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 第一章 断念 尚胧月身着一袭红色婚服端坐在床上,淡墨色的发丝批在身后。 房间里烛影摇晃,将她的影子拉的有些长。红色的蜡烛上刻着一个金色的囍字。 婚房中挂着许多红色的丝绸和礼花,娇滴滴的新娘还盖着红盖头,正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她的如意郎君。 今日终于能够跟她日思夜想的人成婚,尚胧月高兴的嘴角都合不拢,一整天下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得昏暗,一轮明月出现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逝着,门外依旧没有半点儿动静。 她都在房间里等了他那么久,也不见他半点踪影。 或许是有些担心他,所以尚胧月半掀起红盖头,一张娇艳欲滴的脸蛋便露了出来,目若秋波流转。 脸上的肌肤白如雪,仿佛吹弹可破,艳丽的红唇微微紧抿,眉头微皱。 她面露焦急的朝窗边望了望,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心下一颤,知道是他来了—— 尚胧月赶忙放下掀起一半的红盖头,调整了下姿势又重新端坐了起来。 此时她的心跳怦怦直跳,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现在的她很是紧张。 房间里面很安静,安静的能够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白嫩的双手放在腹部的位置,手心都紧张的冒出了许多汗液。 门被推开时发出了吱呀的响声,她心头微颤了一下,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一个身着红色喜袍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剑来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脸上泛着微红,但并不是他看见新娘脸红,而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他冷冰冰的看着她,步伐不稳的走到尚胧月的面前。 他站了有好一会儿了,手却迟迟没有掀起她的红盖头。 一抹厌恶、恶心、憎恨的感觉从他心中蔓延出来在不断的发酵着。 她眉头微蹙,红唇轻轻抿了抿,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裙:“夫君怎的不掀盖头?”她的声音甜美。 男人冷笑一声,他俯身凑到了她的面前,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浓浓的酒味扑面袭来。 即便隔着一层红布,她也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她眉头紧皱,正欲开口,下一秒她的盖头便被挑飞。 红盖头被他用剑掀开,低着头的尚胧月自然是没有看见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在盖头被掀开后她嘴角处的笑意更浓了,可当她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时,眼前的画面跟她想象中的画面却截然不同………… 尚胧月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手拿着黑色长剑对着她,墨色的双目中尽是恨意,眼里是绝对的肃杀。 男人怒道:“你害我弟弟被贬到关外!至今生死未卜!你还想我娶你?做梦!”面对男人对她突然的怒吼,尚胧月有些不知所措。 他现在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般,仿佛要将她给撕碎吃掉。 她愣怔的看着他,脑中正在想着要说什么,她赶忙解释道:“夫……夫君…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声音在发抖,面对这样的他,她感到害怕。 男人瞳孔猛的收缩噗之以鼻的道:“为我好?”这仿佛是他听过最搞笑的话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 还没等尚胧月来的及反应,男人拿起手中的剑,一剑刺穿了她的肩膀———噗嗤一声是剑入肉发出的声音…… 瞬间鲜血就如同洪水般涌出,在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娇嫩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男人脸上毫无心疼之色,他反倒是笑着问她,“痛吗?”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她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肩上的痛跟她的心痛相比……算不得什么…… 尚胧月的眼里含着泪水,眼眶猩红,嘴唇微颤,面容楚楚可怜:“为……为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听起来很让人心疼。 眼前的男人并未对她有丝毫的怜悯,他看着她的眼神只有厌恶。 他再多跟她待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着她这张脸,他越发觉得恶心,心中的怒火已经蔓延了出来,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男人快速地抽出刺在她肩上的剑。 她发出一声闷哼,眼里满是绝望之色…… 随即他怒喝一声,一剑向她劈去。 若不是护卫及时赶来,恐怕她就命丧黄泉了……… 成亲五年来,他从未正眼瞧过她,也从未与她行房事,她在落王府的待遇连下人也不如,落王府中的下人都不把她当人看,但好歹她也是落王妃,表面上对她还是要装一装的。 万一哪天她东山再起,第一个报复的就是那些欺辱她的人,下人们还是有些顾忌的。 她每日都活的很煎熬,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落文宇来云水阁,不然就是在他元庆阁等他。 可他一见到她就会转身离开,每次都是如此。 日子还长,她认为自己能够把他这颗冰块给捂化。 可惜她错了……这五年的时间里他对她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 哪怕她为了他扛了刺客一剑,他也未曾正眼瞧她一眼……… 终于她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日子。 她进宫去找落文宇的母妃,她知道落文宇的母妃很喜欢她这个儿媳,所以她便将她未曾与落文宇同房之事情告诉了德妃。 德妃便是落文宇的母亲,德妃得知此事后大怒:“这个不孝子!” 尚胧月赶忙劝道:“母妃莫要动怒,儿媳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让他与儿媳圆房。” “只是……”尚胧月犹豫的看了德妃一眼,欲言又止。 德妃:“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儿媳想在他的茶水中放那种药,这样他喝下后便能跟儿媳圆房,只是儿媳怕他知道后会大怒。” “这个你不必担心,若是他追问起来,你便告诉他是本宫出的主意,你让他来找本宫便是!” 尚胧月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这样不好吧…儿媳不想看见您和他闹的不愉快……”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本宫便是你的靠山,你日后无需怕他!” 尚胧月在得到德妃这个大靠山后,她满意的回到落王府,她在落文宇日常饮用的茶水中放入了药。 当晚,她便与落文宇圆房了,整个过程是很痛苦的,他对她很粗暴,一点也不温柔。 第二天一早,落文宇醒来时发现尚胧月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竟躺在他的身边,他猛地撑起身子,看着她。 脑袋突然有些胀痛,他的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他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那女人竟然敢在他的茶水里放那种药! 这另他对尚胧月的厌恶又深了。 落文宇起身快速的穿上衣服,尚胧月这时醒来,他看见落文宇正在穿衣,她披上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坐起身看着他。 凭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肯定会发怒,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正怒气冲冲的朝她走来,啪的一声脆响落文宇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接着又是好几下。 她整个人都懵了…… 白皙的脸蛋被打的红肿,脸上都起了手掌印,接着落文宇将她扔在了落王府的门外,连同她的陪嫁丫鬟一起给赶了出去。 尚胧月衣衫褴褛的靠在落王府的门上,她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起,街上的路人都朝她纷纷投来目光。 更有甚者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她的丫鬟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外人看尚胧月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尚胧月低垂着头的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双手抱着头痛哭,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地。 一只幻化成人型的虎妖从落王府前经过,他一眼便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尚胧月,她的姿色绝美算得上是灵冥国数一数二的绝色美人。 尚胧月的美色瞬间就吸引住了这只虎妖。 虎妖猥琐的看着她笑了,他来到了尚胧月的面前,挡在尚胧月前的丫鬟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虎妖给一掌打晕在地。 他一把抓住尚胧月纤细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给拉了起来,尚胧月捂着半裸的胸口,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你想干什么?!”她惊恐的道。 “我想干什么?”他的视线在她暴露在外的肌肤上的色眯眯的打量着。 “那还用说吗?”虎妖邪笑道。油腻的嘴唇就朝着尚胧月那,樱桃般的小嘴凑了上去。 眼见着就要亲上了,她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虎妖的脸上,虎妖的眸子瞬间暗沉下来,他怒吼一声,变成了妖的形态。 周围看戏的人全都被吓跑,一时间外面全是尖叫声,尚胧月已经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出,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锋利的爪子刺破了她的腹部,尚胧月咳了一口血出来,腹部的疼痛令她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在这生死关头,她想着的人居然还是落文宇,她觉得落文宇在怎么恨她,也不会不管她的死活,这是她仅存的希望和念想……… 可事与愿违,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门后是落文宇和他属下的对话。 “王爷……在这么下去,王妃她恐怕会死………” 落文宇冷笑一声,“她的死活与本王无关。”他的语气很平淡。 “可皇上要是追究下来………” 他眼眸一狠,眼里是绝对的肃杀和狠戾:“皇上那边本王自有分寸!” 他怒喝一声:“退下!” “是!” 尚胧月这次是彻底的死心了,她本以为这五年的时间她能让他爱上自己,可结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下来。 在段感情中至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人在付出,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无论她再怎么做,他也不会对她心动。 她现在放下了,尚胧月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她早应该放下的……… 她早就知道,这是一段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她明明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要赌一把。 结果却是输的遍体鳞伤……… 若有来世,她不要爱的这么痛苦……… 意识正渐渐消失,脑中不断响起他刚才的那番话,她的心已经彻底死掉了…… 虎妖见眼前的人断气后,他像是扔垃圾一般,随手将人丢在了地上,“呵……这么快就死了,真是无聊……”说完他就消失了。 第二章 真是见鬼了 【同一时间,现代。】 “啧!秦连快把阵法图拿出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迟早被这群妖怪给耗死!” “该死的!居然中了他们的埋伏!” “你不是说这条路是安全的吗?怎么会成这样?”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尚胧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男人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红色的长剑,红气围绕在剑身。 尚胧月现在双手都在抵御着妖怪们的攻击,她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人。 只听噗嗤一声,那是剑刺入肉中发出的声音,尚胧月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她猛地回头怔怔的看着身后的男人,“你!”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她瘫软的半跪在地上,右手的剑刺入地下,她借力撑着身子。 秦连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点怜惜,“这是噬血剑,凡是被此剑伤了的人,不出一分钟,便会气绝身亡!” 秦连的嘴角擒起一抹冷笑,“尚胧月天才只能存在一个,所以你就去死吧!这样我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我就再也不用活在你的影子下了!” 尚胧月的视线变的越来越迷糊,眼前秦连的脸也变的越来越扭曲,她看着这张脸不知怎的就恶心。 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几乎快要昏厥,鼻尖处是浓浓的血腥味。 耳边是妖怪的嘶吼声以及秦连的狂笑声,尚胧月感觉身上变的冰冷,她蜷缩在一起。 心像是被寒冰包裹着般,凉透了。 她满目仇恨的瞪着他,不甘,真的不甘心!她竟然是被自己的徒弟给杀了!她那么看重他……那么的疼他!这个结果太令她寒心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师傅临终前对她说的话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也不是鬼,而是……人心…… 胸口很闷,透不过气,呼吸变的急促,周围的空气感觉都像是变的稀薄了。 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眼皮逐渐变的很沉重,像石头一样,她最后在同命运挣扎了一下,可还是没能抵挡住那倦意。 双眸缓缓合上,在闭眼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她与徒弟之间嬉戏打闹的日子。 那时还是很快乐的……… 眼角滑下了一滴泪珠,泪珠正好滴落在了脖子上挂着的碧玉坠上,碧玉坠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那坠子是师傅遗留给她的…… ———— 尚胧月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模糊,脑袋晕乎乎的。 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我丢!穿…穿越了?”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街上来往的行人都身着古装,跟电视上古装剧中的人穿的一样。 每一个从她眼前路过的人,都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他们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见鬼似的。 尚胧月那好看的眉头微蹙起,她挪动了一下身子,腹部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她低下头的看向自己的腹部,就这样一个很小的动作都让她如此的吃力。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视线瞟见了自己的腹部。 “卧槽……” 她的腹部在不断的涌出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满周遭的空气,闻着很难受。 这下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尚胧月冷静的伸手按住伤口止血,在按到伤口时,疼的她额头冷汗直冒,身子不禁抽搐了几下,像是被电了一般。 “都他妈穿越了,怎么还是我自己的身体………”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她细细打量着身上的衣服,衣服不是她的,但身体却是她自己的…噬血剑的毒倒是没有了,只留下了伤口。 尚胧月因为失血过多,嘴唇依然开始发白,在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目前的状况,她的确是穿越到古代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越,但至少自己活下来了。 脑海中忽然想起秦连,心脏就有些刺痛——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一时间她并不能完全的消化掉。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得赶紧想办法止血,也不知道芥子袋有没有跟着一起来……… 尚胧月尝试着催动灵力召唤芥子袋,奈何她目前身体状况欠缺尝试了几次都无果。 啧……别这样啊!我这刚刚穿越复活,总不能让我又死掉吧?这不是耍我的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心声,这一次她成功的召唤出了芥子袋。 尚胧月终于松了口气,随即赶忙从芥子袋中拿出一盒白色的药盒,里面装着三颗白色的药丸。 服下药丸后尚胧月开始运功疗伤,血可算是止住了。 伤口也都愈合了,且并未留下伤痕。 伤虽已痊愈,但还需调养几日才能恢复元气。 尚胧月站起身向前走,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不注意被晕倒在地上的丫鬟给伴倒了。 “哎哟!”她惊呼一声,身子向前倾去。 刚刚才恢复过来的身体还有些不适,所以反应比较迟钝,万幸的是她摔在了那丫鬟身上,正好给她当了人肉垫子,好歹没有摔个狗吃屎。 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尚胧月赶忙起身将她扶起。 那丫鬟半睁着眼,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说什么,尚胧月条件反射的道:“我告诉你,你…你别碰瓷哈!”谁知道你会躺在地上。 “王…王妃…” 尚胧月:“王妃?”她眉头一皱朝四周看了看,这里就她们两个人,哪有什么王妃。 等等,莫非眼前的人是王妃?可这看着也不像啊……她那模样顶多就是一丫鬟…… 她伸手拉握住了尚胧月的手:“王…王妃你没事吧?”丫鬟担心的看着她。 尚胧月:“你…叫我什么?” “王妃。” 尚胧月:“…………”她木纳的伸手指着自己。 那丫鬟点了点头。 没想到她穿越竟然成了一个王妃,仔细想想这待遇也是蛮不错的。 雍容华贵满堂金银的感觉,她倒是要好好的体验一番! 尚胧月满意的笑道:“王爷同我关系如何?” 丫鬟面色变得凝重,欲言又止。 尚胧月上扬的嘴角缓缓下沉,她大概猜到了一些,随即道:“姑娘得罪了,容我查看下你的记忆。” 没等那丫鬟来得及开口,尚胧月的指尖就放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看了她的记忆后,果然跟她猜的一样,原本的这个“王妃”,同这府中的王爷关系非常恶劣,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但具体为什么他这么恨那人,目前还不太清楚,因为某些原因,那丫头的记忆只窥探到了一点点。 看来还是得她自己慢慢去摸索……… 这原来的王妃还真是惨,被扔出府外惨死在一只虎妖的手中,明明他就在门后,也不肯救她。 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尚胧月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 “王妃…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那丫鬟有气无力的说,仿佛她真的快要不行了似的。 尚胧月把了把她的脉:“…………”她的脉像平稳并无大碍。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你只是单纯的被妖怪敲晕了,死不了。” 那丫头松了口气,但看着尚胧月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 王妃以前会把脉吗?而且她对她的态度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尚胧月:“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就…就是觉得王妃今日有些许不同。” 尚胧月眼珠一转:“哪里不同?” “诺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平日里她可不敢跟王妃说话,不然会被她打。 但今日不知怎的,她竟觉得王妃格外亲近,不由自主的想要跟她讲话。 尚胧月拍了拍她的头:“起来吧。” “是。” 尚胧月搀扶着她起身:“等下回去,我用冰给你敷下,你后脑勺都起包了。” 苏诺儿愣怔的看着她,尚胧月不解:“有什么不妥吗?” 苏诺儿摇摇头:“奴婢自己来就行了,不劳烦王妃亲自动手。” 尚胧月:“跟我客气什么。” 苏诺儿有些为难,她还欲开口,尚胧月继续道:“诺儿,听话。”她的语气虽平静,但却让人不容拒绝。 苏诺儿:“是。” 尚胧月:“这就对了。” ————— 屋中的男人轻声道:“范伶。”站在他身旁的人道:“属下在。” 落文宇:“去看看她死透了没。”他的声音冷漠,没有感情。 范伶:“是。” 尚胧月和苏诺儿还站门口聊天。 尚胧月:“你说,我要不要敲门?”虽说是被赶出来的。 苏诺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办。 尚胧月:“总站在外面也不是办法。”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敲门。 就在她敲门的瞬间,眼前的大门被人打开,尚胧月的手尴尬的停在范伶的面前,幸好她及时收手不然就打人脸上了。 她面带歉意:“抱…抱歉。” 范伶:“没事。”等等……好像有哪儿不对劲,随后他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她试探性的问道。 范伶向外面望了望,虎妖已然不见了踪迹。 他上下打量着尚胧月,她身上的伤竟然痊愈了,而且没有留下痕迹,范伶跟一脸见鬼的表情,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尚胧月被他这样盯着看,都不好意思了。 这么帅的小哥哥目不转睛的看她,她哪里招架得住。 尚胧月的脸上多了一分娇羞之色,还时不时的对他抛媚眼。 范伶琢磨不透怎么回事,低声道了句:“真是见鬼了。” 第三章 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范伶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被尚胧月听见了,她对范伶的好感度瞬间就下降许多。 她一个妙龄少女,正值花季,他竟然说她长的像鬼?不过她现在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模样……还——真像个鬼! 尚胧月轻咳嗽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苏诺儿:“我们进去。” 苏诺儿:“嗯。” 挡在尚胧月面前的范伶突然开口道:“慢着。” 尚胧月微眯下眼,上下打量着眼前人:“怎么?我还不能进去了?”她的语气略带危险。 “方才不出来救我,现在才开门……”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莫不是你家王爷让你来给我收尸?” 范伶双目圆睁,惊讶的看着她。 尚胧月见他这反应,果然如她所料,难怪他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 “很可惜,不能如他所愿了。”她轻蔑一笑。 范伶被尚胧月说的话给噎着了,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爷让他去收尸的,可眼前的王妃却活的好好的,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死了……范伶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完好无损的尚胧月。 尚胧月冷不丁的道:“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不让我死,阎王爷也不敢收我。”说完她对着范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觉得呢?” 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尚胧月看穿后,范伶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凝重了。 她脸上的笑容看的范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尚胧月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给他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尚胧月:“行了,让开吧。”她向前迈了一步,范伶条件反射的挡住了尚胧月,不让她进去。 范伶:“没有王爷的命令,我不能让你进去。” 尚胧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着,这王府就他说了算?我难道是个摆设?” 范伶没有说话,只是挡在她的面前。 尚胧月转头凑到苏诺儿的耳边:“我在王府真就没有话语权?” 苏诺儿点点头:“王妃,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尚胧月:“…………”还真是啊。 尚胧月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回头看了范伶一眼沉声道:“让开。” 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不由的让人感到害怕,范伶的心微颤,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尚胧月的气场这么强? 范伶:“王妃不要让我为难。” 尚胧月没有开口,她执意要进去。 范伶只得警告道:“王妃若是要违抗王爷的命令,就休怪属下对王妃出手。” 尚胧月眼里划过一抹狡黠,脸上浮现出一抹有趣的笑意:“就凭你?” 在范伶没反应过来之时,尚胧月一个翻身带着苏诺儿越过了范伶。 尚胧月:“诺儿,在一旁等我。” 苏诺儿焦急的问:“王妃您要做什么?” 尚胧月没有回答她,她转头面对范伶露出嘲笑之色:“你这门神当的也不尽职啊!” 范伶面色一沉:“得罪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完全没有将范伶放在眼中。 苏诺儿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她以为尚胧月会挨顿揍。 没想到发出惨叫声的人竟是——范伶! 苏诺儿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幕,她愣怔住了。 只见尚胧月坐在范伶的身上,范伶的脸紧贴着地面,她的左腿压着范伶的左手,右手被尚胧月的手给掰到了后背。 尚胧月夺走了他手中的剑,她将范伶的右手压在腿下。 尚胧月:“这剑也就还行吧。”她手拿着剑上下打量着。 范伶被她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双腿不知怎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苏诺儿呆呆地看着尚胧月,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搓了几下依旧是尚胧月压着范伶。 不仅苏诺儿呆住了,范伶更是开始怀疑人生了——— 尚胧月她明明是不会武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她被妖怪上身了?可除魔剑也没有反应啊。 她俏皮的道:“小哥哥,还打么?”语气中带了丝挑衅。 范伶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被控的死死的,也只能服输:“不打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正欲开口,忽感脊背一凉,一把黑色的长剑正向她飞速袭来,尚胧月眼疾手快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躲过了飞来的剑。 黑色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尚胧月眉头微蹙,察觉到一抹不善的视线正盯着她看,可周围就只有他们三人,她并未看见有第四个人在场。 尚胧月收回玩心,她起身放开范伶,眼神严肃:“小心,这里不安全。” 范伶被她搀扶起来,在他看见地上的剑时,便知是落文宇来了。 范伶正要向她解释,还没等他开口,尚胧月就将他给护在了身后,她转头面色严肃的看着范伶:“你躲在我身后。”她语气凝重,并不似在玩笑。 弄的范伶不由的跟着她一起紧张了起来。 尚胧月的左手护着范伶,右手拿着范伶的剑。 她很清楚的感觉出,刚才这个偷袭她的人,对她是下了杀心。 而且,那抹杀意很强烈……… 很快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尚胧月的视线中,她抬眸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眉清目秀,模样很是漂亮,但又不失男人的气魄,全身气场全开,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墨色的双眸冷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 冷俊孤傲的脸庞透着冰冷之色,墨色的碎发垂在额头,他的头发是半束着的,一个金色的发冠戴在头上。 一身黑色玄衣更是衬托出了他整个人冰冷的气质,也增强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 原本刚刚还在心中扬言要将偷袭她的小人给痛扁一顿,谁知道偷袭她的人是这么一个大帅哥。 尚胧月一脸花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欧巴,擦拉黑哟!” 苏诺儿和范伶同时疑惑的看向尚胧月,他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落文宇:“疯言疯语。” 他骂人的样子也好帅啊!身为颜控的她对落文宇根本没有抵抗力。 尚胧月拨弄了一下头发,一脸娇羞:“帅哥,要不要加个微信?”她眨巴着眼,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忽变得凝重,啧搞忘了…这里没有微信。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也行的哟~”她刻意拖长了尾音。 落文宇:“尚胧月,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她。 尚胧月脸上一喜:“帅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是在偷偷的关注我吗?”她双手捧在脸上,害羞的很。 落文宇眼眸一沉,眼底是对她的厌恶,他冷哼一声:“装疯卖傻。” “一个下贱的人,也配得到我的关注?”他冷冷一笑,带着蔑视。 尚胧月也没有生气,不咸不淡的道:“我也就只是随口说说,还真有人相信。”她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范伶:“你说是吧?” 范伶此时的模样有些奇怪,他不断的用眼神示意着尚胧月。 尚胧月:“怎么?你眼睛进沙子了吗?” 范伶一脸无语:“………”对你的智商堪忧。 苏诺儿向她小跑过来面色紧张:“王…王妃快向王爷行礼。”她压低着声音。 尚胧月看了看苏诺儿,又看了看范伶:“这货……真是王爷?”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尚胧月倒吸了口凉气:“行吧……我知道了。”她揉了揉太阳穴。 她刚转身,身后就传来苏诺儿和范伶的声音:“参见王爷。” 嘿!这俩人速度还挺快。她在心中想到。 落文宇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两人齐声道:“谢王爷。” 尚胧月站在原地没有想行礼的意思,苏诺儿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尚胧月的衣袖。 她微微侧头:“怎么了?” 苏诺儿:“王妃行礼。”她小声的提醒。 尚胧月沉默片刻,抬眸便瞧见那男人正在等待她低头向他行礼。 尚胧月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我是王妃,他是王爷,大家都是平等的。” “凭什么要我给他行礼?他怎么不给我行礼?” 落文宇:“本王不稀罕你的行礼,晦气。”后面的两个字,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双眸中还带着挑衅之色。 按照尚胧月的性格,她现在准得被他气的说不出话,落文宇等着看她出糗。 然而尚胧月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他有些搞笑:“你搁哪儿,一个人演霸道总裁呢?”她笑道。 落文宇面色顿时变得阴郁,虽不知她在讲什么,但他有种自己被侮辱的感觉。 “贱人,信不信我弄死你?”他低沉着嗓音,眼里满是浓郁的杀气,一点也不像是在放狠话。 尚胧月:“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她轻描淡写的样子。 落文宇:“故弄玄虚。” 尚胧月眼眸一沉,一个瞬移就到了落文宇的身后,她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 他忽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抵着他的背,视线看向前面的时候,尚胧月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落文宇眉头微皱,耳畔却传来了,他最厌恶的声音。 “王爷,你不是扬言要弄死我吗?”她的语气带着不屑和藐视。 他想转身,霎那间冰冷的剑已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双眸愣怔。 尚胧月:“别动。”她轻声道。明明是最平淡的语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最危险的。 “我可保不准,一会儿手抖了,把你脖子给抹了。”她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她并没有在恐吓他,他感觉的出。 而且眼前的尚胧月跟平时的她,完全是判若两人,按理来说她是绝对不会忤逆他的。 据他所知尚胧月根本不会武功,且她身上是受了伤的,但不知什么原因,竟又恢复了…… 第四章 井水不犯河水 尚胧月加重了些手上的力度,落文宇的脖子被锋利的剑划破了点皮,血液滲了些出来,不过并无大碍。 尚胧月:“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呢,最好也别来招惹我。” 落文宇嗤之以鼻:“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尚胧月轻挑了下眉,带着丝玩味儿的看着他。 落文宇:“当初是你死皮赖脸,不择手段的要嫁于我,现在你跟我说这些?”他停顿了下:“不觉得可笑吗?”他讽刺道。 尚胧月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因为她又不是之前的那个王妃。 她松手放开落文宇,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在松手的瞬间,她猛的一把将他推向前:“真正的尚胧月已经死了。” “现在的尚胧月不再是以前的尚胧月。” 她眼眸深邃的看着他:“冤有头债有主,你别血口喷人。” “你跟她之前的过节,可别算我头上。” 落文宇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范伶及时上前搀扶住了他,不然他准得摔地上。 落文宇满脸阴沉,眼里是杀戮之色,范伶还是第一次瞧见他家王爷被人给气成这般模样。 “尚胧月!”落文宇怒吼了一声,他推开了搀扶着他的范伶。 直起身板怒视着尚胧月,那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别吼,别吼。”尾音微微上扬,嘴角带着一抹轻笑。 “吵的我耳朵疼,堂堂一王爷,不要那么小气。”她语气平淡,眼里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反而还多了几分玩味儿。 落文宇见她这模样,更是气的不行,脸都涨红了,额头青筋紧绷,清晰可见。 尚胧月瞧见他这凶狠的样,她寻思着,要是在不跟他解释,他会不会把他自己给气死? 她先试探性的问道:“那什么……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尚胧月,你会相信吗?” 怒极反笑,他被尚胧月气的发笑,尚胧月见他笑了,以为氛围轻松了些。 可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他的咆哮声:“你是觉得我的智商低还是怎么?” 落文宇面容狰狞,像一头愤怒的雄狮“用这样的谎话来骗我?”当他是弱智儿吗? 尚胧月沉重的叹息了口气,也是……若她跟落文宇换换身份,她也不会相信。 草率了…… 尚胧月轻咳嗽了一声,脸上带着笑意:“害!刚刚跟你开玩笑呢!” “别激动,别激动。”她带着歉意的笑道。 落文宇眼眸一狠,双眸中是绝对的肃杀和狠戾,他摊开掌心,地上的黑色宝剑回到他的手中。 落文宇手握着剑一跃而起,对着尚胧月袭来。 尚胧月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见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落文宇的心里更是不爽。 在剑快要挨着尚胧月的发丝时,她快速挥剑挡住了落文宇的攻击,双脚并未移动:“我就站在这里脚不动,你也奈何不了我。”她轻笑道。 落文宇面色阴郁没有说话,只是攻击的力度越来越重。 尚胧月却是一脸轻松,甚至在面对落文宇迅猛攻击的时候,还同苏诺儿讲话。 尚胧月:“诺儿,等我打完了在带你去冰敷,你在等我下。” 苏诺儿紧张的攥着手:“王妃小心!” 尚胧月:“没事儿,他还伤不了我。”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他怒喝一声:“今日若是不杀你,我落文宇便……”他话未说完,眼前的尚胧月突然向后倒去,在她倒地的瞬间,她抬手一挥,身上闪过一层薄薄的金黄,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落文宇的剑很快,根本收不住,在剑快要挨着她身体时,尚胧月的身上出现一道金光,竟将他手中的剑给弹开了。 他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眉头微皱,他拿着手中的剑刺向她,结果跟刚才一样,被她身上突然出现的金光弹开了。 苏诺儿急忙跑开,她跪在尚胧月的身旁,急的眼泪都出来了:“王妃!王妃!” 苏诺儿触碰她的时候,那金光并未出现,落文宇眉头微皱。 为了验证一下他心中的猜想,他拿着剑,向她刺去。 苏诺儿见后用身子挡在尚胧月的面前,落文宇一脚将她踹开。 剑在快要碰着尚胧月时,再次被弹开。 落文宇冷着脸瞪了尚胧月一眼,怒甩了下衣袖便转身离开。 范伶快步到尚胧月的身旁,把他的剑捡回来,抬头时见苏诺儿眼里泛着泪光,一脸担心的看着尚胧月。 范伶心软:“你家王妃没事,就是晕过去了。”说完他就一路小跑的去追落文宇了。 苏诺儿赶忙将尚胧月背回房间,替她烧好热水,在把她身上的血迹擦干,身上的衣服也都换成干净的衣服。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尚胧月醒了,睁眼便看见苏诺儿坐在她的身旁。 还没等她开口,苏诺儿长松了口气:“王妃,您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她脸上带着些欣喜。 尚胧月只是因为服用了大量丹药,导致一时没能完全吸收,被强大的力量冲晕了过去。 尚胧月点点头:“你头上的伤我……” 苏诺儿:“没事的,这点小伤过段时间就好了。” 尚胧月坐起身,苏诺儿赶忙去搀扶着她。 尚胧月:“你把头凑过来点。” 苏诺儿疑惑的眼神,虽不知道王妃要干什么,但她还是照做了。 尚胧月向她伸手,苏诺儿条件反射的紧闭的双眼,尚胧月的手愣了一下,明白了什么。 她的手落在苏诺儿起包的后脑勺上,她的指尖聚集起一团白色的灵力,轻轻的按摩着起包的位置。 苏诺儿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上冰冰凉凉的,也没有什么疼痛感,片刻后尚胧月收回了手:“好了,你摸摸看。” 苏诺儿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她自己的后脑勺,她惊奇的发现头上撞的大包竟不见了! 她惊讶的道:“王妃您是怎么做到的?!” 尚胧月淡淡一笑:“这个嘛”她眼珠一转,故意吊着她的胃口:“下次在同你说。” 苏诺儿有些失落:“那好吧。” 尚胧月伸了伸懒腰,余光瞄见了自己的衣服被换了:“诺儿,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苏诺儿点点头:“嗯。”  “我还给王妃烧了热水,王妃现在要泡澡吗?” 尚胧月:“好啊。” 苏诺儿:“那诺儿这就去准备。” “去吧去吧。” 沐浴过后,苏诺儿挑了件她钟意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这原来的王妃衣品太差了,竟是些老气的衣服。 她挑了好半天才选种一件淡蓝色的服饰,穿在身上显灵动。 苏诺儿给她更好衣后:“王妃请到这边来。” 尚胧月坐在梳妆台前欣赏着自己的盛世美颜。 即便她现在披头散发的,也能艳压群芳。 有种美叫做凌乱美,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模样。 苏诺儿:“诺儿按照王妃往日的习惯给您梳理头饰。” 尚胧月本想点头应声,脑海中想起刚刚的那些品味极差的衣服,她瞬间摇了摇头,那人衣品差的要死,想必平日里的打扮也是老土的很。 尚胧月:“你给我梳个活泼可爱的,要那种很灵动的感觉。” 苏诺儿眉头微蹙,平日里王妃都爱好沉稳的打扮,而且王妃素来对这种年轻姑娘的穿着打扮很是不喜。 怎的今日要换成这样?不过,既然王妃这样说了,她也就照着做。 尚胧月看出了她的心思:“我换换风格,走走别的路线,你别多心。” 苏诺儿换换风格她到还能听懂,可后面是何意思?知道大致意思就行了,她也没多问。 尚胧月:诺儿,你说这王爷生的倒是好看,他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苏诺儿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但很快她便道:“诺儿不该笑王爷,诺儿自己掌嘴。” 尚胧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用。” 苏诺儿:“可…” 尚胧月:“诺儿,以前我是不是常常打你?” 苏诺儿闭口不言,神色紧张。 尚胧月笑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你就当之前的尚胧月死了,现在的尚胧月才是真正的尚胧月。” 苏诺儿听的云里雾里的,虽不懂王妃说的为何意,但心中却有种安稳感。 尚胧月:“你也别老是,王妃王妃的叫我。”叫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苏诺儿:“那诺儿该如何称呼王妃?” 尚胧月:“我叫你诺儿,你便叫我小尚如何?” 苏诺儿:“不可,不可!这…这乱了规矩。” 所以说你们古代人,封建思想…… 尚胧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问你,这规矩是不是人定下的?” 苏诺儿:“是。” 尚胧月伸手指着自己:“那我是不是人?” 苏诺儿点点头:“是。” 尚胧月拍手道:“那不就对了?定下规矩的是人,我也是人,现在我改改这规矩,种没有什么问题吧?” 苏诺儿想了想,觉得王妃说的有点道理,可她还是觉得不妥。 尚胧月干脆道:“诺儿,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把你扔出府外。” 苏诺儿一听这话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忙道:“王妃不要赶走诺儿,求求王妃。” 尚胧月:“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第五章 我倒要看看她有多疯 苏诺儿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同她妥协了。 尚胧月将她扶起她轻叹息口气,“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顺带伸手揉了下苏诺儿的脑袋。 瞧见尚胧月伸手靠近苏诺儿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 尚胧月眉头微皱,“是不是吓到你了?”她的声音很温柔。 苏诺儿连忙摇摇头:“没有。” 尚胧月也反应过来苏诺儿是怎么回事了。 苏诺儿握着她的手转头看着她,眸光温柔无比,她轻轻的拍了拍苏诺儿的手背:“诺儿,以后你就是我的闺蜜了。” 苏诺儿:“何为…闺蜜?” 尚胧月愣了下,该死……搞忘了这不是现代她怎么可能听的懂……额……要是她听得懂岂不是更恐怖? 苏诺儿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尚胧月解释道“就是……就是指很要好的朋友!” 苏诺儿听完后眉头都快要邹在一起了,手紧紧的攥着衣襟,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尚胧月。 她在苏诺儿开口前道:“诺儿你想想,在这硕大的王府中只有你真心待我好,我在这王府中也不受待见,今后我们都要相互照顾对方。” “从前是我不懂你的好,现在我明白了。”尚胧月真挚的眼神看着苏诺儿。 苏诺儿的眸光因为尚胧月的话微微颤动,她攥紧的手也松开了许多。 “抛开王妃的身份,我也是一个普通人,跟你一样。” “若是你不愿意那便算了……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毕竟我以前对你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尚胧月的眼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苏诺儿本就心软,又见尚胧月这般模样,心一下就软了。 王妃也都那样说了,她愿意抛开王妃的身份,要知道之前王妃可是有多想当这个王妃。 况且今日王妃她确实处处都在护着自己。 苏诺儿抿了抿唇答应了尚胧月,尚胧月一听眼中一喜,她一把抱住了苏诺儿,在她怀里蹭了蹭。 刚开始苏诺儿还很不习惯,王妃突然性格转变成这样她还有些接受不了,可看着尚胧月像个小孩子似的,抱着她撒娇模样十分可爱。 苏诺儿的嘴角不由上扬,王妃是真的变了。 她也没有多想,苏诺儿的心思单纯,她觉得或许是自己一直陪着王妃任劳任怨,王妃终于在今天明白了。 尚胧月偷偷瞄了一眼苏诺儿,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转瞬的笑意,很显然刚刚尚胧月那一副楚楚可怜、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她装出来的,不然苏诺儿可不会同意,在演戏这方面她非常的在行。 苏诺儿替她梳妆打扮好之后,两人坐在一起闲聊着。 苏诺儿和尚胧月两人一起打理着云水阁,算下来她们相处了七日,在这段时间里苏诺儿慢慢的适应了尚胧月的转变,对她更是打开了心扉,打心底里的将尚胧月当成了闺蜜。 闺蜜这一词,是尚胧月解释给她听的,她也觉得自己跟尚胧月之间的关系用闺蜜来形容是最好的。 七日里没有人给她们送吃的,水云阁也不准她们出,外面站有下人把手。 不过这些都难不了尚胧月,她按照苏诺儿给她画的图纸,很快就记清了王府的每个位置。 所以她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厨房的位置,每天她都会潜入厨房偷拿吃的回来。 在其他人眼里他们觉得尚胧月得饿死在房间里面了,整整七天什么都不给她们吃,也不知道到时候打开房门里面会不会出人命! 实际上尚胧月和苏诺儿天天在房间里大鱼大肉的吃着,为了避免香味散发出去尚胧月施了法术屏蔽了房间和屋外的关联。 也因为这样落王府的后厨这几日天天都在抓偷菜的贼。 “诺儿快尝尝这个。”尚胧月夹了一块鱼肉给她。 苏诺儿自然的把碗递过去接住,看着她吃下去后尚胧月迫不及待想听听她的回答。 “这个也太好吃了吧!” “是吧是吧!” “月月这个红烧肉也好好吃!” “是吗?那我就来浅尝一下。” 两人在房间里嘻嘻哈哈的,很是愉快。 房门外的守卫也听见了她们对话。 “唉……真可怜都饿出幻觉了。”他轻摇摇头,还向房间里看了一眼,在他的眼中桌上没有东西而尚胧月和苏诺儿则是塞空气到嘴巴里。 “谁说不是呢?依旧怕是咱们落王府要出一位风王妃了!” 他们所看见的都是幻想,房间早就被尚胧月动了手脚。 饱餐一顿后尚胧月躺在睡椅上,午后的阳光正巧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见她一脸惬意的模样,苏诺儿忍不住的捏了下她的脸。 “月月你怎么吃了就睡呀?”她笑道。 尚胧月倒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诺儿你最近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还不是月月你纵容的?” “贫嘴。” 此时落文宇带着范伶走进了云水阁中,门口的两个守卫见到他立马变得恭敬。 落文宇撇了他们一眼,“人死了没有。” 守卫,“启禀王爷,人没有死,就是…就是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范伶,“何以见得?” 另一个守卫解释道,“她们都饿出幻觉了,桌上空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可她们拿着筷子夹空气送入嘴中还吃的津津有味。” 落文宇冷哼一声,“疯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疯。”最后一个字的语气稍稍上扬了一丝。落文宇的嘴角勾起的笑带着一抹恶趣味,心情也随之好了点儿。 当他推开房门后就看见尚胧月一脸享受的躺在睡椅上,面色红润气色不仅不差反而很好,完全不像七天没有进食的样子。 听见响动尚胧月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下,她当是谁来了,原来是那个下头的男人来了。 “哟,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王爷您来了。”嘴角扬起的笑是职业式的假笑。 “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若是王爷是来关心我近日吃的如何,您看看我这脸色就知道我过的很不错。”说完她闭上眼睛,“王爷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吗?我要睡觉了。” 落文宇被她的话气的额头的青筋紧绷,脸色阴沉的可怕,“尚胧月!你给我起来!” 他不仅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场面,反而还被她如此嘲讽一番,落文宇气的脸都涨红了许多。 尚胧月睁开眼眸,不紧不慢的道,“王爷大中午为何如此大动肝火?”“我过的好,难道你不开心吗?” “站起来,不要让我在重复第三遍!” 尚胧月听了他说的话,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活脱脱的就是霸道总裁长说的句子,再加上落文宇这副发怒的模样,她觉得更像了。 “尚胧月!你笑什么?!”落文宇咆哮的样子像极一头发怒的雄狮。 尚胧月不以为然,她嬉皮笑脸的,“王爷要不再来一句,女人你已经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了!” 一旁的苏诺儿可没有尚胧月那么淡定,她被落文宇吓得脸色苍白,身子不断的颤抖。 王爷这显然是怒了。 她怕一会儿王爷又要动手打尚胧月,苏诺儿赶紧凑到尚胧月的耳边,“月月,你就快起来吧!”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好吧,既然诺儿都开口了,我就站起来。”她刻意抬高了音量,并向落文宇投去挑衅的目光。 这种强烈的耻辱感是他从未有过的,“很好,既然你喜欢待在这里那你就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耳边却响起尚胧月的声音,“倘若今日我偏要出去呢?” 不知什么时候尚胧月出现在他的身旁,当落文宇想要伸手拽她的时候,她人已经到外面了。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王爷,我现在站在外面了,你又能够拿我如何?” 落文宇彻底被尚胧月的话惹怒了,就在他伸手要去拔剑的时候范伶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王爷不可!”他压抑嗓音。 “下个礼拜还要带着王妃去参加宫里的宴会,若此时对王妃出手不好。” 落文宇,“……………”无奈他只能把拔出一半的剑送回去。 “你给我等着!”落文宇放下这句话就带着范伶气冲冲的离开云水阁了。 苏诺儿长舒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站不稳了。 尚胧月上去扶着她,“诺儿你没事吧?” 苏诺儿轻摇下头,“我没事,就是有些腿软了。” 守卫,“王妃快进房间吧!王爷吩咐过的,您不准出房间。” “方才你们没有听我们说话吗?我当着他的面站在外面他都没有说什么。” “他要关我,也是之前了。” 尚胧月冷冷一笑,“他都拿我没办法,你们就能了吗?” 她的气场太强了,那两个守卫怎么扛的住,几下就灰溜溜的跑走了。 尚胧月,“诺儿帮我梳状下,我们到王府里转转。” 苏诺儿还是很担心,“可是……” “别担心,他现在可不敢拿我怎样,你就放心吧。”尚胧月推着苏诺儿就进了房间。 第六章 夜探元城 ———————— 尚胧月坐在镜子前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她上身穿着浅粉橙精微秀的锦缎,下身是蜜色文绣凸花锦纱裙。 头发上绾了个精致的云鬓,淡粉的桃花簪点缀在头上。 曼妙的细腰上系了一个浅蓝色的香包,脚上穿的是金丝线绣攒珠的鞋子。 这一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尚胧月十分灵动活泼。 尚胧月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鞋子,沉思片刻后,“不行,这鞋子太老气了!诺儿拿一双朴素点的鞋子过来。” 换上了满意的鞋子后尚胧月带着苏诺儿走出云水阁在王府里面闲逛。 在她们踏出云水阁的那一刻她们就成了整个王府的焦点和谈论的对象。 对此尚胧月一点也不在意,倒是苏诺儿一直低垂着头,似乎在害怕畏惧着什么。 尚胧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轻拍了下,“诺儿别怕。” “嗯。”她乖巧的轻点下脑袋。 落王府的地形之前苏诺儿有画过大致的地图,为了以防有遗漏的地方尚胧月还是决定亲自踩下点。 尚胧月把王府的地形全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指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如今她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了解,想要摸清这个世界还需要她花些功夫。 而眼下她也只能够待在这落王府中,毕竟王妃的身份牵制住了她的行动,她走到哪里都是醒目的。 倒不如好好的利用利用王妃的身份尽可能的获得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尚胧月又细想回来,落王府上上下下除了苏诺儿对她是真的好,其他人一律都不把她当人看,她这个王妃也就空有虚名罢了。 她轻叹息口气,也不知道原来的“尚胧月”和那落文宇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问别人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眼眸一转视线落在了苏诺儿的身上。 不过她不着急问“尚胧月”和落文宇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眼下她最想知道的是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 尚胧月,“诺儿你凑过来一点,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 苏诺儿轻点下头,她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之前受伤的事你是知道的,那次可能是伤着脑袋了,许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她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苏诺儿担心的眼神,“王妃,你现在还记得什么?”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出苏诺儿很着急。 尚胧月迟疑了一会儿,“我……我只知道这是落王府,你是我的侍女苏诺儿,还有落文宇和范伶。”她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其余的我都不记得了。” 听了尚胧月的话苏诺儿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什么人后,便凑到尚胧月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们回房间慢慢说。” 尚胧月,“好。” 两人很快就回了云水阁,苏诺儿给尚胧月科普了整整一天有关于这里的全部信息。 讲的苏诺儿口干舌燥的,尚胧月连忙给她倒水,连连喝了好几杯后她才觉得喉咙好受了些。 “诺儿今天辛苦你了,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早点去休息吧。” “我没事,只要能够帮助月月你恢复记忆我就算是把嗓子说哑了都没关系。”苏诺儿的声音透着嘶哑。 尚胧月,“谢谢你,诺儿。”随后她递给苏诺儿一颗丹药,让她服下后就去歇息,明早起来嗓子就好了。 尚胧月则是把苏诺儿给她的信息全都整理了一遍,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叫灵冥国。 这片大陆上也有妖邪,好在有灵冥国修士的庇佑,不然灵冥国早就成了妖邪的国度了。 听苏诺儿的描述,尚胧月判断出灵冥国的人对法力修为之类的了解的还不够全面。 灵冥国的修士水平还有待提高。 即便是每个城中都有组建修士巡逻队,但每天仍旧有不少的人失踪。 对于失踪的人一般都会判定成死亡。 苏诺儿说这些妖邪很擅长伪装和蛊惑人心,有时候你都不知道对面跟自己讲话的是人是鬼。 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它们编制好的陷阱中,这些阴邪之物很是阴险、狡猾。 有时候除魔剑都不一定能够识破他们的伪装。 灵冥国内都算是好的了,虽说还是会出现有妖邪伤人的事件,但很快就能够被拿下。 倒是那些位置比较偏僻点的地方,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尚胧月红唇紧抿,“城中风险都如此大,更何况城外。” 目前她还没有同灵冥国的妖邪交手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 思来想去她闲着反正也是闲着,倒不如今晚就一探究竟,心里也好有个底。 关于灵冥国的信息,她大致是了解了。 现在令她感到困惑的就是之前的“尚胧月”和落文宇之间的矛盾是什么。 苏诺儿只知道落文宇有个弟弟叫落文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调到边关,至今生死不明。 其余的苏诺儿也不知道了。 也罢……“尚胧月”和落文宇之间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眼下重要的是她要出王府一趟。 如今已是子时,到了妖邪活跃的时刻,尚胧月换了一身夜行衣就溜出了王府。 漆黑的乌云将空中唯一的光亮笼罩,周围是死一样的沉寂,硕大的街上只有尚胧月孤身一人。 夜晚的氛围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灵冥国的黑夜除了巡逻的修士会在街道游走,寻常百姓根本连门都不敢出。 只有那些酒楼还灯火通明,因为酒楼聘请了大批修士驻守,他们自然是不怕的。 尚胧月已经在城中逛了好几圈了都没有发现异常,就在她准备返回的时候,一旁的小巷里传来了一阵阵啃食东西的声音。 原本困意十足的尚胧月瞬间清醒过来,嘴角勾不觉上扬,“终于等到了。” 当她踏入小巷的瞬间,漆黑的小巷顿时一片血色。 那个蹲在地上啃食东西的邪物缓缓将头转向尚胧月。 锋利的獠牙上还残留着碎肉渣,嘴上都染满了血液。 瞧见有新鲜的猎物自己送上门来,那邪物发出咯咯咯咯的诡异笑声,小巷中的血色越来越深,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让尚胧月的胃液都在翻滚着。 眼前的场景太过于刺目,尚胧月都不敢多看,“你们邪物口味都这么重的吗?” “嘻…嘻嘻…送上门来的食物~” 尚胧月,“想吃我?”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笑了。 “你那点法力还奈何不了我。”邪物阴笑道。 它的视线不断的在尚胧月的身上打量着,那眼神就像是在看食物一样。 “好久……好久都没有吃过年轻的小姑娘了!”它突然间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朝着尚胧月飞扑过来。 尚胧月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 不过像它这样的邪物尚胧月轻而易举的就对付了,只听那小巷中响起阵阵惨叫声,听的人心为之一颤。 那邪物被尚胧月打的不成人型,现在都分不清楚它脸上的血是别人的还是它自己的了。 本以为碰上了个倒霉蛋儿,谁曾想碰上个硬茬,那邪物也自认倒霉,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向尚胧月求饶。 尚胧月走到它的面前,她轻拍了下那邪物扭曲的面容,“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话罢,她伸手弹了一下那妖邪的额头,那妖邪顿时就化成一道灰了,风一吹就散了。 小巷中的红色血光也退去了,尚胧月看向那具被啃食的尸体,眼里多了一份沉重。 恰好这时修士巡逻队正朝这里走来,尚胧月用法力把这具尸体摆放在了显眼的位置,并且留了一张纸条。 巡逻的修士很快就发现了尸体,以及尚胧月留下的纸条。 纸条上就写了一句话,“邪物已除。” 尚胧月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着他们发现那具尸体后她才回府。 忙活了一晚上的尚胧月,她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感觉犹如来到了天堂。 大脑已经处于这种舒适度中,她也不想再去思考什么,有什么问题明早醒了在想。 反正今晚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 一大早尚胧月就起床了,她站在庭院中做着伸展运动。 脑海中回想起昨晚的事,那妖邪不强,弹指一挥间她就能够灭了它。 对于这类妖邪尚胧月不放在眼里,经过昨晚的巡逻尚胧月已经把城中的地点都摸清楚了,也不算是白干。 元城中有三处地方是极阴之地,也难怪那几处地方常常出人命。 那个小巷就站了其一。 极阴之地即便是在白天路过都会让人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又更何况是在晚上。 妖邪们又酷爱这种地方,居住在哪里的人相当于是住在虎口中了。 苏诺儿,“月月?你在做什么?”她微微偏着头不解的眼神。 “做运动。” 苏诺儿眉头紧皱,王妃近日说话总是怪怪的,心许是脑袋还没有恢复吧。 苏诺儿也没多想她把早餐放在的面前,“该吃早餐了。” 尚胧月,“嗯。” 第七章 蛇妖 ——————— 喝完粥后尚胧月叫来苏诺儿,“诺儿,你去取吃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他们议论过什么事?” 经尚胧月提醒,苏诺儿连忙道,“有的,我本想着让你先把粥喝了在告诉你,没想到忘记了。”她朝尚胧月露出一抹歉意。 “没事,所以你听见了什么?” 苏诺儿,“我去取粥的时候路过门口的侍卫时恰好听闻他们在谈一些事,我有些好奇就躲在一旁听了会儿。” “听他们说昨晚元城中出现了妖邪,那妖邪被一位来路不明的高手灭了,可惜的是那高人可能是去晚了所以人没有救下。” 尚胧月,“那他们有没有说那高人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 苏诺儿摇摇头,“并没有。” 听到这里尚胧月算是松了口气,苏诺儿不解的看着她,“月月,你松口气做甚?” “我是替那高人松口气。”她理直气壮的回答苏诺儿的话。 苏诺儿,“嗯?” “你用你的小脑瓜想想,那高人要是想要露面那他岂不是早就露了?他明显就是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他之所以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想过安静的日子,若是身份公开那去找他的人岂不是要把他家都塞满了?” “既然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我也就替那高人松口气了。” 苏诺儿一副明白了的模样,“月月你说的好有道理!既是如此那我也替那高人松口气。” 看着苏诺儿的模样尚胧月的心也算是安稳落下了,幸好诺儿比较笨不然还真有些不好圆。 ———————— 落文宇站在窗前看向外面,他身着暗色花纹的衣衫,腰间系着一条暗灰色连勾雷纹角带。 墨色的长发半束着,束着头发的发冠是用玄黑铁铸造而成。 那双有双透着寒气的眼眸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范伶你查清楚了吗?” 范伶轻点下头,“尚胧月确实在尚家学了点功夫,但也不至于像那日般厉害。” 落文宇玩弄着手中的扳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尚胧月向来狡诈,她精的很。”他似乎对尚胧月会功夫一点也不惊讶。 范伶还是觉得不对劲,“可这么久以来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她武功会这么好,那日她身上出现的奇怪金光着奇怪。” “还有她对王爷您的态度也同从前不一样,她可是从来都不敢忤逆您。” “态度?”他轻笑一声,“不过是她又在费一些小心思想让我对她有兴趣罢了。” “那她的武功那么好又作何解释?” 落文宇回头看向范伶,“一个人要是有心要瞒着你,你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若不是那次把她逼急了,不然我们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晓她会武功的事。” “总之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之后你派人多留意留意她,若是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马向我汇报。” 范伶,“是!” 落文宇这次倒是要看看尚胧月又想要玩什么花招。 眼前的范伶没有要走的意思,落文宇那好看的眉头微皱起,“还有何事?” “昨日城中又发生妖邪伤人的事件,死的是一名男子,死者就住在清水巷里。”落文宇面色略显凝重,“妖邪可有抓到?” 范伶把一张纸条递给落文宇,落文宇拿起纸条,“妖邪已除。” 范伶又继续道,“在巡逻修士赶到前就有高人出手灭了那妖邪,清水巷也确实有邪气存留。” “高人?没有人看见他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吗?” 范伶摇摇头,“盘问了当晚巡逻的修士他们都没有看见城中有别人。” “清水巷里的人被妖邪弄出惨叫声吓得躲在被子里没有谁敢探头去看外面。” 落文宇沉默片刻,“今晚让城中的巡逻修士加强警备,这已经是本月第六起妖邪杀人事件了。” “若是今晚再出人命就让他们自行去受刑部领罚!” 范伶,“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的出落文宇是发怒了,毕竟元城已经很久没有一个月内死亡人数超出过两位。 倘若死亡的人数继续不断上升,元城中的百姓们定然人心惶惶,说不定还会惊动皇宫那边。 ———————————— 这边的落文宇正在为妖邪犯愁,那边的尚胧月正躺在睡椅上满脸舒适。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不错,她把睡椅子搬到云水阁的庭院中,享受着日光浴。 苏诺儿怕她热着便在一旁给她轻轻扇着扇子。 她转身接过苏诺儿手中的扇子,“诺儿你都扇了那么久了手不会酸吗?” 苏诺儿作势要夺过扇子,尚胧月一抬手她就拿了个空。 “月月你就给我吧,我的手不酸。” “我现在也不困,你什么都不让我做的话,我真的好无聊。” 苏诺儿都这般说了尚胧月也就把扇子递给了她。 休闲一天很快就过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尚胧月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 她给苏诺儿施了安睡咒防止她醒过来,安睡咒会在早上消失。 尚胧月着一身夜行衣就在她要推开门的时候她想起了白天有人在暗中观察她的事,于是她贴了一张隐身符箓从窗外翻出。 那些监视她的人多半都是落文宇叫来的,之前都还没有那么多,现在加了足足两倍。 尚胧月倒不觉得是昨晚的事情被他察觉,他才加的人手,毕竟昨晚的确没有人看见她。 白天一天都憋在王府里都快要无聊死她了,也就只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等等………她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尚胧月那好看的眉头顿时紧皱起。 她立马从芥子袋中拿出追踪符,她将符箓向空中一丢,那符箓顿时就亮起淡淡的红光,它向一旁不远处的酒楼径直飞去。 “酒楼?酒楼里有妖邪?可苏诺儿不是说了酒楼都是有修士驻守吗?”带着疑惑她很快就追上了那符箓,在快要到酒楼的时候符箓突然转了个弯。 她跟着符箓来到了酒楼的背后,最终符箓在一家医馆的门前停了下来。尚胧月打量着眼前紧闭的医馆,“慈仁药堂……”她小声的念了一遍医馆的名字。 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她的双眸在这一次眨眼后覆盖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泽。 她现在能够直接透过厚厚的木门看里面的情况,这便是灵视。 果不其然在医馆里一只蛇妖正在缠绕一位中年人,尚胧月想也没有想,她上前一脚踢开了厚重的木门,里面的中年男人和蛇妖都被吓了一跳。 尚胧月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她一个翻身就到了他们的跟前,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白色的宝剑。 蛇妖的身子正缠绕着中年男人,它只有向尚胧月喷出毒液。 由于她和蛇妖的距离太近,她只能向后翻身躲掉,蛇妖明显是不想让尚胧月有反击的机会,绿色的毒液接二连三的向她飞速袭来。 被尚胧月躲掉的毒液落在地上把地板都腐蚀了,还不断冒着绿色的泡泡,房间里也是充满了一股子浓烈的腐蚀味,呛鼻的很。 那中年男人的面色越来越差,在拖下去情况不妙。 尚胧月在躲避蛇妖毒液的攻击时候同她自己制作的纸人交换了位置,方才靠近蛇妖的时候丢的。 打了蛇妖一个措手不及,在灵视的作用下她一眼就看见了蛇妖的蛇胆,手中的剑在腕中利落一转,精准的挑出它的蛇胆。 蛇妖发出的悲鸣声太过刺耳,周围居住的人都清楚的听见了这凄惨的叫声,一个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哆嗦不断,冷汗直冒。 尚胧月朝它的七寸丢出三根毒针,被刺中的蛇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它的五官都因疼痛扭曲在一起看着怪渗人的。 蛇妖松开了那中年男人,它疼的在地上打滚,整个药铺被它弄的凌乱不堪。 尚胧月上前搀扶起中年男人,她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中毒或是内伤的情况。 蛇妖扑腾了几下就断了气,这是一只还未完全化作人型的妖,想来它是等不及自己修炼想要靠吃人的方式快速增长妖力。 那中年男人还算胆子大,他敢拿药铺里的雄黄洒那蛇妖。 尚胧月闻见的那股血腥味其实是蛇妖身上的,蛇妖的皮肤是被雄黄灼烧破的。 蛇身上明显的看得出雄黄灼烧的痕迹,以及她踏入药铺的时候闻见的雄黄味。 尚胧月递给中年男人一颗药丸,“吃了。” 中年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吃了他才问,“这是什么?” “驱散浊气的,它喷出的毒液也是带有毒性的,呼吸久了身体会出现中毒迹象,你吃了药丸就没事了。” “你呼吸这毒气的时间也不长,不会中毒,但还是吃一颗保险起见。” 中年男人,“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就被这个蛇妖给吃掉了。” 尚胧月,“举手之劳,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巡逻的修士马上就来了,详细的情况你就跟他们说。” 第八章 做我部下可好? 中年男人见她要走,他赶忙问道,“不知女侠尊姓大名?” “做好人好事不留名。”说完她便要走,谁知那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尚胧月的手。 她回头鄙夷的眼神打量着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女侠您且稍等我片刻。”中年男人转身跑到柜台处,他扒开碎木片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在偏左一侧找到了他要的定西。 中年男人拿来钱袋装了满满一袋他小跑过来硬塞给尚胧月,她几番推脱中年男人说什么都不肯收回。 她也就只有收下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走了。” 中年男人,“女侠慢走。” 就当尚胧月刚走出医馆没多远,她就和巡逻的修士碰了个正着。 方才眼睛都掉进钱袋里了她那里还有心思注意周围。 要不是对面的修士大喝一声,“谁?!” 不然她还就继续上前了,尚胧月被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前面站了那么多人,她人都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收起钱袋就跑,巡逻的修士见她举动鬼祟,一队修士全都冲来抓她。 此刻时此刻双方的心情都很紧张。 眼瞧着尚胧月就要甩掉他们了,谁知一把玄色的剑向她飞冲过来。 尚胧月利落翻身躲过,但那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玄色的剑一个回转又向她冲来,正面看清这把剑后尚胧月一下就认出这是落文宇的剑。 她绝对不会认错,毕竟跟落文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操控这把剑飞刺向她的。 继续耗下去身后的一队修士追上来再加上落文宇,她就真的不太好脱身了。 看样子她被当成了可疑人员,毕竟在灵冥国没有谁会深更半夜在街上游荡。 会在街上游荡的除了巡逻的修士,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妖邪了。 尚胧月用灵视频观察四周,很快她就锁定了落文宇所在的位置。 在她锁定落文宇位置时,那把玄色的宝剑也随之向她而来,就在剑快要刺上她皮肤的瞬间,尚胧月消失在了原地。 她瞬移到了落文宇的跟前,心许是没有料到对方会那么快就找到他,他的眼神明显愣怔了一瞬。 落文宇也是反应迅速他连连向后退去同眼前的人保持距离,玄色宝剑也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就是昨晚救人的高人?” 尚胧月没有开口,她只是轻点了下头。 他收回宝剑,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你的身手确实不错。” 手中的除魔剑对跟前的人没有反应,他也并未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邪气和妖力。 而且刚才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对方都没有选择对他出手,足以证明对方没有恶意。 落文宇一向是惜才的很,难得碰上这么一个武功强的人,他自然是不想就这样轻易让对方走,“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部下?我保证定不会亏待你!” 尚胧月果断摇头,要不是亲眼目睹范伶被你无良剥削劳动力,我还真就信了你的邪了 落文宇柔和一笑,“你且放心,本王是断然不会骗你的。” 尚胧月变了一种声线,“王爷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这个人喜欢清静,不喜约束,还请王爷见谅。” 落文宇听见她说声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阁下竟然是女子?!” 尚胧月轻笑一声,“王爷好像很惊讶?” 落文宇轻咳嗽下,“确实有些惊讶。” “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落文宇听见她要走,脸上的表情都浮出一抹失落,他无奈的叹息口气,“本王也不是一个强人所难之人,既然你不愿就算了。” “若是以后你回心转意了,我落王府随时欢迎。” 尚胧月,“嗯,告辞。” 她没走多久那一队修士就追了过来,当他们看见落文宇的时候全都纷纷向他恭敬行礼。 落文宇眸色不似方才那么温柔,他冷冷的扫视一遍众人,“不用追了,她不是妖邪。” “她就是昨晚出手灭掉清水巷子妖邪的人。” 为首的修士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们现在……” 落文宇,“去那个医馆看看。” “是!” 落文宇带着一队修士来到医馆前,那中年男人正瑟瑟发抖的在站在门口。 落文宇亲自上前询问他发生了什么,那中年男人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的冷汗直冒。 听完中年男人的回答,落文宇果然没有猜错,就是刚才的那人救下了这个医馆老板。 落文宇看向一旁的修士,“你带几个人去把那蛇妖的尸体搬回营地去。” “属下这就去。” 后续的事情落文宇全权交给范伶来处理,他继续去城里巡逻。 也不知是怎的,脑海中老是浮现出那女子和他交谈的场景。 “她还真是特别。”落文宇的嘴角擒起一抹浅笑,“下次再碰上他定要问出她的芳名。” 尚胧月火急火燎的跑回房间,关上房间门后她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她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一会儿的功夫茶壶就见底了,她才放下。 天杀的,今晚居然是落文宇亲自带队巡逻,要不是她机灵不然就被落文宇那厮给抓住了。 今晚的遭遇想想也是蛮刺激的,当时落文宇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宝贝一样,要是她当时把面纱扯下来露出真面目,落文宇前后的表情落差就会是天壤之别。 这么一想她还真有些好奇他的脸上究竟会露出怎样夸张的表情。 尚胧月走到沐浴的房间中,她用法术召唤出灵泉水填满了浴桶,随后在用灵力将其加热。 最后在滴入几滴百花油进去,她就脱下衣服泡了进去。 “呼~舒服!”她像个老头子似的。 泡完澡后她感觉浑身轻松,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样。 尚胧月把脏的夜行衣用灵火烧掉,反正芥子袋里面的夜行衣多的是,什么款式的都有,她不愁没有穿的。 烧夜行衣的时候尚胧月顺带把医馆老板给她的钱袋子烧了,医馆老板给她的钱她用自己的钱袋子装着。 处理完一切后她才放心的躺在床上。 刚才都不感觉困,怎么一躺在床上就犯困了? ——————— 尚胧月这一觉睡到了晌午,她醒来的时候苏诺儿正好拿着一叠糖酥饼进来。苏诺儿,“月月你终于睡醒了。” 尚胧月,“现在莫不是晌午?” 苏诺儿轻点下头,“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本来想叫你起床用膳的,可见你睡的那么香,我就没有叫你。” “昨晚有些失眠,泡了澡后才睡着。” 苏诺儿,“难怪浴房里的浴桶里有水。” “昨晚为了泡热水澡,我在庭院烧的热水在搬进浴房里。”之前她们有在庭院的角落堆积木材。 为了避免苏诺儿起疑,她特意伪造出烧木材的痕迹。 看着尚胧月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苏诺儿忍不住笑道,“那还真是为难月月你了。” 尚胧月点头道,“可不是嘛!” 苏诺儿,“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尚胧月对着她俏皮一笑,“你都舍不得叫醒我,我又怎么会舍得叫醒你。” 苏诺儿现在的心情就跟吃了蜜一样甜,嘴角的笑容根本就合不拢嘴。 就是尚胧月这肚子发出咕咕两声,打破了刚才暖心的氛围。 苏诺儿,“我先去打水给你洗漱,然后早去厨房拿吃的。” 尚胧月,“嗯,去吧去吧。”在苏诺儿转身的时候尚胧月又想到了什么,“诺儿等等。” 苏诺儿,“嗯?” 尚胧月,“我有些担心昨晚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人因为妖邪丢了性命。” “如果可以,你能悄悄的帮我打听一下吗?” “嗯,一会儿我去那午饭的时候问问。” 尚胧月拿出一锭银子塞在苏诺儿的手中,“也不要少了人家的。” 苏诺儿,“嗯,月月你就放心吧。”说完她就去取水了。 苏诺儿虽说平时憨憨的,但真让她办起事情来她很利落,之前尚胧月时常都会在想苏诺儿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跟她相处的时间久了,尚胧月也明白了,苏诺儿的智商在线只在做事上。 ———————— 范伶向落文宇汇报完昨晚的后续,他看向落文宇的眼神多了几分狐疑。 落文宇注意到他视线中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见王爷今日似乎心情很好。” 落文宇轻笑道,“那你不妨猜猜本王是因为什么心情愉悦。” 范伶,“昨晚收获了蛇妖的妖丹,无人人丧命。”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落文宇摇摇头,“都不是。” 这下把范伶弄的摸不着头脑了。 “你不妨再想想。” 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家王爷还能因为什么心情如此好。 “属下实在想不到。” 落文宇轻挑下眉,“昨晚和本王交手的那女子很有趣。” “她身为女子武功竟如此高,还能轻松灭掉这些妖邪,昨晚与她交手后她迅速的就找到了我的位置,并且她当时是可以出手伤了我。” “可她没有那么做。” 范伶,“听王爷这么说,那女子果真身手不凡。” 第九章 王爷,咱们比比谁快? —————— 落文宇的嘴角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范伶,这段时间晚上本王都会同大家一起巡逻。” “最近妖邪出现频繁,我一同陪着哪怕是出现意外状况,也不用担心。” “本王很是担心大家的安危啊!”他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倘若不是范伶跟了他那么多年,他还就真的信了落文宇的方才的话了。 他这哪里是在担心大家的安危险了,他这分明就是夹杂着私心,那心都要飞到那蒙面女侠的身上去了。 落文宇,“对了,云水阁的那个贱人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王妃她昨晚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在庭院烧热水,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落文宇:“…………”一时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范伶又接着道,“方才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 “王妃昨晚失眠睡不着,所以就自己烧水去泡热水澡。” “自己?她那丫鬟呢?” 范伶,“那丫头说王妃见她睡的熟,不忍吵醒她。” 落文宇冷哼一声,连说话的语气都带有嘲讽,“她尚胧月什么时候那么好心?” “她身边那丫鬟之前被她怎么虐待我们都心知肚明。”落文宇眼眸一沉,“装模作样。” “一提到这贱人,本王的好心情全毁了!” 范伶,“王爷息怒,犯不着因为这种人动怒。” “范伶你一会儿就去云水阁警告她,别再动那些歪心思,本王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只会让本王感到恶心!”或者说尚胧月的存在就足够让落文宇恶心的。 “是,属下这就去。” ————————— 尚胧月见苏诺儿提着餐盒回来,她连忙上前迎接,“诺儿,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诺儿一遍摆放着盘子一边道,“昨晚没有一人死亡,就是有个医馆的老板被一只蛇妖伤了。” “不过并无大碍,只是破了些皮。” “医馆的老板说是一个女侠救的她,而那个女侠正是前天我们说的那个高人。” 尚胧月装作惊讶的神色,“那高人竟然是女子?” 苏诺儿见尚胧月惊讶的小表情她不禁笑道,“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同月月你的表情是一样的。” “那人还同我讲,据说昨晚王爷和那高人碰见了,王爷十分看重她,还要聘请她当部下。” 尚胧月,“那个女侠答应了吗?”她紧张的模样似乎她口中的“女侠”真的是别人一样。 “并没有,女侠说她喜欢自由不喜束缚,就以此婉拒了王爷。” 尚胧月露出羡慕之色,“我也好羡慕她那么自由,没有束缚……” “月月……”她拉了拉尚胧月的衣袖,“没事的,还有诺儿陪着你。” 尚胧月这才露出笑意,“嗯。” 两人正要吃饭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尚胧月放下手中的筷子,“谁?” “是我,范伶。” 听是范伶来了尚胧月脸色都沉了几分,“进。”范伶刚进踏进房间,尚胧月的声音就响起,“你来做甚。” 他又把脚收了回去,站在房门口的位置,“王爷让我给您带几句话。” 尚胧月轻啧一声,就知道准没好事。 范伶把落文宇的话一字不差的向尚胧月说了一遍。 好家伙都给她气笑了,尚胧月深呼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她露出“和善”的笑,“他还有说别的吗?”这几个字就像是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没有了。” “范伶你也给我带句话过去。” 范伶,“王妃请说。” 尚胧月,“麻烦王爷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是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难为您费心思了。”她下巴微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一副姐就是高贵的模样。 范伶也是没有料到尚胧月敢这么说,脸上震惊的表情差点没能收回去。 “行了,就这么多。”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她强调道,“你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他。” 范伶回答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信了,“属下尽量一字不差。” 尚胧月,“你务必一字不差。” 范伶,“是。”他走出云水阁的时候,背后的汗水都打湿了他的衣服,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他来到了落文宇的书房前。 思量再三他还是敲响了落文宇的房间门。 落文宇,“进。” 看见来人是范伶,落文宇放下手中的毛笔,“话带到了吗?” 范伶的表情看着很不自然,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带到了。” 落文宇一下就察觉出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范伶,“我……这…” 见他说话吱吱唔唔的,落文宇立马追问,“那贱人是不是为难你了?” 范伶,“这道没有。” 落文宇带着疑惑为偏着头,磨蹭了好半天范伶才道,“就是王妃她…她……” “那贱人怎么了?” “她让我给王爷带句话。” 落文宇,“什么话?” 当范伶把尚胧月说的话向落文宇说了一遍后,落文宇整个人都炸毛了,眼眸里都似有火光在摇晃。 落文宇被气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我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当初她利用一切手段让我不得不娶她,如今说这番话,她不觉得搞笑吗?!” 书房外面清晰的能听见落文宇咆哮的声音。 落文宇这次说什么也忍不了了,他提着宝剑就要冲到云水阁去,范伶拦都拦不住。 落文宇狠狠的瞪了范伶一眼,“你要是在拦我,我连你一起砍!”他的语气可不是在威胁,他那是说道做到。 范伶立马就松开了手,求生欲很强。 用完午饭的尚胧月正惬意的躺在庭院中的睡椅上,丝毫没有意识到有危险靠近。 苏诺儿给她扇着扇子,“月月,王爷的样貌在几个王爷中可是最好,不仅如此放眼望去整个灵冥国都没有同王爷那般好的样貌。” 尚胧月冷哼一声,“是吗?我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诺儿我有些渴了,你且去帮我倒杯水来吧。” 苏诺儿,“嗯。” 苏诺儿刚离开,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站在了尚胧月的面前。 玄色麟云剑指着尚胧月。 刚才尚胧月就感觉到了杀意,她并不口渴,她支开苏诺儿是怕她被伤住了。 苏诺儿端着水向庭院走来,当她看见落文宇用剑指着尚胧月的时候,她吓得手中的水杯都掉了。 陶瓷碎片四处迸溅。 苏诺儿见尚胧月有危险她本能的想要跑到尚胧月的身前去。 她刚踏一步就被范伶拉了回去,范伶也不跟她多说什么,一个刀手就将她打晕了。 这一幕尚胧月都看在眼里,不过她并不担心苏诺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范伶不会真的伤害苏诺儿。 落文宇,“尚胧月你还有功夫看别人?” 她正要开口回怼落文宇,谁知道他一剑就生生刺了过来。 尚胧月惊呼一声,“wc!”一个不小心直接从睡椅上掉了下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屁股疼的厉害。 看着尚胧月如此狼狈的样子,落文宇的心情好了一些,“活该。”他嘲讽道。 强烈的屈辱感在尚胧月的心中迸发出来,她的脸似乎都涨红了些。 这下她也不管痛不痛了,尚胧月起身的时候顺带着从她的芥子袋中拿出一样东西。 一把银白色手枪抵在了落文宇的额头,冰冷的触感传递在他的皮肤上。 她脸上还带有恼羞的微红,眼里闪着泪光,那倔强的小表情看的范伶都有了几分动容。 落文宇的内心竟有一丝动摇,很快他就否定了刚才的动摇。 尚胧月见他走神,她快速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枪依旧对着落文宇。 落文宇看见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后,眼里明显露出了大大的疑惑,他从未见过尚胧月手中的东西。 这……也是兵器吗? 那么小一个威力能够大到那里去?这么想着他便要向尚胧月逼近。 尚胧月,“你不妨试试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剑快!”她沉声道。 落文宇根本没有把尚胧月手中的东西放在眼里,“虚张声势。”他轻描淡写。 “你那小小的一个东西能有什………”在他说话期间,尚胧月把手中的枪向空旷的一侧挪动去,扳机按下的瞬间,巨响随之而来,砰! 落文宇的耳膜险些被震破,耳鸣不断。 范伶虽说站的远,可也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等落文宇缓过来后,他看了眼身后又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上,自己没有受伤,身后也没有特别之处。 果然尚胧月就是在虚张声势! 落文宇勾起一抹嘲笑,“尚胧月你这东西不就是声音大点吗?想要用这个吓唬我?你还早…………” 嘭!嘭!嘭!连着好几声巨大的响动,落文宇带着疑惑转头看去。 这一眼差点把落文宇送走,原本的墙面倒塌了,连带着塌了五堵墙! 周边灰尘四起。 落文宇看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冰冷的枪就抵在了落文宇的太阳穴上 第十章 颜面扫尽 ——————————— 他虎躯一颤,脊背一阵发凉,丝毫不敢动弹。 落文宇看向尚胧月的眼睛都快要惊的瞪出来了。 尚胧月的声音如同恶魔在他耳边低语,“王爷……我只是开了一枪,用了一颗子弹罢了……”她刻意停顿一下,“那五堵墙就全塌了。”尚胧月稍稍拉长了一点尾音,声音压低些许。 听的落文宇心里毛骨悚然,背上冷汗直冒。 她对着落文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你说……我要是在你的头上……”没等尚胧月把话说完,落文宇突然猛的转身朝着范伶的方向看去,“范伶!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营地那边的人还等着本王!” 范伶一下就反应过来,他连连附和,“属下一时竟忘了时间,还请王爷责罚!” “罚自然是要罚的!但现在去营地要紧,一切等回来再说!”落文宇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没走到云水阁出口的时候,他的步伐还是不紧不慢的。 一到云水阁出口,他撒腿就跑像是在逃命一样! 范伶也跟他一样,尚胧月拍手笑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脑海中不断循环刚才落文宇逃跑的滑稽模样,简直跟他之前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 尚胧月轻挑下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她早就看落文宇不顺眼了,一直摆着张臭脸,总是有事没事的找她麻烦,说话尖酸刻薄,他就是个小男人。 今天算是好好的出了口气了,也不能总憋屈着自己。 尚胧月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她似乎遗漏了什么………视线看向一侧时倒在地上的苏诺儿出现在她的眼中。 “呀!我怎么把诺儿给忘了!”她慌忙跑到苏诺儿的身旁,在确认她只是昏过去后尚胧月悬着的心也掉下了。 她将苏诺儿抱进房间替她盖好被套后尚胧月返回了庭院中,她躺在睡椅上伸个懒腰,哈欠随之而来,没过多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睡着的时候尚胧月的嘴角都带着笑容,可见她今天的心情是有多好。 微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像是在轻柔估摸般,暖阳洒在她的身上,如此舒适的天气让她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许多。 ———————— 落文宇快步走回书房,范伶也跟着他一起。 书房的门被落文宇用力一关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落文宇一拳砸在书桌上,当他把手挪开的时候桌上赫然出现一个凹陷。 他本来是要去羞辱尚胧月的,这下好了,反倒是尚胧月将她狠狠的羞辱了一遍! 落文宇觉得自己颜面扫尽!那抹强烈的耻辱感让他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的闷火堵在胸口处,上不去下不来很难受。 他现在就想要把这团窝火给发泄出去。 范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很了解落文宇的性格,一般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如果开口了很容易被他当作出气筒。 “她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落文宇突然抬高了嗓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范伶说。 就在范伶犹豫要不要开口回答时,耳边传来了落文宇的咆哮声,“范伶!本王让你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之前也派你去调查过她,为什么就没有把她手中的那个武器调查出来?!”他咆哮的模样如同发怒的雄狮,头发都要竖起了。 范伶立马跪下,“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能听的出他的声音透着紧张和压迫。 “责罚?”落文宇的冷笑声似乎是从鼻腔中发出的一样,“她今日如此羞辱本王,让她得意的都快要骑在本王的头上了!” “她让本王颜面尽失!范伶你有脱不开的责任!”落文宇冲着范伶怒吼。 范伶连连向他道歉,他也没有辩解什么,确实是他没有调查出尚胧月的手中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器,确实是他的失职。 落文宇劈头盖脸的足足骂了范伶一个时辰,期间从这里路过的下人们全都清楚的听见书房中传出的怒吼声,谁都不敢在那里多做停留,都是快速离开。 骂了这么长时间落文宇的喉咙干涩的生疼,连连喝了几壶水才缓和过来。 落文宇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范伶,“行了,你且出去,有事本王会叫你。” 范伶,“是!”当他站起身的时候,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他的脚是没有知觉的,而后开始发麻,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书房。 他靠在书房的门上,长舒口气,脸上参杂着几分疲惫和无奈。 落文宇把气都发泄完了,心里的确舒坦了很多,可一想起尚胧月那张得意忘形的脸,他的心里就强烈的有种冲动,想要冲到云水阁去撕烂她那副嘴脸! 但又想起尚胧月手中拿着的那个武器时,落文宇冲动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他回想着尚胧月拿着的那个武器,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武器,而且它的威力是他根本想象不到的,一开始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小的东西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如果当时尚胧月要真的打在他的身上,估计这下他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落文宇眉头紧皱,墨色的眼眸中透着疑惑,以前从未见她拿出过这样的武器……就像他一直不知道她会武功这件事。 近段时间的尚胧月确实很不对劲,就像是换了一个似的。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尚胧月伸手指着她自己,“我说我不是她,你信吗?” 难到……真的换了一个人了吗?很快他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惹笑了,他怕是脑子坏掉了,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 夜晚悄然降临,元城中的百姓们早在天黑完之前就回家了,现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整座城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如同这是一座空城似的。 待到夜深的时候尚胧月来到苏诺儿的旁边给她施了沉睡咒才离开。 房间设置了幻想结界,若是有人进来那么他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他以为自己进入房间了,实际上他是掉落入幻境了。 这也是防止她离开的时候有人对苏诺儿出手。 尚胧月身着夜行衣出现在街道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她感觉心里空荡荡。 在她的世界里晚上的街道也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大家也不会担心有妖邪出现,因为有强大的除妖师保护着,安全感十足。 在看这个世界,这里的人们每每到了夜晚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就成了妖邪口中的粮食。 晚上更是锁紧房门小心翼翼的,有甚者不敢睡的太死,怕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床边………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整个寂静的夜空,传出的声音离尚胧月的位置很近,所以她很快就锁定了惨叫声发出的位置。 尚胧月站在一家丝绸店前,她开启灵视探查里面的情况。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邪物披头散发的站在丝绸老板的床前。 丝绸老板蜷缩在被子里面,他死死的攥紧被子防止那东西一把掀开。 房间里的氛围异常诡异,那东西偏着头就这样站在他的床前,喉咙里时不时发出怪异的笑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丝绸店老板的心怦怦直跳都快要飞出来了,身上的冷汗打湿了自己的衣服,衣服都黏在了皮肤上。 长时间闷在被子里导致氧气不足,窒息的感觉很快就来了。 丝绸店老板的脸都闷的绯红,可眼下的情况他又不敢把被子掀开,现在就连吞咽一下他都不敢,更别说掀开被子了。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身体异常冰冷,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动也不敢在动一下。 那东西就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看着躲在被子里面的人。 一般这类邪物都有很强的虐杀心态,一般它们抓到“食物”后不会马上吃掉,它们会选择折磨一段时间在开饭。 尚胧月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不由的同情起丝绸店的老板,这种确实恐怖。 当时丝绸店的老板还处在美梦中,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墙面上爬出许多黑色的如发丝一样的东西。 它们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样不断的从高处爬到低处,最后这些发丝形成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邪物。 它来到丝绸店老板的跟前,伸出那只惨白的手轻戳了几下他的脸。 由于丝绸店的老板睡的实在是太死了,那东西便凑到他的耳边,“嘻嘻……你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吗?”它的声音又细又尖,顿时就把丝绸店的老板吓醒了。 他下意识的向一旁看去,一张惨白的扭曲的脸呈现在他的眼前,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正死死的盯着他看。 那东西嘴角勾起的笑都要裂到耳根子去了,视觉上的冲击太大,丝绸店的老板发出一声惨叫,他险些昏过去。 可以试想一下,当你在睡熟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说话声,睁开眼后一张难以形容的鬼脸赫然呈现在你的面前,你将会是怎样的反应? 第十一章 她竟然就这样跑了 ——————————————— 漆黑的头发从被子露出的小缝隙处的钻了进去,站在床前的鬼物也悄然进入。 燥热的被窝在它进入之后温度顿时直线下降,丝绸店老板感觉自己的背后阵阵刺骨的寒气,鸡皮疙瘩已然起了一身。 “那东西……难到进被窝里了?”心猛的一惊,额头的冷汗不断冒出,吞咽的动作很简单,可此刻他连如此简单的动作都不敢做。 也…也不应该啊……他背后就是被子,被窝里的空间只能容下他一个人,那东西怎么说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面。 一搓黑发像是有生命般小心翼翼的延伸到丝绸店老板的脸颊旁,它轻轻的在丝绸店老板的脸上蹭了蹭。 脸上的酥痒实在太过磨人,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挠了挠, 正好手就碰上了那搓黑发,丝绸店老板以为是自己的头发,也就没有太在意。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后背上布满了黑色的头发,它们不断的在他后背上扭动着,像是拥有独立的生命。 丝绸店老板整个后背上全是那邪物的头发,而那邪物就附在那些头发上……… 目前的空间非常小,他做不了大幅度的动作,也就只能放任那搓头发了。 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跳骤然加速,寒颤不断! 全身的血液如同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 “嘻——嘻嘻,我就在你身后,你快转过头来———看看我啊!”刺耳的怪异尖声差点把耳鸣给他震破! 丝绸店老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他猛地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朝房间门口跑去。 “啧啧啧……鬼物不能进入被子这个定律怎么就不遵守呢?太损了!”尚胧月轻摇下头,她一脚踹开眼前碍事的木门后径直向丝绸店老板的位置赶去。 丝绸店的老板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尚胧月吓的大叫一声,那双圆睁惊恐的瞳孔似乎快要跳出眼眶似的。 尚胧月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起,接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与丝绸店老板之间的距离。 此时此刻的丝绸店老板以为自己被前后夹击,看来他今日性命是保不住了! “我是来救你的,你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尚胧月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丝绸店老板在濒临绝望的边缘,被人一把拉回上岸,渺茫的生还可能在此刻有了盼头。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他的声音很激动,声线都因此颤抖着。 尚胧月,“你不要回头,保持现在的姿势。” “好好!” 他站在原地僵硬的保持现在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不仅仅是因为害怕,更因为是只有听她的才能活下去。 话音刚落尚胧月就到了他跟前,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尚胧月一掌就打在了丝绸店老板的胸膛上。 他发出闷哼声的同时,那个吸附在他背上的邪物也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它被尚胧月的一震了出去。 邪物离开了他的身子,一团期黑的头发逐渐幻化成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女人。“到我身后的金色的圆圈里,进去了就不要出去。” 丝绸店老板这辈子没有跑那么快过,一溜烟的功夫他就到了那个金色的圆圈里。 眼瞧着到手的食物被尚胧月截胡,那些物气的咬牙切齿,那双只有白瞳没有黑仁的眼眸散发出诡异寒意。 尚胧月手持灵符,速度如迅雷般,眨眼的功夫就绕到了它的背后。 那邪物反应也不慢,头呈现360旋转扭到了身后,它的头发如同潮水般顷刻间向她席卷而来。 尚胧月被团团包裹在里面,她的脸色依旧从容不迫。 邪物操纵着那团包裹着尚胧月的巨大黑色发团向自己靠近,就在它以为自己得手之时,一团烈焰瞬间将眼前的发团烧成灰烬。 尚胧月将手中的灵符丢向它,距离太近它根本无法躲开,金灿灿的烈焰从灵符中喷涌而出,邪物想要用自己的头发抵挡,可它的头发在神火灵符面前不堪一击。 凄惨的尖叫声非常刺耳,尚胧月感觉自己都要耳聋了。 邪物被神火灵符烧的灰飞烟灭。 处理完邪物后尚胧月走到丝绸老板的面前,“没事了,你可以出来了。” 丝绸店老板呆呆的看着尚胧月,“结结束了吗?”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尚胧月颇有耐心,“嗯,已经结束了,你可以继续回去睡个好觉了。” 睡个好觉……他也想啊……可经历了这件事,怕是对睡觉都有阴影了。 尚胧月拿出三张灵符递给他,“一张贴在你的床板下,一张放在枕头下,剩下的一张可以折叠起来当护身符。” “有这三张灵符,邪物都不敢靠近你,有效期限三年。” “这些灵符比较特殊,离开了我它们就只有三年的期限,时间一到它们就会变成一张废纸。” 估摸着巡逻的修士也快来了,尚胧月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人叫住了她。 尚胧月,“还有什么事吗?” 丝绸店老板递给尚胧月一袋钱袋,“一点小心意,聊表谢意。” 尚胧月也欣然收下,“那你拿着这个,若是还想要灵符或者有事找我,你就滴一滴血在这上面,在它亮起金光的时候说话,我就能听见。” 丝绸店老板接过尚胧月手中的白色小球,他正要开口答谢的时候,眼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在巡逻修士赶到前丝绸店老板就把白色的小球和灵符都藏了起来。 尚胧月避开了巡逻修士,在她准备回府的时候,那么令她熟悉的在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又见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笑意。 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眸中呈现出少有的温柔。 尚胧月并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毕竟白天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消气。 落文宇见她要走他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她的面前,“能聊聊吗?” “抱歉,我还有事。”说完尚胧月就要走,谁知眼前的人突然伸手想要摘掉她带着的面纱。 好在尚胧月反应迅速,她抬手打开了落文宇的手,他并没有因此停止,左手又向尚胧月的面纱袭来,尚胧月连连向后退去。 “王爷请自重。”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微怒。 落文宇轻笑一声,“本王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好奇姑娘面纱下的容貌。” 尚胧月冷冷一笑,“那王爷还是不要看为妙,我怕吓着王爷。” “我的样貌奇丑无比,那些邪物都没有我长得吓人,王爷见了定然会被吓到。” “为了王爷您的身子和心着想,我这奇丑的样貌就不便给您看了。”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落文宇在看见她的脸后,脸色定然比见鬼了还要难看。 落文宇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眼里划过狡黠之色,“奇丑无比?你这么一说,本王更想一睹姑娘的真容了。” “王爷请不要为难我。” 落文宇轻挑下眉,“十一招内你若打赢我,我放你走。” 尚胧月爽快的就答应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的语气都微微上扬了几分。 十一招之内赢落文宇………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她的体术要比他弱一点,虽说之前跟他交过手,但她感觉的出那并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以防翻车情况的出现尚胧月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对面的落文宇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尚胧月也一样。 “若是伤了王爷,还请不要怪罪。” “本王定不会怪你。” “那王爷就请接招吧!” 落文宇预想之中的战斗并为开始,眼前的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逃离了现场,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了落文宇的视线中。 他根本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算是被她给好好的上了一课。 空荡荡的街道上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视线还停留在少女离开的位置。 良久落文宇的嘴里发出一声浅笑,他的眼底里都晕染上了一抹浓厚的笑意。 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料到竟被这丫头给摆了一道,一想起自己刚才信了她话的样子,落文宇的嘴角笑的都合不拢嘴。 “王爷,丝绸店的结果已经调查清楚了。”范伶的身影在他身后响起。 落文宇嘴角的笑立马就收了回去,眼里的笑意又被冷漠所占据,“嗯。”他的声音透着不尽人意的冰冷。 范伶,“现场并为发现结晶体,根据丝绸店老板的描述,结晶体可能被烧毁了。” 落文宇,“无妨。” 落文宇转身看向他,“这几日多派些人手在丝绸店附近,防止有邪物再次入侵。” 范伶,“是!” —————————— 返回到房间后尚胧月才长舒了口气,一想起刚才的情景,她的心就紧张的砰砰直跳,刺激! 玩的就是心跳! 当时她撒腿就跑根本连回头看落文宇的功夫都没有,如果可以她还真的很想看看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第十二章 怪异的深井 —————————— 这么戏耍了落文宇一番,尚胧月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尚胧月换好衣服后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丝绸店老板给她的钱袋子。 她这个王妃不受人待见……下人更不把她当回事儿,她这个王妃只是空有虚名罢了。 “尚胧月”自打嫁入落王府后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落文宇以“帮你保管”的理由拿走了。 若是有点钱在身上也不至于过的那么差,有点钱在也能买通些下人,让自己过的好些。 不过话说回来这落文宇也真是狠心,一点活路也不留,把“尚胧月”向死里逼。 她长叹口气,“也不知道这“尚胧月”究竟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让他这么想她死。” 尚胧月的视线落在手中的钱袋上,她轻挑下眉,眼眸一转,“这两日也得了不少银子……明日让诺儿打赏点银子给负责打点云水阁的下人。” “不过就靠她手中的这点银子还不够收买人心……” 但也无妨,又不着急,慢慢来便是。 现如今能让她赚钱的事就是除妖了,看来有必要好好的宣传宣传一番了。 有了钱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做事也会顺畅许多。 一阵倦意袭来眼皮似乎是沉重的石头般,不断的向下耷拉,她实在抵抗不住双眼一闭就睡着了。 —————— 微光透过窗户洒入房间,点点暖阳轻落在尚胧月的脸上,她正好从睡梦中醒来。 伸了个舒适的懒腰后,“诺儿你在吗?”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倦意。 房间里一片安静,看来苏诺儿是出去了。 她刚准备下床,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诺儿?” 听见屋里的人在叫她,她将端着的洗脸盆轻放在了桌上,小跑到了尚胧月的面前。 尚胧月,“你到哪里去了?” 苏诺儿,“我去给你打洗脸水了,你这段时日几乎都在这个点左右醒。” “我估摸着你快醒了便去打水了。” 尚胧月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幸苦了。” 苏诺儿的脸上弥漫出一抹微红,她似在害羞般。 知道她脸皮薄尚胧月也不再逗她了。 洗漱完后尚胧月给了苏诺儿一带银子,“诺儿你把这些银子打赏给打理云水阁的下人们。” 苏诺儿看着尚胧月递给她的钱袋子,眼里流露出疑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尚胧月看出她的异常,“诺儿莫不是好奇我怎么会有银子?” 苏诺儿对尚胧月撒不来慌,面对她,她总是违背不了自己的本心。 “嗯……”她轻点下头。 尚胧月,“前天晚上我的耳环滚落在床下,我趴下去寻的时候便瞧见床底的深处有一个很大的盒子。” “我爬进去把拿盒子拖了出来,上面的灰尘很多,还呛到我了。”她委屈巴巴的说着。 “我打开盒子后里面是满满一盒的银子,我才想起来是之前那臭男人搜刮我钱财的时候我藏的。” “没想到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若不是我的耳环滚落到床下,那些银子怕是就一直待在那里了!” 苏诺儿,“这么说原来那日月月你让我丢的木盒就是装银子的盒子?” 尚胧月,“对,前些天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有人在监视着我们,而且那么多银子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想好藏在哪里。” “若是我们在交谈之时被人偷听了去告诉那臭男人,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本来是想今晚告诉你的,既然你有疑惑那我就现在告诉你。” 苏诺儿转而一脸担忧,她尚未开口尚胧月就知她想说什么,“放心,门外没有监视的人,那些银子我藏在了房间里的一个小机关里。” 苏诺儿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尚胧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苏诺儿露出好看的笑,“嗯。” ————— 落文宇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蔓延出某种奇妙的感觉。 他拿起书桌上的画,上面画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蒙着面的人,她扎着高马尾,墨色的长发轻扬在身后。 身上透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她的眉眼似有种勾人心魄的魔力,让人见了挪不开视线,越看越陷进去。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仿佛都落在了她的眉眼中之中。 心中泛起的阵阵涟漪,耳边回荡着的心跳声,脸上升起的可疑红晕……种种迹象表明,他很有可能是心动了。 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落文宇轻笑一声,“胆子这么大,公然戏弄本王,你这么大胆的姑娘本王还是头一次见。”不仅没有怪罪之意,反倒是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明明最讨厌夜晚的到来,现如今倒是对夜晚变得期待了。 —————— 黑夜如约而至,漆黑的夜空仿佛要吞噬掉整个世界,将一切不美好的、邪恶的、罪恶的都一一展露出来。 元城近日频频发生妖邪伤人事件,城中百姓回家的时间比平日早了许多。 有落文宇带领修士巡逻百姓的心也没之前那么恐慌。 尚胧月在天黑之前就摸出了王府,她在医馆老板的门前探查了一番确认安全后才离开。 丝绸店老板那里不用担心,她手里有她给的符箓在。 她现在径直向一户人家走去,昨晚逃跑时路过一户人家,瞧了一眼那户人家院中的井,只是看了一眼,心里便有种不好的感觉。 今晚她就是奔着那口井去的。 那户人家住的位置有些偏僻,尚胧月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 她脚尖轻点下地面,腾空而起,一个利落的翻身就到了那户人家的院中。 开启了灵视她透过土墙观察了一番房间里的情况,里面一共有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房间虽说简陋点,小了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基本东西他们也有。 一家三口都睡的很沉,尚胧月的脸色逐渐透着严肃。 她眉头微皱,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这三人的脸上全都露出紧张和害怕之色,眉头紧皱。 他们并没有醒着,是真的在熟睡中。看他们的模样他们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尚胧月微眯下眼眸,细细观察一番她才发现他们三人的额头上都环绕着一股很淡的黑气。 若不是仔细观察很容易就忽略掉了。 尚胧月眉头紧锁,面露严肃,并不是因为这一家三口额头的黑气………她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气正向她靠近。 她看向不远处的水井眸光如刀锋般锋利。 一进入到这院中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外面的空气比较干燥,可她一进入到这院里一股潮湿的气息便朝她席卷而来,还伴随着一股子腐烂的鱼腥味。 这股味道时而浓烈时而微弱,尚胧月能够确定的是这股味道就来自那口井中。 在她向那口井靠近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阵阵黑气从井中滚滚蔓延上来,整个院子顿时被井中冒出的黑气笼罩,透着一股死气。 果然那井中有东西! 她拿出一张符箓,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那符箓从她手中飞了出去,它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那些黑气瞬间不见踪影。 金光很快就消失了,井中的黑气还在源源不断的冒出,似乎无止境。 尚胧月不是个耐心的人,她大步上前走到快要靠近井口的位置就停下了。 她轻打个响指,指间擦出红色的灵力,她的脚下亮起一道红光,一个六芒星的阵法占满了整个院子。 这阵法是为了不让井中的东西逃出院子,防止它逃走。 尚胧月倒也不怕它从井下离开,毕竟这个阵法是深入到了地底下。 黑气再次包裹整个院子,尚胧月丝毫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那东西释放出的黑气是在警告尚胧月不要靠近。 从对方的黑气中尚胧月推断出对方的力量至少在大凶级别。 井中依旧没有响动,四周安静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够听见。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那就是选择后者喽?”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出现了上千张符箓,她轻抬起食指,随即向井中的位置落下,身后上千张符箓便全都冲到井中。 这些符箓和刚才她用的是同一种,净化符箓。 下一秒整个院子被金色的光包裹住,院中的黑气顿时不见。 数千张净化符箓似在井中跳着激光舞般,强烈的光茫一闪一闪的。 从远处远远看去这户人家忽明忽暗的,如同有闪电一直劈他们家一样。 漆黑的夜都被强大的光亮消退了些许黑暗。 尚胧月站在外面看眼睛都被晃的难受,别说井中的东西了。 只听井中发出“嘭!嘭!嘭!”的沉闷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找不着方向,又急于找出口而胡乱的撞击在坚硬的墙壁上。 尚胧月听见那一声声厚重的碰撞声,她不厚道的笑了一下。 她可是给过对方机会,不能怪她。 它自己选择的,就要自己沉受怪不得谁。 此时此刻,井中的东西眼冒金星脑袋撞的昏昏沉沉,嘴里喃喃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第十三章 姑娘好大的胆子 —————————————— 沉闷的哀嚎声不断从深井中传出,它已经完全丧失了辨别方向的能力,还未与对方交手,自己就要把自己撞死了! 尚胧月眉头轻挑,嘴角不厚道的笑越发明显,“收。”话音刚落,井中的金光顿时就消散了。 只是井中的碰撞声依旧持续不断,那东西的视线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尚胧月也不着急,她巡视了一遍整个院子,除了眼前的这口井之外她并未发现有可疑之处。 在她回头之时正好一个黑影从井中“嗖”的一下窜了出来。 它落地的时候身子还有些摇摇晃晃,瞧着它如此狼狈的模样,尚胧月不禁感叹道,“好歹也是大凶级别,怎么几张灵符就让你成了如此模样?” “几张?”那东西在听完她的话后额头的青筋紧绷,眼里似燃烧着熊熊烈焰般,“你那是几张?!那他妈的上千张灵符你跟我说几张?!” 笼罩着月光的乌云被一阵风悄然吹散,清冷的月光映照在那邪物的身上,那张扭曲的、邪恶的脸呈现在尚胧月的眼中。 尚胧月的目光愣了几分,那是一张让人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面容…… 它的脸上满是血迹和肿块,额头鼓起的大包像是挂了个肿瘤在头上,眼圈周围猩红,瞳孔布满的血丝似乎随时都会破裂。 它没有嘴唇,两排牙齿完整的暴露在外,一览无余。 嘴里不断有血液流出,两排牙齿锋利无比,仿佛能撕碎一切。 即便是现在鼻青脸肿的模样,它给人的恐惧感也没有消弱很多。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邪物的咆哮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回荡开来。 尚胧月并不想跟它废话,随即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 面对尚胧月突然的进攻,邪物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尚胧月完全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她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方才闹出的响动怕是早已惊动了巡逻修士。 她得尽快处理掉眼前东西,然后离开。 凝霜剑在她手中华丽一转,她纵身一跃而起,那邪物反应也迅速,它猛地转身,正好抓住了她的空隙! 锋利的爪子冲刺向前,一击便刺穿了眼前的人的身体。 它正要得意之时,那个被它刺穿的人,“嘭”的一声变成了一张很薄的纸人。 “糟了!中计了!” 耳边响起的声音像是冰霜与冰霜之间与此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那是凝霜剑出鞘时发出的声响。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不知何时出现在邪物的背后,紧接着一道如同月光般清冷的光泽划破漆黑的夜色。 她轻盈落地,犹如一片羽毛落在云朵上。 而她身后的邪物早已身首异处,被凝霜剑斩断首级的邪物几秒后便化成一道黑烟消散。 整个斩杀的过程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院中的地面突然猛地震动起来,尚胧月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她的目光紧锁在不远处的水井上。 猛烈的震动无疑是从井中传来的,一会儿会出来什么尚胧月的心里多少也猜到了。 强烈的震动袭来时,一阵令人恶心的臭味也随之而来。 浓烈的腐臭味差点让尚胧月当场呕出,她贴了一张净化符在额头,这才闻不见那刺鼻的气味。 她微眯下眼眸,瞧见有什么东西正从井中慢慢升起。 借着微弱的月光,尚胧月看清了从井中冒出的是什么………… 那是一棵形状扭曲的树…………她发誓这是她见过最恶心的树,虽说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视觉冲击还是抵挡不住。 一棵挂满尸体的参天巨树展就这样暴露在院中,在黑夜中那些尸体的形态千奇百怪,脸上无不是惊恐之色。 黑色的粘稠血液不断的向下低落,才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就染上了一层粘稠的血液。 大凶级别的妖邪口味一向如此变态,之前在院子里并未寻找到它储藏“粮食”的地方,剩下的一种可能便是在井下。 邪物死了,它压制住怨气的力量也就消失了,井中累积的怨气得到释放这才将眼前的大树给冲了起来。 尚胧月可不想在外面逗留,她瞬移到了房间中,床上的一家三口也逐渐清醒。 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小孩的父亲,他看见眼前站着的尚胧月时神色充满恐惧,眼神惊慌失措,“你……你什么时候才会放过我们一家三口?”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尚胧月。 看来他时把她当成那个邪物了。 尚胧月清了清嗓子,“一直压迫着你们的邪物已经被我除掉了,一会儿会有修士来善后。” “你们将所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他们便可。” “你说…你说什么?!”男人猛地从床上起身,眼里的激动顿时溢出,心跳随之快速跳动,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瞬,就要彻底释放。 就像一直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鸟,在绝望之际瞧见了敞开的大门,近在咫尺的自由和希望就在眼前。 不过很快男人眼里的激动又被疑惑和担忧所占据。 之前……那邪物也这样捉弄过他,让他一下从绝望到希望,又从希望跌落至绝望。 它就喜欢看他们露出悲痛和绝望的模样。 尚胧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张符箓贴在了小孩的额头上。 男人见到她的动作,本能的想要去阻止,不过他被尚胧月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小孩原本紫青的脸在贴上了尚胧月的灵符后渐渐的恢复了血色,她转身看向男人,顺带解开了定身,“这才总能信我了?” 男人上前抱起小孩,一直被邪物掐住命脉的孩子如今有了生气,面容都恢复了点点血色! 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消散无踪! 男人轻轻放下小孩子,他突然向尚胧月下跪,不断的磕头,“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遇见什么!” 男人的情绪非常激动,那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了释放。 尚胧月将他搀扶起,顺带递给他几张符箓,“这几张符箓防身用的,带在身上也好贴在家里也好,都能保护你们的性命。” “但有效时间只有三年。” 男人接过符箓不断的向她道谢。 尚胧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你媳妇没有大碍,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即可。” 她递给男人一个白色的小球,“若是想要找我就滴一滴血在上面,当它亮起金光的时候说话,我便能听见你的声音。” “好好好。”男人赶忙接过尚胧月手中的白色小球。 尚胧月沉默片刻后,她看向眼前的男人,“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帮下忙。” 男人连忙道,“恩人有事尽管开口!我家虽说穷了点,但还是能拿得出钱的,恩人若是需要,我这就取来!” 尚胧月摇摇头,“钱就不必了,我想要你帮我宣传一下……” “不知恩人想要宣传什么?” 尚胧月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着。 听完尚胧月的话后,他眼前一亮,“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替恩人办妥的!” “在此之前还请恩人收下这一点心意。” 尚胧月摇摇头,“钱免了,就同你帮我宣传抵消了。” “这不行!一码归一码!”男人的态度强硬,不容拒绝,尚胧月也只得收下。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若是有事,便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找我便是。”她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男人的面前。 尚胧月知道他们家没有多少钱,方才男人给她的钱,是他们全家的积蓄。 她离开的时候丢了一袋钱袋在他们的锅中,那些钱能让他们不愁一段时间的吃穿了。 尚胧月离开没多久巡逻修士就赶来了,这里的位置有些偏劈,不然他们早就到了。 尚胧月之所以会路过这里是因为她怕落文宇跟上来,所以刻意绕了一大圈才回府的。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这才不走小路,她该走大路。 每次都是在小路碰见落文宇,这次她换个路线,就不信还能碰上他不成? 尚胧月看了看前又看了看后,环视一遍四周确认没有人后,她才长舒了口气。 “姑娘……莫非是在寻我?” “寻找谈不上,我这是在躲………”话说到一半她便停了下来,那双灵眸因受到惊吓猛地收缩。 脊背阵阵发凉,似乎身后有什么无比可怕之物,她僵硬转身,果不其然那张令她讨厌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的彼此之间能过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 “姑娘是要躲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一说一,这货人品和性格虽说很差,但这张脸的颜值是真的长在了她的心坎上,尤其是他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嘴角还挑起一抹耐寻味的玩味。 一时间她竟看的出神,这样的落文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姑娘昨晚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本王。”落文宇中间刻意停顿一下,他的声音似乎有种摄人心魄的蛊惑。 第十四章 额头鼓起的大包 —————————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正好落在她的心上。 面对这样的他尚胧月根本招架不住,她的脸顿时变得绯红,耳根子跟着红透了。 尚胧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只是一个不小心她踩在了自己的衣裙上。 她的身子向后倾倒,眉眼中浮现出惊慌之色,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倒下的瞬间她本能的一把拽住了落文宇的衣服。 她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一番,接着落入某人的怀中。 “怎的如此不小心?还是说……姑娘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的唇角擒起一抹坏笑,墨色的眼眸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 尚胧月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对方不仅不放开反而还搂的更紧了。 她的身子向后倾了些,想要来开和落文宇之间的距离。 耳边却响起他的一声浅笑,没等她反应过来,落文宇搂着她细腰的手向前推了一下,她如今跟他的距离近的都能挨着落文宇的嘴唇了。 尚胧月把头偏向一边,“王、王爷请自重!” “若不是本王,方才你就摔在地上了。” “多谢王爷好意,那现在……能、能松开我了吗?” 落文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可以是可以,若是姑娘让我看看你面纱下的样貌,本王立马放了你。” 尚胧月正要说话,落文宇的左手就伸过来想要掀开她的面纱。 腰被他紧搂着,手又推不开他用不了力,眼瞧着他的手就要落在面纱上了,尚胧月急中生智她猛地用头狠狠的撞在了落文宇的头上。 双额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安静的大街上响起两个痛苦的闷哼声。 落文宇,“嘶………”他立马就松开了尚胧月,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视线突然黑掉,脑袋晕乎乎的,站都有些站不稳。 尚胧月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她伸手轻碰了下自己的额头就疼的厉害像是被针扎似的。 她强忍着痛,摇了摇脑袋想要保持清醒,视线总算是恢复了些。 “王爷还真的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落文宇的状态没有尚胧月恢复的那么好,但他还是强撑的回了她一句,“跟姑娘你学的。” “王爷?!”一侧的巷口响起范伶的声音。 听那边的动静不止范伶一人,估摸着还有巡逻修士。 见势不对尚胧月转身就离开了。 范伶几乎是狂奔到落文宇的身旁,“王爷您没事吧?!”他的语气很着急。 接着范伶看向身后的修士,“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不必!”落文宇沉声道。 “可是王爷……” “一点小伤而已无妨。” 范伶看着落文宇额头肿起的大包,“这……这看着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这得多大劲才能肿成这样? 落文宇,“行了,你且带着他们继续巡逻,本王就先回府了。” “是!”范伶也不在多说什么,他大约猜到了伤落文宇的人就是近日出手除妖的女侠。 不然落文宇绝不可能就这样放了伤他的人。 范伶带着修士们继续巡逻,落文宇朝回府的方向走去。 “嘶……”他轻碰着额头鼓起的大包,“这丫头还真敢下死手!不过她这么一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她倒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明明都被对方撞成这样了,他不紧不恼反而心里还有些愉悦。 嘴角上扬的笑意就没有落下过。 这一撞怕不是撞在了他的额头上,这怕是撞在他的心坎上。 他当时也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 但脑海中浮现的更多的还是她眉眼中含羞之色,那双灵眸闪烁似会说话般。 即便是没有看见她的面容,他大概也猜的出她不丑。 返回到房间后尚胧月立马就奔向镜子前。 她看见额头起了那么大一块包,顿时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额头肿了那么大一块包,让她怎么见人啊! 都怪那个该死的落文宇!怎么他每次都能准确的找到她?难道是他在自己的身上安装gps吗?这精准定位是不是夸张了点? 除妖邪都是小事,落文宇才是令她最棘手头疼的。 尚胧月的手在芥子袋中摸索着,她记得百花膏涂上了就能快速消肿。 涂了些百花膏在额头上后,顿时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清爽的凉意消退了额头的疼痛。 看着百花膏起效后她才放心的去睡觉。 ———————— “月月!月月!”苏诺儿慌慌张张的闯入房间。 尚胧月正坐在桌前悠闲的磕着瓜子,她转头看向苏诺儿,“诺儿一大早的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苏诺儿便将她听见向尚胧月讲述了一遍,“昨晚那个女侠斩杀了一只大凶级别的妖邪。” “而且那家院里的井中冒出的参天大树上挂着的全都是尸体,据说那些都是那妖邪的粮食!” “估摸着有上千具!” “我光是听他们在那里描述就鸡皮疙瘩就已经起了一身!” 尚胧月装作非常震惊的模样,“这也太可怕了!没想到城中居然还藏有如此可怕的邪物!” 苏诺儿,“可不是嘛!” 尚胧月转而面露担忧之色,“城中百姓听闻此事怕不是要闹的人心惶惶?” “原本是会如此,但……” 尚胧月好奇的追问道,“但是什么?” 苏诺儿,“那户一直被大凶妖邪控制的当事人今早在集市中摆了个地摊。” “这是作甚?” 苏诺儿,“他不卖东西而是免费让人拿他摆在地上的东西。” “听他们说地摊上摆着的都是一颗颗白色的小球。” “他说那些白色的小球能够联系上近日来一直除妖的人。” “那女侠最近的声望在城中直线上升,有钱人家都在四处打听她的存在,想要花钱雇她。” “只可惜那女侠行不见踪,谁也找不到她。”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骗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直到有修士路过认出了他,并且询问了他在这里卖什么后,那几个修士二话不说就买了四个。” “周遭的人见此情景他们才知那人说的是真的,大家顿时就蜂拥而上,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白色小球就被拿光了。” “那些有人钱去晚了没有抢到便出高价收购。” “我们府里今早出去办事的下人都买了一个回来。” 尚胧月,“白色的小球?拿着它要怎么才能联系上她呢?”她之所以会问,是因为她想要确认一下那个男人有没有把联系的办法说正确。 苏诺儿,“他们说滴一滴血在小球上面,待小球发出金光说话即可。” “他还说从下午开始就能够用这个办法联系那女侠。” “可以向她要护身的灵符或者让她到家里除妖邪。” 尚胧月,“要收钱吗?” “要的。” “每种等级的灵符价格都不一样,若是要请她到家来除妖邪价格更高。” “决定好要什么后就对小球说,然后把准备好的钱放在小球上即可。” “不过她对出不起钱的穷苦人家倒是不收费,她的小球能判断出是不是穷苦人家。” “而且小球只能使用两次,要是再想联系她就必须要购买她的灵纸。” “在上面写下想要的东西后将灵纸包裹着小球,再把钱放在上面即可。” 尚胧月摸了摸苏诺儿的脑袋,“难为你记这么多。” “月月,要是我们能出去,我们也能买一个!” 尚胧月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我们在王府中安全的很,用不着买这些。” “说了这么久你也渴了吧,快过来喝口水。” 苏诺儿,“好。”她乖巧的回道。 看来那人还真的说到做到了,等忙完了在给他送点防身的东西。 今天下午就要开始忙起来了,她看着眼前的苏诺儿,考虑一会儿是打晕她还是用安睡咒让她睡着。 可……接下来的时间她都会很忙碌,总是这样做就算是苏诺儿再笨也会察觉出不对劲。 思前想后,尚胧月决定一会儿就告诉她其实她就是那个女侠。 如此一来她晚上行动的时候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还能让苏诺儿帮她清点赚的银两。 最主要的还是跟苏诺儿相处了这么久,尚胧月很清楚苏诺儿是一个怎样的人,其实告诉她也无妨。 若是怕这个小迷糊不小心说漏嘴,她施个法便是了,言令术便能控制好她的嘴巴,在她要把这件事说漏嘴的时候及时消音。 苏诺儿注意到了尚胧月的视线,“月月你怎么不吃呀?你一直看着我,难道的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说完她还伸手去擦了下脸。 尚胧月摇摇头,“你的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脏东西。” “我没有什么胃口,你吃便是了。” “吃完我要跟你说件事。” 难得看见尚胧月这么严肃,苏诺儿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了,她是弹性的问,“是什么事呀?” 尚胧月,“你把饭吃完了我就告诉你。” 接下来苏诺儿吃饭的速度明显的快了很多。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尚胧月浅浅的笑道,“不用那么着急,慢点吃。” 第十五章 王爷好臂力 ————————— “别噎着了。”尚胧月担心的看着她。 苏诺儿摇摇头,“没……没事的。”由于嘴巴里包着食物所以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没多久她就吃完了,苏诺儿面色紧张,手紧紧的攥紧自己的衣服。 如坐针毡的感觉如今她算是体验到了。 苏诺儿现在甚至不敢看着尚胧月,心跳的飞快,因为不安、害怕。 尚胧月深呼吸口气,“诺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虽说清楚苏诺儿的性格,但真的到要说出口的时候,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忧和疑虑。 苏诺儿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她甚至不敢呼吸。 尚胧月,“其实最近元城中的那个女侠就是我。” 苏诺儿猛地抬起头,既惊讶又夹杂着一丝尚胧月所看不懂的情绪在眼中。 苏诺儿迟迟没有开口,尚胧月眉头微蹙,“诺儿?”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是……生气了? 尚胧月连忙解释道,“诺儿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就扑进了她的怀中,尚胧月下意识的张开手接住了她。 “诺儿你怎么了?”尚胧月满眼疑虑,她根本没想到苏诺儿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她抬起头看向尚胧月,泪水在她的眼中打着转转,似乎随时都会滑落。 尚胧月愣怔了一瞬,随后她看向苏诺儿的眼神都被温柔占据,心里似流淌过一条暖流。 她的手轻轻擦拭苏诺儿脸上的泪水,“傻瓜,我怎会不要你?”她看向苏诺儿的眼神温柔中透着心疼。 苏诺儿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疼的哭腔,“我…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要把我赶走。” “笨呐。”尚胧月的尾音稍稍上扬,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以后不许在胡思乱想了。” “我就你这么一个好闺蜜,怎会丢弃你?” “以后在乱想我可要生气了!”尚胧月故作生气的模样,苏诺儿慌忙擦干脸上的泪水,“没有下次了。”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把尚胧月逗笑了。 “月月你在笑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蠢萌蠢萌的。”她笑道。 “诺儿才不蠢。”苏诺儿小声反驳道。 尚胧月,“你看你连反驳的底气都不足。” 见苏诺儿真的要生气了尚胧月也就收住了,“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好吗?” 苏诺儿,“那你不准说我蠢了。” 尚胧月浅笑道,“小丫头还有脾气了。” “好好好,不说你蠢了。” 苏诺儿这才露出笑意。 接下来尚胧月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跟苏诺儿讲了,但穿越的事情她只字未提,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一开始苏诺儿不太相信,直到尚胧月拿出很多白色的小球,那小球就跟苏诺儿从一个下人手中拿着的一样。 她才真的相信了。 苏诺儿,“所以说这几日你都会很忙对吧?” 尚胧月点点头,“对,从今天下午开始。” “有没有什么我能过帮的上忙的?” 尚胧月似乎早就在等她这句话一样,“其实月月你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想好了。” “是什么?” 尚胧月递给她一份价目表,“上面记载着不同物品的价格,你要做的就是清点账单是否正确便是。” “那些小纸人的身上会写上他们需要的东西,你对照着算传过来的银量是否合适。” “若是合适就在小纸人身上打个勾,它们会自动去拿相对应的东西传送过去,然后你在把小纸人放进这个本子里就可以了。”尚胧月递给苏诺儿一本崭新的本子。 苏诺儿疑惑的眼神,“这个本子是专门放小纸人的吗?” 尚胧月,“对,每一个小纸人上都记载了对方的住址和他要买的东西,每页放一个,纸人会自己黏在上面。” “一本能够吗?” “你看着它没多少,实际上它是用不完的。” 苏诺儿好奇的翻看着手中的本子,眼里满是新奇。 尚胧月,“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没有了。”她又接着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月月你突然变化这么大,而且还会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但是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愿意。” “我都会支持你,并且跟你一起,” “诺儿……”她一把抱住苏诺儿,“谢谢你。” —————— 转眼就来到了下午,桌上放着的那颗巨大的白色玉球顿时就亮了起来。 片刻后许多小纸人从那颗巨大的白色玉球中掉落出来。 苏诺儿拿起一张小纸人便开始对照着价格算了起来,房间里拨动算盘的声音从这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 别看苏诺儿平日里呆呆的但算起账来一点也不似平日里的样子,似乎变了个人一样。 尚胧月在一旁看了会儿,确认她算的无误后她才放心。 尚胧月坐下拿起小纸人就开始核对了,她的指尖上附带着灵力,一触碰到小纸人,上面就会自动浮现出总价,所以她不用算,只需要核对钱袋里的钱对不对。 所以尚胧月这边的速度要比苏诺儿快多了。 从白色玉球中出来的小纸人就没有断过,一直持续到晚上。 因为一到晚上尚胧月就掐断了交易,这些都是告知了大家的。 没有买到的人,等待明日即可。 想要尚胧月亲自上门的,她就派自己的式神去便是了。 来这里这么久了式神们早就想要出来看看了。 尚胧月和苏诺儿忙活一天下来两人是数钱数到手都抽筋了,尤其是苏诺儿,她的手指像是都废掉了一样,不仅她要数钱还要用算盘。 尚胧月,“诺儿,你且在坚持一天,到时候就不用算盘了。” 苏诺儿累的说话都没有力气,“嗯。” 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只是今日的元城不同以往。 元城中的人基本都抢到了符箓之类的防身东西,大家手里拿着符箓心里既兴奋又害怕。也不知道真的管不管用。 也有人正在跃跃欲试,想要带着符箓现在出门晃悠一圈。 总之今夜的元城,恐惧已然不是占据整个夜晚的主场了。 尚胧月瞧着时辰不早了,她简单的和苏诺儿交流几下就换上夜行衣离开了。 尚胧月例行从小巷检查,一般妖邪大多都喜欢这些阴暗的小巷。 常年阳光照不进,阴气和湿气聚集,是它们最喜爱之地。 果不其然,在路过一扇门的时候,她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鬼气。 在灵视的帮助下尚胧月清楚的看到了屋内的情景,一个瘦骨如柴的饿鬼正缓慢的朝着炕上的一家人走进。 它的肚子凹陷进去,皮肤紧贴着肋骨,瘦的只剩下一张皮了,眼睛深深的凹陷在里面,看着就如同没有眼睛一样,周身围绕着黑气。 饿鬼出现都会带着一股子难闻的恶臭,那家人被这股恶臭熏醒了。 女主人最先醒过来,她看见那只正向她们缓慢靠近的饿鬼后,直接尖叫了起来。 她的尖叫声直接把剩下的四个人都闹醒了,大家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去,家里的尖叫声如同交响乐似的。 家里的男主人反应迅速,他急忙伸手在枕头喜爱摸索了几下,随后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他一把抽出来,一张黄色的灵符就显露在他们的眼前。 他把灵符丢向饿鬼,灵符在空中就亮起一道金光,瞬间熊熊烈焰将那饿鬼吞噬。 烈焰灼烧着它的皮肤,房间里响起饿鬼惨烈的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它痛苦的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神奇的是火焰只会灼烧它并不会引燃家里的家具。 没多久那只饿鬼就被烧为灰烬。 床上的几个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瞧着他们没事后尚胧月就离开了。 刚才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她看见了那个人枕头下放了好几张她的灵符。 巡视一番下来尚胧月发现今晚妖邪的出现频率也太高了点,一共发现了四个。 其中一户人没有她的灵符,所以尚胧月是亲自出手除了妖邪,那家人给了她半篮子鸡蛋,她放进芥子袋里装着。 走在街上的尚胧月有些纳闷了,“今天是怎么了?妖邪一个接着一个出动……这么配合她的吗?” “还是说……它们的行为是在试探?” 总之尚胧月感觉其中有猫腻。 兴许是她思考的太入迷了导致眼前站着个人她都不知道,就这么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哎哟!”她惊呼一声,额撞的有些疼。 “谁呀?!走路不看……”抬头看见眼前人的脸后她立马闭上了嘴巴,转身就要走,可身后的人岂会轻易放她离开? 她一转身,他就伸手提住她的后衣领,像是抓着一只小猫一样把她提了过来,尚胧月脚都离开地面了。 落文宇单手提着她,“晚上好。” 尚胧月尴尬一笑,“晚…晚上好……”她顺势看了眼落文宇的手臂,又看了眼他的脸,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压力,似乎提着她就像是提着小猫小狗一样轻松。 “王…王爷好臂力。”她指了指落文宇提着她的手臂,然后竖起大拇指。 第十六章 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 “多谢夸奖。”他顿了下又继续道,“不知昨晚姑娘睡的可好?” 尚胧月眉头一皱,“一……一般吧。” “王爷……为何这么问?” 落文宇轻挑下眉,他伸手指了指他额头有些凸起的包,嘴角虽说带着笑意,可看着有些许渗人。 “本王还以为姑娘会因为良心过不去而睡不着,现在看来……”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 好家伙他这是变着法子说她没有心! 尚胧月不满的撅了撅嘴,“昨晚我的额头也肿了,可比王爷的还厉害。” “哦?是吗?可本王怎么这么没有瞧出来?”他提着尚胧月的手将她转了过来,视线在她的额头上打量了几番。 被人这样提着,尚胧月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屈辱感。 “那是因为我涂了药,很快就好了!”她的语气带着些恼羞。 “再说了,若不是王爷执意要掀开我的面纱,我也不会撞您。” “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王爷还是快把我放下来。” “什么药如此神奇,本王也想要。”他直接无视了尚胧月后半段的话。 尚胧月的嘴骂骂咧咧的,但没敢真的说出声来。 “那我给你,你就放我下来。” 眼前的人看着她思考了会儿,“姑娘武艺高强,若是想要强行从我手中脱困也不是难事。”他的唇角擒起一抹狡黠的笑。 “王爷贵为千金之躯,倘若我真的伤了王爷那便是砍头的罪,而且我若是真的反抗了,王爷也不会轻易的放我走?” 落文宇轻笑一声,“还说没有伤本王,本王额头上的伤,不就是你的杰作吗?”嘴角的坏笑越发明显,戏谑的眼神中透着玩味之色。 “若非王爷要轻薄我,我也不会如此。” “轻薄?”他笑念着。 “王爷执意要掀开我的面纱,此行为不是轻薄是什么?” “伶牙俐齿。”他松开了提着尚胧月的手。 落地后的尚胧月整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今日城中百姓哄抢你卖的灵符物品,当真有用?”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那必然是有用,而且我收取的银两是很良心的。” “贫困人家的钱听说你不收?” “是,但那也要因人而异,倘若是又穷又贪心的人,我断然是救济他两次便不会在给他。” “人心捉摸不定,你怎分辨的出?” “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这点还请王爷不必担心。” “王爷若是无事,那我便走了。” 落文宇,“等等。” “王爷还有何事?”她有些不耐烦。 “不知姑娘师承何人本王着实好奇。”落文宇试探性的问。 尚胧月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自学成才。”说话的声音都上扬几分。 落文宇正要开口,尚胧月的声音打断了他,“王爷我也给你几张灵符防身。”说完她丢给落文宇几张灵符,灵符里还夹着一个小罐的百花膏。 落文宇看着手中的小罐子露出疑惑,“这是?” “百花膏,你涂一些在额头上,明日就消肿了。”话音一落她就消失在了落文宇的眼前。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街道,落文宇不禁轻叹息口气,她总是这样,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但视线落在手中的灵符和百花膏上,他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些,心房深处似荡起了一层涟漪。 回到房间里尚胧月就看见苏诺儿正坐在桌前等着她。 “诺儿?” 听见尚胧月的声音,正在打瞌睡的苏诺儿一下就来精神了,她朝前看去,尚胧月正穿着夜行衣站在她面前,“月月你终于回来了!没有受伤吧?”她担心的问道。 尚胧月摇摇头,“没有。” 苏诺儿还是不放心,她彻底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尚胧月没有受伤后她才松了口气。 尚胧月,“我不是让你先睡不要等我吗?”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担心你受伤。” 尚胧月轻弹了下苏诺儿的额头,“我那有那么容易就受伤的。” “好啦,快去睡觉吧。” 苏诺儿,“嗯,那你也早点睡。” “嗯嗯。” ————— 今日城中热议的事情便是尚胧月卖的灵符。 昨晚那几家被妖邪骚扰的人家一大早就开始跟左邻右舍摆起来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全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今日哄抢灵符的人更多了,也不乏出现了一些想要大量购买灵符抬高价格私卖的人。 对于这类人,尚胧月自有办法对付,一个人最多只能购买十张灵符,且若是灵符转手给别人便会失效。 这一消息她已经让上次的那个男人传播出去了。 尚胧月和苏诺儿从早上起就忙碌起来,订单量巨大,两人完全没有空暇的时间,等她们忙完已经是下午了。 书房中的落文宇把玩着手中的百花膏,嘴角的笑意就没有落下过。 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咚咚咚。” 落文宇,“进。” 房间门被人推开,范伶走了进来。 范伶,“王爷今日城中都在讨论她卖的符箓,据说昨晚有四家人家里进了妖邪,都是这些符箓杀了妖邪,保住了他们一家的性命。” 落文宇收回视线转眼看向落文宇,“他们说得是否属实?” 范伶,“我们抓了一户人家询问,的确属实。” “昨晚您给我的符箓我拿去营地关押妖邪的地方试了一下,此符威力巨大,大凶级别的妖邪都能轻松杀掉。” “但大凶以上的就只能伤其身,并不能伤其命。” 落文宇,“那便让手下的人今日也去购买,储备起来有用。” 范伶,“是!” 范伶起身眉头微皱,“王爷,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他一推开书房这股清香就扑鼻而来,当时范伶就在猜想,落文宇的书房中莫不是有女子在。 但一进来除了落文宇在,便没有别人了。 落文宇拿去手中的百花膏,“你说的莫不是它散发出的香味?” 范伶凑上前闻了闻,“正是!” 落文宇浅笑一声,“此为百花膏,能快速消肿止痛。”“本王额头上的包也托它的福,一晚的时间就消了。” 范伶,“不知道王爷在哪里得的此药,属下也想去买一罐。” “此药外面没有卖,仅此一罐。”说这话的时候落文宇的声音带着得意。 范伶听完他的话后脸上划过一抹失落。 落文宇,“行了,你且退下。” “是!” 范伶没走多久刘公公就来了落府。 落文宇便前去迎接。 刘公公是服侍皇上的贴身太监,他此番前来定然是有事相告。 落文宇,“不知公公来有何事?” 刘培:“近日漠洋那边妖邪肆虐,新上任的县令昨晚惨死家中,家中四十口人无一生还。” “前去探查情况的暗卫来报,朱县令家中鲜血随处可见,死相极惨,那暗卫都被吓着了。” “朱县令后院的墙上有一排用血液写出的大字,死。” “一个月内的时间,漠洋连续死了三位县令,前去除妖的修士没有回来一个,全都失去了音讯。” “此事一直都很保密,倘若传出定人心惶惶不安。” “所以这次皇上并为下旨,而是让我口述给王爷。” “不知公公可有信物?”光凭他说的落文宇不会轻易相信。 刘培让身后的太监上前,那太监手中抱着一个华丽的箱子,刘培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令牌小心翼翼的取出。 落文宇打量了一番,确认真的是皇上的令牌后他才轻点了下头。 刘培,“皇上看中王爷,还请王爷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 落文宇轻点下头,“还请公公转告我父皇,我定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 刘培,“好。” 刘培走后落文宇还是不放心,他召范伶前来,“范伶你且去核实情况是否属实。” “是!” ————————— 夜晚降临,今晚的元城中集结了些胆子大的人,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从尚胧月那里买来的灵符。 他们之所以敢在晚上出门,无疑是手中的灵符给了他们底气。 这些人结伴出门就是为了看看手中的灵符是否真的如同大家传的有效,倘若是真的,那大家晚上也可以出门了,就像以前一样。 也不用一到晚上就担惊受怕,生怕在睡梦中就丢了性命。 大概有二十多个人拿着符箓战战兢兢的走在大街上,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依旧是害怕和怀疑的。 但已经出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二十多个男人挤在一起前行,他们神色惊恐,只要周围有一丝风吹草动的声响,他们都会无比的惊恐。 感官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人也变得敏感许多。 “你…你说这符箓真的管用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若是不管用怎么办啊?”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其实大家的心情都一样忐忑,只是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是真是假呢? 夜晚的元城毫无人气,可他们二十多个人结伴而行,身上所散发出的人气可谓是吸引了不少脏东西。 第十七章 她也要去漠洋 ————————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中,已经有许多双视线正虎视眈眈的紧盯着他们。 一群大老爷们儿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也不愿走前面。 “别、别推了!!快停下!”走在前排的人突然压低着嗓音语气焦急的道。 他的声音让原本有些吵闹的人群忽然沉寂下来。 “鬼……鬼!有鬼!”前排的另一人颤颤巍巍的道。 寒风扑面而来,周围的温度顿时降到了零点,脊背一阵凉意私有蜘蛛在背上攀爬。 大家的神经紧绷到极点,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在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颜色比血色还要艳丽,在惨白的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她的长发搭在前面,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长袖拖在地上,步伐一颠一颠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缓慢前进。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的腿都吓软了,想跑也跑不动。 尚胧月趴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幕,似在看戏般。 眼瞧着那东西就快要走到他们跟前了,人群中冲出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灵符猛地甩向眼前的东西。 灵符在快要接近那东西的时候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焰球,昏暗的街道顷刻间被熊熊烈火照亮如同白昼般。 火光倒影在众人的脸上,他们的表情都统一露出震惊之色。 那东西被灵符的绝对力量压制根本动弹不得。 烈焰球就这样和它撞击上,将那东西紧紧的包裹在里面,凄厉的惨叫声参杂着冲天的怨气响彻整个黑夜。 众人紧张的吞咽一下,视线紧锁着眼前被火焰包裹着的邪物。 没一会儿火焰就消失了,被火焰包裹的邪物已被烧为灰烬! 眼前的一切都猝不及防,他们沉默许久,直到有人开口才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消……消消灭了?” “消灭了吧……” “这灵符真的有用!” 这个声音一出,他们顿时就沸腾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那以后我们岂不是晚上也能出来了?” “对呀!说不定能过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尚胧月站起身来,她无奈的摇摇头,瞬移到了他们的面前。 正处在激动和兴奋中的众人,面对突如其来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他们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们有了之前的经验,大家都想把手中的灵符丢向她。 尚胧月看见有人想要对她用灵符,她才开口,“大家不要害怕。” 听见她开口说话,众人露出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人。 尚胧月,“你们手中的灵符便是我卖给你们的。” 为了让他们相信,尚胧月从包里拿出一张灵符引燃,一团如刚才的火焰球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接着道,“你们手中的灵符只能对付大凶及以下的妖邪。” “倘若今日你们遇见的是大凶以上的,就算你们把手中的灵符都用完了,你们也绝无生还的可能。”她严肃的道。 “城中藏匿的妖邪远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大凶以上的妖邪一般不会轻易出现,倘若他们出现那便是整座城的浩劫!” “目前的元城尚未达到能够在夜晚出行的地步,所以大家晚上最好还是待在家中。” “只要不遇见大凶以上的妖邪,你们手中的灵符能保你们的性命。” “大凶以上的妖邪出现的概率低的如同喝水被呛死一样,所以大家不用太担心。” 众人听了尚胧月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明显失落了许多。 尚胧月,“但大家也能换个角度去想,以前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如今可以安枕无忧的睡个好觉这不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吗?” “而且想要恢复到以往的生活不是问题,现在既然能让大家晚上睡的安心,那么就离夜晚能出门不远了。” 有了她这句话众人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尚胧月,“好了,大家都快回家吧,时辰也不早了。” 看着他们陆陆续续的回去了,尚胧月才松了口气。 巡视一番后确认无事发生她才返回王府,只是今晚返回王府的时候没有遇见落文宇。 她的心情尚好,一路上是哼着小曲儿回府的。 落文宇站在窗前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墨色的眼眸中透着复杂之色。 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进。” 范伶走到他的身后,“王爷,刘培说的话属实。” “皇上确实安排您去漠洋处理那边的事情,而且近几日皇上因为此事犯愁,一来是不知安排何人去镇压,二来是因为此事的严重性极大。” 落文宇转头看向范伶,“父皇为何派我去?” 范伶,“好像是六王爷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皇上才派您去的。” “本来要去的是三王爷。” 落文宇冷哼笑一声,嘴角的笑透着一抹冰冷的寒意,“他速来与我不合,如今在父皇面前推荐我去斩杀漠洋那边的妖邪,想来漠洋那边的情况非常棘手。” “且……不排除他会从中作梗。” 范伶,“六王爷处处争对王爷您,此次前行王爷须得加倍小心才是。” “他想我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落文宇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在诉说着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此番我若是处理好了漠洋的事情,父皇定会大大赏赐我不说,本王的声望也会大涨。” “可我要是处理的不好……又或者把命搭进去了,晋王怕是嘴都要笑烂了。” 幽深的眼眸划过一瞬的轻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定不会遂他意。” “今晚准备好东西,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漠洋。” 范伶,“是!” 落文宇,“顺带挑选一匹精锐修士同行。” “属下这就去办!” 落文宇轻点下头,视线又落到了窗外的月亮上。 范伶打开门的时候,一到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落文宇的书房前。 瞧着范伶走远后尚胧月才长舒了口气,“呼…差一点儿就被发现了。” 她在路过落文宇书房的时候凑巧听见他们在对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在外面浅听了一下。 落文宇被皇上安排去漠洋斩杀妖邪,听他们的对话此行凶险万分。 既要防鬼也要防人,这当个王爷也不容易。 漠洋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 元城这边是不用太担心了,毕竟现在城中几乎人手都有她的灵符,只要不碰见大凶以上的邪物就没有问题。漠洋…她也要去!听他们说的好像很有挑战性的样子! 她蹦跶的回了房间,不出意外苏诺儿依旧没有睡觉,她还是坐在桌前等她回来。 果然推开门后就看见苏诺儿了,这也好免得她大晚上去叫醒她。 在苏诺儿开口前尚胧月就道,“诺儿明日一早我要出趟远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府。” “月月你要去哪里?”她眉头紧皱。 尚胧月,“皇上安排落文宇去漠洋斩杀妖邪,我刚才偷听了落文宇和范伶的对话,感觉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所以我决定明天偷偷跟着他们一起去。” 苏诺儿露出见鬼的表情看着尚胧月,“你不要命了?敢去偷听王爷的对话,要是被他抓住了还得了?” 尚胧月笑道,“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嘛。” “放心吧,他们还发现不了我。” 苏诺儿,“月月明日你真的要跟他们一起去吗?万一王爷发现你怎能办?” 尚胧月的手搭在苏诺儿的手上,“诺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们保证发现不了我。” “可是……” “诺儿你还不相信我吗?”她将灵符在苏诺儿的眼前晃悠一下。 苏诺儿眉头依旧紧皱,尚胧月伸手给她撑开,“我答应你会平安无事的回来,所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 “这个给你,若是遇见什么事就捏碎这个小球。” 尚胧月递给她一个红色的小球。 苏诺儿小心翼翼的接过她手中的小球,她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随后将它宝贝的放在了荷包里。 尚胧月,“天色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 苏诺儿,“那你呢?” 尚胧月思考了下,“我在看看要带些什么。” “需要我帮忙吗?” 尚胧月摇摇头,“不用不用,你快去睡了。” 见她都这么说了苏诺儿也就只好去床上躺着了。 尚胧月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她的东西都装在芥子袋里,她现在要想的就是怎样混进落文宇的队伍中。 落文宇让范伶带一匹精锐修士一起去,那她就在这匹修士赶到前,先打晕一个再假冒对方………… 很快她又否决了心中的想法,不行不行,也不知道要去几天,总不能一直绑着对方,那会出人命的。 忽然她眼前一亮,有了! 她可以用隐身术跟着落文宇,只要不与人触碰隐身术就不会失效。 跟着落文宇她可以坐在轿子里还不用走路! 这个好,这个好!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尚胧月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心一直不安分的跳动着,是因为明天的旅行而兴奋着。 她这架势倒不似去斩杀妖邪的,她这架势貌似要去度假旅游一样。 第十八章 脸红心跳 —————————— 天微微亮尚胧月就已经在落文宇的房间外等着了。 她这次用的隐身术只要不和人的皮肤触碰就不会失效,相对来说还是十分保险的。 她今日身着的衣服轻盈简便,主要是因为方便行动她才选择的。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落文宇身着一袭精简的黑衣从房间里走出。 暗黑色的腰带上纹着几朵祥纹,腰带完美的将他那精干的线条展露出来。 腰带上还系了一个上好的白玉佩在左侧。 墨色的眼眸透着冰冷,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人望而却步。 尚胧月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路都不带声的。 一直走在前面的落文宇突然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尚胧月被他猝不及防的转头给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叫出了声来。 还好她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发出惊呼声来。 眼前的落文宇眉头微皱,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怎么不对劲。 硬要说的话,他感觉好似身后有人紧跟着他,可眼前空无一人……兴许是最近太过劳累吧……… 他也没多想,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去。 尚胧月长舒口气,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下。 她一路跟在落文宇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离他太近了,万一他突然停下,她撞上去了才不好。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府外。 范伶已经备好马车在外等候多时了。 落文宇,“点过人了吗?” 范伶,“点过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那便整队出发。” “是!” 落文宇大步向前马车走去,尚胧月也紧跟其后,她脚尖轻点地,轻身一跃就轻盈的落在了马车上犹如蜻蜓点水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等落文宇掀开帘子的时候她顺势跟着钻了进去。 瞧着落文宇上马车后,范伶便骑上马带队出发了。 尚胧月就坐在落文宇的对面,她伸手在落文宇的眼前左挥挥右挥挥,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起身弯腰凑近落文宇的脸做了一个丑陋的鬼脸。 哼哼~你不是老想收拾我吗?本小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来呀! 她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 落文宇眉头一皱,他的鼻子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大大的喷嚏扑在了尚胧月的脸上。 尚胧月吓的身子一颤,而后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张痛苦面具似的,她拿出腰间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 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嫌弃,那双紧盯着落文宇的眼眸都要擦出火花了。 落文宇忽感马车内的温度降低了许多,阵阵寒气向他袭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尚胧月气氛的用手指指着他,她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明明是想要整蛊下他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想就气人! 马车突然猛地一颠,尚胧月由于重心不稳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眼看着就要撞在落文宇的头上,她急忙伸手撑在落文宇两侧。 力度控制的刚好合适并为发出任何响动。 她收回视线看向眼前,视线却正好和落文宇对视上了。 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像是尚胧月在“壁咚”落文宇一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若是谁在向前凑近些,他们的嘴唇都能碰上了。 她连呼吸都屏住了,脸上只有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耳边清晰的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似乎快要掩盖住她快速跳动的心声般。 尚胧月的脸顿时变得绯红,灼烧的滚烫。 心跳似乎在这一刻漏了一拍。 每次面对他这张妖孽般好看的脸,她总是不争气的挪不开视线! 那张棱角分明透着冰冷气息的面容,妥妥的是她心中的梦中情人的长相。 那眼睛就像是要焊在他脸上般。 身前的人向后微转身,他掀开一侧的窗帘,“前面怎么了?” 范伶:“方才有个小孩摔倒在前面,属下已经让人扶他离开了。” 落文宇点下头,放下帘子,转回身。 很快马车又正常前进了。 就在尚胧月刚收回手要坐回去的时候,眼前的落文宇却突然向前凑了过来,那双灵眸愣怔一瞬,她赶忙向后退去。 若是她在慢一步,他的唇就吻了上来。 要不是知道落文宇看不见,不然尚胧月真的会觉得他是在故意整她。 重新坐会位置上她,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并为发出声音。 方才憋气都快要把她给憋死了! 落文宇方才突然凑上前是因为他手中把玩着的令牌掉在地上了,他去捡。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的瞪着眼前的落文宇,那眼神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由于他们离开的匆忙,落文宇来不及用早膳,他带了一叠糕点在马车上。 他刚打开盖子,糕点的清香味儿就馋住了尚胧月。 看着他一口又一口的吃着盘中的糕点,尚胧月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落文宇的身旁坐下,趁他不注意,她迅速偷拿一块糕点就塞在嘴里。 由于她吃的太急,糕点噎住了她。 脸上刚消退的红,现在又因为窒息感泛起潮红。 她的视线紧锁在落文宇旁边的水壶上,她施法让窗帘呼在落文宇的脸上,她趁此期间打开他的水壶喝水。 猝不及防的被窗帘蒙住视线的落文宇吓了一跳,而后他伸手想要掀开挡在他前面的窗帘,可那窗帘纹丝不动。 外面的风很大,吹的窗帘就像是黏在他脸上似的。 一人一窗帘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如此滑稽的场面让尚胧月差点笑的将口中的水喷出。 当时她被糕点噎着,眼前的场景又太过好笑,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笑死其实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她要是在不喝水,她真的会被糕点噎死。 大口大口的水冲向喉咙,噎在喉咙的糕点这才下去。 新鲜的空气流入胸腔内,她感觉如获新生。 尚胧月那皱成一团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她顺势又摸了好几个糕点拿走,等坐回去后她才施法让窗帘停下。 “啧!哪儿来的怪风!”落文宇嘴里骂骂咧咧的。 尚胧月响起他刚才一个人跟窗帘打架的滑稽场景,憋笑都要憋出内伤。 落文宇面容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他的眼神透着凶狠,视线落在刚才呼他脸上的窗帘上,也不知道他在跟一个窗帘较什么劲。 “幼稚鬼。”尚胧月在心中道。 现在才行了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貌似去漠洋差不多要行三个时辰,若不出意外大约在中午就能抵达。 时间还早,她还能补会儿觉。 睡觉前尚胧月贴了一张虚化符在身上,如果有人触碰到她,那人会直接穿过她的身子,贴上虚化符的尚胧月犹如灵体一样。 但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后就消失了,消失的时候皮肤会传来一阵刺痛,正好叫醒她。 贴好了虚化符,她才安心的闭上眼睡觉。 等她再次睡醒的时候都快要到漠洋了。 虚化符消失的刺痛感并未将她弄醒,她睡的实在是太死了。 也是,这段时间忙碌的很,也没怎么休息好,睡的沉也是能理解的。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吁!”马车稳稳停下后,范伶下马跳上马车,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王爷我们到了。” 闭目养神的落文宇睁开眼睛,“嗯。” 尚胧月跟在他身后一并下了马车。 他们此刻就站在漠洋城门外。 这边的天色灰蒙蒙的,周遭的空气都洋溢着一种不详的氛围。 漠洋城门紧闭,似是一个只吃不吐的城池般。 漠洋城没有元城三分之一大,只是一座小城。 但瞧着眼前硕大城门,尚胧月感觉还是有些震撼的。 高高的城墙上还能看见来往巡逻的士兵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尚胧月看着他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半儿她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她看向一旁的落文宇,他也正抬头看着那些往来巡逻的士兵。 一直等在城门外迎接落文宇的人瞧见大部队到了后,他连忙走上前来。 “王爷您可算是来了。”迎面走来的人是昨天刚被调到这里来的县令,秦县令。 秦县令看着落文宇的眼神就如同看着救命稻草一样。 他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落文宇和他客套的聊了会儿,秦县令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这个秦县令自打得知自己要被调到这个鬼地方来,他连夜请了十多位高品级的修士。 据他所说,他昨天到漠洋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门大大打开,城中漆黑一片,似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般。 城中一点生气也没有,死气沉沉的一片。 说起昨晚的经历秦县令就一阵后怕,昨晚入住进县令府,地上是随处可见的血迹,那些血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清理干净,整个县令府一团遭乱。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胆战心惊,根本无法想象出朱县令到底经历了什么。 府中还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呛的人鼻子疼的厉害。 要不是因为时间不早了,不然他铁定让人把府里打扫干净才入住。 第十九章 城墙上的士兵 —————————— 没办法眼下也就只能将就一晚了,在说了他请了十多位高品级的修士,若是真有事发生他们也足够了。 姑且就先让下人打扫出一间干净的房间,待天亮之后在处理府里的一切便是了。 秦力环顾四周,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由感叹道,“啧啧啧…还真是惨烈啊!” 目光在落到那面写了“死”字的墙壁上,秦力的心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惨白的月光印照在上面,给那歪歪扭扭的死字又增添了一抹诡异感。 按里说血液在墙上那么久了,颜色应该变得暗淡,可墙壁上的“死”字依旧崭新,似乎是刚刚写上一样。 艳丽的血色在月光下犹如展开的红玫瑰,给这本就怪异且渗人的宅子蒙上了一层未知的恐惧。 秦力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只感觉这里太邪门儿了。 就在秦力要收回目光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墙壁上的“死”字竟然不断的开始往外渗血,血珠源源不断的从墙壁中冒出,给人的感觉就像这个墙壁在血水中浸泡过一般。 他当时就吓的大叫起来。 那些被他雇用的高品级休士立马赶了过来,众人面对眼前的一幕,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其中两个高品级修士二话不说就架着秦力匆忙跑走了,他们一路也没有停歇,直到跑到城门外才停下。 身旁的两个高级修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跑的太远而喘息,还是因为在那里府里……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秦力当时也没有着急的催促他们,他等那两个修士恢复的差不多后才开口问道,“你们是看见了什么吗?” 站在秦力左边的修士一听秦力提起这事,他的瞳孔猛的圆睁,面露恐惧之色,身子颤抖不止。 秦力都能够清晰的感觉的到他那股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 “那……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在秦力右边的人叫曾波,相对另一个修士来说,他要好的多。 秦力,“穿红衣的女人?我怎么没有看见?” 曾波深呼吸口气,试图平复自己乱套的心跳。 曾波等人听见秦力的叫声后便立马赶了过去,等他们来到秦力面前时,那一面的墙壁都是浓重的血色。 院子里浓郁的血腥味另他们胃液都在翻滚,而秦力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之所以没有察觉是因为————墙壁前站着一个身着一袭如血般红衣的女人!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但离苏醒已经不远了。 曾波,“她亦不是红衣厉鬼……也不是红衣大凶而是—————红衣鬼将!”即便是他们已经逃出来了,但当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曾波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忘却! 红衣鬼将的实力能凭一己之力毁掉数余座城。 但漠洋里的这只还处于半休眠的状态,而且她好像不能出漠洋城,似乎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她不能离开,而且她目前的行动和范围也只在县令府里。 出现的时间也在晚上时分,而且出没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 若不是如此,漠洋早就成了一座鬼城! 曾波的视力比较特殊,他能透过灵体看见它们体内的结晶体或鬼气。 大凶或大凶以上才会有结晶体,区分起来很简单,红衣鬼将级别的邪物所凝聚出的结晶体是呈一个血色的五角星。 这是只有红衣鬼将才独有的结晶体模样。 曾波就是认出了那东西是鬼将级别,他赶紧告诉自己的搭档,两人二话不说才抬着秦力快速离开。 当时他也不能告诉其余的人,因为那红衣鬼将的眼睛已经微微的睁开一条缝隙了,若是大家都要转身离开,煽动的人气会让她立马醒来。 到时候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在他们逃出城的时候曾波本想继续向前跑,可他们刚一出城门身后的强烈鬼气就消失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她。 不然的话,他们也会命丧于此! 更深夜重的又加上刚才经历的恐怖事件,他们三人是断然不敢在跑了。 而且秦力得到情报,皇上派了落王来,秦力的情绪也算是平复一些。 这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秦力在看见落文宇来了之后情绪会如此激动。 落文宇,“如你所说,那府里的人也都没命了。” 秦力也露出难为之色:“当时情况紧急……下官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们两人架着走了。” “等此事平定下官定然让人厚葬他们!并且重金补贴他们的家人。” 落文宇:“你现在的手下还剩几个?” 面对落文宇突然问出的疑问,秦力有些摸不着头脑,“估计就剩下这两位修士了。” “漠洋城中可还有人手里有兵力?”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说的就是秦力现在的表情。 “没有,城中无兵力,且下官余下人手今日下午才到。”他眼珠一转,试探性的问道,“王爷为何如此问?” 落文宇那好看的眉头微皱,看来他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然那些都不是人。 “本王在刚到漠洋城外时候,便看见城墙上的堡垒处都有士兵把手,而且还有巡逻兵走来走去。” 尚胧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果然他也注意到了。” 冰冷的视线透着寒光,落在秦力的身上,“你们三人在城门外待了一个晚上……可有感觉身子很沉重,似乎有东西压着自己,天亮之时,此压迫感才消退?” 秦力大惊,“王爷怎会知道?”他的心中已然蔓延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看来你们并为抬头看向自己的头顶,如此也好。” 秦力听着落文宇的话,似乎话里有话。 秦力,“王爷的意思是?” 落文宇,“当时城墙上的那些所谓的士兵,它们大概全都趴在城墙上垂着头———死死的盯着你们………” “什…什么?!”秦力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寒颤接连不断,身体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落文宇,“那些东西目前还尚未知它们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出不了漠洋。” 第二十章 灭魂蚀灵阵 ——————————— “若是它们能出,你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鲜活的食物就在城门之下,可望而不可及………” “你们所感受到的压迫感便是从它们身上传出的。” 刺骨的寒风溜进了秦力的心房,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同时也夹带着一丝庆幸,“方才王爷说在城墙上见过他们……” 不等秦力说完落文宇就知晓他想要问什么,“那些东西不知道被什么限制住了行动,它们的活动范围只在城墙上。” “白天阳气充足能削弱它们的力量,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夜行昼伏。” “方才它们之所以现身多半是被我们的人气所吸引而躁动。” 尚胧月听着落文宇解释,她赞同的点了下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看不出来他懂得还挺多的。” 谈话间秦力就带着落文宇一行人来到了县令府。 说实话这个地方他不想再来第二次,每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历历在目! 秦力停下脚步转头面向落文宇,“王爷到了。” 县令府的门大打开,一阵风从里吹来,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腥臭味。 尚胧月捏住自己的鼻子,她贴了一张净化符在身上,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鼻腔。 落文宇眉头微蹙,他伸手掩面捂着口鼻,刺鼻的血腥味让众人难以接受。 他现在甚至能想象的出里面究竟是怎样血腥的画面。 落文宇,“进府!”他沉声道。 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凝重之色。 身后的修士们齐声回应,“是!”他们的声音洪亮,士气十足。 秦力跟在落文宇的身侧,只有跟着落文宇他才有安全感,那两个修士则是跟在范伶的身后。 一进府就看见庭院中残破的尸体随处可见,血液到“血液迸溅的”到处都是。 每一个死者的脸上都残留着对当时的恐惧,他们的生命也在看见那东西睁眼的瞬间结束。 排查完整个县令府,除了秦力和那两个修士还活着其余人无一幸存。 落文宇命令手下将死者的尸体都搬到院子里排好,他要验伤。 范伶在一旁指挥现场的秩序,安排尸体的摆放。 残缺的尸体摆放在一起,完整的尸体摆放在一起。 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就摆放了三十二具尸体,他们丝状凄惨,看着就渗人。 秦力站在一旁都不敢正眼看地上的尸体。 落文宇,“秦县令。” “王、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看看那八具修士的尸体都是那些。” 秦力的身子一抖,被落文宇的话吓得不轻,“王、王爷……下下官这……” 看着秦力那畏畏缩缩的模样落文宇就烦,幽深的眼眸中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去还是不去?” 落文宇的表情晦暗不明,语气也听不出他现在的情绪,可就是莫名的让秦力感到害怕。 落文宇对他的压迫感不亚于昨晚那女鬼的。秦力只得咬咬牙道,“下、下官这就去!” 面对众多具死样恐怖的尸体,秦力的脚都软了,冷汗直冒。 他生怕有尸体突然坐起来。 他带着落文宇依依指出了八个修士的位置,落文宇隔着手帕掀开他们的衣服查看伤情,他发现这八个修士都是被一击毙命,完全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致命伤都在咽喉部位,其余地方都无伤痕……… 八个高品级修士都被一招制胜……鬼将的力量果然强悍。 此次要面临的对手高至鬼将级别,是落文宇从未遇见过的等级。 拳头不禁暗暗收紧,这次的任务还真的是相当棘手。 其他尸体上的伤痕反映出他们都是被虐杀而死,死前遭受到极其残酷的摧残。 不过从对方的折磨手段来看,落文宇认为那东西更像是在泄愤……… 秦力颤巍巍的道,“王爷可有发现什……” 躺在秦力脚边的一具尸体猛的僵坐起来,秦力吓得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扑向落文宇,紧紧将他抱住,“啊啊啊!王、王爷!炸尸了!炸尸了!” 秦力那大嗓门儿一吼,周围的人全都警备起。 尚胧月正好站在那尸体的旁边,她打量了一番后轻挑下眉头,“尸体痉挛产生的现象罢了。”她在心中想到。 落文宇转身看向那具尸体,“尸体痉挛产生的现象。” 他转头冷冷的盯着抱着他的秦力,“你在不放手,一会儿你也躺进去。”落文宇额头青筋紧绷,看得出他对秦力的忍耐就快要被消磨殆尽了。 看着被秦力紧紧抱着的落文宇,尚胧月捧腹大笑起来,由于不能发出声音,她笑起来的画面也滑稽的很。 秦力赶忙松开手,他连连退了好几步,扑通一下就跪在落文宇面前,“下官无意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头低垂着不敢抬起。 落文宇懒的搭理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走到范伶那边去了。 在落文宇从范伶那边了解情况的时间,尚胧月则是自己在府中摸索着。 鬼将级别的邪物在这座城中出现,可整个漠洋城除了县令府出了人命外其余地方根本就没事发生。 看来那鬼将只能够在县令府活动……县令府里有什么东西压制住她,不然她早就杀出去了。 之前漠洋一直平安无事,怪事发生在这个月,连连换了好几任县令都死了。 要么是困住鬼将的封印松动了,又或者是第一位县令触碰了封印鬼将的东西。 尚胧月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最终她的脚步停留在那面写了“死”字的墙壁面前。 根据秦力的描述,当时府中最先出现异象的就是这面墙,而后那鬼将才现身。 尚胧月的手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难不成墙下有东西? 可她并为察觉到有丝毫的新鲜鬼气。 等等……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尚胧月猛的回头看向一侧的柳树,她大步上前,站在这棵柳树下。 果然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柳树下面的土壤有松动的痕迹,尚胧月也从那里感觉到了微弱的法器力量。 她伸手挖开松动的土壤,没多久她就挖出四根很粗的镇魂钉。 她打量着手中的镇魂钉,正好这一幕被倒霉的秦力撞见。 尚胧月是隐身状态,而她拿起的镇魂钉并不能隐身,所以在秦力眼中就是四根镇魂钉漂浮在空中。 秦力吓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闹鬼了!闹鬼了!” 尚胧月听见他的声音立马就反应过来,她把手中的镇魂钉放在芥子袋中,等秦力回头的时候眼前已是空无一物。 大家再次被秦力的喊叫声弄的神经紧绷。 等他们赶来的时候,这里什么也没有。 不管秦力多卖力的解释大家都不相信。 落文宇,“秦力倘若你再疑神疑鬼扰乱军心,别怪我晚上把你扔去喂鬼!”他沉声道。 他可不是在恐吓秦力,他是真的敢这么做。 落文宇眼眸中的火气满出来了,事情本来就够棘手了,这个胆小的县令还不断一惊一乍的,惹得落文宇极其烦闷。 可怜的秦力恐怕不等鬼杀了他,就要先被落文宇杀了。 秦力被发怒的落文宇吓的说不出话来,他紧闭着嘴巴,生怕自己小命就不保了。 他心里也挺憋屈的,方才他真的看见有四个很粗的铁钉漂浮在空中。 见秦力被吼,尚胧月只能对他微笑表示抱歉。 她收回目光看向另一旁的柳树,她已经知道这里压制住那鬼将的是什么阵法了。 灭魂蚀灵阵,此阵威力极大,能让被镇压的魂魄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在灭魂蚀灵阵下埋着的便是那鬼将的尸体。 就是布置此法阵的人技术不佳,只发挥了一半不到的功效。 所以被镇压在这里的魂魄才没有死去。 就不知法阵的人的技术看来,他完全不是鬼将的对手,可他还是将其镇压……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被镇压之前那邪物还不是鬼将…… 能够在被阵压的情况下进阶,那东西的怨气得有多大? 在另一边的柳树下尚胧月挖出了一面阴阳镜和一面八卦镜。 灭魂蚀灵阵最重要的部分是金钱剑和八尺玄镜。 这两样东西尚胧月是在墙角的草丛里发现的,金钱剑散落在草丛里,八尺玄镜则是破碎一地。 不是人为的,而是鬼将冲破了它们的束缚。 尚胧月将四个镇魂钉埋好,又将发现的阴阳镜和八卦镜埋好。 破碎的金钱剑和八尺玄镜已经没用了,她也没有去管。 面前的残破阵法最多只能压制住鬼将两天的时间,时间一到她便冲破封印降世。 对付鬼将她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自打穿越过来,她的力量并未完全恢复,起码还有三层功力还在恢复中。 每天她都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涌来。 倘若真要跟鬼将对战,恐怕是有些棘手。 灭魂蚀灵阵有个弊端,要加固法阵的力量只能是施术者,若是别人来加固,灭魂蚀灵阵只会吞噬那人的力量,被吞噬的力量则会反馈给困在其中的鬼将身上。 第二十一章 双双被绑 ——————————— 此阵既厉害,但弊端也即大。 在尚胧月的时代灭魂蚀灵阵只是用于暂时性压制住对方的快速手段,很快就会收回的。 尚胧月拿出秀帕擦拭着手上的泥土,一条上好布料缝制而成的秀帕就被她这么糟蹋了。 县令府的情况她已经摸清楚了,在里面的鬼将没有出来的时候她还不能轻举妄动。 今晚是月圆之夜,阴气极重……所以她之前才推测出县令府中的鬼将会在两日后冲破封印。 那鬼将今晚也会现身,落文宇带的修士全都不是鬼将的对手,若是被鬼将吃掉那么多精英修士,她怕是会提前冲破封印。 为了防止意外事件发生,尚胧月在县令府的西南方的隐蔽位置放了一尊小金佛。 只要那鬼将一除出来,小金佛便会将她打回去。 若是鬼将冲破封印,小金佛也拿她没有办法。 现在时间还早,她先去漠洋城逛逛,看看漠洋城中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顺带打听下……县令府的事情。 县令府里用灭魂蚀灵阵镇压了一只邪物,其中的缘由需调查一番。 尚胧月大摇大摆的走出县令府后,她来到了漠洋城的街上。 出了县令府尚胧月就把隐身术消除了,她身上穿着一件淡雅的浅蓝色长裙,肩膀上披着水蓝珠绣荆缎的披帛,脸上蒙着的面纱。 漠洋城的街道还算热闹,但若要同元城的街道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街道上的好多小吃元城都没有,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 吃东西吃的她腮帮子都咬痛了。 在她买东西的时候尚胧月也在旁敲侧击的询问着一些关于县令府的事情,不过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异,一点作用也没有。 不过她倒是在街上发现了一群可疑的人……… 自打她塔入漠洋城的街道后,就有许多双视线在打量着她。 那些人有的是小贩,有的是行走的路人。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如同是在看一件商品,令尚胧月感到非常不舒服。 尚胧月还注意到那些不怀好意打量着她的人都是一些身着粗布麻衣,皮肤比较黝黑。 他们的皮肤是常年累月被太阳晒出来的,手掌纹路粗糙,且有很多老茧。 只有常年做农活的人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正在尚胧月走神时,走在她前面的人身上的钱袋掉落在地上。 她一个不注意踩了上去险些滑倒了。 尚胧月低下头看向地面,一个红色的钱袋闯入她的视线。 她蹲下身子想要伸手去捡那钱袋,此时她注意到那些一直盯着她看的人现在的表情很紧张。 看见那些人的异常反应后,尚胧月大致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了。 她捡起地上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锭银子。 奇怪的是银子上面缠绕着一根黑色的长发……… 原来是要结阴亲啊……… 她已经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了。 尚胧月伸手将银子上的长发扯来丢掉,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她便继续向前走。忽然一个样貌慈祥的老太太拉住了她的手。 面纱之下尚胧月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您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对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这里说话不方便,让她跟着她走。 尚胧月自然答应了,于是她跟着老太太来到了一家餐馆前。 老太太向周围打量一番,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等她觉得没有危险后,她才对尚胧月苦口婆心的道,“丫头,刚才有人跟踪你。” “那些人就爱欺负外地来的,你一个姑娘家家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漠洋城里太乱了,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来的地方,倘若你落在那些人手里,可是比死还难受。” “那…那我现在岂不是被他们盯上了?我该怎么办啊?”她焦急声音中带着哭腔。 正好尚胧月和一个刚才监视她的人眼神对视上了。 她吓得抱住那老婆婆的手,“婆婆他们是不是追过来了?”她颤巍巍伸手指了那个人一下。 那老婆婆立马就捏住了她的手,“傻孩子别指他们。” “婆婆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老婆婆长叹息口气,“你跟着我老婆子走,我把你送出城。” “有我陪着你他们不敢乱来。” 尚胧月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老婆婆谢谢你。” “你别谢谢我,要不是看你长得像我已故的孙女……我才不会帮你。”提到孙女的时候,那老婆婆的眼神中多了忧伤之色。 瞧着眼前的人如此深情并茂的表情看着她,那一刻尚胧月只觉得,“好家伙,这演技跟她不分上下了。” “死老太婆戏还挺多……”她在心里咒骂道。 但表面上她还是维持着自己是一个弱女子的形象,现在因为被跟踪而感到恐惧和害怕。 尚胧月跟着那老婆婆出门的时候,她抬眼一看,那双灵眸露出惊讶之色。 落文宇?!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县令府吗? 等等………他手上拿着的红色荷包……跟她方才捡到的一模一样! 尚胧月轻挑下眉,他、他不会也是被人带过来的吧? 范伶也不在落文宇的身边,他貌似是一个人出来的。 带着落文宇过来的是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孩。 “好家伙,雇用童工可是违法的!” 落文宇也注意到了她。 他眼中露出的惊讶之色明显要比强烈。 落文宇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漠洋碰见她,本来他还在为离开元城后,好一阵子见不到他而有些心烦。 谁知她也在漠洋城里。 不过他眼中的惊讶很快就消失不见,掩盖在了眼眸之下。 尚胧月眉头微皱,落文宇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绝不会糊里糊涂的跟着那小孩过来,想必他也是想瞧瞧看,这些人想要玩什么花招。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真的被忽悠来的,尚胧月用眼神快速示意了一下落文宇,对方也以眼神回应。 她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好像什么话都说了一样。 老婆婆和那小孩分别将落文宇和尚胧月带到不同的地方迷晕了。 自然落文宇和尚胧月并不可能真的让他们迷晕,两人是装的。 就他们的药对落文宇和尚胧月根本没有作用。 他们被人抬上一辆马车,那些人用粗糙的麻绳绑住他们。 马车一路颠簸的厉害,似乎是跑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泥地里。 落文宇和尚胧月都快要被摇晃吐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 几个男人将落文宇和尚胧月抬下马车。 老婆婆脸上的和蔼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此刻的脸扭曲的让人感到恐惧,一看就是那种专属坏人脸。 “把他们两个关进柴房里,给我看好了!” “明天下午买家才到,若是把人给我看丢了……”她刻意停顿下,“那个沉井的李二娃就是你们的下场!” 几个男人拍着胸口保证,“您就放心吧!就这俩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和小姐,他们绝对跑不掉!” 老婆婆阴毒的撇了一眼他们,“最好是这样!” “徐…徐姐,我们抓了他们这两个人真的没事吗?”有一个看着长得老实的男人,颤颤巍巍的道。 “看他们的穿着也不似普通人…万一真是富家公子和千金小姐怎么办?”他对此感到害怕,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回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徐老太婆的一记耳光,“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们这里有多偏僻,他们能找到这儿来?” “就算是找到这儿来,明天人也就送走了,他们能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做的?” “孙二狗,你要是害怕了……可以不干,不过你知道我们那么多的事情,倘若你说出去了,我们可就麻烦了。”徐老太婆威胁着他。 孙二狗再笨也听的出来,若是他不干,那徐老太婆就会杀了他。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才是最安全的。 孙二狗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了,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干一次两次了。 “孙二狗,你要不要继续干?” “我……我当然要。” 徐老太婆冷哼一声,“那你就给我好好干!若是下次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她的话吓得孙二狗身子猛的一抖。 徐老太婆转身牵着旁边的小男孩,“孙子我们走。” 带着落文宇的那个小孩是徐老太婆的孙子。 他看见孙二狗挨骂了,一脸嘲笑的表情看着他。 徐老太婆的孙子和她一样,都是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心都坏的成黑色了! 可谓是知人之面不知心。 尚胧月和落文宇被丢进柴房里。 等那些人出去后两人才睁开眼睛。 尚胧月轻声发出一声闷哼,“嘶……疼死我了。” “你怎会在漠洋城。”落文宇压低着嗓音。 尚胧月此刻无心搭理他,她浑身酸的很。 在马车上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她的腿都麻了。 第二十二章 滑倒了 ——————— 见对方没有回应他,落文宇眉头微皱,“你……没事吧?”他说的声音很小声,生怕尚胧月就听见了一样。 “啊?你说什么?”她是真的没有听清他刚才说的什么。 落文宇的神情迟疑片刻,“没什么。” 尚胧月低声回道,“哦。” 柴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最后还是尚胧月耐不住这样的氛围,她率先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压抑,“你的护卫范伶怎么没有跟着你。” 落文宇眼眸一眯,眸光透着股危险的气息,“你怎知他叫范伶?”他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她。 “上次那护卫来的时候,你不是叫了他的名字吗?” 听她这么一说落文宇想起来了,他确实在她面前叫过范伶的名字。 尚胧月有些不高兴了,“怎么?王爷这是在怀疑我什么吗?”她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语气有多么的阴阳怪气。 “本王也只是问问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她才不想跟他对废话。 “你不是在元城吗?为什么到漠洋城来了?” “我在观星的时候发现星宿有异动,便按照古书《星算》算出漠洋城中有鬼将即将降世。” “为了验证我算的是否属实,我才来了漠洋城。”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是今日才抵达的。” 落文宇,“你就没有想过,你能对付的了鬼将吗?”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在责怪尚胧月的意思。 她微偏着头,面上露出疑惑,“此番前来不仅要验证,算法的准确性,也要除了那鬼将。” “那王爷你又是因为什么来的这里?” 落文宇,“你算的不错,这里确实有一只鬼将,就在县令府内。” “她晚上才会现身,因为有法阵束缚着她。” 在同落文宇谈论此事的时候尚胧月有意无意的将由关于这个鬼将以及阵法的事情都透露给了他。 她说的很自然,落文宇并未起疑心。 落文宇眉头紧锁,“如此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忽然站起身子,作势要解开绳子。 尚胧月连忙低声道,“落文宇你干什么?” 眼前的人身子一愣,他转头看向她,“敢这么直呼我名字的,你还是第一个。” 尚胧月:“………………”她的表情带着些许无语。 落文宇停下解绳的动作,“不能再继续耗费时间了。” “你也跟我一起去县令府。” 尚胧月,“等等!” “怎么了?” “现在赶回去也没有用,能对付她的时间,只能是她冲破封印之后。” “为什么?” 尚胧月面露难色,她左思右想的纠结了一番还是告诉了他,“因为封印着她的阵法是灭魂蚀灵阵。” “除非是布置此阵法的人亲自加固阵法,或者是攻击里面的东西才有效果。” “但倘若是别人去加固阵法,或是攻击里面的东西,那些力量就会被里面的鬼将所吸收。” “她不仅不会被削弱,还会变得更强。” “所以现在不是对她动手的时候。” 落文宇狐疑的视线打量着她,“你又怎知道她是被什么阵法压制?” “我到漠洋城的时候是早上,县令府………其实我早就去踩过点儿了。” “为什么方才瞒着我,现在又肯说实话?”落文宇的语气带着些质问。 尚胧月眼眸一转,“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出门在外,我自然得小心为妙,即便是王爷你,我也要防着。”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落文宇的身上,“其实王爷你不也是对我有戒备之心吗?” “不如我们就两两抵消如何?” 落文宇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两两抵消……”他的唇角擒起一抹玩味之色。 “王爷你意下如何?” 落文宇,“也不是不可,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执意要留在这里。”深邃的眼眸打量在尚胧月的身上,似要将她整个人看的透彻般。 尚胧月,“他们的身上有一股血气,这股血气同县令府中那鬼将散发出的很像。” “我猜测这帮人和那鬼将之间有联系。” 落文宇,“你可知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目前为止,我猜测他们是抓人去结阴亲的,也就是所谓的冥婚。” 一旁的落文宇不知何时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他的手迅速的向尚胧月的面纱伸来,他对于眼前女人面纱下的模样着实好奇。 几番出手都未曾掀开她的面纱一睹芳容,这次她被绑住了料她也反抗不了。 想法总是美好的…… 尚胧月的反应速度比他快一步,身上的绳子她早就解开了,只是一直没有取下来罢了。 关于落文宇锲而不舍的想要掀开她面纱这件事,尚胧月真的很无奈。 落文宇要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厌恶至极的尚胧月,他怕是整个人都要抓狂。 尚胧月的头向一旁歪了下躲开了落文宇的手,接着她快速起身,出手抵挡落文宇。 就是向前走的时候,脚下的绳子忘记脱了,结果狠狠的绊了她一下,身子的重心顿时向前倒去。 落文宇根本来不及接她,不过没关系,尚胧月会自己动手。 她猛的把落文宇拽了过来,落文宇也是粗心脚下的绳子也没有脱下,自己绊了一脚。 机智的尚胧月把落文宇扯了过来,他本就重心不稳,又被尚胧月这么一拽,他硬生生的被扑倒在了地上。 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上,柴房中发出声闷响。 柴房外守门的人也没有管,他们以为里面关着的人在挣扎想要逃出去,他们见怪不怪了。 落文宇的视线有一瞬间消失了,眼前一片黑暗,脑袋昏昏沉沉。 还好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就是还有些微疼。 反观尚胧月,她倒好,什么事也没有。 她坐在他身上把他当成人体肉垫了,两只小手还不老实的按在他的胸膛上。 尚胧月同落文宇的视线对视上了,她尴尬一笑,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她的头看向一旁,“哈哈……今、今天天气真好。” 在尚胧月的眼前是一睹黑压压的墙壁。 落文宇:“……………”他沉默不语。 尚胧月轻咳嗽一身,“你、你觉得呢?” 回应尚胧月的依旧是沉默。 她正想起身的,可身下的人忽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另一只牵制住她的后劲用力将她凑到自己的面前。那双灵眸愣怔的收缩了下,瞳孔怔怔的看着他。 温热的呼吸透过她的面纱铺洒在她的脸颊上,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檀香味也悄然钻入她的鼻腔中。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双方都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 尚胧月的脸顿时变得绯红,耳根都红完了,眼里迷上一层朦胧之色。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两颗交错的心跳声。 也不知到底是谁的心房荡起一层涟漪。 落文宇,“你可知谋害本王是何等罪?”他的声音虽然轻飘飘的,但不知为何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那双幽深的眼眸只中此刻竟浮现出一抹氤氲。 尚胧月下意识的吞咽下,她清楚的感受的到,自己的心究竟跳的有多快。 “我、我不知……”她一把推开了落文宇,并从他身上离开。 “王爷若是真想罚我,早就罚了,所以你不必拿这个吓我,反正我也不会怕。”尚胧月撇开视线不去看他,顺带调节着自己乱套的心声。 落文宇从地上做了起来,好整以暇的姿态注视着她。 “你还真是有趣。” 尚胧月,“王爷你也不赖。” 一整天下来,柴房的门都没有打开过,也没有人给他们送吃的进来。 整个柴房除了房门外就没有出口了,头顶有一个很小的窗户,透气用的。 尚胧月靠在墙壁上,她饿的肚子咕咕咕叫。 “好饿啊……”她小声的嘀咕着。 一旁闭目养神的落文宇睁开右眼偷偷看她,瞧见她如此惨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随后他从腰间摸出一块饼丢给了尚胧月。 尚胧月捡起地上用纸包着的饼,“这是什么?” 落文宇闭上眼睛,“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她撅了撅嘴低声道。 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张饼,她欣喜的望向落文宇,“你怎会有吃的?” 落文宇,“出门顺手买的。” “刚买没多久,那小孩就过来了,我就放着一直没吃。” 尚胧月,“你把饼给我了,你不饿吗?” “没胃口,你吃便是不用管我。” 其实尚胧月是有东西可以吃的,她的芥子袋里就有很多吃的。 不过落文宇在这里她也不可能从芥子袋里拿东西。 “给,我们一人一半。”耳边忽然响起她的声音。 他睁开眼,不知对面的人什么时候到了他身旁,她把饼分成两半递给他一个。 落文宇的眼神明显的愣了片刻,心似漏了一拍。 “我不饿……”他话音刚落,那不争气的肚子就咕的叫了声。 只听见身旁的人噗嗤的笑了一声,落文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一把拿过尚胧月递给他的饼,他把头转向一旁。 第二十三章 门缝下的双眸 ————————— “死傲娇。”她小声嘀咕着。 索性他没有听见,不然免不了他又要变着法子说她了。 两人吃完东西后才稍稍感觉好了些。 尚胧月望向头顶的小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小窗户照到房间里,微弱的月光成了他们在这个黑暗的房间中唯一的光亮。 不过落文宇和尚胧月都是会法术的人,两人即便是在黑暗的环境中,视线也同白天看见的一样。 孙二狗,“那什么……我肚子有点饿了,你们呢?要不哥儿几个去吃点?” 他们在柴房外面守了一整天了,全都饿着肚子没有吃饭。 听孙二狗这么一提,大家还真有些心动。 王蛋,“万一我们去吃东西的时候,他们跑了怎么办?” “你可别忘了李二娃是怎么死的。”他提醒道。 孙二狗,“这样,我这里还有把锁,一起加固在门上,这样他们插翅也难飞。” 双重保险,孙二狗对这一点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他常常这么做。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思考了会儿也就同意了。 孙二狗:“走吧,我们也该去吃顿好的了。” “听徐老太婆说明天来的人可是大客户,咱们能分到不少的钱。” 孙二狗向他们透露了些消息。 王蛋,“真的?” 李结,“你可不要骗我们。” 几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孙二娃,“我们边吃边聊,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们了。” 他们一个个勾肩搭背的离开了柴房前,等外面的人声越离越远后,尚胧月用灵视看向门口。 透过木门她看清了外面的模样。 她和落文宇被关在院子最角落的地方。 孙二狗等人则是去厨房弄吃的去了。 整个院子看上去很简陋,貌似这里就是他们拿来关押人的地方。 院子里一共有四个房间,除开柴房和厨房外,还有两个房间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就在尚胧月观察整个院子的时候,忽然她察觉到一股微弱的血气正在院子里蔓延开来。 那股血气有些不对劲,似乎能干预她的灵视,她立马消除灵视的效果,以免引起反噬作用。 她眉头紧皱,脸上露出凝重,“这里怎么会出现血气……莫非这里有大凶级别的妖邪?” 院子里弥漫开来的血气非比寻常,它能够影响尚胧月的灵视,看来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落文宇吃完东西后继续闭目养神,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悠闲得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二狗等人就像是离开了院子里一样,外面没有半分响动,安静的似乎有些诡异。 现在灵视用不了,她也不清楚外面的状况………等等! 尚胧月的视线落在柴房门下的缝隙处,那缝隙正好可以让她看看外面的情绪。 她捏手捏脚的来到柴房门前,半趴在地上,透过门缝打量外面。 柴房的对面正好就是厨房,当她看清对面的厨房后,尚胧月的神色变得严肃。 厨房的窗户上沾满了血液,院子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她记得那个男人,他就是那个孙二狗! 果然有什么东西到了院子里。 在她刚趴下身子的那一刻股浓郁的腥臭味向她扑鼻而来。 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正当她的视线想要扫向一旁的房间时,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毫无征兆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瞳的眼睛布满血丝,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尚胧月。 “卧槽!”她在心里喊道。 幸好她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不然外面那东西就被她给吸引来了。 尚胧月缓缓起身,她转身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落文宇,嘴角擒起一抹坏笑。 她走到落文宇的身旁,用食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肩膀,“王爷、王爷。” 落文宇睁开眼睛,“怎么了?” 尚胧月的眼神委屈巴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我刚才想透过门缝看看外面的情况,结果我的发簪掉到门缝外去了。” 落文宇的视线落在她那双布满灰尘的手,看她这样肯定是自己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捡回来,没有办法才会叫他帮忙。 想来那发簪对她肯定很重要。 认识她这么多天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见她这样,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些莫名不好受。 落文宇轻叹息口气,眼里的神色都变得温柔许多,“怎么冒冒失失的。”他说话的语气都连的变得温柔。 “我去看看能不能拿回来。” 尚胧月轻点下头,“嗯。” 瞧着身旁的站起身来,面纱之下她的坏笑更深了几分。 让你平日里老欺负我,今日我便要欺负回来! 哼哼~也不知道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你?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我还可以把你的模样拍下来做成表情包使用。 尚胧月现在就像个小恶魔一样。 毫无防备的落文宇趴下身子去帮她捡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发簪,当他看向门缝的时候与外面那双恐怖的眼睛成功对视上。 他吓的虎躯一震,猛的跳站了起来连连后退。 身后响起她偷偷笑的声音。 落文宇转身怒视着她,“你竟敢戏耍本王!” 她明明已经笑的够小声了,为什么他还是听见了? 落文宇的脸如同发怒的雄狮,脸气的涨红。 他堂堂落王府的王爷,竟然会因为她的一个请求就趴在地上去帮她捡东西,离谱…简直离谱! 他大概是脑袋昏了才会听了她的话,而且她还是在整他! 完了完了芭比扣了………落文宇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柴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她已经感受到落文宇身上散发出的强烈压破感了。 就在此刻外面响起诡异的铃铛声,叮当……叮当…叮当…… 眼前的门被猛的击碎,尚胧月瞳孔猛的收缩。 落文宇离门的位置太近了,破碎的木门碎片全都向他飞速刺去。 尚胧月的大脑还没有下达指令,身体就开始行动了,“小心!”她飞扑到落文宇的跟前,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落文宇的后脑勺又要碰在地上时,尚胧月快速伸手用手腕护住了他的脑袋。 冲击力太猛了,如果不护着,落文宇怕是要摔的昏迷过去。 尚胧月的手和背部传来钻心的刺痛,她忍住身上的疼痛没有发出一声闷哼。 她带着落文宇瞬移到院子里,院子里空旷,柴房太狭窄了,若是被困在里面不好施展拳脚,变得就被动许多。 方才护着落文宇的后脑勺的手变得红肿,一阵阵的刺痛似要将她的骨头粉碎般。 落文宇的怒气在他看见,尚胧月将他护在身后的时候,气就消了。 她的背上流了很多血,有好多碎木片扎入她的肉中。 浅蓝色的衣服都被鲜红的血液染色了。 她的右手手腕红肿的厉害,落文宇知道当时是她用手护着他的头,不然他现在可能处于昏迷状态。 她那单薄的身子挡在自己跟前,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却很强。 尚胧月,“大凶级别的邪物,就快要突破到鬼将了。” “那我和你打配合。” 