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常故事(3p)》 秋波暗送 填表的时候,娄雍就坐在倪徜斜旁边。 他明显是不爱带笔的那类人,她笔都拿在手里,等他一句社交问候,却被坐他旁边的哥们文召抢了先。 文召笑眯眯:“倪徜,借我支笔好么?” 她只能拿起笔,递给文召。抬头的间隙,正好看到借给文召的笔被娄雍拿去用了,心里愤愤无语。填好之后交了表,文召乐呵呵把笔还给她,她捏着笔急急走出楼梯,娄雍早就没影了。 走得真够快。 高中倪徜中规中矩,或者说荷尔蒙的作用尚未影响到她。迟来的青春期降临到大学,寻寻觅觅正撞上娄雍。 不得不说,娄雍的气质很对她的口味,个高、挺拔,人群里不爱说话,耐人寻味。 可是开学很久了,两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娄雍身高腿长,走路很快,短暂的班级活动公事公办,从不留恋。在班里也不参与女生们的玩笑,仿佛自动的与人群隔离一道屏障。 倪徜渐渐看开了,认定娄雍是山海难平,也不再将心思都系在他身上。可是娄雍的哥们文召明显是对她有意思的,一天天经常以借各种东西为由找她套近乎,连班会点名,位置都要选在她旁边。 可能女人就爱啃难啃的骨头,文召不算差,长相也是爽朗而阳光,从不吝和女生的玩笑,对倪徜更是主动热情。这衬得娄雍愈发有种不轻易回应的从容与冷淡。 文召走在路上时常和她打招呼,她一边回应,一边用余光瞟娄雍,期待他将视线短暂的放在她的身上。 就在她以为和娄雍要这样好事多磨下去,班里举行了素质拓展活动,想要增进松散集体的人际关系。 娄雍正好和倪徜在一个小组。倪徜玩游戏,表现得前所未有的热情,主动要求参加各种项目。玩到你画我猜的时候,娄雍正好和她分为一队。 倪徜负责做动作,娄雍负责猜词。视线不可避免碰在了一起。娄雍很高,低下头看她卖力地笔划着,她半是羞怯半是大胆,站在由他圈出的阴影之下,和他对视着。 娄雍看着她,在这个短暂的时刻只属于她。他甚至因为她不顾形象大大咧咧的动作,在眼底染上了一丝笑意。 这次事件之后,两人的对视开始变多了。不知道是默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倪徜无意识的视线总能和娄雍轻易交接。 文召那边依旧保持着日复一日的热情,倪徜若有似无的回应着,保持一个不会失去又不会加深这段关系的距离。但她期待看到文召,因为文召和娄雍是走一起的。 时间日复一日流逝,娄雍、倪徜、文召叁人加了一个社团,是负责社团策划的活动,共用一个休息室。有这样的共同目标做支撑,叁个人渐渐有了默契,通常都是倪徜和文召在闹,娄雍在一旁看着,偶尔调侃几句。 这样叁个人共处的下午有很多。休息室很大,有电视、有空调、有食物和水,足够他们长久的呆下去,隔离外界不被打扰的空间。 有次策划任务都完成了,叁个人懒懒趴在桌上聊天。文召转过头问倪徜:“倪徜倪徜,你就从了我呗?”他们现在早就熟起来,这样的事情就算开玩笑也不会尴尬,也不会回避娄雍的在场。 倪徜也不拘束,笑着说:“你怎么天天问这些呀!”她这样说着,眼神如有似无瞟向一旁不做声的娄雍。 娄雍的眼睛一如所料和她对上。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移开视线,眼神深不见底。 最后是倪徜败下阵来,躲开视线,拿起桌上一杯水喝一口,堪堪中断了这种气氛。 但有一天,娄雍临时有事出去,偌大休息室只剩下倪徜和文召。随意开着的电视开始播放一些男女暧昧的情节。文召有些蠢蠢欲动,微微向她靠近,倪徜预料到了事情的发生,但没有挪动分毫。 她太需要这样的关系了,可以归功于荷尔蒙,也可以归功和假想敌较量。高中班上那个美丽妖娆的女生周旋于各类男生之间,娇俏又矜傲,男人捧她又瞩目她。 等意识到的时候,倪徜已经和文召吻在了一起,两人倒进沙发里。文召的嘴唇很烫,手轻轻扣住她的腰,呼吸开始急促。倪徜徒然张着嘴,像岸边即将渴死的鱼,预知了结局,放任文召作乱。 两个人是相拥的姿态,倪徜脸朝着外面,可以看到休息室的门轻微的推开,文召对此一无所知。 她也没有让文召时代,继续被吻着,发丝散乱在脸上。她看到娄雍回来了,于是她和文召被尽收眼底。 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慌乱,熟练得像是排练过不下百遍,甚至没有停下动作。就这样被文召毫无章法地吻着,视线却直直盯着门口刚回来的娄雍。 两人对视,娄雍破天荒措手不及,眼神不易察觉的轻微闪避,随后又变得平常,只是放在身侧的手臂微微出现了青筋。 倪徜却突然开始回应起了文召,得到了回应的文召呼吸愈发急促,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微微抵着她的小腹。 投入到情欲里的文召显然不知道娄雍已经回来了,甚至不知道他正吻着的倪徜,视线早已和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交缠了几个来回。 空气里的温度逐渐升高,倪徜被文召的毫无章法调动了欲火,破碎的喘息从唇边溢了出来。她眸光潋滟,一边看着娄雍,一边吻着文召。 娄雍沉默不语,没有走近一步,也没有退后离开,甚至连视线也不曾从倪徜的脸上移开过。 文召因为倪徜的回应仿佛得到继续下去的信号,手开始伸进倪徜的衣服里,抚着她的后背,希望解开那排碍事的扣子。 这时候倪徜宕机许久的拒绝机制生效了,她扭身躲过文召的手,眼底像有小钩子,看的却是娄雍的眼睛:“下次吧。” 暗处暧昧 那次之后,文召虽然没有口头上和倪徜确定关系,但是行为上比之前更为亲密,娄雍对此事也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甚至叁个人一起在那间休息室相处时,和之前相比也没有太大变化。 叁个人坐一起的时候,通常是倪徜坐在中间。坐在她右侧的文召爱偷偷对她做些小动作表示亲密,她不敢看坐在左侧的娄雍,但是左边的脸颊总是轻微发烫。 午后吃过饭,娄雍仍然在电脑上敲着策划案,他们下周就要提交最终方案,时间些许紧迫。 文召合上电脑,从位置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对还在忙碌的两人说:“我先回宿舍床上睡会儿,等下来!”他说完看了看倪徜,意思是问她和不和他一起顺路走回去。 倪徜没有动身,短暂地看了文召一眼:“你先回去吧,我想弄完再休息。” 文召点点头离开,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倪徜坐在位置上没有动,认真在文档上敲着字。 少了一个人,休息室愈发安静,能听见的只有键盘声、鼠标声,还有轻微的呼吸声。静下来的时候,倪徜闻到一阵很清淡的香气,有点像祖玛珑的那款蓝风铃。 策划案到最后收尾部分,困倦袭来,倪徜跟随感觉,趴在桌上小憩。她是难以入睡的体质,这次却在窗口吹来的微风和蓝风铃的香气中很踏实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休息室的空间扭曲起来,她、娄雍还有文召坐得很近,就在休息室的长沙发上。 这不对。她下意识想要挪开身体,意识却漂浮起来。她看到自己的躯壳被文召从背后半搂着,而面对她的娄雍望着她,伸出手,轻轻覆盖住了她的眼皮。他的指尖有点凉,手心却是热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索性放任地闭上眼… 午时的热度已经渐渐收势,倪徜意识逐渐回笼,一时辨认不出身在何处,窗外的凉风摩擦着树叶,倪徜睁开眼就看到了娄雍。 他侧趴在桌上,脸朝着她,沉静的闭着眼睛,下颌线条清晰,嘴唇微闭。倪徜短暂看了一会儿,娄雍却无征兆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她的目光,目光平淡悠远。 两人就趴在桌上这么漫无目的对视着,倪徜思维带着悠悠醒转的混沌,眼神直勾勾透一丝慵倦。娄雍却也没有收回目光,他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里被光线掺杂了微不可辨的暖意,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 “蓝风铃吗?”倪徜放任着刚睡醒的钝感,懵懂地看着娄雍瞳孔的颜色。 娄雍盯着她的眼睛:“…嗯。” 此时门外渐渐传来文召的脚步声,他走路像是不想把脚抬离地面,很好辨认。 文召推门进来,两个人电脑都合上,已经靠在沙发上休息了。 “好啊你们!这么快!”文召带进来一阵风,他将一瓶冰水扔给娄雍,又邀功似地对倪徜晃晃手上的蓝莓冰淇淋:“好家伙,最后一根!” 倪徜想继续寻找空气里蓝风铃的香味,发现已经找不到了,她接过文召递过来的冰淇淋,拆开包装咬进嘴里:“谢啦!” 冰凉蓝莓味让她安心,她喜欢不加思索地咬下冰淇淋的第一口,哪怕冰凉会侵蚀牙齿。 “不给我尝尝吗?”文召凑了过来,倪徜有时还是不能接受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亲密,后背僵了僵,却还是将冰淇淋举高递到文召的嘴边。