷风如细小的针尖穿透衣物的缝隙,直击皮肤,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Christy从包里拿出迭好的纯色小山羊绒围巾,打开,熟练的在颈间整理成披肩的样子。 顾念看了看那条熟悉的驼色围巾,没说话。 她记得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买给Christy的,对方已经很久没戴过了,当然在新加坡,也没什么戴围巾的机会。或许是因为保存得当,材质也很好,即使过去了十来年,看起来依旧柔软舒服。 当时其实买了两条,一条天蓝色儿童款给了董皓,可惜小孩子注意力分散,陪她们看完那场球赛,脖子上那条昂贵的小山羊绒围巾就变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红黑色的曼联周边。 胸口又泛起那种无力的憋闷感,或许是这件高领毛衣的领口太紧,她有些呼吸不畅,情不自禁扯了扯毛衣领口。 两人走到停车场,顾念将行李在后备箱里放好,两人坐上车。不过叁四分钟的路程,她便发现Christy指尖已经冻得开始泛红,又将车内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两度。 看了下导航,周末的夜晚去哪里都很堵,从机场过去大概需要50分钟。 正准备出发,微信消息弹出来。 她点开看了看。 “接到人没有?”果然是温蔓的微信。 “刚接到,现在准备开车去吃饭。” “哦。”温蔓又发了个“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的表情包来。 顾念弯弯唇角,觉得有些可爱,搜索了一个下跪的表情包回过去。 “念念。”Christy叫了她一声,顾念侧头,脸上还带着未消失的笑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叫叫你。”Christy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 ***** 温蔓在酒店十分焦躁不安,情不自禁地围着桌子踱步转圈。抛开最近几次,赵斐染很少有机会奚落温蔓,此刻伺机而动,和另外两人一起快乐地嘲笑她看起来宛如一头拉磨的驴。 温蔓无视,她一心想着顾念即将和前女友见面这事,无心和她们互怼。 赵斐染见她实在不太对劲,又安慰了几句,问她: “她前女友什么样子,你至于这么担心吗?” 温蔓也不知道Christy什么样子,她想了想,连着公司名在网上搜了搜,结果出来的结果还挺多。 点进最近的那条,正是几天前的新闻,“麦肯锡今日宣布任命陈耀邦为华东区……他将全面负责麦肯锡华东区业务运营,包括……并直接向亚太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Christy Tung女士汇报。” 还附上了几张新闻图片,里面便有一张Christy的职业形象照,眼神坚定,没有任何表情,眼角的一丝纹路能看得出来已经不再年轻,但五官依然美丽,透露着一种傲慢又冷漠的高智感。 下面还有几张不知什么活动上的照片,她明显不是主角,但气场却比中心位的男人来得更强。有种脱离现实的精英感,有点像第一次在公司见的顾念,或许说,那时候的顾念有点像她。 她所展现的美,似乎有些超越了年龄的局限,不会让人联想到她年轻时一定更为惊艳,而是令人由衷地渴望在那个年龄,也能有几分她的风采。 温蔓看完心头更酸了,她把手机递给赵斐染,对方看完也沉默了一秒:“现在不让她们见面还来得及吗?” 最近过得怎么样? “念念,最近过得怎么样?”Christy先开了口。 顾念想了想:“都挺好的,你呢?” Christy没有回答她的询问,只说“但你看起来很累。” 只要她愿意,总是可以这样敏锐,“昨晚公司有个应酬,结束得有点晚,没休息好。”顾念又解释了两句。 “嗯。”Christy没再多问。 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咨询行业压力特别大,很难保持规律的作息,胃病也算是职业病了。即使Christy已经注重保养很多年,但还是会在叁餐不规律时泛起胃酸分泌过多的不适。 她打开了副驾驶前的手套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包未拆封的苏打饼干。 Christy的眼神柔和了一瞬,把那包饼干拿出来拆开。 顾念却有些不适,似乎小小一包饼干将两人心照不宣刻意不提的某些事情以及如今尴尬的关系全暴露了出来,她又开始坐立难安起来。 对方却也不说话,只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吃饼干。 顾念想了想,还是聊起了工作,相比生活,这似乎是个更安全的话题,“今年业务完成得怎么样,听Grace说公司调整了国内咨询报告的收费结构?” “嗯,短期来看,降价去库存的策略起效很快,下半年业绩有所回暖,不算太差。”Christy露出有些可惜的神色,又补充道:“降价是最昂贵的营销,公司其实是在逐渐放弃未来的中国市场,这也是考虑新一轮地缘政治关系的变化后,做出的决定。” 顾念表示理解,“现在国内正在推进国有经济布局优化与调整,很多行业都开始逐渐变成国有资本主导,未来或许很多政府订单都会直接给到高校,外资咨询的业务量不会太多。” Christy不太赞同:“咨询的本质便是解决信息差,高校难以承担这个角色。” 两人也没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毕竟深入的话,又会聊到政治相关。 “战略咨询表现怎么样?”顾念在麦肯锡的时候算是这条业务线的负责人之一。 “中东地区还不错,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考虑下FTI Delta,他们和政府关系维系得不错。” 顾念没什么兴趣,引用了巴菲特的一句话,:“Don’t bail away in a sinking boat if you can swim to one that is seaworthy.” Christy皱了皱眉:“Things will turn around,after all,consultants are always needed.” 也没错,作为解决问题而生的咨询公司而言,世界越乱,问题越多,总有新的需求在诞生。 顾念叹了口气,“如果我做AI这条线,是不会离开咨询行业的;战略已死,大家现在只看短期结果,公司不也为了短期效益调整了大中华片区的商业策略吗,我的职业寿命能经历几个经济周期?” 大概是经历过08年的行业寒冬,Christy对她的悲观不以为然,认为那是属于年轻人的职场焦虑,她经历过,也坚持下来,并获得了最终的成功。 Christy并没急着否定,再次转变了话题:“嗯,现在Quantumblack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由Ben直接管理。” 咨询公司本就是走的垂直业务线管理的方式,将未来最有发展潜力的生成式人工智能业务整合成单独部门,相当于从各地区管理者手中切掉一大块蛋糕,但Christy依旧表现出接受良好的模样。 简单的一句话背后有着无数的博弈与腥风血雨,顾念知道对方已经花费了大量精力在学习AIGC方面的知识,试图跟上市场变化的步伐。 如果是她,在面对投入大量精力,却依然得到失败的结果时,大概率无法做到这样淡然的程度。在工作这方面,她确实一向仰望于Christy。 Christy又推荐了相关的两本书和一门哈佛公开课给她。 “It’s always been survival of the fittest.” Christy总结了这番谈话。 两人聊得很愉快,毕竟Christy会毫无保留的跟她分享行业经验。耐心指导她完成很多工作,且尊重她的一些想法,并不会像公司其他主要管理层那样张口便是“Let’s do a brain storming.”简直是老白男版的让我考考你。 ***** 似乎是因为聊了会儿工作,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融洽起来,半年多未见的隔阂被消弭。 对顾念而言,与一位各方面认知都远超于自己的人聊天是十分愉快的过程。 两人在交谈中到达了餐厅,顾念并没有提前预约,由着服务员带到靠里的位置。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点了几个Christy喜欢的菜,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的口味早已无限趋同。 “不要葱,谢谢。”顾念又嘱咐了一下。 待菜品送上待过程里,两人不再聊工作。 Christy从包里拿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先递了一个过来。“上次出差的时候,顺带给你带了一瓶,国内应该不太好买。” 顾念接过,是她常年在用的那款香水,By Kilian的Bamboo Harmony。其实这款香水也是Christy曾经送给她的,她一向是个不太喜欢变化的人,便一直沿用至今,早已成为了习惯,记不起过了多少年。 她微微笑了笑,放进包里,“谢谢。”其实S市去年便有了这个品牌的专柜,温蔓还特意买了一瓶,但似乎也没怎么用过。 “补上的生日礼物。”Christy又递来一个礼盒。“这款很适合你。” 顾念拆开,一只闪耀着迷人光泽的银色手表静卧在礼盒之中,在灯光下细腻地反射着柔和而又不失高贵的光芒。没有女表常见的钻石点缀,设计简约、优雅,透露出不凡的品味与格调。 她想起来,去年她本想购入,但专柜在疫情后便开始饥饿营销,即使有购买记录,也需要半年起步的排队时间。她跟Christy随意地提过一次,没涉及具体的型号与颜色。 而Christy送上的,是AP的77450ST的白盘。 在同品牌几十上百款手表中,选中了她曾经最喜欢的那款。 她将礼盒合上,放置在左手边。 那种不适感再度泛起,似乎无法靠聊其他话题来逃避。 她最终还是开了口:“你不是有话想说吗?” “不急。”Christy瞟过放在桌上的表盒,眼底暗了暗,“先说说吧,最近过得怎么样。” 快乐 yed u7 .co m 顾念叹了口气,眼底又流露出疲惫,如同濒临干枯的的植物,每分每秒都在逐渐失去色彩。