尚胧月想都没有想,她果断拒绝了落文宇,“不用,你且在那边站着便是。” 落文宇都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她竟然不要他帮忙?她现在身上还受了伤,面对的又是一只快要进阶到鬼将的邪物。 怎么看她也落于下风。 “那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落文宇沉声道。 可眼前的尚胧月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她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王爷你只会影响我拔捡的速度。” 落文宇,“???”深邃的眼眸划过震惊之色,她竟然是在嫌弃他?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对话,也没有人竟然会如此的嫌弃他,那一刻落文宇的心仿佛糟了万点暴击。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速度如闪电般迅速,她俯冲到那邪物跟前。 那东西身着破碎的喜服,脖颈处有一道很深的勒痕,那便是她生前遭受的致命伤。 她的嘴角呈九十度向上弯曲,露出一副无比诡异的笑容,嘴里还不断发出渗人的笑声,那声音听上去如同是有人掐着她的喉咙发出的一样。 凝霜剑在月光的照耀下,蒙上一层冰冷的剑意。 剑身散发出的寒气让周围的温度都在急剧下降。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刺向她的命门,那东西反应迅速,轻松躲开了尚胧月的攻击。 那邪物快速转身,在她转身的同时,她的指尖生长出锋利的尖爪,那尖爪飞速向尚胧月的脸上抓来。 尚胧月连忙用凝霜剑挡住,剑和她的利爪碰撞时都磨蹭出了火花。 若是被她抓住,后果很严重。 几番回合下来尚胧月发现那邪物空有蛮力,脑子似乎不太灵光。 两人打的不分上下,若是她的手没有受伤,她三两下就解决眼前的麻烦了。 右手疼的有些厉害,影响她的发挥。 “嘻嘻………你闻着好香啊!”她的声音很尖,似是从喉咙里生生硬挤出来的。 第二十四章 我背你 当那邪物靠近她的瞬间,尚胧月脚尖轻点下地面,她的身下便亮起一道金色的阵法。 那东西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 尚胧月的禁锢法阵将眼前的大凶邪物死死困住。 妖邪越是挣扎的厉害,法阵对它的束缚就越是强烈,不仅不会松动,还会越缩越紧。 它发出刺耳的悲鸣声,嘴巴长的很大,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那双只有眼白的瞳孔布满了血丝,黑色的血液从它的眼睛、嘴巴涌出。 空气中弥漫的血气也愈发浓厚,整个院里都覆盖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氛。 它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液在触碰到法阵的瞬间,竟然动摇了法阵,让其产生松动。 尚胧月那好看的眉头微皱,她猜测眼前的邪物体内的血液是带有腐蚀性的。 拥有腐蚀性血液的邪物,破坏力极强。 眼瞧着它就要挣脱法阵的束缚,尚胧月手持凝霜剑精准的刺向它的命门。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那双灵眸不似平日里泛着俏皮灵动,此刻的目光泛着冰冷和刺骨的寒气。 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噗嗤一声是剑刺入肉中发出的声响,尚胧月精准无误的刺入它的命门。 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它不仅没有死,反而还朝着尚胧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嘻嘻………”大量的血液从它口中涌出,导致它说话都变得口齿不清。 “糟了!这个气息……它就要晋级到鬼将了!” 尚胧月轻啧一声,她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并且手握在凝霜剑的剑身上快速划过。 凝霜剑有了尚胧月血液的加持下,周身亮起红色的微光。 阵法已经被它破坏,那东西挣脱了束缚,现在处于晋级状态。 尚胧月是断然不会让它成功的! 她的身后出现上千张雷点灵符,“去!”一声令下数千张灵符向它飞去。 天空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道蓝白色的闪电从漆黑的天空滚滚落下,重重的打在它的身上。 整个院子忽明忽暗的。 邪物遭到天雷攻击,它吞噬力量的速度明显变的缓慢,数千道天雷,噼里啪啦的落下,每一击都精准打在它的身上。 尚胧月看准时机一个瞬移就到了那妖邪的面前,她刚才自己咬破的大拇指在它的额头快画了一个符文。 邪物的脸顷刻间就布满了痛苦之色,她那张本就渗人的面容,现在因五官扭曲,变得更加诡异。 凝霜剑在她手中快速一转,月光都印在凝霜剑上。 她利落一剑,将邪物斩杀于剑下,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面前的邪物瞬间变成一块儿巨大的冰块,只听一声脆响,它变成无数如同雪花般大小的碎片消散在空中。 尚胧月稳稳落地,她随意的甩了下手中的凝霜剑,上面的血液都甩在了地上。 待凝霜剑归鞘后便消失在了尚胧月的手中。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落文宇,看的入了迷。 她战斗的时候,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在翩翩起舞,看似温柔的一剑实则威力巨大,直击要害。 她的剑术丝毫不逊色于他。 尚胧月走到他面前,“如何?本姑娘是不是很厉害?”她得意的将下巴微抬。 本来落文宇想要夸她几句的,不过他想起开战前尚胧月说的话,“你不让本王同你一起,是怕本王拖你后腿?”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尚胧月根本猜不透他的情绪。 尚胧月沉思良久,“这………”视线偷偷的瞄了一眼落文宇,正巧他也在看着她。 尚胧月尴尬一笑,她轻咳嗽一声,“我没有这个意思,王爷莫要理解错了。” 落文宇轻笑声,“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我的凝霜剑威力实在太大了。” “而且又没有和王爷你打过配合,我怕在打斗的过程中伤到王爷。” 听到这里的时候落文宇的心情还算好了些,他正要开口,可眼前的人又接着道,“若是王爷你也要一起上的话,我肯定要因为顾及王爷的安危着想,降低凝霜剑的攻击速度和威力。” “如此一来,我确实要顾及很多方面,所以之前才会让王爷你就在那里待着。” 落文宇听完她的话,嘴角勾的笑透着寒气,“本王倒是听懂了,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就是怕本王拖你后腿。” 尚胧月,“如果王爷硬要那么说的话,我觉得也是,毕竟我一个对它就够了,王爷来了,我反而还有些不好施展。” 落文宇很想反驳她的话,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她说的话句句都很有道理,让他根本反驳不了。 尚胧月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嘶……”背上传来的刺痛感似要将她撕裂。 钻心的疼痛令她的身子都在颤抖,方才打斗的时候热血沸腾,现在这股子劲没有了,她才感觉到了疼痛。 再加上刚刚打斗的激烈,导致那些木片深陷,给她造成了二次伤害。 原本在怄气的落文宇瞧见她不对劲,他赶忙上前搀扶着着她。 “你怎么了?”他的语气听上去很着急。 尚胧月摆摆手,“无妨,小伤。”她作势要推开落文宇,但他却一把将她横抱起。 “嘶………落文宇你干什么?!”她惊慌道。 落文宇,“带你去处理伤口。”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落文宇你快点放我下来!” “不放。” 尚胧月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大哥……我求你背着我可以吗?你这样横抱着我,刺入我后背的碎木片全都被你给推进去了…………”她是欲哭无泪啊! 要不是知道他是无心的,她真的会以为他在报复她。 落文宇,“……………”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目前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片刻后落文宇将她轻放下,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示意她上来。 尚胧月也不客气,轻跳在他身上,他稳稳接住她。 落文宇背着尚胧月走出院子,月光映照在两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月光之下他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许多,平日里的锋芒都褪去了不少。 “方才…我不是故意的,抱歉。”他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都稳稳的落在她的心头。 心房似荡起了一层涟漪,令她感觉到暖暖的。 安分的心跳声随着他方才的话,变得活泼起来。 似乎在强烈的回应着什么。 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迷人。 “嗯?你方才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耶~”她俏皮的道。 落文宇知道她听见了,他的嘴角擒好看的笑,深邃的眼眸里沾染了几分宠溺,“没听见就算了。” “啊?可是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你若不告诉我,我怕是会睡不着的。” 落文宇轻挑下眉,“明知顾问。” 尚胧月伸手圈住落文宇的脖颈,她凑到他的耳旁,“难得从王爷口中听见道歉的话,我想多听一遍也不为过吧?”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朵上。 落文宇的耳朵红的都到耳根了,就连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但尚胧月的手能清晰的感应到他颈处快速跳动的脉搏。 “王爷为何突然心跳的如此快?”她的声音透着蛊惑的气息,悄无声息的点燃了他心中的火苗。 “再乱摸,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看着他泛着微红的脸颊,索性她也没有在逗他了,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尚胧月的手圈在他的身上,他并未让她挪开,反而让她抱紧些,别小心落下去了。 等到了客栈的时候尚胧月都已经睡着了。 整个月来客栈都被落文宇包下了,他让所有人在天黑之前离开县令府,都到这个客栈里来。 在县令府待着不安全,不然他也不会包下整个月来客栈了。 大家看着自家王爷回来的时候背上背着个女人,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 嘈杂的讨论声就此响起。 修士一:“我、我没有看错吧?我们家王爷竟然背了个女人回来?!” “我丢!王爷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修士二大为震惊。 “王爷一向不近女色,我一度以为王爷他有断袖之癖!”修士三说的话,令重人纷纷点头表示肯定。 众人附和,“就是就是,我都生怕哪天王爷相中我了。” 修士四撇了那人一眼,“你瞅你长那样,王爷瞧都不会瞧你一眼。” 接着……他们之间聊的话题,聊着聊就变味了……变成他们觉得落文宇会看的上谁而争论。 “等等!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大家都是男人好吧?恶不恶心?”人群中一个人大声道。 “就是哈,聊偏了,聊偏了。”众人道。 “讲完了吗?”落文宇的声音在客栈中响起,墨色的瞳孔泛着寒光,如同冰霜般,透着刺骨的寒意。 眼神如锋利的刀尖,扫视在他们身上,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客栈里温度将到零点,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第二十五章 辣手摧花 ——————————— 范伶倒是一眼就认出落文宇背上背着的人就是元城中的那个女侠。 范伶觉得其实也不能怪大家那么说,主要是平日里自家王爷确实不近女色,死对头安排的美人计对他一点也不管用。 而且他也从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即便是对待要暗杀他的女刺客,他也毫不手软的把别人打的鼻青脸肿。 素有“辣手摧花”的称号。 这些也不重要,现在范伶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漠洋城中,而且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似乎受了伤。 “范伶跟我来。”落文宇径直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范伶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他这才瞧见尚胧月的背上全是血,难怪他们一进来就有一股血腥味飘来。 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待落文宇离开后大家才长舒了口气,方才他们甚至以为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没等鬼将杀了他们,倒是先被落文宇给杀了。 大家这下也变得安稳多了,谁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彼此之间的求生默契真的很给力。 进了房间落文宇便要将她放在床上,就在他要把尚胧月放下去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神色惊恐、呼吸有些急促。 显然她这是做了什么噩梦才会这样。 尚胧月又梦见了那个人……她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她对他那么好,他却对她忘恩负义! 白眼狼!她在心里愤愤骂道。 视线瞄到身下的床,尚胧月猛的回头看向正要把自己放在床上的落文宇,他的身子也跟着压下来。 尚胧月用力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落文宇被她猝不及防的踢了一脚,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尚胧月双手护在胸前,警惕的眼神瞪着他,“好你个落文宇!你竟然想趁我睡着的时候轻薄我!” “幸好我及时醒来,你这个禽兽!” “虽然我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确会让人很难抵抗我的美色,但是我之前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你就是个禽兽!”她一口气骂完脸都涨红了不少。 一旁的范伶早就已经看的呆住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竟然一脚踢在了自家王爷的身上?!还骂他是禽兽?!她这是嫌命长吗?! 范伶轻叹口气,他已经在心里默默的为眼前的女侠默哀了。 敢这么对落文宇,下场都死的很惨。 范伶将手里的热水盆以及毛巾都放在桌上了,他觉得那姑娘已经不用清理伤口了,因为落文宇马上会劈了她。 落文宇眉头一皱,腹部隐隐传来一阵疼痛,他的脸色阴沉,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骂够了?”他的语气晦暗不明,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 尚胧月连连向后退去,一个没注意她的后背撞在墙上,木片又陷入了些进肉中。 “嘶……好痛!”她轻声道。 背后的刺痛,令她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着转转。 “笨……”方才还离她很远的落文宇,不知何时竟然俯身在她眼前,他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圈在属于他的包围圈中。 “落文宇我、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她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你要不要看看桌上的是什么?”他的神情有些无奈。 带着疑惑和警惕,她微微侧头看向桌子。 “热水、毛巾、金疮药……”等等……他莫非是要给她处理伤口?! 尚胧月的底气明显不足,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你难道是想要帮我处理伤口?” 落文宇,“不然你以为?” 这这这………结果搞半天他是想要帮她处理伤口,结果她还骂他是禽兽…… “那、那什么王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吧?”在意识到自己错了之后尚胧月的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求生欲极强。 落文宇也没有打算继续跟她扯下去。 “趴着,我帮你把木片夹出来。”随即他看向身后的范伶,“把东西都拿过来。” 范伶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什么鬼?怎么回事?自己家王爷不仅没有暴怒,反而看向她的眼神透着心疼和温柔。 这还是他家王爷吗?怕不是被夺舍了? 见范伶迟迟不过来,落文宇对他可没有什么耐心,“范伶!你聋了?!” 范伶被吓的身子一颤,“来了来了。” 尚胧月,“等等!”她突然开口。 落文宇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尚胧月面纱下的脸绯红,“男、男女授受不亲,你若要帮我处理伤口,我必然是要脱衣服的。” 落文宇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就在尚胧月要长舒口气的时候,他转头看向范伶,“范伶你出去在外面等着。” 范伶,“是!” 尚胧月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下可以了。” 尚胧月,“可以个毛线啊?!你也给我滚出去!”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对他吼出声来。 她努力对着落文宇挤出一个牵强的笑,“请问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帮你处理身上的伤。” “我自己可以。” “可以什么?反手把背上的木片完整挑出来?” 尚胧月,“…………”好像她还真不行。 她沉默片刻,“那、那也不该你来,男女授受不亲,你且去找个女子来。” 落文宇面露无奈,却又无可奈何,他伸手扶额,叹息口气,“若是能找到,你觉得我还会留在这里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眼下处理伤势才是重要的。” “听话。”他的语气很温柔,似乎还带着些许恳求。 尚胧月,“那你答应我,只看背不看别的。”她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很多。 落文宇,“嗯,我答应你。” 尚胧月羞的把头埋进枕头里,她把手伸到落文宇的面前,“拉钩。” 耳边响起他那好听的笑声,“嗯,拉钩。” “你且先把头转过去,我好了叫你。” “嗯。” 待他将头转过去后,尚胧月从芥子袋中拿出了一瓶酒精喷雾、一瓶碘伏、纱布、镊子。 她将这些东西齐刷刷的摆放在床边,然后她才将自己的上衣脱下。 本该光洁白皙的后背此刻血肉模糊看的人胆战心惊。 她将被子掩盖住胸前,只露出后背。 “好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好看的微红。 她的下巴枕在枕头上。 落文宇:“那我转过来了。” 尚胧月:“嗯。” 转身的时候,他瞧见床上多出的东西露出了疑惑,“这些是?” 尚胧月:“消毒用的。” “你先拿起白色的那个瓶子。” 落文宇按照她说的拿起了酒精喷雾。 “此物……如何使用?” 经过尚胧月细心讲解,落文宇很快就记住了这些东西如何使用。 当他拿起酒精喷雾要对准尚胧月的背部喷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僵住了。 她的背上起码有二十多片碎木片刺入在她的肉中,背上一片血色。 看的落文宇的心都为之一颤。 脑海中浮现出她当时救他的场景………向来他都是保护别人的,如今倒是被她保护了。 她那小小的、单薄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面前,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她身上的伤是因为救他才会伤成如此,当时她大可选择置之不理,没必要自己惹的一身伤,他们之间给亲非故的。 落文宇,“你……为何要救我?”他的声音透着沙哑,墨色的眼眸划过一抹幽深之色。 “救人哪里需要什么为什么?”她完全都不思考一下。 “再说了,救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落文宇你是不是被我摔傻了?”当她说完这些话后,回答她的并不是他的言语,而是他的笑声。 尚胧月转头看向他,她对落文宇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错了吗?”弄的尚胧月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他早就该清楚,她是一个特别的人,于他而言一个特别的人。 她对他的好没有参杂一丝利益,是最纯粹的。 一直昏暗的心房此刻竟然透了一抹微光进来,而那抹微光正在源源不断的阔大,心跳的速度也因为她的话语而变得迅速。 片刻后他轻咳嗽声,“本王知道了。” 尚胧月,“………………”她轻啧一声,“王爷你能不能快点?我都要冷死了!”她那幽怨的小眼神瞪着落文宇。 落文宇,“按照你说得酒精喷上去会很痛,你且忍着点。” “来吧,我准备好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落文宇才处理完尚胧月身上的伤。 在此期间她几乎没有喊过疼,就是拔那片最大的木片的时候,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那委屈的小眼神看着他,他的心几乎都要碎掉了。 他用镊子拔碎木片的时候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她了。 他发誓,他从未像现在这样那么耐心温柔的对待过谁。 处理伤势的时候尚胧月不喊疼,处理完伤后她在床上哭天喊地的,“好痛啊!我感觉我的背要裂开了!” 第二十六章 像个小孩似的 ————————— 她喊疼的声音大的楼下的修士都听见了,他们不知道房间里的真实情况,一个个都误会了,脸上全露出姨母笑。 被落文宇赶出房间的范伶眉头紧皱,满脸既疑惑又震惊。 “这还是自己家王爷吗?” 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他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一阵剧烈的疼痛在他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真实的疼痛感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所看见的都是真的。 没想到啊!自家王爷那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也不知道这女侠究竟有何种魅力,竟然能将他俘获。 这令范伶百思不得其解。 尚胧月喊疼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她就像是个在闹脾气又有些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落文宇被她吵的头疼,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好痛啊!要痛死我了!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字还未出口,她的嘴巴就被人给捂住了。 “唔!”她转眼瞪着落文宇,“你干什么!”她口齿不清的道。 他的脸上流露出无奈之色,但还是耐着性子,“你歇会儿再闹,我去给你到杯水。”说完他便松开了捂住尚胧月嘴巴的手。 “我不要!”她倔强的道。 “听话。” 尚胧月的腮帮子气鼓鼓,“我不要喝水!我想要止疼的!” 落文宇长叹息口气,“乖,你都闹了这么久了,也该歇会儿了。” “我不要!闹腾起来,我就没有那么痛!” 她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脾气不仅大还很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还会下意识的迁就着她。 他坐在尚胧月的旁边,尚胧月立马警惕的瞪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落文宇,“你要怎样才能安分点?”墨色的眼眸幽深的看着她。 “唔……你容我好好想想。” 很快她就想到了,尚胧月拍了下手,“我们来聊今天遇见的那个大凶妖邪的事情吧!” 落文宇,“好,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他忽然眉头一蹙,“等等……你说什么?” “聊、聊今天遇见的那个大凶的事情啊。”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落文宇,“……………”半晌落文宇才开口道,“那就聊那邪物的事吧。” 他本来都想好了要给尚胧月讲一个故事,姑娘家家的不是都喜欢听故事吗?当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时,落文宇都愣了一下。 也是她本就同那些姑娘不同,别人喜欢琴棋书画,她却独爱舞刀弄枪的。 想到这里落文宇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她还真是特别。 他越发对眼前的人好奇了。 她又没有说什么搞笑的话,他在那里笑什么?是他笑点太低了还是说脑子有什么问题? 同样尚胧月也在看着落文宇,看着他笑,她给予微笑表示礼貌。 只是她这一笑却不得了了,完完全全的令某个人沦陷了。 那双幽深的瞳孔突然一怔,眼神顿时闪躲,脸上浮出好看的红晕,神色竟染上了一抹青涩。 落文宇连忙轻咳嗽一声,他那激烈跳动的心跳声似乎都快要压过他轻咳的声音。 尚胧月,“今日我们遇见的那个即将要进级成鬼将的邪物,她就是被那徐老太婆害死的。” 听见尚胧月在聊正事了,落文宇也迅速收回了自己的心,虽然脸上的青涩还残留些,不过不影响。 “此话怎讲?” 尚胧月在诉说此事的时候神色严肃,“不知道你听说过冥婚没有,也有一种说法是接阴亲。” “略有耳闻,但实际如何……愿闻其详。” 尚胧月坐起身子,她盘着腿,怀里抱着枕头,模样乖巧,“我在与她交手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四肢都有一个血洞,嘴巴还有缝合的痕迹。” “那些血洞是她生前遭到的创伤,死后无法消失,会一直折磨着她。” “她穿的那身嫁衣胸前戴了一朵纸花,我便确认了她就是被徐老太婆害了。”“身上的那些血洞是红檀木削成的一根很粗的粗木钉子,一共有四根,分别钉在她的四肢。” 落文宇怒拍了下床,“竟如此没有人性!” “钉这些目钉是想要将她永生永世的困住,不得入轮回。” “嘴巴被缝住是因为即便她下了地府,她也有苦说不出,四肢又被钉住,她也写不了字,所以无法向阎王爷诉苦告状。” “岂有此理!本王明日就派人踏平那里!” “用不着我们出手,那徐老太婆今日必死无疑,若是她侥幸没有死,明日天亮我们便去带带她到客栈来。” 面对尚胧月说的话,落文宇露出疑惑之色,“为何说不用我们出手?” “王爷你难道忘了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血气吗?” “那血气正是那些被她害了的人在她身上标记下的。” “今晚我们遇上的只是其中一个罢了,等待着她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落文宇,“莫非那些被困的冤魂都挣脱了束缚?” 尚胧月点头道,“对,他们全都挣脱了束缚,但并不是他们自己挣脱的,而是有“人”帮了他们。” “谁?”落文宇追问。 尚胧月,“便是县令府里那尚未冲破封印的鬼将。” “因为我从那大凶身上嗅到了同县令府里一样霸道的血气。” “目前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实际。” “这些跑出来的冤魂,他们一出来便是红衣级别,而且他们不仅要杀了徐老太婆一行人,他们还会无差别的攻击无辜人。” “红衣级别的邪物被怨恨占据全身、他们在没有突破到顶级红衣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思维的。” “杀戮是唯一减少他们身上痛哭的事情,血液是唯一能让他们缓解情绪的东西。” 落文宇,“那绝不能让这些东西攻击普通百姓。” “今晚不用担心,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掉徐老太婆一行人。” “目前不要出手,暂且养精蓄锐,毕竟明晚将会有一场厮杀的大战。” 第二十七章 听话的女红衣 落文宇立刻便明白了尚胧月口中的大战指的是什么。 “明日鬼将冲破封印,漠洋城中必然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落文宇神色严肃。 “明日一早我送你出漠洋城,你待在这里不安全。” “我拒绝!”她的手交叉比了一个叉,“要说离开也该是王爷你们一行人离开。” “你带来的修士根本就抵抗不了她,不仅威胁不了她,反而还会成为她进阶力量的粮食。”她并不是欧气才如此说的,她说的都是实话。 而且这个问题落文宇也是有想过的。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尚胧月那双灵动的眼眸在他的身上好奇的打量着,之前他都不反对她留在这里,如今倒是着急赶她走………莫非他这是在担心她有伤在身? 落文宇感觉身旁的人用手指在戳他的手臂,他转头看向她。 “王爷莫非是担心我身上有伤,所以才要送我离开吗?” 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后,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没、没有,你想多了。”瞧着落文宇那不自然的表情,尚胧月就知道她猜对了。 “本王、本王只是不想看着你把命白白丢在这里罢了。” 尚胧月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原来是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倘若是这样,那王爷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可不会死的。” “我有办法对付那鬼将。”她神秘一笑。 “此话当真?”落文宇追问。 尚胧月眼神示意他凑过来些,她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 天微微亮的时候落文宇和尚胧月一行人就向那个偏离的村庄出发了。 一路上大家的视线全都在尚胧月的身上,全都在那里小声的议论着。 修士一,“我丢!王爷居然带着她一起!” “我靠!就是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修士二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了。 修士三,“王爷竟然在如此重要的节骨眼带着一个女人,倘若一旦和鬼将开战,谁护的了她?” “难不成王爷一边护着她,一边打架吗?” “说句实话遇上鬼将自保都成问题,我看那姑娘只有死路一条!” 修士四,“这姑娘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咱们王爷带着她来办公事?” 众人一听他这话,大家都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也好奇!” 尚胧月转头看向他们,“如果遇上鬼将,我会躲起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她乖巧的道。 那些修士知道自己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一个个的脸都泛起了微红,全都沉默下来不在说话。 尚胧月满意的把头转了过去,嘴角不由上扬几分。 “到时候你别吓到他们才是。”落文宇微微弯腰凑到尚胧月的耳边轻声道。 尚胧月俏皮一笑,“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等他们到了那村子的时候,整个村子蔓延着一股死气。 阴风阵阵不断,连带着吹来了令人心头发麻的寒气。 鬼气浓重的离谱,原本打闹着的修士们在进入这个村子后,顿时就严肃起来,神经紧绷。 “王爷我昨日算出徐老太婆住在哪里,你随跟着我来。”其实尚胧月并不是算出来的,她只是在徐老太婆的身上放了一枚灵能追踪器。 她可以在灵能图上看见徐老太婆的位置。 落文宇,“嗯。” 跟着尚胧月绕了几个小路后,他们一行人在一扇破烂的门前停下了。 那扇破烂不堪的门似乎是被人用很大的力气撞开的一样。 这里是鬼气最浓重,最阴森的地方。 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进去才知道。 落文宇面色凝重,“范伶你带一队人进去。” 范伶话还没有说出口,尚胧月就淡淡道,“不用,我一个人进去便是。” 此话一出口,那些修士们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她。 他们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当他们看见尚胧月真的一个人走进去后,一个个脸上全都露出震惊之色。 “咯咯咯咯……”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那声音似乎是被人掐着脖子发出的怪异声响。 当众人顺着声源处看去的时候,他们全都被吓了一大跳。 面前的土墙上一个身着白色嫁衣的女人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她的嘴唇被黑色的线紧紧缝合着,所以发出的笑声十分奇怪,瞳孔布满血丝,黑色的长发耷拉在肩头,她偏着脑袋死盯着眼前的活人。 “下来!”尚胧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话音刚落她就一把拽住那东西的头发,硬声声的把她给拽了下来。 那女红衣那里受的了这气?她堂堂顶级红衣,这能忍?! 修士一,“我擦……我刚刚没看错吧……她一把扯着那东西的头发,把它给拽下去了……” “别问我,我都在怀疑我自己的眼睛了。” 一时间修士大部队,一度陷入疑惑和震惊中。 今天时间紧迫,夜晚鬼将便会冲破封印,尚胧月不想浪费时间。 女红衣怒气冲冲的向她扑来,尚胧月的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红色灵力。 在绝对力量的面前没有谁能够抵抗。 女红衣瞳孔猛的收缩,那股力量让她害怕的身子发颤,脚瞬间就软了,扑通一下她就跪在了尚胧月的面前。 尚胧月站在她跟前,眼神居高临,“只有你一个?” 女红衣被吓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很清楚,只要面前的这个人想杀她,对方就随时都能杀了她,她就像是一只被按在案板上的鱼。 “他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她吐字不清晰,但还是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徐老太婆死了没有?” 女红衣摇摇头,当她听见尚胧月提徐老太婆名字的时候,她眼中的怨恨又多了几分,“没有。” “我们找不到她,似乎有什么东西保护着她。” 尚胧月看了一眼灵能地图,徐老太婆此刻就在对面的房间里面,她没死也好,反正她有些问题想要问她。 尚胧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目光落在了女红衣那张被线缝住的嘴巴。 她的眼里染上心疼之色,女红衣在瞧见尚胧月眼中流露出的神色时。 她眉头微蹙,露出疑惑之色,心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你放心,我会替你们杀了她。”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正好重重的砸进她的心中。 “外面也是我的人,你出去在外面等我。” 女红衣鬼使神差站起身就要向门口走。 尚胧月,“等等。” 她停下脚步,目光透着对尚胧月深深的疑虑,她不解的偏着头看向她。 尚胧月的手在女红衣的嘴巴前挥了一下,女红衣嘴唇上缝着的线消失了,“你可以正常说话了。” 女红衣半信半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在她发现缝合着自己嘴巴的线消失后,她眼中流露出的既喜悦又惊讶的表情。 若是常人露出这个表情没什么,只是她样貌恐怖露出如此表情着实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去吧,在外面等我。” 女红衣轻点下脑袋,她还真就乖乖的听了尚胧月的话,关键是在尚胧月捏着女红衣下巴时,尚胧月就已经收回了自己身上散发出的绝对力量。 那女红衣出现在那些修士面前,场面差一点就要失控了。 女红衣快速道,“她让我在外面等着她。”她伸手指了指里面的尚胧月。 说完这句话那女红衣就朝着落文宇的身旁靠近了些。 落文宇警惕的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睛出问题了,他竟然看见女红衣的脸上露出微红,她还有些害羞之色,“你、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落文宇,“………………”一时间他竟然无言以对。 她究竟对这女红衣干了什么?让一只顶级红衣变成这样?! 落文宇百思不得其解,不仅他好奇,修士们也都很好奇。 全都挤在门槛那里看向里面。 这个时候尚胧月已经到屋子里了,硕大的院子里没有她的身影。 徐老太婆居住的房间干净整洁,所用的东西也比村里其他人的好。 床上的被子都是上好的料子。 也是……毕竟她做这种缺德事儿……来钱很快又多。 只是所遭的报应会让她生不如死。 邪物看不见她,可尚胧月看的见。 徐老太婆的手中抱着一尊纯金雕刻的佛像,她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桌下,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孙子则是依偎在她身侧。 徐老太婆瞧见又有东西进了她家,她和她的孙子心都紧张的提了起来。 他们把尚胧月错看成鬼了,毕竟在桌下他们只能看见尚胧月的脚。 尚胧月缓缓来到桌前,并且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 徐老太婆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紧张的冷汗直冒,眼神惊恐万分。 嘴巴一张一闭的不知道在念什么。 尚胧月假装转身要走,当徐老太婆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徐老太婆长舒口气。 尚胧月突然猛地一转身,她一脚就踹翻了桌子,徐老太婆和她的孙子就暴露在她的面前。 第二十八章 报仇 ————————— 房间里响起徐老太婆和她孙子的惊叫声,“双重奏乐声”差点儿把尚胧月的耳膜都震破了。 徐老太婆和她的孙子连连后退,两人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她。 尚胧月不紧不慢的向他们靠近,她微俯身凑向他们,嘴角勾起的笑宛如恶魔般,“它们看不见你……不代表我看不见你。” 徐老太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眼前的人就是她昨天绑的姑娘!她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邪物后,徐老太婆顿时也变得嚣张起来。 在加上外面的天色已经亮起,徐老太婆的心里更加有底气了。 徐老太婆的脸立马阴沉下来,凶恶的模样瞪着尚胧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你为什么知道那些东西的事情!你究竟是谁!?”她质问着尚胧月,语气十分激动。 尚胧月浅笑道,“这下你倒是不害怕了,方才我见你可不是这样呀……”她刻意拖长了尾音,故意挑衅着对方。 徐老太婆被她的话惹恼了,再加上昨晚她和孙子畏畏缩缩一整晚,心里本来就够不爽了,现在又被尚胧月这么一点燃,徐老太婆那里还忍的了。 她把气都撒在尚胧月的身上,徐老太婆作势就要拿着手里的金佛去打尚胧月。 尚胧月利落转身轻松躲过徐老太婆的攻击,她反手钳制住徐老太婆的手,徐老太婆只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尚胧月捏的粉碎,她立马就松开了抓着的金佛。 尚胧月另一只手快速接住掉落的金佛,“既然金佛落在了我的手上,那我只能替你好好保管了。”她淡淡一笑。 徐老太婆气的直咬牙,她想要抬脚去揣尚胧月,谁知尚胧月快她一步,她的手掐住了徐老太婆孙儿的脖子。 她的孙子的脸上立马涨的通红,一副快要窒息的表情,额头筋脉紧绷。 尚胧月双眸微眯透着危险之色,“你最好老实点。” 徐老太婆看着自己的孙子被尚胧月掐着她那里还敢乱来,她连忙求尚胧月不要伤害自己孙子的性命。 尚胧月将他们推到自己的面前,“往前走,出去之后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徐老太婆如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好好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她的语气慌张神色惊恐。 她的孙子早就被吓的呆住了,看上去如同智力低下的儿童似的。 当徐老太婆和她的孙子走到门口的位置时,他们同时都看站在落文宇身侧的女红衣,两人吓的是马上就要转头跑。 一转头,女红衣就站在他们跟前,她冲着徐老太婆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爪子就要向徐老太婆刺去。 尚胧月,“住手!” 女红衣锋利的指尖差一毫米就要戳进徐老太婆的瞳孔中了,幸好尚胧月及时叫住了她。 不然徐老太婆当场就会丧命。 门外的修士们全都看傻眼了,“这丫头什么来历?” “我去!她这、这么厉害的吗?” 其实连那女红衣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听她的话。 她收回了自己的利爪,锋利的爪子收了回去,她的手变回了正常模样。 只是女红衣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委屈之色。 尚胧月走到她身旁,瞧见她这样,她轻叹息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听话,不是不让你杀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女红衣委屈巴巴的样子。 尚胧月,“被她迫害的性命的人很多,我需要调查出她都是怎么跟那些买家联络的。” “你也是被他们伤害过的,杀了她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需要找到背后更大的交易场,让那些同你们一样无辜的人,免于这场遭难。” 她伸手轻抚了下那女红衣的脑袋,“正因为你经历过,所以你比谁都懂其中的滋味。” “我要杀的,不只是她,还有她背后的人。” 尚胧月牵起女红衣的手,“所以……再忍忍可以吗?” 女红衣思考了会儿,随后她轻点了下头,尚胧月这才松了口气,“乖,我们走。”她牵着女红衣向门口的位置走去。 女红衣对于尚胧月对她的亲密举动,她不仅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害羞。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尚胧月牵着女红衣走到了落文宇的面前,“你让范伶去把他们带走吧。” 这次连落文宇都对她露出震惊之色,那双一项平静幽深的墨色双瞳,似乎是头一回露出如此惊讶之色。 落文宇愣了一下,“嗯……我、我这就让他去。” “范伶!去把他们带走。” 范伶看的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在他们回客栈的路上,众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敬佩之色。 来的时候他们对尚胧月是不屑的,回来的时候,他们对尚胧月已经快要到了崇拜的地步。 顶级红衣会有自己的思维,但他们仍就是嗜血如命的邪物,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讲话,而且根本就无法控制。 他们对于自己身前的事记忆犹新,心中的强烈怨念早已让他们不能向正常人一样思考问题,在他们看来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暴力解决。 落文宇所带来的精英修士,六人一队才能对付的了顶级红衣,毕竟在这个年代他们对于法术之类的还为开发全面。 所以在他们见到尚胧月孤身一人收服了那顶级红衣,任谁见了都会惊讶不已。 街上的路人自然是看不见女红衣的,不然还没有等尚胧月等人靠近,街上的人就跑光了。 就是为了避免此事发生尚胧月让女红衣用隐身术。 一行人到了客栈后落文宇让众人在下面等着,他和尚胧月以及女红衣上楼拷问徐老太婆和她的孙子。 经过半个时辰的拷问,尚胧月和落文宇挖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没想到组织这场荒谬交易的人竟然就是第一个死掉的程县令! 同程县令勾结的官员竟然多达十三位,他们之间的共同特点都是所在地方位置偏远。 得知此事的时候尚胧月和落文宇都沉默了好长时间。这个交易开启了四年……整整四年的时间,十三名官员官官勾结!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尚胧月愤愤的咒骂一句,“畜生。” “简直就是畜生!他简直当人命如草芥!”尚胧月气的掌拍在桌上,吓的徐老太婆身子猛地一颤。 落文宇脸色阴沉的可怕,“此事我会如实向父皇禀报,至于剩余的十三名官员,我现在就命人收集证据。” 尚胧月,“按照我们昨晚商议的计划现在那边赶来交易的人应该就快要到了。” “等你的人抓住他们,我们在顺藤摸瓜下去,定然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落文宇,“再加上他们身处的位置偏僻,这四年里都没有查到他们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他们的警惕会很松懈。” 尚胧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的衣服,她转头看去,身后的女红衣轻拽着尚胧月的衣服,手指了指徐老太婆,“我现在…可、可以杀了他们吗?” 落文宇果断拒绝了女红衣的问题,“不行!” “他们是重要的人证,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 女红衣完全没有把落文宇的话放在眼里,她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尚胧月,就等着她开口。 尚胧月也知道徐老太婆的重要性,可看着眼前的女红衣,她又不忍心瞧着她委屈的模样。 “你想现在就杀了他们吗?” 女红衣本来想要说想的,可她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想…但是你说了…现在还不行。” 尚胧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见她拿出两个纸人,一个贴在徐老太婆的额头,一个贴在她孙子的额头上,眨眼间两个和徐老太婆以及她孙子一摸一样的人站在他们的面前。 尚胧月将两个纸人收回,她转头看向落文宇,“我已经将他们的记忆此刻在纸人里面。” 落文宇立马就懂了尚胧月的意思,“如此便可以。” 尚胧月递给女红衣一张符箓,“处理完后把符箓贴在桌上,它会清除血迹和尸体。” 尚胧月和落文宇眼神对视一番,很默契的离开房间。 在尚胧月要关上门的时候,房间里响起女红衣的声音,“谢谢你。” 尚胧月浅浅一笑,她便关上了房间门。 屋子内立马传来男孩和徐老太婆的惨叫声,那声音大的楼下都能清晰听见,即便是白天那惨绝人寰的声音都不由让人毛骨悚然。 凄厉的惨叫声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消失了。 屋内遍地血液,女红衣犹如身处在一片血色的海洋之中。 她的脸上沾满了血液,宛如刚从炼狱中爬出的怪物。 杀了徐老太婆和她孙子后,她身上的红衣颜色似乎变得深了一些。 女红衣听话的拿出尚胧月给她的符箓,她按照尚胧月说的把符箓贴在桌上,顷刻间屋内的血迹一扫而空连带着女红衣身上的血迹也一并消失。 符箓也在打扫干净后不见了。 第二十九章 决战在即 ——————————— 似乎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女红衣巡视一番打扫干净的房间,她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推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尚胧月和落文宇见她出来,两人十分默契的朝着房间里看了看,房间里干净的一尘不染,看来她有按照尚胧月说的去做。 尚胧月将视线挪到女红衣的身上,“仇你报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她毕竟是顶级红衣,若是放任她不管迟早会闯出大祸,该如何处理掉眼前的女红衣,落文宇和尚胧月心里自然有数。 女红衣被尚胧月这么一问,脸上竟然露出与她身份毫不相符的害羞之色,她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伸手指了指尚胧月,“我、我想跟着你。”女红衣羞涩一笑。 尚胧月,“???” 落文宇,“???” 两人面面相觑还未从女红衣的话中缓过气来。 在女红衣未出来之前尚胧月和落文宇已经设想过很对会发生的情况,唯独这个他们完全没有想到。 尚胧月眉头微皱露出疑惑,“为什么想跟着我?” 女红衣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面对尚胧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羞的连话都说不出,“我、我…这……” “总、总之我就是想…跟着你。”她说话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尚胧月都有些听不大清楚了。 尚胧月无奈的伸手扶了下额,也罢收一个顶级女红衣也不是坏事,“若是你想跟着我,那便跟我签订契约如何?” 女红衣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我愿意!” 血色的瞳孔中的喜悦都满出来了。 尚胧月无奈一笑,“你都不听我说完就答应,你就不怕我害你?” 女红衣摇摇头,眼神坚定的注视着尚胧月。 尚胧月,“同我签订契约后,你会被契约所束缚,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随意伤人。” “若是紧急情况下你要出手,只需要跟我通心灵感应,向我传达你视角即可。” “懂了吗?” 她乖巧的点点头,那模样跟她的面容真的有很大的违和感。 “那你把手拿过来。” 女红衣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 “等等!”落文宇突然出声打断了尚胧月,他一把将尚胧月拉到旁边,神色严肃,“每年因为鬼物噬主而死的人数不胜数!你可知其中厉害?!”他压低嗓音沉声道。 落文宇的手紧紧的拽着尚胧月的手臂,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用的力很大,拽的尚胧月生疼。 尚胧月,“我的契约同他们不一样,王爷不必担心。”她轻描淡写,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感。 落文宇看着她这样,他心急如焚。 “此事风险太大,本王不准你这么做!”他又加大了一分力度。 疼的尚胧月眼泪花都要出来了,“嘶……落文宇!你拽疼我了!” 落文宇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他连忙放开尚胧月,“抱歉……我没想…” 没等他说完尚胧月就揉着手臂道,“我知道你为我着想,我不怪你,只是下次能不能轻点拽我?” “我感觉手都要被你握断了……”幽怨的小眼神在落文宇的身上游走一番。 落文宇轻咳一声,“我…我下次注意。” 尚胧月叹息口气,她也知道落文宇是担心她,所以并没有生他气。 可一旁的女红衣可不会这么想……在尚胧月被落文宇弄疼的时候,那女红衣的神色完全同刚才判若两鬼。 血色的眼眸死死的瞪着落文宇,眼中散发出的危险和怨念似要把他撕碎。 女红衣神色阴沉,强大鬼气缓缓从她身上满出,那一刻顶级红衣的姿态才真正显露了出来,倘若不是尚胧月说了没事,不然女红衣铁定要动手了。 尚胧月和落文宇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所以两人并为瞧见女红衣的变化,只是他们同时感觉到身后一阵寒气扑来。 “王爷可知契约法?” 落文宇轻点下头,“关于与鬼物的契约法一共有一百三十五种,我全都背下来了。” 尚胧月浅浅一笑,“我赌王爷绝没有见过我使用的契约法,不只王爷没有见过,整个灵冥国都未有记载此法。” “若是我的契约法王爷知道,那我便解除和她的契约,之后她随便王爷处置如何?” “那便如你所言。”瞧着尚胧月自信满满的样子,落文宇不由得也有些好奇,她所用的契约法是什么样的。 尚胧月转身走向女红衣,女红衣方才露出的凶狠早已收回。 “手伸过来。” 女红衣按照尚胧月说的去做。 尚胧月咬破拇指,她滴了一滴血在女红衣的手臂上。 嘴里念着一段古老的咒语,那滴在女红衣手臂上的血液顿时散发出金色的光泽,尚胧月用带血的手在女红衣的手臂上写了一个符咒。 接着一本金色的册子从女红衣的手上浮出。 尚胧月接住金色的本子,她随意翻开一页,拿着金色本子上的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尚胧月弄好后,她转头看向女红衣,“你叫什么名字?” 女红衣摇摇头,“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只知道我姓江……”她的眼里流露出失落。 尚胧月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忘记了也无妨,以前的身份和记忆想不起也无妨,你既跟了我,我们会一切创造出新的记忆。” “你的名字,我替你取可好?” 女红衣,“嗯嗯!” “江婉婉如何?”她一项取名都是如此,身为取名困难户的尚胧月真的想不到还能取出怎样好的名字。 “江婉婉……这个名字好!那我以后就叫江婉婉了!”她开心的脸都乐开了花。 在江婉婉写完自己的名字后,不同的是尚胧月让她把血滴在她的血液上融合。 金色契约书在江婉婉的血滴在尚胧月的血上后就合上了。 尚胧月和江婉婉同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灼烧感。 她们看向自己手臂的时候,手臂上浮现出一朵散发着红光的红色彼岸花。 没过多久红色的彼岸花契约印就消失了,让它出现也很简单,催动灵力让契约印显现就能了。 尚胧月,“如此,你和我便签订了契约印,从今以后你便跟着我。” 江婉婉露出甜甜的笑,“好!” 尚胧月转身看向落文宇,“如何?” 落文宇摇摇头,“此契约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尚胧月得意的笑道,“此契约法乃我自创,此法杜绝了鬼物噬主的行为,江婉婉并不会影响我。” “只有我拥有一切的权利,可以理解为单面霸权。” “我与她的力量并不互通,所以不存在有生命危险。” 但凡这句话是从别人口中说的落文宇都不会信,可这话是她说的,他深信不疑,“本王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谁了。” 尚胧月浅浅一笑,“若是有缘,王爷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只是不知道你看见我这张脸的时候,心情会是如何就得不而知了。 “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该去县令府做准备了。”尚胧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落文宇,“嗯。” 一路上尚胧月向江婉婉讲述了目前的情形后她让江婉婉躲进灵戒指里面。 顶级红衣和鬼将之间实力悬殊天壤之别,江婉婉倘若出战,只会成为鬼将的“零食。” 所以让江婉婉躲进戒指里是为了她着想,江婉婉心里也清楚。 落文宇和尚胧月一行人来到了县令府,落文宇让范伶带着修士们退后待命,他和尚胧月两人先进去查探一番。 尚胧月和落文宇合力推开紧闭的大门,大门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这样的环境下听上去难免会有些毛骨悚然。 推开大门后,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在看见里面的场景后落文宇和尚胧月都倒吸了口气冷气。 府内一片狼籍,糟乱不堪,地面上、墙壁上、柱子上都留有深深的痕迹,最令落文宇和尚胧月留意的则是,一大开门地面上赫然写着的死字。 猩红的血液没有凝固的迹象,仿佛是才写下的,四周的爪痕仿佛是她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看着这些痕迹,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深夜的县令府中一个身着诡异红衣的女人,发了疯死的在府里宣泄着自己的怨气和怒意,猩红色的瞳孔红的都快要滴血。 倘若此时有人在府中……很难想象得出他会经历什么。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恶战。 尚胧月带着落文宇率先去查看压制住鬼将的法阵,不出尚胧月所料,法阵果然已经镇压不住她了,最多坚持到今晚。 尚胧月,“法阵损坏严重,恐怕夜色降临,她便会冲破封印。” 落文宇眉头紧锁,“绝对不能让她出了县令府。” “倘若她出了县令府,整个漠洋城将会遭遇一场浩劫!” 尚胧月,“让他们进来吧。” 落文宇,“嗯。” “进来吧。” 第三十章 骂骂咧咧的尚胧月 ——————— 范伶带着众修士走了进来,府内的场景映入众人眼中,大家的脸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背后一阵阵的恶寒。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因为大家都清楚今晚要同那鬼将决一死战……稍有不慎便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范伶来到落文宇面前,“王爷,我已经按照吩咐让五星属阴主水的修士都留在了客栈里。” 落文宇,“嗯。” 尚胧月和落文宇相视一眼,同时点了下头。 尚胧月看向众人,“诸位若是信我就按照我说的来做,这样能够大大牵制住鬼将的行动力。” “此法几乎不会出现伤亡,一切都要看大家。” “若是你们信我,那性命就能保住,若是诸位不信我,那就不是死一个两个的事情了!”尚胧月神色严谨,气息十足。 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完全不压于落文宇。 那双灵眸在此刻染上了凝重的气息。 其实在大家看见尚胧月单枪匹马的收服了那顶级女红衣的时候,众人心里对尚胧月多少都有底了。 她的实力绝对在他们之上,但至于她的级别在什么地步,他们属实猜测不到。 顶级红衣和鬼将的差别,好比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大家知道她厉害,可大家并不确定她真的能过对付鬼将。 “本王愿意为她做担保!”落文宇眉色微沉,眼里透着坚定。 “一旦开战,本王是与你们一起的。”墨色的瞳孔扫视着在场的人,那压迫力让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若她的提议无效,今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本王也不例外。” “倘若她的提议有效,今晚我们将不会折损一兵一卒,平安返回元城。” “若是没有她的存在,按照我们之前讨论的计划,我们的人几乎所剩无几。” “且胜率不大。”他刻意停顿一下,随后沉声道,“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死一搏,抓住这一破局的机会!” “若有人害怕,本王即刻准许你们离开,并且赏赐白银三百两,从此不再是本王部下的人。” “本王尊重你们的意见。”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道,“我反正不走!王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有了这个人的带有,大家的志气都提高了不少,纷纷都嚷嚷着自己不会离开,会同落文宇共进退。 落文宇欣慰的轻点下头,“既如此,之后的安排你们都听她的。” 众修士,“是!” 尚胧月让他们围成一个小圈,她则是站在在中间,“现在你们分为五人一个小组,一共有二十六组。” “你们抽签决定自己的站位以及小组,抽完签后我把阵法图站位分发给你们。” 众人非常配合尚胧月,很快大家就抽完签自己找到了配对的小组。 尚胧月将阵法图纸分发给众人,她让众人到图纸上的标记处。 五人一组以五角星的模样来站位。 等大家全都到位后,尚胧月逐一检查了一遍他们的位置,确认准确无误后她才放心。 众修士对于这个阵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张灵符。 那是尚胧月给他们增强力量的灵符,五张灵符放在一起还能有金钟罩的功效,不会被人偷袭,能过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大家的站位并未在府中,而是在府外,有五个小组则是离县令府有些远,但他们的位置很偏僻不会有人经过。 为了能快速通知众人启动阵法,尚胧月在他们每个人的掌心都留下了一个小法术,当大家感觉掌心传开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时,那便是启动阵法的信号了。 如今诺大的县令府内,只有落文宇、尚胧月、范伶三人。 尚胧月的视线偷瞄向落文宇,此时的落文宇正在同范伶谈论着。 其实到现在她都有些看不透他,尚胧月觉得落文宇的实力远远不止她看见的那样……他绝对是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战力。 跟他交过手尚胧月很清楚,落文宇的实力绝非表面上那样。 或许今晚……就能知晓他的真实战力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等待夜幕的降临。 随着天色渐渐暗沉,众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层阴霾,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沉重。 冷风呼啸而来,似乎在向大家诉说着什么。 当夜晚真正降临的那一瞬,整个漠洋城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空中电闪雷鸣,蓝白的闪电让县令府忽明忽暗,震耳欲聋的雷声似再向众人发出声声警告。 空中出现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将周围的乌云全都吸入进去,仿佛那黑洞就是一个无底洞。 漆黑的漩涡中有雷电参杂在里面,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天色巨变,一切事物都在向大家发出最终警告。 “嘭!”的一声巨响,眼前的墙面崩塌倒下,地面出现一处巨大的洞。 范伶想要上前去查探一番情况,尚胧月眉头微皱,“范伶别去!”她沉声道。 落文宇,“小心,她来了。”麟云剑出现在落文宇的手中。 尚胧月立马启动了小法术,众修士在感觉到自己掌心传来刺痛时,他们立马就注入力量启动阵法。 阵法在一瞬间便完整,整个县令府被金色的结界重重包围,结界还漂浮着金色的驱邪之气。 金锁阵法既能削弱鬼将的力量,又能够将她控制在县令府中,还能增强尚胧月等人的战斗力。 而且尚胧月在布阵时,她特意用了破坏风水的站位,完美的掐断了鬼将的生门。 她只留了一扇死门给鬼将。 为了不让鬼将有机可乘,她连同自己的生命也封住,也就是说尚胧月、范伶、落文宇三人现在和鬼将一样,只有死门,没有生门。 对于尚胧月而言,她觉得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 她要是疯起来,还真不是一般鬼能够承受的住的。 落文宇和范伶两人能陪她一起这么疯,也间接证明了他俩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血色的浓雾从地下的坑中涌出,一个身影也离雾面越来越近。 三人感受到了一阵强大威压,那压力快要压的直不起腰来。 不对……范伶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被对方的威压压的直不起腰,旁边那两人什么事都没有。 那一刻范伶挺想离开的………他感觉站在他俩的中间多少有些丢人现眼了。 一个女人缓缓从血雾之中走出。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身上的冰冷气息又加重几分,周身气场让人不寒而栗,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的皮肤惨白毫无血色,猩红的瞳孔红的快要滴血,她神色冷漠,视线轻扫了一遍眼前的三人。 她的视线落在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身上,停留的稍久。 对于范伶,她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她身着华丽的红嫁衣,嫁衣的颜色红的诡异,如同是血液侵染上去的。 她宛若是一只血色的妖精,她的模样生的绝美,倾国倾城用来形容她都像是在贬低她一般。 若非她身上透出的危险气息,尚胧月还真想上前去问问她怎么保养的。 鬼将微微偏头,视线紧盯着尚胧月看。 那张冰冷的面容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鲜红的嘴唇随着笑容夸张的上扬。 “你为什么没有穿嫁衣?那………我就来帮你吧!”后半句话她的声音几乎是尖声的吼着,嘴角的笑越发渗人。 眨眼间她便消失在尚胧月的眼前。 尚胧月也是反映迅速,她猛然转身用凝霜剑抵挡住了鬼将的攻击,谁知那鬼将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把头伸向尚胧月。 那张恐怖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吓的尚胧月一拳揍在她脸上,“wc!你大爷的!”她吓的猛然向后跳了一步,那鬼将的脸被她方才一拳揍的都凹陷了进去,现在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尚胧月瞧着那鬼将,她越想越来气,自己竟然被她给吓了一大跳,而且落文宇还就在旁边,他看见她被吓到了,他还不得要嘲笑死她! 那她以后岂不是都要因为这件事在落文宇的面前抬不起头了?! 其实落文宇根本就没有这样想,当鬼将出现在尚胧月身后的那一刻,落文宇的心都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 他当时手中的麟云剑差点就甩过去替尚胧月当下鬼将的攻击了,不过尚胧月反应迅速,落文宇当时也快速停手。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鬼将方才那一波操作,成功惹火了尚胧月。 尚胧月撸起袖子,眼眸里似乎都冒起了火光。 她怒气冲冲的瞪着鬼将,手中的凝霜剑直接丢在地上,撸起袖子就吵着鬼将冲了过去。 方才那鬼将也没有料到尚胧月的一拳威力会有那么大,眼瞧着恢复的就要差不多了,一个身影闪现在她跟前。 又是一记重拳落在她的脸上,鬼将的脸如同面团一样被打的凹陷进去。 尚胧月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是重拳出击,又是翻来覆去的过肩摔。 嘴里还不断的骂骂咧咧的。 第三十一章 激战 ————————— 鬼将在尚胧月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样,被她甩来甩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一旁的落文宇和范伶同时沉默了。 落文宇,“……………”他看向范伶,“范伶……本王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 范伶,“王爷,我也感觉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尚胧月重拳出击,完全就是一副杀红眼的造型,“让你吓我!” 鬼将的头被她打的晕乎乎的,眼前更是昏天黑地的。 鬼将属实是没有料到对面的人会这么疯狂。 一时放松警惕就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鬼将的情绪更是差到了极点。 在尚胧月这一拳打在她腹部的时候,一道强烈的血色气波将她猛地吹飞。 被尚胧月打的不成人样的鬼将身上的伤在那一瞬复原。 她怒视着不远处的尚胧月,气的咬牙切齿。 阴冷而又充满怨念之色的眼眸似乎要将尚胧月千刀万剐、剥皮抽筋般。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尚胧月不知道已经被杀死多少次了。 鬼将身上突然爆发出的强烈气波不仅将尚胧月吹飞,还波及到了落文宇和范伶两人。 血色的鬼气顷刻间笼罩整个漠洋城,连同空中的明月也变成了一道血月! 在阵法站位上的各修士全都感受到了这一恐怖的力量,每个人的脊背直发凉。 正在熟睡的人们猛然惊醒,心跳快速跳动,心里一阵恶意。 每个人的心中都弥漫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当鬼将施展的鬼气能够透过尚胧月布置的结界,但并鬼将在结界中所以她的鬼气无法伤害到漠洋城中的百姓。 她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尚胧月,“死!”她的五官扭曲的可怕,脸上阴毒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尚胧月知道现在的鬼将显露出的才是她真正的战力。 落文宇迅速调整好状态,范伶比他慢一拍。 就当范伶要跟着落文宇一起行动时,落文宇制止了他,“范伶你不用上,此番对战鬼将你不是对手,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范伶轻点下头,“王爷一定要小心。” 落文宇,“本王会的。”说完他就如同离弦的箭般飞奔向尚胧月所在的方位。 落文宇和尚胧月汇合,两人相视一眼,就在他们准备上的时候,鬼将突然发出阴险的笑声,她的笑声听的人心里发毛,“马上这个结界就要消散,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后面那句话她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念着,声音听着非常刺耳,很尖。 尚胧月冷哼一声,嘴角勾起的笑带着得意之色,“你能想到的,未必我不能想。” 鬼将眼眸微沉,嘴角依旧带着不屑,尚胧月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你想靠城墙之上的鬼兵来毁掉阵法……” 她刻意停顿下,眉头轻挑透着挑衅之色,“我难道就不能以前准备对付的措施?” 鬼将在听见尚胧月提到城墙鬼兵的时候,她的脸色骤变,那双血眸死死的等着尚胧月如同是在看一个死物,“你…为什么知道!” 尚胧月,“那自…” 没等尚胧月说完,鬼将就出现在她面前,血色的利爪猛的向尚胧月劈来,若不是落文宇迅速挥剑替尚胧月挡下这一击,怕是尚胧月已经身受重伤了。  落文宇,“别被她分散注意力了!” 尚胧月的状态迅速拉回,她同落文宇一起抵挡着鬼将的猛烈攻击。 利器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乒乒乓乓的声响不断在县令府中响起。 落文宇和尚胧月之间配合默契,毕竟两人在天黑之间一直都在和彼此对战熟悉对方的招式。 鬼将独自一人面对他们配合默契的攻击,属实有些占在下风,再加上这层结界的关系,她的力量被削了一半。 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鬼将瞬间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召唤出血鬼术,一团巨大的血球占据了落文宇和尚胧月的视线。 紧接着血团炸裂开来,无数的小血求飞速向他们袭来,血团虽说是爆炸开来,但是它们飞向的方向都是朝着落文宇和尚胧月。 面对密密麻麻的小血球尚胧月和落文宇脸上的神色都变得凝重。 如此密集的攻击只靠剑挡根本就抵挡不了。 尚胧月一把将落文宇拽过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金佛降世,护我周全,玄灵之法,百害不侵!” 咚!的一声巨响,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敲钟一样,但神奇的是尚胧月和落文宇并未觉得刺耳。 倒是不远处的鬼将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她双手紧紧捂着耳朵,眼眸死死盯着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钟声响起的瞬间,尚胧月和落文宇被一道金光包裹起来,金光形成的形状就是一个巨大的梵钟。 无数的小血球向他们冲刺而来,在它们触碰到金色的罩子时瞬间蒸发,化成一道红气消散在空中。 那些小血球的速度飞快,快的都能够抵上子弹的速度了。 而且它们还拥有很强的剧毒和腐蚀性,沾染上一点皮肤立马就会溃烂不止。 鬼将的血球被尚胧月的金罩全都抵挡下,她一怒之下将自己的皮肤划开,血色喷涌而出,化作一张恐怖的鬼脸朝着他们的方向而去。 那张鬼脸冲向他们的同时还带着强烈的冲击波,四周的树木都被这一强劲的冲击波给连根拔起! 方才金罩才抵挡了一波鬼将的猛烈攻击,现在又挨了一次鬼将的强劲一击,金罩招架不住,上面都产生裂缝。 如同玻璃裂开时的声响,“咔……” 尚胧月眉头紧皱,“不好,金罩要裂开了!” 话音刚落,金罩就被那张鬼脸击碎。 落文宇和尚胧月两人快速分开躲避鬼将的攻击,可那张鬼脸被鬼将操纵着,它直奔着尚胧月而去,丝毫不给尚胧月喘息的机会。 尚胧月在地上翻滚一圈躲着攻击,左手顺势召唤出一把灵能狙,这一是一把被改造过的98k,是尚胧月使用远程攻击时的最爱。 金罩在短时间内只能召唤两次,第二次召唤的威力没有第一次强,所以尚胧月只有一击命中鬼将的机会,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局。 金色的罩子包裹着她,凝霜剑丢在一旁,她拿着灵能狙快速趴在地上,枪托都是灵能调节,尚胧月只需要在脑海中想出要的高度,现实中的高度便会同步。 漆黑的灵能狙在血月的光照亮下,周身的杀气变得更为强烈,尚胧月开启灵视,她通过瞄准器锁定了鬼将的鬼命结晶,利落的按下扳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只用了三秒不到的时间。 两声巨响同时发出“嘭”的一声,在金罩被击碎前,尚胧月拿着灵能狙滚到一旁。 走的时候她还不忘记带着凝霜剑一起。 落文宇的耳朵敏锐,他听出了两种声音是不同的。 有一种声音很像……很像当时尚胧月用手中的暗器发出的声音! 他以为的暗器,其实就是尚胧月手中的那把灵能手枪。 不对!现在不是想那贱人的时候! 血球完全将尚胧月所在的金罩包裹住,落文宇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他的心紧绷到了极点,“小心!”他焦急的大喊一声。 被血球包裹着的金罩瞬间被挤压的粉碎,耳响起金罩破碎的声音,那一刻落文宇的心猛地沉下,周身一片凉意。 四肢仿佛在这一刻,没有了动力,没有了温度。 心房那一块变得空落落,一种从未有过的悲痛感占据他的情绪。 墨色的瞳孔中染上了从未有过的伤感,他身影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悲凉。 莫名的心痛让他感觉心脏似乎被人狠狠的钳制住,似乎要将它狠狠捏碎。 心如绞痛的感觉,他生平第一次尝到。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的身影,以及她的声音,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 可就在刚才的那一击……击碎了落文宇最后的防线。 黑色的灵力从他身上蔓延,就在快要注入到麟云剑中的时候,那抹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闯入他的视线。 落文宇身上散发出的黑色灵力顿时就消散而去。 她手持凝霜剑,目若冰霜,飞跃向鬼将。 血月倒映在她眼中,仿佛她才是那血色的妖精。 方才灵能狙的攻击的确瞄准了鬼将的鬼命结晶体,只是子弹在将要击碎鬼命结晶体的时候,那鬼命结晶体被鬼将迅速转移了方向。 尚胧月刚才的那一击,只是将鬼将的身子破坏了一大半,她趁着鬼将修复身子的时候,她瞬移过去准备一击拿下她。 开启灵视的尚胧月看见鬼将身体中的鬼命结晶体不断的在体内乱窜毫无规律可言。 她要想一击刺穿难上加难!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刘凌!”尚胧月突然大喊一声。 眼前的鬼将神色有一瞬的愣怔,而她体内乱窜的鬼命结晶体也在那一瞬短暂的停留一下。 凝霜剑只削去了鬼命结晶体的一半,还有另一半还完整的在鬼将体内。 如果不能完全击碎鬼命结晶体,根本伤害不了鬼将的性命。 第三十二章 虽然很想赖在你怀里 尚胧月的剑被鬼将的肉牢牢吸住,她根本拔不出剑来。 鬼将很快恢复了神志,她猛地朝尚胧月挥去利爪,掌心中还附带着小血球。 尚胧月只能放开凝霜剑连连向后退去,鬼将并不打算放过她,她迅猛的速度追赶着尚胧月。 尚胧月没有办法,她召唤出灵能狙,她在半空中抱着灵能狙朝着鬼将的鬼命结晶体所在的位置开了一枪。 灵能狙被尚胧月施了障眼法而且还加上了消声,在落文宇的视角看来就像是尚胧月的手中冲出一可以灵力球一样。 尚胧月快速按下扳机,一颗被灵力团包裹着的浅蓝色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向鬼将而去,上面还附带着深深的寒气。 那样的速度即便是鬼将也躲避不开。 子弹打入鬼将的身体后,她的身子一下变得僵硬,连同速度都变得十分缓慢。 身体的温度似乎一下降到了零下负二十度。 离鬼将那么远,尚胧月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气。 那颗子弹是玄冰弹,被打中的人会被冻成冰块死掉,对于妖邪就是用来减缓他们速度的。 时间能够持续在一分中,鬼将体内乱窜的鬼命结晶体的速度都变慢了。 不过玄冰弹有个弊端就是对同一只邪物最好不要使用次数超过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对方很有可能会产生抵抗能力,意味着玄冰弹的效果会大大降低。 尚胧月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鬼将,同时她收回了手中的灵能狙。 鬼将想要向后退去,可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沉重无比就像是背上背了一座山一样。 鬼物的温度本来就低,所以她感觉不到寒冷,她只会觉得身子很沉。 尚胧月握住凝霜剑的剑柄,灵视锁定了鬼命结晶体位置,现在的鬼命结晶体行动速度缓慢,尚胧月抓住凝霜剑猛地向鬼命结晶体的方向划去。 就在她要碰着鬼命结晶体的时候,鬼将的皮肤突然出现很多划痕,那些划痕似乎是被利器划开造成的。 眨眼间她的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全身被血液所以包裹着。 怪异的是被血液包裹后的鬼将,她的身上不断的冒起热腾腾的蒸汽,夹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腥臭味。 尚胧月离她那么近,那股味道差点把她给送走。 “什么味儿啊!我去!”她低声咒骂一句。刚说完这句话,尚胧月眉头顿时紧锁,她猛地拔出凝霜剑瞬移向后与鬼将保持安全距离。 果不其然鬼将的身上发生了一股小爆炸,那些在她身上的血液爆开,她那洁白的皮肤又重现暴露在空气中。 鬼将的血液溅在墙壁上,那墙壁都被血液腐蚀的凹陷了进去,花花草草更是瞬间枯萎。 幸好尚胧月躲的快,不然她就要陪着花花草草遭殃了。 鬼将的血液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她的液对她自身而然没有危害,就像是在泡热水澡一样。 她运用这种方法快速解除她身上的僵硬,脑子也是反应迅速。 鬼将还在恢复中,尚胧月握紧凝霜剑准备进行下一轮进攻,在她即将冲去的瞬间。 她的手臂被一股有力的手紧紧拉住,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搂进了怀中。 那股好闻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只是还夹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尚胧月眉头微皱,“你……受伤了?”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那样紧紧的抱着她,生怕他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之前的画面历历在目,他只要一想起就一阵后怕。 “我以为你当时……已经…”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更咽。 心跳的声音太大,大的好似都要压过他说话的声音了。 即便他没有说完尚胧月也明白他在说什么,她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红,嘴角的笑止不住的上扬。 心跳竟然开始加快,从水平线一直到最高顶点,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好像落文宇没有那么讨厌。 两人之间的氛围飘着粉红泡泡,鬼将那边死气沉沉……… 若非余光瞄见了鬼将阴恨的瞪着自己,尚胧月还就任由落文宇抱着她。 她再一次猝不及防的被鬼将吓到了,“哎嘛!我去!”她惊呼一声。 尚胧月抬头对视上落文宇的视线,“虽然我也很想赖在你怀里,但是大哥……我们现在还在跟鬼将对打,有什么打完在说。” 鬼将,“………………”做鬼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觉得这么无语过。 落文宇没有对说什么,他轻咳嗽一声,脸上好似带着丝丝羞涩,“嗯……”他僵硬的放开尚胧月。 第一次抱她那么重的力度,她真的是很小一只,很容易就激发起对她的保护欲。 而且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似乎是某种花香,很淡雅的味道。 落文宇虽说脸上很难看出他的害羞,可他耳根子通红这一点就出卖了他。 两人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鬼将身上的僵硬效果还未完全消退,落文宇和尚胧月还有一些时间准备。 落文宇,“方才你在提刘凌的时候,她明显的愣了片刻。” 尚胧月轻点下头,“刘凌就是她自己的名字,一般它们都是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她们只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记得所有负面情绪,一切好的它们都不记得。” “到了鬼将这个级别,在稍稍提升点力量就有了生前的完整记忆,不过那些对于它们来说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它们被怨念占据理性,它们拥有的全是怨、恨。” “正常情感它们已经遗忘,它们的情感是病态的变态的。” “不过她既然对自己身前的名字有所反应,那么她的体内应该还残存着一丝自己的意识,并且很这股意识还有些强大。” 落文宇眉头紧锁,“如果要靠唤醒她残存的人性来赌一把,你觉得胜算能有多少?” 尚胧月浅笑一声,“我认为五五开,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瞧人的意识以及意志力。” “倘若失败了……” 尚胧月打断了他的话,“所谓富贵险中求,赌一把总是好的。”  “她体内的鬼命结晶体游走速度太快,我根本抓不住,我破坏了一半,可还剩下一半在她体内。” “要是靠破坏鬼命结晶体的话,我们跟她消耗下去,怕是我们有些吃亏。” 落文宇沉思片刻,“依你所见,接下来该怎么做?” 尚胧月灵眸一转,勾起一抹坏笑,“接下来就麻烦王爷帮我牵制住她了,创造出一个能够让我靠近她的机会。” “你靠近她之后怎么做?” 尚胧月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神神秘秘的模样,让落文宇真的很好奇她究竟要怎么做。 不过她现在不说也自有她的道理,落文宇也就没有多问。 鬼将那边的僵硬也已经完全解除,她能够自由行动后就快速朝着尚胧月和落文宇袭来。 尚胧月让落文宇去牵制住鬼将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要借此机会看看落文宇是否隐藏了自身实力。 她想要探探对方的底,虽然她清楚落文宇的力量在高,也不会高过她,这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法术、品级之类的尚未开发完全,连三分之二都不到。 尚胧月之所以敢这么断定就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个时代的修炼者是怎样的水准。 不过虽然知道里不会有人比她实力强,但是心里有个底总归是好的。 尚胧月看向眼前的鬼将,她长叹息口气,要不是她力量尚未恢复完全,不然她早就劈了那鬼将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还鬼将?她直接把鬼将当麻将打! 那里还会让她活到现在。 落文宇迎面而上,麟云剑与鬼将的利爪碰撞发出嘭嘭的声响,黑夜中两者擦出的火花清晰可见。 躲在角落里的范伶见证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的场景。 他们的速度很快,快的他几乎用肉眼无法跟上,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替他们加油助威。 鬼将对落文宇没有多大兴趣,她老是想要越过落文宇来攻击尚胧月,但每一次都被落文宇打退了回去。 一直被落文宇这般阻挠,鬼将发出阵阵不满的低吼声。 落文宇完全没有理会他,墨色的双瞳神色冰冷,透着危险之色。 “滚开!”鬼将大吼一声,随机利爪挥向落文宇。 谁知眼前的人并为向之前那样继续攻击,而是突然向后弯腰,他弯下腰后,身后的尚胧月显露在鬼将面前。 鬼将在看见尚胧月的那一刻,她脸上的愤怒转而化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笑,利爪直接将尚胧月划成了两半。 没等鬼将来得及高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一阵寒气。 尚胧月从她身后响起,“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话音一落,尚胧月的手就按在了鬼将的太阳穴上,她的指尖不断的向鬼将传输着白色的灵力。 那是一种唤醒沉睡记忆的法术,能够辅助鬼将体内残存的人性占据她自己的身体。 不过到底能不能成功一切就要看鬼将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人性了。 第三十三章 下次可不要再被骗了 ———————————— 那段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被拉出,当鬼将回忆过往的时候施术者也能看见她的过往。 尚胧月和鬼将的双眼同时合上,两人陷入回忆之海中。 在鬼将闭上眼睛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了反抗能力,体内的鬼命结晶体也不再乱窜。 但落文宇并不能对鬼将出手,若是伤了鬼将尚胧月会遭到强大的反噬效果,严重的话会波及到生命危险。 若是在尚胧月和鬼将睁开眼睛的时候落文宇用麟云剑击碎鬼将的鬼命结晶体,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击碎鬼命结晶体需要很强的力度,势必会穿透鬼将的身子,而尚胧月又在鬼将的身后,如此一来定然会伤到她,所以这个办法也不行。 落文宇暂时收回麟云剑,他站在一旁等待尚胧月醒来。 心跳动幅度越来越大,墨色的眼眸担忧的看着那双眼紧闭的人儿。 血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不仅没有增添出杀气,反倒是给人一种神秘感觉。 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她的身上似乎有某种特别的吸引力。 鬼将的回忆也在尚胧月的脑海中浮现,鬼将所经历的一切尚胧月都历历在目。 刘凌便是鬼将的名字,她的出生并不富裕,但从未在她的脸上见到过不顺心或是痛苦,至少在没有发生那场悲剧的时候,是如此。 即便生活在艰难她总咬牙坚持,与之抗争 可直到最后她才发现,生活不是最难抗争的,最难抗争的是人性………… 年满十八那年她遇上了那个要与她白头到老长厢厮守的人,陈启。 两人是在集市上认识的,一见钟情。 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脸红心跳。 自那天之后,陈启每天都在她的菜摊买菜,一来二去两人就互诉了心意。 陈启也跟刘凌一样是农户,但是他们家的条件要比刘凌好几倍。 陈启答应过她,以后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平日里对待刘凌更是宠爱有加,只要是她想要的,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都会满足她。 两人望着对方的眼神爱意满满,那年她找到了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还未成亲就已经过的浓情蜜意,未来的日子更是一片光明。 他们的婚礼定在七月初七,因为他们就是在七月初七相遇。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面对即将迎来的崭新人生,两人对未来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直到七月初三……离结亲的日子只差了四天。 那天陈启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刘凌的身影,她仿佛从这个世界上突然蒸发了一样。 此刻的刘凌已经被关在了县令府中,她被徐老太婆骗去帮忙,半路上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这次要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县令府的程县令。 程县令有一远房亲戚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家人的儿子死的时候十七,尚未婚配。 他们家不想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结阴亲。 几番寻找下来都没有遇上合适的姑娘,最后从黑市买到了一个消息,说漠洋城的徐老太婆就专门弄这事的。于是两夫妻就去漠洋城寻找徐老太婆,可是连续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他们最后迫不得已才去委托程县令帮忙。 一开始他们没有去找程县令是因为怕这种事情他不会同意,可去了之后他们才知道,程县令就是专门弄这个获利的。 程县令还答应他们一天之内帮他们找到合适的人。 那个人就是刘凌。 她的容貌很美,生的娇滴滴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饱经风霜的模样。 她的身份背景也很简单,处理起来非常轻松。 程县令指了指还在昏睡的刘凌,“这个可好。” 程县令的亲戚直点头,“这个好!这个好!这样的模样才配的上我儿。” 两夫妻先后交给程县令六百两银子,拿了钱之后程县令亲手帮他们置办结阴亲。 由于两夫妻所在的县城不太好做这种事,所以他们把儿子的尸体运到了漠洋城,等结完亲在把两人送回去。 在刘凌被绑期间,陈启疯狂的在城中寻找着她。 偶然他从一个小贩那里听见刘凌跟着一个老太婆走的。 在问了那人大概的样貌后陈启就蹲守在集市,每一个过路的人,他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打量。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七月初七那天清晨,他等到了徐老太婆。 陈启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徐老太婆,他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刀,他抵在徐老太婆的背后,嘴巴凑到她的耳旁,声音急促,同时压低着音量,“刘凌她现在在哪里?!” 徐老太婆听的出来他的情绪很激动,她一边安抚陈启的情绪,一边说她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此刻的陈启已经快要丧失了理智,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丝希望,他绝不会松手,“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徐老太婆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背后抵着的刀子,刀尖已经有些陷入在她的肉中了。 她连忙就服软了带着陈启来到了县令府。 那天………他如愿见到了刘凌,只是他不知道这一见就是永别。 当陈启和刘凌双方相拥着对方的同时,徐老太婆跑出了房间,她大喊叫,叫来了守卫。 几下陈启就被制服。 程县令闻声赶来,得知原委后,他冲着陈启冷笑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着了。” “看在你们的婚礼是今天的份上,本县令就准许你二人一起度过今晚。”程县令露出阴邪的笑。 当时陈启和刘凌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夜晚降临,整个漠洋城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今晚的月亮被漆黑的乌云笼罩,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在为谁而哭泣。 刘凌被强行梳妆打扮穿上华丽的嫁衣,她被两个人架着到了地下室。 任凭她怎么反抗,她的力气都大不过那两个男人。 陈启被一个侍卫绑在地下室的椅子上动弹不得,一直没有动静的他,在看见刘凌穿着嫁衣被人拖拽过来的时候,他的情绪很激烈。 陈启眼圈猩红,嘴唇颤抖不止,心如绞痛。 程县令让人把尸体架着过来,强行让刘凌和一句已经快要腐烂的尸体行叩拜之礼。 刺鼻的尸臭味扑面而来,让她差点吐了出来,头被人用力控制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刘凌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她的声音凄厉,她渴望有谁来救她。 可那些人神色冷漠,仿佛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陈启心痛的看着刘凌,那一刻他多么的恨自己,恨自己没用,连她都保护不了。 他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的出血,他如同没有痛觉似的。 “刘凌!”陈启的声音带着哭腔,甚至在颤抖着。 他的呼喊声是刘凌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下唯一的希望,当她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时,她眼里的悲痛更深了。 “陈启!” 陈启的眼泪瞬间滑落,但他还是努力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 “凌凌,你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我答应过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刘凌的情绪,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甚至被吓的双脚发软…………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刘凌依旧被他放在第一位,现在没有什么比安抚她的情绪重要。 “陈启……”她的声音哭的沙哑,喉咙一阵酸涩。 “傻姑娘……下一世可不许在被人骗走了。” “这场婚礼是你欠我的……”陈启更咽着,“下辈子你一定要补偿我。” “我们在七月初七相识,便订婚在这一天。” “虽然没能在活着的时候和你长厢厮守,但之后我会陪你共赴黄泉。” “七夕是织女与牛郎相会的日子……” “也是我们在黄泉路上重逢的日子,凌凌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依旧会……” 陈启的话未说完,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要害处,鲜血长流不止,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自己的伤势,而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向刘凌大声道,“凌凌听话,别看。”努力扯出的笑容因痛苦而扭曲,可他不想让刘凌心疼,到死都硬撑着脸上的笑。 不为别的,只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不要太难过。 “不…不!”她发了疯的似的想要冲到陈启的面前,情绪激动的两个人拉都拉不住。 当陈启的头低下的那一刻,刘凌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杀陈启的人就是程县令。 程县令把剑从拔出,他如同看蝼蚁的眼神瞥了一眼陈启,“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丢去喂狗!” 侍卫,“是!” 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人被人杀害,被如此对待,刘凌的心里不再是悲痛,转而幻化成了对程县令的恨。 刘凌的双瞳布满血丝,陈启的死对她的打击是无比沉重的,刘凌气的瞳孔充血,整个瞳孔都染上了血色。 她死死的瞪着程县令,神色阴沉的可怕,她也不再反抗,任由他们摆弄。 只是她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第三十四章 沉重的回忆 ————————————— 猩红的血瞳满是深深的怨恨和愤怒,任谁看了心里都发毛。 手腕般粗的木魂钉硬生生打入她的四肢,空气中布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至始至终刘凌没有喊一句疼,只是嘴角勾起诡异的笑,那双渗人的血瞳打量着这里的所有人。 她似乎是在记住他们的模样。 徐老太婆用针线缝她的嘴,她同样也没有吭一声,只是眼神死死的盯着徐老太婆。 徐老太婆阴笑道,“木魂钉便能钉住你的魂魄,想要变成厉鬼……做梦!” “等你的散魂落入地府,想要向阎王爷告我的状,你也告不了。”徐老太婆用那矫揉造作的声音挑衅着刘凌,“哎呀呀,毕竟嘴巴被我缝住,说不出话来。” “四肢又被木魂钉钉住写不了字,到了阎王爷那里,你就算是有苦也说不出!”最后一个字她加重了音量,同时狠狠一扯针线,刘凌疼的眉头紧皱,忍着钻心的痛楚不服输的瞪着徐老太婆。 阴亲准备就绪,刘凌被人抬起放入棺材中,那棺材里躺着的便是那家人儿子的尸体。 棺盖完全合住也就意味着她的生命开始了倒计时,身上的血腥味儿与尸体的腐臭味交错在一起,刘凌感觉呼吸都成了一种困难。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溜进棺材中,刘凌静静的躺在尸体上,丝毫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她安静的很不正常,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人都会激励的反抗,唯独刘凌一个人如此安静,这还是他们头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陈启是她晦暗生命中洒向她的一点微光。” “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这抹不起眼的微光竟成了她心中的专属太阳,只为她一人发光、发热。” 即便是太阳也是有寿命的,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陈启的顾虑依旧是她爱的刘凌。 太阳陨落之时,他将最后的一点光亮全给了她,他对她的爱意热烈而又温柔,即便身在黑暗,也要照亮他心爱之人。 刘凌曾幻想过他们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这美好的一生,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最终会以这样凄厉的方式作为他们的结局…… 这仿佛是上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话本里才会有的桥段,现实中竟是真的存在。 “陈启……我好恨…我好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们!” “凭什么他们的儿子死了,要用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来陪他结阴亲?他们凭什么夺走我的生命?凭什么夺走属于我的幸福?凭什么夺走你的性命?!” “七月初七是你我大婚之日,为何我们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来满足你们的一几私欲!凭什么!” 刘凌感受得到四肢上钉着的木魂钉,她冷笑一声,“你说我不能变成厉鬼……我就真的不能吗?” 她的瞳孔布满血色,整个眼眸因愤怒悲痛充血,那双眼睛似乎比刚才更红了。 她用力的向后仰头猛地一下撞在棺材盖上,厚重的棺材被撞的发出一声闷响。 抬着棺材的人也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份冲撞力,懂的人都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状况。 刘凌撞死在了棺材里,眼睛圆睁的瞪着漆黑的棺材板,她死不瞑目。 突然天降大雨,阴亲队伍不得不返回县令府中,等雨停了在出发。 程县令的那两个亲戚怕雨溜进棺材里打湿了儿子的衣服,他们让人把棺材抬进房间打开查看。 棺材盖一掀开刘凌那双圆睁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外面看,开棺的人吓得够呛,徐老太婆轻啧一声,她表示这种情况已经看的见怪不怪了。 她将刘凌从棺材里拉出,就是这样一个拉出的动作,给刘凌造就了变成厉鬼的机会。 她左手的木魂钉被身下尸体衣服上的金圈卡住了,当时徐老太婆用力拉刘凌的尸体起来,导致刘凌左手的木魂钉脱落下来。 紧紧只是少了一根木魂钉,刘凌的鬼气便开始凝结,加上那家人的儿子尸体迟迟不入土导致尸气浓重形成了煞气。 这些气都溜进了刘凌的体内。 徐老太婆瞧见木魂钉掉落,她眉头一皱,“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重新拿个木魂钉来。” 木魂钉一旦使用过就没有效果了,所以要拿新的。 刘凌的尸体再次躺入棺材中,只是没过多久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猛地从棺材中坐起身来。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全都吓的大惊失色,四处逃窜。 刘凌那张惨白的脸冲着他们勾起一个九十度的笑,她的双唇被黑色的线缝制,她这样用力的扯出笑容,鲜血很快就流出。 嘴唇上的线她直接扯掉,没有丝毫的痛感可言。 剩余的三根木魂钉,被刘凌一根根的拔出,那双血瞳再那对夫妻的身上停留,“你们的儿子死了,他最想要陪着他的人该是你们才对吧!” “我马上就让你们去陪着他!” 那两口子直接吓得腿软,面对如此恐怖的厉鬼,他们丧失了最基本的求生欲。 其余的人都向出口奔去,只是不知哪里来的的一阵阴风,将所有出口的门、窗都吹的紧闭,打都打不开。 等徐老太婆要靠近刘凌所在的房间时,她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凄厉叫声,一道道的鲜血溅射在窗户上,透过百叶穿看向里面,满地的尸体死状凄惨无比。 里面逃窜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徐老太婆的心理素质很强,她马上就反应过来是刘凌变成厉鬼了。 她不敢稍作停留,赶忙跑到程县令那里说明了情况,程县令丝毫不慌张,“别急,这种事情本县令也不是没有碰见过。” 徐老太婆没有他那么淡定,“程县令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程县令不慌不忙的逗着笼子里的鹦鹉,“等她来这里。” 徐老太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程县令,“什么?!” 程县令被徐老太婆的声音吵得没有耐心,他眼眸一沉,明显不悦,“你再吵一句,我就杀了你!” 徐老太婆自然是不敢在闹腾了,她战战兢兢的站在程县令的身侧,站立不安。 没过多久,刘凌出现在了程县令的房门外,她露出阴邪的笑。 刘凌的脸上身上全都是鲜血,她如同是在血水里沐浴了一般,风吹进房间带着她身上的血味儿。 “你们今日都得死!”刘凌正要冲向他们,程县令快速道,“陈启还在我手上。” 果不其然刘凌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她眉头紧皱,眼眸中翻滚着的是无尽的怒意,“把他还给我!” 程县令,“你若是要对我们出手,那我马上就让他五马分尸,让他身首异处!” 刘凌怒指着程县令,“陈启都已经被你们夺走了性命,你们竟然丧心病狂的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 程县令不以为然,他轻挑着眉头,“本县令就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可你又能奈我何呢?” 刘凌,“你!” 五个人各牵着一匹马走到了庭院,程县令双手抱在胸前,“刘凌你可以转过去看看你的心上人。” 当她看见陈启的时候,真的如同程县令所说,他的头、四肢被系在五条马的身上时,刘凌的心凉了半截。 趁刘凌的防备下降之际,埋伏在房间的修士突然冲出用灭魂蚀灵阵困住了她。 刘凌被阵法的力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程县令悠闲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刘凌,本县令可是给过你杀我的机会。” “可惜了,你连最后的翻盘机会都丢了。”他拽着刘凌的头发,将她拉起,另一只手牵制住刘凌的下巴,他冲着刘凌露出阴险的笑,“来人!立刻把陈启五马分尸!” 刘凌瞳孔猛的圆睁,“不!不要!”她嘶声力竭的吼着,泪水顿时倾巢而出,“陈启!不!” 五条马被人用马鞭抽了一下,受惊的马儿各向各的方向跑……… 刘凌不愿亲眼目睹心爱之人死后还要受如此屈辱被五马分尸,可程县令却强制捏着她的下颚让她不能转头。 她想闭着眼睛,程县令就用手撑开她的双眼,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刘凌脸上的表情越痛苦,程县令脸上的表情就高兴。 因阵法的力量,刘凌在半个时辰后昏迷过去。 修士告知程县令,这个阵法在哪里启用,就只能封印在哪里。 所以最后刘凌被封印在了程县令。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凌会被封印在县令府的原因。 刘凌那段沉重且痛苦的过往回忆到此结束。 尚胧月再次睁眼时,泪水夺眶而出,她远远没有想到刘凌生前的遭遇竟是如此凄惨。 就因为一己私欲而剥夺他人的生命,生活在这样一个草菅人命的城中,能有多少人能对这样的不公,不平等做出成功的反抗? 当阳光下出现一只蟑螂时,意味着在我们所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那些蟑螂早已泛滥。 他们隐藏的很好,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第三十五章 收手吧 ————————— 像程县令这样的官员不在少数,若不是刘凌成了鬼将,这一切的罪恶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被人所知晓。 尚胧月那双眼眸冗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心中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喉咙一阵酸涩,“刘凌……” 没等尚胧月把话说完,身前的刘凌猛地转身就要攻击尚胧月,还好落文宇眼疾手快他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扛起。 落文宇扛着尚胧月飞速拉开了与刘凌的位置。 尚胧月,“刘凌!我知道你的遭遇很痛苦,但程县令等人已经被你杀了,逃脱的徐老太婆在昨日被我的人杀了。” “你的仇已经报了!伤害你的人是程县令一行人!” “而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意杀害那些无辜的人,你难道想要变得和程县令他们一样吗?” “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刘凌停下追赶,她冲着尚胧月大吼,那声音像是在对尚胧月宣泄着她的情绪,“你闭嘴!”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人丢进狭窄的棺材里面和一具尸体紧贴的感受吗?” “黑暗、恐惧、恶臭、无助、绝望!甚至无法呼吸!这些感受你懂吗?” “你知道目睹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受吗?!你懂那种心情吗?!” “当我变成厉鬼时,我以为我能保护住他的尸体……让他能完整的入土……”她轻笑一声,笑的伤神,血色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悲伤与惆怅, 血色的眼泪顺势滑落下,她的嗓音透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甚至带着一丝哭腔,见她如此难免不会不对她动恻隐之心,“可最后即便是我侥幸成了厉鬼我也没能保护住他的尸体。” “他被五马分尸在我的眼前,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我想要与这该死的命运做抗争!我想要改写我们的结局!但……最终还是被命运死死的压制住!扼制住我咽喉让我反抗不得!” “我……什么也为他做不了。” “即使杀了程县令等人,我的陈启也不会回来。” 尚胧月,“我知道你的经历很沉重,那些伤害你的人都死了,而我们也会把其他与之勾结的人抓出,制裁他们。” “你把自己的愤怒强加于县令府后来的两位县令包括他们的家人身上,你杀害他们只是为了泄愤!” “如此惨无人道的杀戮,刘凌你觉得若陈启还在,他愿意看见现在的你吗?又或者说,现在的你敢让陈启看见吗?” “你让我不要滥杀无辜,可那狗县令杀我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人告诉他不能滥杀无辜?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尚胧月示意落文宇放她下来,落文宇乖乖点头,轻放下尚胧月。 尚胧月转头看向刘凌,她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刘凌你回答我的话,你敢让陈启看见现在的你吗?!”她沉声道。 “你和陈启被程县令一行人伤害至深,你深恶痛绝他们的行为,可你如今的做法与他又有何区别?” “你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那又怎么样?!陈启已经死了!他连魂魄都没有剩!他绝不会看见我如今的模样!” 尚胧月深呼吸口气,“如果你依然觉得一味的杀人才能让你心头的怒气减弱,那么刘凌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今日的路走到尽头了。” 刘凌擦去脸上的血泪,她下巴微抬,高傲的姿态不屑的看着尚胧月,“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一落,刘凌瞬间进入备战状态。 “凌凌,收手吧!”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尚胧月的左侧传出。 一个样貌温柔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 那人正是陈启,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毕竟他只有一魂存留于这世间上,离开了刘凌的身体,不出两个时辰,他就会魂飞魄散。 落文宇面对多出来的一个男人,他的眉头染上一抹疑惑。 不管多久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她依旧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容直直闯入她的视线,那是她朝思暮想之人,那是要与她白头偕老共度余生的人! 血瞳染上月光的熠熠之色,微颤的瞳孔暴露出她掩盖不了的惊讶和喜悦。 “陈……陈启!真的是你吗?”她的语气透着小心,生怕眼前的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犹如冬日的太阳般温暖,顷刻间占据刘凌的心房。 “是我。” 话音刚落,她就向他扑来,他习惯性的张开双臂接住他的女孩。 两人紧紧相拥,血色的月光映照在他们身上,非但没有恐惧的氛围,反而更多的是悲凉和凄美。 陈启温柔的轻抚着刘凌的头,怀中的人哭的很委屈。 刘凌也只有在陈启面前像个孩子。 其实与其说是刘凌在陈启面前像个孩子,倒不如说是他把她宠成这样。 刘凌哭的泣不成声,“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到现在你才出现!” 陈启柔声道,“我从未离开过你,我一直都在你的身体中。” “可能是当时的阵法把我的一缕残魂和你的气息融合在一起了。” “我一直想要告诉你我在,可是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 “直到这个姑娘把我从你的体内带出,我才能站在你的面前。” 刘凌知道陈启说的人就是尚胧月,她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陈启,“凌凌收手吧,不能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我们都是被伤害过的人,你我都清楚那绝望、痛苦且无能为力的感受。” “你怎么忍心把我们身上的痛强加于那些无辜之人?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该夺走他们的性命。” “我最后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离开你的身体,两个时辰我就会魂飞魄散。” “若你不愿意收手,那我就代替你承受你所犯下的罪孽,被困在炼狱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 刘凌一个劲的摇头,“不!我不要你这样!你不在了,我也不会再继续待在这个世界上!”刘凌把体内剩下的半颗鬼命结晶体从体内取出,并丢给尚胧月。 尚胧月蹲下身子捡起地上半块鬼命结晶体,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陈启和刘凌。 尚胧月一个响指,包围着县令府的结界瞬间消失。 陈启牵起刘凌的手带着她走出了县令府。 尚胧月和落文宇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山顶上。 尚胧月记得这里,她从刘凌的记忆里知道的这里。 刘凌常常和陈启在这里看日出日落。 尚胧月和落文宇离他们比较远,而陈启和刘凌坐在山前,刘凌靠在他的怀里,两人有说有笑,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着什么。 尚胧月抬头望向天空,血色的月亮早已消失不见,灰蒙蒙的天空即将被耀眼的阳光驱散。 看着那两人的身影,尚胧月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她的心莫名的抽痛。 当清晨来临,太阳初升,红日缓缓升起。 象征着希望的晨光洒向刘凌和陈启,将他们牢牢包裹。 在太阳到达顶点时,两人一起身体也开始逐渐消散。 陈启带着刘凌站起身来,他们转身看向尚胧月,“谢谢你。”两人向她深深鞠躬表达感谢。 尚胧月轻点下头,“愿你们来世幸福美满。” 刘凌和陈启相视一笑,她挽着他的手臂,他轻点下她的鼻尖。 微风拂过,吹散了他们最后的一缕残魂。 “不要难过。” 尚胧月的耳边响起落文宇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眼泪如同短线的珍珠般不断的向下掉落。 可她自己却毫不察觉。 落文宇眉头微皱,他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虽然不知道尚胧月到底看见了什么,但多少落文宇还是能猜到一些。 面对眼前对她那么温柔的落文宇,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扑进了落文宇的怀中大声哭泣。 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抱住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紧紧的抱着她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都快成泪人的她,他的心也跟着难受起。 他轻拍着尚胧月的背安抚她的情绪,金灿灿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两人的影子也紧紧的相拥着。 他静静的等待着她发泄完自己的情绪,等她平定下来他在带她回去。 范伶,“王爷属下来……”跟着他们来的范伶见到眼前的情景,他突然愣住了,很快他低下头,“王爷你在哪里?”说着说着他转头就跑。 天杀的,方才落文宇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剐了似的。 知道自己哭泣的样子被人瞧见,尚胧月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推开落文宇,可他却紧紧的抱着她,一副并不想放她走的样子。 第三十六章 青涩的男孩 ————————— 耳边传来他的浅笑,“他走了,这里只有我们。” “你可以多抱一会儿。”他的声音透着蛊惑,那双墨色的瞳孔温柔的注视着她。 跟他也接触了那么久,其实尚胧月的心里也清楚,落文宇其实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是看他对待什么人罢了。 “嗯……”她回答的声音很小,但足以他听见。 她回答的声音就像是害羞的含羞草,轻轻碰一下马上叶子就害羞的合上。 他的笑意又增加了几分,日出的红晕洒在他们身上,眼前的风景更是充满了希望和蓬勃的生机,漠洋城即将迎来新的开始。 一切都将向好的方向发展。 两人下山的时候修士们已经全在山下集合好了,一项站在最前面的范伶,这次选择站在不起眼的一侧,他尽量向里面钻去。 他就像在躲着谁一样。 众人一见到落文宇和尚胧月二人,便全都拥了上去,“王爷您没事吧?” “嫂子!你给我们的灵符太管用了!如果没有你给的灵符恐怕我们都要全军覆没!” 尚胧月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什…什么?嫂子?!她没有听错吧?” 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被弄的词穷了。 一个修士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启动阵法没多久,一群身着血色铠甲的鬼兵就像我们冲了过来。” “就在我们以为要完蛋的时候,你给我们的灵符形成了一个金色的保护罩,让那些鬼兵碰不到我们。” “他们的攻击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后面就变成一团团的血雾气消失了。” 修士们一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一个个都感觉到一阵后怕,若是没有尚胧月给的灵符,他们全都要陪葬在哪里! 从尚胧月出现在落文宇的身边时,大家对于她的态度从不屑到敬佩。 她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俘获了众人的心,尚胧月靠的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实力。 “嫂子,其实我们都很好奇,你那是什么灵符?保护力也太强了吧!” 那人一提出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的分分凑了过来,很快尚胧月就被大家团团围住,原本站在尚胧月一旁的落文宇被众人生生给挤了出去。 上一秒他的心情还很不错,下一秒他的脸上就阴云密布,他面色阴沉的扫视着眼前的人。 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尚胧月的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落文宇碍于面子他又不想直接让大家走开,他走到一个人的身旁轻咳嗽一声,“咳……本…” 第三个字还没有说完,那人就打断了他,“别吵,听都听不见嫂子说话了!”他根本都不回头看一眼自己到底是在跟谁说话。 他要是知道身后的人是落文宇,估计吓都要被吓死。 落文宇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脚踹在那人身上,足足下了死手,那人痛得连连喊疼,腰都要碎了。 他还撞到了前面的人,不仅白挨了一脚,还被前面的人骂,自己又找不出被人踹的证据。 落文宇当时踹完他,他就立马换了一个位置。 所以那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 只能说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范伶只想说一句精彩。 现在正是他在落文宇面前挣回好感的时候,他小跑到落文宇跟前,压低声音小声道,“王爷,你跟我来。” 落文宇狐疑的看着他,“……………”他没有开口。 范伶,“属下有办法让王爷进去。” 落文宇轻挑眉,示意范伶带他进去。 范伶立马会意,“王爷跟我来。” 在范伶的带领下果然落文宇成功的到了最前面。 落文宇侧身凑到范伶耳旁,“想不到挤圈都还有技巧,范伶你会的还挺多。” 范伶得意一笑,被落文宇这么一夸奖,他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多谢王爷夸奖。” 落文宇神不知鬼不觉的又站在了尚胧月的身旁,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不过尚胧月可是很清楚。 毕竟她的视线并没有离开他。 看着范伶带着落文宇笨拙的从人群里挤进来的样子,当时她差点就绷不住的想笑了。 当他理所当然的站在自己身旁,以为没有人知道他方才的行为。 这样的落文宇给她一种反差萌的感觉。 尚胧月快速的跟他们讲了下防御灵符的特点后,“若是大家真的感兴趣,下次我可以教你们学习,不过……”她停顿了下,“我可是要收学费的。” “但鉴于大家都是为百姓服务,我给大家算便宜点,一个人二十两白银,相信这对大家来说算很便宜的了吧。” “我额外在附赠一个新的攻击灵符给大家学习。” “若是这些都在我这里学会了,还想要学别的,你可以单独找我,我们详细聊。” 有人当场就拿出二十两的银子现在就要报名,尚胧月连忙道,“明日我会统一收取大家的学费,明日午时我会在元城南门口等你们。” 众人这才安分下来。 落文宇,“行了,现在回客栈收拾行李返回元城!”他适时开口。 大家走在前面,尚胧月和落文宇则是走在队伍最末端,他们离大部队的距离有些远。 尚胧月唇角微扬,“不知王爷方才着急的想要挤进人群是为什么呢?莫非王爷也对我的灵符很感兴趣?” 落文宇没想到会被她看见,墨色的瞳孔闪过一瞬的慌乱,虽然很快就消散了,却还是被尚胧月尽收眼底。 “本…本王没有着急,你看错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红,带着一抹青涩。 “本王只是好奇你的灵符罢了。”他努力的装作很平静的模样,但眼神闪躲语气慌乱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尚胧月忽然向他凑近,恰好一阵微风拂来,她的头发微微飘动,风将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卷到了他的鼻腔中。 落文宇的脸比方才更红了,他行走的脚步都停了下来,眼神愣怔的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跟他的距离又拉近了些,那双好看的灵眸透着熠熠的光亮,让他一时挪不开视线。 她的脸不断的向他凑近,落文宇明显的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跳快速跳动的都要弹出来了。 就在他们之间快要吻上的时候,尚胧月突然转变了方向凑到了落文宇的耳旁,“王爷……你是真的好奇灵符……还是想靠近我?”她的声音很轻,但字字都飘进他的心中。 落文宇感觉自己的脸就要烧起来了,内心被她看穿,他的脸烫的就快要赶上烧热的沸水。 没想到他平日里那么凶,实际上他还是个纯情的男孩呀…… 那么青涩……尚胧月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看着他这般模样,尚胧月嘴角的笑越发猖狂。 落文宇不在跟她对话,他快步走上前暂时远离尚胧月,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再说。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心就乱成一团。 心跳的声音大的落文宇都在猜想旁边的人是不是都能听见了。 尚胧月慢悠悠的跟在队伍后面,她哼着小曲儿心情甚好。 —————— 众人回到客栈收拾行李,尚胧月趁着这段时间把陈启和刘凌之间的事情向落文宇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 落文宇听完后脸色极差,尚胧月都有些不太敢跟他讲话了。 落文宇,“此次回朝,我定会向父皇道明缘由。” “那些受害的百姓,本王定会帮他们讨回公道!” “小城官官勾结,这一次涉事人员名单本王那个会如实上报给朝廷。” “他们必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本王还会向朝廷申请,小城的管理制度该多增加一些了。” 尚胧月想做的事情,他都一一说了出来。 若是他人这般说,她不会轻易的相信,可只要是落文宇所说的,她会选择相信他。 要问她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尚胧月,“小城的管理制度确实该有改进了。” “不然即便是除掉了这些人,还会有新的向他们一样的人出现。” “刘凌为自己的遭遇作出了成功的反抗,但她也伤了无辜人员的性命,免不了要在炼狱中赎罪了。” “刘凌是成功的反抗了他们,可那些没有向刘凌那么幸运的人,他们甚至连做出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被人随意的践踏踩压,活的一点尊严都不剩。” “刘凌与他们相比起来是很幸运的。” “生命是值得尊重的,但在他们眼中人的性命如草芥,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落文宇长叹口气,“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但也要看是对那些人。”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被称之为人。” 尚胧月轻笑一声,“我十分赞同你的话,确实是如此,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之为人。” 落文宇,“那颗鬼命结晶体你想要怎么处理?” 尚胧月轻挑下眉,“那半颗鬼命结晶体我喂给江婉婉了。” “她现在很需要这份力量晋升自己。” 第三十七章 喂给她了 —————————— 落文宇,“吞下那颗鬼命结晶体她会晋级到什么阶段?” 尚胧月稍作思考,“目前婉婉是顶级红衣,吞下鬼将的半颗鬼命结晶体,大约能进阶到大凶顶级。” “但能不能成功吸收鬼命结晶体以及消化它,一切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落文宇,“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尚胧月抬起手,江婉婉就在她中指戴着的戒指里面。 “她现在陷入了沉睡,估计要两三个月才会醒来,如果她的速度够快,半个月或一个月就能吸收完。”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的眼神透着担忧,“你确定你真的能够控制的了她吗?” 落文宇曾经就亲眼目睹过一个跟鬼签订契约的人,最后是怎么被那鬼反噬死的。 而且那人的实力落文宇是非常看好的,那人当时也同尚胧月一样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但他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自己所养的鬼给反噬死了。 正因为他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他才极力的反对尚胧月跟江婉婉签订契约,但在见到她使用的契约法是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落文宇的内心是有些松动的。 现在得知尚胧月把鬼命结晶体喂给江婉婉后,他真的很担心她之后会控制不住江婉婉。 尚胧月知道落文宇很担心她,“王爷,你就放心吧。” “你之前目睹的那些被鬼物反噬的人是他们,而我跟他们不一样,王爷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即可。” 落文宇也清楚她不会废弃同江婉婉签订的契约,继续劝说下去起不了作用。 其实他的内心更多的是相信的话,可一想到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每每想到这里落文宇的心头紧绷,他是再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眼前人忽然向他凑近,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也染上了一瞬的波澜。 她用小拇指勾起落文宇的小拇指,轻轻用力将他的手勾起来,“这样,我同王爷拉钩盖章,若是江婉婉有任何想要对我出手的行动,那么我就立马和她取消契约,如何?”她轻轻摇晃着落文宇的手。 尚胧月明显感觉到落文宇的手臂变得很僵硬,谁又能够想得到,外面表冷漠的落文宇实际上竟然是个青涩的大男孩呢? 若非她亲眼所见,不然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片刻他无奈的叹息声传入尚胧月的耳中,“那就这样说好了。”在面前对她的时候,他根本就拿她没有办法。 尚胧月微微一笑,“嗯,王爷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他倒是也想,但她就不是一个能让人省心的人。 落文宇伸手轻揉下太阳穴,他感觉有些许头疼,“你要同我一起回元城吗?” 尚胧月思考了下,“那我可能中途就要下马车。” “为什么?” “秘密,不能说。” 瞧着她神神秘秘的模样本来落文宇是不好奇的结果都给他弄的有些好奇了。 他嘴上说着不问、不好奇,然后转身就安排手下在尚胧月下车的时候悄悄跟着她。 等大家收拾完东西,落文宇就让范伶整队出发了。 尚胧月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溜进落文宇所在的马车,回去的时候则是正大光明的。 车轮滚动的声音平缓的传入尚胧月的耳中,她轻靠在马车脸色透着些疲惫之色。 沉默良久的氛围被落文宇打破,他先是轻咳嗽一声,随后像是在调整个自己的情绪,“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落文宇这里所指的伤是尚胧月为了救落文宇受的伤。 当时那个木门被一个鬼物的破碎,强大的冲击力让碎木块到处飞溅,速度飞快,要是真的伤到了人的要害部位,那将会造成严重的生命危险。 当时情况紧急尚胧月的大脑都没有做出决定,她的身子就已经做出了行动。 那一幕已经深深的刻在落文宇的心里了。 不仅这件事深刻入他的心,还有他们两人一同对抗鬼将时的事情,也在他的心里深深扎根。 如果落文宇不提她身上还有伤的话,她早就给忘记了。 尚胧月俏皮一笑,“我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伤不严重,养几日就好了。” 落文宇明显是不相信尚胧月的那句伤不严重这句话,他微叹息,“也不知道是谁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一个劲的喊叫不停。” 尚胧月立马就反驳落文宇的话,“我没有!” 他的唇角擒起坏笑,“本王未曾说是你,对号入座可不好。” 在知道自己被他又套路的时候,她赌气的转身不跟讲话。 也不知道他哄了多久她才愿意原谅他。 突然间他又想起一件事来,“之前你不是说过那晚去找徐老太婆的怨灵会有很多吗?而且还有好几位红衣在里面是吧?” 尚胧月眉头微皱,“怎么了?” 落文宇,“他们也会像那个鬼将一样、肆意的虐杀人,若是不抓住他们,恐怕漠洋城还要生活在黑暗中。” 在他同尚胧月讲的时候,落文宇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抓捕计划。 尚胧月,“那些邪物本来是会被永久的关在棺材里,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被徐老太婆打入了木魂钉。” “之前我同你讲过,木魂钉一旦打入体内那么那个人的灵魂就会被压制,根本连鬼都变不成。” “那天晚上这些鬼之所以能够摆脱木魂钉而进化成邪物,全都是因为那鬼将的强大力量,她虽然出不去县令府但是她的力量可以蔓延出去。” “在我们还没有布置阵法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偷偷的释放着自己的鬼气,去探索外面的情况。” “释放那些跟她一样遭遇的人,所以徐老太婆那天晚上才会遇见那么多鬼。” “她手中抱着的金佛是程县令给她护身的,要不是有那金佛的保护,那天晚上徐老太婆就死了。” “现在鬼将已经死了,支撑着他们行动的力量也就消散了。” “鬼将分给他们鬼气,他们身上的木魂钉才能离开他们的身体,他们是短暂性的变成鬼,而不是永久性的。” “当鬼将消失,他们的力量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出一日那些鬼物就全都消散了。” “众多被鬼将复活的鬼物中,唯独江婉婉是一个特例,她吸收了刘凌的鬼气,还让自己成功的变成了顶级红衣,真正意义上的接着刘凌创造出的机会成为真正的鬼物。” “按照常理来说,江婉婉是不可能会变成真的鬼物,可最终的结果就是,她成功的利用了刘凌的鬼气,将自己转变成了顶级红衣。” “其实这也是我会和江婉婉签订契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像她如此天赋异禀的鬼物,我不想放任她变成邪恶的。” “所以,我才打算将她留在我身边。”尚胧月耐心的跟落文宇解释着。 落文宇认真的听着她的话,“听你这么一说,那江婉婉确实天赋异禀。” 尚胧月轻点下头,“之后的日子里,我相信她会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而且我很需要一个像她这样的鬼物跟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这么说?”落文宇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尚胧月,“反正我不会让她去做坏事,至于更多的原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若是王爷真的很好奇,下次我可以抽空给王爷…独自开一堂课。”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那嗓音透着魅惑。 撩拨着落文宇的心弦。 没等落文宇反应过来,尚胧月就已经掀开马车的帘子,“明天见。”当她准备走的时候,尚胧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王爷就不必派人跟踪我了,他跟不上的。”说完,她对着落文宇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后就跳下了马车。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踪迹。 被落文宇安排去跟踪尚胧月的人,更是眼睛都看傻了,他完全跟不上尚胧月的速度,他只知道刚才有一道黑影忽然从他面前飞驰而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落文宇对此也没有太过于惊讶,他一副似乎早就猜到的模样,他轻叹息口气,嘴角却是扬起好看的笑。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这几天与她相处的画面。 尤其是她救他的那个场面,落文宇的脑海中可以说是挥之不去。 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都会特别好。 —————— 尚胧月下马车后自己飞速赶回王府,她的速度比落文宇坐的马车快的多,在他之前到王府根本不是问题。 方才在马车上她说现在需要一个像江婉婉这样的鬼跟着她,其实很简单。 尚胧月想的是,在她修炼期间或者进阶的时候,江婉婉可以看守好她,不让外人靠近。 而且还能够在她快要走火入魔的情况下出手帮助她,这是尚胧月现在最需要的。 进阶和修炼的时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是一点意外都不能出,否则会威胁她的生命安全,所以尚胧月不得不小心。 没多久尚胧月就回到了王府,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自己的房间,快速换好衣服。 第三十八章 八卦的皇帝 ————————— 尚胧月回到房间的时候苏诺儿并不在房间里,尚胧月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不过她也并不担心,毕竟她留了一个式神在苏诺儿的身边,遇到危险式神都能解决。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房间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诺儿。 她抱着晒干的衣物进来,视线正好落在尚胧月的身上。 她的瞳孔猛的收缩,嘴巴震惊的微微张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尚胧月。 苏诺儿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月、月月?” 尚胧月被苏诺儿的反应逗笑了,她的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上,“几日不见,连我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吗?” 苏诺儿手中抱着的衣服都掉落在地上,她飞扑向尚胧月,“月月真的是你!” 尚胧月打趣道,“难不成我还是假的吗?” “月月你有没有受伤?!快让我检查一下!” “放心吧,我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受伤。”说完她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王爷没有发现你吧?” 尚胧月轻挑下眉,“没有,他不可能发现我。” 苏诺儿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沉下,“月月那你跟我讲讲你在漠洋城的事情吧!” 她一副小迷妹的眼神认真的看着尚胧月。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你可要听好了,整个过程都十分惊险!” 苏诺儿,“嗯嗯!”她全神贯注的模样盯着她。 —————————— 落文宇并没有回元城,他让其他修士先回去,就剩下他和范伶两人。 快要到皇宫时,一支箭直奔向落文宇的马车内。 落文宇早早的就把马车上的窗帘掀开,似乎早就在等待着这一箭的到来。 箭上附带着一叠宣纸,宣纸上的文字正是落文宇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他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将这叠宣纸收了起来。 前面就是皇宫了,越是靠近皇宫周围的建筑物都变得越发的华丽却又不失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这一次他踏入皇宫的感觉同以往的都不一样。 手中那一叠厚重的宣纸,上面记载的东西太过于沉重,如今那上面的种种丧尽天良的事件,在今日终于公之于众,能够还受害者们一个公道。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让那些成天逍遥法外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落文宇面色凝重,他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愤怒过。 御书房的门被人敲响,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谁?” 刘培,“是落王爷来了。” 皇帝,“进。”皇帝的声音沉着有力,即便是没有看见他的面容,只是听声音就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威严。 刘培打开房门,落文宇就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后,落文宇向皇帝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放下手中的书,他抬眼看向落文宇,“漠洋城的事情,你可办妥了?” 皇帝的样貌看上去五十多岁,人看上去精神焕发,帝王之气萦绕在身,那双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谎言的双眼正打量在落文宇的身上。 落文宇,“儿臣已铲除漠洋城中的鬼将,县令府中的县令接二连三死亡的原因儿臣也调查清楚了。” 皇帝眉头稍稍上扬,“哦?你且起身说。” 落文宇,“谢父皇。” “再此之前我想向父皇讲述一个故事。”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眼里浮现出一抹好奇,显然是被落文宇的话勾起了性质。 本来皇帝在听见落文宇说漠洋城的事情解决后,他的心里的烦心事也就解决了,可他瞧见落文宇的脸的很不好,他似乎很愤怒的模样。 皇帝就知道漠洋城中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文宇这孩子一项稳重,能过让他感觉到愤怒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他的孩子,他比谁都清楚。 皇帝轻点下头,“准了。” 落文宇深呼吸口气,他尽量让自己在讲述整个故事的时候,情绪不要过激动。 当皇帝听完落文宇讲述的故事后,脸色骤变,他怒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竟也做的出!” 落文宇,“父皇息怒!” 皇帝脸色阴沉,“你所说的这个故事便是那漠洋城中发生的事情吧。” 落文宇,“嗯,父皇英明。”说完他将那叠厚厚的宣纸递给皇帝。 皇帝面露疑惑的接过他手中的宣纸,“这是什么?” 落文宇沉声道,“这些是与程县令勾结的小县城的官员的名单以及他们所做的惨无人道的事情!” “一共有二十位小县城的官员参与其中!” 那一叠厚重的宣纸仿佛是无数双血手将它们推出漆黑的深渊面向光明! “齐玉城县令刘竹,大量囚禁百姓,对一部分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剩下的一部分人,他将其卖到北岭城苟浴之县令手中,作为结阴亲的人卖出。” “平阳城县令秦志………” 落文宇将涉事官员的名字极其所犯的罪状一一讲述一遍,“倘若刘凌没有成为鬼将,这一切不知多久才会公之于众!” “倘若没有刘凌这些伤害不知还会存在多久,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他们手中。” “以前儿臣以为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是鬼物,可如今看来,最可怕的是人。” “他们所遭遇的沉痛、悲伤、以及对命运无法反抗的无奈,都清楚的记录在那些纸上!” “身为平明百姓他们无法向当地的县令发起反抗,他们感犹如置身万丈深渊!” “即便想要反抗、发起反抗,也会被一下捏灭!” “起初大家不肯向命运向他们的腐败低头,不放弃任何能反抗的机会和对生的希望,纵使前方荆棘满布,纵使自身在深渊之中,他们也要站起来!向一切不公、不平等发出自己的呐喊!” “可最终,他们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了菱角,不在有人反抗,不在有人捡起希望,整日生活在恐惧和黑暗的笼罩之中。”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而不是将人命当作草芥!” “我们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我们不同于动物的冷血,我们有着怜悯之心!” “而有的人,他不是被称为人就是人。” “儿臣特请父皇批准,这二十位官员交由儿臣处理!” 皇帝沉默片刻,“朕……准了!” “谢父皇!” “文宇………这一次的官员被处理掉,之后也会有跟他们一样的官员出现。” “伤害不会停止,治标不治本。”皇帝严肃的看着他。 落文宇,“父皇,儿臣对此早有对策!” “说来听听。” “那些小县城位置偏远,朝廷不可能每日都管着他们,但有了这个东西即便他们离的再远,朝廷也能管控的了他们!” 皇帝好奇的打量着他,“何物?” 落文宇递给他一张灵符,“此为防御传送灵符,在传送到指定位置后在传送阵里的人会被防御结界保护着。” “只用于父皇到那些地方才会有的符箓,那些偏远小县不城的官员用的是另一种传送符箓。”他递给皇帝另一张符箓。 “这个符箓每天只能传送三次人,一次只能来一个人,而且只会传同一个人,倘若换人了是不会传送的。” “可以给偏远小县城的官员设置一个独特的传送集合地点,若是想要传唤他们,就让人传送过去叫他们来便是。” “这些传送灵符都是固定位置传送,不会传送到别的地方。” “其二,父皇请拿着这颗透明的玉。”落文宇双手递给皇帝一颗快要跟蹴鞠一样大小的玉石给他。 皇帝,“这又是什么?”面对落文宇接二连三拿出的东西,他都感到很新奇。 “父皇你只需要将手放在上面,心中随意的想一个城的名字,那玉石里就会浮现出那座城的样子,方便您随时探查每个城。” “使用起来很方便。” “此物甚好!”皇帝面露喜色,“文宇此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落文宇,“是一个朋友给我的。” “朋友?” “嗯,儿臣最近认识的一个朋友,此次漠洋城的事件能如此迅速解决,她的功劳要比儿臣大。” “若是没有她,儿臣恐怕早就死在那鬼将之手!” 皇帝,“哦?听你这么一说,朕有点想要见见你这位朋友了。” “儿臣并不知道她是何人,师承何处,就连她的样貌儿臣都为见过,她一直戴着面纱不肯摘下。” 皇帝瞧着落文宇在讲述此人的时候,他察觉出了落文宇脸上的端倪,皇帝的唇角微微扬起,眼里透着一抹坏笑,“你口中的这位朋友,莫非是个女子?” 落文宇一下愣住了,墨色的瞳孔愣怔的看着他,“父、父皇怎会知道?!” 皇帝起身走到落文宇的身旁,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落文宇的肩膀上,“你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快给父皇说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动心了?”落晨一脸八卦的模样同之前严谨时判若两人。 “又来了……”落文宇无奈的嘀咕了一句。 落晨,“快点说,你难不成想要为抗朕的命令?” 第三十九章 赏赐 ————————— 落文宇,“……………”他将落晨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然后转身就要走,一点也不犹豫。 面对自己那正经不过三秒的父亲,落文宇表示非常无奈,而且一点耐心都没有。 落晨见他要走,他一把拉住落文宇不让他离开,“我的好儿子,你就跟父皇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落文宇额头上的青筋鼓起,墨色的眼瞳里划过一瞬的微怒,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落晨就像一只麻雀,他不断的在落文宇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落文宇没回答他的话,落晨就像是在自问自答。 落文宇的拳头攥的很紧,看得出他快要忍到极限了。 “儿啊!听为父的话,下一次再见到她,一定要问出她的名字和住址。” “万一她以后不出现在你眼前了,你上哪里去寻找?” 落文宇轻啧一声,“儿臣知道。” 落晨说着说着,他双手背在后面,脸上一副遥想当年的模样。 “啧……又开始了……” 落晨长叹一口气,“想当年为父可是………”他吧啦吧啦一堆自己以前的风流过往。 落晨讲的事听的落文宇耳朵都要起茧了。 “您以前的过往,少说也同我讲过不下三十次吧?” 落晨眼眸一愣,“有这么多吗?” 落文宇轻挑下眉,“您开心就好。” 落晨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听为父以前的事情,那为父就跟你再多讲讲!”他的兴致完全被提了上来。 落文宇,“……………”从哪里看的出来他很感兴趣? 就在落晨要开口讲述往事时,耳边传来利剑出鞘的声音。 他僵硬的转头看向一旁落文宇,他右手拿着麟云剑,左手拿着黑色的丝帕擦拭着手中的麟云剑。 落文宇身子靠在书桌上,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他的喜怒。 落晨站在一边瑟瑟发抖,他甚至都不敢开口。 面对突然停止讲话的落晨,落文宇对着他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在落晨看来那笑里似乎藏着一把刀子,吓得他身子一颤,脊背直冒寒气。 落文宇,“父皇怎么不讲了?” 落晨眼神闪躲,“为…为父…突然忘记要讲什么了。”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落文宇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剑,一边装作惋惜的道。 “既然父皇想不起要说什么,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落晨突然叫住落文宇。 “父皇还有何事?” 落晨伸手指了指落文宇手中的剑,他示意他收回。 落文宇收回麟云剑,微偏着头看向他。 落晨清了清嗓子,“涉事人员朕交由你来处理,毕竟漠洋城的事是你解决的。” “你提供给朕的两个方案,朕采用了。” 落晨沉声道,“刘培,磨墨!” 在御书房外站着的刘培赶忙推门进入房内。 圣旨很快就写好了,落晨将圣旨递给刘培,刘培小心翼翼的接过,他转头看向落文宇,“落文宇接旨!” 落文宇应声跪下。 刘培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落王,落文宇斩杀漠阳城中鬼将!并查出漠洋城县令程岳与二十位官员官官勾结及他们行丧尽天良之事的证据!” “朕将二十位涉事县令交由落王处置!”  “吾儿落文宇行事雷厉风行,快速解决朕心头之忧,特赏赐黄金万两,金丝楠木雕刻貔貅一对!上品丝绸锦缎一百匹!金如意一对、高品灵丹三瓶、极品灵剑石一枚………”刘培念了不下于四十样赏赐的宝物。 而且各个都是珍品级之物,看的出皇帝的心情很舒畅。 “钦此!” “儿臣令旨!谢父皇!”落文宇接过刘培手中的圣旨后想要起身,刘培连忙道,“落王,还有。” 落文宇迟疑下,“嗯。” 刘培接过一份新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儿落文宇心系天下、心系百姓!处处为天下着想!替朕解决了偏远县城管理的难题,朕特赐一万御林军跟随!” “钦此!” 落文宇,“儿臣令旨!谢父皇!”他起身拿过圣旨。 落晨,“朕马上会写新的加的偏远县城法,也会写一封关于贪污腐化的圣旨。” “朕交给你处理的那二十个官员便是对现在的人一个警告,若是再有人犯定严惩不怠!” “吾儿说的对,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我们万万不可寒了百姓的心!既身居高位,就要心系天下,手握的权利越大,肩上的重任便越大!” “漠洋城一事,证明不是所有人在面对不公不平等时都选择妥协,即便这一次没有刘凌成为鬼将,也会出现别的人成为鬼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看似渺小的生命,总能在绝望与困境中绽放出奇迹之光,他们没有选择跪下,而是一直与不公所抗争,今日的结果便是他们自己争取来的!” “九泉之下他们也能安息了!” 落文宇,“儿臣定不会让百姓寒心!” 落晨欣慰的看着他,“你能明白这些就好,退下吧。” “朕也有些乏了。” 落文宇,“是!儿臣告退。” 落文宇和刘培一起走出书房,刘培关上门后小声道,“恭贺落王平安归来,看圣上的样子心情很愉悦,前几日圣上还是忧心忡忡的。” “能为父皇排忧解难,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本分。” “若是刘公公无事,本王便离开了。” 刘培,“王爷慢走。” 御书房内,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从书架后缓步走出。 太上皇,“他最近的长进很大,吾孙越发沉稳了。” 落晨叹息道,“是啊,文宇这小子比以前更懂事了。” “在诸多儿子中,朕最钟意的就是他。” “看似风平浪静的皇宫,实则暗波涌动,一步错,步步错。”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全靠他自己,若是连这些考验都过不了,朕也不敢将江山交付于他。” 太上皇笑道,“吾的孙儿现在都还未展露锋芒,他的真正实力还隐藏着,那些考验对他来说不会成为问题。” 落晨,“父皇说的是。” 太上皇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老六那孩子这次在漠洋城又设计了文宇吧……” 落晨,“他安排的刺客还未出手就被文宇的人歼灭了,老六他是斗不过文宇的。” 太上皇长叹口气,“文宇心里还当他是弟弟,不然老六那孩子早就没命了。” “算了,不提这些了!来陪为父喝酒!” 落晨和太上皇眼神对视,“咱们不愧是父子!想到一块儿去了!走走走!喝酒!” 两人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走出房间扬长而去。 两个老顽童。 ———————— 听完尚胧月在漠洋城中的经历后苏诺儿想想就一阵后怕,她听的时候提心吊胆的,还好尚胧月没有受伤。 苏诺儿,“这也太吓人了吧?要是换做是我,我肯定早就被吓的晕过去了!” 尚胧月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它们吓到你的。” “对了,最近的那些护身的东西卖的如何?”尚胧月问道。 苏诺儿拿出尚胧月给她的灵袋,小小的灵袋容量大的惊人。 尚胧月看了看这几天赚的银两足足有三百万两! 白花花的银两中还混着些许金灿灿的黄金。 尚胧月这辈子没有见到过那么的钱,她的眼睛都快要掉进去了。 发财了!发财了!一下多了这么多钱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好怎么花。 不过尚胧月转念一想,想买的东西也不多,古代也没有包包什么的………唯一能够满足她的就是那些山珍海味! 她必须要找个时间好好的大吃一顿,“诺儿改日我抽空带你出去吃一顿好的如何?” “真的吗?”苏诺儿欣喜的望向尚胧月。 尚胧月轻点了下她的鼻尖,“难不成还有假?” “明日午时我要外出一趟,大约晚上回来,你就不用等着我一起吃饭了。” 苏诺儿,“嗯。”她也没有多问,尚胧月不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落文宇回府没多久,皇宫那边的赏赐物也都陆陆续续到王府了。 圣旨颁布下来,整个元国百姓都沸腾起来,大家对落文宇的呼声很高。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次设计想要除掉落文宇的人,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还为他铺好了路,让他的声望比之前还要高。 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府后落文宇直接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一身的疲惫全都卸下了。 这几日舟车劳顿,还与鬼将对抗,难免会感到疲劳。 落文宇拿起手中的黑色令牌,这是父皇赐给他的一万御林军。 御林军乃保护皇帝的特殊军队……… 此令牌绝不能收下,有它在手是非会增多,他得想个法子将令牌给送回去。 “王爷,该用膳了。”范伶轻敲下门。 落文宇,“嗯。” 用膳完后落文宇看向范伶,“明日午时我们也去南门。” 范伶,“属下早就备好马了。”他就早猜到会是这样,所以提前准备好了这些。 第四十章 上课了 落文宇夹菜的手僵了一瞬,即便很快就恢复过来但还是被范伶看见了。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平日里也不见你如此积极。” “今晚的巡逻本王依旧同他们一起,最近不太平,本王亲陪以防出现不可控事件。” 范伶那双看破一切的眼神看着落文宇,他都不想戳穿他,他那里是想要跟大家一起,他分明就是奔着那姑娘去的。 —————— 转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落文宇带着范伶在天黑之前就出了王府,落文宇让范伶带着修士们巡逻,他自己一个人走。 整个巡逻的时间是三个时辰,当大家在预定地点汇合的时,落文宇正一脸阴郁的站在集合的位置。 他看上去心情似乎非常差,众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小金戳了戳范伶的肩膀,“范大人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爷来的时候不还是很开心的吗?” 范伶眉头微皱,“这个嘛……”他刚说了三个字周围的修士们全都围了过来,全都用那种好奇的目光看着范伶。 范伶拿他们没有办法,他轻叹息口气,伸手示意大家靠过来一些,他压低了嗓音,“大概率是今晚那姑娘没有来。” “你们是不知道王爷在出门前换了好几次衣服!” “可见他有多在意那姑娘,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咱们王爷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如此?” “看王爷现在阴沉的样子,多半都是对方今晚没有出现。” 众人听了范伶的分析,大家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这一下大家更不敢靠近他了。 黑压压的一堆人跟落文宇保持着安全距离,谁也不敢在上前一步,生怕就挨飞火了。 那双带着温怒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墨色眼瞳中的冰冷即便离他们的距离远,也清晰的传达在了他们的身上。 夜黑风高,寒风呼啸而过,清冷的月光洒在落文宇的身上,让本就透着寒冰气息的他显得更难接近了。 “站那么远作甚?过来!”他微抬高音量。 话音刚落方才还离落文宇远远的众人瞬间就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 强大的压迫感在无形之中深深的压着他们的背部,众人感觉背上似乎压着一座山似的。 沉的都快要压断他们的脊梁骨了。 威压感持续一分钟后落文宇就收回了,“本王先回府了,范伶你且整队带他们回去。” 范伶,“是!” 落文宇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时,大家才真的松了口气。 独自回府的落文宇一路上的表情都很阴郁,本以为今晚能见到她,结果等了一晚上都不见她的踪迹。 落文宇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若非知道明日午时能见到她,不然他今晚铁定更加郁闷。 此时此刻那个让落文宇阴郁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今晚上会有一个人因为她彻夜难眠。 次日尚胧月足足睡到了快要午时才醒,毕竟那几日太过劳累没有睡过什么好觉。 尚胧月伸了个懒腰,“呼~舒服!” 苏诺儿正好推门而入,她手提着餐盒进来,“月月你醒啦。”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菜肴摆在桌上。 尚胧月从床上下来,“诺儿,这些饭菜你就自己吃吧。” “我现在就要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苏诺儿微皱下眉,“月月你要不还是吃一些吧?” 尚胧月摇摇头,“我洗漱完就走,所以这些饭菜你自己吃吧。” “放心晚上我就回来了。” 苏诺儿眼眸微沉看上去有些失落,“好吧……” 尚胧月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乖,要不了多久的。” “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你喜欢吃的糕点如何?” 一听尚胧月要给她带糕点,苏诺儿眼里的失落便一扫而空,“嗯嗯!” 快速收拾完后尚胧月就出门了。 还没有到午时元城南门口就聚集了很多人在那里,大家早早的就到南门口等着了。 其实有一个人是来的最早的,只不过他现在躲在一旁没有出现罢了。 远远的尚胧月就看见了他们,她小跑到众人面前,“没想到大家都来的这么早。” 众人看见尚胧月后都纷纷跟她问好。 那个躲在远处的人,整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确认完美后才从阴影中走出。 落文宇悠哉悠哉的向众人走来,范伶则是跟在落文宇的身后。 大家看见落文宇来了全都纷纷向他行礼。 落文宇,“免礼。” 尚胧月眼瞳一转,“王爷当真来了,我还以为当时王爷在同我玩笑。” 落文宇轻咳嗽一下,“本王只是来督促他们,至于你教的那些……本王也有些好奇。” 尚胧月慢步走到他跟前,“王爷若是想听课,得交学费。” 落文宇浅笑道,“范伶,付钱。” 范伶,“是!” “慢着!”她突然道。 落文宇面带疑,“怎么了?” “算了,这次就不收王爷学费了。” 落文宇,“为何?” 尚胧月耸耸肩,“没有为什么。” 她也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尚胧月转身面向众人,“元城南门几乎没有人会来,集合地方都会是这里。” “至于训练的地方嘛……”她停顿下,“大家一会儿站进我画的传送阵里。” 范伶不解的眼神,“传送阵?这里有四十三个人,传送阵一次最多只能传三位。”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我记得那边就有一个适合训练的地方。”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那双灵眸打量了范伶一番,“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三个三个的传送?” 话音一落,她轻打个响指,众人被包裹在一道金色的光圈之中。 小金,“这、这是什么?传送法阵?” 秦鹿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二字,“不、不知道……” 众人面对脚下的阵法,一个个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范伶狐疑的看向落文宇,“王爷,这不会真的是传送法阵吧?” “她真的能够一次性把我们这么多人传送走吗?” 落文宇,“……………”他没有回答范伶的话,落文宇对此心里也没有底。据他所知,传送阵法的极限一次只能传六人,从未听说过有传送六人以上的。 眨眼瞬间众人眼前的景物就变了。 他们的眼前不再是南门口,而是到了一座山的山顶上。 范伶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小金东张西望的,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真…真的传送过来了?” 秦鹿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居然真的……全都传送来了!” 下一秒整座山顶上传来众人沸腾的声音。 大家簇拥到尚胧月的面前,一个个脸上都是敬佩之色。 “这也太厉害了吧!我从未见过有谁的传送阵法一次性能传送这么多人!”修士一。 修士二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整个灵冥国内能使用的传送阵法的修士们,一次性最多也只能传送六个!” “六个已经是极限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被大家这么一夸尚胧月得意一笑,“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么还不叫我一声师傅?” 她话音一落,众人就齐声喊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尚胧月满意的点点头,“行了行了,大家都不必行此大礼,在我的课堂上没有什么礼仪约束,大家更可能的放开了。” 众人齐声,“是!” 尚胧月清了清嗓子,“你们那天好奇我的防御灵符对吧。” 众人,“嗯嗯!” “学习画灵符要看自身的天赋,有的人一学就会,有的人一学就费。” “所以画灵符这方面天赋很重要,当然也包括后天选手。” “天赋不足后天弥补,这一类学员也适合。” “倘若是怎么都画不好的,那么就直接告诉我,你就不用学画符了。” “我这里还有更适合你学习的法术,所以大家一定要认清自己的定位。” “有人身上现在带有自己画的防御符箓吗?”尚胧月问道。 范伶第一个回答尚胧月,“我有!”他拿着自己的防御符箓向她走去。 尚胧月接过范伶手中的符箓,她看了一眼后就把符箓展现给大家看,“我想你们的防御符箓跟范伶的都差不多吧?” 众人点头。 尚胧月扫视众人一番,“我现在需要两个人上来做示范,有没有人愿意?” “我!我!我!” 尚胧月选了两个修士上前,“你们两个人站在这里。” 等他们站好后尚胧月给右边的修士发的是范伶的防御符箓,她给左边的修士发的是她自己画的防御符箓。 尚胧月,“一会儿请大家注意看,两张不同的防御符箓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它们所展开的结界是什么样子的。” “左边的是我画的,右边的是范伶。” 尚胧月说完看向范伶,“范伶那就麻烦你攻击左边的人,我来攻击右边的。” 范伶轻点下头,“嗯。” 尚胧月,“大家一定要看仔细了。” 尚胧月和范伶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对眼前的人发起攻击。 尚胧月和范伶打出的力量强度是一样的,她的力量范伶的防御符箓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她降低了自己的力量。 第四十一章 王爷为何不敢看我? ———————— 两道灵力波直直奔向上来当模特的人,当灵力快要挨着他们的时候两边都亮起了金色的光。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左右两边的金光左边色泽亮丽,右边比较暗沉。 而且尚胧月的防御灵符启动时里面的人是被一个金色的半透明金钟罩包裹着的,结界上还有许多古老的咒文在金钟罩上浮现。 而范伶的防御灵符启动时只是一层金色的保护屏障保护着里面的人,这样的防御灵符经不起折腾。 若是尚胧月加强一点力度,范伶的防御灵符就会立马破碎。 尚胧月和范伶停下攻击,她面向众人,“大家可有看出不同?” 小金,“有!两者色泽不一样,一个光亮、一个较为暗沉。” 有的修士则是对此很不解,“两者之间关系很大吗?” 尚胧月,“光泽越亮,效果越强,反之越弱。” “你们所画的防御灵符都是低阶的画法。” “高阶的防御灵符融合了咒文和自身灵力,如此画出来的灵符才会更牢靠。” “范伶所画的防御灵符低级恶鬼都能轻易打碎,此灵符漏洞百出,任何地方都是松动点。” “你们仔细看它暗沉之处,暗沉之处比金色地方薄许多,所以只需要集中力量攻击这些薄弱之地,即便不用很强的力量就能打碎。”说完尚胧月随机叫了一个人上来。 “你按照我刚才说的,用灵力打向那里。” 修士,“嗯。” 蓝色的灵力球从他手中飞出,当灵力球打在尚胧月所说的位置后,那防御灵符凝结出的盾瞬间就破了。 众人听见一声如同玻璃摔碎的声响,眼前的防御盾就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消失了。 尚胧月轻笑一声,“各位不妨攻击我的灵符试试,倘若谁能把我的灵符打破,这一袋子的白银都归他。” 她顿了下,又继续道,“另外……你们也可以一起攻击。” 众人,“这、这不太好吧?万一伤着里面的人怎么办?” 尚胧月对自己的灵符很有信心,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番话,“诸位大可不必担心,尽情攻击便是。” 小金跃跃欲试,他正要出手范伶就挡在了他面前,“我先来!” 小金撅了下嘴,“范大人…我先来的。” 范伶,“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范大人您先请。” 范伶转头看向那金色的防御护盾,他按照尚胧月说的先看上面有没有色泽暗淡的地方,寻视一番下来,他发现尚胧月的护盾就没有暗沉之处。 也就是说只能用力量强行破开……… 范伶集中精力,他打出一击沉重的力量,但尚胧月的防御护盾依旧完好无损。 范伶眉头紧皱接连着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好强的防御灵符!”他惊叹的看向尚胧月。 众人见此情况也纷纷上前尝试,在众人的轮番轰炸下防御灵符依旧好好的在那里。 大家怎么也想象不到,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防御灵符累成这样。 一个个的攻击也没有别的办法,众人决定大家全部一起向防御灵符发起攻击。 被保护在防御灵符里的竹月慌了起来,“等等!不是吧!玩这么大!?” 本来他都要在里面睡着了,可一听见众人一起攻击,他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无。 没等他向尚胧月发起求救,众人的力量波就打来了,有的人几乎快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子昂防御护盾打去,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竹月吓的死死的闭上眼睛,神经紧绷!他还这么年轻,他还不想死啊!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竹月半睁眼瞧了瞧。 他的身子完好无损,包裹着他的护盾也一样! 承受了众人攻击的护盾依然完好如初,大家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尚胧月不紧不慢的道,“符咒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 “也是灵符必不可少的,若是符咒学不好,所画的符箓也不好。” “符咒是由符头、符腹、符脚、符胆、组成,每一个部分都很重要,但凡有一个地方画不好,符箓要么无用、要么效果低。”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 “就目前你们画的符箓而言大凶级别的鬼物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你们想要学好画符,那就从这张静灵符开始画。” “此灵符能使你们平心静气,当心神宁静不动荡时画符能更快掌握画符的技巧。” “静灵符的画法比较复杂,不过画错了也不要担心反噬,因为静灵符即便是画错了也不会反噬到画符者身上,所以大家可放心练习。” “等你们什么时候学会画静灵符后,我再教你们画入门级的防御灵符。” 尚胧月发给众人一个金色的小球,“你们将每天所画的灵符放入这个小球里,它会把灵符传到我的手中。” “你们每个人要在灵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若是有人学会了静灵符我会用小球通知。” “大家都听懂了吗?” 众人齐声道,“知道了!” 尚胧月轻拍了下手,“好,那么现在我就教大家近战术,范伶你来当我的助手可好?” “好。” 尚胧月教学了一整天下来,她倒是不累,可这些学员一个个都累的快要升天了一般。 她永远忘记不了,他们脸上的表情是有多么的绝望。 小金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平、平日里的训练,我现在觉得就是天堂!她、她的训练方式简直就是炼狱!” 竹月,“谁说不是呢!” 范伶直接在训练完后晕了过去,众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发软没有力气。 尚胧月走到落文宇身旁,“王爷这个给你,一会儿你用这个灵符带着他们回去。” 落文宇接过她手中的灵符但没有说话,他似乎很不高兴。 尚胧月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王爷……莫非是生气了?” “没有。”他的声音很冷漠,不似平日里的温和。尚胧月微抿下唇,“还说没有,你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她伸手撑开落文宇紧皱在一起的眉毛。 墨色的眼瞳愣怔的看着她,“你!”后面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算了……”他把头转向一旁时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红。 尚胧月偏着头看向他,借着月光她注意到了落文宇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 面纱之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儿,她忽然凑到落文宇的耳旁,“王爷莫不是因为一整天我都没有跟你搭话……而生气了吧?” 尚胧月明显的感觉到她身子一僵,看来她猜对了。 “你想多了,本王没有。”他依旧没有看向尚胧月。 “那王爷倒是转过来看着我呗。”她刻意放缓了语速,那声音勾的人心痒痒的。 即便是落文宇也有些招架不住。 尚胧月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红晕深了几分。 她在落文宇耳边轻笑一声,“王爷为何不敢转过来看着我?” “谁说本王不……”当他面向尚胧月时,眼神跟她的瞳孔相视,他后面的话都被咽了回去。 那双好看的灵眸带着俏皮,清澈的眼瞳不染一丝埃尘。 心跳声大的都快要盖过他的呼吸声,脑海中一片空白,思绪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尚胧月瞧着他这幅模样,她浅笑道,“王爷一直这么盯我看做甚?莫非我的面纱上有东西?”她刻意将自己的脸向落文宇凑近几分。 就在落文宇要招架不住之时,她立马收住。 尚胧月轻叹息口气,“既然王爷不愿与我谈话,那我便先走了。”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说完就在落文宇的眼前消失了。 即便她离开后,落文宇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静,好似还越来越激烈。 连同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许多。 ——————— 在回府的路上尚胧月就感觉一阵心悸,有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断涌入她的体内,她的身子变得灼热,五脏六腑似被烈火灼烧般。 那股力量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体内,这感觉………她又要进阶了! 她现在是元境九品,下一阶段是元境十品。 江婉婉还在昏睡中,她现在进阶危险很大,但进阶的力量又不能抵挡压制,她只能选择接受。 进阶成功皆大欢喜,进阶失败全村吃席……… 尚胧月轻啧一声,“怎么就偏偏在这种时候。” 尚胧加快回府的速度,让她推开房间门就看见苏诺儿坐在那里等着她。 尚胧月关上门大步走向苏诺儿,“诺儿,我马上就要晋阶了,在此期间不能让外人进入我的房间,你把这张符箓贴在房间门上。” “如此一来就没有人能进来,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门,知道吗?”尚胧月很严肃的道。 苏诺儿虽然不知道尚胧月所说的进阶是什么意思,但她头一次看见尚胧月如此严肃,她便知道这件事很重要。 尚胧月,“诺儿,你拿着这个,若是你看见有黑色的气从我身体中散出,你就用这面八卦镜将黑色的气吸走。” 第四十二章 元境十品 —————————— 苏诺儿接过尚胧月手中的八卦镜,郑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尚胧月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她打坐在床上闭合双眼,调运那股新来的力量。 她需要征服吸收进阶带来的绝对力量,不然她将会因沉受不住这股力量暴体而亡。 苏诺儿拿着八卦镜焦急的看着尚胧月,她不知道尚胧月到底是怎么了,她只知道现在尚胧月的情况很危险,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好好的守着她。 苏诺儿聚精会神的紧盯着尚胧月的身上看,倘若尚胧月的身上出现了黑色的气息,她就赶忙按尚胧月说得用八卦镜将黑气吸走。 ————————— 落文宇和范伶回府后径直向书房走去。 范伶跟在他身后一副累的要死的模样,毕竟他今天被尚胧月的魔鬼式训练折磨了一整天,他早已精疲力尽。 回到书房后,落文宇坐在椅子上,他瞥了一眼满头是汗的范伶后眉头轻皱起,他指了下一侧的椅子,“坐。” 范伶气喘吁吁,“是!”当他坐下的瞬间,范伶只感觉自己浑身舒畅,一种从未有的舒适感席卷全身。 他长舒口气,气色都缓和了许多。 落文宇,“她今日讲的,你可有听进去?” 范伶愣了一瞬,而后他不好意思的扣了下头,“王、王爷……我本来是记得的……但是、但是吧……后面训练的力度太强了……” 没等范伶说完落文宇就打断了他的话,墨色的瞳孔泛着锋利的眸光,那双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谎言似的。 “狡辩。”落文宇稍稍抬高了些音量,“她今日所讲的有关灵符的事,你现在用笔记下来。” 范伶,“啊?”不是吧?救命啊!都累成这样了,能不能放过我啊?! 他在心里呐喊着,可现实中他还是得乖乖的拿着毛笔去记录落文宇念的。 落文宇拿起桌上的书打了下范伶的脑袋,“懒懒散散的,想要学好知识又怕苦,你怎么可能学的会?自觉点。” 范伶神情低落,“是……属下知错了。”唉……白天魔鬼式训练,晚上更是要被精神上的折磨…… 范伶有那么一瞬间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落文宇,“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你现在画的符就是如此,你还不思进取。” 范伶低垂下头,别骂了…别骂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他已经处在奔溃的边缘了。 落文宇摇摇头,他对范伶轻叹口气,“画符的方式方法有很多,掐诀、存想、步罡踏斗等。” “都需要用符者配合使用,有些符需要念咒,念的咒语也必须是相对应的例如使用召雷咒时需念雷霆號令,敕召眾靈。上通無極,下徹幽冥,急急如律令。” “画符时笔走方面,需特别注意,不能出错。” “农历的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每年的这四天不可画符。” 范伶不解,他停下了手中的毛笔,“为何?” 落文宇,“在以上时间画符不紧不灵验,反而还会招来阴邪、横祸。” “原来如此,” “画符最好的时间要择子时或亥时,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 “其次是午、卯、酉时亦可。” 落文宇将尚胧月所讲的全都复述了一遍给范伶,范伶足足写了十张宣纸。写完后他感觉自己手指都麻痹了。 落文宇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拿起范伶写的笔记检查一番,“什么时候背完了,你什么时候再睡觉。” 这话一出口无疑是给范伶一顿暴击,落文宇有那么一瞬间看见范伶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今晚对于范伶来讲就是个悲伤之夜,他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欲哭无泪。 ——————— 尚胧月吸收体内的新力量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苏诺儿都熬出黑眼圈了,一整个晚上她都不敢有丝毫松懈,期间尚胧月的身上出现了些黑气,她赶忙拿着八卦镜将黑气吸走。 苏诺儿很着急,“都早上了,月月怎么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她自言自语着。 而且苏诺儿还发现,尚胧月身上的黑气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快了,她的心里又股不好的预感。 尚胧月身上的黑气是心魔作祟,心魔总会出现在她最虚弱之时,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心魔是最容易掌控人心的时候。 在床上打坐的尚胧月突然睁开双眼,她的瞳孔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强大的力量从尚胧月的身体中爆发出来,她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一道强烈的灵力波差点将苏诺儿掀翻在地,还好她下意识的抓住床边这才挺过这一下。 尚胧月收回外放力量,她深呼吸口气,眼里的情绪是按耐不住的激动。 她成功了!她成功进阶至元境十品!体内新入力量强劲有力,那股霸道的帝王之气变得更加威严! 之前一直没有恢复的力量现在已经全部恢复,不仅如此她还得到了新的力量,凭借她目前的战力,她独自一人与鬼王单挑也不在话下。 苏诺儿见尚胧月醒了,她激动的眼泪都掉落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可当苏诺儿触碰到尚胧月皮肤的时候,她却被尚胧月的皮肤烫住了,“啊!好痛!” 尚胧月紧张的看向苏诺儿,“诺儿你怎么了?”她刚站起身来就感觉脑袋一阵晕眩,身体发软,尚胧月重重的摔在地上,额头磕破了点皮。 苏诺儿见此情况她哪里顾忌的上疼,她咬咬牙走上前忍着灼烧的疼痛硬是将尚胧月扶起。 尚胧月的皮肤像是滚烫的岩浆,苏诺儿的掌心被烫的通红且出现了很多水泡。 她扶起尚胧月的时候第一时间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手,而是焦急询问者尚胧月,“月月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尚胧月看见了苏诺儿被自己的皮肤烫伤的掌心,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诺儿你暂且离我远些,我现在的体温会伤到你。” “月月……” 尚胧月,“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恢复的。” 尚胧月起身走到浴房,苏诺儿本想跟着去的,但被尚胧月拦了下来。 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苏诺儿心乱如麻,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急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悬着的心始终未落下。 尚胧月轻啧一声,该死的!她忘记处理经脉上的散乱灵力!现在这些灵力拥挤在经脉上,导致她灵气不流通堵塞住,所以体温才会如此高。 在这样下去她的五脏六腑都会被灼烧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暂且泡在冰水里,再用针灸来疏通堵塞的经脉。 “普通的冰块不管用……能够压制住她体内力量的冰块……就只有极寒之地的寒冰块。” “幸好芥子袋里的储备很多。”尚胧月心中暗暗庆幸。 尚胧月泡在冰水里后,她用灵溶针法疏通堵塞的经脉。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两个半时辰,她才终于疏通了自己的经脉。 尚胧月一想起当时的情况,她感觉一阵后怕,要是在晚点,她小命就不保了。 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绝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尚胧月从冰桶中走出,换好衣服后她才推开浴房的门。 苏诺儿早就在外面等待很久了。 尚胧月朝她微微一笑,“诺儿我没事了。” 苏诺儿小跑到她面前,手在触碰到尚胧月皮肤的时候,她的体温是正常的了,苏诺儿高兴的快要哭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尚胧月摸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让你担心了。” 尚胧月递给苏诺儿一瓶百花膏,“快涂在手上吧,伤很快就会消失的。” 苏诺儿轻点下头,她结果尚胧月手中的百花膏。 虽说现在她进阶到元境十品,但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极寒之地的寒冰逃过刺骨,导致尚胧月现在高烧不退。 她躺在床上难受的要死,幸亏噬效果不高,她的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被这样一来二去的折磨,尚胧月明显是筋疲力尽了,她现在甚至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人虚弱成这样。 大概明天就恢复完全了,在此期间尚胧月只求不要有人来找她麻烦。 可有些时候,就是很奇怪,你越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尚胧月的房门被人猛地踢开,苏诺儿被吓了一大跳,“谁?”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尚胧月也向门口的位置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她的模样清纯可人,眉眼弯弯眼瞳里泛着柔美。 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很美,给人一种很治愈的感觉。 女人皮肤白嫩,仿佛吹弹可破。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和端庄,一看就知道是名门闺秀。 眼前的女人看似和蔼可亲,可尚胧月的心里却一点也喜欢不起来,为了以防万一,她吃了一颗之前放在床边的丹药。 那丹药能够让她段时间内恢复精力,药效来的很快,原本软趴的四肢顿时就变得有力起来。 最晚让苏诺儿贴的灵符是有时间限制的,灵符在早晨就失效了,所以那人才进的来。 第四十三章 是个狠人 苏诺儿,“看见那女子的瞬间,她立马就认出来是谁。” 尚胧月看见苏诺儿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尚胧月看来眼站在门口的女人,难道苏诺儿认识她? 刚刚服下丹药药效还没有发挥完全,不过现在要比之前好了很多,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上有力量。 尚胧月伸手拉了拉苏诺儿的衣角,苏诺儿感受到她在拉自己就后,她连忙转过头去,“月月,你没事吧?” 尚胧月,“我没事。”她停顿下又继续道,“诺儿,门口站着的人是谁?”她压低声音,用着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苏诺儿也降低了声音,“她是聂侯府的千金聂苏月,也…也是……”后面的话她有些不敢说,结结巴巴的。 尚胧月眉头一皱,“怎么不说了?诺儿把你知道的对她的全部了解都告诉给我。” “你难道忘了之前我跟你说,我的记忆还未恢复这件事吗?这位聂侯府的千金聂苏月不知为什么我看着她,总有种厌恶感。” “你提前告诉我她的为人,我也好有所准备才是………” 苏诺儿觉得尚胧月说的话有道理,她凑到尚胧月的耳边,“聂苏月是的王爷的青梅竹马。”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她自小就喜欢落文宇,但落文宇对她并无儿女之情,一直以来王爷都只当她为妹妹。” “王爷平日里很宠她,她想要什么,王爷都会给她买什么,对她是有求必应。” “王爷也就只有再对待她的时候才会如此。” “聂苏月她是聂侯府的千金,从小就倍受宠爱,从未收到过什么严厉的惩罚之类。” 尚胧月的表情耐人寻味,“聂侯府的千金……这个聂侯在朝廷里的地位若何?” 苏诺儿,“聂侯在朝廷上占有很强的话语权。” “原来如此,难怪她敢这么嚣张。”尚胧月坐起身来,“之前她来找过我没有?” 苏诺儿轻点下头,“来过很多次,每次来都是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尤其是你和王爷成亲的那一天,月月你被她害惨了,明明就是她自己跳下池塘的,她却说是你推的。” “王爷赶来听见聂苏月那么说,他一把就把你丢在水池里,幸好月月你会游泳,不然………”每每想到这件事苏诺儿的心里一阵后怕。 当时落文宇抱着聂苏月离开,而“尚胧月”则是一个人狼狈的游到岸边,湿漉漉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尚胧月大概知道聂苏月是个怎样的人了,这个看上去温柔若水、心思单纯的少女实则心机深重。 看来这位聂侯的千金,最擅长的就是装柔弱博取同情。 之前尚胧月还以为这种人只存在于电视剧里面,没想到现实里真的存在。 聂苏月瞧他们两人在那边窃窃私语,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好久不见,王妃姐姐。”她的语气听上去阴阳怪气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是三个月前了,我一直都想找机会来看看姐姐,谁知道每次来,姐姐你都被禁足在这云水阁里。” “这次我求了文宇哥哥好久,他这才同意让我来见你的。”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她根本就没有把聂苏月放在眼里,尚胧月下巴微抬,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我?”她冷哼一声,“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玩这一套。” “你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羞辱我。” “你为什么看我不爽呢?还不是因为我是落王妃的原因。” 尚胧月浅笑道,“不管他喜不喜欢我,他真正喜欢的人是谁,都改变不了我是落王妃的身份。” “你即便是让他娶了你,你一辈子也只能当个侧妃,而我到死都是正宫。” “你不必说些话激怒我,原来的我可能会听了你的话发怒,但现在的我不会。” 尚胧月说的聂苏月哑口无言,旁边的苏诺儿都看呆了。 聂苏月被她的话气的小脸通红,她怒指着尚胧月,“你别欺人太甚!” 尚胧月被她的话逗笑了,“妹妹何出此言?一来我没有骂你,来二更没有打你,姐姐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聂苏月,“你!你!”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妹妹想好了再开口,你那结结巴巴且恼羞成怒的样子未免也太丢你们聂侯府的脸了。” 尚胧月服下的药效就快要过了,她必须在药效消失之前赶走聂苏月,不然情况会对她非常不利。 若非她现在身子虚弱,不然她早就上前去揍她了。 尚胧月轻啧一声,进阶是好事,就是太耗费体力了,且风险很大,越往上走危险越大。 所以她才想要找一个能够保护的了她的鬼物或妖物跟在她身边。 尚胧月预计自己下进阶是两个月以后,谁知道江婉婉刚吸收鬼命结晶体,尚胧月就开始进阶了。 聂苏月,“你这王妃的名号也只是空有其名!落府上上下下谁会听你的?根本就没有人把你放在眼里。” “文宇哥哥对你恨之入骨,你还妄想让他喜欢你,真是痴人说梦。” “你的王妃位本该是我的,我与文宇哥哥青梅竹马,你算什么东西?” “若非你从中作梗,玩阴招,让文宇哥哥不得不娶你……” 尚胧月打断了聂苏月的话,“但我得到了落王妃的位置不是吗?我并非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几次三番的来找我,不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吗?既然你与她青梅竹马,那你便让他娶你呗。” 尚胧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看看他会不会同意。”她挑衅道。 聂苏月,“我与文宇哥哥之间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聂苏月就像一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尚胧月没有被聂苏月的话惹恼,而是被聂苏月吵闹的声音惹恼。 尚胧月现在身体很虚弱状况欠缺,人一生病脾气会有些大,耳边又站着一个人,不停在你旁边叽叽喳喳的闹着,心里就更烦了。 聂苏月双手抱在胸前,“王妃位如何?我不稀罕,我与文宇哥哥两情相悦就够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带上落文宇,尚胧月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尚胧月的耐心早就被她消磨殆尽,“那你滚去给他说,跟我讲有什么用?弱智……” 聂苏月气的拳头都攥紧了,“你敢骂我?”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尚胧月看。 “骂你怎么了?我不但要骂你,我还要打你。” “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尚胧月笑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要求。” 尚胧月快速下床径直向聂苏月走去,聂苏月显然被尚胧月吓到了,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尚胧月真的敢来打她。 聂苏月想要逃跑,尚胧月一把抓住聂苏月的手,她的力度很大疼的聂苏月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尚胧月猛地将她推翻在地,重重摔在地上的聂苏月感觉脑袋一阵晕眩。 尚胧月蹲下身子,“你还觉得我不敢打你吗?” 聂苏月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进入尚胧月房间的时候她让自己的丫鬟在外面等着。 她丫鬟在看见聂苏月被尚胧月推倒后就立马跑去给落文宇告状。 尚胧月知道外面的人是聂苏月的,她也知道聂苏月的丫鬟去告状了。 尚胧月眉头紧皱,看来今日的王府注定是不太平了。 聂苏月阴笑道,“尚胧月你等着吧,文宇哥哥马上就来了,倒是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这句话要是换作平时尚胧月根本不放在心上,可现在她的身体状态很差,真要动手起来她不是落文宇的对手。 此时聂苏月的丫鬟跑到了落文宇所在的书房。 她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响起落文宇的声音,“谁?” “王爷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王妃一直打我家小姐。” 落文宇暴怒的声音从书房中传出,“什么?!” 聂苏月的丫鬟在落文宇的面前乱说一通颠倒黑白。 本来落文宇就讨厌尚胧月,现在又听见聂苏月丫鬟的说的话,他拿起麟云剑径直向云水阁的方向走去。 就在尚胧月要开口的时间,眼前的聂苏月猛地用头狠狠的撞向一旁的桌子上。 她的额磕破了皮,红色的血液顿时涌出,她的头发因刚才的行为变得有些乱糟糟的。 聂苏月冲着尚胧月露出一抹渗人的笑。 尚胧月没有因聂苏月的行为惊吓住,她平静的看着她,如同是在看一场很没有心意的戏。 反正事已至此,一会儿落文宇来了看见聂苏月这副样子,这锅她尚胧月铁定背了。 可能是聂苏月觉得自己伤的不重她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向地上摔去,瓷片碎了一地。 聂苏月将自己的手按在瓷器碎渣上用力摩擦,手掌变得血肉模糊,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尚胧月看着聂苏月这一疯狂的操作,她十分平静,“聂苏月你对自己是真的狠。”她的声音仿佛还带着一丝感叹。 第四十四章 先打了在说 苏诺儿被聂苏月的做法吓的愣住,她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女人。 尚胧月眸光冰冷的打量在聂苏月的身上,她轻啧一声,径直向聂苏月走去。 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尚胧月,聂苏月下意识的连连向后退去,她的掌心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都染上了血色,那一双楚楚可怜的瞳孔充满着对尚胧月的害怕。 不知情的人瞧见眼下的情景都会以为是尚胧月在欺负聂苏月。 尚胧月蹲下,她伸手捏住聂苏月的下巴,“今日算你走运……”她停顿下,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不过,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若非她今日身体虚弱,在加上药效的副作用就要来了,不然就算是落文宇来了她也招打聂苏月。 尚胧月另一只手轻抚着聂苏月的脸颊,“不管我真的伤没有伤你,我都要挨揍………” “倒不如我先打回来,我也不能太吃亏。” “你说呢?”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这抹笑意却让聂苏月不寒而栗。 在聂苏月疑惑之际,一个耳光就向她扇了过来。 挨了尚胧月一个巴掌,聂苏月直接被她打的蒙圈了。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把她当宝贝似的宠着,她就没有挨过一顿打,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她只要撒撒娇就好了。 今日居然挨了尚胧月这个贱人一耳光,她愤恨的瞪着尚胧月,那嘴巴正要张开说什么,可声音还未留出,又一耳光打了下来。 聂苏月现两边脸颊上都呈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尚胧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赞赏的点下头,“不错,不错,还挺对称的。” “你竟敢打……” 我字还未出口,尚胧月接连给了她好几个耳光,打的聂苏月头晕乎乎的。 聂苏月的脸被她打的肿起,像个小胖子似的。 苏诺儿急忙上前拉住了尚胧月,“月月不可!” “为何?” “若是王爷来了瞧见你……” 尚胧月轻叹息口口气,她打断了苏诺儿的话,“就算我现在不打她,你觉得一会儿王爷来了他会信我还是信她?” “你我心里都清楚,王爷只会相信她,不会相信我的话。” “我打不打她都要挨罚,那我还不如先打了在说之后,反正是躲不了一顿打了。” 苏诺儿松开了拉住尚胧月的手,“我知道了。” 等落文宇赶到云水阁的时候聂苏月已经被尚胧月揍的鼻青脸肿的。 聂苏月在尚胧月的房间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被尚胧月关在房间里毒打,那场面苏诺儿都不忍看下去。 许是聂苏月听见外面有响动,她立马大声吼道,“我好心来给你送吃的!你不要便罢了,为何还要出手伤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透着些嘶哑。 聂苏月方才说的话,落文宇在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 那双墨色的眼眸一沉,他拳头攥紧,上前一脚踹开了尚胧月房间的门。 房间里一片狼籍,地上是沾满血液的陶瓷碎片,桌椅倒在地上,似乎房间里发生过很激烈的冲突。 聂苏月瘫坐在地上,衣服上、手上满是血迹,她被尚胧月打的都要绝望了。 落文宇打开房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聂苏月听见房间门被人打开,她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落文宇的身影闯入聂苏月的眼眸,那一刻他在她心中宛如天神降临,携光而来。 聂苏月的委屈顿时满上心头,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落文宇,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文宇哥哥……”她的声音听的人心都要碎了。 那张好看的脸蛋现如今被打的连亲娘都要认不出了,可见尚胧月下手是有多狠。 聂苏月的丫鬟青元瞧着自己小姐被人打成这样,她急忙跑了过去,“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要不是因为落文宇在场,不然聂苏月真的很想问她一句,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青元转头瞪向尚胧月,“我们家小姐好心看望王妃,你就这样打她!狼心狗肺!” 聂苏月,“青儿!不得对王妃无礼!”她的声音听着很虚弱,“想来我定然是说错了什么话,才会惹的王妃姐姐不开心,这些都是皮外伤。” “王妃姐姐解气就好了……” “可是小姐……”青元的话还未说完,聂苏月就晕了过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落文宇脸上的神色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范伶!带苏月去客房,马上请大夫给她诊断!” “是!”范伶抱着聂苏月匆匆离开了云水阁。 尚胧月坐在床上,不以为然的神色看着向她靠近的落文宇。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在落文宇没来之前尚胧月就让苏诺儿去外面暂时躲一会儿,等落文宇气消了在出来。 他扬起手就要向尚胧月扇去,墨色的眼瞳冒着熊熊的火光,他对尚胧月的恨意越发强烈,“贱人!” 本来尚胧月是可以躲过的,谁知道药效的副作用上来了,她的瞳孔猛的一怔,心口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 窒息感让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她的四肢顿时变得瘫软无力。 落文宇的那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床上,尚胧月的嘴角溢出鲜血。 按理来说,她现在是动不了的。 她却强撑着让自己坐起来,散乱的头发披在身后,有些凌乱。 破碎的美感在她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伸手抹去唇边的血迹,倔强的瞪着落文宇。 她冷冷一笑,“王爷都不听解释的吗?” 回应她的不是落文宇的话,而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尚胧月的脑袋都嗡嗡作响,视线变得些许模糊。 但她依旧不服气的眼神直视落文宇,口腔里有股很浓的血腥味儿,她将嘴里的血沫吐出,不屑的眼神看着落文宇。 他奶奶个腿儿………原主“尚胧月”到底是干了什么事让他这么记恨?天杀的!唉……我就知道老天爷给了我重生的机会,不会那么简单! 这个狗男人对待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她蒙面的时候,落文宇对她那叫一个温柔,不过那只是落文宇不知道她就是那个蒙面的女人。 在面对尚胧月这张脸的时候,他凶的像个鬼似的,一点道理也不讲。 说实话对于落文宇伤她这件事上尚胧月也很无奈,毕竟对方不知道原来的“尚胧月”已死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尚胧月不是原来的“尚胧月。” 感情她就是个背锅侠。 想起落文宇对她那么温柔的样子,在看现在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尚胧月在心里长叹息口气,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她就且当做是修炼了,难不成让她跟落文宇讲她不是原来的“尚胧月”,她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尚胧月吗? 可能她不说还能活,说了就一点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气死我了!要不是姑奶奶我今日身体虚弱,她必然揍死那姓聂的! 落文宇直接拽着尚胧月的头发将她拖拽了出来,尚胧月早就放弃挣扎了,关键是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啊! 等她身子恢复了,她定要把落文宇当皮球踢!还有那姓聂的小贱人! 真想拿枪在他们的脑门上打个大洞! 落文宇将尚胧月拽到了庭院,他将尚胧月摔在地上,“来人!” 很快一个侍卫出现在他身侧,“王爷有何吩咐!” “罚尚胧月六十大板!关三天水牢!” 六、六十大板?!她没有听错吧?感情这个死男人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啊! 草泥*的傻*落文宇!她在心里把落文宇臭骂了一顿。 侍卫听完这话,他的身子都微僵了下,且不说六十大板……就二十大板就能把王妃打的昏死过去……之后关入水牢伤口铁定感染…… “这……” 落文宇眉头紧皱,眼神如刀锋,“你有意见?!”他沉声道。 落文宇吓的那侍卫立马跪下,“回王爷,下礼拜就要进皇宫参加宴会了,届时要带上王妃一起……六十大板……”后面的话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落文宇,“……………”他沉默片刻,“三十大板……” “等参加完父皇的宴会后补上余下的三十大板,关水牢三日!” “是!”那侍卫叫上几个人去搬长椅。 落文宇你做个人吧……他喵的还记在下次! 很快尚胧月被人抬上长椅,她趴在长椅上,眼神不满、不服气的瞪着他。 旁边的两个侍卫举起厚厚的板子用力的大在她的臀部。 钻心的疼痛涌入心间,她咬牙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就那样不满的瞪着落文宇。 落文宇扫了她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云水阁他径直向聂苏月所在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传出聂苏月和范伶的声音,看来她醒过来了。 落文宇推开房门走进去,他看向一旁的大夫。 大夫立马会意,“王爷,聂小姐并无大碍,我已处理好她的伤口了。” 第四十五章 攻略落文宇 “方才聂小姐昏倒许是吓到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范伶…”他眼神示意范伶送刘大夫出去。 范伶心领神会,他看向一旁的刘大夫,“刘大夫我送您。” 刘大夫,“好。” 落文宇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青儿,“青儿你出去下。” 青元,“是。” 等她出去关上房门后,没等落文宇开口聂苏月就赶在他之前了,“文宇哥哥,你不要王妃姐姐的气……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 闻言落文宇面色严肃,他沉默片刻并为回应聂苏月的话,他走到床边,“苏月…”他的嗓音微压,眼瞳散出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聂苏月莫名的紧张起来,眼神闪躲有些不敢直视落文宇的眼眸,“文、文宇哥哥?”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落文宇停顿了下,那双墨色的眼瞳直视着聂苏月的眼眸,“这句话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聂苏月愣怔的看着落文宇,心开始慌乱起来,她瞬间就明白了落文宇的意思,“文宇哥哥我……” 落文宇没等她说完,“无须多言。” “她的确伤了你,我也罚了她三十大板。”落文宇转身背对着聂苏月,“有些事不是我没有看见,就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 “我已命人备好送你回府的马车,你回去吧。” 聂苏月还想在说什么,嘴巴都张开了,可话到嘴边她又给咽了下去,她也清楚现在不宜多说。 落文宇能这么说就证明他清楚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她在狡辩只会让落文宇讨厌她。 聂苏月弱弱的道,“文宇哥哥…我知道错了……” 落文宇不在回答她的话,他径直离开房间,推开房门后他看向青元,“送你家小姐回府,王府外备好了马车。” “是。” 看着落文宇远离的背影,青元的脸上浮出一抹惊讶,王爷为何这么快就要小姐走? 青元回到房间就看见聂苏月一脸阴郁的坐在床上,“为什么文宇哥哥会知道?!” 青元,“小姐发生什么了?”她刚一走过去就挨了聂苏月一个耳光。 聂苏月怒指着青元,“说!是不是你跟文宇哥哥说了什么!” 青元吓的连连在地上磕头,“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说啊!” 聂苏月冷哼一声,她自然知道不可能是青元说的,她只是把自己的怒火迁怒在青元的身上罢了。 “那个贱人!害得我被文宇哥哥说教了一顿!”她气的用手猛地锤了下床,剧烈的打击导致掌心的伤口裂开,血液将纱布都浸湿了。 聂苏月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觉,她拳头攥紧,眼里透着凶光。 聂苏月从床上下来,“走,回府!”尚胧月别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你! 区区三十大板也难解我心头之愤! ————————— 云水阁尚胧月被人死死按在椅子上,身后的人拿着板子一下一下的打下来,不用看都知道臀部那肯定都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她自己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她咬牙忍着身后的剧痛,拳头攥紧,硬是一声不吭的抗完三十大板。 打完后那些侍卫上前去搀扶她,她不知那来的劲一把推开了身旁的人,那双眼瞳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充血,冰冷的视线扫是了一遍周围的人,“滚……”低沉的嗓音从她喉咙发出。 她深呼吸口气,声音都有些许微颤。 尚胧月的脸疼的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视线越发模糊不清,身后的剧痛钻入心中,那股痛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尚胧月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我做过的我认,我没有做过的,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不认。” 留下这句话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返回房间,庭院中的几个侍卫直接看傻眼在原地。 一个瘦弱的女子挨了整整三十大板还能走路,不让人搀扶……迄今为止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见此情景难免不会让人多想,再加上方才尚胧月说的话,那几个侍卫突然觉得这次好像王爷真的冤枉了她。 尚胧月关上房间门,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昏暗,她什么也看不见,无力感瞬间袭来。 她重重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躲在庭院里的苏诺儿灯那几个侍卫走后,她立马就跑回房间,一推开房门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尚胧月躺在地上。 苏诺儿吓的脸色发白,她急的哭了出来,“月月!”她连忙上前扶起尚胧月,不管她怎么叫她,尚胧月都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尚胧月戴在腰间的白色玉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浓烈的鬼气从玉佩中散发出来,沉睡在里面吸收鬼命结晶体的江婉婉有苏醒的迹象。 “让开。”一个童声在苏诺儿声旁响起。 她转头看向声源处,一只圆滚滚的白色小狐狸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脚下。 苏诺儿惊呼一声,她带着尚胧月后退了几步,“妖、妖怪!” 小狐狸听了苏诺儿的话,那双湛蓝色的瞳孔闪过一瞬的怒气,它不悦的轻啧一声,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苏诺儿晕了过去。 尚胧月顺势跟着一起倒下,小狐狸施法,扶起了尚胧月,并没有管苏诺儿。 它将尚胧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它纵身轻跃上床,尚胧月的伤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疼,小狐狸心疼的眼神望着她,要不是它赶来及时,不然她就危险了。 小狐狸向尚胧月的体内注入自己的灵力,它的灵力一进入到尚胧月的内体,伤口传来的疼痛立马减少了。 尚胧月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许多。 幸好她进阶的力量还未使用过,小狐狸跳到尚胧月的背上,那毛茸茸的爪子轻按了下尚胧月的后脑勺,在它注入灵力进去后,一道金色的灵力将尚胧月包裹起来。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尚胧月身上的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她的气息和脉络都回归正常,身体上的副作用全都消失。 原本尚胧月腰间那块变成血色的玉佩,好似在知道尚胧月没事后那血色才消退,似乎是为尚胧月松了口气。 没多久尚胧月就醒了过来,预料之中的疼痛并为来临,正当她感到疑惑之际,耳边响起了小狐狸软萌的声音,“胧月姐姐你终于醒啦!” 小狐狸那毛茸茸的脑袋不断的蹭着尚胧月,尚胧月立马知道伤是怎么好的了。 “是你调运了我的灵力对吗?小白?”她笑着伸手揉着小狐狸的脑袋。 小狐狸那双灵动的眼眸里满是欣喜,“我可厉害了。” “我们家小白是最厉害的!”尚胧月在它的脸上亲了下,那小狐狸差点高兴的都要晕了过去。 眼前的小狐狸就是尚胧月让它保护苏诺儿的式神,不过它比较贪玩,放了一个分身跟着苏诺儿自己跑出去玩了。 感应到尚胧月有危险的时候它才疯狂赶回来的。 “你有看见过诺儿吗?” 一听到苏诺儿这三个字小狐狸瞬间愣住,尚胧月发现了它脸上的不对劲,“诺儿她怎么了?” 在尚胧月的逼问下它才把事情经过告诉她。 尚胧月无奈的叹息口气,“你呀!调皮!”她轻戳了下小狐狸的脑袋。 它耷拉着头,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模样,“我知道错了。”湛蓝色的眼眸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即便是尚胧月也招加不住,“下次不许这样了,听见了吗?” 小狐狸,“嗯!” 尚胧月,“呼……我去换件衣服,你自己去玩吧。” “好。”小狐狸把苏诺儿粗暴的丢在床上后就飞奔出去玩了。 苏诺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尚胧月瞧见她醒了,“诺儿快来吃饭了。” 苏诺儿眉头紧皱,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月月?” 尚胧月微偏着脑袋,“嗯?”看着苏诺儿那么惊讶的眼神,尚胧月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了。 尚胧月笑道,“你且过来,我说与你听。” 听完尚胧月的讲述回苏诺儿感叹道,“没想到一瓶小小的膏药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上次你额头的肿块消的那么快也是因为涂了它。”尚胧月道。 苏诺儿,“这也太神奇了!” “快点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嗯嗯!” 两人吃完饭后天色已经完全暗沉,尚胧月看向窗外的夜色,“诺儿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 苏诺儿,“注意安全。” 尚胧月向她眨了下眼睛,“放心吧。”换好夜行衣后她便离开了王府。 尚胧月眉头紧锁,老是被落文宇一直这样针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也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攻略落文宇也不是不可以………她看的那本《撩人小技巧百科全书》终于派得上用场了! 想让现在的落文宇接受她,那么就要让他爱上蒙面的她,而后再让他自己发现其实两者是一个人这件事……… 今晚她出来的目的就是遇见落文宇。 —————— 范伶,“王爷我们该巡逻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嗯。” 第四十六章 交错的心跳 落文宇看向窗外,那双墨色的眼瞳冗杂些许复杂之色。 “王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范伶试探性的问道。 范伶自幼就跟在落文宇身边,他一眼就看的出落文宇有心事。 被范伶这么一问落文宇的眼眸愣怔了下,他依旧看着窗外的月亮,“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王爷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有那么明显吗?” 范伶,“嗯。” 良久一声轻笑在范伶耳边响起,落文宇转身在范伶的肩膀上轻拍了下,“走吧,该和他们汇合了。”他的脸色似乎要比刚才好了些许。 两人来到王府门口,巡逻修士们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落文宇扫视了众人一番,“老规矩,各小组巡逻指定街道、小巷。” “本王一个人行动,若遇棘手之事用灵符通知,本王会立马赶到!” 众修士,“是!” 待众人都离开后落文宇才走的。 他独自走在街道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脸上的愁容似乎又增舔了许多。 好看的眉头不禁微皱,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看似在巡逻实际上他心不在焉,思绪都要飘向九霄云外去了。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在向他不断靠近。 飘远的思绪快速拉回,落文宇猛地转身,同时拔出腰间的麟云剑。 玄色的麟云剑在月光之下泛着冷厉之色。 在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后,墨色的眼瞳微愣了下,他收回麟云剑,目光带着疑惑,“你怎会在这里?” 尚胧月轻笑道,“往常都是王爷寻我,这次换我来寻下王爷。”说话间她已然走到了落文宇的跟前。 那双灵动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怎么又皱着眉头?”她伸手用力撑开他紧皱的眉头。 落文宇的脸瞬间蔓延上一股淡淡的红晕,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心跳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连同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嘴角噙起抹坏笑,“王爷似乎有心事,不妨与我说来听听?” 落文宇眼眸微沉,“一件小事没什么可说的。” 尚胧月露出很遗憾的神色,她轻叹息口气,“哦?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既然王爷没有烦心事,那我便走了。”说完她转头便要离开,尚胧月在心里倒数,一、二…… 三还没有数到身后的人就叫住了她。 落文宇,“等等!” 她转身看向落文宇,“王爷可还有别的事?” 落文宇,“明知故问。” 尚胧月眼珠一转,“王爷早说不就好了。” “你……怎知本王有心事?” 尚胧月微偏着脑袋,“王爷脸上的表情就很明显呀。” 落文宇沉默良久才开口,他把今日惩罚尚胧月的事情同她说了一遍。 听别人讲述自己的事情,还真的一种不错的体验。 不过落文宇在同她讲述的时候,他并为告诉她尚胧月的名字,他只是用她字来代替名字。尚胧月轻点下头,若有所思,“若按王爷所说,这个女人之前确实是一个心机深重且恶毒之人。” “但她最近的改变已经变得不像她自己了,倒像是另一个人。” “且言行举止都不似往常,我觉得一个人的性格和神态、举动、习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 “就拿今日王爷你所说的事件来看,若是换做以往的她在遇见这种情况王爷大可想想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落文宇想起跟那个侍卫的对话。 落文宇,“她有没有说什么。” 侍卫犹豫了下,才开口,“王妃说她做过的她认,她没有做过的,就算是打死她,她都不认。” 落文宇冷笑一声,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书上,他翻开下一页继续看着,“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侍卫摇摇头,“没有了。” “不、不过……” “不过什么?” “王妃她挨了三十大板后,我们本想去扶她起来,她却把我们都推开了。” “她自己走回的房间,王妃走过的地方地上都是血迹。” 墨色的瞳孔闪过一瞬的莫名情绪,他放下了手中的书,“你想表明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 “属、属下觉得王妃这次……” “行了,下去!” 落文宇突然抬高的音量吓的那侍卫虎躯一颤。 侍卫,“是!” 落文宇心里也清楚这完全不像是尚胧月的风格,若是以往她一定会一哭闹三上吊,折腾不停。 待她受罚的时候她会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选择忍气吞声,即便是她没有做过的事情。 而如现在的她神色如同变了个人。 “其实王爷也知道今日之事的确不是她挑起的,而那位千金所受的伤,也有她自己故意弄的。” “只是王爷你很厌恶她,变相的找到了能罚她的法子。” 落文宇没有反驳她的话,他只是点了下头。 话说到这里尚胧月又有些不理解了,她狐疑的眼神看向落文宇,“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既然王爷那么讨厌她,对她恨之入骨,那为什么现在还会因为罚她而烦恼?”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半晌说不出话来。 “嗯?”她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她的眼睛很像你…”不只是眼睛,她的眼神都很像她。 犹豫他说话的声音太小,尚胧月根本就没有听清,“王爷你能大声点吗?”她嫌弃的眼神看着她。 落文宇,“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 尚胧月,“…………”她叹息口气,“王爷说,她曾经向你说过,她不是原来的她,原来的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听上去很荒谬,可王爷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王爷不是还说了,她拿出了一样你从未见过的武器吗?听王爷的描述那东西的威力很大,王爷不也觉得那不像是这个世界所有之物吗?”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眉色凝重,“本王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王爷怎么不好奇,我会信她的话?” 被她这么一问落文宇愣了片刻,对啊……他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还觉得她不信,他才觉得奇怪。 没等落文宇开口,她就道,“我只是理性分析罢了,一个人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自己的性格、习惯、行为、作风、神态。” “且她要是之前就会武功还那么厉害,她有什么理由要藏到现在才暴露出来?就算是有理由,那她之前一直隐藏现在又暴露岂不是白费功夫?” “我个人倾向于,她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世界变化无常,森罗万象,妖、魔、鬼、怪都真的存在,为什么她所说的就不一定会是真的?” “神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们身居天界,是我们凡人遥不可及之地,更别说那些我们未知的地方。” 既然神界都是存在的,那是不是有一种可性能,她所说的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 闻言落文宇沉默了许久,尚胧月看得出他的心思确实有些动摇。 尚胧月,“我只是个人这样认为,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我……”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算了没什么。” 尚胧月,“嗯?”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王爷是指哪儿的?” 落文宇眼眸微眯,“你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尚胧月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也没有慌乱,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碎木片上沾染了那鬼物的毒气,当时并为察觉,后来我感觉到胸口传来刺痛时才发现的。”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毒气攻心,今日就不会站在王爷的面前了。” 落文宇,“你当真没事了?” 尚胧月笑道,“嗯,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若是王爷不信……”她刻意停顿下,身子向落文宇凑近了些,“那王爷不妨亲自看看?” 她伸手指了下她的心口。 如她所料落文宇的脸顿时就红了,还好是晚上光线暗,他脸上的红并不是很明显。 “不…不必了。”落文宇把头偏向一旁。 尚胧月的胆子又变得大了些,她不断向他凑近,近的他都能闻见她身上的那股好闻的香味,“真的?”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他的表情似在忍耐着什么,尚胧月越看他这样,她越想要欺负他。 “王爷?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害……”羞字还未出口,落文宇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向后一推,尚胧月的背就抵挡在身后的墙上。 落文宇的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在里面,墨色的双瞳浮现出氤氲之色。 他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急促,似乎内心的冲动就快要按耐不住般。 尚胧月显然被他吓到了,他的呼吸扑面而来,他身上的白檀香味钻入她的鼻腔中。 她那本该平静的心,现在已然怦怦乱跳。 交错的呼吸声冗杂着两颗糟乱的跳动的心声。 幸亏他定力好,换做是别人,她早就被吃抹干净了。 落文宇收回手,他拉开了同尚胧月之间的距离,而后像是觉得离她有些远了,他又向她那边悄悄挪了些。 第四十七章 赴宴 ———————— 尚胧月强制性的压制住内心的躁动,但脸上的微红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瞬移到落文宇的跟前,“王爷方才是想对我做什么?” 落文宇虎躯一震,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他轻咳嗽一声,“没、没什么。” 尚胧月饶有兴趣的念了一遍落文宇说的话,“没什么?”她顺势向他凑去,“真的吗?” 跟他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心还怎么平静的下来,落文宇把头转向一旁不去看她。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脸上的锋芒。 尚胧月一珠一转似乎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她轻笑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王爷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落文宇转过头面露疑惑的看向尚胧月,“嗯?” “你还会变……”话未说完,眼前的尚胧月食指和中指并拢隔着面纱在她自己的唇上轻点了下,然后顺势在落文宇的唇上轻点了下。 “我自然是不会变戏法……”尚胧月停顿下,“方才王爷是在想这个吗?”她向落文宇摇晃了下她触碰到落文宇嘴唇的手指。 刚才两人算是间接接吻了。 落文宇的脸比之前更红了,“你!” 尚胧月才不要听他啰嗦,他刚说一个字尚胧月就瞬移消失在街道上了。 只剩下落文宇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有一种被轻薄了的感觉,却又怎么也恼怒不起来,反而还有些心动? 心跳频率飞快,似乎就要跳出来了般,脸上一阵灼热感。 他下意识的伸手轻触碰了下自己的嘴唇,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 “王爷?”范伶的声音悄无声息的落文宇在身后响起。 落文宇明显被他吓的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只是脸上的微红没有那么快退的下去。 “你怎么来了?”落文宇的语气中透着嫌弃。 范伶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被他嫌弃了,他在内心长叹息口气,唉………… “巡逻时间结束了,我便带队去指定地点集合,就碰见王爷您了。” 