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笙歌起》 第一章 入学 秋季，凉风徐徐吹来，伴随着瀰漫天空的花香，大门旁的大树上已有无数片叶子悄然换上调皮的黄橘色。 此刻，是无数新生入学的时节。 s大附高的楼下站着许多人群，有身穿制服的学生，以及各种顏色衣服的家长。 s大附高，是此地的名校，出来的学生绝对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怎么个佩服法？校内随便抓一个人，都是每届的状元或榜眼。就算不是，随手也给你甩十来张奖状。别说是旧生，是新生也照样甩。 “喂喂喂，顏以寧，你现在真不下去吗？” 被点到名的少年微微抬了头，扫了一眼出声的男孩。 “不去。” 两个字，出声的男孩立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焉了下去。 “扫兴！这届妹子的顏值都特高，不去认识下，哪一天说不定就被人抢了！” “抢？我看你不用抢，用强的就行。” 少年轻笑了声，眼底是恶劣的笑意。 “我也想啊~可是你不给我强啊~”男孩眨巴眨巴眼，满脸笑意。 “呵呵，刚不是还说想认识学妹，现在想强我……你不觉得……” 顏以寧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卧槽，江樺你想强了顏以寧？”回到班上的学生们被这道声音吸引，一个个一脸惊悚的往向窗边的座位。 “靠！顏以寧，你……”江樺顾不上继续与顏以寧讲话，转身为自己辩论。 “我没有要强他，我……” “兄弟，不要再说了！我们懂的。” 江樺此时已经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了。 “我恨你，顏以寧。”他轻飘飘的传来了这句话，却听见班上所有人大笑。 “江樺，你不会真以为我们以为你想强顏以寧吧！” 所有人的反应，让他瞬间明白一切。 “顏以寧，你整我对不对。”用的是疑问句，他却是肯定的语气。 被问到的人，给了他一个笑容，用很欠扁的语气回话。“你猜~” 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这狐狸就是在整他。 狐狸，是班上所有人一致同意给顏以寧的绰号。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上来？” “啊！我差点忘记我们上来是干嘛的了。我们班剩你和江樺没选新生了，老师现在整个人已经爆炸了，估计你们会死得很惨。别担心，我们会记得帮你们收尸的。”全班在此刻，同时笑了笑。 “收尸？我们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江仁兄能否完整回来。” “得，顏以寧你这嘴，还是照样欠扁。” 顏以寧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走了，江樺。” “喔…” 两个少年并肩齐步地走在廊簷下，阳光微微轻洒，照在两人的侧面。 目睹一切的施殷，快步朝着言陌然走过去。 “然然，你看~” 言陌然被拽的莫名其妙，朝走廊那看去，立刻就明白了她这闺蜜的脑子在想什么，那两人顏值都高…… “你的脑壳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腐漫。”施殷立刻给出答案，想都不必想。 第二章 初见 “……”少女，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直白的了。 言陌然至今为止，还是不懂她到底是怎么跟这货成为闺蜜的。 “好了，收起你那个心思，去申请报到吧！” “好~”嘴上说好，但施殷的眼依旧没有离开那两人，是被言陌然连拖带拽拉走后，才恋恋不捨的移开视线。 “学号750718。” “学号750719。” 言陌然和施殷报到完后，直接到大厅中等待。 s大附高有个习俗，每届高三生都要在新生入学时选择一名新生，男女皆可。然后带那名新生一个学期，每天的早修，所以，每一年收入的新生都是1000名。而下学期会举办比赛，考验高一学生的智慧，还有帮助高三学生复习，最终的获胜者可以得到加分机会。当然，考的是高中整学期的知识点。 你问学校为何这样？校方给出的答案是让新生更快适应学习脚步。 此种方式让很多家长吐槽，可是为什么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新生入学？因为所有由s大附高培育出来的学生都是社会精英人士，个个牛逼的很。 “言陌然，我不想学。” “嗯……我只能说，坚持下去。” “我觉得，我们来太晚了，越后面的学长姐名次越后面啊~” “对我们来说，不都一样吗？初中就把知识点学完了。还得多亏了灭绝。” “这倒是真的。” 一旁，一位正在炸毛的老师，指着他最得意的两位学生，满嘴嘮叨。 “我说江樺啊，你怎么能这么晚下来，你看看，现在剩多少人。还有顏以寧，江樺这样，你怎么跟他一个样。你们俩是我带过最聪明也最让我崩溃的学生了。” 顏以寧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知道，他一出口绝对会把老师气死，那他甘脆不发言的好。 “我说，老师这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江樺受不了嘮叨，直接切话。 “当然，你得知道，你所选择的学生……” 顏以寧听着，直接一个眼神扫过去，眸底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江樺的背脊凉了凉，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好了！算你俩运气好，这次的状元、榜眼都在现在才来报到，喏！就是那两个女孩。” 两人在看到言陌然和施殷的时候，一致挑了挑眉。 言陌然没有选择打领结，而是打上了领带。s大附高女生可以自由选择打领结或领带。白色的衬衣随风飘动，黑色的百褶裙覆盖在白皙的长腿上，一头长发随意的散落于背后。洁白的脸戴上一个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缠绵的眼，似是星辰大海，又似是深夜绽放的罌粟，让人上癮。 而施殷也是同样的校服，但打着领结，整体被那双灵动的大眼、殷红的小嘴、弧线完美的脸型、身高以及利落的齐肩发，硬生生穿出洛丽塔的感觉。 两个站在一起少女，给人两种感受。 一个内敛稳重，一个活泼外向。 第三章 相视 或许是那三双眼的打量太过炽热，使得言陌然和施殷撇过头去，望向他们所站的方向。 她们看见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老师，身后站着两名高三的学长。 为什么是高三？因为s大附高高一至高三，所有学生的制服都是同样的。唯一区分年纪的就是领带或领结上尾处的线条。高一是白色的，高二是灰色的，高三因为领带、领结本身就是黑的，所以并无任何线条，是纯黑色的。 在她们恍然之际，江樺和顏以寧已经讨论好谁要带谁了。但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谁先看上眼，就谁的。 “那个打领带的，我要了。”顏以寧第一眼就看见言陌然，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她的方向。 “大哥，你能别把话说得这么曖昧吗？而且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 “嘖！我管他的，反正就她了。而且你不是比较喜欢萌妹子吗？另一个给你勾搭。”在灯光的反射下，顏以寧微勾着薄脣，一双淡然的桃花眼微瞇，加上鼻樑上那副金丝边眼镜，真的是狐狸，精。 江樺作为他多年的好基友，知道他这副模样是又起了玩味，默默的在心中为言陌然点了根蜡。 妹子，不是我不救你，而是这货太强大，你自求多福吧！ 江樺为言陌然点完蜡后，才真正看清施殷。对方也正看着他，只是那眼神……有点诡异。 “言陌然，你说他们盯着我们干嘛？” “谁知道。”言陌然显得心不在焉，因为他看见那位男老师的裤链没拉好，满脑子的思想全于“该不该提醒他”之间打转。 忽地，施殷眼前出现一个黑影，她抬起头，看见一张净白的娃娃脸。高挺的鼻樑，饱满的脣色，微挑的睫毛……一切的一切，让施殷的脑子只剩下“呆萌温和受”。 强压下心中那股悸动，她故作镇定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高三的学长，江樺，来s大附高以前，你应该就有听过这里的习俗了吧！所以，我可以请你当我的伙伴吗？”江樺微笑着问。 那两个人，是一起下来的，刚刚走廊上的就是他们，看着是两个好基友，如果每次早修都可以看见的话……嘿嘿嘿，施殷满怀激动的说话“可以，但是你旁边的学长可以每个早修都跟着吗？在你身边。” 施殷说完，江樺和顏以寧顿了顿，随后，江樺开口问了“为什么他要跟着？” “当然是因为……唔…言陌然……你放开……唔…” 从施殷问出问题的那一剎那，言陌然就知道，要出事了。果不其然，如果她没拦着她，什么奇葩的答案都有可能出口。 “不好意思，两位学长，还有老师，容我们失陪下。”言陌然的声线不似正常女孩尖锐或温和，而是空灵到极点。 之后，两个少年，一个老师，目睹了施殷捱打的一幕。 “你看上的妹子真……一言难尽。”江樺缓缓出声。 而顏以寧却只是微挑了眉，不做任何评价。 这一幕，看在老师眼中，却已经使他风中凌乱。 第四章 腐造成的…… 此时，在一旁的言陌然瞪着施殷的脸蛋，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容我提醒你，你面对的是一个老师，还有高我们两届的学长，你知道你把那些话说出口会造成什么吗？” “你又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施殷瞪着一双大眼看着眼前的少女。 “当然是因为你们俩的气质绝配，你是受，旁边的学长是攻，如果可以一个学期看着你们之间的互动……”话还没说完，她的脣就被施殷的小手覆上。 “我知道了，你憋说了！我错了，对不起，言陌然。”施殷的脸颊从微红到最后变为通红。 她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知道错就好，别再语出惊人。” “好。” 她们一同走回原本的位置，施殷看着江樺，重新组织了说词，但依旧还是说得离不开攻受，只是比较含蓄罢了！这让一旁的言陌然有想撞墙的衝动。 看着施殷越讲越深入，还跑到了啪啪啪那个地步，言陌然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而那位老师和两位学长的表情，她已经感觉到了。 