她脸色迷惘,“你想听些什么呢?” Christy喝了口茶,感觉身体开始暖和起来:“先说说工作吧。” 顾念盯着桌上的陶瓷筷托,“不太顺利。”她微微勾着头,又补充道:“有点不适应国内的职场环境,比起做事,更需要做人。决策效率低下,计划也总在被无限次延迟。” Christy点点头,“这是去甲方常见的困境。你认为在未来能得到改善吗?” 顾念皱皱眉,“能习惯。”无法改善,但终究能习惯。 Christy的脸色严肃起来,“你也知道,考虑到对业务模式的熟悉度和上升途径,行业内很少有人做到合伙人还会跳甲方。”她又露出了顾念常见的那种不赞同的神色,“每一年,全球只有不到两千人能进入麦肯锡,他们都和你一样,sharp mind、well-educated、fast learner…然而能熬到合伙人的不到百分之一,智力、韧性与身体,缺一不可…” “……你成功了,这是你可以休息片刻,领取你奖励的时候……当然,未来还会更难。” “你应该抓住每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而不是把最宝贵的职场上升期浪费在转行的习惯上面。” “你认为现在这份工作的天花板足够高吗?” “念念,不要让情绪替你做任何决定。” “如果你想回来,回麦肯锡,或者去其他咨询行,我都可以帮你……” …… 每一句话都那样正确。 顾念没有开口,只低着头倾听。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之前晋升MD的事情,或许我还欠你一个道歉,那时我没有充分考虑到你的感受,应该提前告诉你的。”Christy又忽然开口。 顾念还是不能习惯Christy道歉示弱的场面,她只是温和地开解:“我从来不是一个top sales,Manoj能给公司带来额外的业务量,基于公司利益的层面上,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我能理解。至于是不是该提前,已经做好的决定并不能更改,不是吗?” Christy摇头:“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那个决定会更艰难一点。”人总是会下意识忽略亲近之人所做的付出,无论是在职场还是生活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习惯变得如此自然,以至于不会为此感恩。想看更多好书就到:rouwen8.com 她不疾不徐地将口中食物咽下,又转换了话题:“上次电话里,你说现在有在接触的人。” 她俩安静地对视了一眼。Christy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依旧美丽,除开眼角一些细微的纹路,和十四年前初见时似乎并没有不同。只是餐厅里灯光很亮,顾念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有些斑驳的头发,黑色的底色中夹杂丝丝缕缕的银白。毕竟她从未刻意遮掩,而是坦然接受属于岁月的痕迹。 工作长期处于高压状态,都会导致体内皮质醇水平升高,进而长出不符合年龄的白发。顾念也会在不经意间发现几根早生的白发,她并不在意。 但在此刻,她还是下意识移开了视线。那种熟悉的疲倦与愧疚、常年如影随形的压抑感再一次包裹住了她。“嗯,对。” “相处得怎么样?”Christy注视着她,没放过她一丝表情变化。 顾念在心中踟蹰了一秒,开口, “和她待在一起,我很快乐。”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Christy,你知道的,我已经很久没开心过了。” “一开始总是很好。”Christy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但笑意并未到眼底。 两人沉默下来,只安静吃饭。 一开始总是很好,那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一步呢? 大概和Christy这段亲密关系的本质便是在重复童年与父母的关系,无法有效表达自己的需求,将“照顾他人”当作建立情感联系的仅有方式。下意识忽视自己的感受与意愿,而被压抑的需求与无休止的付出只能使感情消耗殆尽。 而对方的漠视更让她时常感觉自己像一件不会被丢掉却又不会再穿的旧毛衣,不那么差,所以不会被完全遗忘;却永远都不够好,所以不配被爱。 当一个懂事的孩子,一个懂事的伴侣,是不是就会被多爱一点。 事实总是告诉她,并不会。 或许在Christy提出分床睡的时候,她不应该去查阅相关资料,得出5-7年的婚姻之后,30%的夫妻不会再有性生活的结论,从而说服自己接受。 或许在董皓的爸爸在董皓青春叛逆期表示想复婚,导致董皓和她隔阂越来越深的时候,她不应该认为没有得到过完整家庭的他一切都该被理解。 或许在公司Complain Office来调查她晋升路径时,她不应该接受Christy的视而不见,以至于直到现在两人都没有正式聊过此事。 或许在Christy提出那个“生一个你自己的孩子。”来作为所有问题解决办法的时刻,她不应该只是以不用作为回应,她应该表示不满,她应该告诉她,她从来都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一个像她弟一样永远不知道感恩,但依旧会得到更多关注的孩子。而且以生一个孩子来试图解决她俩之间的问题,既不会起效也毫无责任心。 …… 或许下一次,她可以做得更好一点;或许下一次,她依旧没办法做得更好。 而至于Christy的问题,改变自己都那样难,顾念已经不再期许于能够改变别人。 “你呢,最近还好吗?” Christy很坦然:“老实说,我有些后悔。” “念念,我已经快五十岁了。”她声音依旧平稳而冷静,几乎听不出任何波动,仿佛只在客观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我已经无法再去习惯另一个人了。” Christy认真地注视着顾念,看到她的眼圈在一瞬间变红,她知道顾念在愧疚、在自责、在害怕她的挽留,因为她总是不知道如何拒绝,拒绝会伤害别人,而她更害怕给别人带来伤害。 “但我更希望你能过得快乐。”Christy露出了一个短暂易逝的笑容,或许有时候,自己的感受并不该比别人的更重要。 等什么啊? 送完Christy回酒店,顾念随手将那瓶香水扔进了酒店大堂的垃圾桶里。 她坐进车中准备离开,同时感受到如释重负与心力交瘁。呆楞了会儿,却没有踩下油门,只坐在驾驶位上,车内的暖气在地下室浑浊的空气中隔绝出了一个小小的、安全又独立的空间。 Christy了解她,就像她了解Christy,无论是特地找出来的围巾、一瓶曾经为她挑选的香水、一支她喜欢的手表还是谈话间刻意的沟通技巧都暗示了她的来意,而她一向不会做多余的事。 对方最终没说出口的挽留到底是因为少有的怜爱还是已知木已成舟不想再做无谓尝试,顾念不清楚,也不愿再去思考。 对这段曾经的感情,她早已无望无念,只是体面地选择了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礼貌地退场,并感恩对方曾经付出的一切。 而至于摆脱不了的愧疚,何尝不是来源于内心的隐形自恋倾向与控制幻觉,总以为任何事情都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宁愿责怪自己没有做好也不愿承认自己无法掌控也无法解决,无法得到关注与爱。 并不是认识到问题的本质原因就足以改变。爱自己的弱点与缺陷,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找到与它们和谐相处的方式或许会是她一辈子的课题。 起码过了大半年,她终于可以确认,再次直面曾经的情感创伤,她依然会应激,但不会被这种情绪所捆绑,不会再去试图解决Christy的困境,愧疚总会过去,她终究会回归正常的生活。 她忽然很想念温蔓,想听她说话,想听她撒娇抱怨,想跟她进行一些所谓浅薄的交谈,聊聊细碎的日常生活与吃喝玩乐。 她似乎总是无法抑制地被吸引,对方轻轻松松地便长进了她的心底。 ***** 虽然一开始定好的一周之期已过,顾念的微信语音依旧在夜晚打来。 温蔓等待已久,过去的两小时就像时间被刻意放缓,每一分钟都被无限拉长。但即便如此,在铃声响起时,她仍旧不慌不忙地将护肤品的瓶盖一一盖好,又按着高矮胖瘦顺序在化妆桌上排列了一番,欣赏了片刻。 等到电话快自动挂断之际,才从容地点了接通键。 “谁啊?”今天不夹子音了。 “……”对面明显地沉默了一瞬,又轻声笑了出来。“是我呢。” “今天怎么这么晚……”温蔓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不会是去喝酒了吧?”其实按照国内的时间计算,现在刚刚过了晚上十点半,这个电话反而比平时还要早了大约半个小时。 “没有……就吃了个饭……已经结束了。”顾念的声音透过手机信号传来,略显低沉,带着轻微的回声,似乎因为信号不佳而变得断断续续,让人听得不太清楚,仿佛每一个字都被遥远的距离拉长了音节。 “哦,那你现在在哪里。”温蔓咬咬唇,又在心头默默地算了下时间,似乎也还好,不算见了太久。 “车上呢。” “怎么不先回家再给我打电话?”温蔓顾左右而言他,不去问最关心的话题。 “晚一分钟不得多挨一分钟的骂吗?”顾念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 “谁要骂你了?”温蔓转言道:“除非你做了什么值得被骂的事,你有吗?” “没有啊,就简单吃了顿饭,基本上都在聊工作。”顾念少见地抱怨了一句。“好累,怎么周末也要聊工作啊。” 除了上次喝醉,这是温蔓第二次听到顾念抱怨。“怪谁呢?你自己非要见面。” “是哦,都是我的错。”顾念的声音又变得轻声细语,“后天我下班来机场接你。” “你真的好喜欢接机送机,你是兼职了S市地接吗?”温蔓不阴不阳地讽刺一句。 “我错了,以后只接你送你,可以吗?”顾念温言细语地道歉。“想早一点见到你,实在等不下去了。” 温蔓不说话,她坚持不了冷漠的语气。脸皱了起来,像个特别可爱的小笼包,她小声抱怨“那你还在等什么啊?”,为什么这个人还不跟她表白。 顾念没有追问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同样小声回答:“在等你回来。” 