落文宇,“嗯,那便一同去集合地。” “王爷方才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范伶边走边问。 落文宇的眼里划过一瞬的不自然,那抹不自然很快就消失了,“没什么,想一些事情罢了。” 范伶,“出门前见王爷心事重重,现在见到王爷,王爷的心情似乎顺畅了很多。” 落文宇轻挑下眉,“是吗?” 范伶,“嗯。” 一路上两人也未在说话,其实落文宇不告诉范伶,范伶都知道落文宇为什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肯定是碰见那姑娘了,不然自家王爷才不会心情突然就好起来。 而且今晚要是没有碰见那姑娘,自己王爷不知道心情还会差到什么地步。 尚胧月返回房间,她关上房间后她背靠着房门,急促的呼吸声和怦怦直跳的心声在房间中似乎都能清楚的听见。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清楚的感受到心跳的博动,每一下都沉稳有力。 脸上的绯红不知是因为方才落文宇的举动变红,还是因为一路赶回王府累的。 尚胧月的手不用挨在脸上她都能想象得出会有多烫。 “该死的……说好的要攻略落文宇……怎么搞的她要被落文宇给攻略了?什么啊?该死的男人,请停止你外放的魅力和诱惑好嘛!”她在心内心吐槽着。 现在她都有些懵圈了,究竟是她在攻略落文宇,还是落文宇在攻略她? 救命……sos!怎么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他的模样?! 简直烦死了! 落文宇的脑海被她所占据,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她依旧是戴着面纱的样子。 这是一整个只属于他们的心动之夜。 —————————— 距离皇宫举办的宴会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尚胧月发现落文宇来云水阁的次数很多,不过他都是跑来刁难她的。 她还要装作屁股上伤还未好的模样。 白天在王府里跟落文宇斗智斗勇,夜晚到了她的主导权,她蒙上面纱出门继续攻略落文宇,一直持续了三天。 攻略落文宇是肯定要的不过她这个人有仇必报,虽然她知道落文宇想要收拾的人是原来的“尚胧月”不是她。 但现在受罪的人是她,所以他上次叫人打她三十大板这个仇她还是要还回来的。 不………宴会结束后还有三十要挨……本来上次是六十大板,但因为要临近宴会了,落文宇只让人打了她三十大板余下的宴会结束在打…… 而且还要把她关进水牢几天………想想就有些头疼,不过还好她现在可不像那天那么好欺负了。 如今法力在身,她才不怕呢! 今日是皇帝设宴的日子,家宴所邀请的都是皇亲贵族。 天刚刚亮尚胧月就已经起床了,自打她知道要去皇宫的时候,她就一直很期待。 日子可算是让她等到了!没有去过皇宫的她,对皇宫充满了幻想! 她昨晚就挑选好了要穿的衣服,现在只需要让苏诺儿帮她弄弄发型穿下衣服。 毕竟古装穿的穿法她不太了解,弄错了可就不好了。 头发梳好了,衣服也穿上后,接着就是要弄个美美的妆容啦! 苏诺儿,“月月我给你那胭脂来。” 尚胧月摇摇头,“不用不用,我不用胭脂。” “嗯?”苏诺儿疑惑的看向她,“虽说今日是皇上设的家宴但还是要注意仪态呀。” 尚胧月笑道,“诺儿你别担心,我用别的化,我只是不用胭脂。” “别的?”苏诺儿微偏着头看着尚胧月,她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尚胧月。 尚胧月从芥子袋中拿出一堆化妆品来,光口红都拿了二十来支出来。 苏诺儿瞧着桌面上堆满的东西,“这些是什么?”她从未见过。 尚胧月神秘一笑,“这些呀……化妆品。” “化妆品?” “嗯。” 尚胧月,“你也可以理解为胭脂那类的东西,不过这些可要比胭脂好用多了。” 尚胧月的皮肤本来就好一点瑕疵都没有,她浅打了个底,铺上散粉、喷定妆喷雾,轻描了下眉毛后她挑了一个浅色系类的眼影…… 画完整个妆大概花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尚胧月的妆容服帖的不能在服帖。 一旁的苏诺儿看的都呆住了。 尚胧月画的妆温柔中透着些俏皮,口红的颜色略浅的斩男色,嘴唇布灵布灵的。 看的人想咬上一口。 若说妆前的尚胧月姿色就如仙女般,那妆后的尚胧月真的能称为世间独一的绝色美人,仙女同她相比都要逊色许多。 尚胧月身着一袭粉青色的儒裙,披了一缎浅粉色的披肩。 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转动时她宛如一只灵动的精灵。 苏诺儿给她挑的那对耳环同这身衣服也是绝配。 说是衣服很配她,倒不如说是不管她穿什么都好看。 耳上的掐丝梅花玉耳钉,那朵盛开的梅花在她的面前都显得逊色。 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灵戒指,灵戒指之前让江婉婉待在里面,后面尚胧月又把江婉婉挪走了,挪到了一块灵玉佩中。 白色的玉佩简直就是百搭,她把江婉婉待着的那个玉佩系在腰上。 反正她就喜欢玉器之类的装饰物,荷包什么的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脚上穿着一双浅色烟缎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不过裙子很长,鞋子什么样子也不重要,反正也看不见。 苏诺儿呆呆的盯着尚胧月看,“月月……你方才用的都是什么呀!也太神奇了吧!” 尚胧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时间尚早………她视线落在苏诺儿的身上,“诺儿想不想试试?”她伸手指了下手中拿着的眉笔。 苏诺儿高兴的直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还、还是算了吧……” “月月你毕竟是王妃……我……” 尚胧月伸手捂住了苏诺儿的嘴巴,“在这么说我可就要生气了,难道以前我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她故作生气的道。 苏诺儿慌了,“没有没有,诺儿怎么会忘!” “下次不许在说了,知道了吗?” 苏诺儿郑重的点了下头,“诺儿知道了。” 尚胧月向她招了下手,“快过来吧,还傻站着干什么?” 尚胧月给苏诺儿画了一个淡妆,打扮一番后的苏诺儿人都显得灵动多了。 “我们家诺儿打扮一下也不输那些千金小姐嘛!” 苏诺儿被尚胧月这么一夸,她的脸都红了,“月月…”她不好意的样子。 在两人谈话间房间的门被一个侍卫打开,苏诺儿和尚胧月的对话立马就停了下来。 尚胧月转身看向身后,她眼眸微沉,“何事?”语气中透着冰冷。 侍卫,“王爷让我来叫王妃,该出发了。” 尚胧月,“知道了,马上就来。” 侍卫,“还请王妃快些。” “嗯。” 尚胧月将桌上的化妆品收到芥子袋中,她的嘴角勾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此去可不只是看看皇宫而已……… 第四十八章 专心干饭 ————————— 尚胧月,“诺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啦。” 尚胧月向她招了下手,“走吧。” 侍卫带着尚胧月来到了王府门口,外面的马车似等候多时一样。 “上来。”冰冷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 苏诺儿拉了拉尚胧月的衣袖,尚胧月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苏诺儿这才松开了尚胧月的衣袖。 尚胧月踩着地上的椅子上了马车,她掀开马车的帘子进去。 马车内的温度低的都快要成为负数了,这股寒气无疑是从落文宇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识趣的坐在一旁的角落里,避开落文宇的视线。 她一进马车落文宇那冰冷的视线就一直打量着她。 嗤之以鼻的轻笑声响起,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轻蔑的落在她的身上,“若非今日父皇设宴,本王定然不会让你上我的马车。” “今日进宫,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回府就不只是三十大板了。” 尚胧月理都不想理他,一大早的好心情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的话而变得糟糕。 她就应了一声,“哦。” 离皇宫的路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她早就准备好了打发时间的东西,尚胧月趁落文宇不注意她快速从芥子袋里摸出一本搞笑的漫画书来看。 落文宇沉默片刻后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进宫后你少说话,一切都听我……”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尚胧月的大笑声打断了。 落文宇眉头紧皱,“…………”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尚胧月。 她抱着一本书捧腹大笑,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停都停不下来。 尚胧月知道现在不该笑的,但是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越憋越想笑。 马车外的人都听得见她的笑声,外面的范伶脸上露出疑惑。 落文宇眼眸微沉,“你在笑什么!没规没矩!”他十分厌恶的表情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拿着手中的漫画书步伐不稳的向落文宇走去,“哈哈哈!你、你自己看,妈耶!笑死我了!” 落文宇,“……………”他对她说的一点也不敢兴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瞟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书。 落文宇眉头紧皱,那本书上的封面很新奇,这样的书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一想到书的主人是尚胧月事,他顿时就对那本书失去了兴趣。 他一把将向他靠近的尚胧月推开,“疯子。”他沉声道。 尚胧月白了他一眼,“切。”她拿着书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去往皇宫的路上马车内尚胧月的笑声好像就没有停过一样。 “驭!”行进的马车停了下来。 两名站在皇宫外的护卫上前,范伶拿出落文宇的令牌给他们看了一眼,那两个护卫立马就退下了。 范伶掀开马车帘子,“王爷到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阴郁,“嗯。” 他刚要起身就被尚胧月撞了一下,他又坐了回去。 落文宇正要发怒的时候,抬头眼前只有范伶一个人,“她呢?!” 范伶,“王、王妃她下车了。” 落文宇的脸色更阴沉了,可现在到了皇宫,他又不能骂她,只能忍着。 很快他也下了马车。 尚胧月比他先进去,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皇宫里左看看右看看。 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感叹的。 “哇!这里也太华丽了吧!”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气派的多! 范伶和苏诺儿等人则是在外面等着他们。 嗯?那边是什么地方?她正要朝那里走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向自己拉了过来。 尚胧月吓的发出一声惊呼,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呀!” 她拳头握紧,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可在看见是落文宇拽的她后,她立马就老实了。 落文宇瞪了她一眼,“别乱跑。” 说完他就拉着尚胧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任由他拉着自己。 “去哪儿?”她问。 落文宇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良久他才开口,“御花园。” “喔。” 尚胧月看向一旁的花丛,里面的花开的好美,她看的入了迷,以至于身前的人什么时候停下的她都不知道。 一不小心她就撞在了落文宇的胸膛上,“嘶………”她不满的抬头对视上落文宇的视线,“你突然停下做甚!” “自己不看路。”接着他又道,“到了御花园,你少说话,坐在一旁就行了,若是你不听我的话,回府有你好受的!” 尚胧月,“喔。”啰里八嗦的……她有不是三岁小孩,需要重复这么多遍跟她讲嘛? 她又不是那种不安分的人,她乖的很好吧! 看着她那样子落文宇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听没有听进去。 等他们到御花园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落文宇带着尚胧月来到皇帝的面前,落文宇拽了一下尚胧月的手,拉着她一起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尚胧月跟着他一起道。 皇帝看了眼他二人笑道,“起来吧,今日是家宴不用拘束。” 落文宇、尚胧月,“儿臣知道了。” 落文宇带着尚胧月坐在座位上。 尚胧月的视线还停留在皇帝的身上,第一次见到活的皇帝她真的蛮兴奋的,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啧……”耳边响起落文宇轻啧的声音,接着她的视线变得一片昏暗。 落文宇把眼睛给她捂住了,他压低声音,“你在看什么?” 尚胧月立马反应过来不能一直,直视着皇帝。 “不看了,你把手拿开。”她淡淡道。 落文宇,“………”看来他来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 他刚松开捂着尚胧月眼睛的手,正要对她说教一番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不知五哥在漠洋城中可有受伤?” 落文宇听见他的声音后,眸光都冷了几分,他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自然毫发无伤。” “六弟不必担心。” 韩禹向他走进,“没想到鬼将都伤不了你啊……”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压低着声音。 落文宇轻挑眉,“听六弟这话,似乎很失望?” “怎会,五哥可不要误解我才是。” 落文宇,“自然不会。”而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前往漠洋城的路上,顺带处理了一队刺客,不知六弟可有听闻此事?” 当落文宇提及此事时,韩禹的脸色明显差了很多。 落文宇又继续道,“这次不知是谁向父皇引荐我去的漠洋城,本王若是知道了一定要好好的答谢他。” “父皇奖赏了我许多珍宝,六弟不如今日到我府上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韩禹的额头布满了黑线,“既是父皇奖赏给五哥的,我岂能要。” 落文宇轻点下头,“也是。”说完他故意将御林军的令牌装作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韩禹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块令牌上,再看清那块令牌后韩禹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 落文宇,“啧……怎么掉下来了?”他伸手捡起地上的令牌用拍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随后笑道,“这也是父皇奖赏的,六弟要看看吗?” 韩禹被他这话气的眼睛都要冒出火光来了,他没有再同落文宇说完,他气的转身就离开。 韩禹早就知道父皇赏赐了他调遣一万御林军的令牌,方才落文宇刻意的挑衅让他本就不爽的心情彻底郁闷了。 他憋了一肚子火气发泄不出,眼神愤恨的等着落文宇。 而落文宇又是一副,你想干掉他,又干不掉他的模样。 一旁的尚胧月更是看的津津更有味,果然落文宇气起人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 方才那个王爷就被落文宇气的破防了。 “笑什么?” 尚胧月立马收回笑容,“没、没什么。” 没等多久宴会就开始了,美味的菜肴陆陆续续的由宫女端上桌来。 一队华丽的舞姬从一侧来到宴会正中央,优美的琴乐声响起,舞姬们在中间翩翩起舞,随着音乐节奏优雅的舞动着。 一舞结束后众人拍手叫好,接着两个太监搬了一架古筝放在中间,一位着装素雅的女子缓步走到古筝前。 她向皇上行礼后看向众人,“一曲《长相思》献给诸位。” 女人面容姣好,皮肤白嫩,目若秋波流转,一颦一笑都透着优雅。 葱白纤细的指尖轻抚了下琴,接着宛转悦耳的琴音响起,一曲长相思透尽了相思之情、相思之苦。 众人皆沉醉在其中,连皇帝都闭上眼睛享受着优美的琴音。 前奏充满爱意和希望,渐渐的变得悲伤凄凉,最终落到绝望。 真真让人遐想连篇。 一曲《长相思》结束众人都还未从中缓出,良久皇帝开口道,“淳儿的琴艺在灵冥国排的上前三!名不虚传!” 皇帝,“老六,你可要好好对待淳儿。” 韩禹站起身来,“儿臣知道。” “来人!赏琉璃珊瑚一对!” 林淳儿,“谢父皇!” 林淳儿眼眸一转,视线扫了一眼旁边的尚胧月,“淳儿的琴艺不如五嫂的好。” 众人纷纷看向尚胧月,正在专心干饭的她被一旁的落文宇用手肘顶了一下。 第四十九章 想看我出丑不可能 ——————— “干什么?”她的嘴巴里还包着食物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尚胧月的筷子上还夹着一个鸡腿。 落文宇压低声音,“看周围。”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硬生生的把食物都咽了下去,筷子上夹的鸡腿也顺势放了回去,“怎、怎么回事?” 皇帝,“胧月,你也会弹琴?”皇帝半信半疑的看向她。 “站起来。”落文宇在一旁小声提醒。 尚胧月连忙放下筷子赶忙站起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落文宇正要站起身来替她说话。 “回父皇,儿臣会弹。” 落文宇听完尚胧月的话,他瞪了尚胧月一眼,眉头都要皱在一起了。 不过很快那抹神色就被掩盖了下去,他压低着嗓音,“尚胧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尚胧月并没有搭理落文宇。 皇帝,“方才淳儿说她的琴艺在你之下……可是真的?” 尚胧月现在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个女人给她挖了一个坑啊……… 原主“尚胧月”不会弹琴这一点她是从苏诺儿的口中得知的。 那叫淳儿的女人看来是要故意刁难她,想让她出丑。 尚胧月浅浅一笑,“自然是淳姐姐抬举我了,我的琴艺怎能有淳姐姐好?” 林淳儿微微一笑,“妹妹不必谦虚了。” 既然林淳儿的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她也不好推辞,“既如此那儿臣便献丑了。” 尚胧月看向周围的人,“胧月琴艺不精,一会儿各位莫要笑话。” 林淳儿回到韩禹的身侧,尚胧月的视线顺势看了过去,原来他们是一对啊……难怪要针对她。 落文宇拽了一下尚胧月的手,“你疯了?!你会弹吗?我之前说的话,你难道…” 没让落文宇说完尚胧月就打断了他,“你怎知我不会?”留下这几句话,她就推开落文宇的手大步走了上去。 众人瞧见尚胧月坐在古筝前后,都纷纷露出嘲笑之色,明眼人都清楚这是明摆着让尚胧月出丑的没想到她还真敢上。 韩禹勾起挑衅的笑看向落文宇,落文宇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林淳儿露出坏笑,她低声道,“她不会弹琴还真敢上啊。” 韩禹嗤之以鼻,“强弩之末,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王爷此番定能让落文宇颜面尽失!” 韩禹冷笑一声不在说话。 落文宇的视线落在尚胧月的身上。 她究竟在搞什么鬼?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莫非她偷偷练了琴?不可能……云水阁一架琴都没有,她从何练习? 就算她真的会弹,她的琴艺也绝不可能超过林淳儿……… 尚胧月轻扶了下琴,确认琴音没有问题后,她看向众人,“曲名待弹奏完后在说与大家听。” 林淳儿不屑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弹出个什么来。” 每个人都不对她抱有期望都是等着看她笑话,尚胧月并为因为他们受到影响。 她不会弹琴的事很多人都知晓,但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坐等看戏。 尚胧月的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怯场,反而她很从容淡定。 纤细如玉的手指抬起,当落在古筝上拨动琴弦的那一刻,她就是整个宴会的焦点。 尚胧月眸色一沉,灵动的眼眸瞬间充满浓烈的杀气和压迫感,整个人气场完全变了,跟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令人感到紧张的琴音响起,众人脸上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脸色顿时变了。 尚胧月所弹奏的曲子是《十面埋伏》,琴乐声响起,瞬间将众人都带入了激烈、残酷的战场之上! 刀光剑影,万箭齐发的盛大场面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听的人陶醉其中,神经紧绷,心悬一线。 节奏感极强的旋律听的人热血沸腾,战意十足!无不热血沸腾!全场的气氛到达了最高点! 那气势磅礴的大战场面尚胧月用琴声完美的演绎出,让听者犹如置身其中! 她弹奏的淋漓尽致! 方才林淳儿的《长相思》与尚胧月弹奏的曲子无论是琴音还是琴艺,林淳儿都不及于她,甚至说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尚胧月弹奏结束的那一刻,众人的心久久无法平静,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她的琴乐声。 全场都沸腾起来!就连落文宇都对尚胧月露出刮目相看之色。 唯独林淳儿和韩禹的脸色差到极点。 林淳儿气的脸涨的通红,目光紧盯着尚胧月。 皇帝站起身来拍手道,“好!” 众人跟着起身拍手叫好。 怀王,“方才五嫂太谦虚了,果然是深藏不露!” “可否告知此曲的名字?” 怀王问出此话时众人都向尚胧月投来好奇的目光,此曲他们从未听过。 在众人注视着的目光中,尚胧月唇角微勾,“此曲名为《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众人皆露出疑惑之色、他们从未听闻过此曲名。 尚胧月轻笑道,“诸位未听说过很正常,此曲乃我所谱。” 在场的人都惊叹不已,怀王更是对尚胧月露出欣赏之色。 尚胧月面向皇帝,“父皇若是想听,胧月还作了很多曲子,今日便为父皇助兴!” 皇帝龙颜大悦,“好!” 尚胧月看向林淳儿,她轻叹息口气,“胧月琴艺不佳,淳姐姐面前献丑了,还望姐姐莫要笑话才是。” “妹妹谦虚了……”林淳儿似乎是一字一句从口齿之间挤出来的一样。 整个宴会上的焦点都在尚胧月的身上,御花园中她的琴音就没有停止过,众人皆沉醉在她千变万化的琴音律动之中。 根本就听不厌,这比看歌舞有趣多了。 每一首曲子风格不要同,带给人的感受自然也不同,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似乎经历了万般人生。 最后尚胧月以一曲《高山流水》作为收场曲,惊艳四方。 琴声暂停众人的思绪久久不能拉回。 尚胧月起身面向皇帝,“父皇,儿臣已演奏完毕。” “其实而且还有很多曲目没有演奏,下次儿臣在为父皇弹奏。” 皇帝十分满意的点了下头,“嗯,今日时间不早了。” “来人,赏落王妃琉璃古琴!” 林淳儿,“什么!父皇竟然赏赐她琉璃古琴!那可是天下仅有的古琴!” 韩禹的拳头紧握,他脸上的情绪阴云密布,额头青筋更是紧绷。尚胧月,“谢父皇!” 待尚胧月回到座位后,她下意识的用手戳了一下落文宇的腰,“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帅到?” 落文宇眉头紧锁,他用着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立马反应过来,她蒙面时最喜欢戳落文宇的腰……方才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动作…… 落文宇的反应那么奇怪……难不成他注意到了? “没规没矩。”回应尚胧月是冷冷的四个字。 尚胧月的心里这才放松了许多,还好,还好,他没有注意到。 也是,他怎么可能猜的到呢,她可不能自己吓自己。 皇帝,“今日宴会到此结束,诸位可以回了。” “来人,摆驾御书房!” “慢着!” 说出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尚胧月。 落文宇愣怔的看着她。 皇帝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之色,“你有何事?” 尚胧月,“胧月想与父皇单独谈谈。” 落文宇,“尚胧月!你在干什么?”落文宇压低着声音,听上去很急促的样子。 皇帝沉默片刻,“来御书房见朕。” 尚胧月,“是。” 待众人目送皇帝离开后,宴会上响起了各种议论的声音,大多都是对尚胧月方才的行为说事。 落文宇站起身来拉着尚胧月径直走出了御花园,他带着尚胧月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他一把将尚胧月推在墙上,“尚胧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尚胧月没有立马回答落文宇的话,良久她才开口,“与你无关。” 落文宇的手狠狠的捏住住尚胧月的下巴,“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尚胧月一把推开落文宇的手,她目光冷厉,“王爷不妨说说,你心里觉得我想做什么?” “尚胧月!你以为今日在父皇面前表现了一番,就能让他给你撑腰了吗?” 她冷哼一声,“落文宇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胡思乱想,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我究竟要做什么。”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但走到一半她就停了下来。 尚胧月,“……………”该死!御书房在哪里啊?她不识路啊! 身后的落文宇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样子。 他路过尚胧月身旁时,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竟然从落文宇的嘴里听见一抹宠溺的轻笑声? 而后又是那冰冷的声线响起,“去了御书房,你若敢耍花招,本王绝不手软。” 好吧……她承认刚才的那个笑声是她幻听了,落文宇怎么可能会对她温柔呢?想也是知道不可能的。 唉………她还是更喜欢蒙面时落文宇对她的态度。 两人很快就到了御书房门前。 刘培站在书房外,他看见两人时上前道,“皇上在里面等着你们。” 第五十章 吾儿别怕 两人进入御书房后,皇帝放下了正在看的兵书。 两人齐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勉礼,起来吧。”皇帝的视线落在尚胧月的身上,带着耐人寻味之色,“胧月你找朕有何事?” 皇帝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令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变得压抑许多。 他那双一眼就能看破谎言的双眸此刻正盯着尚胧月。 “不知父皇可否让胧月替你把把脉?” 皇帝,“理由。” “父皇可否觉得近半月的时间胸闷气短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和平凡?”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是。” “父皇夜里是否感觉时而闷热时而寒冷,仿佛在冰山与火山之间徘徊?” “有。” “那父皇可还觉得最近很容易疲劳或是夜晚多梦失眠?” “有。”皇帝的眼眸划过一抹惊愕之色。 “朕召见了太医诊断,他们说是因为朕处理政务太过劳累所致,让朕保持心情舒畅,还要多休息。” “再配合着他们的药喝。” “可就是迟迟没有效果,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朕还觉得有些加重了。” “整个太医院的人朕都召见了,可就是没有一个有用的!他们的说辞都大同小异,朕听都不想听。” 皇帝因此事心里一直忧虑着。 尚胧月唇角紧抿,似在想什么,接着她道,“父皇的病不是劳累所致。” “那朕是因何而病?” “胧月现在心中已有猜测,但具体是否如我猜测的一样,还需得把完脉才知晓。” 一旁的落文宇双手抱在胸前,他站在旁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尚胧月,他对她说出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一直紧盯着尚胧月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尚胧月看穿似的。 皇帝向尚胧月投去狐疑的目光,“你还会把脉?” “朕怎么从未听说过?” 尚胧月的笑声很悦耳,“眼下父皇的身子要紧,待胧月替父皇把脉诊断出病症后,在告诉您可好?” 相较于尚胧月为什么会把脉这一点,皇帝还是更在乎他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嗯。” 指尖触碰到皇帝皮肤的时候,尚胧月感受到了一股沉居筋骨按之有余但举之不足的脉象,此为沉脉。 从脉象看皇帝体病邪郁于里,气血内困,且脉沉而有力…… 但同时此脉象又似实脉……应指有力,脉象长大而坚。 此脉会形成是因邪气盛而正气不虚,病邪与正气相搏,以致脉道坚满,三候有力……… “如何?”皇帝问道。 尚胧月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她眉头紧锁的模样看的皇帝自己都紧张起来了。 指尖下尚胧月明显的摸出皇帝的心因紧张而跳动的飞快。 良久尚胧月才拿开手,“父皇可否张下嘴巴?” 皇帝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他总觉得眼前的尚胧月要比那些太医院的庸医好,“嗯。” 尚胧月看了皇帝的舌苔之后她的唇角微勾起浅笑,果然此病症跟她之前猜测的一样。 皇帝,“所以朕到底是怎么了?” “中邪。”两个字轻飘飘的从她口中而出。 “中邪?”皇帝一副不相信尚胧月话的样子。 不屑的冷哼声从落文宇口中响起,“胡说八道。”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不说妖邪了,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落文宇的话生气,她像是早就知道落文宇会这样似的。 “父皇第一次感到胸闷之时可是在晚上经过宫中南面时才产生的胸闷气短?” 皇帝沉思良久,而后眼前一亮,“的确!朕路过那里后胸闷气短的症状便出现了。” “尤其是夜里,最为严重。” 尚胧月解释道,“那是因为父皇经过的那个地方里面有一只即将进阶成鬼王的鬼将。” “父皇您路过那里的时候正巧是晚上又是月圆之夜,里面东西的邪气会大量增长变强。” “之所以只有父皇您一个人中邪是因为那些太监的身子本就属阴寒,邪气不屑于进入他们的身子。” “而父皇您的气息充满正气,让这些邪气感受到了威胁,它们自然会一窝蜂的钻入您的身体。” “这才导致父皇您体内正邪两气在互相碰撞。” “所幸发现的时间尚早,不会危协到父皇的性命。” 尚胧月摊开掌心,她像是变戏法一样,掌心中出现了四包,包好的药包。 “这些药是我在宴会上配置好的药,当时我就已经确认了父皇的病因,但还是得把一把脉才能放心。” 皇帝接过尚胧月手中的药包。 尚胧月,“喝一周的时间就能痊愈,若是一周之内还未痊愈,胧月愿自行领罚。” 皇帝,“就依你所言。”他放下手中的药包,“你为何知道朕半月之前去了哪里?又怎么知道皇宫里有一只快要进阶到鬼王的鬼将?” 皇帝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似乎毫无魄力,可他一字一句都让尚胧月感到很强的威压。 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谎言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似她哪怕只是撒一点点小谎他都能够看穿。 尚胧月长舒口气,“算的。” “算的?”深邃的眼眸打量在尚胧月的身上,带着疑惑和不信任。 皇帝一向最不喜欢的就是尚胧月了,她不惜一切手段都要逼落文宇娶她,心机深重,心狠手辣。 尚胧月以前玩的那些手段皇帝都看的出来,他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他怎会不知道? 但犹豫尚家手握重权,在朝廷之中颇有威望,所以皇帝一直以来都不能拿尚家的人怎么样。 不过今日见到尚胧月,皇帝发现他好像没有那么厌恶她,反而感觉到她很近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尚胧月似乎变了一个人,变的不像是以前的尚胧月。 她的言谈举止、习惯种种都变了……… 尚胧月发现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变的很复杂,“父皇?” 皇帝眼里的复杂之色很快消失在眼里,似乎方才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一样。 “父皇您怎么了?” “你所说的算,是怎么算出的?” 尚胧月知道他有意避开刚才的话,她识趣便没有继续追问,“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算法,琉算。” “琉算?”这下不仅皇帝愣住了,落文宇也愣住了。 这是什么算法?他们从未听说过。 尚胧月耐心的向他们解释一番,可算是说通了他二人。 “那鬼将现在还在沉睡中,不会轻易醒来,若是父皇不信我的话,不如现在一探究竟如何?” “若胧月说的不属实,任凭父皇处置。” 比起在书房里批阅那些复杂乏味的奏折,还是出去玩好啊! 皇帝果断选择跟尚胧月走。 尚胧月也没有想到,身为一国之君,他竟然会那么随意,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皇帝会和他们一起。 落文宇脸上波澜不惊,他一副早就见怪不怪的模样。 起初尚胧月以为皇帝会带一堆军队一起前往,谁知道………皇帝竟然谁也不带就这样跟着他们跑到这里来了。 而且现在的他身上完全没有方才那股帝王之气了。 “父、父皇,您当真不带士兵一同前去?”尚胧月惊讶的都结巴了。 “不带。”皇帝不紧不慢的道。 尚胧月无助的眼神看向落文宇,可他却直接将视线挪走,一副看见了什么很晦气的东西。 尚胧月轻啧一声,“臭男人。” 月光之下他们三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南玲阁外这里便是导致皇帝生病的主药原因。 南玲阁这边几乎没有人会来,那天皇帝之所以会去是因为他觉得老是走这些路他都腻了,于是作妖的飞得要走走别的路。 结果就碰上这样倒霉的事情了。 “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啊?”尚胧月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 有皇帝在为什么他们还要如此小心翼翼的? 皇帝,“对啊!朕为何要如此?谁敢罚朕!走!”皇帝很硬气的走在前面带路。 他走路的姿势都不方才有底气的多了。 尚胧月看着这样的皇帝,她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父、父皇,没想到你还挺搞笑的。” “你说什么?”皇帝并为听清,因为尚胧月说的比较小声。 “没、没什么。” 南玲阁的门很轻易的就被推开了,据尚胧月了解三百年前这里居住着一位异国的公主。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里被封存了起来。 “啪嗒”一声屋顶的瓦片掉落下来发出一声巨响。 黑夜之中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任何声音都会惊吓到高度紧张的人。 皇帝大喝一声,正气十足,“吾儿别怕!” 尚胧月还以为皇帝跑过去是要护着落文宇,当他看见眼前的那一幕时,她早已在风中凌乱。 整个人就像是化作了石像。 尚胧月:“……………” 落文宇阴沉着脸,怒气就快要满出来了,“下去……”他的声音冷厉,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皇帝不知何时跳到了落文宇的背上,手圈在落文宇的脖子上,腿夹着落文宇的腰间,“吾儿别怕!有父皇在!”他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扫视周围。 落文宇额布满了黑线,“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那嗓音中压制的怒火都快要喷涌而出了。 第五十一章 安魂术 骑在落文宇背上的皇帝立马从他身上跳下,他轻咳嗽一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哪什么……没事就好。” 说话时他都不敢看着落文宇的眼睛。 落文宇走在前面,皇帝和尚胧月紧随其后。 “儿啊…你要是害怕我们就回去吧。”皇帝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他那里是担心落文宇害怕,他分明就是自己害怕。 落文宇权当作没有听见他说话,他径直向里面走去。 尚胧月看着这样的皇帝,她嘴角的弧度都上扬几分。 “父皇您还……”话说到一半,尚胧月的眸光瞬间下沉,她的手一把抓住皇帝的肩膀,猛地将皇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一道幽蓝的灵力在她右手凝聚出,凝霜剑出现在她的右手。 “父皇躲在我身后!别出脚下的金圈!”再发现异常的瞬间,尚胧月的身子条件反射的准备好了一切。 大脑还没有下达备战的指令,身子就已经开做出行动了。 一团黑气冲着尚胧月袭来,走在前面的落文宇听见响动,他立马转身看向身后。 尚胧月也是反应快速,她把凝霜剑的模样变成了另一种样式,这样落文宇就认不出了。 落文宇眉头紧锁,他立马向他们赶过来。 落文宇刚到皇帝的身旁他的脚下就亮起了一道金色的光圈,落文宇想要出去却被金色的屏障困在其中,他出不去。 “尚胧月!你在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尚胧月一边抵挡黑气的攻击,一边答道,“快要进阶到鬼王的鬼将王爷对付不了。” “王爷你只会影响我的发挥,你就乖乖的待着。” “尚胧月!”任凭落文宇再怎么吼,她全然不予理会。 在金圈里的皇帝倒是泰然自若,看着尚胧月同那黑气打斗看的津津有味。 “她竟还会法术?有趣…有趣!”皇帝叹道。 那团黑色的气逐渐凝聚成一个黑色的骷髅头。 南玲阁的地面不断冒出漆黑的邪气,这些邪气形成了一个黑色屏障,将他们三人困在里面。 尚胧月用力一击,将眼前的黑气组成的骷髅头打散。 她召唤出上百张净化灵符,金光乍现驱散南玲阁内的黑色邪气。 “落鸣秋啊…落鸣秋…你为什么还活着?!”一个女人的咆哮声从阴暗角落传来。 当她走出那阴暗角落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即便是惨白如纸,也还是掩盖不了她的颜值。 她的额间有一朵粉色的樱花,那是她脸上唯一鲜艳的颜色。 那双因充血而泛红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在金色屏障中的皇帝落晨。 落晨被她的眼神吓的身子一颤,“你、你盯着朕做什么!” “落鸣秋!”她近乎是一字一字的咬着重音念着这个名字。 两行血泪顺势滑落,那双幽怨的双瞳紧盯着落晨。 “落鸣秋………那不是老祖宗那一辈的人了吗?”落文宇在心中想到。 对于那些历史久远的老一辈先帝,书上的描写都很简短,并为详细书写。落文宇,“你认错人了!他是我父皇落晨,不是落鸣秋。” 女人眉色一紧,脸上划过一抹疯狂,“你说谎!”强大的邪气波向落文宇扫去,那威力足以将尚胧月设置的屏障打碎。 落文宇要是挨了那一击,他会死…… 尚胧月瞬移到落文宇跟前,左手召唤上千张九天雷符。 头顶天空变的更加暗沉,黑暗似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惊的人心猛地一颤,蓝白色的天雷连续不断的向那女人劈去,不管她怎么躲避,天雷最终都会打在她身上。 才挨了十多下天雷,她的身子就遭不住了。 身体都开始变的有些透明。 尚胧月的剑气向那邪气波挥去,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尚胧月在被击飞前她加固了落文宇和落晨的屏障。 尚胧月重重的摔在落文宇跟前的金屏障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她吃痛的发出一声闷哼。 方才那一击,她肋骨断了一根……她的左手凝聚起治疗术,断掉的肋骨逐渐恢复,但若是在受到重创,下次恢复的时间会变得很慢。 尚胧月的身子向下倾倒,她将凝霜剑插在地上,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脑袋还有些晕眩,并为完全恢复。 “你!”落文宇想要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向那鬼将冲去。 按理来说那鬼将还在沉睡中,不会那么早就醒……方才鬼将说落晨是落鸣秋…… 之前尚胧月翻看灵冥国的历史书时,落鸣秋是三百年前的皇帝,早就死了几百年了。 那鬼将莫非是将落晨认作了落鸣秋?又或者两者气息很相像,所以她感受到了,提前苏醒。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鬼将还有什么原因提前苏醒。 快要到达鬼将身前时,尚胧月突然开口,“你要找的落鸣秋已经死了三百年了。” “现在当朝皇帝叫落晨,你若仔细看看就知道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原本在反抗着天雷的鬼将听了尚胧月的话愣住了,目光落在落晨的身上细细打量了很久,他真的不是她要找的落鸣秋。 “他……他真的死了?!”鬼将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伤神之色。 她停下了反抗的动作,任凭雷电打在她的身上,蚀骨的疼痛都不必她此刻的心绞痛之痛。 明明对他恨之入骨,是这个世界上最想让他死的人,明明发誓等自己冲破封印后就杀了他! 他死了她本该是该高兴的!该快乐!该解气的! 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她的手下意识的捂在胸口,被封印久了,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疼痛了。 女人的眉头紧皱,眼里容杂了太多复杂。血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她抬头仰望天空,凄凉的笑声从她口中响起。 那双眼眸暗淡的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泽。 “你竟然死了三百年……竟然已经过去三百年了!时间竟过的如此快!”她嘶声力竭的吼着。 在封印中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的时间!“骗子!落鸣秋你这个骗子!” 而后她又开始癫狂的笑着。 尚胧月收回了凝霜剑,她在离鬼将不远的地方,深邃的视线打量在鬼将的身上。 她似乎……很悲伤?尚胧月从鬼将的鬼气波动中感受到了她情绪中的悲伤。 尚胧月鬼使神差的停止了雷电的攻击,突然停止的攻击让鬼将猝不及防,她愣了一瞬,眼神看向尚胧月。 同样尚胧月的眼神也在看着她。 尚胧月快步向她走去,鬼将被雷电打的已经失去了攻击的能力,她伤害不了尚胧月,不然尚胧月也不可能这样靠近她。 鬼将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相反,她被眼前的人紧紧抱住。 触碰到鬼将时,尚胧月感觉自己就像是抱着一个大冰块似的。 被尚胧月抱住的鬼将,身子僵硬,瞳孔猛的收缩,愣怔的看着紧抱着自己的女孩。 温热的体温传递到鬼将的身上,回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温度了。 时间长的她都要忘记温度是怎样的了。 心里的戒备不知为何,竟能对这小姑娘轻易放下。 尚胧月的手在鬼将的背后施着安魂术,此法能够让邪物的狂躁情绪安定下来,在加上凝霜剑对鬼将的拥抱效果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释放。 她似乎很留恋尚胧月身上的体温,仿佛这能安抚她不安的心。 让她冰冷的身子得到一点点温暖和慰藉。 “为…为什么?”鬼将的声音在尚胧月耳边响起。 尚胧月的手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收的更紧了,她摇摇头,“没有为什么,只是很想抱抱你。” “如果非要说为什么……”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与鬼将的视线对视,“因为你看上去很悲伤。” 那双清澈的眼眸让鬼将愣了神,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在尚胧月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尚胧月的掌心不断冒出的红色灵力是安魂术的第二阶段,能够掌控住邪物的心。 这需要配合控心配合使用才会奏效。 尚胧月所说的话,便是控心之言,但她也确实很好奇,这鬼将因何悲伤。 空中乌云散去,方才被掩盖的星河骤然出现。 星河似乎印在她的眼中,面对那一双纯至的眼眸,鬼将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但眼眸中的凝重和冗杂的复杂情绪更多了。 鬼将,“原来我的眼眸也如你一样清澈……” 尚胧月,“嗯?”她微偏着头看着她。 “他和落鸣秋很像,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的。” “你和落鸣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鬼将没有立马回答尚胧月的话。 尚胧月,“看你的模样想来也是悲伤的事,既然你不想说,那便不说。” “若是你觉得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些,我愿意当你的倾听着。” “若你信的过我的话。”尚胧月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 那一刻鬼将看向尚胧月的时候,她真的把她看成了以前的自己,不过鬼将不知道的是,那是安魂术的效果加持。 第五十二章 过往 鬼将依旧没有开口,她抬起手用力一挥,保护着落晨和落文宇的金色屏障全都消失了。 尚胧月并没有出手,因为她并未从鬼将身上感受到杀意。 金色的屏障破碎后,落文宇竟下意识的向尚胧月的方向跑去,没等他到尚胧月的身旁,一团白色的气便钻入他的脑海中。 落文宇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身子僵硬的倒在地上。 尚胧月眉头紧锁,“方才钻入进他脑海中的是你的记忆?” 鬼将轻点了下头,指尖轻点了下尚胧月额头,尚胧月也跟着晕了过去,不在她要倒下时,鬼将扶住了她。 只剩下落晨一人清醒,鬼将站在原地,那双猩红的眼眸夹杂着太多沉重之色,片刻后那段过往的记忆也钻入落晨的脑海中。 鬼将抬头望向天空,血色涌出眼眶,她的眼神带有伤神之色,透着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微风轻拂过她的脸颊似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纵使漫天星河烂漫……只剩她一人观赏又有何意…… 望着空中璀璨的群星,她那段令她痛苦的回忆也被悄然勾起……… 司空一族与灵冥国积怨已久,但司空族近几年力量大大减弱已不是灵冥国的对手,不过当今圣上对于一切会威胁到灵冥国的威胁都会赶尽杀绝。 “司空一族既然壮大过,那他们就有翻身的可能,父皇的意思就是要对司空一族赶净杀绝?”落鸣秋试探性的问。 皇帝,“鸣秋你是朕唯一的儿子,也是朕的继承人。” “如今朝廷内局势动荡,傅相步步紧逼想要夺权,现如今唯一破局的办法,只有你灭了司空一族才能在朝廷中站得住脚。” “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同,我们才能保住落氏一脉。” “灭司空一族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利用灭司空一族来制造迷惑点,看似要拿下司空一族,实则要拿下的是傅相等乌合之众!” “傅相如今嚣张气焰十足,他自以为步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太过骄傲反而忽略了很多微小的可能性。” “我们这一步兵行险招,杀出一条生路!让死路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骄兵必败!” 落鸣秋,“既然我们要灭了司空一族,父皇为何要答应司空一族的联姻要求,让我娶司空一族的公主?” “司空南玲是司空桧最宠爱的公主,司空桧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来与我国联姻,他的诚意自然是看的出,但他这也只是缓兵之计。” “前线探子来报,司空一族私下在秘密筹划着军事上的准备。” “他那么疼爱他那个女儿,他绝不会让司空南玲真的待在灵冥国。” 落鸣秋,“司空桧想用联姻行缓兵之计,待回门之际,便是兵力最放松薄弱之时,届时他若起兵我们定然会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灵冥国只有我一个太子,没有别的兄长,若司空桧抓住我,他便能用我来威胁父皇。” 皇帝沉重的叹息道,“这一代就你一个男子,你若没了,朕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父皇……”落鸣秋。 皇帝轻轻拍了下落鸣秋的手,“司空桧对司空南玲的宠爱天下无人不知,他那么疼爱自己的女儿,他绝对不会告诉她除了联姻之外的阴谋。” “你要想办法让司空南玲爱上你,并骗出司空一族的军事战略地图。” “另外,此药你每隔三日在她的吃食里下入。” “既然他司空桧能用你来威胁朕,那朕也能用司空南玲威胁他。” “此药没有解药。”皇帝又递给落鸣秋一个白色的瓶子,“这个药是缓解作用,服下立马见效,但只能坚持两日,吃的越多效果越差。” “到时候你用此药骗司空桧,他会上当的。” “到时兵临城下,让他选择是投降还是垂死挣扎。” “投降司空南玲就有救,只死他司空桧一人,换司空一族平安。” “若不投降,不仅司空南玲要死,还要血洗司空一族。” 落鸣秋看向皇帝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父皇虽很少跟他提及政事,但每一次他的话,落鸣秋都会牢牢记在心中。 如今他们父子是剑在头顶,一步错,步步错到头来弄的满盘皆输。 所以他们不能出错,每一步都要精心计算。 落鸣秋还有些疑惑,“父皇为何那么笃定司空桧一定会因为司空南玲选择投降?” “都是做父亲的,所以最清楚。” “而且司空南玲也是司空桧唯一的女儿,司空一族一夫一妻制,他们只生了这一个女儿,司空桧死后下一任的族长便是司空南玲。” 落鸣秋,“司空一族投降后,当真要灭了他们?” 皇帝摇摇头,“朕先前思虑不周,若是杀光司空一族天下百姓对你的评价会不好,倘若你只杀司空桧一人,再将司空一族为你所用,百姓会对你信服。” “要怎么掌控人心,为父教过你。” “有了司空一族的力量,傅相等人不足为据。” “但要杀他们得需要一个适当的理由,一个让天下人都觉得他们该被杀的理由。” 落鸣秋眉色微沉,“什么理由?” 皇帝神秘一笑,他刻意卖关子不说,“到了那天你自会知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七日之后便是你赢娶司空南玲的日子,在回门之前,你必须让司空南玲爱上你,她手中的地图事关我们的生死。” “傅相不是明君,性格残暴,倘若天下到了他手中,百姓定会过的疾苦!” “鸣秋,接下来就看你了。” 落鸣秋眉色严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退下吧。” “是!” 落鸣秋出了御书房,他沉重的长叹口气,这是他唯一一次从御书房中走出后倍感沉重的一次。 那一刻他的肩膀上压了太多东西,沉重的快要将他的肩膀压断般。 ———————— 七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要赢娶司空南玲的那天,举国同庆,整个灵冥国都洋溢着喜庆之色。 举行完盛大的结婚典礼和繁琐的礼仪后,已是深夜。 宾客都走后,落鸣秋朝司空南玲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整天下来他都未曾见过司空南玲的脸,据说司空南玲模样生的绝美,是世间仅有的绝色美人。 他倒要看看传闻是否属实,若真是如此,那她还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位美人沦落成了一颗棋子,当真是红颜薄命。 还未走进司空南玲所在的房间,落鸣秋就听见阵阵哭泣声从她所在的房间里传出。 他眉色一沉,嘴唇紧抿,走到门前时,手在门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推开了房间的门。 坐在床上的人似乎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条,身子微颤了下。 落鸣秋径直走向司空南玲,他拉了个椅子,坐在司空南玲的对面,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还盖着红盖头,他看不见她的模样,从身型上看她很小一只,人的保护欲瞬间便会激起。 落鸣秋,“你父亲不会来的,你见不到他。”他的视线落到桌上的饭菜上,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她一天下来什么也没有吃。 落鸣秋轻叹息口气,“你就算不吃东西,你父亲也不会来。” “这是灵冥国,不是司空一族。” 眼前的人小声的抽泣着,但她并没有回答落鸣秋的话。 “你若不说话,我便走了。”落鸣秋起身要走前继续补充道,“前阵子府中一个丫鬟失足落水,死相极惨。” “近日听闻好几个下人说一到晚上她的冤魂就在府中徘徊,你若是遇上了一个人可不要害怕。” 落鸣秋说完转身就要走,结果他的手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落鸣秋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不过很快那笑容就收回了。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司空南玲似乎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开的口。 她的盖头在去抓落鸣秋的手时掉落下来。 落鸣秋并不知道司空南玲的红盖头掉落,他回头看向司空南玲时,视线正好对上她那双哭的猩红的眼瞳,那张惹人怜爱的面容措不及防的闯入他的视线。 平稳的心跳,在那一瞬乱了节奏。 他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人,那双楚楚可怜的双眸里夹着泪水,望着他。 “我……害怕一个人…”似乎是情绪不受控制,她的眼泪如同短线的珍珠不断落下。 落鸣秋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即便是他也在这一刻慌了神。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她,眼前的司空南玲哭的像个孩子似的,落鸣秋在一旁急的不知所措。 “你、你别哭了。”落鸣秋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司空南玲哭的更大声了。 鬼使神差的他竟伸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的哭泣声戛然而止,两双灵动的眼眸疑惑的打量着他。 司空南玲也没有想到落鸣秋会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她愣住了,忘了哭。 落鸣秋,“别哭了,方才我不该吓你,我给你道歉。” 司空南玲眉头紧皱,她作势又要开始放声大哭,落鸣秋赶忙道,“你别哭,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哭。” “真的?”由于被落鸣秋捂着嘴巴,司空南玲说话的声音模糊不清。 第五十三章 过往(二) 落鸣秋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你方才说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司空南玲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她吸了吸鼻子。 哭声虽说是停住了,但是抽泣还是有一些。 落鸣秋不敢直视她的面容,他将头微偏到旁边,脸上清晰可见浮现出红晕,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不会心动?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要是我落鸣秋能力范围之事,我定然答应你。” 司空南玲微偏着头,她好奇的打量着落鸣秋,“你为什么不转过来看着我?” 落鸣秋,“………”回应司空南玲的是一阵沉默。 瞧着落鸣秋不搭理他,她作势又要开始哭,落鸣秋赶忙转头看着她,“别、你别哭!”他焦急的眼神看着司空南玲。 可眼前的人并无哭泣之意,她反倒见他着急的模样笑了起来。 落鸣秋不解的看着她,没有不由紧锁,“笑…笑什么?” 烛光摇曳,印在落鸣秋的脸上,那抹微红被晕染开,带着点点氤氲。 他的目光与司空南玲对视,那双一直以来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竟因眼前之人有了涟漪。 心跳的不受控制的胡乱跳动,呼吸变得急促。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 这是他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司空南玲不知他是怎么了,她伸手在落鸣秋的眼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落鸣秋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只是不是因为就近的作用,他竟一把将司空南玲推倒在床上。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洒在司空南玲脸上的温热带着淡淡的酒气。 她的眼眸收缩,显然被落鸣秋的动作吓到了。 落鸣秋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吸声,司空南玲听的很清楚。 落鸣秋下意识的吞咽下,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眼里的克制染上了丝丝情素。 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钻入他的鼻腔,让他的理智越发减少。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安静的他们甚至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彼此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自己。 “你、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很小,似乎很怕他。 他只感觉喉咙一阵干涩,看着她那张樱桃般的小嘴,他真的想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他从司空南玲的身上离开,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司空南玲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坐起身子眼神疑惑的看向落鸣秋。 “你方才想对我做什么?” 落鸣秋显然不想跟她谈论这个话题,“你还没有说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司空南玲见他不愿提,她也没有继续纠缠不放,“我想见父亲。” 落鸣秋就知道她会提这个要求,他轻叹息口气,“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先前我已经对你说的很明白了,这里不是司空一族,这里是灵冥国。” “你想见你父亲是见不到的。” 听了落鸣秋的话,司空南玲的眼泪包裹在眼眶里打着转转,那双哭的有些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瞧着落鸣秋。 落鸣秋轻咳嗽一声,“你、你总之换一个……” “反正见你父亲是没有可能的。” 知道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后司空南玲的神色明显变得失落许多。 沉默良久司空南玲才缓缓开口,“我想吃桃花酥。” “桃花酥?” 那是司空一族的特产,虽说灵冥国也有但味道同司空一族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落鸣秋,“好,这个好办,明日我便让人去司空一族购买。” “真的?”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眸,在这一瞬重新聚集起了光亮。 看着这样的司空南玲,落鸣秋的心里竟然划过一抹不忍,片刻他才轻点下头,“嗯,真的。” “太好了!”司空南玲轻拍了下手,随后她在枕头下摸出一个浅蓝色的香囊。 “给你……”她的脸上露出羞涩,嘴角上扬的笑很甜。 落鸣秋接过司空南玲手中的香囊,“为何赠予我?” 司空南玲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发红的脸颊,“在我们司空一族,若是女子中意一名男子,便将自己秀的香囊,赠予他。” “若是他收下,此情便成,若是被拒绝此情便不成。” “而且……我们司空一族的女子,一生只送一个香囊给一个人,既是认定了你,就不会变心。” “即便是被拒绝,也依旧继续喜欢着对方,但绝不会死缠烂打,远远的看上他一眼就知足了。” “香囊对于我们一族来说很重要……” 落鸣秋看着自己手中的香囊,他的手微微收紧,“你既赠予我,我定会好好珍惜。” “况且你我本就是夫妻,香囊你本就应赠予我不是吗?”他的声音似有着勾人心魄的力量。 司空南玲愣怔了一瞬,“嗯。”她的脸红的如一颗熟透的苹果,她低垂着脑袋不敢与落鸣秋对视。 落鸣秋坐到司空南玲的身旁,他试探性的去握司空南玲的手。 在他碰上司空南玲的手时,声旁的人儿身子明显被吓的抖了一下。 司空南玲的耳边响起落鸣秋的轻笑声,“吓到你了?” 司空南玲诚实的点了点头。 落鸣秋,“抱歉。”接着他又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以往怎么过的,现在就怎么过,我不会约束你。” “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随叫随到。” “你远嫁到我灵冥国,我定会对你好。” “南玲,以后在这里除了我的话,谁说的都不要相信。” “想要活的久,就要聪明些,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被人骗。” 司空南玲,“那……你会骗我吗?”面对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眸,那一瞬,落鸣秋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他肩上背负着灵冥国的未来,仅凭这一点,有些残忍的事,他不得不做,“我永远不会骗你。”落鸣秋那真挚的眼眸下隐藏了太多复杂。 落鸣秋将她拦在怀中轻声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一开始未见到这位司空一族的公主时,他以为司空南玲定是一个心机深重之人,毕竟她的父亲司空桧就是如此。 当他真的同司空南玲交流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位司空一族的公主被司空桧保护的太好了,好的她甚至都不清楚世间的险恶。 只要别人对她好,她就觉得对方是个好人。 落鸣秋和司空南玲聊了很久,两人意外的很聊的来。 这些日子因为父亲的嘱托,落鸣秋的神经紧绷,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了。 或许落鸣秋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看向司空南玲时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没有参杂一丝一毫的伪装。 同她聊过之后落鸣秋才知道司空南玲的胆子很小,难怪她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他讲的话吓到。 落鸣秋,“怎么不见你的陪嫁丫鬟?” 司空南玲也清楚,“跟我一起来的陪嫁丫鬟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 “进入王府前?还是之后?” “近府之后。” 落鸣秋沉思,他想起来了……今日有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在他的书房里翻看着什么,还没有等他靠近,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最后被侍卫抓住后她服毒自尽了。 落鸣秋眉头紧皱,“她可是穿着黄色衣服?” 司空南玲,“你怎知?” 落鸣秋眼神躲闪了一瞬,“哦…之前听下人说的,他们说她独自出了王府就没有在回来了。” “那丫鬟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司空南玲摇摇头,“父亲安排在我身边的,只是她是我在这边唯一一个族人,她不见了就没有人陪着我了。” 落鸣秋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我不是说过吗?以后我来陪着你。”他抬起同司空南玲十指相扣的手。 司空南玲娇羞一笑,“嗯。” 落鸣秋一项看人很准,司空南玲的纯真绝不是装出来的。 看着如此清澈的眼眸,他真的不想让她染上不净。 瞧着司空南玲那张熟睡的脸庞,落鸣秋的心竟有些不忍。 落鸣秋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憋在了心里面。 仅仅一面之缘,你便对我无条件信任……还赠予我你自己的香囊。 香囊对于你们司空一族的女子来说何其重要。 你……不该给我…… 你们司空一族的人最讨厌背信弃义之人,倘若你知道我骗了你…… 落鸣秋沉重的叹息口气,他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后落鸣秋背靠在门上,脸上的神色凝重无比。 他望着空中的月亮,诺大的空中只有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他不禁冷笑一声,此情此景像极了他自己,孤身一人,能够帮他的只有他自己。 那双眼眸即将变得暗淡之时,一颗星星出现在月亮的身侧。 一阵微风佛过,落鸣秋眼里的复杂情绪又多了几分。 她的笑容,令他的心愧疚不已。 落鸣秋回到书房中,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落鸣秋转身看向那个黑衣人。 落鸣秋眼眸微沉,目光透着寒气,“东西呢?” 黑人将一个黑色的瓶子递给他,落鸣秋接过瓶子仔细检查一番,“告诉父皇,我已取得司空南玲的信任,一切都在掌控中。” “是!” “退下吧………” 黑衣人走后,落鸣秋独自坐在书房中,脑海中浮现出她哭泣的样子,那模样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第五十四章 过往(三) 司空南玲一个人独自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远离自己的故乡,她胆子又那么小……一个人待着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在司空一族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更是司空桧的掌上明珠…… 透过窗户依稀能看清她的睡颜,落鸣秋那幽深的眼眸里藏了太多不该他这个年纪背负的东西。 面对那张天真烂漫的面容,他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于心不忍是怎样的情绪。 距离回门的日子还有三月之久,让司空南玲爱上他不是难事。 生在帝王家,最擅长的就是控心。 从那天开始落鸣秋每日都带司空南玲外出游玩,变着法子讨她欢心。 但她好像对这些地方都不感兴趣,脸上的笑甚至没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多。 明日就是灵冥国的花灯节,在皇城里居住的百姓,黑夜都是能出行的。 妖邪根本进入不了皇城。 落鸣秋和司空南玲两人用完晚膳就出门了,今日落鸣秋没有让侍卫或随从跟着,就只有她和司空南玲两人一起。 快要到花灯街时,落鸣秋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司空南玲,那神情很认真。 司空南玲眉头微皱,她微偏脑袋,眼神疑惑,“怎么了?” “带你游玩了半月之久,你好像从未笑过。” 司空南玲眼神明显有些闪躲,“有、有吗?”说完她就想要向前走。 谁知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落鸣秋不讲理的将她揽在怀中,“为何要逃?” 司空南玲低垂着脑袋,沉默良久她才开口,“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好像并非真心……” 落鸣秋的瞳孔微缩,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理由。” 司空南玲摇摇脑袋,“我的感觉一项很准……” 落鸣秋,“仅仅凭感觉就否定我的心意,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若你真的喜欢我,那你就看着我眼睛,说你喜欢我。”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就是如此,倔犟。 面对司空南玲,他是真的没辙。 “好。” 墨色的眼眸宠溺中带着些许无奈之色,“我心悦你。” “自、自那晚与你相遇开始……”他说着说着自己的脸都红了起来,与他平日里高傲冰冷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 司空南玲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她笑起来的模样甜进了他的心中。 落鸣秋的唇角不由的跟着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半月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 “你终于笑了。”落鸣秋的心也松了口气。 司空南玲这边笑的停不下来,她似乎像是要将半月没有笑的次数,现在一次性补充回来似的。 落鸣秋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许笑。”接着落鸣秋不满的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笑的……” 看见她笑起来的模样,他的心情也跟愉悦。 司空南玲乐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她伸手擦拭下眼角的泪珠,深呼吸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你说半月以来从未见我笑过……可这半月以来你是第一次向我流露了你的心声,卸掉了伪装。” 落鸣秋幽深的眼瞳带着一缕复杂,“方才你说,我对你不是真心,为何现在觉得我对你说的又是真的?” “你未卸掉伪装之前我确实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心意,可方才……”司空南玲脸颊浮现出好看的红晕,“你对我说的是真话。” “何以见得?” 司空南玲这次主动向他靠近,她的手覆盖在他的心房上,怦怦直跳的心,一下又一下的将它主人的内心都透露给了她。 面对上司空南玲的那张笑颜,落鸣秋近乎沦陷其中。 “心可不会骗人。” 强劲有力的心跳,不断的传递在她的掌心,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绪因她而波动着。 落鸣秋脸上的锋芒因她而收敛,锋利的神色也被温柔所代替,看向司空南玲的眼眸满是宠溺。 司空南玲,“以前我不能确定你的真心,但现在……”后面的话她并未说完,她轻垫起脚尖,一个如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落鸣秋的脸颊上,她很快就羞涩的将头转向一旁。 落鸣秋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正当他要开口之际,司空南玲身侧一个卖糖葫芦的中年男人突然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向落鸣秋奔去。 司空南玲正好转头看见了,她想也没有想,直接将落鸣秋推到一旁,她用身子替落鸣秋挡住了这一刀。 落鸣秋眉色一紧,“玲儿!”那一刻他的心紧张的近乎要跳出去。 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向他袭卷而来,如同即将要失去世间仅有的珍贵之物。 落鸣秋心下一颤,整颗心都快要沉下去了。 司空南玲感觉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瞬间变得冰冷,身上的血腥味钻入鼻腔。 行刺的人见落鸣秋过来了,他撒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落鸣秋并未追赶,他抱起司空南玲快速离开花灯街,落鸣秋找了一家最近的医馆,医馆里的人赶忙上前迎接。 索性司空南玲的伤并为伤到要害,失学过多导致昏迷。 大夫开了几个方子给他,落鸣秋按照方子去抓药。 落鸣秋看向躺在床上的司空南玲,他的心揪着痛…… 行刺的人是他安排的……他本意是想要让那人刺自己,他想用这种办法换取司空南玲的心。 千算万算他都未曾算到,她会保护他。 她没有一丝犹豫,就那样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挡下了那一击。 落鸣秋的心因她不断动摇,但每一次他都骗自己,这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因为愧疚。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那天以后,他对司空南玲完全跟之前不同,他的伪装在她面前完全卸下,呈现在司空南玲面前的是真正的落鸣秋。 两人的感情在那之后逐渐升温,整日黏在一起形影不离,无论去哪里他都带着她。 她想要什么,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他都买给她。 她的喜好,他全都了解,他的喜好,她自然也全都知道。 桃花酥是司空一族的特产,元国也有但都不是正宗的。 司空南玲最喜爱吃的就是桃花酥,落鸣秋隔三差五就会让人提前购买储存在府上,让司空南玲随时都能吃到。 今日皇上召见落鸣秋进宫有事商议,司空南玲独自一人在府中等着她。 她坐在庭院的秋千上,面容有些惆怅,“怎么还不回来……” 一声轻笑声传入她的耳中,“让我猜猜看是谁家的小朋友在这里闷闷不乐?” 司空南玲一听是落鸣秋的声音那双暗淡的眼眸都亮了,“鸣秋你回来啦!”她扑到落鸣秋的怀中,脑袋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随后又松开了他。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老当我是小孩子。” 落鸣秋的手自然而然的圈住司空南玲的腰,“好好好,既然夫人不喜欢,下次我便不这样说了。” 司空南玲不满的嘟着嘴巴,“你每次都这样说。” 落鸣秋轻刮了下司空南玲的鼻尖,“那夫人收了这个可否原谅我?” “何物?” “自然是给你带好吃的来。” “哼~算你识相!”她的嘴角不觉上扬。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我心里想的东西呢?”她搓着手眼睛盯着落鸣秋手中的盒子。 落鸣秋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正是桃花酥。 落鸣秋笑到,“猜对了,正是你最喜欢吃的桃花酥。” 司空南玲欢呼一声,接着她一把抱住了落鸣秋,“鸣秋还是你最好了!”她在落鸣秋的唇上轻吻了。 落鸣秋可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个惹火不自知的小家伙,“我不是最好的,那谁是?” “玲儿,方才的吻算作是奖励的话,是不是太敷衍了?” 未等司空南玲来得及反应,落鸣秋的唇就盖了上来。 为了加深这个吻落鸣秋按住司空南玲的后脑勺,让这个吻变得更加缠绵。 待他吻的尽兴后他方才放过司空南玲。 司空南玲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但并未说什么。 落鸣秋轻挑眉,“既然是要彰显诚意,方才那一吻才算的上有诚意。” 司空南玲,“我说不过你。” 落鸣秋牵着她坐在庭院的椅子下,“快过来吃糕点吧。” 一听要吃糕点,司空南玲什么都抛之脑后了,“嗯嗯!” 落鸣秋打开盒子,一股桃花的清香飘入鼻腔,淡淡的桃花香味让人心情都变得顺畅起来。 她正准备拿的,落鸣秋在她之前拿起了一个桃花酥,“我来喂你。” “免得你把手弄脏了。” “嗯。” 司空南玲自然的把嘴巴凑过去一口吃掉。 “如何?”落鸣秋笑看着她。 “还是同以往一样美味!” 落鸣秋,“你真的是一点也吃不腻。” 司空南玲,“那是自然,别的东西我不敢说,就说桃花酥,我怎么也吃不腻!” “府中的桃花酥管够,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说完落鸣秋又拿了一块桃花酥送入司空南玲的口中。 一整盘的桃花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她吃完了,怕她噎着落鸣秋还给她到了水来。 暖阳洒在两人的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五十五章过往(四) 前段时间落鸣秋一直外出有事,他怕司空南玲无聊,特意送了她一只灵宠。 等他忙完回到府里后,自家的姑娘竟不黏着自己了。 她现在同那灵宠形影不离,那只毛茸茸的灵猫浑一脸享受的躺在司空南玲的怀中。 她则是伸手轻拂着灵猫。 落鸣秋本以为自己回来了她就会与自己亲近,谁知道他们的二人世界就这样被一只灵宠抢了。 连着好长一段时间落鸣秋被司空南玲冷落了,这天吃饭的时候落鸣秋就板着张脸,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司空南玲也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她凑到落鸣秋的面前,“怎么闷闷不乐的?” 落鸣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似乎在与她怄气。 司空南玲很少见他会这样,于是她试探性的问道,“你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落鸣秋的神色因为她的言语有了波澜,司空南玲眉头微皱,“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吧?”她寻思着,她什么也没有做呀。 落鸣秋见她还不知道她错哪里了,他的神色变得又凝重几分。 他放下碗筷,郑重的看着司空南玲,“我吃醋了。”他一本正经的对司空南玲说。 这倒把司空南玲给逗笑了,谁吃醋会这么郑重的说出来啊。 见司空南玲在笑他,落鸣秋的怒气更重了几分,司空南玲瞧着不对劲她赶忙收回笑容,轻咳嗽一声,“请问落大公子吃的谁的醋?”唇角勾起的笑带着点点坏笑。 落鸣秋撇了她一眼,“还能是谁?”他伸手指了下司空南玲怀中的灵宠。 “当初送它给你是怕你无聊。” “如今我回来了,你到好,天天跟它黏在一起,都不黏我了。”说着他就来气,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本来以为会得到司空南玲的安慰,没想到等来的是她的大笑声,“落鸣秋你这个怎么这样,怎么连灵宠的醋都要吃。”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心胸狭窄呢?” 傅文宇拳头都攥紧了,脸绯红,“司空南玲!” 此刻她已经笑的停不下来了。 落鸣秋闹羞,他一把抓过司空南玲的衣襟,将她拽了过来,他的唇盖了上去,带着侵略性。 他恶作剧般的咬了一下司空南玲的唇,她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落鸣秋吻的她都要透不过气了。 这个吻多少带有报复性的意思在里面。 良久落鸣秋才松开司空南玲,嘴角的笑带着邪魅和得意,“还笑吗?” 司空南玲这下变得乖巧多了,她可不敢在笑了,“不笑了。” “很好笑吗?” “一、一点儿也不好笑。” 落鸣秋这下心情这才好了许多,“还冷落我吗?” 司空南玲赶忙道,“不会了,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他轻挑下眉。 落鸣秋的手轻拂在司空南玲的脸上,他很认真的看着司空南玲,“你方才说我心胸狭窄,我承认,我只想你黏着我。” 落鸣秋对司空若曦无微不至,他把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给了她,给足了司空南玲安全感和幸福。 司空南玲觉得自己将香囊送与落鸣秋,他真的没有辜负她的爱意。 到了两人要外出远足的日子司空南玲精心扮了一番和落鸣秋远足去了,要三日后才回来。 落鸣秋和司空南玲在客栈里吃晚饭,两人有说有笑的。 一个侍卫走到落鸣秋的旁边,他凑到落鸣秋的耳旁,用着只有他和落鸣秋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司空南玲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着落鸣秋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也不知道那侍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就变的暗沉下来。 司空南玲好奇的打量着他,等他们说完司空南玲有些担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落鸣秋露出笑容,仿佛刚才脸上的沉重之色都是她的幻觉一样,“不要胡思乱想,是你的桃花酥到了,不过好像运输的时候出了点事,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知道吗?”放心不下她,临走之前他又叮嘱了一遍。 司空南玲,“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快去吧。” 落鸣秋,“嗯。” 落鸣秋刚离开没多久司空南玲就看见他的钱袋还在桌上没有拿,她赶忙拿着钱袋去追落鸣秋。 “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带上,冒冒失失的。” “没有钱袋,你怎么付钱呀,真是的。” 很快她就追上落鸣秋了,当她正要喊上落鸣秋的时候,她忽然听见落鸣秋怒喝一声,“我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躲在树后面的司空南玲被他吓了一跳,她跟落鸣秋待了那么久从未见到他那么凶过,她既害怕又好奇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害怕。 她躲在后面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落鸣秋的神色很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药呢……” 黑衣男人上前把药递给落鸣秋,“皇上说了这瓶药服用完,计划也该进行了,她的毒会在回门当日下午发作,还请太子好好把握时间。” 落鸣秋夺过药瓶,他看着手中的药瓶沉默许久,“你替我转告父皇,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黑衣人。 落鸣秋见他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你还愣着做什么?” “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落鸣秋对待其他真的很没有耐心。 “太子为何不用其他糕点代替?” “桃花酥每次都要耗费很多钱和人力” “莫非您真的对她...”后面的话没有等他说完,黑衣男子就感觉到身后脊背一凉,落鸣秋锋利的眸光让他把余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落鸣秋瞪了他一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应该清楚。” “你今日有些反常,你从不会询问我这些事情,莫非是父皇让你这么问的?”落鸣秋身上的压迫感很强。 那人低着头没有说话,看样子是被他说中了。 落鸣秋,“她本就是必死之人,弄些糕点给她吃吃也无妨,再者也就只有桃花酥才能让她固定吃下。” “若是下在饭菜里,她有时吃的少,有时吃的多,药量不好控制。” “吃桃花酥就能控制好药量,她的进食。” “看似我在她身上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连这点都不能付出,谈什么成大业?” “王爷英明!” 落鸣秋的一番话让司空南玲的心沉到了谷底,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全身仿佛落入冰湖之中,四肢冷的止不住的颤栗。 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反复穿刺,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那一瞬间司空南玲感觉自己被推向了深渊之中。 从未有过的悲痛感向她侵袭而来,胸腔的空气都快要不够她呼吸。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大脑一片空白,胸口处的绞痛让她差点昏厥。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刚才听见的话…..不是这样..不会是这样的! 鼻尖酸酸的,喉咙有一股说不出的涩感,令她难受。 突然来的绞痛让她感觉快要窒息,眼眶红的似乎能滴血一样。 司空南玲转身跑回酒楼,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将她滴落下的泪水卷起,那滴泪珠顺势落在了落鸣秋的脸上。 他伸手摸了下脸上的水珠,他抬头看向天空,“要下雨了吗?” 司空南玲回到客栈她将落鸣秋的钱袋放回原位。 而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等落鸣秋回来。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克制她的情绪。 司空南玲从未像现在这么冷静过,她也从未像现在这样伤心过。 一直以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人,自她出生以来,大家对她的疼爱就从未断过。 以至于她被保护的太好,不知什么叫人心险恶。 没过多久……落鸣秋回来了,他的脸上笑容依旧,身上的气场没有之前的那股凶狠。 他笑着向她走来,她也笑看着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似乎将方才看见的都遗忘了般。 司空南玲,“回来啦?” 落鸣秋看着她神秘一笑,“猜猜桃花酥到底有没有到!” 在听见桃花酥三个字的时候,司空南玲的心沉到了心底深处,眼眸划过一瞬的绝望和伤情。 但司空南玲还是微笑着回答着他的话,“桃花酥自然是到了!” “不然你也不会笑。” 谁也无法想象她是以一种怎样的情绪和心态说出这些话的。 落鸣秋拿出背在身后的桃花酥,“猜对了。” 他拿起一块桃花酥送到司空南玲的唇边,“奖励你。” 司空南玲看着自己唇边的桃花酥,她迟疑了一下,她抬头看着落鸣秋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那一刻她不知道这样笑容是真心的,还是他假装的。 落鸣秋见司空南玲迟迟不吃,他疑惑道,“怎么了?” 司空南玲勉强的勾起一抹牵强的笑,“鸣秋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吃?” “今天……吃的东西太多了……我有些撑。”尽管在怎么掩饰,司空南玲的声音还是有些微颤。  第五十六章过往(五) 落鸣秋并为察觉出司空南玲的不对劲,他的手伸向司空南玲时,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落鸣秋愣了一瞬,他的目光带着疑惑,“南玲你怎么了?” 司空南玲摇摇头,“我、我没事,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说着落鸣秋就要拉着司空南玲去找大夫。 司空南玲连忙道,“我真的没事,大概是今日舟车劳顿,我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落鸣秋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真的,若是我睡一觉起来还是如此,我们再去看大夫如何?” 落鸣秋思考片刻,“好吧,若是你真的不舒服立马告诉我。” 司空南玲,“嗯。” 落鸣秋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桃花酥,他沉默了片刻,“家里的桃花酥……就只剩两叠了,方才我才去拿的桃花酥。” “你真的不吃吗?” 司空南玲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揉挫在碎玻璃渣里面,任凭锋利的渣子刺破她的心脏,血流不止。 那抹伤情袭卷至她的全身,令她心如绞痛。 落鸣秋……即便我都这样说了,你也不肯暂时放过我吗? 落鸣秋,“嗯?”落鸣秋现在也察觉到了司空南玲的不对劲。 司空南玲的眼眸带着认真之色,她抬眸面对落鸣秋的视线,司空南玲那双一直以来清澈透亮的眼眸如今染上了一层复杂之色。 嘴角的笑,笑的牵强,她勉强自己露出一个不那么僵硬的笑,“若是你想让我吃,我便吃。”尾音微颤了下,似乎夹着一丝哭腔。 落鸣秋越发觉得司空南玲的状态很不对劲,但他并没有多想,“南玲你不是常说,不管生病还是遇到伤心事,只要吃上一口桃花酥就好了。” 司空南玲,“嗯。” 落鸣秋,“再者,桃花酥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你岂有不吃的道理?” 司空南玲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桃花酥,也没有在说别的话,她只是对着落鸣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不知为何明明她笑的很甜,可落鸣秋却觉得她方才的笑容似乎带着一抹伤情。 司空南玲轻点下头,“那你喂我吧。” “乖。”他轻揉了揉司空南玲的脑袋,他把手中的桃花酥喂给司空南玲。 吃完这个桃花酥后,司空南玲的视线落到了装着桃花酥的盘子里面,她指了指盘子里面的桃花酥,“余下的,我也吃了吧。” 落鸣秋,“嗯?方才不是说不想吃吗?” 司空南玲淡淡一笑,“方才是方才,现在我没有觉得身子不舒服。” 落鸣秋眉头微皱,心里一阵不安,“南玲你脸色不太好,若是真的不舒服你不要勉强自己。” 司空南玲摇摇头,“我真的没事,就是今日马车太过颠簸,且我们出发的早,有些困罢了。” “不用担心。” 落鸣秋,“真的?” 司空南玲,“真的。” 盘子里有五个桃花酥,待司空南玲吃完后落鸣秋才道,“我扶你回房。” 司空南玲也没有拒绝,“嗯。” 落鸣秋把她扶回房间后,司空南玲躺在床上看着他,落鸣秋则是坐在她的身旁。 落鸣秋的手轻轻拍着司空南玲的肩膀,似在哄她睡觉,“我在等一会儿睡,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 司空南玲并未多问,“嗯,你忙完也早点睡吧。” 落鸣秋,“我会的。” 司空南玲,“明日我们一早还要去游玩,你睡的晚,明日早晨可不要赖床不起。”她同他玩笑道。 此时的司空南玲又让落鸣秋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看来是他方才太过敏感了。 落鸣秋在司空南玲的额头上亲吻了下,“睡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临走前,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真的没事吗?” 司空南玲对他露出的笑容,彻彻底底的落鸣秋心里的不安,“你快出去办事吧。” “我真的没事,倘若你在问我,那我可就要赖着你,不让你走了。’ 落鸣秋松口了口气,他笑道,“等我回来你在赖着我。” 落鸣秋,“门外有侍卫把手,若是有需要你吩咐他们便是。” 司空南玲,“知道啦。” 落鸣秋,“那我走了。” 听见落鸣秋的脚步走远后,司空南玲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方才的抑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司空南玲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面,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哭了出来,她小声的呜咽着,似要把自己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门外有落鸣秋的侍卫把手,她不敢哭的太大声,都是小声的抑制着自己的哭声。 胸口那里一直疼的厉害,身子冰冷的如同置身在极寒之地。 蚀心的痛楚她倒是真真切切的领会到了。 “原来我所爱之人……并不爱我…” 两月的时间难道他对她的点点滴滴都是假的吗?那些情真意切都是装的吗?让她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她真的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落鸣秋…你到底对我是怎样的感情? 小小的人儿,无助的将自己圈在被子里,小声的哭泣着,她现在连哭都变得小心翼翼,因为门外有人把手。 这个夜将会变得无比漫长,一个从未涉事的公主,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落鸣秋的打击对她很大,她远嫁在灵冥国,异国他乡,什么依靠都没有。 突然间有一个人闯入她的视线向她伸出援手,将她从深渊的边缘拉出,落鸣秋成了她在灵冥国唯一的依靠和底气。 如今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她一直深爱着、信任着的人,一直都在欺骗她。 一直都在骗我…… 司空一族最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司空南玲想要恨他,可她真的恨不起来,爱意大于恨意。 即便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可她真的做不到与他成为敌人。 “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她恨现在的自己,恨那么爱他的自己,恨没有骨气的自己,她不想这样,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爱他…… 若是爱真的那么好割舍,那这世间上为何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落鸣秋自打踏出司空南玲的房间后,心里的不安感又蔓延了上来,他总觉得今日的司空南玲行为有些反常。 可后面带着司空南玲回房间的时候,她又并为表现出不正常来。 是他多心了……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太子!”一个略微急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落鸣秋立马回神,“说。” 侍卫,“他们说在烟雨尘梦楼见。” 落鸣秋,“烟雨尘梦楼……”他沉默片刻,“嗯,那便就按他们所说。” “属下已备好马车。” “好。” “太子请。” 灵冥国最繁华的街道非不夜城莫属。 一片繁华不夜城,万点璀璨灯耀明,夜深天寒人未歇,游龙穿梭车流行。 此地不仅是灵冥国最繁华的街道,亦是周边最大的情报交易场。 而烟雨尘梦楼更是他们爱去之处,因为它是不夜城中最火的酒楼,里面冗杂了各色各样的人在其中,在这里面碰见朝中大臣也不意外。 烟雨尘梦楼耸立在不夜城最高处,犹如群星中最耀眼,最吸引人的那一颗。 进入里面才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这里的装饰华丽的甚至要比皇宫还好,看来还是传闻太谦虚了,今日一见,大开眼见。 在烟雨尘梦楼的某个上品厢房内,灵冥国的太子落鸣秋此时正与不夜城最抢手的花魁饮酒作乐。 房间里萦绕着氤氲之气,那双眼眸平静如水的看着眼前跳舞的舞姬。 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好整以暇的姿态打量着眼前的人。 傅文宇身着一袭黑衣,手肘撑着撑在酒桌上,食指轻撑着下巴,嘴角勾起的笑带有很强的侵略性。 他正瞧欣赏着眼前女人绝美的舞姿,房间里更是有琴音伴奏。 一曲《长夜漫漫》弹奏下来余音绕梁,让人沉醉其中。 房间里烛影摇曳,火光映照在舞姬的脸上勾勒出她那绝美容颜。 不过在落鸣秋的心里,司空南玲才是最好看的,眼前的人在他眼里只是胭脂俗粉罢了。 罗帐后面坐着的人便是此次落鸣秋交易的人。 烟雨尘梦楼中的头牌舞姬也是他落鸣秋的人,为了将她扶持上头牌的位子,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落鸣秋不怕她反水,因为他已经将舞姬的心控制的死死的。 控心之术,他最为擅长。 他让那舞姬爱上他,所有的事情都是那舞姬心甘情愿为他做的。 他并没有半分强求和强制。 落鸣秋将视线挪到那坐在罗帐后若隐若现的人身上。 她坐在椅子上抱琵琶半遮面,脸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纱。 若隐若现的美色勾的人心痒痒,曲玲儿的头发上插着一支蓝玉花簪,身着儒裙,披着一件薄薄的纱衣。 曲玲儿身上自带着一股危险,越美的女人越不好惹。 她们就如同带刺的玫瑰,看似没有危险,实则暗藏杀机。 她弹着琵琶,视线却是落在落鸣秋的身上收不回来。 身前的舞姬在前舞动妙曼的身姿,曲玲儿觉得她碍眼,挡着她看落鸣秋。  第五十七章 过往 (六) 美丽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或许是一颗黑暗的心。 外表只是她的伪装。 曲玲儿的脸上带着些自然的微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的笑意。 她的笑里似藏着一把刀般,像曲玲儿这样的女人,让人想要靠近又不敢靠的太近。 她眸光带着妩媚之色,任何男人见了都得为之癫狂。 发上的流苏随她弹奏的幅度轻晃,美的如同一副画。 她只是坐在哪里什么也不做,任何人见了都会被她深深吸引。 但唯独落鸣秋是个特例,他并没有为她的容貌所动。 落鸣秋伸出食指向回弯曲又向外推去,动作反复几次。 他示意曲玲儿过来。 曲玲儿嫣然一笑,她便放下琵琶向落鸣秋走去,不知是她刻意的还是真的坐久了腿软,曲玲儿一下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即便落鸣秋很不想扶她,甚至对她这种行为表示很反感,但是为了之后的交易,她还是忍住了。 一只手力的手快速地扶住了她,白檀香的味道涌入她的鼻腔,耳边随之响起落鸣秋那令人沉醉人的嗓音,“没事吧?” 曲玲儿微抬起头,目光撞上落鸣秋的视线。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近的彼此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 温热的呼吸洒在曲玲儿的面容上弄的她酥酥麻麻。 她面带微笑,“太子终于舍得来了。”她的指尖在落鸣秋的胸前画着圈圈。 落鸣秋对曲玲儿的举动有些许不满,他眼眸微沉,手钳制住她的下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曲小姐还请自重。”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脸上还带着笑意,但就是让人觉得有一股子狠劲在里面。 曲玲儿并为因为落鸣秋的话生气,她反而对眼前的人更加有兴趣了。 曲玲儿从落鸣秋的身上起来,她坐到他身侧的椅子上,“太子接受我的条件了吗?” 落鸣秋,“我若不接受,你觉得我会来这里吗?” 曲玲儿笑道,“平日里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我都看腻了。” “唯独太子您在我眼里是最特别的。” “你要的情报我自是拿到了,不过还望太子信守承诺,待您登基之后,将我从烟雨尘梦楼赎出,再给我黄金万两,让我安稳度日。” “我便将情报告诉与您。” 落鸣秋,“好,我答应你。” 曲玲儿也不是傻子,“空口无凭,就算是太子您,我也不能轻易相信。” 落鸣秋拿出一颗金色的丹药递给曲玲儿。 那颗金色的丹药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阵好闻的清香味钻入鼻尖。 曲玲儿面露疑惑,“此为何物?” “百灵丸。” 曲玲儿,“百灵丸!此话当真!” 落鸣秋撇了她一眼,“你若不信还我便是。”落鸣秋又开口道,“曲小姐在炼丹士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总不能连百灵丹都认不出吧。” 曲玲儿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金色丹药,待她检验无误后,她脸上划过一瞬的震惊,不过很快她就完美的掩盖在眼底之下了。 “不愧是太子,出手如此阔气。” 落鸣秋,“若不这样,曲小姐怕是很难信任我。” 百灵丸有永驻容颜之效,服用过此丹药的人皮肤衰老的速度变得会很缓慢,真的有永驻容颜的功效。 但此丹药炼制极难,十年才练出一颗,还不一定能成功,所以炼制此丹药的除非是执念很强的人,或是大师级别的人,不然炼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且百灵丸这种丹药,就算是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曲玲儿,“不知太子是从何处寻得?” 落鸣秋,“这便不方便告知曲小姐了。” “若曲小姐真要与我合作,事成之后,我会追加送你十颗百灵丸。” 曲玲儿也没有在犹豫,她当下就答应了落鸣秋,“好!”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立马就服下了百灵丸。 果然它珍贵就有它珍贵的理由,曲玲儿刚服下没有多久,她脸上的皮肤就变得水嫩嫩的。 犹如孩童的细嫩肌肤,她的容颜又到了一个高级领域。 曲玲儿来到镜子前照了照,她自己都被镜子里的自己惊艳到了。 在曲玲儿高兴之余,落鸣秋开口打断了她,“曲小姐现在可以告知我了吗?” 曲玲儿收住脸上的喜悦,她来到落鸣秋的身旁,凑到他的耳边不知道小声的说了些什么,落鸣秋嘴角勾起的笑带着胜券在握之意。 待他离开烟雨尘梦楼时,已经是深夜了。 房间里的曲玲儿全无睡意,她蜷缩在一起,眼眶猩红,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此时此刻她如同一个被丢弃的孩童,一个人无助绝望的坐在原地,眼眸没有了光泽,安静的呆坐着。 落鸣秋回到客栈,门口的侍卫见到他要行礼时,落鸣秋即使让他们停下,他压低声音,“不用行礼。”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吵到了司空南玲。 两个侍卫也立马会意,两人点了下头,就让落鸣秋进房间了。 落鸣秋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他蹑手蹑脚的轻步进入房间。 关门的时候他也很小心,生怕就吵到了司空南玲。 司空南玲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入睡,落鸣秋正因为她,他包下整个客栈,让自己的人守着客栈,防止有人闹事或周围有响动惊扰到司空南玲睡觉。 也是因为司空南玲,落鸣秋的太子府里多了一条规矩,晚上不准下人随意走动,天黑就进房间里不许出去。 落鸣秋回客栈的时候,他在另一家客栈里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才回的司空南玲的房间。 烟雨尘梦楼里的香味太浓,要是被司空南玲闻见了,就不好了。 主要是怕她生气。 落鸣秋走到茶桌前,他在这里徘徊了很久,迟迟没有向司空南玲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里总感觉一阵不安,落鸣秋现在有点不敢面对司空南玲。 不仅仅是因为他心中的不安,更是因为那个计划将至,他的心实在是安分不下。 落鸣秋以为司空南玲在睡觉,实际上司空南玲一直都是醒着的。 她知道了落鸣秋回来了,她把脸上的泪水擦了擦,调节自己的情绪。 司空南玲深呼吸口气,她尽量保持自己情绪平稳,“你回来啦。” 落鸣秋在听见司空南玲的声音时,那一瞬间他的心都似乎漏了一拍。 落鸣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南玲,你还没有睡啊?”对面的人没有回应他。 落鸣秋,“南玲?” 司空南玲,“嗯,我在。” 司空南玲坐起身来,“落鸣秋你过来,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落鸣秋的心经绷到了极点,额头都甚至冒出了冷汗,他向司空南玲走去的时候,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嗯。” 他走到她身旁时,司空南玲拍了拍床,示意落鸣秋坐过来。 落鸣秋坐在她身旁,“南玲你…怎么了?”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所以落鸣秋看不清司空南玲的脸,所以他不知道她现在脸上流露出的神色有多么的沉重。 司空南玲没有回应他,落鸣秋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的心里都有各自的忧。 最终还是落鸣秋打破了最终的沉默,“南玲,要不我把蜡烛点燃吧?” “房间里一直黑黢黢的。”说完他就要起身去点蜡烛。 谁料身旁的人儿一下就抱住了他,落鸣秋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南玲?” 面对司空南玲今日种种反常的行为,落鸣秋的心里是越发不安。 良久司空南玲才缓缓开口,“今日你离开去取桃花酥的时候,我们旁边一桌的那对夫妻吵了起来。” “那个女人说,她丈夫原来也是很爱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那份爱就变得不浓烈了,变的廉价了。” “她的丈夫现在动不动就要打她,骂她……今日她终于没有忍住,选择不再忍着这份屈辱,两人在客栈里厮打了起来。”司空南玲说着说着,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落鸣秋心疼的紧紧搂着她,“别怕,我在。” 司空南玲长叹息口气,“两个原本如胶似漆的人,最终却变成那样……” 落鸣秋似乎明白了司空南玲今日为什么这么反常了,他试探性的问,“南玲你难道是因为他今日才变的有些消沉?” 司空南玲轻点了下脑袋,“嗯……我怕…我们会变的跟他们一样。”她抬头望着落鸣秋。 昏暗的房间里他依稀能看清她眼里打着转转的泪水。 落鸣秋轻拂着她的脑袋,“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 “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落鸣秋并没有怀疑司空南玲的话,因为在他眼里司空南玲就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人,她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面,被吓到了也难免。 当时他赶回客栈时,那对打架的夫妻正好从客栈里打了出来。 该死的!他应该早点反应过来的。 落鸣秋,“南玲……抱歉,我该早点注意到你的情绪的。” 司空南玲摇摇头,“没事。” 落鸣秋紧握着司空南玲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南玲你不要多想,他们的人生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永远不会变成他们那样,你若不信,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 “南玲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颤长说好听话的人。” “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看的见的。” 司空南玲,“嗯,我知道。” 落鸣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司空南玲,“什么事?” 落鸣秋,“如果…我是说如果…” 司空南玲,“嗯,你说。” 落鸣秋,“如果你发现自己被骗了,会原谅骗你的人吗?” 司空南玲心下一颤,“为什么会这么问?” 落鸣秋,“我有一个朋友,她是司空一族的人,我有件事骗了她……” 司空南玲并未问他何事,她只道,“司空一族向来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和欺骗,我们不会原谅伤害我们的人。” 司空南玲的一番话,让落鸣秋的心沉到了谷底。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失落?他对司空南玲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落鸣秋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这样的疑问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 落鸣秋,“真的……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司空南玲不带片刻迟疑,“没有。” 落鸣秋,“我知道了。”他的眼眸上染上了一层失落和忧愁。 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爱司空南玲,一边又因为司空南玲的话,牵动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他,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马上就要到回门的日子了……越临近这个日子,他的心越难受,如果可以他想就暂停在此刻,不愿时间在继续前行,可是他做不到。  第五十八章 过往(完) 司空南玲突然在他怀里蹭了蹭,“别人我不知道你对他们是如何的。” “但我相信,鸣秋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对吗?”司空南玲认真的看着他。 落鸣秋面对司空南玲的问题,他显然迟疑了几秒才回答,“嗯,对你我毫无保留。” 司空南玲,“我希望你对我的偏爱,一直都在。” 落鸣秋,“会的,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割舍不掉的。” 若非今日撞见了那个场面,不然司空南玲真的会相信落鸣秋的话。 她现在对他有的只是心寒。 司空南玲,“鸣秋你去把蜡烛点燃吧。” 落鸣秋,“嗯。” 落鸣秋点燃蜡烛后,昏暗的房间里才有了光亮。 司空南玲带着落鸣秋走到茶桌前,她示意落鸣秋坐下,他乖乖的听她的话坐下。 司空南玲不知从哪里拿来了笔墨纸砚,她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在桌面上,“我们成亲这么久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让你做,但是一直都没有。” “我觉得,今日正是写这个的时候。” 落鸣秋,“什么?” 司空南玲,“承诺书。” 落鸣秋,“承诺书?” 司空南玲把毛笔递给落鸣秋,她在一旁磨墨,“嗯。” 落鸣秋有些疑惑,“为何现在让我写?” 司空南玲对他神秘一笑,“秘密。” 落鸣秋见她不愿说,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好吧,一切都听夫人的。” 司空南玲淡淡一笑,“还说自己不是油嘴滑舌。” 落鸣秋,“那也是偶尔。” 司空南玲,“贫嘴。” 司空南玲长叹口气,“如今我司空一族已不如从前,且和灵冥国积怨已久。” “近几年来司空一族力量更是大大减弱,为了和平,父亲不得不提出联姻,将我嫁与你。” 落鸣秋不知为什么司空南玲会突然提这些,他认真的听着的司空南玲讲。 “我虽然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很好,但有些事情,我心里也清楚,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司空一族的问题上,我不会马虎。” 司空南玲笑看着落鸣秋,“其实我到觉得父亲这次提出让步选择联姻是正确的。”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遇上你。” 落鸣秋,“我也如此觉得。” 两人相视一笑,但眼底里都藏着自己隐藏起来的情绪。 司空南玲停顿了片刻后,“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今日让你写这承诺书吗?” 落鸣秋,“嗯。”他好奇的看着司空南玲。 谁料下一秒司空南玲直接伸手拽住了落鸣秋的耳朵,“就是因为我梦见你跟别人跑了,丢下我一个人!都怪你!” 落鸣秋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疼疼疼!南玲轻点。” 司空南玲冷哼一声,“我才不要,我这个大骗子!” 落鸣秋十分无奈,“南玲啊,你做的那是梦,你怎么能因为梦怪在我的头上呢?” 司空南玲不听落鸣秋解释,她用力拽着他的耳朵,都把落鸣秋的耳朵揪红了,“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很生气!” 落鸣秋,“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夫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好?” 司空南玲这才松开了揪着落鸣秋耳朵的手,“哼………” 司空南玲双手抱在胸前,她瞪了落鸣秋一眼。 落鸣秋连忙凑上前去,想要哄司空南玲。 司空南玲生气的撅了下嘴,“别离我那么近,我现在可还在气头上呢!”她气鼓鼓的样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倒让落鸣秋觉得她很可爱。 司空南玲看着落鸣秋对着自己傻笑,她一拳打在他的肩上,“你还笑?!落鸣秋!” 落鸣秋急忙收住笑意,他正经的道,“我没有。”说着说着他就抱住了司空南玲,“好了,别生了。” “好不好?” 司空南玲看着他那张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才勉强答应放他一马,“虽然知道是这是梦,不该怪你,但我就是心里不开心!”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可不能在惹我生气了!” 落鸣秋,“可是南玲啊……” 司空南玲瞪了落鸣秋一眼,落鸣秋要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没……没什么。”接着落鸣秋又道,“那你说说,我要如何做,你才不生我气呢?”他柔声道。 话音刚落司空南玲就把面前的宣纸推到了落鸣秋的面前,纸上写满了字。 司空南玲,“你需在上面签字,答应对我的承诺都做到。” 落鸣秋认真的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最后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司空南玲,“你必须把上面的内容都背下来,我每日都会抽问,若是你答不上来,我就不理你。” 落鸣秋,“那我若背得可有奖励?” 司空南玲攥紧拳头在落鸣秋的眼前晃了晃,“我没有罚你就不错,你还想要有奖励。” 落鸣秋轻挑下眉,“好吧。” 说完他就开始念着承诺书上的内容了, “一、不得对司空南玲有隐瞒、二、不能骗司空南玲、三、不能做对不起司空南玲的事情、四司空南玲在家最大、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凶司空南玲………” 上面写了有足足百条,落鸣秋全都都一一念了一遍。 念完后落鸣秋看向司空南玲,“没想到,你的小脑袋里装的东西还不少。” 司空南玲,“你怎么现在就开始记了?” 落鸣秋的手将她搂入怀中,“因为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更不想让你不理我。” “因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司空南玲轻笑一声,她接过落鸣秋手中的宣纸,她看了一遍落鸣秋写的名字后才满意收下。 落鸣秋轻抚着她的脸颊,“心情好些了吗?” “勉勉强强。”司空南玲看着落鸣秋的眼睛,她的神色认真且严肃,“落鸣秋如果你违背了上面任何一条,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司空南玲的表情很认真,她不是在吓他,落鸣秋很清楚。 落鸣秋面对着司空南玲的眼睛,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她…… 落鸣秋,“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司空南玲,“拉勾。” 落鸣秋,“嗯,拉钩。” 约定往往是美好的,黄粱一梦终究是要清醒的。 现实依旧是要面对的。 回门的时间很快来临,司空南玲和落鸣秋一大队人马早早的就到了司空一族。 待司空南玲与司空桧叙旧完后,司空南玲带着落鸣秋回到了她的住处。 还没有等司空南玲开口,落鸣秋就拿出一叠桃花酥摆在她的面前,“知道你饿了,快吃吧。” 这一次司空南玲的神色明显变了,她脸上的笑意带着一抹自嘲,“嗯……” 当司空南玲拿起一块桃花酥,就快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她突然对着落鸣秋笑了下,“落鸣秋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那张承诺书上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落鸣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察觉到了司空南玲的不对劲,她平日里抽问他背,绝不是这样。 司空南玲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到最后会改变这个想法,但是我错了……” “南…玲?” 司空南玲吃下了手中的桃花酥,她又拿起第二个,“到头来一厢情愿的人一直都是我……”她又吃下了第二个。 落鸣秋很快反应过来,他惊愕的看着司空南玲,“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空南玲没有理会他,她拿起第三个桃花酥,就快要咬上去的时候,落鸣秋突然打掉了她手里的桃花酥,“别吃了!” 司空南玲好笑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等的不就是今日吗?”她又拿起一个桃花酥,落鸣秋这次将装有桃花酥的盘子摔在地上。 司空南玲手中的桃花酥再次被他丢在地上,她正欲开口,却觉得喉咙如火烧般,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她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落鸣秋慌了,他的心彻底乱了,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司空南玲一人。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南玲!”这一声,他近乎将嗓子都吼破了。 他将司空南玲抱在怀里,此时的司空南玲已经很虚弱了,她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犹如一个易破碎的陶瓷娃娃,“你…你不是很想只带,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我们第一次游玩的那次……你的钱袋没有带在身上,我去找你的时候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落鸣秋现在想起来,他总算知道司空南玲在客栈那天的反常了,“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吃下?” 司他的手不断的擦拭着司空南玲嘴角溢出的血液,他急忙拿出缓解司空南玲毒药的丹药。 他喂司空南玲吃下后,她的情况才稍稍有好转。 司空南玲却是对他一笑,“因为我没有办法拒绝我喜欢的人。” 这一句话,让落鸣秋近乎崩溃,他不断的向司空南玲道歉,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司空南玲的脸上。 “落鸣秋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对我的喜欢是真,是假?” 一直以来落鸣秋都压制着自己对司空南玲的心意,直到现在看见她这样,他才真的面对自己的真心。 落鸣秋,“是真的。” 司空南玲的泪水顺势滑落,脸上的表情缓和许多,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此,我便没什么遗憾了。” 落鸣秋,“不…不!我不要你死!南玲!” 此时的司空南玲并不知道落鸣秋要做什么事,她也不明白落鸣秋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直到她醒来后,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身在灵冥国的皇宫中。 司空一族已臣服于落鸣秋,司空桧则是被落鸣秋斩首。 傅相等人皆落入落鸣秋设下的圈套中。 一切都按照他们计划圆满结束。 落鸣秋登上了皇位,成了灵冥国的皇帝。 司空南玲的灵宠对她说了真相后,司空南玲近乎崩溃。 她的命因为丹药吊着才没有死,落鸣秋不想让她死。 那日她站在城墙之上,而身为一国之君的落鸣秋从未像现在这么慌乱过。 她身着一袭红衣,眼里流出的竟是血泪,她悲痛万分的瞪着落鸣秋,“落鸣秋你杀我父亲!压迫我司空一族!你骗的我好苦!” “你骗的我好苦!”司空南玲情绪激动。 落鸣秋试图安抚司空南玲的情绪,没等他开口,司空南玲就跳下了下去。 落鸣秋赢了江山……但代价却是失去她。 与她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皇宫中多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宫殿,名为南玲阁,这里除了皇帝,谁也不能进。 落鸣秋当了十年的皇帝,年仅24岁便离世了。 他走的那年,天下起了大雪。 落鸣秋看着满天的的大雪,“南玲最喜欢看雪了。” “我们空命注定不该靠近………南玲是我对不起你…” 她走后,落鸣秋从未笑过,时间久的,他都忘记该怎么笑了。 那年冬天,他因病去世,太医院的人也无能为力。 对于落鸣秋的病,他们束手无策。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她早已不在。  第五十九章 平安喜乐 司空南玲和落鸣秋两人……从一开始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司空南玲乃司空一族的公主,落鸣秋乃灵冥国的太子。 两人的相遇皆为权宜挂勾,而司空南玲更是整个局面的最大一颗棋子。 落鸣秋杀了她的父亲司空桧,占领司空一族,所有反抗之人全都诛杀。 司空南玲与他有血海深仇。 他骗了她,从开始就在骗她,若非他真的爱上了司空南玲,不然她在他的眼里又算得上什么?一颗……重要的棋子?利用完随意弃之? 他登上了王位,站在权力的最高点。 她失去了一切,被利用的彻彻底底。 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她不要爱上他。 这份缘,让她背负太多,这份爱太过沉重,她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后果。 司空南玲的记忆在这里画上了句点。 尚胧月缓缓睁开眼睛,泪水却是瞬间夺框而出,面对着眼前的司空南玲,她再次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中。 司空南玲的眼眸微缩,眼神有一瞬愣怔,她欲开口,可又咽了回去。 在司空南玲给尚胧月看的记忆中,从司空南玲跳下城墙后就没有了。 可尚胧月从司空南玲入住的力量里发现了一股同司空南玲不一样的力量,那股力量虽然很微弱,但碰见的是尚胧月,她一下就捕捉到了。 那股力量也跟随着司空南玲的力量进入了尚胧月的脑海中。 到回忆的最终点,她才知道那股微弱的力量是谁的。 正是落鸣秋的。 司空南玲死后落鸣秋抱着司空南玲的尸体来到了南玲阁。 他不想让司空南玲的身体腐化,他更不愿司空南玲就这样死去,所以他用了古法将司空南玲和她的身体封存在了司空南玲。 此阵法名为聚魂阵,是炼鬼者常使用的阵法。 不过此法对没有求生欲望的人无用,所幸在司空南玲死前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存了一抹执念。 落鸣秋施法时发现了,他很开心,即便是司空南玲恨他。 不过落鸣秋用使用的聚魂阵不够完善,所以效果极差,想让司空南玲成为鬼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按现在的速度少说百年……… 他等不到她……可他也不愿就此停下这个阵法。 从这一天开始落鸣秋居住在南玲阁中,一住就是十年。 他是真的从见到司空南玲的那一眼就爱上了她。 对她的感情,他一直都是真的。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承认,直到司空南玲真的毒发时,他才认清了自己的心。 落鸣秋独自站在高楼之上,俯视着灵冥国的大好河山,如今他站在权力的顶点,天下就该没有他想要而得不的东西。 司空南玲是例外,是他这一生的爱而不得,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当了皇帝又如何?手握重权又如何?朕护了天下太平……天下能还朕一个司空南玲吗? 朕保护天下人,却没有人保护朕。 朕是强大,但朕也是人……这种时候会心疼我的人只有你。 你不在意我的身份,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其次才是皇帝。 你死后,我再也没有遇到像你一样的人,有一个妃子长的像你,可我知道她不是你。 你是你,她是她,你是独一无二的,无人能比的。 南玲……是我伤透了你。 尚胧月将落鸣秋的记忆悄悄放入了司空南玲的脑海中。 待司空南玲看完落鸣秋的回忆后,她的泪珠滴落在尚胧月的脸上。 尚胧月:“他有他的苦衷,你也确实被他伤的很深,遭到最爱的人背叛,杀父之仇不公戴天,你恨他是应该的。” “那段记忆是落鸣秋的,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其实你对他的恨在知道他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消散殆尽了。” “司空南玲……你现在还恨他吗?” 司空南玲的眼眸微颤,眼泪似乎不受控制,她那张没有情绪的面容,此刻竟然浮现出悲痛之色,“我恨他…他杀我父王!杀我族人!我岂有不恨他的道理?” “可如今……放眼望去,在落氏一族带领下的灵冥国,司空一族不在受纷扰之优,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日子。” “且灵冥国百姓安居乐业,合家幸福……平安喜乐……我却又对他恨不起来。” 司空南玲长叹,“我又何尝不是追求平安喜乐?我时常在想,为什么要牺牲我牺牲我的亲人,换天下太平。” “直到我瞧见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与喜悦,我大概理解大义二字。” 第六十章 下棋 ———————— 司空南玲:“我也是有私心的人,我不是生来就懂得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安居乐业、什么是天下太平……什么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牺牲自我……” “我只知道,我只想所有爱我的人,疼我的人,我所爱的人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活着。” “只是我的愿望破碎了,碎的一塌糊涂……” “我对灵冥国对落鸣秋的恨深的连我自己都感到可怕。” “可如今,我看见整个灵冥国百姓过的如此好,我心里的那抹恨意,怎么也浓烈不起来。” “我也曾有过迷惘,凭什么他们就能得到幸福,而我注定被世界遗弃……” “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牺牲之上,为什么一定是要我牺牲?” “为什么要我一人承受这份痛苦?” “如今我也看淡了,我司空南玲命该如此,我与他之间的相遇上天早就谱写好了结局,我们注定要分离。” 司空南玲长叹一声,她伸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恨了他这么久,突然没有那么恨了,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司空一族如今繁荣,族人们比在我父亲的统治下还过的好,我的心里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落鸣秋……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知道这一点,我……没有任何遗憾。” “落鸣秋,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我想我们一定过的很幸福,你曾许诺我的白头到老,或许真的能成功。” 尚胧月察觉到了司空南玲的不对劲,她看见司空南玲的掌心聚集起一团红黑色的鬼气团,她眼眸一紧,“司空南玲!”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司空南玲一掌打向自己的天灵盖,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透明,她露出一抹好看的笑,视线落在尚胧月的身上,“谢谢你。” 尚胧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傻!” 司空南玲淡淡一笑,“这次冲破封印,我的目的是要血洗皇宫,血洗灵冥国。” “只是没想到遇见了你,打消了我的念头。”司空南玲的手轻轻的拍了下尚胧月的脑袋。 尚胧月脸上神色复杂,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的眼里似泛着泪光鼻尖微红,“让你打消念头的,从来都不是我。” “而是你自己。”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如以前一样心软,心善。”正因为如此,尚胧月才格外心疼她。 司空南玲微微一笑,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落文宇身上,而落文宇的视线一直都在尚胧月的身上。 司空南玲不由的笑了一声,“看来,你也有爱你的人。” 尚胧月,“嗯?” 司空南玲没有在开口,她只是对尚胧月笑了笑,接着她整个人就消散在尚胧月的眼前。 一颗颗金色的光珠飘向上空,去往她该去的地方。 风吹散了明月周边的乌云,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柔和了她的容颜。 尚胧月站在原地,视线在司空南玲消失的位置看了许久,她才挪开视线。 尚胧月转身面向落文宇和落晨时,她的手背在身后,掌心中握着的是一颗鬼命结晶体。 司空南玲躲过了落文宇和落晨的视线,将自己的鬼命结晶交给了尚胧月,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尚胧月,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颗鬼命结晶体。 尚胧月将鬼命结晶体放入芥子袋后,她才自然的将手放到前面。 尚胧月向落晨走去,“父皇您没事吧?”她搀扶着落晨。 落晨摆摆手,“无事,无事。”他脸上的笑比出门前还要深,他看上去似乎对尚胧月很满意,眼里都是对她的赞许。 “父皇,如今另你身子不适的邪气已消散,明早您便能感觉到身子无恙了。” “但我给您开的药,您还是要喝的,防止留有隐患。” 落晨轻点下头,“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些,让父皇着实震惊到了。” 尚胧月,“父皇若是多跟我聊天,或许能从我身上发现更多的惊喜。”她甜甜的笑道。 落晨心情很好,他看向落文宇,“你小子去皇宫外等着。” “朕要和胧月单独谈谈。” 落文宇,“???”有什么是你儿子我不能听的吗? 尚胧月转头对着落文宇做了个鬼脸,她冲着他露出得意的笑。 落文宇瞪了尚胧月一眼,转而看向落晨,“父皇儿…” 落晨根本不听他说话,他直接打断了落文宇,“你现在是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让你走你就走!” 落文宇,“…………”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看着尚胧月那得意忘形的模样,落文宇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落晨错以为是落文宇在瞪他,他下意识的向尚胧月的身后躲去。 无奈尚胧月只好挺身站在前面,落文宇做了几个嘴型,“你给我等着!” 尚胧月自然也不怕他,如今她的力量都已恢复,难不成她还会像之前一样被他叫人按在椅子上打吗? 尚胧月学着落文宇的模样,她也做了几个嘴型,“等着就等着。” 落文宇怒甩了下衣袖,气冲冲的离开了南玲阁。 此时的南玲阁内只剩下尚胧月和落晨二人。 落晨带着尚胧月回到御书房中。 尚胧月,“不知父皇要与我谈什么?” 落晨的眼眸深邃的打量着尚胧月,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的伪装。 落晨,“三言两语,就轻易对付一个鬼将……” 不知为何尚胧月的心竟然紧张了起来。 “真不愧是朕的儿媳!”落晨拍了下尚胧月的肩膀,满脸喜悦的道。 尚胧月的心里并没有松口气,方才她并没有感觉错,落晨那一刻的眼神似乎看出了她的身上有什么异常。 尚胧月的目光凝重,“父皇……如果一个人告诉你,以前的她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人,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您会相信吗?” 落晨的神色有一瞬的凝固,但很快他就大笑起来,“哈哈哈!胧月,大晚上的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莫非南玲阁内,你被邪气入侵了吗?” 尚胧月听了落晨的话,她无奈的苦笑一下,也是她该清楚,这是一件听起来就很荒谬的事情,谁会轻易的相信呢?不过是当做一个笑话听罢了。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未知,我们不能拿有限的认知否定有可能性的东西。” “不是事情荒谬,而是从未遇到,从未发生,所以听上去才会觉得荒谬。” 尚胧月怎么也没有料到落晨会这么对她说这些话,她的眼眸有了动容之色。 她并不是一个一直乐观的人,很多时候,她都在硬撑,强迫着自己开心,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伤心的事。 人生在世本就活短短几十年,沉溺在悲伤之中岂不是浪费? 可还是会有情绪管控不住的一天。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孤身一人,能懂她的人,还没有遇见。 如今听了落晨的话,多少她的心里好受了些。 落晨,“朕叫你来单独与朕谈话,是因为朕看出你藏了心事。” “不过现在看来,你的心情要比之前好多了。” “你若平日里闲的无聊,便进宫与朕下棋。” 尚胧月,“父皇怎知我会下棋?” 落晨,“朕猜的。” 尚胧月不决笑道,“那父皇猜的还真的准,胧月还真的会下棋。” “不过父皇若要与我切磋棋艺,胧月怕是不会让步了,若侥幸赢了父皇,还请父皇莫要怪罪才是。”她轻挑下眉头。 落晨被尚胧月的一番话勾起了兴趣,“听你这么一说,朕还就不信了。” “你勾起朕的棋瘾了!”落晨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示意尚胧月坐到棋桌那边。 落晨,“朕偏偏就不相信你能赢得了我,现在就来一局。” “若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但你要是输了,就罚你抄书。” “如何?敢不敢应战?”落晨一副胜券在握之色,论下棋,他还未输过给谁。 尚胧月笑道,“既是父皇发起挑战,我岂有不应之理?” 她依旧从容不迫,似乎一点也不怕自己输了。 落晨笑道,“好!朕就喜欢你这样豪爽!” 以前他是真真喜欢不上这个尚胧月,不知她怎的,这次竟然变的如此讨喜。 不似以往做作惹人厌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而她方才问的那个问题,落晨实属觉得尚胧月的身上有着秘密。 不过眼下下棋重要,先下完在想别的。 落晨和尚胧月两人下了三盘,这棋局才散。 落文宇在外面等的花都要凋谢了,若尚胧月再不出来,他恐怕就要冲进去抢人了。 之后在回王府的路上落文宇问她皇上跟她说了什么,尚胧月的回答气到了落文宇,她说,“他是你爹,自己不知道问?你跟你爹不熟吗?” 落文宇直接将她给赶下了马车,尚胧月没有生气,她高兴还来不及。 这段时间没能好好的在外面逛,现在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逛街了,她非但不生落文宇的气,还特别感谢他。 第六十一章 王爷这是在担心我? 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尚胧月撅了下嘴,“大晚上的留我一人在街上,生怕我就出不了意外了。” 也是毕竟这里可是皇城。 皇城夜里都是能照常出行的,这里的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上充满了人烟味,小贩们都在卖力的介绍自己的东西吸引游客来买。 人们完全不担心会遭到妖邪的攻击,生活在这里的人到了晚上全然不会担心自己有危险。 小贩,“姑娘要卖一串糖葫芦吗?” 闻言尚胧月转头看去,那小贩的糖葫芦看着还很新鲜,她轻点下头,“嗯,来一串吧。” 小贩咧嘴一笑,“好嘞,四文钱一串。” 尚胧月随便拿了一串,付完钱后她继续向前走。 皇城她是第一次来,谢天谢地落文宇把她赶下马车了,不然她岂不是就错过这次逛街的好机会了? 这么想着,她轻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正当她逛的在兴头上时,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尚胧月,额………我不知道回家的路啊! 今晚遇见即将进阶到鬼王的鬼将她都没有慌过一下。 完了……完了…出门走的急,忘记标记传送阵了……巴比q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算了!管它的,反正落文宇他爹明日叫我午时进宫陪他下棋,在这皇城住一晚也无妨。 到时候就让一个识路的送我回府。 这么想着她便要继续向前走,刚踏出一步她的后衣领就被人给拽住了,身后的人一用力,她就被拽了过去,手中的糖葫芦都险些掉落在地上。 “谁啊!”她骂骂咧咧的看向身后的人,那张熟悉的在熟悉不过的脸,呈现在她眼前。 “鬼……鬼啊!”谁知她却这么的大叫了一声。 尚胧月的嗓门让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落文宇立马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拽到一旁的角落里。 街上有人见此情景想要上前询问的,谁知全都被落文宇的眼神给吓走了。 尚胧月也没有挣扎,任凭落文宇拖拽着自己。 她仰着头那双眼眸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吓死她了,方才那一刻她还真以为自己见鬼了,谁知道他回回来找她? 确认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后,尚胧月的心里松了口气。 开什么玩笑?她竟然看着他的脸,说是见鬼了? 落文宇额头的青筋紧绷,一副即将要暴怒的状态。 落文宇向她微微凑近,“你若再大喊一声……”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尚胧月给整的噎住了。 捂着她嘴巴的手,感觉到她的舌头轻碰了下他的掌心。 他下意识的快速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阴影里去,脸上浮现出的微红,被阴影覆盖。 “尚胧月你!” 她俏皮一笑,舌头舔了下自己唇边,“王爷一直捂着我的嘴巴,我只能出此下策。” 落文宇的声音染上一抹微怒,“放肆!” “放肆?”她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扬起的笑,带着点邪性。 她指尖轻动时金色的灵力凝聚在她的指尖,一根金色的绳子瞬间就捆住了落文宇。 落文宇眉头紧皱,“尚胧月!你…” 尚胧月瞬移到他的面前,正好一阵微风向他们吹来,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钻入他的鼻腔。 她伸手将落文宇推到了墙上,她俯身凑近落文宇,她身上的香味肆无忌惮的钻入他的鼻中。 落文宇的耳根子绯红,脸上的红晕更浓了些。 尚胧月伸手轻拂着落文宇的脸颊,“王爷就不要在挣扎了,这可是捆仙绳。”她可以拖长了尾音。 落文宇恼羞的瞪着尚胧月,“尚胧月,你若在不松绑……” 尚胧月并没让他讲完,她直接打断了落文宇的话,“王爷是还想让我挨板子吗?”她的眼眸似有勾人心魄的力量。 落文宇下意识的吞咽一下,不知怎的,他竟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 他和尚胧月之间的距离好近,她说话的时候,那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薄荷的清香。 尚胧月捏住落文宇的下巴,“王爷莫非还觉得,这次还能像上次那样打伤我?” “之前若不是因为我身子不适,王爷不会真觉得能伤到我吧?”她的嘴角勾起挑衅的笑。 此刻的落文宇心思早已不在尚胧月的话语之上。 尚胧月也注意到了,落文宇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可她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若真的要说……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往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尚胧月松开我。”低沉的嗓音透着沙哑,眼眸好似染上了一抹别样的神色。 这一声听的尚胧月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果然逗落文宇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偏不。”她坏笑道,“王爷能拿我怎么样呢?” “是想用眼神杀死我吗?”她笑出了声音。 落文宇,“尚胧月你别太过分!” 尚胧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过分?王爷觉得我这样过分吗?”她的指尖在落文宇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视线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可我怎么觉得王爷好似很享受?” 落文宇心虚的挪开视线,“闭嘴!你在胡说些什么?!” 尚胧月凑到他耳边,她刻意降低了音调,“既然没有……那王爷方才为何不敢看着我?” 她的嗓音似有着魔力,让他的心彻底乱套了。 那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朵上,落文宇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如今的模样太狼狈了,简直就是耻辱! 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他那双眼眸带着很强的怒气,“尚胧月!你在发什么疯?” 尚胧月丝毫不怕他生气,她耸耸肩膀,“王爷你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 “不过王爷要清楚一点,现在被捆着的人是你,挣扎不脱的人也是你。” “你若在这样对我语气凶狠,我就这样牵着你在街上游走。”尚胧月可不是在恐吓他。 落文宇也清楚,她是真的做的出这样的事情。 他当下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把头偏向一旁,不去看尚胧月。 即便是不去看她,他的心跳依旧跳的很快速。 不管落文宇怎么压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心依旧快速跳动根本不受控制,脸上的灼热感也越来越滚烫。 尚胧月满意的看着落文宇现在的样子,能让落文宇轻易低头的,恐怕如今也就只有她了。 落文宇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让她捆着他在街上游走,比折磨他还难受。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大不了忍一忍,等回府在好好的收拾她。 尚胧月:“早这么听话不久好了?”她笑道。 “王爷若是想让我松绑也可以,但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眼前的人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尚胧月轻挑下眉,她遗憾的叹息口气,“唉……既然王爷不想理我,那我只好带着王爷去街上逛逛了。” “说不定,明日我们就成了热议的焦点对象了。”尚胧月说着说着就要准备牵他上街。 落文宇赶忙道,“等等!” 尚胧月看得出落文宇的神色很焦急,她不紧不慢,“王爷现在又想要开口了?” 落文宇不情愿的眼神看着她,“你问……” 尚胧月,“嗯?问什么?” 落文宇轻啧一声,“你明知顾……”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不得不屈服的收回这句话,“你说的,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松绑。”他的语速很快,对此很不耐烦。 尚胧月眼眸一转,“原来王爷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方才你压根儿没有听我讲话呢。”她笑道。 落文宇,“你快问。” 尚胧月,“王爷别着急,反正现在又没有人看着。” 落文宇自知现在自己处境在她下风,他也没有在说什么。 尚胧月忽的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王爷方才将我赶下马车,为什么不直接回王府?” “为何要特意来寻我?” “莫非,王爷是在担心我?” 落文宇身子一僵,尚胧月便知道她猜中了。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接下来落文宇会说什么样的话,尚胧月大概都清楚,无非就是对她一阵语言攻击。 落文宇冷哼一声,“尚胧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若非今日你在宴会大出风采,不然本王绝不会管你。” “之所以来找你也是因为本王突然想起来,这里是皇城,有很多双眼睛盯着。” “所以本王不得不回来找你,你不会就因此觉得,本王对你有意思吧?”他挑衅的对着尚胧月笑道。 果然他还真就对她一顿语言攻击。 不过人的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尚胧月也同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落文宇这个人的性格,多少她还是清楚。 尚胧月不但没有恼反而还笑了起来,她一副看破不点破的模样,让落文宇自乱阵脚,“你笑什么?” 尚胧月,“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言语好锋利,我这是被气笑了。” 落文宇眼眸微沉,“你觉得本王会相信你的说辞吗?” 尚胧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按照约定松开了落文宇身上的捆仙绳。  第六十二章 远程恶心你如何? 也是没有料到她竟然真的如此爽快放了自己。 墨色的眼里竟浮现出疑惑之色。 尚胧月瞧见他这副模样,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怎么?王爷这是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轻易松绑?” 心里的想法被人拆穿,落文宇的脸色暗沉下来,他冷冷的撇了一眼尚胧月,眼里的神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你若觉得是便是。” 落文宇的耳边却是传来她的轻笑声,他身子微愣,回头的瞬间便与她眼神对视。 明月正好映入她的眼眸,他看的差点入迷。 想要后退时,自己的腰竟被她一把搂住,别看她身子单薄,力还挺大的。 尚胧月嘴角的坏笑又深了几分,她一把将落文宇拉向自己,两人间的距离因此靠近了。 尚胧月的声音轻飘飘的,但一字一句都重重的落在他的心上,“王爷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我都说了,今晚王爷站在下风,对我要温柔些知道吗?”她轻挑了下眉头。 落文宇的心突突乱跳,今晚他的心注定回归不了平静。 方才稍稍退了一些的灼热感此刻又蔓延了上来,脸上淡淡的微红柔和了他脸上的锋利之色。 眼里伪装的冰冷,在这一瞬宣告破功。 她……好像跟平日里不一样……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尚胧月……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 尚胧月,“王爷怎么不说话了?”她欺身压向他。 落文宇挣脱开她的束缚,“够了!”他大喝一声。 尚胧月依旧笑脸盈盈的望着他,因为此刻的落文宇一点也没有平日凶狠的模样。 适应了夜色,在黑夜中尚胧月的视线也情绪了许多,落文宇脸上的微红她尽收眼底。 耳边响起的是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她一点也不怕他,她慢步向尚胧月靠近,“王爷还是学不乖啊……” 落文宇眼眸一紧,他从尚胧月的话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想要做……”话未说完,他就瞧见尚胧月的无名指上出现了一根红色的线条,那根红色的线条像是有生命力一样,缠绕一圈在尚胧月的无名指上,就像是一个很细的戒指。 而红线的另一头竟直直的向他的手奔来,落文宇根本躲闪不及,那根红线缠绕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红色的线条上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周身还有灵力包裹。 落文宇瞪向她,“尚胧月!你……”话说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抬高的音量突然又降了下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尚胧月却是被他逗笑了,“看来王爷还是能学会服软的。” 尚胧月轻挑眉,她不在意落文宇对她这样大吼大叫的,因为她自然有办法收拾他。 落文宇的脸色很不耐烦,可他又不得不对尚胧月的态度好一些。 尚胧月抬起被红线系着的无名指,她动了动无名指,落文宇的无名指也跟着动了起来,“现在我们两个可是系在一起了。” “既然王爷不喜欢我,我就便要出现在你面前。”说完,她就拉着落文宇向巷子外面走去。 落文宇没有跟着她走,他站在原地不动,那双幽深的膜子不悦的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轻笑一声,“王爷?” 落文宇的视线转而又落在系在自己无名指上的红线上,他打量着这根细细的红线,心里寻思着怎么弄断它。 尚胧月微眯下眼眸,那根红色的线条消失了,但落文宇的无名指依旧有着拉扯的感觉。 尚胧月,“那是灵线,稍稍注入灵力它就会显现,隐藏它也很简单,不注入灵力进去便是了。” “灵线的长度无限制,想多长就多长,无论王爷身在何处,我轻轻拉动红线也能远程恶心下王爷您。” “让你无时无刻感觉到我的存在。”她的笑里带着挑衅。 尚胧月又补充道,“哦,还有一点,它不会缠绕在别的东西上,它碰见其他东西自身会虚无,穿过去。” “所以王爷不必担心它会绞起来,还有一点很重要……”她像个爱恶作剧的小恶魔。“王爷也别想用剑啊、剪刀之类的断掉它。” “这些根本没用,除非我本人同意,不然它永远都不会断掉。” “所以王爷就不要白费心思了,若是你执意要试试我也不拦着。” 落文宇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尚胧月越是见他如此,她的心情就越好。 尚胧月笑道,“王爷愿意陪我逛街吗?” 落文宇冷着个脸,他并没有回答尚胧月的话。 尚胧月,“王爷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她拉着落文宇继续向前走,这次落文宇倒是跟着她走了。 没有像刚才那样站在原地不动。 尚胧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王爷走那么慢做什么?不与我一起走?难不成真要我拖拽着你?” 落文宇轻啧一声,即便他在不爽他还是加快了步伐走到了她的身侧,“这下可以了?”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这样说出来的。 尚胧月清晰的看见落文宇额头紧绷的青筋,她稳住心态,“那我们走吧。”她对着落文宇露出一个笑容。 回应她的则是落文宇专属的冷脸。 两人重新回到了街道上,看着眼前的情景,尚胧月不由的赞叹,“果真是一片繁华不夜城,万点璀璨灯耀明,夜深天寒人未歇,游龙穿梭车流行。” 这里便是司空南玲回忆中的不夜城,只是现在改名了,叫皇城。 尚胧月被一盘的面具吸引了,难得瞧见做的好看的面具,符合她审美的。 落文宇也只得跟着她过去。 尚胧月拿起她看中的面具,这个面具像午夜晚会佩戴的,看着就感觉很神秘。 尚胧月,“老板,这个多少?” 小贩,“十文钱。”他一看见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穿着就知道是有钱人,他看向落文宇,“这位公子不选一个吗?” 谁知却是被落文宇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尚胧月看了落文宇一眼,她又看了看面具架上的面具。 找到了!这个面具就很适合他。 不过那个面具放的有些高,她拿不到,尽管她已经踮起脚尖了也拿不到。 小贩见此情况,他立马笑脸盈盈的上前,“还是让…”他的身子就快要碰上尚胧月的时候,却是被落文宇撞开,后面的话都直接咽了回去。 落文宇站在尚胧月身后,他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那个面具。 随后他将这个面具丢给了尚胧月,尚胧月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落文宇对她露出挑衅的笑,那笑里似乎还带着些讥讽,“丢人现眼。” 落文宇的行为在尚胧月的眼里无疑是一种挑衅。 尚胧月也没有恼,她只淡淡,“我拿不到很正常,若是王爷拿不到那才不正常。” 被她怼了这么一句,落文宇想要反驳的,可又想起手上的红线,他又忍了忍。 现在跟她闹,他占不到便宜。 被落文宇撞的小贩也不敢开口,颤巍巍的站在一边。 尚胧月转头面向那个小贩,“老板,给你。” 她给了小贩一定银子。 那小贩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哎呀!这这这!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我一看姑娘一看就知道你人美心善!” 尚胧月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言重了。” 小贩和尚胧月两人笑的那叫一个乐,落文宇的心里可就不爽了。 见那小贩还要在开口的,落文宇拉着尚胧月大步离开了面具摊。 尚胧月,“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远离了那个面具摊他才松开手,“你不是要逛吗?不快点逛如何逛的完?” 尚胧月理了理被他拉皱的衣服,“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逛街就是要慢慢逛才有意思,你那快速的走一遍又什么意思?” “那要是按你那样快速走一遍,我还不如去跑步。” 本想多说他几句的,谁知被远处的呼喊声吸引了过去。 尚胧月转头看去,前面突然围了很多人,大家都是被吸引过去的。 人的本质就是好奇,爱凑热闹,她也不例外。 尚胧月还没有走,落文宇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 落文宇,“别去凑热闹。” 尚胧月不解,“为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落文宇,“没有什么为什么。” 尚胧月,“你真的不好奇吗?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落文宇:“……………” 而后他又到,“你何必问我?现在我被你绑着,你想去就去。” 尚胧月俏皮一笑,“什么叫我绑着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也拉不动你不是吗?” 落文宇,“歪理。” 尚胧月也不在跟他继续说了,她拉着落文宇就向人群走去。 不过这里围了那么多人,她根本就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人。 尚胧月,“气死我了!根本就看不见!”越是看不见她就越是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盘的落文宇见此情况他不禁笑道,“看来你的好奇心今天是要破碎了。”他在那边说着风凉话。 若是他没有说这句话还好,他这句话硬生生刺激到了尚胧月。  第六十三章 看病 ———————— 尚胧月转头看向他时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落文宇察觉到一丝不妙。 尚胧月,“看来王爷你还是小看我了。” 落文宇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尚胧月不在回答他的话,她转头看向人群,竟是拉着落文宇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岂、岂有此理!他堂堂落王府的王爷被她拉到这里来挤人堆? 人群推推攘攘的,落文宇几乎被人群淹没,若不是有尚胧月拉着她,恐怕他现在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尚、尚胧月!” “啊?王爷你在叫我吗?” 落文宇,“你给我等着!” 尚胧月眉头紧皱,“王爷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这里太吵了!” 落文宇正要开口的不知道人群中谁踩了他一下,疼的他发出一声闷哼。 尚胧月挤在前面,她丝毫不知道身后的落文宇此时此刻变的有多狼狈。 落文宇在人群里面被推来推去的,他的脑袋都晕了。 尚胧月长舒口气,“呼~我就说嘛!王爷你就是小看我了。”她回头看落文宇的时候,眼眸都瞪大了几分。 “你、你怎么会如此狼狈?” 落文宇的衣服变的皱皱巴巴,鞋子上更是有一个脚印,头发也有些许乱。 惊讶过后,她忍不住轻笑一声,“我忘了,王爷您那么高贵的人,挤人群对你来说确实很困难。” “不过没关系,这里没有人知道王爷你的身份。”尚胧月自信满满的道。 落文宇却是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她,“…………” “你确定?” 尚胧月点点头,“对啊!王爷不信?” 落文宇抬手扶了下额头,他的语气颇显无奈,“你看看你周围。” 尚胧月:“嗯?”她向周围看去这才发现原本吵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尚胧月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她轻拉了下落文宇的一角,压低了声音,“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看着我们?” 落文宇,“你一口一个王爷,声音还那么大……他们能不听见?” 听落文宇这口气,感情他还在埋怨她了? 尚胧月,“那我不那么叫你…”她压低声音,“不叫你王爷叫你什么?落文宇?夫、夫君?” 落文宇直接甩她一个白眼。 尚胧月,“…………”真服了你个老六!这个不让叫那个不让叫的,那我叫什么嘛! 臭男人怎么那么麻烦! 尚胧月转头看去,周围的人依旧看着他们,一直被人盯着看,感觉怪怪的…… 她忽然想到了个办法,尚胧月清了清嗓子,“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家相公有特殊癖好他……” 落文宇眼眸一紧,他立马捂住了尚胧月的嘴巴,把她拉了回来。 落文宇另一只手拿下腰间的令牌。 众人一见这令牌便知道他就是落王府的王爷落文宇。 落文宇:“行礼就免了,本王只是随意逛逛,诸位不必紧张。” 尚胧月,“你可以放开我了吗?”由于被落文宇的手捂着嘴巴,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但他还是听懂了她在说什么。 落文宇低下头,“安分点我就放了你。” 尚胧月,“喔……” 落文宇松开了她,尚胧月深呼吸口气,“快憋死我了。”她小声道。 落文宇的视线越过了尚胧月,他的目光停留在地上坐着的老妇人身上,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 站在老妇人面前的是一个壮丁。 落文宇向他们走去,“发生何事?”他的眼眸如锋利的刀子落在那壮丁的身上。 被落文宇这么一看,那壮丁的心都凉了半截,他颤巍巍的道,“他们进来抢药,我这才把他们赶出去的。” “你骗人!”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方才我也在里面,明明就是你们医馆刁难他们!” “这位老婆婆带孩子来看病,你们开好药给她后说要四十文钱,她就差五文钱。” “结果你们就把药和她的钱都拿走了,还把人给赶了出去!你们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人不是吗?” 大家听了那男子的话纷纷道,“就是!就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壮丁见势不对他赶忙道,“拿走她的钱是因为诊断费啊!” “诊断费?”一声冷笑响起,尚胧月走到那老妇人身旁,她小心翼翼将她搀扶起来,“没事吧?”她关切的问道。 那老婆婆泪眼婆娑,她摇摇头,“没事,就是我这孙子……”她悲痛的叹息口气,如鲠在喉,话也说不出了。 尚胧月的心都跟着疼了一下,她转身面向眼前的壮丁,慢步向他走去,“你方才说诊断费?你这药钱不是和诊断费一起的吗?一共四十文。” “你即没有给人家药,又拿走她全部的钱……天下岂有如此不讲理的买卖?”尚胧月的眼眸晦暗不明,根本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是喜是怒。 壮丁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他的拳头攥紧,眼神略带凶狠的瞪着尚胧月,方才被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怼了,现在又被一个女人说教。 倒地他只是被人雇佣来看门的,脑子一根筋,他觉得气不过,攥紧拳头就要去打尚胧月,“关你什么事!臭娘们儿!”他马上丑陋的扭曲的脸,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尚胧月嘴角勾起的笑,游刃有余,他的攻击如同鸡蛋撞在坚硬的石头上一般。 一道身影在她出手之前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尚胧月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落文宇。 只听那壮丁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三两下落文宇就把他打趴在地上,他看向地上的人,那眼神冷的都快要结冰似的。 尚胧月不解,正当她想要开口问落文宇的时候,他转身靠了过来,落文宇刻意压低了声音,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 落文宇,“别多想,毕竟我亮出了身份,不出手帮你,不好。” 若非她捕捉到他眼里划过一瞬的不自然,不然她还真就信了他的话。 瞧见尚胧月笑嘻嘻的看着他,落文宇都有些不自信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话到底说对没有。 尚胧月,“知道了,王爷。”她推开了满脸疑惑的落文宇,径直走到那老婆婆的身旁。 尚胧月,“老婆婆若是你信我,一会儿便让我来看看您的孙子如何?” “我不收您的钱。” 老婆婆作势就要向她跪下,尚胧月连忙拉住了她,“您这是做什么?” 老婆婆,“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尚胧月看着那双有些凹陷的眼眶,尚胧月的鼻腔都有些酸酸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老婆婆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看的出来她为了孙子是愁了很久了。 那三十五文钱,老婆婆大概凑了很久才凑到。 可能三十五文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觉得三十五文钱的东西很掉价。 可在老婆婆的眼里,这是救命的钱,是她全部的积蓄。 尚胧月又看向医馆门前的对联,她不禁露出一抹嘲笑,“什么悬壶济世……都是骗人骗己的。” “若真是如此,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场面了。” 尚胧月独自走进医馆内,落文宇也跟着她一起进去了,毕竟他们现在系着红绳,两人得一起行动。 医馆的老板正缩在柜台后面,尚胧月上前一把将其拽出,“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医馆老板哆哆嗦嗦的模样,“是…是我。” 外面的情况医馆老板也是清楚的,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碰上这么一个大官。 医馆老板陪笑道,“我、我马上就把她的钱退给她,为了表示歉意,这些药我就免费送给她了。”医馆老板诚恳的看着尚胧月和落文宇二人。 不过尚胧月并不买他的帐,她则是冷笑道,“瞧你这么熟练的样子,这些事情你平日里怕是不少做吧?” 医馆老板慌了神,“这…这这我……” 尚胧月轻蔑一笑,“你门口的对联也可以摘了,与你事实不符。” 尚胧月拿回了属于老婆婆的钱,她就要转身离开。 那医馆老板叫住了尚胧月,“那…那个药…还没有拿…” 尚胧月冷冷一笑,“药就算了,你们这样的医馆,能够开的出什么样的好药?” 出去后她把钱还给了老婆婆,尚胧月站在人群中间,“诸位可以找我把脉看病,我不收一分钱,药钱也不要。” “若是各位信我,便排队来。” 说完尚胧月一挥手,她在一侧变了个简易的小桌子和三把椅子。 众人一听尚胧月免费看病还免费送药,一个个都蜂拥而上。 尚胧月先给那老婆婆的孙子看病。 她把了把脉后,“来,婆婆你把这个给他吃下。” 尚胧月递给老婆婆一颗白色的丹药,老婆婆喂给孙子吃下后,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原本面如死灰的男孩,脸上开始有了血色。 老婆婆眼中一喜,“神医啊!” 尚胧月淡淡一笑,她递给老婆婆一瓶药,“里面一共十颗,早上吃,一天一颗。” “十日后定好。”  第六十四章 我不是故意的 目送老婆婆走远后尚胧月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给下一个人把脉。 落文宇则是坐在她的身侧,因为他的手上还系着红线。 尚胧月能控制红线的状态,所以他现在跑不了,只能在她身边。 落文宇冷着脸神色对她很不满,却又不能对她做什么,心里憋了一窝子气。 墨色的眼眸眸色又更深了些。 看着前面排着的长队伍,落文宇都倒吸了口气,“方才有那么多人吗?”他眉头微皱,眼里带着疑虑。 “嗯?王爷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呀?”她忽然向他凑近,他的身子轻抖了下,而后又变的镇定,“你、你别管我。”他伸手指了下尚胧月正把着的脉,“专心把脉。”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没有在说什么,反正她逗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尚胧月看面前的中年男子,“平日里脾气很大是吗?” 那中年男人听尚胧月这么一说,他眼睛都亮了,“对对对!我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脾气变的很暴躁,我自己也控制不住。”男人很懊恼的长叹口气。 其实刚才他还有些怀疑尚胧月的技术,毕竟她给他把脉的时候还在跟旁边的人聊天,现在听了尚胧月这么一说,看来她是真的有技术在身的。 尚胧月,“那失眠是不是也是最近才开始的?” “是啊,就是最近才开始的!” “体力最近也下降了很多是吗?没干多久的活或是走几步路,就会感觉很累,并且是累的上起不接下气?”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这、这也太神奇了吧?!”他惊讶的看着尚胧月,周围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中年男人焦急的问,“大夫,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尚胧月微微一笑,她刻意压低了音量,“最近就少吃辛辣的食物,多食些清淡的。” “还有……有些事情节制一些,身体重要,气太虚了可不是好事,看你的模样这才刚步中年吧?” “若现在就不行了,以后再补也补不回来了。”她的笑耐人寻味。 那中年男人在听了尚胧月的话,他的脸当长就红了,“好好好。” 周围的人并为听清尚胧月跟那男子说的话,落文宇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尚胧月递给中年男人五包药,“给你,一包喝三次。” “第一包药里面有二十颗药丸,你回去将其取出,药丸一天吃两颗,早、晚各一颗。” “喝完药就马上吃,效果最好。” “好好好,我记住了,真是太感谢了。” 尚胧月笑道,“没事。” 中年男走之前,尚胧月又提醒了他一遍,“记住我给你说的话,该节制的要节制,这段期间该戒口就戒口,不该做的可别做喔。” 中男人本来走的慢的,谁知听了尚胧月的话,他走路的速度都变快了,像是尚胧月在说什么让他很害羞的话一样。 尚胧月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她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你说你…” 她还没有说完,落文宇就立马会意,“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虚。” 实属没有想到落文宇会这么回答,尚胧月被他给逗乐了。 面对她的笑,他真的很无奈好吧! 搞得他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一样?本来落文宇对自己挺自信的,结果尚胧月这么一笑,他竟然有些怀疑起自己来了。 “那…那个…大夫,该我了。” 尚胧月这才收回了玩乐之色,她面带歉意,“抱歉抱歉,快请坐下。” “好。” 尚胧月没有向刚刚那样时不时的要调侃下落文宇,她现在面色严肃,很认真的对待每一个来诊的病人。 她没有理会他之后,落文宇心里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他一个人坐在哪里枯燥乏味,没有人搭理他,那些来看病的人,视线都不敢看着他,一个个的对他战战兢兢。 他有那么吓人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完了最后一个人。 尚胧月把药给她之后长舒口气,“呼……累死我了。”她伸手轻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又揉了下酸痛的腰。 “好久没有这样长时间的坐着了,一下还真有些找不住。”她小声嘟囔着。 视线瞄到了一旁的落文宇,他似乎是睡着了。 落文宇的手肘撑在桌上,头靠在掌心,睡着的模样脸上的锋芒都少了很多。 他的头发有些许乱,衣服也皱巴巴的,鞋子上更是有一个被人踩的脚印,都是刚才挤人群的时候弄的。 而后又在这里等着她给人看病无聊的睡着了,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尚胧月也只是可怜了几秒。 落文宇似乎睡的很沉,尚胧月盯着落文宇似在打着什么算盘,下一秒她的唇角,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她深吸一口气,凑到落文宇的耳边,大喊道,“王爷!我们该走了!” 她的声音如惊雷般猛地撞入他的耳中,猝不及防的大喊声吓了落文宇一跳,身子重心不稳,他的身子向后面倒去。 尚胧月眼瞧着落文宇就要倒下去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嘲笑他,她自己连带着也被拽了下去。 拽她的人不是落文宇,而是他们无名指上的系的红线。 落文宇倒下去,对应的那红线也拽着尚胧月一起倒过去。 她之前偏偏又限制了红线的距离,相当于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尚胧月,“啊!唔!”嘴唇像是挨着什么柔软的东西,她半睁开紧闭的双眸,在瞧见眼前的情景时,那双久未波澜的灵眸猛地收缩,眼神震惊的瞪着被她压着的落文宇。 而落文宇的神色也同她如出一辙,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尚胧月,那双墨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强烈的情绪波动。 两人双唇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洒在对方的脸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体温直线上身,面上也蔓延出一缕微红。 两颗快速跳动的心,乱的不可收拾。 刚好她的手就压在他的心口处,他那快速跳动着的强劲有力的心跳,令尚胧月的脸变的绯红。 她快速离开了落文宇,并且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那双眼眸闪躲着,不敢看着他。 她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落文宇从地上站起来,他心里的情绪波动大的他都快要克制不了了。 视线也不敢向尚胧月那方看去,只怕心会跳的更乱。 只是透过余光瞧见她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给了他一个错觉,让他觉得方才的情形是他造成的一样。 不过………要说一点关系没有,那也不可能。 他方才是醒着的,只是看见她把完最后一个病人才把眼睛闭上的。 他只是想看看,尚胧月趁他睡着会做什么,谁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出。 不过落文宇细想了下,这倒是很符合她,是她能做的出的事。 半晌尚胧月才开口,“方……方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吓人。” 天杀的!报应怎么来的这么快?这下脸丢大发了,还陪了自己的吻进去! 是要攻略他,可是没让把自己赔进去啊!尚胧月啊…尚胧月!这下好了,不仅他心动了,你自己的心也乱了!  第六十五章 那你脸红什么? 尚胧月把头偏向一旁,她的脸又红又烫。 别看她平时撩拨落文宇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看似稳如老狗,实际上她也只是一个新手而言。 今日出现这样的意外状况,她自己都惊了一跳。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单纯的吓唬吓唬落文宇,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尚胧月看着无名指上系着的红线,她已经破防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如今那红线不能取下,想要取下红线得三个月之后才行。 落文宇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下他自己的嘴唇,方才她碰上来的时候,他的嘴唇破了点皮,一个很浅的小伤口罢了。 他脸上的红晕很快就被他压制住了,但乱窜的心跳声他可控制不住。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方才的画面,挥之不去。 嘶……不过这一下还真有点疼,尽管她的嘴唇很软。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正好撞见他在那里摸嘴唇的模样,尚胧月神色一愣,随即,“王…王爷…你该不会是还在回味吧?” 落文宇的身子明显一僵,他立马把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身板,同时轻咳嗽了几声,“咳咳……异想天开!” 尚胧月眼眸一转,她想着亲都亲了,她也不能白搭一个吻进去。 尚胧月快速调整好心态,尽管自己的心跳仍在怦怦乱跳。 她忽然大步向落文宇走去,那架势把落文宇都吓的后退了一步。 柔和的月光银在她的脸上,似叠加了一层神仙滤镜,星空映入她的眼眸,仿佛她的眼里装有星河。 “那你脸红什么?”尚胧月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很轻。 落文宇脸上原本降下的微红,在她靠近的瞬间又浮现了上来。 他的神色很不自然,虽然他在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神色,但每每她一靠近,他就破功了。 落文宇干脆转身就朝前面走,不过他忘了一点,他们两人的手上还系着红线。 身后的尚胧月被他猛的拉了一下,硬生生的撞在他的背上,“嘶……” 落文宇下意识的会头扶着她,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瞬间松开了扶着尚胧月的手。 还好尚胧月反应快,不然她可就摔在地上了。 她愤愤的瞪着落文宇,“你!” 落文宇冷着脸,“有意见?有意见你就把绳子解开。” 尚胧月轻笑道,“就不。” 落文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啊,那你便不解吧。” 正当尚胧月疑惑之际,身前的人就突然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好你个落文宇跟我玩这招是吧! 腿长了不起啊?! 本来他腿就长,现在又走那么快,她那里跟的上? 天杀的!落文宇,你给我等着! 她也是掘脾气,索性她就蹲在地上不走了。 落文宇拽了几下都没有拽的动她,他转头看向尚胧月,嘴角勾起一抹戏虐的笑,“没想到你还挺沉的。”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她反而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落文宇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她,等着看尚胧月发怒的样子。 她仰头目光与他对视,嘴唇微微上扬,“毕竟是王爷心里最重要的人,能不沉吗?”她刻意加重了,“重”这个音。 “王爷你说是吗?”她反问。 落文宇冷着脸,他冷哼一声,转头继续向前面走。 尚胧月心情很好,一副小样敢跟我斗的神色。 两人没走多久,范伶就骑着马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范伶,“王爷。”他看了一眼落文宇身侧的尚胧月,犹豫片刻,“王妃………” 尚胧月笑道,“为何叫他就如此爽快,叫我还要思虑一下?怎么?王妃两个字很烫嘴吗?” 范伶被尚胧月的这番话整的僵在原地,“这……”他向落文宇投去求救的信号。 落文宇耸耸肩,他也表示无能为力。 说来惭愧现在他自己都被拴住了…… 尚胧月又笑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该上车了。” 落文宇,“本王没瞎。” 尚胧月,“嗯?”她用力拽了下红线,他的手向前面伸了下。 范伶,“王爷您怎么了?” 范伶看不见红线,他以为落文宇手抽筋了。 落文宇的脸上蔓延出一抹怒意,“没事。” 尚胧月上了马车,他紧跟在后面,因为红线的距离被尚胧月缩短了。 范伶瞧着那两人,他总感觉他们怪怪的。 不对……王爷今日折返来接她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感到震惊! 王爷说是因为这里是皇城,他和尚胧月之间关系不和的事情多少还是要收敛点,尽管大家都知道,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所以才折返来接她。 之前进宫王爷也曾将尚胧月赶下马车,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折返去接她的。 范伶摇摇头,“啧啧啧……王爷的心思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他用鞭子打了下马,“驾!” 马车内气氛一度降低到了零点,他们都没有开口跟对方说话。 尚胧月伸手将窗口的帘子掀起,皎洁的月亮落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一抹清冷感。 “司空南玲和落鸣秋的事情,换做是王爷,你是否会做出和落鸣秋一样的选择?”她望着窗外月亮,眼里蔓延出悲凉之色。 落文宇沉默良久,久到尚胧月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不会。”短短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他的语气很坚定,很有把握的样子。 尚胧月难得正经的看着他,“那王爷会如何做?” 瞧着她认真的模样,落文宇不自觉地也跟着严肃起来,“若我真的喜欢司空南玲,我定然不会让她死。” “就算是必死的局面,我也要杀出一条生路。” “命运从来不是掌握在谁的手中,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司空南玲也好灵冥国也好,我都会牢牢握在掌心,一个也不能丢下。” 尚胧月饶有兴趣的道,“王爷就这么有把握?” 深邃的眼眸似散着幽光,“潜能是无限的。” 尚胧月,“落鸣秋都做不到的事情,王爷就能做到?”  第六十六章 输了? 落文宇神色认真,“在司空南玲记忆中的灵冥国和司空一族,两者之间积怨已久,累积的仇恨虽不好化解,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灵冥国内部以傅相为首的人想要造反,想要保住这个王位,对司空一族出手是必然的。” “利用对抗司空一族之际,反压制住傅相等人。” “傅相心高气傲那些小细节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所谓骄兵必败他就是很好的例子。” “掌控司空一族的关键在司空南玲身上,只有司空南玲才能让司空桧妥协。” “若我是落鸣秋,我不会真的给司空南玲服用毒药。” “控心是主要的事,待取得她的信任,在与她分析眼前局面,若扶我坐上王位,我定保司空一族周前。” “可若是不帮我,那傅相等人坐上龙椅,他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灭掉司空一族,以免后顾之忧。” “若她要看证据我也拿的出。” 尚胧月,“王爷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司空南玲一定会相信你的话?” 落文宇嘴角的笑游刃有余,“就因为司空南玲心性纯良,给她看了证据之后她更会信我的话。” 尚胧月那双灵眸好奇的打量着他,“事成之后,司空一族的首领司空桧你打算如何处置?若是真的不杀他后患无穷。” “倘若你杀了司空桧,司空南玲定然与你为敌。” 落文宇,“她若不知道又怎么恨我?”他的嘴角勾起的笑透着冰冷,“杀司空桧的机会、方法很多。” “比如让司空桧来御花园用餐,司空南玲也在现场。” “中途冲来一群蒙面的刺客……我自然配合着演戏。” “司空桧虽说心狠手辣,可他在得知自己的女儿有多喜欢我时,他会为了她的女儿出手救人。” “司空桧会武功也无妨,提前在他的碗里抹一些散灵粉,按着药效发作的时间让埋伏的人行动。” “司空桧保护我的时候,药效发作,我在上演一出苦肉计,为了救下司空桧替他挡了一剑,但最终还是没能救下他。” “这些刺客自然都是死侍,不会留一个活口,搜身时在他们身上搜出傅相党羽的令牌,顺理成章的嫁祸给傅相余孽。” “傅相这颗死棋,倒是死了也能利用一番也还行。” 尚胧月听着他说的话,听着听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原本透亮的眼眸变的有些暗沉。 落文宇一直都在观察着尚胧月的神色变化,“你觉得有不妥之处?” 尚胧月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 司空桧必须除掉,他的存在会就是个威胁,留一个野心那么大的人在身边,寝食难安。 权利的争夺是残酷的,心软就会被人踩在脚下,从高处跌落深渊。 实行仁爱也是要有实力和资本……… 若换做是自己,她也会像落文宇这么做。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 但凡和权利挂钩的东西,都会变的复杂。 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实则暗流涌动。 身处在里面的人,又能有几个还能保持初心不变? 尚胧月摇摇头,“没有觉得不妥,只是听了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落文宇,“心软便是给人杀你的机会。” 尚胧月抬头看向他,“说出来王爷你可能不会信,其实我最不喜的便是权利纷争,因为它会让人变的疯狂,让人忘掉原本的自己。” 但若真的有人惹恼了她,她便会是整个局中最疯狂的人。 落文宇,“身在局中只有反击,后退只有死。” 尚胧月眼眸微愣,她没有想过落文宇真的会回答她的话,她不禁笑道,“没想到王爷你会相信我的话?” 按照落文宇的脾性,方才她说的话,他该是对她嗤之以鼻,这才是他最正常的反应。 落文宇,“那是你的错觉。” 尚胧月笑道,“真的?” 落文宇没有在回答她的话,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靠着垫子,闭着眼睛逃避着尚胧月的问题。 离回王府的路还那么远,落文宇要是睡着了,她岂不是要一个人无聊死? 尚胧月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她只得站起身子走到他面前,正要开口,马车一个颠簸,她身子不稳直接向落文宇倒了过去。 这次还好她反应快,双手撑在了落文宇的两侧,正好以“壁咚”的姿势将他圈在里面。 尚胧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她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好似出现过一次? 眼眸垂下时正好与落文宇对视,她眼眸微愣,“王…王爷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这不是也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落文宇被她的话气笑了,“那按照你的意思是,你是想要对我做些什么?” 尚胧月,“…………”额……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落文宇,“范伶、外面怎么了?” 范伶,“没有事,方才躲一只猫才急停了下。”说完马车又正常前进。 落文宇,“嗯。” 范伶,“惊扰王爷了。” 落文宇,“无妨。”他回头看向尚胧月,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你若喜欢这个姿势便一直保持这样。” 尚胧月赶忙收回手,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那还是算了吧。” 落文宇,“父皇单独与你说了什么?” 尚胧月本来还想按之前的内容回答落文宇的,但一想到可能会被丢下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尚胧月,“也没有什么,就是跟他老人家下了三局棋。” 落文宇听完后不禁轻笑一声,“你连输三把感觉如何?”他的笑带着几分讥笑。 听了落文宇的话尚胧月眉头一皱,“输?” “谁输?你说我连输了三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落文宇。 落文宇轻挑眉,“不然?” 尚胧月得意一笑,“那还真的是抱歉,没有如了王爷的愿。” “我赢了父皇三局。” 落文宇,“不可能。”他几乎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第六十七章 取消禁足如何? 尚胧月,“王爷就这么不信我?” 落文宇虽没有回答尚胧月的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尚胧月,他不信。 尚胧月轻点下头,“王爷不信便算了,明日我还要去宫里,父皇让我陪他下棋。” “我说的话是真是假,王爷明日一看遍知。” 落文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若你所言是假,你该挨的板子加倍。” 尚胧月,“若我所言属实,王爷就解除我的禁足如何?” 落文宇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都赢不了父皇,他不信尚胧月就可以。 尚胧月暗暗轻叹口气,唉……王爷这局你输定了。 你父皇的棋艺确实是我遇到的人里下的最好的。 方才尚胧月提出的要求,让他着实有些好奇,她提出的问题不应该是取消受罚吗? 墨色的眼瞳透着疑惑之色看向她,而她一副早就料到他心里会想什么的样子,“王爷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没有提出取消受罚吗?” “因为这次,你不可能再欺负在我头上了,我说过之前是因为我身子不舒服,才被你钻了空子。” “现在可不一样了,不然……”尚胧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抬起手,晃了晃被红线系上的无名指,“不然我今日怎么能够捆的住王爷呢?” 落文宇冷哼一声,他把头偏向一旁,不再去看她。 若不是因为她有些累了,不然她定烦死他。 尚胧月本想着眯一会儿,谁知道眼睛一闭上很快就睡沉了。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小路上,过一个小坑的时候,将尚胧月晃倒了过去,正好倒在了落文宇的怀里。 他的身子僵了下,睁开眼睛眼神透着不耐烦,当他低垂下头看向尚胧月的时候,他的瞳孔愣了一瞬。 也不知是不是马车里太热了他闷的脸有些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轻咳嗽了几声,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尚胧月……起来。”他沉声道。 落文宇连着喊了她的名字好几次,已经睡沉了的尚胧月自然是不会有反应的。 她身上的香味平日里闻着没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闻着这股香气,身子会变的燥热。 喉咙干涩,似从沙漠中行走过。 “起来。”他的嗓音略带沙哑。 均匀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落文宇叹息口气,看来现在是叫不醒她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睡的那么沉的。 落文宇只好伸手把她挪开,他刚俯下身子去抱她,恰好马车颠簸一下,他的重心猛地向下,嘴唇盖在了尚胧月的唇上。 那双墨色的眼眸猛地收缩,才平复下的心跳在此刻又重新胡乱的跳动着。 脸上的红晕彻底晕染开来,呼吸都变的急促许多。 他快速拉开了和尚胧月之间的距离。 确认了尚胧月没有醒后,落文宇的心里松了口气。 手下意识的在自己的唇上摸了摸,似乎唇上还留有她的余温。 视线一直都在尚胧月的身上没有挪开,落文宇那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他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为了避免心里的火越来越重,他干脆把头偏向一旁不去看她。 可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根本静不下心。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质问着自己。 其实最慌的人不止他落文宇一个。 其实尚胧月早就醒了,在落文宇叫她的第二声她就已经醒了。 本想着捉弄他一番,谁知道她还没有出手,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还、还挺疼的…… 怎么来的时候不觉得路有那么颠簸啊?这个范伶是不是故意的……尚胧月在心里想到。 她一只眼睁开一只眼睛闭上,她偷瞄着落文宇看看他现在什么反应。 只见他脸颊微微泛红,眉头紧皱,尚胧月嘴角都不禁上扬几分。 果然是个青涩的大男孩啊……她的笑意味深长。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她闭上眼睛,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时间还早,在眯一会儿。 这段时间因为落文宇她的心跳此起彼伏的,现在虽跳的快,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到很舒心,不似之前那般慌乱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了。 范伶掀开帘子,“王爷,到……了!”眼前的一幕惊的范伶最后一个字都彪高音了。 什么鬼?他没有看错吧?尚胧月竟然、竟然躺在落文宇的怀里?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瞧着眼前的画面依旧没有变,他又继续搓了搓。 范伶此时此刻心里很慌张,自己不会是要死了吧?都出现幻觉了! 落文宇轻啧一声,语气透着不耐烦,“你搓瞎了,看着的都是这样。” 尚胧月假装刚睡醒的模样,她缓缓起身,手撑在落文宇的腿上,眼神有些迷离,就像真的才睡醒一样,“嗯?到啦?”她看向范伶。  第六十八章 是不是不行? 尚胧月心里暗自一笑,她自然知道范伶为何会如此惊讶。 尚胧月满脸无辜的看着他,“嗯?你为何如此惊讶的模样看着我?我…有那么吓人吗?” 范伶没有说话,他眼神示意尚胧月看下旁边。 尚胧月微皱下眉,“范伶你眼睛怎么了?莫不是有病?需要我给你把把脉吗?” 范伶,“……………”见尚胧月迟迟没能会意,他也没有办法了。 看来今天尚胧月的板子怕是要多挨一倍了,他已经给她提示了,她自己没有会意,不能怪他没有提醒。 “撑够了吗?”冰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他的嗓音似乎透着一股沙哑。 尚胧月身子愣了一下,她僵硬的转头朝他看去,“王、王爷?”她看了看现在的姿态,眼眸一怔她快速向后退去。 力度用大了些,手指上的红线把落文宇都拉动了。 锋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可视线在落到她唇上时,他立马挪开了视线,眼底划过一瞬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要说的话都被咽了下去。 这些尚胧月全都看在眼里,她在心里暗自一笑。 尚胧月率先开口,“该、该下马车了……”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直接起身就要走出马车。 谁知道他刚一起身,脚上就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皮肤一样。 她睡着后赖在他腿上不起……啧,就该把她推开的。 落文宇的身子明显一僵,腿微微颤了下,但为了面子,他得强撑着没事。 尚胧月瞧着他这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她不厚道的笑了一下,好在没有笑出声来。 虽说落文宇是因为将就她睡觉腿才麻的,但是眼前的视觉冲击太大了,尚胧月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尚胧月上前一步靠近落文宇,她眼眸一转,嘴角勾起的笑透着些戏谑。 “王爷你别老是冷着脸嘛。”她用手戳了下落文宇的大腿。 耳边清晰的响起一声很浅的闷哼,他的身子一颠,腿软了一瞬,差点没有站稳。 他猛地转头瞪着尚胧月,而她抢在他开口前,“王爷你莫非是脚软了?”她一副很震惊的模样。 “我看书上说,容易腿软的人多半都比较虚,或者……”她刻意吊了下落文宇的胃口,“或者不行。” “王爷你该不会真的不行吧?”她关切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半点儿虚假。 站在马车旁的范伶听了尚胧月的话,他眼睛都瞪圆,嘴巴微微张开,目光瞪口呆的看着落文宇。 巨大的信息量差点把范伶给淹没了。 落文宇被尚胧月的话气的额头青筋都紧绷起,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他被她气笑了,“本王只是不小心崴脚了,尚胧月你若再乱胡说……” 尚胧月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信,除非你再让我戳几下腿,我便信你。” “我为何要……”当落文宇的余光撇见一旁目瞪口呆的范伶时,他选择了沉默。 范伶对八卦的事情一向都是大嘴巴……若此刻不按照尚胧月说的做,范伶那张嘴定会胡乱说。 尚胧月就喜欢看落文宇无可奈何又不得不顺从的模样。 她轻叹息口气,“唉……王爷没事的,现在为时不晚,要不一会儿我给你开些药喝喝看如何?” 落文宇沉着张脸,“本王不需要!你要试就试便是。”说完他便走下马车,尚胧月连着用力戳了他的腿好几下,他都没有反应。 瞧着他硬撑的样子,尚胧月算是彻底报了之前他打她板子的仇了。 落文宇停下脚步,“戳够了?”他眼里的怒气都快要满出来了。 鬼知道他忍着那股麻劲有多难受,但凡腿软一下,他就会被打上,身子虚的标签。 尚胧月,“方才是我看错了,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王爷身子可好了。”她看向范伶,向他轻挑了下眉头。 范伶点点头,“我就说我们家王爷绝不会身子虚的。” 尚胧月,“是我诊断有误,王爷莫怪。” 诊断有误……哼…她为父皇还有那些百姓诊断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她诊断有误? 这不是明摆着戏弄他吗? 落文宇冷哼一声,他不在理会尚胧月,大步径直向王府里走去。 范伶则是跟在他们身后,他看着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虽说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 范伶面对这种从未有过状况,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自家王爷恨尚胧月那都快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他对尚胧月的恨可是恨之入骨…… 平日里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根本不会像今天这样。  第六十九章 太重了 换做往常,尚胧月若敢这么跟落文宇说话,早就挨好几个耳光或是被踹倒了。 范伶,真是奇了怪了…… 真的不是幻觉吗?范伶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尚胧月的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 怎么去一趟皇宫态度都变了这么多…… 范伶的视线在落文宇和尚胧月的身上辗转,当目光落在落文宇身上时,范伶想到了那个女侠。 他不禁长叹口气,唉……之前看王爷对那女侠有些心动,那女侠也对王爷有些情愫,可如今自家王爷对尚胧月态度改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对尚胧月动心啊!我看那女侠就挺好的,尚胧月那毒妇可不兴喜欢啊! 走在前面的落文宇突然停下脚步,他猛地转头看向范伶,眼里对怒气都漫了出来,他的语气很不耐烦,“范伶!你一直在后面唉声叹气干什么?!” 落文宇心情本就烦躁,范伶正好撞上枪口了。 尚胧月在一旁看着并为说话,眼下落文宇正在气头上,她可不去当冤大头被骂。 看着范伶被落文宇臭骂的憋屈样,尚胧月不厚道的勾起了唇角。 恰好范伶的余光瞄见了她在偷笑,范伶气氛的捏紧了拳头,最毒妇人心!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瞪了尚胧月一眼,这一下可把尚胧月给勾引来有兴趣了。 尚胧月眉头轻挑,好家伙明明是他自己看不懂脸色撞上枪口,现在反倒是怨她了。 我笑怎么了?我偏要笑,看你能把我怎样!她眼神挑衅着范伶。 范伶哪里经得起她的挑衅,当即就用眼神还击回去了,他疏没有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尊大佛此刻脸上早已阴云密布。 落文宇,“范伶……”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 落文宇的身上透着刺骨的寒气和强大的威压,“现在你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吗?!”他沉声道。 突然抬高的音量吓得范伶身子一颤,他立马解释,“王、王爷不是的,是她挑衅我。”他伸手指向尚胧月。 当落文宇回头看身后的,尚胧月正蹲在池塘边用手玩水。 尚胧月把面前的莲花捞起来,她起身面向落文宇和范伶时,脸上的笑容立马收回,替代笑容的是疑惑和不解之色。 尚胧月眉头微皱,“你…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说完她又看了下手中的莲花,眼眸愣怔了一瞬,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就摘了你一朵莲花吗?至于吗?” “我不要便是了。”说完她把莲花又丢进了池塘里。 范伶瞧着尚胧月的一系列操作,他眼睛都要看呆了。 落文宇回头看着范伶,“去刑部领罚四十鞭……”他的语气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范伶感觉到晴天霹雳。 范伶,“王、王爷………” 落文宇,“五十鞭。” 范伶神色低落,眼眸顷刻间变的暗淡,“是……属下这就去领罚。” 五十鞭太重了吧……她只是想逗逗范伶的,没想真的让他挨打。 尚胧月,“慢着!”她走到落文宇身旁,在落文宇锋利的眸光注视下,就算是她尚胧月也会感觉到压力。 “方才他挨骂时,我确笑了下,王爷……”尚胧月话还未说完,落文宇就打断了她,“东张西望罚。” 尚胧月无奈的向范伶投去一个眼神,她也无能为力了。 “不过五十鞭太重了,若他挨了这么多鞭子,自是有一段时间行动不便的。” “范伶跟你最久,自是最了解王爷的。” “他养伤期间服侍不了你,换别人来肯定是没有范伶好的。” 落文宇,“…………” 看落文宇的模样他似乎真的把尚胧月的话听进去了一样,他在思考着什么。 范伶站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整颗心紧张的都要跳出来了。  第七十章 快点解开 ———— 唉……这皮肉之苦怕是必须要受了,他无奈的看了眼尚胧月,微微摇了下头,示意她没有用。 王爷怎么可能会听尚胧月的话,别到时候她也一并跟着挨打才是。 下一瞬,他方才想的就全都被推翻了。 “那便在这里罚跪一个时辰。”他的语速很快,说完转身就拉着尚胧月离开了庭院径直走向书房。 范伶,“??”他没、没有听错吧?王爷竟真的听了尚胧月的话? 他满脸震惊的望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远去的背影,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自家王爷好像还牵着尚胧月的手! 怪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反常的落文宇让百思不得其解。 落文宇拽着她大步来到书房,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尚胧月挣脱开了他的手,“嘶……你拽疼我了!”她不满的嘟囔着。 尚胧月揉了揉自己被他拽的有些发红的手腕。 落文宇眼眸微沉,视线却是落在了她的手腕上,眼眸微颤了下。 尚胧月抬头看向他时,落文宇慌忙将视线挪开看向别处。 尚胧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的语气带着温怒。 落文宇,“红线,解开。”他抬起手让尚胧月解开红线。 尚胧月,“你直说不就行了,还拉我走这么远,王爷若真的有病,我可以开药给王爷医医。” 她最后又补了一句,“不收钱。” 落文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尚胧月!”他沉声道。 尚胧月,“王爷还想不想解红线了?” 她这句话又让落文宇把快要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尚胧月轻挑下眉,“这还差不多,把手给我吧。” 落文宇的表情很不耐烦,他不满的把手伸过去,谁知道被尚胧月用力的打了一下。 落文宇怒视着她,“你干什么!” 尚胧月表示很无奈,“王爷你拿错手了,那只才是系着红线的。” 落文宇,“…………”几秒后他才把另一只手伸过去,“那你也不该……打本王。” 尚胧月,“…………”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问他下,你是小孩子吗? 灵力让系在两人手指上的红线显现了出来,尚胧月牵住落文宇手指上红线就要取下来,可她刚有要取下来的动作就被红线的力量给弹开了。 一个红色的屏障保护着他手上系着的红线。 尚胧月,“…………” 落文宇,“……………” 尚胧月尴尬一笑,“别…别慌。”落文宇手中的红线不能解,那她就解自己的。 当尚胧月要去解自己的红线时,那红色的屏障又出来了,她的手又被打开了。 两次碰壁挑起了尚胧月的火气,她就不信了,连一个绳子都解不开。 她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她用灵力去攻击那红色的屏障,灵力被反弹回了身体里,红色屏障安然无恙。 书房那边响起平平砰砰的声响,正是尚胧月在使用各种办法攻击那个红色的屏障。 最后她累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着那纹丝不动的红色屏障,她没招了,她放弃了。 她向落文宇摆了摆手,“王、王爷我不行了,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解不开。”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凝聚出一团灵力向那红色屏障打去,屏障依旧完好无损。 落文宇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用,他转眼瞪向尚胧月。 尚胧月连忙站起身来,“你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它变这样的!” 落文宇,“那为什么取不下来?!” 尚胧月的眼前突然一亮,该死的……她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 系上红线之后,彼此之间互给对方一个吻,那系上的红线便会开启一层结界庇护两人。 当出现生命危险时,红线的结界可挡下三次致命伤害。 想要红线消失,除非其中一人死亡,或一方对另一方没有心动的感觉,红线便会自动消失。 吻…… 在医馆旁边她和落文宇不小心吻上了,那个意外的吻算是她主动的。 另一个吻,则是在马车上,他想挪开她,却因为路太颠簸,又是一个不小心他吻上来,这个算是他主动吻的。  第七十一章 戏弄 ——————— 如此一来也符合了红线开启结界了。 等等………就算是他们意外的吻开启了结界,貌似也能够强行解开。 除了双方都对对方心动红线才会锁死……… 她承认自己确实对落文宇有些兴趣,那些小心动也是真的。 可落文宇怎么会对她动心?他该是恨她入骨才是,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灵眸微微一颤。 落文宇虽不对她心动,可他确对对蒙面版的她心动! 该死的!怎么把这一茬儿搞忘了! 当时就不该用红线!可当时她翻了翻芥子袋里,就只有红线,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就用上了。 现在这红线是解不开了,如果不出意外,她这段时间都会跟落文宇“形影不离。” 面对眼前即将暴怒的落文宇,尚胧月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 落文宇额头的青筋紧绷,“说话!”他沉声道。 突然抬高的音量吓得尚胧月身子微微一颤。 难不成要她说,王爷这个红线只有两人互相喜欢或彼此心动才会锁死……… 若真的这样说,落文宇怕是都要被她气笑了。 他想杀她还来不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觉不会喜欢她。 吻……一个想法从她脑海里诞生,她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随即很快收回。 她看向落文宇时眉头微皱,“红线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非彼此各给对方……对方…” 她和落文宇吻上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脑海里,尚胧月脸上的红晕染开来。 “各给对方一个吻,红线的结界才会开启。” 尚胧月,“在医馆旁边那个吻是个意外,但在红线判断来,算是我主动…主动吻的你……” “一个吻红线的结界不会开启,需对方各吻一下对方才行。” 尚胧月的手攥紧衣襟,“除非……除非王爷你吻过我,不然红线结界不会开启。”她眼神真挚,没有别的情绪在里面。 其实落文宇在听见尚胧月提红线结界开启条件,需对方互给对方一个吻时,他就一下愣住了。 马车上他俯身去挪开她的时候,谁知马车猛地颠簸一下,他身子不稳,向前倾去,才吻上了她。 心快速跳动的声音大的他能够清晰的听见,脸上的温度逐渐上升,一抹微红在他脸上浮现出。 月光下,尚胧月隐约能看见他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心里暗暗一笑,如此一来便省了很多口舌,而且还能戏弄戏弄下他。 最近接近落文宇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攻略下他,眼下歪打正着的把自己和他系在一起,更方她行事了。 不过最近落文宇晚上去巡逻就见不到“蒙面的她了。” 不过没关系,本来蒙面时的她的行踪就没有规律,不出现了倒也不会怎么样。 而且落文宇也绝对不可能想得到那个人其实就是我。 尚胧月心里松了口气,她现在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她的心情好了,他这边的心绪又乱了。 尚胧月身子微微前倾,她微偏头看着落文宇,“王爷你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落文宇神色很不自然,眼神闪躲不肯看着她,“解不开就算了,来日方长,总会有办法解开。” 他转身径直向书房走去,由于系着红线她也只得跟上他的步伐。 很明显落文宇不想提这件事,现在她暂时不提,过会儿再提。 落文宇的书房她来过几次,落文宇没有在书房她才隐身进去的。 他书房里的兵书都很不错,虽说来了两次但落文宇书房里的书她全都看完了。 落文宇坐在书桌前,尚胧月则是挪了个椅子坐到他旁边。 毕竟她之前把红线距离缩短了,因为红线结界开启,所以这种距离限制要一个礼拜后才能解除。 尚胧月,“距离限制一个礼拜就会解除。” 落文宇,“最好是这样。” 尚胧月嘴角勾起抹坏笑,“可红线结界开启的条件得是对方互相给彼此一个吻才行……”她忽然凑到落文宇耳畔,尚胧月刻意降低了些音调,“我在马车上睡着的时候……王爷当真没有偷偷吻过我?” 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朵上酥酥麻麻的,落文宇的心似漏了一拍,呼吸不觉急促了些。 “胡思乱想!” 尚胧月眼眸一转,“若非如此,红线结界又怎会开启?” 落文宇转头看向她,神色冰冷,“本王最厌恶的就是你,又岂会吻你。”鬼知道他是用了多大劲才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尚胧月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还真是旱鸭子嘴硬。 她并没有因为落文宇的话生气,她轻叹息口气,“好吧…看来是书中记载有误吧。” 落文宇没有在回她的话,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房间里异常安静,安静的让人感觉到压抑。 她总不能一个人坐在这里无聊死吧? 尚胧月扫视了一遍他书架上的书,她发现最左边又多了一列,貌似是他最近购买的。 视线转回到落文宇身上,她伸手戳了戳落文宇的手臂。 落文宇并为理她,依旧看着手里的书。 见此状况她只能出此下策,她用力的戳了下落文宇的腰,他发出一声闷哼。 落文宇,“尚胧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尚胧月不满的嘟囔,“谁让王爷你不理我。” 而后她伸手指了下最左边最里面的书架,“我想看书。” 落文宇扫了一眼她手指的地方,“你看不懂。” 尚胧月一听这话她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就看不懂了?” 落文宇正想反驳尚胧月,你又不识几个字,怎么看的懂。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似乎他想到了什么。 落文宇,“去拿。” 突然这么大方让尚胧月感到一丝疑惑,“王爷不是说我看不懂吗?为何现在又要让我拿?” 落文宇,“你看睡着了,我也就清静了。” 尚胧月,“哦………” 尚胧月走在前面落文宇则是跟在她后面。 尚胧月站在书架前扫视选了一遍新到的书籍,她选中了几本感兴趣的。 那三本她都拿到了,唯独最后一本她拿不到。 原因是太高了。  第七十二章 尴尬的氛围 ———— 落文宇不耐烦的催促,“拿完就回去坐着。” 尚胧月盯着高处的那本书,她眉头微皱。 若是她踮起脚去拿能够拿到还好说,要是踮起脚来还拿不到,那臭嘴的王爷又不知道该怎么数落她了。 要不轻跳下试试?只要控制好力度就没问题。 这个办法总比垫脚强,控制力度这方面她还是很稳的。 看准角度后她轻跳起伸手去拿上面的书。 谁知道一只小强突然冒出,它就在尚胧月想要拿的书上,她瞳孔吓得猛地一收缩,手不小心打到了旁边的书上。 厚重的书从高处掉落下来直直向她的脑袋砸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一只眼睁开一只眼闭着。 落文宇,“毛毛躁躁。” 尚胧月抬头看过去,落文宇的手悬在她的头顶,他的手中正握着那本咂向她的书。 “你……你怎么不让书砸死我?” 落文宇本以为她会向自己道谢,他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她话了,鬼知道她开口会这么说。 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落文宇收回那着书的手,心里燃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瞧见落文宇对自己露出那副无语的样子,尚胧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方才难道说错话了?不应该啊! 尚胧月试探性的道,“额……王、王爷?你怎么了?” 谁知落文宇那着书在她头上轻打了下,“本王就不该出手帮你。” 尚胧月,“???” 这话谁说她都信,唯独落文宇说她不信。 落文宇对原主“尚胧月”的恨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堂堂落王府大门外怎会有妖邪这么大胆敢在王府前行凶。 而且元城白天几乎不会有妖邪敢现身,王府还设置了结界,想要靠近王府的大门除非把结界破了,或是落文宇准许进才可以。 要是那虎妖真破了结界,它有那实力存在,怎会就只杀“尚胧月”一个人。 自然是要血洗王府才是。 想也知道是落文宇安排的。 当时有很多人看见了虎妖行凶现场,但城内一个关于此事的传言都没有,若非落文宇有意压制不然此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她看着落文宇现在火气冲天的样子,都不禁让尚胧月自己怀疑起自己来了,莫非……我真的说错话了? 落文宇,“拿哪本。”声音都染上了怒气。 尚胧月吓得一激灵,“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这位爷的心情一会儿一个样,捉摸不定的。 落文宇轻啧一声,“不拿书就回去坐着。” 尚胧月连忙伸手指了下她拿不到的那本,“别别别,那本,拿那本。” 落文宇,“麻烦。”他一脸不情不愿的。 尚胧月,“…………”大哥…又不是我让你拿的,你自己要帮我拿…… 她是欲哭无泪啊!这尊大佛的心思捉摸不定,毫无规律可言。 他身子向前倾,伸手就拿到了那本书,他低下头,“确认下。” 尚胧月,“哦……”她抬头看去。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他手中的书,而是他的脸。 那张妖孽般帅气的脸看的她脸红心跳的。 尚胧月愣了一瞬,“是…是这本。” 她的不自然他立马接收到了,落文宇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姿势过于暧昧了。 一抹可疑的红晕顿时从他脸上浮现出,落文宇将视线挪到一旁,他轻咳嗽几声,“给你。”他把书递给尚胧月。 尚胧月,“嗯……”她拿着书后,脸上竟浮现出些许羞涩。 她尚胧月竟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落文宇,“走了。” 尚胧月,“好、好。” 两人坐回到位子上后都没有在跟对方说话。 埋头看着手里的书。 方才发生那样的情况,现在他们怎么可能看的进去书。 乍一看两人似乎都十分认真的在看。 实际上他们的内心早已乱成一片。 生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大的对方都能听见。 尚胧月眉头微蹙,她的眼睛老是下意识的向旁边看。 她绝对不是要去看落文宇,她…她就是想要看下,他看的是什么书。 对,对就是这样,她只是想看看他看的是什么书而已,仅此而已。 心里这么想着,她的胆子也多了几分,视线精准的落到落文宇的身上。 好巧不巧,落文宇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一瞬,瞳孔猛地收缩下,以最快的速度将头转开。 脸上的红越发深了些。 救命啊!好尴尬啊!尚胧月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落文宇那双墨色眼眸划过片刻的慌乱,他也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 书房里的气氛变的有些焦灼。 两人都有些如坐针毡。 气氛一直这样僵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尚胧月咬咬牙,她率先开口,想要打破目前的尴尬氛围,“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落文宇,“是…挺圆的。”  第七十三章 办法还是有的 救命啊!为什么她感觉氛围比刚才更尴尬了?! 要命的是落文宇居然真的回了她说的话,她情愿他怼她几句都好。 冷静,冷静!尚胧月你一定要冷静!慌什么!不准慌! 她在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方才…”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随即眼神惊讶的看着对方,两人愣了一下眼神变的闪躲。 尚胧月,“王、王爷你先说。”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咳…嗯。”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停顿了下,“不说也罢。” 尚胧月,“我…我要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也不说了。” “还是看书吧。”她伸手指了下桌上的书。 落文宇,“好,看书,看书。” 两人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书上,但余光还在时不时的瞄着旁边的人。 不知为何,书房里的气氛变的越发焦灼。 当视线又对视上的时候,两人又立马挪开视线。 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的,实际上内心早已慌乱如麻。 尚胧月怎么也按耐不住那颗怦怦直跳的心,一下一下的掷地有声的跳动着。 微风从窗户吹进书房,清凉的风吹拂过她时,身上的燥热和不稳的心跳都被安抚了许多。 她也慢慢的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尚胧月注视着桌面上的书,《阵法图大全》。 她很好奇这个时代的人们创造出的阵法,跟她的时代会有何不同。 注意力都被书籍吸引,她的心自然也就归于平静。 她不知道的是,她身旁的人,心可没她那么快静的下。 也不知她看了有多久,抱过来的是全都要看完了。 尚胧月看的起劲,但他早已没有心思看书了。 两个时辰好的时间里,他时不时的偷偷看尚胧月几眼,心思全然不在书本上。 他偷看尚胧月的同时也发现了她看书看的很快,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进去。 落文宇抬头望向窗外,夜很深了。 空中的明月被乌云笼罩,漆黑的天空给人很强的压抑感。 明日还要进宫,他看的出这次父皇对尚胧月很满意。 她说她下棋赢了父皇,对此落文宇是绝对不相信的。 父皇的棋艺在灵冥国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尚胧月是绝对不可能下的过他。 即便她真的是………算了…他没有在继续想下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缕困意袭卷而来,他打了个哈欠,眼皮都变的沉重了许多。 似乎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立马睡着一样。 视线转到他无名指上系着的红线,有这个东西在他想去睡觉,她也必须走。 落文宇,“睡觉。” 尚胧月神都快飘进书里了,她是真的没有听见落文宇跟她说话。 “该睡觉了。”他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不过身旁的人并没回应他。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桌上的书。 落文宇轻啧一声,他伸手拿走了尚胧月正在看的书,她这才回过神来。 尚胧月不满的皱着眉,“你干什么?”落文宇把书合起来放在一旁,“睡觉了。” 尚胧月,“要睡你自己睡。”说完她就要伸手去拿那本书。 落文宇握住了她的手腕,“现在我们都被红线系着,做什么都要一起。” 尚胧月自知理亏,“那…那你趴在桌上睡一小会儿。” “那本书我还有几页就看完了。” 落文宇并没有同意她的提议,“不行。” 尚胧月,“那我把书拿走看行不行?” 他直接回绝了她的提议,“不行,翻书声会影响我休息。” 找茬儿是吧!尚胧月在心想。 她淡淡一笑,“王爷你方才也说了,现在我们被红线系在一起,做什么都要一起,那我坐在这里不走,王爷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露出得意的笑,轻挑下眉挑衅的看着落文宇。 落文宇突然向她靠近,尚胧月吓得身子向后缩去。 手里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他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横抱起。 他嘴角勾起的笑带着一抹嘲讽,“办法怎么会没有?” 尚胧月想要挣扎着离开,他却将其紧紧抱住,“你不想摔下来就安分点。”他的话绝对不是恐吓,因为他真的干的出这种事。 那样的高度她也不好脱身,她现在也只有顺从落文宇。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气愤的她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不满的眼神瞪着落文宇。 落文宇则是不以为然,“你觉得你这样瞪我就能瞪死我吗?” 尚胧月愤愤道,“万一可以呢。” 落文宇耸耸肩,“那你便等着那个万一吧。” 第七十四章 刺客 他抱着尚胧月从书房中走出。 刚出书房尚胧月就察觉到有一抹危险的视线正紧紧盯着他们。 “咻”的一声从不远处响起。 那是弓箭呼啸而来的声响。 尚胧月瞬间就锁定了箭的位置,那箭直奔着落文宇袭来。 很明显落文宇就是对方的射杀目标。 对方还真的一点活路也不留给他,那箭要真的中了,中箭着一定一击毙命。 落文宇死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有她在,谁也别想动他。 她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王府行刺。 尚胧月用力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她顺势将落文宇拉到自己身后。 那箭射在了尚胧月的右肩上。 她不发不稳的后退一步。 落文宇还不知发生什么,“尚胧月你又想……”当他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血腥味后他突然停住了要说的话。 视线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她的肩膀不知何时中了箭,血液不断的滴落在地面。 尚胧月,“对方是冲着你来的。” 她话刚说完,几发箭呼啸着冲他们飞来。 落文宇的麟云剑出现在手中,他正要反击的,不过尚胧月快他一步。 她用左手结印召唤出灵符抵御攻击。 金色的屏障抵挡下了弓箭。 她快速召唤出一张雷符,雷符立马就锁定了放箭人的位置。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闪电聚集在空中的某一处,对应的它落下的位置便是放箭人所在的位置。 尚胧月用瞬移术带着落文宇移动到了那人的身旁。 她收回雷符,因为她要抓活的。 那人也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他丢了一颗白色球,那小球瞬间爆发出白色的浓雾。 尚胧月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跑的了?” 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布置下了结界,那人是跑不出去的。 尚胧月一张净化符眨眼间的功夫就把眼前的白雾吸收干净。 偷袭他们的刺客此时也暴露在眼前。 他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刺客,“既然走不了,那我便跟你们鱼死网破。” 尚胧月轻蔑一笑,“就凭你?” 刺客快速拉弓冲着他们就是连发了几箭,但都被尚胧月的屏障抵挡住。 见弓箭不行,那人就拔出剑来挥向他们。 现在的状态她来不及改变凝霜剑的外表,凝霜剑是不能用了,落文宇认得这把剑。 尚胧月单手迅速结印,刺客的脚下亮起一道紫色的光。 他的头顶也出现一圈紫色的光,光圈中是一个六芒星,周围还写有古老的咒文。 他脚下亮起的光圈里也是一样。 无论他怎么用力,他在里面都无法动弹。 尚胧月向他走进,“不是说要鱼死网破吗?” 刺客恶狠狠的瞪着,尚胧月身后的落文宇,“王爷你还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 尚胧月被他的话气住了,“你说谁是狗呢?我可是落王府的王妃!” 刺客听了尚胧月的话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很快他阴笑道,“一个空有其位没有实权的名称又何用?” “他对你恨之入骨,你想条狗似的不断巴结他又如何?他会看你一眼吗?” 尚胧月对此毫不在意,他骂的是原主“尚胧月。” 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 落文宇的视线立马就看向她。 尚胧月却快速转头看着那刺客,她伸手指着落文宇,“他这不是看我了吗?” “眼睛不好就去治治。” 她眼眸一转,唇角扬着笑,“现在行刺什么人都可以来了吗?” 刺客,“你什么意思!” 尚胧月,“我的意思是,现在行刺的人水准都这么低了吗?” “大费周章的埋伏,结果人还没有杀掉,反而被擒。” “果然是主人不心疼的棋子,但这棋子还就对主人忠心。” “你可真是一条衷心的好狗啊!”她轻笑道。 刺客虽被尚胧月的话激怒了,可他瞧见她肩膀上中的箭时,他阴邪的道,“就算死,我也拉你一起。” “箭上有剧毒,半个时辰后我看你如何笑的出!” 尚胧月听了他的话脸上依旧平静。 刺客阴毒的眼神瞪着她,“此毒没有解药,毒性很快就发作了。” “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疼也能疼死你!”说完他狂笑起来,模样看上去很是疯癫。 尚胧月注意到他要服毒自尽,她快速出手却还是迟了。 刺客口中涌出大量鲜血,血液从蒙着面的黑色的布料中都浸了出来。 “啧……慢了一步。”她轻打响指解除了结界。 右肩在此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面色霎时变的苍白,眉头微皱。 尚胧月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她强忍着肩上刺骨的疼痛,“王爷叫人来处理尸吧。” 落文宇大步向她走去,他拉住尚胧月的手尚胧月眼神透着疑惑,“王爷你……”话还为说完,她就到了落文宇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疼出错觉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从落文宇的眼里看出了担忧、心疼之色。 尚胧月摇摇头,她百分百是出现幻觉了。 落文宇让她坐在床上,尚胧月就乖乖坐在床上。 她现在的模样看着很虚弱,如同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她就会碎掉。 落文宇,“我去请大夫。”他的语气急促,墨色的眼眸浮现出紧张之色。 他转身就要走,尚胧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落文宇的身子愣了一瞬,他转头看向尚胧月的眼神带着惊讶和不安,她的体温低的像在冰里泡过似的。 尚胧月努力挤出一抹笑,“不用请大夫,我就是大夫。” “再者你我现在被红线系在一起,你一个人也走不了。” 落文宇,“那我就…” 话说到一半他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落文宇愣怔的瞪向她。 只见尚胧月握住肩膀上的箭,她咬咬牙用力将箭拔出,丝毫不在意伤口二次受到伤害。 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 蚀骨的剧痛疼的她冷汗直冒,呼吸都变的急促。 但她愣是一声不吭,强撑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 落文宇,“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尚胧月现在没有空闲的功夫回他的话,她摊开掌心,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出现在她掌心。 