文召却失去了逗倪徜的兴趣:“算啦,我最近牙有点痛。” 他说的是实话,但收敛了笑意的文召,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的气质。他通常是无害而笑嘻嘻的,如果脸上没有了丰富的表情,反而会让人有些在意。 倪徜沉默地吃着冰淇淋,突然意识到在叁个人之中,文召通常是调动情绪的那一个,甚至是一定意义上的主导。 策划方案顺利地提交上去,社团千篇一律的举行聚会活动,地点选在了校外远郊的轰趴。 社团的人没有都到齐,但叁个人都去了。倪徜其实不是很热爱这种群体活动,但抵挡不住文召的反复邀请。 “娄雍去不去?”她随意地问文召。 “当然,”文召不假思索回答她,“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发。” 临出发前倪徜站在衣柜前挑选衣服,最后选了那件苔绿色无袖中长裙,衬得肤色白皙,手臂修长。腰间微微一收,展露出不容忽视的腰臀比。 倪徜宿舍在二楼,刚勾好唇线,就听见有人叫她。她从窗口探出头,看见文召在朝她挥手,文召穿着polo衫配牛仔裤,青春随意,一旁站着娄雍。 她于是加快手上的速度,跑下楼,发丝飘扬起来,在两个男人面前站定,把纷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去。 “没催你啊,这么急着想见我?”文召笑,“你今天好美哦!” 倪徜佯怒,瞪他一眼,眼光带过娄雍,发现他也在看她。 娄雍今天穿白t外搭湖蓝色的短袖衬衫,下面配一身卡其工装裤,是倪徜很喜欢的日系风格。 倪徜经常在宿舍和姐妹们厚脸皮声称,如果哪个男人这么穿,等于直接拿下她身心的百分之七十。 叁个人并肩朝校外走去,文召和娄雍是不同风格的帅气,而倪徜也是惹眼的,一路上收获很多目光。倪徜走在中间,和文召、娄雍都挨得很近,肩膀不时撞到一起相摩擦,属于男性的体温分别从两边传来。 到达轰趴,文召不出所料如鱼得水,他没有距离感,没有人会讨厌他,也都爱开他的玩笑。于是游戏的时候,文召没有多久就被灌得有些醉了,社团里一些知道情况的人识趣的把文召交给倪徜。 文召喝醉了反而没有那么多话,眼神有些呆,一直盯着倪徜看,平时藏在笑容下对喜欢女人的占有欲被酒精灼烧得清晰。 倪徜被他看得有点不知所措,慌乱躲过眼神。谁知文召反而变本加厉,将全身的重量靠在她身上,不愿自己走路。 倪徜求助似的看着娄雍,娄雍站起身来,和她一起将文召扶到电影室的柔软靠椅上。 文召咕哝了几句,没多久就靠在柔软的椅子上睡了过去,手臂不再紧紧抓住倪徜,颓然滑落下来。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倪徜有些累,坐到文召旁边的椅子上。娄雍没有离开,也顺势坐到旁边来,柔软的座椅因为他的坐下有轻微的下陷。 她拿起遥控器,随意开了一部电影,是部文艺片,手持镜头摇晃纷乱。倪徜在走神的间隙闻到了久违的蓝风铃的味道,她知道只要微微侧脸,就能看到娄雍,她也的确那么做了。 她以为娄雍又会像平常一样选择性忽视,谁知他却转过脸来,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相闻。 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发丝,甚至还有眼下微不可察的小痣。 一旁的文召显然睡熟了,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倪徜心跳如擂鼓,面上却不显出半分,但接下来的事情明显让她愣怔,因为娄雍的手移过来,和她的贴在一起。随后,很轻很轻地圈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纤细,他松松圈住仍有富余。 “裙子,很好看。”他的声音模糊在电影的背景音里。 两人于是一起转头继续那部零零碎碎的文艺片,他的手全程没有移开过。 交错拥吻 文召翻了个身,呼吸逐渐变浅,但没有全然摆脱酒醉。他看到倪徜就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留一个侧脸,白瓷般的肌肤,就像第一次见她那样。文召是比较简单的人,向阳、坦荡,而倪徜是平静下涌动的沟壑。 就像这样坐着,他觉得她有些握不住,她在他面前总是笑着的,眼睛弯成无害而无破绽的样子,只在最后一秒笑容垮下来,瞥见片刻的疏离。 文召眯起眼睛看倪徜自然松弛的样子,没有由来的产生一种不平和的情绪,这种情绪促使他本能地向她靠近。 他将头搁在她的颈侧。 倪徜受到惊动,轻微抖动了一下,感觉到文召的发丝蹭过她最敏感的脖子。 脖子有些痒,带来不受控制的异样感觉。她想要闪躲,文召却侧过脸来,热气扑上她的耳廓。 “倪徜。”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这么说。 微醉的文召让倪徜有些退却,她既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同他开玩笑,也不能闪躲,因为旁边就是娄雍,他还捏着她的手腕。 倪徜有些厌烦这样的被动,索性离文召近了些:“怎么啦?” 她也是贴近文召耳朵,回敬他。 电影的背景音很大,为使他听见,她说得又重又缓慢,热气扑腾在他的侧脸,海浪一般拍打层递。而她被圈住的手腕也顺势滑进了娄雍的掌心,在只有两个人知晓的阴影处,松松扣在了一起,娄雍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文召的目光有些闪烁,声音带着一丝微醺的鼻音:“今天,好玩么?” 这类问题并没有做答的必要,倪徜没说话,只是含着笑意看他,睫毛扑腾如鸦羽。 他被看得心旌摇曳,胡乱地吻上她的脖子,犬般轻轻啃噬磨蹭。她最敏感的地方颓然失守,陷在不可控的感觉里,脚背都舒服得绷了起来,指尖顺势轻轻挠过娄雍的手。 她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想抽回手,全身心去回应文召,娄雍却在此时加大握住她手的力度。 倪徜被置于天秤上,两端是文召和娄雍。 他给足了她挣脱的空间,但她却如最乖巧的猎物一般放弃挣扎,放任地和他的五指紧紧扣在一起,缠绵得没有一丝缝隙。 电影室昏暗的光线下,文召的吻让她的身体变得奇怪。 倪徜的呼吸逐渐急促,感到身体的某处涌动出巨大的空虚。 这是一种新奇的感觉,倪徜早期并未探索过自己的身体,也没有自我抚慰过。但倘若洪水冲过闸门,突破防线,便无师自通,再无回头之路。 她仰起脖子微靠在椅背上,夹紧双腿,胸口剧烈的起伏。逐渐感到下身逐渐变得黏腻,像烂熟的果实,汩汩流出汁液。 一个略带侵略性的吻就可以将她送于某种巅峰,倪徜在思维快要涣散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异乎寻常的敏感。 此时没有凭靠,娄雍的手是唯一的浮木,她用力抓住又松开,两只手的体温于是变得趋同、滚烫。 后来的几天里,班里偶遇娄雍的人都惊奇他在初夏穿起的长袖,但没有人问他这一切的缘由,娄雍和他们的人际距离不足矣做到这些。只有倪徜知道他是为了遮盖那天她的手过于用力留下的紫红色印痕。 倪徜也穿起了领子稍高的衣服,或是愤愤用掉大半遮瑕掩盖文召在颈侧留下的咬痕。 此次轰趴之后,叁人写策划的休息室隐去了公事公办的色调。 每次一起呆在那里的时候,总会不约而同想起那天昏暗的电影室。 事情在某天自然发生了,总是开着的电视播到了中国美艳女星饰演的《苹果》,叁个人本来是在聊天,忽然被吸引了注意。 倪徜看过这部电影,女星青涩又难挡美艳,躯体像蛇一样柔软美丽。 她隐约预感到播放电影将要发生的种种,但她没有阻止。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像第一次观影那般认真看着。甚至像最冷酷的审判者,观察身旁两个男人。 果不其然,那场激烈的浴室戏,倪徜觉察到空气中的改变,难言的沉默和粗重的呼吸。 先靠近的是文召,他忽然半跪着坐起身来,朝倪徜逼近,双手扣住沙发背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他的胸膛里。 文召的衣服蹭过沙发的粗布带起沉重的摩擦声,他先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倪徜感到一丝久违的柔软。 但在他想要继续深入的时候,她却伸手抵住。 因为倪徜冥冥预料到某种事情的发生,许多事情都需要重新整肃,像是一个国度建立之初重新定义规则法度。 “文召”,她叫他的名字,像是给他的躁动栓上无形的绳子,“娄雍还在呢。” 倪徜说这话没有看娄雍,也没有看文召,但她知道他们都在看她。 她被两个男人认真注视着,产生莫大的满足感和支配感。 而她也明白,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无论在哪里,娄雍都在自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窗边最体面最平和最宁静的盆栽。 