事实果然伤人。 男老师已经僵硬。 而顏以寧脸上的一百零一号笑脸已经坍塌。 江樺更是直接石化于风中。 “我说，施殷，你够了没？”眼看着施殷更要往深处讲时，言陌然飘然的嗓音传来，施殷此时的智商开始回升，她也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瞬间石化。 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闺蜜已经崩溃，她堪堪闭上嘴。 言陌然揉着发胀的脑门，摘下口罩，对着三人就是一个鞠躬。 “对不起，我的闺蜜她有点魔怔，说到那个的时候，她的智商会下降。老师，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学长们，她刚刚说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施殷说的真的是让人无法原谅啊！谁能接受自己这么被yy，还是和一个男的。 “对不起，学长们，我知道错了，但这和我闺蜜真没有关係，你们放过她吧！都是我的错，你们想对我怎样就怎么做吧！但是放过言陌然。”施殷一把挡在言陌然面前，大眼里是打转的泪水，犹如壮士断腕。 “施殷，你这样我更丢脸。”言陌然已经无话可说了，她叹了口气，决定接受眼前的事实。 驀然，顏以寧笑了，他看着眼前沉静的少女，缓慢出声。“不然这样吧！你跟我一组，而你的闺蜜和我的朋友一组，之间不可替换。这样就算弥补我们，如何？你们也不亏，我和他全年级各夺一二，你们俩一个状元，一个榜眼，刚好配。如果不想的话……” 顏以寧俯身在言陌然耳边，一字一句的轻吐气息。 然后，他站直身体，好看的桃花眼微挑，薄脣轻轻勾起。 但反观言陌然，她的耳尖已经开始泛红，因为那人说出的话。 她是真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斯文的少年，说出的话会如此黄暴。 “你和你的闺蜜和我们各做一次，物件你们选。” “言陌然，怎么了？” 言陌然丝毫不在意施殷的问题，趁着男老师回办公室，抬起头看着顏以寧，缓缓勾起脣。“我选第二个，你敢玩吗？” 第五章 条件 顏以寧四两拨千斤“要看你闺蜜玩不玩得起。” “我是我，我闺蜜是我闺蜜。两个个体。”言陌然淡定回击。 眼前的人轻笑了声，压低嗓音在她耳边开口。“刚刚你闺蜜可是帮你求情的，而且我给的选择是你们两个绑在一起，你所做的决定代表两个人，而我，也是。我相信，江樺那傢伙会很期待，睡到你们其中一个。放学后，学校对面宾馆见，不见不散喔~” 言陌然无语了。卧槽，这学长跟她玩真的。 “对了，小傢伙，跟你再说件事。大厅里的学弟妹都被选光了，剩下我们四个，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绑在一起的。江樺他不会跟我抢你的。还有，别想着逃跑，放学，我和江樺会去找你们的。高一a2班。很高兴认识你，言陌然。我叫顏以寧。” 说完，他带着江樺去校领导那登记。 言陌然此时此刻，脑子里都是“卧槽，无耻啊”！ 看着言陌然僵掉的施殷，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言陌然，你怎么了？” 就在少年登记完后，刚刚离开的导师也回来了。 “以寧、江樺啊！你们俩选谁啊！” 顏以寧和江樺各自指着言陌然和施殷。 “好，那就这样了。你们也先回教室吧！” “嗯。” “等等，老师。您说这鸟叫声多么婉转入耳，动听得很，比上那些逃无可逃、被剥夺自由的小鸟好上几倍，但纵然鸟儿轻啼，优雅芳华，也不能总是让他们无拘无束，毕竟是宠物，自身的家產。您说是吧？”在看了老师裤链许久，最后看不下去的言陌然，婉约的提醒。 一开始，老师并未意识到，反而是走在前头的两位少年停了脚步，双肩微微颤抖。 到最后，两人已然笑出声。 “老师，学妹在提醒你石门水库没关上。”江樺咧着嘴，转头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班导，然后搭着顏以寧的肩膀站在那里。 “嗯……谢谢。” “不客气。” 这场闹剧这么结束，转眼，已经是放学的时间。 施殷看着言陌然绝望的顏容，对着天无语了。 她从言陌然那里知道，她把她们珍贵的贞洁交了出去。 “不然这样吧！施殷，你赶紧走，我帮你把风。高三到这里有一段距离。” “言陌然，学长应该是说着玩的吧！” “我也期望啊，但顏学长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玩笑。我对不起你，施殷。趁现在你赶紧走吧！” “你们要走去哪儿啊？”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张白皙却充满狡猾的脸，两人心里是一条条“悲剧了”的弹幕刷过。 顏以寧和江樺穿着校服外套，戴着耳机，站在窗外看着他们俩。 旁边还伴随着一声声迷妹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顏学长和江学长。” “啊啊啊啊~两人怎么可以这么配！” “不是这个重点吧！重点是他们怎么会来高一。” “他们貌似在跟哪个学生说话，好像是a2班的。” “谁知道，我只知道吹爆这顏！” 作者的话：（声明一下）ps.不计入1000字 顏以寧（男主）他可以对着女主她们开这样的玩笑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一种人，是在他人面前玩世不恭、到处惹桃花的，可是他的内心很空虚，他无法用自己的能力来安慰自己，只好借用外力来麻痺自己。而男主刚好就是这么一个设定。 然后是言陌然（女主）她为什么可以轻易相信男主不是在开玩笑，是因为她学过心理学。说谎的人通常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可是男主他可以轻易地对上女主的目光，这让女主篤定他没有开玩笑。（但这一切其实都是浮云，至于有没有做~看下去就知道了） 第六章 骗局 就在她们面对现实，准备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剎那。两人头上各多了件外套，顏以寧摘下耳机，弯下身子，在言陌然的耳边说着。“你们是想入校第一天就上学校头条？还是第二天就享受眾人的关注？”清浅的声线在耳边摩娑着，浮浮沉沉属于他的气息飘荡着。 “谢了。” 这儿的景况散发着糖，但另一边却十分诡异。 “你叫施殷对吧！” “嗯，你想干嘛。” “等会你选我唄！我带你出去吃东西。他们两个要做就做，我才不要在18岁就把贞操交出去。”江樺看着少女精緻的脸庞，笑了笑。 “好。”施殷听到吃东西，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復活。 “不过你得先把脸盖住，被那群傢伙看见，你一定会被手撕的。” “嗯。谢谢你，学长，你人真好。” 莫名其妙就被发好人卡的江樺：…… 当他们四人远离学校后，言陌然和施殷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她是谁啊？”起初，两人还会紧张，到后来，已经麻木了。 “好了，小学妹们，你们选谁？”顏以寧勾着嘴角，眸底是一闪而过的狡黠。 率先出声的是施殷，白嫩的手指指着江樺。“我选江学长。” “做得好，施小学妹。”江樺打了个响指，带着施殷走向夜市。 剩下顏以寧与言陌然在原地，忽地，他拽着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言陌然的眼前只剩下顏以寧的脸庞，她不由自主的想后退，可是他按着她的后脑勺。眼看着他的脣就要覆上自己的脣，他却突然停了。 顏以寧伸出手将言陌然耳边垂落的长发拨到耳后，那个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发间，随后，他的手环住她的腰，把她的身子慢慢压下。两人都坐在了草地上。 几分鐘后，他慢慢的开口。“今天上午你做的选择让我有点吃惊，说实话，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不一样。遇到过那么多女学生，你还是第一个我看见打领带的女生。还有，那场心理战玩得不错，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我。”说完，他轻笑了声。“我好久都没见过敢和我打心理战的学弟妹了。” 恢復了常态的言陌然静静听着，然后她也笑了。“是吗？大概是因为学长你没有表现出任何弱点，连我也抓不出。” “谁没有个弱点，只是我想不想隐藏而已。” “的确。”言陌然耸耸肩，表示附和。 “言陌然，下次别随便和人打心理战，就算你对自己有多大的信心都一样。知道吗？” “嗯。谢谢学长。” “好了，该去找江樺他们了。走吧！对了，虽然我们做这事，是骗你的，但是小组是真的，最后只剩我们了。” “知道了。” “对了！学长，累了就让自己放松一次吧，哪怕就那么一次。” 走在前头的顏以寧脚步微微停顿，没有任何回答。 此时的施殷正处于有美食的状况中，看见想吃的，丝毫没有手软，就是花钱。看得一旁的江樺眼角都有点抽搐。 “我说，施小学妹，你这钱花得…有点……豪迈了。” 第七章 误会 “嗯…没事的。” 好吧！你说没事就没事。 “等等，我怎么只顾着吃，言陌然现在一定已经被拆吞入腹。我知道了，你一开始就想骗我离开她，然后顏学长就可以吃掉她，言陌然，对不起。” 江樺：……他学妹的脑洞真大。 “你放心吧！顏以寧不是那样的人。” “呜呜呜~我才不相信。” “wokeupontherightsideofthebed,what'supwiththisprincesonginsidemyhand,handsupifyou…”看见是言陌然的来电，施殷二话不说，立刻接起来。 “喂？然然？” “嗯，你怎么了？感觉要哭了。” “你还好吗？” “嗯。你们在哪里？” “a大旁边的夜市。” 突然，耳边没了声音，让施殷很是着急。“言陌然、言陌然？” “江樺，我告诉你，要是然然出了什么事，我一定第一个把你们捅出来，管你们是不是我学长。” “好，你放心，顏以寧不会对她做任何事的。他虽然看着轻浮，但还是个靠谱的。”江樺瘫了瘫手。 “你说谁轻浮？” “卧槽，我怎么听见了顏以寧的声音。” “江…江学长，你后面……” “我后面？有什……雾草，顏以寧！” “再说一次，你说谁轻浮？”他的桃花眼微瞇，脸上还是那个笑，但是说不上哪儿变味了。 施殷已经无心管他们了，一个箭步衝上去就是抱住言陌然。“然然~” “我没事的。刚刚你说的我都听见了，突然没声音是因为手机没电了。” “真的？你真的没事？没有被……这样那样？” “嗯。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今晚去我家住吗？” “好。”