她艰难的打开盒子,手因减版的剧痛而颤抖,她刻制自己的手不要颤抖,但还是没法完全克制住。 落文宇拿过她手中的药,递到了她的唇边,她愣了一下,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命要紧她吞下他递的丹药。 尚胧月调运着体内的灵力,丹药的力量吞下后立马就发挥了作用。 她用灵力将毒血从伤口处逼出,黑色的血不断从伤口里流出。 她有拿出几瓶丹药,她虚弱的看着落文宇,“各拿两颗喂我。” 落文宇轻点下头,他按照尚胧月说的拿出丹药逐一喂给她。 服下丹药后尚胧月继续调运着自己的灵力和气息。 半个时辰后,她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血色。 尚胧月掌心出现一瓶红色的丹药瓶,她吃了三颗后,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 落文宇见到她放松下后,他的心里才松了口气。 尚胧月看着落文宇担心她的模样,她不禁笑道,“我以为王爷会借此机会让我顺理成章的死了。” “毕竟王爷那么想杀我不是吗?” 听见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落文宇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真的没事了。 随后他的脸色才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冷哼一声,“好歹你也救了本王,就事论事。” “暂且放过你。” 尚胧月,“谢王爷不杀之恩。”而后她又补了一句,“王爷当真没有担心我?” 落文宇冷哼道,“本王怎会担心你?” 尚胧月厚着脸皮,“原来我在王爷心里厉害到已经不需要你担心了啊。” “可是再怎么厉害的人,也有柔软的时候,尚胧月在厉害也是人。” 那双墨色的眼瞳因她的话泛起涟漪,脸上的神色有了动容。 “王爷下次可别在这么铁石心肠了。”她笑道。 他一脸傲娇样,“你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尚胧月嘴角微微勾起又迅速收回,她突然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嘶………” “你怎么了?”他的语气透着焦急,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 落文宇俯身靠近她,谁知她突然笑脸迎迎的抬起头看向他,“不是说不担心我吗?” 她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气息令他们之间的温度迅速上升。 尚胧月,“王爷说的话,怎么和做的事反着来?” 落文宇下意识的向后退,尚胧月伸手拉他的手臂,她忘了自己的肩膀还有伤这件事。 “嘶………” 落文宇轻笑道,“计量用过一遍了,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他说是这么说,可还是转头看向她。 缠好没多久的纱布又被鲜血打湿了。 落文宇愣了下,脸上蔓延出一股怒气,“受伤了怎么手还放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拿旁边的纱布。 尚胧月,“不小心忘了……” 落文宇,“不小心笑忘了?”他都被尚胧月的话气笑了。 第七十五章 男女授受不亲 落文宇,“你怎么没有把吃饭睡觉忘记?” 尚胧月,“…………”这…她还真的反驳不了。 落文宇拿着纱布准备帮她重新包扎。 尚胧月,“我、我自己来。” 落文宇,“伤者就好好坐着,你的手不方便。” 尚胧月用真挚的眼神望着他,“方便!怎么会不方便!我这只手又没有受伤,你看。”她的手在落文宇的眼前晃悠着。 落文宇直接推开她乱挥的手,“不行。”他的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尚胧月,“方才我都是自己包扎,所以就不麻烦王爷了。”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并不打算继续跟她废话,他伸手过去就要拉开尚胧月的衣服。 尚胧月下意识的向后躲,左手拉起被子护在胸前,“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王爷自重。” 说这句话的时候尚胧月的脸上浮现出微红。 耳畔却是传来落文宇的轻笑声,“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你戏弄本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尚胧月一下哑住了,“王…王爷定是记错了,我可不敢戏弄您。” “总之我自己可以。”她伸手就要去拿落文宇手中的纱布。 落文宇则是快速收回纱布,“男女授受不亲不适用于我们。” 尚胧月眉头紧锁,眼眸都暗沉了几分,“与你成亲的是原来的“尚胧月。”” “又不是我。”她小声的嘟囔着。 落文宇微皱眉,“你在嘀咕什么?” “与你成亲的是原来的“尚胧月”,又不是我。” “所以劳请王爷把纱布给我,我自己来。” 墨色的眼眸中划过一瞬的复杂之色,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来这毒还伤到你脑子了。” 尚胧月,“你!”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的人就俯身过来,“不想伤口裂开就别动。” “我不会碰到你。” 他根本没给尚胧月反驳的机会,知道拗不过他后,尚胧月算是缴械投降了。 反正是给他看肩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把右肩露出,“王爷你可别偷看别的地方。”她特意叮嘱。 落文宇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裹的像个粽子一样,就露一条胳膊出来,你是觉得我可以透过被子看你吗?” “再者,我即便是看路边的乞丐,我也不会看你。” 尚胧月,“哦。”她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替她包扎好后尚胧月看了看,“没想到王爷还挺有少女心的,还给我系了一个蝴蝶结。”她笑道。 落文宇黑着脸,“你觉得这个词可以形容在我身上吗?” 尚胧月眼神左右躲闪,最后她试探性的看着落文宇,“怎…怎么不算呢?”不然是少男心? 落文宇伸手扶额,他另一只手对尚胧月摆摆手,“算了,当我没问过。” 尚胧月,“哦……” 折腾了这么久她早就困了,不过现在她和落文宇被红线束缚着,她要睡的话,他就只能在她周围活动,离不开她的身边。尚胧月看着坐在床边的落文宇。 他脸上的神情很严肃,视线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尚胧月,“王爷我要睡觉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 尚胧月也没有管他,她困的厉害,在不睡的话,她感觉自己将会是世界上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困死的人。 今晚落文宇对她的态度比以往温和许多,要不趁此机会在煽点风? 之前她听苏诺儿说,“尚胧月”替落文宇挡了刺客一剑还是什么的,落文宇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根本就没有管她。 要不是苏诺儿带着“尚胧月”去医馆,怕是那个时候就死了。 那个“尚胧月”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落文宇也不动容,当真是对她恨之入骨啊。 但她不是她,原主“尚胧月”做不到的,她能做到。 本来那个原主的“尚胧月”也不是个好东西,惹了一身祸现在让她来背锅。 果然……重生后也是有代价的。 不过没关系,她能应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阵规律的呼吸声,他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尚胧月。 落文宇目光深邃泛着幽光,他上下打量着尚胧月。 她的右肩上是有一颗红痣的,可如今那颗红痣却不见了。 一个念头在落文宇的脑海中更加坚定了。 一直睡的安稳的尚胧月突然紧皱眉头,脸上的神色都变的委屈起来,似乎有谁在欺负她一样。 她嘴唇微微蠕动,像是要说什么。 落文宇微皱眉看着她。 尚胧月,“我、我不是她…不是她…真的尚胧月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而出,她脸上的神色委屈的让人感到心疼。 落文宇下意识的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谁知道她口中突然道,“落文宇你就是个畜生!” 擦拭着她脸上泪水的手突然僵住,他嘴角下沉,脸色阴郁。 额头布满了黑线。 落文宇狠狠的在她的腿上掐了一下。 尚胧月本来就是醒着的,她本想着说完这句话就真睡了,谁知道他掐了她一下给她都掐精神了。 “嘶……”尚胧月缓缓睁开双眼,她伸手去摸被掐的地方,谁知道用错手了,受伤的肩膀传来一阵刺痛。 她发出一声闷哼,尚胧月用左手掀开被子,她看见自己的腿都被掐红了。 好你个落文宇了,连伤者都不放过!下手这么狠! 你给我等着! 由于她现在扮演的是熟睡中感到疼痛而醒的状态,所以她的状态给人的感觉迷迷糊糊的,眼里无神,只是揉了揉腿就又倒头睡下了。 她刚才睁开眼时,看见落文宇头靠在床尾那边双手抱在胸前在那里装睡。 哼……幼稚!尚胧月在心里想。 落文宇微眯着眼,见她躺下睡着后,他才把眼睛睁开,轻舒了口气。 还好他反应快,要是被她发现是他干的,她得嚷嚷个不停,吵得他头疼。 落文宇低头看向无名指上系着的红线,昏暗的房间里那红线上散发的微光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也不知怎的,他瞧着手上的红线嘴角竟不由自主的上扬,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窗外的天色确实很晚了,落文宇坐在床边靠在床尾那边睡。 两人着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了才渐渐醒过来。 落文宇轻轻推了推尚胧月,“喂…起床了。” 尚胧月还没有开眠,她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你好烦啊……” 落文宇轻啧一声,“快起来。”他的音调抬高了些。 尚胧月,“我不。” 落文宇,“尚胧月!” 尚胧月,“落文宇!你安静点好不好!” 落文宇被突然发脾气的尚胧月吓的愣了了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知乎他的名字。 换做以往她断然不敢这般与他高声说话。 因为太过惊讶,他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打开,范伶几乎是冲进来的,“王爷你没……事……吧” 当范伶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他傻眼了。 落文宇房间的床上躺着的是尚胧月,而落文宇则是坐在床尾。 他直接看傻眼了。 还没等范伶继续开口,躺在床上的尚胧月突然坐起身来,她左手一挥,范伶被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接卷起从房间里甩了出去。 紧接着房间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范伶在地上连翻了好几下身才停住,他呆坐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来发生了什么。 落文宇眼眸猛地收缩,他突然庆幸刚才没有强行拉她起床。 幸好范伶出现了,不然刚才被甩出门外的就是他了。 这个月多发点银两给他补偿下吧。 尚胧月现在是肯定睡不着了,她心里十分烦躁,好觉被人打扰真的很难受。 昨晚受伤解毒耗费了灵力,折腾了很久才睡,睡到中午她都感觉没有睡够。 她干脆调运体内的气息,好一会儿内心的烦躁才停下。 尚胧月长舒口气,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落文宇。 落文宇身子下意识的微微一颤,“你想做什么?”他防备的眼神盯着尚胧月。 尚胧月则笑道,“王爷放心,我不会把你丢出去的。” 落文宇,“范伶,进来。”他望向门口的位置。 坐在地上的范伶这才起身,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灰溜溜的跑到门前。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的开门,生怕就吵着尚胧月了。 尚胧月,“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她真诚的眼神看向范伶。 范伶嘴角僵硬一笑,“没…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他屁股摔的老疼了! 落文宇,“你慌慌张张的跑来做什么。” 范伶,“我听下人们说,王爷你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担心你出事我才闯进来的。” “王爷你平日里天刚刚亮你就起来了,难得会睡这么久才醒。”说话时范伶的视线落到了尚胧月身上,又很快转了回来。 落文宇轻挑眉,他咳嗽一声,“父皇那边你派人送去书信了吗?” 范伶,“嗯,皇上收到了,这是回信。” 他将信递给落文宇。 第七十六章 爱忽悠的两人 尚胧月突然道,“糟了!”听见范伶提到皇上,她便想起昨晚连赢了皇帝几把棋,他因为下不过她不让她走,尚胧月好说歹说,皇帝才同意明日在来。 约定的时间在午时,如今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 范伶和落文宇同时转头看向她。 尚胧月:“昨晚我答应父皇午时与他下棋的!”她焦急的道。 不会她就这样被安上欺君之罪吧? 她倒是不怕皇帝杀她,她就是嫌麻烦。 要真的演变成那个样子,那些追兵也拿她没有办法,可她并不想过着整日被追杀的日子,躲躲藏藏的麻烦的很,都不能随心所欲的玩乐了。 她担心的是不能悠闲的玩了。 落文宇,“父皇那边我已书信告知他你的情况。” “范伶送来的便是父皇的回信。” 尚胧月听完惊愕的眼神看着他,“王爷,你一下对我这么好,我…我有点不适应。” “要不……你还是跟之前一样?” 落文宇,“…………”看来这毒确实伤到她的脑子了,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王爷?” 落文宇没有搭理她,他打开手里的信,信写,“让她好好养伤,朕给了三瓶极品丹药让范伶带走,你让她服下,伤会好的很快,且不会留疤。” 信上就说了这些,便没有在说别的了。 皇帝对刺客的事情只字未提。 这次刺杀他的人刺客,定是六王爷韩禹,除了他,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谁,这么闲,三天两头的派刺客来。 虽说落文宇的仇家也很多,但都是一些窝里恨,耍嘴皮功夫的。 真要轮到他们做什么事情了,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而且韩禹每次派来的刺客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的肩膀上都纹了一朵妖花。 防止他们被别人抓到后,服毒不成功,那妖花诅咒会立马将背叛组织的人吸收干净。 就会出现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而焉扁下去,变成一个皮包骨。 昨晚行刺他们的刺客的肩膀上就纹了一朵妖花。 不过纹着妖花的人若是死了,那妖花便会立马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 昨晚那刺客的衣服被撕扯破所以才看见了他肩上的那朵妖花。 韩禹秘密培养着这些死侍,但因为他心性急躁,容易被激怒,一怒他说话常常都不会经过大脑。 最开始落文宇频繁遇到行刺的刺客,他的怀疑对象便是韩禹。 落文宇只是稍加一激他,没想到韩禹还真的就被激怒了,他无意间也说漏了嘴。 落文宇安排眼线在韩禹府中也证明了这些刺客均是韩禹培养。 落文宇念着儿时的情谊一直都未真正对他出手,韩禹却步步紧逼,越发猖狂。 父皇大概也猜到了昨晚行刺他们刺客是谁派来的,他没提不代表他不放在心上。 父皇其实也一直在给韩禹机会,若他即时回头不要在走歪路,那他的命就还能保住。 可若是一而再再二三的错下去,韩禹的命迟早要没。 落文宇看完信沉重的叹息,眼里的神色凝重了几分,韩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不知什么原因,韩禹的路越走越歪,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也被韩禹抛之脑后。 现在他在韩禹眼里就是敌人……是恨之入骨的敌人。 尚胧月瞧着落文宇的模样有些不太对劲,“王爷?”落文宇回过神,“什么事。” 尚胧月,“没什么,就是看王爷方才的模样似乎有些忧愁。” 落文宇,“你眼花了。” 尚胧月也没反驳他,方才他那模样他想的事情绝对是重要的,她觉不能在现在皮,“确实是我眼睛花了。”她揉揉眼睛。 落文宇眼眸微惊,她突然这么配合,他还不适应了,本以为她会吵闹几番的。 尚胧月看穿了落文宇的心思,她唇角轻勾起,“怎么?”她向落文宇凑近,“王爷这是不适应我这么配合你吗?” 面对她的突然靠近,他的身子僵了下,如墨的眼瞳和她那双清澈的双眸相视。 落文宇感觉脸上传来一股灼烧感,心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起,这是他根本无法克制住的。 脸上的表情他可以伪装,但在面对自己的心时,心跳的速度是伪装不了的。 范伶见此情景他眼睛瞪的老大了,像是见鬼似的表情,夸张的不得了。 他…真的没有看错吗?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幻觉吗?这种时候范伶宁愿相信自己得了绝症也不相信落文宇会这么迁就尚胧月。 这是一件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落文宇,“胡言乱语。”他不耐烦撇了一眼尚胧月。 尚胧月则是厚脸皮的凑过去,“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她刻意停顿一下,“王爷心里清楚。” 她还伸手戳了下落文宇的胸口,收回手的时候被落文宇狠狠的拍了一下。 尚胧月,“嘶………”她不满的瞪着他。 他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别误会,方才你手上有虫,本王替你拍下去,不用谢。”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尚胧月礼貌的微笑着,“虫子是吧?”她轻拍下手,“呀!”她突然挥起手用力的在落文宇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落文宇疼的发出一声闷哼,他鄙夷的眼神忘了她一眼,她身子板虽单薄怎的力气如此大。 他感觉在重一点他都有爱被打出内伤了。 尚胧月满脸无辜,“王爷方才你的背上有个虫子,我替你打掉了,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眼眸一转,“若是王爷想要犒劳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落文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额头的青筋紧绷起,但眼下他又不能发火,他迅速猛拍了下尚胧月的腿,啪的一声响声即便是在外面也能听的清楚。 尚胧月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落文宇悠哉悠哉的,“你怎么那么招虫子,方才腿上有来了一只,本王帮你灭了,你……” 他话没有说完,尚胧月就打在了他的手臂上,自此两人开打了十多个回合。 谁也不肯让着谁。 落文宇,“你这里有虫子!”又是一击用力的打下去。 尚胧月愤愤咬牙,“王爷你也是!” 最后甚至两人直接不说话,你打下我,我打下你的。 双方手都拍红了。 最后两人也受不了继续打下去。 尚胧月,“我都帮你打干净了。”落文宇,“巧了,本王也一样。” 范伶在一旁直接看傻眼了,这…这两人是小孩吗?怎么这么幼稚? 这人真的是自家王爷吗?怎么跟个三岁小孩一样。 王爷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冷静下来后的两人都注意到了范伶的视线。 静下来了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幼稚。 脸上都不禁浮现出淡淡的微红。 尚胧月暗暗戳了戳落文宇,落文宇微侧头,神色不悦,“说。” 尚胧月,“你注意到范伶的眼神没有。” 落文宇轻点了下头,“嗯。” 尚胧月,“你不说点什么?” 落文宇,“为什么要我说?你怎么不说?” 尚胧月,“你的侍卫当然你来说,再说了他有多八卦相信王爷也是知道的。” “反正我脸皮厚不怕,王爷要是觉得没什么,也不必管他。” 落文宇沉默片刻,眉头微皱起,他转头看向范伶,“别一脸“我家王爷是不是被夺舍”的表情看着我。”他还演绎了一下范伶说话的音调。 范伶惊愕的捂住嘴巴,“王爷你还会读心术!”由于捂着嘴,他说话有些不清楚。 落文宇扫视了范伶一眼,他立马就老实了。 范伶把手拿下来,“我就是…就是觉得王爷今天跟平底里不太一样。” 落文宇,“你以为本王方才真的是在跟她闹着玩吗?” 尚胧月听了落文宇的话,她疑惑的看向他,难道不是吗? 落文宇,“方才本王是在疏通她堵塞的经脉,每一掌打下去都是有讲究的。” “你可有看见我打过重复的地方?” 范伶认真的听着落文宇讲,他仔细一想,“还真没有!” 落文宇一副欣慰的模样点下头,“所以你误会是很正常的事情。” 范伶,“可她打你又是因为什么啊?” 落文宇愣了下,很快又道,“她也在为本王疏通经脉。” 范伶,“啊?” 尚胧月都快要憋不住笑了。 你这撒谎的技术也就只能骗骗像范伶这样的了。 范伶,“王爷你受伤了?” 落文宇:“本王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经脉有些堵塞,所以本王让她也顺带帮我梳通下经脉。” “我和她嘴里说的话,你身上有虫子是咒语,把堵塞经脉的东西叫做是虫子。” “只有这个疏通经脉的方法才用的上。” 范伶,“这种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落文宇得意一笑,“那是自然,此法你还练不了,需要灵力高强的人才能够练。” 范伶看了看尚胧月,他打量的眼神看着她,尚胧月的灵力也确实高强,看来王爷所言不虚。 他就说嘛!自家王爷怎会那么幼稚! 看来就是一场误会! 说实话现在落文宇和尚胧月还是有些紧张的。 第七十七章 他慌了 直到他们瞧见范伶认真道,“果然灵力越高学到的东西就越有用,我也不能在懈怠自己了。” 两人听了范伶的话纷纷松了口气,果然方才他们白紧张了一下。 落文宇,“行了,没有别的事就出去。” 范伶,“王爷……”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瞟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尚胧月。 落文宇自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尚胧月也不是傻子,“我自觉。”她施法暂时让自己失去听觉。 两个耳朵被一团蓝色的灵力包裹着。 落文宇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他回头看向范伶,“说。” 范伶,“这次又是六王爷出的手……王爷当真不反击回去吗?” 落文宇摇摇头,他的眉色划过一瞬的凝重,“不用。” “他不具威胁,放任不管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范伶还是很担心,“可昨晚要不是她救了王爷,这次中见的便是王爷你了。” 落文宇眼眸透着深邃,“你以为,我当真没有察觉到那一箭吗?” 范伶疑惑的看着他。 落文宇,“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在我之前出手,速度也快我很多。” 范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尚胧月。 尚胧月注意到范伶异样的目光后,“你看我做什么?” 范伶,“没、没什么。” 尚胧月眉头皱起,她听不见范伶说话的声音。 范伶想起她现在暂时封住了听觉,他对尚胧月摇摇头,示意她没什么。 尚胧月,“哦。” 范伶,“王爷,她最近的变化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会不会真的跟她说的一样……她不是原来的“尚胧月?”” 落文宇没有开口,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个想法了,只是他一直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 落文宇目光幽深的扫了一眼范伶。 范伶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属下多言了。” 落文宇,“下不为例。” 范伶,“是。” 落文宇,“你可以解封了。” 尚胧月,“啊?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她的听觉封住,导致她控制不好自己说话的音量和字词的语调,声音听上去有些别扭。 落文宇轻啧一声,他伸手在尚胧月面前一挥,她耳朵两边的蓝色灵力就消失了。 落文宇,“可以了。” 尚胧月正要开口调侃他几句,谁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有浓郁的血腥味,席卷而来的风中也夹带着这股腥臭味。 尚胧月眉头微皱,目光投向跑进来的人。 那人无力的倒在落文宇面前,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信交给了落文宇。 落文宇,“范伶快带他去疗伤!” 范伶便要伸手去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尚胧月却是突然道,“范伶!离他远点!”话音刚落,尚胧月就召唤出金色的屏障将她和落文宇包裹在里面。 范伶则是一个单独的屏障。 仅仅一秒的时间,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子突然猛地抽搐起,接着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他的身体中响起。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 下一秒一朵巨大的血莲从他的身体中撑开,盛开的巨大血莲将他整个人当作是肥料般吸收的干干净净。 血莲花瓣的红又深了几分。 那朵血莲在一分钟后化作一团血气消失。 若非满屋子都是未干的血迹,不然他们都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刺激感强烈的画面让范伶感到非常不适,他当场就呕了出来。 落文宇和尚胧月两人则是眉色凝重,似在思考着什么。 并没有因为那画面感到不适。 幸好尚胧月也给了他保护的屏障,不然他会被溅上一身的血。 范伶看向床上坐着的两人,他不禁摇摇头眼里露出敬佩之色,他们还真是淡定…… 他感觉这辈子他都到不了他们那种境界。 只是余光瞟了一眼地上残留的血块,他就又呕了出来。 不行了…不行了,他真的是要受不了了。 尚胧月丢出三张张净化符箓,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再次睁眼后原本被血液四溅的房间现在变的一尘不染,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范伶不由的感叹了一声,“这也太神奇了吧!” 看着眼前整洁的房间,谁又能想到就在一分钟前这里曾发生了那样诡异恐怖的事件。 落文宇打开沾了血迹的信,那信被那个人捏的都起皱了,落文宇轻轻舒展开被捏皱的地方,防止用力过大把信扯坏了。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落文宇的脸色变的越来越沉重。 等他看完信后,他脸上的神色比刚才那恐怖的画面还要吓人。 范伶,“王爷,他穿着的衣服是前阵子派去元成西面郊区的队员所穿的衣服。” 落文宇,“派去的一百零三名队员全部阵亡……”他拳头暗暗攥紧,身子紧绷。 一股怒火已然在心中燃起。 范伶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悲痛之色,但他也很快振作起来,“看来西面郊区作祟的东西力量非同一般。” 他突然跪下,“范伶愿带队前往元成西面郊区镇压邪祟!” “不可。”落文宇和尚胧月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口。 尚胧月下意识的开口,等她说完她才意识到了不对劲,面对着落文宇和范伶的视线,她尴尬一笑,“额……那什么我还是暂时封住下听觉。” 说完她就要伸手施法,落文宇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 尚胧月,“啊?好、好吧。” 落文宇打量着她,“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体异常的?” 尚胧月,“从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我便感觉出他的不对劲,首先是他走路的姿势。”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姿势?” 尚胧月,“他跑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跑步的姿势有些别扭,我便看了一眼他的脚,我看见他的脚后跟根本就没有挨着地面。” “你和范伶刚才视线都在看我,所以并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你们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倒下了。” 范伶,“垫脚跑……”他停顿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这不是只有被鬼物附身才会出现的样子吗?!” 尚胧月轻点下头,“他正是被附身了。” 范伶回想起刚才是在跟那东西共处一屋还不自知,他就一阵后怕。 尚胧月又继续道,“还有他的手,我看见了尸斑,根据尸斑的颜色来看他已经死了至少一天。” “我听见他的肚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现在想来便是那朵血莲在吞噬着他的身体,直到自己吃抹干净内部才有力量盛开。” “当时我不确定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所以便让你别去动那尸体,因为他很有可能会炸开。” 其实尚胧月开了灵视,当时那人肚子里是什情况她看的一清二楚。 范伶,“声音?我怎么没有听见?” 尚胧月,“你灵力不高自然听不见。” 范伶被她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有些没面子,想要反驳又没有底气反驳她的话。 落文宇其实也听见了那诡异的声音,但他当时并未在意,以为是那人灵力不稳导致气乱蹿动发出的声响。 落文宇想起刚才那血腥的画面,他似乎忽略了一点,他的目光落在尚胧月身上。 若是正常女子瞧见那样的画面早就被吓得哭喊起来,或是昏倒。 她倒好一点也不害怕,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定,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 以前的尚胧月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换做是以往她见了如此画面早就被吓得昏死过去,哪里还会像这样淡定。 一直被落文宇盯着看,尚胧月感觉有些不自在,“王爷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字还没有说完,尚胧月突然就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呜呜呜,王爷我好怕啊。” 落文宇,“……………” 范伶,“…………”额……王妃你演的好假。 那双墨色的眸子瞪了她一眼,见她依旧没有把手松开,他直接把她推开。 以尚胧月的反应速度,她不会让自己伤着,但这次她得好好的给落文宇上上课。 昨晚落文宇见她伤口裂开时,那心急的样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那神情只在他脸上出现了一小会儿,但他替她包扎的模样却不能掩盖住他的内心。 尚胧月倒在床上,右肩上的伤口因为撞击,伤口又再次裂开。 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尚胧月,“嘶……” 此时的落文宇还并不知道尚胧月的伤口裂开了。 他不悦的转头瞪向她,“尚胧月!你……”在看见她右肩溢出的血液后,他要说的话都被自己咽了回去。 回想起刚才他推她的力度确实大了点,但以她的身手她不可能护不了自己。 他又想起,昨晚她自己给自己疗伤耗费了太多灵力,到现在她的脸色都还是透着虚弱。 落文宇慌了,“我……” 范伶,“王妃你没事吧?”范伶凑了过来。 尚胧月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她摇摇头,“没事,你帮我把桌上的纱布递给我下。” 第七十八章 金色的灵力 范伶,“好。”他转身去拿桌上的纱布时落文宇的身子蠢蠢欲动,他似乎想自己去拿。 却又碍于面子,他并没有起身。 落文宇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她倒要看看落文宇能忍到什么时候。 范伶将纱布递给尚胧月,她的脸色比刚才还差了些,刺骨的疼痛令她感觉整个右手仿佛失去了知觉。 范伶,“王妃你没事吧?你这脸色也太差了。” 尚胧月淡淡一笑,“流这么多血,能不差吗?”她肩膀的伤裂开后血流不止,床上都染上了血色。 房间里充斥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 范伶瞧着她肩上的伤口,眉头都皱在一起了,“王妃你不疼吗?” 范伶试探性的问着她。 他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以前的尚胧月是最怕疼的,一受点小伤都要哭闹半天很是烦人。 尚胧月,“疼。”她的声音说的很轻,如果不是看见她张嘴,范伶都以为他幻听了。 “我还可以忍。”她对范伶露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容透着疲惫。 范伶,“王妃……”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尚胧月他竟然动了恻隐之心。 尚胧月,“范伶我现在手没有力气,你能替我包扎一下吗?” “旁边是有止血消炎的药,你敷上来缠上纱布便是。” 范伶鬼使神差的就听了尚胧月的话,他轻点下头,“好。” 落文宇听见他的回答后,他脸上的表情变的更凝重了。 范伶隐隐感觉背后有一抹带着强烈杀气的眼眸正紧盯着他。 范伶拿完东西走过来。 尚胧月,“那么麻烦王爷起来下,范伶要帮我包扎伤口。” 落文宇迟疑了几秒,“哦。” 他起身让范伶坐下。 尚胧月注意到落文宇的手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 她便知道落文宇快要忍不住了。 尚胧月作势要脱上衣的姿势,在她的手刚要做这姿势的时候,落文宇上前一把拉开了范伶。 落文宇,“出去等。” 范伶还没缓过神,他手里还拿着纱布和药,呆呆的望着落文宇,“可是……” 落文宇,“出去!” 求生欲极强的范伶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逃离出去。 关上房间门,站在外面后,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范伶,“太、太可怕了。” 房间里只剩下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 落文宇,“包扎。”他示意尚胧月把肩膀露出来。 表情不情不愿的,像是尚胧月逼他干的一样。 尚胧月的声音都透着虚弱,“你在推我一下,便不用在替我包扎了。” “直接预定一口紫檀木的棺材便是。” 落文宇正要回击她的话,却发现此时的尚胧月脸色苍白,整个人十分虚弱。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给人的感觉如同她快要呼吸不起来了般。 仿佛轻轻碰她一下,她便会碎掉。 落文宇绷不住了,他俯身靠近尚胧月,将她肩膀的衣服拉开,原本缠绕在她肩膀上的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液渲染。 床铺上也染上了许多血液,这一幕让落文宇倒吸了口凉气。 他慌忙拆开她肩膀上的绷带,当她肩上那醒目的伤口呈现在他眼前时,心都为之一颤。 森森白骨隐隐约约都能看见。 落文宇赶忙把止血消炎的药敷上去,那些都是尚胧月自己配的药。 药敷上后尚胧月疼的发出声闷哼,但她还是咬牙忍着。 尽管她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她也死死忍着,绝不喊一声疼。 落文宇余光看见她脸上露出的痛苦模样,他的眉头皱的都快要纠缠在一起了。 “你忍忍。” 落文宇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着,生怕弄疼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血才止住。 床下都是被血染红的纱布,可想而知她的伤势有多严重。 尚胧月虚弱的喘息着,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 且一点力气都使用不出。 她的脸色差点比昨晚还要厉害,她现在的情况很差。 “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就向他倒了过去。 落文宇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她,尚胧月倒在他怀里,呼吸越发急促,额头布满冷汗。 脸色惨白的吓人。 尤其是落文宇在碰上尚胧月皮肤的瞬间,她的体温冷的像是一块寒冰。 她这样的状态着实把落文宇吓的不轻。 尚胧月忍着疼,她落文宇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推我的人是你,现在慌乱的人也是你。” “王爷,有时侯我真的捉摸不透你。” 落文宇面色沉重,他一把横抱起尚胧月,“我带你去医馆。”听的出他的语气很焦急。 尚胧月轻摇下头,“不用,我能挺住。” “不行。”他态度决绝。 她攥着落文宇的衣服,“其实红线还有一个办法能快速解开。” “那就是其中一人死掉,反正王爷你早就想杀我了所以……” 落文宇,“尚胧月!”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他不想听。 “可我现在不想你死!” 尚胧月眉头微皱,“看来我真的是快要不行了,都幻听了。” 她的眼皮一搭一搭的,一副很困的模样。 她轻笑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轻抚在落文宇的脸上,“果然是幻觉啊……” “一点触碰的感觉都没有。” 尚胧月的眼眶逐渐变的猩红,泪水在眼里打转,她的唇角勾起好看的笑,“既然是在梦里………”她没有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眼里的神色变的复杂。 尚胧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开口的那一刻,泪水瞬间滑落,“落文宇…我疼……” 他的心骤然停了一下,再次跳动起来的心速度飞快,喉咙一阵酸涩,如鲠在喉。 一种快要绷不住的情绪即将冲破他心底的层层枷锁。 尚胧月缓缓闭上眼睛,她手无力的垂落下,呼吸逐渐微弱。 “尚胧月!”他竟乎是吼出来的。 下一秒一团金色的灵力将尚胧月包裹起来,正当落文宇疑惑之际,他却瞧见她肩膀上的纱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解开。 他想要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当她肩膀的伤口重新暴露在他的视线中时,他的心不禁一颤。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落文宇那双眼眸流露出震惊。 那股金色的灵力不断涌入尚胧月的伤口中,神奇的是她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 她的呼吸也逐渐恢复,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原有的血色。 没一会儿她肩膀上的伤口就愈合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尚胧月浅浅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那一刻他悬着的心掉了一半下去。 他并为完全放心,因为她还没有醒过来。 落文宇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她,足足坐了两个时辰。 期间他也琢磨了一会儿那道金色的灵力是什么,不过对此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索性他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瞧着床上躺着的人快要醒了,他提前吩咐范伶准备吃食。 尚胧月缓缓睁开双眼,她眉头微皱,感觉脑袋有些疼。 落文宇,“你终于醒了。”他脸上松了口的表情很明显。 尚胧月,“我昏迷了多久?” 落文宇,“两个时辰。” 尚胧月,“两个急时辰!?”她惊道。 她忽然双手抱在胸前,“你……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落文宇,“你觉得呢?” 尚胧月掀开被查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检查完后她才放心。 “我怎么就晕过去了?什么时候晕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鄙夷的眼神看向落文宇,“王爷……是不是你将我打晕的?” 瞧着她的样子,似乎她并没有当时的记忆。 落文宇试探性的问,“你不记得了?” 尚胧月,“我只记得你说要带我去医馆,之后就不知道了。” 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也好,落文宇在心里想。 尚胧月,“难不成我对我那个意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两双灵眸惊恐的瞪向落文宇。 落文宇,“………”你平日里说的还少吗? 不过……看着她恢复往日的模样,他的嘴角不觉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落文宇,“你昏迷的时候,出现了一股金色的灵力将你包裹在里面。” “它愈合了你肩膀上的伤,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尚胧月,“当真?!” 落文宇,“你自己看。” 尚胧月瞧了瞧,“真的好了!”她兴奋的道。 “难怪我说怎么没有感觉到疼,原来是这样啊。” 落文宇,“你可知那是什么?” 尚胧月,“唔……可能是我的某个灵器救的我吧。” 落文宇,“灵器?” 尚胧月,“可能是。” 落文宇,“如果真是灵器救的你,那你身上的那个灵器至少也是极品级别的。” 他狐疑的神色打量着尚胧月。 尚胧月,“我也说了只是可能,再说了反正它是好的,不是坏的不就行了?” “纠结那么多也没用。” “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一脸无辜的模样。 第七十九章 没想弄伤你 落文宇也就没有在继续问她了。 他脸上的神色透着复杂,嘴唇微微蠕动像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落文宇,“我没想让你受伤的。”他的语速很快,又轻。 尚胧月,“嗯?”她听见了,但她就要逗逗他。 落文宇,“没听见了算了。” 尚胧月,“怎么会没听见呢……王爷说的是,没想让我受伤的,对吗?”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那双墨色的眼眸颤动了一下,“明知故问。” 尚胧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为何王爷脸那么红?” 落文宇,“天气闷热。” 他又补了一句,“别多想。” 尚胧月向他凑近,她对着落文宇的耳朵轻轻吹了下,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落文宇猛地转头,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瞳孔愣愣的看着她。 尚胧月笑道,“只是瞧见王爷耳朵上粘了一块白色的东西,我帮你吹掉了。” 她学着落文宇的模样,“别多想。” 落文宇哑住了,一时半会儿他不知如何开口。 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她。 尚胧月的目的达成,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那道金色的灵力是她进阶元境十品后获得的新力量,能够快速愈合伤口,通常在她真的失去意识后,那道灵力才会出现。 她骗落文宇说她只记得他说带她去医馆,后面她就不记得了,这是她骗落文宇的。 她当时头脑清醒的很,对落文宇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她精心思考过的。 根据当时落文宇的表情来看,她很成功。 作为一名专业的戏精,她成功的骗过了落文宇。 她早就有所准备,有治愈的灵力在身,她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不然她绝不会让自己的伤口裂开。 这次那箭上的毒性也正好让她的身体成了百毒不侵的状态。 进阶到元境十品后,身体就会变的百毒不侵。 不过这个条件是需要自己来激活的,未激活前就算是进阶到元境十品也没用。 激活的条件就是要中一次剧毒,成功排出毒素后就才能得到百毒不侵的效果。 风险相对来说还是有些大的。 不过能进阶到元境十品的人,中一点毒也难不到他们的。 刚进阶到元境十品尚胧月就在思考,什么时候服毒来激活百毒不侵的状态。 好巧不巧的这次正好给她安排上了,想来她还真是走运。 落文宇瞧着她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你在笑什么。” 尚胧月,“反正不是在笑你。” 落文宇,“…………”她不这样说还好,她一这样说他就感觉她就是在笑他。 “咕咕咕~”她的肚子饿的都“惨叫”起来。 房间里十分安静,所以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 尚胧月揉揉肚子,“王爷……我饿了。” 落文宇无奈的叹口气,“去换身衣服。” 尚胧月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上面都是血迹,也确实要换了。 尚胧月,“好。”她轻轻一挥手,身上的脏衣服就变到了桌上,她现在身着一袭青衣,头发也都用法术盘好了,上面插了一只翠绿色的步摇。 整个人瞧着灵动活泼,很是可爱。 落文宇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现下他们两人都被红线系在一起……她若换衣服……… 落文宇想到这里心不知怎的快速跳动着,他转头要对尚胧月说什么,结果印入眼帘的她早已换好了衣裳。 她的模样看上去很好看……他的心里莫名冒出这么句话来。 落文宇眉头微皱,“这么快?” 尚胧月,“法术一变就好了。”她眼珠一转,继而不怀好意的笑道,“再说了现在我和王爷你被红线系着,难不成真要我一件一件的换呀?” “还是说,王爷想让我……” 落文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换好衣服就走。”他脸上的红又震了几分。 尚胧月不紧不慢,“王爷是想就这样穿着带血的衣服出去吗?” 落文宇听了尚胧月的话,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上面同样染上了血迹,那是他抱着尚胧月染上的。 落文宇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不会尚胧月那变换衣服的法术………… 尚胧月,“嗯?王爷怎么了?” 落文宇,“没什么。”他是男人就算被她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于是落文宇就在尚胧月的面前宽衣解带,那完美的身材暴露在她的眼前,尚胧月看的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天杀的!他怎么身材也那么好! 尚胧月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腹肌上离开过。 他身上的肌肉恰到好处,显得精干。 她就最爱这样身材的男人!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就摸到了他的腹肌上,那手感绝了! 尚胧月一脸花痴像。 落文宇突然惊愕的向下看,只见尚胧月的手在他身上乱摸。 没等尚胧月来的反应,她的手腕被落文宇用力握住,她另一只安分的手也遭殃了。 她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接着自己就被落文宇按在了桌上。 她的双手被落文宇的双手禁锢在两侧,他欺身压下,墨色的眼里透着一股燃烧正旺的邪火。 落文宇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中,尚胧月的脸都被他的气息,弄的酥酥麻麻的。 那双灵眸惊讶的瞪着他。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能够听见两颗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尚胧月,“落、落文宇你干什么?”她显然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 她挣扎几番无果,他力气太大了,她挣脱不了。 此时此刻的落文宇犹如一只饿狼,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吃抹干净。 落文宇,“别动。”他的声音透着沙哑低沉,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尚胧月,“你、你先放开我。”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墨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股无法克制的欲.望,他吞咽下,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 尚胧月眉头微皱,“王爷?”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进阶到元境十品她的听力也大大提升了。 白苏月,“文宇哥哥在哪里?!” 范伶,“王爷现在不见人。”白苏月焦急的道,“范伶快点告诉文宇哥哥在哪里!他昨晚被刺客袭击,我很担心他!” “王爷他无事,白小姐不用担心。” 白苏月态度坚决,“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范伶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白苏月的,无奈便告诉白苏月落文宇在房间里。 但他并未告知白苏月,尚胧月也在那里。 尚胧月,难怪她说怎么那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原来是白苏月啊…… 上次害我被落文宇罚,这次有你好受的。 尚胧月特意等白苏月到门前的时候,她猛地将右手抽里开落文宇的禁锢。 尚胧月的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落文宇来不及反应他就被尚胧月给强吻了。 他回过神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推开她,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尚胧月刚才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引得落文宇的火全都爆发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白苏月正好推开房间门,“文宇哥哥你……”话说一半她就愣住了,惊愕的神色瞪着正在热.吻的两人。 知道白苏月看见后,尚胧月用力推开落文宇,“有、有人来了…”她羞涩的道。 落文宇神色迷离,似还未从那个吻中缓过来,他眉头紧锁,似乎不满尚胧月推开他,“什么?” 尚胧月扑进他怀里,伸手指了指门的位置。 落文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当他看见白苏月站在那里时,他脸色都沉了几分。 白苏月愣怔的瞪着落文宇,“文宇哥哥…” 落文宇,“你来干什么?” 白苏月看了看落文宇又看了看尚胧月,她羞的脸通红。 白苏月拳头紧紧攥着,她将怒气全撒在尚胧月身上,“贱人!” 尚胧月抬头向她看去,白苏月已经走到她面前。 白苏月扬起手作势要扇向她。 尚胧月对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眼里透着挑衅。 不出尚胧月所料,落文宇握住了白苏月的手腕,那一巴掌并为打到她。 落文宇将白苏月向后一推,他的脸色显然是透着怒气。 白苏月怨恨的眼神瞪着她。 尚胧月对着她轻蔑一笑,小样跟我斗,姐姐我可不会让你好受。 尚胧月收回脸上的笑,“落文宇…”她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将头转了过来,脸上虽带着怒气,但要比看着白苏月的时候好很多。 尚胧月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吻了下,她的双手圈在他的后劲。 “好啦,不要在生气了好吗?”她笑的很甜,他看的愣了一瞬。 随后他轻点下头,“嗯。” 尚胧月转头看向白苏月,“不好意思,我和王爷还有些事,白小姐不如改日再来?” “当然……”她轻笑声,“你若想在这里看着也可以。” 说完她作势又要去吻落文宇,白苏月气愤的跺了下脚,转身离开了。 她幽怨的眼神似乎像是要把尚胧月碎尸万段般。 尚胧月现在心情特别好,仇一报心情舒畅。 她殊不知,眼前的落文宇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危险。” 第八十章 我们继续 尚胧月,“王爷竟如此配合我?”她回头望向落文宇的那一刻,她自己都被落文宇虎视眈眈的目光吓的身子颤了下。 “王、王爷?”她下意识的松开圈在落文宇后颈上的手。 只听房间门“嘭”的一声被落文宇用法术紧紧关上。 落文宇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传入尚胧月的耳中。 没等她来的及开口,他就向她吻了过来,尚胧月用手捂着嘴巴,却是被落文宇无情的拿开。 他一只手将尚胧月的双手禁锢住,另一只手在她的腰上游走着。 “躲什么?”他的嗓音透着沙哑、低沉。 面对如此勾人心魄的声音,她能稳住自己都不错了。 尚胧月连忙解释道,“王、王爷,方才我只是想气气她,你……你可不要当真了。” 虽然这么说他会生气,但总比她被他吃抹干净的好。 落文宇,“若我偏要当真呢?”他眉头轻挑。 尚胧月不知该如何应答他的话,一时间哑口无言。 耳边传来落文宇低低的笑,“我们继续。”说完他又要俯身向她吻来。 尚胧月,“我、我现在身子还很虚弱,经不起折腾。”想了好半天,她也就想到了这么一句。 她也不知道说了有没有用,反正试一试也不亏,万一真管用呢。 这话一出口,向她靠近的落文宇立马停了下来,两人挨的很近,在近一些他的唇就要吻上来了。 墨色的眼眸散着幽光,他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他起身松开了尚胧月。 虽然表情极其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尚胧月心里长舒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没想到他还真的就停下了,真是谢天谢地啊。 尚胧月在心里感慨万分。 落文宇整理整理下衣服,“吃饭。” 尚胧月,“嗯。” 尚胧月从桌上起身下来,她用法术整理下自己的仪容,照了照镜子,“走吧。” 落文宇轻点下头。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彼此之间的氛围说不出的奇怪感。 尚胧月今日属实没有想到落文宇会那么强势。 平时都是她在撩拨落文宇,他就像一只手足无措的小羊被她戏弄。 而今日她发现,一向青涩的落文宇,竟也有如此狼系的一面。 真的是……太赞了!尚胧月内心狂喜。 落文宇这个性格她真的是很难不爱,尤其是那种反差感,她真的很喜欢。 刚开始她还被落文宇吓了一跳,因为他平日里绝不会这样。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内心的害怕变成了兴奋,仿佛一种奇怪的属性觉醒了一般。 尚胧月用余光瞄了一眼他,他脸上还有些微红,但比之前好很多了。 落文宇的心快速的跳动,内心的燥热一点也没有降下,喉咙干渴的很。 她那水润的双唇不断的在他脑海中浮现,令他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躁动。 尚胧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自动远离了跟他的距离,但是有红线的束缚,她也走不了多远。 落文宇转头看向她,“过来。” 自己的小心思被抓包后她脸上的神色有些低落,“哦……” 落文宇撇了她一眼,他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尚胧月瞧见了也没有多问,这种状态下的落文宇她尽量不去招惹,省的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当落文宇带着尚胧月来到庭院时,她就闻见了一股饭香味。 引的她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尚胧月一眼就锁定了食物所在地。 她小跑着奔到亭子里。 因为被红线系着,她跑的时候红线自然把落文宇也给拉着跑。 范伶瞧着小跑过来的落文宇,他眉头紧皱,王爷什么时候吃饭那么积极的? 尚胧月环视一圈桌上的美味佳肴,她的眼里像是要散发出金光般。 落文宇,“跑那么快做什么,没人跟你抢。” 现在尚胧月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她哪里还听得进去落文宇的话。 她全然当作没有听见。 知道自己被她无视了,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范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尽管看了这么久,他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落文宇对尚胧月只有恨,没有别的情绪参杂在里面。 如今却不知是怎么的,王爷竟然对尚胧月突然这么好,好的让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即便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 落文宇,“范伶,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范伶,“没、没什么。” 落文宇狐疑的视线打量着他。 范伶被这股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我、我是在想元城西边郊区的事情。” 闻言落文宇的脸色都沉了几分。 正在干饭的尚胧月停了下手中的筷子,“你若要去可以,我跟你一起。” 范伶,“啊?” 落文宇,“你去了只会是累赘。”他想说的是,你伤势刚好,需要静养,不易去。 但不知为何一说出口,就变成这样了。 尚胧月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我的伤早就好了,气也调运过来了。” 她的嘴角得意上扬几分,“方才在房间里,我是为了脱身才骗了王爷。” “王爷可不要怪我。” 落文宇额头布满黑线,他的脸色看上去十分阴郁。 尚胧月又继续补充道,“强扭的瓜不甜,你情我愿才好不是吗?” 落文宇,“…………” 范伶看看尚胧月又看看落文宇,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再者眼前该解决的是元城西边郊区的问题不是吗?” 片刻后落文宇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你有头绪?” 尚胧月点点头,“有,但是我现在很饿,等我吃饱了再说。” 落文宇,“…………” 范伶,“…………” 她一个吃的很香,旁边那两人全程盯着她看。 一桌子的菜都被她吃光。 起初落文宇以为她吃不了多少,毕竟她身子那么单薄一看就是食量小的。 谁知道她竟然那么能吃,满满一桌子的东西都被她吃光了。 范伶目瞪口呆的瞪着尚胧月看,像她这么能吃的人他还是有一次见到。 尚胧月满意的靠在椅子上,她轻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随后视线落到落文宇的身上,“王爷我饱了。” 落文宇险些没反应过来,毕竟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人,还是个女人。 落文宇愣了几秒,“来人,把桌子收拾干净。” 几个侍女上前打扫着桌面。 没一会儿的功夫桌面就打扫干净了。 落文宇让这些侍女全都退下,现在庭院里就剩下尚胧月、范伶、落文宇三人。 落文宇坐在她的旁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尚胧月不紧不慢,“王爷你别急嘛。” 落文宇知道她想问什么,“你想去西面郊区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能去。”他几乎是一字一字的道。 尚胧月也猜到他会这么说,“王爷你觉得你关的住我吗?”她晃了晃手中的红线。 落文宇,“我便不走,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尚胧月,“如果王爷不嫌我天天在你耳边吵闹的话,你可以试试。” 落文宇没有说话。 尚胧月,“况且我对那东西的了解比你们都多,所以让我去是最好的。” “若是你们不想再死那么多队员,就让我跟着。” 落文宇沉默良久,“你先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便考虑让不让你去。” 尚胧月,“好,一言为定。” 落文宇点下头。 范伶对尚胧月投去不信任的眼神,他不认为尚胧月真的知道西面郊区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这话是那蒙面女侠说的,他就信。 但说这话的是尚胧月,范伶对她的话持有怀疑。 尚胧月,“元城西边郊区那东西这次排了个傀儡来便是对我们示威和挑衅。” “当然它也抱有一丝侥幸。” “被血莲附身后血莲会在体内慢慢增长,增长的同时它会释放出剧毒,当尸体炸开的时候带有剧毒的血液溅在皮肤上,毒液会迅速钻入体内。”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毒发身亡。” “房间里我有一处未清理它,在桌面底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桌底会呈现出被腐蚀的迹象。” “若不信我的话,去看了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落文宇,“元城西边郊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尚胧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是妖莲。” 落文宇,“妖莲?” 范伶,“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尚胧月没有理会范伶的话,“元城西边郊区有没有寺庙?” 落文宇,“有,虽然那边是郊区但那边寺庙很多,去寺庙的人也很多。”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寺庙和那妖莲有联系?” 尚胧月,“正是。” “王爷那你知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之前一直很火的寺庙,但是后来就很少人去了,但是某一天快要荒废的寺庙又死灰复燃且去的人越来越多。” 落文宇思考了片刻,“听你这么一说,好像那边确实是有一个寺庙跟你所说的情况一样。” “那寺庙有什么问题吗?” 尚胧月,“那多半就是那里了,但具体情况还是要去看了才能确定。” 第八十一章 锁定目标 范伶,“妖莲我听都没有听说过……”他持有怀疑的眼神看向尚胧月,“你该不会是瞎编的吧?” 尚胧月轻笑声,“妖莲是由一种邪术召唤出的。” “它是一朵血色的莲花,身上的颜色就像是新鲜的血液刚刚淋上去一样。” “在房间里我们看见的那朵是分身,它的本体要比正常莲花小两倍,且身上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并且在它周围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种邪术是一个僧人创造出的。” “他的寺庙在小镇上赫赫有名,香火不断。” “直到小镇的邻镇也修建了一个寺庙,且比他的寺庙修建的还要好。” “结果就导致了人们都跑去邻镇的那个寺庙去拜佛,渐渐的他的寺庙就不再有人去了,往日的盛景也不复存在。” “没有香火钱的收入,凭借以前存下的钱,很快他就养不起寺庙里的人了。” “就在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看不清的模糊人影告诉他一个可以让寺庙起死回生的办法。” “那个办法便是召唤妖莲的邪术。” “他梦中的那个模糊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那是他心底深处的心魔。” “自打邻镇的寺庙修建起,他就一直对那寺庙不满,当来客都去了那新修的寺庙后,他心里的嫉妒和怨恨更深了。” “只是他一直将其掩埋在心里,压抑着自己没有爆发。” “而心魔会挑选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出现,那便是在他熟睡的时候。” “召唤妖莲需要献祭一个成年男人,以他的血来作为召唤的法阵。” “那个僧人骗了一个自己寺庙里的人,将那人献祭后他成功的召唤出了妖莲。” “妖莲需要和佛像融合,它伸出的经脉连接在佛像上,连接成功后它们就成了一体,当然那些经脉一般人看不见也摸不着,有特殊结界保护。” “久而久之那佛像“活”过来,会成为妖莲的本体藏身所在,每日受着香火气息供养,妖力大增,若过个百年时间成为一个小邪神也不是不可能。” “妖莲会分裂出很多分身,所以寺庙里这些妖莲随处可见。” 范伶,“那它到底是怎么让寺庙的人气恢复的?” 尚胧月,“妖莲有控制人心的魅惑之力,那僧人只要拿着这些莲花赠与来往的人,这些人便会被妖莲控制住。” “尤其是心智不定的人,哪怕是多看了那妖莲一眼就会被魅惑住,甚至自己主动上前要一朵。” “小镇上的人很快就被妖莲所魅惑住,一个镇上都变的乌烟瘴气,被邪气所包裹。” “妖莲要的不仅仅是香火灵气,它最最需要的是人。” “吃一个人能抵一个月的香火气,那僧人召唤出的妖莲很快就不满足只吸收香火气了。” “它背着僧人偷偷的吃人,那些人一旦靠近装有妖莲的水池边会被拖下去。” “不过那僧人和妖莲有契约在身,僧人很快就发现了妖莲吃人的事情。” “为了防止妖莲吃人太多不受控制,他许诺三个月给妖莲吃十人,若是妖莲不答应他便毁了契约到时候都完蛋。” “妖莲这才答应。” “但邪物终究是邪物,妖莲渐渐的将那僧人也魅惑了,被魅惑的僧人每天都要抓人给妖莲吃,即便如此它也不满足。” “直到它将那个小镇的人全部吃光后,它才短暂的停止了杀戮,那僧人也被它吃了,妖莲的力量早已高过契约,所以就算是毁约,那反噬效果也奈何不了它。” “原本热闹的小镇如今变的荒芜人气,街道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门大打开着,但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整个小镇毫无生气。” “妖莲休停了几天,消化完了肚里的食物,它盯上了隔壁小镇。” “后来一个修士出手灭了它,才阻止悲剧再次发生。” 范伶听的毛骨悚然的,他看向水池里的荷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尚胧月笑道,“别怕,这里没有妖莲。” 落文宇,“元城西边郊区符合条件的寺庙只有一个,元清庙。” 尚胧月,“那就暂定目标是它了。” “你们之前派去的队员很有可能都被妖莲魅惑失了心智,所以这次我们去一定要小心谨慎。” “派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依我所见这次就我们三人去。” 对于尚胧月的提议,落文宇是很赞同的。 既然对方是善于控心的邪物,人去多了反而不好,若是有人被魅惑住了,事情便会变的棘手。 范伶惊道,“就我们三人?” 尚胧月点下头,“有何不可?” 范伶,“对方那么强,就我们三人去真的没问题吗?万一出什么事………” 尚胧月,“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范伶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你真的靠谱吗? 落文宇沉默良久,“好,就依你所言。” 范伶,“???”他愣愣的瞪着落文宇。 落文宇,“范伶你有意见?” 范伶连忙摇头,“没、没有。” 尚胧月从芥子袋里拿出几瓶白色的小瓶子,“拿好了,一人一瓶,里面一共有十颗,进入元城西边郊区的时候吃一颗,快到寺庙的时候吃一颗,到了寺庙后把剩余的全吃掉。” 范伶,“这是什么?”他拿在手里打量着。 落文宇同样疑惑的看着她。 尚胧月,“防止被魅惑的丹药,驱邪避凶的。” 范伶,“真的有效吗?” 尚胧月轻挑眉,“不要你便还我。”她伸手要去拿,范伶就将药藏在身后,“我只是问问,王妃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尚胧月,“总之去了寺庙后若是见到红色的莲花千万不要触碰,会招惹到那东西。” 范伶有个问题想要问尚胧月,“王妃…既然你有这种丹药,那可不可以纷发给其他修士,这样我们也能带着他们一起去了。” 尚胧月,“若是可以我又何必提议我们三人去?” “服下这个丹药体内抵抗邪气的力量十分强烈,只有几个人还好,对方感受不到。” “若是去的人多了,抵抗邪气的力量聚集在一堆,邪物很快就会有所察觉,并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了。” 范伶,“原来如此……”他看向落文宇,“王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落文宇,“明日一早。” 范伶,“那我现在去准备明日要用的东西。” 落文宇,“嗯。” 待范伶走远后,落文宇面向尚胧月,“你说的这个故事,我从未听说过。”他微眯下眼眸,“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尚胧月一脸的从容不迫,“《妖录古籍》当然是在我以前身处的世界里看的,这个世界里没有。” 落文宇那锋利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打量着,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在撒谎,良久,“最近元城西边确实出现多起失踪事件。” “根据之前的情报,这些失踪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在回家的前一天都带回来一朵红色的莲花。” “十有八九那东西便是你口中说的妖莲。” “且他们都去过同一个地方便是那个元清庙。” “现在基本能确定,派去的一队修士全都折损在那寺庙里。”落文宇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拳头暗暗攥紧,额头青筋紧绷,墨色的眼眸里涌出浓烈的杀气和愤怒。 尚胧月很理解落文宇现在的心情,这样的事情她经历的太多了。 她曾是那个世界的天才除妖师,那个世界的人都视她如神明。 表面上她光鲜亮丽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人,可谁又知道她每天过得有多艰苦? 所有顶级sss级的困难除妖任务都压在她的肩膀上,跟着她的人,一批又一批的换。 出一趟任务能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生离死别每日都会经历。 一遍又一遍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队友死在眼前,那种滋味犹如被无数蚂蚁啃噬着心。 最后活着回来的都是她。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可是这份责任真的快要将她压垮了,如果可以她也想要过着平凡的生活。 尚胧月深呼吸口气没有在继续想下去,现在上天给予她二次新生,这一次她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她轻轻拍了下落文宇的手背,“活着的人其实比死去的人更痛苦,我们能做的便是手刃夺走他们性命的邪物,给他们报仇。” 落文宇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面对突然正经起来的尚胧月,他感到有些不适应。 他从尚胧月的眼神中仿佛看见一抹忧伤,似乎她经历了很多像这样的事情。 有时候他觉得像她这样整天嬉皮笑脸的人不会有烦恼,如今看来他觉得尚胧月的身上藏有很多秘密,那些负面情绪可能都被她压制在心底里了。 其实从尚胧月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在逃避去想秦连的事情。 在她坚持不下去快要跌落到深渊之际,秦连的出现给她的世界带来了光和希望,乖巧懂事的徒弟能逗她开心,会在她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安慰她鼓励她。 第八十二章 元清庙 秦连的学习能力也快,尚胧月教他一遍阵法他便会了,省去了不少教学时间。 她非常宠爱这个小徒弟,谁又能够想得到,她辛苦培养出的徒弟……也是她最亲近之人,她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最后她却被自己最信任之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丢了性命………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他蒙骗,那个表情扭曲的人才是真正的他,乖巧懂事的模样都是他的伪装。 她竟就这样被他骗了整整十一年的时间。 掏心掏肺的对待他,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任谁都会感到心寒。 尚胧月不愿去想这件事,她将秦连的事情一直压在心底深处,替它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锁,不愿让自己想起。 好在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在这个世界里活着,这一次她要把以前自己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都做一遍。 以前任务繁忙即便是有空闲时间她也拿去教秦连法术,很快又会出发去执行除妖的任务。 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整日整日的忙,即便是她身子也会吃不消。 可危难当前她又不能退缩只能前进,即便是身子不适她也咬牙坚持执行完本次任务。 以前的她背负太多,现在的她一身轻松,谁也别想轻易左右她的人生,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落文宇,“你在想什么?” 听见落文宇在叫自己尚胧月才把头转了过去,“嗯?王爷是在同我说话?” 落文宇,“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我不同你说话,难不成我是在自言自语。” 尚胧月尴尬一笑,“我方才走神了,王爷别见怪。” 落文宇,“如果元清庙内真是你说的妖莲作祟,怎样才能消灭掉它?” 尚胧月:“妖莲定然是和佛线融合在一起,我们只需要找出妖莲和佛像融合的那一尊就行了。” “被妖莲俯身的佛像眼睛、手臂、嘴巴、脚都能动,还有一点很好分辨的就是我们可以用这个灵符加强灵视,这样一来就能看清每尊金佛内部的情况了。” 尚胧月眨巴眼看向落文宇,“怎么样?我厉害吧?”她得意的到。 落文宇接过尚胧月递给她的灵符,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他才收下。 尚胧月,“王爷对我就这么没有信任啊?” 落文宇没有回答尚胧月的话,“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能离的太远,离远了,红线会把我们拉回来,所以这办法是不可行的。” 尚胧月:“到时见王爷只需跟上我的战斗步伐即可,不用王爷出手我便会先拿邪物” “这对王爷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吧?” 落文宇知道是个坑但他还是。道,“不是那没事。” 落文宇:“关于妖莲你还知道什么?” 尚胧月思前想后,“据说妖妖莲所在的水池里全都是人的骸骨,它消化不了骨头,只能消化血肉。” “骨头它一般会当成分身的养料汲取物,森森白骨被它们吸收成纯黑色之后它们的经脉会自动把骨头脱离,去吸附其它的白骨。” “别看一朵小小的莲花,其威力巨大无比,我们还是得小心为妙。” 尚胧月又补充道,“进入寺庙前我会设置一道灵力屏障,外界看来我们就是灵力低的人,但对于那妖莲而言,我们是最好的食物。” “它定然会对我们出手,吃人的是妖莲本体,吃骨头的则是它的分身。” “妖莲的分身很多,通常体积要大一些,妖莲本体则是相反。” 两人就这样聊着聊着回到了房间。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三人早早的就坐上了马车赶往元城西边郊区的元清庙。 尚胧月,“王爷我们到了元清庙总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落文宇点点头,“随便编造一个就是。” 尚胧月,“行到时候就交给我,王爷不必开口也行。” 落文宇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她。 尚胧月笑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交给我来办准没错。” 落文宇和范伶按照尚胧月说的时间服下她给的丹药。 吃下丹药后他们很明显的感觉到体内有股燥热的力量在身体中游走着,过了一会儿那力量又消失了,但他们感觉自己的灵气变的更纯了,那股纯洁的灵气正是邪物不敢靠近和触碰的。 落文宇,“你的丹药从哪里来的?” 尚胧月,“自己练的。” 范伶在外面赶着马车,他听见了尚胧月说的话,他轻笑一声,很不相信尚胧月的模样,你就吹吧!你! 落文宇,“在你原本的世界里炼的?” 尚胧月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 随机她瞧见落文宇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她才明白他只是嘲讽她。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满脸不悦,“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爱信不信。”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嘴唇微微上扬似乎是因为恶作剧得逞了而露出的笑,他就那样看着她。 尚胧月,好家伙她竟然被落文宇拿去寻开心了!她就知道他那样说准没有安什么好心! 笑笑笑!嘴给你撕烂!她气愤的瞪了一眼落文宇。 落文宇嘴角的笑更深了。 半个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元城西边郊区。 这里尚胧月还没有来过几次,之前她主要活动的区域一直在元城的东、南、北几个区域。 元城西边郊区她很少来,因为这边人烟稀少一点也不热闹。 直到今天她真的走到了元城西边郊区里面她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元城西边郊区像个小镇一样,虽然镇上的人不多,但总归还是有些人眼烟味。 等他们到了元清庙前,车上的三人都露出惊讶之色。 只见元清庙前人潮涌动,无奈他们只能返回到客栈把马车停在那里,然后在徒步前去元清庙。 范伶想起刚才的场面,“人也太多了吧!元城西边郊区的街道上人都没多少,一个元清庙外面竟然排了这么长的队伍,少说也是上千人了!” 尚胧月,“你仔细看的话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不对劲。”范伶愣了下,“什么不对劲?” 一直没有开口的落文宇不紧不慢的道,“他们的后背有一根很细的红色半透明血管连接着。” “而那些红色的血管全都通往元清庙内。” 范伶,“啊?”怎么他就没有看见呢? 尚胧月像是看穿了范伶的心思,她拿出一张灵符在范伶的眼前晃了一下,她手中的灵符就变成一道白色的光钻入他的双眼。 范伶疑惑的皱眉,“这是什么?” 尚胧月,“你力量不够所以看不见那血管,方才的灵符是增强灵视的,你现在能看见他们背后的血管了。” “除了这个之外……”尚胧月突然压低了嗓音,她向范伶凑过去,语气阴森森的,“你在好好的看看他们的脚……”她刻意停顿下。 范伶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怕妖怪之类的,但他怕鬼。 当尚胧月提到脚的时候,范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范伶,“他、他们的脚怎、怎么了?” 尚胧月低声道,“你看我们前面的那个人,他的脚是反着的。” “脚后跟在前,前脚在后。” “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如此………” 范伶哆哆嗦嗦,“你、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不是人?” 尚胧月邪邪一笑,“准确来说是活死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们依旧会按照自己生前的行为习惯做着和以前同样的事情。” 她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模样,“哦,对了。” 范伶,“什、什么。” 尚胧月,“刚才去客栈停马车的时候,与你交谈甚欢的那个客栈老板……他的脚也一样是反着的……” 范伶被尚胧月的话吓到一哆嗦,他不小心碰到了他前面的人。 范伶慌忙转身,“对、对不……”起还没有说完,他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那人的面容溃烂的都流脓了,看着着实吓人。 方才尚胧月才指给他看,他面前的人脚也是反着的。 范伶一下没有承受着视觉的冲击,他尖叫了一声,男高音再次现身。 幸亏周围嘈杂淹没了他声音,不然范伶刚才的举动太引人注目了。 他们现在排在队伍末端,不过按照进去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快到他们了。 瞧见范伶被她成功吓到后,尚胧月偷偷的笑了一声,“你怎么胆子那么小。” 范伶脸涨的通红,他没有开口。 落文宇压低声音,“她给你增强了灵视,所以你看见的是那些东西的真面貌,而不是他们伪装成人的正常模样了。” 范伶点点头,“嗯。” 落文宇,“不要一惊一乍的,看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范伶是欲哭无泪,王爷…属下做不到啊! 尚胧月在一旁偷乐着,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也有这样的恶趣味,整蛊别人的感觉还不错。 原本他们后面没有排多少人,但是随着时间推进,他们身后排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是奔着去元清庙。 尚胧月拉了拉落文宇的衣袖,“王爷。” 第八十三章 我可怜的儿啊 落文宇微微低头耳朵向她那边凑过去,“说。” 尚胧月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寺庙里,只进不出。” 落文宇轻点下头,“排队的时候就发现了。” 尚胧月,“按理来说这些被妖莲控制住的人相当于是妖莲行走的食物,只要他们没有完全死掉它就可以一边吸取他们血液,一边享受香火的滋润。” “可如今那东西的架势似乎像是要把这些人全都吃掉般。” 落文宇闻言眉头紧锁,“那我们现在出手?” 尚胧月思考片刻,她摇摇头,“再等等看。” “目前我们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场面,若贸然行动恐会伤及无辜。” “再等等看。” 范伶,“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按照这前进的速度很快就要到我们了。”他面露无奈。 尚胧月,“那便进去看了情况再决定动不动手。” “妖莲一次性吃这么多人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但我们也要做好备战准备。” 她刚说完这话没多久,元清庙的后门就打开了,之前进入元清庙里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从后门出来了。 这些人全都六神无主眼里没有一点光泽,瞳孔也不聚焦,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虽说是从后门出来,但他们还是要从正门绕过去,毕竟后门那边只有这一条路通往大街。 尚胧月很快就认出之前那批人是先前进去的,她戳了下落文宇的手臂,压低声音,“王爷你快看那边。”她的手指小幅度的指了一下落文宇的左边。 落文宇带着狐疑的眼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尚胧月,“王爷那些人就是先前进去的人,他们好像是从元清庙的后门出来了。” 落文宇瞧见他们后眉头微皱,“你发现他们跟之前进去有什么异常吗?” 尚胧月,“嗯,他们比进去之前的脸色还差,看样子是被吸食了不少的血气。” 范伶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他学着尚胧月的样子用手戳了下落文宇,同样他也压低声音,“王爷你在看啥呢?” 谁知道落文宇转身一巴掌拍开范伶的手,范伶的手背顿时变的绯红,他哭丧着脸看了眼尚胧月,又看向落文宇,“王爷……这是为什么啊…” 落文宇显然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他看向尚胧月,“看来那妖莲并没有要吃掉这些人。” 尚胧月,“不过若在这么继续下去,这些人性命不保。” “尤其是被妖莲吸食血气阳气严重的人,就算是医治好了也会留下隐疾,在严重点怕是性命都所剩无多。” 范伶,“王妃,前面的队伍停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了,他们没有放人进去。” 尚胧月回头看了一眼前面排着的队伍,就算按照之前的速度至少也得半个时辰的时候。 现在正值烈日当空,这么晒下去她怕是要晒黑了。 尚胧月想了想,“我有办法,你们跟我来。” 落文宇向她看去,他正要问她什么办法,但范伶在他之前开口,他便没有问。 范伶,“真的吗?” 尚胧月故作思考,“成功的几率和失败的几率各占一半,失败的话我们得重新排队。” 范伶,“啊?”一想到要重新排队,他还真不愿意。 “那、那我还是在这里排着队吧……” 尚胧月,“真的?” 范伶,“万一你们失败了,还可以继续在这里排着不用到后面去。” 范伶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尚胧月有十足的把握会成功,她之前的话是在逗范伶。 尚胧月无奈的叹息口气,“行吧,那你就排在这里吧。” 她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那就辛苦你一个人排在这些活死人堆里了。”她可以加重了活死人这三个字。 范伶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那些脚反着的人,心下一颤,他立马改口,“我觉得我还是要跟着你们,毕竟我的职责是要保护王爷。”他拍拍胸口眼神坚定。 “哦?是吗?”落文宇的声音从范伶身后响起。 范伶身子一颤,“那、那是自然!” 落文宇勾起戏谑的笑,“那你便第一个进去,我们跟在你后面。” “啊?”他惊愕的看向落文宇。 落文宇,“不愿意?”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愿意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 “所以你的办法是什么?”落文宇转头面向尚胧月。 “这个嘛,王爷你很快就知道了。”尚胧月一脸神神秘秘的。 落文宇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她,他心里有股不妙的感觉。 尚胧月笑眯眯的看着落文宇,“走吧,王爷~” 这一声王爷喊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落文宇心中的不妙感更中了。 尚胧月带着他们径直走到了元清庙的门前。 元清庙门前站着两个僧人,瞧他们的样子神志被腐蚀的程度还不太严重。 他们瞧见尚胧月三人径直走来,他们立马将尚胧月三人拦了下来。 上一秒没走到元清庙门前的时候尚胧月还在嘻嘻哈哈的,下一秒到门前后她立马就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那两个僧人露出疑惑,但态度明显比方才好很多,“这位女施主…” 没等那僧人把话说完,尚胧月就上前拉住那僧人的手臂,“我的命好苦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泪,“我和我夫君一辈子行善积德,没做过缺德的事情,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们啊!”她哭的撕心裂肺的。 那些被妖莲操控的人,他们的视线都被尚胧月的声音吸引过去了。 果然人的本质就是凑热闹。 那僧人面露难色,“女施主你且先平复下心情,你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尚胧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绢,她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儿子昨天还正常的好的,今天就变的痴呆了,像、像是中邪了一样。”一说到这里她又大哭起来。 妥妥的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范伶愣住了,“儿、儿子?谁是儿子?”还别说范伶这副模样还真想个痴呆。 落文宇突然一把抱住范伶,“儿啊!你是我儿啊!你放心你爹我一定会把你治好!” 方才尚胧月用手绢擦拭眼泪的时间,她看了落文宇一眼,落文宇便懂了她的意思。 尽管他极其不情愿做这种事情,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做。 他就知道尚胧月没安什么好心,她那么笑眯眯的看着他准没好事! 落文宇松开范伶,他大步走到那僧人面前,他拉住僧人的左手,“师傅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啊!若我们的儿子能好,我们愿意给元清庙修建一座金佛啊!” 尚胧月大哭道,“是啊!只要能救我们的儿子,让他恢复正常我们什么都愿意啊!”她说着说着就塞了一袋装满黄金的钱袋给那个僧人。 那僧人的手由于被尚胧月和落文宇抱住无法去拿,他眼神示意旁边的僧人,那人立马会意偷偷接过尚胧月迪的钱袋,他打开一个小口看了一眼。 里面全都是黄金,他面色一喜,向被落文宇和尚胧月抱着的僧人点头示意,那人心领神会。 他咳嗽一声,“既然如此那今日元清庙便破例让你们先进去,但进去之前我们还是要验验他是不是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对此毫不担心,两人同时点头,“师傅请。” 僧人看了眼尚胧月又看了眼落文宇,“………” 僧人,“你们如此抱着我……我如何验?” 尚胧月和落文宇赶忙松开那僧人。 那僧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当他准备走过去看看范伶的情况时,他只是抬眸看了范伶一眼,“……………” 下一秒他便立马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请进。” 尚胧月和落文宇面面相觑,“???” 尚胧月,“您不是要验验吗?” 那僧人拜拜手,“不用了,不用了。”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疑惑的转头看向范伶,只见范伶满脸惊愕的模样等着他们俩。 他嘴巴大张,眼睛瞪的老大,一副智…障儿童的模样。 视觉冲击力太大,落文宇和尚胧月差点就笑出声了。 索性他们两人反应快,他们以哭代笑,他们哭的有多伤心,笑的就有多开心。 他上前拽着范伶就往寺庙里面走。 尚胧月,“儿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落文宇,“儿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范伶和那两个僧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眉头皱在一起,嘴巴大张像要吃人,左看看右看看,像极了神经病犯病的时候。 他们进去没多久,那僧人嫌弃的看了眼他们离开的位置,“还真是疯了。” “就是,看他那样子多半都救不好了。” 那僧人突然露出猥琐的笑,“那小娘子倒是生的俊俏。” 另一个僧人同样露出邪恶的笑容,“师兄,这次总该我先了吧?” 被称作师兄的人突然面色一沉,“好啊,那你去把那男的杀了。” “这……那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那你说什么废话!还不得老子去杀!你还想第一,信不信我打的你像第一?” 第八十四章 瑟瑟发抖 —————— 被叫作师兄的人作势就要去打他,那人熟练的双手抱头,脸上写满了对眼前人的恐惧。 意料之中的巴掌并未落下。 “本来就够蠢了,再打你就得蠢死了。”说完他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别处了。 被骂的那个僧人拳头暗暗攥紧,眼睛斜视着瞪向他,眼里带着绝对的恶意。 尚胧月三人进入到寺庙后,他们发现这里面与寻常的寺庙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之处便是随处可见的红色莲花。 水池多的离谱,每一个水池里面都放满了红色的莲花。 寺庙内行人来来往往的,他们就像正常人一样出钱买香、蜡去拜寺庙内的佛像。 元清庙内有三座佛像,诡异的是那三座佛像根本就不属于《佛像大全》内的任何一个。 尚胧月的手轻捻着下巴,她在思考着什么。 落文宇,“《佛像图集》里面并没有这三种佛像。” 尚胧月应声点头,如果说落文宇这个时代的佛像图集没有这三个佛像可能是他们的记载并不完全,但在她的时代那本《佛像大全》是完整的。 会不会是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佛像和她原本的那个世界里的佛像不一样? 很快尚胧月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想起在落文宇书房里看的书,那本《佛像图集》她也看过,同她世界里的佛像是一样的。 脑子里突然像闪过一道电流刺激了她一下,尚胧月眼前一亮,她轻拍下手。落文宇见她这样,“你莫非知道?” 尚胧月,“王爷这三座佛像就只是雕像而已同佛像无关。” “之所以修这三个雕像是因为,若是修成真的佛像了那妖莲根本就做乱不了,它附身不了佛像上。” 落文宇,“你之前讲的那个传闻提到妖莲是可以附身在佛像上。” 尚胧月,“只有妖莲的达到顶级的时候才能附身在佛像上,我说的那个故事里,那僧人的嫉妒心和怨恨在心里形成了心魔。” “被心魔占据身体后力量大增,此时召唤出的妖莲,一出来实力便是顶级状态。” “而眼前的这座寺庙很显然,修建这个寺庙的人要么是想赚黑心钱、要么是力量不够,所以他召唤出的妖莲只能在雕像上附身。” “但现在元清庙内的妖莲实力已经达到了大妖顶级的状态,召唤人也会有所波及,因为妖莲的力量一旦比召唤人强大,它就会慢慢的蛊惑召唤人的心智。” “让其变成它的傀儡,很多人并不知道召唤妖莲会有这么大的反噬效果。” 落文宇,“它上手人质众多,我们一旦行动,它必然会以此威胁。” 尚胧月,“暂且不忙,多观察观察。”她压低声音,“今晚动手也不迟。” 落文宇,“那就暂住一晚。” 尚胧月,“嗯。” 范伶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突变让他以为他们两个是不是也被妖莲控制住了。 他夏的话都不敢说。尚胧月和落文宇找到一个僧人,“师傅我们想在这里住一晚上。” 那僧人点头,“好,请随我来登记下。” 等他们付了钱后,那僧人带着他们去住宿的地方。 僧人,“我听师兄说了令郎的情况,你们不必担忧,只要在这里多住几日,令郎的情况一定会有所好转。” 尚胧月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借您吉言了。” 待那僧人走后,尚胧月和落文宇放下行李两人相视一眼,又拉着范伶走出了房间。 他们刚走没多久,他们房间的墙壁上就伸出几根红色的血管在空中蠕动着,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尚胧月压低声音,“我们得去拜那些“佛像”了,那僧人一直跟着我们,可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落文宇,“嗯。” 范伶,“???”说什么啊?说什么啊?说那么小声是在防我吗? 他完全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落文宇和尚胧月拉着他东奔西跑什么话也不跟他说,时不时的就哭几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范伶本来就够害怕了,现在他身边唯一两个正常的人都变的神神叨叨的。 他站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面露恐惧之色。 第八十五章 我要活的 —————— 范伶,不、不会现在就他一个人是清醒的吧? 他诧异的打量着落文宇和尚胧月。 他们两人带着范伶去拜了两个佛像了,现在就剩下一个没有拜了。 三人跪在垫子上,落文宇和尚胧月恭恭敬敬的向面前的“佛像”磕头。 跪在他俩中间的范伶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我是谁?我在哪?这究竟是什么回事的模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低头向“佛像”磕头的时,尚胧月瞧看范伶并未跟着他们一起。 先前去拜前两“佛像”的时候范伶都跟着他们一起拜。 这都到最后一个,他就愣在垫子上不动。 尚胧月眼神示意了下落文宇。 有力的手按住范伶的后脑勺,落文宇猛地将他的头按在地上。 范伶硬生生的被落文宇强迫向面前的“佛像雕”磕了一个响头。 掷地有声的撞击声令尚胧月都向落文宇投去敬佩的目光。 她露出略微惊讶之色,嘴唇微微蠕动像要说什么,但又因为前面的“佛像”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愧是你啊!连自己的手下出手都这么狠! 尚胧月在内心感慨不已。 范伶只感觉天旋地转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般,脑袋嗡嗡作响。 不过很快失去的视觉现在又慢慢的回来了。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他的指尖只是轻轻一碰就疼的他差点大叫一声。他的额头鼓起一个大包,额头磕破了点皮,血液就这样流下。 范伶感觉到额头往下的皮肤上有些痒痒的感觉,他伸手一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的指尖上沾上了血液,那瞳孔顿时猛地收缩,他惊愕的看向落文宇,没等他来的及开口落文宇就强在他之前。 “儿啊!是为父对不住你啊!为父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方才用力大了点,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为父啊!” 尚胧月哭着附和道,“就是啊!你爹他因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我跟你爹整宿都没有休息,东奔西跑的去给你找能够治你的方法。” “我们绝对不会害你,天底下怎么会有父母亲不疼自己孩子的。” “我的好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恨你爹啊!” 落文宇和尚胧月一唱一和。 跪在中间的范伶呆呆的看着他们,不得不说他这副模样看着确实跟真的傻子没有什么不一样。 范伶被落文宇和尚胧月整的哑口无言,话到嘴边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又或者是他每次要说话的时候,不是落文宇就是尚胧月会打断他。 像是刻意不让他说话一样。 拜完这个“佛像”后他们便回到了房间。 房间门一关上,尚胧月就设置下了结界。 这个结界只是防止屋子外面的人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也防止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偷听他们的对话。 他们三人在这个房间里说话,就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见。 他们三人从最后一个“佛像”哪里走出没多久,一株红色的妖莲从后面的小水缸中浮出。 很快就有一个身着袈裟的僧人快步走到了那妖莲的旁边。 一个阵阴冷的声音从那妖莲内传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空灵,语气虽平淡但还是听的出她刻意压制住的疯狂。 穿着袈裟的人,“您觉得他们三人是假装的还是真的来拜佛的?” 冷笑声从妖莲里响起,“你自己瞧瞧中间那个人有多傻,头上都起包了,他还不知道疼一样。” “不是傻子还能是什么?” 穿着袈裟的僧人,“您说的是,既然他们不是那批该死的除妖师,那么我们行事起来也方便了。” 妖莲,“那三人不能杀,他们三人体内灵力纯正,是绝好的补品。” “我要活的。”而后她又补了一句,“总之你让他们别玩死了就行,若是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死了,那我就只好拿那些僧人来当食物了。” 穿着袈裟的人脸上扬起邪笑,“放心,明日我便将他们三人献给您。” 妖莲的声音慵懒,“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轻点下头。 第八十六章 十万个为什么 虽然布置下了隔音结界,但尚胧月还是将房间检查了一遍。 每一个角落她都没有放过,很快她就在墙壁上检查到了几个很小的缝隙,缝隙虽小但上面残留的妖气没能逃得过尚胧月的火眼金睛。 缝隙上的妖气同寺庙内那些红色莲花上的妖气一模一样。 尚胧月从芥子袋里拿出一个朱砂做成的玉佩。 她将玉佩用灵力吸附在墙面上,刚好挡住了那三个缝隙。 直接使用灵力堵住会引发对方注意,用朱砂玉佩来挡住,她有很多种理由可以解释。 落文宇向尚胧月走来,他伸手指了指尚胧月挂在墙上的朱砂玉佩,“你挂朱砂玉佩做什么?” 尚胧月,“墙面上有三个挨在一起的缝隙,里面残留着妖莲的妖气,我怀疑我们走出去的时候,它在这个房间里待过一段时间。” 落文宇,“所以你放朱砂玉佩是为了防止它在来?” 尚胧月,“整个房间我都检查了一遍,它没有别的可进来的地方,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它不会重新在找一个入口。” “朱砂玉佩挂在那里,那东西不管从哪里进来玉佩都会马上通知我,晚上不用怕睡的太死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他本打算要对尚胧月说什么,视线撇了一眼她腰间上系着的芥子袋时,他眉头微皱,“你这袋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尚胧月看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秘密。” 说完她就向范伶走了过去。 现在的范伶多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尚胧月面带歉意,“范伶啊,今天有些对不住你。” “没有提前给你说一声。” “不过我可没有想到你家王爷会对你出手那么狠,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这一点,你要怪就怪他,我是支持你报复回去的。” 范伶正想开口,他忽的身子一愣,他察觉到一抹不善的视线正盯着他,抬眸的瞬间,他便和落文宇的视线相对。 范伶立马陪笑道,“我、我哪里敢报复王爷,不可能,不可能。” 尚胧月,“你别怕他威胁你啊,你要大胆的对这股恶势力说不!” 范伶冷汗直冒,他瑟瑟发抖的看着尚胧月,姑奶奶,你快闭嘴吧!快别说了! 尚胧月,“别怕有我给你撑腰,怕什么?咱们今天就给他打回去。”说着说着她就拉起范伶的手要把他拉到落文宇那边去。 范伶知道他还是真被尚胧月拉过去了,他这一辈子也就结束了。 范伶压低声音,面露无奈,“王妃啊,你就放过我吧!我可不敢跟王爷对着干。” “他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尚胧月,“当真不去?” 范伶斩钉截铁,“不去。” 落文宇瞧见两人在哪里窃窃私语,他眉头紧皱,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感觉他自己现在像是被他们孤立了一样。 尚胧月无奈的叹息口气,“行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强迫你了。” 范伶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尚胧月欣赏着范伶被她吓的战战兢兢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以前她还真的没有发现捉弄范伶会这么的好玩。 看见范伶第一眼的时候,她以为范伶是那种特别特别聪明,行事雷厉风行的人。 接触久了她才发现,范伶只在某些事情上他会像变了一个人,寻常的他总是冒冒失失的。 落文宇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当他看见尚胧月对范伶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时,他竟直接大步上前,伸手将范伶拉把拉开。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范伶和尚胧月两人正呆呆的盯着他看。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红,他轻咳嗽一声想要掩饰尴尬,“我只是站累了,想坐着。” “你们继续。” 范伶跟了落文宇那么久,他自然是一下就明白了落文宇的意思,他哪里还敢继续和尚胧月聊,再和尚胧月聊下去,落文宇怕是晚上等他睡着了之后过来掐死他。 范伶猛地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 尚胧月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她赶忙岔开话题,“对了,这个给你们。”她拿出两颗红色的珠子。 落文宇和范伶接过她手中的珠子。 落文宇,“这是什么?”他拿在手里打量着。 范伶也向尚胧月投去疑惑的目光。 尚胧月,“你们将这颗珠子放在身上就行了,这是防止妖莲用血管连接我们皮肤的辟邪珠。” 范伶,“这么小一颗,真的管用吗?” 对于范伶的质疑,她已经不想再浪费口水跟他解释了,她直接摊开手示意范伶还给他。 范伶还是跟之前一样,嬉皮笑脸的把东西紧紧握在手里,“还、还是算了吧,我还是留着好。” 尚胧月,“今晚不会太平,元清庙的僧人看我们的眼神很不对劲,今晚就算妖莲不出手,那些僧人定会先对我们出手。” 落文宇,“他们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他突然开口。 尚胧月,“嗯?何以见得?”听落文宇那么一提,她回想了一遍那些僧人看她的眼神,确实有些不对劲,他们的目光里透着猥琐和贪婪。 落文宇,“总之,就是不对劲。” 他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对她来说落文宇觉得她听了不好,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落文宇不说,尚胧月也猜到了是什么。 她会心一笑,看来最近对落文宇做的攻略是没有白费了。 范伶,“那些僧人进我们的房间,我们还手吗?” 尚胧月,“当然要还手,不然你等着他们抬着你去妖莲那里被吸成皮包骨吗?” 范伶脑补了一下尚胧月说的那画面,他吓的身子一颤,“那、那还是别了。” 落文宇,“只要他们敢来,那就同他们撕破脸了。” 尚胧月,“夜晚妖莲无法立马召集那么被它控制的百姓来元清庙。” “我本来以为会在这个寺庙住上三四天,没想到它们这么快就出手,幸好这个寺庙规格不大,只有三座“佛像。”” “不然找起来真的是很麻烦。” 落文宇,“妖莲就藏在第三个“佛像”里面。” 尚胧月,“看它那样子,目前它已经和那佛像融为一体了。”“我们参拜那座“佛像”的时候,“佛像”的眼睛眨了一下,我当时无意间看见,正好跟它对视了一眼。” “我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才蒙混过关。” “那尊“佛像”就一直紧盯着我们,一直到我们走出它的视线范围之外。” 范伶听完尚胧月的描述,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王妃你是怎么做到那么淡定的?”要是换做是他,看见了还不得吓的大叫出来? 尚胧月对范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伸手轻轻拍了几下范伶的肩膀,“长夜漫漫,好好享受吧。” “能一觉睡到天亮自是再好不过。” 范伶,“???” 落文宇也同样也意味深长的看了范伶一眼,不过他并未说什么。 范伶整个人是懵圈的状态。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尚胧月,“没什么,只是随口一提,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她是这么说的,可范伶总觉得这心里很不踏实。 尚胧月看向窗外的天空,“天色开始暗沉了。” 落文宇,“今天就早点睡。” 范伶,“啊?这么早就睡了吗?王爷你平时不都是很晚才睡觉的吗?” 落文宇,“你也快睡吧。” “不然后半夜可能就睡不成了。”这句话落文宇说的很小声,范伶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范伶,“王爷你说的有些小声,我没有听清楚。” 落文宇,“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听见就算了,早点睡吧。” 尚胧月,“我也要睡了,范伶你也快去睡吧。” 尚胧月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了。 由于他们现在扮演的是父母带着孩子的角色,所以他们三人是在同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共两张床。 尚胧月刚躺在床上没多久,落文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床边,尚胧月转身视线紧盯着他,“走开。”她毫不留情的道。 尚胧月,“那不是还有一张床嘛。”她的意思很简单,她不想他挨着自己一起。 落文宇没有说话。 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响起范伶打呼噜的声音,方才还站在那里像个十万个为什么的范伶,此时此刻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他整个人呈大字将床全都霸占,落文宇根本就没有睡觉的位置了。 无奈之下他才摸到了尚胧月这边。 尚胧月看着他在打自己床的注意,她立马抱紧被子,“不行!我告诉你,你要睡就去椅子上睡,我可不想挨着你。”平日里她一个人睡习惯了。 落文宇不紧不慢,“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没等尚胧月反应过来,他将就尚胧月用被子裹在一起,尚胧月被他裹的像个粽子似的。 她气愤的瞪着落文宇,可恨的是手脚都被束缚着,她现在根本挣脱不开。 尚胧月,“落文宇你卑鄙!” 落文宇不以为然,“不卑鄙一点,又怎么能得到想要的?” 第八十七章 你不热吗? 他对着尚胧月露出得意的笑,“没把你扔下去,你就该谢谢本王了。” 他躺在尚胧月的床上,悠哉悠哉的。 尚胧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来气,“王爷,你这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 他则是轻挑下眉,“本王已经很讲理了,换做以前,你早被我扔下去。” 尚胧月,“………”虽然他说的的确没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有一股想要打死他的冲动。 算了,她也懒得跟他争论,索性她眼睛一闭就要睡觉。 察觉到旁边的人安静下来后,他向她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她还是那副被被子包裹成粽子的模样。 落文宇,“………”这样都能睡着? “尚胧月……” 尚胧月,“干嘛。”她的声音很轻夹杂着一丝不耐烦,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人突然打扰自然是有些不耐烦。 落文宇,“你不热吗?” 尚胧月,“………”废话!这能不热吗?我来把你裹成这样试试? 还好意思问她? 尚胧月转头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眼神里对他的是满满的无语。 她一点也不想去回答落文宇的问题,她干脆接着闭上眼睛睡觉。 谁知道身旁的烦人怪又在她耳旁道,“你真的不热吗?” 尚胧月,“………”我的母语是无语。 尚胧月,“不如这样,王爷你要是当真好奇,你现在把我松开,我把你裹成这样试试,如何?” 落文宇还当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而后摇头,“不用了。” 尚胧月,“王爷还有别的事吗?”她耐着性子。 落文宇,“你不要我帮你解开吗?” 尚胧月忽的笑眯眯的盯着落文宇,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说呢?王爷!”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他那分明就是在调侃捉弄她! 落文宇也就只是想要逗逗她的,谁能想到他逗过头了。 没能落文宇来得及反应,尚胧月就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而那个被子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它直接盖在了落文宇的身上。 就在落文宇以为尚胧月也要把他裹成粽子的时候,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王爷,我真的困了,我想要睡觉了,不闹了好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就这么轻易的向他屈服,本来他都已经想到办法怎么逃脱被被子裹住,要是尚胧月真敢的他裹起来,他也能快速逃脱。 可现在这些都没用了,她压根儿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半晌落文宇才回道,“哦…” 不过他身边的人儿并未回应他,落文宇转头看向自己的身侧,只见她躺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睡着了。 乌黑的头发如水墨画般洒在枕头上,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即便是她换了一种香味,但那股最特别的香依旧还是能够闻到一点。 浅浅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落文宇嘴角不觉扬起一抹浅笑。 她也就只有在睡着的时候看上去才那么的温柔,可爱。 醒来的尚胧月完全就是他的噩梦。 若是以前的尚胧月,他大概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他恨不得她早点死。 如今的尚胧月……看着她的模样落文宇并未在继续想下去。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冗杂了太多复杂之色,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脸细细打量。 他忽然想起到一个形容尚胧月的句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她要是当真闹腾起来的时候真真像极了脱缰野马拦都拦不住。 才短短半月时间,不知为何却感觉过了许久。 也是这半月的时间,他对尚胧月的态度改变了。 落文宇转眼看向窗外的夜色,空中的明月被漆黑的乌云挡住,就像是他的内心一样,明明心里有了正确的答案,可他却不想去承认,不想去相信,想要蒙蔽住自己的真心。 可乌云终会被风吹散,如同那窗外被乌云遮住的明月般。 窗外遮住明月的乌云被一阵风吹散,皎洁的月光重现出现在漆黑的夜空。 它将是整个黑夜唯一的光亮,天空中也没有星星与它作伴,它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 落文宇眉头微皱,他不在去想那些事,他现在要把注意力都放在此次除妖的行动中。 别的事情,现在暂时不去想。 大约两个半时辰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 天色完全暗沉,空中唯一的光亮也被黑暗所吞噬。 尚胧月等人的房间门口,出现了四个行为鬼祟的人。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到尚胧月他们的房间门前,其中带头的人就是今天放尚胧月他们进来的那个师兄,以及他的小跟班。 还有两个人则是那穿袈裟的僧人叫来帮忙的。 四个人面露猥琐,嘴上的笑透着满满的贪婪和兴奋。 看他们熟练打开房门的动作就知道,他们不是一次两次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生为寺庙里的僧人不行善积极,反倒是做尽了上天害理之事,他们根本就不配为僧人! 那个被叫作师兄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木管,木管是通的。 他将木管从窗户的缝隙处伸进去,他转头大吸口气,然后嘴对着木管吹气。 很快一道紫色的烟雾就从木管里飘散出来,那烟雾蔓延的速度极快,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占据了整个房间。 那四个人早就有所准备,他们蒙着面,口鼻被好好的遮掩住,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吸入这些烟雾进去。 其实他们还没有踏入房间的时候,尚胧月和落文宇就已经醒了过来。 毕竟两人对危险的感应能力是十分敏感的。 除非是他们嫉妒疲惫之下,他们才有可能会没有及时醒过来,不过这种概率一般不大。 他们两人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保持睡觉的状态。 尚胧月伸手小幅度的轻戳了下他的手臂,他的手指轻勾了下她的手,两人都知道对方都醒了。 并且很有默契的都在等待着那四个人的靠近。房间里挂着的朱砂玉佩能够吸收这些迷惑人的烟雾,所以落文宇和尚胧月依旧是清醒的。 哪怕是他们吸入了,朱砂玉佩也会从他们身体中将那烟雾给吸出来。 而去尚胧月现在的体制百毒不侵,她根本就不怕这些。 至于落文宇和范伶,她也事先给他们服用了解毒丸,防止他们被药住。 看来她还真的猜中了,那些人真的会采用这种卑劣的手法来得到自己想要的。 后面的僧人不小心崴了下脚,他似呼一声。 走在前面的师兄被这忽然响起的声音吓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他脸上浮现出怒气,但又不敢大声的发泄出来,他只能压低了嗓门,“你们都给我小声点!” “虽然他们被烟雾晕沉了过去,但是声音大了依旧会吵醒他们!” “人醒了可就不好处理了!那位大人说了,要活的!你们可千万不要把人玩死了!” “谁弄死的人,谁就去当那位大人的食物!” 方才那个崴脚的僧人眉头紧锁,奇了怪了!他刚才走的好好的,怎么会崴脚?他低头看向地上,他的手中端着一个蜡烛,借着烛光他瞧见地上有一颗小球。 他找到了自己崴脚的原因了,就是这颗小球害的他被骂了一顿。 他发泄不开,只能一脚把那小球踢开,索性没有碰到什么东西,不然发出声响了他又会被骂一顿的。 他觉得奇怪的是,前面的人走了都没有问题,怎么就他走了之后踩到这颗小球?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这屋子闹鬼不成? 说到闹鬼……这寺庙家里面最大的鬼可不就是那位大人嘛!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先做正事。 听了那师兄的话,剩下的三人脸上的变态之色才稍稍的收敛了一些。 很快他们就到了尚胧月和落文宇所在的窗前。 那师兄露出奸笑,“按照老规矩,我先,你们就在一旁看着!等我享.用完在换下一个!” 其他三人根本就不敢有异议,就算是有异议他们也只敢在心里面埋怨不敢说出口来。 被叫作师兄的人,脸上的笑扭曲的恐怖,若是范伶躺在尚胧月的位置,他若此时此刻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幕、他定然会吓得晕过去。 师兄,“小美人!有没有想我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止不尽的颤抖、他的情绪特别的激动似乎心里的某种情绪就要在下一秒立马炸开一样。 当他的手快要碰到尚胧月的时候,一个强有劲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并且狠狠的将他的手给扭了一圈。 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但他们并没有将这声音放在心上。 毕竟他们也想不到,落文宇和尚胧月竟然是醒着的。 蚀骨的疼痛让他当场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他大叫着,左手扶住那被扭的变形的手。 他们的师兄连连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身后的三人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三人纷纷围上前去,“师兄,你怎么了!” 第八十八章 夫君伦家好害怕呀 师兄的脸因痛苦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本就丑陋的嘴脸,现在在加上痛苦万分的表情,简直比鬼还要吓人。 鬼见了都得自愧不如。 他气的脸涨的通红,“他们根本就没有被迷倒!”他扶着自己那被 那三人听了这话,目光纷纷向落文宇和尚胧月看去。 被落文宇扭断手的人怒呵一声,“去!给我抓住他们!我定要让他们好受!” 他冲着那三人咆哮着,像条疯狗似的。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遇见这样的特殊状况,余下三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 被称为师兄的见他们没有行动,他只能道,“谁先抓到她,谁就先享.用!” 那三人一听这话,瞬间就像是打了鸡血般,疯了似的向尚胧月冲来。 眼前肤白貌美的尚胧月对他们来说的诱惑力是根本无法抵抗的。 尚胧月感受到那三人恶心的视线后,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不过很快就被她藏匿在眼底深处了。 落文宇站在床前,他下意识的将尚胧月挡在身后,深邃的目光打量在他们身上,如同是在看三个死人般。 那些人看着尚胧月的眼神,让落文宇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落文宇面色阴冷,额头的青筋紧绷,全身上下爆发出很强的压迫感和危险感。 似乎谁敢上前一步,他就能立马将其撕碎。 那三人在快要靠近落文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清楚的感受到了这股强劲的压迫力。 这股力量让他们根本无法继续向前迈步。 整个房间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感到压抑。 “夫君,人家好害怕呀……”她忽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伸手挽住落文宇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像是她真的很害怕一样。 她明显的感觉到落文宇的身子僵住了,但他并没有搭理她。 于是尚胧月晃了晃落文宇的手臂,“夫君我好怕啊~”她特意用矫揉造作的声音道。 听的落文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才换来落文宇转头看她一眼。 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确定你会害怕?” 落文宇正要开口想对尚胧月说什么,却被面前那三人打断。 其中一人色迷迷的盯着尚胧月,“小美人儿,别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另一个人道,“不怕不怕,到我怀.里来就不怕了。” 站在中间的人更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就是就是,你现在过来,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 他们心里想的全都写在脸上了,看着就让人恶心。 尚胧月又摇了摇落文宇的手,“夫君……他们好吓人啊……” 落文宇再一次的要开口说什么,又一次的被那三人打断。 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貌看的那三人是心花怒放,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狂躁了。 站在中间的那人,向尚胧月冲来,“怕什么!我现在就来了!一会儿你就不怕了!”他的情绪特别激动,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想听落文宇说话,两次都被对面三人打断。 方才她脸上的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模样全都消散,转而代替的是冰冷和慍怒。 冰冷的眼眸带着不悦之色扫视着他们,尚胧月轻啧一声,“啧……”眨眼间的功夫尚胧月就到了落文宇的身前,她的鞋子也是刚刚穿上的。 她的动作很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本向尚胧月冲来的那人,被她一把握住手腕;她学着落文宇的手法,用力一扭,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落文宇以为她会就这样算了,谁知道眼前的一幕他看了之后,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惹她恼怒过。 落文宇,“…………”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他惹怒她的次数还、还挺多的……… 尚胧月轻轻一甩,如同丢垃圾一般随意,那人被疼痛占据了理智,连攻击都忘记了。 剩下两人瞧见眼前的突发状况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尚胧月猛地一脚踢在那人的裆.部,那人的脸色立马变的惨白,比鬼的还白的吓人。 他痛的已经都发不出声音来了,疼痛感到达最高度的时候,真的连喊痛的力气都使用不出来。 被她踢中的那个人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如同他现在在遭受着噬心的疼,手上的伤已经被身.下的剧痛所掩盖。 扭断的手发出的疼痛,同他刚才遭受尚胧月踢的那一脚来说,扭断手发出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无奈的轻叹一声,不了解她的话,还真的会被她刚才那段精湛的演技所骗到。 他们三人会被她骗也实属正常。 那三个冤大头这下才中于反应过来,刚才尚胧月在同落文宇说她害怕的时候,落文宇脸上露出的怪异神色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能够行动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即便这下他们反应过来是尚胧月在逗他们,他们好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事到如今了,他们又没有别的退路。 明天早上要是没有把这两男一女交给“那位大人,”那他们自己就要代替落文宇他们称为“那位大人”的食物。 反正横竖都是死!只能撞撞运气了! 剩下的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咬咬牙,两人拿出匕首分别向尚胧月和落文宇刺去。 落文宇已经做反击的姿势,没等他来的及出手,眼前的两个人就被尚胧月收拾掉了。 落文宇当时只听见,两声啊啊的惨叫,等他定睛一看,那两人都被尚胧月打晕了过去。 那三个僧人,唯一一个醒着的人便是那个被称为师兄的。 尚胧月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她朝着那人露出微笑。 乌云被风驱散,明月再次现身。 清冷的月光正好洒在尚胧月的脸上,她身上的冰冷气息又更加了许多,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压的那人都不敢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方才不是还很嚣张吗?为何突然这么安静了?”那僧人眼神惊恐的瞪着尚胧月,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笑眯眯的问道,“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恐惧的表情?我很恐怖吗?” 尚胧月脸上的微笑,之前笑起来很甜美,可现在她脸上的笑只会让那人感觉到害怕。 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被尚胧月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她也没想到那人心理素质那么差,这么不经吓。 尚胧月无辜的眼神看向落文宇,“王爷……这不能怪我;他、他自己晕的。” “我可没有吓他。”她理不直气也状。 落文宇,“…………”片刻,“晕了就晕了,无妨。” “我们动手了,他们那边也会有所行动了。” 尚胧月,“他们身上都有妖莲的血管在身上,他们出事妖莲会立马感知到。” 尚胧月思考了下,“我感觉妖莲很快就会到我们的房间。” “我们还是装作睡着的样子,看看那妖莲究竟想要弄出个什么花样来。” 落文宇轻点下头,“嗯。” 尚胧月,“王爷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会不会指的就是那妖莲?” 落文宇,“很有可能。”他停顿了下又继续道,“我总感觉这元清庙中还有另一股邪气存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造成的。 尚胧月,“元清庙内确实还有一股邪气存在,元清庙内应该有一只大凶级别的鬼物在。” “那东西把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很好,但元清庙还是有残留的鬼气,不过这种鬼气很淡,不仔细感受的话根本就感受不到。” 既然尚胧月都这么说了,多半都八九不离十了。 两人沉默的时候,安静的房间里范伶的呼噜声,一下又一下的响起,宛如在演奏一场交响乐般。 尚胧月,“要把范伶叫起来吗?”她真的对范伶表示服气了,都这么吵闹了他竟然还睡的这么熟,一点被吵醒的迹象都没有。 落文宇也听见范伶的呼噜声了,他伸手揉了下太阳穴,范伶的呼噜声听的他头疼。 落文宇正要开口,一阵阴风从从门口吹入房间内。 落文宇和尚胧月立马感觉到妖莲的靠近,他们赶忙躺在床上,装作睡觉的样子。 脚上的鞋子都来不及脱,他们把鞋子盖子被子底下。 落文宇发现他今晚说话的时候老是被人打断,对此他的心情有些许不悦。 尚胧月,“怎么办?范伶还没有叫醒?”她压低声音。 落文宇,“你不是给了他灵符吗?那灵符能挡下妖莲的攻击吗?” 尚胧月,“能挡下,就怕他被灵符形成的金罩光圈给晃醒,等他一睁眼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恐怖的人或是什么别的东西,他说不定会吓得晕过去。” 落文宇,范伶可能真的会被吓得晕过去。 落文宇,“有东西保护着他就可以,吓不吓傻就看他自己了。” 尚胧月,“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他被吓出问题啊。” 第八十九章 我看到你了 落文宇,“他也该学着去克服对鬼物的恐惧了。” 落文宇都那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在多问了。 其实尚胧月挺能理解范伶的心情,她见过很多像范伶这样不怕妖怪,但怕鬼物一类的人。 毕竟对鬼物的恐惧每个人都会有一个适应期和过渡期。 她自己刚开始接触鬼物的时候也被吓得不轻,不过很快她就适应了。 第一次接触鬼物时,她被吓得四肢冰冷根本无法动弹,身体仿佛是失去了控制权,就那样僵在原地。 一来是对未知的恐惧而感到害怕,二来是因为鬼物的脸普遍都很吓人,鬼物几乎是人们最怕的邪物。 时至今日她都清晰的记得,她当时的感受是如何。 所以她理解范伶的心情。 但既然要行除妖师这一条路,那就要克服对鬼物的恐惧,不然……很容易丢掉自己的性命。 都被吓得不敢动了,对方杀你,都不敢还击,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范伶对鬼物的恐惧也会成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下手方向。 落文宇说的对,范伶确实得好好的练练胆量了。 刺骨的阴风冲入房间,似乎某个东西也随着风进入了尚胧月他们所在的房间里。 室内的温度飞速下降,整个房间里透着阴冷和诡异。 极轻的脚步声传入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耳中。 那东西走路很轻,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 离尚胧月和落文宇床铺的不远处躺着三个昏死过去的僧人。 方才在那东西还没有到房间里来的时候,尚胧月用法术把他们挪到了离他们较远的地方。 那东西停留在三个僧人的面前,它站在那里眼神如同看着三个死人般。 片刻后,咀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三个僧人的位置那边传来。 那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骨头一样,“咯咯咯”的响着。 在这样的环境下,这种声音听上去极其诡异。 此时的尚胧月和落文宇心中都已有了猜测,虽尚未确定、但他们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钻入他们的鼻腔中,那股味道熏的他们两人快要呕出来了。 原本啃食的声音逐渐变小,感觉好像要吃完东西了一样。 渐渐的到了后面就没有声音了。 尚胧月眉头微皱,现在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 按理来说,那东西今晚应该不会对尚胧月他们出手的。 毕竟他们现在在它的眼里是它晋升力量的最好补品,所以它的最好进食时间是在明日的清晨,天微微亮的时候也是阴气与灵气转换之际。 此时吃下他们,它的力量会飞升,相当于同时吸收了阴气和灵气。 不过一般灵气转入它的体内都会被变成邪气。 只是那东西喜怒无常的,也不知道它会不会现在就对他们出手。 要不……微微眯一条小缝隙看一看? 反正环境这么昏暗,那东西也不一定能注意到。 注意到也不会有什么,到时候直接开打便是。他们装睡的原因主要是想要探探对方的实力若何。 尚胧月微微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她的幅度很小,而去张开的也很小。 不过还是能看清的。 视线扫到床头的时候,床头那里一个满脸沾染上血液的人正趴在床边嘴角呈九十度向上弯曲着,对他们笑。 它的眼睛是纯黑色的,一点白都没有,眼神漆黑的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一样。 嘴巴还残留着方才啃食的肉沫。 它正诡异的盯着尚胧月露出笑容。 那东西就如此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尚胧月的视线中,她被吓了一跳,眼睛瞪的很大,“卧槽!”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突然撑起身子上去就一拳揍到那东西的脸上。 那东西也没有想到她竟会就这么硬生生的给它一拳。 这么不按照套路走的人它还是第一次遇见,那东西被尚胧月打的都发懵了。 出手打完那东西之后,尚胧月的心情才有所缓和。 落文宇:“尚胧月……手…” 他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克制和忍耐,好像是他现在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样。 尚胧月看向她的手,她这才缓过很来自己的手撑在落文宇的腹部,难怪他的表情怎么有些奇怪。 尚胧月尴尬一笑,她快速把手拿开,“失误,失误,莫怪莫怪。” 落文宇,“…………”扫了她一眼,转而把视线移到了那东西所在的位置。 只见它正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恐的模样瞪着尚胧月,仿佛尚胧月才是那个可怕的邪物般。 落文宇看着那东西的惨样,他又转头看了看尚胧月那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感觉无论再怎么恐怖的邪物,在她眼里都不恐怖,反而是她长长把这些东西给吓到。 尚胧月瞧着那邪物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她看的时候,她都被那东西这样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不就是打你一拳嘛……那么惊讶做什么?有什么好惊讶的?”她小声的嘀咕着。 落文宇,“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说的什么。 对尚胧月来说刚才那一拳是下意识的行为,但对那邪物来说恐怕得够懵好一会儿的。 毕竟这样的状况它第一次遇见,眼前的人跟它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一样,不管是除妖师还是别的什么,那些人只要一见到它,它们都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尚胧月是第一个打它的人。 起初的惊讶和震惊慢慢的被愤怒所替换。 它的脸色本就阴沉,一副势必要把尚胧月扒皮抽筋般。 尚胧月不以为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以为瞪着我就有用了?那一拳就能还回来了吗?”她挑衅道。 说话的时候尚胧月的视线向那三个僧人所在的位置看去。 在灵视下,尚胧月即便是在深夜也能看的很清楚。 那地上还残留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组织碎块。 那地上该躺着三个昏死过去的僧人,现在那里除了满的血液和破碎的残渣、衣服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在尚胧月和那东西对峙的时候,范伶那边也出现了些状况。 尽管尚胧月和落文宇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理来说范伶怎么着也该被吵醒了。 可他依旧睡的很香,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状态。 范伶是侧着身子睡觉的,他刚好对着一面墙,索性他和那墙面还是有些距离的。 迷迷糊糊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范伶的耳中。 大的噪音声没有唤醒他,反倒是小的声音,他很快就能醒过来。 完整的墙面上出现了几个小孔,大概有大拇指一样大小的小孔。 原先墙面上是没有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墙面出现了这些小孔。 范伶吵醒了,因为美梦被人吵醒他一点也不愉快,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范伶正是烦躁的时候,他寻着声源处找过去。 一个锋利且尖锐的东西从洁白的墙壁中突然刺出,那像是一根很长的冰凿般。 范伶被突然穿过来的东西吓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那利器伸进来后,它向着能够移动的方向疯狂的刺着,整个时间持续了大概有一分多钟的时间。 而后那东西似乎是感觉到,手感并未刺到人之后,它愤怒的发出一声怒吼。 仿佛是因为没有刺到人而懊恼。 它又不死心的拿出一个比较大的利器向刚才新钻出的口子再次磨大了些。 范伶目睹了全过程。 刚开始看见的时候因为被吵醒了心里怒气很重,但没一会儿这股怒气就消失了,转而范伶开始感觉到自己身后一阵恶寒。 如果他当时是挨着那墙壁睡的……那岂不是就刚好被那墙外面的东西给刺了? 那些僧人怎么那么缺德啊!尽不干些人事情!他心里愤愤的想。 墙外的东西并没有因为没有刺到人就放弃;它又重新在另一个地方刺穿墙壁。 范伶被这声音吓了一条,他转过头去看骄傲墙壁的时候,他倒吸了口冷气。 方才窗外的月光并未照进他这边,可此时此刻借着月光他看见整个墙壁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孔子。 范伶看着那些孔子,他眉头紧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外面的人真就那么想要杀了他吗?这整个墙壁都要被穿透成马蜂窝了!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孔子,范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运气还真不错,他虽是面对着那面墙壁,但是他跟墙壁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 所以那尖锐的东西刺不到他。 一只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范伶向其投去疑惑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的原因脑子不清醒、他竟然向那墙壁靠近,想要透过那孔子看清外面的人是谁。 他刚对上一个孔子,眼前的视线上一秒还是外面的景物,下一秒一个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嘻嘻~我看到你了。”墙对面的那东西阴森森的开口,她的语调透着诡异,听的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范伶瞬间冷汗直冒。 第九十章 胆小的范怜 墙对面那东西拖长了尾音,诡异的嗓音听的人浑身发冷。 尖锐的利器突然刺透墙体,刺骨的寒气向范伶侵袭而来。 即便是有墙壁隔开了他和对面那东西的距离,但范伶的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看着眼前那根锋利的利器,范伶的冷汗都打湿了衣服。 他真的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挨着墙睡的话,此时此刻的他肯定早就被捅的跟马蜂窝一样了。 那东西将眼睛贴在旁边的孔上死死的盯着范伶,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阴笑。 那东西看着范伶的眼神是满满的恶意。 最后它冲着范伶露出一个极度诡异的笑容后消失在了那墙的后面。 它的嘴角呈九十度上扬,那嘴角都要裂到眼睛了。 如此强大的视觉冲击力让范伶差点当场吓得晕厥过去。 范伶感觉现在浑身冰冷,就像是刚泡过冰水一样。 四肢僵硬,心跳的速度很快,身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他下床的时候,因为脚软了差点没能站稳。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见了落文宇和尚胧月的声音。 当范伶听见他们两人的声音时,他仿佛从地狱飞到了天堂一般。 他下意识的露出喜色,他向尚胧月和落文宇的方向跑去。 范伶,“王爷、王妃!”当他真的到了落文宇和尚胧月的面前时,更为恐怖的事情出现在他眼前。 当时他也没有多想,看见落文宇和尚胧月醒着的时候,他心里松了口气,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范伶直接跑到尚胧月和落文宇面前,他的视线并未看到那妖莲。 “王爷我跟你说……” 落文宇打断了范伶的话、他拍了拍范伶的肩膀,眼神示意他转过头去。 带着疑惑范伶顺着落文宇示意的方向看去。 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液,右眼眶似乎像是被人打了一样,她站在原地拳头紧握。 视线一直死死的瞪着尚胧月。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尚胧月都被它杀了千次万次了。 那东西的嘴巴里不断发出牙齿摩擦碰撞发出的声音,听的人浑身不舒服。 范伶脸色白了些,显然是被那东西的样子给吓到了,他转过头,“那、那是什么?” 落文宇,“妖莲。” 范伶,“它就是妖莲?” 尚胧月,“对。” 范伶听到是妖莲之后他都没有多害怕了,只要不是鬼物就好。 毕竟妖怪在怎么长得吓人也不会比鬼物吓人,所以范伶对妖物这一类的都不会怎么怕。 其实他对鬼物这一类,只要那个鬼物长的不吓人,那么范伶就不会怎么怕。 但是一般情况下长得好看的鬼物几乎很少,大多数都是样貌恐惧的。 尤其是横死、冤死之类的人,他们死后的模样更为惊悚。 范伶拍了下胸口松了口气,“那就还好,那就还好。” “我到你身边了……” 范伶的耳边猝不及防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就是刚才在墙对面跟他说话的那个女人!! 她———真的是人吗?!结合刚才的种种迹象来看,怎么着她都不像是人类。 范伶猛地转头看向身后,那张惨白的脸近在咫尺,布满血丝的瞳孔带着绝对的恶意盯着着华他看。 那东西的眼睛有些外突,看上去让人觉得她的眼睛好像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弹出来一般。 范伶被吓的大叫一声,他直接跳上了尚胧月和落文宇的床上。 落文宇和尚胧月都被范伶给误伤了,他从两人身上压过去,缩在角落里面。 范伶看上去不是很重,但这次他用他的体重证明了他自己是实心的。 尚胧月和落文宇都发出一声闷哼,方才范伶就从他们身上压过去的,那重量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落文宇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范伶!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逃不了……”那东西不怀好意的笑着。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她说话的时候,嘴巴里一片黑,牙齿凹凸不平且都很锋利。 要是被她咬上一口,准得掉一块肉。 她披散着头发,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子,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衣裳,身上有多处清晰可见的伤痕,并且那些伤痕都在流血,根本就止不住。 那东西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 尚胧月微皱下眉,她瞧着那东西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那些伤很有可能就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 尚胧月打量着那些伤口分布的位置,她惊奇的发现,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口和被五马分尸的人很像。 基本上可以确定,她的死因是被人五马分尸而亡的。 这些都是她死前遭受的巨大创伤,死后这些创伤会一直跟着她,除非达到鬼皇级别,不然这些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 范伶都不敢直视那东西。 说实话范伶现在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说这些话确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嘻嘻……你喜欢红色还是黑色?”那东西微微偏头看向范伶。 此时此刻范伶的内心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他向尚胧月和落文宇投去求救的眼神。 落文宇直接选择了无视他。 尚胧月想着这次就让范伶好好的练练胆子,不出手帮他了。 可见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指望自己王爷救他是没戏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尚胧月。 似乎是看出尚胧月的眼里有了动容,“王妃……” 落文宇,“不可能,自己对付。” 落文宇根本没给范伶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打断了范伶要说的话。 落文宇都那么说了,尚胧月也只能对着范伶耸耸肩膀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范伶,“王爷我……” 落文宇,“你自己招惹的东西,自己解决。” “你也该练练你的胆子了。” 范伶是欲哭无泪啊!对于这种恐怖的东西他是真的害怕。 尚胧月拍了拍范伶的肩膀,“范伶听你家王爷的话,该练练胆子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尚胧月感觉到一抹视线正冷冷的盯着她看。 她下意识的转头,正好和落文宇的视线相对。 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方才她感觉到的这抹视线就是落文宇投来的。 尚胧月,“王爷?” 落文宇这才收回目光,他将视线移到范伶身上,“自己出去还是我帮你?” 范伶全身都在抗拒着落文宇问他的问题,“王爷…这…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 落文宇神色一黯,他手指一挥范伶就从床上直接被一股灵力给卷到外面去了。 那东西瞧见范伶出去之后,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它似乎对落文宇和尚胧月一点也不感兴趣。 妖莲的分身依旧站在原地,她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盯着尚胧月和落文宇。 见到眼前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妖莲眼里的怒气又更重了几分。 尚胧月看的都呆住了,“你、你就这么把他给甩飞出去了?”这是不是也太狠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原主“尚胧月”是怎么被落文宇给甩出去的了。 太狠了! 尚胧月对落文宇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落文宇眉头微皱,他有些没能理解尚胧月的意思。 尚胧月余光瞄见了还站在原地的妖莲,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条,“你咋还在这里?”她下意识的开口。 等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才感觉到房间里的氛围因为她说的这句话开始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尚胧月压低声音,视线看向落文宇,“王爷、王爷…”她轻轻拉了下落文宇的衣角,“王爷你有没有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降低了很多?”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眼神示意尚胧月去看那妖莲。 尚胧月与那妖莲对视线上的时候,她都惊了一下,“它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落文宇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她一脸茫然似乎真的不知道为何。 尚胧月,“算了,管它那么多做什么。” 正当落文宇试图去理解尚胧月说这句话的意思时,她早已瞬移到那妖莲的面前。 他俩现在是被红线系在一起的。 尚胧月好像忘记这件事了。 导致她瞬移的时候,因为红线的原因落文宇也跟着一起瞬移了。 只是他刚一动,床上的被子就将他给裹了起来,把他裹的像个粽子一样,猝不及防的,一点给他缓冲时间都没有。 因为裹着被子所以摔在地上也不那么疼。 落文宇尝试着挣扎,几番下来他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这个被子被动了手脚。 他下意识的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深表歉意,她只是想报复回去这个恶作剧,但是她忘记了,她和落文宇因为红线的原因距离是受约束了的。 她瞬移他也会被拉着一起。 该死的!她竟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她现在都不敢看落文宇,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出,落文宇现在的表情是有多想刀了她。 可能比那妖莲还要想弄死她。 尚胧月,造孽啊……她真忘了啊…… 第九十一章 这样是吓不死人的 落文宇被被子裹成个粽子,他脸色阴沉,周围的气场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尚胧月心虚了,她的眼神左右躲闪,不敢看向落文宇那边。 落文宇,“松开。”他的声音低沉,给足了尚胧月压迫感。 尚胧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被子她用上了捆仙绳,落文宇这才真脱不开的。 本想着恶作剧回去,谁知道她搞忘了她和落文宇时间被红线束缚着距离这件事了。 现在的情况令她感到十分焦灼。 如果现在松开落文宇,说不定他会拿着麟云剑追着砍她。 到时候她要对付的人不就成了两个人了吗? 她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能放了落文宇。 她向落文宇那边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看吓的她够呛的。 落文宇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般。 不过……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还真挺搞笑的。 她的嘴角不觉勾起一抹浅笑,那双清澈的眼眸现在正打着什么坏主意。 反正事已至此,放了落文宇他铁定要报复回来。 放不放他,他都要报复回来,那她干脆就暂时不放了。 等她玩的乐意了,在放了他也不迟。 尚胧月看着她和落文宇手指上的红线,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会儿同那妖莲打起来的时候,她就把落文宇当风筝一样让他在天上到处飘。 尚胧月环视了一遍房间,房间里太窄了,打起来还带个人着实有些施展不开拳脚。 她要把妖莲给引出去,这样才能实现她的计划。 当落文宇在瞧见尚胧月露出这副神色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开始蔓延出不好的预感了。 落文宇的眉头都要紧皱在一起了,“尚胧月你想做什么?” 尚胧月没有说话,她对着落文宇坏笑了一下。 落文宇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心中有种很强烈的不安感。 每次她用这种眼神或是对着他坏笑,准没有好事。 妖莲就那样看着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眉目传情”它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忍受着屈辱和愤怒。 “你们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它突然沉声质问。 那嗓音很沙哑,似乎喉咙有些不通,发出来的声音听上去很别扭,总之……不是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虽然它说着人话,但那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妖莲说话的时候尚胧月转过头去,眼神中略微震惊。 妖莲瞧这尚胧月惊讶的表情,它发出轻蔑的笑,“现在……” 尚胧月,“它不说话,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说嘛!有什么东西忘了,我一下没有想到。” “原来是你啊。”她对着妖莲微微一笑,她笑眯眯的看向妖莲,尚胧月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的声音虽然很甜,但说出来的话对于妖莲来说确实句句诛心。 妖莲一直以来都受着那些人跪拜、尊敬,那些人视它为神,实际上它只是一个害人的妖邪罢了。 尚胧月:“不是故意想忘记你,是真的记不住。” “可能是因为你的存在感太低了吧。”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妖莲的怒火,它的背后突然涌出无数红色的半透明血管,全都向尚胧月袭来。 妖莲被尚胧月气的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本想着多留你活一会儿,既然你非得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它恶狠狠的道。 那声音几乎是冲着尚胧月咆哮。 尚胧月依旧神色平静的看着它,眼里没有半分波澜。 那些红色的血管到尚胧月面前的时候,它们被一个金色的屏障挡住。 不论它们怎么撞都没用,有的血管还想找空隙钻进来,但尚胧月的防御罩是没有空隙可钻的。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嘴角的笑带着轻蔑,“就只是这样吗?” 说完尚胧月动作迅速的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尚胧月环视一圈周围,她心里感慨,外面就很空旷打起来都得劲儿多了。 她倒是打的开心了,落文宇就不好了。 只要尚胧月高速移动,他就会像个风筝一样被飘在她身后。 她停下来的时候,他就会重重的摔在地上。 尚胧月瞄了他一眼差点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这种“风筝”她还是第一次放。 房间里的妖莲也跟着追了出来,无数的红色血管纷纷向尚胧月和落文宇奔来。 倘若尚胧月和落文宇要是真被那些红色的血管吸住,顷刻间两人便会被吸成皮包骨。 尚胧月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密密麻麻的血管,她看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那些血管都像是富有生命一样,全都紧密的缠绕在她的防御罩上面。 它们企图用这种方式将尚胧月的防御罩给挤压碎掉。 尚胧月轻叹息口气,她轻打个响指,她的身上都被熊熊烈焰包裹着。 那些火焰是尚胧月召唤出的,她的九天玄火早已练的登峰造极。 九天玄火对鬼将、鬼皇、鬼帝都有着很强的杀伤力。 对于向妖莲这样的大妖而言,九天玄火对它来说是致命性的攻击。 合适的是火正好是克制妖莲的存在,更别提九天玄火了。 尚胧月慢慢的放松了防御罩的保护力度,那些红色血管能够很快的感知到这一细微的变化。 察觉到这一变化后、它们更加疯狂的围绕着防御罩缠绕收紧。 红色血管的感知能力会同步传达给妖莲,妖莲接受到这一情报时,她的眼神透着阴冷,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妖莲近乎排出了它现在所有的红色血管向尚胧月发起攻击。 在它做出这个举动后,尚胧月的唇角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真的上当了。” 在妖莲还没有反应过来尚胧月说的话的意思的时候,一阵烈焰迅猛的向它飞速烧来。 烈焰顺着这些红色血管一直烧向妖莲所在的位置。 那些红色的血管被烧为灰烬,妖莲因为失去这些红色血管,它的脸开始迅速衰老。 整张脸皮都松垮下来,眼眶深深的凹陷,眼睛都看不见了。 妖莲的四肢如枯木一样细,感觉像是随便一折就可以折断妖莲的四肢般。 妖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皮肤和骨头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看着它摇摇欲坠的模样,感觉风都能过吹倒它。 火焰就快要烧到妖莲的时候,它才忍痛将这些红色血管的血管从自己的身上分离出去。 它分离这些红色血管的时候尚胧月才看清楚,这些“红色血管”原来是妖莲的茎。 “红色血管”便是妖莲吸附和吸取营养的东西。 这也是妖莲身体的一部分,难怪她的九天玄火烧毁了妖莲的那些“红色血管”时,那妖莲会出现这样的巨变。 妖莲分离了那些“红色血管”的血管,它变的更加的削弱了。 这个时候它才反应过来,尚胧月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你竟然耍我…”它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它说完这句话后,它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似它刚才做了什么大幅度的运动一样。 尚胧月,“你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要不然还是闭嘴吧。” 妖莲的眼睛凹陷进去,眼眶黑洞洞的根本看不见它的眼睛。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妖莲,那场面还是令人感到很诡异的。 尚胧月,“王爷,你说它现在是不是正在看着我们?” 回应尚胧月的是一阵沉默。 尚胧月疑惑落文宇怎么不回答她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听落文宇的语气,她听的出她语气中的克制。 “你觉得呢?” “我觉得…”着说着说着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她在瞧见落文宇的那一秒后又迅速把头给转了回去。 虽说只同落文宇的视线对了一秒,但那一秒她真的感觉的出落文宇究竟有多想刀了她。 这次她是真忘了落文宇还她捆成个粽子一样拖在身后。 尚胧月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很危险的视线正紧盯着她。 那股子杀气比妖莲的都更为浓烈。 尚胧月身子微僵,她不敢看向身后的落文宇。 不用看她都知道他现在脸上的神色有多恐怖。 就在此时,妖莲大张开嘴巴,她的口中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啊啊啊啊啊!” 半夜三更的听着还真挺瘆人的。 尚胧月和落文宇同时愣了一下,很快尚胧月就知道它是在干什么了。 尚胧月,“本体要来了嘛……”她小声低语。 惨叫声停下后,那妖莲缓缓抬起手,它伸手指着尚胧月,指着尚胧月时她的手都还在微微抖动。 妖莲嘴唇蠕动似要说什么。 尚胧月:“怎么?想用手指死我?” 它突然放下举起的手,快速向尚胧月的方向冲来,冲来的时候它的嘴里同时道,“死死死死死死!” 它那张恐怖的面容向尚胧月越来越近,那黑洞洞的眼眶像是一个无底洞般。 尚胧月摇摇头,她表示对的行为感到无语,“这样是吓不死人的。”她长叹息口气,眼里对它是满满的失望。 第九十二章 头一次见你这样的 —————— 原本快速冲向尚胧月的妖莲,在听见尚胧月说的这句话后,那妖莲瞬间就停下了。 大概在离尚胧月一米远的距离它突然停了下来,看样子貌似是受了什么刺激。 那张松垮的脸皮明明连它的表情都看不见,此时此刻尚胧月却感觉得到妖莲的情绪接近崩溃边缘。 尚胧月,“嗯……所以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她眉头微皱,完全没有看懂妖莲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你这…莫不是来搞笑的?” 妖莲,“………” 它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尚胧月不仅它伤不了她,而且就连说都说不过她。 她仿佛看穿了它一切的想法,并且将它一步步的引入她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中。 她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心思缜密,且她的灵力高强,他们身上的灵力很有可能用了什么法术遮蔽了一部分,所以它才只察觉到不多的灵力。 这也直接导致今晚发生这种状况的原因。 他们故意隐藏部分灵力为的就是引它上钩。 同这种人交手,是最棘手的。 对方不仅城府深,灵力还高强。  不过幸好这只是它派的分身……分身和它本体的视角能够同步。 所以分身和尚胧月打斗的时候,本体一直都在那尊“佛像”内仔细观看。 尚胧月所使用的灵火是它从未见到过的。 这种火焰能够直接将它的茎烧毁不说,还附带着毒,毒性很快就开始发作,这才导致分身的身体开始加速老化。 它所知的火焰种类和尚胧月所使用的完全就对不上。 这是它头一次见到这么特殊的火焰。 而且那火焰只对它有伤害,对其它人就没有,且它越烧越旺。 它的茎被烧完了火焰才熄灭,有团小火焰落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 那是一个石椅。 妖莲惊奇的发现,那小小的火焰硬生生的将那厚厚的石椅给烧了个大洞,且不断的向四周扩张。 那火焰能够在石椅上燃烧是它根本没有想到的。 火焰似乎是不把灼烧物烧成灰烬不罢休,它是会一直持续着烧下去。 妖莲眉头紧锁,之前那一批除妖师跟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使用的那个火焰若真的在它的皮肤上,那才是棘手。 妖莲的真身目前依旧在“佛像”里面。 尚胧月现在和妖莲的分身四目相对,她真的不清楚眼前的东西究竟想要干什么。 尚胧月,“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就…一直互相看着对方?” 对面的东西陷入了沉默,它并没有回应尚胧月的话。 现场的气氛分外焦灼。 它还是头一次面对尚胧月这样的人,完全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尚胧月,“方才你是在呼唤本体吧?” 面前的妖莲身子很明显的动了一下。 尚胧月,“本体不来也没关系,我知道它藏在最左边的那尊“佛像”里面。” “既然它现在不愿意见我,那我只好不请自来了。”尚胧月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完这句话她便转头要走。 一种诡异的声响从尚胧月的身后响起,她转身向后一看,那妖莲的身上出现了很多“红色血管。” 不断有很多血液传输入它的体内,原本变的跟皮包骨一样的妖莲,就一会儿的功夫,它脸上松垮的皮肤就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正常了。 第九十三章 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妖莲在那些被控制的人身上用“红色血管”连接着他们,它现在急需要大量的血液来提升自己的能力,意味着它很可能就要把这些人全都吸干。 本来这些人都是它储存的“粮食”,只是现在它遇到了特殊状况、这些储存的“粮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很大的作用。 尚胧月早就猜到它会如此,所以她早就有了应对的方式。 妖莲用着挑衅的眼神看向尚胧月,那神色仿佛在说,等我吸食完这些人,你就等着受死吧。 尚胧月,“你觉得我会等你吸收完吗?” 话音一落,尚胧月的手中出现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她快速的用匕首在掌心一划,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银色匕首收回到芥子袋里,划伤的那只手、她紧紧握拳。 血液连续不断的滴落在地上,血液滴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尚胧月的脚下亮起一道红色的法阵。 红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 尚胧月脚下的法阵一开始的大小只能围住她自己,很快那结界就像四面八方不断扩大,直到将整个元清庙全都被裹住为止。 从元清庙的上空来看就能看见一个红色的巨大法阵在元清庙的地面上。 法阵将元清庙的地面覆盖后,红色的结界随之而来。 当结界把元清庙和外界隔绝开来的时候,妖莲开始慌了。 在结界尚未完全覆盖完的时候妖莲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那个时候它又说不出是那种不对劲。 直到结界完全覆盖整个元清庙的时候它才反应过来。 妖莲身上的“红色血管”全都被结界切断了,它如今对被控制的人已经没有了操控的作用。 那些人现在也不会被它操控。 活着的人失去了妖莲的操控修养几月就好了,后遗症之类的都是因人而异,还有就是每个人阳气受损的程度而定。 有些活死人在失去了妖莲的控制后他们会立马倒下,没有了妖莲的力量之源他们就是游尸。 游尸需要一定的力量才能起尸,妖莲提供给它们的力量根本就不充足。 所以在“红色血管”断裂后,那些活死人也就倒下了。 当然也有一些活死人他们心中积累的怨气久久不散,即便是没有了妖莲提供的力量他们也一样能够自己行动。 阴气吸收多的游尸还可能会开始灵智拥有自己的思维,但是依旧不知道自己生前的事情。 游尸喜食人,那是他们唯一增长力量,补充营养的最好东西。 在游尸眼里人和畜生没什么不一样,饿了他们就抓点人来吃。 有的游尸要择人来吃,有的游尸来者不拒。 妖莲控制的这些活死人全都是被它吸食死的人,即便是他们死了它也没有放过他们。 因为活死人体内能够聚集大量的阴气和怨气,阴气和怨气对妖莲来说是增加修为的最好物。 所以它才把这些活死人都控制住。 现在那些附身在被操控人身上的“红色血管”已经全部都消散了。 “红色血管”超过半分钟的时间若还没有吸收到妖莲给的力量,它们就会变的干枯,自己碎掉。 法阵和结界都好了,尚胧月也没有闲着,她径直向妖莲走去。尚胧月手中的线和落文宇手中的线连着,她向前走的时候落文宇被她拖着。 他像个巨大的“粽子精。” 这样被尚胧月拖着,是落文宇出生到现在唯一一个最最让他感到耻辱的事情。 尚胧月最可恨的一点就是,他还偏偏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落文宇瞧着眼前的妖莲,那妖莲的视线和他刚好对视上了。 一人一妖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都是被尚胧月迫害过的人。 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单单从眼神上交流了一番变知道对方都不容易。 尚胧月,“这种时候怎么能分心呢?” 尚胧月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在那妖莲耳旁响起,那妖莲身子猛地一僵,它迅速回头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它面前。 尚胧月,“你看他也没用,他都自身难保了,未免还能够救的了你?” “而且,他可比我更想杀了你。” 有一说说一,对于尚胧月说的这句话,落文宇是非常赞同的。 如果尚胧月现在松开他,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妖莲。 他要为死去的队员报仇,这一点他是不会忘记的。 妖莲,“你”你自刚出口锋利的件就抵挡在了妖莲的下巴下。 尚胧月,“陪你完了这么久,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妖莲,“你什么意思?” 尚胧月,“字面意思。” “你一个分身那么怕死干什么?你又不是本体,怕什么?” 那妖莲还想要说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尚胧月就一剑了解了它。 对于这种小卒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这个身分她觉得它脑子有些问题,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体也是如此的原因还是说只是这个分身是这样。 分身被尚胧月灭掉了本体那边里立马就收到了感应。 索性那个分身它并没有注入多少妖力在里面,不然反噬的作用可就大了。 本体也得知现不能操控外面的那些“粮食”了。 所有的连接都被这个该死的结界切断了!那妖莲气的咬牙切齿。 身穿袈裟的男人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它的面前,“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像是在质问妖莲。 他方才本想着去看看那些人办事办的怎么样了,谁知道刚过去就看见尚胧月杀了妖莲分身的场面。 他吓的立马跑到了本体这边来。 妖莲本来就因为尚胧月的事情心烦意乱,如今他还敢对它大呼小叫的。 妖莲顿时就用妖力将他的脖子死死的禁锢住。 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也快要撑到极限了。 原本那尊面无表情的“佛像”如今面目狰狞的瞪着他,那样子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窒息的感觉变的越来越真实,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妖莲弄断了一样。 身着袈裟的男人脸因为缺血涨的通红,额头的青筋紧绷。 胸腔里的最后一点空气也要被耗尽了,他已经到达极限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妖莲松开了他。 男人的脚瞬间就软了,他跪在地上,嘴巴大张,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要将周围的全部空气都吸入他的胸腔中。 “平清……”妖莲轻声唤了下男人的名字。 他的瞳孔因恐惧而猛的收缩,他颤巍巍的将头抬起,目光胆怯的投向妖莲所在的位置。 妖莲,“知道我为什么放了你吗?” 平清的眼里全都是对妖莲的恐惧,他浑身都在发抖,即便是如此害怕的情况下他也要回答妖莲的话,不然还不知道接下来它又会怎么对他出手。 当初召唤妖莲的时候,这妖莲根本就不像它说的一样,只要有契约他便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着妖莲。 现在倒好,全都反过来的。 如今的妖莲实力大增,它的实力高过平清四倍的时候它就有足够的能力破坏掉之前签订的契约,并且不会遭受巨大的反噬作用和毁约作用。 因为当时立下的契约力量根本就无法束缚的了它,在加上它是极阴之物,契约对它们的威胁力只在它们刚刚诞生的时候管用。 刚刚诞生的时候妖莲都是很脆弱,需要供奉香火来养着,如果有祭品自然是更好的。 对它们来说最好的祭品就是活生生的人。 妖莲,“平清……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 平清一愣,而后他摇了摇头,“或…或许是我对大人还有作用…所以大人才留了我的贱命。” 妖莲轻点下头,“你说的不错,不杀你呢…自然是因为有你的用途。” 妖莲,“她再厉害也抵不过计谋。” 平清朝着她露出疑惑。 妖莲,“不一定是要打才能决出胜负。” “他们除妖师都是以优先救人质为首……她不可能弃你不顾。” “只要你在我手上,她就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妖莲,“若你到了她那边,你便趁她不备,直接一刀杀了她。” 平清,“是。” 尚胧月他们这边倒是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了一个分身。 范伶这边可就不像尚胧月这边那么轻松了。 他径直狂奔到一块岩石的后面,这块巨大的岩石刚好将他包围住。 一旁的小道上响起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以及那东西说话的诡异声线,“嘻嘻…你这么快就躲好了吗?” 听那个东西的脚步声,它就快要离开这里了,想着等甩掉那东西之后他要马上与落文宇和尚胧月汇合。 因为跟他们两人在一起是最有安全感的。 “真的躲好了吗?”她又重复问了一遍,平清这个时候可不敢回应她的话。 “那我——可就要来找你了!!” 一张恐惧至极的脸近乎快要贴在范伶的脸上他被吓的直接呆在原地,脸色惨白,双脚止不住的抖。 一阵优美的“男高音”响彻云霄,院子里回荡着范伶的嚎叫声。 第九十四章 无所谓了 范伶的声音大的连远处的落文宇和尚胧月都清楚的听见。 正在前往“佛像”那边的尚胧月停下了脚步,她朝着声源处看去,“刚才那一声惨叫……好像是范伶。” 落文宇,“嗯…”他极不耐烦的回应了一句。 尚胧月回头时看了一眼被她折磨的狼狈不堪的落文宇她一下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落文宇,“尚胧月!”他沉声道。 墨色的眼眸里燃烧的火焰都快要满出来了。 尚胧月没有搭理他,她继续拉着落文宇向“佛像”的方向走去。 落文宇,“………”被尚胧月这么拉着,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在快要到“佛像”那边的时候,尚胧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朝着旁边的一棵大树旁看去。 那双灵眸深邃的打量着那棵大树,她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貌似树后面站着个人在那里,她现在并未开启灵视所以没有看清对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一般大晚上碰见这种情况都会立马转身就跑,要么就被吓的腿软。 她倒好,拉着落文宇就向那棵树的方向快速跑去。 落文宇,“………”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无所谓了。 或许那东西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跑过来,它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尚胧月看见它向后退了一步。 旁边挂着的灯笼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火焰随着风摇曳着,树后面的东西在微弱的光亮下也并未映照出影子。 距离那东西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尚胧月停下了脚步。 站在她对面的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它的周遭充满了死气。 死气围绕着整棵大树环绕,站在树下的那东西身上的死气更是重的离谱。 尚胧月开启灵视,她的瞳孔泛着淡淡的金光。 没有开启灵视的时候周围并没有黑色的气在四处漂浮像是一层薄雾包裹着这里。 尚胧月眉头微皱,她双手结印指尖出现蓝色的灵力,她画了一张灵符。 灵符紧贴在一块黑色的雾气上,黑色的雾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这里原本的场景才真正的显露在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眼中。 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那些黑色的雾气就是幻术,只要消除了这些黑色的雾气,幻术就破解了。 当她再次看向那棵大树的时候,一直波澜不惊的她,脸上的神色也有了波动。 落文宇更是眉头紧锁,眉宇间的怒气很明显的表现在外面。 一棵大树上并没有树叶,反倒是一树干枯的人。 那些人被吸食的只剩下皮包骨,皮肤和骨头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怪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妖莲的特殊癖好,它将这些干枯的人全都挂在树上。 风一吹这些人就在树上轻轻摇曳,这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妖邪的恶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感到恶心和不快。 树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尸体,他们一个个面色惊悚,嘴巴大张,貌似在痛苦的叫喊着。  尚胧月看着树上的尸体,她的神色凝重,目光微沉。 仿佛隐隐约约间能够听见他们喊疼的声音, “不对———他们真的在叫!”她的瞳孔微怔。 落文宇因尚胧月的这句话感觉到脊背一凉。 当他仔细查看那些树上挂着的尸体时,他倒吸了口凉气。 那些尸体并不是因为风吹的在轻轻摇动,他们竟是自己在晃动! 并且这些树上的干尸眼睛圆睁,他们的视线都看着同一个方向———落文宇和尚胧月。 两个鲜活的人闯入,在他们眼里犹如鲜美的食物。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在他们被杀死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就结束了。 现在的他们只是怨气和阴气形成的邪物罢了。 尚胧月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他们。 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思维,他们现在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一旦看见有人类他们便会立马扑上去啃食掉。 他们已经被妖莲养成了怪物……… 因为他们的身体太过单薄,挣扎起来的样子像是随时都要散架一般。 正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挣扎,所以晃眼看去的时候还以为是风吹动的。 但仔细一看便能很快看出,这些干尸体是在自己晃动。 他们想要挣脱开束缚,只是不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没用,束缚不仅没有松懈,反而因为他们的挣扎越来越紧。 那些树上的干尸们不断的发出沙哑的低吼声,一个个死死盯着尚胧月和落文宇。 那些干尸的眼里满是贪婪和兴奋。 他们嗅着尚胧月和落文宇身上的生气,脸上全都是疯狂之色,若是将他们都放了,他们定会一窝蜂的向尚胧月和落文宇蜂拥而去。 尚胧月,“树上少说也有上百来人……” 一般情况下她的脸上很少会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落文宇了一眼尚胧月又看了一眼那树上挂着的干尸,“嗯……” 尚胧月,“日出之前,我定会将它诛杀。”她的语气很平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这样她给人的压迫感越是强烈。 落文宇看着她久久没有开口,他想对她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索性又给咽了回去。 尚胧月观察了一番,这棵大树的位置正好是整个元清庙的极阴之地,妖莲将这些被它折磨致死的人全都挂在树上并且在给它们补给阴气,让它们的体质形成阴邪之躯。 这样一来它就能够造出一个至阴之地,在这个地方修炼或是吸取至阴之力,它的修为会突飞猛进。 尚胧月手握凝霜剑,她召唤出凝霜剑的时候将给凝霜剑使用了幻术,所以现在的凝霜剑并非是它真正的样貌,是伪装的样子。 因为落文宇见过凝霜剑的模样,所以她才要给凝霜剑使用幻术将它伪装起来。 站在树旁边的那东西朝着尚胧月的方向过来,貌似它缓过神来了。 开启了灵视尚胧月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东西披散着头发,它向尚胧月靠近的时候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过来,那股味道难闻的很。 尚胧月只能贴一张净化符箓在身上,顺手也给落文宇贴了一张。 刚开始落文宇还以为尚胧月不会给他贴,在看见她也给了他一张后,他算是松了口气。 那股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简直胃液都在翻滚着,随时都可能会吐出来。 这么难闻的味道他还是有一次闻见。 浓郁的腥臭味里夹杂着一股腐臭味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那臭味太过刺激导致落文宇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幸好尚胧月给了他一张净化符箓,不然他怕是真的扛不住这股恶臭。 那东西的头并不在身体正面,而是在背面,它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它是背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走过来的。 头面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背部那面也是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 如此诡异的场面,两人都愣了一下。 它的脚尖是完全直立着的,身上穿着纯黑的布衣,头发披散在后面,它的嘴角挂着裂开的诡异笑容。 它走过的地方地上都留下了许多黑色的血迹,也不知道它是哪里有伤口。 快要走到落文宇和尚胧月面前时,那东西突然停下脚步,它歪着脑袋,姿势极不协调的打量着尚胧月。 同时它的嘴巴里发出咯咯咯的瘆人笑声,听的尚胧月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的吓人程度同方才那妖莲一比较,瞬间就决出了高低,果然方才那妖莲脑子确实不是那么聪明,连最基本的吓人都不会。 尚胧月,“树上的是你的杰作?”虽说它确实有些恐怖,但也不足以让她感觉到真的恐怖。 她见过的恐怖邪物多了去了,它不算什么,只是同刚才的妖莲比起来它确实更胜一筹罢了。 那东西嘻嘻笑着,“是啊……”它的嘴角呈九十度上扬,露出疯狂之色,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尚胧月。 似乎随时都会向她扑过来般。 尚胧月,“你的品味还真是恶心。” “恶心吗?”它一脸不觉得表情。 尚胧月冷哼一声,“恶心。” 那东西听了尚胧月的话不仅没有恼怒反而还更加兴奋了,它朝着尚胧月笑道,“那你也变成它们的一员吧!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恶心了!” 那东西开始狂笑不止,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变的像个神经病一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神色微沉,两人从它的身上察觉到了一抹危险。 尚胧月,“那就要看看你没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那东西就朝着尚胧月张牙舞爪的冲来,她嘴角的笑都要裂到耳根子后面了,那嘴巴里不断发出低低的恐怖笑声。 这场面要是范伶在,尚胧月相信这里会充满范伶不断尖叫的声音,他就像那个尖叫鸡一样。 与此同时,范伶也正在遭遇着邪物的追击。 他本以为那东西已经离开了,正想着要松口气,那熟悉的诡异嗓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他刚一回头那张恐怖的脸就印入他的眼中。 第九十五章 为什么就追我 他先是发出一声尖叫而后猛地一把推开那邪物撒腿就跑。 头也不回的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现在的心跳狂跳,像是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四肢冰冷。 脚底更是变的有些发软,一股麻麻的电流感从脚底开始蔓延至全身,他被恐怖所侵袭。 这种恐惧他根本无法直视。 “你别———跑啊!”它几乎是撕扯着嗓子。 身后不断传来那鬼物疯癫的笑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范伶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身后的那东西歪歪扭扭的向他冲过来,在他后面穷追不舍。 它跑步的姿势很奇怪,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给人的感觉像是要散架一样。 但它跑来的速度却很快,这都要追上范伶了。 那东西的五官因疯狂变的扭曲,像是五官全都冗杂在一起似的。 范伶只能往死里跑,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跑的这么快又这么狼狈的一次。 身后那东西穷追不和甩都甩不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那一点这么吸引它让它真的契而不舍。 这边的范伶一直处于被动的逃窜状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一只风鬼追赶。 另一边尚胧月和落文宇这边则是压倒性的胜利,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她就解决掉了那个嚣张的鬼物。 尚胧月轻拍了下手,呼吸依旧平缓,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而变的气喘吁吁。 鬼物解决了是好事,但是落文宇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尚胧月和那东西打斗的时候,他就像是风筝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摔的他脑袋都晕乎乎的。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被尚胧月这样折磨着,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在追溯回起因,他当时就不该手贱非得要去捉弄她,不然也不会被她如此折磨。 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我一直拖着你还真不太好行动的。” 落文宇,“那你就…”他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了他。 尚胧月,“所以你就暂时委屈下,变成一个灵宠如何?这样我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了。” 她并没有给落文宇回答的机会,她立马点了下头,“我觉得这样甚好。” 落文宇来不及开口他就被尚胧月变成了一白色的狐狸。 尚胧月将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从地上抱起,她轻轻的顺了顺落文宇身上雪白的毛。 “王爷打斗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您就不用出手了。” “您受伤了可就不好了,所以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开吧!”尚胧月拍了拍胸口。 落文宇,“…………”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尚胧月,“您觉得的呢?”她真诚的看着落文宇。 落文宇,“…………”沉默了片刻,“你该不会是觉得本王会拖你后腿,所以你才不让我出手?” 尚胧月并没有立马回答落文宇的话,因为他完全说中了的想法,就算是尚胧月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 尚胧月,“不、不是!怎么会呢!王爷您想多了,想多了。” 落文宇,“尚胧月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没有脑子?” 尚胧月,“啊?这……” 他竟然还真敢迟疑?! 如墨的眼瞳露出惊讶之色,他眉头微皱,眼神紧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心里里外外都看个透彻般。 尚胧月,“王爷您就不要多想了,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 昧着良心说话的感觉还是挺忐忑的幸好今晚没有打雷,不然她绝不会这样说。 现在的落文宇被尚胧月变成小狐狸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他闹起脾气来的模样可爱极了,两个小爪子抱在胸前,下巴微抬,腮帮子气鼓鼓的。 尚胧月忍不住的去揉了好几下,柔软的触感传递在指尖上,越摸越上头的感觉。 落文宇想要挣脱,但是几番挣扎下来他也只能选择缴械投降。 尚胧月不不禁笑道,“王爷你这样挺可爱的,要不就不要变回去了吧?” 他把头转向一盘不去看她,表示他现在很生气。 尚胧月,“王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生气的样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倒显得你更可爱了。” 那小小的身子突然僵了下,而后他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 尚胧月故作无奈的叹息口气,“唉……王爷你这副乖巧的模样好是好,就是……这说话的声音坏了乖巧的感觉。” 她眼珠一转,笑眯眯的看着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不如……我把你的声音也一并改变了吧?如何?” 落文宇,“………”他额头都布满了黑线,神色危险的瞪着尚胧月。 尚胧月,“我就开个玩笑,王爷你别当真、别当真。” 落文宇,“最好是。” 她抱着落文宇转身面向那棵挂满尸体的树,那些干尸被挂在树上摇摇欲坠,但仔细看便能看的出它们的全身上下都被这棵大树给束缚着。 尚胧月向它们靠近的时候,它们挣扎的反应更大了,一个个嘴巴大张恨不得立马就向她咬上去。 “树上有上百人的尸体……牵扯到的是上百个家庭。” “有的人可能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家里没有了他,有些人家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 “有的可能是家里唯一的独苗……………” “或许他们的家人在未确定他们是生是死的时候,每一个家庭都抱有幻想,等待奇迹的发生。”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人是回不来了,但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和承认,只要一切未尘埃落定他们就愿意相信这些人还活着。” “有念想,总比没有念想好。” “现实是残酷的,它是最冷漠无情的。” “当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堆积起的情绪会在哪一瞬间全部释放。” “其实……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难受。”她长叹息口气。 落文宇望着尚胧月半晌,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那双墨色的眼眸因她而泛起了波澜。 尚胧月的掌心中凝聚出一团金色的火苗。 落文宇,“你想要做什么?” 她很不愿意这么做,但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要这么做,“树上的这些“人”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怪物。” “一把火烧了,也算是给他们解脱了。” 落文宇并没有反驳尚胧月的话,他沉默片刻,“那便按你所说。” 尚胧月掌心中的金色火苗飘向那棵大树,眨眼的瞬间整棵大树都燃烧了起来。 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漆黑,树上不断响起那些干尸的哀鸣声。 尚胧月的视线落在这棵大树上,她的眼里都倒印着眼前的熊熊烈火。 那些干尸挣扎着想要逃离使束缚挣脱约束,火焰带给他们的剧痛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 灭杀这种干尸的最好的办法便是用至纯之炎将其烧成灰烬,方能彻底除掉这些干尸防止他们凝结怨气不散,化成阴邪之灵。 摇曳的火光中能够清晰的看见树上那些被烧干尸挣扎的模样。 落文宇望向尚胧月时瞧见她脸上划过一抹复杂之色,“你…”算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不就是说几句安慰尚胧月的话吗?真的有这么困难吗?怎么每次就是说不出口? 尚胧月回头,“嗯?王爷你说什么?” 落文宇,“我没说话。” 尚胧月,“真的?” 落文宇,“那你觉得呢?” 尚胧月,“我觉得王爷说的是对的。” 现在的她好像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跟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轻轻拍了拍落文宇的脑袋,“走吧,我们该去找妖莲的本体了。” “让它等了那么也不太好。” 落文宇轻点了下头,他并未说话。 ———— 这边的范伶还在和那邪物一起玩着“你追我跑。” 范伶每次眼看着就要被抓到的时候,他立马又会向前猛地冲刺一定的距离,拉开和那邪物之间的距离。 “咔咔咔”好几声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听上去好像是剪刀一样。 范伶的心下一寒,他的心中蔓延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向后看了一眼,当下范伶的身子就开始发抖了。 只见他身后那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把红色的大剪刀来,锋利的剪刀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要是范伶被那大剪刀给剪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就已经跑的够快了,范伶又被那邪物手中的红色大剪刀一刺激,他变的更害怕了,甚至想要找一个的地方躲起来。 “在不跑快点的话,我就要追上你喽?!” 它的声音像是贴在他后背,凑近他耳朵旁边说的一样。 范伶吓得一激灵,跑的都快要飞起来了。 “大姐!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追着我不放呢?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范伶一边跑一边说。 “那边那两个人你不抓,你非得要抓我,我。”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因为你怕我~”身后那东西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它一感觉就感觉的出,那两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也就只有范伶一个人看起来好对付点。 第九十六章 瞬杀 所以它就选择对范伶下手,果然不出它所料,范伶真的很弱。 “咔咔咔”的声响持续不断的在他身后响起,听的范伶的心毛骨悚然。 被那东西追了那么久他都有些吃力了,在这样继续跑下去,那东西迟早追得上他。 到时候它手里的大剪刀上来就会把他给剪成两半。 光是想想那画面范伶就直摇头,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找到老婆,他不想死。 现在也不知道尚胧月和落文宇在哪里,就算是要去找他们也总的知道他们的位置才行。 这元清庙他又不熟悉,胡乱跑万一跑到一个死胡同里面可就……… “不、不是吧?”他懊恼的道。 上一秒还在心里嘀咕怕走进死胡同里面,下一秒他就到了死胡同。 前面无路可走,后面的脚步声逐渐变慢,他转身看向身后,只见那鬼物悠哉悠哉的向他靠近。 它知道前面没有路范伶跑不掉,所以它才慢步走到离范伶半米远的位置。 “嘻嘻…你怎么不跑了?”那声音带着讥讽,怪异的嗓音在死胡同里响起。 范伶连连后退,退到了墙上,他的后背紧贴着墙。 全身都在抗拒着那鬼物。 “你怎么就不跑了呢?”它的声音突然变的尖锐,刺耳的声音让范伶感觉耳膜都快要破裂了一般。 范伶的腿都在发软,两腿直打哆嗦,“你、你不要过来!” 他是真的害怕,脸都被吓白了,背上的冷汗都打湿了他的衣服。 “怕什么?等你变成我这副模样,你就不怕了!”那东西的嘴巴忽然裂到耳根子后面,黑色的血液从里面溢出,空气被一股腐烂的臭味占据。 那双只有黑瞳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那嘴角的笑意带着绝对的恶意。 此时此刻范伶已经不在乎那味道丑不丑了,他现在命都要没了。 那东西忽然朝着范伶快递冲来,那张扭曲的脸离范伶越来越近,可能下一秒就会到他的面前。  那带血的大剪刀在它手中晃着,剪刀上还有着残留的像皮肤一样的碎.片。 谁也不知道那把剪刀到底剪过什么东西。 范伶瞳孔因恐惧猛地收缩,他的嘴唇微微蠕动,最后他紧闭上眼睛,“王妃,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优美的男高音响起。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没有人救的了你!”那东西阴笑道。 锋利的剪刀快要触碰到范伶的那一瞬,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原本向范伶冲来的邪物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 它愣在原地眼神中带着惊恐和疑惑,鬼物没有心,即便是打穿了也不会痛,但如今它却感觉到心口处传来剧烈的绞痛。 那痛感还在不断的增强。 它低头朝自己的胸口处看去,自己的鬼丹已经被打的粉碎,胸口处开了一个窟窿,不断有黑血液溢出。 不仅它惊了,连用范伶也愣住了。 下一秒那邪物就倒在地上,它消散之前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它到死都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死的。 眼前的邪物都消失了,范伶也没有缓过神来。 他现在神经紧绷,面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吓住了。 他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大脑还处于“蒙圈”状态。 一阵好听的铃音飘入他的耳中,清脆悦耳的铃音让他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些许。 这个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他眼眸一亮,手一拍,那声音他从那个蒙面女侠的身上听见过! 难不成杀了邪物的人是她? 范伶朝着声源处看去,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蒙面女侠而是尚胧月。 范伶眉头微皱,眼里流露出疑惑。 尚胧月的手轻拨弄了下头发,“本来按照你家王爷的意思是让你一个人练练胆子,但是呢…”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浅浅笑的笑,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模样,“你在危机关头第一个想到的是向我求救。” “我若不来还真有些对不住人你了。” 范伶呼唤尚胧月的时候她正抱着落文宇向妖莲所在的方向走去,刚走没多久就听见了范伶的惨叫。 她在范伶的身上放了小纸人跟踪着他,所以她才很快就找到了范伶所在的位置。 尚胧月赶到的时候那邪物正向范伶飞快的扑去,两个大剪刀一副要把范伶剪成碎块的架势般。 她立马抱着被她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瞬移到了对面的房顶上。 她将落文宇放在一旁,尚胧月的手中出现一把漆黑的灵能98k。 她趴在房顶上,灵能98k的瞄准镜是自带在眼睛上的,会出现一个小型阵法在眼睛前面,算是一个辅助效果。 灵能98k本身的瞄准器在加上自带的眼部小阵法瞄准器,效果对尚胧月来说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尚胧月利落的扣下扳机,“嘭”的一声巨响结束后那邪物的鬼丹就被灵能子弹打的粉碎。 整个过程她只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在这短短两秒内她不仅想出了绝佳的办法,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杀那邪物。 旁边的落文宇都的有些出神。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尚胧月就已经击杀了那个要杀范伶的邪物。 尚胧月瞧着旁边看着她愣住的落文宇,她不禁笑道,“王爷你怎么了?” 良久他才回,“没、没什么。” 尚胧月,“真的?可我看王爷这样子也不像没事一样。” “莫不是王爷被我吓到了?” 她还真就说对了。 第九十七章 太天真了 尚胧月方才手中拿着的“暗器”他从未见过,但从她刚刚的使用看来,那“暗器”威力极大,若是他挨了那“暗器”一击,恐怕凶多吉少。 之前他剪刀过尚胧月拿出一个银白色的“暗器,”那“暗器”比她今天使用的小,但威力一样不相上下。 她拿出的这两个“暗器”他都是第一次见到,对于尚胧月的“暗器”他属实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虽说之前他只见过一次尚胧月那个银白色的小“暗器。” 但他也把那“暗器”的模样给记了下来,那天回到书房的时候他就画了一幅那“暗器”的话。 还派范伶拿着画去四处寻找,几番寻找下来都无果。 有名的铸造暗器的大师、铁匠,他几乎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关于这画上的“暗器”一点消息。 那些隐居的暗器铸造大师都被范伶找出来了,唯独就是没有找出关于这“暗器”的一点消息。 每个人见了之后都直摇头,他们并未见过这样的“暗器。” 别说暗器了,就连这样的武器他们都闻所未闻。 这件事也就只有这样不了了之了。 那东西的威力落文宇是很清楚的。 尚胧月见他迟迟不说话,“王爷你怎么不说话了?” 前面被尚胧月用被子和她那该死的捆仙绳捆着,把他当风筝一样让他在天上飘来飘去。  摔下来的时候即便是有被子挡着,但还是摔的他脑袋一阵晕眩。 好不容易她想通了把他放了,结果刚一放了他,就又立马被尚胧月变成了一只小狐狸。 最让他无能为力的是,他竟然破解不了她的幻形术。 他的反抗在尚胧月这里都成了无效反抗。 一直以来都是他落文宇稳居上风,只有他折磨人的,还从来没有被谁折磨成这么狼狈的模样。 现在落文宇也不能去惹尚胧月,现在他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同尚胧月对着干只会让他自己过的不好受。 不过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把她惹恼了她不得把他给烦死? 落文宇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很明显尚胧月对他现在的样子就很满意,她降低了些音量,用着只有她和落文宇之间才能听清的音量。 尚胧月:“王爷你这次倒是学乖了。” 落文宇,“…………”他就是不想也没有办法。 逗他逗的差不多了尚胧月也就收手了,她向范伶所在的位置看去。 尚胧月回头看向范伶,在她瞧见范伶的模样时,她眉头微皱,“范伶……你这是什么表情?” 范伶连忙摇头,求生欲很强,“我、我就是太惊讶了!”他说话的声音都还有些微颤。  “惊讶?”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范伶,她怎么觉得他是在害怕呢? 范伶连连点头,“对对对。”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本来是过来带他一起去找妖莲的,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妖莲的原本模样也很恐怖。 范伶要是见到了,他定然会吓在原地走不动路,或是直接腿下软了跪下地上。 到时候尚胧月不仅要一边对付妖莲,一边还要护着,难度系数直接飙升好几个档次。 尚胧月限度短暂的思考,很快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那双灵眸闪过一抹戏虐,她的脑子里似乎又在打着坏算盘, 她那“不怀好意”的视线不断打量着范伶的反应。 范伶被尚胧月这样盯着看,他浑身不自在。 范伶,“王妃你是有……有什么事情吗?”他战战兢兢的问道。 尚胧月,“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听见她说不是什么大事,范伶就立马松了口气。 果然范伶还是太天真了。 已经被尚胧月坑过好几次的落文宇,他对尚胧月的表情就很熟悉。 第九十八章 上当了 “有一个召唤阵法需要你帮忙一下。” 范伶,“召唤阵法?”什么召唤阵法需要他帮忙? 范伶疑惑的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的脸上流露出无奈,“王爷现在被那妖莲的法术变成了一只狐狸,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个法术。” “你若想王爷快点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你便来帮我一起完成这个法术。”而后她又添了一句,“你若不想我也不会强求。” 范伶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家王爷竟然变成了一只狐狸! 刚才他还处在被邪物吓懵的状态里,当时尚胧月怀里的小狐狸讲话的声音和落文宇一模一样,他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现在缓过神来了,他愣怔的瞪向尚胧月和落文宇,“这…这是王爷?” 落文宇眉头紧皱,他抬头盯着尚胧月,他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尚胧月对着落文宇露出一个“和善”的笑,“王爷你块回答他吧。”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的眼神更加鄙夷。 尚胧月压低了声音用着只有她和落文宇能够听见的声音,“王爷你最好配合我……不然你也可以选择当一辈子的小狐狸。” 落文宇,“………………”片刻,“她说的对。” 范伶,“属下定会让王爷恢复人身!” 落文宇对着尚胧月压低声音,“你究竟想做什么?” 尚胧月,“你说的啊,让范伶练胆子呗。” 落文宇,“练胆子?妖邪都被你杀了,他去哪里练?” 尚胧月,“我自有办法。” 落文宇有些搞不明白尚胧月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要过来救他的人是你,救了之后又要让他继续练……” “嗯?”尚胧月微眯着眼,她看了落文宇一眼,他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嘴巴。 尚胧月:“妖莲的本体很恐怖,范伶在场只会影响到我的操作。” 索性范伶是听不见尚胧月和落文宇的对话的,不然范伶准得被他俩弄的哭泣找妈妈。 “所以倒不如让他自己去练练胆子,我们在场他就会变的松懈,得我们不在场才行。” “救他是因为,他在危机关头叫了王妃,看来在他眼里我可要比王爷你靠谱点了。” 尚胧月得意的冲落文宇笑了下。 落文宇没好气的撇开眼睛。 范伶,“王妃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啊?” 尚胧月,“你听过碟仙吗? 范伶,“碟仙?” 落文宇,“碟仙……” 落文宇和范伶两个人都不知道尚胧月口中的碟仙是什么。 范伶,“是请神的法阵吗?” 尚胧月思考了下,“算也不算。” 这句话可把范伶给难到了。 尚胧月,“你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落文宇是第一次听说碟仙这种仙,他的小爪子戳了戳尚胧月。 尚胧月低头看向他,“王爷有什么疑惑吗?” 虽然落文宇不知道碟仙究竟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尚胧月绝对是没有按什么好心。 “王爷是在想碟仙到底是什么吧?” 那双墨色的瞳孔不断的打量着尚胧月,企图从她的脸上发现点什么。 尚胧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她神神秘秘的模样。 范伶,“王爷王妃你们在小声的说什么呢?” 尚胧月看向他,“没什么。” 范伶,“所以碟仙究竟是什么啊?。” 尚胧月,“翡翠。” 尚胧月,“碟仙,顾名思义就是附身在碟子上的野神。” 对于野神范伶和落文宇就知道是属于什么了。 但是他们只猜到一点,别的他们都没有猜到。 “野神”并不是指正真的野神或散神。 它们大多都有着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若是没有这个能力它们也不可能被召集过来。 第九十九章 憨憨 拥有预知能力的鬼物也被称作“野神,”这些被召唤而来的“野神”都是拥有极强攻击性的。 尤其是在像元清庙这样阴气浓郁的地方,召唤来的鬼物可能会达到红衣级别。 尚胧月并未将这些告诉他们,要是说出来了可就没有意思了。 被尚胧月抱在怀里的落文宇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尚胧月,他有一种预感,一会儿范伶会被她整的很惨。 落文宇现在自己都被她变成小狐狸了,他自身都这样了,更别提去帮助范伶了。 落文宇的视线挪到范伶的身上,他无奈的轻摇下头。 范伶,“王妃,那你刚才说的翡翠又是什么意思?” “碟仙也叫翡翠吗?” 尚胧月眼珠一转,“这个嘛……我个人喜欢这么叫。” “想要此阵法越强,所使用的碟子必须要好,自带灵气的更好。” “翡翠碟是我的首选,毕竟翡翠上自带的灵气是最适合这个召唤阵法的。”现在她诓骗范伶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范伶,“所以一会儿我们也要用翡翠吗?” 尚胧月轻点下头,“对,我已经准备好了。” 范伶,“王妃你跟我讲一下这个阵法要怎么弄。” 尚胧月轻咳嗽一声,她的余光快速瞄了一眼范伶,瞧着他那一脸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模样,她的嘴角不觉微微扬起几分。 尚胧月,“王爷身上的诅咒只有这个召唤阵可以接触,召唤出来的“野神”会将王爷身上的诅咒解掉。” 范伶郑重点头,他听的很认真,“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不得不说看着范伶这样,有那么一瞬间尚胧月心里闪过一抹愧疚,但最终还是“恶魔的尚胧月胜利了。” 尚胧月,“召唤碟仙,是有讲究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召唤的。” “比如白天召唤出的几率就很小,这些“野神”基本都是晚上活动。” “白天它们喜欢修养,夜间活动。” 范伶,“现在就是晚上,现在召唤就可以了吧?”一个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的憨憨,一本正经的询问着眼前“坏女人”各种注意事项。 “还是说晚上也要分时间段呢?” 尚胧月,“召唤的地方要选择清净之地,这样召唤出来的几率更大,现在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它们活动的时间。” “现在召唤的几率会很大。” 范伶,“若是我们召唤不出怎么办?王爷岂不是一辈子都是这个模样了?” 尚胧月摇摇头,“放心,一定能召唤出来的。” 实际上召唤碟仙的时间不能在夜晚,尤其是凌晨十二点整点。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各种邪物、鬼物游荡的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召唤碟仙,百分之百八十的几率会召唤出东西来。 再加上尚胧月他们现在身处在阴气极重的元清庙,这样一来召唤出东西的几率已经是百分百了。 每个被召唤来的鬼物脾气都是不一样的,且它们的怨气也是不相同的。 若是召唤来一个红衣,若没有送走或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么本次召唤的人全都会被它杀死。 它一般不会直接杀掉,而是会慢慢的折磨他们,先是折磨他们的精神,再来是身子最后让他们在恐惧中死去。 它们最喜爱的便是欣赏别人的脸上的痛苦和恐惧,这会让它们的心情愉悦。 不过,这些东西要是遇上尚胧月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碟仙是有参与人数限制的,一次性参与召唤的人最多只能有八个,人多了碟仙不会轻易出现。 一个人也是可以召唤碟仙的。 普通人请请碟仙几乎都是靠着仪式和意念,欲望越强烈,越贪婪就越容易成功。 除妖师们召唤碟仙都是会准备特别的器物,能吸引来等级高的鬼物。 除妖师们根据自己的能力选择召唤用的器具来选择召唤适合自己对付的鬼物。 通常在除妖师们找不到训练对象的时候,他们就会通过这些通灵方式来召唤出邪物来练练手。 也有除妖师翻车的经历,低级的碟子召唤出高级鬼,幸好离除妖师总部近,才保住了性命。 这个也是有风险的,不过只要足够强,一切都不是问题。 尚胧月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翡翠做成的小碟子。 翠绿的翡翠在尚胧月的掌心安安静静的躺着,月光落在翡翠的身上,翡翠的周身显现出好看的光泽。 接着尚胧月又变了一张纸出来,“范伶你把这个纸拿着。” 范伶接过尚胧月手中的纸,“这个阵法还需要纸吗?” 尚胧月,“对,需要纸,纸的质量越好,召唤的几率会更大。”她又变了一张桌子出来。 “用脏的纸召唤会让它们生气,所以不能用脏的纸来召唤。” 范伶,“纸张也只能用白色吗?” 尚胧月,“你要是想用黑色的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用黑色的纸,那就要用红色的笔来画阵了。” 用黑色的纸来召唤碟仙,那召唤出的东西绝对是残暴的。 若是范伶真的选择黑色的纸来召唤,一会儿召唤出来的东西,够他受的。 那就不是吓人那么简单了。 嗜血、狂躁、疯癫的邪物是最为恐怖的。 范伶在脑海中想了想黑色纸张加上红颜色的字符……他忽的摇摇头,“还、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黑色和红色搭配在一起的颜色会令他的心里感到还和害怕。 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尚胧月,“真的不用吗?”她的右手拿着黑色的纸。 范伶只是撇了一眼就直摇脑袋,“你要不要。” 尚胧月轻挑下眉,“好吧。” 范伶没有选择黑色的纸尚胧月的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范伶,“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还是说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尚胧月,“现在可以了。” 尚胧月,“你把纸放在桌上吧。” 范伶按照尚胧月说的将手里的纸放在桌上铺好。 接着尚胧月把翡翠碟子倒扣在桌上。 “你把笔拿着。” “好。”他接过尚胧月递给他的笔。 第一百章 你也不想他一直这样吧 范伶等待着尚胧月的指令。 落文宇摇摇头,看着范伶那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他长叹息口气。 可瞧着范伶一心想的是要将变成狐狸的他变回原来的模样……说实话他的心情很不错。 尚胧月,“接下来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绝不能出错。” “你也不想王爷一直是这个模样对吧?”她的神情认真,没有参杂分毫欺骗。 要不是落文宇知道真相,他都要相信了。 范伶郑重点头,“我一定会一步一步按照王妃说的来做!”他拍拍胸口,眼神坚定。 范伶对着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王爷,属下定会解开你身上的诅咒!” 落文宇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抬起的脑袋又耷拉下了。 尚胧月指了下桌上的纸,范伶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尚胧月,“你便用手中的笔围绕翡翠碟子画一圈圆。” 范伶,“好。” 尚胧月方才递给范伶的是一支沾了鬼血的毛笔。 毛笔上的鬼血是刚刚被她灭掉的那只鬼物身上的,她用这种特制的毛笔吸收了些那鬼的鬼血/ 这点血用来画召唤阵足够了。 用鬼血画出来召唤碟仙的阵法,毋庸置疑召唤出的东西绝对是厉鬼级别,运气好点说不定能招来一个红衣级别的。 范伶按住桌上倒扣的翡翠碟子,他小心翼翼的用毛笔围着翡翠碟子画了一圈圆。 范伶,“如何?” 尚胧月轻点下头,“很不错。”她又继续道,“接下来你便在空白处写上“是”“否。”” 范伶眉头微皱,写是、否做什么? 他虽对此感到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他不想耽误时间,他只想落文宇快点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解除诅咒。 毕竟也不知道那诅咒对落文宇的身体有没有影响,还是快点解除的好。 尚胧月见范伶写好后她又继续道,“接着写一到九。” 范伶,“嗯。” 在范伶写的时候尚胧月又道,“我想你也疑惑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 “这个召唤阵是专门召唤碟仙的阵法。” “碟仙是灵体是阴物,我们是人是有阳气的。” “通俗来说,我们与它们之间是阴阳相隔的。” “普通人之所以能够看见它们是因为有些鬼物怨气太强,浓厚的怨气是可以具象化的。” “拥有强烈怨气体质的鬼物身子被自身的怨气“具象化”后普通人也能够看见它们的模样了。” “而我们除妖师或修士,都是通过自身灵力开启灵眸来看见这些鬼物。” “灵眸被自身灵力包裹后,可以称之为阴阳眼。” “现在我们所使用的阵法是一个普通人也能使用的阵法。” “对于那些看不见邪物的普通人,他们若是召唤来的碟仙是怨气低下的,那他们就看不见碟仙在哪里。” “碟仙也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所以设计这个阵法的人,为了让这些人方便使用,才加上了在上面写字的步骤。” “这样碟仙就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回答他们的问题,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 “久而久之,普通人用这种阵法也好,除妖师或修士也罢,大家都习惯性的在上面写“是”“否”以及数字。”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被召唤而来的碟仙是不能够说话的。 它们只能通过物体来交谈,暂时会失去声音。 它们恢复声音的情况只有两种,要么召唤仪式结束,要么召唤仪式中途被人打乱或停止。 尚胧月,“现在我们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她扫了一圈四周,尚胧月将周围亮着的灯笼全都用灵力给熄灭了。 熄灭后,整个小道上都蔓延出一抹诡异和恐怖。 范伶都不敢向四周到处张望,他生怕就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夜沉的让人觉得压抑,周围安静的让人觉着异常。 空中的明月是他们唯一的光亮,不过月亮时不时的被乌云遮挡,这点光亮都忽明忽暗的 范伶,“王、王妃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灯都灭了?” 尚胧月,“这样可以提升我们召唤碟仙来的几率。” “怎么了吗?” 范伶脸色有些不好,显然是被吓的。 刚才有光亮的时候还好,现在到处漆黑一片的,他的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而且刚才一直追着他不放的鬼物的脸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只要一想起那东西的脸,他的脸上都会露出很畏惧很害怕的模样。 经过尚胧月的仔细观察,她确认了,范伶是真的害怕这这些鬼物,不过他最怕的还是那些长得恐怖吓人的鬼物。 尚胧月坐在范伶的对面,“你把手指用指腹轻点在那个倒扣的翡翠碟子上面。” 范伶,“好。”接着他看向尚胧月,“王妃你的手不用放上来吗?” 尚胧月,“我不用做这部分,这部分你来做就好了。”她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真正召唤碟仙是需要她和范伶的手一起放上去才行。 而且召唤碟仙的现场必须都是玩家,若是多了一个人出来没有进行召唤,那么被召唤来的碟仙很有可能会发怒。 它们会认为那个人是在挑衅或是轻蔑它们,出现这种情况,就要看召唤来的是那种类型的鬼了。 要么是脾气好的不跟你计较,要么是性格差的到时候捉弄你几下就消气。 还有一种便是自身杀气怨气很重的鬼物,这类鬼物就不像前面那两个类型的了。 它是会以折磨的方式来杀掉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它都不会放过。 范伶巴手放在翡翠碟子上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疑惑的向眼前那个翡翠碟子投去疑惑。 这个翡翠碟子冰的像是一整个冰块似的。 指腹传来的凉意让范伶感觉到很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尚胧月一眼就看穿了范伶的心思,“翡翠碟子触碰上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像你现在摸到的这么凉。” “最多它们也就凉了一会儿便会被人捂热。” “但是我给你使用的是附带有灵力的翡翠碟子,它能够吸收周围的灵力给自己调养。” 只不过因为现在整个元清庙内有的只是怨气和邪气,所以尚胧月的翡翠碟子才会如此冰冷。 范伶,“原来是这样。” 尚胧月,“而且召唤来的碟仙它喜静,喜冷,所以翡翠碟子可能到时候还会比现在还要冷好几度。” 尚胧月,“在进行这个召唤的时间里,需要你一直保持头脑清醒。” “你一定要在心里面默念着你想解决的问题,在问问它能不能解开王爷身上的诅咒。” “一定不能有杂念,若是你的杂念太强、碟仙可能不会来这里,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想清楚问的问题是什么。” 有一点尚胧月没有说的话,有杂念的情况下也有一定几率会召唤来碟仙。 概率虽小,但还是会发生的。 这种情况下召唤来的碟仙一般怨气都很足,这些召唤的人也会受到召唤来的东西的威胁。 太重的阴气被人吸入身体会让人高烧不退,咳嗽不止。 严重者可能会死。 不过这也仅仅是针对普通人或者灵力低的人。 尚胧月一点也不担心范伶会出什么事,毕竟她塞了那么多防御灵符在范伶的身上,鬼物就算是要攻击范伶也伤害不了他。 只要那鬼物的力量不超过她的就没事。 范伶,“嗯,我记住了。”说完他就要准备闭上眼睛。 尚胧月,“慢着。” 范伶,“嗯?还有什么吗?” 尚胧月,“不要闭眼睛,你要是把眼睛闭上了还怎么判断碟仙它来没有?” 范伶,“那我一会儿该怎么看它来没有?” 尚胧月,“你要一直看着那翡翠碟子动没有,若是翡翠碟子开始缓缓的移动,那就说明碟仙它已经来了。“ “在此期间你绝对不能松开手,无论是看见了什么或者是听见了什么也绝对不能松开手。” “不然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出现。” 尚胧月浅浅的吓唬了下范伶。 不过这个环节确实是不能够松手的,若是松手了会惹恼被召唤来的碟仙,碟仙会立马具有攻击性。 不过这一点对尚胧月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 正确召唤碟仙的注意事项还有不能够询问碟仙是怎么死的,怎样死的,或事几岁。 更不能询问碟仙能不能跟它做朋友。 一般问了这些问题的人,现在坟头草都怕是有一米高了。 当问题问完之后碟仙需要做的便是将碟仙送走。 这个问题更加不能马虎,是生是死全看能不能送走、或是成功正确的送走了。 这些召唤碟仙的东西只能够使用一次,使用完后就要烧掉。 而召唤碟仙的碟子要丢入水中,不能留着。 这些东西不能二次使用,想要二次使用也不是不可以,这就要看看你能不能活到第二次使用的时候了。 范伶听完尚胧月的这番话,心都颤了下,“好,我知道了。” 尚胧月把召唤碟仙的咒语给他念了一遍,他按照尚胧月说的方法进行召唤。 第一百零一章 反方向 尚胧月,“我在旁边传入灵力在阵法里提升碟仙来的机率,你步骤一定不要错。” 范伶,“嗯!” 实际上尚胧月根本就不需要传送灵力,召唤碟仙一个人就可以,就算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也能召唤来。 她传送灵力在召唤碟仙的召唤阵里,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找来一个红衣级别的鬼物。 一来是因为元清庙内有一个红衣级别的鬼物。 二来,它藏的太隐蔽了,她是真的找不到。 三来、她是想自己用这种方法把对方召唤来。 不过现在遇见了范伶,这个事情就交给他了。 他在这里跟那红衣练练胆子,她就放心的带着落文宇去找那妖莲。 召唤碟仙的阵法加入了尚胧月的灵力后,在这个阵法原有的基础上多出了一个强制性。 那就是附近与碟仙召唤相匹配的鬼物便会被强制性的召唤过来。 碟仙这个召唤阵法是尚胧月那个时代的。 她跟范伶和落文宇说召唤碟仙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碟仙是什么。 很明显他们这个时代是没有碟仙召唤的。 碟仙就是一个通灵游戏来的。 一开始玩碟仙的圈子比较小,后面突然莫名火了起来,跟风玩的人就越来越多。  随着玩碟仙的人多了之后,随之而来的灵异事件也在频频发生。 很多玩过碟仙的玩家都接二连三的遇上灵异事件……直到有人因为玩了这个通灵游戏而死,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个游戏不是轻易能玩的。 虽然有了前车之鉴但不妨有很多喜欢作死的人,他们偏偏就不信邪了,非得要玩要尝试。 等真的出现诡异事件或看见什么“脏东西后”……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除妖师协会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碟仙的通灵游戏,经过协会试验部的人发现,这个召唤阵确实可以召唤到鬼物来。 召唤部还对碟仙的召唤阵做出了改良和更近。 召唤部想着大家以后没有练习对象的时候可以用召唤碟仙的召唤阵来召唤来一只鬼物,还研究出了好几种方案。 什么实力的人用什么召唤碟仙的方法,那些召唤碟仙的召唤阵都是可以根据你自身的灵力来召唤与自己实力差不多的邪物或鬼物进行打斗练习。 