娄雍这样的男人,总是表现出无害被动的猎物姿态,引得女人像流萤一样主动自投罗网,总觉得自己就是能掌控他情绪的那一个。 倪徜知道,若娄雍不想继续,绝对会毫不留情中断信号,像对其他女人一样,友好而不带情绪的将一段关系拒之门外。 于是她决定先发制人的靠近娄雍,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蓝风铃香味。 她轻吻娄雍眼下的小痣,和他的眼睛,就像那场戛然而止的梦。 娄雍没有闪躲,他扣住她的腕骨,他的手很烫。 文召愣怔在原地,却看到倪徜吻娄雍时一闪而逝的温柔。他屏住呼吸,想起倪徜也这么看过他,他像被抢夺玩具的孩童,任性凑近倪徜,又狠狠吻住了她。 “可以…吗。”换气的间隙,倪徜喃喃自语。 文召不是愚笨的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之前几乎忽略的线索连上了。他知道倪徜一直没有答应他,他也没有权利将她圈在身边,但显然也不想做最先退出的那个。 文召的回答化作更加激烈的吻,倪徜轻微喘息,整个人柔软得像一滩水。 她漂浮的意识感觉冷落了娄雍,于是又转过脸,试探性地凑近他。 她轻轻贴上他的嘴唇,如果他拒绝,她便可以毫无留恋的脱身。 灼热传递到娄雍冰凉的嘴唇上。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伸出舌头,倪徜口中的空气被夺走,舌尖追逐纠缠,产生轻微的窒息感,目眩神迷。 她开始同两人辗转接吻,像被抽掉了脊骨,软软的靠着男人的胸膛,像原始动物一样和他们引颈交缠着,不再在意是和谁在接吻,只是凭借本能。 空气里的声音暧昧无比,如果有谁碰巧推开休息室的门,一定会惊异于眼前的画面,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紧密的拥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鸳鸯戏水 “去我那吧。”激烈的间隙,娄雍喘气低声说,他的声音是种沙哑的性感。 倪徜在欢愉的过程中被中止,整个人难耐地扭了扭,双目失神倒在离她更近的文召怀里。文召立即拥住倪徜,玩着她的头发,直起身来看娄雍:“我怎么不知道你家在附近,瞒得挺紧啊。” 娄雍没有接话,从塌得不成型的沙发上站起来,藏青衬衫扣子早已散开,锁骨上密密麻麻都是倪徜的吻痕,他漫不经心扣着扣子,偏头夹着手机打了通电话。 不久后一辆黑色的商用轿车直接开到休息室楼下。 文召和娄雍对视一眼,最后文召过去将倪徜连衣裙侧身的拉链拉好,又半蹲下来替她穿好鞋子,半搂起她。 叁个人一起坐进车里,车向郊外驶去。 谁都没有说话,倪徜沉默地看着窗外,看到一群学生在小摊位前排队买着晚餐,炒菜的烟气飘起来。 一排排建筑被远远甩到身后,车开到了城郊,停在一栋别墅前。 原来上次去轰趴经过的一栋栋别墅,其中就有娄雍的家。 娄雍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是打开了门,叁人走了进去。 “娄雍,我想洗个澡。”倪徜说,她现在身上黏腻得很不舒服。 “去里面吧。”他领着倪徜往里面走,文召也跟在身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方形浴缸,目测可以容纳叁个人。倪徜微微愣了愣,看其他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在他们的注视下拉开侧边的拉链,裙子落到地上,如玉般的酮体暴露在日光灯下。 浴缸里的热水蒸腾起来,倪徜抬起脚,那双修长又笔直的腿迈入水中,如瀑的长发散在背后。 水渐渐没过她,她掬着水开始浇灌清洗着身体。 然而平静就此被打破,文召不知什么时候也脱去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走入浴缸。 倪徜瞪眼:“文召,你…” “嘿嘿。”文召笑眯眯,“一起嘛。” 尽管浴缸很大,两人的身体却还是不可避免碰到一起,隔着水流轻微摩擦。 娄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回来时拿着一个小盒子。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漫不经心捏住那只盒子,手上的黑绳松松滑到腕处,小臂的肌肉恰到好处的用力。倪徜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久,久到文召都察觉到了她的分心。 那个小盒子被放到浴缸旁边的桌上,娄雍则坐到浴缸边的椅子上,伸出手往浴缸的水里探了探,浴缸的手没过他的指尖和手上的黑绳。 “水凉了。”他淡淡地说,探身想调高水温,倪徜此时却捏住了他的手,恋恋不舍那般勾住他修长的指尖。 她的眼眸里氤氲着水汽,睫毛上也粘着水珠,唇色如樱桃般鲜妍。黑发也被水弄得半湿,贴在脸颊上。 娄雍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紧,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挡住脸的发撩到耳后,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半秒,最后捏住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 他的吻不再是漫不经心,带上了一丝情欲色彩的侵略性,先是咬住倪徜的下唇,接着逐步深入,一点点掠夺走原本属于她的空气。 文召在一旁看着,倪徜柔柔的美丽眼睛不再是看着他了。 于是他也发了狠似地啃噬起倪徜的侧颈,呼出沉重又潮湿的热气。手逐渐移至她的胸前,玩弄着她那一片挺翘的春光。玩了一阵,又凑过去咬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阵阵蹭着她。 倪徜被弄得又痛又麻,还有一丝酥痒的快感。她情不自禁用另一只手扯住文召的头发,轻哼出声,感到刚刚清洁过的身体又逐渐变得黏腻起来。 面前的女人赤/裸而柔软,和另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交缠在一起。 而娄雍没有脱衣服,甚至扣子也没有解开半颗,一副随时可以走掉的样子。但是他那件扣得整整齐齐的藏青色衬衫此时已经被倪徜身上的带起的水全然弄湿,贴在身体上,勾勒他精瘦的腰身。 这样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簇拥在倪徜的身边,她疯狂而沉醉。 文召的手开始向倪徜身下探去,倪徜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脸看身边的娄雍。她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全然打开的状态,她不选择谁也不排斥谁,竞争与选择的权利于是落到两个男人手中。 娄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刚才那个小盒子又重新捏在手上,他晃了晃盒子,发出沙沙声。 “掷骰子吧。”他说,声音还是淡淡的,不复刚才被情欲染上的模样。 掷骰子来决定倪徜和谁先做,输掉的一方可以决定他们的姿势。 文召先是一愣,但显然知晓这样的玩法,心领神会。 他接过娄雍手上的小盒子,摇晃几下,点数最后停在了四上。 这个点数赢的概率较大,他挑了挑眉,将盒子又递还给娄雍,等着他掷骰子。倪徜也来了兴趣,懒懒趴在浴缸边上,用手支着下巴看两个男人的游戏。 点数最后停在六上。文召有些气恼地叹气,恋恋不舍从倪徜身上离开,退居一旁:“行吧,愿赌服输。” 娄雍从浴缸旁的椅子上起身,他没有脱掉衣服,直接走入浴缸里。 有了第叁人的加入,浴缸的水位线急剧上升,水渐渐漫出来,流淌到浴室的地板上。 文召看着蓄势待发的两人,思忖了一会儿,狡黠笑了笑:“…先口……再骑乘。” 平时表情平淡的娄雍此时要趴下身去为倪徜服务,的确是很香艳的画面,他觉得输掉游戏也不赖。 娄雍没有过多言语,随意扯了扯衬衣的领口,扣子蹦开了几颗。他俯下身去,伏到倪徜的腿间。他身上清淡的蓝风铃清香又隐约传来,呼出的热气喷到倪徜最隐秘的地方,她整个人都抖了抖。 然后,他凑近些,轻轻舔起来。明明是很情欲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清淡而神圣,眼眸微抬,湿掉的头发遮掉一些眼睛,让眼神愈发晦暗深沉。他从下方望着倪徜,观察她的表情和反应。 倪徜大张双腿,不设任何的防备。慢慢适应之后,整个人轻微战栗,娄雍的舌尖突然带到某处,她整个人突然痉挛了一下,眯起了眼睛。 他继续对着那个位置进攻,倪徜有点想躲,却被他牢牢扣住,甚至还被他抓着脚腕又带近了一些,两人紧紧相贴。 剧烈的快感以燎原之势散开,倪徜仰起脖子,头发全散到脸上,小猫一般哼叫起来。 “看来倪徜很舒服呢。”文召突然开口。 倪徜顿时反应过来。