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交流，一边的少年们已经无聊到在逗猫玩了。 “不过，顏以寧你的持久力真弱。这才几分鐘。” “呵！你行你上啊，我帮你们开间房。”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已落入施殷的耳中。 “持久力，言陌然，你不会真的……被吃了吧！” “没有。”言陌然无奈的笑了。 “可是他们……然然，我对不起你…我会跟阿姨好好交代的。” 言陌然弯了弯脣，求助的眼神看向顏以寧。 就是这么一个眼神，让顏以寧的玩心又展开了。 “那么，施小学妹，你就要好好准备说词了。” “你什么意思？” “嗯……言学妹的脣真甜，还有身体真软。不过要练练体力了，不然才撞几下就求饶了，没劲。” 我让你帮忙，不是帮倒忙。还有，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讲着这么黄的话？ “顏学长，你够了。”言陌然突然打断他的话。 “嗯……怎么会够，什么时候再约一次？” 卧槽，你能不能正经点，顏学长。言陌然此刻已经崩溃，精神系统开始错乱。 看着风中石化的施殷，他终于说出实话。“施学妹，你的灵魂还在吗？我没有对言学妹做出任何事，连线吻都没有。” 第八章 寻找 “真的？”施殷回过神，眼睛直直盯着顏以寧看。 “嗯。我还没有那么飢不择食，对我的学妹兼组员下手，况且……言陌然还没成年。” “没成年，所以学长的意思是，成年了就把然然吃掉吗？”施殷的嘴角抽搐着。 “这句话我可没说，可是你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我艸！”施殷控制不住的飆了个脏话。 “算了，然然，我们走吧！” “嗯。” 随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小，两个少年也离开了此地。 “我说，顏以寧，你不会真看上言学妹了吧！” “你猜。” 他妈的，又是这一句。 “算了，你不说就不说。回去吧！明天还要带他们读书。” “读书……靠。” 想到下学期的“比赛”，两个身形修长的少年直接焉了。 夜幕很快降下，浅浅的月光洒在街道上，路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然然~我们来复习高中知识点吧。”施殷眨巴着大眼，像只小猫似的。 “好。”言陌然看着眼前撒娇的少女，笑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卧室的灯熄了。 转眼，又是黎明之时。 校内的鐘声打响，所有的高一新生全部来到高三的教学楼，寻找昨天的伙伴。 “言陌然，你知道顏学长和江学长在哪个班吗？” “嗯……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昨天顾着那该死的心理战，都忘记问他们在哪个班了。 “那怎么办？” “问囉。” “好吧！” 施殷锁定一个高三的学姐，走到前方问她。“学姐，请问你知道顏以寧学长和江樺学长在哪个班吗？” “他们？高三a1班。” “谢谢学姐。” “不客气。” “言陌然，他们俩在高三a1班。” “嗯。那就赶紧走吧！” 同个时间点，被议论的两位学长们。 一个坐在位置上转着原子笔，脸上还是一样的笑容。 而另一个单手撑在脸颊上，靠着一张娃娃脸吸引迷妹。 “顏以寧，她们昨天没问我们在哪个班，找得到我们吗？” “她们有脑，知道问人。不像你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有学习时，才动脑。” 江樺闻言，嘴角微微抽搐着。 “你够了，开学第二天，有必要这样打击人吗？你还是我朋友吗？” “某种情况下，可以不是。例如…现在。” “过一个暑假，你更欠扁了。” “多谢夸奖。” “你的脸呢？是真的很想打一架是吧！”江樺站起身，双手交叠，发出“喀喀”的声音，然后撑在顏以寧坐的椅子旁的书桌。 而被看着的某人，轻缓地放下手指上的笔，慢条斯理的抬眸。“你打不过我，而且我不打伤残人士。脑残也是残。”说完，还轻轻推了下眼镜。 “你够狠。” “这不是狠，是讲述事实。” “无耻。” 正当两人吵得水深火热时，旁边传来一声抽气声。 “你们……”施殷指着两人，看着那幅唯美的景象，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施殷。” “喔、喔喔，知道了。” 第九章 读书？ 肿么办？他们越看越有姦情。此处为元老级腐女--施殷内心的os。 “施殷，收起你那天马行空的想像力。” 当顏以寧他们走过来时，施殷突然爆出一句话。 “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腐眼看人基。这不是想像力。” 三个人同时：“……” “施小学妹，你这句话我们还是听得懂的。纵然你昨天说的…嗯……深入，但其实我和他还是听得懂部分的。”江樺扯了下脣角，细长的手指指向旁边的顏以寧。 “emmmmm……我突然觉得我无顏面对施氏祖宗了。” “施殷，你知道就好，所以，闭嘴吧！”言陌然听不下去了，决心要为她拯救下形象。 “好。” 而两位少年此刻已经完全的明白了，这个施学妹，就跟班上那群疯狂的女性同学差不多。 “你们聊好没？好了就去图书馆吧！” “当然。” 四人踱步走向大厅。 “图书馆有六间，高一、高二和高三的教学楼里各有一间，剩下三间在办公楼。每一间都可容纳最多450人。”一边走路，顏以寧和江樺一边帮言陌然和施殷介绍校园。 “你们想去哪间？” “办公楼那的。高一的一定快被佔完，高二的还有部分高二学长姐会去，而高三的，那么多新生往高三教学楼跑，学长姐优先选择当然是自己教学楼的。”言陌然率先出声，说完施殷也跟着点头。 “聪明。” 到了办公楼，四人选择最远的那间。果不其然，一个学生都没有，只有少部分的导师坐着备课。 “整个图书馆被我们包了。” “也好，能够安静读书。” 挑好位置坐下后，施殷看着眼前两个少年拿出高一至高三的课本，两人脸上的表情充满悲哀。 “学长，这些课本，你们从哪变出来的？” 她没看见他们有带任何东西啊？ 两人对看了一眼，同时笑了。“施学妹，你的视力不太好喔~我们一直拿着袋子啊。” “言陌然，你有看见他们拿袋子吗？” “有啊。你的脑子，真的是。” “我放学去看下眼科好了！”她摆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思考着。 “应该是看神经科吧。”言陌然神补刀。 “……” 江樺看着自己伙伴无语的样子，对着顏以寧说了句。“言学妹的嘴跟你一样欠扁。” 顏以寧不置可否。 “好了！来读书吧！” 一说到读书，两个少女的眼神从散漫变为厌恶。 而他们两个也完美的捕捉到了她们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怎么？你们不想读？” “不想。”两人异口同声。 “那就不读。” 如今换言陌然和施殷僵住了。“为什么？你们难道不在乎加分，还是说你们不准备直升？” “实话实说，我和这隻狐狸的分数已经满了，都差点要爆了。而且学校说什么复习，我们的记忆力是过目不忘的，你现在随便考一题高一的，马上答案就给你。” “喔~是吗？”施殷勾着嘴角，眼底绽放无数烟花。 第十章 教书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听到施殷那微勾的尾音，顏以寧和江樺心中莫名浮现一股怪异感。 收到资讯的言陌然，拿出一本初中课本，随手翻开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黑色的字跡。 等等，少女，你从哪拿出来这本课本的？ “这题怎么样？” 看完题目的少年，两个都不淡定了。 “这题不是初中题。” “当然，江学长说要高一的，我就拿高一的题目。” 旁边的江樺幽幽的出声，“这题绝对也不是高一的。” 这下，少女们也不淡定了。 “不可能，灭绝说这题是高一。” “是啊。” “灭绝？你们导师？” “算是吧！资优班的。” 然后，她们就看见顏以寧又恢復了那副笑顏。 “不好意思，告诉你们，这题是s大大一的数学系教授出的。” “你们灭绝叫什么？” “殷棉露。” “那就对啦！教授他妻子。” 之后，言陌然和施殷在顏以寧的注视下无言了。 “灭绝你够狠。” “这笔帐我记下了。” “如何？知道真相的感觉？”江樺又来为她们的心口插上一刀。 “想死。我初中三年，原来都在学超纲题。” “没事。你们学长也是这么走过的。” 玩笑过后，四人开始认真学习。 但因为言陌然她们初中就学完了高中知识点，致使两人只要稍加提点，她们就能举一反三。整个早修下来，他们是一整个高三里面最轻松的。 “都教完了，还剩下九十多个早修，我们该怎么度过？” “玩。” 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在空气中散开。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看着大她们两届的学长们，言陌然和施殷额角悄悄流下冷汗。 他们真的靠谱吗？ 这个问题在很多年后，终于有了答案。但那也是后话了。 铃声响起，让所有高三生的恶梦、高一生的迷茫解脱了。 江樺和顏以寧是所有a1班学生中最晚回去的，他们一进教室，看见的就是所有人脸上写满“憔悴”。 就在这时，狐狸轻轻地啟口。“你们怎么了？”但脸上揽着的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明知故问。” “我说顏以寧，你真想气死我们是吧。” “我可没有。”被质问的他，毫不在意的耸肩。 “放弃吧！你那表情出卖了你。” “随便。所以你们……？慾求不满？还是被学弟妹…？”他送了个眼神给全班。 “我去你奶奶的慾求不满！” “别再跟我提那群傢伙！这届顏值高，但智商直接为负。我带的那个学弟，说多了都是泪，初中所教的全忘！连最简单的质数都背不出来？怎么考的这所学校？”一名短发的女生直接崩溃，顾不得“形象”了。 “你那还不是最惨的，我的才是。那学妹简直是奇葩，大学的生物课程随便脱口，可是初中、小学的呢？她跟我说，那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理着板寸头的男学生泪崩了。 唯一两个正常的少年在旁边看着一群资优生“群魔乱舞”。 第十一章 时间流逝 “说到学弟妹，你们俩呢？怎么看起来这么有精神？” “因为我们教完了。” 一句话，就一句话，所有刚刚崩溃的同学瞪大了眼，看向倚在门边的两个少年。 “教完了？” “你们不会随便乱教吧！” “百分之百没有，不信下次你们问她们。”江樺让他们混乱中的精神二度混乱。 “教完了！！！！！！” “不可能！高一到高三？”