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意外,就是召唤来的鬼物和自身实力不匹配,对方的力量高于自己,打不过要么被它打死,要么立马逃跑,寻求协会大佬帮助。 尚胧月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阵法这东西还真的是很奇妙,不管在什么地方,它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即便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范伶深呼吸口气,他的神色认真眼神坚定。 他按照尚胧月说的步骤来召唤碟仙。 他的食指按在翡翠碟子上,冰凉的触感立马传递到了他的指腹。 范伶轻轻的移动着翡翠碟子,每一步都按照尚胧月说的去做。 尚胧月只说过一遍的咒语他就记住了,范伶一边做着召唤,一边嘴里念着那咒语。 正常几个回合下来后都无事发生,就在他想要问尚胧月的时候。 一阵阴风向他吹来,范伶的身上顿时就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在心中钻出来。 可他又说不上这股不安感到底是来自什么。 范伶就走了一下神,他用食指移动的翡翠碟子出现了诡异一幕。 他本来是要向下移动的,结果他的手像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住了一般,向反方向运行了。 范伶的思绪都飘到九霄云外了,这些小变动,他本人都没有察觉。 尚胧月就不一样了,她一直都在看范伶的步骤。 所以尚胧月才能一眼就看出他刚才那个动作绝对不是他做出来的。 第一百零二章 做不到 范伶原本要向下移动的手很明显的极不自然的向上移动,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握住了范伶的手,在操控着他动一样。 尚胧月眼眸微沉,她感觉到有东西已经来了。 灵眸能看见鬼物,不过灵眸是需要提升力量的。 力量过低的灵眸看不见比自身力量高出三倍的鬼物真身。 灵眸指的是拥有正常灵力的人的眼眸。 通常拥有正常灵力的人,他们都是能够看见鬼物的。 有些人的灵力出生便有,有的人则是本身有灵脉的,但是自己不知道。 这种灵脉需要用灵力激活后就能获得力量,不过有的人长到一定岁数后灵脉会自己激活,从而使整个人都拥有灵力。 若不让别人帮忙,谁也说不清灵脉它自己会什么时候激活自己,有可能在少年又或者中年、再者老年,这些都说不准。 灵视主要是预防有些鬼物使用障眼法把自己变成人类或是隐匿于黑暗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灵视的作用很多,不单单只有这一点。 范伶飘远的思绪重新回归,只是刚一回头他的脸色瞬间变的很差。 右手起了很多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感觉戛然而生。 灵魂似乎都为之一颤。 方才想别的东西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触感。 范伶感觉他压着翡翠碟子的那只手像是被人狠狠的抓住一样。 范伶本打算把手收回来看看,但他又想起了尚胧月说的话,召唤碟仙的时候手不能够离开翡翠碟子,直到把碟仙送走为止,手才可以松开。 无奈他只能一直把手放在翡翠碟子上。 他的视线正准备看向尚胧月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按着翡翠碟子的手早就没有移动了,是一直呈停止状态的。 而此时此刻他按着翡翠碟子的那只手竟是——————直接开始按着翡翠碟子飞速转动。 范伶诧异的盯着眼前的一幕,额头顿时就冒出冷汗。 不是他操控自己的手按着翡翠碟子在动………而是有什么东西正抓着他的手带着他的手疯狂的移动。 只见范伶按着的那翡翠碟子转动的速度飞快,一直在阵法图上转着圈圈。 似是心情很烦躁的样子。 一般情况下碟子的转动速度相对来说是比较缓慢的。 其实大多数人召唤来的碟仙都是一些等级很低的鬼物。 一般这些鬼物都不具有攻击性。 那种一玩碟仙就召唤来红衣或厉鬼之类级别的人,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碰上这种倒霉事。 红衣或厉鬼之类级别的,若不是有特定的召唤地点或是专门召唤这种类别的阵法,通常来说普通召唤几乎没有什么人真的召唤的出来大级别的东西。 那些玩碟仙出事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人。 若是人人都能召唤出“大东西,”那人岂不是早就被这些东西杀光了。 玩碟仙的时候还有一个方法能够判断的出召唤来的碟仙是温柔的还是凶恶的。 当手按着的碟子不受控制,自己带着你们飞速转动的碟子,那请来的一定不会是性格好且温顺的“鬼物。” 当召唤来的碟仙,它带着你们转动的速度较慢,不出意外的话,它是不会伤害你们性命的。 如果这种情况都能出现意外,那只能说明运气是真的好。 因为它身上的怨气不浓也不淡,刚刚好很普通,所以催动怨力的力量就比较小。 反之怨气强且等级又高的“鬼物”它们的怨气在这个阵法中根本不好隐藏,召唤碟仙的阵法是会消除掉被召唤而来的“鬼物”身上的障眼法。 怨气强的鬼物它们在转动碟子的时候,通常是直接用自己的手抓住召唤人的人来转动。 转动的速度快是因为它们的性格通常都是容易暴躁或发怒的。 对此它们并没有什么耐心。 “什么东西……拉着我的手?”范伶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脸上露出的表情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的灵眸并没有达到能看见那鬼物的级别。 除非那东西自己现身,或是它被人打的怨气不稳,不然范伶还真的看不见他的模样。 范伶看不见,那鬼物。但尚胧月和落文宇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在瞧见那抓着范伶手的“东西”后,两人都同时沉默了。 尚胧月,“他的承受能力……”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我只能祝他好运了。” 一开始尚胧月对元清庙内的“鬼物”一点也不感兴趣。 直到她看见眼前那东西的时候,不仅她看呆了,就连落文宇都倒吸了口冷气。 他们有想过会很恐怖,但没有想到不仅很恐怖,那鬼也长的丑。 果然召唤来的是一个红衣级别的“鬼物。” 看来阵法真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它都是有用的。 范伶被那鬼物散发出的寒气冷的脚都在发抖,他的心跳更是飞速跳动着,就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他口中喷出。 只见一个身着红裙的女人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盘在范伶的身上。 那张比白纸还要惨白的脸,直接怼在了范伶的眼前。 幸亏范伶现在看不见它,他要是真的看见那鬼物的模样,可能他得被吓得昏死过去。 那东西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后,它的身上不断有粘稠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面。 只有黑仁没有白仁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范伶,似乎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那东西嘴完全是烂掉的,口腔周围还有许多的蛆蠕动着,光是这一波视觉冲击就够吓人的。 那东西的嘴巴里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那声音如同干枯沙哑的声线,干巴巴的,一点生气和活力都没有,全都有这死气沉沉和阴郁。 尚胧月也不理解那东西在笑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笑的吗? 范伶从落文宇和尚胧月脸色和眼神的不对劲中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手。 他本能的想要甩开,可一想到这是让落文宇变会人身的唯一办法…… 范伶根本就做不到把手挪开。 第一百零三章 王妃快救救我 鬼物的脖子不断扭曲拉长还伴随着一阵阵布帛撕碎的声音。 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它的脑袋伸到了尚胧月和落文宇的面前,那双眼眸散发出的是对他们满满的恶意。 这张恐怖扭曲的脸离尚胧月很近,近乎是凑到她的面前。 尚胧月感觉到它身上的寒气扑面而来,还夹带着一股子腥臭和腐烂味。 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尚胧月和落文宇看。 似乎是在试探尚胧月和她怀中的小狐狸看不看的见它。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都像是看不见它一样,虽然他们的视线被这东西完全挡住,但他们依旧装作在看范伶的样子。 好像他们真的看不见它一样。 鬼物冲着尚胧月低低笑了几声,它忽然大张开嘴露出口中齿痕状的牙齿,作势要向尚胧月咬下去。 在它快要碰到尚胧月的时候,一股力量将它向后拉了回去。 尚胧月教给范伶使用的召唤碟仙的阵法,被召唤来的碟仙只会对参与碟仙召唤的人或者是召唤人才能攻击。 对没有玩碟仙召唤的人,它们是攻击不了的。 除非是等碟仙召唤结束后,它们才能攻击别的人,又或者是———杀光现场参与碟仙召唤的人。 正确的碟仙召唤阵其实都是有设置保护机制的。 召唤期间只要被召唤来的碟仙力量没有超过参与召唤碟仙的召唤人的力量,那么这个碟仙就攻击不了他们。 召唤结束后若成功将碟仙送走,那么碟仙是攻击不了参与召唤的人。 而且碟仙会被阵法传送到离召唤者很遥远的地方。 碟仙被召唤来的时候,它要不是附近的游荡的,就是从很远的地方被传送过来的。 所以对于那些从很远的地方被传送过来的碟仙,让它们从这里自己回去,它们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且阵法会抹除掉召唤者的气息,如此一来碟仙想要找它们犹如大海捞针,根本就无法找到。 正确的碟仙召唤阵法只有除妖师协会和修士组织有。 正确的召唤碟仙阵法发放在了网上,就是没多少人相信。 大家依旧选择使用那个不完整的碟仙召唤阵法。 对于这一点除妖师协会和修士组织都很无奈。 若是被召唤来的碟仙力量高于召唤者的力量,阵法对它的约束会消弱一大半。 那张本来就丑陋恐怖的面容变的更加的怪异和丑陋,它长的太过于猎奇,让尚胧月心里膈应的很。 方才它张开嘴巴的时候,它嘴里的腥臭味一股脑儿的钻进尚胧月的鼻子里面,差点把她熏的昏过去。 她当时立马选择憋气,即便是如此她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改变。 鬼物对尚胧月怀中的“小狐狸”没有什么兴趣,它只是对着落文宇比划了几下。 那感觉就像是在思考要怎么把落文宇拆掉,总之它看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眼神是很危险的。 尚胧月忍着性子没有对那个鬼物出手,毕竟这只鬼物是给范伶练胆子用的。 不过说实话,一开始尚胧月还真不是这样想的;她就是单纯的想捉弄范伶,让范伶把这只红衣吸引走,她好安安心心的对付妖莲。 虽说这个鬼物是专门给范伶练胆子的,但她属实没有想到会召唤来这么一个“极品。” 鬼物愣了一瞬,它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以前这样的情况还从未发生过。 它歪着脑袋,疑惑的打量着尚胧月。 下一秒它再次向尚胧月发动攻击,同样的它又被那股力量拉了回去。 连续两次攻击被阻挠,鬼物气的咬牙切齿,上下排的牙齿不断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怪异的声响。 它恶狠狠的瞪了尚胧月一眼后把头转向了范伶。 到底是红衣级别的鬼物,很快就发现了是哪里不对劲。 问题就出在召唤它来的阵法上。 方才鬼物之所以攻击不了尚胧月是因为她在鬼物要攻击她的时候把灵力注入到了阵法中,加强了阵法的力量。 它的力量没有尚胧月强,自然而然的它会被法阵约束住。 鬼物向范伶靠近的时候,尚胧月收回了灵力。阵法一下就变弱了,它要是想攻击范伶,阵法是约束不了它的。 尚胧月的食指指尖凝聚出一团淡蓝色的灵力,她轻轻一弹,那股淡蓝色的灵力就向范伶飞去。 淡蓝色的灵力在飞向范伶的时候变成了两个,分别飞入了范伶的眼眸中。 尚胧月使用的这个法术可以让范伶看见眼前的鬼物。 两天后法术自动会消失,范伶的眼睛也会变的和平常一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视线对视了一秒,两人非常有默契的把耳朵快速捂住。 那张惨白的恐怖且扭曲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范伶的视线中。 他先是愣了一下,心脏仿佛在那一刻骤停了般。 呼吸也随之停止,全身紧绷,瞳孔因恐惧而收缩。 几秒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院子里响起,光是听着这阵惨叫声就够让人感到害怕。 在范伶的高分贝“攻击”下,他那尖锐的叫声也溜进了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耳朵里。 尚胧月和落文宇提前做了准备也没用,还是抵挡不了范伶的“高分贝攻击。” 落文宇和尚胧月同时看向范伶所在的位置,两人的注意都落在了范伶紧紧按着翡翠碟子的手上。 即便是在他这么害怕和恐惧的情况下,他依旧没有将自己的手从翡翠碟子上挪开。 落文宇的眼里流露出欣慰之色。 尚胧月,“没想到他那么怕鬼物的人,竟然会为了王爷挑战自己的极限。” 落文宇此时此刻的脸上多少洋溢着得意,他轻挑眉头,“那是自然,本王选中的人不会有错。” 变成小狐狸的落文宇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抬,一副高傲的姿态,脸上写满了得意。 落文宇话音刚落,范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王妃!快救我!它把我的手按在翡翠碟子上,我根本动不了,它力气太大了!” 落文宇,“……………” 尚胧月下意识的看向落文宇,“这………” 场面不知为何陷入了尴尬。 第一百零四章 果然没这么简单 尚胧月,这打脸的速度是不是也来的忒快了点儿? 刚刚还一脸得意的落文宇,现在完全缩成一团了一坨,他把头埋进尚胧月的怀里,试图逃避眼前的场面。 他承认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大了些。 尚胧月不厚道的笑道,“如果王爷需要,我可以忘记刚才同王爷的对话。”她打趣道。 落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不断向尚胧月怀里钻,企图将自己藏起来。 尚胧月笑了笑,她的唇微微上扬。 见他如此窘迫,尚胧月也就没有在继续调侃他。 她转眼看向范伶所在的位置。 冲向范伶的鬼物在范伶开口叫尚胧月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鬼物的脖子以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扭曲的转向尚胧月所在的方向。 只有黑瞳没有白仁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尚胧月,它反应过来自己被她骗了。 她是能够看见它的。 它因为被尚胧月骗了而感到愤怒,它竟然被一个人类戏耍! 这口气它咽不下。 鬼物转身朝着尚胧月所在的方向飞扑而来。 最终的结果跟方才的一样,它每次都要挨着尚胧月的时候,一道隐形的力量就会将它向后拉去,让它伤害不了尚胧月。 鬼物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这种阵法只有在尚胧月的时代才有,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没有碟仙召唤阵。 唯一会使用的人就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那鬼物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阵法,它没见到过是正常。 要是见到过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那鬼物快要被碟仙召唤阵的机制给整崩溃了,尚胧月就站在它面前,而它根本就伤害不了她。 不断向尚胧月攻击,它不断的被这道隐形的力量拉走,到现在它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力量约束着它。 它也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到这里来了,没有来之前它还站在菜园里的蔬菜。 眨眼间的功夫眼前的场景就变了,即便是鬼物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也就是在它向尚胧月发起进攻的时候,尚胧月发现了一个可疑点,它对着范伶发起进攻的时候并没有这股力量将它拉开。 难道说……问题不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而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一直攻击尚胧月的鬼物突然停止了攻击,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它猛地转头看向桌上的阵法图,它的心里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 看来限制住它行动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或是那个男人,而是那桌上它从未见过的阵法图限制住了它的行动。 那么它现在首先要毁掉的便是桌上的阵法图。 思路是正确了,但又不完全正确。 尚胧月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那东西的一举一动。 鬼物被尚胧月这副高傲又目中无人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它的嘴巴里一直念叨着,重复着,“死死死死死………” 那双幽怨的瞳孔正紧盯着她不放。 一旁的范伶早已经被吓得话都说不出口了,怎么发音的他都暂时性忘记了,腿脚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回想起一开始追着他跑的那个鬼,再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鬼物,范伶突然觉得还是一开始追他的那只鬼要好得多。 至少它的脸没有它烂的那么凶,它还能看的下去。 可现在的这只,真的是恐怖和丑到了一种极致。 它脸上的五官就像是被强行拼凑上去的一般,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范伶被吓得瑟瑟发抖,他都忘记使用净化灵符了。 难闻的腥臭味还夹带着尸臭和腐烂味,范伶是真的差点就吐了出来。 他打了几个干呕,后面又把这股恶心劲给搬了回去。 现在对于范伶来说,身体和心灵遭受到了双重折磨。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尚胧月正在以一种看戏的姿态观望着他。 范伶表示满脸欲哭无泪,他动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那东西就发疯了。 他不断的向尚胧月发起“求救信号”每一次尚胧月都只是接受并没有回应他。 范伶多少也猜到了这是为什么。 唉………他不由得长叹息口气,“果然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早就该料到尚胧月和落文宇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每当世界上长相恐怖且丑陋的鬼物多一个,范伶的心灵就会遭受到一次“重大的打击。” 鬼物攻极阵法图也没有用,它不但没有破坏掉召唤碟仙的阵法图,反而它自己还遭到了阵法图的反噬效果。 由于鬼物的这一攻击导致召唤碟仙的阵法灵力松动、鬼物的鬼气也是在这个时候钻入了阵法中。 如果说尚胧月的灵力还在的话,那么它的鬼气是绝对不可能,它的力量在尚胧月的眼里看来就同捏死一只蚊虫那么简单。 范伶之所以会遭受到召唤碟仙阵法的反噬就是因为他自己本身的力量就没有召唤而来的碟仙身上那么多。 召唤来的碟仙身上携带的鬼气完全碾压了范伶。 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反噬效果也是很常见的。 所幸尚胧月及时传送灵力进入召唤碟仙的阵法图里面,化解了阵法图带给范伶的反噬效果,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站立不稳了。 尚胧月,“范伶稳住心神,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放空自己。” 范伶轻点下头,他按照尚胧月的指示来做。 他现在需要恢复体力和精神。 范伶身上的反噬作用很快就能恢复好,多亏了尚胧月出手及时,才让范伶免除身体上的折磨。 鬼物就像是被按在菜板上的鱼一样,它根本就挣脱不开尚胧月的束缚。 它越是挣扎,束缚着它的力道就越是强烈。 鬼物不服气的冲着尚胧月叫嚣着,“要不是有这个阵法束缚着我,你们早就被我撕成碎片了。” 尚胧月笑眯眯的道,“你是一只成年的鬼了,说话是要负责的。” “你真觉得跟我动手,你有赢的几率吗?”她不屑的轻挑下眉头,“你现在都是如此惨样,若真跟我打起来,你又能撑多久?” 第一百零五章 来打我呀 尚胧月嘴角微勾,她神色平静的看着它,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猎物般。 鬼物也就是嘴硬,它心里实际上是怕尚胧月,但气势不能输,“你放开我不就知道了。” “你禁锢着我,我们怎么较量?” 尚胧月被鬼物的话逗笑了,她微抬眼眸,那双灵眸带着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它,“你连我的禁锢都挣脱不开……还得求着我给你解开。” “你哪里来的底气跟我说这些话的?”她属实是有些什么好奇了。 身为一个红衣级别的鬼物,居然连现在这么明显的局势强弱都弄不明白。 尚胧月眉头微皱,眼神打量着它,“你是怎么晋级到红衣这个级别的?”就这样也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 鬼物听完尚胧月的话,它沉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嘲讽自己。 心里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还被她这样嘲笑,它额头紧绷的青筋都能明显的看见。 脸上那鬼物特有的煞白,在这一刻竟然浮现出了血色。 上一次它的脸有血色的时候还是它活着的时候。 它气的咬牙切齿,上排牙齿和下排牙齿摩擦发出的声音听的人难受的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有黑瞳的诡异双眸死死的瞪着尚胧月,那双恐怖的眼眸在黑夜下显得越发瘆人。 尚胧月突然向它靠近,鬼物猝不及防的被她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向后倾斜。 尚胧月不禁笑道,“这就被吓到了?方才看你的模样,你是不是恨不得立马就杀了我?” 鬼物拳头攥紧,脸色阴沉的可怕,它正准备开口,尚胧月像是掐准时间一样,她忽的将自己的脸凑到那鬼物的面前,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拍了几下。 “那你现在就来打死我吧。”她嘴角扬起恶作剧般的笑容。 尚胧月又轻拍了几下,她的脸,“来呀,来打我呀,我就站在你面前,快点打死我吧。” 鬼物的怒火已经从喉咙漫出,这下它是真的再也忍不了了! 本来就丑陋吓人的五官这下因为愤怒变的扭曲,它撩起袖子就朝尚胧月的脖子攻击去。 它的指甲很长是白色的。 鬼物的指甲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脖子要是被它打中一下可不得了。 鬼物的指甲都是可以作为武器来使用,锋利的程度能够达到削铁如泥的地步。 且鬼物的指甲通常都是附带着毒性的,是鬼气与尸毒的结合体,灵幽毒。 灵幽毒会随着鬼物的力量强度来变化的。 力量越强的鬼物它身上所携带的灵幽毒就越强大,反之若是力量弱的鬼物,它身上所携带的灵幽毒的毒就很少。 轻度中毒的人若是普通人则会阳气大损,身体免疫力和健康会大幅度的下降。 中度中毒的普通人,高烧不退,两日后身上会出现腐烂的迹象,且会咳血,身体还会被阴气包裹,就算救回来了一般情况下都是半死不活的废人了。 重度中毒的普通人在一个时辰内身体会出现大面积腐烂情况,且感觉五脏六腑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啃食,那种钻心的疼痛感会立马占据中毒着的全身。 那将是真的生不如死。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解毒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轻度中毒对所持有灵力者或事修炼者,效果跟不小心划破皮一样,其余的并没有什么。 唯一能够发现一点不一样的是,伤口的愈合速度很慢,不管伤口大小一律都恢复的很慢很慢。 中度中毒的话,所持有灵力的和修炼者他们很有可能会得一次重感冒。 一般这个感冒时间都在一周以内就痊愈了。 重度中毒的身体会在五分钟内出现全身麻木无力的情况,且体力和精力会下降很多,整个人会觉得非常的疲惫。 最要命的一点还是一分钟全身都会麻痹,失去知觉和动力。 若是在战斗中,出现被麻痹的状态,性命也就丢了。 嗜睡也是重度中毒的反应。 普通人和持有灵力者以及修炼者的中毒效果是不一样的。 不过尚胧月并不担心,毕竟她可是进阶到元境十品的人。任何毒药对她都没有用,想要用毒药毒死她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进阶到元境十品,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毒药毒死。 鬼物面对尚胧月的挑衅,它气的都快要吐血了。 锋利的指甲快要触碰到尚胧月脖子的瞬间、它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回了离范伶很近的位置。 刚才看见鬼物离开他周围的时候,范伶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好多。 谁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放松一会儿,那鬼物就又回来了。 范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坐疯狂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不定的。 尚胧月假装惊讶之色,她的手捂着嘴巴,动作有些做作,“怎么回事呀?怎么不打我呀?我的脸可就在这里。” “来呀,来呀。”她一遍又一遍的热情的邀请着面前的鬼物,那副贱贱的嘴脸,别说鬼物了。 旁人都想打她了。 落文宇依旧保持沉默,他现在还停留在之前那个让他丢脸的事情上。 他现在还是跟刚才一样的姿势,完全没有挪动过。 那鬼物气的张牙舞爪的连连向尚胧月攻击,可每一次都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 它根本无法抗拒这股力量。 几番下来,它是又累又气,打了好半天了结果什么便宜也没有得到,反倒是把自己累的半死不活的。 它恶狠狠的瞪着尚胧月,那眼神似乎是对她恨之入骨。 那眼神像是要把尚胧月千刀万剐般。 它累的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做鬼这么长时间来,这是它第一次遇到尚胧月这样的人。 尚胧月摇摇头,眼里流露出失望,她轻叹口气,“唉……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这话一出口那鬼物气的都快要掐人中防止自己昏过去了。 鬼物咆哮道,“有本事你放了我!”它厉声喝道。 尚胧月,“我见过的鬼物也很多,你就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一类。” 第一百零六章 善意的谎言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如同是在叙述一件很寻常不过的事情。 尚胧月伸了伸懒腰,“我对你没有兴趣,你的对手是他。”她伸手指范伶向人。 鬼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它那张扭曲的脸闯入范伶的视线。 他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神色不知所措。 尚胧月,“你想要突破这个阵法那就杀了他,杀了他阵法自然就解开了。” 范伶整个都“石化”了。 鬼物死死的瞪着范伶,它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声,“这种货色,我很快就能解决。” 看着向自己步步紧逼的鬼物,范伶紧张的全身紧绷。 他看向尚胧月,“王妃快救救我!不带这样玩的啊!” 尚胧月面露无奈,“你家王爷吩咐的,我只能照办。” 缩在尚胧月怀里的落文宇抬起头看着她,他那表情似乎在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这一次明明是她想出来的。 但瞧这尚胧月冲着他露出的“和善”笑容,他又给憋了回去。 尚胧月看向范伶,“不过,你也确实该练练胆子了。” “面对鬼物是避免不了的事,一味的逃避只会让自己更加畏惧和害怕。” “若有一天你因为自己的害怕和胆怯,不敢出手帮助你的队友而导致他死亡。” “范伶………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害怕吗? 尚胧月,“我曾亲眼见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我正在和鬼将缠斗无法抽身。” “当时的分了十七支队伍,每个队伍两个人。” “其中一支队伍里的一个男人,他同你一样妖、魔、精、怪它都不怕。” “唯独就怕鬼、灵体一类的。” “之前一直处理的任务都没有鬼物、灵体一类的。” “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他害怕这些,他自己也没有说。” “那次在回去的路上一群鬼物向我们发起攻击。” “当时那个怕鬼物的人吓的瘫坐在地上,不敢动一下。” “其他组的队员们两两配合默契,斩杀那些鬼物。”“而他们这组只有一个人在战斗,结果显而易见,寡不敌众,他死在了那个怕鬼物的人面前。” “亲眼目睹自己的队友死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他的身体被鬼物分食,他那个时候不怕了。” “可惜也晚了,这成为他一辈子都后悔的事情。” “他之所以没有被鬼物杀,是因为他的队友在死之前一直都在保护他。” “最后这个胆小的男人变的不在胆怯和懦弱,他杀光了在场的所有鬼物,连同与我缠斗的鬼将也被他一并诛杀。” “他最后成了一个很出名的捉鬼师。” 尚胧月,“大家都在恭喜他,他的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他当时长叹口气对我说,现在成了捉鬼大师又如何?梁宇他永远也不会回来。” “若是当时我没有那么懦弱和胆怯,梁远就不会死………” “该死的人是我……” 那种偏偏就只有他活下来的感觉,让他每时每刻都被罪恶感和悔恨感包裹。 折磨的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本来才二十三岁,看着却十分苍老让人不敢相信他才二十三岁。 尚胧月神色凝重,“范伶,若今日落文宇因你遭遇不测,你依旧还会是如今这副样貌吗?” “他身上的诅咒很严重,若半个时辰后还未得到解药,他会死。”尚胧月的眼眶猩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范伶知道她不是在骗自己,他的视线落向被尚胧月抱在怀里的落文宇,他的眼里满是复杂。 尚胧月,“解药就在这只鬼物的身上,它的结晶体能够解除落文宇身上的诅咒。” “只有你杀了它才有用,因为这个诅咒本身便是一个赌博,赌你敢不敢因为落文宇克服自己的胆怯。” “妖莲那边我要去处理,你自己看着办,现在落文宇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中,救或是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 尚胧月留下这句话后,她抱着落文宇转身离开了这里,他们像妖莲所在的位置走去。 鬼物一直都被尚胧月束缚着,所以她刚才在讲话的时候,那鬼物才会那么安静。 不然它早就向范伶冲过去了。 束缚效果将会在一分钟后消失,也就意味着鬼物能向范伶进攻。 尚胧月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旁回响着,他的拳头紧紧攥紧,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他刚被落文宇救下的画面。 他的命是落文宇救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范伶。 现在王爷有难,他岂能退缩! 王妃说的没错,他的确该克服自己的弱点了。 今日……便是鬼将来了他也要将其斩杀在剑下! 来一个他杀一个! 他的气场完全变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原本那双透着“大聪明”神色的眼眸,此刻变的阴冷、幽暗。 他像是黑夜中的猎手,在等待着猎物掉落陷阱,将其一击毙命。 鬼物被范伶身上的气场震慑到了,它眉头紧皱,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上来。 眼前的男人同刚才胆怯懦弱的男人简直形同两人。 若非亲眼见到他一直都站在自己面前,不然它以为它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银白色的宝剑出现在他手中,他抬起拿剑的手用剑指向鬼物,“出招吧。” 鬼物,“…………”它的内心是奔溃的。 “他奶奶的,你倒是把束缚解开啊!我被封住不能动,打个毛啊?” “你要是这样还打个屁,我直接成一直挨揍的一方。” 做鬼这么久,它头一次感到这么无语过。 范伶眼眸微沉,他手持宝剑向鬼物奔去。 同时鬼物身上的束缚也解开了,不然它要是挨了那一剑,它必死无疑。 —————— 落文宇,“你还真是随口就来。”他的语气带着些讥讽。 “明明是你把我变成狐狸的,你骗范伶说是诅咒,还骗他不杀了那鬼物我便会死,你这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跟谁学的?” “若是他知道你是骗他的,他得烦死你。” 尚胧月,“我这叫善意的谎言,而且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第一百零七章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 她眼珠一转,语调微微上扬,眼神透着试探和打量,“王爷总不会告诉他吧?” 他现在处于下风,跟她唱反调,他得不到什么便宜。 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忍便是。 落文宇,“善意的谎言……倒也不错。” 尚胧月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王爷能这么想就好。” 看着落文宇现在这副不甘心顺着她,但却又不得不从她意的模样,她表示十分的满意。 尚胧月的心情都变的很不错。 落文宇,“你说你参加过除妖师是……” 尚胧月,“假的。”她低下头注视着落文宇,“我说是真的,你也不会相信。” “反正不管我怎么解释,王爷都会认为我在说谎,所以便我便按照王爷心里认定的答案回答你。” 落文宇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他像在思考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的眼眸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的伪装和掩饰,她看的出其实落文宇的心放才是动摇了。 她轻笑一声,抬起头继续向前走去,她也没有跟落文宇说话。 她猜的不错,落文宇方才确实动摇了,他想说的不是那句话,可就是话说出口就变成了另外的语句了。 她没有回他的话,他也没有在开口。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可能是习惯了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不停的尚胧月,现在她沉默不语了,他反倒是不习惯了。 这次是他先开口打破了目前的沉默氛围。 落文宇,“到了妖莲所在的位置,你便解让我恢复人身。” 尚胧月想都没有想一下,她果断拒绝了落文宇的要求,“我拒绝。” 他眉头紧皱,追问道,“为什么?” 尚胧月,“万一王爷受伤了,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上阵杀敌的任务还是由我来吧!” 她对着落文宇笑了笑,“我可是为了王爷你好。” 落文宇,“……………”他大概猜到她心理在想什么了。 “尚胧月,本王问你,你是不是担心本王拖你后腿所以才不肯让我恢复人身?” 尚胧月微笑的表情忽然变的有些僵硬,眼神刻意避开了落文宇。 妥妥的一副被人猜中心思的慌乱之色。 “没…没有啊。”她这副模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落文宇,“你就这么……” 尚胧月伸手捂住了落文宇的嘴巴,“那什么,就快要到妖莲所在的位置了,王爷还是安静点好。” “关于王爷说的这个问题的话,王爷你想多了。” “你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拖我后腿呢。” “我就是不想王爷你受伤,王爷你千万不要多想,曲解了我的意思就不好了。” 由于落文宇的嘴巴被她用手捂住他发不出声来,他只能“缴械投降。” 尚胧月这才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来。 落文宇本来想要好好的说她一顿,但想到现在自己被她变成这样,他又不得不把这些话给憋回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妖莲所在的位置。 它就在最后一间屋子里。 那里的门大大敞开,一股子阴森气息从里面蔓延出来。 周围更是充满了邪气,这里妥妥的就是一个聚阴之地。 在朦胧的夜色下,这里显得额外恐怖和诡异。 四周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白天的时候这里的阴气没有现在这么夸张,现在可以说是,这里的阴气把他们围在里面。 进入这个院子后,这里四周的出入口都被结界层封住。 这里的结界只进不出,如同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尚胧月环视一圈后她发现其它两间有佛像的屋子门都是紧紧关着的,唯独只有妖莲的这一间是大打开着的。 尚胧月,“这是要请君入瓮嘛?” 落文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尚胧月赞同的点了下头,“来一招拆一招,顺便还能够连连反应速度。” 这话也就只有她会说。 落文宇:“妖莲要是听见你刚才说的话,它岂不是要被气死。” 尚胧月冷冷一笑,“最好是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第一百零八章 不惯着 那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尚胧月眼眸微沉,“躲在里面是想要当缩头乌龟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若是有外人在场肯定觉得尚胧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尚胧月也不恼,她神色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落文宇,“看来只有我们进去了。” 尚胧月,“不,今日我还就不进去了。” 他疑惑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变出一把椅子,她坐在椅子上,背向后靠。 她的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呼~舒服!” 今晚也没怎么休息过,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落文宇,“……………” 看着尚胧月变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他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尚胧月,“我不惯它,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向妖莲所在的是房间瞟了一眼,她刻意抬高音量,“就是不知道,有些东西能不能等到天亮。”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和倦意,听上去让人感觉不到威胁感,可她的话对妖莲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 包裹着元清庙的结界不是一般的结界,这是一种特殊的除妖结界,此结界在白天的时候威力最大,它能够把里面妖怪的妖力消弱到三四层的样子。 夜晚则是能消弱到五六层。 刚开始尚胧月并未布置这个结界,毕竟她还未能真的肯定这个元清庙内没有比她力量还高的东西。 虽说比她力量还高的东西是少之又少,碰不碰得上都是问题,但她依旧是小心谨慎,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这个结界有一个特殊的机制,施术者的力量必须高于被困在结界内的鬼或妖邪之类的东西。 若施术者的力量低于被困在结界内的鬼或妖邪,那么施术者便会遭到强大的反噬效果。 不仅没有降低对方的力量,反倒是让自己的力量被限制,身体受到伤害。 所以在用此结界的时候一定要确认对方的等级在你之下才能开启结界。 结界是一对一的,所以它只会压制一个人,也只对一个人的力量有用,若多一个鬼物在场,且力量高过你也没事。 这种情况是不会遭到反噬效果的。 一对一那便是只对施术者指定的目标产生效果,其余的人不会受到影响。 当她真的确认了妖莲的真实力量后,她才设了这个结界,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对的。 她在设置这个结界的时候是一点一点的灵力来悄悄的布置着。 她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很小心翼翼的进行。 若是妖莲当时就发现了,可就不太好寻到它了。 它的分身在元清庙有很多,但凡有它分身所在之地,它都能够自由的传送到它想去的位置躲起来。 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个结界一旦释放它就被彻底的控制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面,它除了这个庭院可以自由移动,别的地方它根本去不了。 就算它想要躲在庭院的某个位置也不怕寻不到它,因为结界会将妖莲所在的位置反馈给她。 可以说它是无处可藏。 尚胧月的结界可谓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已经悄然做好了。 结界的效果令妖莲的力量大大减弱。 一开始尚胧月并不想用这个结界消弱妖莲的力量,毕竟就算是不消弱妖莲的力量她依旧能灭了它。 之所以释放这个结界是因为她发现,在那“金佛”的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血管。 照理来说,她释放第一个结界的时候就把妖莲控制着外界的血管切断了,但现在“金佛”身上依旧有很多。 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妖莲在地下囚禁了很多人。 它也是有所防备的。 若不是消弱妖莲的力量,那些被它的血管连接起的人很有可能瞬间被它吸收干净。 消弱它的力量之后,它就算在怎么吸取那些人的血液和阳气,速度也会变的很慢。 大概半个时辰才会死二十人。 而她只需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将妖莲打败,救出这些人即可。 结界的力量暗暗生效,等它的力量被消弱了两层的时候。 妖莲这个时候才察觉到它的力量不太对劲,它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 那一直闭着眼睛的“金佛”突然张开圆睁的双眼。 月光恰好照在它身上,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它的眼珠在转动的时候发出那种像是捏什么粘稠东西时发出的声音。 尚胧月坐在椅子上神色悠闲,她的手轻抚着怀里的“小狐狸。” 嘴角上扬的笑带着对自己力量的绝对自信。 尚胧月,“现在才发现有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一朵血色的莲花“咻”的一声从那黑暗的房间冲出,直奔尚胧月。 她依旧轻抚着“小狐狸”的背,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向她飞来的血色莲花。 她的头微向左侧一偏,轻松躲过妖莲的袭击。 血色的莲花撞上了后面的墙壁上,被撞的那一块瞬间被血莲腐蚀了一个大窟窿。 厚重的墙壁也承受不了如此强悍的腐蚀力。 倘若是人的身体被打中,那将是必死无疑! 那朵血色的莲花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实则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尚胧月的目光看向妖莲所在的位置,“今日,我是不会进去的。” “你是一定会出来的。”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却给足了人压迫感。 落文宇,“虽然你用结界消弱了它的力量,但那房间你不能进去。” “那个房间是它的主场,我们进去,力量同样会被限制住。” 她笑吟吟的赞道,“王爷英明。” 突然被她这么一夸,他愣了下,随后抬头看向她。 那张好看的笑容就这样闯入他的眼里,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起来。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发烫发热。 尚胧月,“王爷?” 他回过神来,先是轻咳嗽一声,“原来狗嘴里还是能吐出象牙的。” 第一百零九章 突如其来的雨 尚胧月,“…………”她对着落文宇翻了一个白眼,表情对他很无语,“那王爷便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那一类。” “王爷若要反驳我也可以,但是王爷别忘了,现在你还是只小狐狸。” 落文宇的眸子暗了几分,“你在威胁我?” 她毫不掩饰,甚至引以为傲,“对啊,我就是在威胁你啊。” 她微皱眉头,目光带着疑惑,“这么明显王爷都没有看出来?” 她略带惊讶的看向落文宇。 落文宇,“…………”那一刻他沉默了,天杀的怎么就碰上她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威胁人,威胁的这么明目张胆的,一点掩饰都没有。 半晌他都说不出话来,由于是小狐狸的形态,他生气的模样显得格外的乖巧可人。 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在尚胧月眼里看来就像是在撒娇卖萌一样。 尚胧月笑道,“王爷你这副奶凶奶凶的模样,真叫人很喜欢。” 她眼珠一转,“要不……你就不要变回去了吧?” 落文宇身子明显一愣,“不行!” 尚胧月轻笑声,“那就要看王爷你的表现了,我心情好了自然会恢复王爷原来的样子。” “所以王爷现在最好是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忤逆我。” 她轻抚着“小狐狸”的背,“我不惯着它,现在也不会惯着王爷。” 尚胧月起身离开椅子,她抱起“小狐狸”将他放在椅子上,“王爷乖乖坐在这里,不要乱跑。” “知道吗?” 他极不情愿的向她点了下脑袋。 尚胧月的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可当她转身面向妖莲所在的房间时,尚胧月的眼神顿时变的暗淡阴冷。 那双灵眸中出现了与之不符合的浓烈杀气。 方才她和落文宇谈话的时候,妖莲只进攻了一次便没有在继续,它那一击是试探。 之所以没有出现连续的攻击是因为它从尚胧月的身上感受到威慑和压迫感。 尚胧月:“若你现在投降,我让你走的痛快,若你执意要反抗,那我只能够让你走的痛苦无比。”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她平日里的声音。 妖莲的冷笑从房间里传出,“别以为你有结界压制住我的力量就可以高枕无忧。” “我已经安排了人去破解你的结界,只要我不出这个房间,你又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妖莲讥笑道,“你若真的这么想抓我,那你就进来呗。” “反正我是不会出去的。” “我说过,我不会进去,但你绝对会出来。”尚胧月的语气已经明显的对妖莲没有了什么耐性。 尚胧月:“有时候安全点也不一定是真的很安全。” 她对着妖莲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尚胧月脸上的笑让妖莲的心里蔓延上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它完全看不透尚胧月的心里在想什么,像她这么棘手的人它第一次碰上。 它深知她与之前的那些除妖师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对阵她,它会千倍万倍的小心。 只要它不出这个房间,又能奈何它怎样? 被漆黑的乌云挡住的明月,现在重新出现在空中,挡着它的那片乌云被一阵风吹散。 明月的出现给漆黑的夜空都带来了明亮,虽不像太阳那般,但它的光亮在黑夜来说足够了。 柔和的月光洒在尚胧月的身上,月光柔和了尚胧月脸上的锋利之色。 妖莲,“既然你脾气这么倔强,那我也只好用这种方式“请你”进来。” 尚胧月丝毫没有把妖莲的话放在心上,“你这么一说,我还就真有些好奇了。” 尚胧月话音刚落,天空中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联想到方才那妖莲说的话,尚胧月不觉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办法,结果就是这样啊?” 妖莲,“若真的是普通的雨……我会让它落吗?” “少费口舌了,你现在该多担心担心你自己了!” 她这才发现天空中下的雨竟然是血色。 而且被这样的“雨”淋上后皮肤在隐隐作痛,就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尚胧月立马用灵力形成一个隐形的保护罩子。 她的目光看向落文宇所在的位置,他身上的绒毛被这诡异的“雨”淋上后竟然开始腐蚀,还好“小狐狸”背上的毛茂密,不然他现在的背得被灼伤了。 尚胧月立马给落文宇也了一个罩子,“王爷,这雨带有很强的腐蚀性,它还附带着剧毒。” “你待在里面不要乱跑,这里我一个人能够对付。” 落文宇,“嗯。” 尚胧月将视线移到妖莲所在的位置,她微眯下眼眸,“你能下这种雨,我便有解决的办法。” 妖莲自信满满,它不认为尚胧月真的能够让它的妖雨停下。 “你大可一试。”妖莲又继续道,“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雨对灵力同样有腐蚀性,就是不知道你的灵力屏障能够支撑多久呢。” 妖莲说的不错,这雨确实能腐蚀灵力屏障,但按照目前的腐蚀进度看,想要腐蚀掉她的灵力屏障还早得很。 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让雨停下来的办法……让雨停下来的办法……一抹灵光突然乍现在眼前。 她曾经在《祈福》这本书上看见过停妖雨的办法。 办法有很多,但现在唯一舍和她的一个便是跳止雨舞。 其它办法都需要祭坛之类的,她现在根本就找不到这些东西,只有跳止雨舞这唯一的选择。 她只学过一两次不是很熟练……尚胧月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跳止雨舞的步骤。 尚胧月,“呼~” 大概怎么跳的她记住了,就是不知道一会儿跳的时候这动作规不规范了。 落文宇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就没有挪开。 他也察觉到了这雨的不对劲,这雨把花坛里的植物全都腐蚀掉了 还好她及时开了灵力保护罩,不然他现在肯定被雨把身上的绒毛都腐蚀掉了。 尚胧月的手中出现一把桃木剑,这把桃木剑是取千年仙桃树制作而成的。 是一把绝品好剑。 第一百一十章 梦中仙人 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千年仙桃树制作而成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亲手雕刻它的人。 因为雕刻这把桃木剑的是一位仙人,尚胧月也是偶然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道这把剑的。 在她的记忆中,那个仙人的模样总是模糊的,明明每次只差一点就能够看清他的模样,可每次都会在快要看清他的面容时,她就会醒过来。 之后无论在她在怎么想,她都想不起来,那个仙人的模样。 这把桃木剑,是这位仙人在梦中交给她的。 之所以确认对方是男人,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中透着,沉稳有力,游刃有余,且一听就知道对方的性别。 尚胧月当时醒来的时候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她翻身的时候,一把桃木剑就椅在她的枕头旁。 她当时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身旁莫名多出的桃木剑,随后她陷入了沉思。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真实的痛感差点将她送走。 “这……居然是真的?!”她当时真的缓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本来是很困的,结果现在睡意全无,根本就没有心思睡觉了,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那桃木剑上。 她努力回想着在梦中那仙人跟她说的话。 他说这把桃木剑是千年的仙桃树制作而成的,雕刻师他亲手雕刻的,开光也是他开的。 尚胧月当时在梦中,含泪竖起大拇指给他点赞。 其实她当时在梦里的神志比较清醒,有一种做清醒梦的感觉,所以她当时以为这就是一场梦,她没有把眼前的人和他手中的桃木剑当回事儿。 回想起她自己在梦中那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她顿时觉得脸都丢大了,这下好了……脸都丢到天上去了。 她拿起身旁的桃木剑,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收到这件法器,她心里是很开心和激动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仙人会送她这个,但总的来说对她没有坏处,也不是要来害她的就行。 尚胧月小心翼翼的轻抚着桃木剑,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找到合她眼缘的桃木树,要不然就是跟她的要求不匹配。 可能是因为要求太高了,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找到适合她的桃木树来制作桃木剑。 制作桃木剑需要取天然的桃木最好是灵力充沛的地方最好,那样做成的桃木剑威力更大,而且还不容易断。 在尚胧月的时代,纯手工雕刻桃木剑的大师级别的人虽然很多,但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的标准是挑选一位将桃木雕刻成桃木剑,雕刻技术达到登峰造极状态的人才可以。 寻找这样的人犹如大海捞针,这样的人一般都很难找到,通常他们的年龄都比较大,而且居住的地方都很隐蔽,找起来很麻烦。 比找合她心意的桃木树还难,所以她决定先找到合她心意的桃木树之后在去找雕刻师傅。 现在的她可不用那么麻烦了,这个仙人一条龙的服务都给她准备完全了。 这把桃木剑到她手中已经是一件完美无瑕的绝世宝剑了! 雕刻桃木剑的人技术越好,它所获的的灵力就越多,攻击力自然而然的也会越来越强。 有桃木剑在身,真的很方便,有时候符箓不够了,有桃木剑在都不用怎么慌张。 桃木之所以能用来祛邪、辟邪,是因为它是五木之精。 所以它能够压服邪气者,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可以制御百鬼。 它的作用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桃木剑也可以被称作仙木、降龙木、鬼怵木。 总之她对手中的桃木剑是爱不释手。 那仙人还告诉过她,她手中的这把桃木剑,是一整棵千年桃木树制作而成的。 也不知道这棵千年的桃木树有多大,竟然能做成上百万把桃木剑,她当时在梦里听见他说的话时;下巴都惊的快要掉了。 她手中的桃木剑看上去只有一把,实际上它能够变成很多把,这是上百万把桃木剑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把桃木剑。 要是换做是其它人得到这把桃木剑,他们还用不了。 因为驱动这样强悍的法器,需要持剑人自身的力量足够强大才可以。 这把剑尚胧月使用的一点压力都没有,换做别人来,估计一个浅浅的挥剑怕是都挥不动。 那仙人还告诉她,这把桃木剑只要没有被彻底销毁,它就是可以再生的。 毕竟桃木的生命力是十分顽强的,再者这天上的仙桃树,比人界的桃树厉害的不知多少倍,有点小bag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她是使用者,这把桃木剑自然是越好;她越满意。 有一把这样的剑后,她之后好几天出门都走的很好横。 见人就介绍她得到了这一把桃木剑。 她这样大肆宣扬一番后,有的人是真心祝福她;有的人则是心生嫉妒……有的人则是想要夺走她手中的剑,取而代之。 尚胧月并不傻,她是知道这样会引来杀身之祸。 毕竟夺包杀.人的事情很多,她见过的也很多。 这一次她是刻意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想要夺宝杀人的人来这里找她。 她想要将其一网打尽,虽然不知道能够吸引来多少人,但能杀一些是一些。 也算是为协会净化下环境了。 她的计划很成功,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去暗杀她,她几乎什么暗.杀方式都见过了。 在此之前她以为她见过的暗.杀,刺.杀;的方式都见过了,可现如今来看,她承认她知识浅薄了。 她承认当时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 这些前来刺杀她的人,真的是绞尽脑汁的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掉她,为了杀掉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她整个人都快要麻了。 可谓是,你的死样超呼你的想象。 这样说是一点也不为过。 虽然这些来杀她的人,没有一个成功的,但他们那段时间锲而不舍的精神还是“打动”了她。 尚胧月之后连续休息了好几天疲惫感和紧绷的神经都没有缓和过来,手一动就是条件反射的想要做出一击毙命制敌的招式。 对此她也表示很无奈,不过就她特从未因此感到后悔,毕竟这些人就是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夺宝杀人,在修道、除妖协会都是无比耻辱的一件事。 那一次尚胧月差点都要把这些人都杀光了,她当时还被两大协会颁了一个奖项;“杀人如麻。” 这个锦旗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还在的话,那一进她的房间就能够看见,这面旗子。 尚胧月当时在两大协会可谓是重点人物,本来大家平日里就够怕她的了,现在更加是怕她怕的不得了。 她走过的地方,过道两旁的人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中间没有一个人敢站在那里。 弄的尚胧月当时很不好意思。 不过她也很快就适应了。 很久以前她也是一个很喜欢和朋友一起的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了独自一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尚胧月最怀念的还是第一次在学校读书的时候。 那时候她读的那所学校只是一所普通人没有灵力法力的人读的学校。 能坐在教室里和大家聊天,困的时候趴在桌上睡觉,睡醒后和朋友打打闹闹,偶尔望望窗看看风景,这样的闲暇时光很惬意。 耀眼的光照透过窗户照射在翻开书页上,缓缓吹来的清风卷起身旁的帘子,这些不起眼的情景,会在今后的某一个时刻成为怀念。 “讲到哪了” “我也没听” “作业写了没?” “抄一抄?” “我也不会” “去不去厕所?” “等会儿一下课我们就跑” “作业借我抄抄” “我瞎写的” “没事” “我真瞎写的” “真没事” 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日常,在以后却能成为最怀念的时刻。 她也有过这样令她怀念的回忆。 尚胧月从不介意别人用什么眼光或是别人对她的各种看法,她全都毫不在意,因为她活着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别人的言语之中。 然而没有过多久,她又梦见了那个仙人,这一次他送给她一块雷击木。 这块雷击木更是珍品中的绝品! 它甚至能够让鬼皇级别的邪物都被威慑住。 雷击木需要的是自然被雷劈中的,而不是人为的引导,如果是人为的引导那么就不是雷击木。 被雷劈中的部分也不能归为雷击木。 雷击木的辟邪主要是靠劈中它的雷电形成的。 人为的让树木被雷击倒,被劈的树木并不能储存住雷电里的灵力,因为对于辟邪灵力和法力靠的是树木本身材质以及特定的雷电。 只有天雷无意间劈中的树木且材质很绝的树木才能被称作雷击木。 天雷电所劈开的雷击木,邪物对其恐惧万分,敬而远之。 同样是很有力的避邪法物。 雷击木靠的力量绝大部分来自于雷公电母封杀灵体的信息残留在雷击木上,对灵体极具震慑力,被雷公劈过,因此在符咒术中属于具有先天镇煞避邪的功效。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色之下 用雷击木制作的法器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雷击枣木印。 不过那仙人送给她的雷击木所制作成的法器样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是一把玄色的木剑,剑身围绕着蓝紫色的电花。 剑上不仅散发出强大的灵力,还透着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这把雷击木制作成的的雷击木剑,同那把桃木剑一样,剑有上百万把,只是都融合成了一把。 不同之处便是,桃木剑只要不被毁的丝毫不剩,都能重新恢复。 而雷击木剑则是需要有强大的雷电攻击才能够让其重新恢复,桃木剑则是不需要外力它自己就能恢复。 雷击木剑必须要借助雷电的力量恢复,就算是雷击木被击碎成了灰,只要天雷打下来打在这堆灰上,那么雷击木剑就能重新恢复。 但前提是需要在雷击木被击碎成灰的三分钟之内做到,不然雷击木剑就再也不能恢复了。 即便之后有天雷打下,也无济于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辈子救了那仙人的命,这辈子他以这种方式来报答她。 对于这个仙人的事情她之后就并未再去想了。 她的记忆里那么好,不可能忘记那仙人的模样,而且每次只要快想起那仙人的模样、她的脑袋就会很疼。 很明显,不是她真的记不起来,实际上是那个仙人不想让她想起他的模样,所以对她用了某种法术使她想不起来。 总之这个仙人是来帮她的,并非害她的。 他不想让她记得他的模样,想来是有他的道理。 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吧。 反正人家都给了这两样绝世珍宝,他不让想去,她便就不想了。 一阵猛烈的狂风呼啸而来,飘远的思绪被拉回。 尚胧月眼眸微沉,“雨……很快就会停。” 她猛的将手中的桃木剑插.到地面,红色的灵力波动从桃木剑所在的位置向周围扩散,将整个庭院都包谷起来。 整个庭院的地面像是一个血色的舞台,而舞台上站着的是尚胧月。 尚胧月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裙,她宛若这片血海中的血色精灵。 她平日的的穿着活泼可爱,今日身着一袭红色长裙的她,模样成熟、冷漠。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此刻满是深邃和打量。 她发出一声冷哼,随即轻打一个响指。 此时此刻天空中的明月竟然变成了一轮血色的月亮。 尚胧月,“今晚的月亮因你被染成了血色,你想要用血月的禁术来对付我,为了不打草惊蛇,你用幻术将这颗血色的明月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尚胧月眼眸微眯,同时她也压低了声音,“难为你精心准备了一番……不过很抱歉,从一开始我就识破了你的幻术。” “现在也就你召唤出的血雨还有点意思,其余的我都不是很期待。” “若你不服气,那便不服气吧。”尚胧月的语气轻描淡写,一点也没有紧张感,她给妖莲的感觉很明显尚胧月完全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这样的感觉令它感到无比的耻辱。 妖莲彻底恼怒了,它加大了血雨的强度,尚胧月的防御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尚胧月看了一眼被腐蚀的防御罩,她丝毫不慌张,“你怎么还急眼了?” 尚胧月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下巴微台,那双明媚的眼眸透着对自己力量的绝对自信。 尚胧月右脚脚尖轻点地,她轻身跃起,宛若一只血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墨色的秀发轻飘在身后,她此刻仿佛与这片血色容为一体。 那袭红色的长裙与她在绝配不过,冷艳的她,与平日里的她,简直如同两人。 那双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眸,只是不经意间对视上一眼都会让人心头一颤。 她在空中起舞,宛若天上起舞的仙女。 她的容颜本就绝美,就算被人误会成了天上的仙女也实属正常。 血月之下,她似笔下正游走的水墨画,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每一个步骤都很有力。 其实只需要仔细看就能看的出,尚胧月最开始的舞姿就是在为陷阱做铺垫。 看似温柔的一点威胁都没有的舞,实则暗藏玄机,内有深意。 一开始她的舞姿都是很柔和的,渐渐的落文宇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舞姿从柔和变成了带有侵略和攻击性。 转身、甩袖、眼神、手,她所做的全部动作都变的沉稳有力,像是在一步步的向猎物逼近。 起初在房间里的妖莲并没有把尚胧月的这套舞放在眼里,它以为是尚胧月在外面虚张声势,所以并未引起它的重视。 直到它察觉到它的妖力有所下降后,它才肯真的信尚胧月跳的舞确实对血雨有影响。 妖莲的妖力本来就因为尚胧月设置的结界所减少,这个结界只要减到结界的最低力量限制后就不会在继续往下面减少了。 照常理来说,妖莲的力量已经被结界削弱上限制了,不能在继续用这个方法了。 可现在它的力量还在减弱,且影响到了它所召唤来的血雨。 妖莲怕尚胧月断了这场血雨,它加强了对抗的力度,同时它将召唤而来的血雨脱离了它的妖力。 妖莲,“这下……你又怎么应对呢?”她不屑一笑,“有时候太自信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骄兵必败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妖莲狂妄的笑声听的人极其难受,让人恨不得给它两耳光。 不过尚胧月根本就不在意妖莲,她从一开始对付的并不是妖莲,而是妖莲召唤出的血雨。 她早就看透了妖莲的想法,妖莲在她面前犹如一个透明人。 自从她起舞的那一刻,落文宇的视线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本想着只看一眼,谁曾想这一眼看了就再也挪不开了。 她……穿这身还…不错。 随着尚胧月的舞动,血雨的量也在逐渐的减少。 妖莲就算是发现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它各方面力量都被尚胧月限制。 第一百一十二章 留了后手 妖莲现在并没有吸收“红色血管”传递的力量。 它将“红色血管”传送的力量用妖力输送给了血雨阵。 那些“红色血“”管”连接着被妖莲关押在地下的人群。 被妖莲囚禁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连接着这个“红色血管。” 即便是被尚胧月的阵法压制住了妖力,但它还是能够继续吸收这些人身上的力量和血液,只是说吸收的速度变的较为缓慢罢了。 但凡是身上被“红色血管”连接着的人,他们的体内都会有一朵半透明的浅红色莲花在体内。 “红色血管”会在连接上这些人后向他们的身体中投入种子进去。 一来是为了方便它控制这些人,就算是他们想要逃跑,他们也跑不了,因为他们体内的半透明浅红色莲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所以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 二来它是为了防止有突发状况的发生,将这些人储备起来,可供它使用。 比如像现在的局面,它先前给自己留的后手能派上用场了。 尚胧月的法阵限制的是妖莲自身的力量,但那些在人群身体中的莲花并不会受到尚胧月法阵的力量。 也就是说妖莲可以用它现在有的妖力将那些被吸收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它再用自己的妖力带着从地牢那些人身上夺来的力量注入进血雨阵中。 这样一来妖莲的力量便不会被尚胧月的阵法和结界压制住。 莲花在这些人的体内慢慢长大,吸收他们身体里的营养,融入成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慢慢占据他们的思维和行动能力,让他们在迷迷糊糊间就失去自我和反抗内能力。 当莲花真的占据了这个身体的时候,它本身属于妖莲的力量会被一股新的力量取代。 这股新的力量便不再是原本妖莲的力量了,那是一股全新的力量。 即便是全新的力量妖莲也能够控制,其原因很简单,因为“红色血管。” “红色血管”连接在他们的身上,“红色血管”钻入他们的身体后直接就能够找到莲花在他们的身体哪一个位置。 “红色血管”在和莲花连接上,如此一来拥有新力量的莲花依旧还是要被妖莲所操控。 妖莲控制它丝毫不费什么妖力,而且它还能够从这力量上吸收大量的妖力。 只不过现在有尚胧月法阵的阵法效果在,妖莲只要一吸收妖力,它刚吸收的妖力就会被尚胧月的阵法吸收。 所以才妖莲才没有吸收这些人身体中的莲花的力量,若不是因为有尚胧月结界的原因,它早就将这些人全都吸干了。 哪里还会让他们继续活着。 妖莲能用这种办法暂时化开危机,看来它平日里很是小心谨慎……… 那些被妖莲关押在地牢里面的人,只要身后有“红色血管”的,那这些人都会中毒。如果没有人帮他们解毒的话,时间一到这些人同样会死。 而且死像很恐怖。 就和那天妖莲派来王府上的傀儡一样。 时间一到便会暴体而亡,一朵巨大的红色血莲就会占据整个尸体。 还会伴随着一阵很强的冲击波。 很多极其细小的“红色血管”会随着冲击波飘浮在空中,要么就是连接尚胧月或者落文宇的身体。 但落文宇和尚胧月完全不给它这个机会,它可能刚出来没多久,那两个人就把它给买了。 “红色血管”也没有想到自己匆匆出生,又匆匆走掉。 尚胧月又看了看时间,“那些被你关在地下笼子里面的人,你收获一定不少呢。” 如果这些莲花没有及时停止。 血莲附身后血莲会在他们的体内慢慢增长。 血莲在不同的人身体里面生长的是不一的。体内环境不同都不会造成伤害的不同。 增长的同时它会释放出剧毒,它所造成的伤害也是因附身的人而定的。 一旦血莲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主权了,那么这具身体就成了一个定时炸弹。 当尸体炸开的时候带有剧毒的血液溅在皮肤上,毒液会迅速钻入体内。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毒发身亡,身体还会大面积的腐烂掉。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诛杀妖莲 尚胧月只需要赶在他们体内的莲花未爆炸前救下他们即可。 她知道如何剔除大家身体中的莲花,所以她一点也也不怕妖莲会大家的性命来威胁她。 她下巴微台,嘴角不觉上扬,血色的月映入她那双透亮的眼眸,那双瞳也染上了这片血色。 尚胧月,“阵法、结界…也可以用舞的形式踏出。” 妖莲,“就凭你一支舞?”它冷哼一声,手中凝聚出一团黑色的妖力。 这团妖力暗暗加快了吸收地牢里那些人的力量。 方才减弱的血雨再次重新落大。 天空中下起倾盆大雨,血色的雨将地面都染红了,地面和房屋也因血雨的腐蚀,变的伤痕累累。 尚胧月旋转在阵法中央,脚下是血色的法阵,她每踏步一次、旋转一次、甩袖一次,她脚下会亮起一道正在编制的阵法。 她的眼眸坚定,神色清冷,仿佛她完全没有把这一切都放在眼里。 编制的阵法还差最后几个动作就完成了,她轻笑一声,一个华丽的旋转,她来到了桃木剑前,她将插在地面的桃木剑拔出。 她拿起桃木剑后,闭上眼睛,停了几秒。 因为最后的这几个动作根本没有规定,而是随心。 片刻她睁开双眼,深呼吸口气,她向右猛的挥剑,剑与舞同时起。 最后的几个动作,尚胧月完全随心而来。 变化从心,形同秋水,身与剑随,神与剑合,纵横挥霍,行若游龙,翩若飞鸿,随风就势,飘忽浮沉,仿如轻云蔽月,飘若回风舞雪。 落文宇一直看尚胧月,他完全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她的身上似乎有某种很强的吸引力,将他全部的视线都吸引到她的身上。 整个心竟会因她而雀跃……她身上又多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一舞一剑,杀气十足。 阵法差最后一步,她左脚轻踏地面,再次将手中的桃木剑插入地面,尚胧月深呼吸口气,双手结印,“一转六神藏,二转四煞没。三转阴霾收,四转淫雨止。” “五转乾坤焕耀,六转日月合明。七转封潭锁海,收摄阴霾不正之炁,赴五雷之下受死灭形。急急如律令。” 尚胧月向后退了一步,正好回到她脚下的阵法中心,她轻踏右脚,一阵强悍的红色的灵气波从阵法中心发出。 她轻打一个响指,倾盆大雨瞬间停止,血色的世界立马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尚胧月微偏头看向妖莲所在的位置,她拿起插在地上的桃木剑,一阵更为强烈的灵气波向妖莲所在的位置冲去。 妖莲的妖法被尚胧月破解后,它遭到了极强的反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道强烈的灵气波直接将妖莲所在的房间掀掉。 现在它完全暴露在尚胧月的面前,原本的房间已不复存在。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她面带笑意,“我说过,你会出来的。” 妖莲眼神惊愕的瞪着她,它只感觉胸口猛的刺痛,一口鲜血从它口中喷出。 “还躲在这“佛像”里面?”说话间,尚胧月手持桃木剑就像“佛像”挥去。就在她的剑快要挥下去的时候,“红色血管”突然将一个男人拉到了“佛像”的面前挡着。 尚胧月眼眸微眯,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妖莲强忍着反噬的疼痛,“你如果不想有人死在你面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尚胧月神色冰冷,目光透着刺骨的寒意。 妖莲讥笑道,“你在厉害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要听我的。” “你们这些除妖师,最大的软肋,不就是这些人质吗?” 它阴笑一声,眼里带着嘲讽,“果然这招对你也一样管用啊!” 那个被“红色血管”窜扰绑住的男人神色惊恐,他不断的向尚胧月求救。 “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嘶声力竭的吼道。 尚胧月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妖莲轻挑眉,原本是弱势的它,现在一下变成了有利的一方。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你若不听我的,那我就杀了他。” 尚胧月,“道德绑架这一招对我不管用,更何况你用来威胁我的这个人,他本就跟你是一伙的。” “所以,很抱歉,你们两个……我都杀。”她的语气平静,嘴角的笑意带着轻蔑。 大概是妖莲和那个男人都没有料到尚胧月会这么回复。 他和妖莲下意识的看向对方,与此同时尚胧月持剑瞬移到了他们的面前,她的左手快速结单印,右手中的桃木剑覆盖上一层红色的灵力。 尚胧月利落一剑就要了那男人的命,等妖莲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尚胧月:“践踏生命者诛!” 开启灵视的尚胧月,一眼就能找到妖莲的命门在哪里。 桃木剑在手中华丽一转,她向前横挥,一剑将面前的“佛像”分为两半。 “佛像”内满是红色血管,当它们暴露在空气中后,这些“红色血管”全都聚集在一起,逐渐的形成一个人形。 尚胧月才不给它形成的机会,她直接召唤九天神火,将佛像和这些“红色血管”全都烧掉。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从熊熊的火光中传出,一个血色模糊的东西在里面发出痛苦的尖叫,饱受着烈火焚烧的痛苦。 尚胧月看了一眼手中的灵符,这次她只带了两张九天神火的灵符,要是带的多,她早就用九天神火的灵符阵直接烧了妖莲。 也不致于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下次出门前一定要好好的清点清点物品了。 凡是被九天神火灼烧之物,都在无生机。 妖莲是死的透透的了。 尚胧月收回桃木剑,她转身向落文宇走去。 她要走到落文宇面前时,她轻挥下手,解除了保护着落文宇的防御罩。 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尚胧月笑道,“王爷难不成一直都盯着我看?” 落文宇回过神来,他神色略显慌乱,因为被她说对了。 落文宇,“你想多了。” 尚胧月,“是吗?”她眼珠一转,余光打量了他一番,“那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说完她突然向落文宇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瞳孔因惊讶收缩,“你…做什么?” 尚胧月笑道,“王爷别紧张,我只是帮你解除身上的法术而已。” “王爷你也不想一直当小狐狸对吧?” 落文宇,“解除就解除…需要靠这么近吗?” 尚胧月,“这不是想要最后在多看看王爷变成小狐狸的样子嘛!” “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见。”说完她轻点了下落文宇的额头。 他的身体被蓝白的灵力包裹着,很快他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他看了看身上,确认自己恢复后,他眼眸一沉,抬头看向前面,他本来要训斥一番尚胧月的。 结果她早就跑远了,落文宇只得小跑着去追她。 尚胧月知道落文宇一恢复肯定会找她闹,索性她就在他还没有开闹前跑远点,一会儿等落文宇追上来的时候,他估计气也没那么大了。 落文宇追上她后,他伸手一把拉住尚胧月的手腕,他用力一拽将她给拽了过来。 落文宇:“尚胧月!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尚胧月就打断了他,“方才王爷也瞧见了我是怎么收拾那妖莲的。” 她轻挑下眉,视线落到落文宇握住她手腕的手,“王爷若也想体验一下,我也不介意。” 若是平时,他肯定要跟她斗嘴。 他回想起那妖莲是被她怎么收拾的,他的气势突然就弱了下来,他自觉的松开了尚胧月的手。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范伶…去找范伶。” 他落文宇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怎么他老是被她压着? 尚胧月继续向前走,“也不知道范伶现在怎么样了。” “王爷,你说范伶他杀了那邪物没有?” 落文宇,“去看看就知道了。” 尚胧月离开之前她在范伶的身上放了一个小纸人,可以让尚胧月确定范伶在什么位置。 尚胧月,“王爷,范伶他在西侧的院子里。” 落文宇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 尚胧月,“离开前,我在他身上放了个小纸人,所以我才能确定他的位置。” 落文宇,“那现在就过去。” 尚胧月,“嗯。” 当落文宇和尚胧月赶到范伶所在的位置后,只见范伶一个人坐在石台上,他手中的剑插在地上。 范伶面色凝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微风吹拂过他的脸庞,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尚胧月和落文宇站的位置。 那双略微空洞麻木的瞳孔,在这一刻恢复了原有的光泽。 脸上的凝重在看到尚胧月和落文宇的时候便消失了,转而他一脸委屈的神色看着他们。 下一秒没等尚胧月和落文宇来得急反应,范伶就向他们冲了过来。 他坐在地上抱紧落文宇和尚胧月的脚,“王爷!王妃!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快要被吓死了!” “你们知道有多恐怖吗!” 接下来便是范伶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的恐怖经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刺客 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两人只能听范伶把他整晚的经历讲一遍。 尚胧月伸手小幅度的戳了下落文宇的手,她的脑袋微微向落文宇那边偏了些。 落文宇微偏头,他压低自己的音量,张嘴的幅度都很小,“说。” 尚胧月小生道,“他一项都是这么能讲的吗?” 落文宇轻点下头,“嗯。” 尚胧月看着落文宇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同情,“原来王爷平日里也过的这么痛苦啊。” 范伶,“你们在小声的说什么?你们没有听我讲话吗?” 尚胧月和落文宇立马恢复原来的距离, 尚胧月,“我们没有讲话,你看错了。” 范伶狐疑的打量着她,“真的吗?” 尚胧月,“比真金还要真。” 范伶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他本想继续讲述他的恐怖遭遇,可刚要开口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范伶愣愣的盯着面前的落文宇看,“王、王爷你恢复了?!” 范伶激动的上前查看着落文宇的情况。 他这一突然的举动和抬高的音量让落文宇猝不及防。 落文宇,“…………”他撇了范伶一眼,“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范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他的脑袋微低,“这……这不是看见王爷、王妃来了太激动了嘛!” 范伶,“王爷这次能恢复正常,全靠我!”他拍拍胸口,模样十分得意。 落文宇,“嗯,做的不错。” 尚胧月,“范伶你是怎么灭了那邪……”她话未说完,一支离弦的箭向落文宇飞速袭来。 尚胧月眼疾手快,她直接伸手一把就握住了这支向落文宇袭来的箭。 这把箭离落文宇的身体就差几毫米,若尚胧月没有握住这支箭那么落文宇就会被这支箭刺穿心脏。 范伶看着尚胧月手中握住的箭,他看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这、这也能接住?!”拜托他根本就没有察觉有刺客在附近。 他此时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落文宇眼眸下垂,他的视线落在她握住箭的手上。 她的掌心被箭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液不断从她的掌心流出。 尚胧月全然不在意,她就像是没有痛觉般。 她丢掉手中的箭,随即目光犀利的看向离他们不远处的房屋顶上。 尚胧月一眼就锁定了刺客的位置,“王爷且等我片刻。”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气。 远处射箭的人愣了下,刺客的眉头紧皱,他本以为那一箭就会要了落文宇的命,谁知道他旁边的那个女人竟然能挡下这一箭。 她出手的速度极快,快的都让他感到一丝畏惧。 桃木剑出现在尚胧月的手中,她正要去刺客那边的时候,她的手腕被身后的人拉住。 尚胧月转头,“嗯?”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赶忙松开尚胧月的手,“没…没什么。” 尚胧月也没有纠结落文宇想说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抓住那个刺客。 她刚想瞬移的,突然想起一件事,“王爷……还得麻烦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了。” 她动了动那根和落文宇系在一起的红线。 落文宇,“嗯。”她带着落文宇瞬移到那人的身后,刺客猛然察觉自己身后一阵寒气,恐惧感顿时在心中蔓延开来。 刺客利落的丢下手中的弓箭,他抽出地上的剑,快速转身向后横扫。 尚胧月和落文宇默契的同时向后退去。 尚胧月,“王爷也跟我绑了几天了,若再跟不上我的节奏,那王爷就是真的不行。” 她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眼里带着几分捉弄的意思。 落文宇听了她的话,额头瞬间布满黑线。 尚胧月见他生气了,她连忙咳嗽几声,“抓…抓刺客要紧。”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刺客一剑向她刺来,她用桃木剑快速挡住。 兵器碰撞在一起不断发出的碰撞的声音。 她挥剑速度极快,对面的刺客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握剑的手就已经开始酸痛了。 刺客见打不过尚胧月,他转身就要逃跑。 尚胧月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在同他打斗的时候就已经在周围设置了结界,那刺客是逃不了的。 落文宇则是在她打斗的时候配合着她的动作行动,避免影响她发挥。 刺客硬生生的撞在尚胧月设置的结界上,当他发现自己逃不了的时候,他便想服毒自尽。 尚胧月抢在他咬破毒药前带着落文宇瞬移到刺客的面前。 她猛地一拳打在刺客的腹部,刺客条件反射的猛咳嗽一声,尚胧月用法术点了他的穴。 刺客被定住后动不了,他眼神凶狠的瞪着尚胧月。 尚胧月,捏住他的嘴巴,她用法术将刺客口中的毒药取出丢在地上。 “瞪我也没用。” 尚胧月,“你的同伙呢?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刺客冷笑道,“同伙?这次任务只派了我一人。” 尚胧月听完他的话后笑了笑,“是吗?” “那这么说来,东侧和南侧房屋中加起来的二十三名刺客都与你无关吗?” “还有在寺庙附近的屋顶上那些手持弓箭的人也与你无关是吗?” 方才还一脸得意的刺客在听了尚胧月的话,他愣怔的瞪着尚胧月,“你怎么会知道?!” 尚胧月轻笑道,“我自有办法。” 刺客惊愕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他刺杀过很多人,也遇见过许多武功高强的人。 唯独眼前这个女人令他感到恐惧。 这个女人看似手无缚鸡之力,若要动手第一个下手的对象肯定是她,可实则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人。 刺客,“你究竟是谁?!” 尚胧月,“我只是一个普通遵纪守法的普通百姓。” 落文宇,“……………” 刺客,“……………” 见他们两人一脸不信的样子,她无奈的摇摇头,“爱信不信。” 尚胧月转头面向落文宇,“那些人现在正向范伶所在的位置移动。” “这么多人来杀你,王爷你跟他们的雇主得有多大仇啊?” 落文宇神色锋利的扫了尚胧月一眼,并未说话。 尚胧月,“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例如……朋友妻不可……” 落文宇,“你在乱说一句,我就罚苏诺儿三十大板。”尚胧月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落文宇满意的点了下头,“绑住他,免得他逃了。” 尚胧月,“好嘞。” 在尚胧月绑那刺客的时候,落文宇笑道,“先前我怎么没有想到,苏诺儿能让你这么听话。” 尚胧月脸色一沉,她低声骂道,“卑鄙。” 落文宇,“你说什么?” 她只得笑脸相迎,“没……没什么。” 刺客,“她说你卑鄙。” 尚胧月,“……………”她无语的看着那刺客,想刀一个人的心在这一刻变的很强烈。 落文宇,“你说的?” 尚胧月连忙摇头,“王爷你怎么能听信他的话,我怎么会如此说您。” “别被他挑拨离间了。” 难得见她窘迫的模样,他不禁笑道,“你说的对。” 尚胧月转面前刺客,她脸色阴沉,轻啧一声,她压低自己的声音,“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报复性的揍了那刺客一拳。 落文宇,“你打他做什么?” 尚胧月,“他不配合。” 落文宇,“是吗?那确实该打。” 绑住刺客后,她和落文宇回到范伶待的位置。 范伶,“抓到了吗?” 尚胧月,“抓到了,你去看着他。” 范伶,“好。” 尚胧月,“你就跟他待在那边便是了,一会儿这边打起来,顾不上你。” 范伶,“那我还是留下来跟你们一起。” 尚胧月果断拒绝,“不行。” 范伶,为什么三个字还未出口,尚胧月就道,“你的腿受伤了,就算用衣服遮住我也看的出来。” “你的腿骨折现在并不严重,但你要是同我们一起,你的腿还想要吗?” 范伶,“可……” 尚胧月,“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家王爷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尚胧月说完这句话,落文宇的心情有些差。 范伶,“好,那你们可要小心。” 尚胧月,“嗯。” 范伶走后,尚胧月拉了下落文宇的衣袖,“王爷,他们就快要到了。” 落文宇转头看着她,墨色的双眸里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落文宇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在生气。 尚胧月,“王爷?” 难不成她说错了什么话,惹这个祖宗不高兴了? 没有啊……不应该啊……敌人就快要到了这句话没有毛病啊! 尚胧月,“王爷你怎么了?” 落文宇,“没怎么。”他的态度透着冰冷,语气带着些许慍怒。 尚胧月,“…………”感情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可我见王爷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模样。” 落文宇,“有吗?” 尚胧月郑重的点头,“一眼就看的出。”也不知道他是哪股泉水发作了。 落文宇,“你看错了。” 尚胧月,“那估计是我看错了。” 他都这么说了,尚胧月也就没有在继续追问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中,尚胧月警觉的向庭院入口的位置看去。 尚胧月,“他们来了。” 落文宇轻点下头并未说话,他正准备向前走的时候,尚胧月将他一把护在身后,“王爷还是走在我身后为好,若是王爷受伤了,我会很苦恼。” 没给落文宇回应的机会,她走在前面拉着落文宇的衣袖,将他护在身后。 落文宇:“我受伤了,你不该高兴吗?何谈苦恼?” 尚胧月听他的语气明显就很不对劲,也不知道这位祖宗又在发什么疯。 尚胧月,“我不知道王爷心情为什么突然不好,如果是我造成的,那我只能说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就劳请王爷莫要将负面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如果王爷听不进去我说的话,那就当我对牛弹琴。” 落文宇,“有你这么比喻的?”他的声音听着带着些怒气。 尚胧月,“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冒犯了王爷还请担待。” 她一整个的态度就是,我不惯着你,你要生气就生气,别把负面情绪发泄在她身上。 面对尚胧月对他的态度,他并未恼怒,只是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在意她说的那句话? 庭院入口外的两侧早已埋伏了很多人,就等着落文宇和尚胧月出去了。 他们一个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脸被黑色的面纱遮住,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尚胧月,“外面两侧埋伏了刺客,一会儿我们翻出去。” “正面出去不是明智的选择,从侧面攻击他们会更加容易。” “王爷只需像刚才一样配合着我的动作就好。”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看他的样子貌似还在气头上。 “王爷?”尚胧月再次叫了他一声。 落文宇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 尚胧月无奈的轻叹息口气,“王爷你若不配合,我这边也很难行动。” “有什么事情等处理完了在说。”说完她就拉住落文宇的手,想要拉着他向前走。 落文宇站在原地不肯动,她也拉不动他。 尚胧月眼眸微沉,她转身面向他,“王爷不要再闹脾气了。” 她的声音略微低沉,透着一抹危险的感觉。 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断的在尚胧月的身上打量着,似乎想要将她看个透彻般。 回应尚胧月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就在她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一直未开口的落文宇终于说话了,“我会配合你。” 尚胧月的火气这才收回了一些,“嗯。” 她带着落文宇瞬移到墙边,瞬移的时候尚胧月在她和落文宇的身上施了隐身术。 入口侧面的人就看不见他们了。 接着两人翻越过面前的墙壁来到了庭院外面。 果然不出尚胧月所料,庭院入口两侧都站满了刺客。 他们现在站在左边最后面刺客的身后,尚胧月压低声音,“我施了隐身术,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们。” “先从这边的人开始解决。” 落文宇,“嗯。”他的态度如刚才一样冷漠。 尚胧月也不再管他到底怎么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处理掉这些刺客。 她可不想再返回王府的途中遭遇刺杀,忙活了一整晚,她只想一会儿返回王府的路上没有人来打扰,安心的睡一个好觉。 凝霜剑出现在尚胧月的手中,在落文宇面前召唤出凝霜剑的时候,凝霜剑都被幻化成了另一种模样,不是原本的样子。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干掉了好几个刺客,排在前面的人都还未察觉到。 不知道哪儿吹来的一阵风,卷起了那些血腥味儿。 刺客本身就对血腥味儿这一类的很敏感,前面的人发现不对劲后全都转头看向后面。 再看见有好几个人被干掉后,他们全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站在最前面的人,“他们发现我们了!全体戒备!” “是!”众人齐声道。 尚胧月和落文宇后退了几步,她看向落文宇,“现在也没有使用隐身术的必要了。”说完她就解除了她和落文宇身上的隐身术 尚胧月和落文宇凭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眼睛都看直了。 有的人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了。尚胧月,“王爷需要留活口吗?” 落文宇,“留两个。” 尚胧月轻挑眉,“行。” “有人自愿申请留下来吗?自愿投降的并积极配合我们的人,将酌情考虑判刑,有人愿意申请吗?” 她话音刚落,离尚胧月最近的刺客就向她发起了攻击。 她摇摇头,“看来大家都不懂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刺客,“你一个女人能厉害到哪里去!” 另一个刺客接着道,“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尚胧月微眯起眼,她笑了笑,“是吗?” 谈笑间她轻松的躲过那两人的攻击。 他们没想过她能躲开的。 而且就刚才的距离,他们的攻击不出意外是必中的! 因为他们向她进攻时,她还站在原地回答着他们的话。 尚胧月,“看来也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么轻松。” 尚胧月的声音从他们两人的身后响起,当他们定睛看向前面的时候,原本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消失了。 一阵恶寒爬上了他们的脊背。 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尚胧月挥舞着手中的凝霜剑,干脆利落的就解决掉了他们两人。 这一幕看呆了在场的刺客。 为首的刺客见势不对,他立马道,“拿下他们!” 男人的一声令下,这些刺客全都向他们冲了过来。 尚胧月淡淡的扫了一眼,她先看看留那两个人。 留一个为首的人……还有一个是背靠着墙壁的刺客,他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挑选好了要留下来的人后,她也好行动。 尚胧月,“王爷,你可要跟紧我的步伐了。” 落文宇,“不用你提醒,我也会。” 她旋转躲过向她刺来的剑,他跟随着她的动作来行动,完全没有干扰到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口是心非 刀光剑影中血液四溅,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变的比之前还要浓烈。 尚胧月的脸上和身上都染上了不少血迹,她熟练的召唤出净化符箓清理了身上的血液。 她只留了为首的人和方才一直都在观察着他们的人。 这两人被她三两下就打晕过去,她的动作速度极快,他们连咬破毒药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防止他们醒来服毒自杀,尚胧月用灵力将他们口腔内的毒药取出扔在地上。 她顺带用净化符箓给他们也使用了一遍,因为有的死侍不仅会在口腔内藏毒药,他们还会在衣领袖口这些地方涂抹毒药。 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就是为了防止口腔内的毒药被人取出。 尚胧月,“现在可以叫范伶过来扛人了。” 落文宇点下头,态度和方才没有一点变化。 尚胧月凝眉,她本想说什么,但瞧见他这副模样她还是忍住了。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会长皱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她在心里这样劝着自己。 两人很快就到了范伶的面前。 范伶瞧见尚胧月和落文宇来后,他眼里的喜色都满了出来,“王爷王妃!你们没有受伤吧?” 尚胧月摇摇头,“放心吧,没有受伤。” 但范伶还是有些担心,他担忧的看向落文宇,尚胧月轻叹口气,“你们家王爷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当尚胧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的落文宇情绪貌似波动的有些厉害。 她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凝重脸色阴沉的可怕。 紧绷的下颚线更加衬托出他脸上的锋芒。 他不悦的轻啧一声,脸上的不耐烦和暴躁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这祖宗又怎么了?她难不成又说错话了?怎么会呢?她说的话哪有毛病? 她就是抓破头了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话了。 范伶也发现了落文宇不对劲,不过他也没多问,毕竟越是这个时候,落文宇的心情更烦躁。 他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又惹到了落文宇。 范伶朝着尚胧月使眼色,他低声道,“王爷他这是怎么了?” 尚胧月摇摇头,“这个问题我现在比你还想问。” 范伶,“莫非是刚才的刺客惹到他了?” 尚胧月,“不知道。” 落文宇,“你们两个在一旁嘀咕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怒气,声音低沉。 范伶吓得身子一抖,“没、没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她真的已经忍到极限了,“我们在讨论,你的为什么生气。” 范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表情都定住了。 他也没有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在范伶看来,尚胧月这种行为完全是在作死。 敢在这种情况下还去惹落文宇,范伶觉得尚胧月是真的不怕死。 落文宇狠狠的撇了范伶一眼,范伶吓得向尚胧月的身后缩去。 尚胧月下意识的将他护在身后,他这一举动在落文宇的眼里是无比的刺眼,让他本就暴躁的情绪推的更高。 墨色的眼眸深邃的盯着范伶,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向他刺去。 目前的氛围十分焦灼,场面陷入了一片沉静。 范伶更是被落文宇吓的话都不敢说。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范伶深深的感受到了落文宇眼神里对他传递来的“恶意。” 尚胧月,“你拿着这个去把这三个人装在里面,用灵力催动这个法器它会自动把他们吸进去。” “你在外面等我们。”她把一个像是手镯一样的法器递给范伶。 范伶接过尚胧月手中的法器,他拉着地上躺着的人一溜烟的功夫就跑走了。 他才不要在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待下去,他多在这里待一秒,他都感觉自己的生命收到了威胁、他离开的身后,背后的寒意一直没有断过,像是有蜘蛛在他的脊背上缓缓的攀爬这,令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冷汗更是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范伶拖着男人来到外面后,他身后的那道寒意才消散。 范伶按照尚胧月给他说的方法使用这个法器,法器被他的灵力催动后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眨眼的功夫地上的三人就被这个手镯吸了进去。 亮着紫光的手镯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范伶拿着这个镯子在手里打量着,他不禁感叹道,“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这种样式的法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也不知道这尚胧月是从哪里得来的。 范伶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他静静的等待落文宇和尚胧月。 现在他可不敢进去,谁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每次落文宇这么生气的时候、他只要在他面前出现,他就老是会被落文宇骂。 他是真的怕了。 不过这次还好,这次有尚胧月替他挨骂。 范伶在心里暗暗窃喜。 落文宇,“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护着他?”他语气听上去阴阳怪气的,尤其是后面几个字,他貌似还加重了音调。 尚胧月,“…………”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无语凝噎。 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到底要她怎样啊? 等等……她貌似想到了什么……之前落文宇的心情都还是好的。 当她在和范伶说完话后,他才变脸的。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落文宇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范伶,而是因为她。 这么一想……她和范伶的对话只有那一句,“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家王爷出事。”好像她是在说了这句话后,他的情绪才开始不对劲的。 方才也是因为她说了,“你们家王爷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落文宇的情绪波动才又大了几分。 还有一次是因为她将范伶护在身后,落文宇当时的眼神简直想刀了他。 她琢磨了下她说的那两句话,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 尚胧月的心情转而变的好了些许,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个祖宗到底在生气什么了。 她的嘴角勾起好看的笑,“王爷,还在生气呢?” 她突然转变的语气和态度,让落文宇愣了一瞬。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保持着沉默,只是那双墨色的瞳孔一直看着她。 她伸手拉住落文宇的衣袖,她轻轻摇晃着,“王爷,不要生气了,开心点嘛。” “是我之前用词不当,我给你道歉还不好?”她的态度诚恳,语言很是温柔。 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的态度会这么好。 本来心里很不爽他,此时此刻火气已经消了一半了。 见落文宇还是没有回答她,她柔声道,“王爷~我错了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这个时候,他心里早就不生气了,甚至有点乐了。 可他偏偏要傲娇几下,他甩开了尚胧月拉着他衣袖的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本以为尚胧月还会向刚才那样哄哄他,他也就自然跟她妥协了。 谁曾想……… 尚胧月沉默了几秒,她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忍了很久的怒火在这一瞬间被点燃,悉数爆发出。 她能哄他就不错了,已经给了他台阶下了,得寸进尺! 她今天还就不顺着他了! 尚胧月一把拽住落文宇的衣领,她向他凑近,“落文宇!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就是因为我对范伶说的是你们家王爷吗?至于让你发这么大火吗?” “你本来就一直不喜欢我,也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人,我说那句话有问题吗?” “我难不成说,我们家王爷吗?你一直都当我是外人,我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这个王府的定位。” “既然你觉得我那样说不行,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她直接将落文宇推到了墙壁上,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眼前的人离他的距离很近,近的她的呼吸都洒在了他的脸上。 落文宇被尚胧月这么一凶,他的气势瞬间就减弱了。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一点也反驳不了。 而且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后,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见落文宇一言不发,尚胧月抬高音量,“说话!” 落文宇良久,他才开口,“尚胧月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因为你的这句话影响我的心情吗?” 他冷笑一声,那神情像是在嘲笑她高看她自己。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因为从他的眼中,她看见了他藏在眼底下的慌乱之色。 落文宇,“你有一点说的对,你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本王也从未……” 他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就已经听的不耐烦了。 她猛地拉了下拽着落文宇的衣领,他的上半身向她所在的方向前倾。 面对尚胧月突如其来的拉扯,他来不及反应,墨色的眼眸愣怔住,瞳孔猛的收缩。 她的面容逐渐在他眼中放大。 太阳恰好在此时升起,金灿灿的光芒刺破黑暗,照耀着整个大地。 空中的云朵也被金色的光芒镀上了一层金光。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属狗的吗? 日出的光晕洒在两人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尚胧月向他凑近,另一只手按在落文宇的后脑勺。 温热的呼吸洒在双方的脸上,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他们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见自己。 只要她在向前一点,她的唇就会碰上他的唇。 落文宇本以为她会停下,可见她现在的架势,这个吻下一秒就会吻上来。 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绪仿佛被封住了一般,他竟缓缓的闭上双眼,等待着那个吻的落下。 而她就快要吻上他的时候,尚胧月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王爷不是说讨厌我吗?” 她转而凑到落文宇的耳边,“既然王爷讨厌我、厌恶我,那……为什么不推开我?”她的声音极具有蛊惑性。 她打趣的看着落文宇,那双灵眸含着笑意,正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人看,似乎在等着他会怎么回答。 落文宇知道自己又上了她的当了,不过他也没有恼,墨色的眼眸深邃的盯着她看,他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尚胧月,“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王爷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就向她凑了过来,她反应迅速,将手捂住了落文宇的嘴巴。 尚胧月笑了笑,“王爷这是做什么?”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带着侵略,他握住尚胧月捂住他嘴巴的手,他的力度很大,捏的尚胧月生疼。 “你说呢?”略带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从他的语气中似乎还能听出他的克制。 没给尚胧月回话的机会儿,落文宇趁她不备,他将尚胧月的双手禁锢在一起,他的右手握住尚胧月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按在墙壁上。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那神情似乎在说,是你先撩拨我的。 落文宇的左手轻抬起尚胧月的下巴,在她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吻就落了下去。 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檀香味飘入她的鼻腔,他的吻霸道,犹如攻城侵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可他的手却牢牢的握着她的双手,她根本挣脱不开。 见她如此不安分,他报复性的摇了她一口,她吃痛的发出一声闷哼。 尚胧月只感觉胸腔内的空气都快要不够她呼吸了,他在不放开她,她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朝霞在空中渐渐扩散,灰蒙蒙的天空被温柔的红晕代替,黑暗被光芒扫去。 充满着希望和光明的金色太阳正缓缓上升,离太阳近的云层都被染上了金光,犹如仙境一般。 等他吻的尽兴,他才放开了她。 尚胧月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的手扶着胸口,她的掌心清晰的感应到,她那快速跳动的心脏,正一下下强劲有力的回应着她。 不知是红晕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变的微红,还是因为这个吻让她的脸变红。 她抬头直视落文宇。 他用拇指擦试过他的嘴唇,嘴角扬起一抹意犹未尽的笑。 尚胧月,“流氓!”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后,她头也不回的就向出口的方向走。 刚走没几步,她的手就被落文宇拉住。 他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流氓?”他轻笑一声,墨色的眼眸划过一瞬的狡黠,“你先撩拨的我,现在又要骂我,我们两个谁才是流氓?” 被他这么一说,她哑口无言,确实是她撩拨在先,但她也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吻上来,毕竟他之前一直都是很害羞的……谁知道今天会这样! 落文宇,“尚胧月说话。”他的声音轻柔富有磁性,与先前的冰冷截然不同。 光是看他的神色,就看的出,他现在心情很好。 尚胧月把头转向一旁,她脸都羞红了,她自知理亏。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墨色的瞳孔正细细的盯着她看,看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落文宇,“躲什么?”金灿灿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那近乎完美的下颚线,他唇角微微上扬,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她只感觉自己的脸又更红了几分,她眉头微皱,“你管我。”她语气傲娇。 耳旁却是传来他的轻笑声。尚胧月鄙夷的眼神看向他,“笑什么……” 落文宇,“你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这么狼狈的模样。” 尚胧月,“…………”她看向他的时候,尚胧月发现他的脸颊上也出现了些许微红,她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左手,每次落文宇紧张或是害羞的时候,他总是会把左手习惯性的背在身后。 尚胧月在心中暗暗笑了下。 尚胧月,“狼狈的模样?指的是什么样子?” 落文宇不紧不慢,“方才你……” 尚胧月打断了他,“方才若不是王爷不讲武德,我何苦会如此?” 落文宇笑道,“本王不……” 尚胧月忽然拽住他的衣领,将他向自己拉了过来,她狠狠的咬在他的唇上,落文宇疼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尚胧月把他的嘴唇都咬破了,她才松口。 瞧这落文宇一脸懊恼的模样,她的心情也变的好起来了,“现在我们扯平了。” 她学着落文宇的口吻,“说起来,王爷这么狼狈的样子,我可是经常见。”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向出口的方向走了。 落文宇伸手轻碰了下他的嘴唇,“嘶……”他望向走在前面的尚胧月,“你属狗的吗?!” 尚胧月也没有回他的话,等他一个在后面狂怒。 她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慌乱如麻。 尤其是在落文宇吻她的时候,她当时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她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好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 奈何双手被他禁锢住,她挣脱不开。 最重要的一点………她竟然一点也不排斥他的吻,反而心里还小鹿乱撞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从她的心中蔓延。 瞧见尚胧月从里面走出来,范伶连忙上前询问,“王妃你没事吧?” 尚胧月回过神来,她凝眉,“为什么这么问?”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没有听错吧? —————— 范伶朝庭院里面看了下,见落文宇离这边还有些距离,他才道,“王爷方才心情不好,你还跟他对着干………” 尚胧月直接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觉得,他会拿我撒气?” 范伶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她可不是那个“尚胧月,”她才不会被他欺负。 尚胧月淡淡一笑,她轻拍了下范伶的肩膀,“比起担心我来,你还是担心担心下你家王爷吧。” 瞧这她脸上意味深长的笑,范伶眉头紧蹙,“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转身伸手指了指正在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的落文宇,“你家王爷嘴唇磕破了,你确定不去看看?” 范伶,“啊?”好端端的嘴唇怎么会磕破呢? 顺着尚胧月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点点血迹,范伶也没多想,他就向落文宇走去了。 范伶,“王爷你没事吧?王妃她说你磕破嘴唇了,怎么回事啊?” 落文宇朝尚胧月在的位置看去,他的额头布满黑线,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她这么跟你说的?” 从落文宇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他的喜怒,猜不透他情绪的时候,是最让范伶心慌的。 从他跟随落文宇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现在的心情多半是不好的,他紧张的额前都冒出汗水了,“王…王妃是这样说的。” 落文宇冷哼一声,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向脚下的步伐走的更快了。 范伶走在他的身旁是胆战心惊的,生怕就惹恼了他。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她笑吟吟的看着他。 落文宇正要开口,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的手,尚胧月也被股力量拉拽着。 两人直接撞在了一起,落文宇下意识的用手挽住她的腰。 两人四目相对,茫然的看着对方,貌似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范伶则是在一旁看傻眼了,“这…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小声嘟囔。 落文宇回过神来,他报复性的送开了挽着她腰的手,她的身子就向后倒去。 她反应迅速,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他身子前倾,她顺势用力将他拽了过来用力一转,他就到了她的身前。 倒下的瞬间,落文宇变成了尚胧月的肉垫。 这一幕看的范伶差点都要发出尖叫了! 这尚胧月是有多想不开?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么不怕死的! 这下王爷是肯定不会放过她了!范伶摇摇头,他感叹了一声,“王爷一会儿不会把她打死吧……” 她则是坐在他的身上,一脸得意的看着他笑,“王爷你这算不算害人终害己?”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起来。” 低沉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他现在似乎很生气。 她从落文宇的身上起来,她笑了笑,“王爷,需要我拉您起来吗?”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收回自己的手,“好吧。” 落文宇站起身后,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方才那股力量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速度略快,带着些许不耐烦。 尚胧月抬起手看了眼手中的红线,“是红线的力量,把我们拉在一起的。” 落文宇也看了一眼手中的红线,方才他看着尚胧月走远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原来是红线。 落文宇,“你不是说距离限制得一个礼拜才会解开,为什么刚刚可以,现在又不行了?” 尚胧月压低音量,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之前没有距离限制是王爷变成小狐狸的时候,方才是在王爷你耍流氓的时候。” 落文宇被她的话气笑了,他压低着嗓音,“你说我耍……” 尚胧月,“王爷你别纠结这一点,你先听我说完。” “书上提过,在距离限制没有解除的时候,吻可以暂时让距离限制暂时消失几分钟。” “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反正书上是这么说的。” 落文宇,“…………” 他沉默片刻,“所以说,方才是因为时间到了,所以我们又重新被限制了距离?” 尚胧月轻点下头,“是这样没错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想到了什么,“刚才把王爷当肉垫的事情不能怪我,是王爷你先丢开我的。”“所以我这是正当防卫。” 落文宇,“你!” 尚胧月轻挑眉,“我说错了吗?难不成我就那样傻傻的倒下去?” “我又不是笨蛋。” 他想要怼回去,可又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有占理。 尚胧月瞧着他欲言又止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她笑道,“不知道怎么回我,那就不要说,免得王爷一会儿更生气。” 她拽了一下红线,“走了,外面还有一批人要清理。” 即便他很不耐烦,但还是跟着她走。 现在这里只剩下范伶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望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怎、怎么回事?王爷竟然没有骂她?! 他怕不是眼睛出现幻觉了?! 换做是以前,尚胧月不仅要挨骂,甚至早就被打了。 不过以前的尚胧月也不敢这么对落文宇。 尚胧月,“王爷元清庙外面的楼上也有埋伏,之后还需要王爷你配合我才是。” 落文宇,“啰嗦。” 尚胧月,“我不啰嗦,怕王爷你不习惯。” 落文宇冷哼一声,“自以为是。” 尚胧月,“对对对,您说什么是什么。” 片刻她又道,“王爷你对这些刺杀的人有头绪吗?” 落文宇,“有。” 尚胧月,“谁啊?” 落文宇,“不关你的是。” 尚胧月,“哦……” 他用余光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她脸上的神色貌似有些失落。 落文宇收回目光,他轻咳嗽一声,“回府审问的时候,你一起。” 尚胧月,“啊?我也要一起吗?”她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落文宇,“嗯。” 尚胧月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我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 落文宇,“你觉得呢?” 尚胧月,“王爷你确定要我一起?” 落文宇,“你不愿意?那便当本王没讲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动了? ———————— 尚胧月赶忙道,“别别别,我可没有说过不愿意。” “王爷你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反正你答应了就不准反悔。” 落文宇,“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尚胧月,“我好歹也是王妃,怎么我就不能说了算?” 落文宇微眯下眼眸,“王妃?你觉得王府里的人会听你的?” 尚胧月,“…………”糟了,她竟然忘了她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王妃。” 她手中并无实权。 尚胧月瞧这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她恨不得一拳揍他脸上。 尚胧月,“哦…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好得意的。”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不满的嘀咕着。 落文宇,“你说什么?” 尚胧月,“我在夸王爷你威武。” 落文宇狐疑的打量着她,“是吗?” 她拍拍胸口,诚意满满,“那自然是真的,比真金还要真。” 他才不会信她说的话,她刚才指不定又在小声的骂他什么。 只是他没有听清罢了。 尚胧月和落文宇在前面走,范伶则是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也不敢靠这两人太近了。 毕竟元清庙外面还要打一场。 尚胧月打起架来也就落文宇能跟上她的步伐,配合着她的动作。 他自觉的离他们远远的,不妨碍他们。 不过最近几天王爷有些奇怪………他的手摸着下巴眼神不断的在落文宇的身上打量。 这几天他都没有看见落文宇出手,全都是尚胧月在前面打。 自家王爷则是紧跟她的步伐,她所到之处前面都被杀出了一条血路。 自家王爷明明功夫那么好,为什么迟迟不肯出手? 这一点令范伶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王爷是要试探她的底? 可这是不是试探的太明显了? 而且最近王爷跟她走的很近,两人是形影不离。 而且王爷之前明明那么厌恶尚胧月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现在连居然都让尚胧月进他的房间了! 这…这也太不正常了! 还有以前的王爷可不会向现在这样对她,以前王爷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他多看她一眼他都会觉得恶心的程度。 而且在王府,也是隔三差五的就禁足她,罚她也都是家常便饭了。 怎么现在就对她的态度改变了这么多?在范伶看来,现在的落文宇对尚胧月更多的是迁就。 他在落文宇看着尚胧月的眼神里看见了一丝宠溺,虽然这抹神色过的很快,但他确确实实的在落文宇的眼里看见了。 可王爷不该对她啊……他反正怎么也不信落文宇会喜欢上尚胧月,他觉得这完全就是瞎扯。 可眼下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和相处方式,让他觉得落文宇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王爷,你难道忘了她是怎么让你弟弟死的了吗?又忘了她是怎么逼你娶她的吗?她先是让她父亲去提亲,皇上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同意了。 王爷你并不喜欢她,所以不愿娶她,她倒好,不惜以她的名誉和清白来做要挟,陷害你轻薄她,让你不得不娶她。 你若不娶她,她就去皇上那里告你轻薄她,当时还有她安排的人在场,王爷你怎么吃亏的你忘了吗? 她答应成婚后就把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全都杀了,她确实做到了,足以见得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为了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陷害你弟弟非礼她,她闹到皇宫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皇上一怒之下就把元王发配到边关,至今生死未卜。 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一个音讯,大家都知道,元王多半是死了。 一个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是杀害您亲弟弟的凶手,王爷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她。 这算时间她不知道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让王爷你迷失了本心。 她最近是和以前不同,前后差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可她依旧是她,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存在的,是抹不去的。 王爷你不能对她动心……不行!他现在就要去跟落文宇讲清楚! 尚胧月,“范伶!你还在后面慢悠悠的干什么?还不走快点!” 方才还一脸忧愁烦恼的范伶被尚胧月叫了后,他立马又换了个表情,算了……尚胧月的事情还是…还是改日再说。 范伶,“来了来了。” “王妃你们走前面,我走后面,一会儿打起来了,我就去躲着不碍你们。”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虽然想那么多尚胧月的不好,可现在他现在也在慢慢的接受着她。 他自己对尚胧月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改观,他其实也有想过,尚胧月说的她不是原本的“尚胧月,”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说实话,他还真的有些犹豫。 方才心里面还想了那么多,现在被她喊了一声,他又什么也不想了。 比起之前来,他对尚胧月的反感都快要没有了。 面对现在的尚胧月,他总感觉她的身上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且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也跟之前的她不一样。 尚胧月停下脚步,“你小子倒是美的很,你好歹是王爷的贴身侍卫,那里有王爷、王妃在前面奋勇杀敌,你一个侍卫在后面躲着的道理?”她打趣道。 范伶面露难色,他尴尬一笑,“王、王妃说的是,那我现在就守在你们前面!” 尚胧月,“算了,你今日有伤在身,不用勉强,我可不想一会儿杀敌人的时候还要空出手来救你。” 她停顿了一下,眼睛撇了一眼身旁的落文宇,“何况我这边已经有了一个了。” 范伶,“嗯?” 落文宇瞪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尚胧月立马陪笑道,“我肯定是要以保护王爷生命财产安全为首要任务,绝不让王爷受伤,王爷掉一根头发都是我的失责。” 落文宇,“油嘴滑舌。” 尚胧月,“不知王爷是否满意我的回答?” 落文宇轻挑下眉,“勉勉强强,再接再厉。” 尚胧月:“多些王爷夸奖。” 落文宇,“马上就要出元清庙了。” 尚胧月,“嗯。” 第一百二十章 沉默是金 ————————— 他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你怎么知道外面有埋伏?” 尚胧月眼珠一转,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前落文宇,“王爷这是在拷问我?还是说你在怀疑我什么?” 落文宇眉头微皱,他的眼神似乎很嫌弃尚胧月一般,“首先,你得给我一个怀疑你的理由。” 尚胧月轻点下头,“那就是在拷问我喽?” 落文宇,“…………”他轻叹息口,神色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纠正了她,“询问。” 尚胧月,“好吧,那这次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说的话是没有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起来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要问他那里奇怪,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尚胧月,“有一种法术能够感应方圆几里的气息,主要是争对带有杀气的气息。” “在前往元清庙的时候,我便在去的路上都放了我的灵符,当然这些灵符我都是藏在了很隐蔽的地方。” “不会有人能找到。” “这些灵符有转换视角的能力,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切换视角到它们所能看见的位置。” “我虽藏的隐蔽,但藏的位置都是视野开阔的地方,这一点王爷大可以放心。” 落文宇,“也就是说,你事先就有准备了?” 尚胧月,“对啊,自从王爷你被行刺后我就很注重这一点的!” “我可不愿意再出现上次王府被人刺杀的经历了,要不是我反应快,王爷你早就在天上了。” 落文宇瞪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尚胧月,“总之就是从那天之后我对周围的一切都有提防,免得别人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了。” “而且他们都是冲着王爷你来的,我更应该提前防备起来。”她的目光透亮,眼里诚意满满,没有丝毫的动摇之色。 落文宇盯着她打量了一番。 尚胧月,“王爷你不信我?”落文宇,“没有。” 尚胧月不满的撇了他一眼,“没有你打量我的眼神做什么?”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灵符和你说的法术怎么配合使用?那么多地方你怎么确认他们的位置和人数的?” 他这明显是在扯开话题,她小声的切了一声,“我说的那个法术它能够感应到方圆几里的杀气,在我放下灵符的地方,感应力会更加准确。” “如果这片区域有杀气的人很多,那么灵符会返回给我杀气最强的片,然后我在通过切换视角去观察,就能找到刺客所在的位置。” “很简单,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他们的位置。” 落文宇,“你说的这个法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尚胧月得意一笑,“王爷你不知道很正常。”你要知道了才有鬼! 这完全就是她瞎编的一个谎,谁能想到他竟然真的相信了。 尚胧月之所以骗他是因为,她之所以能感应到这些人是因为精神领域的原因。 大概进阶到四品的时候,就会获得精神领域的法术。 精神领域能够探测方圆十里的每一个地方,包括房间内的布置、人等等。 只要是有的,存在的它都能看见。 但是看见的东西是黑白色的线条组成的,并没有脸和颜色。 每一个东西都是被线条勾勒出的感觉。 开启精神领域需要闭上眼睛,聚精会神,不然很容易遭到反噬。 一天只能使用三次精神领域,且每次使用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超过限制时间会对眼睛和神经造成很大的伤害。 但这也是因人而异,能力越强的人,所遭到的反噬效果和伤害越小,能力越低的则是伤害和反噬效果越大。 越往前面进阶,使用精神领域的时候看的东西会更加清晰明了。 若是要她跟落文宇解释真正的原因,他只会把她当傻子来看,认为她在说些风疯言疯语。 她也不怪他,毕竟他的认知是在他的时代,她所会的东西,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太过超前了,落文宇接受不了,不相信也实属正常。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还会多费费口舌跟他科普一下,尽管最后他不信。 但现在她可不愿意在跟他解释那么多,还不如随便编造一个合理的,适合他接受的理由塘塞过去,还不用跟他发生争论和吵架。 何乐而不为呢? 落文宇,“我一直很好奇,这些东西你究竟是跟谁学的?” “你会的法术,有很多我都未曾见过。” 尚胧月,“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不是我不想跟王爷说,是我说了王爷你不会信,所以我不费这口舌之劳。”她的态度很坚决。 落文宇,“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 尚胧月轻挑下眉,“那王爷你相信我不是你所讨厌的那个“尚胧月吗?”你相信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吗?只是我恰好跟你所讨厌的“尚胧月”长得一摸一样,就连跟她的名字也一摸一样。” “我跟你说,我不是她,你信我吗?” 她不用跟他说别的,就这一点,她就能让落文宇哑口无言。 说实话,她自己本人都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跟一个人长得一摸一样,而且连名字都一样,要不是她亲身经历过,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听别人说这种类似的遭遇,她只会当笑话一笑而过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很好,那就是这身体还是她自己的身体,不是原本的“尚胧月的。” 不然她只会觉得恶心! 没想到她真的经历了,小说里的穿越。 面对尚胧月的问题,他选择了沉默了。 尚胧月瞧这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他轻笑一声,“现在你比花木兰还懂沉默。” 落文宇凝眉,“你说什么?” 尚胧月:“没什么,王爷若是没有问题了,那么我就该继续走了,外面的人都等急了。” 落文宇点了下头,他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尚胧月也没有提,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可以聊天的好话题。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招招致命 ————————— 她走在前面,他则是跟在她的身后。 深邃的眼眸正细细的打量着她,方才她问的问题其实他的心中隐隐约约都已经有了答案…… 元清庙的大门紧闭,门被浊气覆盖,用手推是肯定推不开的。 浊气将整个大门都封锁,她只能用蛮力打开了。 落文宇见尚胧月在这扇门前停留了,他朝门看了一眼,浊气将门缝堵住了,想要打开必须要很大的力量才行。 看来尚胧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停下来的。 他轻挑下眉,嘴角不觉扬起得意的笑,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气?这扇门凭她自己是打不开的。 他都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尚胧月来求他开门的时候,他怎么回答她了。 这下他终于可以在她面前挺直腰杆了。 尚胧月注视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她沉默片刻后深呼吸口气,就在落文宇还在等她来求他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紧闭的大门直接被她一脚踹开。 尚胧月,“呼~”她回头看向落文宇,“王爷我们走吧。” 落文宇,“……………” 尚胧月凝眉,“王爷?”她试着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木纳的看向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缓过神来。 尚胧月,“王爷你怎么了?” 落文宇,“没…没什么。”他伸手指了下打开的大门,脸上的神色有些许僵硬,“你这力气…挺大的。” 尚胧月,“嗯?” 尚胧月疑惑的看着他,但下一秒她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扬起一抹小幅度,“方才王爷难不成以为我会来求您开门?王爷不会真的在等我求你吧?” 想起刚才没有踹门的时候她的余光就瞄了一眼尚胧月,她当时就想不通他在一旁得意什么,现在细细想来在按照落文宇的性格,他绝对是等着她来求他开门。 不过很可惜,她可不是寻常女子,她很强的好吧! 落文宇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异想天开。” 可他眼底下闪过的一瞬慌乱之色可骗不了尚胧月。他的心思再次被她看穿后,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会什么能偷听到别人心声的法术了。 尚胧月,“王爷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点小事还用不着王爷出手,我能自己搞定。” “走吧,王爷。”她笑道。 范伶在后面看的瞠目结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一样,那扇大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她尚胧月一脚踢开?! 他都不敢相信,他刚才看见的是真的! 范伶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想他有没有得罪过尚胧月。 就她那一脚,若是踢在他身上,他估计这辈子白活了。 如果说她是以前的“尚胧月,”他平日里可没给过她好眼色……而且每次王爷都派他去监视尚胧月受罚,他也是秉公执法,一鞭子、一板子都不少。 不管她怎么乞求哀嚎都没用。 现在想来……在以前的“尚胧月”面前,她若是现在要对付他,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有势力之后放过那些对她不好的人…… 想来在以前的“尚胧月”那里是没戏了。 如果是现在的尚胧月,他还没有怎么得罪过她,顶多前段时间没给她好脸色……但之后他都很唯唯诺诺了。 而且现在的尚胧月他不觉得她会整他,顶多就坑他几下,这么一想,还是现在的这个尚胧月好。 如果硬要他从以前的“尚胧月”和现在这个自称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尚胧月,选一个当王妃的话,他果断选择现在的这个。 想到自己并未跟现在的尚胧月有什么过节,他也就放心了。 尚胧月和落文宇出了元清庙,范伶没有出来,他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躲起来,毕竟外面马上要打架了。 尚胧月出来的时候外面依旧很平静,直到落文宇的脚踏出元清庙的门的那一刻,她听见了紧绷的弓弦声音。 知道外面有埋伏,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听觉被法术放大,所以她才能精准的捕捉到这些细微的声音。 她的耳朵旁有一股蓝色的灵力形成的冰花,它浮在她的耳旁,传达声音给她。 尚胧月眼眸微沉,“他们要动手了。” 落文宇,“嗯…”本来还想要附加一句小心,但这话就是说不出口。 在他纠结的时候,几十支箭向他们袭来。 尚胧月,“王爷快别发呆了!”她召唤出防御护盾暂时抵挡这刺客的攻击。 第一波箭雨被她挡下,接着第二波又袭来,接着又是第三波连续不断。 他们现在的情况有些被动,也不知道挡了几波后,那些躲藏在楼上的刺客全都跳了下来,他们手持长剑,直直向他们奔来。 他们的首要目的是落文宇,但眼下落文宇身前的女人更为棘手。 不除掉她,他们根本杀不了落文宇。 他们分为三队,弓箭队在楼上预备,另外两队一队对付尚胧月,一队对付落文宇。 他们想要分散开两人,分散开他们的战力,此举最稳。 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尚胧月和落文宇是分不开的,他们两人被红线限制了距离。 也对亏这几天下来,落文宇和尚胧月有了些默契,也熟悉了对方的招式和走法。 在加上之前她蒙面期间几乎每天都会跟他过招,而且在漠洋城内还跟他打过配合,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配合的这么默契。 尚胧月,“王爷……” 落文宇,“好,身后就交给我。” 尚胧月,“???” “你在说什么?” 落文宇,“嗯?” 尚胧月,“我要说的是,这些人王爷你就放心交给我来处理。” 落文宇,“…………” 尚胧月摇摇头,她轻叹息口气,“那我的身后就交给王爷了。” 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此刻竟多了些许光泽,他愣了一瞬后,轻咳嗽一声,“勉强答应你。” 尚胧月手持桃木剑将前方来的刺客都斩杀于脚下,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再次弄脏了她的衣裙。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的一招一式,招招致命,被她斩杀的刺客皆一击毙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生气了 —————— 她在前面杀出了一条血路,落文宇则是将她身后的人杀了个精光。 他们也没有想到尚胧月和落文宇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分开,依旧和对方保持近距离。 要不是有红线限制了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行动,不然这俩人早就分头行动了 但不得不说这两人的配合一点破绽都没有,配合的十分默契。 尚胧月,“楼…”话还未说完,一支毒箭向落文宇的心脏冲刺而来。 她的手条件反射的替他握住了那支袭击落文宇的箭。 她的掌心方才就被划伤了,伤口又被带有毒液的箭头划伤,她眉头微皱,这一箭真的疼到她了。 箭上附带了毒液,不过她现在是百毒不侵的身体,不用担心自己会中毒。 但若是被沾了毒的刀或箭,虽然不会中毒,但会感觉到皮肤灼烧的疼痛,这种疼痛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除了疼痛外,并没有其它的不良反应。 那伤口很深,她的衣袖都被她自己的血染红了。 这些他全都看在眼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瞬的复杂。 尚胧月转头看向躲在楼上的刺客,眼眸中划过一抹冷戾,她拉着落文宇瞬移到了刺客所在的楼上。 落文宇本想开口,他刚要说话,眼前的人拉着他就到了刺客所在的楼上。 他们和面前的刺客相视一眼,战斗再次打起。 片刻之后楼上的嘈杂声消失了,落文宇和尚胧月则是站在满是尸体的房间里。 整个房间变得一团遭乱,墙壁上、桌面上,到处都是血迹。 尚胧月长叹口气,“王爷我们先出去,这里太臭了。”她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落文宇,“走。” 尚胧月和落文宇回到元清庙门前,范伶见两人回来,他才从后面跑出来。 范伶,“没受…”伤字还没有出口,他的视线就被尚胧月那流着血的手给吓到了,“王妃!你的手掌心怎么划了这么深的口子?” 范伶赶忙从包袱里拿出止血的药粉,“王妃手伸过来一下。” 尚胧月十分配合的把手伸过去。 就在范伶的手要碰到尚胧月的手时,某人出手狠狠的打了一下范伶的手。 范伶疼的眉头都紧皱在一起,他委屈的朝落文宇看去,“王…王爷?” 落文宇脸色阴沉,他紧绷着的下颚线更衬托出他脸上的寒意,幽深的眼眸划过一瞬的戾气。 他示意范伶把止血的药粉给他,“聪明”的范伶会错意了,他以为落文宇打他是因为他给尚胧月止血。 看来王爷还是很讨厌她。 尚胧月则是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他们两人眼神交流。 范伶向落文宇点了点头,下一秒范伶那蹩脚的演技就来了,“哎呀!”他装作没有拿好药瓶的姿势,瓶子从他手中掉了下去,陶瓷瓶撞向坚硬的地面后直接碎裂开。 陶瓷破碎的脆响传入耳中。 落文宇,“……………”他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范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王妃不好意思啊…我、我这没拿稳。” “唉就这一瓶药粉,可惜了就这么碎了,怪我怪我,我没有拿好。”他一脸歉意的道。 尚胧月笑笑不说话。 范伶随即向落文宇的身边靠近了些,他压低音量,用着只有他和落文宇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王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药毁了,她没有止血药可以用了。”他的语调上扬,那感觉像是在向落文宇邀功般。 落文宇被他气的拳头都握紧了,额头青筋紧绷,他的嘴角勾起瘆人的笑,“范伶……” 范伶笑嘻嘻的道,“这都是属下该做的,王爷不必奖励我。”他疏不知自己现在的的处境变得危险。 落文宇,“奖励?”他的眼里划过一抹狠戾之色。 范伶嘿嘿一笑,“不用不用,我不要奖励。” 落文宇气的差点儿吐血,他伸手指着范伶的手都气的发抖,他正要开口,尚胧月打断了他。 尚胧月,“我有药,不劳烦你们。”她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生气。 她的脸色也透着冰冷,看样子是生气了。落文宇,“你…”他刚想解释,你字刚一出口,范伶就断了他。 范伶,“一会儿不要掉了才是。” 尚胧月微眯下眼眸,眼里散发着危险,她看向落文宇,“王爷不用这么刁难我。” “如果你的目的是让我难受,恭喜你,你现在做到了。” 范伶压低嗓音,“王爷她好像发现了,现在怎么办啊?” 落文宇狠戾的瞪了他一眼,“闭嘴!” 范伶吓的身子一抖,他疑惑的看着落文宇。 她转身朝元清庙内走,红线则是拉动落文宇跟着她一起。 剩下范伶一个人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范伶,“这又怎么了?他也没说错话啊?” 王爷现在的心思他真的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长叹息口气,“唉………” 尚胧月从芥子袋中取出止血的药粉和绷带,她一边走一边包扎着自己的伤口。 三两下她就包扎好了,她径直向地牢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人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力向他的身后拉去,“等等。” 尚胧月推开了他的手,她没有回头,她继续向前走。 没有办法,他只能跟在她身后,如果他现在停下不走,她会更生气。 他想要解释,可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副不想跟他讲话的样子。 尚胧月来到事先画好的传送阵里,她催动灵力后,传送阵亮起白色的光,将两人传送到了地牢的入口。 尚胧月大步向地牢内走去。 越往里面走,恶臭味就越浓烈。 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落文宇现在也不敢问她要去哪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 穿过小道后,他们来到地牢中心。 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小道里还还有荧光石在,虽说光芒很微弱但总比一点光都没有要好的多。 尚胧月的脚刚向前踏一步,眼前瞬间就亮了起来。 一盏盏妖火灯亮起,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 印入眼帘的一幕让尚胧月都倒吸了口冷气。 视线的黑暗被驱散了,但眼前的景象却深深的埋入了她的心中。 那些被妖莲关押在地牢里的人,他们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他们人不人鬼不鬼的,一个个瘦的成了皮包骨,枯瘦如柴。 眼睛都凹陷进去,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呜呜”的悲鸣。 地牢里没有分隔的牢房,他们全都挤在这狭小的环境中。 妖莲用她的妖力吊着他们的命,不让他们死去,但那一点零星的妖力,根本就不够他们生存。 若不寻找格外的食物……等待着他们的同样是死亡。 在这漆黑的地牢中……孤独的死去。 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生命逝去,他们自己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 人被长时间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长时间在饥饿、精神紧绷的状态下,又有几个普通人能够依旧保持理智? 当地牢中出现第一具尸体的时候,人们不会在意。 但…随着第二具、第三具、甚至更多的尸体出现时,他们会更加的恐慌。 但有的人会对尸体打起注意,要想活下去,只有吃下这些人的尸.体才能维系自己的生命。 当第一个吞食尸.体的人出现后,越来越多的人都会相继的模仿。 人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只要是吃的他们都会争先恐后的抢来吃。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他们的精神和思维早已崩坏,死尸已经不能满足他们。 他们将贪婪饥饿的视线投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同类相食。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满是血迹和抓痕,让人不敢深思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落文宇和尚胧月闯入地牢时,有一群人正在分食着自己的同.类。 她的眼里划过一抹不忍,拳头暗暗攥紧,一股莫名的愤怒在她心头蔓延。 落文宇和尚胧月的出现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在他们眼里落文宇和尚胧月犹如山珍海味。 这些早已疯癫的人前仆后继的向两人飞奔而来。 他们虽说看着瘦弱,但移动速度异常的快。 那不是正常人能够达到的速度。 尚胧月的心里清楚,这些人没救了。 他们早已被妖莲的妖气影响,早已不是正常人。 她不愿、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即便这样的事情她经历了太多,她也无法做到让自己平静。 就因为一己私欲,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生命在他的眼里真的就如同草芥吗? 金钱、欲望、权利、贪婪……人一旦被这些情绪所控制,那么这个人将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即便是他想要的东西是建立在牺牲别人的性命上,他也觉不会停手。 有人说……妖、魔、鬼、怪是世界上最邪恶,最恐怖的东西。 实则人才是最恐怖的。 人心比它们更加险恶,人性比它们更加令人感到害怕和恐惧。 元清庙的始作俑者不是妖莲。 而是召唤妖莲的人…… 尚胧月回过神来看着这些向她张牙舞爪扑来的“人群。” 那双向来透亮清澈的眼眸,也沾染上了晦暗不明的深邃。 口水从他们的嘴里流出,他们那张本就瘦的恐怖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扭曲。 疯狂在他们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心里清楚,他们已经不可能变回普通人了…… 可她还是不忍对他们出手。 这些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利益……为什么总要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私欲,建立在牺牲别人之上? 这些无辜的人们,他们做错了什么? 落文宇看着那些向他们冲来的“人群,”他眉头皱起,身前的人丝毫没有要反击的意思。 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试探性的拍了下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那些疯狂的人,已经快要冲到他们的面前。 落文宇已经做好准备,若尚胧月不出手,他只有抱着她杀出去了。 黑压压的“人群”将他们包裹在里面。 落文宇召唤出麟云剑,就在他快要出手的时,身前的人手持桃木剑手轻轻一挥,一道金色的剑气从桃木剑中挥出。 金色的剑气将向他们袭来的人全都斩杀。 整个地牢一时间呜咽声不断。 声音并为持续很久,片刻后便消失了。 这些人化作一团团黑色的气,消失在原地。 尚胧月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地牢,她的眼眸里冗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尚胧月收回桃木剑转而拿出净化符箓,她催动灵力用净化符箓将整个地牢净化了一遍。 弥漫着腐臭、恶臭气味的地牢,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地面上、墙面上的抓痕以及血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人存在在这里的痕迹一点也不剩,如同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尚胧月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心底的某一处落空了。 她极力的想要将落空的位置填补,可不论她怎么努力,这一块儿仍旧空缺。 她在原地站着,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她站了多久,他在旁边就看了她多久。 落文宇的视线一直都在她身上,片刻、他轻叹口气,他伸手紧握着尚胧月的手腕就要将她拉出去。 尚胧月微眯下眼,她的眼神中透着危险之色,“放手。” 落文宇没用回答她的话,只是他拉着她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她沉声道,“落文宇,我让你放手!” 他仍旧不回应。 尚胧月用力把手往回一拉,落文宇猝不及防的被她拽了过来。 她趁他重心不稳,尚胧月左手拳头攥紧,她一拳就向落文宇的腹部打去。 得亏他反应快,不然这一拳挨了,他都会被打出来。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力道怎么这么大。 落文宇左手握紧她的左手手腕,她见这一拳被他拦下,于是她抬脚就向落文宇踹去。 落文宇叹息口气,他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放开了尚胧月。 他向侧面躲去,躲掉了她这一脚。 就在尚胧月要继续攻击他的时候,落文宇快速上前,他左手一把拦住尚胧月的腰,竟是直接单手将她扛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下不为例 ——————— “落文宇!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想逃离开他的束缚。 奈何他的力量比她大,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没用。 落文宇扛着尚胧月向出口的方向走,离开时他用法术让这个地牢塌陷。 他刚走到庭院,身后的洞就塌陷了。 里面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用法术将那一块变成了平地。 地牢中的一切,全都被掩盖在了地底下。 出来后他才把尚胧月放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她的瞬间,墨色的瞳孔猛的收缩,紧接着一抹心疼之色,在他眼底快递划过。 尚胧月自己都没用发现,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眼眶猩红。 她倔强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怒气,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眼前的人竟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去。 尚胧月跌入他的怀里,那抹好闻的檀香味袭来,在这个时候闻见这股好闻的香味,她的情绪似乎都变得些许平静。 耳边是他掷地有声的心跳,每一跳似乎都跳动在她的心上。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没事了,没事了。” 听的出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但还是努力的调整着他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她听起来不那么冰冷。 她从未想过,这世界上有人能给她安全感。 一直以来,她的安全感都是她自给自足,因为她本身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在她的世界里她是修道界难的一遇的天才,更是除妖师协会的主帅、除妖师协会的最强战力。 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都是她在保护别人,从未有过人站在她身前保护她,替她披襟斩棘…… 他的一个拥抱,就足以抚平,她不稳的情绪。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料到。 喜欢和爱对她来说是朦胧不清的,在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生活每一天都是诛杀妖邪,镇压邪祟…… 她的生活里只有打打杀杀,枯燥乏味的很。 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变得随性了很多。 不再被以前的规矩束缚,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很充实。 这是样的生活她一直奢求的。 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她的手紧紧的攥着他胸前的衣服,鼻尖微酸,她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上不去下不来,令她感到很难受。 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着,一股莫名的刺痛和伤感在她的心中不断蔓延,却又伴随着一种释然。 她哭的很伤心,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哭出声来,毕竟她这个人还是要面子的。 落文宇,“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回府后,我会严查此类事件。” “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 落文宇的声音沉稳有力,他说的话,总能让人信服他。 漠阳城的事件里,她曾说的“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国家有力量。” 他记下了,在他向皇帝回报时,他对皇帝说了这段话。 他不是嘴上说的好听,他是真的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的决心。 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他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打起精神来……”他停顿了下,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心疼,“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可不是我认识的尚胧月了。”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正好落尽她的心中。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倔强的眼神看着他,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她的模样看着让人很是心疼。 落文宇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脸都花了。” 尚胧月推开他的手,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试图推开他,“谢谢王爷的好意,我没事了。”她把脸别过去,不想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落文宇松开了她。 尚胧月向后退了一步,她下巴微微抬起,“男女授受不亲,王爷以后请不要这样。” “更何况,王爷你本就厌恶我,所以不必忍着恶心来安慰我。” “王爷你有这功夫,不如去取个能讨你欢心,有趣的妾室。” 落文宇瞧这她一脸傲劲儿的样子还带有微怒,他嘴角的弧度都扬起了些许,“还在因为药粉的是情生气?”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臣妾那里敢生王爷的气。”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段话的音调有多阴阳怪气。 其实她知道落文宇并没有不让范伶给她用药,他是示意范伶把要给他,他亲自来。 范伶自己理解错意思了。 尚胧月都清楚,但就是过意不去。 落文宇轻叹口气,“我让他把药粉给我,他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尚胧月没有回答他的话。 落文宇,“这就是一个误会。”他试探性的问,“你信吗?”瞧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的气都消了一大半了。 她学着他的神态和动作,轻挑下眉,语调微微上扬,“勉勉强强。” 落文宇,“回府我就罚他跪一天一夜。”他小声的嘀咕着。 尚胧月眉头微蹙,“你在小声的嘀咕什么?” 落文宇,“没什么。” 尚胧月,“那王爷我们该走了。” 落文宇,“方才不是叫落文宇吗?现在知道叫王爷了?” 尚胧月的气势顿时就落了下风,“什…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她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王爷你可不要乱说。” 落文宇,“本王亲耳听见的,难不成有假?” 尚胧月,“眼见都不一定为实,王爷多半是误听了。” 落文宇,“狡辩。” 尚胧月,“我没有,王爷你不要乱安罪名在我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落文宇,“诡辩。” 尚胧月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她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她伸手指了下庭院出口,“王爷我们该走了。” “在继续耽误下去,他们的善后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了。” 说完,她拉着落文宇就走。 他也十分配合,他凑到尚胧月的耳旁,“下不为例。” 尚胧月,“知道了……” 范伶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当他看见尚胧月拉着落文宇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被罚了 ——————— 范伶一脸诧异,“王…王爷…你…你…这?” 他显然是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尚胧月上前一步来到他面前,“怎么了?一脸见鬼的表情。” “莫非这里还有妖邪的余孽未除掉?”她的嘴角划过一抹戏弄的笑。 范伶尴尬的看向尚胧月,他的手摸着后脑勺,神色慌乱,眼神飘忽不定,“没…没有。”他向落文宇投去求救的眼神。 落文宇看都不看他一眼,给他的感觉,好像是他在故意避开他的视线。 尚胧月,“怎么了?脸色越来越差了?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她正要伸手过去给他把脉,范伶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不用了,不用了,我真没事。” 尚胧月,“真的?” 范伶,“真的,王妃不用担心。” 尚胧月笑了笑,“那就好。” “不过你刚才的样子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把他给下的半死。 他还以为尚胧月会对他兴师问罪了。 心都差点跳出来了,紧张的满头大汗。 尚胧月嘴角的笑又浓了几分,她不紧不慢的,“你脸色差不会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听到这里范伶在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王妃…您下次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 尚胧月轻点下头,转而用着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你在紧张什么?” 面对尚胧月怀疑的眼神,范伶的心更慌了,“我…我没有。” 尚胧月,“可你这神态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她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我觉得他八成做了什么坏事,他的行为举止太不正常了。” “我建议王爷应该好好的审问他一番!” 落文宇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尚胧月想做什么,他并未拆穿她,反而还配合着她。 “是吗?” 落文宇朝范伶所在的位置看去,墨色的眼眸带着危险之色,正打量着眼前的范伶。 范伶连忙解释,“王爷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您可要相信我!” 落文宇,“本王也想信你,但你方才的行为举止确实不同平常。” “回府后,本王自会证明你的清白。” 还没等范伶来的及高兴,落文宇又继续补充道,“不过有一件事,本王还没有跟你算账。” “回府后你自行去受刑部领罚。” 落文宇的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般,范伶的脸都僵硬住了。 他就是绞尽脑汁的去想,他也想不到,是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不仅没有得到奖励,反而还受罚了……这次行动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占到。 被恐怖的邪物追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将其诛杀。 当时只是短暂的克服了一下对邪物的恐惧,事后回想起来依旧是他的噩梦。 尤其是尚胧月让他去做的那个什么碟仙阵法,差点吓的他当场昏厥过去。 “唉……”范伶面露惆怅,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打起精神了,毕竟落文宇罚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早习惯了,所以忧郁的情绪也不会令他苦恼很久。 落文宇,“后勤队应该在过会儿就到了。” “范伶你留下跟他们做好交接任务就可以回府。” 尚胧月,“既然他们一会儿就到了,不如我们在等等?” “到时候带着范伶一起回去了。” 范伶听完尚胧月的话,他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王妃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落文宇眉头一皱,他瞪了一眼范伶,“你的意思是本王对你不好?” 范伶身子猛的一僵,“怎、怎么会呢……” 落文宇,“范伶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现在本王说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吗?” 范伶立马道,“一切都听王爷安排。” 他恭恭敬敬的道,“属下留在这里等待后勤队,王爷王妃请慢走。” 看着范伶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尚胧月觉得有些好笑。 尚胧月,“范伶把我给你的手镯还给我吧。” 范伶,“是!”他从包袱重拿出尚胧月给他的手镯,他郑重的递给她。 尚胧月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在搞笑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范伶,“王妃说的是!”他现在一脸心无旁骛的表情,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尽职尽责的侍卫身份中。 尚胧月接过手镯后,她检查了一番,她看向落文宇,“王爷我们现在走吗?” 落文宇正要回答她的话。 范伶突然开口,“启禀王爷、王妃!马车停放在我们一开始去的客栈后面!” 落文宇被他猝不及防的声音吓的心跳速度都快了几分,他不爽的瞪了范伶一眼。 范伶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从他额头滚落下的汗珠看的出,此时此刻的范伶内心是害怕的。 但表面上他还是要装作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落文宇,“我们走。” 尚胧月,“嗯。” 范伶,“王爷、王妃慢走!”他再一次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落文宇猛的回头,“你!”他手指了一下范伶,范伶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生怕落文宇就打过来了。 落文宇深呼吸口气,他怒甩了下衣袖,“回去在收拾你!” 等他们离开后,范伶才把护着头的双手拿了下来。 心这个时候才送了口气。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太恐怖了。”他小声的嘟囔着。 尚胧月看着被范伶气到的落文宇,她不禁笑道,“没想到范伶除了尽职尽责之外,气人这方面他也挺在行。” 落文宇停下脚步,他微眯下眼,“你也想留下来?” 他这话可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干的出这种事情。 尚胧月摇摇头,立马收住了脸上的笑,“那、那自然是不用的。” 落文宇带着她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整个小镇很是冷清,就像是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一样。 他们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发觉,处理完妖莲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居民基本上都不在了。 这里居住的人本来就少,出了妖莲的事件,怕是整个小镇的居民都被妖莲吞噬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灵狐车 ——————— 刚来的时候这家客栈里还有很多人,如今整个客栈空荡荡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之前招呼他们的小二也不见了踪迹。 她早该反应过来的,整个小县的人几乎无一幸免。 他们所看见的那些人,都被妖莲做成了提线木偶。 一旦妖莲消失,他们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因为妖莲的妖力已经相当于是他们的生命,一旦停止,他们的生命也就到此结束。 那些未被妖莲侵蚀深的人,在尚胧月扩散的净化结界里早就清醒过来,并且摆脱了妖莲的控制。 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早就逃跑了,元城西边郊区的这个小县对他们来说是一辈子的阴影。 尚胧月站在客栈前,视线落在客栈里,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回头望了一眼街道,硕大的街道上只有她和落文宇两人。 冷冷清清的…… 望着眼前的街道,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悲凉之色。 她的眼里冗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尚胧月感觉胸口处有一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就堵在她的胸口中间,令她十分难受。 落文宇看出她的情绪不对劲,他也清楚她是因为什么,情绪才变得低落。 他伸手轻拍了拍尚胧月的肩膀,他并未说话,有时候无声的安慰比语言更能安抚失控的情绪。 片刻,她长舒口气,收回看向街道的目光,她转头面向落文宇,“谢谢你。” 说完她对着落文宇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犹如冬日里的阳光,用最温柔的方式消融湖面上的冰雪。 那股悸动再次袭来。 那一瞬,他的心似乎漏了一拍,心跳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墨色的瞳孔闪过一瞬的不知所措。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打心底发出的笑意,不似平日里的伪装和敷衍。 落文宇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很淡的微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尚胧月瞧出他脸上的僵硬,“王爷你怎么了?”落文宇回过神来,他轻咳嗽一声,“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重振旗鼓。” 尚胧月,“那也是王爷的功劳。” 落文宇脸上的红变得更深了些,“咳……去牵马车。” 尚胧月,“得嘞!”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当他们来到马车前时,落文宇和尚胧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他俩都被红线限制了距离,谁都不可能坐在驾车的前面……… 尚胧月嘴角微微抽搐,她面露尴尬。 尚胧月转头看向落文宇时,正好他也看向了她。 两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两人四目相对陷入沉默。 尚胧月,“…………” 落文宇,“…………” “王爷咱们好像驾不了马车……” 落文宇,“…………” 尚胧月,“还得需要范伶才行啊。” 落文宇轻啧一声,看的出来对于这个结果,他是十分抗拒的。 尚胧月,“那…我们去叫他?” 落文宇,“你不是会很多稀奇古怪的法术吗?” “有没有能操控马车的?” 面对落文宇的突然发问,尚胧月想了想,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拍了下手,“有是有不过不用这个马车。” 落文宇眉头微皱,“不用这个马车用什么?”难不成飞回去不成? 尚胧月,“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楚,等上去了,在给你解释。” 落文宇双手抱在胸前,他倒要看看她要整个什么东西出来。 尚胧月眼神示意了下落文宇,“王爷你往后退一点,影响我发挥了。” 落文宇,“哦……” 尚胧月瞧这他这模样,心底吐槽着他,这欠揍的模样和语气跟谁学的…真让人想打他。 她咬破中指后做出剑指的动作,在血液流出时,她运用灵力和自身血液在空中画了一道召唤灵符。 画好灵符后,她用手轻轻一点,灵符瞬间变大了十几倍。 她用同样的办法在地面上快速画了一个阵法图,空中半透明的召唤灵符自己进入了这个阵法圈中。 也不知道她念了一段什么咒语,一辆灵火围绕着的灵狐车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落文宇的眼眸都瞪大了几分,他诧异的看向尚胧月,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灵狐车周围被蓝白色的狐火围绕,整个车散发着蓝白的幽光,四个车轮被狐火包裹似在燃烧一般。 灵狐车上的花纹雕刻细腻精美,那狐狸雕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它就会动一样。 若非技艺精湛的大师级别人物,否则是达不到这样水准的。 这辆灵狐车是由上好的红木制作而成,但为了使它的颜色和蓝白色的狐火相配合,尚胧月用了蓝晶石做成的燃料将其颜色变得和狐火相配。 这辆灵狐车是在她的世界里收服的,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这辆车也在芥子袋里面跟着一起穿过来了。 驾驶这辆车的是一只道行有着五千年修为的灵狐。 她之所以愿意成为尚胧月的侍神不仅因为尚胧月救过她的命,还因为她很久以前就仰慕着她,她对尚胧月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一只白色的灵狐轻盈的从车上跳下来,它来到尚胧月的身旁,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脚。 “月儿送我们回府吧。”她蹲下身子将它抱起,它在尚胧月的怀里蹭了蹭还亲了亲她的脸。 在落文宇面前她很少像这样露出笑容,他一时间看的入神。 尚胧月怀中的小狐狸注意到了落文宇的视线,它眉头紧皱,之前它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因为他老对尚胧月动手动脚的。 小狐狸很不喜欢他。 月儿,“看什么看?”它从尚胧月的怀里跳下来,转而变成一个样貌可人的女孩,大约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她一只手插在腰上,另一只手伸手指着落文宇,她对落文宇敌意满满。 落文宇凝眉,他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连忙把月儿拉到一旁,她压低声音道,“乖,听话,忍耐忍耐,他人虽然欠揍,但有些时候还是靠谱的,况且我们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了他不太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坐拥后宫男宠三千 ———————— “可是…” 尚胧月揉了揉她的脑袋,“听话,之后我空了带你出去游玩如何?” 月儿一听这话,她当即就点头答应,眼里都有了光泽。 “那我们拉勾。”她伸出手示意尚胧月。 尚胧月笑道,“好好好,拉勾。” 对待月儿的时候,她满眼都是宠溺,目光泛着温柔。 两人拉完勾后,月儿向左边探头看向尚胧月身后的落文宇。 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上一秒还是乖巧可人的样子,在面对落文宇的时候,她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完全不给他好脸色,她伸手指了下落文宇,“上车。” 落文宇凝眉,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对他的敌意,而且还特别的强烈。 月儿化作一只巨大的灵狐,她跳到灵狐车前,两条淡蓝色的灵力连接到了她的身上,“胧月可以上车了。”她的语气温柔不似对落文宇那般。 尚胧月,“好。” 尚胧月看向落文宇,“王爷上车吧。” 落文宇点了下头,他跟着尚胧月坐进了灵狐车内。 两人坐下后,四目相对,没等落文宇先开口,尚胧月就解释道,“她叫尚月儿。” “是我偶然间救下的灵狐,之后她便和我签订了契约就一直跟随着我。” “王爷且放心,月儿她心地善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她是跟我姓的,王爷叫她尚月儿便可。” 落文宇,“她好像很讨厌我。” 尚胧月眼神飘忽了一下,落文宇紧紧的盯着她。 尚胧月连忙解释,“哪有,王爷想多了,月儿她…” “对啊!我就是讨厌你,你有意见?不服跟我打一架呗!”尚月儿的声音从灵狐车外传来。 尚胧月的表情都僵硬住了,“啊…这……” 落文宇眉头紧锁,看的出他现在的心情有些不大好。 尚胧月,“不准乱说话,快给人家道歉。” 尚月儿高傲的冷哼一声,“我才不要。”她的声音听着俏皮可爱,完全让人生气不起来。 尚胧月,“王爷你别听她说话,她口无遮拦的,她还小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尚月儿,“我才不小,我有五千年的道行,我在的时候他那些老祖宗怕是都没有出生呢!” 尚胧月现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晴天霹雳的感觉,她朝灵狐车出口的位置挪了些过去,她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月儿快别说了。”她小声的提醒。 尚月儿不以为然,她轻挑下眉头,“什么人生地不熟的,你把这个世界变成你的不就好了?” “原本在我们的世界里,能打过你的寥寥无几,更别说这在这个世界了,你干脆点把那皇帝老儿“咔擦”得了。” “到时候你做皇帝,成为女皇不好吗?对这个世界进行改革,就是改革时间会很长,不过那又如何?。” “到时候江山男宠,你样样都拥有,也不用受这寄人篱下的窝囊气,坐拥后宫男宠三千,不香吗?” “你现在就是典型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尚月儿的嘴巴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的说个不停。 她老早就想对把这些话说给尚胧月听了。 尚胧月沉默了,她伸手扶额,一脸心累。 作孽啊……为什么把她召唤出来了……这丫头的嘴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让人省心。 落文宇,“这就是你说的心地善良?” 尚胧月尴尬的笑了下,“她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意外的是,落文宇并没有跟尚月儿计较,尚月儿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女孩的形象,他才不会跟一个小孩计较。 尚胧月诧异的看着他,“王爷你竟然不生气?” 落文宇则是反问,“你希望我生气?” “不不不!”她连忙摇头,“王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佩服佩服。” 尚月儿,“胧月你……”你字都还未说完,她的声音就被尚月儿用法术封住了。 在继续让尚月儿说下去,落文宇怕是要怒了。 他嘴上说没事,但她还是看的出,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差。 “唔唔唔!”她连试了好几次都发不出声来。她委屈巴巴的朝灵狐车内望了一眼,但隔着帘子,里面的人也看不见她。 她只好作罢,脸上满是失落。 尚胧月,“月儿她说是那样说,她也就是嘴上说说,王爷不必在意她的话,当她是个小孩子。” 落文宇,“本王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计较。” 尚月儿,切,本狐狸还不想跟你计较呢! 落文宇掀开灵狐车上的帘子,他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下,他略带惊讶的回头望向尚胧月,“这灵狐车在天上飞?” 尚胧月,“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她疑惑的看着落文宇。 落文宇瞧她这反应,他立马故作镇定,轻咳嗽声,“没有,我只是好奇问问。” 尚胧月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坏坏一笑,“莫非……王爷是头一回坐这样的车?” 面对尚胧月的回答,他选择沉默。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尚胧月,“没事,以前没坐过,现在坐了嘛。” 她轻叹口气,“坐灵狐车的话,大概半个时辰就到王府了,在此之前王爷可以小睡一会儿,到王府后月儿会叫我们的。” “王爷也不用担心灵狐车被人看见,现在只有我们才能看见它,其余人是看不见的。” “他们也看不见我们,只有我们下车了,他们才能看见我们,但灵狐车他们依旧看不见。” 落文宇,“如此甚好。” 灵狐车穿梭在金灿灿的云层中,犹如穿梭在仙境般。 大概是太困了,没多久尚胧月就睡着了。 落文宇虽然也有些困意,但他现在的视线全然被她吸引。 现在的尚胧月…身上有太多的未知,有太多的秘密。 她所展示出的东西,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可能不光是他,整个灵冥国的人怕是都闻所未闻。 若她口中所说的皆为实施,那这些东西都是她在那个世界的东西。 瞧这她熟睡的模样,落文宇轻叹息口气,他无奈的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越来越在意尚胧月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卑鄙小人落文宇 ———————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的眼神冗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目色凝重的叹息口气,身子向后靠在车壁。 落文宇转手抱在胸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尚胧月就闭上了眼睛。 他也累的够呛的,虽说元清庙的事件是尚胧月一人解决的,但那也是因为尚胧月执意不让他出手。 她表面上说是要保护他,实际上她就是嫌弃他会拖她的后腿。 一想到这个点,落文宇就来气。 最过分的是,为了防止他出手,她甚至把他变成一只小狐狸,对他摸来摸去的。 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睑,太放肆了! 他落文宇何曾受到过这样对待和屈辱?而且还是被一个女子这样折磨,他气的脸都有些微发红。 一阵清凉的风从窗外溜进灵狐车内,好巧不巧的向落文宇的方向吹去。 原本有些燥热的身体,热气都被压了下去,他温怒的情绪被这阵清凉的风压了火气。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紧绷的面容柔和了许多。 一股淡淡淡淡的微甜香钻入他的鼻腔中。 这是尚胧月身上的香味,这段时间她换了一种香。 闻着这股香味,昨晚她在雨中的舞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血月之下,她仿佛是这片血色之海深处的秘密…… 她的舞姿时而温柔时而带有侵略,似一步步将人诱入陷阱在一击毙命敌人。 他的目光被她吸引,看她一眼便已沦陷,想要挪开视线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看似是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实则她俘获的是他的心。 只有动心了,他才会沦陷。 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全然听不见,他的世界里只有她翩翩起舞的身影,他能听见的声音只有她的脚尖轻点地面雨水的悦耳声。 除此之外别的东西,他全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血雨中她的回眸一笑,直直撞进他的心房。 心跳因此快速跳动,一步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在他的心房蔓延。 她的舞结束后,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自己竟然看她看的入了迷。 她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这天下就没有她不会的。 尚月儿被尚胧月封住了嘴巴,她现在说不了话,心里憋屈的很。 而且她一个话唠,不让她说话这不是要她命嘛! 不过她细细一想,也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 好吧…在回府的这段时间里她会好好反省。 反省是会反省,但对落文宇的讨厌她可是一分都不会减。 任何想要把尚胧月抢走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尚胧月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尚月儿下巴微抬,一脸傲气凌人的模样。 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尚胧月此时还在睡梦中。 尚月儿把灵狐车停在了王府的庭院内,白色的灵狐向旁边一跳,她的身上冒出淡淡的白烟同时,她的身型和样貌都改变了,那个乖巧的少女再次出现。 她掀开车帘,灵动的双眸落在尚胧月的身上,瞧见她还在熟睡中,她便打算过去叫醒她。 她正要上去,灵狐车内的某人比她快了一步。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抱起,带着她瞬移下灵狐车。 尚月儿眼眸微眯,嘴角下沉了些许,“切…”眼里对落文宇非常不爽。 落文宇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人儿,确认她依旧睡的很沉后,他看向尚月儿,“我带她回房间。” 尚月儿拳头捏紧了,这人是在挑衅她吗? 她想要开口怼他,可她现在被尚胧月封住了声音根本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她只能狠狠的瞪落文宇一眼,企图用眼神打败他。 他却轻笑一声又摇了摇头,语气不紧不慢,“你这样瞪,是瞪不死我的。”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又补充了一句,“眼神是杀不了人的。” 感情他把她当成笑话来看待!他这样说说的她像个蠢蛋一样! 岂有此理!尚月儿气的咬牙切齿。 怒火在心间燃烧,妖力包裹在她紧握的拳头上,她一拳就向落文宇挥去。 落文宇就站在原地,他根本没有打算要躲的意思。 尚月儿,看我不揍死你! 落文宇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墨色的瞳孔划过一抹狡黠,他把尚胧月向上举了些,尚月儿要是真一拳打来,她会打在尚胧月的身上。 尚月儿瞳孔猛的收缩,她立即停下了进攻,她收回拳头,眉头紧锁,由于发不出声来,她说话的时候,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卑鄙小人!” 看向尚月儿的眼里充满了挑衅和不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何谈卑鄙?”他停顿了下又继续道,“我不过是见招拆招,你这一拳过来受伤挨痛的人是我,我为什么不能想办法让我自己不受伤?” 尚月儿想要说话,可声音全都释放不出来,话又说不出,落文宇她也动不了。 尚月儿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她气的差点晕倒过去。 落文宇,“知道你不会伤害尚胧月,所以才让她挡住你,你若是要反驳我,那便证明你会伤害尚胧月。”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她回房了。”说完他抱着尚胧月就这样走了。 剩下尚月儿一个人站在原地,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灵狐车,当时她怎么就没有把他从车上丢下去?! 摔他个粉碎性骨折,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傲。 尚月儿收回灵狐车,在尚胧月没有醒来,她就浅浅的在这个府里逛逛吧! 反正也是消磨时间,顺便缓解下心情。 唉……也不知道胧月是怎么受的了落文宇的。 她要是天天跟落文宇待在一起,尚月儿迟早要疯。 尚月儿变回了狐狸的样子,体型和正常狐狸一样大。 雪白的绒毛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都被染上了金色,她的瞳孔湛蓝,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洁白无瑕的云朵也会落在她的心房。 一只活泼灵动的小狐狸出现在了落王府中。 府上每一个见到变回尚月儿的小狐狸时,一个个的嘴都露出了久违的笑。 有些人还在投喂尚月儿,不过她的嘴巴可挑剔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屋外黑影 ——————— 不是所有人投喂的食物她都吃,小狐狸专吃好的,那些差的食物她是连闻都不闻一下。 落文宇带着尚胧月来到他的房间,他将水云阁轻轻放在床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就吵醒她了。 替她盖好被子后,落文宇坐在床边,细细的打量着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比以前好看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落文宇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看上去他现在的心情似乎还挺不错的。 这一次尚胧月是真真累了,她若真睡着了,会睡的特别沉,轻易是叫不醒她的。 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毕竟已经有好几日天空未放晴了。 晴朗的天气总能带动人的心情,让心情变得愉悦。 落文宇的房间外空无一人,诡异的是……一团黑色的人形影子正站在阳光下,它站的位置正好正对着落文宇的房间。 这团黑气形成一个人形,它的身上散发出很强烈的怨恨和对屋内的人深深的恶意。 即便是在阳光之下,光亮也无法驱散这抹来自地狱深处的怨恨和黑暗。 它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这个房间。 此时此刻谁又知道它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危险的气息从它的身上不断散发,杀意在明显不过。 它并未让这些气息蔓延到房间内,它周围有一个屏障,隔绝了它与外面。 所以屋内的落文宇才没有察觉到异常。 也不知道那团黑色的人影在外面站了有多长时间才离开的。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落文宇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范伶,“王爷是我。” 落文宇睁开惺忪的睡眼,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睡的正熟的时候被人吵醒,真的很难受。 心跳跳的特别厉害,情绪也随之变得有些许暴躁。 落文宇转头看了一眼尚胧月,她说的死沉死沉的,丝毫没有被范伶的敲门声吵醒。 落文宇轻笑一声,他摇了摇头,“睡的还真沉。” “咚咚咚咚咚”又是连着好几下的敲门声。 范伶,“王爷?” 他把耳朵凑到门上去听,里面依旧很安静。 范伶摸了摸后脑勺,“嘶……他们不是说王爷回来了吗?” “难不成是在戏弄我?” 门猝不及防的被落文宇打开,范伶身子不稳,差点就把落文宇给撞倒了。 落文宇,“你!” 范伶眼睛瞪的老大,眼神闪躲,“王爷你听我解释…” 落文宇抬起手做了一个禁止他继续说话的动作,“不要废话连篇。” 落文宇一边问,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元清庙那边如何了?” 范伶,“已经处理好了。” “按照王爷的要求,留了三支精锐队驻扎在那里。” “元清庙的拆除也在进行。” 落文宇点了点头,“拆除了元清庙剩下的就交给宋景去做。” 范伶,“宋景?” 落文宇,“有问题?” 范伶,“宋景他不是开酒楼的吗?让他接受拆掉的元清庙做什么?开酒楼吗?” 落文宇,“对,就是开酒楼。” 范伶更加不理解了,“在那种人都没有的地方开设酒楼?这不得亏死?” 落文宇今天心情颇好,对范伶也有些耐心,“正是因为元城西边郊区人员稀疏,所以才要在那里盖修建酒楼。” 范伶,“元城西边郊区也有几家酒楼,全都是小酒楼。” “即便是小酒楼,他们都没有什么生意。” “宋景他开的酒楼都是富丽堂皇充满贵族气息的酒楼,消费贵不说,在元城西边郊区开设谁会去?” “在妖莲事件后,元城西边郊区基本上都要没有人了,这些剩下的人,他们也没钱去那酒楼。” 落文宇,“本王何时同你讲了只有当地人去的?” 范伶,“不是当地人,难不成还能是其他地方?” 落文宇,“对,就是其他地方。” 范伶满脸震惊的看着落文宇,他觉得自家王爷是在异想天开。 落文宇也没有因为范伶的举动生气,他难得心平气和的同他谈话,“元清庙在最开始之前,并未依靠妖莲来招揽客人。” “他们靠的是宣传,这些人从元城西边郊区到元城内宣传自己的寺庙,分发小礼品给大家,大多数人下次去寺庙的时候会选择这新开的。” “老旧的寺庙,大家也都去腻了,新的总是对人有种格外的吸引力。” “宋景的酒楼本就是消费高的人常去的地方,能在他酒楼消费的起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商人,在者也可能是突然的暴发户,亦或是借钱去的。” “但达官贵人和商人还有一些交易人,是最常来的顾客,这里基本都是上层人士,他们若是想借此机会儿与谁拉拢关系也并非难事。” “有些交易人也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交易,人多好糊弄。” “最重要的一点,宋景给整个酒楼都配备了最好的除妖师。” “酒楼内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有除妖师守着,那些探查出妖气、怨气、鬼气之类的法宝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宋景将这些法宝都装饰成酒楼的一部分,根本没有人看出这些装饰物居然是探查法宝。” “所以这才是宋景的酒楼即便是晚上,里面也依旧载歌载舞的。” “宋景的酒楼是整个元城最火的酒楼,每日都有人不远万里来此,就是为了去那酒楼。” “平日里宋景的酒楼外总是排着很长的队伍。” “若此时在元城西边郊区让宋景开设酒楼,那么会有很多人来元城西边郊区。” “而且元城西边郊区的位置又比较偏僻,最吸引那些做交易或者见不得人勾当的事情。” “去的人多了,那边经济和人员自然就被带动起来了。” “之前是本王疏忽了元城西边郊区,这一次本王绝对不会再让妖莲的事件再度发生!” 范伶听落文宇这么一说,他觉得落文宇说的挺有道理的。 “在元城西边郊区的酒楼修建期间,你便想办法让人宣传此事。”落文宇拍了下范伶的肩膀,“不要让我失落。” 范伶拍了下胸口,“放心吧!我定办的妥妥的!” 第一百三十章 找我什么事 “不过……王爷你说要是元城西边郊区的酒楼成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专门做交易的地方,这岂不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了吗?” 落文宇不紧不慢,他就知道范伶会这么问,“你难道忘了元城内宋景的酒楼是怎么管理的吗?” “在酒楼里做暗中交易传递信息的,有哪一个人不在我们掌控范围之中?” “既是我们的地盘,里面的情况我们自然是要掌握在手中,如此一来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只需要派人盯紧了便是。” “他们以为他们在暗处,实则我们才是在暗处。” “他们的行迹在我们面前暴露的一览无余。” “元城西边郊区修建酒楼即便引起怀疑也不要紧,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让他们放松警惕。” “元城西边郊区的妖莲事件恐怕今日下午便会传到父皇耳中,其他人知晓此事也慢不了多少。” “其实原本我们想的就是带动元城西边郊区,只是这个办法一石二鸟罢了。” “想要让更多的人敢去元城西边郊区,那就要给整个元城西边郊区配备充足的修士,以确保那边的安全。” 范伶,“确实,如今元城内都有妖邪伤人事件发生,更别说元城西边郊区了。” “这次妖莲世件便是元城西边郊区内发生的,其恶劣影响程度极大,死伤也是最多的一次。” 落文宇揉了揉太阳穴,“死者满地都是,伤者……几乎寥寥无几。” “这次恶性的事件对元城西边郊区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落文宇眉头紧皱,他拳头都捏紧了,“若我能早点注意到元城西边郊区的不对劲,也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范伶,“王爷这不怪你,这次事件是人为造成的。” “王爷你不要太过自责了。” 落文宇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沉默良久,“同我去醉仙楼一趟。” 范伶,“那我这就去备马。”他正要转身落文宇便道,“不用,我们走路去。” 范伶,“嗯。” 落文宇,“我去找他有些事情要谈,坐马车去太过引人注目了。” 范伶,“那我们要乔装打扮一下吗?” 落文宇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不用。” 这几日他穿的都衣服料子都比较朴素,所以不用换。 落王府在元城的最深处,那里基本上人都比较少。 在加上落文宇几乎都是晚上出门巡逻,元城内的百姓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但他姓什么百姓们还是知晓的。 对于百姓们没见过他的模样,落文宇也是有一点刻意为之。 若是都认识他,以后他在元城内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不太方便。 还是低调点的好。 落文宇和范伶很快就到了醉仙楼的门口。 醉仙楼外站着两排美艳的女子,她们身材火辣看的挠心挠肺的。 娇滴滴的声音更是听的人飘飘欲仙,这还没有进醉仙楼,人就已经开始醉了。 “客官~里面请~需要奴家带你吗?”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搔首弄姿的撩拨着落文宇。 若是寻常男子早就被迷的神魂颠倒了。 站在落文宇旁边的范伶,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那眼睛恨不得贴人脸上了。 落文宇则是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直接就进入了醉仙楼内。 他觉得这些都是胭脂俗粉,他看都不想多看她们一眼。 酒楼内的装修无处不透着高贵、豪华。 即便是在白天,这里的酒楼生意依旧爆火,到了晚上更夸张。 有一些人在酒楼预定了一年的房钱,他们不是没有住的地方,他们就是怕在自己家睡丢了性命。 醉仙楼里就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 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有点钱,但钱由不是太多的人。 真的有钱人家里请了不下几十个除妖师或修士。 范伶虽说跟着落文宇常来醉仙楼,但每次来他都还是会被醉仙楼里的装修惊艳到。 真真是百看不厌。 可惜的是每次和自家王爷来醉仙楼………自家王爷都是来谈事的。 范伶,“唉……什么时候才能体验一回在这里玩乐啊……” 他在一旁小声的嘟囔着,索性声音不大,这要是被自家王爷听见了,他免不了要挨一顿骂了。 店小二见到刚进来的落文宇和范伶,他就立马恭敬的上前,他压低声音,“王爷若是要找宋老板,他现在在三楼左边的最后一个房间里休息。” 落文宇,“多谢。” 店小二,“王爷您客气了。” 落文宇按照店小二说的来到了三楼左边的最后一个房间前。 他礼貌性的敲了几下门。 屋内很快就传出宋景不耐烦的声音,“又怎么了?!你们自己不能处理好吗?每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要是处理不好就给我滚蛋!我花钱雇你们是让你们白吃白喝的吗?!” 听他的声音不难听出,他现在火气很大。 “死外面了吗?说话!” 落文宇直接推开房间门,宋景听见门被推开了,他的火气更大了。 “嘿哟!你还敢擅自推开……”当他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他后面要说的话全都给咽了下去。 连带着他的火气也都消了。 宋景立马从床上起来,他一边向落文宇走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宋景,“老落你怎么来了?” 落文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打趣道,“你这打扮挺别致的。” 宋景衣服乱糟糟的裤子还未完全提上去。 “你这是在房间里干了什么体力活吗?” 宋景急了,“你可别胡说八道!我可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落文宇故作认同的点点头,嘴角划过狡黠的笑,“我又没有说,你做那种事。” 宋景知道自己斗嘴斗不过他,“算了算了,我不跟你扯。”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做什么?” 落文宇也没有在说别的,他开门见山,“元清庙拆除后,那边就交给你了。” “另外我还派了三对精英修士在那边,到时候你若有需要拿着这块玉佩就可以差遣他们。” 落文宇把玉佩递给宋景。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可见过此物? 宋景看了眼手上的玉佩,“老落,你不可能就因为给我个玉佩就亲自过来一趟吧?” 落文宇拿出口袋的画,他递给宋景。 宋景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画,但还未展开画。 落文宇,“你在武器这方面的了解比我专业,所以……” 宋景大概是知道这画上是什么了,“所以这画上画的是武器?” “嗯,你展开看看。” 宋景一边展开画一边调侃,“老落,你在武器这方面的了解也不必我少,能难道你的武器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上一秒宋景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这…这是什么?”宋景抬头望向落文宇,他表示从未见过此物。 “此物你可见过?” 宋景摇摇头,他的视线还停留在画上,这画上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是武器?” 落文宇,“它不仅是一把武器,且威力巨大。” 上次惹恼尚胧月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目睹那东西的威力。 别看它没多大,威力倒是很猛。 上次若是尚胧月手抖,打在他身上,他怕是当场就没命了,大罗神仙也挽救不了的地步。 宋景眉头微皱,“你见过?” 落文宇,“见过,而且还领教过它的威力。” 要不是宋景了解落文宇是什么样的人,不然他真的会当他是在说胡话。 宋景把画递给落文宇,“画上的武器,若不是你给我瞧,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还有这种武器。” “我都没有见到过的武器,其它人更不知道此为何物。” 落文宇对此一点也没有感到遗憾,反倒是他觉得宋景就应该不认识。 “老落你在那里见到的这武器?”宋景好奇的凑上前来。 “去元清庙诛杀妖莲的时候,瞧见妖莲变出了这东西。” “它威力太大,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打中,所以对它留了些印象。” 落文宇胡编乱造的本事也是一绝,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宋景对落文宇说的话,一点都没有怀疑,“既是妖邪拿出的东西,就说的通了。” “对于这些妖邪,我们对它们的了解还是太薄弱了。” 落文宇叹息口气,“这武器在妖莲消失后也一起消失了。” 宋景,“有可能是妖邪用自己的妖股所炼制成的法器,它死了这法器也就跟着它一起消失了。” 落文宇故作惋惜,“唉……若是这法器能留下来就好了。” 宋景光是听落文宇说的他就对那法器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只可惜落文宇说那法器随着妖莲一起消失了。 落文宇起身拍了下宋景的肩膀,“既然这东西是妖莲的专属法器,那我也就不用在琢磨了。” “本想着若是你认得此物,我们可以锻造它,但现在看来我们与它是无缘了。”他长叹息口气,把那无奈和遗憾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此物的威力巨大且攻击范围远,比箭的速度更快,杀人于无形之中,此物可谓是千金难求啊………” “老落你就别再说了,你说的我心痒痒的,我都被你说的很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法器了。” “唉,你也别惦记了,既然它是跟妖莲一起消失的,那东西便是妖莲创造出的,这世上不会再有了。” “你看开点吧。” “其实好喜欢法器、武器还有很多,你若想要一件趁手的我改日去黑市给你选几件如何?” “翻来覆去也就那些,早就腻了。”说完落文宇站起身来,“我也没有别的事找你了,就先回府了。” 宋景伸手指着落文宇,“嘿!好啊!每次找我就是谈事,咱们已经好久没有把酒言欢了。” 宋景一脸“怨妇”的表情盯着落文宇看。 落文宇,“下次一定。” 宋景一口回绝,“不行。” 他一副说什么都不肯罢休的状态,“你要不陪我喝酒,你看看你今日能走的出醉仙……” 楼字还没有说完,眼前的人轻咳嗽一声,落文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家夫人之前让我看好你,前些日子我看你跟酒楼里的姑娘眉来眼去的……” 宋景就这样被落文宇赤裸裸的威胁了,“算你狠。”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宋景立马就改变了状态,“害,我怎么可能不让你出去呢!” “这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嘛!” “你怎么还当真了,来我送你出去。” 落文宇扫视了宋景一眼,“你确定你就穿成这样送我出去?” 宋景,“…………”他沉默了下,“那我就不送你了。” 落文宇,“走了。” 宋景,“嗯,记得下次陪我喝酒,你可不要违约了。” 落文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房门关上后,宋景无奈的摇摇头,唉……又是无聊的一天啊! —————— 落文宇和范伶走出了醉仙楼,门口两排的女子对落文宇暗送秋波,眉眼不断。 但全都被范伶给挡了下来,天真的范伶还以为那是在给他眉目传情。 落文宇,“范伶。”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落文宇转头看向他。 只见范伶已经沉迷在美色中无法自拔了,落文宇眉头一紧,他一脚踹在范伶的屁股上。 这一脚可算是把范伶给踹清醒了。 范伶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王爷怎么了?” 落文宇,“再看,信不信本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范伶猛的要求,“别、别呀!属下知错了。” 落文宇,“出门前你不是说府里最近的朱砂不够了吗?” 范伶,“对。” 落文宇,“反正今日我们都出来了,便去集市上购买带回府。” 范伶,“是。” 虽说落文宇平时很少去集市的,不过今日的情形范伶也不觉得意外,反正他们是顺手去买朱砂的。 “平日里朱砂都是你在采购,去你常去的那家店买便是了。” “是。” 没走多久他们就来到一家专门买朱砂的店铺,这些朱砂不是一般的朱砂是经过灵力浸泡的朱砂,对妖邪的伤害会更强许多。 第一百三十二章 饰品店 落文宇递给范伶一个蓝色的钱袋,“我在外面等你。” 范伶,“嗯。” 买朱砂店的老板一看是范伶来了,他连忙上前迎接。 范伶在他这里都是老客户了,而且每次购买的量都很大,老板对他的态度自然是要比其他客人好的多的多。 朱砂店老板,“范公子还是买六十斤朱砂吗?” “嗯,老样子。” 范伶把钱袋递给朱砂店老板。 朱砂店老板接过钱袋,打开钱袋后他眼睛都快要掉在里面了。 里面除了白花花的银两外,还有一锭金子。 朱砂店老板脸都要笑出一朵花来了。 范伶的表情晦暗不明,他的语气略带低沉,“多余的一锭金子是赏你的。” 朱砂店老板正要好好的拍拍马屁的时候,范伶打断了他,“钱呢…我这边是给到位了,你给我的朱砂,若是参杂了些低劣的朱砂在里面……” “我随时都可以叫人砸了这里。”他温和的笑看着朱砂店老板老板。 明明他脸上的笑意是那么柔和,可朱砂店老板却感到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额头瞬间冒出些许冷汗,身子有些颤抖,“范公子放心!我们店是诚信买卖,绝对不会参杂别的劣质朱砂在里面!” “范公子请放心。” 范伶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最好是这样,不然…—”他没有继续说完,只是眼神扫视了一下他/ 这个一记刀眼就吓的朱砂店老板够呛的。 朱砂店老板,“范公子那我这就去给您装货。” 范伶,“去吧。” 朱砂店老板,“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不如范伶像往常一样去街上转转?” “嗯。” 在朱砂店外等范伶的落文宇正在观察周围的店铺。 当他的视线扫视到一家买饰品的店铺时,他的目光在这家店前停留了下来。 范伶正好从店里出来,他一出来就看见落文宇的视线停留在对面的饰品店前。 范伶,“王爷。” 落文宇这才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范伶,“好了?” 范伶摇摇头,“没有,朱砂店老板说要等上一小会儿,他们现在去装货了,让我们去街上转转,转回来就差不多装好了。” 落文宇,“那就转转。” 范伶看了一眼对面的饰品店,他试探性的问道,“方才我见王爷一直看对面的饰品店,那店铺是有什么异常吗?” 落文宇的眼里划过一瞬的不自然,范伶并未看出。 落文宇,“那女子手中拿着的饰品有些特别。” 范伶顺着落文宇的视线看去,“确实挺特别的,这种饰品倒看着鲜奇。” 不过很快范伶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等等自家王爷……怎么对女子的饰品感兴趣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范伶,“王爷……你莫非有喜欢这些东西的……癖好?” 他还刻意压低了嗓音,用着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落文宇听了范伶的话,他气的差点一拳给他挥过去。 额头青筋紧绷,他狠狠的瞪了范伶一眼/ 范伶虎躯一颤,他知道自己又会错意了。 落文宇怒指着范伶,范伶吓得紧闭双眼。 落文宇气的一脚踹在范伶的屁股上,“你脑子让驴踢了?” 范伶连连求饶,“王、王爷我知道了错了。” 街上行人众多,落文宇不想引人注意,他把范伶拽过来压低声音,“在有下次自己去受刑部领罚!” “属下知错了……” 落文宇,“出门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叫我王爷。” 范伶立马改口,“少爷!” 落文宇这才松开范伶,他的眼神又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多面的饰品店。 范伶同时也在看着落文宇。 范伶,“王爷你若想去看,那我们便去吧?” “反正离他们装好朱砂还有一段时间。” 落文宇沉默不语,这种情况下,若是说自己不想去看,明显不真实。 而且范伶又是一个大嘴巴,若是他真误会了什么,到时候他在王府里乱传,那他脸都丢尽了。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本…” 范伶,“咳咳。”落文宇,“难的上街一次,看见些新鲜玩意儿想着要不要给下人们带点儿。” “毕竟这个月他们比较幸苦。” 落王府下人的待遇还不错,隔几个月落文宇就会让人买点东西赏给下人,福利还算不错的。 所以范伶对此并没有感到疑惑。 范伶,“少爷那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落文宇,“走。” 两个大老爷们向饰品店走去。 店门口站着的女子是老板娘。 老板娘打量了一眼落文宇和范伶,她瞧着这两人衣着虽然朴素,但身上透出的气息就同寻常人不一样,而且这两位公子模样也生的俊俏,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老板娘笑脸相迎,“不知二位公子想要选一些什么?” 范伶上前,“我家少爷要挑选一些饰品给家里的下人。” 老板娘看向落文宇,“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款式?” 落文宇正要开口范伶抢在他前,他伸手指了一下老板娘手中拿着的饰品,“你手里拿的这个。” 落文宇一把将范伶拉了过来,“闭嘴。” 他警告性的瞪了范伶一眼,范伶这才老实下来。 落文宇,“老板娘店里可否有其它款式的饰品?” “有有有,公子你随我来。” 落文宇跟在老板娘的身后,他一进到店里,在店里选购东西的姑娘们都被眼前的两个男人吸引去了视线。 两个大老爷们来女子的饰品店,还得挺稀奇的。 范伶凑到落文宇耳旁,“少爷,这家店是元城最火的饰品店,别看它外面看着小,里面可大了!” “它不是楼层式的,它是地下式的。” 落文宇点了下头。 方才他还在好奇这家店没多大,但装修的却那么华丽,理应来说这家店不该只有这么小一点。 结果是里面暗藏玄机。 范伶,“每个月她们店里都会出新品,不光元城内的姑娘、小姐们喜欢,很多饰品的商贩都从他们这里进货。” “都是价高者得,且有限量的。” “不过卖给外地的倒是要多一些。” 第一百三十三章 钱不是问题 落文宇鄙夷的眼神看着范伶,他微眯了下眼眸,“你小子……还挺了解的。” 范伶嘿嘿一笑,“平日里上街采购,基本上每家店多少都了解过。” 落文宇狐疑的打量着他,语调微微上扬,“是吗?” “我怎么不记得进女子的饰品店也是你采购的一个环节?” “哎呀,王爷!这您就不懂了!” “哦?” “我这叫把环境都弄熟了,若是您要吩咐我去哪儿哪儿哪儿,我这不就可以立马到达吗?” “还省去了寻找的功夫,尤其是在紧急情况时。” 落文宇轻挑下眉,按照范伶的智商,这种事确实是他干的出的。 落文宇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范伶得意一笑,“还是王爷平时教导的好。” 老板娘拿出了几样款式,“不知公子可有中意的?” 落文宇随便扫了一眼,“行,就你手中拿着的这些款式拿六十个。” 老板娘一听这话瞳孔都放大了,喜悦完全掩盖不住,“好好好!我这就让人给您取来!” 落文宇,“嗯。” 老板娘脸上的激动藏都藏不住,她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她没有让他们离开,不然她今日可就顿时大了。 “这六十样饰品你回去分发给这个月干事最积极的六十个人,剩下的人就发点香囊给她们,府中香囊还有很多。” 范伶,“是。” 落王府中每个下人做事都是有打卡制度的,有专门的负责人记录每个人的做事情况,一天结束后就总结。 到了月末每个人一个大总结,做记录的那四个人也是够呛的。 老板娘,“公子您真是好眼光,方才您选的都是我们店的新品!” 落文宇,“那我运气还算不错。” 老板娘,“刚好那几个款式也就剩一些了,您一次性要六十个库房里也就没剩几个了,若是公子还需要的话,还得等几日才有货。” 范伶看了眼落文宇方才选的那些饰品,“少爷您不是一开始相中的是那老板娘手中的吗?” “怎么选了别的?” 落文宇,“这些看着比那个顺眼。” 范伶,“……………” “你有意见?” “没没没!我怎么会有意见!” 落文宇微眯下眼,“你一直提那东西……莫不是喜欢?” 范伶,“啊?” “既然你喜欢那我就给你买,今日我心情好。” 范伶,“????”什、什么情况? 他什么时候喜欢这个了?他不过就是多问了一句……怎么就变成喜欢了! 况且这是女子用的东西,他拿来也没有用处啊! 范伶一脸懵的盯着落文宇,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落文宇这下便可以顺理成章的买下这个饰品了。 落文宇,“老板娘方才我就注意到你手中拿着的这个饰品,此物还挺新奇的。” 老板娘拿起手中的饰品,“公子是说这个?” 落文宇,“对。” 老板娘叹息口气,眼神明显变得有些失落,“这个也是本店的新品。” “来源是在一个画上仙女,她就带着这个在脖颈上。” “我们命人打造出几种不同的款式,都觉得很好看。”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多姑娘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也不知道是那里不对。” “公子可是看上它了?” 落文宇的嘴角划过一抹坏笑,他轻咳嗽一声,“是他看上了。” 落文宇伸手指了下范伶。 老板娘的表情都僵住了一瞬,“这……这位公子?” 范伶眨巴着眼望向落文宇。 落文宇完全不给范伶开口的机会,“老板娘你有所不知……”落文宇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示意老板娘凑过来一些。 落文宇,“其实我这个侍卫他什么都好,就是有这种癖好,专门喜欢收集这些好看的饰品来戴。” “平日里在府里他还会把这些戴在头上,大家都习惯了。” “他又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癖好怪了点,但人不坏,我也就一直留着他在我身边。” 老板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她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范伶,她转头小声的对落文宇道,“光看外表还真的看不出,他竟有这种癖好。” 落文宇无奈的叹息着,“这么多年了,也就他对我尽心尽力……我也不能亏待他。” 老板娘,“他能有您这样的主子,也是他运气好,换做是别的人早就让他走人了。” 落文宇,“老板娘这种款式的有没有更精致的?钱不是问题。” 老板娘,“公子您还真是好心肠啊。” “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取一下。” 落文宇,“好。” 老板娘走后,范伶凑上前来,“王爷你怎么能这样?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这个了?” “这个女子用的,我一个大男人拿着它成何体统?” 落文宇悠哉悠哉的道,“我知道你喜欢,不用多说了,我已经让老板娘拿店里最好的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璎珞 —————— “到时候你就天天戴着。” 范伶,“少爷您就不要在戏弄我了!” 落文宇一脸真诚,“你怎么能说我是在戏弄你?” 正巧范伶要开口的时候,老板娘取完饰品走了过来,她把手中的饰品递给落文宇。 老板娘,“公子请看。” 落文宇抬眼看去,他接过老板娘手中的饰品,这个圈圈形状的饰品拿在手中有些重量,他只看了看掂了掂,“这是纯黄金打造的?” 老板娘惊讶的点点头,“公子是行家啊!” 落文宇淡淡一笑,“这就是你们店里的新品吗?” 老板娘,“这是限量款,只打造了一个,只可惜上架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人来买,公子可是看中这个了?” 落文宇又观察了一遍手中的饰品,摸起来手感细腻,且上面雕刻的莲花图案栩栩如生,光是这一个小小的图案就已经让落文宇觉得不错了。 这个饰品是戴在脖颈上的,通体呈金黄,最右两边雕刻了一朵很小的莲花图案,显得清新淡雅。 莲花图案和这种黄金打造的款式搭配起来倒显得淡雅脱俗。 中间的接口部分吊坠了一朵小巧的金莲花。 老板娘,“公子是要这款还是需要我再那些款式出来?” 落文宇本想回答,但他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和善”的看着范伶,“你觉得这个款式好,还是说需要再看看别的款式?” 范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哪里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分明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胁的威胁他。 如果他不选现在这个款式,鬼知道一会儿又要被怎么骂了! 说来也奇怪……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莫名其妙的非要给他买这个女子的饰品,买就算了吧…挑选还不能是自己挑…… 落文宇的异常举动让范伶起了疑心,结合起之前的种种……范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王爷该不会是要买饰品送给尚胧月吧? 这个时候范伶看着落文宇的眼神都变了。 额……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拆穿他比较好吧…… 不然他铁定会被骂死,按照王爷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承认这是买来送给尚胧月的。 见范伶良久不回答,落文宇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碍于老板娘在旁边他又不好发作,毕竟他在老板娘的面前树立的是一个对下属很贴心的形象。 范伶半天才答道,“就……就要现在这个款式吧。” 老板娘笑道,“你呀,幸好是跟了个好主子,以后可要对主子尽心尽力才是啊!” 范伶心中满是惆怅,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强颜欢笑,“您说的是。” 老板娘,“有这个癖好也没什么,你也不要害羞,你家王爷方才都跟我说了。” “你瞧瞧这里有没有喜欢的,我送你一样。” 范伶尴尬一笑,“不……”他正要回绝,落文宇的一个眼神又吓得他把之后的话又憋了回去。 范伶的脸都憋红了,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谢了,老板娘。” “没事没事,那我去后面包装一下,二位稍等片刻。” 老板娘走后,落文宇打趣道,“如何?我对你还不错吧?” 范伶略带不满,“少爷您这是强买强卖,还胡编乱造些理由,让老板娘误会我。” “您不就是想要把这东西送给王妃嘛!大费周章的还将我牵连在里面……” “其实您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又不丢…”话说到一半,范伶觉着脊背一阵刺骨的寒气袭来。 他缓缓抬头,心中已觉得不妙,当他与落文宇对视的那一眼,他便知道自己这张嘴又闯祸了。 方才明明都已经在心里告诫过自己不要说出来,谁知道一激动把真心话都说了。 范伶眼神慌乱,快速挪开和落文宇对视的双眸,“我……这……” 在范伶没有看他的时候,落文宇的眼眸划过一抹紧张,那是被人看穿心思后出现的神色。 他怎么忘了范伶的智商实际上不低的,主要是范伶这段时间太迷糊,让落文宇有种范伶一直都很蠢的错觉。 是……范伶是说对了,他其实就是要买来送给尚胧月的。 打从他瞧见老板娘手中拿着的饰品开始,他就有这个打算了。 说什么要给下人买东西也都是幌子,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挑一款送给尚胧月。 但他又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想买来送给尚胧月的。 这下被范伶这么一说,落文宇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墨色的眼眸正带着危险之色打量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给她的?” “属、属下刚刚乱说的,王…少爷请不要放在心上!”