她还被另一个男人注视着,羞耻感瞬间上升了一个层级,身体也变得更加敏感。偏偏娄雍也没有轻易放过她,速度越来越快,她再也控制不住本能的反应,身体像虾一样弓起又落下,甜腻的娇/喘再也控制不住从嘴边逸出。 激烈的水声混着情欲的叫声,两个男人的下身都胀得发痛。 窗前欢好 封闭的浴室由于室内温度的升高,整座玻璃门都氤氲起水汽,昏黄的日光灯直白的照射在白花花的身体上。 娄雍从倪徜的腿间起来,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站起身拉开浴室紧闭的窗帘。 光线涌了进来,倪徜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失神的双目微微眯了眯,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有些呆掉:因为窗帘拉开之后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 娄雍的住处虽然是在郊外的别墅,但是靠近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从浴室的这扇落地窗往外看,可以将公园的绿意尽收眼底。 现在是傍晚时分,暮色笼罩。倪徜坐在浴缸里微微偏过头去,可以看到叁叁两两的行人在公园里散步。 娄雍从浴缸里抱起倪徜,水流纷纷从她皎白的躯体上滑落,滚落到浴缸里。她这才发现娄雍的力气很大,他虽然和文召相比是偏瘦的体型,但抱起她是竟是如此毫不费力。 在浴缸里泡得太久了,离开水流的包围,她感到有些脱水,轻轻舔了舔嘴唇。 他先把她抱到浴缸边坐下,拿起干爽的浴巾,递了一条给一旁的文召,又用手上的这条把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轻柔擦拭着她身上的水滴。她被包裹在浴巾下,任由他擦拭,脸衬得小小的,神色也懵懂,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娄雍也望着她,紧抿的薄唇拉出一条线,神情很淡,但眼神有不可察的温柔。 她湿润的身体逐渐变得干爽。他离开一阵,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她显然渴极了,裹着浴巾急急喝下,有水顺着嘴角滑落下来,嘴唇因为及时补充了水分,愈发柔软鲜嫩。 娄雍伸出手去想擦掉她嘴上的水迹,一旁的文召却在此时凑过身来,很快地吻在倪徜的嘴角,吮掉这些水迹,又快速抽开身,不知餍足一般舔了舔嘴唇,眨眨眼睛。 娄雍看着没说话,片刻之后突然又抱起了坐在浴缸边上休息的倪徜。 他这次的动作粗暴太多,浴巾从她身上滑落到地上,吸饱了水分,由洁白变得脏污。 他托着她的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倪徜整个人被扛了起来,远离地面束手无策,只能徒劳抱住娄雍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个人贴得更近。 文召挑挑眉,意识了什么,找到一旁舒适的靠椅坐下,看着这两个人接下来的行动。 娄雍扛着倪徜来到那个巨大的玻璃窗前,放在她臀上的手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紧接着将她腿轻轻掰开,扣住他精瘦的腰身。 倪徜害怕摔下来,挣扎了一下,双腿环得更紧,如落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圈住男人的腰。两个人贴得更近,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下身的分量。 此时娄雍转了一个身,让她面对着玻璃,又单手环住她的腰开始拉裤子拉链。 倪徜面对着巨大的玻璃,这玻璃既可以照见她的样子,又能清楚的看到窗外的一切。 她看到自己缠绵地环住男人的腰,一丝不挂的躯体朦胧的印在窗玻璃上,看到行人走在绿荫小道上,如果此时谁抬头看,也许能看到叁楼的窗边这样艳情的一幕。 羞耻感突然袭来,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用手背遮挡住眼睛,轻轻嘤咛:“…娄雍…不要。” 似嗔似娇,气流呵在男人的耳边,更是在劫难逃。 娄雍置若罔闻,单手向她的下身探去,紧窄的甬道被缓慢挤入一根手指,带来轻微的酸胀感。 “痛就跟我说”,娄雍贴着倪徜的耳朵说,轻轻舔了舔她的耳廓,若有似无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落到颈侧的时候,他轻轻呵了口气。 上次他观察得很仔细,颈侧是倪徜最敏感的地方。果然,身上的女人开始微微颤抖,裹着他手指的地方开始黏腻,分泌出液体,于是娄雍又伸进一根手指,往内部探寻,碰到某一点的时候,她的喘气声变了样。 娄雍于是又挤入一根手指,又放入第叁根手指…越来越多的液体源源不断涌出,空气中散发出甜腻靡乱的香气。这时痛感逐渐远离,一丝快感从花蕊处发散。他却在此时抽出手指,她顿时感到一阵阵空虚,整个人难耐地扭了扭,他迟迟没有进行下步动作,只是又重新吻住她。 “娄雍,进来吧”,她含着他的舌头小声的、含混地说,尾音因为身体的反应,有些发颤。 娄雍却置若罔闻,她只能更紧的缠住他,加大音量,贴着他的耳朵说出更羞耻的话:“…娄雍…艹我。” 他这才像刚刚听到了一样,从口袋里摸出套,用嘴撕开包装。 尽管叁人有过那么多的擦边行为,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插入,倪徜不想让自己的第一次塑料的阻隔,仿佛是隔靴搔痒。 于是她握住他的腕骨,阻止他,将手环在他勃发的分身上。她一只手环住有些困难,感受到柱身上青筋的跳动,她轻柔的套弄了几下。 “那我注意点”,娄雍的呼吸顿时变得沉重难耐,嗓音被灼烧得低而喑哑,握住前端送了进去。 因为事前做过扩张,进入得并不是很困难,越往里挤,越感到她在紧紧的吸着他,不愿他离开。娄雍重重喘了口气,开始缓慢抽送起来。 她在他的怀抱里毫无支撑,受重力的作用,每一次被顶起之后,换来更重的下落,他因此进入得更深。 倪徜伏在他的怀里,能清楚的感受到两个人紧密如鼓的心跳,他每一次碾过她,照顾到她每一处,带起难言的快感。 她看到玻璃上,自己的身体被顶得高高的,又重重下落,肚子微鼓,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形状。而再望远些,湿地的草坪和他们在玻璃上的影子遥相呼应,散步的行人就像是在窗边走路,似乎一抬头就能看到她这副模样,又似乎是她和他正躺在湿地的草坪上,以暮色为盖,旁若无人的欢爱。 她羞耻间又隐隐夹杂着兴奋,这时听到不远处有人喘气的声音,以为来自窗外,但仔细分辨才知道是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看他们的文召。 文召微闭着眼睛,仰着脖子,毫无保留的样子。他的手放在裤子里快速的套动着,传来急促的呼吸,和着她和娄雍的喘息,此起彼伏。 娄雍的动作开始加快,感受又攀升了一个巅峰,她整个人抖得更加剧烈,因为羞耻的缘故,体内绞得更紧,他每一次的退出都换来她更深的挽留。 他大开大合的动着,她失神的微仰起脸,在这样剧烈的抽送中达到了顶峰。所有的氧气仿佛都被吸光,思维开始空白,窗外的暮色绚烂如火,有黑色的飞鸟扑棱棱的从树间飞起来,朝着更远的地方飞去了。 性爱录像 他们一直做到天幕漆黑,险些错过学校的门禁。最后那辆黑色的轿车又将他们送到学校门口,路上的学生已经很少了。 倪徜的内裤因为被脏污,索性丢弃,连衣裙里空空如也,风不时钻进两股之间,再加上下午过于耗费体力的姿势,感到两腿发软。 走在左边的娄雍很快觉察,挽住她的手,给她一些支撑力,文召则松松牵住她的右手,叁个人走在学校的沥青小路上,脚步沙沙作响。夜风扑在脸上,带走疯狂后的燥热。 两个男人把倪徜送到宿舍楼下,叁人告别,倪徜走上楼梯。 娄雍停留在原地,文召却叁步并作两步紧紧跟上倪徜,抓住她的小臂,站在宿舍楼的楼梯上吻她。 倪徜没有多余力气再思考什么,放任文召吻着,唇分时刻,他难得正经又温柔地叫她:“倪倪。” 倪徜没有小名,被文召略带鼻音这么黏黏糊糊叫着,心脏某个位置像被轻轻戳了一下,月光下那个总是孩子气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看着她,纯净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她的样子。 她心底有些许感慨,文召又嘻嘻笑起来:“嘿嘿,喜欢吗?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倪徜没有答话,听见他又说:“倪倪,做个好梦呀!” 他一边挥手一边下楼梯,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娄雍所站的位置,两个人很快就走远了。 倪徜立在原地看了一阵,转身上楼。 