温蔓满意了,又开始转移话题,炫耀了会儿自己新染的发色并拒绝了顾念的视频邀请。 “肯定很漂亮。”顾念十分配合,由衷地发出向往的声音。 “可惜你现在看不到。” …… 挂了电话,顾念看到车窗里印出自己的脸,全是笑意。 她总是疲惫、死气沉沉,但又在下一个与温蔓相处的瞬间,重新喜欢上生活。 或许深层次的交流并不在于话题的深度,而是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能够安心地展开自己的情绪。 她发动了汽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变化 或许是因为前两天顾念的那句“在等你回来”,温蔓走出机场时,还有点莫名的紧张。她预感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虽然变化不一定总是好事,但不变肯定是件坏事。 她又拿出了手机,调出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脸,飞机快落地时她才化的妆,现在看起来妆容精致、清透自然,一点也不像在路上奔波辗转一天的样子。 一走出机场的到达口,便看到顾念站在人群中,在对上视线的瞬间,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就好看地弯了起来,似乎有光彩在眸子里汇聚。 等走出通道,温蔓稍微往侧面走了走,避开了人流通行的路径。刚放下手中的行李手推车,顾念便向前迎接,伸出双臂温柔地将她的身体抱住,脸颊贴着她的颈窝蹭了蹭,呼吸带出来的热气在颈间缠绕,温蔓也情不自禁地回抱住她。 在这短暂而亲密的拥抱中,她们的身体紧密相贴,随后又迅速分开。温蔓感觉到顾念的唇似乎有意识地在自己的颈侧轻轻擦过,但时间过于短暂,或许只是一种错觉。 顾念退开和她对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温蔓的头发,虽然漂过一次,依旧很柔软,“新发色好好看,很适合你。” 温蔓甩了甩自己那头精心打理过的长卷发,很满意顾念在第一时间赞美她的变化,“这是今年流行的榛果灰棕色。” 顾念又认真打量了一下,点点头,特别诚挚地开口:“这个颜色好显白,有点像混血,之前都已经这么好看了,原来还可以更漂亮啊。” 温蔓一边有被夸到,一边又被油到,只作出也不看看我是谁的表情。 赵斐染和另外两位朋友这时才推着行李走出来,“你刚走那么快干什么?”,叁人同时露出“你超爱”的神色来。 温蔓不理。 顾念笑了笑,特别成熟稳重地和她们叁人一一打过招呼,寒暄了两句。“外面挺冷的,我去把车开过来,你们在室内乘车区等我一会儿。” “后备箱放得下吗?让她们自己打车吧。”几人都带了滑雪的装备,行李不少,何况温蔓才不想惯着她们,总不能单身就蹭别人女朋友吧,何况赵斐染还不是单身呢。 “出租车后备箱装不下滑雪板,没事,我租了辆商务车,后排放倒应该没什么问题。”顾念考虑得很周全,又看着四人的行李估摸了一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顾念这地接工作不但没有离职,还越干越专业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赵斐染特别矜持,温蔓感觉她看着顾念的眼睛越来越亮,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但收效甚微,毕竟赵斐染压根没看她。 “我跟你一起去。”温蔓拉起顾念的手,顾念反握住,和她十指紧扣。 两人手牵手往停车场走去,手心温热又柔软。当她们走到室外时,顾念又小心地将温蔓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温蔓享受着顾念小小的照顾,这份熟悉的感觉给她带来了一丝安全感,似乎之前那些因着顾念前女友出现而产生的忐忑,在这短暂的见面中便已消散,顾念对她的态度并未发生任何变化。 但她总觉得顾念有哪里不太一样,又暗自打量了几眼,顾念脸上带着淡妆,熟悉的柔和表情,依旧是有些正式商务的穿着,估计一下班便开车来机场了。既没有胖也没有瘦、肤色也没什么明显的改变,温蔓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变化在什么地方,遂放弃。 顾念带着温蔓走到了停车场一辆奔驰八座商务车面前,解锁车辆,又打开了副驾驶车门,将车座上一束花拿下,递给她。“送给你的。” 温蔓接过来,是一束漂亮的卡布奇诺玫瑰,温柔的焦糖色,看起来高级又优雅,散发着馥郁的花香。 其实冬天的卡布奇诺玫瑰品相不会太好,但这束每一朵都很饱满漂亮,呈现出淡雅的颜色和完美的形态,应该是有认真挑选过。 温蔓特别喜欢,虽然她从小到大收过的花或许够开一家花店了,但仍然会为顾念送的这束感到满心欢喜。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那束花,轻声问:“花语是什么?” 顾念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专注,掠过一丝情愫,“是幸运的到来。” 在对方深情的注视下,温蔓忽然有点不知从何而起的害羞,她微微低了低头,“谢谢,我很喜欢。”抱着花坐上了副驾驶,难道是要在停车场表白吗? “嗯,喜欢就好。”顾念回答,却没有替她关上车门。 只往前倾了倾身,吻了上来。 在对方柔软的唇靠近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个吻的发生。 温柔的吻细碎地落下,又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织,温蔓被这熟悉的情意缠绵勾得心跳如鼓、意乱情迷。 停车场就停车场吧,温蔓心想。 但直到这个绵长的吻结束,顾念也没有说什么,她坐回驾驶位,伸手从包里拿了两张湿巾,递给了温蔓一张,示意对方擦一擦嘴唇上残败的口红。 温蔓对着化妆镜照了照,果然看起来惨不忍睹,感觉有些地方的粉底都被蹭掉了,精致的妆容也有了瑕疵。“干嘛突然亲我,你看,口红到处都是。”又一次享受完就不认账。 顾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先把自己唇上的口红擦干净。又拿过温蔓手中那张湿巾,靠近对方的嘴唇,动作轻柔而专注。指尖带着纸巾轻轻触碰着对方的唇瓣,细致地擦拭着上面斑驳的口红痕迹。“可你看起来就是在等我亲的样子。” 顾念打量着对方的脸,眼睫颤动,茶棕色的大眼睛明亮又润泽,脸上带着点期待的薄红,口红也被她擦干净,刚刚那种不近人情的冷艳感似乎被打破,满意地点点头。 温蔓感受着唇上的湿润和对方指尖的温热一点点辗转,对方漆黑狭长的眼睛里只能装下自己一个人。 顾念正准备退回去开车,温蔓却勾住了她的脖子,两人又陷入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时间在唇齿相融之际停滞。疲惫的身体缓缓沉浸在温泉中,所有的杂念随着温暖的水波逐渐浮起、从体内暂时剥离,只需要闭上眼睛感受,纷纷扰扰与此刻的她们无关。 待这个吻结束,温蔓表示,“确实是在等我亲的样子。” ***** 两人又开车去接上余下叁人,温蔓看着顾念上上下下帮着拿行李的模样,总觉得殷勤中透露着一丝谄媚。 待所有人和行李都安置好,顾念才发动了汽车,按照远近顺序,将各人一一送回家。 温蔓本以为一堆纨绔富二代老友中混入了一个社畜味浓厚且气场过强的顾念,车上的气氛会有点尴尬。结果大家相处良好,顾念在主动提起滑雪的话题后,便安静地倾听众人的聊天,只短暂的在交谈的间隙提出几个易于回答的疑问,让对话继续下去。 好像顾念总是能自然地融入每一个环境,她总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会照顾好每一个人,似乎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离开的两个星期,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片刻前的温蔓还在因为这份熟悉体会到安全感,忽然又开始小小不满了起来。 直到送完最后一位朋友。 一分钟前看起来还从容不迫、轻松自如的顾念,此刻整个人松弛下来,肩膀微微下沉,与之前的镇定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轻轻叹了口气,少见地露出了不自信的表情,侧头看向温蔓:“蔓蔓,刚刚我好紧张。” “怎么了?” “怕你的朋友们会不喜欢我。” Confession 被顾念主动展露出来的那丝忐忑所取悦,笑意一点点在温蔓脸上荡漾开来, “怎么会,我只怕她们太喜欢你。” 这个世界上有谁会不喜欢你。 “但你也要一直好好表现,不能骄傲自满。” 要让我一直爱下去才可以。 顾念弯弯眼睛,乖乖答应,“好。” “现在回家吗?”温蔓看着顾念启动了车辆,随意地问了问。 “累不累?”顾念没有直接回答。“要吃点什么吗?” “还好,前半程基本都在睡觉。”温蔓继续低头欣赏着手里那束玫瑰,被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顾念确实挺幸运的。“不用,飞机上吃过了,日航餐食还挺好的,但可以陪你。” “吃饭就不用了。”已经过了平日晚餐的时间,顾念也没什么胃口。 “不过Jermery的店转让出去了,这几天是最后的营业日,可以陪我去喝杯酒吗?” “可以啊,怎么就转让了?”温蔓有点怅然,虽然一开始去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些无聊,装修也挺没有品味。但去的次数多了,越看越顺眼,不是老旧,是时光的沉淀;不是无趣,是高雅的静谧,何况这家店对她们俩还有一层特殊意义在。 “这几年生意一直不太好。”顾念语气很平静。“Jermery在酒上投太多钱了,过度专注于酒本身的专业度,没找到酒吧运营的平衡点吧。” “要是开在一线城市,估计还行,在S市的话,总该有所取舍。” 温蔓还是有些可惜,“可那是我们每次见面的地方诶。” 顾念笑笑,“是哦,但以后也不需要了。” “要不然我去转租过来吧,还没开过酒吧呢。”温蔓有点心动,酒吧美艳女老板,听起来还不错。