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而我们碰到的学妹刚好是在，大一数学系古教授老婆歷练下出来的。再加上她们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并且记忆力跟我们一样，属于过目不忘。所以，我们只需要教他们点延伸题就行。”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们？” “苍天啊~降道雷劈了我吧！” “要上课了，赶紧收拾好你们崩溃的情绪。” 上课鐘准时响起。 而一天过去又是一天。 隔天，施殷她们来找江樺他们时，她们受到了48位学长姐的炽热目光。 “她们就是了？” “嗯。” 一位女生率先走过去，对着她们。“学妹，你们是顏以寧和江樺的伙伴对吧！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许是那目光太清澈，让言陌然放下心中的防备。“嗯。” 当那名女生回来，她一言不发的拽着站在她旁边的伙伴去到图书馆了。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像第一个女生一样，离开了高三a1班。 不过，他们在离开前，每个人都留给了顏以寧和江樺各一句话。 内容都差不多，总结起来就是“你们够幸运”。 “很好，现在去哪儿玩呢？” “学长，我真的很想问，你们到底靠不靠谱？” “嗯…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们还是读书吧。” “得。” 就这样，四人最终还是去了图书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秋去冬来，树叶已凋零一片。 四人之间的情谊也在不知觉间，逐渐发芽茁壮。 “快过年了。”施殷捧着手，对着它呼气。 “嗯。” “时间真快，再几个月，顏以寧他们就要毕业了！” “你还知道时间过得快，那就别再看腐漫了，好好学习。”言陌然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微微弯脣。 “知道了！你看，前面是顏以寧吧！” “怎么？刚认识的时候不是还很怕他吃了我？现在就倒戈了？” “那纯属意外。” 言陌然对天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那第一天见面时，你脱口而出的话是怎样？”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看着他们，脑子就突然抽风，然后魔怔了，最后就那样了。” “真是无力的辩解。”突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清淡薄凉，总是一副置身事外，漫不经心的声音。 两人转头，对上的就是那张看了好几十个早修，白净、魅惑的脸庞。 “顏以寧，你怎么在这？不是走在前面？” “你觉得你们的声音很小？” “啊？” 忽然，一道稚嫩的嗓音插了进来。“意思是你们说的我们都听见了，而且声音那么大，你们又心不在焉的，当然不知道我们何时过来的。”江樺挑着眉，静静的说着。 第十二章 人生就是一场戏，爸妈就是一阵风 “好吧！”施殷撇了撇小嘴。 “该打鐘了，赶快进教室吧。” “嗯，早修见。” “早修见。” 四人从廊道分别后，言陌然轻轻出声。 “叔叔扔给你的工作，你会做吗？” “怎么可能…不会，他跟我妈独自跑去国外渡蜜月，留我掌管公司。纵然有夏姐帮我，我还是没办法。真不知道他脑袋在想什么，把公司丢给一个16岁的花季少女看管，脑残片吃多了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爸和我妈也把公司扔给我了，年终好像还有一所高中的班级要在今昔住下，还得借用交谊厅，才刚谈好，就撒手不管了。” “唉~反正最后公司还是我们要接手，先习惯着吧！” “没错，我们一起加油吧！还有，年终那天我们一起去今昔住吧，我才不要待在家自己做饭，太冷清了。”言陌然看向施殷，勉强撑起一抹还算微笑的笑容。 这时，两人都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一个悲剧。 “顏以寧，年终餐会，你去不去？” “我不去，你也会鼓动全班怂恿我去，所以你换个问题，我再回答。” “那就好了，能去就行。” “嗯……” 随着时针的摆动，日历一天天的翻阅…… 期末考到了。 “考完就没事了，你说是吧？言陌然。” “不，考完我们更有事。” 这句话犹如倾盆大雨，“唰！”的一声，浇在了施殷的头上，满腔扬起的火热，一瞬间消失殆尽。 “我恨哪！老爸老妈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休假一次。” “我看是难如登天，既然叔叔说把公司交给你，那么他不是选择在寒假结束前一天回来就是选在当天回来。”说完，她补了一句。“反正我爸妈准备这样。” “苦了你了！言陌然。” “呵呵。” 其实考试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学校也在第一时间放榜，造成学生有的悲，有的喜。 悲的是考不好捱骂，三大姑六大娘齐声议论，更别说红包了！ 喜的是考的好在亲戚前“大放异彩”，包不准，钱拿得更多。 不过…高三a1班的却没有所谓的喜和悲，因为他们各个都是精英，加上年终自己班用班费决定出外举办旅行，因此，刚好逃过亲戚所给的各种伤害。 可是，就在这充满喜庆的时节，有两间公司的代理ceo十分不爽，因为……自家的爸妈甩手不干，扔下她们出去浪跡了。 试问一下，天下哪一对父母，这么心大？ 好不容易，当言陌然处理完所有事后，终于有时间联络施殷的时候，天上又砸了一个锅给她。 临时有个会议要开。 听到讯息的她，立马处于暴走状态。 苍天啊，大地啊，让她休息一下吧！这么高深的事，找助理啊…为什么要把她拖进去。 而同一时间的施殷，也接到讯息，据说是高层爆发衝突，需要内部解决。 总而言之，两个人在开会当中的情绪，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憔悴”。 第十三章 喝酒误事 而此刻，在交谊厅内，玩得正疯的来自s大附高的高三a1班的学生，几乎是所有人都围在下学期的新班长--顏以寧身旁，为什么呢？因为他正被全班灌着酒。 一瓶接着一瓶，一旁的桌子上摆满着轻盈的铝罐。 顏以寧的脸颊已经浮上一抹嫣红，金丝眼镜下是一双迷离涣散的桃花眼，眼尾泛着烂漫的红，似罌粟般夺人眼目。但殷红的脣瓣却不再勾起，而是洁白的皓齿轻咬着下脣。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横放在透红的脣上，散漫却沙哑的声音伴着急促的呼吸徐徐传来。“别再灌了，再这样下去要酒精中毒了。” “嘖嘖嘖，班长大人，江樺已经告诉我们了，你喝酒的极限是没有底线，所以以现在的数量，你是绝对不会酒精中毒的。”一个绑马尾的女孩摇着纤细的手指，肆意的笑着。 顏以寧咬牙切齿的说着“江樺。” “顏以寧，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平常嘴那么欠，全班都给你得罪光了。现在好了吧！天道好轮回，你就好好享受全班给你的礼物吧！” “呵。很好，江樺。你们刚刚说，给我酒喝，是为了庆祝老班选上我当班长，那么我再告诉你们件事，江樺是下学期的副班长。”此刻的他，如果不看脸上那抹殷红，就又像是恢復到平常的狐狸样了。 说完，他的舌尖轻轻地舔过乾涩的脣瓣，整张脸被他弄得不像喝了酒，而是被嫖过似的。 而听到这个讯息的眾人，分了一拨去围攻江樺，剩下几个在看着顏以寧喝酒。 “喂！顏以寧，不带这样的，老班说好我们谁也不准透露对方的。” 他毫不在意的继续喝酒，冰凉的液体从喉咙滑入，性感的喉结滚了滚，甚至有几滴溢位来的，从嘴角边滑落到锁骨上。 这一刻，平常的慵懒晋升到邪佞。 平时的顏以寧再如何充满荷尔蒙，也不如现在这一幕，看得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差点弯了。 系在白皙脖颈上纯黑的领带，已然被解下，随意的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制服衬衫的领口的钮釦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精緻的锁骨。 再度被灌下一瓶酒后，他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摘下眼镜，不由分说地又是一瓶入口。 看着一旁江樺的涨红的娃娃脸，他抬脚走了过去。 伸出一根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放在江樺的下巴下，然后抬起，在灯光的映衬下，缓缓笑出声。“你好像，不太行呢~”暗哑低沉的声音辗转出口，微挑的尾音苏得眾人全身一颤。 “你别欺人太甚，你那是跟你爸经常喝酒喝出来的，我又不碰酒，能喝到这样没晕，你就该偷笑了，别忘了，我跟你住一间房。”稚嫩的娃娃音此时被酒精染化为撩人的声线，江樺抬手，拿开放在他下巴的手指。 这样的场景，不免让班上那群腐到极致的女孩们，在内心惊声尖叫。 啊啊啊啊~太他妈撩了！这两个人。 第十四章 回房间 似是能感觉到她们心里在想什么，顏以寧转过头，对着班上的女同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食指轻放在脣瓣上，勾起一个撩人的笑。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阿呸！不是，是他有做攻的感觉。 几乎是全体女生，看着他们，恨不得他俩发生点什么。 突然，关上的门被开啟，外头的光芒大片的照进来，所有人抬手遮着眼。 门外站着两个女孩，一个穿着黑衬衫，贴身的衣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段，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裙，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手拿的外套随风摆动。另外一个身着白衬衫，领口处用黑色细长的缎带打着蝴蝶结，而下身用白色紧身裙包住大腿，裸露于空气中的小腿用长靴包住。 待他们看清来人，两位少女已经坐下，拿出手机就是一封简讯传送。 “顏学妹和施学妹？”因为顏以寧和江樺的原因，全班都已经和她们互相认识。 “借我们躲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当天第一个去问问题的学姐皱着眉头问。 