回到寝室,她累得没有力气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和衣倒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裙子无意卷起到腰际,露出暧昧的吻痕,被起夜拿着手机照明的室友无意中瞥见,露出惊叹又好奇的神情。 叁人食髓知味,没多久又再次去了别墅。 他们坐在地板的凉席上休息,娄雍叉了白瓷碗中的西瓜喂到倪徜嘴边,西瓜让她不可避免的想到娄雍身上的蓝风铃味道,吞咽的时候像是和他呼吸相融。 文召四仰八叉的胡乱坐在一旁,扯着倪徜的衣角要她喂他。于是娄雍又叉起一块西瓜递给倪徜,倪徜又喂给文召,他张大嘴,咬住整个西瓜大口咀嚼,甚至还咬到倪徜的手指。 “属狗的你!”倪徜掐他的腰。她其实不爱这么闹,要论性子,她和娄雍差不多,两个人可以安静的坐上一天,而有了文召,一切就像是平静的在湖水里投下石子。 文召也不甘示弱,支棱起来也掐她的腰,她掐一下,他还一下,两个人滚到凉席上。原本还是玩闹般的摸来摸去,直到倪徜无意摸到了文召的喉结。 他看她的眼神开始不对起来,按住她的手,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娄雍。 “你们来吧。”娄雍没有去拿骰子,机会于是均等落给了文召。 “倪倪,你等等”,文召一边捏玩着倪徜的手,一边看向娄雍,示意他说出要求。 娄雍沉默片刻说:“就在这里。” 他没有规定姿势,只是规定了地点,这在掷骰子的规则中也是被允许的。 两人先是随意坐着的,没多久,倪徜就倒在了凉席上,文召伏在身上吻她。 她发现他真的很爱接吻,也爱在她身上留下吻痕宣布所属权。 文召的体温比她略高,火热而温暖,夏日的热度密不透风,两人相拥的地方很快就渗出了汗水,但她的后背贴着冰冰凉凉的竹席,上下是两重不一样的温感。 很快,文召一颗颗解开她的扣子,吻着她的胸,舔舐着两座隆起的山丘,啃噬起山丘的顶点。她毫无保留裸露着,面对着天花板,看着客厅华丽的吊灯,衣服散落在地板上。 娄雍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灯,水晶吊灯的光线将倪徜的皮肤照射得细腻柔和,她此时也像是乘坐缆车到达了山丘的顶峰,目睹了开阔的风景,舒适而惬意。 文召又从山丘处一路往下,吻着她的小腹,不时用鼻尖蹭着她,像小动物间最亲密的嬉戏。 “小桃子,”他突然戏谑地看着她。 她立即意识到他在说她内裤上的花纹,整个人有些羞恼,抬起膝盖撞了撞文召的腿,瞪着他:“少废话。” 他眼底含着笑意:“很可爱呀。”说着还勾起内裤边又轻轻放下,内裤的松紧绳在倪徜肚子上弹了弹,光滑白皙的小腹上留下一圈很小的红痕。 “文召,你再这样,不和你做了。”倪徜愤愤开口,她觉得说出的这句话像小孩子在闹别扭。 文召却很受用,整个人耷拉下来,安分许多:“好嘛倪倪,别生气。” 他慢慢脱去了她的裤子,吻在她的两腿之间,倪徜却想寻求一丝刺激的痛感,抓着他的头发,轻轻摸了摸:“直接进来吧。” 她的花蕊已经开始分泌水分,虽不足矣让他直接进入,但尚且能够忍受。 文召照做了,刚进入的时候,两个人都因为甬道过于紧窄,不约而同发出喘息,但通道很快变宽,文召可以自由出入了,他扣住倪徜的手,开始卖力。 坐在不远处的娄雍起身,来到两个人的身旁,微弯着腰俯视他们,手上拿着一部相机。 “可以拍吗?”他从上方看她,有些轻微的压迫感,盯着她的眼睛。 倪徜早已是自顾不暇,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到娄雍的身上:“…哈…额嗯…可以。” 相机于是对准了她的脸,镜头无言的收录她此时的表情。被汗水浸润而愈发白皙的脸,散乱在鬓边和地板上的黑发,上下耸动的两对美丽山丘,还有伏在她身上文召健美的后背。 他们发丝交缠,呼吸相融,文召时而吻她,时而伏在她颈侧喘息。 镜头停留了一会儿,又从脸开始,拍到了两人的连接处,缠绵又紧密。淡绿色凉席,水晶吊灯,茂密的黑色丛林上有新鲜的露水。 “舒服么。”文召突然喘息着问。 倪徜拒绝回答,文召的进攻于是更为猛烈,她忍不住大声喘息起来,丢盔弃甲:“…舒服…” 在此之后,娄雍在郊外的别墅成为他们的秘密据点,娄雍给他们配好了备用钥匙,叁人总在那里相见。有时是一起乘坐那辆黑色轿车,有时不远千里坐许多站的地铁在那里会和。 一整个夏天,在空旷安静的远郊别墅里,四处都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 瑰丽占有 !!? 夏末秋初,学校的百年校庆很快来临,校方对此次活动非常重视,叁人所在的校级组织任务顿时繁重。 由于宣传部的缺席,叁人所学专业与美术相关,部长让他们多揽了一份绘制宣传图片的任务。 写好策划案后,文召把颜料和巨幅画纸搬到他们工作的休息室,兴致盎然的和娄雍讨论怎么设计。 娄雍是这次的总负责,他是叁个人中美术功底最好的,教授从不吝惜对他的赞美,是天赋型选手。他作画时气质冷静,笔端的色彩却总是狂乱而不羁。 这是一种鲜明的反差感,倪徜正是慕恋他的气质。 画纸铺在地上,倪徜拿出牙膏管,将颜料一个个挤出来,为作画做准备,这样的准备过程总是让人内心宁静。 他们的所在的城市临海,学校也与海有着说不清的故事,叁人讨论了一番之后,决定将主题色定为蓝色,以波浪为元素。 入秋开始转凉,空气中带着更重的潮气。临海的城市总是水汽很重,夏天和秋天总在一阵阵的风起时渐渐过渡,往往不能第一时间意识到气候的变化。 他们简单分工,分别蹲在画纸的不同地方,用铅笔上初稿。风总是不时将巨大的画纸吹得飘卷起来,需要分出心力将画纸捂住,稍不留神,线条就会扭曲变形。 文召拿起一旁的颜料盒将画纸压住,又拿起倪徜在调色盘中事先挤好的颜料压在另一边,画纸老老实实平顺下来,不再被风吹得鼓胀。 倪徜稍稍偏头就可以看到两个男人作画的侧脸,文召每画几笔就咬着笔杆思索,一副专注的样子,而娄雍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尖,画得很流畅。 少了风的阻挠,铅笔初稿很快成型,此时文召却不慎碰到了调色盘,颜料洒了出来,污染了画纸。 “抱歉!”文召一副懊恼的样子。 倪徜宽慰对他笑笑:“没事,初稿嘛。” 娄雍也拍了拍他的肩示作安慰。 文召在两人的理解下又恢复了轻松,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呼——休息一下吧!” 倪徜想从下蹲的姿势站起身,头突然有些眩晕,眼前一阵发黑。这种感觉是老朋友了,她保持在原地没有动,等着眩晕感散去,一只手微微握住了她。 等她睁开眼恢复视线,那双手很快移开了,她熟悉那只手的感觉,偏过头看着一旁整理画纸的娄雍,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温存地碰了碰。 “娄雍在吗?”一个女孩子迟疑的从休息室探出头来。 娄雍于是起身向门口走去。 倪徜认得她,是他们协会外交部的成员,长相甜美,性格活泼,有一双上翘的媚眼。 此时她穿着的网球裙很好的勾出她身材每一处值得骄傲的地方,她微微仰着头想要凑近娄雍说些什么,娄雍微弯着腰离她近些,轻轻点头。 倪徜承认自己的阴暗,也许他们只是在单纯的交流这次校庆的事项,但她却隐约感到了危机。 她不是会主动撒娇的女生,也学不会放柔声线显出自己的女性魅力,她约束着自己,时常绷着一口气显出坚强的样子。所有的柔媚只在最脆弱最无招架的时候展现,连她自己都觉察不到。 娄雍就像一阵她最抓不住的风,她本能感到艰难,却控制不住想靠近。 每一次主动都是违背本能,像踩着钢丝过河。得到属于他的反馈,又会忍不住和别人比较,惶恐自己只是拿到只是最寻常的一份,时常患得患失。 她看着门口的两个人,这时许久不做声的文召突然开口:“娄雍,别聊了,倪倪都吃醋了。” 说完这话,文召站起身走到休息室门口。 娄雍闻言,偏过脸看倪徜。 他专注看着她,倪徜似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淡淡的安抚。女生有些惊讶,也看了一眼倪徜,又迅速转过脸去和娄雍说着话。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聊完。文召经过女生时笑眯眯和她攀谈起来,而娄雍则走向倪徜。 两人一起继续低头整理画纸,谁也没有再说话。 “我出去透个气,”文召站在门口说,两个人这才出声回应,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两只手碰到一起,倪徜没有看娄雍,也没有动,谁都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微妙的僵持在那里。 良久之后,娄雍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倪徜的手,灼热的掌心逐渐握住她,他捏住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抚。 倪徜短暂败下阵来,凑过身去,一只手轻轻搭住娄雍的后颈,自暴自弃地吻他,呼吸间传来他的味道。 