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若是在从你口中听见这种话……” “那我就去受刑部领罚!”范伶十分诚恳的接了落文宇的话。 “你不要,我便送给其它人,就当是我好心喂了驴肝肺。”落文宇还刻意拖长了些语气。 范伶,“…………”王爷您戏还能在多点吗?明明就是要买给王妃的……非要说是买给我的…… 若不是知道王爷您的性格,那我还真猜不到王爷您现在的心思,要不是知道王爷您打的算盘,不然现在我铁定真的以为,真的是我误会了您的好意了。 王爷下次就算是要找个让我背锅的理由,能不能找个好点的? 这个理由……… 现在弄的像是我背叛了您似的…唉……果然当王爷您的贴身侍卫,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 这个月的月钱,王爷若是不给我涨涨,我这心啊都要拔凉拔凉了。 没办法自己家王爷脑子有时候就是这样,脾气也古怪,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周围的空气像是都凝固了一样,温度降到了零点。 范伶的余光偷偷瞄了落文宇一眼,他眼珠一转,眼里多了一份坏笑。 从前都是落文宇捉弄他,现在他可以好好的整回去一下了。 反正平日里自家王爷也觉得他傻,定然是猜不到这次他聪明了一回! 范伶在心中暗暗窃喜,他今天就要好好的捉弄回去! 王爷得罪了! 实际上范伶的心里都要乐开花了,以前他断然是不敢干这种事的,但经过尚胧月耳濡目染的洗礼后,他学坏了。 “少、少爷,是我误会您了,您不要生气了好吗?” “您对我这么好,我铭记于心,少爷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原谅我了吧!” “您送我的这个礼物,我定日.日戴,天天戴着,绝对不会取下来。” 落文宇神色微微愣了一瞬,他面向范伶,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墨色的瞳孔犹如一把锋利的刀,仿佛能直击他的心脏,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哪怕他脸上或表情上的一个细微动作他都能看出破绽一样。 第一次干戏弄落文宇的事情,范伶紧张的不得了,脸上的表情控制不好,很明显的就把他心中想的表现在了脸上。 落文宇一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这个时候的范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落文宇看穿了,他还在窃喜着。 落文宇故作慌乱,“你…你不是不要吗?怎么现在又要了?” 范伶叹息口气,“方才是我不明白王爷您的好意,现在我想明白了,这东西我自然是要的!” “王爷对我这么好,我岂有不要的道理,方才是我不好,误会了王爷!” 落文宇,“可我不是还对老板娘说你有喜欢女子饰品的癖好,你不是还因此生气吗?现在怎么不生气了?” 说实话落文宇这一番表演,确实蛮不走心的,但对付范伶足够了。 毕竟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范伶了。 范伶就这样被落文宇拿捏的死死的。 看似范伶是猎人,实际上落文宇才是。 范伶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还在想着看自家王爷的笑话。 心跳的声音都快要掩盖住范伶的说话声了,他现在即紧张又兴奋的。 不过………在等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 落文宇和范伶回府没多久,尚胧月就醒来了。 落文宇推开房间门,范伶跟在他的身后。 范伶低垂着脸,一副挫败的表情,没精打采的。 尚胧月一眼就瞧出了范伶的不对劲,她伸手指了下范伶,视线看向落文宇,“他这是怎么了?” 落文宇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没什么,他就是受了点刺激。” 尚胧月,“刺激?受谁的刺激?” 落文宇,“这你就不用多问了。” “好吧。” 落文宇把送给尚胧月饰品丢给了她,“给你。” 尚胧月微皱下眉头,“嗯?” 落文宇解释道,“这个月给下人们的福利,分发给最勤劳的六十个人,她们挑来只剩下这一个了,就给你吧。” 尚胧月,“…………” 尚胧月瞧他的样子,一看她就知道,明明他就是要送给她的,还说什么下人挑剩的给她的。 尚胧月低头看向床上的饰品。 她眼中一喜,这不是璎珞嘛! “王爷这璎珞你是在哪里买的?” 落文宇,“璎珞?”他又继续问,“它叫璎珞?” 尚胧月,“有…什么问题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脑子有问题 —————— 难不成……她认错了?不可能啊……不管怎么看这就是璎珞啊…… 难不成叫这边是叫华鬘? 璎珞的别称就是华鬘。 它的款式就是挂于项颈,垂于胸前的饰品。 大多数的璎珞都是用多种精致小巧的花朵珠宝穿串制作的。 最早的起源是印.度,印.度古老的项式就是这样的。 璎珞是在唐代时期才传入进汉代的,它是随佛教传入的。 一开始只是在绘画的,佛像、神仙、仙女脖颈上的佩饰,后来才演变成了女子的配饰了。 唐代时期被爱美求新的女子模仿、改进,从而才变成了项饰。 璎珞的形制比较大,在项饰的饰品中最显华贵。 不过璎珞也要分款式,不同的款式效果不同。 但绝大部分的璎珞都是显华贵的。 她记得之前在翻看《地藏菩萨本愿经》的时候里面就提到过璎珞,“何况见闻菩萨,以诸香华、衣服、饮食、宝贝、璎珞,布施供养,所获功德福利,无量无边。” 当时出于好奇她还特意去查了一下,看了许多关于璎珞的文献,所以她绝对不会认错的。 不是她的问题就是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的问题。 先前她就去了解过了,这里并不属于那一个朝代,而是一个新的世界,它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落文宇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它叫璎珞?” 尚胧月坐正身子面对着他,“此物就是叫璎珞啊,佩戴于脖颈,垂于胸前。” “严格来说璎珞应该由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珍珠、玫瑰七宝制作而成。”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维摩诘经讲经文》中有也有关于璎珞的描写,“整百宝之头冠,动八珍之璎珞。” 不过《妙法莲华经》记载的就是璎珞是有方才那七种材料合成众华璎珞。 书上说璎珞由世间众宝所成,其寓意为“无量光明,好像还有美玉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她瞧这落文宇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她就应该清楚,他不知道璎珞是什么。 落文宇,“老板娘并未给它取名,它是珍宝阁的新品。” 尚胧月,“王爷难道第一次知道有这种饰品?” 一旁站着的范伶突然开口,“珍宝阁内推出的新品都是独一无二的,既然她们家店敢说此物是新品,那就证明此物之前一直以来在灵冥国内是没有出现过的。” “珍宝阁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打造出来饰品,老板娘说灵感来源是在画上,那些神仙脖颈佩戴的饰品改良的。” “因其比较新奇特殊,一时间她们也没有想到该取什么名字好。” “珍宝阁原本打算的是让购买的人来取名字,然后在众多人取的名字里筛选。” “可惜的是,这款新品并未有人购买。” 范伶虽说是开口讲话了,但他的眼里已经失去了光泽,表情也很是低落,天知道他在珍宝阁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尚胧月很少瞧见范伶这样,在她的记忆中范伶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 也不知道他今日是怎么了,她的余光瞄了一眼落文宇,反正范伶心情低落肯定跟落文宇脱不了关系。 听了范伶的话,看来这里的情况跟她想的一样,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居然他们不知道,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说下去了,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尚胧月神色平静,她不紧不慢的道,“那兴许是我认错了,不过它长得跟我说的那个饰品真的很像。” 落文宇,“就是你口中的璎珞?” 尚胧月,“嗯。” 落文宇,“你可有这璎珞?” 尚胧月摇摇头,“没有,那是我以前在书上瞧见的。” “什么书?”落文宇追问。 尚胧月给他说了一堆书名,落文宇听的是一头雾水,因为她说的这些书名他听都未曾听过。 可她又不像是在说谎,她说的有理有据的,他根本瞧不出哪里有破绽。 或许可能真的是她认错了呢……在不然只能是那样了…… 尚胧月拿着手中的璎珞,“方才你说老板娘并未给它取名字,那现在我给它取一个不就好了?” “就叫它璎珞,反正你们这里也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饰品,叫这个名字也没什么。” “再者它和璎珞的样式都相似,叫一个名字也没问题。” 尚胧月问道,“不知这家店在街上的那个位置?” 范伶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回答着问题,“进街的最中间,在一家买朱砂店的对面。” “它叫珍宝阁。” 尚胧月,“我一会儿便去一趟。” 落文宇眉头微皱,“你去哪儿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把这个名字告诉给老板娘,让她以此来命名呗。” 落文宇笑了笑,“你就这么有信心,老板娘一定会采取你取的名字?” 尚胧月也不甘示弱,“那王爷不妨与我赌一赌?” 落文宇轻挑下眉,“可以。” “赌什么?” 尚胧月,“赌什么我暂时没有想好,总之我若输了王爷您说什么是什么,我赢了,那王爷就得听我的。” “您敢赌吗?”说完她故作迟疑,“王爷要是您赌不起,也可以选择放弃。” 落文宇,“你这是在激将法激我。” “所以王爷您赌还是不赌。” “就依你所言。” 尚胧月笑道,“那这么看来,我那激将法还挺有用的不是吗?”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王爷您送我这个礼物。” “还不错,希望您再接再厉。” 落文宇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谁说这是送给你的?” 尚胧月疑惑的看着落文宇,“可这不就是送给我的吗?” “不然王爷您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干什么?” “还是说您只是给我看一眼这个饰品?”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本王进来的时候就说过了,今日我给府中的下人都买了东西。” “不过这些饰品只有这个月做事最勤劳的前六十个人才能得到。” “下人们都挑选完了,就只剩下这一个款式没有人要,而且这个月干事勤劳的人正好也没有满六十个。” 落文宇将视线挪到尚胧月的身上,他轻笑一声,“本王想着这段时间你也跟他们一样挺尽力的,便拿来给你。” 尚胧月眼珠一转,“这么说来,在王爷眼里我通下人们一样喽?” 落文宇笑道,“反正你也不会介意。” 尚胧月,“王爷您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落文宇,“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对你别有用心罢了。” “你在我眼里跟他们没有区别,所以不要总觉得你在我眼里是特殊的,其实你不是。” 他越说,话越重。 本来是想随便怼尚胧月几句的,谁知道这嘴巴不听使唤了,越说越来劲了。 尚胧月早已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她完全没有把落文宇的话听在心里。 而且在尚胧月的眼里看来,落文宇刚才的样子就像是怕他自己的心思被她发现,所以他才在那里慌乱的说着这些话。 他越这样,尚胧月越不会生气,她早就把他看的透透的了。 落文宇的这些小心思,她心里明白的很。 落文宇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他看向尚胧月的视线都恍惚了一下,眼神有些不敢看向她,甚至有些怕她像在元清庙那时候一样生气。 当时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蔓。 他现在就是这样,心里还有些紧张,不知道该继续说话还是就这样等着她开口。 害怕的感觉向他袭来,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怕尚胧月生气。 因为她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吓人。 尚胧月,“嗯嗯,对对对,王爷您说什么是什么。” 她一脸附和的道。 其实现在还好,她毕竟习惯了落文宇的口不对心,这要是换做她刚来没多久,这下估计早就跟他打起来了。 尚胧月现在的表现完全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都多了几分疑惑和惊讶,“你…” 尚胧月,“王爷想问我为什么没有生气?” 她的嘴角勾起的笑带着一抹戏谑。 被她说中了心里想的,他自然是不愿意承认。 不过尚胧月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毕竟她清楚一会儿落文宇开口又会说些不好听的话。 尚胧月,“毕竟是王爷买的东西,居然王爷您愿意给我,那说明这段时间王爷您还是认可我的。” “不然这东西也不会给我,对吧?” “我谢王爷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王爷的气呢!” “还请王爷千万不要多想。” 她这说的话,让落文宇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他甚至觉得尚胧月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才这样说。 尚胧月看着他脸上囧迫的样子,她的嘴角都不觉向上扬起些。 尚胧月又继续补充了一句,“再说了,我一直以来在这王府中的地位不就是这么低吗?” “以前那些下人地位都比我高,现在我跟他们待遇一样了,我十分高兴。” 落文宇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他嘴巴微微张开,露出惊讶。 第一百三十六章 胜券在握 ————— 落文宇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王爷您为什么露出这幅表情?有什么问题吗?” 落文宇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视线依旧疑惑的在她身上打量着。 “若王爷没事,那我便出门了。” “你出去做什么?” 尚胧月拿起手中的璎珞,“王爷您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了?” “方才我不熟才说了吗?我要拿着这串璎珞去找老板娘,让她用我说的名字来命名。” “王爷不是还与我打赌了吗?怎么忘的这么快?”她故作惊讶的轻掩住微张的嘴巴,“该不会是王爷您想耍赖吧?!”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您就等着我凯旋而来吧!” 落文宇淡淡一笑,“希望你不是灰头土脸的回来。” “希望到时候我赢了,王爷可不要一脸阴郁才是。” “本王自然不会。” 范伶站在一旁,他一脸幽怨的眼神看着尚胧月和落文宇。 他们倒好一个个的心情都很不错……可他就悲剧了……心里的憋屈他又该向谁诉说呢? 唉………范伶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怎么敢打主意打到自家王爷的身上……他就是个老狐狸,他怎么可能斗的过他。 本想着借此机会好好的报复点回去,结果悲剧的还是他自己。 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往里面跳。 当时他脑子就像是进水了一样,居然萌生出了要捉弄落文宇的念头,而且居然还真的实施了,就是结果很失败,自己也搭了进去。 他这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了。 唉……王妃她去了珍宝阁…那珍宝阁的老板娘肯定要提及他的事情…这次他是脸都丢大发了! “王爷再见!”尚胧月向落文宇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我定会笑着,只怕到时候落文宇一脸阴沉样。” 说完她转身就消失在了落文宇的视线中。 尚胧月回到了云水阁,苏诺儿正好在院子里浇水。 尚胧月进来的时候苏诺儿并未发现她。 尚胧月偷偷笑了笑,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苏诺儿的身后。 趁她不备尚胧月伸手捂住了苏诺儿的眼睛。 心思在浇花上的苏诺儿被这猝不及防的“整蛊”给吓的够呛的,她本就胆子小。 “啊啊啊啊!谁!你是谁!快放开我!” 尚胧月也是没有想到苏诺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连忙松开了捂住苏诺儿眼睛的手,“是我,是我。” 尚胧月走到苏诺儿的面前。 当她看见尚胧月的那一刻,苏诺儿的瞳孔肉眼可见的布满了泪光。 “月月!你可算是回来了!”她上前抱住尚胧月。 尚胧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嗯,我回来了。” “抱歉啊……方才吓到你了。” 苏诺儿摇摇头,“月月你不用给我道歉,我没事的!” 她抬起脑袋嘴角扬起甜甜的笑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轻叹口气,“眼泪都出来了还说没事。” 她伸手替苏诺儿擦去脸上的泪水,“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苏诺儿,“没有。” 尚胧月,“真的?” “真的,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那便好,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苏诺儿露出微笑,“好。” 其实她只要在她身旁,她就会很安心。 苏诺儿,“月月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那些吃的来?” “不用了,我马上要出门一趟。” “怎么刚回来又要走?” 尚胧月解释道,“我和落文宇打了个赌,若是珍宝阁的老板娘用我取的名字给这个饰品命名,他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若是我输了,我便听他的。” “诺,就是这个饰品。”尚胧月摇了摇手中拿着的璎珞。 苏诺儿一眼就被尚胧月手中的璎珞吸引了,她的视线都落在璎珞上挪步开了,“好美啊!” 尚胧月,“确实挺美的。” 苏诺儿,“不过这种款式的,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 “看上去挺新奇的。” 尚胧月,“我也这么觉得。” “诺儿要不然一会儿你陪我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出府了。” “真的吗?!”苏诺儿欣喜的望向尚胧月。 尚胧月伸手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尖,“真的。” “你也去选一套好看的衣服,一会儿我们美美的上街去。” “嗯!” 苏诺儿,“要诺儿帮你梳妆吗?” “不用了,这次我自己来吧。” “好。” 这次的赌约尚胧月胜券在握,首先她占有很大的优势。 毕竟珍宝阁这次上的新品并不受欢迎,落文宇是第一个购买璎珞的,除了他之外并没有人买它。 而且看这璎珞的做工就知道它价值不菲,肯定是店里璎珞里最贵的一款。 这珍宝阁的老板娘也会看在钱的份上,对她宽容许多,而且落文宇又在珍宝阁一次性买了这么多饰品,老板娘对他肯定是记忆深刻。 她去的时候也就好同老板娘商议了。 璎珞这么好看的饰品,大家都不欣赏可惜了。 不过也没关系,她有办法让大家都喜欢上璎珞。 苏诺儿很快就换好衣服在一旁等着尚胧月了。 尚胧月,“我可能要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可以到旁边小睡一会儿。” 苏诺儿,“好。”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了,苏诺儿趴在桌上睡的很熟,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叫她。 “诺儿,诺儿快起来了。” 苏诺儿睁开朦胧的睡眼,在看见尚胧月的时候,她的瞳孔都猛的收缩了下,“月…月月?” 她惊讶的看着尚胧月,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尚胧月原地转了一圈,她笑道,“好看吗?” 苏诺儿身为一个女子她都被眼前人的容颜俘获了,“月月你好美啊!” 尚胧月本来就好看,平日里已经算是一等一的美人了,如今她精心打扮一番,天上的仙女都不极她半分美。 尤其是她现在的装扮在佩戴上璎珞,显得清新雅致,但又不失灵气。 坠下的莲花里还有一个很小的铃铛在里面,她一动,铃铛的声音就会响起,清脆的铃声配着她绝美的容颜,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睛。 “诺儿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弄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诺儿,“月月你今日真的美极了!”她真的很难把目光从尚胧月的身上挪开。 眼前的人美的像一幅画,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入入心。 从苏诺儿的反应中她就知道自己今日的打扮已经赢了这个赌约一大半了。 看来她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是没有白费! 尚胧月,“诺儿我们走吧。” 苏诺儿,“好!” 一路上苏诺儿的眼睛时不时的就要看看她,弄的尚胧月都有些不习惯了。 她踏出云水阁的时候,站在云水阁外面的侍卫按照往常一样向她行礼,“参见王……” 抬头看向尚胧月的时候,他们口中的妃字都未说出口,眼睛已经惊讶的盯着尚胧月看了。 尚胧月轻笑一声,“二位在外面站了半天也辛苦了。” “我和诺儿正好要出门一趟,院里有凉茶可以解渴。” “多…多谢,王妃请慢走。”两个侍卫的眼睛恨不得焊在尚胧月脸上一样。 等尚胧月走远了这两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侍卫一,“那…那真的是王妃?” 侍卫二,“这也太美了吧!” 两人都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画面。 一路上但凡是瞧见尚胧月的,没有一个人不失惊讶的看着她,那视线就一直盯着她看,完全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大家全都被尚胧月的颜值所吸引。 正好落文宇和范伶也向大门的位置走来,两人要去训练场一趟。 好巧不巧的正好在门口碰上了尚胧月和苏诺儿。 尚胧月和苏诺儿走在前面,落文宇和范伶在她们后面。 落文宇只看见了她的背影,并未看见她的正脸,他轻咳嗽一声,“现在才出门,莫非你是想拖到珍宝阁打烊吗?” “打烊了也没关系,明天也……”。 尚胧月停下脚步,她转身面对着落文宇,她的瞳孔中似有着细碎的光亮,她轻笑一声,“王爷多虑了。” “我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放心吧,就算是珍宝阁今日打烊了,我明日也会去的。” “毕竟这个赌约,王爷您是输定了,我才不会让这个便宜就这样没了。” 那双墨色的瞳孔猛的收缩,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红,幸好强烈的阳光并未让人看见他脸上微红。 落文宇站在原地,他直直的盯着尚胧月看,那眼睛就像是舍不得从尚胧月的脸上挪开一样,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连同站在落文宇旁边的范伶也是同样的表情。 他原本心情不好的,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一大半了。 尚胧月,“王爷若是没有别的话要说,我便走了。” 落文宇回过神来,他快速挪开视线,但眼里的慌乱还未来得及收回,“嗯。”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她外面有人了 ——————— 尚胧月都已经离开他们的视线很久了,但范伶和落文宇两人依旧站在原地,眼神呆呆的望着前面。 好似尚胧月还站在原地一样。 半晌范伶才开口,他眼里满是疑惑,说话的时候语气都翘了好几度,“王…王爷方才那人是、是…王妃?” 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落文宇,企图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落文宇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确认只有他和范伶两人时,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刚刚他看尚胧月看的都发呆了,她就像对他们施了法术一样,让他们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细碎的微光一映入他的瞳孔,他努力压制着自己不安分的心跳,以最平静的口吻回答范伶的问题,“听她的语气,错不了。” “也是,除了王妃也没人敢那么嚣张的跟您说话了。” 落文宇,“马车让人备好没有。” 范伶,“就停在王府外面。” 落文宇点了下头,“她不重要,不用在意。” “好几天没有去训练场了,今日突击检查看看他们有没有在认真的训练。” “若是在偷懒,全都罚去受刑部领罚。” 范伶,“王爷您放心吧!他们肯定不会偷懒的!” 落文宇冷冷一笑,“最好是这样。” 两人走出王府后就看见停在一旁的马车,范伶和落文宇上了马车后,刚坐下没多久,范伶就道,“王府离珍宝阁那边有些远,要不要我们送她一程?” “王妃她貌似是徒步过去。” 落文宇闭上眼睛,靠在靠垫上,“不用管她,她喜欢走路就让她走。” “不过王妃她今日打扮的这么好看,真的只是去珍宝阁吗?” 范伶的这番话让落文宇变得有些不淡定了,他睁开眼睛看向范伶,“为什么这么问?” 范伶严谨的分析到,“她去一趟珍宝阁需要打扮的这么好看吗?” “而且我们才从元清庙回来,理应来说她不应该休息一天,明日再去也不迟。” “王妃她好像对这件事很积极……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见谁一样。” “反正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 “莫不是她故意同您打赌,顺理成章的出门,在路上见谁……” 落文宇眉头一皱,“她能见谁?尚府的人?” 范伶摇摇头,“不不不。” “王爷这你就不懂了吧!”范伶故意卖关子吊着落文宇。 落文宇眼里划过一瞬的不耐烦,“快点说!” 他催促道。 范伶,“这女子什么时候才会把自己打扮的漂亮?” 这就触及到落文宇的知识盲区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自己不知道,但没有办法……现在他只能请教范伶。 “什么时候?” 范伶看着落文宇的眼神似乎有些很铁不成钢,怎么自家王爷连这些基本的知识都不知道,“那当然是她们要见自己心上人的时候!” “你没看见王妃她方才笑的有多开心了吗?” “而且近日王妃对您爱搭不理的,而且总是一副很嫌弃您的模样……”范伶停顿了下又继续道,“说不定王妃是喜欢上别人了!” “不可能!”落文宇一口就否定了范伶的话。 “她都不怎么出府的,怎么可能喜欢上外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落文宇有些心慌慌的。 范伶,“近段时间的王妃,王爷您真觉得咱们王府困的住她?” “她的武功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出王府轻轻松松的事情。” “再者她去珍宝阁是为了取名的事情,可方才您也看见,她笑的有多开心,那眼神里含情脉脉的,准是去见她喜欢的人!” 就是这句话成功的让落文宇紧张了,范伶的话说的有理有据的,可信度很高。 “停车!”落文宇突然道。 范伶被他吓了一跳。 马车急停了一下,范伶差点儿被甩了出去。 落文宇起身走下马车,范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着落文宇下马车了,他也就跟着一起下去了。 范伶皱眉,“王爷你怎么下来了?” 落文宇,“不去训练场了。” 范伶,“啊?”他不解的看着落文宇,“为什么?” 落文宇,“因为我觉得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范伶,“所以……咱们现在是要跟踪王妃她们吗?” 落文宇,“不然呢?” “可王爷你不是说王妃她不重要吗?”这怎么跟他说的话不一样啊…… 落文宇被范伶的提问弄的愣了一下,随后他才道,“若……若是她真如你所说,在外面有人了,我定要将这二人抓回来!” “好好地审问一番,若情况属实,我们在府内就解决掉这件事。” “若是别人揭发她有私情,你有想过我们王府会被人嘲笑吗?” “若此事被外人知晓,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岂不是要被众人笑话!” 说着说着落文宇的脸都涨红了几分,明显他现在的状态是接近暴怒边缘。 范伶也不敢在多说什么,他只能点点头,“是是是,王爷说的是!” “那我们现在就跟着她们,她们应该没走多远。” 范伶转身看向车夫,他递给车夫一两银子,“你回去吧。” 车夫,“是。” 落文宇和范伶朝着尚胧月的方向火速追赶。 他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王爷走路走的这么快过,那感觉就像是他要飞起来了一样。 也是……毕竟被戴绿帽子是一件最让人感到耻辱的事情。 落文宇的头现在涨的有些痛,心跳的速度飞快,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一样。 没多久两人就追上了尚胧月和苏诺儿。 范伶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尚胧月,他压低的声音中略带激动,“王爷、王爷!她们在前面!” 墨色的瞳孔泛着一道冷厉的光泽,他的视线落下尚胧月的身上。 “走。” “是。” 两人就这样跟在尚胧月的后面。 一路上他们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尚胧月和苏诺儿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她们还时不时的停留在一些小摊位上挑挑选选。 奇怪的是,尚胧月待在哪个摊位上,那个摊位上就会来很多人围着。 落文宇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他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也不知道跟了有多久,都快要到珍宝阁了。 范伶,“王爷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此时此刻的范伶内心是有些慌张的,如果他的猜测是假的…王爷会不会打死他啊……… 他紧张的瞄了落文宇一眼。 落文宇,“…………”他没有回答范伶的话,只是拿盯着尚胧月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范伶,“王爷前面就是珍宝了。” “嗯……” 珍宝阁的老板娘一眼就看见尚胧月,她连忙小跑上去,“不知这位小姐……”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目光就被尚胧月脖颈处戴着的饰品吸引了。 老板娘眉头一紧。 “怎么了吗?” 老板娘,“姑娘您带的这个饰品……”她欲言又止。 尚胧月温婉的笑道,“您但说无妨。” 老板娘,“今天有一位公子来我们店购买了六十样饰品,出手很是阔气。” “您这脖颈上戴的也是他在我们店里购买的……不过……” “不过什么?” 老板娘,“您脖颈上戴的这个,那公子说是要送给他的下属,一个男的。” “听那公子说,他那下属虽是个男人但就喜欢女子的饰品,还要穿女子的衣服,有这种癖好。” “起初我是半信半疑的,可后来那公子从那个下属的身上拿出女子的衣服和饰品的时候,我就信了。” 尚胧月现在算是知道范伶怎么一脸不开心了……原来是这样啊……… 尚胧月眼眸一转,“所以老板娘的意思是好奇为什么这饰品会在我身上戴着吗?” 老板娘点了下头。 尚胧月从珍宝阁中的镜子的倒影里找到了落文宇和范伶所在的位置。 落文宇和范伶在跟着她走到第三家店铺的时候,尚胧月就发现了他们。 一路上她都装作不知道有这回事。 尚胧月笑了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吧…”她刻意抬高些音量,落文宇和范伶反正离她也不远,他们能听见她的声音。 “其实……不是这样的。” “今天上午我和我家夫君吵架了……” “他这个人不会哄人开心,每次都用些笨方法。” “他一向是爱面子的,那下属在府里知道我们吵架,当时我夫君扬言再也不跟我讲话,还说要纳小妾之类的话气我。” “后面他冷静下来就想来哄我,碍于面子他又不好直接跟我道歉,他就想着借着给下人买饰品的由头,掩盖他要给我买礼物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为了掩盖他不是买给我的,他还强迫那下属硬说人家喜欢女子的饰品。” “我也是后来一问才知道的。” 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真珠(即珍珠)、玫瑰七宝(七宝的解释有多种版本)合成众华璎珞”,可见璎珞应由世间众宝所成,寓意为“无量光明”。另外,璎珞还有美玉的意思。 第一百三十八章 焦点 ——————— “他那侍卫我又不是不了解,他没有那种癖好,是我家夫君胡乱编造的。” “他在你这里折腾,无非就是怕我来店里询问你,看看是否如他所说。” “他回家的时候,他属下拿着这饰品跟在他身后。” “总之他回家后把我也折腾的够呛的。” 尚胧月百般无奈的长叹口气,可眼底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明明就是买来送给我的,要同我赔礼道歉,可又偏偏拉不下这脸面。” “还把他那个下属折磨的够呛的。” “当时我还纳闷了,为什么他那下属一脸不开心,而且神色还很委屈,结果后面我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儿,被说成喜欢女子的饰品,他心里能好受嘛。” “唉………”她看了一眼珍宝阁内的镜子,那镜子里的画面正好能看见范伶和落文宇。 尚胧月通过镜子的画面,瞧见落文宇脸上的表情,她确认了,他是听见她说的话了。 不得不说尚胧月的这番话,让范伶对她的好感度简直爆棚。 比起王爷来,还是王妃更善解人意啊! 她的话全都说到了范伶的心坎里去了。 落文宇紧皱的眉头也稍缓了些,神情也没有向之前那么紧绷了,“本王才不是特意买给你的……” “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的肉麻。” 他嘴上是这么说,可他的心却是骗不了人的。 当他看见那饰品的第一眼,他想的就是她戴着很好看。 他听见她称呼他为夫君的时候,落文宇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微红。 范伶,“王爷您听见王妃说的话了吗?您下次想要买给王妃直接买给她,说明心意就是了。” “不要…老是折磨我……”范伶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落文宇瞪了他一眼,范伶身子一颤,他把头转向一旁,“我…我什么也没说。” 落文宇又继续看向尚胧月,没见到她回府,他的心不会踏实。 范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他又把头转过来,“王爷我们现在时不时可以走了?我瞧着王妃她就是单纯的来取名字。” 落文宇一记刀眼撇向范伶,“你不说话会死吗?” 见自家王爷在暴怒边缘了,范伶直接捂住自己的嘴巴,口齿不清的道,“唔…我闭嘴…我闭嘴。” 范伶心里苦啊……他只是好心提醒……唉……怎么每天不是在挨骂的边缘就是在挨揍的边缘啊? 他就不能有好运的一天吗? 这嘴巴也是……怎么就是老管不住呢?! 老板娘,“有的男人就是这样。” 尚胧月,“他可不就是这样嘛!” 老板娘安慰了尚胧月几句后,“不知道夫人过来所谓何事?” “莫非……是这饰品有什么问题吗?”毕竟这个饰品一直都没有人购买,销量差的很。 尚胧月摇摇头,“饰品没有问题,我来这里是听我夫君说,珍宝阁的这款新品有活动。” “凡事购买这个饰品的人都可以为它取一个名字,在由你们审核究竟以哪一个来命名。” “是这样吗?” 老板娘点点头,“是这样,这款新品样式各方面的极美,我们本以为这次销量会空前绝后的高,所以还打算出一个活动,让购买者一起来为它取个名字,吸引更多的人。” “唉……”老板娘叹息口气,“可谁知道,事实却并不如意啊……除了你们没有一个人购买这款新品。” “你瞧瞧这样式这做工多美、多精细啊……怎么就是没有人买啊。” 尚胧月笑了笑,“老板娘如果你能以我取的名字来命名这款饰品,那我便帮你招揽生意,让这款饰品成为整个灵冥国的热潮。” 唐朝的时候璎珞就成了热潮,这样的极品宝贝,只是在如今的世界里缺一点推销手段罢了。 只要让人都知道它的美在何处,自然而然的购买的人就多了。 尚胧月对此十分有把握。 “如何?”她的眼神笃定,不似在撒谎。 老板娘还是向她投去了怀疑的目光,“此话当真?夫人莫要骗我。” 在老板娘眼里她觉得尚胧月说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尚胧月知道老板娘不会信,她继而笑道,“那不妨老板娘先听听我说说我取的是什么名字?” 老板娘点了点头,“好。” 尚胧月,“我给它取的名字为,“璎珞。” “不知道您有笔和纸吗?我可以书写给您看。” 老板娘,“有,夫人请随我来。” 片刻后老板娘拿着尚胧月书写好的纸张,她拿在手中看,“璎珞。”转而她又看向尚胧月。 “不知夫人为何会取这个名字?” 尚胧月,“我瞧着这批饰品的款式大多都是由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珍珠组成的。” “璎珞就像是世间众宝所成的。” “璎珞其中的寓意为“无量光明”,美玉也是它的另一种寓意。” “不知老板娘可满意?” 其实她并不用多问这句话的,老板娘满不满意她的脸上都表现出来了。 老板娘拍了下手,“这寓意好,这寓意好!” “夫人真是学识渊博!才藻艳逸!” 尚胧月,“哪有,老板娘您严重了。” 老板娘是真的觉得尚胧月说的这个名字好,不仅是这名字的寓意,还因为……她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眼前一亮,那一刻她就已经对这个名字产生兴趣了。 听了尚胧月的解释后,老板娘更加中意了。 她不仅是第一个购买这个饰品的人,现在又给这个饰品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老板娘隐隐觉得这次是真的遇见贵人了。 尚胧月不紧不慢,“既然老板娘采用了我取的名字,那我答应老板娘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这段时间店里的璎珞存货怕是要不够了。”尚胧月笑道。 老板娘,“夫人真有办法?” 尚胧月,“老板娘一会儿便知道了。” 她给人的感觉很神秘,仿佛她真的可以做到让璎珞成为整个灵冥国都的热潮。 她的模样生的绝美,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高贵优雅的气息,让人感觉她犹如天上下来的仙女……不准确的来说,怕是天上的仙女都不及她半分美。 这么久以来,老板娘还是第一次见到容貌如此绝美的姑娘。 苏诺儿有些担心,她凑到尚胧月耳旁小声道,“月月你真的有把握吗?” 苏诺儿相信尚胧月能过让璎珞成为元城的热潮,但让整个灵冥国都成为热潮…… 尚胧月看出苏诺儿的担忧,她轻拍了下苏诺儿的手,“诺儿相信我,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说的。” 苏诺儿,“可……” 尚胧月,“乖。”她的语气不容拒绝,苏诺儿也只好点点头。 尚胧月满意的看着她,“听话才是乖孩子,你在店里等我便是了。” “月月你要去哪里?” “放心,我就在门口。” 尚胧月面向老板娘,“您若好奇,可以到门前来。” 老板娘确实很好奇尚胧月会怎么做。 尚胧月挑了几个璎珞拿在手中,她就这样走出了珍宝阁。 她站在珍宝阁的门前,向四周都看了看。 范伶,“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落文宇,“她这是要帮珍宝阁宣传。” 范伶,“啊?”范伶不太理解,“王妃她为什么要帮忙宣传啊?” 落文宇,“……………” 他沉默不语,视线落在尚胧月的身上。 她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人,也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墨色的瞳孔透出迫切的眼神,他似乎想要将她看个透彻。 老板娘和苏诺儿站在门前,两人都很好奇她会做什么。 只见尚胧月轻打了一个响指,空中突然下起了粉色的樱花雨。 无数的樱花缓缓飘落下,街上的人们都被此景象吸引了,大家都抬头望向天空。 苏诺儿和老板娘更是露出惊讶之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尚胧月看。 范伶用手接住了几片粉色的樱花,“王妃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神奇了吧?” 落文宇,“…………” 他也很好奇,她是如何做到的。 尚胧月的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她的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巧的金色摇铃,她用力摇了摇,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顿时响起。 神奇的是众人的视线纷纷向声源处看来,很明显大家都被这铃铛声吸引了。 人群下意识的向尚胧月所在的位置靠近。 她那张盛世容颜也吸引了更多的人向她靠近。 尚胧月长袖一挥,她在珍宝阁的门前变出了一把椅子和一把琵琶。 她坐在椅子上手抱着琵琶,她温婉的对着众人笑了笑。 而后婉转悠扬的琵琶声响起,众人皆沉醉在其中。 大家的面部表情随着琵琶所演奏出的情绪所变换着。 老板娘和苏诺儿都听的沉醉其中。 珍宝阁内挑选饰品的姑娘们纷纷都跑了出来,全都来看尚胧月。 酒楼茶铺楼上的人纷纷向这边看来,一时间她竟成了整条街的焦点。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一人身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醋意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珍宝阁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整条街的人都向这里疯狂涌来。 老板娘满脸震惊,这般人山人海的状况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大家虽都围了过来,但都没有向尚胧月再多靠近一步,众人都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一块圆圈的大空地就是大家给她空出来的。 她的身上散发着无限的吸引力,吸引着众人,同时一股不可抗的压迫感让人望而却步,不敢在向前走。 婉转悦耳的琵琶声仿佛响彻整个街道。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尚胧月豪不怯场,如此场面她也不是经历一次两次了,她早已习惯。 当年她在上万除妖师面前演讲时,她也从未畏惧过,心跳一如既往的平静。 如今眼前的情景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她弹奏琵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享受,嘴角扬起好看的笑,眼神时不时的扫视着人群。 一道熟悉的面孔猝不及防的坠入她的眼底,平静的心跳在这一刻被打乱了秩序。 清澈的眼眸同那双墨色幽深的瞳孔对视。 心跳声逐渐增大,也愈发强烈。 落文宇知道和她的眼神对视上后,心似乎在这一瞬漏了一拍。 从未有过的紧张感由然而生连同呼吸都快要停止。 尚胧月瞧出他眼底的慌乱,她唇角扬起的弧度又深了些。 他知道那个笑是对他笑的。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弧度较小,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什么。 尚胧月对着落文宇做了几个口型,“好听吗?” “好听…”他鬼使神差的就以口型回答了她的话。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就做完口型了。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眉目传情,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毕竟众人皆沉醉在尚胧月的琴音声中,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令人想多看几眼却又不敢多看。 因为她太美了,美的让人觉得她高不可望。 而且没有谁会向落文宇那样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 尚胧月脸上笑意又弄了些,她弹奏的曲子也比之前欢快了不少。 两人视线相对,她坐在那里弹着琵琶,他站在对面凝望着她,那一刻仿佛整个街道只有他们两人。 仿佛她弹奏的曲子是只为他一人演奏。 曲子什么时候演奏结束的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大家才回过神来。 顿时掌声和喝彩声瞬间响起,夸赞的声音滔滔不绝。 多面茶楼上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向着尚胧月大声赞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众人皆道,“好!说的好!” 尚胧月抬头望向那人,她淡淡一笑,“公子谬赞了。” “姑娘谦虚了。”他顿了下又道,“我让店家准备了上好的龙井茶,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同我一并品茶?” 大家都看得出那人的意图,大家都跟着起哄。 人群中的某人已经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都绷了起来,那墨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浓烈的杀气。 落文宇转头看向那楼上的男人,他微眯下眼眸,危险的光泽从他眼里泛出。 楼上的男人忽的感觉脊背一凉,一股危险的感觉渐渐爬上他的脊梁骨,像是有一只蜘蛛般。 男人打了一个寒颤,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未见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他小声的嘟囔着。 但那抹危险感却迟迟没有从他身上消失,反而还越来越强烈。 现下众人的目光都在他和尚胧月之间,即便是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了。 “在下李锐字瑞思,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同我一起品茶?” “姑娘琴艺一绝,不巧在下也极其喜爱琵琶,若姑娘愿意,我们可以一边品茶一边谈琴。” 男人态度诚恳,就是样貌有些奇怪,所怪之处是他那鼻子,鹰钩鼻。 正常点还好,可他那鹰钩鼻属实长得有些夸张了。 范伶焦急的看向落文宇,可他又不敢说的太大声,他压低着自己的音量,“王爷!怎么办啊!” “那人分明就是想要撩拨王妃!” “还说什么一边品茶,一边弹琴,呸!放屁!” “大家都是男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心里打的什么狗屁算盘了!” “王爷难道我能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尚胧月过去跟那厮品茶吗?” 落文宇被范伶的话吵得头疼,本来就因为楼上那男人让他够恼了,如今在加上范伶的这些话,落文宇的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星了。 他可比范伶着急,那心就跟被火焚烧了一样。 他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尚胧月,企图想要判断出她会怎么回答对方,可他完全就看不透她。 这一点让他更加心急如焚。 尚胧月的视线转向落文宇的方向,她对着落文宇微微一笑。 那一瞬他的心紧绷到了极点,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绳子死死的勒住他的心,另他喘息不得。 她转而将视线挪到了茶楼上的男人身上,她淡淡一笑,细碎的阳光洒进她的眼里,她嘴角的笑看的令人沉迷,不经意间便会沦陷。 “公子既然也极其喜爱琵琶,那公子可是琵琶的力度关是如何弹奏的?”她微微偏头看着他。 李锐被尚胧月问的问题弄的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哪里懂什么琵琶,他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那姑娘会问他。 李锐面露难色,冷汗不断冒出。 尚胧月丝毫不觉得意外,她笑了笑继续道,“公子不知道也无妨。” “琵琶的弹奏是反弹的?向,不是向?面抓弦。” “?是向外弹弦。” 听完尚胧月的话,李锐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道,“害!方才我一时紧张,一下忘记了。” “我就知道是这个。” 范伶一脸嫌弃的眼神,他对着那男人翻了个白眼,“我呸!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装什么装?”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本想着若这个叫李锐的男人诚恳一点她便不难为他,现在看来她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了。 一般她遇到这样的人,她都会让他们很难堪。 尚胧月向来就讨厌这类人。 尚胧月不紧不慢,“方才我的提问是弹奏琵琶的最基础问题,公子究竟是想不起来还是不知道呢?” 她轻叹口气,“也是…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公子你也丢不了这面子。” 尚胧月直接挑明了说。 李锐急了,他脸涨的通红,可又碍于这么多人在,他又不好发作,他只能硬着头皮,“姑娘方才我是真的忘记了。” 尚胧月,“那好,那公子现在可全都想起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李锐又丢不下他的脸面,他只得道,“嗯。” 尚胧月,“这次问的也是一个最基础的问题,若是公子在答不上来,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您究竟是会还是不会了。” “公子可知过弦关的标准是什么吗?” 李锐,“过、过弦关……这……”他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尚胧月笑道,“难不成公子这是又失忆了?您还真是每次失忆都恰到好处。” “难不成一会儿我解释完,公子又要说自己又想起了吗?” 尚胧月挪开视线,她看向重人,“过弦关的标准是,右?弹挑多条弦时就要像弹挑?条弦的速度?样快捷迅速。” 她又把视线看向李锐,“公子现在可知道了?” 李锐正要开口狡辩,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大声道,“不懂装懂,赶紧走吧你!” 此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都在吵着让李锐离开。 他自己也是羞愧难当,带着他的侍卫灰溜溜的走了。 临走前,他还恶狠狠的瞪了尚胧月一眼。 范伶看见后他快速挽起袖子,“嘿哟喂!还敢瞪我们家王妃!不想活了是吧?” 落文宇眉头紧皱,额头紧绷的青筋依旧清晰可见,他声音低沉,语气中听得出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那人是李府李浩的儿子。” 范伶眼前一亮,“原来他就是那个经常调戏良家妇女的孬种!” “得不到就要毁掉别人,迄今为止他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了!” 落文宇,“元城内,他家的财力排行第四,很多事情他们都靠钱来摆平。” “他们处理的太过干净,目前为止,一直都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 “不过……”落文宇眼眸一沉,嘴角划过狡黠的笑意,“今晚他就会自投罗网,刚好将自己送到我们的面前来。” 范伶,“王爷为何这么说?” 落文宇刻意卖着关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落文宇这一下把范伶的好奇心一下就冲满了。 尚胧月将琵琶放在一旁,她站起身,“谢谢诸位赏脸听我弹奏。” 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站出来道,“姑娘!你那琵琶弹的是真真好听!不然我们大家也不会全都围过来!” 众人,“是啊!是啊!” 尚胧月含羞一笑,“还是要谢谢大家能够捧场。” 第一百四十章 带货小能手 “既然大家这么捧场,方才我刚在珍宝阁买了几个饰品,现在我就送出去。” “我手里只有四个,也就是说只有四个人能拿到。” “规则很简单,我来问问题,大家来回答,最先回答出的我便送他一个,可好?” 众人,“好!好!” 现场的热度被推上了最高点,大家都蠢蠢欲动。 尚胧月,“方才我所提及到的琵琶的过弦关的标准不知道还有人记得吗?”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姑娘立刻道,右?弹挑多条弦时就要像弹挑?条弦的速度?样快捷迅速!”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题是什么的时候,那姑娘就已经回答完了。 尚胧月,“回答正确。”她走到那姑娘的面前,“来吧,选一个你喜欢的。” 这么近距离的跟尚胧月说话,那姑娘的脸都红了,她有些害羞。 她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呆呆的望着尚胧月。 那姑娘点了点头,“嗯。” 她指了下最中间的那个,尚胧月递给她后,那姑娘红着脸道,“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小声,她羞的脸都更红了,“你戴着很美。” 尚胧月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你戴着也极美。” 那姑娘的脸瞬间就像是要烧红了一样。 旁边的男人们见了,纷纷流露出,我也想要被摸头的眼神。 当尚胧月向他们走进的时候,空气中不仅有樱花的味道,还有尚胧月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 有几个一起的姑娘鼓起勇气上前询问道,“不知道姑娘你用的是什么香粉?味道好闻极了!” 尚胧月用的香粉是她自己做的,这里可买不到,她面带歉意,“香粉是我自己做的,市面上并未有卖。” 那几个姑娘的脸上流露出失落,尚胧月又道,“没想到我自己做的香粉能让你们这么喜欢,那我便送你们几瓶。” “真的吗?!”原本她们黯淡的眼眸,又重新亮起了光泽。 尚胧月笑道,“真的。”她从芥子袋里拿了四个香粉递给她们。 那四个姑娘瞧见后,眼里的笑意都满出来了。 尚胧月这下是真的把好感度拉满了,在众人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好感度爆棚的人。 那四个姑娘中有一个人指了指尚胧月戴着的璎珞,“你戴的这个也好美啊。” “我从未见过这样饰品。” 尚胧月笑了笑,“我听珍宝阁的老板娘说这是她们店推出的新品。” “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购买,这么长时间了,老板娘说我是第一个购买的人。” 尚胧月故作惆怅的叹息口气,“明明它的做工都很精致样式也挺有新意的。” 众人也纷纷道,“确实很美。” “珍宝阁还为这个新品弄了一个活动,凡事购买它的人都有给它取名字的参与机会,最终在由珍宝阁选出以哪一个命名。” “我是第一个买的,外加上我取的名字老板娘很满意,所以就用我取的名字来命名了。” 众人好奇的看着尚胧月,大家都很想知道她取的是什么名字。 那姑娘眨巴着眼望着她,眼神里带着渴望,“不知你取的是什么名字?” 尚胧月,“璎珞。” “这个名字有“无量光明”和璎珞还有美玉的寓意,而且念着也很好听。” 那姑娘点头道,“确实很好听!” 尚胧月笑着望向众人,“第二个问题来了,大家可要做好准备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剩余的三个璎珞全都送了出去。 当尚胧月手中的璎珞送完后,人群中有很多人开始躁动了起来。 “现在珍宝阁里还有璎珞吗?”很多人都在问着这个问题。 璎珞本身就足够美了,戴在尚胧月的身上显得更美了。 任谁看了都心动不已。 尚胧月,“应该还有吧。”她停顿了下,“具体情况大家得问问老板娘。” “今日能同大家一起,我很高兴,相逢即是缘,今日凡事购买璎珞的,我都给大家出一半的钱,也算是答谢今日大家对我的捧场了。” 此话一出全场彻底的沸腾起来! 尚胧月,“大家稍安勿躁,我现将银子付给老板娘后各位在购买。” 说完她就走进了店里。 老板娘按照之前的尚胧月说的,她提前让店里的客人都出去了,锻造店内就只有老板娘、尚胧月、苏诺儿三人。 尚胧月一进到店里,老板娘对她就是一顿夸赞,她眼中的欣喜已经藏都藏不住。 尚胧月,“一会儿卖给她们的价格您还是按照之前的价格来卖。” “有人问起原价的话,您就抬高些。” “明日来买璎珞的,她们所买的价格就顺理成章的比之前的原价格高了一些。” 老板娘双手握住尚胧月的手,“要不是你这些新品估计都不会有人买了!” “太感谢你了!” 尚胧月,“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老板娘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够忙活了,到时候可别怨我。”她打趣道。 老板娘,“我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怨你。” “夫人你等我一下。” 尚胧月,“嗯。” 片刻后老板娘拿了一个很大的饰品盒向尚胧月走了过来。 尚胧月眉头微皱,“老板娘您这是?” 老板娘,“夫人可不要拒绝我,这些饰品是我的一些心意,你就收下吧。” 尚胧月犹豫了下,才道,“好吧。” “既然这是老板娘的心意,那我便收下了。” 苏诺儿接过老板娘手中沉甸甸的饰品盒,她熟练的将东西靠近尚胧月戴着的手镯上,饰品盒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尚胧月,“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不久留了。” 老板娘,“好好好。” 尚胧月,“烦请老板娘同我一起出去。” 老板娘连连点头,“好。” 尚胧月和老板娘从珍宝阁中走了出来。 尚胧月面向众人,“方才我已经将钱付给珍宝阁的老板娘了,今日大家可以以半价的钱购买璎珞。” 老板娘,“这位夫人说的不错,今日的璎珞各位可以以半价买,她帮大家付了一半的钱。” 尚胧月,“我还有些事情,便不久待了。” 说完她和苏诺儿便向离开的方向走去。 大家自觉的给她们让出一条空来。 等她们离开后众人全都蜂拥而至进珍宝阁,大家都是奔着璎珞买的。 一时间整个珍宝阁挤满了人,就连地下层也都塞满了。 苏诺儿一脸崇拜的眼神,“月月!你也太厉害了吧!” 尚胧月摆摆手,“低调低调。” 嘴上是这么说,脸上得意的表情可是不会撒谎。 方才被众人叫走的李锐其实并未离开,他找了一个位置偏僻的地方一直盯着尚胧月。 她前脚一离开,他后脚就跟了上来。 他从未被一个女人羞辱到这种地步!内心的愤恨和邪念瞬间被燃至最高点。 你很能说是吧?一会儿就让你说个够!叫个够!李锐的眼里流露出低劣的欲望。 要不是瞧这你这张脸,本大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李锐向他身旁的侍卫使了下眼神,那两个侍卫立马就懂了他家主子的意思。 李锐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再往前面走,最左边的巷子是一个死胡同,那里不会有人来,且离这闹市区远,她一会儿就会体验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们动手都给我利落点,抓人切莫要伤了她的脸。” 尚胧月她们距离王府还有很长的距离,估计还没有走到王府天就要黑了。 外加上后面有人跟踪,怕是回王府会很迟了。 尚胧月早就注意到了李锐一行人,她也知道那群人是什么意图。 尚胧月也注意到范伶和落文宇也在后面跟着,看来落文宇也注意到了李锐一行人。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她也可以即兴表演一下了。 尚胧月小声的道,“诺儿。”她压低着声音,用着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诺儿我现在说的话,你听着便是,但不要看向我或是大声回答我。” “听到的话,就挽住我的手。” 苏诺儿挽住尚胧月的手。 尚胧月继续道,“方才那个叫李锐的男人现在带着他的侍卫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你要做的就是趁乱往回跑。” “其实我在元清庙受了点内伤,我一时粗心大意在跳止雨舞的时候多跳了一步,我遭到了反噬,我的伤逝稍稍有些严重,不能剧烈打斗。” “今日回府前又和落文宇处理了一批刺客,我的内伤更严重了。” “我没受伤这些人我定然不会放在眼里,现在很明显我处于下风,诺儿你记住往回跑,去告诉珍宝阁的老板娘,让她带人来救我。” 说着说着尚胧月的步伐开始变得不稳,她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她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好。 苏诺儿搀扶着她,她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苏诺儿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好,我会尽全力冲出去的!” “月月你一定要坚持住!” 尚胧月拍了拍苏诺儿的手背,“嗯,我等你。” “在往前面走一点的左边巷子是一个死胡同,位置很偏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糟了 “他们大概会在快要到那里的时候下手,到时候你就提前跑,知道吗?” 苏诺儿,“嗯!我知道了!月月你一定要小心才是!” 苏诺儿担忧的看着她。 尚胧月,“我答应你,争取坚持到你来为止。” 李锐一行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在快要走到那巷口的时候,李锐就让他的手下去抓尚胧月了。 尚胧月赶忙道,“诺儿!跑!” 苏诺儿,“嗯!” 她猛的转身就向后面跑去,这些人都是冲着尚胧月去的,他们也没有想到苏诺儿会突然掉头跑掉。 那几个侍卫想要先去抓苏诺儿,李锐却大声喝道,“不用管她!你们现在把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我拽进左边的巷子!快点!” 侍卫们,“是!” 尚胧月眉头紧皱,“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还有没有王法?!” 李锐闻言露出嘲讽的笑,“王法?”他戏谑的眼神盯着尚胧月,“本大爷就是王爷!快!把她给我拽过去!” 街上还是有些小摊上有人,但他们看见是李锐谁都不敢再多看一眼,他们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谁都不敢招惹李锐,他嚣张跋扈手段残忍,而且家里又是有钱人家,属于是在元城横着走的人。 谁都不敢招惹他,生怕就被他恶意报复。 不过在珍宝阁那里时,是大家一起气的哄,人多力量大,大家当时自然是不怕他。 之前有个外乡人不知道情况,他当街制止李锐对良家妇女的调戏,结果被李锐等人抓到偏僻的小巷里给杀了,他们家喂养了几十条恶犬,李锐让人包裹好尸体抬回去,回家后把尸体分给这些恶犬吃。 此事是李府的老管家在酒楼喝醉的时候无意中说出来的。 此时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但明面上却没有一个人敢讨论。 由于没有证据,所以官府的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李锐就靠着他爹才这么冷血残暴。 官府的人也想要捉他,可每次他们知道李锐犯事的时候都晚了,李锐他们早就把尸体给处理好了。 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尚胧月,“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李锐表情扭曲,“哟哟哟~还挺烈的!不过爷就好这么一口!” “今日我就算是动了你,又如何?报官?” “之前元城有个县令后来还是调走了?还成了一个王爷管理这里。” “好像叫什么落文宇。”李锐眼满是不屑。 “现在元城是落文宇在管,那又如何?” “他还不是拿我没有办法,你又能奈我何?” “即便是他真管这事儿,我也可以花钱消灾……”李锐的眼里流露出满满的恶意,“毕竟没有人对金钱不感兴趣,不被金钱所吸引。” “小妮子,本大爷看你长得漂亮才没有让手下的人打你一顿。” “你就知足吧!” 李锐说着说着向尚胧月靠近了几步,“你方才那般羞辱我,让我颜面尽失,我让你用这种方式偿还也算是对你放宽了要求。” “若是你主动配合大爷我,把我服侍好了,我还可以考虑要不要收你当小妾!” 李锐露出满脸令人倒胃口的笑,看的尚胧月一阵恶心。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尚胧月愤怒的道。 李锐被尚胧月彻底激怒了,他恶狠狠的对着尚胧月,“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抓住她!” 落文宇和范伶离尚胧月这边还有些距离,并未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依稀看到清楚他们。 范伶坏坏的笑道,“王爷他们竟然敢这么对王妃,一会儿怕不是要被她打死。” “其实我们不跟上来都可以,王妃她一个人也能摆平的。” 落文宇,“谁告诉你是要救她的?” “李锐这次对尚胧月出手,他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把歪主意都打到王妃身上,这可是死罪。” 落文宇特意强调了一遍王妃二子。 范伶立马懂了,“原来王爷您一早就料到了以李锐睚眦必报的性格,王妃当着那么多人的如此不给他面子,他自然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他定然是要去找王妃算账!等他们对王妃出手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落文宇笑道,“这次智力倒是在行。” 范伶摸了摸后脑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范伶看着那群人他叹息口气,碰上王妃也算他们倒霉,一会儿准得一个个被打成猪头。 范伶伸手指了下向他们这边跑来的苏诺儿,“你看王妃她把苏诺儿都支开了,可想而知,一会儿他们会有多惨。” 看来王妃知道您跟着她,所以她叫诺儿待在我们旁边。 落文宇和范伶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当苏诺儿从他们身旁焦急的跑过时,看戏的两人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范伶,“王、王爷?她难道没有看见我们?” 苏诺儿当时确实没有看见范伶和落文宇。 她当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珍宝阁找珍宝阁的老板娘就尚胧月。 所以她并未注意到道路一旁的落文宇和范伶,她就这样同他们擦肩而过。 落文宇眉头微蹙,神色显得有些复杂,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范伶,“苏她难道真没有看见我们?” 落文宇没有回答范伶的话,他细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苏诺儿神色焦急的样子,那神情似乎都要快哭出来了似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范伶转头对着苏诺儿的方向,“苏诺儿!你跑哪里去?” 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打破了她集中的注意力,她回头望去,只见范伶和落文宇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赶忙跑过去。 范伶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苏诺儿,他笑道;“苏诺儿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们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苏诺儿就急的拽住落文宇的衣袖,眼泪顺势滑落,“王爷您快救救王妃吧!你快救救她吧!” 范伶笑道,“你家王妃还需要救?她不把别人打的半死都算好的了。” 尚胧月那边的状况是她已经被人开始拖拽进小巷了。 范伶指着尚胧月那边说,“你看一会儿他们进巷子了究竟是谁喊救命。” 范伶觉得苏诺儿就是在瞎操心。 苏诺儿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平日里王妃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她在元清庙的时候受了内伤,今日又同王爷灭掉那些刺客,导致她内伤更严重了。” “所以她现在根本用不上什么力气来,方才在珍宝阁那里她也一直在逞强!” “王妃让我去珍宝阁找老板娘帮忙!我便称那些人不备转悠头就跑;他们也并未来追我。” 范伶,“受伤?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受伤了?” 苏诺儿急道,“王妃说是跳止雨舞的时候多跳了一步,遭到了反噬!” 落文宇轻啧一声,他就说当时她最后一步看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像是跳错了一样。 他现在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现在的尚胧月根本对付不了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落文宇,“啧…”墨色的眼眸焦急的望向尚胧月所在的位置,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都不见了,尚胧月也不见了! 落文宇,“糟了!” 那一刻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太阳.穴.很涨,喉咙像是被人狠狠勒紧,然后他无法呼吸。 落文宇直接向那个巷子狂跑过去,墨色的瞳孔中是担忧和自责。 他该早就发现的!也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范伶和苏诺儿也向那巷子跑去。 此时此刻尚胧月已经被他们拽到了巷子最偏僻的位置。 由于她极其不配合,李锐直接给了她腹部一拳。 尚胧月眉头紧皱,即便腹部一阵钻心的疼,她也未吭一声。 李锐阴沉着脸,“我最看不惯你这种桀骜不驯的态度!” 他最讨厌别人这样看着他,不服他! 尚胧月被两个侍卫架住左右手,她丝毫不畏惧的瞪着李锐,眼里满是不屑和轻蔑。 李锐气的一脚狠狠的踹在尚胧月的腹部上,尚胧月的瞳孔猛的收缩,这一次腹部传来的痛令她差点昏厥。 恰巧这一幕被赶来的落文宇目睹。 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眼里对李锐的不屑却依旧没有减弱。 这一幕深深的撞入落文宇的眼里,他额头青筋紧绷,拳头紧握,脸上的神色阴沉的可怕。 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李锐见她仍旧一点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又抬起脚要踢向尚胧月。 这是这一次他抬起的脚还未落下,就被一个人一脚踹开。 落文宇又补了一拳在李锐的脸上、他被打的当时就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周围那些人见此情况,全持剑向落文宇袭来,落文宇率先将架着尚胧月的那两个人解决了。 他的动作极快,那些人都还没有看见,那两个侍卫就一命呜呼了。 估计他们两个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后面的人被落文宇给威慑住了,都不敢贸然向他冲来。 李锐这个时候从地上爬起来,他脸涨的通红,“都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去医馆 侍卫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的望着对方,谁都不敢轻易上前。 李锐气的咬牙切齿,“一群怂包!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他就算是再厉害,也难敌众人!” 李锐从腰间掏出一个火筒,他猛地一拉红色的烟花就在上空中绽放开来。 李锐脸上的笑更加猖狂扭曲了,“方才我已经给他们信号了,支援的人马上就来了!” “谁要是敢在支援的人前抓住这个男人,我就赏谁二十两黄金!” 一听见要赏二十两黄金,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 尚胧月捂着腹部,她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另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借力站起身。 该死的……她大意了…上次同漠阳城中的鬼将打斗的时候内伤没有好完。 一时大意了……这次是她太自信了。 尚胧月伸手擦拭嘴角的血迹,她抬眸望向正在同李锐一行人对峙的落文宇。 尚胧月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腹部的疼痛令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李锐又再次道,“都楞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他几乎是嘶吼着嗓子。 众人,“是!” 众人立马向落文宇攻击而来,锋利的剑全都对准着落文宇。 落文宇神色冷厉,他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个的死人。 李锐见落文宇被团团围住,他得意的笑道,“想要英雄救美?想要当英雄?我看你当狗熊还差不多吧!” “你想要救她,我就偏要毁了她!一会儿就让你在旁边看看,她的下场!” “敢惹本大爷,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落文宇的声音冰冷,“废话连篇。” 他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跟他废话。 一开始落文宇以为李锐在怎么也要等着晚上在动手,没想到现在大白天的他也一样猖狂! 蓝色的灵力从落文宇的身上不断冒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迫使众人不敢再多做一个动作。 众人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 强大的威压感将这群人压的背都打不直,一个个弯着腰,像是在给落文宇行礼一样。 黑色的麟云剑出现在落文宇的手中、他手握麟云剑飞速的在这群人之间来回游走,当他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他出剑的速度极快,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招式。 而且这些人被他的威压压的不能动弹,他们也毫无还手之力。 李锐见他的侍卫们全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杀死后,他现在开始慌了。 距离支援的人赶到,还有好一会儿……… 李锐立马笑脸相迎,“那…那个大侠……你只要不杀我,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当然这个女人你也可以带走。”李锐一脸诚意的看着落文宇。 一阵微风吹拂过来,卷起落文宇身上的血腥味,他的脸上都溅上了血液,那些血液都是别人的,落文宇并未受伤。 这些人还伤不了他。 墨色的瞳孔幽深晦暗,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落文宇,“…………”他没有回答李锐的话。 只是一步步向李锐逼近,落文宇每向前走一步,李锐就感觉落文宇的步伐是踏在他的心里一样,令他感到害怕恐惧。 李锐惊愕的瞪着落文宇,“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杀了我,我爹李浩是不会放过你的!” “有钱给你你不要,你偏偏要选这下下策!简直不识抬举!” 落文宇冷笑一声,“你的遗言说完了?”他目光平静的看着李锐。 落文宇越是这样平静,李锐越是感到害怕。 李锐,“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要知道李锐身边跟着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全都是李锐他爹一个个精挑细选,选出来的。 可李锐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竟然凭借一己之力,轻松的就将这些侍卫全都给杀了! 可想而知他的力量和手段是有多恐怖,李锐可斗不过他。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点时间,等到增援来了,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落文宇依旧沉默不语,他生怕自己一开口说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把李锐杀了可就有些不好处理了。 落文宇,“想拖延时间,我劝你还是省省心,没用的。” “就算是你爹来了也没用,你爹要是敢替你出头,那你们李家也是算是寿命到头了。” 他的语气平静,就像是在描述一件平常的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李锐并未看出眼前的男人在撒谎,他好像真的有这种能力让他们李家倒塌一样。 范伶,“王爷!王爷我来了!”范伶跑到落文宇的身旁,“你没事吧?” 落文宇给范伶使了个眼神,范伶立马就懂了,这一次他接受成功了消息,也理解正确了,实属难得。 范伶,“我这就去把他抓住。” 落文宇立马转身向尚胧月的身旁走去,他一转身就看见她虚弱的靠在墙上,脸色惨白的吓人。 她就像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样,仿佛只要轻轻的碰一下,她就会碎掉般。 他的心都凉了半截,腿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发软,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似乎在害怕她会死……… 尚胧月强撑着身子,她努力的扬起嘴接,给他一个微笑,但那笑意显得很疲惫、无力,看的让人心疼。 她嘴角处还有很深的血迹,她用手没有擦干净。 血液凝固在了皮肤上。 得用温水才能彻底的弄干净。 尚胧月,“我…我没事…你不…”她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站在离她不远处的落文宇,大步向她走来,没等尚胧月反应过来,她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秒她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落文宇将她横抱着,他低头看着她,明明想要对她凶的,可见到她这般模样,一时间他又凶不起来,语气都放柔了好几度,“去医馆。” 尚胧月觉得他这样抱着自己好羞耻,“落、落文宇…你快点放我下来!” 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够,说一句话就像是要了她老命一样,气喘吁吁的。 落文宇,“别说话。”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你安分点,没有人笑话你。” “你再不愿意也得将就。” 他的态度强硬,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尚胧月,“……………”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目前为止的疼痛,她还能够在忍忍,医馆里的大夫医术高明,但是她自己的伤,她自己清楚。 而且她体内灵力之类的气,若是这些大夫摸到了估计得把他们吓得半死,毕竟他们从未模过像尚胧月这样的脉搏。 落文宇抱着尚胧月就要离开这里。 苏诺儿也赶了过来,当她见到如此虚弱的尚胧月时,她直接吓的哭了出来,“月月!你不要吓我!脸色怎么这么白?!” 尚胧月露出面前的笑,她安慰着苏诺儿,“放心吧,我没事的诺儿。” “你现在暂时跟着范伶。” 苏诺儿这次也没有多问,她点点头,“好!我等你来找我!” 尚胧月,“乖。” 落文宇,“说完了?”他的声音轻柔缓和,小心翼翼的。 尚胧月,“嗯。” 落文宇抱着尚胧月就走了出去。 还没有出巷子的时候,尚胧月突然来了一句,“你怎么今天对我这么温柔?我有些不习惯。” 这一句话让落文宇的身子都僵硬住了,尚胧月明显的感觉他的心跳声都加快了不少。 尚胧月,“还有,王爷您为什么在珍宝阁附近?听范伶说,你们不是要去训练场吗?” “怎么跑来监视我来了?” 她现在明明就不该多说这么多话,她就应该少说话。 但尚胧月这性子,你不让她说话,她憋的浑身难受,就像是有针在扎她一样。 落文宇被尚胧月的话打乱了平静的心房,正好尚胧月的耳朵就靠在落文宇的胸口。 她清晰的听见,落文宇那颗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越来越激烈。 内心有一股燥热迟迟难以消退。 落文宇沉默不语,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尚胧月交流。 可他一说起话来又会惹人不高兴,不说话显得他现在又太冷血了,总之他现在不想给尚胧月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尚胧月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她胸腔内的空气越发稀薄了,纵使这里一直都有氧气,但她还是依旧闷的慌。 再加上她刚刚又叽叽喳喳的说了些话,现在她更难受了。 温暖的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明明现在有伤在身,还要逞强。”落文宇脸色严肃的批评着尚胧月。 “你少说几句话,趁着现在好好的休息休息,到了医馆我自然会叫你。” 尚胧月,“不用了。” 落文宇一口回绝,“不行!” 尚胧月,王爷您莫非忘了?我也会医术,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 “所以医馆就不用去了,我已经给自己检查出是什么问题了,一会儿我给你一个药方,你按照药方上面写的去抓药,可好?” ” 第一百四十三章 ————————— 她现在十分虚弱,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落文宇看着现在的尚胧月,一阵说不出的酸涩感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瞧惯了她生龙活虎,无法无法的样子,看着现在虚弱成这样的她,心揪着疼。 “王爷?”尚胧月担心他不肯,她又补充道,“我的伤,他们医不好,只有我自己能治。” “我本想着养几天身子就好了,我也没想到会遇见李锐这种人。” 落文宇沉思了片刻,范伶“你现在就把药方告诉我,我马上去医馆。” 尚胧月同他讲了药方后,“你记得住吗?” 落文宇,“能。” 她确实会医术,而且她说的很有道理,她受伤的情况特殊……像止雨舞这样的法术,他都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在灵冥国估计只有她尚胧月一个人会,她因为跳止雨舞所受伤,能够治好她的人,也只有她自己。 她说的对,她自己的情况,她自己最清楚。 毕竟她自己也会医术,若是她不会,他断然是不会同意她的要求。 尚胧月抬眸望向他那张焦急的面容,她的嘴角不觉上扬。 她这次的攻略看来是奏效了,虽说内伤是个意外事件,但好在也没有什么大碍,不会危及性命。 明明是在攻略他…… 不过………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躺在他的怀中静静的看着他,尚胧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喜欢看他因为她着急的样子。 落文宇,“抱歉……” 他的道歉猝不及防,沙哑的嗓音带着压抑着的情绪。 尚胧月,“为什么道歉?” 落文宇,“李锐是李浩的儿子,李浩是元城排行第四的富人。” “他的儿子李锐,残暴冷血、嚣张跋扈、目无王法,不少良家妇女都惨遭他欺辱。” “甚至杀害………”落文宇在告诉她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握住她双臂的手,力度很大。 尚胧月都被他捏疼了。 她望向他,那双墨色的眼瞳是愤怒但在愤怒之下还隐藏着自责和愧疚。 “凡事跟他对着干的人,或是不顺他心意的人,他都会让他的侍卫将惹恼他的人打一顿。” “打一顿都是轻的……严重点他会把跟他作对的人杀掉。” “在我没有来元城之前,李浩和当时的县令官官勾结,当时的元城苦不堪言。” “后来父皇把元城分配给了我,我接管了元城后,整改了整个元城,李浩一家我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相较比之前,元城现在要比之前好了很多。” “李锐闹事的消息……” “每一次我们得知这些情况的时候,去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人是李锐杀的,事情是他做的。” “每一次都是如此……” “他的身边跟着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的人很难跟踪他,每次都被他甩掉。” 落文宇沉重的长叹口气,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如果我能早点将李锐绳之以法……” 她竟从他的脸上看见了失落和挫败,一向胜券在握,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的落文宇,竟然也会有这一面? 尚胧月惊讶的看着他。 惊讶之余,她的心里蔓延出了一股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感觉和情绪。 风轻轻吹拂,卷起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尚胧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她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她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她硬扯出一个微笑。 突然被尚胧月抚摸,他低下头瞳孔愣怔的盯着她,那双墨色的瞳孔不断的闪烁着,心跳随之加快了。 尚胧月缓缓开口,她的语气很温柔,嘴角带着笑意,“比起现在挫败感十足的落文宇,我还是觉得那个一向傲气、桀骜不驯的落文宇看着要顺眼的多。” 心仿佛漏掉了一拍,他的呼吸都加快了不少,风中带有她的专属香味。 心悸动的感觉不断,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地红晕。 他不觉轻笑一声,脸上的疲惫也褪去了不少,“我一时间不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趁机说我坏话了。” 尚胧月,“王爷您觉得是怎么样,那便是怎么样。” 落文宇看着她的眼神又变得温柔了许多,“少说话,你是不知道疼吗?” 尚胧月立马乖巧的闭上嘴巴。 忽然天空一声巨响,整片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 面对突然骤变的天气,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心里蔓延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道闪电落在尚胧月和落文宇的面前,随着烟雾散去,一个老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老人缓缓开口,“就是你们伤的我家公子?” 尚胧月眼眸一紧,她冷冷道,“是我们又如何?” 那老头眸子一狠,他厉声道,“死丫头!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老人的速度非常快! 他旋转、侧身、这一些的动作,丝毫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他的速度快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年老的老人! 落文宇和尚胧月两人都看的愣了一瞬。 尚胧月,“落文宇快放我下来!” “你抱着我打不过他!快点!” 落文宇,“不行。” 尚胧月,“你不放我下来,你是想要我们两个人都死在这里吗?” “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了?” 落文宇,“…………” “放你下来可以,但你不准出手。” “你有伤在身。”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尴尬啊 尚胧月轻点下头,“嗯。” 落文宇正准备把尚胧月放下,那老头就已经到了两人跟前,他手中拿着一把漆黑的斧头。 那斧头周身萦绕着黑色的怨气,尚胧月一眼便看出这是一把用冤魂炼造出的邪器。 落文宇反应迅速,躲开了老人挥来的斧头。 斧头挥来的时候伴随着一阵阴森诡异的气息,让人瞬间感觉脊背一凉。 风呼啸过耳旁时,落文宇和尚胧月似乎听见那斧头貌似发出了哭声……… 落文宇抱着尚胧月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最后他跳开与那老人之间的近距离。 老人面露凶光的瞪着落文宇,“小子方才算你运气好……” 尚胧月,“嘶……”腹部传来一阵的刺痛,那感觉就像是要将我的身体撕裂般。 呼吸在这一瞬间变得尤为吃力。 尚胧月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额头的冷汗不断冒出。 落文宇还在同那老人对峙着,他并未看向怀中的人。 尚胧月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正常和平缓,她望向落文宇,“这个老头不好对付,我现在有伤在身,帮不了你,我们不宜久战。” 这个老头出现的时候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黑压压的积云厚重的堆积在上空中,带给整个世界强烈的压抑感。 尚胧月的第一反应便是眼前这个老人来头不小,如今她有伤在身不能应战。 落文宇的灵力她多少也摸清了些,但她自己心里也不敢确定落文宇一定打的过眼前的老人。 她并未完全信任落文宇,所以她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中。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逃,他一直抱着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直这样下去只会陷入越来越被动的沼泽之中。 他点了下头,握着尚胧月的手臂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度。 墨色的瞳孔透着透着刺骨的寒气,冷厉的视线正盯着眼前的老人。 老子伸手摸了摸他花白的胡子,他仰天大笑一声,“想跑?” 老人的语气带着轻蔑和不屑,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把落文宇和尚胧月放在眼里。 老人阖了阖眼缓缓开口,“伤我家少爷,你们也只有拿命来还!” “跑?”老人冷哼一声,“老夫到要看看你们怎么跑!” 老人话音刚落,一道蓝色的结界瞬间将这个半个街道覆盖,落文宇和尚胧月被困在结界里面,一时半会儿他们出不去。 老人抬起斧头的瞬间,震耳欲聋的雷声顿时响起。 紫色蓝色的闪电在空中张牙舞爪的蔓延开来。 狂风呼啸而来,那强度像是要将落文宇和尚胧月卷走似的。 尚胧月被这阵风吹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尚胧月眉头紧锁,就目前的情况看,这次怕是遇到一个高手了。 落文宇神色凝重,他也没有想到,这李锐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位高人护着他。 难怪……难怪每次李锐犯事的痕迹都处理的那么干净。 原来是因为背后有高人指点……… 老人的身上不断有黑色的怨气冒出,那些怨气全都传递在那把漆黑的铁斧上。 鬼哭狼嚎的凄厉哭声从老人的斧头上传出,这一次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都确认了,当时他们听见的哭声救赎从这斧头上传来的。 强大的压迫感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架在尚胧月和落文宇的脖颈上。 两人的身子被狂风吹的根本动弹不得,而且稍稍一步控制住力量,就会被风给吹走。 两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老人咧嘴笑的很邪恶,他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这世间最强的恶意,“去死吧!” 轰隆的雷声就没有停止过,闪电的光泽映照在那老人扭曲的脸上。 就在老人即将把斧头挥向落文宇和尚胧月时,天降惊雷蓝白的电花迅猛的批在老人高高举起的斧头上。 那一瞬尚胧月心想的竟然是,“我去……用怨气的戾气劈我们就算了,这…还特喵的…附带雷电属性,是生怕我们就死不了了吗?” 下一秒,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亮光,落文宇和尚胧月被这阵光亮闪的张不开眼睛。 耳边不仅有狂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那老人发出的一声凄厉惨叫。 感情那声音叫的是一个撕心裂肺。 一阵扑鼻的焦味随着风钻入他们的鼻腔中。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呼啸的狂风也逐渐消退。 刺眼的光亮消失后,落文宇和尚胧月缓缓睁开双眼。 当他们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两人愣怔的住了。 瞳孔猛的收缩,脸上的神色参杂了太多复杂。 尚胧月,“……………” 落文宇,“………………” 原本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那个老人,已经变成了一团焦块了。 他原本拿着的那把黑色的斧头被雷劈的四分五裂。 尚胧月,感…感情方才那雷电不是他召…召唤的啊…… 她抬头望向落文宇,“王、王爷…这……”落文宇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低头看向尚胧月,墨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满满的疑惑。 两人看了看那被劈焦的尸体,又看了看对方。 一股尴尬感,蔓延开来。 见识了这么尴尬的一幕,尚胧月忽然都觉得自己腹部都没有多痛了,她这才回想起今天云层的确有些像是雷暴云。 那老头还真是运气好极了,刚出现就变天了。 当时尚胧月还以为突然变化的天气是因为眼前这个老人所导致的。 结果…没想到啊…竟然…竟然就是个巧合。 最离谱的是,他竟然被雷给劈死了…… 尚胧月脑海中浮现出方才那个老人高举着铁斧的样子,她摇了摇头,叹息口气。 也是……那斧头是一把用怨气炼成的,天雷一般都会被这些邪气所吸引,天雷往往最容易向这些邪气聚集多的地方劈。 净化世界,驱散怨气。 那老头又正好不断的给那斧头传输怨气,还把铁斧头举的那么高,这不是明摆着让雷劈死他嘛…… 这不劈他劈谁嘛? 不过也好幸亏是把他给劈死了,这要是没有劈死…岂不是很尴尬? 都已经不是换一个星球生活就能解决的尴尬了,首先他自己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要是还活着,他就是行走的社死风云人物。。 尚胧月忍不住的多看了那堆焦块儿一眼,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她的视线就被黑暗包围。 落文宇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尚胧月,“落文宇你捂我眼睛干什么?”她有些不悦。 落文宇,“你怎么总喜欢看这些?” 尚胧月理直气壮,“我看看又不会怎么样,你能看我就不能看?” 落文宇被她的话气的不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天到晚对这些事情就这么感兴趣?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这些东西很吓人,很恐怖吗??” 尚胧月愣住了,她一下没有说话。 落文宇见她沉默下来,他还以为是她听进去他的话,她在思考了。 谁知…… 尚胧月,“王爷,这么久以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一口气对我说这么多话。” 落文宇,“…………” 他发誓,他现在有种很强烈的冲动就是把她给扔下去。 落文宇气的脸有些微微涨红,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沉重了几分,“不可理喻。” 他松开了捂着尚胧月眼睛的手。 尚胧月叹息口气,“啊~重获光明的感觉真不错。” 第一百四十五章 焦急的心 落文宇的脸上露出无奈,他摇摇头叹息口气,“油盐不进……” 她眨巴着眼望向他,“嗯?” 方才注意力不在这边,她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 没等她回过神来,眼前的人朝着她伸手过来,她的瞳孔猛的收缩。 他本想狠狠的弹她一下……但最后落在她额头上的力度却是很轻。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落下,她半眯着眼睛试探性的观察眼前的情况。 落文宇居然没有往死里弹她?这倒是让尚胧月有些意外。 她睁开眼睛细细的盯着他看。 注意到尚胧月打量的眼神后,他低下头,“看什么?” 尚胧月,“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之前王爷明明都还叫人打我大板子,把我打的皮开肉绽的……” “按理来说,王爷你应该是巴不得让李锐把我打死,这样我也不用整天在你面前晃的你烦。” “而且我又是害你弟弟至今生死未卜的凶手,按照常理来说,你不该救我。” 她看着他的眼神凝重且复杂,眼眸中迫切的透出想要知道真相的光泽。 明明现在她的情况不是很好,说话都已经是勉强,可这些问题她就是想要现在问。 心中迫切的求知让她违背不了自己的内心的意愿。 墨色瞳孔划过一瞬的愣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静谧的眼神看着尚胧月,目光带着些许审视。 而实际上他的眼底压抑着太多快要爆发出的情绪,他将这些情绪全都很好的压抑在了眼底之下。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的嗓音透着沙哑,似乎还带着一抹克制。 尚胧月,“好奇。” 落文宇,“只是好奇?” “对,只是好奇。” 落文宇抱着她一边走,一边说,“你觉得我对你好,那仅仅只是你觉得。” “只是你救过我,所以我理应表面上对你相较从前要好一些,我向来公私分明。” “来救你一来是因为正好李锐对你出手,我们也能顺里成章的抓住他,将他绳之以法。” “你的身份是落王府的王妃,他以下犯上这是死罪。” “这次李锐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尚胧月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谎不打草稿的样子,“那我被他打死,他们李家岂不是更惨?” “这样既除掉了我这个烦人精,又除掉了这一家畜牲,岂不是一石二鸟?” 她嘴角的笑故作轻松,想要掩盖腹部传来的阵阵剧痛。 落文宇,“你说的确实是一石二鸟,但你若是那样不光彩的死掉,对我落王府的名声不好。” “对我也不好。” 尚胧月不紧不慢,“现在我已经脱离了李锐的魔爪,王爷大可可以把我放下,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那又为什么要一直抱着我不放?” 面对尚胧月的发问,落文宇都轻松应对,“看见街道上的人了吗?他们现在都在看着我们。” “明日李锐的事情一旦被他们知道,那今日我抱着你的消息也会被大肆宣传。” “我若放下受伤的你,岂不是在元城百姓面前没了好形象?” 尚胧月,“所以依照王爷的意思,我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王爷要面子。” 落文宇轻挑下眉,“不然你以为?” 他眼里带着挑衅,仿佛真的就跟他说的是一样的。 尚胧月丝毫没有因为落文宇的话生气,她对着落文宇会心一笑,“我还……”下面的话都未说完,她的瞳孔猛的收缩,尚胧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腹部,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眉头都紧皱在了一起,脸色惨白的吓人,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紧接着她的手无力的垂下,就像是失去了牵线的木偶般。 那一刻落文宇脸上的所有伪装全都卸下,焦急和惊愕全然浮现出来。 心瞬间凉了半截,压抑的窒息感蔓延而来。 背上爬上一股刺骨的凉意,双腿竟有些发软,抱着她的手也有些颤抖。 “尚胧月!”他几乎是撕扯嗓子。 尚胧月的眼睛在闭上的最后一瞬,她看见的是他那张惊恐慌乱的面容。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什么,但最终因为没有力气和剧烈的疼痛导致她直接昏死了过去。 在看见落文宇脸上最后露出的神色后,她就知道……是自己赢了。 还说不是在意她,他那担心、焦急的样子,她真想拿个镜子照给他看看。 脑海中最后的一点意识也消散而去,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落文宇,“尚胧月…尚胧月!”那双墨色的瞳孔何时流露出过这样慌张的神色,他焦急的望向四周,周围都是酒楼和小摊,没有一家医馆。 他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他怎么也冷静不了。 离这里最近的医馆还要走一里路……他抱着她几乎是向那家医馆狂奔而去的。 丝毫不敢停歇。 他向来都很冷静,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什么没有遇见过?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冷静的面对。 单单唯独对她……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抱着尚胧月冲到医馆里的时候,将医馆里的人全都给吓到了。 大夫和那些弟子全都惊恐的眼神看着落文宇。 他神色阴戾,脸色阴沉的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令他们根本不敢轻易靠近。 落文宇狠戾的扫视他们一眼,“愣着做什么?救人啊!” 失控的情绪彻底爆发,他的吼声吓的这些人身子都抖了几下。 那几个弟子战战兢兢的上前,“请、请跟我来。”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快步的跟着他的步伐。 那弟子将他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随后大夫也到了。 落文宇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他转头看向那个大夫。 没等他开口那大夫就快速上前给尚胧月把脉。 当大夫摸到尚胧月的脉后,他的脸色都变了,冷汗不断从后背冒出,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落文宇眉头紧皱,他看着那大夫的神色不太对劲,他急忙问道,“如何?” 大夫转头看向他,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这把落文宇急的差点动手打人,“但说无妨!” 大夫十分为难的看着他,“这…这姑娘的脉象……老、老夫闻所未闻!这就算是在医书上也未有记载啊…” “医术有限,公子还是另寻…” 大夫话都还未说完,锋利的宝剑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夫身子顿时就僵硬住了。 落文宇的眼里就像是冒着火光,墨色的瞳孔中复杂的情绪在眼里翻涌,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脑海中忽然响起她先前说的药方,暗淡的眼眸亮起了些许光泽。 落文宇快速收回麟云剑,“按照我说的来抓药,熬制。” 说完他就大步向外面走去,那些弟子一个个都被吓傻了,这样的状况他们那里遇见过。 大夫算是松了口气,他方才以为自己差点儿就要没命了。 毕竟是带了这么多徒弟的师傅,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大夫,“去吧,按照他说的来做。” 离开房间的时候,大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尚胧月,他百般无奈的摇摇头,“这姑娘多半是没救了……” 落文宇背出尚胧月给他说的药方,他连同克数都一并记了下来。 抓好药后,其中一个弟子就去后面煎药了。 落文宇再三叮嘱,“两个时辰,只多不少。” 他才放心的去尚胧月的房间。 刚打开房间门,一股无形的力量快速将他给拉扯到了尚胧月的身旁。 手指有些微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时,一根红色的线正劳劳的系在他的无名指上。 这个时候落文宇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回到元城后,手上的红线束缚就消失了。 方式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这下才反应过来,红线的距离束缚已经消失了这么久。 不过现在红线的距离束缚又重新回来了,他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毕竟这东西是尚胧月的。 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她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的都快要消失了。 眉头紧皱在一起,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 明明难受的人不是他……… 手不自觉的轻抚着她的脸,当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瞬,他的手都僵住了。 冰冷的触感让他的骤然顿了下。 她的体温冷的像是在冰水中泡过一样,严重的失温让她离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中好蔓延,不断的吞噬着他的感官。 眼眶变得有些温润,发红。 脑海中时不时的浮现出她平日里同他吵闹嬉戏的模样,是那样的灵动活泼。 如今她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毫无生气。 脆弱的像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仿佛只要轻轻的触碰她就会马上分崩离析。 他的手在颤抖,不敢在触摸她的皮肤,他的心里在害怕。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要将他最宝贵的东西硬生生的夺走般。 什么也不留给他。 世界变得尤为安静,安静的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焦急的心跳。 第一百四十六章 灵力近乎耗尽 ————— 看着她那张苍白无力的脸,心揪着疼。 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不断的在心中发酵着。 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就是她昏迷前说的那个药方。 等待药煎好的这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对他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他从未觉得时间过的如此满过,时不时的他会跑去药房询问他们煎药的进度,然后又快速返回房间。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尚胧月的气息在不断的消弱,仿佛上天随时都会收走她的命一样。 红线系在他和尚胧月的无名指上,原本红亮的红线,如今竟然变得越发暗淡,甚至开始变得有些透明。 不好的预感逐渐爬上他的心头,落文宇紧皱着眉,眉毛都快要皱在一起了。 尚胧月现在失温严重,再继续下去,她等不到药煎好…… 系在他无名指上的红线突然动了几下,落文宇顺势看去。 红线在缓慢的吸收他体内的灵力传送到尚胧月的身体中。 落文宇眼前一亮,他坐正身子,掌心凝聚着自己的灵力传入红线中。 不出所料红线传送灵力的速度和量瞬间就变大了。 他轻触碰她指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没有之前那么寒冷。 他又继续的加大了传送灵力的速度和量。 近乎是传送了自身快一半的灵力给她,她的体温才稍稍回了一点正常。 落文宇发现他一旦停止输送灵力,尚胧月的体温就会快速下降。 为了让她的体温保持正常,他持续不断的输送灵力给他。 短时间内大量流失这么多灵力,就算是落文宇也会吃不消。 他的身体状况开始变得有些吃力和疲惫,身上甚至冒出了虚汗。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止传送灵力。 灵力虽说是可以自己恢复的,但一个人的灵力要是使用枯竭,轻者瘫痪或是落下残疾,重者命都会丢掉。 按照落文宇这样的输送力度,他的灵力经不及消耗。 索性在他灵力快枯竭前,他嘱咐人去煎熬的药已经好了。“公、公子,药好了。”门外响起那小弟子的声音。 他似乎很畏惧落文宇。 落文宇,“嗯。” 落文宇收回输送的灵力,他站起身来的瞬间眼前变得一片漆黑,脑袋一阵极强的眩晕感,他步伐不稳的走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他的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扶额,他摇了摇头想要使自己恢复清醒。 眼前的黑暗由无数个黑色的小点渐渐散去,视线重新明亮起。 他步伐不稳的朝门口的方向走去,明明从床边到门口就几步路的距离,可他却走的这么吃力,像是快要了他命一样。 落文宇推开房门时,视线同那弟子对视。 落文宇那张苍白的脸吓的那端药的弟子抖了一个机灵。 落文宇,“抖什么?!” 那个弟子抖的时候,落文宇被吓的不轻,心都快暂停了一样,他生怕那人就把药给弄翻了。 被落文宇呵斥一声后,他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眼神都不敢直视落文宇。 “公、公公公子…药……” 落文宇不悦的扫了他一眼,他接过他端着的药,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落文宇,“关门。” 小弟子,“好……” 关上房间门后,那小弟子长舒口气,心里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他刚迈开腿向前走的时候,因为腿软重心一歪,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落文宇端着药朝尚胧月走去,快要到她身边的时候,一股噬心的疼令他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 墨色的瞳孔猛的收缩,他咬紧牙关保持着自己的姿势平稳,他现在手里端着药,这药绝对不能洒。 刚才传送给尚胧月灵力,他体内的灵力近乎快要消耗枯竭,反噬好巧不巧偏偏这种时候发作。 他强忍着的钻心的疼,将药端了起来。 他步伐艰难的走到尚胧月的身旁,他拿起药碗中的勺子,不断搅着碗里的药。 刚刚煎熬的药很烫,他要弄的温一些才给她喝。 他搅药的手都在颤抖,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同体内那股剧痛做着抗争。 额头青筋紧绷,手臂上的青筋紧绷的清晰可见。 他轻抿了一小口药,仅仅一小口那苦涩的药味就令他感觉非常不适。 这碗药闻着感觉没有多苦,实际上喝起来快要苦死人了。 温度合适后他坐到尚胧月的旁边,落文宇用手微微撑开她的嘴,他操控灵力控制碗中的药,用灵力卷起药碗中的水进入她的口中再到喉咙里。 喂完她喝药后,落文宇把药碗放到一旁的桌上。 本来身体中的灵力就快要耗尽了,他还强行使用灵力给她喂药。 反噬带来的疼痛,让他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新鲜的空气进入到肺部,他却感觉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他。 那种刺痛无法用言语描述。 尚胧月喝下药没多久后脸色逐渐恢复了过来,可落文宇的脸色却变得很差。 他挪动着身子来到床尾,每动一下,那种激烈的疼痛又会加剧一分。 冷汗都打湿了他的衣服。 最后他被疼的昏迷了过去。 系在两人无名指间的红线在这个时候散发出红色的仙气,红色的仙气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 房间的门被这股力量封锁。 房间内的两人则是被红线的力量团团围住。 不断有红色的仙力涌入落文宇的体内,随时仙力的不断涌入,他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恢复了红润。 连同体内消耗的灵力都在快速恢复中。 反噬的效果被红线的力量扫除,他现在并无大碍。 尚胧月喝下药后,她的伤基本上就已经无碍了。 她给落文宇说的药方,那些药全都是最烈性的毒药。 药方里的药应该是相生相克的,彼此有着克制的效果,她告诉落文宇的这个药方中全都是烈性的毒药材。 这些毒药材彼此之间的剧烈毒性碰撞在一起厮杀,谁也不让着谁。 剧毒的毒性进入到她的体内后五脏六腑全都被它们占领,毒性几乎是瞬间发作。 但因为她体质特殊的原因。 第一百四十七章 醒来 尚胧月自然是不怕毒药的,她进阶到元境十品后身体就有了免疫毒物的体质了。 吞下这些毒物,轻的毒只会让她体温下降,若是猛烈的毒效便会让她的体温升高。 在漠阳城受的内伤是寒气所导致的内.脏被冻伤。 当时大意了以为已经彻底治好了,没想到残留了一片寒花在体内。 当时那寒花也没有发作,又因为它很小一片,当时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她想着被冻伤的五脏六腑她多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本想着回去之后在处理。 结果……就那样忘了。 李锐打她第一拳的时候,她并未感觉有多痛,她用灵力在腹部挡了些力道。 后面李锐再打的时候落文宇来了,她这些小花招骗骗别人还可以,骗落文宇就不太行了。 所以李锐那一拳打来的时候,她并未用灵力挡着。 也就是这一拳,精准的打在了有寒花的部位上。 寒花遭受到猛烈的撞击,它瞬间就爆发出冰冷的寒气,冻伤了尚胧月的五脏六腑。 她体内的灵力与寒气相冲,她这才一下就吐了血。 寒花猝不及防的发作,她当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服用毒性的药物。 她的身体有解毒的能力,剧毒会使她的体温升高,用这种办法来化解.体内的寒气。 二来,因为身体中自带的解毒能力,在解毒的时候这股力量会自动治愈和修复受损的五脏六腑,如此一来她体内的旧伤和寒花冻伤的五脏六腑也就被彻底治愈了。 她体内的灵力强大,且她修炼到元境十品之后体内拥有了少量的仙力,她的体质早就与常人不一样了。 所以她的脉象也不会是和常人一样的脉象。 在尚胧月的那个世界对于每一个进阶阶段所会产生的脉象都有详细的记载,尚胧月熟读医书且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很深。 她领悟的也比别人快。 她很快就掌握了这些脉象的特征去,并且能对症下药。她做每一件事或是学某样东西哪怕她掌握了,但她依旧对自己要求很高。 直到她自己满意为止。 大家只看见了光鲜亮丽的她,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她勤学苦练的时候。 在大家眼里她无所不能,学一样东西一学就会,不用多练习她也能很好的掌握。 她学的快是真,但不经常练习和训练,就算是她也是会退步的。 她之所以那么强大不仅是因为她自身的天赋,还因为她比别人多付出的努力,就这一点她就甩他们好几条街了。 尚胧月昏迷的这段时间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向下坠落。 周围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未曾见到。 失重感就没有断过。 漆黑的环境中是死一样的寂静,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她只能听见自己那微弱的呼吸声和快速跳动的心跳。 这个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她困在这里不让她离开。 下坠的同时她感觉有无数双扭曲的手在拉扯着她的身体,渐渐的她听见了一些诡异的声音。 这些声音带着绝对的恶意,它们说要将她撕碎,要将她拉入这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中。 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解放的束缚,她不要重新回到那个约束的过去。 从前的她没有为自己而活,不能随心所欲,现在的她不一样,她能过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考虑那么多,肩上的重担轻了,她感觉背都没有那么沉了。 耳边也不在有这些声音,“尚胧月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所担的责任就有多大。” “尚胧月你是大家的希望,你肩负着的是天下的性命与安康。” “尚胧月………” 从来都是尚胧月你该怎么怎么样做,尚胧月你身上肩负着什么什么…… 从来都是这些话…… 这些话她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道理她都懂,可她也是人,她也需要休息,她也会累。 可从未有一个人让她慢下来,所有的人都在催促着她快快成长,快快增强力量…… 破例收了一个徒弟后,枯燥乏味的生活多了几分乐趣,空落落的心房也被填补上了一些。 可谁知……最后她死在了最信任的人手中。 他那张扭曲的面孔,她至今想起,后背都一阵凉意。 她有一个只存在在梦中的师傅,在梦中她看得清他的脸,可一醒来无论她怎么想,她都想不起师傅的模样。 梦中的师傅每天都会教她各种法术,有时候还会传输灵力给她。 起初她以为只是梦,当她实践了在梦中学的法术,成功召唤出火麒麟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师傅的脸总是模糊不清,她想不起他的模样,但凭感来看,师傅一定不丑。 虽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教她,但总归他对她是好的。 她也并没有问师傅这些问题。 十五岁那年师傅送了她一个玉坠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梦见过他了。 为此她失落了很久,情绪低落了很长时间。 当梦见有一个人说要送东西给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师傅,可那人的气息又同师傅不一样,所以我认为那是个梦。 结果梦中梦见的仙人真的送了她桃木剑和雷击木,两者都是用极品材料制作的。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仙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送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 落文宇醒过来的时候尚胧月依旧在昏迷中。 他撑起身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醒了没有,看见她依旧闭着双眼,墨色的眼眸流露出担忧之色。 索性她的体温和脸色都恢复了正常,落文宇这悬着的心才稍稍松了一些。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他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反而他还感觉身子变得比之前要舒适多了。 忽然他眉头一皱,他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都被一股红色的力量包裹着。 到处弥漫着的红色的力量。 而他和尚胧月则是被这些力量簇拥着。 落文宇很快就发现,这些力量都是红线散发出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禽兽不如 ————— 这下他便知道自己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了。 落文宇抬起手视线落在无名指上系着的红线。 一根小小的线竟有如此大的能力,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师、师傅…” 耳边忽然想起尚胧月的声音。 心猛的一颤,墨色的瞳孔猛的收缩。 他近乎是条件反射的第一时间看向她。 但床上躺着的人儿并没有醒来,她依旧在睡梦中。 心顿时感觉有些空落落。 原本扬起的嘴角又沉了下去。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很难过。 下一秒他俯身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他想听她在说什么。 “师傅……师傅…不要…不要丢下、丢下我……”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落文宇坐在她身旁,眉头紧皱。 师傅…… 墨色的瞳孔细细的打量着她,只是在瞧见她神色很难受的时候,打量的眼神又被一抹柔光所化解。 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她醒来。 她脸上恢复了原有的血色,喝下去的药是奏效了,这样一来他的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 手不自觉的向她的脸伸去,他还一边在心里欺骗着自己,我只是看看她的体温恢复正常了没有,仅此而已,绝无私心…绝无私心…… 就在手快要触摸到她的脸时,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 落文宇虎躯一震,快速收回自己的手,他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屋内的红色仙力在门被敲响的瞬间便消失了,红色仙力全都重新回到了红线中。 “王爷,你在里面吗?” 外面响起范伶的声音。 落文宇眼眸微沉,“进…”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令人感到危险的寒意。 范伶推开房间门,他进门后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尚胧月。 他正要开口,落文宇就给他使了眼色,让他小声点。 范伶要走过来的时候落文宇又让他在外面等一下。 范伶聒噪的很,落文宇不放心他会安静,所以他最后决定还是出去说。 范伶,“…………” 每日被嫌弃的命运范伶已经接受了,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毕竟也不是每一个人每天都会被人嫌弃。 落文宇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后,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人呢…” 范伶很明显的能够从落文宇的语气中听出他在克制的情绪。 范伶,“绑到王府了。” “苏诺儿和几个侍卫一起看着他。” 落文宇眼眸微眯了眯,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我抱着尚胧月找医馆的路上被一个老者拦住,那人身手不凡力量很强……” “王爷您没有受伤吧?”他担心的询问。 落文宇摇摇头,“没有。” “李锐身边不可能只有这一个高人……” 范伶,“再怎么说,这些人也不敢来王府撒野吧?” 落文宇,“不好说……” “从我接管元城至今,一直以来我都并未对他们李家出手。” “他们李家人便以为我是忌惮他们。” 范伶,“谁怕他们?要不是王爷您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要不然他们也乐不了这么久。” 落文宇,“他们在元城待的时间比我长,李家人在元城根深蒂固,想要连根.拔.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蛰伏了这么久,该有的情报、证据,现如今都已齐全。” “他们李家命数已尽。” 范伶,“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落文宇面色冷厉,目光犀利,他淡淡的道,“等。” 范伶,“等?”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等…等什么?” 落文宇,“等李浩。” 范伶眼前一亮,他立马明白落文宇的意思了。 落文宇,“你且先回府,把人给我看好了。” “我等她醒了在回府。” 范伶,“是!” 目送范伶离开后落文宇正打算返回房间,他刚转身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红线,红线的距离束缚又没有了? 他微蹙着眉,落文宇试探性的拉了拉红线,红线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又向后退了一步,脚刚站稳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将他一下给拉了过去。 瞳孔因惊讶猛的收缩,房间的门被他撞开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落文宇感觉脑袋都撞的有些晕乎乎的。 等他睁开眼睛回过神来的时候,视线和她那惊恐的视线成功对视上了。 他的手撑在她的两侧,身子将她给压在下面。 她砰砰直的心脏他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尚胧月,“变态!” 她伸手用力的将他推开,利落的一脚踹在他的胸前。 落文宇被她踢到了床尾,他感觉自己都要被踹的吐血了。 尚胧月跳下床,她跑到门口的位置,与落文宇保持着有好的距离,手里还抱着床上的枕头,这样会让她有安全感,“你、你、你想干什么?” 刚醒来就看见他压在她身上,她能不害怕吗?她都快要被吓死了! 落文宇揉着自己的胸口,他疼的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尚胧月,“落文宇你变态!你乘人之危!” “我现在可是病人!你想要对一个病人下手!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你和那个李什么玩意儿的有什么区别!” 她恼羞的瞪着他。 落文宇算是知道她怎么突然踹他了,原来是把他当成乘人之危的小人了……… 他撑起身子看向尚胧月,尚胧月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里对他满是警惕和防备。 落文宇知道他现在解释她听不进去。 他起身向尚胧月在的位置走去。 尚胧月惊慌的看着他,“你、你、你想干什么?!” 他只是从她的面前经过。 尚胧月,“???”她微微偏头看着他的背影。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话音刚落,没走多远的落文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猛的向后飞来。 尚胧月睁大了眼睛,她看的很清楚,眼前的人向自己砸过来。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向后倒去,天旋地转之间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落文宇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他的手贴心的护在她的身后,防止她摔到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 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安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心跳。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蛋顿时就弥漫上一股微红。 尚胧月嘴巴微微张开,清澈的眼眸中露出惊讶。 他眉头微皱,起身的同时搂着她的手一用力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落文宇伸出左手无名指,他在尚胧月的眼前晃了晃。 尚胧月立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落文宇,“回府的路上红线还在,我也不清楚它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后面它又突然出现,将我强行拉到你的身边。” “现在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可以离的比之前远一点,但只要超出它束缚的距离……” “它就会像刚才一样把我拉到你的身边。” 尚胧月眼神闪躲,她有些不敢看落文宇,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后,她明显底气没有刚才那吗充足了。 “嗯…我知道了。” “冤枉你了……”她说的比较小声,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的。 落文宇,“这是你的东西,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尚胧月用食指转着自己胸前的一缕头发,“其实吧……这东西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她实话实说,毕竟红线她是第一次用,而且书里对红线的描写也不是很详细。 有好几页还缺失了…… 落文宇瞧着她这模样不似在撒谎,他百般的摇摇头,最后轻叹了一声。 “不清楚的东西就敢乱用你还……” 尚胧月以为要被他臭骂一顿,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落文宇的愤怒,毕竟他说的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他后面要说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些,“不可理喻…” 尚胧月,“王爷骂的对……”她小声附和。 落文宇,“……………” 尚胧月立马接收到他危险的视线,“我闭嘴!”她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切……别让老娘抓住整你的机会!就让你猖狂一下! 落文宇,“身上……”他轻咳嗽了下,手半握拳靠近唇下,“伤好些了吗?” 他的语速有些快,就像是不愿意被人听见一样,像是在害羞。 既想靠近,又有些羞涩。 幸亏尚胧月耳朵好,不然她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是她夸张,她要是个普通人,刚才落文宇说的那句话在她听来就像是快速的“嗡嗡嗡嗡……”几声。 尚胧月,“托王爷的福,好的差不多了,在静养几日便能痊愈。” 她又打趣道,“王爷记忆里果然好,不然今日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尚胧月其实心里也有些暗暗庆幸,幸好当时给他说的药方是真的,他还真就一遍记住了。 得亏她没有随便乱说一个糊弄他。 本来尚胧月打算随便说一个敷衍一下,可她细想了下,万一自己的伤情加重了,怎么办? 保险起见她还是认真的给他讲了药方。 而且她也留了后手,尚月儿那边能感应到她出事了。 尚胧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坏笑。 “王爷这是在关心我?” 落文宇的脸上明显的划过一瞬的慌乱,他不自然的冷笑一声,“痴人说梦。” 尚胧月,“那不然王爷为何要这么问我?” 落文宇愣了一瞬,尚胧月站在他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模样。 落文宇,“既然你无大碍,那便跟我回府。” “范伶已经将李锐抓到府上了,你醒了正好与他对峙。”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 尚胧月一听李锐那鳖孙在王府,她就来劲了,也没有在继续逗落文宇了。 “王爷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府?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一点也不严谨!” 落文宇,“???” 怎么反倒是变成她在催促着他了? 尚胧月,“嗯?走啊?发什么呆呢?” 说着说着她拉起落文宇的手就往外面走,正好与过来的医馆小弟子撞了个正着。 尚胧月,“嘶……” 她感觉自己的额头像是要被撞碎了一样。 尚胧月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她现在的疼感特别的敏感,兴许是因为一次性服下那么多种毒药的缘故,倒是身上有些小小的副作用。 不过这种副作用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落文宇瞳孔猛的收缩,他一把将尚胧月拉到怀中,脸上的神色立马绷不住了,担忧二字都写在脸上了,眼里的焦急更是一览无余。 “没事吧?” 尚胧月眉头紧皱,“你看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她委屈巴巴的望向他,泪水在眼里打着转转。 第一百五十章 你背我 ————— 落文宇,“…………” 随后耳边响起他的叹息声,她抬头看向落文宇视线刚和他对视上,他的手就伸了过来。 温热的指尖轻触在她的额头上,她并未感觉到一丝疼痛反而还感觉方才被撞到地方冰冰凉凉的。 尚胧月眼里的怒气消散了许多,没等她开口问,眼前的人就道,“给你止痛。” “别乱动。” 尚胧月,“哦………” 落文宇的指尖上凝聚了一股冰凉的灵力,指尖在她的额头上轻柔了会儿,原本额头要鼓起的包顿时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落文宇的手拿开后,尚胧月试探性的用手摸了摸刚刚被撞的地方,而后她惊讶的看着落文宇,“不痛了!” 落文宇,“大惊小怪。” 嘴上是这么说,可他嘴角扬起的笑意充满了宠溺。 不过也就短暂的在他脸上停留了下。 落文宇拉住尚胧月的手,下意识的将她护在了身后,他抬眸看向方才撞到尚胧月的医馆小弟子,墨色的眼眸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寒意。 他还没有开口,那医馆的小弟子就被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杀我啊!”他 医馆小弟子浑身都在颤抖,弄的好像落文宇真的要杀了他似的。 落文宇,“……………” 尚胧月探头看向落文宇,他现在脸上的神色可以说是很精彩。 尚胧月在后面偷笑着。 落文宇,“我有说过要杀你吗?” 医馆小弟子立马站起身来,“谢大人不杀之恩!” 落文宇,“……………” 他什么时候说了要杀他? 尚胧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落文宇闻声转头看向她,“笑什么?” 尚胧月赶紧摇摇头,“没、没什么。” 落文宇回头看着医馆的小弟子,“你这般慌慌张张的来,所谓何事?” 医馆小弟子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家师傅让我…过来看看你们的情况。” 落文宇狐疑的盯着他,“那也不至于你如此慌张。” 墨色的瞳孔带着审视,他紧盯着眼前的医馆小弟子。 医馆小弟子被落文宇这么一盯,他变得更紧张了。 他一脸委屈的道,“不是我慌慌张张……是…是我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与我同来的师兄最后把我推过来的……好巧不巧的就撞上了这位姑娘。” 落文宇,“他人呢?” 医馆小弟子欲哭无泪,“他跑了。” “您若不信,一会儿可以去问问他。” 落文宇,“不用了。” 他拉着尚胧月就向外面走去,走到店里的时候,落文宇拿了一个钱袋出来,他把钱袋丢在收账的伙计面前后拉着尚胧月就扬长而去。 坐在另一边给人把脉的大夫看见尚胧月好好的站在那里,他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活过来。 大夫立马让抓药的伙计给他看刚才落文宇要的药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上面所写的药可全都是剧毒的药! 当时抓药的伙计也被落文宇吓的不轻,抓的药来他连这些药的药性是什么都暂时忘了。 大夫叫来端药去落文宇房间的那个小弟子过来,“她喝的真的是这药方上的药?” 小弟子接过师傅手中的药方,他细细看了一遍,“对,就是这上面的药方。” 此时此刻小弟子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他现在还在落文宇的恐惧中没有缓过来。 “那姑娘真喝下去了?” 小弟子点了点头,“我去收碗的时候,药碗里的药没有了。” “师傅这药可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你且在细细看看这药方上的每一种药,它们的药性是什么。” 当小弟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她竟然喝了这药没有死?!这药方上的药可全都是剧毒!” 大夫眉头紧皱,他看向落文宇和尚胧月最后离开的地方,“唉……可惜了人都走远了…” 小弟子,“师傅他这药方居然能治好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若是下次再遇见他们,你立马叫我。” 小弟子,“是!” 大夫拿着这张药方,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透。 他翻阅了大量的医书也没有找到有关的内容。 尚胧月,“我走不动了……” 刚走出热闹的街道她就走不动了,她的伤并未完全治愈,解毒的副作用还有些没有消散,她感觉自己现在的状况像是感冒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很疲惫。 落文宇,“在坚持一会儿。” 说完他就要拉着她继续走。 尚胧月不愿意,“我不……我头疼…” 只要每次一感冒生病她的性格就会变得跟她正常的时候不太一样。 她的声音软软的,让人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落文宇叹息口气,“那你想要怎样?” 尚胧月,“唔……背我。” 落文宇伸手指了下自己,“我背你?”他被尚胧月这句话给气笑了。 尚胧月郑重的点了下头,“嗯,你背我。”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识相点 ————— 落文宇皱着眉,他发现尚胧月的样子有些奇怪,她的脸泛着淡淡的红,说话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喝醉了似的。 “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就打断了他,“快点呀!你还愣着做什么?”她拉着他的衣袖,轻轻的摇摆着。 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他那里受得了她这样。 最终落文宇妥协了她的要求,他难为情的蹲下身子,蹲下去的时候还四处张望有没有人。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后,他双手架住她的脚就起身了。 尚胧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圈在他双肩两侧。 落文宇微侧过头,“仅此一次。” 尚胧月笑嘻嘻的回应他,“知道了~” 落文宇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尚胧月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你没事吧?” 尚胧月,“唔……头有些晕晕的…” 落文宇,“头晕?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尚胧月,“大概是有些着凉了吧……”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不太精神。 落文宇,“…………”他沉默了会儿,“你先下来。” 尚胧月,“啊?”虽然她很疑惑,但也按照他说的做。 落文宇转身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不知道是因为着凉感冒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尚胧月的脸似乎变得比刚才更红了许多。 尚胧月,“你…你要干什么?”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墨色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尚胧月,“怎、怎么了?” 他严肃的模样弄的尚胧月的心都跟着紧张起来。 落文宇,“你有些发烧。” 他蹲下身子示意尚胧月上来,她看见后乖乖的上去。 落文宇背着她一边走一边说,“兴许是当时你体温下降的太厉害着了风寒。” 尚胧月心里清楚,她这感冒是解毒的轻微副作用,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但她还是附和的点了下头,“兴许是吧……” 落文宇,“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尚胧月认真的想了下,“唔,就是感觉有些冷。” “王爷…我有些困了…等到了王府你在叫……”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睡着了。 从落文宇背着她开始,她的眼皮就变得越发沉重,两个眼皮像是在打架一样。 无奈的叹息声从他口中轻叹出。 他知道她睡着了,走路的步伐都比之前稳了不少。 耳边响起她轻轻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耳上,弄的他有些酥酥麻麻的。 心又开始不安分的跳动着,体温不知为何开始逐渐上升,脸上蔓延出一抹红晕。 他背着尚胧月走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中,零星的星星分布在天上的几个角落。 落文宇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这么晚了……” 也是,他以平缓的速度背着她回王府,确实会耽误很多时间,他明明可以选择快步走回来的。 落文宇下意识的微侧头看向趴在他肩膀上的人。 瞧着她熟睡的脸,他的嘴角不觉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转头看向门口侍卫的时候这抹笑顿时就消失了。 侍卫侍卫的视线落在尚胧月的身上,有一个人还搓了搓眼睛,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在两个侍卫惊讶的视线下,落文宇背着尚胧月就这样走了进去。 侍卫一,“我…我这没有看错吧?是不是我眼睛出问题了?咱家王爷竟然背着尚胧月!?” 这句话他自己说出来都不敢相信。 侍卫二,“我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你这么一说,我确定了,我的眼睛没有看错,那就是尚胧月。” 即使落文宇早就不见了,但那两个侍卫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侍卫一,“这大晚上的…幸好有人陪我守门……” 侍卫二,“谁说不是呢?一个人守在这里,还以为见鬼了!” 两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落文宇背着尚胧月来到庭院。 范伶和尚月儿早已在哪里等候多时了。 苏诺儿瞧见落文宇背着尚胧月的时候,她惊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一旁的范伶早已见怪不怪了,“正常,没什么好惊讶的。” 苏诺儿,“这…这这…” 范伶看着苏诺儿惊讶的表情,他联想到一开始的自己,他当时的表情大概也和苏诺儿一样。 实则他的模样夸张到了极致。 落文宇,“人呢。” 范伶,“在地下室。” 落文宇,“走。” 范伶,“嗯。”他转头看向苏诺儿,“你也一起。” 苏诺儿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我?” 范伶点了下头,“当时你也在场。” 苏诺儿点了下头,“好。” 她的眼神一直看着尚胧月,眼里流露出担忧。 落文宇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向苏诺儿,苏诺儿被他这么一盯,她的心都颤了下,畏惧感顿时占据了她的心。 落文宇的声音冷冰冰的,“等结束了,你去后厨给她熬一碗姜汤。” “她有些着凉。” 苏诺儿愣了下,“是。” 庭院的旁的假山有一个隐蔽的机关,只要转动第一个假山上的一颗小石子,假山就会挪出一条通往地下室的小道。 等他们进去后,密道会重新关上。 落文宇,“李家有派人来吗?” 范伶,“早就来过了,但都被我拒之门外了。” “我让他们明早在来。” 落文宇,“他们怎么说的?” 范伶,“李浩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 落文宇轻笑声,“李浩亲自来了?” 范伶,“可不是嘛!别提他当时的样子有多吓人了,那感觉就像是要把我撕碎一样!” 落文宇,“李锐是他唯一一个儿子,他不急才奇怪。” 范伶,“这李浩娶了那么多,就生了李锐这一个男孩,其他的是女孩,太奇怪了。” 落文宇,“李锐在地牢怎么样?” 范伶,“刚开始他被吓到了,不过当他知道是王爷您抓的他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变了。” 落文宇眼眸散发出危险之色,声音也冷了好几个度,“哦?” 范伶,“他在里面嚷嚷着让我放了他,还说就算是王爷你来了也一样会放了他,他还让我识相点。”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黏人的她 ————————— 听了范伶的话,落文宇那双墨色的眼眸又暗了几分。 落文宇的表情晦暗不明,范伶也看不出自家王爷现在的情绪。 “他真这么说的?” 范伶,“嗯,他就是这么说的。” 落文宇没有说话。 他们继续向关着李锐的地下室走去。 落文宇虽然没有说话,但范伶和苏诺儿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无比压迫,甚至连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范伶冷的打了一个哆嗦,“嘶……平日里也不见这么冷啊……”他小声嘀咕着。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艾草味,密道里常年阴暗是地灵最喜爱聚集之地。 每隔三天范伶就会在密道里烧大量艾草祛邪气。 正巧今日就是烧艾草的时间,范伶下午烧的,到这会儿味道还是很浓烈,但要比刚烧完好的多。 密道的材质全都是防火的材质,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起火。 密道里会聚集很多尘埃,每个礼拜范伶会让一个风系的修士把整个密道用法术从内向外吹风。 把灰尘全都给吹出。 所以这个密道才会如此干净。 只是今日密道里的艾草味很浓。 尚胧月的闻着这股味道,她眉头都快要紧皱成一团了。 她的鼻子微微动了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下一秒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尚胧月,“阿嚏!” 她直接惊醒过来,眼里透着惊恐。 其余三人则是被她突然的喷嚏下了一大跳。 尚胧月还没有缓过来,她圈着落文宇的手又不觉加大了些力度。 落文宇知道她醒了后,“现在去地下室,李锐被关在那里。” 其实他还想问她怎么打喷嚏了,可碍于范伶和苏诺儿在场,他没能问出口。 尚胧月,“唔…嗯……” 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似乎是没有睡醒。 再加上刚才她自己突然打喷嚏将睡熟中的自己吓醒,她需要缓一会儿。 而且……处于感冒中的她,整个人会跟平时的状态相差很多。 落文宇听着她那迷糊的回答,他都不确定她是否听懂他说的话了。 他越来越觉得尚胧月有些奇怪了。 范伶,“王妃你可吓死我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 尚胧月思考了片刻,“嗯……抱歉…” 范伶,“???”抱歉?他没有听错吧? 范伶的第一反应是尚胧月居然没有调侃打趣他。 他眉头一皱,不过他细细一想,兴许是她良心发现了呢。 苏诺儿,“月…”月字刚出口,苏诺儿就停了下来,落文宇和范伶在场,她不能向平日里那样叫尚胧月,“王妃你终于醒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她担心的问道。 尚胧月摇了摇头,“没有……” 她说话的语速有些慢,声音变得软糯像个孩子似的。 落文宇感觉她抱着他的力度在不断加大,尚胧月给他的感觉像是她在害怕。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平日里她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实在想不明白她在怕什么。 不远处有微光照入。 范伶,“前面就是关李锐的地方了。” 落文宇,“嗯。” 众人走出密道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小型的牢房。 一共四个牢房,其它三个牢房是空的,不过里面都有很明显的血迹,墙上还有抓痕。 李锐被关在最中间的牢房里,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铐住,行动不便的他,要么躺下要么坐着。 李锐在的那间牢房地面整洁,显得墙面上的血迹和抓痕就很突兀了。 李锐此时正站在牢房中,他一脸心高气傲的模样,还在妄想他会被释放。 殊不知……他的死期已到。 落文宇,“你和苏诺儿去把李锐带到审讯室。” 范伶,“是!” 范伶转身示意苏诺儿跟他走,苏诺儿点了下头,她又看了一眼尚胧月后才跟着范伶走。 落文宇背着尚胧月到了审讯室。 落文宇,“可以下来了。” 尚胧月,“唔……不要…” 落文宇,“别闹。” “我没有…”她的声音带着些委屈。落文宇眉色凝重,“……………”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落文宇又耐着性子,“听话,你要是不下来一会儿审问李锐的时候,叫他看见你这样岂不是要被他耻笑?” 她认真的思考了下,“好吧…” 她这才同意下来。 尚胧月下来后,她双手直接挽住了落文宇的手臂,半个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下。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李什么的是谁,但是我感觉被人耻笑不好。” 她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落文宇,“你不知道李锐是谁?” 他表示听了尚胧月的话后,他有些震惊。 尚胧月抬头望向他那双略带惊讶的双眸,“有什么问题吗?” 她一脸无辜的盯着他,那眼神不似假装的。 落文宇,“…………” 他沉默了下来。 落文宇开始回想尚胧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对劲的…… 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就是刚出街道没多久,她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像个孩子似的…… 落文宇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在尚胧月的脸上。 尚胧月不对劲开始的时候是他在知道她着了些风寒后……… 下一秒他不觉轻笑一声,眼里都染上了些许笑意。 他是真的没想道竟然真的有人生病后会变得这么黏人,而且这个人也不是小孩子。 之前无意中听宫中太医提起过,许多孩童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黏大人。 他们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是统计过有这个情况的出现。 落文宇看着她无奈的叹息口气,他这下终于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 他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但眼里的宠溺了又多了几分。 落文宇,“记不得没关系,一会儿你看见他的脸就想起来了。” 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许多。 他还伸手轻轻的在尚胧月的脑袋上拍了拍。 尚胧月眨巴着眼望着他,“嗯……”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打开,落文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放在尚胧月脑袋上的手收回。 第一百五十三章 脸色铁青 ————— 范伶最先走进来,“王爷人带过来了。” 他用力的扯了一下铐着李锐的铁链,将他拉到落文宇的面前。 苏诺儿则是一直跟在范伶的身旁。 不过苏诺儿的视线从进到审讯室起就落在了尚胧月身上。 她觉得尚胧月的状态不太对劲,她有些担心。 可落文宇在场,她也不好上前去询问她。 李锐不爽的专头瞪着范伶。 范伶淡淡的扫了李锐一眼,“怎么?有意见?” 李锐气的脸涨的通红,似要把眼睛瞪出来一样。 他近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我.等.着!” 李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一直以来身边的人都对他唯命是从,他说一其他人绝不会说二,从来没有人忤逆他。 李锐的父亲李浩非常的溺爱他,无论他儿子犯了怎样的错,他都会替他处理好一切,但凡有李锐想要的东西,李浩不择手段的帮他儿子得到。 况且李锐一直以来都是以钱久能解决一切的观念生活的,所以很多事在他眼里都不是事,都能用钱解决。 李锐这个大少爷的生涯今日也就到头了。 在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他。 范伶不紧不慢,“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尚胧月的视线方才被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吸引过去了,她并未看向李锐这边。 落文宇,“你就是李锐?” 墨色的双眸透着刺骨的寒意,短短的一句话就给足了威慑力。 落文宇审视的目光打量在李锐的身上,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对他的不屑,眼底里翻涌着一股按耐已久的努火。 李锐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的压迫感,但他一向不是向人低头的人,他在落文宇面前挺直了腰杆,“对,我就是我!” 落文宇丝毫不意外他的表现,毕竟都在他的意料中。 范伶倒是一脸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戏,他不经摇摇头,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样。 落文宇不怒反笑,“你可知今日为何抓你?” 李锐,“不就是在路边调戏了下一个女子,你就将我抓到此处。”范伶的眉头顿时紧皱,他的脸色都沉了下来,“什么叫做不就是?” 范伶伸手怒指着李锐。 李锐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 似乎做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了一样。 他挑衅的眼神看向范伶,而后他又回头看向落文宇,“你抓我也没用。” 落文宇看李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猴一样,“哦?” 李锐缓缓阖了阖眼,“你要抓我,到时候总得要有人出来指证我吧?” 落文宇,“依你的意思?” 李锐,“我什么意思想必你心里清楚。” “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抓到有关的证据,今日也一样。” “就算你带走了那个女子又如何?我李家自有办法处理。” 李锐自信满满,他非常确信这一次也会和以前一样天衣无缝。 落文宇,“一直以来你都是以用钱来贿赂每个受害人的家庭和受害者。” “你们贿赂他们的方式很特别,钱不是一次性给而是给他们一个信物,为了让他们相信,当天就会让他们带着信物去指定的商铺去领一笔钱财。” “这些商铺都是你们李家的,当有人拿着信物上门时,拿着信物的人随便选一样东西交给掌柜的,掌柜的去后面打包。” “可打包的东西却不是挑选的东西,而是钱财。” “然后这个人再带着钱财来到你李家的当铺把打包好的钱财递给当铺的人。” “而后当铺的人会给对方目前要求的钱财还有一个比较值钱的手饰。” “交易都非常的隐蔽,毕竟双方都不想被因此受到牢狱之灾。” “给对方手饰是因为好方便下一次来这个当铺的时候有东西可以当,假借当东西的名义实则来换当初承诺给他的钱。” “第一次没有当的东西,当铺会想办法用一个东西补上,而且还会跟对方串好口供。” “保全万无一失。” “第一次让对方取钱才会这么复杂,之后都很简单,拿着当铺每次给的小玩意儿下一次去取钱就行了。” “这是你们惯用的手法。” “每一个为你们李家工作的人,无论职位大小全都被种了蛊毒。” “若是他们有二心,蛊虫就会立马发作痛不欲生。” “先前李家的那个老管家因为喝醉了在酒楼说了几句不利于你们的话,管家回去没多久蛊虫就发作了,他当晚就被疼死了。” “而后你们又换了新的管家。” “之前那个老管家之所以当时没有立即发作是因为他偷偷的给自己加大解药的量度。” “他把分发给别人的解药偷削小块下来。” “解药他在发放,所以他才能做到偷偷的削掉别人的解药。” “解药每半年一次,而且要让众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服下。” “几乎李家身上身上有蛊虫的都不知道自己有蛊虫这件事。” 落文宇轻笑声,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你说…我说的对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完全听不出他的情绪。 墨色的瞳孔晦暗不明。 听完落文宇的话后,李锐的脸色煞白,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血似的。 身上还止不住的颤抖。 害怕的情绪从心头蔓延开来,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你、你胡说!”李锐脸色铁青。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落文宇,“你以为本王为什么一直没有整治你们?” “证据是需要时间搜集的。” “而搜集证据的时候……又怎么能让敌方知晓?” “为了让你们放松筋惕,本王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蛰伏已久,可以收网了。” 李锐吓的差点坐在地上,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腿软了。 他还不断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父亲一定有办法救他! 落文宇,“你可知今日你绑的人是谁?” 李锐战战兢兢,“谁?” 落文宇,“落王府,落王妃。” 落王妃这三个字彻底让李锐整个人都接近崩溃。 “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落文宇的声音对于李锐来说像是阎王爷在他耳边低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害怕了? 李锐的身子明显僵住了,圆睁的双目盯着落文宇,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什么。 李锐握着铁链的指关节都发白了。 看着李锐这幅模样落文宇没有一点怜悯,他反而笑道,“这就害怕了?” 李锐吞咽了下口水,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落文宇,刚才还一脸害怕的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害怕的神色又消失不见了。 李锐,“害怕?我怕什么?” “你不用吓唬我,事情绝不会这么凑巧,那个人绝对不是落王府的王妃,你就不要白费心思的逼我认罪。” 谁知他刚一说完,落文宇的嘲笑声就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实际上李锐的心里还是有些慌乱的。 落文宇没有理会他,他看向一旁的尚胧月。 此时的尚胧月被墙壁上的刑具吸引去了注意力,她甚至想要把上面的刑具拿下来玩。 落文宇看见她眼里对墙上那些刑具的渴望,他不禁摇了摇头。 怎么她喜欢的东西总是这么让他出乎意料?况且……这些刑具……是姑娘家该感兴趣的吗? 寻常女子见了怕是早就被吓到了…… 也是她又不是寻常女子……… 无奈的叹息声传入尚胧月耳中,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转头望向落文宇,她虽没有说话,但落文宇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落文宇,“……………”他颇为无奈,“想要上面的东西?” 尚胧月的瞳孔立马就染上了一层光泽,她的情绪都变得有些活泼,“嗯嗯!” 落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只要你配合我,一会儿这上面的东西我都给你可好?”他小声的在她耳边道。 她听完后点点头,脸上的笑很甜美,尚胧月学着落文宇的小声说话,“好~” 牢房的光不是很亮,只能维持基本的照明度,所以此刻落文宇脸上蔓延上的红晕并未有人发现。 他自己感觉到他自己耳根子有些发烫了。 落文宇的表情都变得不太自然,眼神不敢直视着尚胧月,“咳……嗯……” 尚胧月转头看向李锐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住了。 当李锐瞧见尚胧月的正脸时,他的表情犹如晴天霹雳,“你!” 落文宇,“如何?还觉得……”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一阵哭闹声顿时就打断了他。 落文宇的手臂被身旁的人紧紧拽着,他下意识的朝她看去。 眼泪已经在她的眼里打着转转,脸上的表情委屈的不能在委屈,猩红的眼眶看的人心疼不已。 她倔强伸手擦拭着花落的眼泪,努力的想要忍住不让自己哭。 “怎么哭了?”从落文宇的声音中听得出他现在是有些慌乱的。 尚胧月可怜兮兮的望向他,她伸出右手指向李锐,嘴巴微微张开随后又合上,她像是要说什么。 面对这样的尚胧月,他不想心软都难。 语气连带着都变得温柔了许多,他伸手轻拍着她的背。 她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滑落,都快要哭成一个泪人了,眼眸猩红的像是能够滴血一样,那感觉就像是李锐把她欺负的有多委屈多惨一样。 尚胧月哭的泣不成声,她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她手指着李锐,目光委屈的看向落文宇,“就、就…就是…他…他打我…” 她这下哭的更大声了,就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一样,需要大人的好好哄才行。 落文宇被她弄的手足无措,看着她这样,他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好受。 心莫名的焦急起来。 落文宇转头狠狠的瞪了李锐一眼,李锐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尚胧月松开了抱着落文宇手臂的手、她转而扑进了他的怀里,她的手环抱住他的腰,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身上,抬头看着他,“我…我…不想看见他的脸,你让他转过去。” 她哭着向落文宇说。 “范伶!把他转过去!不要让我看见他的脸!” 范伶,“是!” 苏诺儿看着眼前的情景,她是真的看傻了眼。 进府这么长时间以来,王爷从未向这样对待过自家小姐。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诺儿疑惑的看着那两人。 范伶粗暴的把李锐拽过去背对着落文宇和尚胧月。 李锐也不敢乱动,他现在也不敢在挑衅范伶。 落文宇拍了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我已经让他转过去了。” 尚胧月松开抱着他腰的手,她伸手指了指她的腹部,那委屈的小表情看的人心揪着疼,“就、就是他踢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的委屈,一下就激起人的保护欲。 落文宇揉了揉她的脑袋,墨色的瞳孔里泛着心疼和自责,他的声音温柔的都不像是他了,“他死定了。”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狠戾的话。 尚胧月擦着脸上的泪水,乖巧的点了下脑袋,“嗯……” 落文宇,“来。”他伸出手示意尚胧月牵着。 她却又想之前一样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 落文宇无奈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他回头的时候,眼神顺势跟着暗淡下来。 “李锐……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李锐,“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如果敢动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落文宇嗤之以鼻的笑道,“你父亲?” “他算什么东西?” “李锐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你以前犯事,若是被抓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你爹就让人把你赎回去了。” “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锐,“你把我藏在这里我爹自然寻不到我!” 落文宇,“是吗?”他冷冷一笑,“可据我所知,你爹今天早就来过一次了。” “只是这一次他也没有办法救你,不仅他救不了你,恐怕他现在连他自己都救不了。” “你们父子俩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现如今就让你们一一偿还。” 李锐,“不!不可能!我爹不会丢下我不管!” “他一定是想办法去了!” 落文宇,“我让他明日来见我,明日你就能见到他。”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怎么变小了? 李锐此时的神态已经变得有些疯癫,他哭丧着脸祈求着落文宇,“你、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都可以!” 李锐完全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态度,他的精神极度紧张,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他到现在都接受不了自己这次难逃一死的事实。 落文宇冷戾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我说过,钱不是什么都能解决的。” “你犯的事,迟早是要还的。” “你们李家之前一直逍遥法外不代表你们就一直能够逍遥法外。” “你们造下的孽,迟早是要还的!” 落文宇发出一声冷笑,“你爹?” “别指望他了,今日是你进这牢房里……”他刻意停顿了下,“明日……就该你爹来陪你了。” 李锐猛的转头,他向落文宇扑了过来。 一旁的范伶见状,他伸出脚绊倒了李锐。 李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但这个时候他像是不怕疼了一一样,他连滚带爬的到了落文宇的面前。 李锐拉扯着落文宇的衣服,苍白惶恐的脸呈现在落文宇的眼前。 落文宇轻挑下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李锐苦苦哀求着落文宇让他放了自己,可不管他怎么求,落文宇都闭不开口。 从小到大只有别人求他的份,没有他求别人的。 让他下跪?他长这么大给谁下跪过?只有那些下人给他下跪的! 屈辱感、耻辱感充斥在心头,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求着求着李锐自己就发怒了,他怒视着落文宇,两眼冒着凶光,“我都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为什么不答应!”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冲落文宇吼着。 李锐这一举动把落文宇身旁的尚胧月给吓得不轻,她吓的直接躲到了落文宇的身后,两只手拽着他的衣服。 落文宇眉头微皱,墨色的瞳孔中划过一抹强烈的杀意,他一脚将李锐踹翻在地,眼神冷的毫无温度,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般。 “拖走。” 范伶,“是。” 范伶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铁链,他猛的往回一拉,跪着的李锐就被他拖拽在地上了。 李锐的双眼都充血了,他死死的等着落文宇和尚胧月,表情狰狞的吓人,“你敢这么对我!我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是王爷又如何!横竖都是死!大不了斗一个鱼死网破!” “今日之辱,我定十倍奉还!” 李锐突然瞪向尚胧月,尚胧月被他吓得身子颤了下。 “还有你这个贱人!你也别…” 他话还未说完,范伶直接一脚精准的踹在李锐的嘴上,李锐直直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嘴里流出,方才范伶那一脚踹到了李锐好几颗牙齿。 范伶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刚才踹李锐的脚,“啧……这双鞋不能要了……”他有些感叹,“唉…可惜了,这双鞋这么舒适的。” 他回头看了眼苏诺儿,“还站着做什么?” 苏诺儿愣了下才回过神来,“抱…抱歉。” 范伶不解,“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苏诺儿有些为难,“我……” 范伶无奈的叹口气,“走吧。” “嗯…” 苏诺儿临走时朝着尚胧月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她还是很担心尚胧月。 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留在这里,所以她也就看了一眼尚胧月后就跟着范伶走了。 落文宇目送两个烦人精走后,他的心里竟松了口气。 身后的尚胧月听见这里安静下来了,她才探了脑袋出来观察。 落文宇低下头,“他们都走了。” 尚胧月这才从他身后过来,她熟练的伸手挽着他的手臂,眨巴着眼望着他,脸上还带有泪痕。 落文宇正要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时,眼前的尚胧月被一阵白光包裹,“嘭”的一下她竟变成了个小孩模样,估摸着五岁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倒是随着她一起缩小了。 落文宇愣在了原地,他甚至擦拭了下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当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哭闹着要他抱着的时候,他才真的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出现问题。 尚胧月伸出双手示意让他抱,落文宇盯着她沉默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将她抱了起来。 因为…他要是在不抱她,她就要哭了。 很明显,把尚胧月抱起来之后她的嘴角都带着笑意了,明显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你答应过我,墙上的东西要给我玩。” 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落文宇看向她的眼神比之前还要温柔,“这么晚了就不玩了,明日我在带你来如何?” 尚胧月眉头皱起,落文宇在她没有开口之前道,“东西在这里不会跑的,现在该睡觉了,明日一早我便带你来如何?” 尚胧月这才勉强同意,“好吧,你可不许骗我。” 落文宇笑道,“不骗你。” 尚胧月靠在他的胸口上,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落文宇看向睡觉的尚胧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变小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尚胧月变小的那一瞬间他确实被震惊到了,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了,毕竟这段时间的尚胧月带给了他太多未曾见过的东西。 以至于,现在她变小了,落文宇都觉得在她身上发生的就合理。 浅浅的呼吸有规律的响起,落文宇看着变小后的尚胧月,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现在的模样倒很是可爱。 很快落文宇想到一个事情,明日一早李锐的父亲会来王府……若到时候尚胧月还是现在的样子,她将会错过一出好戏。 落文宇倒不担心尚胧月不能出面作证,毕竟他现在手上握着的证据,就足以让李家覆灭。 只是在追加一条罪责能让他们死的更惨一点。 落文宇伸手戳了戳尚胧月的小脸,“你明日要是恢复不了,你就错过揍他的机会了。” 说完他还捏了捏她的脸。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的尚胧月,模样可爱的让落文宇都掩盖不了嘴角的笑。 他抱着尚胧月径直走向书房。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恢复 他书房是最离的最近的,而且那边巡逻的人也少,所以不用担心让人看见尚胧月这样子。 不过寻常人见了也未必能将落文宇怀中的小孩和尚胧月联想在一起。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大活人竟会突然变成一个小孩,光是听上去就匪夷所思。 落文宇抱着尚胧月来到了书房中,他坐下后尚胧月依旧靠在他的怀中睡觉。 而他则是用法术将一旁的蜡烛点亮,这点亮光不强,不会将她弄醒。 他随意拿了一本桌上的书就开始看,可心思却不在书上。 耳边不断响起她均匀的呼吸声,让他的心根本平复不下。 他越是强迫自己静下来,他的心就越是跟他反着来。 良久他才放下手中的书,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人。 他看向尚胧月时的眼神温柔,嘴角还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抹温柔的视线,倘若是叫范伶瞧见了…他铁定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发间,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你究竟还藏有多少秘密?”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落文宇没有注意到的时,尚胧月戴着的镯子不间断的闪烁着一抹微红。 之前在漠洋城同尚胧月签订下契约的江婉婉就在这镯子里。 江婉婉因为消化鬼将的鬼命结晶体到现在都未苏醒过来,她想要彻底吸收完这股力量尚且还需要一些时日才会醒来。 待她醒来后,她便进阶到了鬼将级别。 此番吸收鬼命结晶体也是对江婉婉的一个考验,若是她能成功吸收自然是极好,若是吸收不成功,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承受不了鬼将的力量最终爆体而亡,魂飞魄散不的轮回。 不过江婉婉的吸收速度同女红衣这一级别的来说,她吸收的很快且很彻底。 给人的感觉像是她在着急着,像是着急的想要去见某个人。 ——————— 书房外一个人也没有……诡异的是地上竟然有一个完整的人影。 更诡异的是那漆黑的影子竟然从地上站里了起来,它起来的时候还伴随着一阵细微的撕扯声,如同布匹撕碎时发出的响声。 它静静的站在原地,面朝着落文宇和尚胧月所在的书房。 它的拳头攥的很紧,身上散发出的怨毒都快要蔓延出来了,它的五官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它的模样。 但能感受到的是,它对这书房中的人有着很强烈的恶意。 黑色的人形影子缓缓抬头望向空中的圆月,它的紧握着的拳头在看见头顶的明月时便松开了。 它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空中的明月被漆黑的乌云遮挡住时,这个人型的黑影也一同消失不见了踪迹。 尚月儿今日在府中玩的可是不亦乐乎,肚子吃的是圆滚滚的。 吃饱喝足后的尚月儿就直接回了尚胧月的云水阁睡觉去了。 一直睡到现在都还未醒来。 苏诺儿去收拾尚胧月的屋子时就看见一只白色的小狐狸正四角朝天的睡在尚胧月的床上,她先是被吓了一跳,发现是一只小狐狸后,她受惊的心才好了些。 苏诺儿本想上前将小狐狸抱走,当她凑近看小狐狸的时候,她瞧见了这小狐狸脖子上系着的玉坠是之前尚胧月戴过的。 苏诺儿眉头微皱,“莫非这小狐狸是月月的?” 她又看了眼那月亮形状的玉坠,确实是尚胧月之前戴过的。 苏诺儿也就没有把小狐狸抱走了,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狐狸那毛绒绒的脑袋,“小狐狸你这睡姿还真是豪迈啊。” 苏诺儿不禁笑了笑。 ————— 天色渐亮,零星的微光诱过窗户洒进落文宇的书房中。 原本变小的尚胧月不知道何时恢复了回来,没有变得是她依旧坐在落文宇的腿上,靠在他的胸口睡觉。 落文宇靠在椅子上,手环住尚胧月的腰,他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屋外响起一声鸟叫,布谷~布谷~。 那鸟飞走没多久,尚胧月就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朦胧的看向四周。 忽然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尚胧月感觉有股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勃颈处。 她想要转身时才发现自己现在动不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部时,她的眼睛都瞪大了。 她猛的抬头向上看,果不其然落文宇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尚胧月下意识的吞咽了下,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她明显是被吓到了。 此时脑海中闪过些许零星的记忆碎片,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虽说只是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但她大概也猜到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了……… 尚胧月的脸突然浮上一抹红晕,脸颊都变得有些发烫,心悸动不断。 “盯着我看做什么?” 面前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吓得尚胧月条件反射的尖叫一声,她站起身来猛的一把将他推开。 只听砰的一声,落文宇连人带椅的倒在地上。 尚胧月瞧着他摔倒的模样跟四脚朝天的王八一样,一下笑出了声来。 落文宇,“嘶………” 这一下摔的落文宇视线都暗了下来,脑袋晕眩不断。 看见他脸色不对劲时,她才赶忙收回了脸上的笑,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 她立马上前慌乱的将他给扶了起来。 落文宇这下困意全无,他颇为恼怒的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面色紧张,结结巴巴的,“王、王爷你听我解释……” 这件事吧…确实她虎了些……所以她难德有些心虚。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 尚胧月又继续道,“我真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王爷你想想,要是你某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人,你会不会被吓到?” 尚胧月拍手道,“那自然是会被吓到的啊!” 她自问自答,完全没有给落文宇回答的机会。 落文宇被她的话气笑了,“那按照你的意思来说还是本王的不对了?” “本王活该被你推倒在地上?” 他的声音带着慍怒。 这让尚胧月有些不知所措。 尚胧月,“这……我……” 第一百五十七章 信我的 ————————— 他快速从地上起来,起身的时候顺势把椅子给扶起,然后坐在上面。 落文宇的手垂下的时候,他在椅子上施了法术,让法术禁锢着椅子,如此一来再有外力,椅子也不会倒了。 落文宇轻叹口气,他摇摇头,“在等半个时辰李浩就该来了。” “嗯?”她满脸疑惑的望向落文宇。 落文宇眉头微皱,“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尚胧月眉头皱的更紧了,“昨晚?昨晚什么事情?” “我睡着了啊……我怎么会记得昨晚的事。”她无语的白了落文宇一眼。 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因为脑海中浮现出些许零星的记忆碎片……她只希望不是真的…不然她脸都丢光了。 落文宇微眯着眼,墨色的瞳孔审视着眼前的人,“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尚胧月故作镇定,“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落文宇越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被落文宇这般盯着看尚胧月感觉心里毛悚悚的。 “你…你别这样盯着我啊……弄的人怪紧张的。” “你确定什么都不记得了?”落文宇又再次问了她一遍。 尚胧月肯定的点了点头,目光真挚,“你让我一个睡着的人记得什么?” 而后尚胧月又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并且向后退了一步,“王爷!难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惊恐的瞪着落文宇,“那怪你一直要问我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落文宇!你趁人之危!你禽兽不如!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你……” 落文宇轻皱起眉,“啧……” 墨色的眸光中划过一瞬的不悦。 他的手拽住了尚胧月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尚胧月身子前倾,倒在了落文宇的怀中。 没等她缓过神来,耳边就响起他的声音,“骂够了没有?” 他音调很轻,像是羽毛落在云朵上一样,透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侧脸,尚胧月的脸顿时就泛起一抹红。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奈何他的力度在她之上,他的手环住她的腰不放她走。 他的眼里划过一抹戏谑,“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昨晚是我对你做了什么?” 尚胧月恼羞道,“难不成还是我对你做了什么?” 落文宇轻笑一声,深邃的眼眸细细的打量着她,“没想到你生病的时候还……” 落文宇后面的话没有出口,尚胧月就认输了,她撑在他胸前的手都放松了,彻底倒在他的怀里,“得得得!你别说了……我生病的时候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 “是吗?” “昨、昨晚的事情我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碎片,不过也大概猜得出我自己什么样。” 她红着脸抬头看向落文宇,那模样又带着些小倔强,“昨晚要是冒犯到王爷了,还请王爷见谅………” 落文宇轻挑下眉,“你既然猜到了,那方才为何要那般诋毁我?” “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等着看她怎么圆回去。 “我…我当时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啊!万一是我做梦呢!” “你提到我生病了……我这才确定那些记忆碎片都是真的。” “而且我现在不是跟你道歉了嘛……” 落文宇不禁被她的话逗笑,“你有见过有人道歉是横着对方的吗?” 尚胧月愣了下,而后她选择摆烂,她就这样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话也不说。 “怎么不说话了?” “不想说。” “你还闹脾气了?” “我没有。” 落文宇,“………………” 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说这句话真的有说服力吗? “唉………” 他伸手拍了拍尚胧月的背。 “干什么!”她有些生气,“别扒拉我,烦人!” 其实她生气是因为自己,毕竟她很清楚自己一生病是什么沙雕的样子……她觉得被他看见了很丢脸……… 零星的记忆中有个片段还是她被李锐吓哭的片段……… 她是真的会谢…… 落文宇眼里流露出无奈之色,“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昨晚会变成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模样,你身上的衣服也连同变小了。” 尚胧月把头埋进了落文宇的怀里,“你别安慰我……我自己知道我昨晚什么样子…你想笑就笑吧…” 其实落文宇并没有想过要嘲笑她。 “孩童模样是因为那副药的关系,药效和体内的灵力相冲,从而使我的身体发生了异常,不过不会影响我什么。” 实际上她会变小是因为解毒带来的作用,不过这种作用不会影响她。 落文宇轻点了下头,“你现在可还觉得自己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尚胧月摇摇头,“并没有。” 而后她又追问道,“王爷你这是在关心我?” 落文宇冷笑一声,他推开了尚胧月,尚胧月靠在了书桌上。 “我只不过是担心你今日会不会坏我的事。” “李浩再过一会儿便会到达,你不能缺席。” 尚胧月捕捉到了他脸上的细微变化,眼前这个人又在说违心的话了,她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盯着落文宇。 “行行行,王爷你说什么是什么。” “一切尽听王爷吩咐………王爷说一我绝不说二,王爷说东,我绝不说西。” 她极其敷衍的快速道。 落文宇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希望你言出必行。” “放心吧。” 落文宇起身拉着她向外面走去,“时间还早,先去吃早饭。” 尚胧月,“哦。” 天色灰蒙蒙的,云层中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微光。 出了书房后一阵凉风吹来,清晨的风带着难得的凉爽。 就是冷的尚胧月打了个寒颤。 耳边响起落文宇的轻笑声,“生子骨怎么这么弱?” 尚胧月,“……………” 瞧着他那嘲笑她的模样,她就恨不得一拳揍他脸上。 人家电视里小说里……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是男主人公会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女主人公嘛……… 果然……都是骗人的…… 走在前面的落文宇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心中一喜,他不会是要脱衣服给我吧? 那看来电视剧里说的还是可信的嘛! 没等她高兴多久,嘴角的笑刚扬起下一秒就落下了。 落文宇,“别想着我把衣服给你,我也冷。” 尚胧月,“……………” 此时此刻她拳头都捏紧了,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动手,要忍住。 尚胧月对着落文宇露出一个克制的笑。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欠揍的人? 接着他又拉着她继续向前走,不过奇怪的是,她感觉又股热气环绕在自己周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落文宇的左手竖起剑指,指尖凝聚着淡红色的灵力,灵力都向尚胧月围绕过去。 淡红色的灵力散发着暖流,尚胧月感觉到的温热就是这些灵力。 这些灵力被落文宇用了特殊手法隐藏了起来,尚胧月看不见。 尚胧月凝眉,她看向落文宇,可又并未瞧出他有什么异样。 难道是温度一下变暖了? 也不对啊……… 她走到落文宇的身旁,试探性的问道,“王爷…你有没有觉得温度变暖了?” 落文宇的表情明显愣了一瞬,虽很快就恢复了,但眼尖的尚胧月还是捕捉到了。 “确实有一点。” “看来这温度还真是阴晴不定,就像人一样。” 落文宇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的那只小狐狸昨日在王府可是搜刮了下人不少的吃食。” 尚胧月,“反正都是大家自愿给的,王爷难不成这都要怪罪?” “本王也只是说说。” 两人来到用膳的地方后,尚胧月瞧见一桌的吃食,她眼睛都看的要瞪出来了。 “你确定这是早饭?”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落文宇。 “不然呢?” “就…就我们两个人吃??” “不然呢?” 尚胧月,“………………” 落文宇,“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 坐下后尚胧月拿起筷子一时间还有些无从下手,太多吃的了都不知道该先吃什么了。 在两人用膳的时候,范伶走了进来。 他老远就闻见了饭香味,还在熟睡的他在床上垂死惊中坐起,顺着饭香味赶了过来。 落文宇抬眸看了他一眼,“愣着做什么?” 范伶立马回意,他小跑过来坐在了落文宇的对面。 范伶拿起筷子就要夹菜的时候,他看见尚胧月一直没有下筷像是在犹豫什么。 “王妃你怎么不吃啊?” 尚胧月面露难色,她侧过头去小声道,“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先吃什么?” 范伶笑道,“我一般都是先吃中间的,因为中间的菜都是最好吃的,越靠外的菜都没有中间的丰富。” “真的?” “真的,我用我十几年的经验打包票。” 尚胧月笑道,“行,那我就信你一次!” 范伶轻挑下眉,眼神很是得意。 落文宇看着尚胧月和范伶窃窃私语,他眉头紧锁,“你们在说什么?” 现下那两人心思都在吃食上,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看什么? 落文宇见自己被无视,他眉头微皱起,轻咳嗽了声,“我说你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就打断了他。 “范伶!你这次说的果然不错!” 范伶得意的笑道,“看吧!信我的准没有错!” 那两人嘴里塞了不少食物,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的。 但勉勉强强能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落文宇,“………………” 墨色的眼眸明显冷了几分,眼里的光泽变得锐利,他的视线落在了范伶的身上。 范伶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可眼下吃饭要紧,他才不要分心在别的事情上,有什么事情等吃完了再说。 范伶和尚胧月两人可谓是暴风吸入,满满一桌的饭菜就被这俩人一扫而空。 落文宇看的眼神都愣了好一会儿,就尚胧月和范伶这吃东西的速度,知道的知道他们平日里食量大,吃饭速度快。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落文宇平日里对他们有多苛刻。 尚胧月先前还觉得早上就满满一桌的菜,吃不完太浪费了。 现下看着空荡荡的餐盘,看来她还是低谷了自己吃货的能力。 她摸了摸撑的鼓胀的肚子,而后她长舒口气,“满足!” 尚胧月脸上洋溢着幸福感,她转头看向范伶,范伶跟她一样都靠在椅子上,手摸着肚子,一副十分满足的模样。 “咱们还真能吃啊。”尚胧月有些感慨的说道。 范伶很难不认同,他点点头,并且给尚胧月竖起了大拇指。 对面的落文宇看着范伶和尚胧月两人聊的不亦乐乎的模样,他脸色都阴沉了几分。 总之看着范伶跟她你聊一句,我聊一句的,他心里就不舒服。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叫范伶过来坐着一起吃。 范伶傻乎乎的望向落文宇,他还不知道自己家王爷现在想刀了他的心都有了。 “王爷你吃饱了没有?” 回应范伶的是落文宇那透着压迫感的声音,“你觉得呢?” 他轻挑眉,转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我还好……”他打量了范伶一番淡淡一笑,“本王估计你现在吃饱了撑着了。” “你说呢?” 范伶此时此刻心里慌的不行,明明只是简单的对话,可他就是觉得心里很紧张,而且他还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按照王爷的性子,一般情况他要这么说话,多半他现在是有些不高兴的。 只是短短一瞬,范伶的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教训,现在不说话是最好的。 毕竟他都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的问题,贸然开口接落文宇的话,百分百会遭殃。 范伶选择不说话。 “说话,怎么不说话了?” 尚胧月看见范伶一脸囧迫,她想起方才吃饭的时候范伶给她支的招,她才能开始动筷子,不然她可能纠结到现在都还没有落筷子。 “王爷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去前面等着李浩他们来了。” “有什么事,等处理完李浩和李锐之后在说也不迟。” 等一会儿再提这件事的话,落文宇就不会罚范伶什么,毕竟到时候他气早就消的差不多了。 而且就从吃饭到现在范伶也并未做错什么。 从范伶说的话,她也听出了,范伶也经常同落文宇一起用膳。 既然平日里都是没有问题的,哪今日这毛病又出在哪里? 尚胧月是欲哭无泪,面前这个男人总是阴晴不定的。 菜他的心思还不如去猜妖邪的心思。 把妖邪和落文宇相对比较一下,妖邪都要显得单纯了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氛围,这种氛围让尚胧月蛮不自在的。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尚胧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王爷时间不……” “我知道了。” 尚胧月,“……………”你就不能让我说完在说吗? 不然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面子! 落文宇注意到尚胧月的视线,“看着我做什么?” 尚胧月摇摇头,“没、没什么。” 落文宇起身尚胧月也跟着起来,她走在落文宇的身旁,范伶则是跟在两人身后。 一路上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快要到大门的时候落文宇开口道,“范伶你去地下室把李锐带出来。” “好,我这就去。” 尚胧月转头,她本想问问苏诺儿怎么样了,谁知道身后的范伶早就跑的老远了。 尚胧月,“……………” 跑这么快做什么,又没有鬼追你。 确实没有鬼追他,只是有个像鬼的落文宇压迫的范伶想要快速逃走。 范伶一口气跑到了地下室,他累的气喘吁吁的,不过累一点对他来说没什么,他要是继续待在那里,他多半得憋死! 太压抑了! 唉……怎么他每天都是在被王爷嫌弃。 不是嫌弃就是在嫌弃的路上……… 失落的范伶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李锐,正巧李锐盯着他在看。 范伶不高兴的皱眉,“看什么看?你再看一眼试试?!” 李锐还是盯着范伶看,他眼神无光,看似在看着范伶实际上他的脑子里是空的。 范伶瞧见李锐依旧盯着他,他气的挽起袖子,“嘿哟喂!你小子还来劲儿了!” 二话不说范伶一拳揍在李锐的身上,揍了李锐一顿后,范伶的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如今的李锐他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 完全没有了昨日那富家子弟的气息,那狂妄气焰早就不见踪影。 他现在完全就是别人案板上待宰的鱼儿,命都在别人手中,他根本无法掌握。 范伶俯身捡起系着李锐的铁链,他拉着李锐就朝外面走。 尚胧月和落文宇坐在石椅上,两个侍女朝这边走来。 一个端着茶壶,另一个端着茶杯。 待她们放在桌上后就退下了。 落文宇拿起茶壶到了一杯茶在杯中,而后视线看向尚胧月,他拿起一个空杯,到好茶后他递给尚胧月。 尚胧月接过茶杯,“谢谢王爷!王爷你真大方!” 落文宇眼神示意尚胧月尝尝味道。 尚胧月面露难色,“这…我…”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王爷我方才吃的太饱了,现下我喝不进去。” 话音刚落她就打了一个饱嗝,“嗝~” 尚胧月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她脸上泛起微红,啧!丢死人了! 尚胧月你这还有一点姑娘家家的样子嘛! 她自己在心里说着自己。 耳边传来落文宇的轻笑,他的眼神不同刚才范伶在的时候那么冷漠。 “饭菜都在桌上,又不会跑,下次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不够我会让后厨在做。” “你若是吃坏肚子了,你之后就要吃一段时间的苦药和白粥。” 尚胧月一听见苦药,她就直摇头,那苦劲真的会让人当场离开这个世界,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 尚胧月立马道,“我…我觉得王爷你说的对!我很难不赞同!” 落文宇正要回答她的时候,王府的大门打开了。 他脸上的笑意在转头看向门那边的位置时就沉了下来。 落文宇微眯着眼,眸光中泛着危险的光泽,“李浩来了。” 尚胧月顺势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大步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四个身着红衣的蒙面人。 尚胧月很明显的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很强的灵力。 这四人的修为平均都在四品内。 在尚胧月的世界里,最高是十品,十品之后便能得到永生的力量,但命还是只有一条。 十品之后修炼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境界,到了一定的境界便能渡劫成神,或修炼成仙。 相对来说,成仙要比成神容易的多。 成神的成功率只有0.0002%的概率,大部分人都在渡劫的时候失败,因承受不了强大的神力爆体而亡,又或者是承受不了天雷,被天雷打的魂飞魄散。 总而言之大部分人都选择修炼成仙,那些选择修炼成神的,要么赌一把,要么觉得自己的实力能够与之抗衡。 反正成功的人屈指可数。 如今尚胧月身处的这个世界,她发现在这个世界中,有时候用她原本世界评判一个人力量的等级好像有些不太准确。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落差也不是很大,之后她在根本这个世界的人,写一套新的等级划分就好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 尚胧月细细的打量着那四个身着红衣的蒙面人。 那四人个个神色阴冷,从进门的那一刻尚胧月就感受到有好几抹不善的视线在盯着她看。 现在她可以确认了,就是这几个人在盯着她。 以及李浩。 也是……毕竟李浩的儿子李锐就是因为她而被捕的,他这个三观不正的爹肯定是对她恨之入骨。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她尚胧月还没有怕过谁,更别提这本就不是她错的事情。 尚胧月倒是一点也不给他们面子,“你们几个一直盯着本王妃做什么?” 对面那四人显然愣了一瞬。 “本王妃在问你们,为何不回答?!”她语气强势根本,一点也不畏惧对方。 李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正准备开口。 第一百五十九章 娘来了也没用 —————— 尚胧月的冷笑声就传入李浩的耳中,她微偏头,眼中的狠戾丝毫不亚于李浩身后那四人。 她没有说话,但却给足了对方压迫感。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蔓延至李浩的脖颈处,他后背的冷汗都将衣服打湿。 李浩心里清楚,这一次他儿子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人。 站在尚胧月身旁的落文宇也是被她惊了下,他知道她心中有气,但他也没有想到这一上来她就给足了对面下马威。 落文宇都在担心下一秒她是不是就要冲上去动手揍人了。 他现在得好好注意下她,毕竟她真干的出这种事来。 “李浩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冰冷的视线落在李浩的身上,尚胧月的眼眸带着审视打量着他。 李浩面露囧迫,他转头面向那四个身着红衣的护卫,狠狠骂道,“你几个眼睛不要给我乱看!快点给王妃赔礼!” 那四人齐声道,“是!” 就在他们要向尚胧月道歉时,她却伸手制止,“道歉便不用了,我们还是谈谈你家儿子李锐的事情吧……”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而后面露微笑的道,“如何?” 明明是那么平易近人的笑,李锐看着却感觉毛骨悚然。 眼前这个落王妃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李浩在这元城中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之前连元城中的县令都要让他几分,甚至逢年过节那县令都还要送礼讨好他。 那县令调走后,这个落王就掌管了元城,可从他掌管元城起一直都没有跟他李家对着干,完全是没有管他李家的……… 他李家在元城中根深蒂固,哪怕是王爷又如何? 若不是他儿子在他们手中,李浩早就跟他们撕破脸了。 不过……李浩也快要撑不住他自己的伪装了。 李锐忍着心里的闷气,陪笑道,“我儿究竟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落文宇不紧不慢,“昨天没人告诉你为什么?” 李浩眉头微皱,“昨日王爷你府上的人告诉我,说我儿李锐调戏王妃,还对其动手动脚。” 落文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落文宇淡淡一笑。 李浩,“我深知我儿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调戏王妃,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李浩表情生动,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尚胧月被他的话气笑了,“误会?”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撒谎喽?” 李浩连忙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他又补充道,“从昨日起我便没有见到我儿,有些事情还需得我问过他之后才能确定。” 尚胧月轻笑一声并未点破李浩话里的意思。 落文宇伸手将尚胧月拉到自己的身侧,深邃的眸光正戏谑的打量着李浩,“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李浩心中一喜,“是吗?那真是太……” 他话未说完落文宇就打断了他。 “不过…你还需做好心理准备。”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李浩眉头紧皱。 他从落文宇的话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落文宇笑道,“本王言尽于此,你做好准备就是。” 李浩听了落文宇的话心里开始慌乱了。 “王爷,人带来了!” 范伶的声音在落文宇身后响起,只见范伶拽着李锐朝他们走过来。 李浩在看见李锐的第一眼,眼睛就红了,随之而来的是他无尽的愤怒。 他脸上伪装的假笑和和蔼在这一瞬彻底破碎,他伸手怒指向落文宇,“你们竟然对我儿用刑!” 李锐顶着那张鼻青脸肿的模样望向李浩,在看见他李浩的那一刻,他再也绷不住了,连滚带爬的朝着李浩奔去。 范伶自然松开了手中的铁链。 昨日上午李锐还是一身白净,精神满满。 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李锐就变得像那街边的乞丐,甚至比那还要糟糕。 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破损的地方能隐隐约约瞧见伤痕。 头发更是乱的不成样子,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看着李浩满脸心疼,他伸手捧着李锐的脸,“别怕,别怕爹来了。” 尚胧月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娘来了也没用!” “你给我闭嘴!”李浩恶狠狠的瞪向尚胧月,他的眼里燃起了强烈的杀气,李浩身后的四个护卫蠢蠢欲动。 “你们竟然对我儿动刑!事情都还未水落石出,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尚胧月随意的扫了李浩一眼,她嗤之以鼻的笑道,“凭什么?他害了多少人你难道不清楚?” 尚胧月冷哼一声,“哼……你还知道心疼你儿子?” “那我且问你!”尚胧月突然抬高音量。 “你在心疼你儿子的时候,你有想过那些被你儿子糟蹋、杀害的人吗?” “难道这些人的父母就不心疼他们的孩子?!”尚胧月明显是动怒了。 若非落文宇拽着她的手,不然她就要冲上去揍人了。 李锐面露恐惧,精神很不稳定,他抓住李浩的腿,神色惊恐,“爹!快救救我!我不想死!爹!” 李锐伸手指着尚胧月和落文宇,“他们、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爹!你快救救我!” “我也不知道她会是落王妃!我要是知道她是落王妃,我也不会对她下手啊!” 李锐被吓的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李浩在听见李锐承认了他调戏了落王妃后,他当即脸色就更沉了。 落文宇浅笑道,“你自己也听见了,总不能说本王血口喷人吧?” 李浩眼神示意后面的人,一个护卫将李锐拉到了他们身后。 李浩微眯着眼面露凶光,“我听见了又如何?” “你是王爷又如何?” “你可别忘了,这元城中我李家的商铺占了多少!” “我李家每年上缴的税又是多少!” “元城的之所以能够如此富裕,我李家有着一半的功劳!” “今日你若是执意要为难我们,那这元城你也别想它还是如今繁华的样子!” 李浩的话是真的,他也确实有这能力,不过……这是在之前罢了。 “”  第一百六十章 夸赞 落文宇眼眸一沉,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令人不寒而栗,“这便是你威胁我的筹码?” 李浩的态度桀骜不驯,他并未将落文宇放在眼里,“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此事就此结束,明日我让人送千两黄金到你府上。” “二.你若执意不肯放了我儿,元城的经济我会让它断的干干净净!” 李浩挑衅的直视着落文宇,“孰轻孰重……我想王爷你不会分辨不出。” 他刻意将“王爷”两个字拖长了些音调。 落文宇一副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浩眉头微皱,“眼看迫在眉睫,王爷你还笑的出来?” 落文宇嘴角噙起一抹深邃的笑,“迫在眉睫?” “李浩今日出们时有没有被驴踢了头?” “你什么意思!” 落文宇不紧不慢,“字面意思。” “落文宇!现在是我在给你选择!你别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落文宇向李浩的方向走了一步,与此同时李浩身后的四个红衣护卫全都警惕起。 “没有搞清楚处境的人究竟是谁?”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能够直击人的内心深处。 他的目光犹如黑暗中的狩猎者,正蓄势待发的盯准自己的猎物,只要一有机会便马上扑上前去一击毙命对方。 他的笑意味深长,他伸手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李浩,“究竟是你……还是我?” “李浩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从我接管元城开始,我唯独没有对你们李家进行整改?” “从前你们犯下的事情可比昨日的还要恶劣数倍,可我为什么从前一直没有对你们出手?” “那是因为每次你或是你儿子犯了事,你们聘请的高手都将线索证据消灭的干干净净,我们的人根本就抓不到一点把柄。” “完全治不了你们的罪,每次知道你们犯事的时候,哪怕我们去的有多快,你们总是能在我们赶到之前将一切都清理掉。” “我派去跟踪你们的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十个人只回来了一个。” “而且他还身负重伤,腹部血流不止,脚也断了一条,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可他还是坚持到把情报交代完后他才没了气息。” “你知道是什么让他坚持下来的吗?” 李浩打断落文宇的话,他冲着落文宇咆哮道,“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 “灵冥国因为之前的大战,重建不过百余年的时间,现在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 “元城离皇宫的位置也不远,也是数一数二的富饶之城。” “你若不想元城一夜之间被火烧成灰烬,你大可一试。” “我已告知李家在元城的所有商铺,若我今日未回家宅,那便放火烧了所有的商铺!” “李家的商铺占元城总商铺的一半,我命他们将附近的商铺酒楼一并烧了,火系法术的高人早已布下阵法。” “我若是没有回去,今日王爷你便能欣赏到一片火海的壮观景象。” “我到你府上可是做足了准备。” “你若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大不了玉石俱焚。” “不过呢,我一贯主张和气生财,若是今日这件事就此算了,那便什么事没有。” 落文宇听他说话听的都有些乏了,“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费什么话……浪费口水。”尚胧月不耐烦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没等落文宇反应过来,他身侧的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红线距离的束缚在这一刻消失了,但红线依旧还紧紧的系在两人的无名指上。 红线隐匿了起来,只能在落文宇和尚胧月的无名指上看见一圈缠绕的红线。 范伶愣是看傻眼了,“!!!” 落文宇虽说知道她会动手,但他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动手了。 尚胧月向李浩瞬移去的时候手中握着桃木剑。 李浩身后的四个护卫立马上前保护着他,四人列阵形成一个防御护盾。 尚胧月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手中的桃木剑猛的刺向那防御护盾上,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咔”的一声,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挡在尚胧月眼前的防御护盾被击的粉碎。 尚胧月手挽了一个剑花,稳稳落在地上。 一股强大的灵气波将那四人都震开。 她和李浩四目相对。 眨眼间她便到了李浩跟前,她拽起李浩的衣领,冷厉的模样像极了落文宇,“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废话。” “能动手,绝不动嘴。” 尚胧月一拳就要揍在李浩脸上的时候,一个护卫向她射来了一支毒镖。 尚胧月微偏下头轻松躲过,她瞪了一眼已经被吓蒙的李浩,然后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上。 而后她便去解决那四个护卫。 能够贴身保护李浩的人,实力自然是实力强劲的高手。 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尚胧月,再这一刻起,他们便再无胜算。 片刻的功夫,那四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她给他们都留了口气,并未杀了他们。 尚胧月拍了拍手,“呼……舒畅!” 心里的不爽全都被发泄干净,她的情绪自然是好了许多。 范伶目光崇拜的看着尚胧月,他再一次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落文宇则是司空见惯了。 尚胧走到落文宇的身旁,“就不该跟他们费那么多话。” “王妃!你这也太厉害了吧!要知道之前我们派去的高手全都败在了他们手中!” 尚胧月凭一己之力将这四人全都打趴,此时此刻尚胧月在范伶心里犹如神一般的存在。 尚胧月看着范伶那小迷弟似的眼神,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她还是轻咳嗽了一声,“正常发挥。” 只是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视线却在小心翼翼的向落文宇的放向偷瞄。 “做的不错。” 尚胧月脸上露出些许惊讶,她回头看向落文宇,“王爷你说…什么?” 这次他倒是颇有耐心,“做的不错,这几个人确实该揍一顿。” 她本以为自己会挨骂的,谁知道他不仅没有骂她,反而还夸赞她。 第一百六十一章 是你们逼我的 不知为何……尚胧月感觉心里暖暖的,嘴角的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脸上又股莫名的灼热感,心跳的速度不由加快了许多。 “英雄所见略同。”她走到落文宇的面前,“王爷现在要打算如何处理他?” 尚胧月伸手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李浩。 落文宇的视线顺势落在李浩身上,“杀了。”他的语气平淡,似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在李浩的四个护卫没有死之前,他还底气十足,当他眼睁睁看见尚胧月一人将这四个高手打趴在地上后,李浩是真的慌了。 落文宇向他走去,李浩下意识的向后退,眼神惊恐的瞪着落文宇,“你、你想干什么!” “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握着……” 落文宇没了耐心,他直接打断了李浩,“你的计划确实阴狠……”他意味深长的轻笑声,“但不论计划如何阴险,前提是计划能成功进行。” 李浩的脸色骤变,他惊恐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那深情就像是见鬼了似的。 落文宇摇摇头,“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轻蔑一笑,眼里满是不屑,“你的反应是不是也太慢了?” 尚胧月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啧啧啧…这是不是就是温水煮青蛙?当锅里的青蛙感觉到滚烫的时候想要逃跑早就晚了。 李浩气的差点没昏过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中,这对李浩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不…现在要冷静…冷静! 万一落文宇是在炸他的呢? 落文宇一眼便看穿了李浩的心思,“别在抱有希望了。” 落文宇居高临下的眼神轻扫了他一眼,“你所有的计划我都了如指掌。” “你李家的每一个商铺中都有我的人,而且有些都成了商铺的老板。” “你偷偷让管家给李家上上下下的人服用蛊毒,就凭这一点,都能治你死罪!” “你怎么会知道!”李浩猛的从地上站起来。 “进入你李家,我也是有万全的准备,不打听好一切,我又怎么放心让我手下的人去这狼谭虎.穴。” “我派去的人并未服用下蛊毒,他们用了障眼法迷惑了送汤的人。” “所以你用这个威胁不了我。” 李浩面露凶光,咬牙切齿,“威胁不了你?” “你手下的人没有喝,但其他人呢?”他邪恶的笑道。 脸上的笑是那样的扭曲邪恶。 “不就是解毒嘛,这有何难?”她看了李浩一眼,“况且你那毒又不厉害。” 李浩冷哼道,“你会解毒又怎样?我现在催动毒性,你能阻止的了?” 尚胧月轻叹口气,“你怎么都不审题啊?我都说了,你那毒又不厉害……你怎么还不明白?” 尚胧月面露无奈,“在你赶来我王府的路上,解药早就到了他们的手中了。” ———— 在去吃早饭的路上,落文宇就把有蛊毒的汤给尚胧月看了,尚胧月就是闻了下便给了他解药。 落文宇便立马让人去分发解药给那些中毒的人。 当时尚胧月还感觉有些疑惑。 落文宇眉头微皱,“你这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尚胧月打量着他,“我只是好奇,王爷你验都不验一下就让人把解药发下去。” “按理来说,你不该怀疑我吗?” 落文宇,“你的医术我不是没有见过。”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尚胧月,“怎么?你不信?那你催动下试试,看看有没有蛊虫回应你。” 她方才一个人打趴那四个高人,她那身手就绝非等闲。 李浩深知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李浩抬头目光直视着尚胧月,“你身手这么好…又怎么会被我儿欺负?” 尚胧月,“这个纯属意外,正巧那天我身子不舒服。” “你儿子又正巧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李浩,“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 尚胧月,“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只是陈述事实。” 李锐爬到李浩的脚边,他紧紧抱住李浩的脚,他哭丧着脸,“爹!怎么办啊!爹!我不想死!” 李浩一脚猛踹开李锐,“废物!你这个废物!” “若不是你,我李浩怎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你这个丧门星!” 李浩近乎是冲他怒吼着,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李锐的身上。 李锐还是头一次被李浩这么吼,他本来就不稳的精神状态,现在更加紊乱了。 他又是哭又是笑的伸手指着李浩,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说什么。 尚胧月,“报应。” 李浩猛的回头瞪向尚胧月,“你给我闭嘴!都是因为你!你就是这一切的根源!” 尚胧月轻挑眉,“你们父子俩还真是如出一辙。” “他不愧是你亲生的。” “这不用滴血验亲都知道,他就是你儿子。” 伤害者没有罪,反倒是她这个受害者有罪?她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 “是你们逼我的……”李浩突然沉声道,落文宇的心中蔓延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一把将尚胧月拉了回来。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落文宇神色凝重,“他不对劲。” 尚胧月,“李浩?” 落文宇缓缓道,“李浩城府深、心思歹毒、睚眦必报,今日我们这般对他,他绝不可能就这样乖乖就范。” “王爷的意思是,他还留了一手?” “很有可能。” 落文宇话音刚落,眼前的这一景象让他和尚胧月都倒吸了口冷气。 范伶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李浩从袖口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径直向李锐走去。 在走到李锐面前后,李浩扭曲的笑道,“我的好儿子,爹知道你受苦了,你想要爹给你报仇是吧?” 报仇这两个字刺激到了李锐,他狂点脑袋,“报仇!爹给我报仇!报……” “好!爹这就给你报仇!不过就要先委屈下你了!”李浩眼里是疯狂和冷血。 噗嗤一声,匕首直接刺入李锐的胸口。 李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嘴里涌出大量鲜血,眉头微皱,“爹?” 不是因为疼痛皱眉,而是疑惑和震惊。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是来凑数的吗? 李浩早已没了理智,他毫不犹豫的拔出插.在李锐胸前的匕首。 李锐发出一声闷哼后便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锐到死都想不明白,李浩为什么杀他。 尚胧月眉头紧皱,“虎毒尚且不食子,李浩你的心真是够狠啊。” “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李浩发疯似的怒指向尚胧月和落文宇。 而后他猛的将带有他儿子血液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腹部。 嘴角噙起一抹阴邪的笑。 “今日,咱们都得死!” 匕首刺入他腹部的时候,李浩的嘴里开始念着一些奇怪的咒语。 李锐的尸体突然漂浮在半空,下一秒他的血液全都化作血气送入李浩的身体中,李锐的身体仅眨眼间的功夫就成了一具干尸。 面容已经不成人样,脸上惊恐的表情倒是更突出了许多。 尚胧月瞧着李浩这架势,“看样子他是打算献祭。” 落文宇,“献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要用骨肉之血,加他自身的阳寿作为献祭的贡品。” “他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或是召唤魔物、或是鬼物。” 落文宇,“那便在他召唤结束前阻止他。” “没用的。”尚胧月看向落文宇,“这种献祭方式有绝对防御的护盾保护着他,我们想要强行突破是不可能的。” “就算你我用尽全身解数也无法破这个护盾分毫,只是浪费体力罢了。” 落文宇神色凝重,“那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召唤?” 尚胧月活动活动着筋骨,“确实只能如此了,王爷还是快快做好应战的准备吧。” “范伶。” “王妃有何吩咐?” “你现在去让下人们都不要来这里,把在前院的人全都疏散到后院去,你守着他们。” 范伶,“你们要小心。” 尚胧月,“嗯,去吧。” 范伶走之前看向落文宇,得到了落文宇的肯定他才真的离开。 这次范伶说走就走是因为他见识过尚胧月厉害,而且这种神仙打架的地方,他待在这里显得很愚笨。 他识时务,早些离开是好的。 落文宇突然冷不丁的道,“范伶现在倒是挺听你话的。” 尚胧月,“最后还不是王爷同意了他才去的吗?”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俩的眼神交流。 “红线的距离束缚目前没有了,王爷一会儿要同我一起打吗?” “还是说在变一次………”她做了三个口型,“小、狐、狸?” 落文宇想起了在元清庙的时候,她将他变成了小狐狸。 她嘴上说这样是为了不让他受伤,实际上她就是嫌弃他。 落文宇脸色顿时暗了几分,尚胧月轻挑眉,“王爷可不要多想,我这是为了你安全考虑。” 落文宇气笑了,他正要开口之际,对面的李浩突然大喝一声。 一阵猛烈的狂风席卷而来,那威力似要将人掀翻在地似的。 一个黑影钻入李浩的身体中。 李浩的眼睛和嘴巴大张,透着黑色的怨气。 他的身上不断涌出浓烈的鬼气,那鬼气至少是红衣顶级的级别。 李浩的脑袋耷拉下去,而后又猛的抬起,目光直视着尚胧月和落文宇。 他活动着身体,身上发出咯咯的骨骼声响,听的人心里毛骨悚然的。 尚胧月,“他召唤来的是鬼物,对方至少是红衣顶级的级别。” “现在他已经不是李浩了,李浩已经死了,现在在李浩身体中的便是他召唤来的鬼物。” 落文宇眉头紧锁,“打起来的时候你小心点。” 尚胧月,“王爷还是多注意下自己吧。” “王爷……好久不见啊!”附身在李浩体内的鬼物开口了,她的声音尖细,透着疯狂。 尚胧月和落文宇莫名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落文宇手持麟云剑就向那鬼物攻去。 尚胧月手握桃木剑紧随其后,“那鬼物好像认识你。” 尽管在这种时候,她都不忘八卦一下。 落文宇没有搭理她。 尚胧月,“切……” 落文宇直攻鬼物要害。 鬼物在麟云剑快要碰上她的时候,一团黑色的怨力将麟云剑牢牢的禁锢住。 锋利的鬼爪朝落文宇袭来,尚胧月眼疾手快,挡下来鬼物的攻击,同时用灵火符箓将烧掉了那怨力。 她拉着落文宇的衣服带着他向后退去。 鬼物立马追来,尚胧月和落文宇默契的分散开。 鬼物一时间失了方向,几秒后她直直向尚胧月奔去。 狰狞的面孔不断向尚胧月靠近。 尚胧月,“你一个红衣顶级嚣张什么?” “红衣顶级?”鬼物轻蔑一笑,下一秒她消失在了尚胧月的面前。 尚胧月感觉脊背一凉,与此同时落文宇的声音响起,“小心后面!” 可是已经晚了,鬼物早已来到尚胧月的身后。 冰冷的气息蔓延至她的全身,那一刻世界变得异常安静,一个怪异的女声在她耳边阴森森的道,“谁告诉你……我是红衣顶级?” 鬼物出手的瞬间,尚胧月用了转移符箓将自己和一个花盆交换了位置。 花盆代替了尚胧月原本的位置,它被鬼物的利爪击的粉碎。 真不敢想象,要是刚刚她被这一爪打中会是什么样。 看见尚胧月脱险后,落文宇悬着的心松了许多。 鬼物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尚胧月,她的嘴角挂着的笑给人的感觉只有瘆人。 明明是在笑,可尚胧月却觉着她是在愤怒。 “你逃的还挺快的……”鬼物声音低沉,眼里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我得同你纠正一下,我可是鬼将级别。” 尚胧月听着她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心里就很不舒服。 鬼将?鬼将又怎么样?她现在力量恢复了,鬼将又如何?一会儿看她怎么吊打这惹人厌的鬼将。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着我?!”鬼将突然对着尚胧月嘶吼道。 尚胧月不屑的笑道,“你觉得呢?” 鬼将朝着尚胧月奔来的速度迅猛,看得出她被尚胧月惹恼了。 尚胧月,“前不久我才刚斩杀了一个鬼将,你现在来是凑数的吗?” “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为我的战绩又新添一个数据。”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打到死为止 尚胧月下巴微抬蔑视的眼神扫了那鬼将一眼,眨眼的功夫她就像那鬼将瞬移而去。 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产生出一股强大的气波,整个前院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尚胧月设置了一层屏蔽结界,外面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结界中的动静,被困在这个结界中的鬼物也出不去,除非把施术者杀了,不然别无它法。 虽说这个结界将鬼物关在里面了,但同时也将实施人也一并关在里面。 不过这对于尚胧月来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两人的打斗不断蹭出火花,一道气波比一道气波强烈、有劲! 尚胧月攻击速度迅猛,手中的神品桃木剑,正是这些鬼物的克星。 那鬼将同尚胧月打了一番下来,她那双白的如纸一般的手此时变得血肉模糊,都被尚胧月的桃木剑给灼伤了大半。 而且恢复速度也变得极其缓慢,还带有一阵阵的灼热感和撕裂感。 鬼将感觉被桃木剑所伤之处,都有鬼气在不断流失。 桃木剑上的仙气更强烈霸道,落在鬼将身上,就开始精华鬼将身上的浊气和怨气。 尚胧月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再次冲上前去,结果刺了一个空,原本在她面前的鬼将消失了。 当她反应过来时,鬼将又像之前一样到了她的身后。 鬼将狰狞的面孔出现在她的后面,尚胧月还没来得及转身,鬼将召唤出的怨火就将尚胧月包裹了起来。 看着被怨火灼烧着的尚胧月,鬼将露出疯癫的笑,“烧死你!烧死你!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这火暖不暖啊?需不需要我在帮你……加一把火?!” 她扭曲的脸像是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像是一种独特的外来物种,把最丑陋的东西都遗传在了她脸上,看着就让人心头不舒服。 她猛的加大了怨火,这透着诡异和恶意的墨绿色的暗火即便是在白天看见,这心里也会为之害怕。 猛烈的火烧似要吞噬一切,将火焰中的人烧成灰烬! “可惜了,没能如你所愿。” 尚胧月的声音在鬼将耳边响起,犹如恶魔在她耳边低语。 