施殷抬起头，慢慢开口。“说来话长。一句话概括就是，我们被公司助理追杀着。” 公司？助理？追杀？ 一群高三的，听得一脸懵。 正当他们想问得更深入时，敲门声响起。 “请问？”一个男孩站起来开门，对着门外两个女性ol问。 “同学，请问你有看见一个穿黑衬衫、黑长裙和一个穿白衬衫、白紧身裙的女孩吗？” “没有。”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谎。 “怎么会？那她们去哪了。”一名女性蹙着眉，小声嘀咕着。 “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谢谢你，同学。”另一名女性和他道谢后，就拉着同伴走了。 两个干练助理走后，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言陌然和施殷身上，就连快醉了的江樺也不例外。 在50道目光的注视下，她们娓娓道来一切的内容。 “所以，她们要抓你们回去批阅公文？” “对！” “你们还真可怜。” “呵呵。” “对了！学长姐，你们该回房了，我们交谊厅要打扫了。再加上这漫天的酒味，恐怕要几天才能散了。”言陌然从一旁出声，拿着手机发简讯。几声叮咚过后，她再次出声。“不过看你们都没醉，那这么浓的酒味从哪儿来的？”她微蹙着眉，平静无波澜的眼盯着他们。 “嗯…学妹啊，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这里交给我们打扫吧！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助理担心。” “我和施殷今天要住这，阮季她们也知道，所以不用担心。” “好吧！那能麻烦你们一件事吗？看着这两个回到房间。”一位学长指着顏以寧和江樺道。 “喝酒的就是他们吧。可以。” “谢了，小学妹。” 施殷将江樺从椅子上扶起来，言陌然将顏以寧散落在一旁的领带勾起，四人踱步走向电梯。 光看背影，很难相信两个少年喝了酒，直挺的背脊，步伐依旧稳健，不似踩在云端上。 第十五章 想要了她 进了电梯，顏以寧按下八楼的按钮，就那么闭着眼，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 “你们的房号？” “832。我们住一起。” “嗯。” 走到刻着832号房门的前面，施殷用万用卡打开了锁，把江樺放在床上，转身就要离开。却在下一秒，被人抓住衣角，往床上倒了下去。 刚好目睹此景的言陌然，选择关上房门，把顏以寧带到隔壁她们原本要住的房间。 “你先待在这里，我去把施殷带回来，你在过去。” 喝了酒的顏以寧彷彿变乖了，只是点着头，拉了个枕头枕在手上。 当她再度开啟832房门时，施殷似乎是被酒气渲染，昏昏沉沉的被江樺抱着，睡了过去。 很好，明天早上，施殷一定会尖叫。她这么想着。 然后，再度关上了门。 回到了隔壁的房间时，顏以寧还睁着眼睛，看着走进门的她。 “你还没睡？” “嗯。” “那就先别睡，我泡个茶给你。” “嗯。” 泡完茶后，一股疲惫感从大脑缓缓蔓延至全身，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顏以寧，你的茶我放桌上，我去沙发上睡了。” “你过来。” 迷糊之间，所有的声音都在弱化。他沙哑的嗓音仿若一首乐曲。 “嗯？” “我说，你过来。” “喔…”拖着沉重的四肢，她起身走向床铺。 “你想干…嘛！”突如其来的一拽，她一没站稳，身体摔在柔软的床铺上。 把言陌然成功“放”在床上后，顏以寧拿着宾馆供应的白衬衫，走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几分鐘后，他从浴室走出来。 经过床铺的旁边，他随手抄起一个枕头，就要走去沙发。 驀地，一隻白嫩的手横在他面前。“别走，这儿给你睡，你这身高睡沙发绝对睡不好。” 越来越小的声音，当顏以寧打算不理她，走去沙发的那剎那，横住的手，死死抓紧了他的衣角。 “言陌然，放手。” “不要…” 他弯下身子，微凉的指尖碰在她滑嫩的肌肤上，从额头滑到嘴脣。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诱哄的成分。“乖，放手，好不好？睡个觉明天会好一点。” “不要…” “松手，不然我就吻…唔”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脣上传来阵阵热度。 少女软嫩的舌尖轻抵在他的脣瓣上，被细小的舌尖扫过时… 顏以寧觉得他的世界好像有什么在崩塌，大脑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双双跌在棉被上，他的手在她的衬衫里，按着她的背脊。而另一隻手，将她的双手紧紧扣在头上方的床单上。 温热肌肤带来的触感，一点一点侵蚀他的理智。 而言陌然的衬衫下襬已经微微卷起，露出腰际处那抹弧线。 光是这样，就使他的呼吸加重了几分，全身忽然燥热起来。 想要吻她。 想要碰她。 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弄哭她，听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求饶。 想要…她。 第十六章 渴望 意识到自己不正常的反应，顏以寧迅速起身，远离了她。 但是远离其实也没有多远，不知何时，言陌然已经伸出手，抱着他精瘦的腰肢。 暗哑的声音颤抖着，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你…放手……”再不放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造成什么。 “言陌然，我再说一次，放手。” “不要…” 少女空灵的嗓音在空中盛放，他的理智似拼图般一块块剥落。 顏以寧抬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并不温柔的吻，温热的舌肆意在口腔中攻城掠地，掠夺着少女的甜美。 “嗯…顏以寧…唔……”言陌然的手不由的抓住他的衣衫，满腔的属于他的薄荷香，全数灌进了鼻息。 连呼吸都没办法。 半响，他放开了她，皓齿紧咬着下脣，一丝丝的血跡从脣角溢位，他却仍然没有在意。 眼前坐在床上的她，娇嫩的身体微颤着，眸子浮上水汽。 他疯了。 彻底的疯了。 少女的一举一动、一顰一笑，牵动着所有思绪。 吻上她的那一刻，他只想要了她。 不得不承认。 他喜欢她。 从何时开始的，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在今天要了她。 惹了祸的言陌然，这一刻，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衫，零距离贴着他的衬衫。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睡吧！” “别走…” “好，我不走，躺下，睡觉。” 忍着那股衝动，顏以寧把枕头打横放在旁边，上了床。 他把所有的灯关上。 黑夜中，言陌然清澈的呼吸徐徐传来，一点一点打在他的胸膛上。 “一辈子，栽在你手上了。” 然后，他闭上双眼，渐渐陷入熟睡。 隔天早晨，阳光从落地窗撒进来，顏以寧一睁眼，对上的是整个班级学生惊悚的目光。 他们原本是想来叫他起床，毕竟昨晚喝了酒，和前台借了万用卡后，去832，没看见顏以寧，倒是看见江樺抱着施学妹，一脸不爽的让他们“滚”，然后从施学妹那知道顏以寧住在隔壁她们原本要住的房间，没想到，开啟来… 还是一毛一样的场景啊！摔！屠狗现场啊！ “你和江樺真的是…” “出去。”那人的话还未说完。顏以寧就用早晨还未清醒的嗓音下达逐客令。 “欸欸欸！你怎么能这样，好歹同学一场，情分还在吧！” “情分？那是哪群人昨晚灌我酒，还是强灌的那一种。” “嗯……” “30分鐘，我再30分鐘就出去。” “好！” 眾人出了831，个个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已经无数个mmp了。 一大早就被喂狗粮，纵然知道他们没有关係，只是一场意外，但被喂狗粮的事实还是没法改变啊！ 半小时后，顏以寧和江樺同时出来，留下两个女孩在房内睡觉。 看着他们的黑眼圈，眾人砸吧砸吧嘴。“嘖嘖！慾求不满。” “才不是，是纵慾过度。” “不不不！你们都理解错误了，分明是…”这时，江樺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人噤声了。 第十七章 独白 “你们好吵，说到底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许久不出声的顏以寧，突然张口。“当初老班和我们说好出来不准带、买酒，那你们的酒从哪来的？最好给我说清楚。” “嗯…我们说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信吗？” “你觉得呢？” 好了，完了。 “我们偷偷带酒。” “一人几瓶？昨天的数量，可不少呢！” “两瓶，真的，就两瓶。” “唉~我果然最讨厌当班长了。现在也还没到下学期，那么班长还是季词，你看着处理唄！” 被点到名的季词瞬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把烂摊子丢给自己。 “季词，同学一场，别跟老师说。” “拜託。” 此时的季词同学已经泪流满面，说不说，完的都是他啊！ “不然这样吧！你们去跟老班道歉，说不定他会原谅你们，毕竟快毕业了。”江樺在一旁充当军师，提出建议。 “你在说笑吧！老班会原谅我们才有鬼。” “别闹了，我们不会跟老班说的，收拾行李，准备回去啦！” “顏以寧，你人太好啦~我们爱你。” “别肉麻，行不？” “哈哈哈！被嫌弃了吧！” 在欢快的笑声中，为这次旅行画下句点。 这就是，属于我们的，青春。 寒假的时光如同光芒闪耀大地，流星划过夜空。 似有若无。 似长若短。 开学，迎来了经歷九十多个早修的“成果验收”。 高一和高三的学生陆续进入视听馆，拿到自己的号码牌随地而坐。 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赛，鐘摆的幅度在他们看来也似乎变小了，“滴答、滴答”的响声伴着主持灌耳入雷的解说，一次又一次敲打在绷紧的心房外。 最后，终于是将近结束的剎时。 败了的队伍低头苦笑。 胜了的队伍欣喜若狂。 走出视听馆的瞬间，言陌然驀地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回头看着那个被朋友包围闪耀的存在。 比赛前，她曾以为自己已经熟悉所有重点，应付起来绝对得心应手。 