她悲哀的想,至少她还在他圈出的范围之内,还可以和他明目张胆的接吻、做爱,看最平淡冷静的他被欲火支配,在缠绵的时候短暂的拥有。 这样想着,她将手放在他的下身,恰到好处的用力,调动起他的欲火。 娄雍开始沉重的呼吸,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吻着,侵占她的口腔的每一寸。 她抚着他的后背回应,又拉开他裤子的拉链,握住他,引领他进入到她的体内。 这次真的很疼,倪徜感到灵魂被这一次的进入挤出躯壳,漂浮到空中。 她看到放在休息室窗边的那盆熊童子,那是娄雍送给他的,她将他们摆放在阳光最明媚的地方。 去娄雍家的别墅的时候,倪徜久久注视着他摆在桌上这样一盆小小的熊爪形状的叶片,她看得很专注,全然没有发现他偏过头在看她。 倪徜的喜爱和厌恶总是藏得很隐晦,稍不留神就会错过。她看着那盆可爱的充满朝气的植物,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因喜爱他们而变得柔软。于是娄雍端起那盆植物,放到她的手里,淡淡叮嘱她照顾好它们。但她不知道,那盆植物是他去世的挚友留下的,那株小小的植物没有依靠,他于是将它们带走了。 娄雍每一次的进入,都让她痛得掉眼泪,也许会出血,但是这样便是毫无阻隔的,最负距离的亲密。 但是倪徜敏感的身体从不会让人失望,她很快又变得开阔、包容,就像那盆熊童子饱满多汁的小小叶片。 “没事,”娄雍擦掉她因痛流出的眼泪,很轻在她耳边说,动作变得轻柔。 她逐渐脱离痛苦的边缘,进入到另一个境界。 他们翻滚在画纸上,颜料被彻底打翻,在纸上泼溅出瑰丽的色彩。 倪徜看到娄雍裸露的地方也星星点点沾上颜料,色彩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他肌肉,虽着他的呼吸和动作轻盈律动,如同西方那些不羁又华丽的现代派艺术。 秋夜沙滩 “” 秋更深的时候,叁个去了这座城市的海边。 娄雍带了速写本和碳素笔,支了一张椅子在沙滩上,在素白的本子上涂涂画画。 “娄雍,你好卷啊,”文召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画的东西,却什么都没能看到,又开玩笑似丧气说,“害!你这要我们怎么办!” 娄雍没说话,清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倪徜也闻言去看娄雍的画纸,同样也没看到什么,娄雍的手大半挡住了画纸,她也不想去打扰他。 文召作为常年生活在内陆地区的人,看到海自然很兴奋,他将手上提着的啤酒和零食扔在松软的沙滩上,赤着脚向海边奔跑。 他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穿着的白色T恤被风吹扬得像鼓起的风帆,他笑眯眯转脸对倪徜喊:“倪倪,跟上来啊!” 他的表情是如此生动,倪徜看着情不自禁被调动起来。她起先只是慢吞吞挪着步子,最后也和他一起在松软的沙滩上奔跑追逐起来。 她跑到了文召的身边,和他一起站在海与沙摊的交接处。 “浪来了,我们就跳。”文召兴致盎然地说。 “才不要听你的!” 正说着,一个浪打过来,倪徜条件反射一般跳跃起来。等浪散去,她故意直视着远处的海岸线,假装看不到文召得逞的表情。 接连不断的浪一层层翻滚而来,倪徜早已经加入了文召幼稚的游戏,在跳跃起来的时候,心中无比轻盈。 他们的脸上已经被水沾湿,头发凌乱,脚上也裹上了沙子,却笑得无比开心。 倪徜被这样的心情感染,转过身看不远处的娄雍,示意他加入他们的游戏,娄雍的眼神温柔了几分,但并没有起身。 “这个人真扫兴!”文召佯装不满,评价道。 “是呀!”倪徜附和着文召,拿起身旁的草帽盖在娄雍头上。娄雍周身时常伴随的冷淡已经微不可察,他纵容的看着笑闹的两个人,扶了扶头上的草帽。 又一个大浪打过来,半人高的巨浪,水天相接。倪徜隐约有些担忧自己被海浪击倒,有些慌张地闭眼跳跃,脚下却一空。 睁眼时,她发现自己被文召搂着腰抱起来,在海浪来的时候,转了一个圈。 “文召,放我下来!”倪徜捶他,他玩闹地抱她更紧些,向海的更深处走去。 她被他托举着,看到了更高远的天空,和远处层迭的海浪,裙摆被风吹起来。 她时常感觉深秋的凉风萧瑟冷寂,这次却只是感到凉爽,并无其他。 倪徜心里有热气腾起来,于是俯下身,把冰凉的脸颊贴在他的脸上。 “倪倪,现在很开心。”在她靠近的时候,文召说。 她没有答话,他接着又说,“我们一直要这样,春天相遇,夏天做爱,秋天…秋天就像现在这样!冬天还没到,来日方长…” 他说了很多话,热气和着凉风扑到她的脸上,她心里又像那次他唤她小名一般,被轻轻的戳着,羽毛挠过。 天幕此时已经漆黑,画了很久的娄雍收起画架放在一旁,开了一罐啤酒。 海边的两人听到响动,转脸看着他,他于是扬了扬手中的罐子,叁个人一起在坐下。 夜晚更凉,夹杂着潮气和凉气的海风扑面吹过来,娄雍脱了外套披在了倪徜的身上。 他们淡淡的聊天,间或啜一口罐子里的啤酒。 文召喝得很急,转眼已经喝完第二罐,将罐子捏扁,起身想拿第叁罐,被倪徜阻止了。 “少喝点。” “倪倪,你管这么多,说!是不是想当我老婆!”文召促狭地看着倪徜。 倪徜觉得刚才和他在海边的柔情一下子被风吹散了,又想打他了,“想什么呀,不想你长啤酒肚。” “我觉得还好呀,”文召摸摸肚子,“好吧,那你就是馋我身子。” “…”倪徜决定不理他,但是脑海里淡淡地不着边际的,开始想着一些有关婚姻的事情。 他们叁个,会一直这样,生活在一起么。 每当两个人闹着的时候,娄雍都没有加入,倪徜时常都觉得自己冷落了他,但每次看着他时,都能感受到他的眼神回应,并不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啤酒,看着他们在闹,眼底染上一些烟火气,整个人都生动了许多。 “倪倪,你确认确认我的腹肌。”文召显然陷入了啤酒肚危机之中,抓过倪徜的手想让她确认。 倪徜也没有挣脱,就着他的手,摸到了他紧实的腹部,但他又得寸进尺的捏着她往下,摸上两腿之间。 “文召,公共场所,不要发情,”倪徜打趣他,却看到他的眼神变了样。 文召狠狠凑过去,咬住她的唇瓣,笑意换成了侵略:“休息室里,你和娄雍不是做得很好么。” “…啊嗯…”倪徜呼出声,半是惊讶,半是吃痛。 “下不为例,你们…不能丢下我。”他凶狠咬住她的嘴唇,在喘气的间隙,恶狠狠地说。 倪徜放弃抵抗,开始配合他。火热的吻撩动了情欲,她感到下身一阵难言的痒意。 文召显然看出来了,但戏谑看她,碰着她敏感的地方,但就是不进入她的体内。 倪徜感到难耐万分,文召看着他,感到下身也无比难耐,但他克制住这种感觉,依旧笑眯眯:“求我。” “呃嗯…”,倪徜缴械投降,“文召,求你了。” 她的尾音因为情欲的折磨而发颤,甜腻得不像话,和平日里不肯暴露情绪破绽的她判若两人。 文召最喜欢她这样的时刻,奖励似地吻了吻她的唇,又情色无比地舔了一下,最后握住早已因忍耐而渗出液体的前端,狠狠进入。 两个年轻的身体陷入松软的沙地上,月色慷慨宴请四方,凉风作陪。 他们是对坐相拥的姿势,可以进入得很深。 他狠狠抽插,她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用力过,仿佛想要和她的整个人融为一体。 视频窥欲 那次去了沙滩后,学期末悄然而至。 叁人没想到见面的机会变成了奢望,因为文召参加了一个出国交换的项目。 他交换的国家横跨半球,在那个艺术气息很浓厚的国度。 “这次去学习,我的水平肯定会大大提升,到时候就可以跟着娄雍一起卷了,”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文召还是这么没正形,话却意外的多而密。 娄雍和倪徜将他送到飞机场,临近登机,文召笑眯眯对他们俩挥手。 倪徜的情绪已经很低落了,但从表情上很难看出来。她强撑着情绪对着文召摆手,一旁的娄雍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文召即将转身,但谁也没想到,他会在下一秒朝着两人的方向飞奔过来,很快就跑到他们的身边。 他和娄雍对视一眼,凑近身去看倪徜。 倪徜的情绪险些绷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好意思地扭过脸,不想让文召看她。 文召捧住她的脸,逼她直视他。搓了搓她的脸,又捏了捏。 他没有吻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倪倪,不要想我呀!” 最后,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作告别,这次他没有回头。 她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航站楼的尽头,直到眼睛都酸胀发痛。 “走吧,”娄雍轻轻说,主动握住她的手。 倪徜不甘心转过身,却看到文召乘坐的飞机开始缓缓划动,渐渐离开地面… 文召的离开让两人感觉到明显的不同,她和娄雍呆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又变得安静,不会有人再把这种气氛搅得吵吵闹闹。 