虽然每次去Lotus,店里几乎都不会超过十个人。 “倒也不必,何况已经转出去了,估计过几天就要重新装修了。”顾念打破了温蔓的幻想。 “哦。”温蔓语气失落,和顾念第一次重逢时,对方穿着灰色毛衣,斜靠在沙发背上,举着酒杯对她微笑的样子还犹在眼前。 她心情有点莫名复杂,虽然时间才过去两个多月,但已有了世事变迁之感。人总是在未来将要来到的时刻,开始追忆过往。 顾念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只单手开车,右手搭在她的左手上,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那时候的我,怎么会想到现在你会陪伴在我身边。” 温蔓眉头一皱,忽然想起顾念当时执意要去酒店的场景,有点不爽,抓住顾念的右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顾念也不觉得有多痛,就势捏了把温蔓的脸,“小狗狗老爱乱咬人。” ***** 迈入Lotus的时候,温蔓有点淡淡的惆怅。 Jermery和调酒师似乎都不在,却有几位其他的客人,零零散散坐在店内。 顾念待她在常坐的座位上坐下,“老板不在,得自己动手了,我给你调一杯?” 温蔓点点头,她今晚本来也没什么喝酒的兴致,对于喝什么更是无所谓。 待顾念往吧台走去,温蔓开始有些不舍地打量着酒吧。或许是因为营业期只剩两叁天的缘故,店里和平日有些不同。那片威士忌墙空了快叁分之一;某些装饰摆件似乎也消失不见,显得有点空空落落;之前摆放八人位桌的地方换成了几组乐器;灯光也比平日更加暗淡…… 反正比平日里更萧条了两分。 忽然间,数支烛光亮起,分散在店内的客人都起身往乐器的方向走去,随即,爱乐之城的乐曲开始在室内响起。 是一场小小的不插电烛光音乐会,在没有音响的情况下,听觉体验变得更为直接和真实,浪漫又怀旧,触及人心。 温蔓的心跳在这一刻不由得加速起来,几乎不需要思考,她便能确定, “This is the moment.”但她没有需要做的决定,她是如此坚定,只待对方将那几个字说出口。 她忍不住望向吧台里的顾念,对方正端着一杯酒,眼睛弯弯地看着她,朝着这边走来,在桌边站定。 “记得之前错过的那个户外交响乐吗?虽然这次乐团只有七个人,但也算是补上了。” “这个世界上,有好多错过的瞬间,我不希望我们也错过。” “其实之前是想要借一位朋友的收藏,办个小型的达利版画展的,但至少需要一个月,何况我也等不下去了。”顾念脸上没有丝毫犹豫或紧张,眼神明亮,露出一点从容的微笑,定定地看着她。 “这杯酒,叫做Confession,以前在新加坡国家美术馆里的酒吧喝到过,我很喜欢,想让你也试试。”顾念将手中的酒递了过来。 特别梦幻且漂亮的一杯酒,红酒作为基酒,晶莹剔透的冰块中嵌入了一小朵玫瑰,如烟雾一样的蓝色亮粉复刻出了满杯细碎的星河。 温蔓轻咬了下唇,接过,下面垫着的杯垫纸上一般都会用钢笔写着此杯鸡尾酒的介绍,这一次也毫不例外,顾念写了两行英文小字。 “Confession” “I want my time with you.” 顾念笃定的眼神在昏暗的烛光下发亮,“ So I have a confession to make.” 温蔓忽然福至心灵,盯着面前过于自信,似乎认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不会得到第二个答案的顾念。 她第一次意识到,就像不会开口拒绝别人一样,顾念会选择沉默加上一点示好的肢体接触。而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她只会表现出绝对的确信,这似乎正是她掩盖不安的方式。 她开始读懂顾念更多隐藏的情绪。 “我喜欢你。”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鲜花、音乐、酒。 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又偷偷紧张的顾念。 明明还未喝酒,已然微醺。 一切都刚刚好。 温蔓忍住波澜不已的渴望,在桌下的指尖都已经微微颤抖,她却不说话,只注视着顾念。 顾念那张镇定的脸上,有着最完美的表情。直到看到对方小幅度地吞咽,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几乎不被人察觉。 “好。” 等待已久的月光,终于照到了她身上。 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温蔓的鼻尖莫名其妙一酸,眼底也酝酿出了两团泪水,第一次在别人表达爱意的时候感到诚惶诚恐,幸福又脆弱,似乎此刻只想嚎啕大哭。 明明从小被表白长大的,为什么会这样。 她迅速被自己的丢人所震惊,只好在眼泪将要流出眼眶的那一刻站起身将顾念抱紧,避免对方看到她的脸。 顾念也温柔地回抱住她,胸腔里,是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砰砰撞击着,互相感受着对方身上熨烫的体温与紧紧萦绕在腰背的手臂。 直到这个拥抱变得太久,无止无终。 顾念动了动,感觉站得有些僵硬,想要松开这个怀抱,却被温蔓抱得更紧。 “再抱一抱。”温蔓努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又小心翼翼地试图把眼泪往顾念肩头擦,除了她无人知晓。 这时她听到对方短暂地笑了一声。 温蔓重重捏了一把顾念的腰,声音里带着点哭腔,“你笑什么?” “我没笑。”顾念举起双手,然后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温蔓把手松开,恶狠狠地又问,“有什么好笑的?” 顾念退了一步,仔细端详温蔓的脸,漂亮的大眼睛泪光盈盈,正在瞪她。心头发软,立刻抿住嘴,做出严肃的样子来,“就是,我笑什么呢,不合时宜!”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一点点给温蔓擦眼泪。“怎么哭起来都那么漂亮。” “谁哭了?”温蔓一把抢过纸巾,在脸上擦了擦。“你是不是就喜欢我漂亮?” “说和外表没关系的话肯定是在撒谎。”顾念眼睛弯弯。“不过你是要质疑自己哪里值得我喜欢吗?” “才没有,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温蔓继续追问。 顾念笑了笑,有点羞涩,“我也不确定,就是忽然有一天,感觉因为你,未来又值得期待了。” “你呢?”顾念反问。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温蔓下意识反驳。 “……”顾念沉默,就……还说过挺多次,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在床上。 温蔓自我感觉说不太过去,清了清嗓子,“那就上个星期吧,在日本的时候发现自己挺想你的。” “也没有很想,一点点。”她煞有其事。 如果不是眼圈和鼻尖依旧在发红,看起来确实人淡如菊、波澜不惊,还是有点可信度的。 顾念发现自己很喜欢和对方肢体接触,忍不住亲了亲温蔓发红的眼睛。“那我再接再厉,让我女朋友更想我一点。” 虽然顾念从一开始就很爱说情话,但温蔓还是感觉她最近有点变本加厉。又甜又油,简直是天然的糖油混合物,不太健康,但是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温蔓拍拍顾念的肩膀,以示鼓励。又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红酒加梅子粉的味道,酸甜的果味中和了红酒里单宁所带来的涩味,更顺滑了一些,比起纯饮烈酒,她还是更喜欢这种小甜水。 举在灯光下欣赏了片刻,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杯鸡尾酒,冰封玫瑰与无尽星空让人产生浪漫遐思,味道和外表,温蔓都很喜欢,拿出手机拍了两张。 发了个没分组的朋友圈,“我独一无二的那朵玫瑰。” 结果第一个点赞的是她爸…… “没关系吗?”顾念看着那个熟悉的中老年男人头像,想到对方每天给她开会画饼的模样,温蔓应该长得比较像妈妈。 温蔓毫不在意,“没事,我爸妈见过我很多前女友。” “哦……”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听到顾念有点意味深长的语气,温蔓对自己刚刚说的话略感后悔,连忙改口“其实也没有很多,见过两三个。” 顾念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温蔓的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温蔓看着顾念的笑脸,有点心疼,虽然她并未亏欠对方,却总感觉顾念该得到更好的对待。第一次,她起了改变的念头,她应该表达出来更多的喜欢和在意才对。 她抓住顾念的手,“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不信。” “哦。” Fine. ***** 温蔓第一次来到了顾念住的地方,离她家也不算远。 听顾念说是朋友的房子,她只是暂住。 进去一瞧,房子挺大,装修也很漂亮,收拾得特别干净整洁,就是有点过于干净整洁了。除了主卧放了书和衣物,有点居住气息外。其他空间似乎和空置没有任何区别,有点像是样板间,毫无人气,明明已经住了快半年了。 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在她印象中,顾念算是一个蛮有生活情趣的人,即使是暂住,应该也会把住的地方打理得很好。 顾念看出了她有点讶异的样子,解释道:“一开始没打算住多久。”总觉得要离开,就不会有什么归属感。 “要喝点什么吗?不过我这儿只有矿泉水和苏打水。” “矿泉水吧。”温蔓跟着顾念来到了厨房,厨房也很空,甚至连调料都只有三四种,她扫了一眼,只看到了黑胡椒、海盐和橄榄油。 冰箱里也只有一包免洗的混合蔬菜沙拉。 顾念似乎只是在这儿居住,而不是生活。 温蔓忽然想到刚刚在酒吧里,顾念脸上带着薄红,低眉说:“感觉因为你,未来又值得期待了”的样子,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心疼,开口:“你要不要搬到我家,跟我一起住?”