但，当她站在台上，收到无数目光注视时，她的脑内是无止尽的白布，什么化学公式、什么古典文学、什么…一切都化为乌有。 这时，她才发现，她在他面前， ----多么渺小 ----多么可笑 他是碰触不到的神祇，她只是跳梁的小丑。 他有多么亮眼，她就多么深黯。 她嫉妒他， 她羡慕他。 可从第一眼起，她就知道，她永远不会拥有他所珍惜的一切。 因为她是来自黑暗中的使者，传递地狱的讯息。 而他，是下凡的天神，带给眾人温暖。 那天，在宾馆，其实她早就起来了，听着门外他们欢笑的声音，她也想要。 也想拥有，属于自己并肩的伙伴。 可是，幻想有多少美满，现实有多少悲伤。 她从出生起，就是那个被眾人“景仰”的存在，但那只是建立在利益的上方，一切的温暖只不过是他们迷惑你的手段。 她只能成为 ----角落的孤独者 ----利益的傀儡 …… 第十八+十九章 花开花落(两章合併 无时无刻，她都告诉自己，她没有任性的权利。 她的未来就只有走向邪魔歪道。 这样，才能守护自己，守护她所在乎的… 但现在，她不懂了。 在面对他时，会不自觉的心跳加快，不自觉的想要佔有他。 看着他和其他女孩站在一起时，她的心开始纠结。 从什么时候？她想要承包所有的他。 ----他的笑容 ----他的温柔 ----他的一切。 从何时开始？她喜欢上了他。 不。 或许已经超过了喜欢，而是爱。 现在，看着他。 言陌然轻轻地笑了，迎着拂过的逆风。 将这份感情，亲手埋藏，葬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 如今，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就让这份她不该拥有，不该挖掘的爱送给风… 带走吧！ “言陌然，你怎么了？待在这里不动了？你的伞呢？下雨了。”施殷撑着一把透明雨伞，走到她身边。 “没事。走吧！” 原来，下雨了，难怪这么冷。 难怪眼眶溼溼的。 言陌然开啟雨伞，背影消失在光影摇曳之中。 渐渐地，气温开始升高，季节迈入微凉夹杂暖风的春季，百花齐放，动物逐渐甦醒。 高三学生也迎来了第一次，也是这次的最后一次，决定命运的高考… 当言陌然相伴施殷再来到她们和他们曾经一起读书的地方，转眼已是她们高三要毕业了的前一天。 这两年，发生了很多。 江樺和施殷表了白，而她也答应了，成为真正的情侣。 而她，在顏以寧毕业的时候，也终于坦承面对自己的心思，对着他说，她喜欢他。 最后，他对她说了很多。 但很多她也忘了。 只记得，他说的 ----我不喜欢你，抱歉。 还有， ----谢谢你。 最后，她哭了很久。 这是她第一次在6岁过后哭泣，像个小孩一样。 她想，或许她真的是个小孩吧！他是一颗糖，而她是一位得不到糖的孩子。 但她，甘之如飴。 因为，她爱他，做不到，恨他。 察觉到身旁人身子的颤抖，施殷撇过头，看着她。 “还好吗？言陌然。” “嗯。” 施殷沉默了许久，琢磨着如何开口，对了动脣瓣，最终什么都没说。 隔天，就是毕业典礼。 这天的下午，多少人在走廊穿梭，在看看青春中青涩的你我，为这一刻，为逝去的时间。留下跋山涉水的脚印。 “叮咚！”施殷的手机传来简讯，萤幕亮起，她抬起看了一眼，在输入栏中打下： ----没有，我不希望她再受到痛苦。 很快，简讯回传。 ----那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会去吗？ ----或许不会，我不想再看见他。 ----行，那今晚要出去吗？ ----我跟你，出去喝酒，烦。 ----好，晚上9点见。 ----9点见，江樺。 放下手机后，江樺对着坐在一旁的青年说话。 “施殷不打算告诉她，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你平时打击我，我不会怎样，但是你对言陌然太过分了。” 青年不发一语，在江樺要离开之前，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知道的，我无法给她任何承诺，未来就更别说了。” “顏以寧，你真的够了！喜欢就去追啊，在这边唯唯诺诺什么，言陌然她母亲找过你谈话又如何，况且阿姨只是要你学会卸下自己的偽装，好好对待她，这很难吗？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是你，你爸是你爸，别总是把自己隔离人群，跟你爸一个样，好好的用真面目对待一个在乎你的人很艰难吗？”江樺被他那副模样气到了，放下车钥匙，一把抓起他的衣领。 “对，很难。我做不到，我怕我揭开真实的自己，因为那个我，连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你也知道我爸有遗传性精神疾病史，我告诉你，我也有，如果有哪一天我失手杀了她，我会后悔死，比亲手推开她更后悔。那天阿姨谈话的内容，我还有一半没讲，她知道，我有精神病。她对我说，她可以帮助我，帮助我治疗好，但我不愿意，因为我可能会忘了一切。那我寧愿带着疾病渡过每一个人生阶段，至少我还记得你们，记得那段时光。再加上，我不认识潜意识里的我。所以，你懂了吗？”他嘴边还是勾着那抹笑，却带出几分苦涩。 “算了，拿上行李，我载你去机场。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不会。但你结婚了，我可能会考虑回来，前提是，前一个月先寄喜帖。” “说好的。” “知道。” 晚间的机场，人群零散，江樺的手机收到一条简讯。 ----我还是告诉她了，她去找你们了，帮我看着她。 ----好。 时间开始流逝，广播开始播报。 “搭乘浅南航空d593飞往英国伦敦的旅客，请于a5登机口登机。” “现在时间晚间7点15分，开始登机。” 正当顏以寧要走进登机口时，一个黑影从暗处跑了过来，抱着他。 “言…陌然？”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离开？” “等等…言陌然你…”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 他沉静了许久，最终开口。 “对不起。”勾起殷红的脣瓣，随后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 “等…” 他还是走了，在她的眼前。 “你好狠的心啊！顏以寧。”她自嘲的笑了笑。 在爱情中，以为是一厢情愿但是其实是两厢甘愿的感情，最傻。 在爱情中，其实是两厢情愿却只能偽装一厢甘愿的感情，最痛。 言陌然骤然蹲下，眼角不自觉的溼了。 她最后被江樺带了回家，从门走到卧室的距离很短，但她却觉得长如万里。 欲飘然的走。 她没有开灯，直接走向了床，躺下，看着他传给她的最后一封简讯。 ----对不起。 时间：19：25 “呵，对不起…” 她只想要他对她说，我爱你，哪怕只是活在一场梦中，哪怕只有一剎那。 她也甘愿。 第二十章 我爱你 【顏以寧】 爱，不是说说而已，付诸行动。就算只得到一场空，至少，未来不会后悔。----顏以寧 我爱她。 已经到了癲狂的地步。 但我明白，我的世界和她不一样。 我患有遗传性精神疾病，但这隻有江樺知道。 毕业前，言陌然的母亲找到我。 我见过她，在一次放学。 或许就是那次，阿姨明白了我的心思。 她跟我说了很多，从言陌然小时候开始聊。 我错过了很多属于她的时光，现在，我依旧错过。 印象最深刻的是，阿姨跟我说，她可以帮我把病治好，但可能会造成长久性的失忆。 我说了什么？其实自己也快忘记了。 只记得，我笑着拒绝了她，我说，我寧愿带着疾病过完这一生，也不愿放下这段唯一拥有她的记忆，因为我只有这样了。 后来，我毕业了。 她也长大了。 有一次，我回到学校，去看望老师。在途中，我看见了她，她笑得很灿烂，对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我突然有股衝动，想要把她带到自己怀里，用铁链锁住她，强迫她只对着自己露出笑容。我想独佔那份温柔，拥有她的一切。 我吓到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好像有什么破茧而出一般。后来，更变本加厉，想要禁錮她，让她只属于自己。我害怕极了，当初妈妈就是这么被爸爸逼疯的，扭曲的爱，在我身上再一次的出现，像诅咒一样。 我想保护她，经过反覆考量后，我决定在她毕业的前一天出国，知道的人只有江樺和施殷。 两年了，从她跟我告白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络她，连条简讯都没有发过。 这一次，我拿起手机，想对她发出讯息。 但我最后还是没有发出。 因为我没有任何资格对她发简讯。 是自己，当年亲手推开她带来的温度。 是自己，当年亲手放开她带来的幸福。 是自己，当年亲手斩断她带来的一切。 那么，我没有任何资格对她说话。 之后，我曾再回去一次，但这次，是想见她。 我看见了。看见那个我心心念唸的少女。 她还是在笑，对着那个少年 但这次，我没有任何衝动，甚至连心脏都没有激动的感觉。 因为我，决定祝她幸福。 在背后，看着她，守护她。 ----守护她的微笑。 ----这样就好了。 其实在机场的那一天，当她抱着我的那一瞬间，我很惊讶，也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 我想说，我爱你。 我想说，可以给我再一次机会吗？让我再一次能够拥有站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的资格。你愿意给吗？ 还有很多，但到最后，我发现，我只能说出“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为我受苦。 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对不起，我做错了很多。 对不起…… 我欠她很多，比给她的还多。 我还是走了，当着她的面。 再见。 飞机起飞前，我用手机发了一条简讯给她。 翻开联络人中的她，上次传送简讯的时间已是两年前。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条简讯。 发完，我删除了她。 我爱你，还有，再见了。 言陌然。 第二十一章 再相见 【言陌然】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洋流冲刷着岸上的脚印，腾起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涟漪，接连带走属于我们的回忆。----言陌然 自从他离开后，今年是第五年。 我曾经认为，我会一生记得他，哪怕再也看不见，在我生命中徒步留下痕跡的少年。 但可能，我错了。 