她堂堂一个鬼将,身体本就没有温度,可她现在怎么会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像是又降低了好几度。 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在这一刻竟然动了几下。 若她还是在发现晚一步,她就被尚胧月冻成冰雕了。 尚胧月毫不留情狠狠的刺入鬼将的命门处,那鬼将属实是反应快,把命门挪走了,鬼命结晶体也挪了位置。 尚胧月立马拉开与鬼将的距离,她看见鬼将手捂着腹部,额头汗水不断,脸上比刚才还要难看。 桃木剑方才那一击重创了鬼将,若是寻常桃木剑还好,可尚胧月这把可是神品级别的。 尚胧月抬起剑,她指向鬼将,“你能挪位置又如何?” “若我将你分成几份,我岂不是更好找到鬼命结晶体?” 鬼将仰天大笑,“有本事你就来!”她死死的瞪着尚胧月,她那双瞳孔夹杂了对这个世间满满的恶意。 “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尚胧月伸了伸懒腰,“我这个人就喜欢唱反调,你多担待!” 话音刚落,尚胧月再次猛的向鬼将瞬移去,她背在身后的左手正在单手结印,召唤灵符阵。 鬼将腹部疼痛难忍,剧烈的疼痛感令她连行动都成了问题。 若要是在被她击中一剑,可就不好打了。 尚胧月靠近鬼将的瞬间调侃道,“恢复的如何了?” 她坏笑着指了指鬼将的腹部。 尚胧月明目张胆的挑衅鬼将,这个鬼将却一脸风平浪静的看着眼神看着尚胧月。 从鬼将的视线中尚胧月就察觉到了一抹危险。 当灵符阵法启动的瞬间,鬼将的最终献祭也进化结束了。 鬼将吞噬了李浩的身体,没有了李浩这层外壳的支撑,她的实力明显提升了很多。 当鬼将把李浩的身体吞噬掉之后,她就相当于有了自己的身体,怨气体有了框架能够锁住自己的力量。 没有吞噬掉李浩之前,她操控着李浩的位置,看似简单实际上操作起来很麻烦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吞噬掉献祭者的身体,这个鬼将有一次全身治愈的机会。 相当于她从李浩那个破旧的身体中,重新合成了一个新的,而且这个新的还比以前的都厉害。 鬼将本是想要留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在使用,谁知道这还没有打多久,他就已经进入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 尚胧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着急的吞噬李浩的身体。 鬼将一旦吸收了献祭人的身躯,身上所受的伤不仅立马治愈,怨气和力量都会增强两倍。 唯一一点反噬效果就是,会令鬼将的神智模糊不清,力量消弱,浑身剧痛不止。 想要没有任何反噬效果的吞噬献祭人尸体的前进提是,必须要完成献祭者的心愿才行。 若非没有完成就吞噬了雇主的尸体,那么会遭遇到很强的反噬效果。 一般来说这种反噬效果不会立马就来,大概在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后它就来了。 鬼将认为,这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她杀了眼前的女人。 源源不断的黑色怨力不断传入鬼将的身体中,她的力量紧紧在这一瞬就增强了十几倍!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变成了血红色,那疯癫的状态变得比之前还要夸张。 鬼将,“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能跟我打多久!”她恶狠狠的对尚胧月放着狠话。 尚胧月轻描淡写,“多久都可以,把你打到死为止。” “你仅仅一次的治愈机会可用了,你的结局注定只有通向死亡的道路。” “不需要你多嘴!死死死死死死!”鬼将跟发了疯似的朝向尚胧月袭来。 她张牙舞爪,狰狞扭曲的面孔,任谁看了不感到害怕? 尚胧月眉头微皱着,“也不知道这鬼将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落文宇一直在一旁看着尚胧月,只要她有危险他立马就到她身边。  第一百六十四章 突发状况 鬼将的速度明显大幅度提升,攻击的力度也比原先还要猛烈。 即便如此尚胧月依旧从容不迫,她如今力量全都恢复,一个鬼将而已奈何不了她。 尚胧月抬起桃木剑的瞬间,她的身后出现上千把桃木剑,强大的红色灵力顿时爆发,那灵气波差点将鬼将掀翻在地。 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微弱和无力。 鬼将瞳孔猛的收缩,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尚胧月微偏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怕了?” 话音刚落,她身后数千把桃木剑全都向那鬼将奔去。 可就在这时,尚胧月的心却猛地抽痛起来。 原本杀向鬼将的那数千把桃木剑,全都偏了方向,而后打击在王府的墙面上。 尚胧月眉头紧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她疼的拿着剑的手都没了力气。 桃木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她半跪在地上,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呼吸变得越发急促,她甚至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心脏像是被人用老虎钳撕裂开来,疼的她近乎快要昏厥。 每每呼吸一下,都仿佛要了她的命。 该死的…解毒的后遗症怎么还没有完……难怪方才召唤了数千把桃木剑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说什么解毒的能力没有副作用都是骗人的,看来解毒体质……她还要好好的研究实验一番。 尚胧月眉头紧锁,额头的冷汗都滴落在地面上,她压紧牙关忍着这抹剧痛,伸出手捡起地上的剑。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快要了她半条命。 她的身子不稳的向前倾去,她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借此来撑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鬼将看着眼前突发的一切,她先是愣了几秒,而后一阵癫狂的嘲笑声戛然而起,她捧腹大笑的指着尚胧月,“不是要打到死为止吗?”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一个箭步冲到尚胧月的面前,怨力凝聚在掌心,她瞳孔圆睁,嘴角的笑带着疯狂,奸笑的声音听着十分刺耳。 尚胧月抬起头,有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一只眼睛,她的瞳孔布满血丝,猩红的瞳孔带着绝对的杀意瞪向她。 明明她已虚弱至此,却还是带给人强大的威慑力。 电光火石间,尚胧月的视线猝不及防的被一个身影占据。 一剑,他便挡下那鬼将的全力攻击。 鬼将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她向后瞬移而去,拉开了与落文宇的距离,视线则是虎视眈眈的紧盯着他身后的尚胧月。 尚胧月身手拉住他的衣袖,她面色从未如此严肃过,“走,你不是她的对手!”她的声音低沉透着疲惫和虚弱。 落文宇的力量她清楚,试探了他那么久,她清楚他的力量在什么范围。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却是用手挪开了她的手。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他身上散发出的强悍灵力是她之前从未感受到的。 “落文宇!”她近乎是快要用光自己的力气沉声道。 他依旧没有回头,依旧没有回答。 当尚胧月想要再次伸手拉住他时,他却向那鬼将走去,他左手一挥,尚胧月顿时被一个金色的防御护盾圈在里面。 那防御护盾是之前她给他的防御灵符形成的。 在看见他向那鬼将逼近的时候,她的心瞬间沉到了深处,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开始在心中发酵。 视线竟变得有些迷糊,像是被一层水雾挡住。 他每走一步,她都感觉像是塔在她的心上。 “怎么?这是要上演一场英雄救美?”鬼将突然阴森森的道,她看着尚胧月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嫉.妒和幽怨。 落文宇出面之后,鬼将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周身散发出的怨力变得更加凶猛。 “你想要保护她…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鬼将转头带着绝对的恶意看向尚胧月,她的笑带着残忍,“你且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他是怎么死的!” 后面那几个字她近乎是一字一次的咬重音狠狠的道。 落文宇手持麟云剑的身影消失在鬼将面前,没等鬼将来得及反应,剑刺入身体的软绵声顿时响起。 鬼将身子一颤,落文宇猛地抽出麟云剑,左手竖起剑指,“雷火天玄付万鬼,五雷破火速速来,神兵火急如律令!” 天空一声巨响,一道天火从天儿降。 鬼将被这道天火灼烧的狂叫不止,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瘆人至极。 就在落文宇要了解鬼将时,原本凄厉声不断鬼将突然大笑起。 落文宇眉头紧锁,他立马向后退去。 只听一阵像是布匹撕碎的声音,鬼将将被天火包裹着的皮肤撕裂下,她毫不在意的将其丢在旁面。 只是眨眼间她的皮肤便又重新长好,那样可怕的治愈速度,只有落文宇根本打不过她。 落文宇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手腕那个已经浮现出的黑色圆圈。 那个圆圈是封印法术,他将自己十层的灵力封印了八层在里面。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不想太过显眼,而且隐藏自己的实力也是为了在这朝政中留有一手底牌。 可现在要他恢复全部的灵力他根本做不到,因为范伶不在他身边,这封印法术是范伶施的,落文宇根本触不了。 以他现在仅有的力量根本打不过鬼将。 他现在有些后悔同意范伶去后院了。 鬼将彻底被落文宇惹怒。 在鬼将迅猛的攻击下,落文宇完全招架不住。 只是过了几招,他便满是伤痕。 尚胧月透过他的衣服看见了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痕。 面对鬼将的全力攻击,落文宇的攻击逐渐被瓦解。 呼吸开始急促,体力明显大幅度下降。 鬼将再次消失在他面前,这时的他反应速度都慢了一拍。 尚胧月看见鬼将闪到他身后,她的心骤然一顿,寒冷瞬间占据她全身,“她在你后面!” 落文宇这时知道已经晚了。 鬼将一掌便将落文宇击飞在一旁的柱子上。 尚胧月眼眸一紧,“落文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不会的 猛烈的撞击弄断了他两根肋骨,身体的痛疼不压于尚胧月现在所承受的痛。 大脑一阵晕眩,剑插在地上撑起他的身体。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用另一只手擦拭嘴边的血液。 视线看向前面时,鬼将已然来到了尚胧月的面前。 她抬起鬼爪,脸上带着阴笑,“我们来聊聊,你想怎么死吧!” 在鬼将要打碎防御护盾的瞬间,落文宇竟在此挡下她的攻击。 只是这一次……他被鬼将的攻击击打在防御护盾上。 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口腔中满是血腥味,喉咙刺痛不断。 耳鸣声在耳边断断续续。 鬼将脸上的笑收住了,转而她用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落文宇。 “你就这么想护着她?”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幽怨和质问。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强忍着锥心之痛从上站起来挡尚胧月的面前护着她。 尚胧月的心跳变得急促,从未有过的悸动不断袭来。 她摇着头,“不……” 没等她的话说完,挡在她面前的人又再次被鬼将打倒在地上。 可很快他又站起身继续护在她面前。 尚胧月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倒下又站起。 鬼将狰狞的冲他咆哮,“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 又一次……他又一次在她面前倒下。 尚胧月的情绪彻底失控,眼泪从眼中滑落,“够了!落文宇!” 纵使肉体的疼痛万般千般的难受,都不及她现在心中的痛。 他倒下的一瞬间,她的心如同被人捏碎了揉在玻璃渣中般。 “你快走啊!你为什么要护着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的让人心碎,“我让你弟弟至今下落不明,你难道忘了?!” “我如何以卑劣的手段逼婚你娶我,你忘了?” “我是如何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难道不清楚?我如何虐待下人的,你是亲眼所见!” “我为了嫁你不惜杀了我的亲妹妹,你不是不知道!” “你就该让这鬼将杀了我!” “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你救!”她情绪异常激动,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 他从地上爬起,身子疲惫不堪的靠在防御护盾上,他侧着头看着她,她清晰的看见他的嘴角残留的血液,脸上的血痕。 他的身上近乎满是触目惊心的伤,明明防御护盾隔绝了外面,可她仿佛还是闻见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抬手擦拭嘴角的血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你不会的。” 尚胧月愣住了,思绪停止…… 心脏在这一瞬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他早已占据了她整个视线。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绝对的笃定,嘴角的笑意温柔的宛若一江春水,“因为你不是她。” “在漠阳城时……我便知晓。”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愿直面自己的内心罢了……… 她的试探、她的小心思,他全都知道,她想让他知道意识到,她不是尚胧月,她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 又凑巧跟原本的“尚胧月”一摸一样,名字也一样。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全都看在眼里。 她以为,他不知道。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尚胧月眼里落下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 第一次……她第一次感到这么难过。 即便是自己最亲的徒弟背叛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 身前的人再次不稳的站起身,倔强的挡在她的面前。 尚胧月微摇头,“不…不!”她猛地拍打着眼前金色的护盾,“落文宇在怎么下去你会死的!” 可她身前的人就像是不怕死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又一次一次的站起。 尚胧月清楚再这样下去,落文宇会被鬼将活活的打死。 她焦急的拍打着金色的护盾,企图打碎它。 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力量打碎这护盾,她的手都拍的红肿,她却似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眼睛猩红的像是要滴血,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鬼将折磨。 尚胧月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泪不断落下。 他是第一个挡在她面前的人,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的。 在她曾经的世界中,一向都是她在保护别人,从未有人保护过她。 无论在怎样的困境中,她都是自己保护着自己,逆盘翻局。 她是强大…可偶尔强大的她也想要有人能挡在她面前保护她。 哪怕一次也足矣… 可所有人都认为她那么强大,不需要人保护……可谁又知道这样强大的她曾有无数次差点死在鬼怪之手? 她真的很累,累的已经对战斗麻木,对生活失去了期盼和希望。 当他出现在她身前,挡下那一击时,她的眼里有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光泽。 在她快要跌落深渊之时将她一把拉回。 他像是万丈深渊之中唯一的光亮,独属于她的光亮。 “哭什么?”他虚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尚胧月哭的泣不成声,她摇头想让他停下。 可他淡淡一笑,“没事,我还能坚……” 落文宇的话还未说完,鬼将的手穿透了他的腹部。 这一幕深深的烙印在尚胧月的眼中,呼吸仿佛停止了一瞬。 眼前的人就这样倒在她眼前,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再从地上站起。 血液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滩。 鬼将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又落回到尚胧月身上。 当她抬脚要向前走的时候,一只手却是抓住了她的脚不让她前进。 鬼将眼眸一沉,她猛地将落文宇一脚踢开。 “落文宇!”尚胧月话音刚落,保护着她的防御护盾就被鬼将击的粉碎。 鬼将,“现在轮到你了,你想要怎么死?” 她一脚踹在尚胧月的腹部,这一踹让尚胧月断了根肋骨,受了内伤,她吐了一口鲜血。 尚胧月疼的蜷缩在一起,嘴角落下的血正好滴在她的手镯上。 江婉婉就在这手镯中。 不知是不是尚胧月的血刺激到了她,手镯开始躁动起,像是在愤怒般。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答应你 ————— 鬼将走到尚胧月面前时,尚胧月戴着的手镯亮起一阵强烈的红光。 只听一声脆响,她的手镯粉碎开来。 一个血色的身影挡在尚胧月的面前。 刺眼的红光消散后,尚胧月才看清挡在自己面前的是谁。 她虽是背对着她,但她依稀能从她的身影认出她。 “婉婉?” 江婉婉的身子微颤,她猛地回头看向身后。 尚胧月撑起身子看向江婉婉时,眼泪夺眶而出。 大脑还没有下达指令,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转身时手一挥,一个血色的结界把她们包裹在里面。 她看向尚胧月的眼神是满满的心疼和自责,江婉婉搀扶起尚胧月。 尚胧月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婉婉…” 她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江婉婉听的心里是揪着疼。 江婉婉心疼的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和她嘴角的血迹。 尚胧月一哭,她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一阵烦躁和怒火满上心头。 “是那个鬼将伤的你?”江婉婉极力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尚胧月点了下头。 江婉婉便直接起身要向那鬼将杀去。 吸收完了鬼命结晶体后的江婉婉到达了大凶顶级,她离鬼将的等级只差一步之遥。 “婉婉解开结界。” 江婉婉,“嗯。” 红色结界解开后,尚胧月步伐不稳的向落文宇所在的位置走去。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很沉,仿佛背上压着千斤顶一般,每每向前走一步,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压碎。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向他所在的位置走去。 一步……两步…每一个向他靠近的步伐像是跨域了四季、跨越了时空,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走到他的身旁。 还未靠近他,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当她走到他身旁后,近距离的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倒吸了口凉气。 鲜红的伤口像是一根根刺一样,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眼睛。 突然的痛意,让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不知为何竟如同刀绞般的痛,让她快要不能呼吸。 眼泪模糊了视线,落下时像断线的珍珠。 一种无法以言语描述的情绪在她心中炸开,不受控制的四溢蔓延。 她坐在落文宇的身旁,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 指尖在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她的手猛的一僵。 冰冷的触感传达到她的指尖,令她不敢相信,如此冰冷的温度会是人的体温。 他的呼吸很微弱,似乎下一秒就会停止般。 她把着他的脉搏,微弱的脉搏几乎快要断绝。 “怎么会……”眼泪根本不受控制,不断的从眼眶中满出。 “不要哭了……”他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快要破碎。 尚胧月看见他醒了,眼泪掉落的更厉害了。 他想要抬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可他现在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而且……他现在完全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 尚胧月向他传送着自己的灵力,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是经不住她这般折腾她自己的。 才传送了一下灵力,她就反噬的吐了口血。 可她并未打算停下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当她再次传送灵力给他的时候,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握住。 尚胧月感到手腕上一阵刺骨的凉意。 若非尚胧月方才传输了些许灵力给他,不然他根本没有力气抬起自己的手。 但…他所剩的力气也只有这么多,抓住她的手腕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落文宇,“别再浪费灵力在我身上了。” 尚胧月微蹙着眉,猩红的双眼不甘心的看着他。 “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愿放弃。”她的眼神是那样坚定,那双清澈的瞳孔似闪着星光。 他却突然轻笑了一声。 尚胧月抹着脸上的眼泪,“都这个时候后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她低垂着头,眼泪不断滴落在地面,“你明明……可以不用救我……” “我这样的人,不值……” “值得。”他的声音虽轻,却能稳稳落在她的心头。 尚胧月抬头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嘴角的笑意是她很少见的温柔,“因为你不是原本的尚胧月。” “元城中的女侠是你对吧?”他握着尚胧月的手力度松了些许,“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以来不愿去面对这个事实。” “在漠阳城时我更加确认了你的身份。” “白苏月哪件事我要向你道歉。” 尚胧月突然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所以当时你为了试探我是不是城中女侠,所以故意顺着白苏月打我板子。” “你知道我是晚上现身元城,所以你晚上只需跟我碰面然后试探我,身上有没有伤?” “嗯………” 尚胧月的眼泪顿时止住了,转而她幽怨的小眼神瞪着他,“所以你知道不是我动手伤的她?” “嗯……” “你打我那么狠就是为了试探我?” 落文宇沉默片刻,“那晚真的确认是你后,我回府自罚了四十大板。” “力度是你的三倍。” “你若不信,大可一验。” 尚胧月眉头紧皱,这人怎么对自己这么狠? “而后我将白苏月近期在赌.场的花销和欠债的证据让人送去白府上了。” “白苏月的父亲什么都可以依她,但只有赌.博不行,而白苏月又偏偏好赌。” “她爹只要发现一次,家法就伺候一次。” “只是这次比较严重,她差点被他爹打死。” 尚胧月,“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要我原谅你吗?” “如果你肯定原谅……” 尚胧月没等他把话说完,“你打你自己的不算,我亲自动手才算。” 她吸了吸鼻子,“你既然想要我原谅你,那你就不能死。” “我要把你让人打我的板子,打回来才行,到时候你想怎么死就怎么死,我才不会管你。” 她说着说着眼泪再次落下,哭的像个孩子般。 他眼底的温柔又多了几分,这一瞬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痛都似乎轻了许多。 “好…我答应你。” 落文宇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封印力量的阵法给她看,“这里面是我封印的力量。”  第一百六十七章 黑暗的世界 “你若能破开这个封印,我的伤便能痊愈。” “我将我十层的灵力封印了八层在里面。”他无奈一笑,“封印结界是我让范伶弄的,你……” 尚胧月望向他时,眼里的眸光闪烁,“你……愿意相信我吗?”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他点了下头,“我信你。” 没有过多的言语,短短三个字便能稳住她不安的心绪。 破除别人设置下的封印结界危险是极大的,稍有不慎便会让人丢掉性命,更何况现在落文宇身受重伤,他是万万不能在受到一点反噬了。 不然……他真的会没命。 落文宇此举是将他自己的命交给了她…… 破除结界封印对尚胧月来说不是难事,可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很差,她也无法百分百的保证能够成功…… 她的手放在落文宇手上的封印圈上,红色的灵力从尚胧月的指尖涌出,围绕着落文宇手上的封印图。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封印结界,在这样的情况下使用精神力,她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现在使用精神力的时限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后她的身体会遭到强烈的反噬,那时她无法在进行封印解除。 不仅她有危险,落文宇也很有可能丢掉性命。 所以她必须要在一分钟内解除范伶设置下的结界。 她本想用传音唤范伶过来,可她和落文宇现在的灵力根本无法使用高阶法术。 能救他的只有她自己。 江婉婉和鬼将还在不断厮杀,两者之间的厮杀不分上下,谁也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 鬼类之间的厮杀充斥着疯狂、血腥。 一旦杀红了眼,不斗个你死我活绝不会停止。 江婉婉进阶到大凶顶级,有着能与鬼将一战的能力。 若非她牵制住鬼将,不然落文宇和她现在都已经成死人了。 一阵电流快速闪过脑海,她找到了封印结界最薄弱的地方。 尚胧月钻了这个空气,快速放任自己的灵力进入这个空隙,将这个封印结界慢慢改成自己的。 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一分钟。 当她解开封印结界的瞬间,蓝色的灵力瞬间从落文宇体内爆发出。 那惊人的灵力量让尚胧月都露出惊讶之色。 难怪他只有两层灵力时力量也很强……… 按照尚胧月原来世界的等级来看,恢复全部力量的落文宇相当于八品。 蓝色的灵力将落文宇包裹住,他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断掉的肋骨也在慢慢恢复。 强悍的灵力笼罩整个落王府,在后院避难的众人没有一个人不备这股力量震撼。 范伶一瞬便知这灵力是自家王爷的,他现在才感觉到他布置下的封印法术已经被破了。 落文宇恢复了原本的力量…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很棘手。 范伶很想到前院去,可后院的这些人他又放心不下。 他只能焦急的在一旁走来走去的。 落文宇收回外放的灵力,他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灵力源源不断。 血液都因此沸腾,似在庆祝着全部力量的回归般。 他转头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对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笑意宛若冬日的阳光般直击他的心房。 她正要开口,瞳孔却猛的收缩,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 浓郁的血腥味在她口中蔓延开来,她觉得喉咙像是被针不断扎着般痛。 腹部、胸口都传来剧烈的抽痛。 在她要倒下的瞬间,她被拉入进了怀中。 视线朦胧不清,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唇角不觉勾起淡淡的笑。 下一秒黑暗剥夺了她的视线,紧接着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肢觉也消失了…… 无尽的黑暗将她拉入漆黑的深渊,她的身体不断的向下坠落。 坠落入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尚胧月!尚胧月!”他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就像是听不见一样。 她并没有昏过去,只是所有的触感所有的感觉都被剥夺了。 她目光呆滞,眼里没有一点光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尚胧月!胧月!”他一边唤着她的名字,一边传送自己的力量给她。 可一点起色也不见。 她蜷缩在漆黑的世界中,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又成了孤身一人。 没有人能找到她,没有人能带她远离这片黑暗。 她将永远永远……被困在此处。 饱受孤独和无尽的寂寞。 她心中的心魔终于找到了她最脆弱的时候,心魔剥夺了她全部的意识,让她渐渐沦陷沉睡,而后取而代之。 在心魔的精神攻击下,她逐渐迷茫,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人…又因为什么而活着? “尚胧月?”她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尚胧月。 尚胧月……是谁? 那个声音她觉得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她竟然感到了一丝怒意和一丝期待。 她迫切的想要再次听见这个声音,可……回应她的是死一样的寂静。 眼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光亮,又再次被扼杀。 落文宇不知道尚胧月怎么了,他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他慌了,彻底慌了,紧剩的理性都快要消失了。 连接着尚胧月和落文宇的红线拉动了两人系着红线的手指。 落文宇看向红线,红线亮着淡淡的红光,瞬间便将他和尚胧月包裹在一团红色的灵力中。 耀眼的红光让落文宇不得不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竟来到了一个漆黑的世界中。 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面对这黑暗的空间,他时刻处在戒备状态。 落文宇召唤了一团火球,火球的光亮驱散了些许昏暗。 他接着光亮环顾四周,除了黑色之外,再无别的颜色。 正当他疑惑之际,断断续续的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落文宇召唤出麟云剑,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全身紧绷,一点也不敢松懈下来。 借着火球的光亮,他看见了那哭声的主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选择在你 不是别人,正是尚胧月本人。 她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中,头埋在膝盖中,身子不断的颤抖着。 他的心猛地一揪,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眼眶微微湿润变得猩红。 手中的红线再次亮起红色的光芒,顺着落文宇的红线看去,他手指上的红线和面前的人是连在一起的。 其实不需要红线的指引,他也知道那个人是她。 明明才相识不到半月的时间,可她的身影却是像烙印在他脑海。 原本的“尚胧月”落文宇几乎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他甚至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 落文宇小心翼翼的向她走去,他生怕就吓到了她。 他携光而来,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 火球的光亮是这漆黑世界中唯一的光。 哭声逐渐停止,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尚胧月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猩红似要滴血般。 她这副模样看的落文宇心像是被老虎钳揪着般的疼。 她像易碎的陶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她就会碎掉。 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眼睛感到些许刺痛,但她还是盯着那抹光亮看。 尚胧月就像是一个未曾见到过光的人,她的眼里流露出好奇与疑惑。 “尚胧月。”他轻声唤了下她的名字,语气温柔的像是落在云朵上的羽毛。 良久,“你……是在叫我?” 落文宇,“嗯。” 他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尚胧月被心魔困住了,若她不能冲破这片黑暗,心魔就将会代替她。 她伸手指了指落文宇手中的火球,“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喜欢便给你。” 暗淡的双眸流露出喜悦,瞳孔都恢复了些许光泽。 “谢谢你。” 她接过落文宇手中的火球,火球悬浮在她的掌心,她感受到了火球散发出的温暖。 眼泪再次滑落,她现在明明是开心的,可为什么心里却是这么难受? 从前那些不好的回忆再次向她袭来,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反复回想跟着她一起出任务的队伍最后团灭,只剩她一人。 每一次都是如此,生离死别……几乎每日都在上演。 很多时候她都在质问着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每次只有她一个人回来? 如果她能在强大一些,就有能力保护大家,就不会有人在死亡。 自责、愧疚、委屈百感交集,这些早已压在心中的情绪,在心魔的诱导下走向爆炸。 令她沉浸在自弃、无力、愧疚、自责……的困境中。 “怎么哭了?”他担忧的问。 尚胧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将悬浮在掌心的火球递给落文宇。 她又再次回到了那个黑暗的角落,蜷缩在一起。 “你怎么了?” 尚胧月没有看他,“你…最好不要跟我扯上关系……” “我……” 他蹲身子,手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脑袋,“理由呢?” “因为……我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我也没有办法能保护好大家。” “所以……” 落文宇,“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让我远离你吗?” “嗯…” 尚胧月的情绪变得不太稳定,她哭着道,“我不想…不想再看见有同伴在我面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 世人都说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痛,可那只不过是将这些悲痛的记忆压在心底,这些情绪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刻。 他坐在她的身旁,“或许我跟他们不一样。” “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尚胧月沉默片刻,“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可他还是离开了……” “那是他,不是我。”落文宇语气诚恳真挚。 她抬眸看向落文宇,视线有一瞬被他所吸引,“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他停顿了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你若不信我,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会证明给你看。” 尚胧月眉头微皱,她犹豫的看着他,“我……” 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你愿意跟我走吗?” 大脑还未反应,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回应。 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转而他紧紧的将她的手握紧。 好似他一松开她便会不见一样。 他认真的注视着她,“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所以我不会劝你要怎么怎么做。” “你做你自己就好,选择在你,你若想跟我离开这里,我便带你离开。” “你若不想,我便陪你一直在这里。” 他从她的眼神中便看的出,她曾经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 她愣了一瞬,“你…为什……”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的选择,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陪着你。” “可我真的值得吗?值得你这么……” “值得。”他微微一笑,“你在外面也曾这么问过我。” “不管你问多少遍,我的回答始终如一。” 尚胧月深呼吸口气,她似乎已经做好了选择,“好,我跟你出去。” 她刚看见他时,她是有些讨厌他的,但心中又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安心,矛盾的心理不断纠结。 直到刚才,才落下最终答案。 落文宇掌心的火球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而他的存在却是她在深渊之中唯一的希望。 两人羁绊的力量被红线所吸收,红线将未成型的心魔扼杀在摇篮之中。 黑暗的世界正在快速的瓦解,每掉落一块儿碎片,光亮就多一份。 当两人再次睁开眼时,双方都从意识深海中回到了现实。 只是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感触。 红线的护盾退去,两人回到地面。 落文宇搀扶着她,“你感觉如何?” 尚胧月,“头还是有些痛,但触感都恢复了,视线也一样。” 鬼将和江婉婉依旧激烈的厮杀着,但眼下鬼将却是落了下风。 尚胧月是江婉婉的底线,也是她理智的底线。 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她都没有理性可言。 尚胧月对她来说,她就像是她的命一样,没有了尚胧月,她就像是离开水的鱼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的可爱吗? —————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地面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江婉婉的手中拿着一把血色的宝剑,那剑似乎是用她自己的血液提炼而成的。 鬼将则是召唤出各种大型的血团向江婉婉飞奔而去。 鬼将召唤出一个封闭的结界,她将自己和江婉婉都封锁在这个结界中。 在鬼将的结界中,江婉婉的力量会被削弱。 即便如此,江婉婉依旧占着上风。 江婉婉彻彻底底的杀红了眼,手中的血色宝剑狠准稳的打击在鬼将的身上。 江婉婉丝毫不畏惧鬼将召唤出的那些血团,她直接迎面而上,任由那些血团打在她的身上。 只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血团,就在江婉婉的身上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 她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直奔鬼将。 江婉婉的身体被鬼将的血团打的千疮百孔,同时她的恢复速度非常快,快的连尚胧月看了都感到惊讶。 江婉婉的身上被打出一个血洞后,那个血洞立马就开始愈合,愈合的速度近乎是眨眼之间。 一个大凶顶级的愈合速度就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不敢想象她进阶到鬼将之后会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就连鬼将的愈合速度都没有江婉婉那么快。 鬼将咬牙切齿的瞪着江婉婉,“治愈的速度快又怎样?我便把你打成碎片,我不信这样你还能愈合!” 话音一落,她便召唤出一个巨大的血团,江婉婉的脚下更是亮起一道红色的光芒。 江婉婉想要离开这个阵法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挪动不了自己的脚。 就好像有千万个人在拉住她的脚一样,不让她动弹。 眼看着血团越来越向她靠近,江婉婉眉头一皱,她直接断掉自己的双脚,利用怨力将自己推出法阵外。 她刚落在地上,断掉的双腿又重新长了出来。 江婉婉挑衅一笑,“鬼将?也不过如此。” 鬼将怒的脸涨的通红,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在这一瞬都有了血色。 江婉婉表示有些惊讶,“你还会脸红啊?” “我以为鬼不会脸红呢。” 鬼将气的将自己的嘴唇都要破了,血液顿时就流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江婉婉一记刀眼看向鬼将,“那就要问问你,能不能让我不猖狂了。” 江婉婉的攻势迅猛,一点也不留给鬼将喘息的机会。 鬼将的血团放不出,因为的攻击太猛烈,她没有办法空出手去召唤血求。 而且她也不是慢慢从普通的灵体爬到鬼将的。 她偶然间见到了一个鬼命结晶体的碎片,吞下这个鬼命结晶体后她直接进阶到了鬼将级别。 她原本就是含怨而死,死时怨气冲天,死不瞑目,所以她死后没多久便化作了大凶顶级。 再加上吸收了零散的鬼命结晶体,她直接晋级到了鬼将级别。 尚胧月看着那鬼将的身影,她越看越觉得熟悉,可一时间她也想不起那鬼将令她感到的熟悉感究竟是像谁。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鬼将………”尚胧月面色凝重。 她转头看向落文宇,“那鬼将貌似认识你,你记得………”话说到一半她就停下了。 眼前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墨色的瞳孔中满是宠溺,好似又夹杂着心疼之意。 她的脸顿时就红了,“你、你这般看着我做甚…好、好是恶心!” 尚胧月有些害羞的别开了自己的脸。 落文宇反应过来后,他的脸上蔓延出一抹微红,他轻咳嗽一声,“咳……抱、抱歉……” 尚胧月,“没、没事…” 正在同鬼将打斗的江婉婉,恰巧余光看见了这一幕,虽不知尚胧月和落文宇在说些什么,但江婉婉看着尚胧月脸红害羞的表情……… 她的眸光瞬间就沉了下来,接着视线狠狠的瞪了一眼落文宇。 鬼将趁江婉婉走神之际,瞬移到她的身后,她的脸上带着疯狂嗜血的笑,利爪直直向江婉婉的后脖颈穿去。 就在她要得逞之际,江婉婉却突然消失在她面前。 没等鬼将反应过来,江婉婉一剑劈下,将鬼将一分为二。 江婉婉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心中的怨念不断上升,那怨气都快要让她冲破到鬼将了。 鬼将的恢复能力虽没有江婉婉的好,但即便是被一分为二,她也能快速将自己的身子缝合起来。 鬼将拖着自己残缺的身子拾起另一半自己。 江婉婉大步上前,她竟是将鬼将的身体立马复合。 身子刚恢复没多久的鬼将就遭到江婉婉一顿狂揍。 鬼将的血液溅在江婉婉的脸上,她宛若一只嗜血至极的邪物。 她将心中全部的怨都发泄在鬼将的身上,鬼将被江婉婉打的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堂堂鬼将竟打不过一个大凶顶级,但不得不说,江婉婉的实力也并不是寻常鬼物能够达到的境界。 前院大致分为了两个极端,一旁两人周围都冒着甜蜜蜜的气息,一旁血色结界中的两鬼,周围则是血液飞溅。 鬼将被江婉婉打的奄奄一息,她设置的结界都支撑不了了。 红色的结界消失后,两鬼重新暴露在外面。 就在江婉婉要给鬼将最后一击时,尚胧月即使拦住了她。 “婉婉!” 拳头停在了离鬼将一厘米的距离。 江婉婉回头看向尚胧月,她看着尚胧月小跑着向她跑了,原本怨气满满的她,瞬间心情就变好了。 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胧、胧月……”她起身有些害羞的叫着她,脸颊上浮现出两抹好看的红晕。 尚胧月瞧着她这副模样,她伸手摸了摸江婉婉的脑袋,“我们家婉婉怎么能这么可爱?” 跟在尚胧月后面的落文宇在看见江婉婉的瞬间沉默了,眼中甚至流露出些许惊讶,他的视线转移到尚胧月身上。 落文宇眉头紧皱,这……可爱? 面前的江婉婉脸上溅了很多血,猩红的瞳孔中布满了许多血丝,手中拿着的宝剑还在不断滴血,还未靠近她,落文宇就闻见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浑身都沾满了血迹,宛如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  第一百七十章 你知道是我 ——————— 落文宇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尚胧月。 尚胧月那表情是认真的,她是真觉得江婉婉很可爱……… 落文宇站在一旁沉默了。 江婉婉反应过来尚胧月在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候,她的脸比刚才还红了许多。 江婉婉收回自己的宝剑,她有些笨拙的将沾满鲜血的手藏到身后,她把血擦在后面的衣服上,反正她一袭红衣也看不出来沾了血迹。 尚胧月:“婉婉?”她微侧头疑惑的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江婉婉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尚胧月,“你怎么了?” 江婉婉眼神闪躲不敢正视尚胧月,“没、没什么……” 她把手背在身后,头也埋了下去,因为脸上沾了血迹,她怕吓着尚胧月。 尚胧月疑惑,“婉婉?” 江婉婉,“我、我在。” 江婉婉的模样很是奇怪,尚胧月不免有些担心她,“婉婉你是不是受伤了?” 毕竟对面是鬼将,虽说婉婉越级打她赢了,但对方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江婉婉摇摇头,这下她把头埋的更低了,“我没、没事。” 尚胧月上前一步,她伸手抬起江婉婉的下巴,认真的目光认真的注视着她,“还说没事?脸上身上这些伤是摆设吗?” “你的治愈确实很快,但毕竟是有等级压制的,你的治愈能力会因为鬼将的血液而逐渐变缓。” 江婉婉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听的进去尚胧月说话,她和她的距离近的都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彼此。 不行了…不行了!!!她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眨眼间的功夫,江婉婉的脸变得通红,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 心跳飞速跳动,心跳动的声音大的落文宇和尚胧月都要听见了。 尚胧月愣了一瞬,“婉、婉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说完她便要伸手去摸摸看江婉婉的额头。 手还未碰到江婉婉,江婉婉瞳孔猛的收缩,下一瞬就闭上双眼倒在地上了。 尚胧月,“……………” 落文宇,“………………” 尚胧月站在原地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的手有什么问题?” 她还闻了闻自己的手,确认没有味道后她这心里才舒了口气。 落文宇现在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见,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跟他想的一样。 尚胧月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你就说吧。” “你如果知道婉婉怎么了,就告诉我吧。”尚胧月摸完江婉婉的脉后看向落文宇。 江婉婉的脉搏除了心跳飞速外,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要说可疑的地方,最可疑的还是,江婉婉竟然有心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之前的江婉婉是没有心脏的。 莫非是那鬼命结晶体的原因? 鬼命结晶体确实神奇,但也要分所持有鬼,当然能力越强鬼命结晶体自然就越强。 能力弱些,鬼命结晶体自然就弱。 落文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很不自然的神色,脸泛着微红,“咳…你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尚胧月,“我知道还问王爷你做什么?” 落文宇,“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 尚胧月伸手指着自己,“因为我?”难不成还真是她手的原因? 落文宇,“对就是因为你。” “你好好想想你在江婉婉眼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她在江婉婉的眼中是怎样的存在,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尚胧月,“所以说婉婉她究竟因为我什么昏倒的。” “王爷你说了个寂寞。”尚胧月又补充道。 落文宇,“算了…你迟早会知道的。” 尚胧月一脸期待的模样,等着他告诉她原因。 谁知道等来的却是,他的沉默。 尚胧月,“嗯?没了?” 落文宇,“没了。” 尚胧月,“……………” “王爷你耍我呢?”尚胧月额头青筋都紧绷了起来,但她还是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落文宇,“有些事情,我不好说。” 尚胧月越听他这么说,她就越是好奇,就是是什么原因。 可看落文宇这样子,怕是在问他千万遍,他还是不会告诉她原因。 尚胧月摇摇头面露无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江婉婉并没有什么大碍。 尚胧月摊开掌心,一个血色的镯子出现在她手上。 尚胧月把江婉婉收进镯子里。 落文宇看着她手中的镯子,“这是何物?” 尚胧月本来就要告诉他的,她眼眸一转,模仿着落文宇的语气,“这个嘛……” 他好奇的看着她。 尚胧月轻挑下眉,“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我就不告诉你了。” “你可以自己去发现。” “我相信以王爷您的聪明才智,一定很快就能知道这是什么。” 说完之后,她还特意把手镯在落文宇的面前晃了晃。 落文宇,“…………” 而后尚胧月得意的走开了。 落文宇,“无聊。”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是真想知道那是什么。 尚胧月现在心情特别舒畅,有仇她一般都当场报,当场不行的,那就下一次。 她就是睚眦必报,总不能委屈她自己,成全了别人吧? 她可没那么大的善心。 尚胧月回到云水阁后倒床就睡了,可没过一会儿,她突然坐了起来。 等等,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奈何她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没想多久就睡了。 落文宇向躺在地上的鬼将走去。 他面色阴冷,“尚胧月……你怎么死了还阴魂不散?” 躺在地上的鬼将冷笑一声,“王爷还记得我啊?” 落文宇,“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尚胧月”,“为什么?” 落文宇气笑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清楚?” “尚胧月”,“我说的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你对我是如此?” “为什么?!” 落文宇,““尚胧月”直到现在你还不肯悔过吗?” “尚胧月”的情绪突然变得狂躁,“悔过?我为什么要悔过?” ” ”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为什么 ———— 她从地上缓缓起身,吃力的站在他的面前。 嘴角的笑看着瘆人,“我只不过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有什么错?我错在哪里?!”她冲着他咆哮着,发泄着她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 “落文宇!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 落文宇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在他眼里“尚胧月”此时此刻如同一只发疯的狗,乱咬人。 落文宇,“为了跟我成婚,你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妹妹……“尚胧月”你的心可真狠啊!” “原本皇帝是要把你妹妹尚清许配给我,你为了嫁与我,竟杀了尚清,如此一来你便能提出让皇上取你的办法。” “你笃定了我父皇的想法,所以你才敢实施这么疯狂的计划。” “尚胧月,”“我代替她嫁她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 “反正她也不想嫁你,所以我这是在帮她。” “帮她?” “尚胧月”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她甚至因为落文宇怪她,而感到生气。 “对,我就是在帮她,不然王爷你以为是什么?” 落文宇,““尚胧月!”事到如今了你依旧执迷不悟,不思悔改!” “你不念手足之情杀害你的妹妹,而后又因为怕我的弟弟抢了我的位置,所以你便设计让皇上发配我弟弟到边关,至今生死未明!” “你的丫鬟苏诺儿,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出气筒。” “苏诺儿自小便跟着你,你从小就是那副得行。” “从小你就是坏的,长大后是变本加厉。” “你一有不开心或者感到无事可做,你便会殴打苏诺儿来发泄你自己心中的不满情绪,无聊的时候以打她为乐子。” “苏诺儿从小到大,受了你多少罪,你难道就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吗?” “尚胧月”,“苏诺儿不过是一个下人,她一个下人,凭什么能得到我的尊重?!” “她生为下人,就该受着我对她做的一切。” “说到底,下人不就是狗嘛?只是他们会说话,会的东西比狗咱们都会。 落文宇,“被你杀害的那些下人,多达几十位!你可曾想过,人命究竟是什么?” “是不是所有人的命在你眼里只是一串数字?” “尚胧月”,“他们这些下人的命根本就不值钱,杀了便杀了,我有什么好心软的?” “杀他们就像是杀畜牲一样。” 落文宇,“……………” 他神色凝重,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嫌弃和晦气。 “杀了便杀了?”落文宇眉头紧锁。 “尚胧月”,“为什么王爷你就是不懂呢?” 落文宇,“我懂?我懂什么?“尚胧月”你太可笑了。” “尚胧月”,“方才站在你身旁的人跟我长得一摸一样……” “尚胧月”话都还未说完落文宇就打断了她,“不是她长得跟你一样,而是你长得跟她一样。” “尚胧月”,“王爷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会对她那么好? “还是说…” 落文宇压根儿就不想多听她啰嗦。 “前者,你不用继续说了。” ” , 第一百七十二章 特别的存在 ————— 落文宇,“她是她,你是你。” “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人。” “容貌一样又如何?” “我厌恶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的容貌,结果都一样。” “尚胧月”,“我不信!你既那么厌恶我,怎么可能看着那张脸不心生厌恶!” 一阵微风拂过,吹拂在他的身上。 像是将这段时间与她的点点滴滴都卷起,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全都在他脑海中浮现。 唇角不觉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眼间的狠戾和冰冷都变得柔和许多。 “她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又或者说,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只要是她就好。”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坚定,心跳回应的声音掷地有声。 “即便你与她容貌一样,我也能一眼分辨出她。” 他的目光笃定,若非绝对能做到,否则他不会这样说。 “尚胧月”双眼猩红,她向后颤颤的退了几步,眼神可不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我不信!我不相信!” 落文宇看向她的瞬间,眼神立马暗沉下来,“你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眼泪从眼眶中不断涌出“尚胧月”,“她在你身边才多久?!” 她猛拍着自己的胸口,“我可是整整陪了你五年的时间!” “我为你挡箭,为你放低我的姿态、卑躬屈膝,只为博你对我一笑,哪怕一次也可以!” “可你从未对我好过!一次也没有!每天等待我的是无尽的折磨和你的冷漠!” “五年的时间,就算是石头也会被捂热!可你的心好狠,你对我就如此绝情!” “她才到你身边不足月余,你便心悦于她!凭什么?你告诉我?!” “凭什么我付出五年的时间都没能让你对我动心,她才来多久?”“尚胧月”说着说着身子无力的软了下去,她瘫坐在地上,执拗的眼神瞪向落文宇,眼底满是伤情。 落文宇并未因她说的话动摇,他脸上的怒气反而更重了,“凭什么?” “你可是问了个好问题啊!”他沉声道。 “你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少吗?!” “执迷不悟,不知悔改!死了还变成鬼来恶心我!”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她不甘的望向他,企图从他的眼里看见一丝别样的情绪。 可他的眼里只有对她无尽的恨意,那种恨意深到骨子…… 落文宇冷冷一笑,““尚胧月”我发现你也并不是没有一丝优点………”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暗淡的眼眸有了些微弱的光泽,可很快又被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挺会恶心人这点,你在寻常人中是佼佼者。” 他一句话便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尚胧月”,“你当真对我就如此绝情吗?!” 落文宇反问,“我应该对你有情吗?” “你犯的桩桩件件事,哪一条不能要了你的命?” “下人也是人,可他们在你眼里如同草芥,你杀他们来泄愤的时候,可有半分犹豫?” “之后又有半分的悔意?” “尚胧月”,“他们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我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他们的命都是我的,我想杀就杀,想打就打!” “有何不可?!这些贱民,生来就应该被我踩在脚下!”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杀了些下贱之人,我有何错之有!” “你告诉我,我有何错之……” 一个身影出现在“尚胧月”面前,清脆的铃铛声传入他的耳中,她带来的风中,都夹杂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 “啪”的一声,尚胧月利落的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万事万物都应被尊重,不该被践踏!” “除去身份,你我皆是人,他们也是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 “你觉得自己很高贵?你且告诉我,你高贵在哪里?” “有钱?有权?有势?”尚胧月轻蔑一笑,“从你的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你口中所谓的下贱人制作的?” “若有一天,大家集体罢工,对这不公的命运展开抗争,粮食没有人在管理,手饰、衣服这些都没有人在制作,你有钱又怎样?” “到那时,你有钱也买不了这些东西。” “也不会有人在继续伺候你。” “你之前所享受的一切,那样不是你口中的下贱人做的?” “一个普通的人,他在这芸芸众生之中是不起眼的存在,可就是有许多这样普普通通的人,才造就了现在的世界。” 尚胧月,““尚胧月”我之前以为是落文宇对你太狠心,久而久之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害别人弟弟生死不明发配边疆,还让他娶你?那晚他没有刺死你,你就该感到庆幸了!” 落文宇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比方才又更浓了许多。 她真的同寻常女子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她与这个世界的的女子都不一样。 没有遇见他之前,一切的事物在他眼里全都暗淡无光。 直到她的闯入,引起了他眼里的点点微光。 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才发现,自己早已因她沦陷,被她吸引。 将她放入群星之中,她会是最闪耀的一颗,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她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每次看着她的脸,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她。 可看向那个“尚胧月”的时候,他从未有过如此感觉,他感到的只有恶心和厌恶。 她们两人容貌一样,可给他的感觉却是不同的。 她的眼眸清澈透明,似有繁星在她眼中,唇角的笑如冬日的暖阳,一下便照入他的新房。 而那个“尚胧月”,他从她眼中只能看见算计和阴毒。 落文宇甚至都不愿意在多看她一眼,多看一秒他都觉得眼睛疼。 “尚胧月”面露凶光,“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 尚胧月冷哼道,“凭什么?凭落王妃的身份……”她停顿了下,“不过我并不想用这样的身份教训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 谢谢你 —————— “尚胧月”狠狠的瞪向她,“落王妃的身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用?!” 尚胧月正要开口,落文宇快她一步,“她怎么没有资格?” 落文宇,“她就是本王的王妃,落王府的女主人。” “至于你……”落文宇嫌弃的扫了她一眼,“本王从未承认过你是落王妃。”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尚胧月”厉声反驳,“我怎么不是落王妃?你我的婚约是圣上赐的,我是你明媒正娶的!” “我才是最有资格的人!” 落文宇眼眸微沉,““尚胧月”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自己清楚实际上你在这王府的地位。” “尚胧月”,“那又如何?我依旧是这王府的王妃!” 尚胧月无奈的摇了下头,“你我容貌一致,但落文宇对我们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没等她说完,“尚胧月”直接打断了她,“你在得意什么?你有什么好在我面前得瑟的?!” “我才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你算什么东西!”“尚胧月”对着她咆哮道。 尚胧月看着她时,眼里并为有半分怜悯,“执迷不悟,终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落文宇,“不用根她废话。” 他握着麟云剑就向“尚胧月”挥去。 她眼眸一紧,眉头皱起,“落文宇!你难道还要在杀我一次吗?!” 麟云剑停留在她的脖子旁并为真的落下,“尚胧月”见状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她的眼里瞬间涌起喜悦。 “杀你一次…杀你两次…我只会觉得少。”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像是一把锋利的冰柱猛的钉入她的心脏。 “尚胧月”甚至来不及开口,落文宇的剑便挥下。 她脸上的神色停留在惊讶与不解之中,最后整个人化成黑色的灰尘消散在风中。 尚胧月,“这次她是真的死透了。” 落文宇,“最好是这样。”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这个“尚胧月”了。 她捡起地上掉落的鬼命结晶体,尚胧月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嘴角挂着笑,“等婉婉醒过来就爸这个给她,等她吸收完,大概能进阶到鬼将三段。” 说着说着她便将鬼命结晶体放入她的包里。 落文宇笑了笑,“你一点也不问问我的意思。” 尚胧月,“这次若非婉婉,否则我们都会死在她的手上。” “王爷您向来赏罚分明,婉婉她也不需要什么真金白银,鬼命结晶体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这个鬼命结晶体王爷不要与她抢。” 落文宇,“你给她便是。” 尚胧月,“那是自然。” 尚胧月看向落文宇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方才跟她说,不管我是什么样,不管有几个同我样貌一样的人,你都可以一眼找到我?” 落文宇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他愣怔的神色看着她。 尚胧月眨巴着眼,“怎、怎么了吗?” 落文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尚胧月,“就是突然想问啊。” 落文宇,“……………” 尚胧月试探性的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落文宇,“没有。” “哦……” 尚胧月的模样似乎有些失落,因为他还没有告诉她答案。 看落文宇这样,怕是什么都不会说了…… 他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带着些许无奈,眼里夹杂的却是对她独有的宠溺。 “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无论有多少同你样貌一样的人,我都能一眼找到你。” 他的语气笃定,眼神坚定,他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这段时间跟落文宇相处下来,她很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若非绝对办的到,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心海翻涌着热浪,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她的心房,融化她心中的寒霜。 心跳不断加快跳动的速度,想要说的话太多了,全都堵在了她的喉咙。 眼眶变得湿润,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见她哭了,他一下慌了,“你怎么了?” 落文宇的手自然而然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尚胧月的眼里含着泪水,她抬头望向落文宇,“我没事……”她犹豫了一番,心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想说的是,这么久以来,他是唯一一个挡在她身前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为她豁出性命的人。 “谢谢你。” 落文宇的手微愣了下,墨色的眼眸带着疑惑,“你…说什么?” 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嘴角勾起甜甜的笑,“我说,谢谢你。”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尚胧月微微垫脚,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 这个吻似是蜻蜓点水般温柔,却又那么短暂。 她脸上蔓延出一股潮红,而后她飞快的逃离了“案发”现场。 心跳的厉害,好似下一秒就会跳出来般。 落文宇呆呆的站在原地,还未从方才的事情回过神来。 等他回过神时,他的耳朵都红透了,脸颊上挂着淡淡的红晕。 手不自觉的触碰着她方才亲吻的地方。 他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心跳在这一刻根本平缓不下来。 脑海中不断循环着她方才的模样,他的脸也变得越发的红。 风都吹散不了他身上滚烫。 尚胧月一路小跑的回到了房间,她扑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啊啊啊啊啊!尚胧月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害不害臊啊!”她自言自语着。 一想起方才的场面,她的脸就羞的滚烫。 脸红的都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本来刚刚她都睡着了,可又突然惊醒了,因为她知道那个鬼将是谁了,所以她才又回到了前院。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之前每次亲他,要么是意外,要么是处于报复,可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的。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难以平复自己的心绪。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体验到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被人喜欢、保护又是怎样的感觉。 这些都是他带来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答应过你 ———————— 她从前的生活一成不变……常人拥有的情感,其实她并非全都拥有。 很多时候在寻常人眼中,她是那般耀眼又强大的存在,大家都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可她却一心只想要当一个寻常人,想像一个寻常人一样跟朋友一起游玩、聚会,像寻常人一样生活。 并非每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生来就有一颗无私奉献的心,拯救沧桑的心。 她便是如此,每个人都在教她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天下…… 从未有人告诉她,让她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她自己。 “手握强大的力量,就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 这些话她听的腻了。 明明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可整个人还是会被这些话语束缚。 它们就像是唐僧的紧箍咒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只要心中一有动摇,这些话语就成了她的紧箍咒。 只有他对她不一样。 他虽然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嘴里说不出几句好话,总是让她气的半死,可她心里清楚,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里不一、死要面子,口嫌体正直。 而且他和她之间本就有误会,让一个陌生人相信,她不是原来的“尚胧月”而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尚胧月。 这谁会相信?这样对别人说,别人高低得给你来一句,“有病就去看医生。” 也不是说她心宽,能够原谅落文宇。 这本就是一个很难解释清楚的误会。 现在想想她还有些庆幸,幸好自己遇见的是他,若换作是其他人,她不觉得那些人会相信她。 她理性的时候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要疯起来又是另一种极端。 正在尚胧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敲响的是门,但那敲门的手像是敲在她的心上,令她不由紧张起来。 尚胧月眉头微蹙,她疑惑开口,“诺儿?” “是我。”门外响起了落文宇的声音。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整个人像是蒸炉一样都快要冒出白色的蒸汽了。 “你、你来做什么…”心绪根本就平缓不下来,他的出现每一次都扰乱她所有的心绪,“有…有事吗?” “咳……”他轻咳嗽一声,手半握拳靠近唇边,脸颊带着点点微醺的红,“你……现在好些了吗?” 尚胧月,“好、好多了。”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门的方向,明明隔着门看不见外面,可她那眼神似乎能透过木门看见外面的人一样。 落文宇,“答应你的,让你打回来。” 尚胧月有些惊讶,“现在?” 半晌外面才响起他的声音,“他们全都在后院,所以…”他在门外纠结了下,“所以前院现在只有我和你。” 尚胧月算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落文宇就是怕被人看见丢脸了。 也是他一个王爷,怎么能被人看见被自家王妃那样殴打,传出去影响不好。 可让她现在对他下手,一时间她还真的有些难以狼心狗肺了,他才拼死救了她,她在怎么心狠,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出手。 尚胧月,“等我恢复好了再说吧。” 她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谁知道门口的人愣了几秒,“不行!” 他态度坚决,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尚胧月,“为什么?”打不打不该是她来决定吗? 怎么还有求着别人打他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门口。 这件事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难以消化的心结。 他已经大致确定尚胧月就是夜晚的蒙面女侠的时候,正好白苏月给他创造了一个可以一探真假的机会。 当时他心中偏向尚胧月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这个想法是最多的,可另一边心思就是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不想承认。 这才导致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试探她。 在确认是她之后,他的罪恶感又更深了,每每想到这件事,他的心都会很难平复下来。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不动手也可以。” 尚胧月,“嗯?”什么叫做她不动手也可以? 她怎么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落文宇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我没有理解你的意思。” 话音刚落,她房间的门就被一阵风给用力推开了。 那一刻她心中隐约觉得外面的人有点不对劲。 “落文宇?” “嗯,我在。”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比刚才的距离远了很多。 尚胧月在床上坐不住了,她起身到门口时,眼前的一幕深深的撞入她的眼眸中。 “落文宇!”她小跑着到他身前,眼泪急的掉落下。 他的衣服被鲜血浸湿,血液不断滴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的血腥味。 玄色的衣服因为鲜红的血,颜色变得又更深了。 看着她掉眼泪,他眉头微皱,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爱哭?” 尚胧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眸,“谁伤的的你?” 也就是那一瞬,他第一次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令人感到胆战心惊的杀气。 “我知道你不会下手,所以……” 尚胧月,“所以你又自己罚了你自己?!”她生气的瞪着他,那模样就像要把他吃掉般。 落文宇,“小伤,不碍事。” 她生气的猛拍了下他的屁股,“你全身上下拖去火烧,最后也就剩下你这张嘴没有被烧成灰!” 她那一巴掌拍下去,他本就苍白的脸色上又多了几分破碎感。 尚胧月的手都被他身上的血给染红了。 落文宇,“嘶……”他疼的额头青筋都紧绷起来,额头冷汗不断冒出。 他咬牙忍住方才的剧痛。 尚胧月一下就慌了,“我不是故意的。” 落文宇勾起一抹逞强的笑,“无妨。” 尚胧月鼻尖酸酸的,喉咙一阵更咽,“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落文宇,“有必要。” “试探的方法有很多,可我当时却选择了一个……” 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已经罚了自己两次,这件事就翻篇吧。” “其实若我换作是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可能做的比你还要过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忍着点 尚胧月,“她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还害的你弟弟至今生死未卜。” “如此深仇,怎么可能不恨。” “就算我隐约觉得这个人不是原本的尚胧月,但这样荒谬的事情,一时间想让我接受,我又如何能这么快消化掉?” “若此时正好出现一个能快速让我试探她的方法,且不伤及性命只是受皮肉之苦,我自然是选择这个。” “试探过后,若她不是原本的尚胧月,那我自然会给她补偿,让她打回来也好骂回来也好。” “若她就是原本的尚胧月,那我打她一顿也没有白打。” “本来心中对她的恨意就快冲上天了,这样的状态谁能一下就那么快接受这么离谱的事实?” “你既已自己罚了自己两次,这件事便翻篇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她。 尚胧月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怎、怎么了?” 他轻摇摇头,“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 尚胧月,“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落文宇进来。 手腕上传来她的温度,视线不自觉的向她紧握着他手腕的手看去。 脸上蔓延出淡淡的微红,视线不自然的飘向飘向一旁,他轻咳嗽一声,“咳……” 尚胧月,“你站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落文宇点了下头,“嗯。” 尚胧月面露无奈,唉…他这到底是在他自己还是在折磨她啊? 到头来还要她给他包扎疗伤。 尚胧月嘴上在碎碎念的吐槽着他,可她心里却是着急的很。 见到他受伤,她心里就一阵不好受。 她把药全都放进药盘中,清点了下无误后她才离开。 她抬眸看向前方时,他的身影不偏不倚正好撞入她的视线。 细碎的光洒在他的脸上,墨色的头发被微风缓缓卷起,脸色略显苍白、疲惫。 如同风一吹,他便会被吹散般。 脸上破碎感十足,尚胧月靠近他时步伐都变得小心翼翼。 “药我拿来了。”她的语气很轻,难得一见的温柔。 她之前不是没有对他温柔过,只是那些大多都是伪装,现在不一样,现在她是发自内心的。 落文宇,“嗯。” 尚胧月,“我给你涂药。” 他迟疑了片刻,“好……” 尚胧月扶着他趴在床上,“我需要先给你消毒,消毒的时候会很痛,你忍着点。” “之后我再给你涂的药就是止痛消炎的。” 落文宇,“好。” 他把自己打的血肉模糊的,看得尚胧月心都一猛的一颤,她倒吸了口凉气,“你怎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也没有在多问。 尚胧月拿起酒精喷雾,“你忍着点,若是实在太痛你就咬着这个手绢。” 她递给他自己的手绢,他虽没有拒绝她的提议,但他接过手绢后将它攥在手中,并没有要使用的意思。 尚胧月摇摇头,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当酒精喷雾喷出的那一瞬,落文宇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反复扎着般,这些针似乎全都被火焰灼烧的滚烫。 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痛的叫出声来,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都涨红了许多。 额头布满冷汗,青筋紧绷着。 这种痛楚刻骨铭心,像是要深入骨髓般。 他最后还是咬紧了尚胧月给他的手绢,他死死的咬着手绢忍受着这股要将他撕碎的痛楚。 尚胧月喷着酒精,又用棉签清理伤口上的脏东西。 他时不时会发出几声闷哼。 尚胧月的心就跟着紧绷起。 尚胧月眉头微皱,“你在忍忍,马上就好了。” 整个消毒的过程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水盆里的水都换了十多盆,每一盆都被落文宇的血染的通红,看着就吓人。 消毒完后,尚胧月把冰晶膏涂抹在他受伤的地方。 她带着冰晶膏的指尖落在她的伤口上时,本来火辣辣灼热燃烧的伤口,顿时就被一阵冰凉所代替。 伤口处火烧的感觉消失了,转而被一股恰到好处的凉意占据。 他紧皱在一起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肉眼可见的他脸上的神色轻松了很多,甚至还出现了一些享受。 尚胧月,“现在还有疼吗?” “没有。”他的嗓音沙哑低沉似在克制着什么。 尚胧月,“冰晶膏来的效果很快,不过它只有两个时辰的止痛效果,两个时辰后若不涂抹它,便又会遭受这股钻心的疼。” “大概涂个两三天的时间,伤口便能痊愈。”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的,落文宇压根不会相信,但这话是尚胧月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只相信她的话。 冰晶膏里的材料玄冰晶是上古时期的冰种,在极寒领域中遇见的概率是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概率。 她运气向来很好,一去就发现了上古时期的玄冰晶。 而且还不止一个,那个山.洞.中都是。 她带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用灵力将其封印了起来,除非她让其吸显现,不然其他人是根本看不见也察觉不到它的。 冰晶膏制作的材料都是一等一的稀有药材,上古玄冰晶更是稀罕之物。 她能给落文宇用这个药,可见她这次是有对心急他了。 涂好药后,她将准备好的药敷在了他的伤口上,“你可以先睡一会儿,这个药需要敷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能有效果。” “到时候王爷你可以让范伶帮你涂抹,这样就不用你来云水阁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敬仰,能不走路最好就暂时不走。” 落文宇,“不用那么麻烦。” “在我伤势未好之前,我就暂住在云水阁。” 尚胧月,“啊???”她惊讶的看着他。 落文宇,“大惊小怪。” 尚胧月,“这……我…”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就算是有,那也是合乎情理的。” “你是落王妃,本就该与我一起。” 尚胧月反驳,“可我并非你们这里的人。” 落文宇,“但你现在不就正在这里吗?” 尚胧月,“我!” 落文宇轻挑眉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第一百七十六章 对浪漫过敏吗? ————— 尚胧月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你、你看着我我笑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 “那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尚胧月眉头微皱,“哦……” “你…在原来的世界过的不好吗?” 她猛的回头看向他,瞳孔猛的收缩,“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的话。” 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思虑片刻后,她挪开视线,“嗯……” 他的手盖在她的手上,温热的触感顿时传达在她的皮肤上。 落文宇,“肩上的责任压的你喘息不了是吗......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第一百七十六章对浪漫过敏吗? 《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 》碧曲书库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gesk.org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惊小怪 ——————— 她眼珠一转,“况且…方才王爷得知我是伸手去拿枕头,脸色很是失望啊……”她意味深长的道。 落文宇一口否决,“我没有。” 她轻挑下眉,“嗯,你说什么是什么。” 她笑嘻嘻的看着他,他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尚胧月要开口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落文宇,“重要的……” 两人瞳孔猛的收缩,不约而同的道,“后院的人!” 尚胧月和落文宇这才反应过来,大家都还被困在后院。 她用了结界将后院覆盖了,没她的同意谁也打不开这个结界。 尚胧月,“我现在就去放他们出来。” 落文宇轻点下头,“嗯。” 临走前她还有些不放心,她给落文宇设置了一个保护结界,“除你我之外的人,要是想要攻击或者想要触碰这个结界,我就会立马感知道。” “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身边。” 落文宇,“最快?能有多……” 尚胧月,“立马。” 她的声音笃定,不似在玩笑。 “你若不信,一会儿试试便知到了。” “可以。” 尚胧月,“我走了。” 落文宇,“去吧。” ———— 此时此刻后院的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大家围城一个巨大的圆圈。 圆圈中央站着范伶一个人。 他不知道在跟那些人在讲什么。 在范伶讲的最起劲的时候,尚胧月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尚胧月,“看来我是白担心你小子了。” 这声音他听着就觉得熟悉,他回头一看,果然就是尚胧月。 他立马哭丧着脸向尚胧月的方向奔跑而去,“王妃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尚胧月,“我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范伶,“不愧是王妃!” 而后他问道,“王爷呢?”范伶朝尚胧月的身后找了找,“王爷难道出事了?!” 他的脸瞬间就吓的煞白。 那鬼将没能吓到她,反倒是范伶刚才脸色的变化,吓了尚胧月一大跳。 尚胧月,“…………”她面露无奈,“你家王爷没事,他好着呢!” “就是吧……” 范伶急了,“就是什么?” 尚胧月,“他受了点皮外伤。” 范伶,“啊?严不严重啊?” 尚胧月,“不如这样,我带你亲自过去看一下如何?不然你这心中也难以平静下。” “好好好!”他就等尚胧月这句话了。 尚胧月转身面向众人,“各位可以回自己的岗位了。” 话说是说了,但是没有人理她。 这几天差点让她忘记了,她这个王妃的身份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 范伶见状,他赶忙凑到尚胧月耳边,“王妃还是让我来吧。” 尚胧月,“不,我自己来。” 她今天就不信了,还整治不了这落王府的人了。 经过尚胧月“温柔的教学后”大家都变的十分听话。 尚胧月说一,他们绝不敢说二,她说东,他们也绝不敢说西。 尚胧月满意的扫视了一眼众人,“今后,我不希望有人再像今天这样,若有,那便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听懂了没有?”她沉声道。 众人,“知道了。” 尚胧月带着范伶来到了云水阁。 范伶看见云水阁三个字后,“王妃…” 尚胧月,“何事?” 范伶摸了摸后脑勺,“你带我来云水阁作甚?” 尚胧月,“王爷就在云水阁。” 范伶,“什么!!!”他满脸震惊的望向她。 尚胧月,“你、你这什么反应……” 都这么长时间了,范伶你还是没习惯吗? 她尴尬一笑,“范伶你这表情…是不是夸张了一点?” 范伶,“有吗?我觉得没有。”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过分 说着说着两人就走进了云水阁内。 尚胧月刚推开房间门,屋内就响起了落文宇的声音,“你回来了?” 尚胧月,“嗯。”她顿了下,“还带了范伶过来。” 落文宇,“…………” 在他没有听见范伶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当他听见范伶两个字后,嘴角立马沉了下去。 啧…… 落文宇就想和尚胧月独处,范伶一来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范伶见到落文宇情绪激动的很,把一旁的尚胧月都吓了一大跳! “王爷!我担心死你了!”他像个小女娘一样。 落文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冷眼扫了下范伶,“离我远点。” 范伶张开的双臂正要抱向落文宇的,这下立马停止住了,“是!” 他端正的站在落文宇跟前,“王爷你知道我在后院有多担心你嘛?我生怕王爷……” 半个时辰内全都是范伶一个人在哪里吧啦吧吧啦的讲述着他是有多担心落文宇,是有多想去前院等等,一大堆废话。 墨色的瞳孔逐渐泛起杀意,落文宇拳头攥的紧紧的。 若非受伤了暂时动不了,不然他早就给范伶一拳了,哪里还能让他一个人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尚胧月坐在一边听的都快睡着了。 以前她知道范伶话多,但也没想到会多成这个地步。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看见范伶说这么长时间的话。 尚胧月,“范伶你说了这么久,你不口渴吗?” 范伶,“渴……我当然渴…”他的嗓音沙哑,像是沙漠里缺水的人般。 尚胧月尴尬一笑,“你要是不觉得口渴就奇怪了。”她小声嘟囔着。 范伶大口大口的喝水,像是这辈子没有喝过水一样。 尚胧月和落文宇相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流露出无奈之色。 尚胧月突然能理解为什么落文宇时常不给范伶好脸色了。 因为一旦给范伶好脸色,他的话就会说个滔滔不绝。 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了。 若说唐僧的紧箍咒厉害,那范伶的嘴更还要更胜一筹,听的人不是想死,是想要立马死掉。 喝完水后范伶擦了擦嘴,“王爷我跟你说…” 落文宇,“闭嘴!” 已经忍不住了,心中的怒气根本就压制不下来。 范伶被吓的身子猛的一颤,他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落文宇方才一动怒,他扯到了身后的伤,疼的他差点发出一声闷哼。 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 尚胧月赶忙把范伶拉了过来,“快走,快走,他现在很生气,你要是不想被揍就快点走。” 她小声的在范伶耳边说。 范伶着急的看着尚胧月,“那、那你怎么办?” 尚胧月摇摇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放心吧,你快走,之后的就交给我了。” “他本来就受伤了,你要是在让他动怒,他这伤得又要加重了。” 范伶急道,“好好好,我这就走。” 尚胧月,“快走吧。” 范伶感激的道,“王妃谢谢你!” “客气什么,快走吧!” “嗯!” 尚胧月在他心中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目送范伶离开云水阁后,房间内响起两声叹息声。 而后又响起两人的轻笑声。 落文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反应还挺快的。” 尚胧月,“那是自然。” “不过王爷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范伶他那么担心你的。” 落文宇坏笑道,“那行,你让他在回来。” 尚胧月,“……………” “别别别,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他还是别来的好,话太多了。” 落文宇轻挑眉,“你不是觉得我过分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能不能不喝药 尚胧月,“好了,你快快歇息。” “我去给你熬些药,你醒了喝。” 上一秒落文宇的嘴角还是上扬的,下一秒他的嘴角就沉了下去。 尚胧月微偏着脑袋,“嗯?” 他眉头微皱,“能不能…不喝药…” 落文宇脸上都写满了抗拒二字。 她双手交叉,“不行!” “方才见你喝药就拖拖拉拉的,我还以为是我误会了……”她眼珠一转,“原来王爷怕苦啊~” 她饶有兴趣的道。 落文宇当即就反驳,“谁说的?” 墨色的瞳孔露出些许慌乱,尚胧月轻笑道,“是吗?......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第一百七十九章能不能不喝药 《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 》碧曲书库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gesk.org 第一百八十章 好骗 如今皇宫内的人,近乎大半都被狐妖的媚术蛊惑。 皇宫内早已乱成一片,黑压压的阴云悬浮在皇城之上。 近日狂风四起,电闪雷鸣,似乎是上天在给人们警告。 一股诡异的氛围从皇宫中蔓延开来,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 尚胧月把药给落文宇熬好后准备给他端过去,熬了大概两个半时辰的药,才只熬了一小碗。 她眉头轻皱起,他的伤迟迟不好,折磨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她。 尚胧月眼珠一转,对了!刚好可以试试看这个有没有用! 她一把拉开自己胸口的衣服,掌心中出现一把银白色的小匕首。 实践出真知,试试就知道了。 也就在此时,范伶刚好走进药房,王字还没有出口,他就被眼前人的行为惊的眼睛又要瞪成出来了。 来不及阻止,她已经一刀化在了心口上。 尚胧月用另一只手运用灵力将心头血传送进那个小碗中,血不能太多了,不然他承受不了这么强的力量。 很快她止住了心口的血,重新拉上了衣服。 把碗中的药和心头血在搅拌搅拌,她拍了下手,完美! 当她端着药转身看见范伶时,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沉思。 范伶抬起手指向尚胧月端着的药碗,他眉头皱成一团,“王、王妃你这是?” 尚胧月轻叹口气,“算了,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没什么隐瞒的。” “我的心头血对治疗伤、病有着奇效,所以我才加在了药里。” “懂了吗?” 其实她自己都不肯定是不是这样,但她不这样肯定的说,范伶是不会同意她端去给落文宇喝的。 范伶狐疑的盯着她看,“真的?”语气中带着打量。 尚胧月放下手中的药,她双手抱在胸前,淡淡一笑,“那你觉得我是要害他吗?你有见过用自己心头血害人的吗?” 虽然范伶不太懂这方面的东西,但心头血他也是有所耳闻。 且尚胧月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要害自家王爷,凭她的功夫,就算他现在拦着尚胧月不让她去,他也拦不住她。 所以尚胧月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范伶,“好吧…” 尚胧月轻挑下眉,“放心,我不会害他的。” “不过这件事,你要向他保密,绝不能吐露一个字。” 范伶正想反驳。 尚胧月,“因为,这药有个副作用,若是服药的人知道他服用的是我的心头血,那药效便会瞬间失效。” “还会加重他的伤势,也算是心头血的一个副作用,即便是好了也不行,那会让伤再次出现。” 尚胧月故作苦恼,“其中的原理…”她揉了揉太阳穴,“我也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你若不想让他受伤,就得听我的。” 她表演的太真了,真的让范伶都相信她的话了。 范伶郑重的点头,“王妃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再提起,包括王妃,我也不会再跟你说起这个事情。” 他神色严肃,“我跟你一起去吧。” 尚胧月,“好。” 她看着范伶那张天真的脸,嘴角不觉微微扬起,“还是范伶好骗。” 她在心里想道。 两人来到云水阁,刚进入房间就看见落文宇睁开了眼睛。 尚胧月,“醒了?” 落文宇,“嗯…”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倦意。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安元殿中的人 —————— 尚胧月,“感觉伤好些了吗?” 落文宇,“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范伶凑到前来,“王爷您伤到哪里了?!” “快让我看看!”他着急的道。 落文宇,“小伤,不必担心。” 范伶随即就反驳了,“小伤?小伤会把王爷特成这样?” 而后他就像唐僧一样滔滔不绝的念叨着落文宇。 落文宇和尚胧月不由的看向对方,从两人绝望的眼神中看得出,范伶的念叨能力是有多恐怖。 最后是尚胧月实在受不了了,她开口打断了范伶,“范伶你先停一下。” 范伶,“啊?” 尚胧月,“我说你先闭下嘴,等王爷喝完药了在继续说好嘛?” “药都凉透了!”尚胧月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范伶,“好好好,你先让王爷喝药。” 尚胧月,“………………”一想到落文宇喝完药,范伶又要开始唠叨,尚胧月就很抵触。 她用法术加热了下碗里的药,温度加热的刚好。 尚胧月,“来王爷,该喝药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老浮现出,“大朗快喝药了”这句话。 苦涩的药气飘入他的鼻腔中,还没喝,就开始有着极强的抗拒心理。 落文宇眉头紧皱,盯着碗中的药迟迟没有喝。 尚胧月,“嗯?王爷?”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我……走神了。” 尚胧月凑到他耳边,“王爷你要是再不喝药,我就让范伶一个人在这里跟你聊天打发时间。” “你不喝药,他更能啰嗦许久。” “王爷你要试……” 尚胧月话都还未说完,落文宇一把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范伶和这难喝的药比起来,他更烦范伶那吧啦吧啦吧啦个不停的嘴巴。 嘴里那种苦味儿让他感到想吐,紧皱的眉头不觉又皱的更紧了。 落文宇示意尚胧月凑过来,他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这药怎么这么苦?” 苦的他很难受,嘴里的苦味久久不能散去,那感觉很糟糕。 尚胧月,“这是快效的药,所以苦一些正常,王爷你在休息会儿,再过一个时辰我会在端药进来的。” 落文宇,“不行,你不能走。” 尚胧月,“放心,我帮你让他闭嘴。” 范伶,“王爷……” 尚胧月手在范伶面前一挥,范伶瞬间就不能说话了。 他疑惑的看向尚胧月,眼中满是疑惑。 尚胧月,“王爷疗伤喜静,你且在这里照顾,你说话会影响到他休息,你暂时闭嘴。” “好了,如果有什么事就来药方找我。” 说完尚胧月就快速逃离了现场,她才不要继续待在这里。 即便是范伶现在不能说话了,她也觉得这里有范伶“不安全。” 剩下落文宇和范伶在房间里。 范伶对着他笑了笑。 落文宇白了他一眼,语气疲惫的道,“睡觉了。” ——————— 安元殿的某个房间里,一个女人妖娆的坐在卧铺上。 她的双腿自然叠加,身上散发出的魅力让人根本无法抵抗。 瞳孔泛着血般的颜色,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下显得格外突出,红唇上扬,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 女人皮肤白皙如雪,仿佛吹弹可破。 身上的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仿佛这件长裙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那血色的双眸似有着勾人心魄的力量般,让人看了挪不开视线,不自觉的就会被她所吸引,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女人眼神妩媚,魅惑的眼神完美的掩盖了眼底暗藏的杀机和残忍。 她的容貌极美,恐怕天下没有几个男子能抵挡住她的诱惑。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诡异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房间中女人不仅没有因为这个味道恶心,她反而是很享受。 “咚咚咚”房门被人敲响。 小宫女,“元贵人,该用午膳了。” 这小宫女是新来的,公里的太监们都知道这安元殿和笼雨阁不太平,他们自然是不愿趟这趟浑水。 所以便让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去这两个邪门儿的地方………… 女人眼眸微眯,猩红的眼眸偷着一抹戏虐,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进~” 小宫女,“是。” 当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差点儿熏的她昏厥过去。 随即是止不住的呕吐。 “怎么了?”女人的声音微微上扬,那语气似乎是捉弄成功后的得意。 可怜的小宫女近乎快要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脸涨的通红。 “还愣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女人似乎是没有什么耐心了。 小宫女一边擦拭着嘴巴,一边道,“我、我这就进来…” 说话的时候她差点忍不住再次呕吐,这股闻到非常人能承受。 腐烂的鱼肉和猪肉味在加上尸臭散发的味道,任谁闻了都想吐。 小宫女强人着腥臭味走进了房间,她刚进房间没走两步,她就感到了不对劲。 脚下黏糊糊的,踩着的感觉令她毛骨悚然。 房间比较昏暗,她又看不清踩着的是什么,对未知的恐惧便顿时提升了上来。 忽然,门“嘭”的一声关上! 小宫女吓的身子一哆嗦,瞳孔都缩小了好几倍。 方才明明就没有风……这门是怎么关上的? 恐惧感开始侵蚀着她的全身,令她在向前迈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还不过来~”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蛊惑的气息,可现在的场景听起来,令人很难不感到害怕。 不对劲……不对劲!这里不对劲! 逃———她要立马从这里逃出去! 这是小宫女此时此刻脑海中所想的,她刚转身,一双脚就垂在她的面前。 小宫女身子猛的一僵,她颤巍巍的抬头向上看去。 一张渗人的脸撞入她的视线。 一个身着宫女衣服的人,吊死在了房梁上。 她的死像恐怖,脸上残留着生前的表情,似乎她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房间里没有风……可那吊在房梁上的女人,却轻轻的晃着。 “嘻嘻——下一个就是你!”吊死的宫女突然低头瞪向她,那阴狠恶毒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 小宫女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触摸到地板时,沾染上了地板上粘稠的液体。 她不断的向后退去,退着退着她撞在了后面的桌子上。 小宫女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却是和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瞳孔对视上了。 她这才看清,那桌子下面塞了六个人。 他们被扭曲成奇形怪的模样,硬塞在桌子下面。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痛苦至极,她都不敢去想象,他们生前遭遇了什么。 小宫女如今是被两面夹击,她根本无路可走。 桌子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桌下塞得那几个被扭曲的人瞳孔全都瞪向小宫女。 他们的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整个房间都蔓延着诡异的氛围。 小宫女感到全身冰冷,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手中的餐盒掉落在地,她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在…这里。” 耳边响起一个怪异女人的嗓音,那声音似被人掐着脖子发出的一样。 后背像是有无数只蜘蛛攀爬,冷汗都打湿了衣服。 她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头一动也不敢动。 双眸紧闭,生怕就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处理 ———————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呼吸都在这一瞬变得微弱,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心跳的速度飞快,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般。 就在这时,一抹冰冷的触感在她脖颈处传来。 好似在她的皮肤上轻轻的点触一下。 小宫女的身体顿时紧绷,如同一块坚硬的钢板。 一动也不敢动,脑海中一片空白。 整个人完全都被未知和恐惧所占领。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浑身僵硬,根本动弹不了。 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连最基本的逃生欲都会丧失。 小宫女依旧紧紧闭着双眼,手......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第一百八十三章处理 《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 》碧曲书库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gesk.org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进入皇宫 —————— 女人眉头微皱,神情烦躁。 她看向躺在一侧的男人,男人面色苍白血色全无,眉宇间透着一股死气。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依旧被一圈金色的气保护着。 女人怨念的眼神盯着那护着男人的金色气罩。 这金色的气罩是男人与身俱来的,落氏一族特有的结界保护。 在被妖邪危机到生命的时候,便会出现保护主人。 此结界目前无人可破。 她本以为用慢慢吸收男人精魄的方法,来防止金色气罩的激活,谁能想到她都如此小心了,那金色罩子还是出现了。 吸收了这个男人的精魄之气已有数日,就快要终结男人的命时,那金色气罩突然出现。 一直保护着男人,还稳住了男人的三魂七魄。 她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将这金色的气罩弄开。 主上的命令是要她潜入皇宫,接近皇帝,而杀之。 若皇帝的金色气罩触发,那么就采取第二部。 利用她的魅惑之术,让整个皇宫乃至皇城,全都陷入绝境之中。 这第二个办法实行起来弄不好会要了她的命,若非如此,她早就采取这第二措施。 女人看着金色气罩,无奈的摇了摇头。 反正主上也说了慢慢来,她不信就找不出这破解之法。 近日虐杀宫女、太监都玩累了……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玩的? 女人轻摇着手中的扇子,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法子………… ——————— 正在厨房里熬药的尚胧月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掐指一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啧…”她轻啧一声,“月儿,来!”她使用召唤术将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的尚月儿瞬间召唤了过来。 下一秒尚月儿就出现在她面前。 尚月儿的手里拿着筷子,她的动作还保留在没有召唤过来的时候。 看她那样子似乎她是要伸手去夹吃的。 她朝尚胧月投去可怜兮兮的眼神,但此刻的尚胧月神色严肃的模样弄的尚月儿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尚月儿拉了拉尚胧月的衣袖,“姐姐你怎么了?” 尚胧月把手中的扇子递给她,“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熬药,哪也不要去。” “药熬好了才能去玩。” “我现在有事要去办。” 尚月儿,“什么事?” 尚胧月,“回来在跟你说。” 快速交代完后尚胧月就匆匆离开了。 尚月儿瞧着她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她不由的开始好奇起来,尚胧月究竟是要去做什么。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才不会因为好奇就偷偷跟着尚胧月。 她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煎药。 苦涩的药味占据了整个房间,熏的尚月儿眼泪花都出来了。 她一脸嫌弃的看向那熬药的砂锅,脸上写满了抗拒二字。 因为是尚胧月的吩咐,就算熬在难闻的药,她也能坚持下来。 尚胧月瞬移到了云水阁,她走进落文宇所在的房间。 她进去的时候,他睡的正熟。 尚胧月走到他跟前,视线落在他的下半身上。 也不知道她的心头血究竟管不管用。 尚胧月掀开了他的衣服,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愈合了。 尚胧月心中一喜,看来他她心头血的效果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得备一些留着,以防万一。 落文宇在熟睡中被人猛的掀开衣服,他立马就睁开双眼,锤死惊坐起。 两人四目相对,他正准备开口时,落文宇感觉到下半身有些凉凉的。 他低头去看的时候,人都看傻眼了。 落文宇缓缓抬头看向她,墨色的瞳孔充满了不可置信。 “尚!胧!月!” 她吓得身子一颤,而后赶忙道,“你、你先存着,等下在发怒也可、可以!” “你看,你的伤是不是都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立马转头看去。 身上的伤竟然痊愈了! 落文宇快速提起裤子,转头瞪了一眼尚胧月。 尚胧月心领神会,她赶忙解释,“事出有因,边走边说。” “走?去哪里?” 他话音刚落尚胧月的手在他面前一挥,落文宇的衣服被她用法术换上了一件新的。 尚胧月没有说话,她伸手拉着落文宇的手就向前走,脚下亮起蓝色的光,地面上出现一个法阵,眨眼的功夫她便带着落文宇来到了皇城中。 两人现在在皇城的一个小巷子里。 尚胧月带着他走出小巷,这下落文宇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眉头微皱,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尚胧月忽然开口,“这里是皇城。” “方才之所以那么唐突,是我要确认王爷身上的伤好了没有,事出紧急,所以难免粗鲁了些。” 落文宇,“你带我来皇城……莫非皇宫里出了什么事?” 尚胧月轻点下头,“荧荧之火,离离乱惑。” “荧惑守心异动,且方位直降皇城。” “乃灾变之兆。” “一国君主的气运最为固定,避邪气侵扰,若非有厉害的妖物作祟,通常不会动气运。” “君主之运,乃国之运。” “如今这皇城中乌烟瘴气,妖气弥漫……怕是这皇宫中有厉害的东西在。” 落文宇,“若皇宫中真有妖物作祟,我不会不知。” “除非……” 两人几乎同时道,“除非现在整个皇宫都被邪气侵蚀!” 两人不由的又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落文宇,“你可知我父皇如今情况如何?” 尚胧月,“尚有一口气在,生门并未完全闭合。” “仍有扭转的局面。” 落文宇面色凝重,“我父皇还能撑多久。” 尚胧月,“半月。” 听了尚胧月的话,落文宇长舒口气,“若今日杀了那邪物,我父皇是不是就能恢复?” 尚胧月,“是。” 落文宇,“现在走正门定是不能……” “先前你带我去皇宫的时候,我留了几个传送阵。” “走吧。”她拉起落文宇的手,两人相视一眼。 传送阵将二人传送进了皇宫中。 落文宇,“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留的?” 尚胧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爷不知道的时候。” 落文宇,“…………” 刚好一个太监匆忙朝这里走了过来。 尚胧月走上前去拦下他,“皇宫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太监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落文宇可没有尚胧月那么有耐心,他直接一把拽起太监的衣服,“说。” 左手的匕首已然抵在太监的脖子上。 那太监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这太监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落文宇,他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 “哎哟!王爷是你啊!你终于来了!” 落文宇不耐烦的轻啧一声,“废话少说。” 他收起了匕首,松开了拽着太监衣服的手。 太监,“王爷您是不知道啊!如今这皇宫可是乌烟瘴气的!好多人都跟中邪了一样!可怕的很!” “尤其是进入了笼雨阁、安元殿中的人!只要进入过这里面的人,出来都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且皇上已经在安元殿待了好几日了,这几日连早朝都未上!” “那些大臣全都找来安元殿,可进去的人出来之后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魂一样。” “皇上新收了一位贵人!就是这个贵人让整个皇宫都变成这样了!” “我们派去笼雨阁和安元殿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回来!” “他们多半都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没有说完,但落文宇和尚胧月也懂了他是什么意思。 尚胧月递给他一张符箓,“拿着,关键时刻能保命。” “你现在不要乱跑,就在此地待着。” 尚胧月用法术在他脚下画了一个圈,“待在这个圈里,就能保命。” “若是你被邪物勾引出去,我给你的符箓是第二保命的东西。” “你需在符箓攻击它的时候快速回到圈内,这个时候的圈会用今罩罩着你。” 太监拿着尚胧月给他的符箓,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好好好!我绝对不会踏出去半步!” 尚胧月,“有两个地方……我们先去哪里?” “分头行动不行,目前尚未可知对方实力,分头行动太过冒险。” 太监,“那贵人住在安元殿里,皇上也在里面!” “笼雨阁是那贵人玩乐之地。” 尚胧月,“多谢。” 两人现在朝着安元殿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尚胧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落文宇,“怎么了?” “我们要不要打扮一番?装作宫女太监?” 落文宇,“…………” 他微眯了下眼,瞳孔泛起危险之色。 尚胧月立马改口,“其实就这样进去也行……” 落文宇,“要换衣服,为什么我不能是侍卫?” 尚胧月,“是我思虑不周。” 她承认错误态度良好,他也不好在说什么。 尚胧月,“王爷虽说你的伤口愈合了,但胫骨还为完全修养好。” “一会儿切莫勉强自己。” 落文宇,“知道。” 尚胧月,“若实在不行,你且在我身后。” 落文宇,“……………” 又开始了……她又开始了……… 每次打架,她总这样嫌弃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杀了我 ————— 尚胧月,“怎、怎么了?”她疑惑的看着落文宇,“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尚胧月……”他的声音低沉,嗓音透着些许沙哑。 尚胧月紧张的吞咽了下,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短短一秒的时间里,她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你是不是又在嫌弃我?” 尚胧月,“啊?” 她眨巴着眼望着他,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落文宇,“你对我的印象就是这么弱的吗?” 尚胧月有些不明所以,“等等。” “王爷,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从进宫到现在,我有说过嫌弃你吗?” 落文宇沉默了,因为她确实没有说过。 尚胧月,“王爷,麻烦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这样会给我带来困扰的,知道嘛?” “不过,如果王爷还要继续追着这个问题,问的话……”尚胧月停顿了下,她本来不想说的,谁让落文宇非得要这样问呢。 这也不能怪她。 尚胧月轻咳嗽了一声,“我好像很早之前就对王爷说过了。” “王爷你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她又补充道,“我这个人一向诚实,所以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而且,你问,我答,正规流程,所以王爷不能生气。” “生气也没办法,王爷总不能打死我,不是吗?” 她一脸欠揍的表情挑衅的撇了一眼落文宇。 落文宇被她的话气的额头青筋紧绷,墨色的眼眸微沉,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尚胧月突然道,“王爷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 “虽说你父皇目前暂时没有危险,但这宫中的人……可没有你父皇那么好的命。” “我怕……在我们吵闹间,就有人无辜丧命。” 落文宇,“过后在找你算账。” 尚胧月,“那也得过后了再说。” 两人这一路上大张旗鼓的走着,生怕里面那妖邪就不知道他们来了一样。 越是靠近安元殿,妖气就越重。 诡异的是,一个宫女太监都未曾见到。 天色变得越发昏暗,恐怖的氛围开始渲染整个皇宫。 这里死一样的寂静…… 很快两人便到了安元殿前。 安元殿前站着两位瑟瑟发抖的宫女,她们手里都端着一个空盘子。 尚胧月微眯下眼,她觉得她们手中端着的盘子有蹊跷。 那盘子上盘旋的妖力很活泼……… 尚胧月走到其中一个宫女面前,“你们端着空盘子站在这里做什么?” 宫女转头看向尚胧月,眼泪顿时落下,满脸恐惧之色。 她想要说话,可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是她想说的,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和声音。 她一边说一边摇着头,无力的与身体中这股强大的力量对抗着。 尚胧月看出了端倪,她知道这个宫女是被人用法术控制了言语。 她轻打了一个响指,这个言灵束缚就解开了。 宫女瞬间感觉自己的喉咙松开了,方才就像是被人狠狠用手掐着脖子,让她喘息不过气。 她拉住尚胧月的手,“快!快跑!这里面有脏东西!!” 宫女惊恐的面容都扭曲了,“这个盘子是她让我们端着站在这里,只要有人来安元殿,她让我们把这个盘子递给要进去的人。” “让那些人把值钱的物件都放在上面,端进去。” “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但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出来。” 想来不用看也知道这些人的下场是什么。 尚胧月解开了另一个宫女的束缚,“你们都站在这里不要动,外面都是妖力,胡乱跑遇到别的东西,命可就没了。” “待在我画的圈里,拿上这个灵符,保命。” 两个宫女连连向尚胧月答谢。 尚胧月只是又强调了一遍,“千万不要走出这个金圈。” 宫女,“好!” 尚胧月回头看向落文宇,“王爷,我大概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了。” 落文宇,“何物?” 尚胧月示意他凑过来,她用着只有她和落文宇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狐妖。” 落文宇眉头皱的更紧了,“确定?” 尚胧月,“嗯。” 他知道,她一向说出来的话都是很有把握的。 尚胧月,“走吧,这里不方便说话。”她的视线瞟了一眼那两个宫女。 落文宇立马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尚胧月把从宫女手中拿来的盘子,递了一个给落文宇,“拿着吧。” “既然是她的要求,就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招吧。” 狐妖……再强能有她家月儿强? 到时候把月儿召唤过来也未尝不可以。 两人端着盘子走进了安元殿。 落文宇压低着声音,“尚月儿不是也是狐妖吗?” “为什么不带她一起?” 尚胧月,“我让她在家里给你熬药,估计时间也快了。” 尚胧月,“等下就召唤她过来。” 落文宇不太信任尚月儿的实力,“你叫她过来?” 尚胧月,“别被她那憨憨呆呆的外表骗了钱,那丫头残暴的很。” “她对除我之外的人……”尚胧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到时候王爷你就知道了。” 落文宇想了想,上次坐那灵狐车,尚月儿就表现出了她非常不喜欢他,可她也没有做什么啊。 落文宇丝毫没有感到尚月儿对他有任何的威胁。 两人端着空盘子,边走边聊。 周围恐怖的氛围和随处可见的尸体,两人压根儿就没有看见,光顾着聊天去了。 尚胧月,“啧……好难闻的味道。” 落文宇,“确实。” 这种血腥味和腐臭味,尚胧月在熟悉不过了,按着浓烈的气味来看,应该是死了不少人…… 估计数量有些庞大……… 宫女,“你们是来见白贵人的吗?” 一个机械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尚胧月和落文宇都愣了一瞬,随后道,“是。” “那请你们跟我来。” 这宫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给人怪吓人的感觉。 她双眼无神,四肢僵硬,皮肤发白,走起路来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偶。 尚胧月的视线在挪到宫女手臂上时,她才发现,眼前这个给他们带路的宫女,其实是一具尸体。 尚胧月在宫女的手臂上看见了尸斑。 由于这里本来就臭,掩盖了宫女身上的臭味。 她的瞳孔浑浊泛黄,完全没有活人的光泽和灵动。 尚胧月伸手拉了拉落文宇,她指了指前面带路的宫女。 落文宇压低声音,“我知道,她是死人。” 尚胧月,“虽然知道是什么法术控制的,但看着还是觉得有些瘆人。” 落文宇点了下头,“这些东西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宫女带着他们来到了白贵人所住的房间。 她转头道,“你们先在此等候片刻。” 说完她便去敲了敲狐妖所在的房门。 “白贵人,有人求见。” 里面响起一个慵懒的女声,“谁?” 宫女,“落王。” 她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有以前的记忆,这些记忆加上法术,让她以为自己还活着。 “让他进来吧。” 白颖这段时日老听那些大臣说,要去找落王。 只有落王才能救皇上。 她早就把皇宫给封了……消息怎么还传的出去……不过传出去了也没什么…… 她不觉得这个落王有打败她的本事。 她还没有上门去找他呢… 他倒是自己乖乖送上门来了,也免得她去找他了。 宫女将房间门推开,一股恶臭味扑面袭来。 尚胧月和落文宇差点儿当场呕吐。 辛亏尚胧月眼疾手快给俩人都加了净化护盾,不然他们得被熏死在外面。 房间里比外面还要昏暗,他们踏入房间后,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白颖,“不知道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尚胧月用灵视看了看四周,她也没有回答白颖的话,“你这房间弄的这么暗做什么?” “亮点不好吗?” 说完她召唤出了一团炽光。 炽光照亮了整个房间,黑暗被一扫而光。 屋内的一起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 房梁上吊着十多具尸体,地面上尽是浓稠的血迹,地面上的尸体也不计其数。 还有几个眼熟的,尚胧月之前进攻时曾看见过的几个大臣。 莫名的火气蔓延上来。 白颖也未曾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一变故,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愣了半晌才回过神。 尚胧月,“黑暗底下待久了,是不是都忘记了光亮的模样?” “折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得心应手。” “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是不是能这么得心应手的对付我们。” 白颖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你可知我是谁?” 尚胧月,“一只小狐妖罢了,你是谁也不重要。” 白颖被尚胧月的话逗笑了,她笑的有些癫狂,“小狐妖?你说我是一只小狐妖?” 尚胧月淡淡一笑,“对,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是在笑自己太弱了吗?笑也掩饰不了你的尴尬。” 落文宇,“我父皇是不是在你哪里!” 白颖眸光阴冷,她明显被尚胧月的话惹恼了,“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她近乎是咬牙切齿。 尚胧月,“若非我也有一只狐狸,不然我就是骂你,也把你先骂死。” “你让我说,我就说吗?我就是不说,你能怎么样?” “杀了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这么快就结束了? —————— 白颖,“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若我不满足你,倒显得我小气了些。” 一道利风袭来,速度异常的快。 尚胧月和落文宇躲开了这道风刃,风刃将厚重的门生生劈成了两半。 很难想象如果刚才这道风刃是劈在他们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尚胧月,“这点能力可杀不了我。” 白颖轻蔑一笑,“方才不过是给二位的一个见面礼罢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完全听不出她语气带着的攻击性。 尚胧月,“那你这见面礼还真是扣扣搜搜的,尽显小家子气。” 白颖,“你!” 床帘被妖气猛地掀开,白颖的样貌变这样呈现在两人面前。 女人面容绝美,似从画中走出的人物,一看她的样貌就知道,她绝非常人。 不过呢,跟她的尚月儿比起来,她还差的远。 不说容貌了……就是比比身份…这眼前的狐妖也不及分毫。 尚胧月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落文宇,她倒是有些好奇,好奇落文宇是不是会直勾勾的盯着那狐妖看。 当她看向落文宇的那一瞬,她蚌住了。 尚胧月,“……………” 只见落文宇的手中凝聚着一团黑焰,尚胧月看的眼睛都瞪大了。 自从落文宇解封了自身力量开始,尚胧月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灵力异常强大。 若他在提升提升……说不定力量会与她不相上下。 碍于这个世界的修炼不齐全,所以纵使他力量强,也无法完好的发挥出来。 比如那些高级的阵法,秘术,之类的,会错失很多东西。 落文宇掌心中的这团黑焰威力不可小觑! 恐怕他这一掌打出去,整个安元殿都会被夷为平地,且皇宫还会受到强大的灵气波的攻击。 这样会伤及无辜。 她赶忙制止落文宇,“哎哎哎!别别别!放下放下!” 她还说想看他犯花痴的样呢……看来这犯花痴跟他落文宇八杆子打不着。 若是其他人,定是眼睛都恨不得贴在那狐妖身上。 他倒好,恨不得一掌拍死别个。 落文宇,“你拦我做什么。” 虽说他现在火气很大,但在面向她的时候,他还是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语气和神态。 尚胧月,“王爷切莫被气昏了。” “你这一掌要是打出去了,别说安元殿被夷为平地,周围的建筑都会被波及,万一砸到了宫女太监,妃嫔们可如何是好?” 她的一番话,将快要失去理智的落文宇给拉了回来。 他这才收回了掌心的黑焰,“你说,要如何办。” 他收回看着狐妖的视线,多看她一秒,他都要克制不住自己要弄死她。 白颖听了那两人的对话,她大笑起来,“你们未免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吧?” “你们的灵力才到什么地步?想要杀了我?确定不是在逗我笑?” 尚胧月嘴角带着浅笑,“那你说说,你又是什么级别的妖呢。” 白颖双腿自然叠加,右手轻摇着扇子,血色的眼眸闪着寒意,“妖皇级别的妖怪……怕是你们这辈子都难得一见,今日见了我,是你们的荣幸。” “你们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落文宇眉头微皱,可身旁的尚胧月却更是一脸不屑,妖皇级别的妖怪她见的多了去了…… 尚胧月,“我还以为是你有多厉害,妖皇级别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白颖,“我马上就要进阶成妖帝了,现在是妖皇顶级。” 尚胧月也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依旧淡淡的回应道,“也不怎么样啊。” 白颖此时此刻看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看来这几天我玩的有些过头了,竟然会同你们这两个将死之人说这么多。” “方才你是一副怎样的嘴脸,一会儿也请你不要改变,不然会很无趣。” 白颖阴冷的笑道。 尚胧月,“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白颖,“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一会儿后悔可来不及了。” 尚胧月示意落文宇向后退一步,落文宇轻点了下头。 尚胧月,“月儿…来!” 此时的尚月儿刚刚熬好药,她刚把药放在桌上,下一秒人就被召唤到了尚胧月的面前。 三人六目相对。 尚月儿显然有些没回过神来。 尚胧月,“月儿看看你后面。” 原本要进攻的白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对面突然多了一个人……不对…她好像是妖。 尚月儿听话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她微偏着脑袋看着白颖。 看见白颖的一瞬,她的眼眸忽然沉了下来,冰冷和杀气顿时外泄而出。 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和威压令对面的白颖感到了威胁和压迫。 仿佛她一个眼神就能要了她的命。 白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也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被眼前一个姑娘吓成这样。 尚胧月正要开口,尚月儿转头一把抱住了尚胧月,“姐姐!你是不想要月儿了吗?你以后就喜欢她,你喜欢月儿了吗?” “月儿有九个尾巴,还可以给你扇风,还可以给你抱着睡觉,你冷的时候我的九个尾巴可以当被子……” 尚胧月立马打断了尚月儿的发言,“等等,你先停一下。” 尚月儿就像个小哭包一样,她眼里含着眼泪,满脸写满了委屈。 一向最讨厌落文宇的她,向落文宇偷去了求救的目光。 尚胧月伸手揪了揪尚月儿的脸,“你的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尚月儿有些不明所以,“啊?” 尚胧月,“召唤你来给你零食的,怎么会不要你?” “我们家月儿这么可爱,我可舍不得不要你。” 说完她伸手拍了拍尚月儿的脑袋,尚月儿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她抱着尚胧月又亲又蹭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同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尚胧月,“好啦,这个狐妖就交给你了,我们在旁边等你。” 尚月儿故作迟疑,她拉了拉尚胧月的衣袖,“万一月儿没打过怎么办?” 尚胧月揉了揉尚月儿的脸,“月儿没打过,那姐姐就帮你打她。” “她方才说要杀了我,对方杀意很强,月儿还是小心些好。” 尚胧月在说话的时候,她刻意的强调了“她方才说要杀了我”这几个字。 尚月儿听见后眼神划过一瞬的戾气,但在面对尚胧月的时候,她依旧是方才乖巧的模样。 尚月儿,“月儿会小心的!” 尚胧月,“去吧。” 尚月儿,“嗯。” 尚月儿转身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是方才在尚胧月面前那副乖巧的模样。 面对白颖时,尚月儿的神色冰冷,嘴角的笑带着狠戾,同她那张乖乖的面容有着很强的反差感。 在尚月儿靠近白颖的时候,她的样貌和身高也发生了变化。 前一秒还是可爱的小萝莉,后一秒就成了冰山系的御姐。 白颖感到了深深的威胁,尚月儿身上散发出的力量让她血液都凝固起来。 害怕、恐惧渐渐侵蚀着她的身体,令她动弹不得。 尚月儿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的,她都不知道。 白颖的腿一下就软了,她跪在尚月儿面前。 尚月儿俯身,她用手抬起白颖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那双幽蓝色的瞳孔深邃的打量着她,“妖皇顶级?”她的语气带着笑意。 “就是你说…要杀了我姐姐?”尚月儿抬高了些音量。 “唰”的一下,九条狐尾顿时出现在尚月儿的身后。 她的瞳孔泛着幽光,宛若一颗晶莹的蓝宝石。 赢不了……赢不了……她绝对赢不了眼前的尚月儿! 这种从内心散发出的恐惧,让白颖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本能。 尚月儿,“一尾狐……有什么资格跟我姐姐谈话?!” 弹指一挥间,白颖被尚月儿打回了原型,她快准狠的取出白颖的妖丹,然后吞下。 尚月儿被一层白色的妖力包裹着,不过很快这些妖力就被她吸收干净了。 白颖的尸体也变成灰,消散在房间里。 尚月儿原本就是这个御姐模样,身高一米七二面容透着冰冷,完全让人不敢靠近。 她那张脸如同被人雕刻出来的一样,随便将她放在何处,她都会是人群中最吸引人的那一个。 之所以跟在尚胧月身边一直都是小姑娘的样子是因为……… 尚胧月曾经指着一个动漫的海报对着尚月儿说,“月儿,要是我身边也有这种小萝莉就好了!” 尚月儿,“姐姐你很喜欢吗?” 尚胧月,“嗯嗯!” 结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尚胧月再看见尚月儿时,她就是一副小姑娘模样了。 尚胧月让她换回去,她就是不肯,不管尚胧月怎么劝都没有用。 最后尚胧月也就只有随她便了。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可能是结束的太快了,让落文宇还没有反应过来。 尚胧月,“王爷,结束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这才回过神,“嗯。” 他轻咳嗽一声,低了声音,“她怎么还变了一个样子?” 尚胧月,“月儿她本来就是这个模样。” 落文宇,“那她平时为什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实过往 ————— 尚胧月,“这个嘛……也是有原因的,不过也不方便讲与王爷听,女孩子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落文宇,“她九条尾巴…” 尚胧月,“王爷上次又不是没有见过。” 落文宇,“也对。” 这个时候起,落文宇就已经知道,尚月儿的身份并没有之前尚胧月说的那么简单了。 尚胧月之所以没有告诉他真实情况,不是因为要避讳什么,而是这将起来很费时间和喉咙,她懒得讲,所以之前胡乱说了些骗落文宇。 尚月儿其实是九尾狐一族的公主,只是因为她顽劣的性格导致自己被父亲丢在人间好好历练。 本是想让她养养心性,谁知道她直接在人界大开杀戒,屠了上百个城池…… 期间讨伐她的除妖师无一幸免,全都栽在了她的手里。 尚月儿的实力早已远超妖帝,她的实力已经是妖神级别的存在。 神界本该出手的,但因天道的原因被阻拦。 原因很简单,收拾尚月儿的人不该是神界的人,收拾她的人早已有了命定之人。 只有她命定之人才行。 若神界强行干预,天下必然大乱四起。 因果循环皆有定数。 尚月儿在人界玩腻了之后她便寻了一处绝世宝地长眠在此。 直到那一年……尚胧月的出现,一切才发生了改变。 尚月儿因为沉睡了太久,太长时间没有活动过胫骨了,她同尚胧月打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她灵活,而且别看尚胧月的力量在她之下,可她会的东西太多,有时候力量也压制不了一切。 就这样尚胧月将她打趴在地,不过尚胧月也因此受了重伤。 尚胧月通过尚月儿的记忆,看见了她曾经做过的一切,也确实如除妖师协会那边说的一样,她就是一只凶恶的妖邪。 可她看着被打哭在地发脾气的尚月儿时,她又感觉尚月儿记忆中的她和现在的她是两个人。 她就像是心智还未成熟的孩子……… 尚胧月再次探究了一遍尚月儿的记忆,她这才找到了原因。 尚月儿放在人界的时候才两百多不到,相当于人类四岁的孩童。 对于陌生的一切,她是恐惧,是害怕的。 刚到人界就碰上坏人,她的本能的杀了这几个想要攻击她的人。 初次尝到鲜血后,她发现血液能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心。 而且体内还有一股力量在源源不断的增强。 这种说不出的感觉令她着迷。 于是……她屠了上百个城池。 杀光了里面所有的人,老人、小孩无一幸免。 短短三年的时间,她的妖力大大增长,两百岁的她就成了妖皇级别的妖怪。 后来在加上那些杀她的除妖师,她的力量直接提升到了妖帝级别。 她玩腻了之后在这块风水宝地沉睡万年的时间,她醒来便是妖神级别。 幸好她当初才醒,手脚不灵活,已经快忘了怎么使用妖力,怎么打斗了。 不然尚胧月根本打不过她。 而后尚胧月忍着身上的伤,她带着尚月儿回到了九尾狐族。 尚月儿一直仇恨着她的父亲母亲,她恨他们将她丢弃,让她孤身一人。 在尚胧月“友善”的沟通下,尚月儿才老实坐下听自己父母的讲述,她父母怕她不信,还让尚月儿看他们的记忆。 他们只是为了让尚月儿在人间历练一下,谁知道会演变成这样。 派去保护尚月儿的人是另一派的间隙,尚月儿之所以犯下这样的错,都是这个人引导的。 尚月儿的父母当时又忙于处理狐族的内斗,根本抽不出身,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别说保护尚月儿了,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处理完内斗后,他们去寻找尚月儿的时候,尚月儿已经在宝地沉睡了,所以也难怪他们找不到。 尚胧月也向尚月儿的父母表明了来意,“她犯下如此杀孽,死罪免不了,今日带她来就是见你们最后一面。” 尚胧月也不怕狐族的人不同意,她手里有召唤修士的令牌,她随时都可以召唤一万修士在她面前。 尚月儿的父母因为尚月儿的事情愧疚了一辈子,所以最后的最后,她的父母用了九尾狐一族的禁术,将自己献祭给了狐神。 狐神把那些曾经被尚月儿杀害的人,他们的灵魂都聚集在了一起。 被尚月儿杀害的人,都不能转世轮回,他们只能永远成为怨念存留在这世间。 而尚月儿父母的献祭之法消散了他们的怨念,并且让他们都可以轮回成人。 光是这样还不够,他们还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一个印记,这些印记都会让这些人有大富大贵之命。 待到一定时候,这些人会做一个梦,梦里是他们前世被尚月儿杀害的时候,后面尚月儿的父母便会让他们选择,是原谅尚月儿还是不原谅。 若是原谅她,现在你的财富不减反曾,若不原谅,你便会失去这大富大贵之命。 这也是尚月儿的父母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这些人里没有一个选择不原谅的,可以说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选择不原谅,因为财富迷人眼。 他们统一的台词都是,那是上一辈子的事了,上一辈子苦了我,这辈子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可不能再苦了自己。 尚月儿也因此成功保住了性命。 而且尚月儿的父母死前把尚月儿托付给了尚胧月,尚胧月答应了。 她这个人一向答应了的事情、她就一定不会食言。 除妖师协会那边还是找了借口要将尚月儿困起来。 尚胧月很清楚,这下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尚月儿体内的妖丹。 她自然是不会把尚月儿交出去的。 尚胧月立马当着所有人跟尚月儿签订了契约,并给她取名尚月儿。 她的原名,白霜凝。 尚胧月,“改了名字后,以前一切便是过去,现在的你是尚月儿。” “尚月儿拥有的是无限的未来和希望。” “这一次,好好地活,好好地过。” “现在尚月儿是我的灵宠,我会保证她的一切。” “若再有人有异议,便是在与我作对,又或者有什么别的心思。” 尚胧月是协会最高战力,协会不能没有尚胧月就像是鱼不能没有水。 所以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此后和尚胧月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过的很开心。 她从什么都不懂,变得什么都懂。 她教会了她做人做事,教会了她以前从未学到过的东西。 带她吃了很多好吃的,玩了好玩的……这些快乐的日子数都数不清。 尚胧月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和色彩。 因为对尚胧月太过喜欢,导致尚月儿对尚胧月有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尚胧月就是她的全世界,她不能没有尚胧月。 时至今日,她依然清楚的记得当初尚胧月在协会成员面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每每想起那个时候,她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尚胧月,“月儿,可有受伤?” 尚月儿见尚胧月来了,她立马变回了小姑娘的样貌。 伸手抱住了尚胧月,“姐姐我没事,月儿听姐姐的话,很小心的!没有让自己受伤。” 落文宇瞧着在尚胧月怀里撒娇的尚月儿,他又想起方才她那一副狠戾冷血的模样,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竟是同一个人。 尚胧月,“我就知道,还是我们家月儿最厉害了。” 尚月儿刻意看了落文宇一眼,“不不不,我觉得还是落哥哥比较厉害。” “毕竟落哥哥救了那么拼命的救下了姐姐,跟鬼将对抗。” “月儿也想像这样保护姐姐。” 尚月儿一下变得很委屈,“不过……月儿每次都很快结束了战斗,都让姐姐感觉不到月儿对你的保护了!” 落文宇一下就听出了不对劲,她这是在旁敲侧击的说他没有她厉害。 可尚胧月就像是听不出尚月儿话中的意思一样。 尚胧月笑了笑,“怎么会呢?” “姐姐知道月儿是最喜欢我的。” “所以姐姐不会感受不到的。” 尚月儿眨巴着眼天真无邪的望着她,“真的吗?” 尚胧月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比真金还真呢。” 尚月儿差点幸福的昏过去,脸红的像喝过酒一样。 尚胧月,“月儿,你没事吧?” 尚月儿摇摇头,“没事没事。” 尚胧月,“皇宫中的狐媚瘴气就摆脱你了,还有皇上身上的咒术你也解一下吧。” 尚月儿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落文宇突然把尚胧月拉过来,尚胧月诧异的看着他,“王爷?” 落文宇,“这丫头方才指桑骂槐。” 尚月儿听完后无辜的望着尚胧月,“姐姐我没有。” 落文宇,“你…” 尚胧月推开他的手,跑去安慰尚月儿,“月儿乖,我知道月儿没有。” 尚月儿又抱住尚胧月,她看向落文宇,“落哥哥,之前月儿是不喜欢你,但现在不是了。” “月儿为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让你对我留下了这么不好的印象。” 尚胧月,“好了好了,知道错了就好了。” “没事了,乖。”她捏着尚月儿的脸哄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无可奈何 ——— 尚月儿把头埋进尚胧月的怀里的时候,她冲着落文宇露出挑衅的眼神。 落文宇眉头紧皱,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忍着。 又不能再说什么,他若是再说尚月儿,那尚胧月一定会骂他。 正好就着了尚月儿的道了。 可他看着尚月儿一脸欠揍的表情,他真的恨不得上前去揍她一顿。 尚月儿阖了阖眼,嘴角勾着轻蔑的笑,抱着尚胧月的手又紧了些,她在向落文宇炫耀着。 她就是喜欢看,落文宇这一副想要揍她,却又不能揍她的表情。 尚月儿,“姐姐,那我去了。” 尚胧月,“嗯,去吧。” 尚月儿松开抱着尚胧月的手,转而看向落文宇,“落哥哥拜拜~” 落文宇,“…………”额头青筋紧绷,他真的很不想回答尚月儿。 但尚胧月又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他又不能不回复。 “我父皇就交给你了。”鬼知道他是压着多大火气说出的这句话。 脸上的假笑看着很恐怖,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尚月儿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可在落文宇眼里那笑容如同炼狱中的恶鬼。 尚月儿走过去后,尚胧月就戳了下落文宇的手。 “王爷……你要是不想笑,就不要勉强了。”她说到后面话越小声了些,“你着笑容看着很诡异……” 落文宇,“…………” “我……”而后他叹息口气,“算了。” 尚胧月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王爷你又怎么了?” 落文宇,“没什么。” 她撇了他一眼,“还说没什么,王爷你脸色阴沉的可怕,完全一副火大的表情。” “怎么把狐妖除掉了你还不高兴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落文宇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她家月儿气的。 不过她就喜欢看落文宇吃瘪的样子。 尚月儿的性格,她比谁都了解,所以她会做些什么她更是一下便能猜到。 落文宇沉默了片刻,“你让尚月儿先把宫中的狐媚瘴气清除。” “我父皇有仙罩保护,但其他人没有,多让他们在这种环境下待着,对他们的生命不安全。” 尚胧月,“好。” “月儿。” 尚月儿,“我在。” 尚胧月,“你先将整个皇城内的狐媚瘴气都消除吧。” 尚月儿,“嗯。” 那白颖也是妖皇顶级的存在,她的力量自然是强大的。 能让整个皇城都陷入黑暗和瘴气中,足以说明她的实力。 大妖及大妖级别之上的妖怪,对尚胧月来说没什么,但对其他人来说,他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除非是精锐的修士队,才能与之一战,不然绝无生还的可能。 尚胧月发现这个世界里的修士和妖邪力量悬殊太大。 也难怪这里会频繁的出现妖邪伤人事件…… 尚胧月,“王爷……”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落文宇看向她。 “王爷你先前跟我讲过,皇城内是唯一不会发生妖邪伤人的。” “因为里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落文宇,“即便是高手,他们也斗不过那只妖皇顶级的妖怪。” “实力有限……只能对付妖皇级别的。” “至于更高级别的妖邪……胜算不大。” 尚胧月思考了下,“王爷你的战力应该是整个灵冥国最高的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落文宇在尚胧月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他就算是隐瞒了也没用,因为他骗不了她。 她就像是他的克星一样。 落文宇,“对。” 尚胧月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承认,“嗯???” 大写的问号脸看向落文宇。 落文宇,“有何不妥?” 尚胧月摇摇头,“没、没有,只是我没想到王爷你会直接承认。” 落文宇伸手弹了下尚胧月的额头,“反正我也骗不了,不如坦白的好。” “你说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她又问道,“那王爷之前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是为了防止争端?” “那你现在恢复了灵力,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落文宇,“这倒没有。” “只要我不使用法力,就行。”他指了指上次显出封印图的手,“等解决完皇宫里的事情,回府我让范伶重新布置。” 尚胧月,“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你有办法?” 尚胧月笑了笑,“那就要看看王爷你学不学的会了。” 她只教了落文宇一遍,他就会了。 果然教落文宇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他学会了隐藏灵力后,就像是到了一个新世界一样,瞳孔闪着震惊之色。 尚胧月,“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落文宇,“你也是用这个办法隐藏的?” 她轻挑下眉,得意一笑,“是啊。” “那若是有人跟我们用同样的方式,怎么分辨?” 尚胧月,“这个嘛,等空了在教你。” 落文宇,“好。” 她眼珠一转,“不过呢……” 他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你说。” “不过呢……我也不是白教的,至于我想要什么报酬,就看我当天的心情。”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落文宇,“成交。” 两人击掌达成交易。 幸好现在尚月儿在处理狐媚瘴气,若是被她看见尚胧月和落文宇这么有说有笑的样子,她可能会忍不住当场发飙。 尚胧月,“狐媚瘴气散了还不行,还需要王爷同我走遍整个皇宫。” 落文宇,“为何?” “顶级妖皇的狐媚瘴气会吸引无数妖邪之物,现在的皇宫里的人近乎都被瘴气迷住了,虽说瘴气等下散了,但他们的精气神一下恢复不了。” “还需要养几日的身子才行。” “我一会儿会用大净化术将整个皇城净化一遍,这样能消除瘴气更干净。” “也能提前消散那些低级的妖邪,剩下的需要我们自己动手亲自抓出来,还有些它们喜欢附身在人的身上,所以等瘴气散去后,就要开始清点人数,将大家集中在一起。” “不过王爷可以放心,这个时候的皇城我会用结界保护,就算是有人进攻,也没用。” 落文宇,“好,这样清理下来,也算是去了隐患。” 尚胧月,“这只妖皇顶级的狐妖,多半是妖界派来的。” 落文宇,“妖界向来手段阴险,这个白颖的事情我还需好好调查。” 尚胧月,“回去之后王爷还是得赶紧查查,若是有内奸,还是尽快抓出来的好。” “没有内奸是最好不过的,那就好好的排查排查妖界安插的眼线。” “白颖能混进皇宫,进入皇城,对她来说很简单。” “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霍乱灵冥国致你父皇于死地。” “但又因为灵冥国的国运昌盛,她又不能直接杀了你父皇,那样上面的人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妖界。” 落文宇有些不明白尚胧月口中的上面的人是指谁。 “上面的人?” 她伸手指了指天空,“他们。” 落文宇,“神仙?” “对。” 尚胧月,“他们一般不会出手,只要是按照因果定律行事的,他们都不会管理。” “因为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情况进行着,因果循环,自己的孽障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若是行逆天而行之事情了,上面的人不会坐视不理。” “逆天而行会导致阴阳两界混乱,四海八荒纷扰不断,天降异象灾害不断等……” “这后果很严重。” 落文宇,“这天上真的有神仙?” “有。” “你…见过?” 尚胧月,“见过。 说实话,这话要是从其他人的口中说出来,落文宇铁定觉得对方在戏弄他,可这话从尚胧月嘴里说出来的,他就深信不疑。 尚胧月大概的给他讲述了一下上面的世界,他听完后又是一脸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表情。 她身上的未知太多,每次他觉得他看懂她了,了解她了,她总是又马上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城上的阴霾散去,狐媚瘴气也随之而散。 一切都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尚月儿瞬移到尚胧月面前,“姐姐!我完成啦!” 尚胧月,“乖,等明日姐姐空了给你做好吃的可好?” 尚月儿,“嗯!” “那月儿现在就去给那皇帝老…”儿字未出口尚月儿就及时反应过来,“老叔叔清除法术了。” “去吧,正好我现在要和落文宇去清理下皇宫。” 尚月儿,“好。” 尚胧月和落文宇离开了安元殿,剩下尚月儿和皇帝一人一妖在哪里。 尚胧月刚离开,尚月儿就不开心了。 脸上都布满了惆怅,她一遍给皇帝治疗,一遍埋怨着他。 就怪你,还不是你,我也能跟姐姐一起了。 烦死了…… 落文宇带着尚胧月来到了皇宫中心的位置,尚胧月站在中心位置,她施法用了大净化术。 一道白色的光波从她身上向四面八方散去,“唰”的一下白色的光波清洗了整个皇城,里里外外都净化了一遍。 被大净化术,净化过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空气都被净化的清新了,灰尘那些都没有了,角落里的残留的瘴气和人身的瘴气全都被消除干净。 第一百八十九章 脉搏不会骗人 ————— 落文宇就这样盯着她看,短短几秒的时间,他看的入了迷。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每次看着她,他都挪不开自己的眼睛,就像是被她勾住了魂一样。 尤其是她的眼眸,清澈的如水,嘴角勾起的浅笑宛如冬日的阳光,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他心悸动不断。 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 看着她,他的嘴角会不自觉的上扬,心情会不由的变得高兴。 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的心竟然也会跟着一起不好受,明明受伤的人不是他,他却感觉比她还要痛苦。 这种奇妙又令他捉摸不透的感觉,已经缠绕了他许久。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喜欢。 原来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被她吸引…… 尚胧月连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最后还是尚胧月拍了拍他的脸,他才回过神来。 “王爷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她有些气呼呼的模样。 因为自己叫了他很多遍他都没反应,她感觉他是故意的。 落文宇,“走神了。”他编造借口的功夫跟尚胧月不相上下,“我在想妖界为什么就只派了白颖一个人………” 尚胧月,“方才我不是告诉过王爷了吗?” “危害君主此等大事,妖邪只能派一人前去,若是多了,上面的人一定会管理。” 落文宇,“为什么派两人就不行?” 尚胧月,“这要分情况,我算出来的便是妖界只能派一人前来,还必须得是像白颖这样的狐妖。” “不然根本危害不了气运,伤不了你父亲。” “若是派两个人,就是乱了定数,上面的人就会出手。” “派一个人是定数之中,反之两人则是定数之外的不合理因素,人妖有别,对于妖邪的侵害,有专门的定律。” “对于人而言,又有对人的定律。”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定律因果,有时候看似没有关联的人或事,实际上两者才是有着极大的关联,只是你能不能发现罢了。” “妖界此次的做法可以理解为试水,他们不仅想试试看,还参杂有赌的运气。” “他们原本的计划大概是不损一兵一卒,还能试探到可靠的情报,但结果,他们损失了一员大将。” “损失顶级妖皇对他们来说打击很大,且一时半会儿他们都不会在出来惹事了。” “这段时间会过的相当平静。” “王爷你也清楚灵冥国举国上下的实力,其实若真同妖界开展,那便是不死不休的战斗,最终会胜利的只有妖界。” “虽说妖界能赢,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他们也不敢轻易冒险。” “所以他们不会与灵冥国开战,灵冥国也不会与妖界开战。” “如今两者都在找最小伤亡损失的办法赢得胜利。” “矛盾还未激化,所以大仗是打不起来的。” “再者,灵冥国平均实力,妖界也是知根知底的。” “但王爷的实力他们不清楚,所以不仅是王爷你留了一手,你还未灵冥国留了一手。” “在妖界的印象中灵冥国的修士能力不够,但因其人数众多,大家融合在一起的力量坚不可摧,所以这是他忌惮的点。” “今日出了这么一件事儿,想来够妖界它们琢磨许久。” “按照妖界的习俗,这些大妖包括大妖级别之上的妖,都会跟妖王签订协议和契约。” “以此表示自己的衷心。” “所以在它们死的时候,妖王能感受到它们死亡的过程,并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 落文宇听懂尚胧月的意思了,“所以,妖王也知道白颖是怎么死的了?” “那他是不是知道是我们做的?” 尚胧月摇摇头,“不会。” “妖王对于每一个与他签订契约的人,他都清楚对方的生命线。” “生命线断掉分两种,一种是慢慢的消磨掉,一种是直接断掉,且立马消散。” “所以妖王从生命线断掉的速度和程度来分辨出,它们是怎么死的。” 落文宇,“原来如此。”他看向尚胧月的时候,眼里又多了几分疑惑,“为什么你会对妖界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 尚胧月,“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我是除妖师协会的第一战力,我和这些妖邪过招已经是家常便饭。” “去妖界的次数也多的数不过来,我自然是对他们知根知底。” “无论处于那个时代,什么时空,妖界的定律都是一成不变。” “他们妖怪就喜欢玩这一套。” “不过在我世界里面的妖界同你们不一样,我那个世界里的妖界早已和人界和平共处。” “而且互相签订了条约,人界有除妖师维护秩序防止妖邪伤人。” “妖界有妖界的妖师帮助除妖师维护秩序。” “大家都是互帮互助,虽说偶尔也会勾心斗角,但那也实属正常,都是些小打小闹没有什么。” 落文宇,“你所在的世界很和平。” 尚胧月却是淡淡一笑,“和平……这些和平都是建立在无数牺牲者之上换来的。”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家园不受侵扰,大家奋起反击……前面冲锋的人倒了一批又一批,可仍旧有着源源不断的人前仆后继。” “多少人不顾一切的付出自己的一切,换来今时今日的和平。” “时至今日仍旧牺牲不断,你所见到的和平,只是表面上的和平。” “每每到了夜晚,那些不肯归顺,不肯罢休的妖邪又再次现身。” “除妖师的人数每天都在变动,不只有新加入的,还有已阵亡的。” “鲜活的生命变成冰冷的数字……” “有时候我时常在想,这些默默无闻为天下苍生付出一切的人,天下除了他们的家人,又有几个人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的好?” “时间流逝,百年过后……我们又有谁记得?” “在加入除妖师协会的那一刻,就要有随时牺牲的觉悟。” “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心被泼凉…会出现质疑自己的声音,一直以来,自己所保护的都是像这样的人?” “其实妖邪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人心和人性。” “我也曾有过迷惘,迷失过方向。” “但后来我想通了,不是所有人都像这些人渣败类一样,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可爱、善良、朴素的人。” “不能因为那些坏虫,就舍去救赎这些好人的机会。” “我只希望这些善良的人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我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也不知道那个世界有没有比我还要厉害的人出现,保护着他们。” “除妖师协会第一战力,这个称号……是很沉重的。” “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住的。” 她望向落文宇,两人四目相对,他很认真的听她讲述着有关她的一切。 她的眼眸虽然一直都很清澈,眼里总是充满希望和美好,但他还是时常能从她的眼中看见悲伤和失落…… 她总是孤身一人,总是习惯性的把所有事情都揽在她自己身上。 看着这样的她,他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然将她紧紧抱住,手轻拂在她的头上。 “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你不用背负那么多沉重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里,不会有任何人逼迫你做什么。” “在这里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没有人强迫你,没有人会强行在你身上添加重担。” “这一次好好的为自己而活。” “余下的交给我。” “你习惯了一个,习惯了作为保护者。”他的眼神坚定,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稳稳落在她的心上,“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若是我不行,你再上。”他轻笑道。 “如何?” 她呆呆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半天发不出声。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变得无法控制。 心跳的速度逐渐加快,视线被眼泪模糊。 千言万语汇聚在一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最后只说了一个好字,但这也足够了。 她第一次放松的靠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听着他心跳动的声音,她很有安全感。 尚胧月的手摸住他的脉搏,“方才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我这个人,一向最讨厌有人骗我。” “如果你骗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跟他说。 落文宇,“所言句句属实。” 他的脉搏比方才还要有力的回应着她的指尖。 一个人会说谎骗你,行为上骗你…但他的脉搏一定不会骗你。 因为那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是人控制不住的。 尚胧月笑着望向他,“拉钩。” 落文宇,“嗯。” 他拉钩的动作还是那么笨拙,他很不习惯做这些。 用现代的话来说,落文宇就是一个大直男。 他不会说那些漂亮的话来哄你开心,他只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对你的好。 恰恰她就最喜欢这样行动派的人。 第一百九十章 抓药 —————— 尚胧月前牵起落文宇的手,“王爷,我们走吧。” 落文宇,“嗯。” 尚月儿在房间里消除着落晨身上的咒术,对于外面腻歪的两人,她浑然不知。 皇城内倒是没有问题,皇宫内问题就有些多。 可能每走一两步就会遇上被妖邪附体的人。 皇宫内人数众多,若是要一个个慢慢审查还不知道要审查到猴年马月。 而且那些妖邪可不会乖乖听话的让你审查。 它们会想方设法的逃出皇宫。 尚胧月早有准备,她早就把整个皇宫都用结界封印了起来,并且布下玄开阵法。 这个阵法能够把附身在人身上的妖邪分离出来,吸入到这个阵法中。 然后他们在一次性消灭,这样省时又省力。 一开始尚胧月是想用这个办法的,但她就是懒得去画阵法。 不过让她走路和让她画阵法两者相比较起来,她更讨厌的是走路。 皇宫那么大,全都走一遍两天两夜都走不完。 她才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的脚,脚又没有做错什么。 “王爷一会儿看见有妖怪传送过来你就施法打散它们,阵法就会自动吸收这些妖邪。” “嗯。” 话音刚落阵法上就出现了十多道白光,随着白光散去,那些被分离出来的妖邪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还未能等他们回过神来就被落文宇的黑色焰火给灭了。 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尚胧月,“分离的速度不一样,所以有一些快有些慢,总的来说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就幸苦王爷你了。” “嗯。” 因为这个阵法需要尚胧月一直传送灵力,所以她抽不出空来帮助落文宇。 没过多久传送阵又亮了起来,当妖邪们刚刚出现的一瞬,还来不及呼吸这里的空气,他们就被黑色焰火无情烧死了。 阵法的地上掉落了许多妖丹和一些邪物的怨气珠。 阵法突然亮起几十道白光,落文宇眉头微皱了下,这次来的数量非常多。 他手中的焰火团都比方才大了几倍。 妖邪出现黑色焰火立即奔向它们,可还是因为数量太多,有些妖邪把自己的的同类当时挡架牌保存自己的性命。 虽说用了同类的身体抵挡黑色焰火的伤害,但还是难逃一死。 阵法会直接吸收掉这些残血的妖邪。 被阵法吸收的妖邪,它们的妖丹、怨气珠,都不会掉落在地上,而是被阵法吞噬。 所以尽可能的还是自己灭掉那些妖邪,不然会损失很多妖丹和怨气珠。 尚胧月看着满地的怨气珠和妖丹,脸都要笑烂了。 看来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准,她越来越庆幸自己当时感到不对劲的时候算了一算。 又是满载而归的一天。 到时候等落文宇他爹醒了,肯定会给奖赏的!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宝贝!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痒痒啊! “你在傻笑什么?” “啊?没、没什么啊…” 他狐疑的目光盯着她,“真的?” “不然王爷你是在怀疑我什么?”尚胧月理不直气也壮。 反客为主这一招,她用的滚瓜烂熟。 落文宇还真就被她问住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尚胧月,“你像个十万个为什么。” 落文宇,“什么?” “没什么,我在夸你。” 落文宇,“…………”他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绝对不是在夸他。 又是几十道白光降临。 尚胧月,“快快快!王爷快上!可别让法阵把这些妖邪杀了。” 这一次落文宇比原先加强了一些力度,完美的击杀了全部的妖邪。 尚胧月看着不断掉落在地的那些妖丹、怨气珠,她的内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顶级妖皇吸引来的妖邪力量都很不错,低阶的妖邪都被她的大净化术灭了,剩下的都是精华了。 普通妖邪已阵亡,现在皇宫内就只剩下这些中等偏上的妖邪了。 一连除了十几次妖邪,可算是收拾干净了。 阵法探查整个皇宫没有妖邪后就会自动消失。 阵法的光越来越暗,直到消失不见。 尚胧月第一反应就是用芥子袋将满地的妖丹、怨气珠都装在里面。 眨眼的工夫就被她收个干净。 落文宇,“没人跟你抢。” 尚胧月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芥子袋,“那我也不会分给你。” 落文宇无奈的摇摇头,“都是你的。” 尚胧月,“那自然都是我的!王爷你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我可不会分一个给你。”她又再一次强调了一遍。 落文宇轻叹口气,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走了,小财迷。” 尚胧月轻挑眉,“人哪有不爱财的。” “这些妖丹、怨气珠确实可以卖很多钱,但它们还有更好的用处。” “等回家了,我把这些妖丹、怨气珠分类,选一部分卖出去,一部分拿来炼丹。” 走在前面的落文宇突然停了下来,尚胧月措不及防的撞在了他的背上。 尚胧月,“你干嘛。” “你还会炼丹?” 看着他一脸惊讶的模样,尚胧月不由的反问了一句,“这很稀奇吗?” 而后他点了下头,“灵冥国的炼丹师很少,统计下来的炼丹师只有三千多人。” “且炼丹炼的最好的也就三个人。” 尚胧月,“为什么炼丹师这么少?” 落文宇,“原本炼丹师很多的,但经历了一次大战之后……有关炼丹的秘籍内容全都被烧毁了,现在仅存留下来的只有一少部分。” “那些炼丹世家在那次大战中近乎满门灭绝……” “侥幸存活下来的那些人根本带动不了炼丹的发展。” “再加上典籍的缺失……炼丹师的人数一直在减少。” 尚胧月眉头紧锁,“这次大战对方是专门针对炼丹师的。” 落文宇,“炼丹师的职位何其重要,在战场上用他们炼制出的丹药能起死回生,白骨血肉再生。” “但炼丹师都没有自保能力,他们的体术都不足以保护自己。” “那次大战对方目标明确,且收购了灵冥国内的人,那几个人内奸出卖了灵冥国,也出卖了他们自己的灵魂和信仰。” “就是这几个人导致这场战乱死伤无数,本来可以降低至最少伤亡的……” 落文宇讲述的大战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他每每一想到这段历史,心就难受。 尚胧月,“这些人就是如此,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只有利益和权力。” “别人的死活,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除非危及到他们的利益,否则他们绝不会因此感到悲痛。” “炼丹师的事情,我可以帮忙,等你父皇醒了,你可以告诉他。” 落文宇,“嗯……” “我父皇他…”话说到一半,他又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尚胧月看穿了他的心思,“王爷你是在担心你父皇的身子吗?” “放心吧,你父皇并无大碍,一会儿我给他服用下丹药,他能立马恢复。” “就是在静养一个礼拜的时间便好。” “宫中的人我也给他们准备了丹药,还要劳烦王爷寻人发给他们。” 落文宇,“嗯。” 两人瞬移回了安元殿。 尚月儿正好消除了落晨身上的咒法,落晨身上的金色光圈也消失了。 他面色依旧苍白虚弱,毫无生气可言。 现在就一口气吊着他的命,也难怪会呈现这幅模样。 尚胧月怕落文宇太担心他,所以并未告诉他这些。 处理起来倒也很简单,尚胧月把准备好的丹药一颗一颗用法术喂给落晨,然后打通了他的血脉,让身体更快的恢复。 她在给落晨吃丹药的时候顺便加入了几滴她自己的心头血。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保存了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几分钟不到落晨的气色开始快速恢复,呼吸也变得均匀,尚胧月坐在旁边给他把脉,脉象终于恢复了正常。 就是元气还需要在补补,阳气也有些亏损。 尚胧月递给落文宇四个药方,“王爷记得吩咐人按着药方上的内容去抓药、熬制。” “每个药方都是有顺序的,我都标注好了,一个药方喝三天,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按照我标注的顺序来喝即可。” 落文宇,“好,我马上让范伶去熬制。” 他使用传言术将药方上的内容传给了范伶。 正在闲逛的范伶收到落文宇的传言后,他立马就动身去药铺抓药了。 皇宫内也有药方,但是因为狐媚瘴气的原因这些药材的气都被毁了,就算是用了净化术也不行。 所以只能在外面的药铺买药了。 范伶为了防止被药铺的人坑,他直接亮明了令牌,表明抓的药是给皇上喝的。 那药铺店老板听了都被吓了一大跳,他把已经递给范伶的药又给夺了回去。 药铺老板,“您、您等等!我、我这再去、去核对核对看看。” 范伶,“去。” 他就知道这药铺老板肯定是抓了一些便宜的药材给他。 用便宜的药材收高价的钱,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第一百九十一章 狠是狠了点 —————— 药铺老板拿着药走到后面,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快快快!去药方拿顶级的药材来!按照这上面的方子捡药。” “这可千万不能怠慢了!”药铺老板面色紧张。 一向散漫的众人都不由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可是给皇上捡的药材,万万不可懈怠了!” 众人一听是给皇上捡的药材,一个个脸都吓白了。 “什、什么!” 范伶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还没好吗?” 药铺老板,“马上,马上。” 他看向众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这药材千万不能错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全都给我用上好的药材!快去!” 这次不用他说,大家都会选择用最好的药材,谁也不想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这次的药他们保证是这一辈子最细心仔细的一次,生怕哪个环节就出错了。 范伶在外面等的花都要谢了。 “还没有好吗?” 药铺老板,“好了好了,来来来,这是您的药。” 他恭恭敬敬的将药递给范伶,范伶丢给他一锭黄金就离开了。 药铺老板拿着这黄金,心里是一点也不踏实。 这要是换做平日里,他早就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可现在他这心里发慌,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店里的伙计们也全都是一脸惆怅,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掉脑袋。 要是皇帝喝出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 范伶拿着药就直接回府熬药了。 他按照药方上的来熬药,加多少水多大火,都控制的一摸一样。 眼下这个阶段,落文宇可不放心让别让给他父皇熬药。 他能信任的人是范伶。 不过最近又多了一个尚胧月。 视线不自觉的看向她,她转头的时候,他立马收回看着她的视线,装作在看其他地方的样子。 尚胧月,“王爷,再过一会儿你父皇就醒了。” “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了。” “不用担心,他现在的身子并无大碍,只需调养调养即可。” 落文宇,“嗯。” 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头压制的情绪就快要绷不住了。 没多久,落晨就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非但没有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反而还觉得自己很有精气神儿,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年轻时代一般。 他一睁眼就看见落文宇和尚胧月站在他面前。 落晨眉头微皱,然后下一秒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猛地拉住了落文宇的手,哭丧着脸,“儿啊!儿啊!我的儿啊!快!快救救为父!她是个妖怪啊!” 落文宇面对落晨的行为,那一刻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这股情绪了。 他直接伸手扯住落晨的耳朵,脸涨的通红,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要将落晨活剥了吃掉般。 “一把年纪了还要引进新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后宫这么多嫔妃不够吗?还在不断增加新人进来!” “又没有要求联姻又不是牵扯到国家的大事!” “你胡乱引进新人做什么!” “后宫佳丽这么多,不够吗?” “要不要我一会儿把全天下的女子都给你招揽进宫!” “本来现在局势就不稳定,内忧外患的!还要防止妖界的人使坏!” “美人计这一环你上了几次当了?为什么还是不长记性!” “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落文宇近乎是嘶吼着在训斥着,一时间尚胧月看呆在了旁边。 尚胧月,“……………” 她一下有些分不出,谁是儿子谁是爹了。 而且………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落文宇不是在担心落晨的身体……他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 落文宇也清楚落晨身上的金色的保护罩是什么,所以他并不担心落晨出事。 “说话!”落文宇提高了音量。 落晨吓得身子一颤,“说、说什么…” 落文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你可知道这次因为你贪恋美色,整个皇城都陷入了危机!” “若非胧月发现及时,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尚胧月瞳孔猛的收缩,心在那一刻似漏掉了一拍,胧、胧月! 该死的……为什么被他给撩到了…… 尚胧月的脸上蔓延上一抹可疑的红晕,她羞涩的看了落文宇一眼,而后害羞的把视线挪开。 一旁的落晨向尚胧月投去求救的目光,她现在心思完全飞走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落晨的求救。 落文宇,“你在看那里?!” “是不是我现在说话都不听了?!” “你若是这样觉得,以后我可以不管你,你要不要试试?” 落文宇的语气听着可不是在开玩笑,他伸手把腰间的令牌丢给落晨,“拿着这个令牌我不需要!” 这是上次他奖励给落文宇的令牌,能够调动禁卫兵的令牌。 这块令牌落文宇一直觉得是烫手的山芋,他拿在手中会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最讨厌麻烦事了,所以这下给他找着空子还给他了。 而且他也清楚,这块令牌是他父皇专门测试他的。 “你以后也别给我了!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在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松开了揪着落晨耳朵的手,转身就要拉着尚胧月离开。 落晨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他,“儿啊!别这样!这次是为父的错…为父知道错了。” 落文宇,“每次都这么说,哪一次你没有被勾引住?!” 落晨,“我、我…这…” 他再次看向尚胧月,尚胧月这次成功接受了落晨的求救信号。 尚胧月,“王爷。” 落文宇,“何事。” 尚胧月,“我觉得这件事情也并非全都是父皇的错。” 落晨在听见尚胧月说的这番话后,明显是松了口气。 可尚胧月接下来的话让落晨感到晴天霹雳。 落文宇,“理由。” 尚胧月,“那顶级妖皇的狐媚之术很难解除。” “不然整个皇城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危险的地步。” “父皇说不定是被她用狐媚之术勾引的,不然怎么会成为这样。”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父皇自己花心,忘记了你给他的劝诫,非得要加入新人,才酿成大祸。” “那顶级妖皇很可能是魅惑了一些大臣或是跟父皇走的进的人,这样才好推荐给父皇。” “我觉得父皇这后宫佳丽确实已经够多了,在多可就不好管理了。” “后宫争斗都是很厉害的。” “女人多了可不好收拾。” “我觉得王爷可以过滤掉一些嫔妃。” 落文宇,“过滤?” 尚胧月笑了笑,“就是打发走。” “不让后宫留这么多人。” “整日沉迷美色与后宫之中,对朝政对父皇都不好。” 刚开始落晨听尚胧月说的话还觉得终于得救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他从一个火坑被推到了另一个火坑里。 合着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来折磨他的。 落晨,“不行!”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剑出鞘的声音,落文宇的剑便抵在了落晨的脖子上。 他没有转头看向落晨,他依旧跟尚胧月说话,“继续说。” 尚胧月早已习以为常这两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可以把那些同朝政没有瓜葛的妃嫔都打发走,留下那些跟朝政利益挂钩的妃嫔。” “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整顿整顿后宫。” “为了防止父皇沉迷美色,王爷可以给父皇寻一位能管的住他的人。” “我记得不错的话,皇宫内有一个嫔妃脾气就正好。” “我也是听诺儿说的。” 落文宇和尚胧月在一旁商量着整顿后宫整顿落晨的事情。 可怜的落晨狼狈的站在这两夫妻身旁。 他一动也不敢动。 剑就抵在他的脖子上,他怎么敢动? 别人还好,别人不一定会真的动手。 他这个儿子不一样,他这个儿子是来真的…… 落晨不由的想起了在落文宇小时候,两人约定用真剑比试。 最先倒在地上的人就算输。 当时落晨给了落文宇一剑,划伤了他的肩膀。 落文宇,“父皇,说好的不见血。” 落晨却一脸赖皮样,“规则是人定的,可以随便改。” “你也可以改啊。” “再说了,男子汉家家的,流点血怎么了?不要这么小家子气。” “大气一点。” 落晨就是笃定了落文宇伤不了他,他才敢这么说的。 毕竟他一个大人,难不成还打不过一个小孩? 落文宇当时并没有说话,只是他看着落晨的眼神变了。 落晨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膀……… 太可怕了…… 每当一想起这件事,他都感到害怕。 幸好他这个儿子没有谋反心里,落文宇要是有谋反心里,他不得一剑就要了他命。 他这个儿子凶是凶了点,狠是狠了点,但心是好的。 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个位子让给落文宇。 落文宇,“听懂没有?” 落晨,“啊?” 落文宇一脸不耐烦,落晨只能点头,“懂了懂了。” 其实他方才走神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迫于落文宇的武力压制,他只能低头。 落文宇,“在这上面签字,盖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快点 ———————— 落文宇把纸笔递给落晨。 落晨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条条令令,他头都大了。 落晨拿着笔,半天都没落下一个字。 他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落文宇又看看尚胧月。 落文宇双手抱在胸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有什么问题?” 落晨面露难色…… 他下意识的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不敢跟落文宇对视。 随后他放心手中的毛笔,转身面向落文宇,落晨坐的笔直,双手放在左右大腿上,郑重的看着他。 “儿啊…我能不能…”落晨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落文宇一口回绝了,“不能。” “快写!”他的耐心被消磨的够多了,现在的落文宇随时都会爆怒。 落晨也清楚他这个儿子的性格,这下他也是只能无奈签下了。 在落文宇的压迫之下,落晨含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盖了玉玺。 落文宇拿起纸上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走,现在回你的寝宫。” “这份条令我一会儿就让人开始实行,你的那些嫔妃,你现在可以再去看看她们。” “不然有些以后你就看不见了。” 落晨,“现在?”是不是也太快了? “为父这才刚刚逃脱虎口……你就不能缓缓在进行吗?” 落文宇,“不行。” 他想都没有想就一口回绝了落晨,听的落晨的心是拔凉拔凉的。 他向来做事雷厉风行,而且落文宇很清楚落晨的性子。 若是不快刀斩乱麻,他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实行,到时候又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落文宇,“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看。” 落晨摇摇头,他一脸心累的,“算了算了……为父现在只想回去躺着。” 尚胧月看着这两父子之间的对话,她真的很想笑。 一个摆烂,一个积极。 这两人凑在一起太搞笑了。 落文宇,“躺着?” 落晨心下一惊,“怎、怎么了?”难道现在连躺着都不行了?可不要这么折磨人啊……… 落晨现在的心情犹如晴天霹雳。 这次换尚胧月开口了,“父皇你现在还不能躺着,这几日你都未上早朝,朝中事物已经因这件事堆积了很多。” “而且这次许多大臣都被卷入了进来,也死了好几位大臣,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寝殿换好衣服,通知各大臣到大殿议会。” “安抚大家的心,为这次的事件做一个解释。” 落晨,“……………”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还不如就让我死在那温柔乡之中…… 落晨现在一脸悲伤,他发现醒来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醒着的时候比他被困在咒术里还要难受百倍。 尚胧月看他典型就是想摆烂了。 之前第一眼看见落文宇父皇的时候,尚胧月感觉他父皇是属于那种稳重型的人,沉稳缜密。 可接触了几次后她发现,落文宇他爹就是个老顽童。 把他爹带回到现代去的话,他爹适合当搞笑艺人,收视率绝对是没话说。 不过尚胧月清楚一点,能当上皇帝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有些人平日里看起来是一个样,到了另一个时候,他又是另一个样子。 落晨已经累了,他两眼无神的靠在椅子上,内心已经奔溃了。 尚胧月在一旁偷笑,这就是传说中的葛优躺吗? “父皇,您现在就接受这个现实吧。” “再继续消耗下去,浪费的是您一会儿休息的时间。” 落晨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起来。”一阵冷厉的声音从落晨背后响起。 落晨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僵硬的转过身去。 落文宇,“上朝。” 落晨吓得额头冷汗直冒,他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敢说,生怕落文宇又开始发火了 他只能向他妥协。 尚胧月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果然还是只有落文宇能治的了他。 他们离开安元殿后直接去了落晨的寝宫。 落晨站在门口,“朕的寝宫你们就不用进来了吧?” 落文宇完全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他径直的走到了落晨的寝宫内。 落晨又看向尚胧月,“那你就…” 话都还未说完,落文宇就在里面道,“胧月进来。” 尚胧月对着落晨尴尬一笑,她又望向寝宫内,“王爷这不太好吧?” 落文宇,“他换衣服的地方在尽里面,我们等他的地方看不见他换衣服。” 尚胧月,“好、好吧。” “那…那父皇我们进去吧。” 落晨此时此刻的表情已经快要绝望了。 两人刚踏入寝宫,落文宇就开口,“还在磨磨叽叽的做什么?赶快去换衣服!” “议会的人全都到大殿候着了。” 落晨,“啊?这么快?” 落文宇,“啧……” 他一记眼刀就让落晨闭上嘴巴飞快跑到后面去换衣服了。 尚胧月坐在落文宇旁边,“王爷我都不知道这是你的寝宫还是你父皇的寝宫了。” 落文宇,“他欠揍。” 面对落文宇的回答,尚胧月一时半会儿竟然无言以对。 因为狐媚瘴气的原因,许多宫女太监神志还有些迷糊。 暂时没有人来伺候落晨。 平日里习惯有人更衣了,现在要自己动手了他还很不习惯。 落文宇嫌他穿的太慢了,他直接起身,“我进去一趟。” 尚胧月,“好。” 不用想尚胧月都知道,等待着落晨的会是什么。 落晨,“你怎么来了。” 落文宇,“我不来,你这衣服不知道要穿到什么时候!”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连穿衣服都穿不好!” “我看你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多了,对自己都怠慢了。” 落晨满脸委屈,“为父好歹也是一国君主……” 落文宇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道,“一国君主又如何?” “一国君主连衣服都穿不来,说出去不会被人笑话吗?” “不是不让人伺候你,这些基本的东西你起码要会。” “一味的沉沦在这种生活方式中,迟早会迷失本心。” “不要又觉得我是在吓唬你。” 落晨小声的嘀咕着,“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啰嗦。” 落文宇微眯下眼,“你说什么?” 落晨,“没、没什么…我方才有说话吗?” 落文宇冷冷一笑,他给落晨系腰带的时候故意用力拉紧。 “哎哎哎哎哎!疼疼疼!”落晨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你小子是想要勒死你父皇嘛!” 松开腰带后落晨气喘吁吁的指着落文宇,“你小子!” 落文宇淡淡一笑,“方才走神了,父皇莫怪。” 落晨,“你…” 本来想要趁机好好说说落文宇的,可又被他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落文宇,“你要说什么?” 落晨,“没有啊。” 落晨穿好衣服后落文宇跟他一同走了出来。 落文宇,“用瞬移过去吧。” 尚胧月,“好。” 她带着落文宇和落晨瞬移到了大殿前。 落晨又整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落文宇和尚胧月站在最前面。 按理来说议会的时候尚胧月是不允许在的,但她成了特例。 那些大臣看见尚胧月进来的时,视线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个个都觉得,这不符合规矩。 一会儿会议开始,他们率先要提的点就变成了尚胧月。 尚胧月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不过她完全不带怕的。 丝毫没有被这些人所影响。 落文宇压低了声音,“看来那些大臣一会儿会率先拿你开刀。” 尚胧月无所谓,“开刀就开刀我,我又不怕他们。” 落文宇轻挑下眉,他打趣道,“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一会儿第一个说你的大臣了。” 尚胧月顺势,“王爷怎么不说担心担心我?反而是去担心别人?”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突然齐声道。 落文宇和尚胧月也跟着一起。 好像电视里面播放的古装剧,好像都是一边说一边下跪对。 灵冥国也是一样,尚胧月学着前面的人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这一套流程都是要走的。 落晨,“平身。” 众人,“谢陛下。” 落晨,“诸位也知道这次会议,是要说什么吧?” 落晨现在的状态与方才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皆然不同。 他的身上散发出很强大的气场,眼神深邃犀利,面容严谨,一点也没有方才那滑稽的模样。 给人的感觉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若非尚胧月亲眼看见,不然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有一个大臣率先站了出来,“皇上,在议会前臣有一事不明。” 落晨,“何事。” 大臣,“女人向来是不准参加议会的,为何落王带着落王妃一起。” 落晨,“此乃朕特意批准的。” 大臣,“为何会对落王妃如此?” 落晨,“此次妖皇顶级利用空隙将朕魅惑住。” “若非落王妃及时出手相救,朕早就一命呜呼了。” “整个皇城都被狐媚瘴气包裹着,也都是落王飞处理的。” “你们被困在城中这么长时间,经受狐媚瘴气的困扰,精神面貌肉眼可见的不如从前。” “方才是不是有感到一股力量让自己稍稍清醒了些?”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中黄 ——————— 众人听落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这种感觉。 大臣一,“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大臣二,“我也是!” 大家开始议论了起来。 落晨,“安静。”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但份量是足的。 话音未落,吵闹的现场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那个大臣又继续道,“不知皇上是如何知晓的?” 落晨,“你们之所以会突然感觉到身子轻松,是因为落王妃去除了着皇城内外的狐媚瘴气,净化了这里的空气。” “不然你们一个个的都还被困在梦魇里!” “啊?这这…” 众人不由的再次看向尚胧月。 尚胧月对着他们淡淡一笑,“狐媚瘴气虽然已经接触,但是诸位大臣的身子还需要好好的调养一个礼拜的时间。” “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药材,一会儿议会结束了来我这里领取便是。” “寻常的药可养不好你们的身体,若是不想自己的身子一天天虚弱下去,就按照我说的去熬制药,服用。” 她笑脸迎迎,一副天然无害的模样。 又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这落王妃会医术吗?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 落晨,“以前没有听说,现在听说了吧?” 那个大臣面露尴尬,他轻咳嗽一声,“嗯、嗯……” 落晨,“此次事件是由落王和落王妃解决的……” 尚胧月拉了拉落文宇的衣袖,他转头看向她,压低了音量,“怎么了?” 尚胧月,“你父皇他…” 落晨,“胧月。” 他突然叫到了尚胧月的名字。 尚胧月,“儿臣在。” 落晨,“到前面来。” 尚胧月,“是。” 突然叫她上前去做什么啊?她话都还没有跟落文宇说完。 落晨坐在龙椅上,把此次事件总结了一遍,都是在夸奖尚胧月和落文宇两人。 还赏赐了他们许多稀罕的物件。 黄金白银自然是少不了的。 道理她都懂,可是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站在前面呢? 大家都是坐着的,就她一个人站在前面。 知道的知道是皇帝在夸赞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是在训斥她。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落晨他就是在报复她。 他收拾不了落文宇,他就只能来收拾她。 可恶啊……尚胧月在心里骂吗咧咧的。 不过有一说一那些每个提出对尚胧月质疑的人,落晨全都摆平了,说的他们哑口无言。 不过他们心里对尚胧月还是非常不信任的。 尚胧月知道一会儿她的药肯定是没有多少人领取了,不过也没关系……这些人迟早会找她要的。 议会已经进行到了结尾,落晨看向尚胧月,“胧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尚胧月,“有。” 她面向各个大臣,“我知道诸位不相信我的医术,毕竟从前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她环视了一遍,尚宰相不在常。 尚宰相也就是原本那个“尚胧月”的父亲。 尚胧月之所以认得他的面貌是因为,之前她在苏诺儿的记忆中看见过尚宰相的样貌。 “毕竟连我父亲都不知道这件事。” 方丞相,“那不知落王妃又是从哪里学的?” 尚胧月,“儿时游玩遇见了一位隐士高人,他交会我的。” “之前没有向任何人说是因为我跟这个高人有个约定,至于是怎样的约定,我也不方便跟诸位说。” “事情就是这样,信与不信就看诸位了。” 尚胧月原本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眼眸划过一摸冰冷,“顶级妖皇的狐媚瘴气对你们身子的影响是很大的。” “若是不喝我配的药方,七日之后就见不到诸位了。” 方丞相,“落王妃何出此言。” 尚胧月,“七日……七日的时间,你们就会没命。” “我话放在前面,不出三日,你们便会自己找我要这药。”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给与不给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李丞相,“落王妃是不是说的严重了?” “我现在可未曾感觉到身子有何异常。” 尚胧月,“那也只是现在。” 方丞相大笑一声,“我现在不仅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还觉得神清气爽。” “落王妃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尚胧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三日之后,希望丞相还是这样。” 她又看了看李丞相,“李丞相,你也是。” 现场的气氛陷入了焦灼,浓郁的火药味整个大殿都弥漫开来。 落文宇,“父皇。”他突然开口。 落晨,“你又有何事?” 落文宇,“胧月好意为诸位准备药材,既然大家不要,那我们也不给了。” “三日,三日后不管谁上门前来,落王府绝不理会!” 落晨沉默了片刻,“此事不如这样,三日之后若是有人上王府取药,便给落王府一百两黄金如何?” “以此来交换。” “自然,若是不需要这药,也就给不了一百两黄金。” “你觉得如何?” 落文宇,“一百五十两。” 落晨随机拍手,“好,就一百五十两!”他又看向众人,“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众人,“同意。” 落晨,“好,既然达成共识,那便退下吧。” 说完落晨便起身离开了。 众人,“恭送皇上。” 方丞相走到落文宇面前,他讥笑道,“一百五十两?落王说的那么肯定,就像是这黄金一定会落入你手一样。” 李丞相也跟着走了上来,“落王,你这次可是要栽跟头了。” 落文宇正要开口,尚胧月走了过来,“希望二位丞相三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我们面前这般说话。” “别到时候求人的时候弄的自己很狼狈。” “对别人我们或许只收一百五十两黄金,但对你们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二位放心,这个数额只多不减。” 落文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挡在他面前这副护犊子的模样,这心里甚是高兴。 下沉的嘴角都不由微微扬起。 李丞相冷哼道,“落王妃还真是伶牙俐齿。” 尚胧月,“多谢李丞相夸奖。” 方丞相,“落王妃不如回去睡觉的时候把枕头垫高一些,这样做梦能梦见我们三日后来找你取药。” 尚胧月没有因为他们的话恼怒,她平静的看着他们,“那么也请你们二位回家睡觉的时候把枕头垫高些,这样做梦的时候,才会梦见自己不会来取药也不会来找我。” 尚胧月轻叹一声,“您二位现在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人中黄。” “本来大家都是可以免费拿到药的,就因为你二人,三日后他们要付一百五十两黄金才能取药。” “你们不是人中黄,是什么?” 李丞相和方丞相听的一头雾水,他们不知道尚胧月口中的人中黄是什么。 等他们想要追问的时候,尚胧月已经拉着落文宇走了。 落文宇也有些好奇,她口中的人中黄是什么。 落文宇,“你说的那个……” 尚胧月,“人中黄?” “对。”他点了下头。 尚胧月对着他笑了笑,她示意落文宇把头凑过来,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听完之后,落文宇也笑了,“这也是可以用药的吗?” 尚胧月,“可以啊。” “人中黄主要是用于天行热病、温病发斑、大热烦渴、痘疮血热、丹毒、疮疡这些。” “不过非实热性热病人是禁用的。” “功效就是清热凉血,泻火解毒。” 落文宇眉头微皱,“是直接服用?” 尚胧月,“当然不是。” 她凑到落文宇耳边小声的跟他解释了一遍。 落文宇这下就懂了。 尚胧月,“之前用药的时候,我有给王爷用过。” 落文宇,“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了起来。 尚胧月,“我都吃过,这没什么。” “所以喝药就喝药,有时候不懂的药材,可不要太过于好奇了。” 落文宇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阵说不上来的恶心。 “你……不会现在给我喝的药里也有吧?” 尚胧月摇摇头,“这倒是没有。” “你喝的第一碗里有,放心不多就一点点而已。” 落文宇,“……………” 尚胧月,“好啦,喝都已经喝了,王爷你就不要在想了。” “你在怎么想也不可能吐出来啊。” “不知道的时候还不是喝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今天原本有些大臣是打算会议结束去找尚胧月取药的。 但又因为听信方丞相和李丞相的话,又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尚胧月会医术这件事,他们都持有怀疑态度。 谁也不敢胡乱的吃药。 尚胧月和落文宇没有回府,两人则是来到了落晨的寝宫。 落晨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来了?” 落文宇直接开门见山,“我只要多出的五十两黄金。” “其余的给你。” 落晨有些震惊,“你只要五十两黄金?” 落文宇一下对他这么好,他还有些不习惯了。 “不愿意?那好啊…那就…” 落晨赶忙,“停停停停!” “为父愿意!愿意!” “不过……”落文宇停顿了下,又继续道,“我要追加一件东西。”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寻妃的邀请 ———— 落晨,“什么?” “水灵珠。” “不行!” “那好啊。”落文宇悠哉悠哉的道。 “那这些黄金您一个子儿也别想分到。” “那些付钱名单,我也不会给你。” “除此之外……你后宫…” 落晨算是怕了他了,“打住!打住!给你给你!” 落文宇,“父皇你拿着这水灵珠又无用,不如给我。” 落晨,“上次就不该给你看见。” 落文宇笑道,“已经看见了,现在还是我的了。” 落晨,“你不去当土匪可惜了。” 落文宇,“是吗?” 落晨一脸不情愿的从盒子里拿出水灵珠递给他。 落文宇,“成交。” “合作愉快。” 落晨,“你倒是开心了,可苦了父皇了。” 落文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落晨,“你拿水灵珠做什么?” 落文宇视线看向了尚胧月,“她需要。” 落晨轻啧一声,“你小子最近……” 落文宇瞧着他一脸八卦的样子,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落晨要说些什么了。 他直接打断了落晨说话。 落文宇,“好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你休息了,一会儿范伶会送药过来。” 他快速说完就拉着尚胧月出去了。 尚胧月,“走那么快做什么?你父皇话都还没有说完。” 落文宇,“他的话听不听都一样。” 尚胧月,“你们父子俩还真是奇怪的相处方式。” “你父皇…单单只对你一人如此?” 落文宇思考了下,“不是。” “其他人也像你这样对待他?” 落文宇,“这倒没有。” 尚胧月竖起大拇指,“还得是王爷才做得到。” “王爷……” “嗯?” “你和你父皇就这么笃定我说的话?” 落文宇,“为什么这么问?” 尚胧月,“不知道,就是想问问。” 落文宇也快速给出了她答案,“你让我说为什么,我也答不上来,你说了,我便信。” “至于我父皇…” 尚胧月,“你父皇就不用说了,他老人家狡猾的很。” 其实她想听的只有落文宇一个人的想发。 落文宇,“这次不仅能赚一笔钱,还能借此看看哪些官员的财富……” 尚胧月,“想要抓抓贪污?” 落文宇,“拭情况而定,不过大概都是警告。” “若再犯便要降罪,轻则降官职,重则掉脑袋。” 尚胧月,“还真是一石二鸟,利益双收入。” 落文宇想起会议的时候尚胧月跟他说话说到一半就被落晨叫走了。 “方才议会上你要跟我说什么?” 经落文宇这么一说,尚胧月想起来了,“这次顶级妖皇的事件,我觉得你父皇心里是清楚的?” “我并未告诉过他,在狐媚瘴气中的人会进入梦魇。” “当然他也没有进入过狐媚瘴气的梦魇里,因为你父皇一直被金罩保护着。” 落文宇,“倒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要拿来测试测试我们。” “不过每次都是只有我去收拾他的烂摊子。” “其他几个人赶来的很慢,每次我处理完了他们才刚到。” 尚胧月,“这次更是,顶级妖皇的事件,威胁极大。” “这事要是传到他们耳朵里,王爷你不怕招揽仇恨吗?” 落文宇,“我招揽还少吗?” 尚胧月被他逗笑了,“也是。” “那王爷的意思是,你父皇这次也是故意的?” 落文宇摇摇头,“这倒不是,他就是因为自己贪恋美色才会被魅惑住。” “反正已经被魅惑了,他也借此机会测试测试我们。” “看看每个人的实力在什么位置。” 尚胧月,“我还以为连顶级妖皇都被他算计了。” 落文宇又重复了一遍,“顶级妖皇的事情,他就是单纯因为好色,被魅惑的。” 尚胧月不厚道的笑了,“王爷你这么说你父皇,他听见了又该伤心了。” 两人就在快要出宫的时候,一个宫女叫住了他们。 “落王、落王妃请留步。” 两人转身看去。 尚胧月,“你有何事?” 宫女,“我家娘娘听闻落王妃有去除瘴气调理身子的药……” 尚胧月拍了下脑袋,她看向落文宇,“哎哟,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忘记给宫中妃嫔们发了。” 落文宇,“你把药放在门口,我让范伶送药来的时候发下去。” 尚胧月,“好,我用结界把药护在里面防止有人拿走。” 说完尚胧月递给了那宫女七包药。 但那宫女还没有走,她站在原地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尚胧月放好药后,“你还有什么事吗?” 宫女,“我家娘娘想请落王妃到月鸣殿坐一坐。” 尚胧月,“这……”她看向落文宇。 落文宇,“你想去吗?” 尚胧月思考了下,“那我去去就回。” 落文宇,“如果有什么事,传音叫我。” 尚胧月,“好。” 宫女带着尚胧月来到了月鸣殿。 尚胧月,“你家娘娘是谁?” 宫女,“回王妃,我家娘娘是寻妃。” 尚胧月点了点头,“寻妃啊。”没听过,也不知道叫她去做什么。 “王妃请进。” “嗯。” 尚胧月环顾了下四周,这月鸣殿还挺大的。 就是装饰的有些冷清,她不喜欢。 宫女敲了敲房间门,“娘娘,落王妃来了。” 寻妃,“进来吧。” 宫女打开房间门,“王妃请。” 尚胧月刚踏入房间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这股味道她倒是挺喜欢的。 寻妃正坐在椅子上,她的穿着和这月鸣殿一样尽显冷清。 尚胧月目测她有三十多岁,但面容依旧姣好。 尚胧月,“不知寻妃找我来有何事?” 寻妃上下扫视了尚胧月一番,“听说你会医术?” 尚胧月,“是。” “那你能为本宫把把脉吗?” 尚胧月,“可以是可以…但宫中不是有御医吗?” “娘娘为何不让他们来?” 寻妃,“那些都是庸医,给本宫吃了几个月的药都不见效果。” “本宫依旧每晚头痛欲裂。” “你若能治好本宫的头痛,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这宫中的人说话尚胧月是不会信的,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来意,所以她对寻妃有很大的戒备心。 但她还是按照寻妃说的去做。 尚胧月,“娘娘,手。” 片刻后尚胧月让寻妃把手收回去。 寻妃,“本宫这是什么病症?” 尚胧月,“娘娘近日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寻妃,“去过寺庙。”她想了下又道,“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问?” 尚胧月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娘娘可曾在去寺庙的路上看见过什么?” “比如坟墓或是撞见过什么奇怪的现象,人也算。” 寻妃听尚胧月这么一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她身旁的那宫女最先开口,“我想起来了!” 尚胧月,“嗯?” 宫女看向寻妃,“娘娘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去寺庙的路上,路过那个桥梁的时候救下了一个想要跳水的女子?” “娘娘那个时候还差点跟她一起掉进去了,幸好侍卫来的及时。” 尚胧月,“要跳水的女子?” 寻妃,“当时我们的马车快要路过那桥的时候车轮陷在了泥土中。” “我们只能下来。” 宫女接着道,“我们刚下来娘娘就看见河边有个想要跳水的女子。”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河边,脚一点一点的向前迈进。” 尚胧月越听越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娘娘手在给我一下。” 寻妃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尚胧月说的把手伸了过去,“可有何不妥?” 尚胧月面色凝重,“娘娘暂时不要说话。” 寻妃点了下头,她看着尚胧月面色凝重,她这心里不由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尚胧月通过寻妃的记忆看见了那天她去寺庙的过程。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们说的那个穿黑色的女人有问题。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人!!! 尚胧月,收回手,“娘娘你现在在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 “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尚胧月在寻妃的记忆中看见,寻妃当时所站的位置根本看不见那个黑色衣服的女人。 她是突然把头转过去,且眼神无光,像是中邪了一样,嘴里开始念叨着,“有人要跳水,有人要跳水,她一下就冲了过去。” 正在弄车的侍卫都险些来不及去阻止她。 待她跑到那黑色衣服女人身边时,不是寻妃没有站稳差点掉进去,而是那个黑色衣服的女人伸手拽的她。 就差一点,寻妃就跟着她一起掉进去了。 还好侍卫来的及时,将寻妃救下。 那黑色衣服的女人连道谢都没有就跑走了。 大家都在担心寻妃,所以根本没去太过注意那黑色衣服的女人。 大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根本就没有双眼! 空洞的眼眶里黑洞洞的一片,脸色惨白的吓人,若是她们仔细看,便也知道她不是人。 寻妃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她突然尖叫一声,把身旁的宫女都吓了一大跳。 宫女焦急的问道,“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慌忙上前扶着寻妃。 第一百九十五章 娘娘想要变美吗? —————— 寻妃开始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那宫女见状急忙向尚胧月投去求救的眼神,“王妃我家娘娘又开始头疼了。” 尚胧月不慌不忙,“你家娘娘每次犯病都是如此?” 宫女,“是,我家娘娘一头痛就会做出这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王妃可有什么办法?” 尚胧月轻笑一声,她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那宫女很不理解尚胧月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也不说来帮忙一下。 她有些生气,但碍于对方王妃的身份,她只能忍着。 尚胧月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拉住宫女的手臂,“松开吧。” 宫女更疑惑了,她这下忍不了了,“王妃不帮忙就算了,让我松开又做什么?” “你没看见我家娘娘会自己伤害自己吗?” 尚胧月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她的手用力一捏这个宫女,宫女手一疼她马上就松开了握着寻妃的手。 宫女被尚胧月拽了过来。 尚胧月在她没有开口之前,“别过去。” 她看向宫女,神色严谨,且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宫女不敢说话了。 “她现在不是你家娘娘。” “你们那日遇见的要跳水的女子,不是人。” “她是鬼物,在河边寻找替死鬼。” “你家娘娘虽说没有掉下去,但因此被她缠上。” “只要你家娘娘一想起当时的情景,那鬼物便会来绕她心神。” “所以你家娘娘才会头痛,她也不会记得为什么头痛。” “她对那天的记忆可能都是模糊的。” “但只要一想起真实的情况,那东西又会开始折磨你家娘娘。” 宫女听了尚胧月的话,她开始感到一阵凉意和后怕,“你、你的意思是说,那东西跟着我家娘娘回来了?” 尚胧月,“它现在就在你家的身体中,你也可以理解为现在这个抓自己头的人就是那东西。” “你不妨仔细想想,你家娘娘从那次回来之后,每到晚上是不是害怕一个人睡觉,是不是有出现害怕水的情况。” 宫女眼睛都瞪大了,因为尚胧月说的确实是她家娘娘近日的状况。 尚胧月,“你且退到一旁,在这个金色的圆圈里不要出来。” “你家娘娘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详细的事情,之后在与你们慢慢细说。” 宫女直点头,“好好好!” 宫女站在尚胧月身后的金色圆圈内,她被金光护在里面。 尚胧月依旧坐在寻妃对面。 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别装了,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 原本头痛欲裂的寻妃突然停止了伤害自己的动作,她猛的抬起头,瞳孔充血的瞪向尚胧月。 “嘻嘻嘻嘻嘻嘻———” 她的嘴里发出奇怪的笑声,模样显得有些疯癫。 尚胧月,“因为寻妃是个聪明人,她下令让人不准带她去有水的地方。” “就连沐浴都不可以。” “想要解除这个命令需要用令牌才可以,而寻妃把令牌藏了起来,正好是你在她身体里休息的时候,她夺回了一些神志。” “等你夜晚占据她身体时,你想出这月鸣殿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你在寻妃体内的力量受限,你硬闯是闯不过去的。” “幸好寻妃喝了一段时间的药材续着气血,不然她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你想要将寻妃的意志折磨消散,但奈何她意志坚定,就是不着你的道。” “你拿她也没有办法。” “一开始你能出现的时间只有,寻妃想起落水那天事情的时候,因为这个记忆确实让人容易反复想起。” “后面慢慢的你占据了主导权,寻妃被你压制在了身体中。” “她出现在的时间越来越少,神志也越来越不清晰,但不向你低头的意志依旧顽固。” “叫我来的人不是你,是寻妃。”尚胧月看向一旁的宫女,“你是不是同你家寻妃讲了我的事情?” 宫女这才想起来当时寻妃的情况很不对劲,她当时很急迫的让她去把落王妃请过来。 连说了几遍后又恢复了平静,还问她,刚刚她自己说了什么。 尚胧月,“宫女向你解释了之后,你并未将我放在心上,因为你觉得我跟那些御医一样。” “寻妃可是费了很大精力才夺回那一点神志,你把人折磨的够惨。” 尚胧月揉了揉太阳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乖乖出来,要么我揪你出来。” “你也可以理解为,痛快死、折磨死。” 鬼物,“现在我跟她可是一体的!” “你要是动我,她也会没命!” 鬼物笑容扭曲阴险。 尚胧月摇摇头,“我已经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她只是轻打了一个响指,附身在寻妃身体中的鬼物就被尚胧月给拉了出来。 当鬼物想要再次进去的时候,寻妃已经被金色的罩子护住了,那鬼物根本就进不去。 鬼物被抽离出身体后,寻妃大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眼前的鬼物,吓的大叫了一声。 尚胧月,“娘娘别怕,它现在伤不了你。” 鬼物身着一袭黑衣,长发垂与后面,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 没有瞳孔的眼睛,看着令人心头毛骨悚然。 它气的牙齿上下碰撞发出磕磕磕磕的声响,而后它装牙舞抓的向尚胧月扑来。 尚胧月,“异火——燃。” 那向尚胧月扑来的鬼物瞬间被一团蓝色的火焰给焚烧殆尽。 尚胧月解开了宫女和寻妃的金罩,“现在没事了。” “娘娘也不用担心它回来找你,被方才的火焰灼烧掉鬼物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所以娘娘请不要担心和害怕,都已经过去了。” 尚胧月又递给她几个护身符,“娘娘以后把这几个护身符戴在身上,可以让那些东西不敢靠近。” “这几个护身符可以碰水,但不能染上血,染上血了就不管用了。” “还请娘娘注意。” “此外这个是我为娘娘开的安神养身的药方,娘娘和祛除瘴气的药一起喝。” “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尚胧月起身就要走,寻妃叫住了她,“等等。” 尚胧月,“寻妃还有何事?” 寻妃示意那宫女过来,她在宫女耳旁说了些悄悄话后,那宫女就出去了。 寻妃,“王妃还请在坐一会儿。” 尚胧月自然是明白她什么意思,“好。” “我的命多亏有你才救了回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 寻妃面容惆怅,“这段时间,我一直被它困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说着寻妃就哭了起来,尚胧月则是在一旁安慰着她。 寻妃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失礼了……” 尚胧月,“没有没有,娘娘能把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才好,不然气郁结在内不好。” “况且你遇到这种情况确实很难受,寻常人被鬼物这么折磨早就意志被磨灭了。” 寻妃叹息口气,“罢了罢了,不提了,此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此时宫女抱着一个精美的木盒走到了尚胧月面前。 尚胧月,“这是?” 寻妃接过宫女手中的木盒,她递给尚胧月,“一点小心意,王妃还请收下。” 尚胧月当即就回绝了寻妃的好意,“这我可不能收,娘娘还是留着吧。” 寻妃,“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你且收下。” 尚胧月看着那精美的木盒,还有木盒散发出的檀香味,她就知道里面装的东西绝对是贵重宝贝。 木盒都是用檀香木做的,里面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去。 “你若不收下,就是不给我面子。” 尚胧月无奈只能将其收下。 “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尚胧月接过寻妃手中的木盒,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尚胧月又放下来盒子,“娘娘,你想不想变漂亮?” 寻妃一时间没能理解尚胧月的意思。 尚胧月又道,“就是变漂亮,让你变年轻。” 寻妃眉头蹙眉,“当真?” 尚胧月,“当真。” “娘娘要不要试一试?” 寻妃点了点头,“好。” 尚胧月把化妆盒从芥子袋中取了出来。 寻妃看见后惊讶道,“你这是何物?小小的一个袋子为何能取出这么大的东西?” 尚胧月,“这是芥子袋,它是一个法器。” 寻妃,“原来如此。”她又看向桌上的化妆盒,“这是?” 尚胧月,“一会儿要给娘娘用的东西。” “这盒子看着好生奇怪。” 尚胧月打开化妆盒,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寻妃未曾见过的。 寻妃疑惑不解,“这些都是一会儿要用的吗?” 尚胧月,“对。” 尚胧月变出了一个脸盆和洗脸帕,“娘娘请先把脸清洗一下,这样更能增加美感。” “洗的时候用上这个。”尚胧月递给她一瓶洗面奶,并教她怎么使用。 寻妃对尚胧月拿出来的东西都充满了很强的好奇心。 一旁的宫女看的眼睛都直了。 寻妃用上洗面奶后,她惊奇的道,“这是何物?好清凉的感觉。” 尚胧月,“洗面奶,娘娘可以理解为清理脸上灰尘的东西,可以改善皮肤状况。” 第一百九十六章 羞涩的两人 ——————— 等寻妃洗完脸后,尚胧月拿出一张面膜,她教寻妃怎么使用。 尚胧月,“像这样贴在脸上就可以了。” 她拿出一个小计时器,这个计时器按下只要到15分钟就会响。 很适合寻妃这个时代的人使用。 尚胧月,“只要这个计时器响了,娘娘就可以把面膜取下来了。” 寻妃刚想说话,尚胧月就道,“对了,我忘记告诉娘娘了,在敷面膜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或者做出大幅度的表情不然容易有皱纹。” 寻妃立马闭上了嘴巴点了点头。 接着尚胧月把有关于面膜的作用全都跟寻妃讲述了一遍。 最后她又补充道,“面膜的种类很多,娘娘之后在挑选的时候要选择适合自己皮肤的面膜,这样才能更有用。” 正好这个时候铃声响了起来。 尚胧月,“娘娘你可以取下来了。” 寻妃按照尚胧月说的将面膜取了下来。 尚胧月,“现在需要您按摩一下自己的皮肤,娘娘跟着我做。” 寻妃,“好。” 带着寻妃按摩了一遍后,尚胧月让寻妃用脸帕洗一下脸,“有些面膜敷过后需要清洗,有一些则是不用。” 寻妃,“那本宫怎样在知道那些用清洗那些不用呢?” 尚胧月笑道,“到时候我会同娘娘讲的,这一点还请娘娘放心。” 尚胧月把镜子放在寻妃面前,寻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惊讶的转头看向尚胧月,“这、这!” “这镜中人是我?” 灵冥国使用的镜子还是古代的那种铜镜,铜镜中的人自然是没有现代镜子里照出来的好看。 尚胧月,“娘娘这镜中人便是您。” 寻妃照着镜子上看看下看看,嘴角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这是什么镜子?为何本宫从未见过?” 尚胧月,“这个镜子是我自己制作的,若娘娘喜欢,便收下。” 寻妃,“这我怎么…” 尚胧月,“我还有许多这个镜子,娘娘就放心的收下便是。” “既如此,那本宫便收下了。” 寻妃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道,“好像真的敷了那个面膜之后,本宫的皮肤都变嫩滑了。” 尚胧月,“那是自然,若是娘娘经常使用,皮肤只会越变越好。” “现在我要为娘娘化妆,娘娘可准备好了?” 寻妃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依依不舍,良久才道,“好,你画吧。”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尚胧月给寻妃花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她让宫女给寻妃重新梳了一个头发。 当寻妃再次看向镜中自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镜中的人面露惊讶,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寻妃,“落王妃,你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尚胧月淡淡一笑,“若是娘娘想学我可以教您。” 尚胧月其实早就有所准备,之前落文宇带她进宫的时候,她就想要看这个方法来装钱,所以给自己准备了许多东西。 今日正好全都派上用场。 她递给寻妃一本书,那本书包含了很多东西,比如教人如何化妆、找到适合自己的妆容、还有认识护肤品等等。 内容因有尽有。 尚胧月特意重新编写,而且弄成了这个时代的繁体字。 那些护肤品上的字迹也被尚胧月给替换成了繁体字。 尚胧月,“这本书就送给娘娘了,里面的内容都是教娘娘怎样变美的,娘娘要是想要化成我给你化的这样,就多学学书里教的。” “娘娘冰雪聪明,我相信您一定很快就能学会。” 尚胧月从芥子袋中拿出了一个化妆盒,“这里面是化妆所需要的东西,用的面膜和水、乳那些都是按照娘娘的肤质来搭配的。” “这本书里也会给娘娘解释这些东西的用途,所以娘娘不必担心不知道该怎么用。” 尚胧月递给寻妃一瓶卸妆水和一盒卸妆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要卸妆,万万不可带着妆容过夜,不然会伤害自己的皮肤。” 她教寻妃怎样使用卸妆水和卸妆棉。 并且告诉寻妃,卸完妆后要护肤,怎么护。 寻妃听的很认真,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的女人,都跳不了爱美这个环节。 尚胧月,“好了,我就先离开了,娘娘若是东西用完了在找我便是。” 临走前她又想起了什么,她拿出几个盒子,盒子里装了满满的口红,什么颜色什么牌子的因有尽有。 尚胧月,“娘娘挑选一点自己喜欢的口红吧。” 寻妃,“口红?” 尚胧月,“就是涂抹在嘴上的,像口脂一样的,只不过这些颜色要比口脂好看,也更方便用。” 寻妃看着密密麻麻的口红犯了困难。 尚胧月看出寻妃的心思后,“不如我帮娘娘挑选几只?娘娘意下如何?” 寻妃就等着尚胧月这句话了。 “好。” 尚胧月,“等娘娘看了方才我给你的这本书,下次就知道该选什么样的口红了。” 尚胧月选了八支口红递给寻妃,“娘娘若是不知道口红怎么用,就看那本书,书里有详细的教学内容。” 寻妃,“好好好。” 尚胧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那我就先离开了。” 听见尚胧月要走,寻妃这心里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不在坐一会儿吗?不然留在这儿过夜也好。” 尚胧月微笑着婉拒了寻妃的好意,“多谢娘娘的好意,只是我家王爷到现在还在宫外等我。” 寻妃有些失落,“那好吧,下次有空了再来。” 尚胧月,“好,我就先离开了。” 寻妃,“去吧。” 宫女带着尚胧月出了月鸣殿。 