倪徜和娄雍两人在一起,是一种相似气场带来的安心。他们是静默的平稳的植物,而文召是树梢间乱窜的风。 谁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感受,但从对视的双眼中,不约而同感到了因文召缺席带来的寂寞。 文召的视频电话总是接连不断打来,他总是美其名曰查岗,吵吵闹闹,叫娄雍和倪徜不要背着他做爱。 在一次偶然,叁个人开发出新玩法,将以前常玩的掷骰子变成了视频电话。 倪徜可以和娄雍做爱,但不可以和他说话,只能和视频那段的文召交流。 娄雍坐在椅子上,倪徜蹲下来含住他勃起的欲望,嘴巴艰难地套动着,不时用舌头滑过前端。 男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手上拿着的手机已经拨通了和文召的视频通话。 文召接通视频就看到倪徜一双含水的眸子,红艳的双唇不时吞吐,嘴巴因为包裹不住如此巨物,整个脸颊都鼓了起来。 “嘶…等等,我换个地方,”文召现在是和别人合住,赶紧捂住手机跑到没人的地方,反锁上门。 他拉下拉链,将手伸到裤子里,握住自己的欲望,和屏幕里的倪徜对视着。 她含着娄雍的分身,眼睛却看着视频里的文召,于是他感觉她就像在含着他。 而倪徜也感觉自己仿佛辗转于两个男人之间。 视频里视频外,沉重的呼吸映成一片。 倪徜其实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技巧,只是凭借本能胡乱吞吐舔弄着,却歪打正着让娄雍失了方寸。 她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娄雍低垂着眼睛,眼神晦暗不明。她感到嘴里的东西硬得吓人。 倪徜加快了速度,最后,娄雍抬起眼,用眼神示意她往后退。 她理解他的意思,但并没有避开,他喷出的液体于是滚烫浇在她的胸前,又渐渐滑落下来。 娄雍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感到泄过的前端有了抬头的趋势。 倪徜又看着视频里的文召。他到达了最后阶段,目光有些失神。 她凑近屏幕仔细看他,轻舔嘴唇,眼角还带着生理性的眼泪,用气声说:“文召,射出来吧…” 她的话隔着听筒,穿越大洋来到他耳边。他向后仰起脖子,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最后悉数射了出来。 “倪倪,我真想你。”文召说,有些嫉妒地看着娄雍又拉起倪徜,让她坐到他的腿上,将手伸入她的两腿之间,两人紧密缠绵… 和文召同寝室其中一个女孩子购物回来,看到文召从厕所出来,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她的呼吸都停顿了几分。 从第一天起,她就从同时合租的所有男人中,一眼就相中文召。 她向来在俘获异性上颇有技巧,但这么久了,却在文召这里无实质性进展。 这次文召的样子让她猜到几分…身处异国,这个男人却靠自己解决,实在是很难得,现在这副样子,防线应该也很低。 于是她靠近文召,状似无意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凑近他的耳朵,用很多男人都抵抗不了的那种纯欲眼神看他。 文召却不复平时那种看谁都笑眯眯的样子,微微抽回了手,退开半步。 她这才从他握着的手机上看到一个女人一闪而逝的脸。 “你女朋友真好看,…”她有些悻悻。 “谢谢。”文召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在女生离开之后陷入沉思。 他们叁个人有过那样亲密的时候,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寸,将喜欢玩笑似挂在嘴边,却从没有说过爱,甚至连单方面的占有都是违背游戏规则的。 女朋友…么。 他有些自嘲的想着。 不是不能摆脱这样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女人向他或隐晦或直白的暗示。 他可以轻易脱离这种关系,只要他愿意。 甚至在一开始觉察到倪徜对娄雍某些情意的时候,他就可以毫不留恋的转身。 而在觉察过来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因为得到了双倍爱的滋养,娇媚万分,却是不可避免陷了进去… 熟悉了叁个人之后,怕是很难再适应两个人的关系吧。 娄雍暴躁地抓了抓头发。 双龙戏珠 娄雍和倪徜一起在休息室写策划案。这是他们在这里的最后时间,下一年就会有新的学生加入组织,而他们将为自己的前途奔忙。 倪徜起身倒了杯热水,用玻璃杯暖手,裹着厚厚的羽绒衣看向窗外,看到那些夏天生机盎然的绿树早已变得灰败,楼下是顶着寒风上早课的学生。 据说今年是个冷冬,会下雪。 娄雍是个睡眠浅淡,作息规律的人。倪徜和他呆久了也受到了影响,早早从床上爬起来和他一起到休息室写东西。 写着写着,两人靠在沙发上休息,门忽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两人扭身回头看,却看到文召站在门口,笑眯眯看着他们。 就像在这里写文件的某个寻常日,他们到得早些,睡懒觉的文召在后面姗姗来迟。 “嘿嘿,都傻了吗?”文召看着发愣的两个人,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裹着卡其色格子围巾,进来时带着外面的凉气,鼻头被风吹得有些红。 倪徜第一个出声回应,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文召,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 事实上,因为后面文召的课业变忙,再加上时差的缘故,叁个人的通话频率渐渐降低,慢慢忽略不计。 娄雍站在一旁,也认真看着文召。 “好久不见。”文召拍了拍他,向前一步靠近倪徜。 他像那次在机场分别一样,捧住她的脸,搓了搓。她脸上的肉被他挤到一起,嘴巴也嘟了起来,看起来很可爱。 文召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巴,感受到了她的柔软,也感受到她有些僵硬。 “我们圣诞节放假,我就回来了。”文召看着他们说。 他没有多想就买了回国的飞机,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感受到风里临海的潮湿,感觉身体里被注入一丝活气。 再次对视的时候,叁个人心中的默契达成了一致。 他们好久没做过了。 不知是谁先吻上谁,倪徜像第一次在休息室的接吻那样,无骨一般倒在两人怀里,同他们吻着。 对文召的想念化作情欲的表达,叁个人都意外感觉十分难耐。 “你们…一起来吧。”倪徜发出邀请。 于是文召吻着倪徜的嘴唇,和她激烈接吻,滚烫的吻一路向下,他又啃噬着她的脖子,像放出笼中的兽。 许久没见,文召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可以说是成熟了点,他坦然的笑容里多了些若有所思。 她和他对视,被他眼中的热度烫到。 娄雍则将手指一点点伸进倪徜的体内,帮她做扩张。她绞着他的手指,一点点湿润,一点点柔软,慢慢绽放。 “你来吧。”娄雍看着文召。 而此时倪徜是以一个跪趴的姿势,可以看到美丽的臀,也可以将她最隐秘的地方一览无余。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后入的姿势,但今天身体先于思维,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她整个人因为羞耻,白皙的皮肤微微泛起粉红。 文召看着倪徜片刻,又看着娄雍,眼里有什么情绪,但很快消失。 他没有再说什么,扶住自己的柱身,进入到倪徜身体里。 她身体里很烫,久违的热度和包裹的触感让文召的呼吸紊乱。 他又向前顶了顶,她的身体没有适应这样的冲击,剧烈收缩了一下,文召险些被她夹得射了出来。 文召开始向前顶弄,九浅一深进出着,她整个人有些瘫软,伏在沙发上有些支撑不住。 此时,文召却说:“娄雍,你也一起来吧,“倪倪,可以么?” 他一边进入她,一边问。 她的身体想念文召,比平时敏感太多,被剧烈快感冲击,本能想追求更多,含含糊糊应着:“…哈啊…都进来吧。” 文召闻言停下,停留在倪徜的体内,没有再动,也没有退出去,娄雍又伸了一根指头。 倪徜感到下面被撑开更多,有些痛。她眼角溢出了眼泪,下面也汩汩流着水。 手指挤进去,和文召和柱身一起,又加入第二根手指。 “…呜…”倪徜有些呼痛。 “倪倪,如果痛可以停下。”文召看着她。 倪徜眼里含着泪花,扭过身看他,身上带着被滋养后的媚气,清纯又娇媚:“…嗯…不要…不停下。” 娄雍于是挤进更多的手指,倪徜的身体被更加打开。如同盘古开辟天地之后,掌管这个混沌天地的母系氏族,柔软包容的接纳着一切。 