反正在一起第二天就同居,在女同眼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啊?”顾念脸上写满疑惑。 “你不想每天起床见到我吗?”温蔓越想越心动,反正她需要每天和顾念见面,顾念工作又那么忙,不住一块儿怎么天天见。 顾念脸色莫名, “这会不会有点太快了,最近工作也开始上手了,没之前那么忙,我多抽点时间陪你好吗?” 对顾念来说,这种进度或许确实有点太快,温蔓理解又不满。 顾念看见她被拒绝眉头微蹙的神色,又认真想了想。“不过我最近有买房的打算,看了几套,这几天就要定下来,之后还要装修,你可以帮我参考一下吗?” “哦,好吧。”温蔓答应下来,装修虽然很麻烦,但自己也是真的闲,又随口问顾念,“你喜欢什么风格?” “你喜欢的就好。”顾念眼睛弯弯看着她。 你让我很爽(H) 顾念安静地将温蔓手中的吹风接过,自然地调换了档位,给她吹起了头发,“不要用高温,很伤发质。” 因为漂过的缘故,这次头发吹得更久,顾念依旧细心地吹至七八分干燥。 温蔓看着镜子里顾念认真温柔的脸和微微低下来的眉眼,那种幸福感再一次袭上心头。 这个人已经变成了她的女朋友,她再也不需要压抑住自己的爱与需求,她可以确认自己正在被安心的、踏实的且坚定的喜欢着。 “你好乖,给你奖励。”温蔓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冲着镜子里的顾念示意。 顾念对着她挑挑眉,俯了俯身来亲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带来一丝丝直抵颅顶的微妙痒意,温蔓感觉自己颈侧的皮肤上也迅速冒出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温蔓侧头,彼此凝视着对方,顾念又凑上来跟她接吻,唇与唇轻轻触碰,贴合到一起,对方那灵巧的软舌也滑入口中,绕住她的舌尖,轻柔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宇宙在旋转,空气中属于顾念的气息将自己包围,缠绵的欲望在身体中迅速萌芽出生。 温蔓从梳妆凳上起身,“去床上吗?”略带喘息的声音响起。 “就在这儿吧。”顾念注视着她,化妆间前的灯格外明亮,几乎能看清皮肤最细微的纹路。她将化妆台上的护肤品拿开了一点,又将椅子移开,双手环住温蔓的腰,使了点巧劲,就将对方抱举到了桌上。 温蔓好整以暇地坐在桌上,背靠着化妆镜,用腿去勾顾念的腰。 顾念伸手解开温蔓睡袍的腰带,露出那片美好的风景。 她的女孩悠然坐在化妆台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撩人春情,表情有点挑衅,神色张扬。只松松地敞开着黑色睡袍,胸前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柔嫩的凸起、粉色的乳尖与那双长腿都暴露在她面前,诱人地叫人移不开眼睛。 温蔓红唇微翘,被顾念的神色所取悦,伸出手,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姐姐,亲我。” “好。”顾念贴了上去,好好地吻上了女孩柔软的唇,细细地啄吻。手也忍不住在对方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抚弄,滑腻如凝脂。 薄唇又顺着白嫩的脖颈向下,得到温蔓喘息着低吟。 大半个月没做了,顾念发现她有些敏感。 从上至下,吻过对方每一个敏感点,在每一次感受着对方小幅度迎合的时候,加重一点力道。 那种微弱的酥麻感顺着脊椎上攀,温蔓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热流从穴口漫出来,水渍很快泅湿了内裤薄薄的布料。 她有点难耐,又勾了勾顾念的腰,“不要磨蹭,快一点。” 顾念从谏如流,手指隔着内裤分开花穴,精准按住了已经冒头的阴蒂,不紧不慢地在那附近打转,她能想象到如果直接触碰到那一片,花唇该是怎样的湿润黏腻,而穴口会紧紧地、欲求不满地吸住她的指尖。 唇舌落在她耳侧,轻柔又缠绵。顾念明知故问,“我让你很舒服吗,蔓蔓?” 温热的吐息与下身轻柔地磨蹭激得温蔓大脑发热。她是如此贪恋女人柔软的唇舌,如果落在了那里,对方会温柔地含住花核,用舌尖逗弄,用牙齿轻轻地啃舐…… 她小声回应,“姐姐,你让我很爽。”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被大脑里想象的快感所捕获,抓住了对方在下身抚弄的手指,“亲亲它。” 顾念满意于她的诚实,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坐到桌沿,帮她脱下了已经湿透的内裤。 又凑前来贴了贴她的脸,柔顺又自然地跪了下去,在明亮的灯光下,那张脸清冷又漂亮的脸,看上去格外温柔,眼底却是浓厚化不开的欲望。 几乎是在顾念跪下去的一瞬间,温蔓便被对方那种牺牲奉献的臣服感所取悦,她似乎愿意做一切事情来获取自己的几分喜爱。自己在被这个漂亮的女人这样在意、这样温柔地对待着。 花穴情不自禁地绞紧,挤出一大团花液来。 顾念没有放过女孩身体任何一丝反应,她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分开花唇,拇指在穴口擦了擦,沾上刚刚从身体里流出的黏液,随手擦在了大腿内侧白嫩的肌肤上,换取了对方身体的抖动。 她没有再等待什么,只是低头,将唇舌压了上去。用舌头轻柔地分开两片阴唇,滑过层层迭迭地媚肉,感受那片滑腻的柔嫩,然后顺着那微妙的弧度向上,捕捉到早已肿胀发红的花核,用舌尖抵住颤动,又用牙齿轻轻地啃咬…… 一如温蔓想象中那样。 大脑被过激的快感所主宰,对方的脸埋在自己的腿心,她只能看到女人的头顶顺滑漆黑的发,对方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自己似乎即将要化在湿润的唇舌间。 身体酸软下去,任由对方玩弄着自己的阴蒂,吸吮着让它愈发充血、肿胀、激动,在对方温热的口腔里跳动。 时间太久,下身生出舒适到近乎疼痛的快慰,一阵阵往全身窜,脚趾都不自禁地蜷了起来。 “不…不要咬…唔…”,那一丝被残余理智拉扯住的弦也早已崩掉,温蔓意乱情迷又头脑昏聩,嘴上说着不愿,手却忍不住去抓住对方的头发,往自己的下身按了按。 顾念伸出左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紧扣,拇指摩挲着她的,耐心地安抚,如同对着下面一样。 她继续刻意地逗弄着阴蒂,继续作乱。 在拨弄和舔舐之下,阴蒂被舌头挤压着变了形状,发烫,快感堆积如山… 温蔓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在下一秒顺理成章地被涌来的快感所包围,被情欲所击溃。身体不争气地颤抖,花液从湿润的花穴中喷薄而出。 双腿也忍不住夹紧,牢牢的禁锢住顾念的头,耳朵被夹得有点疼,顾念没有去在意,只是安抚地放慢动作,用舌头轻柔地舔舐,但水未免太多,顺着她唇角往下滴。 温蔓又从喉咙里挤出了颤颤巍巍且娇嫩的哭音来。“唔…姐姐…抱抱我…抱抱我。” 当她回过神来,顾念已经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湿润的脸庞贴着她的,鼻子到下巴似乎都沾有透明的液体,在花穴上工作已久的嘴唇也在发红,只顺着她脸部线条一点一点亲吻,不带任何侵略感的怀抱熟悉又安心。 “蔓蔓…” “宝贝…” “我好喜欢你…” 薄唇吐出一句又一句的情话。 过了很久,刺激的快感才逐渐脱离大脑,理智逐渐回笼。 温蔓看了看顾念,对方的眼睛似乎含着春水,嘴唇殷红,唇角和下巴都很湿润,一副被使用过的模样,看起来淫靡又糟糕的一张脸。 温蔓忽然很想要玩坏她,想要看着她哭出来,看到更糟糕的模样。 她忍不住伸出手,用手心擦了擦顾念湿润的唇角和下巴。 (为什么我感觉顾念好适合当个M…但是我不会写bdsm) 少管我(H) “诶,你不想吗?“温蔓依旧坐在化妆桌上,看着女人给她擦拭,轻轻踢了踢女人的腰。 顾念换了两张纸,细心的擦完。亲了亲对方的大腿内侧,又把睡袍的系带给她系好,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才抬起头来看她,“不够吗?”她想着温蔓今天辗转一天或许太累,倒也没怎么折腾她。 温蔓不满意,“不是我,你都不想要吗?” 顾念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温蔓也应该挺累的,又想了想她那平淡无奇的技术,更是坚决,“不想,差不多该睡觉了。”她明天早上还打算在上班前去趟健身房。 温蔓没有得到自己想听的回答,算了,顾念想不想不重要,反正她很想。从梳妆台上下来,接触到地面的那刻才发现腿有点发软,差点往旁边跌倒。 顾念好好地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温声叮嘱,“小心一点。” 温蔓非但不感恩,手还很不老实,伸进顾念的睡裤里,隔着内裤摸了摸。触及生温,指尖隔着布料都被打湿,她愉快地发现顾念比她想象的还要湿。 她又把手拿出来,有点得意地举起来给顾念看,指尖那层透明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闪烁着光芒。 “已经那么湿了,真的可以不要吗?” 顾念的脸一如既往的诚挚,“真的可以。”她本就习惯于忍耐。 温蔓学着上次的顾念举着手摊开五指发誓,“我会快一点,五分钟?” 顾念为她的那份自信感到震惊,这个人对自己的技术真是心头毫无那什么数。她亲亲温蔓的脸,压低了一点嗓音,对着她的耳朵,“我已经很舒服了。”这也是真的。 温蔓才懒得管她,总这样避实就虚,拉着她去床上躺好,“你把衣服脱了等我,我去洗个手。” 顾念其实有点困了,但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只好乖乖把衣服脱掉,躺进被窝里等着温蔓回来。 温蔓边拿着纸巾擦手,边往回走。似乎随着她对顾念的感情加深,她愈发从掌控和主宰对方这件事上得到了快感。 譬如此刻,看着对方脱掉衣服,安静躺在身下的样子,大脑就会瞬间兴奋。 