尚月儿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她现在的模样是一只很小的九尾狐,两个拳头大小的样子,她乖乖的坐在尚胧月的肩膀上。 “姐姐只告诉她一人有用吗?” 尚胧月,“放心,明日整个宫中的人都会知道。” 尚月儿,“可这种变美的事情,她不是该藏着掖着自己不说吗?” “不然到时候那些妃嫔都来找姐姐变美……” 尚胧月知道尚月儿的意思,她打断了她的话,“不会的,我在探查寻妃记忆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后宫妃嫔们相处都是很和谐的。” “平日里她们之前有什么好用的,好玩的东西都是会互相分享的。” “大家都很佛系,并没有出现那种勾心斗角。” “所以寻妃过一会儿便会去跟她们分享。” 尚月儿用脑袋蹭了蹭尚胧月,“还是姐姐厉害。” “那姐姐打算怎么跟她们提收费的事情?总不能咱们一直免费给她们吧?” 尚胧月,“我给寻妃的书,目录分了几个区,这些物品分别对应了不同银两。” “大家都是聪明人,她不会不给钱的。” “每一种东西我都标注了价格,明码标价,她们自己选择。” “若是遇见那种想要白嫖的妃嫔,我也自有办法应对。” “所以,你就放心好了。”尚胧月点了点尚月儿的脑袋,“你呀,就等着在家里数钱吧。” 尚月儿两个小爪子按在尚胧月的脸上,小狐狸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就等着姐姐带我变富有!” 尚胧月,“不用等,现在咱们也很富有。”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宫。 落文宇在马车上等着尚胧月,听到有嬉笑的声音后他立马下车去。 尚胧月看见从马车下来的落文宇后,她小跑着过去,“王爷,我回来啦。” 坐在尚胧月肩膀上的尚月儿方才还是笑容面满,现在就是一脸幽怨。 落文宇,“上车说。” 尚胧月,“好。” 他伸手扶着尚胧月上马车,她则是自然而然的把手在放在他的掌心。 当他刚握住尚胧月手的时候,两人这一瞬的心像是猛的触电了一样。 当即两人就将手快速收了回来。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他转头看向别处,眼神飘忽。 脸上泛起一到红晕。 尚胧月也是把头转向一旁,她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 她脸颊微红,这副害羞的模样看的尚月儿差点口水都要滴落在尚胧月的肩膀上了。 尚胧月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断加速跳动着,她无法抑制住心中的这抹悸动。 脸变得越来越烫,脸上的红也深了些许。 落文宇吞咽了下,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着,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柔和他的锋利,多了几分柔美之色。 少年的青涩尽显在脸上,与他平日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 良久落文宇才开口,“咳……该回去了…” 尚胧月依旧不敢转头看向她,她点点头,“嗯…上、上车。” 上了马车后,两人的目光依旧看向别处,就是没有看向对方。 驾马车的人看着尚胧月和落文宇俩人腻歪的样子,他抽马的时候,力度都变大了,就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此时此刻能理解马夫心情的估计也只有尚月儿了吧。 因为她现在跟马夫的心情是一样的。 落文宇,“寻、寻妃有何事叫你?她有没有…为难你?” 半晌他才将话说出口。 尚胧月摇摇头,“寻妃她…她并未为难我。” “而且这件事讲述起来有些复杂。”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型修罗场 ————— 尚胧月把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讲述给了落文宇,不过她并未告诉落文宇她会探查别人记忆的事情。 落文宇,“你可有受伤?” 听她讲述完后,他最关心的是她有没有受伤。 尚胧月愣了一瞬,瞳孔有些微缩,她刚要回答落文宇。 身旁的尚月儿就开口了,“有我陪着姐姐,姐姐是不会受伤的。” “而且姐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一恶鬼所伤。” “落哥哥是不是小看我姐姐了?” 如果让尚月儿听她自己说话的声音,她会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阴阳怪气了。 尚胧月敲了敲尚月儿的脑袋,“月儿。” 尚月儿楚楚可怜的望着她,“姐姐你打我做什么?月儿又没有说错什么。” 尚胧月无奈的叹息口气,“回家在跟你慢慢说。”她将尚月儿收回了芥子袋。 落文宇,“你将她装进去做什么?” 尚胧月,“放她出来,她不安分。” 尚月儿撅嘴了撅嘴,“我没有。” 落文宇,“放她出来吧。” 尚胧月有些不理解,“王爷为何会帮她说话?” 落文宇,“她本来就爱玩闹,你将她关在里面,不好。” “放她出来吧。” 尚胧月眉头微蹙,落文宇平日里最记仇了……月儿平日里那么针对他,按理说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应该好好整整月儿。 怎么现在反倒是替她说话了。 落文宇又补充道,“她性子像小孩,我也就把她当作孩子。” “谁会跟小孩一般计较。” “而且她也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对我有些敌意。” 尚胧月对于落文宇的话她觉得他说的没有问题,可就是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让她说出来哪里怪怪的吧……她又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尚胧月无奈一笑,“好吧。” 她这才将尚月儿放了出来。 这次尚月儿是以人形出现在马车里。 她坐在尚胧月的身旁,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直视着落文宇。 好家伙…看来这个落文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尚月儿感觉自己像是敌逢对手了一样。 落文宇嘴角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尚月儿就知道这个男人没安什么好心。 尚月儿只能耐住性子,“谢谢落哥哥。” 落文宇点了下头,“没事,以后不要老跟我作对就好了。” 尚月儿,“放心吧,以后你就是月儿的朋友啦!” 鬼知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多抗拒。 落文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尚胧月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和睦,她这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稳稳落下。 不过……真实情况可不是表面上那样。 尚月儿和落文宇两人不断旁敲侧击的试探着对方,而这一切尚胧月都不知道,还以为两人终于和好了。 尚月儿抱住尚胧月的腰,她把下巴抵在尚胧月的肩膀上,“姐姐,一会儿我们吃什么呀?月儿有些饿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向落文宇投去挑衅的眼神。 落文宇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手,这个小狐狸还真是让人很想揍她。 恰好这个时候马车颠簸了一下,还有些厉害。 落文宇借着这个颠簸的力道,他“一个不小心”双手就撑在了尚胧月的两侧,将她圈在了里面。 马车依旧有些颠簸。 落文宇快速收回手,“抱歉。”他便自然而言的就坐在了尚胧月的身旁。 尚月儿微眯下眼眸,这小子还来劲儿了…… 她绝不能输给他! 落文宇和尚月儿视线碰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两人火星子都碰出来了。 就差动手直接打了。 而尚胧月依旧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尚胧月的手镯开始亮起了红色的微光,最开始的时候,它亮的很微弱,让人一下注意不了。 不过很快它就变得很清晰了,最后整个手镯都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一道红色的光影从尚胧月的手镯其中蹦了出来。 马车里现在又多了一位…… 三日感到马车内的温度好像瞬间降到了零点一样。 江婉婉正站在他们身后,她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还在恢复中。 “婉婉?你这么快就醒了吗?” 按理来说江婉婉应该是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会苏醒过来。 她身上的伤很严重,但因体质和力量特殊的原因,她恢复的也比较快。 可再快也得要一两月的时间。 江婉婉之所以会那么快醒过来………是因为尚月儿和落文宇。 迷迷糊糊的江婉婉一会儿听见男人的声音,一会儿又听见女人的声音。 最让她在意的是,这两个声音都在叫着尚胧月的名字。 这让江婉婉感到了危机,她双眼猛的睁开,便从尚胧月的手镯里出来了。 她刚出来就看见尚月儿紧紧抱着尚胧月,下巴还抵在她的肩膀上,而落文宇则是坐在尚胧月的另一边。 面对如此情景,江婉婉的心里如同被火烧一般难受,醋意爆棚。 她对尚胧月的占有欲程度完全不压于尚月儿。 尚胧月这个时候仿佛闻见了一股子火药味。 尚月儿和落文宇诧异的看向江婉婉,这两人现在的内心倒是想法变得一样了。 落文宇,怎么又来了一个…… 尚月儿,啧…这货又是谁… 尚胧月坐在尚月儿和落文宇的中间,她面前站着江婉婉…… 她总觉得一会儿会发生点什么。 尚月儿最先发话,“姐姐,她是谁啊?” 还没等尚胧月来的及开口,江婉婉就道,“你又是谁?” 江婉婉的声音清冷,对尚月儿有着明显的敌意。 落文宇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赶忙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还是退出的好,尤其是这两个女人。 一个比一个疯。 他识趣的回到了对面的位置上,江婉婉顺势就坐在了尚胧月的身旁。 她也学着尚月儿搂着尚胧月的动作,她挽住尚胧月的手,然后将下巴抵在尚胧月的肩膀上。 江婉婉,“姐姐她是谁?” 尚月儿看着江婉婉抱着尚胧月,她的眼眸立马沉了下来,“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尚月儿的眼里已然冒出了杀气。 江婉婉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尚胧月夹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她向对面的落文宇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落文宇耸了耸肩膀,表示他也没有办法。 尚胧月一脸生无可恋。 尚月儿目光露出凶光,“我和姐姐待了那么久,我从未见过你。” 江婉婉冷笑一声,“是吗?那你现在见到了。” 尚月儿松开了抱着尚胧月的手,“你是想打架吗?” 江婉婉,“来啊。” 两人说着说着就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 尚胧月连忙制止,“停!” 她把身旁的两人都给按了回去。 尚胧月,“打什么打?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打打。” “就不能友好相处吗?” 尚月儿,“不能!” 江婉婉,“不能!” 这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了尚胧月的话。 尚胧月,“……………” 落文宇看见尚胧月陷入这样窘迫的场面下,他忍不住偷偷的笑了下。 正好被尚胧月看在眼里,尚胧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落文宇眼神示意她,还是先处理好你自己的问题再去说别的。 尚胧月长叹口气,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你们两个要是再闹,我就把你们全都丢下马车。” 这话一出江婉婉和尚月儿总算是安分了下来。 两人都闷着没有说话,这心里恨不得立马上前掐死对方。 尚胧月又继续道,“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两个私自打架,就罚你们一个月不准出芥子袋!” 尚月儿和江婉婉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尚月儿,“哼!” 江婉婉,“哼…” 尚胧月忍不住了,她伸手在两人的头上狠狠敲了下。 江婉婉和尚月儿疼的发出一声闷哼。 尚胧月伸手指着芥子袋她对着尚月儿生气的道,“你回芥子袋!”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手镯,“江婉婉你回手镯!” “快点!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的反思反思!” “下次见面在吵架,那谁也别出来了!” 尚月儿和江婉婉各自回到了个字的地方,两人再回去前都瞪了对方一眼。 她们回去之后,尚胧月顿时感觉一身轻松,“总算是安静了。” 尚月儿和江婉婉这两个人要是真打起来,场面还不好控制。 两人都是属于疯批型的,发起疯来尚胧月都不一定拦的住。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唉………” 落文宇则是轻笑道,“没想到她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就打断了他,“王爷您就别说了。” “江婉婉还没出来的时候,是谁跟月儿吃醋的?” “王爷你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被尚胧月戳破了内心,他故作镇定,“我?吃醋?” “那你肯定是误会了。” 尚胧月露出礼貌的微笑,“是是是,是我误会了。” 这个男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怕是把落文宇拖去火烧了,最后只剩下他的嘴还完好无损。 落文宇,“才只是因为车太颠簸的原因,我被甩到了你那边。”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为什么总是他! 尚胧月没有在继续拆他的台,她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看着他。 落文宇眉头皱起,“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尚胧月挑了挑眉,“没什么,王爷您多虑了。” 落文宇,“你方才说的,你向寻妃推荐的那些东西,当真有用?” 尚胧月,“那必须得有用啊!” 落文宇思量了片刻,“你有把我能让这些妃嫔都买你的东西?” 尚胧月自信满满,“我不仅有把握让她们买,就是寻常百姓或是富贵人家,我也能让她们买。” 落文宇一下便懂了她的意思,“你想要开一家店?” 尚胧月对着落文宇笑了笑,她立马坐在了落文宇身旁,“知我者王爷。” 落文宇,“开店不行……” 尚胧月一听落文宇拒绝她,她正要怼回去的,落文宇又继续道,“开店不行,开店太小了。” 尚胧月,“嗯???”心中刚燃起的火焰瞬间熄灭。 落文宇郑重的看着她,“开店的话太小了不行。” “不如我给你买一个酒楼可好?” “你想要怎么修建就怎么修建,如何?” “开店面积小,若是火起来了,店里就会变得很拥挤。” “如果是一整个楼,那面积宽敞,再怎么拥挤也不会像店铺那样。”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跟尚胧月说。 尚胧月听的眼睛都瞪大了,我的天……她没有听错吧?她真的没有听错吧? 他竟然直接要给她买一个酒楼???! 尚胧月现在开始觉得自己方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为她方才的想法在心中向落文宇道歉 她知道落文宇有钱,但也没想过他会这么有钱,一栋酒楼耶??! 他说买就买,就跟买菜一样。 这人得有钱到什么程度啊? 尚胧月还是不敢相信,“你、你当真要买一个酒楼给我?” 落文宇,“明日早晨便带你去挑选。” “你选中哪家就买哪家。” “按你自己的喜好来。” 尚胧月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思来想去,她咬咬牙做了一个决定,“那盈利的钱我也分王爷一半吧。” 她一向爱财,妥妥的小财迷一枚,能让她狠下心来说出这句话的目前也就落文宇一人。 当尚胧月说完这句话后,耳边传来了落文宇的笑声。 她不理解的看着落文宇,“落文宇你笑什么?” 她很严肃的表情,“我现在在很严肃的跟你说这件事。” 跟她接触这么久了,他知道尚胧月是个小财迷,方才她那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傻乎乎的,他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落文宇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笨,盈利的钱你自己留着。” “若是有亏损,落王府会全部补贴。” 尚胧月听懂了他的话。 她感觉他就像是在陪她过家家一样,她想要怎么玩,他就陪她怎么玩。 落文宇的掌心出现了一颗水灵珠,这珠子便是方才他从落晨那里拿来的。 落文宇,“拿着。” 尚胧月乖乖接过他手中的水灵珠。 “水灵珠适合你用,你将它吸收了,力量定会大增。” 尚胧月看着掌心中的水灵珠,这灵珠周身萦绕着至纯的灵力,且水灵气十足。 一看就是一等一的宝贝。 她若是吸收了水灵珠,她御水的能力会又上一层楼! 尚胧月小心翼翼的把水灵珠放进了芥子袋里。 她抬头看向落文宇的时候,落文宇也在看着她。 弄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之前他一直是摆着副臭嘴脸,对她态度极差。 现在突然对她这么好,她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了。 尚胧月收了他这些东西,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落文宇你可有想要的东西?只要我有,我就给你。” 落文宇,“这个足矣。” 他抬起手,无名指上同尚胧月系在一起的红绳显现了出来。 这一下把尚胧月整不会了。 “这个就好了吗?” “嗯。” 落文宇看着她这副不开窍的模样,他不禁轻笑了一声。 尚胧月还有些纳闷一根红线就够了,这落文宇是不是也太容易满足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他想要的可不是什么红线…… 刷的一下,尚胧月的脸就红了起来。 落文宇笑道,“如何?” 尚胧月,“这、这…我…” 她好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一样,半晌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 他则是一脸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马车内的两人,温度直线升温。 而芥子袋中的尚月儿见了这一幕,她恨不得立马从芥子袋里出来,把落文宇给撕碎,替代他。 手镯中的江婉婉心情也跟尚月儿是一样的。 两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落文宇。 下一秒两人的视线就消失了,她们听不见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了。 因为尚胧月施法隔绝了芥子袋和手镯。 这种情况下尚胧月肯定是不会让她们出来捣蛋,她抢在她们不安分前先下手。 看不见外面情况听不见外面声音的尚月儿和江婉婉在这里面困着多呆一秒,她们的内心都是十分煎熬的。 落文宇宠溺一笑,“现在离回府还有一段时间,你先睡一觉吧。” “你都没怎么休息过。” 尚胧月,“我……” 落文宇,“有什么,等你睡醒了再说吧。” 见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妥协了。 尚胧月,“那到了叫我。” 落文宇,“睡吧。” 没一会儿尚胧月就睡着了。 她均匀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都没怎么睡过好觉,现在难得空闲下来,她下一就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他的手不老实的在她脸上轻抚了一下。 她睡着的时候和她醒着的时候,给人完全两种感觉。 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她,他都会被她吸引的挪不开目光。 —————— 落文宇和尚胧月灭掉顶级妖皇的事情在圣旨还为颁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传开了。 那些正赶去皇宫的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个个脸上带着嫉妒和幽怨之色。 不过这次是顶级妖皇,他们即便去了也没用,去了只能是送人头。 但他们就是看不惯这风头又让落文宇占了。 这一夜,落文宇又树了不少的敌人。 落文宇一直都想要让自己低调,少树敌。 可不管他怎么低调都没用。 既然自己低调不低调都是一样的,那还不如不低调了。 韩禹在赶去皇宫的路上得知此消息后,他怒摔掉了手中的茶杯。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又是落文宇!又是落文宇!” 林淳儿被韩禹突然的暴躁给吓了一大跳。 “王爷息怒。”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韩禹一把将林淳儿推开,“这个尚胧月也不是省油的灯!” 林淳儿没有因为被他推开感到生气,反而她还很心疼韩禹。 “王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韩禹看向她,“你可知道落文宇和那尚胧月这次摆平的是顶级妖皇吗?!” “他的声望一下就上到了最高!” 林淳儿,“顶级妖皇……可是王爷…顶级妖皇,我们去了也斗不过啊……” 韩禹眼眸瞬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他声音冰冷,透着刺骨的寒气。 林淳儿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韩禹,“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他直接把林淳儿给拽了起来。 林淳儿,“王、王爷我…” 韩禹,“闭嘴!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废物!” 说完他再次推开了林淳儿。 韩禹看向马车外,“走快点!” 侍卫,“是!” 他现在要赶着其他人去看望落晨前去。 落晨终于如愿的躺在了床上,一下朝他就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换下衣服后他便睡下了。 这些天他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现在终于是可以安稳的睡一觉了。 他让人在外面守着,今晚一律不见人,等他睡醒了再见。 落晨刚睡下没多久,韩禹就到了他的寝宫外。 侍卫将韩禹拦了下来,“王爷,皇上有令现在不见人。” “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韩禹,“让开。” 侍卫依旧挡在前面不让他进去,“王爷,您不要为难我。” 林淳儿上前,“王爷,我们明日再来吧。” “父皇现在说不定都睡下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父皇休息了。” 韩禹沉默了片刻,他才离开。 落晨本来刚要睡着,就被韩禹给吵醒了。 要不是他现在懒的说话,懒得动,不但他准得下床出去揍他一顿。 韩禹和林淳儿又上了马车,林淳儿缓缓开口,“王爷若是执意要闯进去,只会惹父皇不高兴。” “忽然今天父皇下令了不见人,那我们明日再去也不迟。” “本意是要讨父皇欢心,可莫要惹恼了他。” 韩禹,“嗯。” —————— 妖界现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围坐的妖怪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坐在最上方的男人正是现在的妖界之首。 他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顶级妖皇被杀……”还是被瞬间杀死的。 灵冥国的实力他们一直都认为很差,只是占了人多的优势,人多集结的力量就更大气。 第一百九十九章 限时五日 ————————— 妖王缓缓开口,“顶级妖皇被杀……还是被瞬杀。” “此事你们都说了这么久……可有谁想到了应对之法?” 他的语气平缓,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 原本吵得热火朝天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妖王轻笑一声,“怎么都不说话了?” 众人全都低垂着头,谁也不敢抬头看向那高处的人。 “五日,给你们五日的时间,找出击杀白颖的人………”他的声音冰冷,深邃的眼眸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五日之后若找不到杀害白颖的人……” “你们知道后果……” 众人立马回应,“还请妖王放心!我等定会在五日内找出此人!” 妖王闭上眼睛,脸色有些不耐烦,“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是!”这些人立马慌忙逃了出去。 妖怪一,“我还以为这次我们死定了!” 妖怪二,“可不是嘛!” 妖怪三,“这灵冥国内竟然有人能够将顶级妖皇瞬杀……此事简直闻所未闻!” 妖怪四,“也难怪妖王会发这么大火,就这样折损了一员大将。” 妖怪一,“五日内我们若是没有找出此人……体内的蛊虫又要折磨我们了!” 众妖纷纷叹息着气………接下来又有的忙了。 ——————— 漆黑的夜色主宰整个世界,让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每每到夜晚就会有妖邪伤人的的事情发生,尽管人们都待在家中没有出去,但也会有妖邪上门伤人。 人们无时无刻不希望白天的时间长一点,在长一点……谁也不知道自己今晚能否活到明天的到来。 那些富贵人家根本不用担心被妖邪困扰,因为足够富有所以他们聘请了许多除妖的修士保护着自己和家人。 而那些普通百姓只能蜷缩在被窝里祈求着自己不要成为那被杀之人……又或者强迫自己快点睡着,这样一来即便是发生了什么,让自己不知不觉的死亡,总比看见那东西要好。 一辆华贵的马车飞速行驶在空荡荡的街上。 马蹄声、车轮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马车行驶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 四周荒芜一人,路边两旁杂草丛生,这些杂草足足有一米多高。 让人根本不敢望向那杂草里面,生怕就看见了什么别的东西。 而在这些杂草之下……隐藏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坟土包。 周遭一片死寂,毫无生气可言。 偶尔吹来一阵风,那些杂草之间的摩擦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听的人毛骨悚然。 空中时不时的会有几只乌鸦飞扑翅膀飞过,它们嘴里发出的奇怪鸟叫声,给这里又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氛围…… 这辆华丽的马车现在就停放在这里,这是一辆特制的马车,只要关上门之后,妖邪根本进不到里面来。 马车的制作材料也是非常珍贵的,妖邪轻易破坏不了。 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情况,这辆马车将会是最好的保命之物。 这样的马车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上,寻常百姓甚至都没有听闻过还有这样的马车。 这马车外的场景与车内的场景,相比较……可谓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马车内四周都有灵火悬浮在上,灵火的光照亮了整个马车。 车内的坐垫全都是上好的貂皮制作而成,中间还有一个固定的圆桌,上面放了水果和一些吃食。 一个身着红纱的女人正剥着一颗橘子,纤细修长的指间轻轻拨开橘皮,她将剥好的橘子伸手喂给身旁的男人。 她妩媚的坐在男人的身旁,白皙的长腿自然叠交。 薄薄的红纱将她身材的完美线条尽显勾勒,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美,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她。 男人吃下她味的橘子。 女人娇羞一笑,“甜吗?” 男人握着她的手,脸上挂着猥琐的笑,“自然是甜进了我的心中!” 女人掩面笑到,“胡说,我方才明明就尝过了,很酸。” 男人笑道,“经过你手的橘子,哪怕再酸也是甜的。” “讨厌~” 她的瞳孔像是能勾人魂魄,紧紧看了一眼便挪不开视线,浑身下都散发出了一股狐媚之气。 这个男人殊不知……自己已然坠落入了一个早已编织好的陷阱之中。 女人娇滴滴的看着身旁坐着的男人,她那甜美的容貌和那男人的容貌形成了天大的对比。 宛若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样的两人凑合在一起,让人见了完全是两眼一黑的状况。 女人身旁是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男人身材臃肿,肚子圆润,就像是怀胎十月的人一般。 脸上油光满面的。 女人又给他吃了一块橘子,“付员外,我们的车停在这种地方,真的没事吗?” “这晚上妖邪作祟……我害怕…” “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府吧?” 她嘴上说着害怕,但眼神在不断的勾搭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猥琐的笑道,“怕什么?这有什么好怕的?” “这马车可是特制的,那些妖邪从外面根本进不来,而且驾马车的人是我聘请的高手,有他在不会有什么事。” “你就放心吧。” 他说着说着就搂住了女人。 他看着眼前这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心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 就在他想要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在灵火的光亮下,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她双手环抱着那个色迷心窍的男人。 她的眼里划过一抹狠戾……… 女人的容貌正以一种诡异的样子发生着变化! 而眼前的男人对此依旧毫无察觉! 危险在逐步逼进……越是美丽的女人…尤其是那些样貌美颜的女人……往往她们可能都不是人…… 女人的指甲突然变得锋利,指甲的长度也发生了变化,像是猫的利爪一般。 她眼眸一狠,用力在男人的背上一抓,血液立马飞溅! 男人即便是穿着衣服也无济于事,血肉都外翻了出来。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连忙推开眼前的女人,转而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当他瞧见女人的面容后,他的瞳孔猛的收缩,脸色瞬间僵硬住。 仿佛他看见了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身子开始发软,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女人缓缓起身,她一步一步逼向眼前绝望的男人。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喜欢我这幅模样?我这幅模样有这么恐怖吗?竟将员外你吓成这样。”女人轻蔑的笑道。 男人想要打开门向外面的人求救,他刚想动,这女妖猛地将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了男人的后背。 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次要比上一次还要激烈。 因为马车特质的原因,外面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动静,里面也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所以马车外的高人根本听不见男人的求救声。 只听一声犹如布匹撕碎发出的声响,男人的身上几乎都被划的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无损的。 他的脸上还有几道深深的血印。 马车内惨叫声连连不断,男人喊的喉咙都嘶哑了,却依旧没有人来救他。 鲜红的血液在马车里随处可见。 男人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他蜷缩在角落里,身后已无退路。 他惊悚的看着向自己一点一点靠近的怪物,他差点被吓的昏厥过去。 方才还是面容姣好的美人,下一秒就变成了这样一个怪物! “你、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杀我!”男人试图跟她谈判。 女人却是淡淡的笑道,“可是我现在肚子很饿,就要立马吃东西。” 男人连连求饶,“只要你不吃我,我什么都可以提供给你!” 她故作思考了一下,“我想了想……还是填饱肚子再说。” “再说了,杀了你……不仅我可以饱餐一顿,而且之后我便成你的模样,你所拥有的一切我还不是手到擒来?”她的笑声如同催命符般。 这下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男人被吓的瘫软在地,眼神失去了原有的神色,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被杀的命运。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神志早就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内心一点想要求救的欲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宛若一具行尸走肉,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想要发出声音可不管怎样,他现在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 当一个人面对绝对的恐惧时,恐惧不仅会令他发不出声,还会让他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男人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的疼。 尤其是他的后背,那股钻心的疼痛令他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 每次他要昏迷过去的时候,那妖怪总有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这样的折磨让他生不如死,比起让他就这样轻松的死掉,那妖怪更喜欢将他折磨致死。 激烈的疼痛感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力感蔓延至全身,身体的疼痛都快要变得麻木了。 第两百章 显得你很傻 因恐惧感占据了他的全身,此时的他同前面的他,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他现在像是苍老了十多岁一样,涣散的瞳孔鲜明的表现出了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和黑暗。 绝望感攀爬到心中,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死掉。 “你说…”她那令人感到恐惧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过这辆马车是特制的,妖邪从外面根本就破坏不了它。”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妖邪跟你一同进了这马车内…你将绝无生还的可能?” 她嘲讽的笑着,“这大概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自掘坟墓吧?” 男人因为她的话语被刺激的瞳孔都充血了。 女妖走上前去,“哎呀呀……别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看,小心点…万一我手抖了,不小心给你剜了可不好。” 他被她的话吓到了,连忙将自己的眼睛紧紧闭上。 “这样也没用……”女人慢慢的道,“你说一会儿我是剜的快一点,还是慢一点呢?” 她又叹息口气,“本来不想这么早对你出手的,谁让你今天选择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创造出了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 “平日里我想对你下手的,你身边那些保护你的高手在,我不方便动手,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也怪不得我。” “你请的那些高人也真是的,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发现我是妖怪呢。” “真是一群吃白饭的家伙。” “放心,等我收拾完你之后,我就帮你去收拾他们。” “毕竟你因为他们丢了性命,花费那么大的财力来请他们保护你,结果连是人是妖都分辨不出来。” “你说说,这些人有什么用呢?” 女妖的话字字诛心,她一字一句都很很扎着男人的内心。 “别用这么恐惧的眼神盯着我看。” “弄的我都不知道怎么下口才好了。” 话音刚落,她便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猛的咬在了男人的身上。 尖锐的牙齿暴露在外,它狠狠撕咬在男人的皮肤上。 马车内回荡着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喊声,男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这下有了要逃生的念头,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都动不了。 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 女妖这时又开口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被我的法术困住了,你是逃不掉的。” “早些认命,兴许我一开心就赏你立马死了呢?” “毕竟折磨致死,是一件多惨烈的过程啊。” 女妖发出瘆人的笑声,它的面容也变得更加的扭曲,整个脸看起来非常怪异。 饱餐一顿后女人打开了马车的门,门外的修士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当他转头过去的时候,他就被那女妖给杀了。 女妖舔了舔嘴唇,她阴险的笑道,“吃了修士,我的力量会大大增加……今晚还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 她的现在刚进阶到大妖级别,就需要多吃人才能增进修为饿,稳固住她的元神。 因为她修的是邪术,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增长。 啃食骨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断断续续的响起,若是大半夜有人听见这样的声响,必然会被吓得昏死过去。 女妖吃完了这一修士后,她明显感觉到了力量在源源不断的增长。 她的脸上沾满了血液,身上也都是修士和那男人的鲜血。 她那张扭曲的狐狸脸在月色之下显得是那么惊悚。 恰巧落文宇和尚胧月的马车从这里经过,那女妖嗅到了他们马车上散发的灵力/ 那股灵力不强,但又很纯粹。 若是吃了这灵力的主人,她说不定能进阶到大妖二段。 她邪魅一笑,目光死死盯着那辆马车。 今天她还真是走运……接二连三的遇见好事儿…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她将自己身上的血液处理干净后,她变了一身破旧的衣服穿在身上。 她快速到了马车即将要经过的地方。 女妖看准时机,她从路旁跑了出来摔倒在地上。 车夫见状眉头一皱,立马拉住了缰绳,马车急停了一下。 黑夜…荒郊野岭的突然出现一个女人…… 车夫见了内心还是有些慌张的,但幸亏马车内坐着的是自家王爷和王妃,他有底气不怕这的妖邪。 熟睡中的尚胧月因为突然的急停被吓得惊醒过来。 尚胧月的起床气一下就蹭了上来。 落文宇之前是领教过的,所以他一下没敢跟她搭话。 尚胧月眼眸微眯,眉头皱着,“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冷冰冰的,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落文宇,“我去看看。” 尚胧月,“去。” 她现在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大字。 落文宇掀开马车帘子,“什么情况?” 车夫转过头看向落文宇,“回王爷,这半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我这才立马停了下来。” “人?”落文宇眼眸沉下,“这夜半三更的,你确定是个人?” 他这话说的,把那车夫心里说的瘆的慌。 车夫伸手指了指前面摔倒在地上的女人,“王爷你看,就是那个人。” 落文宇顺势向车夫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一个人。 摔倒在地上的女妖看见他们停车后,她连忙起身朝他们跑了过去了,她一边过去一边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她眼神惊慌,随身可见的伤痕,让人难以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马车前。 当她看见落文宇的时候,她的瞳孔愣怔了一瞬,如此好看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若是让她现在吃了他,她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她委屈的哭了起来,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道,“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救救我。” 女妖演的那叫一个淋漓精致,不知道真相的人,还真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 落文宇一眼便看出来她是个妖,他轻挑下眉头,“怎么救你?” 女妖,“有妖怪在追我!我白天被他们抓去当粮食,后面我趁乱跑了出来,方才我将那追我的妖怪甩掉了,它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来。” “求求你们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要是被它们抓回去了,它们会折磨我致死的!” 她央求着落文宇收留她上马车。 车夫不知道她是妖,他被女妖的表演骗到了,他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样子,确实有些心软了。 女妖又道,“若是公子肯收留我,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车夫,“王爷这……” 落文宇正要开口,尚胧月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她早就闻见一股血腥味和难闻的妖力的味道,外面那求救的就是个妖怪。 什么不长眼的妖怪,竟然把注意都打到了他的身上,不知道是她的人吗? 本来被吵醒就已经让她很生气了,在知道是被一个诡计多端的妖怪吵醒的,她的火气更大了。 这女妖打的算盘,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这妖怪多半是瞧上了落文宇那张脸,一下不忍心吃了他,想占了便宜之后在吃了落文宇。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更来气了。 “恭喜王爷这么快就要纳妾了。”若是把她现在的声音录下来放给她听,她就会知道她自己现在说话是有多阴阳怪气了。 尚胧月掀开帘子直接跳下马车,她走到那女妖面前蹲下身子,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哟…”她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眼光不错嘛,她长得还很飘亮。” 车夫想要跟尚胧月解释,“王妃不是…” 尚胧月直接打断了他,“你先安静一下。” 女妖在见到尚胧月出来的时候,她的眼里明显多了几分敌意和杀气。 但又因为落文宇的原因,女妖暂时忍了。 车夫不敢说话了,他被尚胧月的气场给吓到了。 尚胧月松开那女妖,她走到落文宇面前,“王爷不去看看吗?” 落文宇看着她这副醋意大发的样子,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和柔光,嘴角还挂着笑意。 落文宇轻笑一声,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上车吧,外面凉。” 说完他伸手牵起尚胧月的手就要带着她上车。 尚胧月,“她都说她愿意以身相许了,王爷你不要她吗?” 落文宇,“别闹了,外面冷,小心着凉。” 尚胧月冷哼一声,高傲的小眼神看了落文宇一眼,这才同意跟他回马车。 车夫见到尚胧月见死不救,他心里狠狠的臭骂了尚胧月一顿,他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妖,很是心疼她。 她看着太可怜了。 车夫,“王妃……这个人看着怪可怜的……” 尚胧月,“不管。” 果然这个尚胧月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见死不救!缺德! 尚胧月注意到那车夫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她也没有计较。 就在尚胧月要上车时,她回头看了那女妖一眼,眼神冰冷透着寒光,“你的演技这么拙劣,以后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女妖满脸委屈,“姐姐你这是何意?” 尚胧月笑道,“别演了,你这样真的会显得你很傻。” 第两百零一章 滚吧,别挡道 尚胧月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趁我现在没发火前滚。” 她依旧跪在哪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滚吧,别挡道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女妖。 女妖这下不装了,她猛的站起身子,又变成了妖怪的模样。 那一张恐怖的狐狸脸吓得车夫当场昏过去。 尚胧月用保护罩护住车夫。 她松开了牵着落文宇的手,她手松开的时候,蓝色的灵力就凝聚在了她的手中,凝霜剑出现在尚胧月的手里。 尚胧月手持凝霜剑挡下了女妖的攻击,她左手猛的一掌打在女妖的腹部。 女妖吃痛的发出闷哼一声。 女妖不甘示弱她聚集起大量妖力想要震开尚胧月,就在她释放妖力的时候,尚胧月的灵气猛的爆发出来,直接将女妖死死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并且尚胧月朝她丢了一张爆炸的符箓,顿时一声巨响划破天际。 火光四溅,硝烟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尚胧月的爆炸符箓将女妖的皮肤都炸没了,她痛苦的在地上叫喊了一声。 尚胧月利落挥剑向她杀去,狐妖即便是这个时候,她的反应依旧很迅速。 她立马跳开了尚胧月的攻击范围,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女妖还是头一次被人打成这副狼狈的模样,她气的脸变得更加扭曲。 女妖狠狠的瞪着尚胧月,“我要杀了!” 尚胧月不禁笑了起来,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女妖见尚胧月当她是个笑话,她怒火顿时就冲上心头,她还没有被谁欺压成这副模样! 狐妖拉开了与尚胧月之间的距离,一时半会儿她不敢在轻易上前,眼前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她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样。 狐妖面色凝重……… 尚胧月打了个响指,蓝色的灵火照亮了整个场地。 尚胧月黑黢黢的不方便观赏。 你且看看你自己是怎么找打的吧。 灵火光映照在尚胧月的脸上,她嘴角微微上扬,一脸轻蔑的模样完全没有将狐妖放在心上。 尚胧月突然嗤了一声,“抱歉,我方才不小心取了你身上一个东西。” “我现在还给你如何?” 尚胧月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条白色的尾巴,那尾巴无疑是一条狐狸的尾巴。 尚胧月看向手中握着的那条狐狸尾巴时,她的眼神变得非常嫌弃。 尚胧月将手中的狐狸尾巴随意扔在地上,她丢的时候就像是把这东西当作垃圾一样扔掉。 狐妖眼睛都瞪大了,瞪的都快要蹦出来了一样。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她的狐狸尾巴真的被她砍掉了! 狐妖这个时候才感到钻心的疼痛。 狐狸尾巴都被人给砍掉了,她的妖力大大减退了一半!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砍的?!她竟然都毫不知情! 狐妖疼的脸色发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眉头紧锁着。 尚胧月嘲讽道,“你觉得自己还有胜算吗?你连尾巴什么时候被我砍掉的你都不知道。” 狐妖这时用法术收回自己的狐狸尾巴。 尚胧月,“怎么?你这是要重新把尾巴接上在让我重新砍掉吗?” 狐妖的治愈能力不容小觑,几秒的时间她就将自己的尾巴接好了。 妖力又源源不断的恢复了上来。 一阵微风拂过尚胧月的面容,黑色的碎发凌乱的搭在额前,尚胧月手握凝霜剑傲气凌人的看着眼前的狐妖。 尚胧月那双黑色的眼眸充满了浓浓的杀意,眼里甚至划过一抹狠戾之色。 一旁的落文宇则是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她是怎么收拾那妖怪的。 果然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好看,看着尚胧月的背影,他都看的入迷。 尚胧月淡淡一笑,她看向狐妖的眼神就像是看蝼蚁一般。 站在另一边的狐妖非常不爽尚胧月这样看她的眼神,可她又打不过尚胧月。 尚胧月浑身下都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和她那与生具来的傲气。 她微抬起下巴冷冰冰的注视着眼前的狐妖,她的眸光犀利,盯的狐妖心里有些发慌。 尚胧月向前走一步,那狐妖就向后退一步。 尚胧月笑了,“躲什么?你这是打还是不打?” 狐妖没有回答尚胧月的话,她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尚胧月的动向,防止尚胧月突然偷袭她。 她与尚胧月依旧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尚胧月,“你再不出手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很快狐妖开口了,“你现在是真的惹恼我了……” 尚胧月不以为然,“哦?是吗?” 狐妖本来不想用这一招的,因为这一招对自身的伤害有些大,但现在她不得不用了。 狐妖释放禁术,提升着自己妖力,迫使她的妖力直线飙升,都快要达到妖皇的力量了。 整个力量持续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就是说她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杀了尚胧月,否则她就是被杀的那一个! 尚胧月,“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话音刚落,狐妖就爆发出强大的妖力。 尚胧月摇摇头,“提升力量的禁术……”她叹息口气,“还以为能有些别的花样。” 她满眼失望。 狐妖见自己又被尚胧月看不起,她当下恼怒的朝着尚胧月冲了过去。 尚胧月微微眯了下眼,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危险之色。 “道行不高,野心还挺大。” “想要杀了我,你还得在练个几千年。” “不过很可惜,你现在连练习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自己要找死,不能怪我。” 狐妖怒吼道,“你给我闭嘴!我现在的力量可是接近妖皇级别!你先能活下来在跟我谈话吧!” “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是第一个将我逼成这样的人,你死了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受死吧!” 尚胧月轻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希望一会儿,你也是这样的说话态度。” “我可不希望等下你又变成另外一副嘴脸跟我求饶。” 狐妖,“我跟你求饶?” “你做梦吧你!” 狐妖眼眸一狠,她飞速的朝向尚胧月袭来。 狐妖的速度非常快,快的空中都形成了她的残影。 那锋利无比的爪印在灵火光下闪着光,这倘若要是被那利爪给抓一下定是皮开肉绽! 疼的人想死的心都有。 狐妖的速度虽然很快,现在又加上了接近妖皇的力量,但可惜的是她在怎么用尽全力也动不了尚胧月一根头发。 只能说狐妖她选错了招惹的对象,好找不找偏偏找了个灵冥国最厉害的人。 尚胧月在她原本的世界里可是除妖师协会的第一战力。 她的实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狐妖碰上尚胧月也只能自认倒霉。 尚胧月的速度比她还要快,狐妖都快要跟不上她的速度了。 她趁着打斗的时候向尚胧月发起了精神攻击,她想要用魅惑,迷住尚胧月。 尚胧月开启灵视,她直接将狐妖的魅惑之术给反弹了回去。 狐妖立马就遭到了魅惑的反噬,她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下来。 她的动作在尚胧月眼里就像是慢动作一样,所以尚胧月预判了她每一次要攻击的地方,全都完美的还击回去,不仅如此她还多揍了狐妖几拳。 而那狐妖则是一点便宜也没有站着,她被尚胧月打的老惨了。 尚胧月,“魅惑之术对我没用,你这魅惑的术法毫无威力可言。” 狐妖被她这么挑衅,她更加懊恼了。 越打到后面狐妖的动作越没有章法。 她开始胡乱的发起攻击。 尚胧月知道狐妖的心已经乱了,“怎么开始越来越没力了?” “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厉害呢?使用了禁术也不过如此。” 尚胧月其实可以瞬杀了她,但她就想好好的揍一下这个狐妖,不让她死的那么痛快。 她瞄准了狐妖动作的漏洞,尚胧月看准时机,一个后转身猛的侧踢在了狐妖的腰部。 狐妖疼的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吼声。 她被尚胧月的吐了一口鲜血。 狐妖打得已经没有理智了,她像发疯似的又再次对尚胧月发起了攻击。 野蛮的进攻方式带来的后果就是漏洞百出。 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尚胧月打趴在地上,脑袋被揍的嗡嗡作响。 尚胧月对于狐妖的攻击,她全都是轻松的躲开。 狐妖的脸变得越来越狰狞和扭曲。 她突然停下了对尚胧月的攻击,“躲来躲去的算什么?!” 尚胧月惊呆了,她像是看蠢蛋的眼神看着狐妖,“你打我,还不准我躲了?大姐你是来搞笑的嘛?” “难不成我要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被你打吗?你是不是被我打的脑袋都不灵光了?” 也就是这个时间,狐妖想要趁机溜走,尚胧月早就注意到她的意图了。 她在狐妖要逃跑的瞬间,她用法术将其控制住了。 狐妖诧异的望向尚胧月。 尚胧月挑衅的笑了笑,“既然开打了就不要逃走啊。” “你逃跑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方才差点儿没有控制好力度把你弄死了,抱歉。” 说完尚胧月就解开了对狐妖的束缚。 第两百零二章 朕喝还不行吗? —————— 尚胧月用剑指向狐妖,“来,我们继续。”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话罢,尚胧月单手掐诀,“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 “念起铜兵千千万万走无踪,强神恶鬼不伏者,五雷破火走无踪,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火急如律令!” 天空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无数道蓝白的电花从天坠落而下。 狐妖根本就无路可躲! 蓝白的电花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在电光的映照下尚胧月面容清冷,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狐妖被雷电成了焦炭,她的妖丹从黑色的焦炭中滚了出来。 尚胧月捡起地上那颗黄色的妖丹,她放入了芥子袋内。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嫌弃的瞄了一眼狐妖的尸体,而后她转身看向落文宇,“王爷,我们可以出发了。” 落文宇和车夫看向尚胧月的眼神多少都带有畏惧,尤其是车夫。 他现在害怕的要死,刚刚他还怼了几下尚胧月,他希望尚胧月不要记仇才是。 他甚至连看都不敢在看着尚胧月。 落文宇虽说已经见识过尚胧月的厉害了,但每次一见到她使用这些招数,他还是会被惊艳到。 尚胧月见落文宇久久没有动作,“王爷?” 落文宇回过神来,“嗯?” 尚胧月微眯了下眼,“你在发什么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 落文宇,“没什么,走吧,上车。” 尚胧月伸了伸懒腰,“呼~累死我了,真的是好不容易睡个觉,半路上被一只臭狐狸给搅合了。” 她现在觉得这样杀了她真的是便宜她了。 早知道她就在多玩会儿! 尚胧月上车的时候,她在车夫的身旁停了一下。 那一刻车夫连自己的遗言都想好了,他一动也不敢动,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仿佛动一下尚胧月就会要了他命一样。 尚胧月,“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让去救她了吗?” 车夫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是我见识太少了,还是王妃厉害。” 就一会儿的功夫,车夫额头上就冒出了许多冷汗。 尚胧月,“知道就好,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听我的就行。” 车夫,“小的明白了。” 尚胧月,“嗯。” 她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压的车夫感觉自己的脊背都要断了一般。 上了马车后尚胧月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实在是困的厉害。” “王爷就暂时委屈你………”她话还没有说完脑袋就靠在了落文宇的肩膀上。 几秒的时间她就睡着了,明明上一秒她还在说话。 这也不能怪她睡的太快,她本来这段时间就没有休息好,方才好不容易睡个觉,结果被一只狐妖给绕了美梦。 尚胧月气的近乎是使用了巨大的法力给那狐妖最后一击。 耗费了太多灵力让她感到十分疲惫。 她的起床气不是一般大,上次见识过后,落文宇再也不敢去吵醒尚胧月睡觉了。 别人可能就是发发火,也不会真的动手打人,就算是打吧…也不会往死里面打。 但她不一样,尚胧月是真的打,而且是往死里打的。 就刚刚那个狐妖,尚胧月是知道狐妖她杀了人的。 从被杀的人身上的气息来看,这个狐妖杀的是那种好色之徒。 本来尚胧月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那个狐妖不来招惹她,她今日就暂且发放过她。 如果她非得要来怼她出手,那尚胧月也就不客气了。 要怪就怪那狐妖自己运气不好,选谁不好,偏偏选了一个最厉害的当下手对象。 —————— 寻妃今日得到了尚胧月给的东西后,她连饭都没有吃,就在屋子里研究尚胧月给她的这些东西。 女人不管是在那个时代,对这些东西都是最感兴趣的,也是学的最快的。 寻妃按照尚胧月给她的那本书上的内容来一一对照尚胧月给她的东西。 并且了解每个东西该如何使用,顺序又是怎样的。 一直跟在寻妃身边的宫女对这些东西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宫女,“娘娘这些东西看着好稀奇呀。” 寻妃,“是啊,我也是头一次见到。” 宫女,“提前听他们对那个落王妃的评价很不好,说她这个人嚣张跋扈,目无法纪,而且心思歹毒,争权好斗,可今日一见并非传言的如此。” 寻妃,“你既说了是传言,那传言的话又怎么能相信。” 宫女,“奴婢知道了。” 寻妃,“你且去将丽妃请来,我要与她分享分享此事。” 宫女,“可现在已经夜深了……丽妃可能睡了。” 寻妃,“不可能,她才不会这么早睡,她肯定是在殿内跟宫女们聊天。” “你去看看,若是她睡了就算了,没有睡,你就告诉她我这里有好东西要与她分享。” “她要是不来,你就告诉她,她会后悔一辈子。” 宫女,“好,奴婢这就去请丽妃来。” 寻妃,“嗯,去吧。” 寻妃现在对尚胧月给她的这些化妆品是爱不释手,她无聊的生活也多了几分乐趣了。 —————— 马车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到了王府外。 车夫将帘子掀开,落文宇则是横抱着尚胧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下车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就吵醒了她睡觉。 落文宇抱着她一路来到了云水阁,在来云水阁的路上来往的下人看见落文宇抱着尚胧月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一个个的还以为是自己大早上的出现了幻觉。 落文宇抱着尚胧月来到了房间里,他将尚胧月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手腕被她突然抓住。 她猝不及防的猛的拉了一下落文宇,来不及调整,他一下就被拉到了尚胧月的床上。 她的腿顺势搭在了他的身上,手抱着落文宇的胳膊。 看尚胧月的模样她还处于熟睡中,她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的迷迷糊糊的。 落文宇眉头紧皱起,他完全被尚胧月禁锢住了,动也动不了。 他想要把尚胧月的手、脚给挪开。 他越挪,她越抱的紧。 要不是知道她睡觉就是这副德性,不然落文宇真的会以为她是在装睡。 他能怎么办……他也只能就这样了。 尚胧月今天已经被吵醒过一次,还发了那么大的火。 这要是在吵醒她一次,落文宇怕她会动手把他也给打了。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落文宇其实也感觉自己是有些困的,只是因为一直担心着尚胧月,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睡觉。 现在回到了王府,安全了,他警惕的心也松懈了下来。 眼皮变得越发沉重,慢慢的,落文宇也睡着了。 这些天他同样也没怎么休息好,忙前忙后的,完全没有一点休息时间。 没多久的功夫,他也睡着了。 现在王府里可算是炸开锅了。 下人一,“我的天!见鬼了吧?我没看错吧?王爷竟然抱着尚胧月!!” 下人二,“你没看错,因为我也看见了。” 下人三,“这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咱们王爷不是最厌恶她的吗?” 众人全都摇了摇脑袋,“不知道啊。” 但很快大家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以前他们那么多待尚胧月,现在尚胧月得宠了……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会报复回来的。 众人这下彻底慌了,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惊慌二字。 下人四,“她要是追究起之前的事情怎么办啊?” “我们会不会被她让人打死?” 毕竟在大家的印象里,尚胧月的形象还停留在最坏的时候。 这话一出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阴郁。 —————— 范伶一整个晚上都在皇宫里度过的。 本来他可以睡上一会儿的,但是要哄皇帝喝药,耽误了他睡觉的时间。 他真的是欲哭无泪。 当范伶把药端在落晨面前时,落晨一闻见那浓烈的药味他说什么都不肯喝下这碗药。 落晨,“朕不喝!快点拿走!” 范伶,“皇上,我家王爷特意吩咐过了,一定要看着您喝下。” “您不要为难我。” 落晨拍了下床,“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朕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落晨想要这样压压范伶,来逃避喝药。 范伶,“您不喝的话,我知好去请王爷过来了。” 落晨一听范伶要去把落文宇给请过来,他当即就改口了。 落晨,“不、不用,朕突然又想喝了。” 范伶,“皇上您端好了。” 落晨一脸不情愿的接过范伶手中的药碗。 那苦涩的味道钻入鼻尖,还没喝,他就感觉自己受不了了。 可一想到落文宇要是来了,他就够呛的。 现在不仅落文宇能收拾他,连同尚胧月都变了。 他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之前的尚胧月不是这样的。 她好像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变的。 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虽然外貌都一样。 范伶,“皇上,你在不喝的话,药就凉了。” “王妃嘱咐过我,药凉了的话就要重新煎药,而且用量要更大。” “也就意味着,味道会更苦,更难喝。” 落晨白了范伶一眼,“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朕喝!朕喝还不行吗?” 第两百零三章 梦境 范伶看着落晨把药全都喝完了,他才放心的离开。 落晨被药苦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以前他也喝过不少药,但都没有尚胧月给他弄的这个药苦。 这几次都吃尚胧月配的药,真真是苦进了她的心里了。 落晨已经对尚胧月开的药有心理阴影了。 ———————— 熟睡中的尚胧月……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来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里,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她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似乎是一男一女正在对话。 可尚胧月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吵架一样。 尚胧月寻着声音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前面站着一男女,两人之间的氛围很是焦灼。 男人身着一袭玄衣,女人则是身着一袭青衣。 明明尚胧月离他们的距离很近,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清这一男一女的脸长什么模样。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他们的模样,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是模糊的。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看着这两人的身形,她总觉得莫名的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而且她还不能向前走了,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与这两人隔绝开了距离。 一道闪烁的光芒晃了一下尚胧月的眼睛。 她微眯了下眼向光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那个身着玄色衣服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银色的匕首。 匕首上泛着冷戾的光泽,男人看向女人的视线也如同这光泽般。 女人在看见他拿出匕首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的一阵刺痛。 心像是被丢进玻璃碎渣中反复蹂躏。 男人直接掠过女人的身旁,他径直向女人身后的同伴走了过去。 尚胧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开展?” 她自言自语着。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尚胧月还是能听见的,听他们说话尚胧月觉得更加熟悉了,可在梦里的感觉又很模糊,让她根本想不起像谁。 但她很肯定的是,自己绝对认识这两个人,因为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了。 女人身后的同伴叫着那个拿着匕首的男人,“你、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你别过来!” 他们在说到男人名字的时候尚胧月就听不见,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屏蔽了。 面对他们的害怕和惊恐,男人的脸色依旧冷漠。 他们几人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在这个男人面前完全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几人就如同案板上的鱼。 众人的脚都被吓的瘫软。 男人眼眸划过一抹狠戾,他直接一个箭步上去,拽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 匕首在那人的脖颈处猛的一划,血液喷在了男人的脸上、身上。 其他几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同伴被男人杀害,他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男人只用了一刀就杀了眼前的人,可见他出手是有多狠。 尚胧月对此露出赞同的目光,“下手快准狠,不拖拉,底子不错。” 她站在一旁点评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其他人的脸都被吓得煞白,在绝对恐惧的面前,完全失去了基本的求生欲。 那个身着青衣的女人,站在原地愣怔的看着那个拿着匕首的男人 女人的耳边好像响起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她木纳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把自己的朋友一个一个的杀死。 女人因为被男人定住了,所以她现在是不能动的状态。 惨叫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可男人就像是听不见一样。 他下手利落狠戾,出手便是杀招。 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几人就倒在了血珀之中。 解决掉了眼前的几人之后,他转头看向了那个被他定住的女人。 男人的脸上染满了血色,手中的银色匕首还在不断的滴落着血液。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很疯狂。 他拿着匕首慢步向女人走去。 尚胧月越来越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上一秒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朋友……现正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而杀了他们的人竟然是…自己最深爱的人……自己最信任的人…… 女人一时间接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冲击力,大脑变得空白。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他丢给女人一把崭新的匕首,“来吧。” “念在我们的交情这么长时间,我给你一个反抗的机会。” 泪水模糊了女人的视线,她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方才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突然就变了…变得不是原本的他了。 仿佛过往的一切都是他伪装的一般。 心中那抹对他的爱意和喜欢在这一瞬近乎被抹杀干净,原本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早在三年前我便开始准备了。” 尚胧月越听越觉得刺激,一脸吃瓜的表情,她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这下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女人红着眼眶瞪着他,她的眼里对这个男人冲满了恨意,“准备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的道,“你们一族被灭门,不是意外。” “都是我精心策划的。” 男人说的是那么轻描淡写。 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情。 “没办法,只有杀了你们一族献祭,这样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只要我继承了这个世界,我就能够得到永生的力量,你说我怎么不动心?” “不过是牺牲这么点人,对我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女人怒视着男人,“那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 “自然是留着你有用,你体内有着一种灵力,是让我继承这个世界的关键。”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留你活到现在?” 阮男人的话像是一个个针一样,不断的扎进女人的心中。 那个朝夕相处陪伴着他的人是假的……是他伪装的……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她是喜欢他喜欢到了骨子里,但她不会因为喜欢他而不去面对这个真相,逃避这个真相。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仓促……完全没有时间给她消化。 女人的表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过,她眼神冰冷的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女人捡起地上的匕首对准眼前的男人。 他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女人突然猛的拿着匕首向男人冲来,男人同样也拿着匕首向她刺去。 尚胧月拍手道,“我靠!这么猛?” 她在一旁看的心奋不已。 只是……男人的匕首刺向女人身旁时,他完美的避开了女人的身体。 而眼前的人跟他预料中的一样手持着匕首刺向他。 女人硬生生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男人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他却感觉到一抹温热传递在了自己的腹部。 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他低头看向撞进他怀中的女人。 他的视线正好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 女人的嘴角溢出血液滑落在地上,她嘴角带着往日的笑意,冰冷的眼眸也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女人眉头微蹙,脸色因为腹部的疼痛变得煞白,“笨蛋……”她的笑容看的让人心碎。 她就像是一个金贵的易碎品,仿佛轻轻一触碰,她便会破碎掉。 女人的笑带着很强的破碎感,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捏了捏男人的脸,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你觉得……你能骗的了我吗?” 男人瞳孔猛的收缩,他将女人和自己分开。 当他看见她腹部“插”着的那把匕首后,他彻底慌了。 他唤了一声女人的名字。 眼泪顺势滑落而下。 女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擦拭掉他脸上的泪水,“你还是笑着的时候最好看。” 无数的情绪涌入男人的心头,让他无法再去保持着理智和冷静,“我给你止血。”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女人却摇了摇头,“没用的……” 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尚胧月站在一旁也没有听清。 女人靠着刚刚的记忆,手轻抚在阮惜辰的脸上,“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现在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其实我从以前就……” 到最后,那句我喜欢你,还是没能说出口。 那句我喜欢你…他还是没能听见。 当女人的手垂落下去的那一瞬,他的心也一并跟着下沉。 “不、不!”整个世界里回荡着男人绝望的怒吼声。 可怀里的人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人的身体开始变成一片片半透明的光影散去,男人拼命的抓着这些光影,他不想让她就这样散去。 “你别走!你别走!你不要离开我!”他站起身来不断的想要揽住光影的碎片,可这些光影碎片全都穿透过了他的指尖,他根本无法抓住。 当女人的身体消散在空中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死了。 他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尚胧月的觉也就醒了。 她还觉得没有看够,看的云里雾里的。 第两百零四章 梦境中的过去 尚胧月眉头紧皱,“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这种不明不白的情节走向让尚胧月十分好奇这对男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还没来得及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又换了。 尚胧月,“…………” 搞什么鬼啊……这个梦还有完没完了? 尚胧月尝试着想要醒过来,但就是醒不了。 她像是被困在这个梦里了一样。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本来最近就烦,好不容易睡个觉,梦还一个接着一个。 还是这么清醒的梦,到底让不让她睡个好觉了? 不想让她好好睡觉就直说,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折磨她做什么。 与此同时一阵阴森难听的女声又响了起来,“007号寝室请你们开门,接受查寝。” 尚胧月,“…………” 查…寝? 这次的梦又是现代的了…… 尚胧月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宿舍内,正当她觉得这里很熟悉的时候,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了。 “晨宇、晨宇,我是爷爷啊!” 尚胧月,“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 紧接着对面寝室立马就响起了骚动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人在按着那个叫晨宇的人不去开门。 晨宇……好熟悉的名字。 等等……她好像知道这是哪里了! 当尚胧月回头的瞬间,她便看见秦连眉头皱起的模样,“那东西竟然用他们亲人的声音去骗人。” 秦连?为什么秦连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二次带秦连做任务的时候。 尚胧月看着秦连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他杀自己的时候那张癫狂扭曲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 随机尚胧月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今晚撑不过去了。” 尚胧月站在一旁看着梦境里的自己去,她总觉得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秦连正想问她为什么,很快他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尚胧月看着秦连就觉得晦气。 除此之外她越发觉得这个梦做的有些不对劲了。 晨宇,“爷爷!” 他将门打开的那一刻,晨宇整个人都愣住了,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股凉到骨子里的风扑面而来,当他回头的时候……… 刚才还在一起拦着他不让他开门的舍友们…全都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晨宇发出一阵惨叫。 鬼知道他在外面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007号寝室发出的所有声音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发生了什么,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寝室的人应该全都死了。 秦连面色凝重,眼里带着不忍,“他们的门打开了……” “尚胧月”,“嗯。” 那个时候的尚胧月还以为秦连心地善良。 现在的她看见秦连的嘴脸,她只想对他说,演技真好。 秦连不解的望着“尚胧月”,“为什么师傅就这么肯定他们撑不过今晚?” “尚胧月”,“因为寝室里的晨宇身体里有东西。” 秦连听的一头雾水。 如果尚胧月能冲过去的话,她真的很想给秦连两个大嘴巴子,可是她被一种力量与他们隔绝开了。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看着过往的回忆一样。 “尚胧月”,“早上的时候,他跟我打招呼,阳光下,我看见他的影子有两个。” 秦连,“两个影子?” 尚胧月,“嗯。” 查寝的声音很快又在隔壁响起。 “尚胧月”,“这次我们遇上的是规则类的异空间。” “这类邪物是精神类的。” “规则里提到过有道具可以使用,也提到过梳子能帮助很多事。” “明天先去找找梳子。” 秦连,“好。” 一起出任务的队友在床铺上问道,“那今晚是不是就结束了?” “尚胧月”摇摇头,“没有,规则里提到的阳台上的人、宿舍内的人,以及多出的床位。” “如果睡着了,这些东西出现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懂。 秦连小声的对着尚胧月道,“那师傅你刚刚还让我睡觉。” 尚胧月笑道,“我不是没睡吗?” “放心吧,有我在。” 尚胧月看着这一幕心里就一阵刺痛,她那么真心真意的对待他,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阳台上。 那东西的影子倒映在窗帘上,最先发现她的人是靠近窗边的队友。 “我去!阳台!”他突然惊呼一声。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阳台。 从窗帘的影子上,大家隐约能从身形上看出,是一个女人。 紧接着一段恐怖的戏腔声从女人的口中唱出,“你坐莲花台……” 本就恐怖的气氛下加上这段唱戏的声音,让整个寝室都蒙上了说不出的诡异感。 尚胧月,“秦连捂住耳朵躲进被子里。” 秦连,“嗯!” 大家全都捂着耳朵躲进了被子里面。 阳台上的门被猛的撞了一下,但那唱戏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 秦连紧紧闭着双眼,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但时不时的还是有些女人唱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只要一听见那个声音,他就有一种想要走走到阳台上的冲动。 体温在不断的下降,手脚因恐惧变得冰凉。 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脊背冷汗直冒。 阳台上的女人足足在外面待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离开。 查寝也早就结束了。 秦连早在中途的时候就睡着了。 不过有“尚胧月”在,她用法术暂时封住了秦连的听觉,等那个女人离开后,她才解开。 后半夜寝室都无事发生,等秦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秦连在床上伸了下懒腰。 尚胧月看向他,“醒了?” 秦连,“嗯。” 尚胧月,“那就快起床收拾,准备出门了。” 秦连揉着惺忪的睡眼,“去哪里?” 尚胧月,“食堂。” 秦连,“食堂?” 尚胧月,“嗯。” 秦连看了看寝室,“他们几个呢?” 尚胧月,“他们几个早就去食堂了。” 秦连,“好吧。” 等秦连收拾好后两人就出门了。 秦连,“昨天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我竟然睡着了。” “幸好有师傅在,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尚胧月”笑了笑,“没事。” “尚胧月”,“对了今天中午的饭菜我来给你打。” “你去的话,我怕你应付不了那些东西,他们都狡猾的很。” 尚胧月,“好,那就师傅帮我打吧。” 反正看那规则上说的食堂感觉就很危险的样子,他才刚刚接触这些,什么经验都没有,还是让尚胧月帮着他好。 他去的话万一出错了可不好。 “那我就坐在这里等师傅。。” “尚胧月”,“嗯,不要乱跑,也不要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秦连,“放心吧师傅!我记住了!” 食堂里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躲在寝室里不敢出来。 毕竟一开始大家以为这是一个低级的任务,谁知道里面隐藏了这么大的风险。 尚胧月扫了一眼四周,排除了危险后她才去拿的餐盘。 尚胧月拿了两个餐盘来到窗口点餐。 食堂阿姨面带微笑的问道,“有新上的菜你要不要尝一尝。” 尚胧月想都没有想,“不用。” 食堂阿姨继续道,“你就尝尝嘛,很美味的。” 她笑的是那么和蔼可亲,但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尚胧月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不用。” 食堂阿姨见推销不出新的菜,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尚胧月给她指了几个菜,“两份都一样。” 食堂阿姨非常不耐烦的接过尚胧月手中的餐盘。 尚胧月则是盯着她打菜的勺子的手。 也就她看的仔细,那食堂阿姨的另一只手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她好像在找时机要偷偷扔进尚胧月和秦连的餐盘里。 尚胧月微眯了下眼眸。 她眸色冰冷,“你手里的东西别放。” 食堂阿姨切了一声,她把打好的饭菜递给了尚胧月。 尚胧月接过饭菜后转身就离开了,殊不知她身后的人正在以一种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尚胧月和秦连两人吃完饭后,秦连率先开口,“师傅有去看过对面寝室吗?” “尚胧月”点了下头,“嗯,他们寝室门大打开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而且寝室很整洁,打斗的痕迹也并没有看见。” “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空了32个寝室。” 秦连,“师傅是去统计过?” 尚胧月,“嗯,我逛完了全校的宿舍。” 秦连露出佩服的目光,“那师傅你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尚胧月从包里拿出了一块圆形的镜子。 秦连,“这是?” 尚胧月,“道具。” “什么?!道具?!”秦连压低着声音,他满脸震惊的瞪着尚胧月。 “师傅你这么快就找到了?不是说这个很难找的吗?” 尚胧月,“还好。” 秦连眨巴着眼望向她,“师傅你是怎么找到的?” 尚胧月,“我问的寝管。” 秦连,“他告诉师傅了吗?” 尚胧月,“刚开始没有,不过我打了他一顿,他就说了。” 秦连,“什么????” “师傅你竟然打了他一顿???” 尚胧月有些疑惑,“是有什么问题?” 第两百零五章 揍鬼 秦连,默默的竖起大拇指对他比了一个赞,“没、没问题。” “尚胧月”,“有时候手段不强硬点,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有些规矩可以遵守,有些规矩则是用来打破的。” “如果你真的掉入了它设置好的规则中,那你就成功的变成了它棋盘中的棋子。” “再无翻身的机会,因为你早已被封锁在这规则的四方格内。” 秦连连连点头,“我记住了!”他又对着“尚胧月”笑了笑,“还是师傅厉害!” 尚胧月站在一旁看着曾经的自己和那个背叛她的徒弟。 她面色凝重,眼里充满着愤怒。 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她真的无法想象也接受不了,背叛她的人会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子。 她近乎把毕生所学都教授于他,她完全把他当作亲生的弟弟一样对待。 可结果呢? 尚胧月不由的冷笑一声,“结果便是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之前本以为自己早已琢磨透了人性,可那天之后,她才发现人性这个东西……… 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尚胧月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面前梦境中的自己和秦连。 秦连眨巴着眼好奇的看着尚胧月,“这个镜子是怎么用的呀?” 尚胧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先回寝室,等下告诉你。” 道具的事情不能张扬出去,尤其是这样紧迫的环境下。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杀人夺宝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 尚胧月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付邪物还好,可能有些邪物的心眼还没有这些人多。 对于尚胧月来说,与其让她跟人打交道,她倒是喜欢同这些妖、魔、鬼、怪,打交道。 虽然它们也坏,但绝大部分的邪物都很直接,打架就打架,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早就一点也不剩了。 脑子灵活的一般都是高等级的邪物,而高等级的邪物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普通或一般的。 等到实在是容不下了,在把他们提前处理了。 秦连拍了下他自己的脑袋,“走吧,回寝室。” 尚胧月和秦连两人回到寝室后,他们的队友也正好到了寝室。 尚胧月,“你们回来的正好,马上就要去一个地方集合了,你们选不选择跟我赌一把?” 众人想都没想,“愿意!” 尚胧月现在就是全村的希望不跟着除妖师第一战力走的,结果就是会死的很惨。 有一个队友就很不满尚胧月,“你说走就?万一你带我们去的是死路呢。” “尚胧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可以选择不跟着我们。” 尚胧月又面向众人,“不想跟来的人现在就退出去。” “我不强求。” 那个跟尚胧月唱反调的人选择了退出,队伍里一个女孩子也跟着他一起退出了。 这时他们的选择,尚胧月反正也劝了,听不听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有句话说的好,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走完。 尚胧月把寝室门关上后,她对着留下来的人,“现在你们跟我去舞蹈室一趟,记住到时候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我没有让你们睁开眼睛的时候,你们绝对不要睁开。” 尚胧月不放心,后面出门的时候她又提醒了几遍。 队伍里剩下的几人没有询问尚胧月为什么,会来这里。 尚胧月,“一定要好好的记住我说的话。” 秦连,“师傅你就放心吧,我学东西一般都很强。” “我会小心翼翼的!” “尚胧月”轻点了下头,“走吧。” 秦连,“跟着师傅就是安全感满满的。” 尚胧月,“喜欢就好,但现在比起说这个,你有没有受伤??” 秦连,“我没有,当时我走的快,那些定西都追不上我。” 实际上并不是秦连跑的有多快,而是尚胧月的拍照的速度,她的速度是极快的。 秦连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了,他拉下尚胧月的衣袖,“师傅我们去舞蹈室到底要做什么啊?” 尚胧月一脸神秘嘻嘻的模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记住刚刚我说的那几点。” 秦连最受不了了这样了,被吊着的感觉真的让他觉得很难受,就像是被火烧一样。 他也只好不问了,尚胧月不想说的事情,不管他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 秦连笑意满满,“好吧!多谢师傅!抱紧师傅大长腿。” 尚胧月则是淡淡的,“你抱吧。” 看着曾经相处的这么融洽……这就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刺进她的心中。 摧残着她的意志。 如果是之前的话,她还会自己骗下自己,其实秦连还是有你这个师傅,可能他最近有些累,事情多了,才变得有些烦躁的。 秦连,“还真是奇怪了。” “尚胧月”,“哪里奇怪了?” “若是以前舞蹈室肯定坐满了人,现在位置空荡荡的一片,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队友,“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尚胧月没有说话,他只是拉着秦连继续向前走。 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还没有告诉其他人。 因为她还要确认一下,不然总不能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很快众人来到了一面棱形的大镜子前。 秦连眉头皱起,“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镜子?” 尚胧月,“闭上眼睛吧,从现在开始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等我说好了,你们就睁开眼睛。”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等秦连闭上眼睛后尚胧月才将那块镜子拿了出来。 她的手在面前的棱形大镜子上轻敲了三下,机关转动发出的金属声开始响起。 尚胧月方才敲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圆形凹槽。 这个凹槽的大小刚好可以放下尚胧月手中的镜子。 当尚胧月把圆形镜子放入凹槽的那一刻,舞蹈室的地面开始冒着浓烈的黑气。 这些黑气像是有智慧一样,全都向他们袭去。 尚胧月,“不要慌,拉着前面的人慢慢走。” 她话音刚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舞蹈室内响起。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众人被吓得差点大叫出声,还好是忍住了。 尚胧月伸手触碰到面前的镜子,方才坚固的镜子,现在竟然能直接穿透过身子。 尚胧月带着他们慢慢的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尚胧月才停了下来。 尚胧月,“可以睁开眼睛了。” 众人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秦连睁开眼后,他被眼前的场景吓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一个血色的空间,四周堆积满了尸体和骷髅。 方才没闻见腥臭味,现在他们闻见了。 那股腐烂的臭味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差点把他们几人给熏晕过去。 而尚胧月就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 秦连捂着口鼻,“师傅这里到底是哪里?” 还没等“尚胧月”来得及开口。 又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在一旁看着梦境中过往的尚胧月,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之前那声女人的惨叫声是在里面发出的。 可刚刚那一声……并不是从里面发出的…… 更像是在她的身旁……… 下一秒一个诡异的身影就闪现在了尚胧月的面前。 梦境中的一切都变得混乱。 尚胧月闻见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跟那个被她打死的狐妖的力量有些相似。 尚胧月眉头皱起,她不会是和晚上那只欠揍的狐妖一伙的吧? 到底要想要搞什么飞机啊?! 怎么就这么喜欢打扰她睡觉呢? 尚胧月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起来,全身都变得滚烫,一股在心中压了又压的火气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 她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站在尚胧月身后的女人的脸立马变得扭曲怪异,嘴角勾起的笑如同恐怖电影中那呈现九十度的咧嘴笑。 那东西伸手指向尚胧月,“就是你杀了我朋友?” 尚胧月,“我不仅要杀她,我还要连你也杀了。” “你们是有打扰人睡觉的癖好吗?” “就不能让我安心睡个好觉吗?” “一次又一次的打扰我,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那东西正要开口,尚胧月根本就没给他多说一个字的机会,她转身直接一拳就揍到那东西的脸上。 它的脸都被尚胧月一拳揍肿了。 挨了尚胧月一拳的邪物瞳孔圆睁的瞪向尚胧月。 那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尚胧月,“螳臂当车。” 那东西瞳孔布满血丝,眼球有些突出,带着绝对的恶意死死盯尚胧月。 她面色苍白如纸,血色的红唇在她脸上显得异常突兀。 还没等它开口,只听一声国粹入耳,尚胧月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去。 她的右手高高挥起,抡圆了一巴掌重重的扇在邪物的脸上。 直接将她扇翻在地,力道惊鬼。 在梦里使用不了法术,但她的体术却是没有被限制的。 尚胧月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她俯身拽着女鬼的衣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那女鬼现在脑瓜子还是晕晕的。 做鬼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打,这种情况她从未想到过。 这一突发情况真真将她打蒙了。 第两百零六章 镜中妖 邪物瞧见自己落入了下风后,她连忙用邪术将尚胧月给拉到了一个更深的梦境里面。 尚胧月的脚快要踢在邪物头上的时候,整个梦境的场景都变了。 尚胧月现在身处在一个宿舍里,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 邪物的声音在宿舍里响起,带着空灵,“我会把你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邪物咬牙切齿的道。 但同时它十分的疑惑,疑惑尚胧月的记忆,这些东西都是它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邪物不由的对尚胧月有了些兴趣。 尚胧月冷冷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哪个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个将尚胧月困在梦境中的东西便是境中妖。 只是镜中妖是上古时期的妖怪级别,而且再一次大战的时候,镜中妖就基本上宣布灭绝了。 尚胧月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能遇上镜中妖。 它们通过寻找附近人做的梦然后选择进入想要进入的梦中。 将睡觉的人困在梦境和回忆里,等待这些慢慢侵蚀着本体的思维。 等到成功让本体的思维消散后,这类妖怪就可以获得这句身子,而且还能加强自己的修为。 它们时常以待在人身上吸收他们身上阳气为食物。 要是真的肚子饿了,它们会吃人。 平时见它们看见有想要的身体,到了夜晚的时候便会去将这部身体占据。 而且镜中妖无论是面对实力有多么强的人,它们都非常的霸道。 它们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将人困在梦境中,想要离开这个梦境,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镜中妖。 它们在梦境里面的力量很强,早就把对方的梦境主场,转变成了自己的主场。 镜中妖能操控梦境里的一切,但它能操控的只有梦境主人梦中场景的东西。 它并不能改变整个梦境。 尚胧月轻啧了一声,镜中妖要解决起来很麻烦。 而且在这个梦境里面她没有法力………处理起来确实有些棘手。 【叮】提示音打破了寝室沉寂。 尚胧月皱起眉头看向四周,她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开始要播放游戏规则了。 一个沉重的机械声在寝室里回荡。 “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里很简单,那就是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直到最后。” “大家会经历四个生存环节,成功坚持到四个环节都通过的人就能够回到原本的世界里。” “第一轮生存的天数为7天,第二轮为6天,第三轮为五天,第四轮为四天。” “每完成一轮,会给大家两天的休息时间。” “另外,每轮的生存环节里都有道具可以使用,但就要看看大家能不能找到了。” “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所以,请大家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那么………” “第一轮生存环节现在开始了,请大家坚持7天的时间。” 【21:30开始查寝,但不能给查寝的人开门。】 【注意!!!不管是谁敲门一定不能开门!】 寝室的门有特殊结界保护,只要不从里面打开门就不会坏掉。 【切记查寝开始时寝室里不准有光亮】 【阳台必须关紧!!!】 【窗帘必须拉上!!!】 【阳台上不会出现穿黑色衣服的女人!!!】【阳台上不会出现穿黑色衣服的女人!!!】【阳台上不会出现穿黑色衣服的女人!!!】 如果阳台上出现穿黑色衣服的女人请不要看她,也不要跟她对话。 如果她开始唱戏,请大家捂住耳朵躲进被子里,只要不出被子就会没事。 【寝室里不会有穿红色衣服的女人!!!】 【寝室里不会有穿红色衣服的女人!!!】 【寝室里不会有穿红色衣服的女人!!!】 如果寝室里出现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请大家紧闭双眼不要与她对视,不管听到任何响动都不要睁开自己的眼睛。 【自己也不能发出任何响声!!!】 【自己也不能发出任何响声!!!】 【自己也不能发出任何响声!!!】 坚持到天亮,她就会离开。 【宿舍只有六个床位】 若是出现第七个床位,请立马躲进厕所内,一直待到早上才能出来。 天亮后去找寝管,他会帮你解决。 【注意,寝管是穿蓝色衣服!!!】 如果见到穿其他颜色的寝管,请立马返回寝室锁好房间门! 【走廊上不会出现黑色的鱼】 如果看见走廊上有黑色的鱼请立马寻找寝管,他会解决。 【20:00必须回到寝室】 【食堂里不会出现鲸鱼肉、鸵鸟肉】 如果出现这两种肉请不要去点,小心食堂的打饭员,因为……… 【学校里不会出现老师】 如果遇见【老师】请立马联系寝管。 【寝室是最安全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最好不要出寝室。】 如果发现宿舍的人和平时变得不一样请留心,或者去寻找寝管帮忙。 如果寝管不在,又不放心回寝室,那么可以去公共厕所的隔间里或者去标记了白色房间门的寝室。 在公共厕所的隔间里要切记…… 【绝对不能向上看!!!】 【绝对不能向上看!!!】 【绝对不能向上看!!!】 【厕所里不会有手伸出来】 如果发现有手伸出来,请用尽一切办法把它赶回去! 去标记了白色记号的寝室要注意,【里面不会有人住】 如果里面有人请立马退出,寻找下一间。 在标记了白色记号的寝室里要切记不能大声说话,睡觉一定要戴耳塞,21:30后绝对不能在这个寝室里开灯! 玩手机也不行! 去了标记了白色记号的寝室里,不能吃任何在这个寝室的东西。 【查寝结束的时间为00:00】 【查寝结束后也不能打开寝室门!】 【寝管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寝管,要仔细观察】 【镜子能帮助大家许多事情】 最后,祝大家都能成功存活下来。 尚胧月,“啧……” 虽然说这是梦境,但还是要按照里面的规则来进行,不然会出现危险。 可她完全不想按照规则上的内容来做,尚胧月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 自己好好的睡个觉,一会儿被这个打扰一下,一会儿被那个打扰一下………她心里一直克制着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尚胧月,“你确定你不放我出去?” 镜中妖,“你觉得你现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尚胧月,“你不过是只能操纵我的梦境罢了,想要取代我的身体,你需要将我的精神彻底摧毁才行。” “你觉得自己能做到?” “我若没有记错的话镜中妖只能够附身三个时辰的时间,若是超过了三个时辰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负担。” “承载一个人的梦境需要消耗你们的妖力,而且是巨大的妖力。” “三个时辰你若是没有取代我,你可亏大了。” “你要是之前离开,或许我就选择放你走,但现在已经晚了。” “镜中妖……我还没有杀过你这种妖。” “刚好给,我击杀妖邪的花名册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我还要感谢你的出现,让我刷新下记录。” 镜中妖没有在回答尚胧月的话。 尚胧月一脚踹开寝室门,整个寝室门被她踹飞了出去。 此时那声怪异的机械声又开始响起。 “现在开始查寝。” 尚胧月轻挑了下眉,她丝毫没有把这里的一切放在眼里。 她径直向楼下走去。 让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尚胧月回头一看,一个样貌恐怖的女人正站在她身后死死的盯着她看。 尚胧月,“在看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东西被尚胧月的话挑衅到了,她直接向尚胧月冲了过来。 女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尚胧月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它扇倒在地上。 它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怨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尚胧月,“死死死死死死!” 它的嘴里一直重复着死这个直接。 尚胧月白了它一眼,“真可怜,没上过学,只会说一个字。” 它再次向尚胧月冲去,结果跟刚才一样,依旧是被打倒在地。 尚胧月没有在管它,她直接走到了宿舍楼下。 尚胧月踹开宿舍的门,把还在床上熟睡的寝管给拉了起来。 尚胧月,“镜子。” 寝管一脸蒙的看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尚胧月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镜子。” 寝管,“什、什么镜子?” 尚胧月也没有在问她,她直接把人给揍了一顿。 揍到中途的时候,一个圆形的镜子从寝管的口袋里掉落了出来。 尚胧月捡起这个镜子就走了出去。 她直接无视了整个梦境里的规则。 因为她确定一点,这个梦境里面的是她在现代遇见的事情。 而这个古代的镜中妖,完全不清楚现代的设施和这些空间是怎么掌握的。 这个镜中妖对付她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她控制在这个梦境里面。 尚胧月拿着镜子来到舞蹈室,她将镜子装在舞蹈室的镜子上后,她直接来到了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是存活一分钟。 第两百零七章 不认识 话音刚落整个梦境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尚胧月面色淡漠,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无数只黑色的手从地面上伸出,这些手想要将尚胧月给拽到地底下去。 尚胧月也没有多,她就静静的站在原地。 当那些东西靠近她的时候,尚胧月的身上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这道光芒驱散了整个梦境。 金光将镜中妖直接踢出了尚胧月的梦境里。 尚胧月重新掌握了梦境的主导权。 这是尚胧月给自己身子设下的结界,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要激活这个结界需要点时间,不然尚胧月早就行动了。 镜中妖被踢出了尚胧月的梦境。 它狼狈的摔倒在房间里。 尚胧月睁开双眼,直接瞬移到了镜中妖的身旁,她一记侧踢将镜中妖狠狠的踹飞了出去。 镜中妖重重的砸在外面的墙面上。 这一巨大的响动把正在睡觉的落文宇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人早就不见了。 外面又那么吵闹,落文宇眉头一皱,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等他走出房间一看。 尚胧月正在和一只妖怪在对打……不对…与其说是尚胧月在跟它对打,还不如说是尚胧月在单方面的揍它。 那妖怪毫无还手之力。 尚胧月,“这就是你说的要报仇?” “你跟那狐狸都很嚣张啊?” “你现在怎么不嚣张了?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 尚胧月的拳头不断的揍在镜中妖的身上,镜中妖被她打的晕头转向的。 落文宇呆呆的站在门口眼神带着深深的疑惑。 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睡着睡着跟妖怪打起来了? 当尚胧月打完最后一拳,要结束镜中妖的生命时,那镜中妖趁着这个空隙,它用了一个传送法阵。 整个庭院都亮起了一道紫光。 不仅尚胧月被传送了过去,连落文宇都被殃及到了。 最最最倒霉的还是范伶。 他一只脚刚踏进云水阁的庭院下一秒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尚胧月在镜中妖施法的时候就一掌打散了镜中妖元神。 可惜还是没能阻止这个传送。 也不知道镜中妖将他们传送到了哪里。 落文宇走到尚胧月身旁,“发生了什么?” 尚胧月,“王爷你怎么也被传送过来了?” 落文宇,“我听见外面有响动就出来看了,结果没看多久,就到了这个地方。” 范伶,“王爷!王妃!” 范伶看见尚胧月和落文宇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 范伶哭丧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尚胧月快速的跟他们讲了一遍发生了什么。 落文宇,“那我们能用传送阵法回去吗?” 尚胧月摇摇头,“我试过了,用不了。” “这个空间隔绝了传送的法阵,只能从外面到里面,不能从里面到外面。” “想要出去,只能另寻办法。” 尚胧月,“总之我们还是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吧。” 三人现在身处在一个异空间内,这个空间的天是昏暗的,让人感到十分沉重。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的视线正紧紧的盯着尚胧月等人。 男人的眼中泛起一抹杀意。 尚胧月感受到了这份不善的视线,她顺着自己感觉的方向看去。 正好和那男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中年男人面色从容不迫,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浅笑。 可他身旁的那个青年男子,却不像他这般沉的住气。 “阁主,他们既然已经发现我们了,为什么我们还不出手?” 这个被称作阁主的人便是那狐妖和镜中妖的老大。 镜中妖和那只狐妖是这个男人最好用的棋子。 但这两颗棋子都被尚胧月给灭了。 两天的时间他就折损了两个顶力的手下,而现在这个杀了他们的人出现在这里……… 男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恶毒的折磨想法了。 那青年男子并不知道阁主损失了两个手下的事情,他只知道有外人来他们的地盘。 青年男人挑衅道,“就你们几个细胳膊细腿的,就敢来我们流月阁挑事?” “给你们一次离开的机会,不然一会儿你们会后悔的。” 尚胧月,“从昨天到现在,在我面前说话这么嚣张欠打的已经有两个了。” “再加上你一个就三个了。” “你们是得了不会好好说话会死的病吗?” “之前那两个已经被我打死了,你要不也来凑个数?” 青年男子觉得自己被尚胧月挑衅了,他厉声,“放肆!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青年男子说完后,就想要动手 不过他身旁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 北境明,“阁主?”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阁主会拦着他。 北境明,“阁主为何要拦住我?他们三人那么低级的灵力,我现在就能杀了他们!“ 被称为阁主的人只是盯了北境明一眼,北境明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方才还一副要去把尚胧月他们杀了的北境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北境明向后退了下去。 但北境明的眼里很不甘心的看着尚胧月他们。 他不理解为什么阁主不让他动手,面对这三个低级灵力的人有什么好顾虑的。 晨岳,“北境明,你就是太冲动了,脑子一根筋。” “你什么时候向你哥哥北境零学学沉稳。” 北境明,“阁主我…” 晨岳,“行了,你暂时就在后面看着吧。” 北境明,“……………”他沉默了片刻后,“是……” 北境明对阁主的要求感到不满。 晨岳也没有在管北境明,他清楚北境明的性格,好斗。 他这个性子往往很多时候非常容易中敌人的圈套。 晨岳想着借现在的机会,好好的给北境明上一课。 晨岳扫视了一眼尚胧月他们后缓缓开口:“我的两个手下……就是被你们杀的吧?” “镜中妖在去找你们的时候,我就给了她一张传送符箓。” 晨岳又看了看他们,“镜中妖没有跟你们一起来,想来她也是被你们杀了。” “我方才也感受到了,镜中妖的妖力消失了。” 尚胧月打断了晨岳的话,“废话少说。” “要打就打,费什么话?” 晨岳确实笑了笑,“姑娘……我可不是像她们两个那么好对付。”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流月阁阁主晨岳吗?” 晨岳一脸居高临下的模样。 尚胧月眉头皱起,“没听说过。” 她回头看向落文宇和范伶,“你们听说过吗?” 落文宇和范伶点点头,“嗯。” 范伶,“王妃有所不知,流月阁是在朝廷剿杀名单里排名前五的。” “因为他们学习的都是害人的邪术,朝廷这些年都在对这些邪术组织进行剿杀。” 尚胧月不禁笑了,她伸手指了指晨岳和北境明,“就他们两个?排名前五?” “整个组织只有四个人?还被我杀了两个?” 北境明,“流月阁有三千七百人!你说谁没有人啊?!” 北境明一副要上前打尚胧月的状态。 尚胧月不紧不慢,“有本事你过来打啊。”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的阁主让不让你过来了。” 北境明,“你!” 晨岳,“北境明!” 突然大喝一声,。北境明刚刚燃起的火焰就熄灭了。 晨岳,“北境明,现在是不是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北境明,“属下不敢。” 晨岳,“你动动你那猪脑筋好好的想想!” “狐妖和镜中妖的实力都在大妖顶级。” “他们三人灵力那么低,怎么可能杀了狐妖和晨岳。”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北境明听了晨岳的话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尚胧月嘲笑道,“真可怜,连自己的行动都要受到限制。” 北境明狠狠的瞪了一眼流月阁。 尚胧月并不在意,她转而视线看向晨岳的位置。 “什么流月阁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过。” “可能是因为你们实力太差了吧。” 尚胧月的这番话把晨岳给刺激到了。 不过她本意也就是想要刺激晨岳的。 晨岳果然脸色顿时就变差了。 晨岳手上青筋暴起,他的浑身上下都爆发出了强大的威压感。 但这对于尚胧月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尚胧月要是爆发出灵力来,等级较弱的会因为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威压被压的粉碎。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强。” 落文宇,“小心。” 而范伶则是一个人站在一旁,一脸姨母笑的看着尚胧月和落文两人。 很快晨岳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紫色的气息。 紫色的气息将晨岳团团包裹住。 让人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站在晨岳身后的北境明向后又退了几步,他怕晨岳爆发出的灵力伤到他。 接着一股黑气蔓延上紫色的气息,黑色的气顿时便包裹了他的全身。 下一秒,大喝一声,他棋释放出强大的灵气波。 一旁的北境明瞬间瞳孔猛的收缩。 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北境明因为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威压。 他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第两百零八章 开眼界 范伶,“…………”他拍了拍尚胧月的肩膀。 尚胧月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范伶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北境明,“道理我都懂,晨岳是想要释放威压将我们压制住。” “可为什么连北境明也一起?” “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们几个也并没有收到晨岳威压的影响啊……” “现在时候晨岳影响的就只有北境明一个人。” 范伶压低了声音,“我反正看着现在这个局面,是觉得挺尴尬啊。” 尚胧月听完他的话后不禁笑道,“果然还得是你。 “其实我一开始就这么觉得了,真的是又得了替别人尴尬的毛病。” “不过,你之所以没有受到影响是因为我用法术帮你抵消了这股威压,不然你会和北境明一样跪在地上。” 范伶,“啊?是这样啊……”他的表情很是失落。 范伶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又变强了,没想到却是因为尚胧月用法术帮他抵消了这份威压。 尚胧月的视线扫视了一番北境明和晨岳。 “晨岳,你的威压对我们根本不起作用啊。” “倒是你身边的下属北境明,他被你这股威压压着起不来。” “我都在怀疑北境明是不是在配合你演戏了。” 目前的气氛确实显得有些尴尬。 晨岳收回外放的威压,北境明的背上才感到如释重负。 刚才北境明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就像是压了一个千斤顶一般,压的他骨头都快要碎了。 晨岳冷哼一声,脸色差到了极致,“伶牙俐齿。” 尚胧月,“多谢夸奖。” 北境明从地上站起身来,“阁主,我看就不要跟他们废话了,让我直接上去杀了他们!” “他们肯定是用了什么诡术,才没有被你的威压影响!” 原本一直反对北境明的晨岳,这下终于同意了北境明出手。 晨岳则是在一旁辅助北境明,正好可以让他观察到尚胧月的弱点,这样方便北境明快速下手,早点结束完这个战斗。 不过这个尚胧月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晨岳小声的道,“北境明一会儿切莫要鲁莽行事,一切听我的指令。” 北境明,“是!属下一定按照阁主的指示来进行行动。” 晨岳,“去吧。” 北境明,“是!” 话音刚落北境明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冲向了尚胧月。 尚胧月不慌不忙,她的手掐着诀,嘴里快速念到,“天帝敕命,总召雷神,上通无极,下摄幽冥。” “阴阳相合,运动魁罡,赫奕威杀,霹雳震惊。” “三界奉令,日月璇玑,雾霭腾腾,江海翻鸣。” “吾召将帅,火急降临,来坛听令,诛斩邪精。” “山魈魑魅,化作微尘,移山倾岳,元亨利贞。” 火轮神将,不得稽停,符命到处,火急奉行。” “急急如律令!!” 这道雷咒同之前的都不一样。 之前的雷咒在这个空间里召唤不了,这个空间是一个很特殊的空间,一般的雷咒都要无法召唤进入这个空间。 想要雷术快快显现,她目前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这个雷咒是天帝下令时常用的咒语。 此雷咒能够号召各部雷神之灵。 让各部雷神们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能快速召集而来。 其发出的力量强度,也是一般雷咒所不能媲美的。 它能够发挥出最高的阴阳匹配,攻伐优势。 这个雷咒术能使魁罡转动运行,又能调动星宿,其力量不容小觑。 待紫雷降落之际便是他们的死期,其雷声的声势浩大,霹雳的雷鸣能震动天地。 不管身处何方,哪怕是与整个世界隔离,只要念这一咒语,便能够请动三界所有的雷神之灵! 不远万里都将奔赴而来。 这一旦召唤成功,这些雷神都必须奉命执行。 毕竟是这道咒语是附带了天帝的口谕。 杀尽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把它们化作这个世间的一粒尘埃。 这道雷咒是尚胧月梦中的师傅交给她的。 当初在梦里背这段雷咒的时候,尚胧月背的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她向来记忆里是很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背这篇雷咒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她。 她师傅告诉她,是因为这个雷咒的特殊性。 因为是由天帝口谕改编成的咒语,里面蕴含的力量无限大,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会。 使用一次这个雷咒会消耗近一半的灵力,所以轻易不要使用。 而且有些人即便是会背这个雷咒了,他们也召唤不出来。 这个雷咒只有有缘人才能发挥出其最大作用。 她师傅就说她是那个有缘人。 尚胧月曾经也使用过这个雷咒,但是结果是差点要了她的命。 一道雷咒下来,都要榨干了她的灵力了。 不过那个时候还小,灵力受不住折腾特殊正常。 现在她长大了,自然是不用担心灵力不够的问题。 平日里她有储藏灵力的习惯,等她灵力不够时,她在用储藏的灵力来给自己补给。 之前太慌忙了,压根就忘记这件事情了。 晨岳听见尚胧月念的咒语后,他大笑道,“看来你是不知道这里的特殊啊。” “在这个空间里面,任何咒语都不管用,你想要召唤外面的东西进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事情两个字还没有说完,整个空间响起了一道轰隆的雷鸣声。 北境明瞬间停下向尚胧月攻去的方向。 晨岳眉头紧皱,脸色凝重,“这…这怎么可能!?” 尚胧月缓步走上前去,“怎么不可能?” 话音刚落,一道紫电从天而降,直接打在了北境明的身上。 整个空间被这道紫电给划破,随之而来的便是数百道紫电同时降落下来。 整个空间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被尽数划破! 北境明被第一个落下的紫电击中后就起不来了。 他的身体倍完全打成了焦炭。 风一吹就会散的那一种。 北境明的元神都直接被击碎了。 整个空间被紫电给撕的粉碎,众人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面。 整个天空乌云密布,紫色蓝色的闪电在空中交织着。 震耳欲聋的雷声不断在头顶响起,像是要将世间一切罪恶都给撕碎一般。 晨岳慌忙逃窜。 尚胧月不紧不慢的向他走去。 尚胧月的周身围绕着紫色的电花,她的瞳孔都变成了淡紫色。 她似携雷霆之势,向晨岳逼进。 尚胧月缓缓抬手后又落下,无数的闪电打向正在逃跑中的晨岳。 晨岳立马用护盾,他想要以此来抵挡住尚胧月的攻击。 但他的护盾在这些闪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只是轻碰一下,他的护盾就被打碎了。 晨岳遭受到闪电的攻击,他被哒翻在地面上。 流月阁的人被外面的响动吸引而来。 众人纷纷上前去将晨岳搀扶起来。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人多而停止前进。 相反,她变得更兴奋了。 嘴角勾起的笑容带着疯狂和嗜血。 而她对面的那些人,则是对她露出恐惧和害怕。 晨岳被尚胧月吓的双腿都软了,他连站立都是一个问题。 他无法想象自己究竟是惹到了一个怎样的人。 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尚胧月现在早已杀红了眼。 “今日…我便为名除害,屠了你们整个流月阁……” 她的语气不轻不重,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的刺入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们与尚胧月素未蒙面,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他们就觉得她是真的能做到。 晨岳大喝一声,“你们全都给我上!” “三千人还打不了她一个女人吗?” “若是你们都要逃走!那我们就中记了!” 晨岳煽动者众人的情绪,“你们千万不要被她吓到了!她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尚胧月,“晨岳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有说服力吗?” 不过那些人真的相信了晨岳的话,他们全都拿起手中的武器向尚胧月冲刺了过来。 尚胧月面露无奈之色,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在放水了。 既然今天都来到这里了,不给这个世界清理清理下害虫,还真的是不行了。 尚胧月深呼吸口气,“若有道士一心目,专一法,建立道场,燃灯行道,符章厌镇,追捉鬼神,我当为召请五雷神兵亿亿万骑,来降道场,消灭精魅,挥割虫毒疫精!” “斗柄前星曰魁,斗柄后星曰罡。万物无罡不生,无罡不育!” “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 “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 “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吾奉三清祖师爷。”“赐我神威,天降五雷,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急急如律令,五雷咒呔!” 尚胧月一口气念了几道雷咒。 整个天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那无尽的深渊像是要将在场的人全都给吸进去一样。 雷声顿时停止。 突然停止的雷声给众人都带来了一种更可怕的感觉。 恐惧写满了在每个人的脸上。 尚胧月冷冷一笑,“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第两百零九章 回去了 在尚胧月身后的范伶和落文宇直接看待了。 范伶,“王、王爷……” 落文宇,“怎、怎么……” 范伶,“王妃她、她、她一会儿会不会把我们也一起给劈了?” “我们之前可没少惹她生气……但是那都是她不好在先……” 落文宇,“…………” 范伶见落文宇沉默了,他更加的慌张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逃跑。 眼前的场景简直太恐怖了。 范伶的小心脏根本就受不了。 原本安静下来的世界,被一道更巨大的响声打破了平静。 这一声雷声简直是打入了众人的心头,让人为之一颤。 晨岳还在怂恿着流月阁的人对尚胧月发起攻击。 他这么做不是以为真的能以人数优势赢了尚胧月,而是要借此机会逃走。 尚胧月早就看穿了晨岳的心思,她是绝对不会放走他的。 尚胧月召唤出一个结界,这个结界将众人全都包裹起来,让大家都无法离开这个结界。 想要离开这个结界,要么杀了尚胧月,要么尚胧月自己收回这个结界,不然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打开这个结界。 轰隆的雷声就像是打在耳边一样,让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片阴影。 下一秒……蓝白色的闪电、紫电从天空中降落,瞬打在尚胧月所召唤的位置上。 雷鸣声变得更大了。 周围狂风四起,整个黑夜都沸腾了起来。 尚胧月目光冰冷,眼神中没有对他们一丝一毫的怜悯。 一时间不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反派了。 焦炭味道迅速在周围蔓延开来,这股味道全都是被闪电打成焦炭的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尚胧月行走在落雷之间,这些雷电都完美的避开了尚胧月,它们有目的性的打向那些流月阁的人。 想要逃跑的晨岳却是被一个闪电形成的牢笼给困住了。 他让流月阁的人来救他,但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现在大家自保都是问题,又怎么可能救的了他。 尚胧月走到晨岳面前,她淡淡笑道,“不知道,这份见面礼你还满意吗?” “你既然请我过来,我自然是要准备点回礼的。” 晨岳嘴唇都在颤抖,“求求你放了我!我、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尚胧月冷笑一声,“我还是喜欢你之前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听说你们流月阁……主要是寻找长生不老才成立的。” “而你们使用的法术都是一些禁术。” “你们用这禁书上的内容去寻找长生不老的药。” “你们炼化了许多小孩,虐杀了好几十个村子的人。” “目的就是为了要给那个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阵法吸收血气和怨气。” “所以你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灭掉一个村子的人。” “让后让那个阵法吸收血气和怨气。” “你们在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向你们求救了吧?” “他们也不想死啊……” “可你们还不是杀了他们?就为了完成你们心中的贪念,获得长生不老的力量。” “你现在可体会到他们的绝望和无助了吗?” 晨岳向尚胧月跪下,他卑微的向尚胧月磕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杀我!” “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晨岳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死亡和衰老,为了不让他自己变老,他要用小孩的血液来泡澡,运用着邪术一起使用。 他其实已经是一个老头了,但因为用了邪术的原因,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中年男人。 尚胧月用着最平静的眼神看着她,她嘴角扬起的笑很甜美,可在晨岳看来那是催命的笑。 她宛若炼狱中的使者,要立马夺走他的生命。 晨岳奔溃的吼着,“不!不!不要!” 尚胧月,“迟了……” 她轻笑一声,“你就在绝望和痛苦中,挣扎的死去吧。” “没有任何人,能救的了你。” 说完尚胧月打了一个响指,随后那困住晨岳的牢笼立马布满了闪电。 那些闪电一下一下的打在晨岳的身上,这股钻心的疼痛每次都让他疼的快要昏厥过去,可每一次他都会因为这股疼痛又再次变得清醒。 如此反复的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闪电并不会直接要了晨岳的命,晨岳最终的结局就是被活活疼死。 他伤害了那么多人,也该让他体验体验那些人的痛苦和绝望了。 晨岳在那牢笼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尚胧月环顾了一下四周,仍然还有些流月阁的人在四处逃窜躲避着闪电的攻击。 尚胧月轻叹息口气,“也该结束了。”她也有些玩雷了。 尚胧月又打了一个响指,天空中落下密密麻麻的闪电,将整个结界全都给占满了。 只有尚胧月、范伶、落文宇所站的位置没有闪电外,其它地方没有一块是空的。 范伶吓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一下就跳到了落文宇的身上,紧紧的抱着落文宇。 范伶,“王爷!救我!” 落文宇,“……………” 落文宇额头布满了黑线,“下去……” 范伶只能从落文宇身上下去。 他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那些雷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瞬间,整个场地都被尚胧月清理干净了。 流月阁的人全都被她诛杀的干干净净。 整个地面都被打成了焦炭,还在冒着黑色的烟雾。 地面上都是被打成焦炭的流月阁的人。 灵力好的成为焦炭,灵力差的直接就被打散成灰了。 尚胧月用御风咒召唤来了一阵大风,风将地面上的焦炭全都吹散了。 整个地面就只残留下了被雷击打的漆黑地面。 尚胧月转身向落文宇走来。 范伶在看见尚胧月走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躲在落文宇的身旁瑟瑟发抖。 落文宇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范伶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说完他一把将范伶给推开。 转而落文宇向尚胧月走了过去。 剩下范伶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范伶,“………………” 他现在是欲哭无泪啊…… 王爷,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范伶日常被扎心,他都要被扎的麻木了。 落文宇,“你…没有受伤吧?” 尚胧月摇摇头,“没有,就凭他们还伤不了我。” 落文宇在她说话的时候,就在她身上打量了,似乎是不相信她没有受伤。 尚胧月,“王爷,你怎么不相信我。” 落文宇没有说话,等他检查完确认尚胧月真的没有受伤后,他才道,“你老是骗我。” 尚胧月听完他说的话后,她轻笑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落文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落文宇像是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尚胧月,“放心,以后不会骗你了。” 落文宇,“这可是你说的。” 尚胧月,“嗯,我在骗你,我就是小狗。” 落文宇笑道,“哪有人是这样发誓的?” 尚胧月微偏着脑袋看向他,“那我这样发誓不行吗?” 落文宇哪里抵抗的了她这幅可爱的模样,当即脸就红了。 他快速移开他的视线,“咳咳……” “可、可以。” 尚胧月,“王爷你怎么了?”她故意去逗他。 落文宇,“没、没怎么。” “该、该回去了。” 尚胧月,“好。” 她看见落文宇的头上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她伸手去帮他拿下来。 尚胧月在伸手的时候,她用法术在脖子上弄了点香膏。 她凑近落文宇的时候,那股好闻的香味顿时就钻入进他的鼻腔。 落文宇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他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心跳快的根本无法控制。 落文宇,“你………” 尚胧月则是一脸无辜,“我只是帮王爷弄掉头上的脏东西,王爷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摊开手给他看。 落文宇轻咳嗽一声,“嗯…” 但目光是不敢在看着尚胧月了。 尚胧月,“王爷你的脸颊好红啊。” 落文宇,“有吗?” 尚胧月,“嗯!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落文宇,“没有,我可能太热了。” 尚胧月,“是这样吗?” 不远处的范伶看着两人腻腻歪歪的模样,他嘴都要撅烂了。 范伶,“什么嘛……合着我就是多余的呗?” 又是一天只有范伶受伤的世界。 他已经累了,心累了。 莫名其妙的被拉到这个世界,经历了一场恐怖的景观后,还要看他们秀恩爱……… 他是真的累了。 落文宇扯开了话题,“等下我们要怎么回去?” 尚胧月也是点到为止,“那个人的空间已经被摧毁了,现在我们能够自由的行动了。” “就用之前的传送法阵就可以。” 落文宇,“嗯。” 尚胧月向一旁的范伶招手,“范伶,快过来吧,要回王府了。“ 范伶,“来了。” 落文宇见他走的慢慢吞吞的,他有些不耐烦,“你脚有问题吗?没有问题就给我跑起来!磨磨蹭蹭的!” 范伶,“哎……这年头真是倒霉…走个路都要挨骂。” 三人用传送阵法来到了云水阁中。 第两百一十章 该死的魅力 尚胧月长舒口气,“呼……终于回来了。” “可累死我了。” 尚胧月突然想起一件事。 “王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如果她当时没有看错的话,落文宇是睡在她旁边的。 当时因为她要去追赶那个镜中妖,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事情都结束了,她才反应过来。 落文宇,“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尚胧月不解,“问我自己?” 落文宇,“昨晚我送你回房间,我已经把你放下来了,最后是你自己拉着我不放让我不要走。” “一把将我拉住然后…” 尚胧月,“停停停停!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此时此刻的尚胧月内心只觉得,哎呀……好丢脸啊…… 她怎么睡个觉还不老实……… 落文宇轻挑下眉,“下午睡醒了就来吃饭。” 尚胧月,“等等。” 落文宇,“还有什么事?” 尚胧月,“我觉得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仓促了。” “而且……我有一种感觉。” 落文宇,“什么感觉。” 尚胧月,“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发生,不像是一个巧合。” 落文宇,“你先睡觉,这些事情下午在说。” 尚胧月,“嗯。” 落文宇都那么说了,尚胧月也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 她还是先睡觉,等睡好了再说也不迟。 而且,她看落文宇那样子,她觉得,落文宇多半是早就知道了点什么。 他叫她下午吃饭,肯定原本就是要跟她说些什么。 等尚胧月睡醒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尚胧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已经到晚上了吗?” 她拿出手表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十五了。 她快速洗漱好就去找落文宇了。 “希望等下不要被他骂才好。”尚胧月在心中祈祷着。 落文宇正在书房里看着兵书。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落文宇,“进。” 尚胧月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王爷…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你也是,都不叫我一下。” 落文宇见是尚胧月走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书,“见你睡的那么沉,就没有叫你。” “现在去正好。” 尚胧月,“啊?” 落文宇,“走吧。” 还没等尚胧月反应过来,落文宇就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用餐的地方了。 刚进去就看见范伶正在摆弄着菜盘。 范伶看见尚胧月和落文宇后,“王爷果然料事如神啊。” 尚胧月正疑惑范伶说的话时,范伶又继续道,“王爷说你肯定下午起不来,所以想了想还是把时间改在了晚上。” “用膳的时间安排的正好合适。” 尚胧月看向落文宇。 落文宇则是对着范伶冷冷道,“你少说点话不会死。” 范伶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尚胧月,“王爷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会醒?” 落文宇早就留意过尚胧月的起床时间了,这些细节他全都记在心里。 落文宇,“猜的。” 尚胧月,“哦……” 看的出来她脸上的表情是有些失落。 他明明是不想这样说的,但是话到嘴边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就变味了。 尚胧月虽说清楚落文宇这个嘴硬的个性,但再怎么了解他吧……有时候她也想要听听让她满意的话。 落文宇瞧见她有些不开心,他叹息口气,“再怎么厉害,我也猜不到你起床的时间。” 尚胧月方才暗淡的眼神忽然就变得明亮了起来,“那这么说,王爷你是平时就在观察着我了吗?” 落文宇,“咳…留意过。” 尚胧月,“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啊。” 她现在的心情可比方才好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落文宇,“快吃吧,不然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尚胧月,“嗯。” 本来落文宇是想要一边吃饭,一边跟尚胧月聊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尚胧月和范伶一上桌吃饭,两人就开始狼吞虎咽,像是被饿了很多天一样。 尚胧月和范伶腮帮子吃的鼓鼓的。 桌上的菜,很快就被他俩给吃完了。 落文宇压根就连筷子都没有动。 上一次他就见识过范伶和尚胧月这吃饭的速度,这一次再看,他还是觉得十分惊讶。 尚胧月和范伶的吃相,弄的像是落文宇平日里亏待他们,不给他们饭吃似的。 落文宇,“你们下次吃饭……能不能不要这么……” 算了……这两人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说的话。 确实,尚胧月和范伶两人,现在眼里只有吃饭两个字。 最后只剩下一个排骨的时候,尚胧月和范伶的筷子都夹住了那个排骨。 两人谁也不想让给对方。 尚胧月,“范伶,这块就让给我吧。” “你刚才也吃了那么多。” 范伶,“王妃你吃的也不少啊。” 两人暗暗较劲。 尚胧月,“我可是王妃,你不得让着我?” 范伶,“只有这件事情不行。” 正在两人较劲的时候,落文宇拿起筷子在范伶的手上打了一下。 范伶立马松开了夹着排骨的筷子。 尚胧月则是一脸得意的将那块排骨夹到了碗里,并且一脸得意的向范伶挑衅着。 而范伶就只有在一旁委屈巴巴的看着尚胧月。 落文宇,“不够的话,我让厨房在做点。” 尚胧月,“不用了,这个吃完我就吃不下了。” 范伶,“王爷我还能吃。” 落文宇就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 范伶,“哎…………” 尚胧月见范伶太过可怜,她就把排骨分成两半,把没有吃过的那一半给了范伶。 “行了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 “下次谁抢到就是谁的。” 范伶,“好!还是王妃你最好啦!” 落文宇瞪了范伶一眼。 范伶由立马道,“当然,王爷你也最好了。” 尚胧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那我和落文宇,你觉得谁是最好的。” 范伶看了眼手里的排骨,不知道怎么的…手里面的排骨,突然就不香了。 范伶,“我、我能不能不回答?” 尚胧月笑了笑,“不能。” 范伶,“我觉得…”下一秒他拿着手里的排骨疯跑了出去。 这速度快的尚胧月和落文宇都没有反应过来。 尚胧月,“他…就这么跑了?” 落文宇,“嗯……” 尚胧月,“范伶这小子,平日里慢吞吞的,怎么一到这种时候,他跑的比谁都快。” 落文宇,“他就是这样。” 尚胧月,“对了,王爷你是不是也发现了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对劲?” 落文宇点了下头,“嗯。” 落文宇,“如果是按照之前回去的道路来看,我们是不会从那个富豪被杀的位置过去的。” “可昨晚车夫却选择了另一条路,正好就是从那个狐妖在的地方路过。” “而且回去的路线是我已经敲定的。” “一般情况下,要是换路的话,必须要告诉我,可他也没有说。” 尚胧月,“车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路。” “月儿告诉我,我们在进入到竹林的时候整个地方就变样子了。” “在我们眼里这条路就是另一条路,但在车夫眼里,这条路是王爷你敲定的那一条路。” “车夫中了幻术,所以他眼中看见的路和我们看见的不一样。” “当时因为我在休息,所以尚月儿也她们也没有叫醒我。” 落文宇,“原来如此。” “我去调查了昨晚死的富豪。” “那个狐妖早就在他身边待了一个月了,因为这个富豪的出行都是修士贴身保护的,所以她一直没能找到杀他的机会。” “昨晚是她好不容易骗那富豪出去的。” “我找人收买了他们的管家,管家告诉我,那个狐妖是在收到一封信后就立马对那个富豪说了今晚想去的地方。” “然后在家里的时候就灌醉了他,导致狐妖有机可趁。” “平时富豪的大夫人在还能管得住他,但刚好昨天大夫人的娘家出了点事情,她这才离开了府中。” “没人约束富豪了,就被狐妖钻了空子。” 尚胧月,“太明显了,有人在刻意对付我们。” “还借此引来流月阁的人与我们作对。” 尚胧月,“昨晚杀了那狐妖的时候,没有别人在场,我当时也清楚了车夫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若非有人刻意告诉,不然那镜中妖又怎么会找到王府来。” “还知道杀了狐妖的人是我。” 落文宇,“看来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是你,杀我只是个幌子。” 尚胧月,“毕竟我最近确实太碍他们眼了。” “无妨,天才美少女就是让人这么妒忌。” “哎,我这该死的魅力,怎么办?嫉妒的让他们这么想要杀我。” 落文宇,“…………” 听着她这一臭美的发言,落文宇保持沉默。 而后他又道,“有人这么想要杀你,你不怕的吗?” 尚胧月,“怕?我怕他们?” “他们怕我才对吧?” “别让我抓到是谁,不然我分分钟弄死他。” 落文宇,“也是。” 她凭借一己之力就灭掉了整个流月阁的人。 不仅流月阁的人没有想到,就连他都没有想到尚胧月会灭掉一整个流月阁。 第两百一十一章 我不是故意的 而且看尚胧月当时的样子,她还并不是使出了全力。 又或者说,她连真正的力量都没有使用出来。 对于尚胧月的力量,落文宇还没有摸透。 也不知道那些想要刺杀尚胧月的人怎么想的……他们倒是直接选择了一个最难杀的人。 弄不好,他们自己会成为这圈套中的猎物。 尚胧月可不是好惹的。 落文宇,“流月阁是朝廷列入危险排行的第五名。” “对方以为这次拉流月阁入局,能够将你我彻底铲除,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整个流月阁的人不仅没有杀掉我们,还被你一个人给荡平了。” 尚胧月,“希望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要气的吐血才好。” 她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明天咱们去抓抓到底是谁给我们下的套。” “虽然你们朝政的事情我不想去管,但是这次把注意打在我身上了,我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人打扰了到了她睡觉。 她很记仇的,尤其是吵她睡觉的人。 她不管是谁,她真的会有一种冲动,想要弄死对方。 尚胧月,“明天咱们把流月阁荡平的事情告诉给你父皇。” “你父皇肯定要给咱们颁奖,到时候那个人不得气的脸色难看的要死。” “到时候看看他们每个人的脸色,就可以猜猜看是谁了,不够过应该会很明显。” 尚胧月,“我们还是要感谢他,感谢他给咱们送了这么好一份礼物。” 相当于是冲业绩了。 落文宇淡淡一笑,他从身后拿出了一封信,“早就在上面写好了,等下就让范伶送去。” 尚胧月轻挑下眉头,“果然跟聪明人在一起想事情,就是舒畅。” “我只能说,英雄所见略同!” 落文宇,“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害怕这些打打杀杀的。” “若是换成了其他女子,她们早就被吓的魂不守舍了。” 尚胧月得意一笑,“那可不,我就是当代的一股清流。” “所以,王爷你要庆幸,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王爷你也不想我成为你的对手吧?” “一开场就遇见这么强的敌人,就算是王爷也会被我打趴下。” 落文宇,“冥冥之中自由天意。” “命运的安排,让你来到我这边。” 尚胧月,“王爷就不怕我突然反水了?” 落文宇,“你不会的。” 他的神情很认真,眼神坚定且热烈的注视着尚胧月。 尚胧月被他这么看的都有些害羞了,那脸顿时就红了起来,“那、那你是信对人了。” 落文宇,“还有,父皇不仅仅是我的父皇。” “也是你的父皇。” 尚胧月一下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你、你讨厌!” 她一把推开落文宇然后就跑走了。 看着她这副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落文宇的嘴角扬起好看的笑意。 尚胧月跑回到了房间,她扑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面。 “烦死啦,烦死啦!他什么时候学坏的?!” 尚胧月的脸红的发烫,心跳强劲有力的快速跳动着。 在安静的房间里,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尚月儿,“……………” 江婉婉,“………………” 两人看着尚胧月这样子,她们总有一种想要砍什么的表情。 想要砍的东西,两人想的都是同一个。 那就是,落文宇。 要不是怕真的把落文宇砍了尚胧月会生气不理她们,不然这俩疯批属性的人还真的会去把落文宇给砍了。 尚月儿,“受不了了,我要出去缓缓!再不出去,她都要被气死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宝贝被人夺走了一样。 江婉婉沉默了片刻,“我也…出去走走。” 两人各自去玩个字的。 尚月儿跑到王府的湖边散步。 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在湖面上打水漂,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恰好这个时候范伶正在附近巡逻,他听见这边又动静后,就立马跑了过来。 “谁在那边!” 尚月儿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在看见是范伶之后,她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姑奶奶在这里,你有意见?” 范伶还没有见过尚月儿,所以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谁,“嘿!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 尚月儿站起身来,她挽起袖子,“怎样?想打架?” “姑奶奶我不用法力都能将你打趴下,你信不信?” 范伶被她这么一说,男人的胜负欲瞬间就冲上来了,“嘿哟!我还真就不信了。” 他嘲笑道,“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长得还这么矮,你能把我打趴下?” “我把你打趴下才对吧?” “我跟你对打,别人都会说我是在欺负弱小。” “来放马过来,我先让你三拳,不然别说我………” 范伶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尚月儿就消失了。 正当范伶疑惑的时候,尚月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范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尚月儿一拳就揍在了他的腹部。 范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打碎了。 紧接着尚月儿一拳一拳接着连续不断的打着,打的范伶毫无还手之力。 落文宇正拿着一堆书卷回书房,他在经过这个湖边的时候,正巧看见尚月儿在疯狂的揍着范伶。 尚月儿看见落文宇后,正准备停手的。 哪知道落文宇直接道,“没事,别管我。” “你继续。”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落文宇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快速离开了。 尚月儿愣了一下,然后又点了下头,“嗯,谢了。” 范伶,“????” 王爷?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啊?王爷你太让我伤心了……… 等尚月儿打累了,她就坐在了地上。 范伶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的。 尚月儿看着他被打的这幅滑稽的模样她大笑道,“刚刚不是还说要把我打趴下吗?” “怎么你现在自己被打趴下了?” “你这被打的连你亲妈都认不出来。” 尚月儿因为揍了范伶而心情大好。 范伶,“我没有母亲……她自然认不出我。” 尚月儿,“…………”那一刻尚月儿沉默了。 嘴角挂着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看见范伶哭了。 尚月儿这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不是…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范伶从地上坐起身,他抬头看着天空,“没事……” 他越是这样,尚月儿越是觉得心里不好受。 尚月儿赶忙用法术将范伶脸上的伤给治好,“我、我帮你把伤治好了。” “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不知道你……” 范伶,“我知道你是无心的。” “那些骂我没有母亲的人很多,他们说的话很难听,但听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更何况,你是无意的。” “我不怪你。” 尚月儿蹲在范伶面前,“真、真的?” 范伶,“嗯。” “我瞧见你在这里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尚月儿点了下头,“嗯。” 范伶又继续道,“人生在世就短短几十年的寿命,若是一直被困在不开心的事情里面,自己的生命都被浪费了很多时间。” “像你这么可爱的姑娘,谁会舍得惹你生气?” “不如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收拾他。” 尚月儿,“不、不用了。” 尚月儿的脸有些泛红,她还是第一次被除尚胧月以外的人夸可爱。 “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范伶,“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尚月儿早就已经跑走了。 范伶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姑娘。 “啪”的一声在范伶身后响起。 范伶转头看去,后面空无一人。 只是有一份餐盒掉落在那里。 范伶走过去一看,那餐盒里的饭菜全都洒了。 里面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范伶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范伶,“奇了怪了……谁丢在这里的?” 他也并没有在意,捡起地上的餐盒就拿去扔了。 苏诺儿一路小跑的跑回云水阁。 她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刚刚提着餐盒的人就是她,因为他说晚上的时候没有吃饱,所以苏诺儿就想着给他做一点他爱吃的东西。 本来是要给他送过去的。 可在经过湖边的时候,她正巧看见范伶跟一个样貌绝美的少女在湖边聊天。 而且拿少女离开的时候,范伶看她的眼神无比温柔,他的嘴角还挂着笑意。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范伶喜欢那个少女。 而且她长得真的很漂亮,那少女若是站在她身旁,苏诺儿知道自己一定是暗淡无光的那个。 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 可现实还是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尚月儿则是一脸满意的回了云水阁。 她哼着小曲儿进了房间。 尚胧月,“去哪里玩了?这么高兴?” 尚月儿上前扑进尚胧月的怀里,她在尚胧月怀里蹭了蹭。 第两百一十二章 丢出去 尚月儿笑着看向尚胧月,“遇到了一个很逗的人。” 尚胧月从她的话里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很逗的人?” “是谁呀?” 尚月儿,“范伶。” 尚胧月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她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毕竟范伶真的很逗。 不过………尚月儿的性子她清楚,怎么说尚月儿也不会因为范伶笑的这么开心。 尚胧月伸手摸了摸尚月儿的脑袋,“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尚月儿把事情的经过都给尚胧月讲了一遍。 尚胧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看着尚月儿因为被人夸可爱高兴成这样,尚胧月的心里是心疼她的。 因为在她原本的世界里,尚月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厌恶、憎恨的对象。 大家对她感到害怕和恐惧。 可以说除了尚胧月之外,每一个人都想要她死,有的人觉得尚月儿的存在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有的人则是想要借着讨伐的名义杀了尚月儿取走她的妖丹。 尚胧月早就看透了这些人,他们的心思,她最清楚不过。 尚月儿在被整个世界都抛弃的时候,只有尚胧月一个人站出来无条件的保护她。 她是第一个夸她可爱、夸她善良。 她在尚胧月那里就是一个满身优点的人,只有尚胧月才会这么对待她,发自内心的对她好,喜欢她。 所以当范伶说尚月儿可爱的时候,尚月儿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尚胧月,“我觉得光夸可爱还不够,绝色美人还差不多!” 尚月儿笑的更开心了,她在尚胧月脸上蹭了蹭,“嘻嘻~” 尚胧月,“好啦,天色也不早了,该休息了,明日一早要去皇宫。” 尚月儿,“嗯!” 尚胧月正要躺下,“你出去的时候看见婉婉了吗?” 尚月儿,“看见了,她出去散步了。” 尚胧月,“散步?” 尚月儿,“对,可能是待在镯子里久了想要出去走走吧。” 尚胧月,“好吧。”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打开了。 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正站在房门的位置,她的皮肤如纸一样白,黑色的长发垂在身后,额前的碎发慵懒的搭在前面。 血色的红唇像是真的被血染出来一般。 尚胧月和尚月儿看向门,在看见那个少女的时候两人并没有慌张或是害怕。 若是寻常姑娘看见了这一幕,要么被吓得惊声尖叫,要么被吓的昏迷过去。 其实不要说是姑娘了,就是年轻男子见了这一幕都会被吓的魂死过去。 尚胧月,“婉婉你去哪里了?” 江婉婉看见她一脸担心自己的模样,她原本的不开心,顿时就变成了好心情,“我、我就是在外面散了散步。” 尚胧月,“嗯,不过你要记得隐身知道吗?不然那些下人看见你他们可能会被吓死。” 江婉婉,“我知道了。” 尚胧月向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吧,该睡觉了。” “就算是鬼也是要睡觉的,不然气会不足。” 江婉婉,“嗯。” 江婉婉回到了尚胧月的手镯里面,这次她就很听话了,也没有在跟尚月儿争尚胧月。 毕竟手镯里面全都是尚胧月的气息和味道,待在那里面就像是来到了人间仙境。 弄的她真的很不想出来。 江婉婉长舒口气,她选择回手镯里是正确的选择。 待在外面的话,尚月儿会找她麻烦。 到时候闹着闹着两人都忍不住了,就又要开始吵架,要么就是比赛,比赛看看谁才是该留在尚胧月身边的人。 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把尚胧月给惹恼了,她会直接让尚月儿和江婉婉,一妖、一鬼滚出房间的。 第两百一十三章 怀疑 尚胧月看向尚月儿,“婉婉都去休息了,我们也睡了吧。” 尚月儿点点头,“嗯嗯!” 她上前伸手抱着尚胧月,“最喜欢姐姐了。” 尚胧月揉了揉她的脑袋,打趣道,“怎么现在都还在撒娇呀,不怕被人笑话你吗?” 尚月儿,“我才不管他们呢。” “我只在乎姐姐你一个人!” 尚胧月戴在手腕上的手镯一下亮起了红光,似乎在赞同尚月儿说的话一样。 尚月儿轻挑眉,“江婉婉,看来你有时候跟我想法还是一样的嘛!” 尚胧月轻轻的拍了下她的手,“好了,睡觉。” 尚月儿,“遵命!” 与此同时手镯的亮光也消失了。 尚胧月闭上眼睛,唉……这两个人的个性简直一摸一样。 就是性格上江婉婉的话比较少,而且没有像尚月儿那样活泼。 江婉婉给人的感觉就是冰冷的,生人勿近的那种感觉。 但其实她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的,心里面想说的话很多。 但每次话到嘴边了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对江婉婉和尚月儿两个人,尚胧月是非常清楚她们的。 等她们磨合期过了就好多了。 可能现在说要弄死对方,是真心话,但之后相处的时间久了,她们再说这种话,也不会真的对对方下死手。 最近尚胧月倒是有些担心那些想要来暗杀她的刺客。 她倒不是怕自己打不过,是怕尚月儿和江婉婉一出手,一个活口都留不了。 她们对于想要伤害尚胧月的人,都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所以到时候尚胧月还得提前把她俩给封住,等处理完了再给她们放出来。 不然一个活口都不留,那就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不想了,到时候再看吧。 明早还要去皇宫,在不睡觉明天肯定爬不起来。 不过睡了也不一定能起来。 范伶端着茶水来到了书房。 他脸上写满了开心二字,落文宇老远就看见他笑嘻嘻的走过来。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你……被打了还这么开心?” 这一刻落文宇甚至在担心他是不是被尚月儿给打傻了。 范伶,“还好吧。” 落文宇眉头皱起,他看着满脸花痴的范伶,“你……” 范伶却突然打断了他,“王爷,咱们王府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看的下人?” “王爷你难道不觉得她心地善良又很无辜吗?” 落文宇,“………………” 心地善良……无辜……要不是见识过尚月儿的厉害,还真的会被她的模样给骗到。 范伶,“王爷?” 落文宇,“说重点。” 范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处……” 他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根子都烧红了。 落文宇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啊?” 范伶,“王爷为何这么问?” 落文宇,“你刚才的脸被打的简直连样貌都看不清楚。” “刚才还想要逃跑呢,现在又回来了。” “还想要主动去找她。” “范伶……你脑子真的没有出什么问题吗?” 范伶,“她虽然打了我,但你看我现在的脸上,是不是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落文宇,“你脸上也确实都愈合了。” 第两百一十四章 这么相信她? 范伶,“可不嘛!” 随即落文宇的话,直接让范伶整个人都沉默了。 落文宇无奈的摇摇头,一副觉得范伶没救的样子,“你脸上的伤是好了,就是脑子还是坏的。” 范伶,“………………” 落文宇,“这么看着本王作甚?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在落文宇“核善”的笑容下,范伶不得不屈服。 范伶,“王爷说的是。” 落文宇满意的轻挑了下眉头,“那是自然。” “你去把明天的马车备好,明天一早要出发进宫。” 范伶,“是!” 范伶本来转身就要走的,但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范伶,“王爷,王妃在朝会上那样大放厥词,若是三日的期限到了,一个人都没有来王府取药………” “咱们会被群臣嘲笑的,王爷你就这么相信她一定能做到吗?” 落文宇想都没有想,“嗯。” 别人落文宇可不敢肯定,但是尚胧月他绝对是相信她的。 她就是有这样的实力在身上,她身上就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越来越相信她。 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了她。 范伶还是很担忧,“我知道王妃厉害…可是…万一要是这件事有什么意外了,王爷您可就真的成了大家饭前饭后上的笑话了。 落文宇,“不会的。” “要不要跟我赌一把?看看谁赢?” 范伶,“赌什么?” 落文宇,“赌你下个月的工钱如何?” 范伶拍了拍桌子前,“好!” 范伶,“一言为定!” 落文宇,“一言为定!” “就赌我一个月的工钱,我要是赢了,王爷给我涨工钱如何?” 落文宇,“可以。” 没等范伶来得及高兴,落文宇,“当然你要是真的赢了的话,别说三倍,我会以十倍的工钱来支付你。” 范伶,“王爷你真的太……” 好字还没有说完。 落文宇,“当然仅限一次,而且,你也不可能赢。” 范伶,“这一次,我绝对会赢。” 落文宇摇摇头也没有再去理会范伶了。 北玄山上的风冰雪刺骨,有一种像是将人都冻成冰块一样。 北玄山上没有一花一草,任何植物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一个身着白色薄纱的女人一瘸一拐的踏上了通向北玄山的山路。 仅仅只是在山下,那股吹来的寒风就冷进了骨子里面。 女人不知道被谁打成了重伤。 女人名叫上官秋凛,她步履蹒跚的拖着自己那残败不堪的身子朝着北玄山里走去。 她的目的地是北玄山山顶。 上官秋凛每每走上一步,她都感觉像是有千千万万个刀子狠狠的刺入她的身体一样。 上官秋凛觉得自己仿佛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般。 上官秋凛的身上的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几乎每次都差点让她失去神智,她也在爬山的途中昏死了好几次。 每次醒来都是被身上的伤口给刺痛醒的。 上官秋凛的胳膊不知道被谁断了一只,那身上的伤痕对上官秋凛来说是屈辱的伤口。 这些醒目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上官秋凛,她要把她失去的都给夺回来! 夏家一家必须死! 上官秋凛现在已经被她的这股痴念给迷住了心智。 上官秋凛的内心一旦已经认定了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 若不是夏家人,她今日又岂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那个一直很爱她的男人又如何会对她兵戎相见! 全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全都是她的错。 就是她的出现,打乱了她全部的生活。 上官秋凛只要每每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就有动力继续往上爬着! 因为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把夏家一家都杀了。 她要将每一个对她出手的人,把他们给扒皮抽筋。 上官秋凛的怨念形成了她的动力。 上官秋凛这幅模样即使在大白天但看见她的身影,也是会把人被吓一跳的存在。 上官秋凛她的四周都被怨气包围着,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的脸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阴戾。 上官秋凛对这种疼痛已经麻木了,或许刚开始的她会觉得与其这样痛下去还不如一死了之。 但现在的上官秋凛不会这样想了,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夏家人,她绝对一个也不会放过! 此时此刻的上官秋凛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丑恶和扭曲。 她就像是一个怨妇一样,她眼中的世界就是这么黑暗。 她根本看不见世界的美好,即便是她看见了她也不会选择去相信。 上官秋凛以为是整个夏家对不起她,实际上是她做了对不起夏家的事情,因为她对自己爱人的患得患失,那种疯癫的爱,导致她失手伤了自己的爱人。 让他一个武将从此再也不能拿起武器。 上官秋凛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她一直在逃避着真相。 她的表情一会儿疯癫一会儿痴笑。 脸上浮现出的病态笑容看的人毛骨悚然。 上官秋凛时不时会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要是这里真有人路过,铁定被吓的昏死过去。 从前的她可不是现在这幅鬼样子。 也不知道上官秋凛走了多久,走了有多远,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 在上官秋凛用完最后一点力气的时候后,她刚好爬上了这北玄山山顶。 上官秋凛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黑色的头发铺洒在雪地。 身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液都将周身的雪给染成了红色。 本来是很冷的一个地方,她不仅没有感觉到冷,她反而还觉得这个温度正好合适。 寒冷麻木了她身上的伤口,让她没有那么疼了。 上官秋凛双眼环视着四周。 看她的样子,她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可看了一圈后,她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心理有种被人耍了的不爽滋味,她又不甘心的再找了一遍,可结果还是一样,她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她懊恼的用手猛的锤了下地面,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悅。 “如果你连这只手都不想要了,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第两百一十五章 吃了 上官秋凛的瞳孔猛的收缩,她猛的转身向后看去。 但她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上官秋凛眼眸沉了下来,她怨恨的目光仇视着眼前的一切,“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这样戏弄我有什么意思?!”上官秋凛拳头紧握,她四处环视着,企图找到那说话的女人。 只可惜那人躲在树中,上官秋凛根本找不到。 很女人的轻笑声响起,“上官秋凛……现在可是你在求我,注意你的态度。” “若是我们家公子因此不愿意帮你了,你就带着这深深的怨恨下地狱吧。” “而你憎恨的那些人,他们依旧活的好好的,反而是你不在了,他们每天都过的很开心。” “没有谁会记住你上官秋凛。” “这样的家需要你做什么?你在他们眼里始终是多余的存在。” 女人的话字字诛心,像是将她的心脏挖出来反复蹂躏。 上官秋凛想要还嘴,但又因为那女人的话她不敢在忤逆他们了。 他们是上官秋凛能杀掉夏家的最后稻草了。 她绝对不能自己丢失这个机会! 女人看着她沉默的模样,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上官秋凛,“你们答应过我的事情可是真的?” “啧……真麻烦。”一个男人出现在上官秋凛的面前。 当男人出现的时候,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人女人。 那女人道,“我们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是真的。” 上官秋凛面前的一男一女身着黑色夜行衣,两人都带着面纱,看不见他们的容貌。 男人缓缓开口,“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们能帮你,但我们要做的事情,你能帮助到我们吗?” 上官秋凛,“能!” 男人淡淡一笑,“你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就答应了?” 上官秋凛,“只要能够灭了夏家,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上官秋凛抬眸看向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上官秋凛皱了皱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并不是很想回答上官秋凛这个问题他不紧不慢,“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唯一能帮你的就是我们。” “所以,你是要继续纠结我们的身份,还是现在就进入主题?” 上官秋凛眼眸一紧,“自是越快越好!” 男人给身旁的女人使了下眼色。 女人立马心领神会。 女人的掌心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瓶子。 她从里面拿出一个褐色药丸。 蒙面女人把药丢给上官秋凛。 上官秋凛接住这颗药丸。 蒙面女人,“吃了。” 上官秋凛看着手中的药丸,她有些犹豫到底吃还是不吃。 蒙面女人见上官秋凛迟迟没有吃下,“怎么?还怕我们给你下毒不成?” “你现在都是这幅鬼样子了,我们要想杀你,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拙劣的办法。” “你若不吃,我们的交易也不能成功。” 上官秋凛眉头紧皱,她一狠心,一口就吃下了蒙面女人给她的药丸。 蒙面男人见她吃下药丸后,“方才你吃的只是疗伤的丹药。” “至于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半个时辰后那些伤口自然会愈合。” 第两百一十六章 换脸 蒙面男人递给身旁的女人一颗白色的药丸,女人接过后拿给了上官秋凛。 蒙面女子,“这个也吃了。” 上官秋凛这次没有在犹豫,她接过女人手中的丹药就吃了下去。 男人缓缓开口,“这颗丹药能让你的手重新长好。” 上官秋凛神色依旧淡漠,“嗯。” 蒙面女子见上官秋凛的态度如此冷漠,“上官秋凛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 男人打断了蒙面女子的话,“无妨。” 蒙面女子只能作罢,但她看向上官秋凛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上官秋凛,“你们想让我帮你们做什么?” 眼前的两人不仅救了她的命,还给了她疗伤的丹药。 吃下这些丹药没多久,上官秋凛就感觉到体内有股力量在蠢蠢欲动了。 她对丹药也有些了解,闻着那两颗丹药的香味,就知道不是凡品。 能用这么贵重丹药的人,必定是大富大贵之家,又或者是当官的。 总之眼前这两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他们肯用这么好的丹药来救她,那么拜托她做的事情,也绝非是容易的事情。 男人轻笑一声,不紧不慢,“你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之后我会来找你。” “现在你不用想这么多。” “住宿的地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对了……你现在这张脸,不能再用了……” 上官秋凛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 男人,“想要跟我们合作的话,你这张脸不行,需要换一张。” 上官秋凛,“换脸?” 男人,“对。”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蒙面女子,“麟儿最擅长的就是换脸了。” “只是换脸的时候会有些痛,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的下来。” 上官秋凛,“我能!” 男人轻挑下眉头,“是吗?那便好。” “麟儿,去吧。” 麟儿,“是!”她转身面向上官秋凛,“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换脸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够忍住的。” 上官秋凛,“现在没有什么痛,能够比的的上我这里的痛。” 她伸手指着她自己的胸口。 麟儿,“你把眼睛闭上吧。” “换脸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空闲的时间能够让你缓气。” 麟儿,“你若是真的确认好了,我便开始。” 上官秋凛,“开始吧……” 麟儿的掌心变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她将小刀握在手中。 左手则是拿着一张脸……看着很是慎人。 麟儿在上官秋凛的脸上用刀轻轻划开她的皮肤。 上官秋凛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她依旧面无表情。 不是她感觉不到痛,是有一股痛意,已经将她现在的痛狠狠的压制住了。 上官秋凛感到了自己的脸像是被丢在熔岩中一样灼烧着、刺激着、刺痛着。 但这些疼痛跟她现在的心伤比起,根本算不了什么。 上官秋凛暗暗握紧了自己拳头,她早晚要将这一切全部都还给他们! 她咬着牙,死死的撑了半个时辰的换脸。 麟儿给这么多人换过脸,唯独只有上官秋凛一个人很安分。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更新,第两百一十六章换脸免费阅读。 wap. /85/85957/30963333.html 第两百一十七章 还真能忍啊 秦麟儿瞧了一眼上官秋凛,轻笑道,「你还真能忍啊。」 「你还是我头一次遇见能忍住换脸带来的痛苦的人。」 上官秋凛死死咬紧牙关,她全身上下都紧绷着,身子变得僵硬。 脸部的疼痛令她的身体都在颤抖着。 支撑着她忍耐下去的力量便是杀了那一家让她受尽屈辱的夏家人! 只要能够杀了他们夏家,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秦麟儿,「之前换脸的时候,被活活疼死的人也很多。」 「希望你能够坚持到最后。」秦麟儿的尾音稍稍上扬,她增强了换脸的力度。 上官秋凛疼的死死攥紧拳头,指甲都陷入了她的肉中。 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滴落在地面上。 上官秋凛脸上的疼痛早已盖过了身上所有的痛。 一旁的黑衣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秦麟儿,「我还真是有些好奇,他们夏家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让你恨他们,恨到如此地步。」 此时的上官秋凛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的话,她现在的整个大脑和神经都被脸上的剧痛给掩盖住了。 秦麟儿,「还有一会儿就结束了。」 「你可要坚持住,不然一切就都白费了。」 「你要是死了……那他们夏家人谁又去收拾?」 「你死了,他们却能活的好好的,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你觉得,这样看着他们死,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 秦麟儿的声音就像是炼狱中诱惑人的恶魔一样,将人,没…一步一步的引入深渊之中。 等自己回过头来时,半个身子都已经陷入了黑色的早泽之中。 那个时候在想要出来,已经不可能了。 上官秋凛感觉秦麟儿的声音不是在她耳边响起,而是在她脑海中响起,一遍又一遍不断的循环着。 刺激着她整个人的精神。 黑衣男人缓缓开口,「麟儿,量度不要太强了,量度太多了。」 「要是上官秋凛死了,一时半儿我们找不到新的人选。」 「她活着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上官秋凛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疼痛占据,她听不见秦麟儿和蒙面男人的对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玄山山顶上就只剩下上官秋凛一个人。 秦麟儿和黑衣男人已经不见踪迹,上官秋凛则是躺在地上,看样子似乎还在昏迷的状态。 但她吃了他们给的药,身上的伤好的很快。 秦麟儿,「公子,我们选择她真的可以吗?」 「我感觉上官秋凛这个人不靠谱。」 蒙面男子淡淡一笑,「她确实不靠谱,叛变的风险很大。」 「但是有一点,能利用多久是多久。」 「而且,就凭借上官秋凛她那脑子,她怕是连夏家一个丫鬟都斗不过。」 秦麟儿,「越听公子这么说,我越不清楚公子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 蒙面男人,「一个人越是想要藏着点什么,破站就会越现越多。」 「要么是见不得人的,要么就是一些不好的东西。」 而她正好是属于第一种。 她会令自己的生活感到烦躁。 每天都过同样的日子,让她感受到无比的煎熬和痛苦。 只要夏家还存活一天,上官秋凛的心情就会更沉重一分。 等夏家的人全死了,上官秋凛也就解放自己了。 蒙面男人,「上官秋凛要是想要藏什么东西,她过不了多久……她会自己告诉我们。」 「一切都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秦麟儿,「公子,那件事什么时候告诉她?」 蒙面男人,「暂时不用,现在还不需要她进来掺合。」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切莫要损了自己的力量。」 wap. /85/85957/31081892.html 第两百一十八章 看不出来 秦麟儿:“是属下知道了。” 蒙面男人:“走吧,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不然那边得起疑心了。” 秦麟儿,“嗯。” —————— 天微微亮起尚胧月就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今日她身着一袭青衣,先得更加俏皮可爱,看着就让人觉得清爽干净。 苏诺儿替尚胧月扎好了头发后,她又开始发呆了。 ......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第两百一十八章看不出来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wap. /85/85957/31120095.html 第两百一十九章 副作用 尚胧月和苏诺儿刚走出房门,就看见落文宇早已在门外等着了。 尚胧月再看见他的时候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王爷可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落文宇站起身,「没有,刚到。」 一旁的范伶在听见自家王爷的话后,他疑惑的转头看向他,王爷……我们来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呢……现在天都亮了。 尚胧月瞧着范伶看落文宇的眼神,她就知道,他果然是在外面等了她许久。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沉重,范伶知道自己说话了。 她这次也没有揭穿他,「那证明王爷选择的时间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赶到了。」 「果然还得是王爷啊。」 她就这样胡乱的夸了一遍落文宇,看的出他脸上的神色很满意。 范伶偷偷的向落文宇竖起大拇指,尚胧月心领神会给了他一个眼神。 落文宇忽然开口,「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尚胧月轻点了下头,「好。」说着说着她就朝落文宇走了过去。 落文宇同时示意范伶把苏诺儿带开。 范伶成功的领会了落文宇的意思。 当苏诺儿要追上前去时,范伶却一把拉住了苏诺儿的手。 苏诺儿愣愣的看着他,范伶这才知道自己抓着苏诺儿的手。 她的瞳孔猛的收缩,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一时间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到了唇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范伶赶忙松开苏诺儿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范伶,「情急之下,多有冒犯。」 苏诺儿也只是礼貌的回应,「没事。」 两人之间的氛围感让人感觉有些窒。 范伶,「我们走在后面就是了。」 「你若是跟上去了,王爷会不高兴。」 苏诺儿点了点头,「嗯。」 尚胧月好奇的打量着他,「王爷是要跟我说什么?」 「神神秘秘的。」 落文宇,「一会儿上朝的时候,是第二日。」 「距离你说的期限仅剩一日。」 尚胧月轻挑眉,「王爷是担心我的承诺实现不了吗?」 落文宇摇摇头,「依照他们的性格,今日上朝他们定会拿此事来做文章。」 尚胧月,「王爷你就放心吧。」 「他们怎么可能说的过我?」 落文宇,「他们都是老狐狸,不要掉入他们的陷阱才是。」 「今日你父亲……」落文宇停了下,他感觉这样说有些不对,「是原本尚胧月的父亲,他今日有可能也会来。」 尚胧月,「王爷是怕他起疑?」 落文宇,「嗯,毕竟是他的孩子。」 尚胧月笑道,「不是谁都像王爷你一样,他们可不会有这么聪明。」 「若是他真的对我起疑惑了,我消除他的记忆便是。」 落文宇有些惊讶的望向她。 尚胧月立马道,「你放心,我可没有对你使用过,毕竟这还是有些难度的。」 「对我有副作用。」 落文宇,「副作用?什么副作用?」 尚胧月,「嗯……就是……」 落文宇看她扭扭捏捏模样,「就是什么?」 尚胧月,「就像那次变小一样!」 wap. /85/85957/31256792.html 第两百二十章 心事 落文宇闻言,脑海中浮现出她变小的时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尚胧月,“你…你笑什么?” 落文宇,“没什么,就是绝对你变小的时候要比现在听话多了。” 尚胧月,“……………” 她选择了沉默,因为尚胧月很清楚自己变小后是什么德性。 但凡不如她意愿的事儿,她都会哭闹,直到她满意为止。 落文宇,“放心,整个王府没有几个人见过。” 尚胧月,“咱们能换个话题吗?我不想聊这个。” 这件事让尚胧月感......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第两百二十章心事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wap. /85/85957/31301711.html 第两百二十一章 心不好 尚胧月轻挑了挑眉,“王爷就放一万个心吧。” “除了你之外,还没有人能气着我。” 落文宇,“多谢夸奖。” 尚胧月,“……………”她撅了撅嘴,“我又没有在夸奖你。” 尚胧月刚说完这句话,她的肚子就发出“咕”的一声。 尚胧月,“…………” 一时间马车内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落文宇不由发出一......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第两百二十一章心不好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wap. /85/85957/31357579.html 第两百一十二章 律法 「你!」那大臣被尚胧月的话气的脸都涨的通红。 尚胧月不紧不慢,嘴角挂着和善的笑意,「嗯?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那大臣没有再说话,他怒甩衣袖愤愤的走了进去。 尚胧月还不忘道,「生气对心不好,您要注意点哟。」 他走向前面的步伐又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落文宇,「你这么呛他,就不怕一会儿他在朝会上针对你?」 尚胧月挑了挑眉,「王爷,你觉得……针对我们的人还少吗?」 落文宇发出一声轻笑,「也是,也不差这一个。」 「走吧,我们也该进去了。」 尚胧月,「嗯。」 两人进去后站在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虽说灵冥国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参加朝会,但大家心里都一致认为女子不能参加朝会。 即使没有明文规定,这些大臣也不会允许一个女子参与进来。 尚胧月注意到周围的人目光都带着打量和恶意,她伸手戳了戳落文宇的手臂,「好多人看咱们,我感觉自己现在像动物一样被人不断看着。」 落文宇,「别理他们,他们喜欢看就让他们看。」 「这能把我们看死不成?」 他在说这句的时候刻意把自己的音量调高了。 周围离得落文宇他们进的人都听见了。 尚胧月默默的在心里赞了他一下。 尚胧月,「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落文宇,「什么问题?」他的身子微微朝尚胧月偏了一些。 尚胧月,「我是第一个来上朝会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落文宇就点头道,「对,你是唯一一个参与朝会的女子。」 尚胧月,「这些大臣等下怕不是要将我给轰出去?」 「我看他们现在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将我立马丢出去一样。」 落文宇,「理会他们做什么?」 「而且灵冥国内的律法又没有规定不允许女子参加朝会。」 尚胧月正要开口,一个声音就打断了落文宇。 北丞相,「从前没有没有关系,一会儿就有了。」 落文宇和尚胧月同时向说这句话的人看去。 之间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他们的身后,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尚胧月眉头微皱,她感觉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同之前的那些大臣相比较起来,他更有危险性。 不过任何的危险对于尚胧月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落文宇下意识的将尚胧月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她也习惯性的靠在他的肩膀旁探出脑袋看向前面。 落文宇,「不知北丞相想要表的意思是什么?」 北丞相,「我什么意思,想来王爷您最清楚不过了。」 落文宇向北丞相靠近了一步,北丞相完全从落文宇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 落文宇,「北丞相……这律法可是很难改变的。」 「还是说,您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律法都能改掉?」 「我还真是有些好奇。」 北丞相笑而不语。 他不再说话落文宇也没有再搭理他。 尚胧月小声的问道,「他又是谁?怎么那么傲。」 wap. /85/85957/31464082.html 第两百一十三章 设立考试 落文宇,「陈奕,刚被提拔成的丞相。」 尚胧月眉头微皱,「你跟他之前就有仇,还是说推他上位的人……」她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转而视线看向了落文宇。 落文宇,「后者。」 尚胧月,「怪不得他这么针对你。」 落文宇,「无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尚胧月,「王爷……这朝堂之上……不会全都是你对家吧?」 落文宇,「算是吧。」 尚胧月,「…………」 什么叫算是啊…… 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也是毕竟都这么久了他肯定都习惯了。z.br> 尚胧月看了看周围,她忽然觉得有一种掉入狼窝的感觉。 不过越是这种情况她就越是兴奋,她更适合这种紧张又刺激氛围,她觉得这样会更有挑战性。 落文宇,「你还真的一点也不害怕。」 尚胧月听他这么一说,她眼珠一转,朝他的身旁又凑近了一些,「王爷人家其实很害怕的,你看不出来吗?」 落文宇,「…………」 沉默了,他被尚胧月整的沉默了。 尚胧月见他这副被自己无语到的表情她满意的笑了。 落文宇,「你…还是正常点吧。」 「皇上到!」 话音刚落,众人立马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胧月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落文宇拉了她一下示意她跪下。 尚胧月这才跪在地上学着落文宇的模样。 落晨坐在皇位上后,「都起来吧。」 众人,「谢陛下。」 落晨,「诸位都清楚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连续两次都是我儿文宇完美解决。」 「特此,朕不仅要赏赐他黄金万两,还要赐他镇元珠一枚。」 众人一听见镇元珠三个字,朝会上瞬间就议论纷纷。 尚胧月压低声音,「这镇元珠是何物?为何大家都这么惊讶?」 落文宇刚要开口,落晨又继续道,「除此之外太子之位一直空缺,朕也是时候挑选太子之位的人选了。」 这下整个朝会都炸开锅了。 听落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这是要立落文宇为太子的意思。 尚胧月,「没想你父皇正经起来,还真有范儿。」 落文宇淡淡的道,「他也就只限于上朝,你一会儿看他下朝之后是什么样。」 尚胧月虽说没有见过,但她能想象出来。 「肃静!」一旁的太监大喊一声。 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落晨,「朕知诸位心中有各自想要选择的人,朕心中也有朕想选择的人。」 「但朕向来以公平为重,所以朕设置了十个考试,定在下个月。」 「考试或得头筹着,便是获得太子之位的人选。」 「届时就看看是诸位心中所选之人是头筹,还是朕所选之人是头筹。」 「纸、笔都准备好了,请诸位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心中所选之人的名字,待考试结束后,看看谁压对人了。」 他说是这样说的,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看看众臣选择的都是谁,谁的声望高。 让他们自己发言,就又只有那几个人开口。 还不如让他们以书写的方式来看。 落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臣遵旨。」 落晨满意的笑了笑,如此便好,「来人呈纸、笔。」 wap. /85/85957/31536728.html 第两百一十四章 刁难 待众人写完后,侍卫逐一上前将写好的纸收回。 落晨,“此事便就如此定下了,诸位可有异议?” 他们哪里还敢有异议,名字都写了……… 落晨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正要开口北丞相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北丞相,“皇上,臣有事不明。” 落晨饶有兴趣,“哦?” 北丞相,“朝会为何还能携带女子进来?” 落晨的视线...... 《王爷影响了我的拔剑速度》第两百一十四章刁难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wap. /85/85957/31584339.html 第两百一十五章 全程保护 在尚胧月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尚胧月随意的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诸位若是不服气,大可一试。」 「再者,今日我只是奉旨前来……」尚胧月打量的视线落在了北丞相的身上。 北丞相被尚胧月这么一看,他感觉脊背一阵凉意。 尚胧月嘴角微微勾起,双眸划过一抹深邃,「从我在殿外等候开始,北丞相你好像就对我出现在这里格外有意见。」 「圣旨是皇上下的,我也是奉命前来。」 「不知道……」她刻意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北丞相是对我不满,还是说对圣上的安排不满……」 北丞相一下就慌了,他一个踉跄的跪在地上,「陛下!我绝对对陛下没有不满!您可不要听她胡说!」 「臣只是………」 尚胧月直接打断了,「既然你没有对圣上的旨意不满,那现在你还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了吗?」 北丞相余光向齐大臣的方向看去,齐大臣缓缓合了合眼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在跟尚胧月顶着了。 北丞相一脸不甘心,可目前情况确实不能在跟她顶着了。 落晨,「好了。」 在一旁看戏良久的落晨终于开口了。 落晨,「既然对朕的旨意没有不满,那便就这样吧。」 「都退下吧。」 众人,「是。」 落晨走后,众人才慢慢散去。 尚胧月看向落文宇,「如何?我表现的还不错吧?」 落文宇轻笑了笑,「嗯,走吧。」 「该去父皇那里了。」 就在落文宇和尚胧月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北丞相的声音。 两人转身看去。 只见北丞相黑着脸瞪着他们,「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落王妃这么伶牙俐齿。」 尚胧月微笑回怼,「没事,以前没有发现,现在发现了也不算晚。」 「没想到北丞相竟如此关注我,我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北丞相,「你!」 落文宇,「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落文宇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拉着尚胧月就大步离开了。 尚胧月走远了之后才笑道,「哈哈,王爷!」 「你有瞧见他的脸气成什么样子了嘛!都快要变形啦!」 落文宇轻轻的戳了下她的额头,「现在还是不好太过的触怒他。」 「再怎么说,他也是丞相。」 尚胧月揉了揉额头,「喔………」 落文宇,「不过,他没什么脑子,只是别人的一颗挡命的棋子。」 「他也掀不出什么波浪。」 「不过,以后咱们跟他们的碰面时间会越来越多………」 话说到这里落文宇轻叹息口气。 尚胧月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王爷可是在意这太子之位的选拔?」 落文宇点了点头,「嗯……」 「这下真的有人要开始玩命了。」 尚胧月,「王爷不必担心,我会全程保护你的!」 落文宇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尚胧月不解,「王爷你笑什么?」 落文宇,「你一下突然正经起来了,我还有些不习惯。」 尚胧月,「……………」 /85/85957/31690441.html 第两百一十六章 都在 尚胧月,「王爷你还真是难将就啊。」 落文宇微挑了下眉。 尚胧月又继续到,「王爷明日午时王府门外必定会出现一堆人。」 「今天他们有多嚣张,明天他们就有多狼狈。」 「我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王爷不妨也多信信我。」 落文宇突然停下,他脸色不知怎的蔓延上一股好看的红。 他像是在下着什么决心一样,当他转身面向尚胧月时他的心中就做好了准备,他想认认真真的告诉尚胧月他的心意。 「我一直都信你……胧月其实我……」 「参见落王,参见落王妃。」 落文宇要说的话全被这一个宫女给打断了。 他闭上眼睛转过头去睁开眼看向那宫女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那宫女被他这么一看吓的都发抖了。 宫女,「落落落落王……」她吓得慌忙跪在地上。 尚胧月上前拉过落文宇,她压低着声音,「你干什么?你吓唬她作甚?」 落文宇一脸无奈又憋屈,「我……」 尚胧月,「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宫中的人。」 落文宇不耐烦的看了那宫女一眼,「寻妃……」 尚胧月,「你知道你还这样。」 她伸手指了指落文宇,然后转身搀扶起地上吓得半死的宫女。 尚胧月,「我家王爷今日火气有些大,他平日里并非如此。」 那宫女在尚胧月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而且尚胧月明确的感觉到那宫女的脚都被吓得站不稳了。 尚胧月瞪了落文宇一眼,你看你把人家吓得腿都软了。 落文宇却一脸那宫女罪有应得的模样,她自己胆小,这能怪我? 尚胧月,「不知你来找我们是有何事?」 宫女这才缓缓道,「娘娘想要找王妃到宫中一叙。」 尚胧月,「既是娘娘的邀请,我自然是要去的。」 她转头看向落文宇,「王爷你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会尽快赶来的。」 落文宇,「嗯……」 这个寻妃……怎么回事啊?两次尚胧月都被她截胡了…… 还不容易刚才要开口的……就被那小宫女给打断了…… 一想到这里落文宇就还是来气,他狠狠的瞪了那宫女一眼。 那宫女吓得抖了一下,砖头对快速道,「那王妃,我们走吧。」 尚胧月,「好。」 那宫女慌慌张张的带着尚胧月离开了。 尚胧月看见她脸色都被吓白了。 落文宇确实就是这样的人,他那凶狠的眼神,谁能受的了。 就算是她尚胧月,有时候也会被他震慑住。 这是事实,她承认………虽然她很不想承认的。 尚胧月,「不知道,你家娘娘找我有何事?」 尚胧月猜测多半是跟化妆品有关的,但她还是先探探宫女的口风看看。 宫女,「娘娘用了王妃你给的那些东西后,她的脸真的变得比之前水嫩了不少。」 尚胧月,「那就好。」 「今日请王妃去的不只有寻妃娘娘一人,宫中大部分妃子贵人都在。」 尚胧月,「大家都是为了变美来的?」 宫女,「对。」 「王妃前面就到了。」 /85/85957/31715425.html 第两百一十七章 抢手的尚胧月 尚胧月刚进入房间,原本正在谈笑的众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尚胧月环视了一圈众人,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房间里的十多个女人就上前来将她团团围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她们滔滔不绝的崇拜话语和求着让尚胧月也给她们化妆品和那本书。 尚胧月被一群女人拉来拉去,这样的状况是她没有想象到的。 看着自己一会儿被这个贵人抢过去,一会儿又被这位妃子拉过来。 唉………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嫔妃差距这么大啊… 而且看着她们一个个的都跟彼此过的很和谐。 完全没有一点宫斗的感觉。 寻妃这时候站起身来,她笑了笑,「好啦,好啦。」 「你们在这样拉扯下去,胧月都要被你们搞晕了。」 「不如这样,以抽签的方式来如何?」 众人想了想,「好!就这么办。」 尚胧月向寻妃投去感谢的表情。 寻妃对着她笑了笑。 看着这些嫔妃们一个个好奇又充满激动的样子,看来她这边是一时半儿搞不定了。 也罢,就让落文宇在外面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 毕竟……谁也不能耽误她挣钱! 这些嫔妃在尚胧月眼里都是行走的银两,她必须要好好的推荐一下她的这些东西。 幸好芥子袋里面的这些东西可以无限复制。 而且她本来的存储量就足够。 尚胧月还发现一点,芥子袋好像还与之前的世界有着联系。 不过她只能在芥子袋里面看见一些比较低的东西。 比如内心默想现在最火的化妆品之类的,芥子袋里面就会自动出现这个东西。 她也没有多去想,反正能有东西就行。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赚钱。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之前卖符箓的那些前钱她全都攒在芥子袋里面了。 等等………好像并没有全部…… 该死!她想起来了! 之前她是藏了一些在自己的房间里。 结果被落文宇看见了,然后他给她没收了,就是因为他给她没收了,她才把钱都放在芥子袋里面。 之前她也没想道落文宇连这个都要没收。 不行…两箱满满的银子,她才不要给他。 等这边结束了,她就要去兴师问罪了! 「胧月?」安贵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是有什么不妥吗?」 尚胧月这才回神,「没,没有。」 「不知道安贵人是想要知道些什么?或者是我来给你讲解一下?」 安贵人,「还是你跟我说说吧。」 尚胧月,「好。」 三个时辰过去了,天色都暗了下来。 尚胧月交代完最后一个人后,她长舒了口气。 寻妃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尚胧月摇摇头,「没事没事。」她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寻妃拿了一个小盒子给尚胧月。 尚胧月正要回绝的时候寻妃又道,「这是枇杷膏,润嗓子的。」 尚胧月点点头,「多谢娘娘了。」 「娘娘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 寻妃,「好,平儿送落王妃。」 尚胧月,「多谢娘娘。」 /85/85957/31715680.html 第两百一十八章 生不如死 走出房间的一瞬,尚胧月才感觉到如释重负。 尚胧月,「呼………」可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一旁的宫女瞧着尚胧月憔悴的模样安慰道,「王妃今日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尚胧月,「嗯,就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宫女,「可……」 尚胧月,「无妨,我家王爷应该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宫女一听见落文宇可能要来,她立马就点了点头,「既然有王爷亲自来接您,那、那我就先走了去。」 尚胧月,「去吧。」 宫女,「是。」 那宫女头也不回的就跑走了。 正当尚胧月在感慨落文宇的威慑力这么大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落文宇,「在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说好的尽快出来,现在天都黑了……」 尚胧月眼眸微缩,「王爷!」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 落文宇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尚胧月眼珠一转,她凑上前去,「难不成,你这是在担心我?」 落文宇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尚胧月全都看在眼里。 「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有。」 落文宇,「………」他转身就要走,尚胧月赶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别别别。」 「王爷,我就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认真了?」 「我的错,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如何?」 落文宇无奈的叹息口气,「走吧,他们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尚胧月,「收到!」 落文宇,「所以寻妃今日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尚胧月,「还能有什么,自然是为了化妆品的事情。」 落文宇,「真的?」 尚胧月,「我骗你做什么?」 「我只能说王爷你一点也不懂女人,所以才会不理解。」 落文宇,「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 尚胧月,「其实吧,男人也是可以用的。」 「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我赌你父皇肯定也是会迷上这个。」 落文宇,「赌什么?」 尚胧月,「赌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出一个要求,以此作为约定。」 「如何?」 落文宇,「可以。」 尚胧月,「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 落文宇,「明日就是你说的他们会来的时间了。」 尚胧月,「对于这件事,你就放一百万个心,他们一定会来的。」 「那毒……别说在这里了,就是在我原本的世界里,能给解这种毒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能解这个毒的,也只有我了。」 「他们不来找我,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的最后抢救时间是明天跟后天,超出了这两天的时间,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不过我也不会就让他们那么轻易的就好了。」 「谁让他们在朝会上那么为难我们。」 「等着吧……得罪我…我会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85/85957/31993550.html 第两百一十九章 吐了 尚胧月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不逢时宜的发出咕的一声。 尚胧月,「啊这……」她尴尬的转头看向一旁的落文宇。 他唇角微勾,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再不快点回去吃饭,等下生不如死的就是你了。」 尚胧月的脸羞的红了起来,她有些懊恼的跺了下脚,「你笑我!」 落文宇轻挑了下眉但并未回应她的话。 尚胧月,「哼!」于是她便一个人气冲冲的走在了前面。 落文宇,「唉……难得我今日让人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你就这样丢下我……」 尚胧月不争气的停下了脚步,她转身,「真…真的?」 落文宇走上前来,「不然还有假吗?」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哼,那我就勉强不记仇了,就算你将功补过吧。」 落文宇,「那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喽?」 尚胧月脸皮也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落文宇,「……………」 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的,氛围很不错。 现在夜已经深了,那些大臣身体内的毒素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最先刚觉到身体不舒服的是北丞相,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针扎过一样,吞咽口水时感到一阵生疼,那感觉像是要将整个人撕裂开。 全本的骨头都有着强烈程度不一样的痛感,北丞相感觉自己的左腿大腿的位置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敲碎了般。 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左腿大腿的知觉了。 疼的他连最基本的知觉都没有了。 他想要喊人,嗓子压根儿发不出半点声音。 死亡的气息正一点一点的蔓延至他的全身。 北丞相的手指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十指连心的疼痛令他疼的差点昏厥过去,他出了一身冷汗。.. 北丞相的夫人在熟睡中被枕边人给吵醒了。 「怎么了?」 她并未得到北丞相的回应,她又连着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他也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她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隐约中她似乎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和一丝血腥味。 她点燃了身旁的智慧,在看清身旁人的那一瞬,她猛的发出一声惊叫。 身旁的人,眼睛鼓的很大布满血丝的紧紧盯着她。 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要说什么。 门外的侍卫被她的尖叫声吸引。 「夫人?发生了什么了?」 很快她便从惊讶中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惊慌的大喊道,「快!快去请大夫!快!丞相出事了!」 门外的两个侍卫这个时候也慌了,得到命令之后,两人马不停蹄的去医馆请人了。 北丞相夫人立马叫来了贴身丫鬟,二人将房间内的灯点亮后,她们看见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北丞相。 他的皮肤开始在溃烂,最严重的是他的双手,十指已经烂的不成样了。 脓水流在了床铺上。 北丞相夫人一时间接受不了如此冲击性强烈的画面,她一下没忍住就吐了出来。 /85/85957/31993551.html 第两百二十章 我知道谁能救他 北丞相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腐烂味道,那味道只是稍稍吸入一点就让人止不住的想要呕吐。 起初这股味道还没有那么强烈,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味道越发强烈刺激。 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没有一个敢进去的。 即便是站在外面那味道依旧令人难受不已。 周管家请来的三位大夫刚走近房间里就马上就被这股恶臭给熏了出来。 其中一位大夫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夫人…这、这…” 北丞相的夫人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着急的道,“丞相他究竟是怎么了?” 那大夫面露难色。 北丞相夫人,“你尽管说,没有人会责怪你。” 大夫思前想后一番这才开口,“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那我便直言了…” “丞相大人他……救不了了。” 北丞相夫人立马怒斥道,“放肆!” 三个大夫同时吓的跪在地上。 北丞相夫人,“丞相他今日都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就变成这样?!”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医治好丞相!” “不然你们全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那大夫就知道会如此,他站起身来,“夫人,我知道这件事对您的打击很大。” “但事实就是如此,就算是你要杀了我,我也救不活丞相。” “夫人,丞相房间里的恶臭味想必你也闻到了。” “这将死之人尤其是病入膏肓,病入骨髓之人的人,身上才会散发出这种恶臭的腐烂味道。” “这说明丞相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坏掉了,气已经在散了。” “而且我方才看了一眼,丞相他……身上都腐烂成那样了……不出半日的时间……” 后面的话大夫也没有说下去了。 北丞相夫人自然是听懂了他的话,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五感好像全都在这一刻丧失。 周管家见此情景他赶忙让那三位大夫离开,他还给了那三个大夫一人一袋银两。 换做平日里他们是断然不会收钱的,可现在不一样,只有收了钱北丞相夫人才会安心。 若是北丞相的事情传出去了,对整个丞相府而言是遭难。 收了他们的钱就代表,会保守这个秘密。 三位大夫离开后,北丞相夫人瘫软的倒在地上。 旁边的丫鬟赶紧将她给搀扶起来,“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北丞相夫人一把将要上来搀扶她的人全都赶走,“全都给我滚开!” 周管家刚回到这里就看见这一幕,他眉头紧皱……似乎内心在犹豫要不要说一件事。 而后他又望向北丞相在的房间,沉重的叹息口气,他选择走到了北丞相夫人的身旁。 北丞相夫人,“我让你们都给我滚!” 周管家,“夫人……眼下我知道有谁能够救丞相。” 此话一出口北丞相夫人的眼睛顿时恢复了光泽,她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来,她激动的拉住周管家的手腕,力度大的很。 北丞相夫人情绪异常激动,“谁?谁能救他?” 周管家结巴了半天才开口,“落王府……落、落王妃。”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85/85957/32011795.html 第两百二十一章 背走 北丞相夫人厉声喝斥道,「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还不快去准备车马去落王府!」 周管家一脸为难,他尴尬的站在原地,「这…这…我……」 北丞相夫人脸涨的通红,「周常!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你现在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了吗?!」 周管家立马跪在地上连连道,「不是的不是的夫人……」 「主要是这落王他………他……」 北丞相夫人见他欲言又止,她可急坏了,「你倒是说啊!到底如何了!」 周管家咬了咬牙,「落王爷是不会见咱们的!」 北丞相夫人,「为什么?」 周管家,「因为……因为……」 北丞相夫人,「你再不说,我现在就让人打你四十大板!打到你说为止!」 「别别别别!夫人我说,我说………」 周管家将朝堂之上的事情都给她讲了一遍,这些事情也都是北丞相告诉他的,他还帮北丞相出过好几个计策。 北丞相夫人听完周管家的话,她只感觉到脑袋涨的很。 她揉着太阳穴,「走!备马!现在就去落王府!」 北丞相夫人的声音几乎都在颤抖着。 周管家,「是、是…我这就去准备。」 北丞相夫人急的来回走……… 这落王爷别看他平日里没有什么风头,也不去争不去抢的,但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都能得到皇上青睐,每次都轻而易举的得到赏识。 而且他这个人脾气也古怪,一般人根本与他说不上话。 她从前就觉得落文宇不简单,每次都千叮咛万嘱咐让北丞相不要跟落文宇作对。 可结果他还是没有听进去,就他那智商能到丞相的位置,他就是专门被人当枪使的。 跟了他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一旁的丫鬟担心北丞相夫人气坏了身子,「夫人……」 北丞相夫人直接打断了她,「你不用安慰我。」 「这祸是丞相自己闯出来的,这次他能不能得救就全凭天意了。」 丫鬟识相也就没有在多问了,她就点了点头。 备好车马的周管家飞奔着跑了过来,「夫人夫人!车马已经准备好了!」 北丞相夫人,「去把丞相背出来。」 周管家眉头紧皱,他伸手指着自己,「我?」 北丞相夫人,「不然我在叫谁?」 周管家面露难色,「这…可是丞相他……」 北丞相夫人,「你要是在废话……」 都没有等北丞相夫人说完,周管家就自己跑走了。 周管家直接冲进了满是恶臭腐烂味的房间。 此时的北丞相身上都被一层黄色的妖气包裹着,他全身的皮肤都在冒出淡黄色的脓水。 他若不去背北丞相出来,他就会被打死…… 可让他现在背北丞相比打死他还难受。 他光是看见北丞相如今的样子,心里就泛恶心。 别说整个房间还充斥着这一股子难闻的臭味。 周管家紧闭着眼睛,看的出来他的内心很针扎。 很快他睁开了眼睛,大步上前将北丞相一把背在了背上。 /85/85957/32100808.html 第两百二十二章 愣着做什么 刺鼻的恶臭不断的冲击着周管家的鼻腔,那味道闻的他头都疼了起来。 他背着北丞相快递向马车跑去,这路上他是一下也不敢耽误。 他在多闻着味道一秒,他都好能被熏死过去了。 周管家将北丞相放在马车上后,他赶紧从马车内退了出来。 但他的衣服上沾染了北丞相身上难闻的味道和脓水。 即便没有背着周管家,他身上依旧是那个味道。 北丞相夫人急急忙忙从里面赶了出来。 北丞相夫人看见周管家没有上马车,她皱起眉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上去!” 周管家听完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 周管家,“上、上去?” 北丞相夫人,“不然?你是等着我来请你吗?” 北丞相夫人说完就直接上了马车,她刚进马车又立马退了出来,那臭味再一次将她熏吐。 周管家连忙上前急切道,“夫人没事吧?” 北丞相夫人,“你觉得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周管家现在是不敢说话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挨骂。 他还是闭嘴的好,不然说多错多。 周管家,“夫人我们坐的车是这个。” 北丞相夫人气愤的打了他一下,“那你刚才不说?!” 周管家吓得跪在地上,“夫人、夫人你听我说,我不是……” 北丞相夫人的耐心已经彻底被周管家消磨殆尽,“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你去跟丞相一辆车!” 周管家,“啊?” 北丞相夫人,“啊什么啊?快去!” 周管家无奈只能向命运低头……… 不过这下他倒是没有进去而是坐在马车外面,他宁愿吹冷风,他也不愿意跟充满恶臭味的北丞相待在密闭的人马车内。 北丞相夫人此时此刻的心已经慌乱如麻了。 明明她给他打了很多次招呼,让他不要去招惹落王。 可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还是一意孤行,还很傻很天真的让人摆弄成棋子。 现在好了,现在都要把命都要搭进去了。 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么让落王救人。 不对…应该是落王妃。 根据周管家的描述,能够这个病的只有尚胧月一人。 而且她是护着落王的。 从前倒是没有看出他们这么恩爱,而且落王对这个落王妃的态度也跟之前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一直有传言这二人不和,北丞相夫人也亲眼看见过落王对他这个落王妃的态度有多恶劣。 但是……自从上次皇帝生辰尚胧月来的时候,她和落王之间就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北丞相夫人猜测,之前这两人十有八九就是在演戏给大家看,让众人以为他们夫妻不和睦。 可实际上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 落王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他也不主动去惹谁。 倒是有些人就是会去挑他的刺。 他就表现出一脸无所谓。 现在细想起来,原本是最不被看好的人,实际上才是最强的。 就是近段时间开始,落文宇开始活动在各大事件上。 现在整个灵冥国都知道落文宇的厉害了,他的声望一夜之间大涨。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85/85957/32105079.html 第两百二十三章 都依你 她早就看出来这个落文宇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好对付。 而且她早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点。 按理来说像落文宇这样得罪人的性格,早就在朝廷里树敌众多了。 可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就感觉大家想要报复他,但是又在畏惧着什么。 现在朝中只有落文宇的六弟才敢真的对他下死手。 其余人基本上都在按兵不动,等待着渔翁之利。 而且或多或少都能看出,皇帝在众多孩子里面,他最喜欢的便是落文宇。 虽然平日里对他很苛刻,但每次有什么好奖赏好差事基本都是给了落文宇。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杀千刀的,明明就再三叮嘱了让他不要跟落文宇对着干,就是不听劝! 现在好了,弄得自己半死不活的。 北丞相夫人虽然心里在埋怨着北丞相,但实际上她的眼眶早已猩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她时不时的掀开窗帘看向后面的马车。 询问周管家北丞相的情况。 周管家,「夫人不要着急,再过一会儿就到落王府了。」 北丞相夫人催促道,「再快点!北丞相的身子可等不了多久!」 车夫,「是!」他狠狠的用鞭子抽了一下马,「驾!」 马车的速度瞬间就被提了起来。 回到落王府后的落文宇和尚胧月,刚到家就直奔饭桌,等他俩吃饱了之后就靠在椅子上闲聊。 聊着聊着尚胧月突然笑道,「王爷看来咱们今晚就要迎接第一位病患了。」 落文宇眉头皱起,显然他没有理解尚胧月的意思。 尚胧月,「王爷你难道忘了吗?你想想我们明天要做什么?」 落文宇一下就反映了过来,「今晚就有人过来?你怎么会知道?」 尚胧月神秘一笑,「我算的。」 落文宇,「算的?」 尚胧月,「不信啊?」 落文宇犹豫了下,「此话当真?」 尚胧月,「那要不要跟我赌点什么?」 落文宇,「这赌什么?」 尚胧月,「一个承诺,如何?」 落文宇,「成交。」 很快落文宇又问道,「那你算出来是谁要来了吗?」z.br> 尚胧月,「这个嘛不用算。」 「因为今天在大殿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每个人基本上是什么时间会来。」 落文宇,「你怎么看出来的?」 尚胧月,「看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气,污浊之气和邪气。」 「颜色越深,毒性越强,越浅,毒性越弱。」 「今天跟我们找茬儿的北丞相他的气不仅颜色深,而且他的身上还散发出了一股腐烂的臭味。」 「不过他当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很微小,所以王爷你没有闻见也是正常的。」 尚胧月,「他今晚肯定会来,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他体内的毒性了。」 「等下就看看他们诚意如何,或者救不救王爷你说了算。」 落文宇轻挑下眉头,「全都依你,你想救便救,不想救便不救。」 尚胧月,「当真?」 落文宇,「当真。」 不过有个人,我还是比较希望你别救的。 尚胧月立马燃起了吃瓜模样,「谁?」她凑到了落文宇面前。 /85/85957/3216382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