他离开的第二天，我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扔了，包括那个吻。 第一年，我渐渐忘记他和我相处时，我们所拥有的共同话语。 第二年，我开始接手公司，只不过是暗处的。堆积的档案、暗中的纷争，他的模样在脑海中模糊。只记得，那个秋风微凉的日子，我和他相遇。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的他，和自己打心理战的那一次。 第三年，偶尔在某些公司高层的人争吵时，想起那个做任何事，脸上都是笑容的少年。 第四年，少年的模样、声音，被一切压盖，永远留在那段最美好的时光。而我，也变成了只会利用他人，没有感情的机器。 第五年，今年。 我忘了他。 直到现在，我才记起，那时的我们。 一个星期前，我收到一封邀请函。是施殷寄来的，她要和江樺结婚了。 我很高兴，同时也很伤感。那个曾经和我一起又度过年少的女孩，长大了。要结婚了。她找到属于自己的港湾，而我，却还停留在过去，停滞不前。 今天，她结婚了。 我起身，想要去和她说话。 哪曾想过，他来了。 那个我曾爱过，或许现在还爱着的少年。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白衬衣、黑领带、金丝边眼镜，一样的笑容。 他依旧是他，但我，却不再是七年前，那个大胆告白的女孩。 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路人。 曾经，我们知晓对方的一切，生日、星座、喜好。 我们分享一切。成绩、往事、快乐。 但时间无情，我们只能踏着鲜血往前走，翻过这一页，在自己的舞台上闪耀。 我没有去在意他，拿起桌上的红酒，转了一个方向，避开他的视线，去与她说话。 但馀光瞥见，一名温和又热情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用流利的英语和那个女人说话。 我的心毫无波澜，一点都没有。 我想，我释怀了。 他幸福就好。 最后，在宴会还未结束之时。 我踏着脚下的高跟鞋，先行和施殷告别，离开了会场。 大街上的风吹来，顿时，一股凉意从脚底袭来。 我拿出手机，看着那个曾经是有他的位置的备忘录，如今已是充斥着开会的时间，以及报告事项。 我缓缓闭上眼，脑内不断浮现刚刚看见的一幕，那个从不曾属于我的他，找到自己的归属了。 那个女人，很美。黑发碧眼，眉眼中是自己没有的柔情，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身形高挑匀称，声音又优美动听。 再度低下头，手机萤幕上有几颗晶莹的露珠。 咦？下雨了？ 或许吧！ 谢谢你。 从今天起，我不再拥有你。 再见了，我的过去。 再见了，我曾爱过的人。 再见了。 顏以寧。 第二十二章 朋友 【施殷】 愿为他人付出所有的人，终将被世界温柔对待。----施殷 我有一个朋友，因为是世家出生的原因，从小我就认识她。 我们相互搀扶长大，到了高中，我们认识了他们。 在这段时光里，我找到属于自己的爱人--江樺。而她，也找到了，只是并非爱人，而是爱而不得。 她在他们毕业时，和顏以寧表白了，我也知道。 我曾以为，他也是爱她的。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他拒绝了她，伤害了她。知道这一切后，我愤怒到想拽着他的领子，对他说，你凭什么伤害她。 但她对我说，没关係。 怎么会没关係呢？她都哭成那样了。 后来，他决定出国，我听到讯息时，一半渴望一半害怕。 渴望，因为没了他，她不会在被关于他的一切牵绊，她可以得到自由。 害怕，出于内心的恐惧，我不愿再看见那天被伤害的她，我不希望那个对我还有他好的女孩，因为他的离开，分了心神。 犹豫，挣扎了很久。 我决定不告诉她。 但，在最后一刻，我看着那个温柔的女孩，告诉她，他要离开。 她风风火火的搭上公交车，离开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交给时间吧！把一切都交给它。 她是个值得被世界温柔以对的女孩，我想成为她的后盾，在她悲伤时，即时安慰她，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想做的。 祝你早日找到能够停歇的避风港，好好地休息一下。 言陌然，愿你幸福。 【江樺】 得不到，不要去毁坏。放手，可能是个好选择，但拥有所谓的勇气，或许值得一拼。----江樺 我知道，顏以寧爱她。 早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注意到了，她对他会是个不同的存在。 其实在高三下学期的那场比赛中，我就知道了，他看向她时，眉眼都是流露出最真诚的温柔。那年，我们18岁，意味着，18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那样深情的他。 他长年掛在脸上的微笑，似乎悄悄变质中。 不，并没有。 是对待她时，他会不自觉的将心房卸下吧！ 毕业前，她的母亲找过他。 那时，我并未发觉他的不一样，只是感觉，有什么变了。 直到她向他表白，他拒绝的那剎那，我愣住了。 后来，问过他后，我才知道真正的事情。 可是，我想，阿姨所提的要求只是希望他能以真心对她，没有想过，他还瞒着自己一半。 直到两年后，他说，他要离开这里。 出发的当天，是她们的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我才知道一切。 他害怕，所以不愿面对现实，面对她。 可是我觉得，这很可笑。 他以为，这样对她很好，殊不知，这么做只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那是我第一次，对着他发火。 他却还是那副样子，只不过笑容带出苦涩。 送到机场后，我收到施殷的简讯。 她告诉我，言陌然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的来到会让他回心转意。 但眼前发生的，证明了他是铁了心要离开。 徒留她，站在那儿流泪。 我把她送回家。 她很可怜，可是他何尝不可怜。 或许，两人所失去的，都是对他或她最大的打击。 祝你能够忘怀一切，在异国不必承受痛苦。 顏以寧，希望你幸福。 第二十三章 重逢 下雨了。 冰冷的雨点挟带着强劲的风，毫不留情的拍打在言陌然的身上。黑色的长发被淋溼，紧贴在白皙的后颈上。黑色的礼服上是一点一点的露珠，溼冷的布料黏在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眼眸的深邃倒映着路灯的光芒，底处却无任何火光。 她抬起手，开啟打车软体，叫了一辆车，上头显示自己前面还有44位人。 十分鐘后，依旧是44位。 她没有任何情绪，按灭了手机，靠在一旁的路灯上，闭着眼，任由雨和风无情的扑打。 不知觉间，眼皮渐渐沉重了，脑内忽地跳出刚刚的场景。 他对那个女人那么好。那那段时光中的她，对于他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朋友？兄弟？ 言陌然无声地勾了脣，踩着脚下的黑色高跟鞋，在大雨中行走。 突然，落在头上的雨珠消失了，头顶出现一把透明的雨伞。 她翩然转头，对上眼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顏。 她扯开一个略微苦涩的微笑，对着眼前的人轻啟红脣。“hi.” “为什么淋雨？没带伞吗？” “嗯。”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 言陌然离开伞下，转身向路中央走去。 顏以寧倏地擒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伞下。 “你不觉得…我们的身份不适合这样的亲密吗？顏学长。”她轻笑了声，没有任何表情。 她叫他“顏学长”，顏以寧的心抽痛了一下。 原来，她真的不再喜欢他了。 在会场里，他有看见她，当年那个稳重的少女，现在已经出落的更加美艳。不再拥有沉稳青涩的五官，如今，面对各种场合都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眉眼染上属于她的自信。 但比起她的变化，他在乎的，只有她是否还喜欢他。 现在的问题，足以证明她已经放弃了。 “是吗？上车吧！”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他的车前。 “真是，我们…到底算什么。” 顏以寧没有接话，动了动薄脣，只轻轻的叹了口气。 “谢谢你，顏以寧。” “嗯。你家在哪？” “我最近住公司，一些程式出了问题。” 言陌然所掌管的公司是hope，专门提供客户意见以及服装製作，但在其他方面也有涉猎。 “hope的总公司在哪？” “北区七街39号。”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一度降到负。 最后，是顏以寧先打破寂静。“你恨我吗？” “你今天怎么那么多问句，词穷了？顏以寧，五年了，我不再是过去的言陌然了。恨或不恨，我也不在乎了。长年累积的压力，足够压下一切感情。”说完，她偏头问了一句。“我可以抽菸吗？” “抽菸有害健康，你知道的。” “呵，五年没见，你也变化挺大。变嘮叨了。” 顏以寧修长的手指握紧方向盘，眼镜下的桃花眼深沉，看不见光芒。 言陌然见状，直接拿出包里的打火机，抬手点了一根菸。 第二十四章 家 裊绕的烟雾升起，雾茫遮住了她被雨水打溼的脸庞，上头还染着未乾净的淡妆。 闻到烟味的顏以寧皱了下眉，“你经常抽菸吗？” “怎么，忍受不了？还是惊讶我这么捻熟？如果真的不行，那就放我下车，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他没有搭腔，言陌然却掐灭了菸头，开啟窗户扔了出去。 “到了。” 她看了一眼陌生的街道，好看的眉头紧拧。“这不是公司，这是哪里？” “我家。”男人站在车外，拿着一把透明的雨伞。 “顏以寧，胆子大了。我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和我打的心理战就够疯狂了。没想到，时隔五年，你做出的事更疯癲了。”她看着他失笑了。 “是啊，所以你在不下车，难保我会对你做出其他事。还有，现在是晚间10点，这里是南区，到北区要经过闸道，住过这里的你应该最清楚，从南到北要多久。”顏以寧从没有表情转变为平常的笑脸。 “无耻！” “感谢夸奖。”他狭长的眼眸微弯，毫无保留的看向她的眼。 言陌然毅然决然踏下车子，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房子。 “鞋柜里有拖鞋，都是男式的，可能有点大。