白皙修长、线条感极美的身体,紧致又有力。目不转瞬地望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似乎对她做什么都可以被接受。 明明已经湿到这种地步,表情却那样坦然,简直是个装模作样的狗东西。 温蔓一口咬在嫣红的乳尖上,身下的顾念小声哼了一声,显然是有点疼,却没有说什么。 温蔓毫无歉意,继续用口腔包裹着,用牙齿咬,直至牙齿都深深陷入那绵软的柔嫩里去。 顾念抖了抖,这样似乎更疼了。“唔,蔓蔓,有点疼,轻一点…” 温蔓这才将口中的软肉吐出来,“这样才对嘛,疼的话,你就说出来。”她改咬为舔,用粗糙的舌面去刮蹭顶点,又去抚慰刚刚那些被咬疼的地方,那点隐隐的痛意立马消散,变成了酥麻感,“想要也必须说出来。” 手往下伸去,贴在缝隙处,刮了刮,早就不需要做什么前戏,顾念已经湿得快溢出来。 “已经馋到流口水了呢,姐姐。”温蔓手指一动,指尖便陷了进入,食指毫无阻碍地抵到了最深处。 花穴湿泞不堪,像是一滩果泥,甜腻又软烂。 她看到顾念难耐地咬了咬唇。“说吧,想要我怎么动。” 女人的回答稍有迟钝,温蔓停下手,只维持着一根食指插入,并不作其他任何动作。她能感觉到穴肉一点点缠紧她的手指,欲求不满地在吞咽。 顾念被欲念折磨得有些难受,却还是无法好好地将自己的需求说出来,一旦要说出口,似乎就会哽在喉间,她只是将温蔓抱住,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样就很好。” 温蔓有点小小的不满,挣开这个怀抱,从上至下地打量着对方的神情。眼角都开始发红,眼睛就像是起了雾气的湖面,朦朦胧胧,漂亮的嘴唇上还残留着一点齿痕,而自己的手指也被缠得越来越紧,声音却很平静。 看得温蔓又有点心软,“下次吧。”她想。“下次一定要让顾念好好求她。” 她用拇指慢慢接近对方的花核,回忆着顾念往日的动作,先用指尖轻触周边画圈,又慢慢震动加强刺激,再缩小范围,往涨大的花核移去,持续的按压。 顾念小声的呻吟,其实这个时候,食指勾起来动一动会更舒服,但她并没有说,她只是在缓慢迭加的快感里失了神。 温蔓感受到对方的身体绷紧,紧紧的缠住自己的食指,又逐渐放松下来,一点点花液落在手心。 她知道顾念已经到了一次,但这还远远不够,离她想要的,还很远。 她往对方的下身俯去,顾念意识到了她的想法,再一次阻止了她。“不用这样。” “少管我。”温蔓不耐烦。让她说话的时候她不说,没让她说话的时候却要阻止自己,顾念有点讨厌。 那张娇艳欲滴如晨曦中初绽的玫瑰的脸,还是埋了下去。 顾念有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方的触碰。 嘴上语气不耐烦,心里想着顾念很讨厌,落下的唇舌却很轻,轻轻地啜吻她的花穴,温柔又仔细。其实她没做过,也没看过什么相关教程,只是每次顾念都会让她很舒服,她也想让顾念这样舒服。 高潮过后的花核过于敏感,碰一碰便会让顾念不由自主地发抖,她的反应似乎比以往更大一些。 温蔓愈发兴奋,看来顾念也很喜欢这样,她用舌尖一点点舔弄勾缠着,没太多的技巧,但青涩的舔弄依旧能让唇下这敏感的身体再一次迅速达到高潮。 顾念整个人都在抖,甜腻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穴口翕合,花液也滴滴答答向下流。 温蔓看到顾念的反应,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在发麻,但她依旧不想结束,再一次用指腹挑逗起花蕊,用了点力揉摁。 顾念来不及思考,身体又被卷入新一轮喷薄而出的情潮。 Timewilltell(完结章) 第二天,顾念醒来时,身旁的温蔓睡意正浓,呼吸均匀,皮肤看起来白皙又粉嫩,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显得安静乖巧极了,比昨晚可爱太多。 看着女孩的睡颜,顾念只觉满足又幸福,心头发软。幼稚地幻想着对方能缩小,可以揣进兜里随身携带。嘴角不自觉地轻轻扬起,又在温蔓额头留下了一个早安吻,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顾念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刷牙,身上一如既往地被温蔓留下了数不清的红紫痕迹,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她想,还好是冬天。 洗漱完,喝了杯手冲咖啡强制开机后,换了套运动服,套了件宽大的厚外套便出了门。 初显繁忙的街道和光秃秃的树木都比平日更有活力与顺眼,似乎是完美一天的开端。 可惜s市的冬日总是被雾霾笼罩,空气质量并不适宜户外运动,顾念只能选择健身房的跑步机。 运动状态不算太好,大概因为睡眠时长有些不足加上昨晚对方闹得太过,到现在还有点腰酸。顾念勉勉强强跑了个五公里,拉伸了会儿,便结束准备回家。 又绕了点路去健身房附近一家面包店买了早餐,这时手机震了震,收到了温蔓发来的微信。 “???” 顾念拍了张装着面包的纸袋,回了过去。 “已阅,速回。” 顾念眼睛弯了弯,久违感受到家里有人在等待自己的幸福感。 到家的时候,温蔓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玩手机,半梦半醒间感觉床的另一边空空落落,便惊醒了,现在正处在似醒非醒的迭加状态。 “我以为你睡完又跑了。”这人还有精力一早去健身房,看来还是不够累。 “……”怎么还开始翻旧账。 顾念走到床边,弯腰亲了亲她。 温蔓伸手要抱。 “脏,身上都是汗。”顾念侧了侧身。 “那你来弄脏我~” “……”大早上说什么骚话,顾念俯身抱住,对方像小狗似的凑到她面前闻。“流了汗,更香了。” 夹杂着暖暖体温的甜蜜气息,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味道,或许是顾念本身的体香,或许是洗衣液的味道,温蔓有点闻不够,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抱了会儿。 顾念揉揉温蔓的头,“我去冲个澡,起床吃早餐吗?” 温蔓这才念念不舍地放开,说服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待顾念洗完澡出来,温蔓亦步亦趋跟着她进了衣帽间,反思了一秒自己是否过度粘人,又觉得这是顾念的荣幸。 她倚着柜门,饶有兴趣地盯着顾念换衣服化妆,身材脸蛋确实都有点看不够。 深灰高领打底配白衬衫,浅灰色西裤,又恢复成天选打工人的精英模样。光鲜亮丽的样子和穿着睡衣表情散漫的温蔓形成鲜明对比。 收拾完毕,顾念看了看时间,才八点,还来得及坐下来慢悠悠吃个早餐。又做了两杯手冲咖啡,把面包放进盘子里。 温蔓一边在手机上查阅邮件,一边看着顾念忙碌。 顾念将装有伯爵红茶无花果挞的那盘递给温蔓,自己留了块无糖无油的全麦吐司,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不难吃吗?” “挺难吃的。” 温蔓用叉子取了块自己的水果挞喂给顾念,顾念拒绝,拿出手机翻出了小学毕业合照给她看。 虽然照片很老旧,温蔓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那个小胖子,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脸红得像苹果,胖得眼睛都快成了条缝,表情憨憨,对着镜头露出僵硬的微笑,五官却隐约可见顾念现在的模样。 她笑得想死。 “从小喝水都胖。”顾念神色忧郁。 “还有其他照片吗?”温蔓边笑边问。 “没有了。”顾念叹气,小时候太胖,留下的照片并不多。 温蔓边看边笑,“那你什么时候瘦的?” “初中吧,幸好寄宿学校的饭真的很难吃。”顾念回忆了一下。 “快发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侣滤镜,温蔓细品了一下那张照片,其实也还是有两分可爱,准备设置成聊天背景。 “用你的换。” 温蔓迅速找了十多张发过去,每个年龄段都有,成功诠释了什么叫从小美到大。 顾念一张一张存好,又艰难地从中选了张最喜欢的,也设成了微信聊天背景。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粉色裙子,眼睛亮亮,小脸鼓鼓,奶凶奶凶的在瞪人,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两人分别设置好,温蔓感叹,这是什么幼稚小学生恋爱。 “对了,你今年春节记得空出来。”温蔓想起刚刚收到的邮件。 “怎么了?” 温蔓翻出邮件,将手机递给顾念,屏幕上显示的是春节期间南极探险船的套房预定确认书。 “我查了一下,二月份是南极的夏天,正好是观鲸和观鸟的最佳季节。”她有点得意,因为她知道顾念一定会喜欢——毕竟对方微博分享过那么多海洋动物的图片,还说过最想从事的职业是海洋保护相关。 “说好的生日礼物,不是吗?”她想,关于顾念的事情,她才不会忘。 顾念的眼睛顷刻间亮了起来,充满了神采,似乎还有些许泪光在眼底里闪烁。 温蔓在下一秒被对方紧紧抱住,“谢谢,我真的好喜欢。”顾念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抖。“这是我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 温蔓突然不想再说那些“那是当然,不看看我是谁”之类的话,她只是轻拍着顾念的背,温柔地在对方耳边说了一句,“因为我很爱你。” 她在心中默默地补充道,“我会一直爱你。” 她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美好的爱可以去体验,承诺对于很多人而言,或许只是当下感受的程度副词,真心虽然总在瞬息万变,起码此刻她是如此笃定。 至于未来,timewilltell. ***** 已经到了必须出门的时间。 温蔓站在门口目送顾念去上班,看着她随手将专门放置在玄关的香水喷在手腕,擦在颈后。 下一瞬间,熟悉又陌生的罗勒与柑橘香味扑面而来,清冷绿意,令温蔓感到一阵眩晕,记忆仿佛在此刻复苏。 温蔓猛然意识到,昨晚在机场相见时,顾念身上微妙的变化源头何在。 自再次相遇后,顾念一直用着那款叫作竹林深处的香水,虽然味道确实迷人又优雅,但这并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独特印记,那个她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味道。对此,她心底始终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她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将头埋入顾念的颈窝,两人耳鬓厮磨。 再次嗅到九年前那个夏天气息的时刻,爱与被爱都在同时发生。 “你怎么把香水换回来了?” “换回来?”顾念的声音咫尺又遥远,清晰又朦胧。 ***** 番外:一次吵架(一) 在搬进顾念的新家同居半年后,温蔓和顾念发生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是温蔓单方面思想上的激烈与并不存在的争吵。 但顾念也没有哄她。 所以她们发生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起因是一条狗。 赵斐染养了只叫辛巴的布偶猫,她的新男友养了条捡来的小土狗。 布偶猫打狗,天经地义。 猫十六斤,狗十一斤。 猫快,狗慢。 猫好,狗坏! 猫每天打得狗在家嗷嗷直叫唤。 它俩需要物理意义上的隔离,正是刚恋爱柔情蜜意的时间,赵斐染既不舍得因为一条狗放弃同居,又不愿意为了一个男人送走自己的猫。 两相折中之下,她选择了暂时送走男人的狗,毕竟她的小男友还在美国读研究生,春假后便会打包好自己和狗,离开s市,飞回美国。 赵斐染需要为男人的狗找个短期养父母,她想了想身边那堆作息不正常、绝对无法履行遛狗义务的朋友们。发现温蔓现如今已经变成她朋友圈中最靠谱的人,作息规律,工作稳定,人际关系清白,何况她身边还有个真靠谱的顾念。 她单方面认为狗在温蔓与顾念家会过上一条狗的幸福生活。便使用了一些友情上的道德绑架以及物质上的条件交换,换取了温蔓的同意,至于顾念?她想象不出来对方会对温蔓说不的模样。 温蔓对赵斐染这位新男友有两分好感,是赵斐染圈子里难得一见的正常人,考虑到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更是难能可贵。在赵斐染的软磨硬泡下,最终选择了答应。 狗被送来的时候,温蔓有点震惊。 她想象中的狗,是只雪白漂亮的马尔济斯,或者甜美可爱的西高地,再或者活蹦乱跳的柴犬也行。 没想到是只歪瓜裂枣的小土狗,甚至这个描述,都有些辱枣了。 这条狗,简直丑得出奇,毛发稀疏、犬牙交错地包天。温蔓第一眼还以为是条冠毛犬,但它纯粹只是长得特别丑罢了。 以及,这条狗叫作“princess”,怪不得,赵斐染一直叫它“狗”,怪不得,辛巴要揍它。 但已经领回家了,温蔓也不好再嫌弃,虽然丑了点,但毕竟也是条爱摇尾巴的小狗,丑又有什么错,它自己也不想长成这样的吧。 只是她有点难以叫出狗的名字,于是,和赵斐染一样,生疏地称呼它为“狗”。 没想到,顾念对这条狗喜欢得要命…… 一领回家就在那princess长,princess短,也不嫌这名字起得有些尴尬。 温蔓有些看不下去,但还好也就养两三个星期。 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养过宠物,顾念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每天给princess自制狗饭不说,还为了遛狗,放弃了早晚的运动。 温蔓心头莫名有点吃味,顾念甚至没怎么为她放弃过这个习惯,但也不好表现出来,总不能和一条小丑狗吃醋吧。 大概是因为温蔓一直叫它“狗”,小狗也听不懂是在叫它,和她相处得不太亲密,一人一狗维持着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平和关系。反而是跟顾念一拍即合,短短两个星期,顾念已经训练它学会了坐、躺、握手、转圈,下一步就要教它装死了。 顾念最近下班后,也不怎么爱抱着温蔓在沙发上看电影或者看书了,她现在比较爱抱狗。 “狗”已经从一只小丑狗,变成了一只独得顾念芳心的聪明小丑狗。 温蔓在心头一笔一笔记下。但她和顾念在一起也两年多了,性格改变了不少,没那么容易生气了,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又优雅的人,她决定再观察观察。 ***** 温蔓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顾念端了杯冰镇过的白葡萄酒,又拿了本书,施施然在温蔓身边坐下,让她不要埋头,而是靠在自己怀里玩。 顾念抱着温蔓,翻开书,看了几页,有点看不进去。温蔓那冒着热气,曼妙有致的身材让她有些心浮气躁,柔顺的头发也在她的颈侧扫来扫去,痒痒的。 顾念喝了口酒,右手在温蔓腰间摩挲了两把,盯着温蔓的手机屏幕,看着她打游戏,实际上顾念完全看不懂,只觉得花花绿绿一片,不时有莫名其妙的动画角色在屏幕上跑来跑去。待温蔓打完这把,她侧头亲了亲温蔓的脸。“宝贝,生理期完了吗?”,应该过了最后一天。 伴随着顾念有些蛊惑的声调,白葡萄酒的清淡果香袭来,温蔓偏头去看她,顾念挑挑眉。漂亮的眉眼在灯光下莹莹润润,让人沉醉。 温蔓也有些意动,她不说话,转头去和顾念接吻,从她嘴里品到雷司令那浓郁的花果香味,带着甜蜜酒味的舌尖尝起来一如既往的美味。 她真的很喜欢和顾念接吻。 狗看两人在沙发上贴贴,摇着尾巴叼着玩具跑来,把玩具丢在地上,又来咬顾念的裤脚想让顾念陪它玩耍。 顾念心不在焉,只用小腿蹭了蹭princess的头,“乖乖,我很忙,明天再陪你玩。” 温蔓一听,又在小本本记下了,乖乖不是她吗?怎么变成狗了,她不露声色,继续对顾念上下其手。 “回卧室去?”在两人的手都快要伸进对方睡衣里的间隙中,顾念发了问。 温蔓知道顾念多多少少有点洁癖,“狗”虽然毛发稀疏,但也是条狗,狗总是会掉毛的。顾念虽然很喜欢它,却不准它进卧室,估计是因为不愿意在有狗毛的环境里做。 顾念与温蔓两人从沙发上站起,往房间里走,princess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温蔓啪得一声将房间门在princess面前关上,似乎撞上了它的狗鼻子,狗发出可怜的叫声,顾念紧张了一秒,复又将门打开,蹲下来观察了两秒,安慰似得劝了几句,“princess,你乖乖的,明早带你去狗狗公园找biubiu玩儿。”biubiu是princess新结识的一只柯基,两条狗关系亲近又友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好友的名字,princess更激动了,追着自己的尾巴在房间门口绕圈,嗓子里也发出嘤嘤嘤的低吟。 顾念觉得小狗真是可爱得紧,忍不住揉了揉狗头,又做了个坐的指令,princess乖乖端坐。顾念夸了夸它,“goodgirl!”,又情不自禁做了个翻身的手势,“now,rollover!”,princess乖乖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顾念又比了个biu的手势,princess也很给面子,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地装死,顾念有点开心,这个动作她教过几次,这还是princess第一次正确地做出来。 “呵。”温蔓躺在床上看着顾念逗狗,感觉自己被冷落,冷哼了一声。 顾念听到她的声音,这才起身把门轻轻关上,又去卫生间里仔仔细细洗了个手,擦干,走到温蔓这一侧的床边坐下,想来亲她的脸。 温蔓心头有气,侧开脸不让顾念亲。 顾念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乖乖,怎么了?” 温蔓不理她,心头想着“你的乖乖在门外面,你的乖乖是条丑八怪!” “宝贝,怎么了?”顾念好声好气地继续问,两人在一起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她面对着这种情况更是手到擒来。 “是我又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又湿又润。 “是因为princess吗?”顾念想了想。 立马被猜到心思,温蔓觉得有点丢脸,一口咬在顾念尖尖的下巴上。 她窝在顾念怀里控诉,“你最近每晚都陪狗玩,不陪我。” 顾念道歉,“对不起,宝贝,我没怎么养过狗,princess刚来我们家,我怕它有分离焦虑,就多花了点时间。之后你可以陪我一块儿遛狗吗?” 温蔓想了想,princess丑得客观,丑得离谱,出门遛还是有点丢脸。但是顾念既然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好吧。” “你还叫它乖乖。”这句话温蔓没说出口,和狗计较是要有程度的。 顾念笑了,亲了亲温蔓的脸,“你真好。”手也开始动作,又伸进睡衣里,带有薄茧的手在臀侧揉弄,带来一些酥麻。 又顺着腰线逐渐往上来到乳侧,一点点用掌心细致地摩挲;同时亲吻着颈侧,反反复复地舔舐耳后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换来温蔓从鼻间溢出的低吟。 每一块敏感的皮肉都被顾念细致的抚弄过,对方的手指刚触及乳尖,温蔓便软了半个身子,等待着顾念更进一步的触摸。 此时,princess在门口呜咽了起来,仅隔着一道薄薄的房门,在安静的夜里特别清晰。 温蔓没太在意,她全身心都在顾念的指尖,对方一手顺着背部往上摸,一手正在挑弄着柔腻的软肉,似乎全身空泛的欲望都被挑起,想要被顾念的唇吻过,被顾念的指腹抚触。 或许是听见门内有什么动静,princess的声音越来越大,呜咽中不时带点小声的吠叫。 顾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温蔓感受到了她的停顿,但还是意乱情迷地把乳尖往顾念的手心里蹭。 顾念用手揉了几下,便低头含进嘴里。 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狗不安地在外面吠叫起来,一条小丑狗,起码叫出了一百斤阿拉斯加的架势。 