我去煮点饭菜。” “喔。”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踱步走进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套衣服。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毛巾，还有一套女士内衣裤。 “这些是新的，我还没穿过。浴室在那里，去把衣服换掉吧，顺便洗一下澡，淋了一身雨。” 看着那套女士内衣还有内裤，她望向他的眼神有点微妙。 顏以寧注意到她的视线，黯然失笑。“别担心，这是去年和朋友交换礼物时抽到的，原本想说趁着这次回来，送给我妈。现在既然有用，就拿给你。” “谢了，下次我再买一套给你妈。” “不用，她有我爸宠着呢。” 她笑了一下，接过那身衣服，走进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顏以寧不禁又想起，在会场里，ella对他说的话。 “ken，作为女人，ithink…maybeshestilllikeyou.好好把握机会，我去找我老公了。” 他回答了什么，好像只是笑了一下吧！ 她……或许还喜欢着他。有可能吗？ 但如果…算了，不可能的，她都那么叫他了，想撇清关係。毕竟，当年他那么对她。 顏以寧不再回想，转过身去，继续处理饭菜。 这时在浴室的言陌然，没有开啟水龙头，背对着镜子，再次闭上眼。 她终究是放不下，曾经的以为，只是自己的倔强。 骨子里还是存在着对他浓厚的感情。 “言陌然，面对现实吧，你还是爱着他。” 随后，她拿起莲逢头，开始冲洗身体。 当她从浴室出来后，长发已经被束起，垂在直挺的背脊上。纯白的衬衣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大，她把袖子捲起，脖颈处的钮釦解开了两颗，露出白皙的锁骨。因为卸掉淡妆的原因，搭上这套衣服，看起来微微的魅惑。 第二十五章 调职 言陌然踱步走向餐桌，桌上摆着一碗粥，还贴着一张便条纸。 dear:言陌然 桌上的粥刚热好，我出去一趟，因为这是我爸妈留下的房子，客房我当作书房，所以没有床，你累了可以去主卧睡。还有我不常回来，床上大概有些灰尘，抹布在阳台，棉被和枕头在衣柜里，吹风机在书房内。有事打电话给我。 接着下面是一串数字，还有一些提醒事项。 看着看着，言陌然的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抹弧度。 她拿出手机，把那串五年前去除的号码再次加了回去。 吃完粥，她感觉到累了，没有走进主卧睡。拿出一床棉被后就躺在沙发上睡了。 凌晨三点，顏以寧才从外面回到家，整个人带着外头的热气，但敌不过自身散发的冰冷。 刚刚温完粥，他就接到事务所创办人的电话。说他从今天起被调回自己的国家，以后就在这里的分事务所上班。 对面的人用一连串的英语讲完，他还在懵逼呢！他在国外，一个律师做得好好的，每回都是赢的，怎么就被调回来了？ 他试探般问出为什么，对面只说事务所受到威胁，要保住这间事务所，条码就是拿他来换，把他调回国。最后他问对面的，是谁指使的，对方只说，是一个姓施的女人还有姓江的男人，两人都是自己国家的人。 掛完电话，他听着浴室未停的水声，写下一些提醒后，拿着车钥匙，要去找“指使人”算帐！ 姓施的女人和姓江的男人，如果说没加上“自己国家的人”这句话，那么他还可以把对于施殷和江樺的怀疑排除一半，但现在，他确定了，让他调回来的，百分之百就是他们。 要是这些线索，都不足够让他找出背后的人，那他这几年律师白当了。当他是傻逼吗？还留下自己的姓氏和国籍。 去到他们的婚房内，他整整在客厅等了2小时，听着卧室里的响动，饶是淡定如他，也快崩溃了。 无声无息的把他的工作调回来，然后把他请进屋内，让他听着这场有声却没有画面的演出，这是一种折磨。 况且重点不在这，调回来就算了，可是分事务所在北区！ 北区！北区！！北区！！！ 他住的地方在南区，南到北，要跨多少市区，到那儿起码要开两小时的车，还不说堵车时的情况。 他要疯。 当施殷和江樺完事出来，江樺还一脸慾求不满的样子，板着一张娃娃脸。“你说说，什么时候不来，偏偏今天来。” “那你应该把我关在门外，或许还可以多做几次，毕竟我真的没有窥听他人做事的癖好。” “嘖嘖嘖！瞧你说的这话，在国外几年，嘴皮子又更利索了。” 顏以寧皮笑肉不笑，“呵呵。” “我来这里就一件事，我问问你们夫妻俩。前天我才从英国回来，昨晚参加你们的婚礼完，然后就接到被调离的电话。我想问，我一个律师在那里做得好好的，哪里招惹你们了。” 第二十六章 坦承 听完顏以寧讲的，许久没出声的施殷微笑着说话，“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你自己不是应该最清楚。你打算躲着言陌然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你要让她一生都不嫁人吗？每次提到你，她总是以工作消愁，五年来，她其实根本从未忘记你，那只是她的自我催眠。她到现在还喜欢着你，你打算辜负她一辈子吗？”施殷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流下眼泪。 江樺把她揽进怀里，对上顏以寧的眼。 “我们把你调回来，只希望你能好好面对现实，言陌然她这五年来，每一次喝完酒，第一个梦囈的就是你的名字，我们不想做捆绑式婚姻，选择权在你手上，你要不要和她坦白，是你的事。如果你想回去，我们也可以成全你，看你怎么选择。” 驀地，一声“砰！”在耳边响起，他的思绪被拉回来。 看着女人从沙发上滚下去，顏以寧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起来。 “你还能再蠢点吗？” “喂！你把我放下来，顏以寧！”言陌然的耳根因为这样的亲密，红得像火般。 他却如同没有听见一样，空出手扯松了领带，直接抱着人走进主卧。 “我不是写着，累了进主卧睡吗？”他把她放在床上，撑着床头俯身看她。 “关你什么事，况且我们什么关係都没有。要是被你未来老婆知道，曾经有一个女人早她先上过你的床，你们不离婚才怪。” 言陌然立刻跳下床，想往门口走。 刚刚被她的话刺激的不轻的顏以寧，又看见人要往门口走去，抬手就抓住她的手，把人拉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脣。 “唔…顏以寧……你神经…” 半响，他离开了她的脣。 原本淡粉的薄脣，在亲吻过后，脣色转为殷红。 正当她准备踢他一脚时，耳边传来男人乾净好听的声音。“言陌然，我爱你。” 她的身子完全的僵住了，双手都在发颤。 “你…说什么？” “言陌然，我爱你。”身后的人再一次重复，头埋在她的颈窝处，碎发挠得她发痒。 “你疯了。” “不，我确定我没疯，我真的爱你，当年拒绝你，只是害怕伤害你。” 怀抱中的人僵硬了，堪堪的转头看向他。“伤害？” “嗯。我一直没有说，我患有遗传性精神病。” “遗传性…精神病？” 顏以寧坦然的笑了，“对，所以现在知道我身患疾病的你，还喜欢我吗？” “不。” 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答案，他的心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他苦笑着。弯着脣，松开了环着她的双手。 “谢谢。” 他把她放在床上，踱步走向门口时，女人一声轻笑。“我爱你，顏以寧。” 他的步伐顿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床边的言陌然。 对上他的视线，她徐徐开口。“我爱你，五年了，每一年还是会不自觉得想起你。就算你有病又怎么样，爱情是可以跨越国界、年龄，甚至性别，所以我不在乎，只要你爱我。” 第二十七章 一辈子(结局篇 “言陌然，你确定？”顏以寧此时已经恢復那张笑脸，单手抄着裤袋，倚在门板上。 “我骗过你吗？”她也回予一个笑容。 这时，他踱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真的确定？一辈子不后悔？” 她的手攀上他的脖颈。“确定，一辈子。” 一夜缠绵。 隔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言陌然只觉得，她浑身上下像被拆解又重组了一般痠痛。 “醒了？起床吃午饭吧！” 她揉了揉痠麻的腰肢，站起身来，穿上衣服。“嗯。” 接下来，言陌然整个下午都坐在电脑前处理公文。 时间快速过去，转眼已是夜幕降下。 顏以寧从背后拥着她，咬着她的耳根，缓缓啃蚀着。 “你别…这样……” “言陌然，嫁给我吧。” “我…等等，你说什么？”言陌然迅速回头，睁着一双大眼。 他俯身下去吻住她的脣。“我说，嫁给我吧！言陌然。” “好，你知道我多想听到这句话吗？” 他笑了笑，“不知道。” 她的鼻头感觉酸酸的，“很想。我爱你，顏以寧，以后碰到任何事，我陪你一起解决。” “好。” 五年后。 “妈妈~”一个小糰子拉着言陌然的衣角，皱着小小的鼻头。 “嗯？怎么啦，小季。” “爸爸欺负我，他不让我跟妈妈睡。”顏季咬着下脣，大眼里盈满泪水。 她很无言地看向顏以寧的方向，那人微微挑了下眉。 顏以寧放下电脑，走过来。 “儿子啊，我跟你说，你妈是我的，要人陪你睡，自己去找一个。”他的容顏绽放着笑容，欺负起自己的儿子，丝毫没在放水。 “顏以寧，你幼稚不幼稚，跟一个小学都还没上的孩子争。” “我争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 “呵呵。” 结果，最后某位“欺负”自家儿子的人，被言陌然赶去书房睡。 夜晚，月光透着窗户洒进房间，照在顏季小朋友的脸上。 顏季完美的遗传到自家老爸的顏值，微挑的桃花眼，长长的眼睫，高挺的鼻樑，嫣红的薄脣……最重要的还是那滑嫩的脸蛋，就这个唯一遗传到她。不过，戳起来的手感真不错。 就这样，言陌然整整戳了十分鐘，把小糰子的脸颊都戳凹陷了。 隔天早上起床，小糰子看着自己通红的脸颊，一脸无奈。 “唉~妈妈又戳我了！”顏季奶声奶气的说着。 不过…爸爸昨天去哪儿啦？ 小糰子想着想着，踏着小小的拖鞋往外跑。 “爸爸、爸爸。” 叫了几声，客厅依旧处于安静的状态，他继续喊着。“爸爸，爸爸，爸…” “叫什么啊，大清早的。” 顏以寧从书房出来，还带着未醒的沙哑。 “爸爸你怎么在书房？” “还不得多亏你这个傢伙。” “我？才不呢！我很乖。” 对此，顏以寧选择不说话，只在内心静静的“呵”了一声。 而后，他就抱着顏季去看故事书了。 言陌然回来，入目的就是父子俩在客厅里念着书的模样。 她不禁想，她的人生真完美。 有他，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