顾念动作停下,将口中的软肉吐出来,明显被打扰到。她沉吟了一下,大半夜狗叫挺扰民的,她可不想做到一半被管家敲门。 “我出去看看?”顾念轻声询问。 温蔓有些不快,但她也不想做爱的时候配着狗叫的bgm,只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顾念起身去看狗,温蔓听着顾念边开门边轻声说话,“乖乖怎么了,大半夜的乱叫。” 温蔓心头不爽。 顾念一去就是半个小时,温蔓隐隐约约听到她在阳台上拿着玩具和狗玩寻回的游戏。 温蔓等得太久,刚刚还不上不下的身体性欲全无,火气却越来越旺盛,只想把顾念和狗打包一起扔出去,她决定待会儿也要让顾念哄上半小时。 计划着计划着,如今作息愈发规律的温蔓就睡了过去。 (大家不是要看爆炒姐姐就是要看听蔓蔓讲过去的故事,但是如果写蔓蔓讲过往那就不是番外了啊,是完结章的后一章,结局停留在那里不就是要讲吗?那完结章就不是完结章了,再加上我试图写了几次,都不太满意。所以不好意思哦,只能写写爆炒姐姐了,为什么又是爆炒姐姐,在我眼里,姐姐后面一直都在被爆炒啊…) 番外:一次吵架(二) n vr ens hu .c om 温蔓在半夜突然惊醒,她发现身侧并没有人,又伸手摸了摸,被窝另一边冰凉,似乎没人睡过。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顾念到哪儿去了,走到客厅。 客厅的灯也关着,黑黢黢一片,她将昏暗的落地灯打开,看到顾念安静地躺在沙发上,表情柔和,盖着沙发毯已经睡着了,一只手还垂在沙发下,似乎是摸着狗睡的。 而狗也好好躺在沙发旁的狗垫子上,此刻已经醒来,看见温蔓,动都懒得动,顶着那张丑脸不怀好意对着她笑。 睡意消散,温蔓气得要死。 她一生气,就想折腾折腾顾念。 温蔓走到沙发旁,踢了踢顾念的小腿。“去房间睡。” 顾念困意朦胧,翻身坐起来,大脑还没清醒,身体反应迅速,乖乖地跟着温蔓往房间里走。 躺上床,抱着温蔓想继续睡。 温蔓却不安分,翻身将顾念压住,小狗似得叼住顾念的耳朵,用牙齿一点一点磨。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温蔓现在对顾念的敏感点也算是了如指掌,技术早就登峰造极。起点这么高,却还在持续进步,她可真是一个尽职的女朋友。 一点点疼痛加一点酥麻迅速唤醒了顾念,她半眯着的眼睛睁开,抱住温蔓,“怎么了?不睡觉吗?” 温蔓伸手抓住顾念的胸,毫不温柔地揉了几把,感受着手心里的茱萸挺立了起来,“不睡觉了,睡你。” 还没等顾念拒绝,她盛气凌人地吩咐,“衣服脱了,趴过去。” 顾念有点无语,但她知道,如果不满足温蔓的要求,对方会继续折腾她,直到她听话。 她只好坐起身来,垂着头,开始脱衣服。 温蔓看着她低垂着眉眼,灯光打在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表情安静又顺从,纤长漂亮的手指正在一颗颗地解着睡衣扣子,白皙滑腻的肌肤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暴露出来。 温蔓有点忍不住,她特别受不了顾念做出这种予取予求的模样,本来是不高兴想要折腾一下顾念,但现在更想亲亲她粉色的指尖,亲亲她的长睫毛。 但顾念很讨厌,做到一半就跑,还在客厅跟狗睡。 她忍住心头的绮思,只看着顾念脱完衣服,美丽的身体展现在她眼前,对方又乖乖地趴了下去。 漂亮流畅的背部线条。想看更多好书就到:s a nye shuwu.vi p 温蔓知道顾念的背部很敏感,她俯下身,从后颈开始咬起。灯光下,可以看到唇舌呼吸所到之处,皮肤上都起了一小片颗粒。舌头顺着肩胛骨往下,轻柔地沿着正中央的凹陷处,一点点舔舐,偶尔用牙齿咬过两侧隆起的位置,换来顾念的轻颤。 然后继续向下,顾念感受到对方正缓慢地从臀部往大腿背部移动,湿热的呼吸打在私密的地方,她忍不住夹了夹腿。温蔓唇又沿着下臀部与大腿连接的饱满线条亲吻,用牙齿啃咬,手也在对方的小腿内侧抚摸着。柔软的舌头在那作祟,留下水渍,有些冰凉。 所有敏感地带都被好好照料过,顾念发出动人的呻吟,即使再听过千遍,温蔓觉得自己也不会厌倦。 手指拂过下方,沾染了一点湿意。 温蔓替她将内裤脱下,又直直地将一根手指插了进去。 虽然花穴已经足够湿润,但手指却很干燥,插入的时候有些磨人的疼痛,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顾念身体因着这点疼痛抖了一下,软肉迅速从四面八方包紧指尖,严丝合缝,紧密相贴,手指被分泌的液体沾染,湿漉漉的,有些淋漓。 温蔓上半身压在顾念的背上,对着她耳朵讲话。“姐姐,疼吗?” 顾念不讲话。 温蔓勾起一点使坏的笑意,“疼的话,我就出来。” 又缓缓将手指抽出,感觉到黏软的穴肉不满地纠缠挽留,在指尖轻轻咂吸。 手指移开,小穴食髓知味地颤动着。 “是不是手指不够湿啊?”温蔓明知故问。“那就麻烦姐姐蹭湿了。” 她手不再动,只伸了两指贴住顾念的阴唇不再动弹。复去亲女人的耳朵,顺着耳骨咬,“刚刚你惹我生气了,姐姐先自己玩,这样我才会原谅你。”声音又轻又甜。 顾念眼神有些涣散,她的小女孩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只能哄哄。 下身下意识地在对方手上磨蹭起来,阴唇讨好似得紧紧贴合着,泥沼似吸附着指尖,似乎在缠绵地吸吮。穴肉收缩绞紧,分泌出更多的汁液来,又被一点点涂匀在手指上。 温蔓感受到前方的花核敏感而肿胀,又坏心眼的动了动,单单以指腹抵压着。 “唔…嗯…”顾念抖了抖,被这样一触碰,刺激得溢出了一点眼泪。 “继续啊,还没让你停呢。”温蔓在她耳边低语。 顾念咬咬唇,只得继续将自己送往对方的指尖,用身体最敏感的那个点去蹭、去挤压、去揉弄对方的指腹。 花核持续涨大,愈发的敏感。 快感不断堆迭,直到达到顶峰。 不受控的爽,甬道颤抖着涌出大股爱液,顺着手指往下滴。 温蔓这才满意,“现在才够湿嘛。” 完全不顾刚刚高潮,缠紧的穴肉,一点点将顾念打开,深入。 指腹压住甬道内最粗糙、敏感的那一点,然后勾弄那块皮肉,手指抖动。 顾念全身都跟着颤栗起来,“蔓蔓……”声音也带着颤音。温蔓感受着手指被顾念越缠越紧,对方的呻吟也乱了,不由得呼吸逐渐加重,越来越兴奋。 右手勾弄的动作越来越快,或浅浅刮搔,或重重按压,左手也伸至前方,抓住顾念的乳尖恣意放纵地揉捏起来。 顾念被温蔓好好的圈在怀里,上下同时被玩弄,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腿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似乎无法承受,却也没推开她。 顾念用力抓住被单,手指关节泛起惨白。 “真乖。”温蔓忍不住一口咬在顾念的肩膀上。 尖锐的快意爆发,窜上脊椎,下一秒丰沛的爱液流出。 床单几乎都被打湿,温蔓满意地要命,她一直以为是体质问题,现在才发现或许大概可能和技术也有点关系。 温蔓兴奋地抱住虚脱了的顾念亲了又亲。 ***** 顾念早上将床单拆下来扔进洗衣机,出门遛完狗,又和温蔓一块儿吃完早餐,才去上班。 温蔓一边喝着顾念做的手冲咖啡,一边查阅今天的工作信息,狗在她的脚下绕圈,希望温蔓能陪她玩,但温蔓冷漠无情,不为所动。 大概是受顾念的影响,她如今对工作态度有些转变,从一个无所事事不赚钱的富二代变成了一个认真工作依然不赚钱的富二代,她又接下了乐星旗下一个民办非营利性的艺术机构,会定期与一些国际艺术机构、藏家合作,引入一些展览,和温蔓曾经的专业也算是对口。 赵斐染要狗的微信却在此刻发来。 “不是还有几天吗?”温蔓依稀记得赵斐染的男朋友的春假还没结束。 “他要在北京转机,国内国外航班带宠物进客舱的要求不一样,这几天需要带去农水局办狂犬检疫证明,海关开动物卫生证明,还得去医院做个驱虫……你不舍得送回来的话,也可以帮我办。” 温蔓一听就觉得麻烦,“赶紧来带走。” 等着赵斐染和她小男友上门来把狗取走,温蔓才想起该给顾念说一声。 她点开对方的微信,对方的头像早就换成了她们去年初在南极拍到的虎鲸,温蔓犹记得当时在船上吐了两天,德雷克海峡简直要了她的命。 “赵斐染把狗接走了。” “?”顾念的微信迅速回了过来。 “为什么?” “至于吗?”冷冰冰的消息,也不像之前一样学着温蔓加可爱表情包了,顾念明显有点生气。 顾念有些不开心,她知道温蔓嫌princess丑。而且自己最近花太多时间在princess身上,有点忽视到温蔓了。但它只是条被转了几手的小丑狗,之前没有得到多少重视,没有固定的家,敏感得很,又缺乏安全感,只知道讨好新主人换取一点怜爱,顾念有点物伤其类。昨晚也是因为她一回房间,princess便趴在门口叫,她担心打扰温蔓和邻居睡觉,这才睡在沙发上。 结果不但半夜被好好折腾了一把,她已经乖乖道过歉了,温蔓还是一早便把狗送走。 顾念久违地感到一丝委屈,这难道是她的错吗? 这什么态度,温蔓也开始生气,又不是她把狗送走的,而且就算是她把狗送走了,顾念这个态度也不对! “你什么态度?????!!!!!”温蔓发了五个问号加五个感叹号来表示自己生气了,准备和顾念大吵一架。 “一条狗而已,你要对我发脾气吗??” “莫名其妙。” 顾念没有回。 温蔓生着气,却还要去一趟乐星美术馆安排点工作,她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自由身了,想生气便能躺在家生一天的气,这样想想就更气了。 温蔓气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七点半,顾念还是没回消息,她决定再气久一点。 刚约好朋友吃晚饭。 顾念的几条微信消息便发来了。 第一张照片是她给princess买的玩具,有几个遗留在了阳台上,现在被好好装进口袋里。 “你问问赵斐染还要吗?princess可喜欢这个咬咬球了。” 第二张照片是厨房里做好的菜,放在保温柜里,椒盐皮皮虾、烧椒牛肉、鱼香茄子…… 全是温蔓爱吃而顾念不碰的。 “回家吃饭了。”顾念又发了个伸手送花花的可爱的表情包。“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哦。”温蔓冷漠回复。 “路上了。” 温蔓取消了和朋友的约饭,回家路上,顺便去宠物店挑了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