他们一起进入倪徜的体内,开始艰难进出着,两个人的柱身不时摩擦在一起,又照顾到了倪徜身体里的每一处褶皱,带来双倍极乐。 倪徜的意识逐渐飘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早已是自顾不暇。跌入欲望的深渊,甚至无暇合上双唇而露出小舌,有津液顺着嘴角流出来,整个人似傻如娇。 两个男人也没有体会过如此的快感,方寸大乱,只想索取更多,攫取更多,不复平时温柔。 叁个人沉重喘息,疯狂交融在一起,没有停下休息,凭着本能纠缠,似乎要填补缺失的日日夜夜。 “…射进来…”倪徜双眼迷离,喃喃自语。 滚烫的液体浇在身体的内壁,倪徜剧烈痉挛,花蕊剧烈喷出液体,在身下潺潺汇成小溪。 让这两个人一起进入到他的体内,留下他们属于他们的印记…就不会分开了吧… 疯狂的欢爱之后,倪徜的身体还在收缩,身下的花蕊因为容纳过两个男人,媚肉翻起来,情色万分。 她累得没有力气说话,很快就昏睡过去,双腿间还流淌着暧昧的白色,随着呼吸缓缓流下来。 文召和娄雍则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他们擦好倪徜身上的脏污,让她以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很久之后,倪徜缓缓睁开眼,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整个人有些发懵,她看到文召的眼睛。 他一直盯着她看。 “…看什么…”她懒懒散散问他。 “你说呢。”文召笑。 自从文召出国之后,她很少再被这样的目光看过。属于孩童的喜爱,属于男人的占有,还有一丝温柔眷恋,矛盾却又意外合理的在他眼中。 倪徜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用手背遮住眼睛,被他拉着手腕移开。 “倪倪,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有做么?”他直白的看着她,占有欲烧至沸热。 “……”倪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她如果说,只是和他通话时,只是叁人一起时才有感觉,他会信么。思索很久于是选择沉默。 娄雍也没说话,和倪徜沉默对视一眼。 文召却把这归为因为他缺席时,两人产生的默契,胸口开始起伏。 他回想起刚才激烈的性爱…倪徜选择了不常见的姿势,而娄雍没有和他竞争,他们这是在谦让他怜悯他么。 他开始自暴自弃地笑起来,眼底明朗的笑意转化为淡淡的悲哀。 “我懂。”文召看着两个人,觉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你们合起伙来把我当狗吗?” 两个人调情,第叁个人加入,互相怀有感情的双方会因为这种变动而更为紧密。 倪徜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她没想到文召会这么说,被他说得…这样不堪。 她承认…一开始并没有喜欢上文召,但又享受他带来的好。 但她也没想到,会因此再也无法割舍掉他的热情和坦诚。 想要他一直看着她,想和他如这世界上最纯真的小兽一样,出于本能的嬉戏和亲近。 文召看着倪徜,笑得很惨淡:“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啊?如果是他出国了,你会和我像他这样吗?你会抛下他和我做爱吗?” “……”倪徜说不出话来,她不能告诉他,她爱他们两个。她觉得自己如此的阴暗,又如此的自私,割舍其中的另一个,都会让她痛苦难当。 “我有时候真恨你们,但最恨的是我自己。” 这不该是他们叁个人的初恋和第一次。 文召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离开。倪徜想追上去,却感觉浑身被抽走了力气。 浮云白日 -娄雍,拜托照顾好倪倪。 和文召的手机短信停留在这一条信息上,这是那次闹翻不久文召发来的。 其实娄雍清楚文召的少年心性。坦诚如文召,在不安的时候却还是正话反说,以此来确认在叁个人中间的位置。 他们都清楚叁个人是没有未来的,焦虑不安不舍,种种情绪。 人在最无助时候的第一本能往往是惶恐和愤怒,如同刚出生被母亲忽略的婴孩,因愤怒和委屈而啼哭。 那次以撕破脸的难堪愤怒收场,叁个人好久没有联系了,娄雍和倪徜两个人也没有单独再见过面。 文召说他们离开他,少了他的存在会更好。但实际上两个人每次呆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想起文召。 他们没能做爱,更多的是长时间相处带来的默契。 娄雍和倪徜是太相似的人,都顾全大局,都多虑而慎重,维系着脸上的面具,总是需要别人来主动。他们需要文召那样的存在,大大方方的爱人,坦坦荡荡展示自己的内心。甚至连内心患得患失的惶恐,都可以不计较所谓的剖白,不认为此就是低头或认输。 已经到深冬了。 新闻开始频繁报道文召所在国度的突发病疫,情况愈发严重。 娄雍莫名感到一丝不安,主动通了文召的电话,但是直到挂断都无人接听。他打了文召合住公寓的公共电话,向他的室友询问情况。 “你是…?” “我是文召的朋友。” “…文召啊…他…” 娄雍突然感到眼皮剧烈跳动起来。 电话那端简短如同讣告:“文召死了。” 挂了电话,娄雍久立窗前,沉默良久。 他看向以前放熊童子的那个窗台。 记得那天挚友去世,他也是这样沉默地站在挚友生活过的房间里,看到了这一盆小小的,脆弱的植物。他于是拿起它们,带回了家。 娄雍时常感到自己背负着厄运,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朋友和他阴阳相隔,为什么母亲因生他难产死去。 他刻意维持着和别人的距离,不想介入别人的生活,如同世间最清淡最来去自如的风,了无牵挂,也许就不会被伤害到。 灰尘的天幕里,男人压抑站立许久。 过不久就是社团欢送宴,此次之后,老成员就要正式退出,而眼神明亮的新鲜血液会朝气蓬勃的填补进来,不留空缺。 饭吃到了很晚,最后拍照片的时候,没有人给文召留位置,娄雍忽然的想到他们叁个人没有一张正式的合影。 推开门,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大了,路上交通十分不便。 倪徜曾反复说着要等着今年冷冬的雪,然而雪最终还是下来了,他们无心赏景。 娄雍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倪徜身边,他们好久没有讲过话,但两人之间还是有默契涌动:“很晚了,去我那吧。” 现在回学校有诸多不便,这不是任何情欲的邀请。 “好…”倪徜看着他说。 两个人沉默对视,久久无言,都看到了眼底涌动的痛苦。 倪徜应该已经知道了,但他们都没有流泪,只是压抑而沉默地坐上那辆黑色的轿车,就像之前那个热浪翻滚的夏日。 雪已经下得很大了,漫天的飞絮从几千米的漆黑高空坠落下来,落到头上身上,又悄无痕迹的融化。 下了车还有一段小路,两人沉默的走着,不远处亮着灯,是湿地公园的24小时营业便利店。 “等我一下。”倪徜跑到店里,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蓝莓口味的冰淇淋。 好家伙,最后一根! 不给我尝尝吗! 她撕开包装,在这个最冷的天气里,大口大口吃着那个冰淇淋。 她丝毫不顾形象,胡乱吞咽下去,被冰凉感刺激得泪光闪动,但没有落下来。 两个人没有打伞,在雨中走了很久,身上早已覆盖一层又一层的薄雪,雪化之后,衣服全湿了。 娄雍打开门,倪徜走进去。 她看到水晶吊灯,看到木质地板,再往前走,在娄雍曾经放熊童子的那个房间,她看到墙上挂满了色彩瑰丽的画。 一旁的画架上也铺着画纸,团起来的废纸被扔了满地。 倪徜偏头看了一眼娄雍,看到他眼底一片青黑,眼神里很疲倦。 她在墙上那幅最大的画前停住了脚步。 那副画很大,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用的是印象派画法,倪徜可以辨认出画上有叁个人。 叁个人看不清楚神情,站在沙滩上。 层层迭迭的浪,水天相接,其中两个人是搂在一起的,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偏过头来看着他们。 倪徜站在那里看了良久。 我们要一直要这样,春天相遇,夏天做爱,……冬天…冬天还没到,来日方长! 浮云白日,乾坤朗朗,世间遍寻不到一个文召。 娄雍看到倪徜极缓慢蹲下来,将头埋在腿间,肩膀剧烈的耸动着,空旷的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最后一个学年,娄雍出国了。 文召死了,倪徜也没再和娄雍见过面。 在此之后,倪徜继续求学。 她比原来也更漂亮,但桃花就像是断了,没有任何男生再主动靠近过她。 入秋的时候她独自一人到了海边,夜晚退潮了,她坐在岸边的松软沙滩上听着涛声。 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岸边喝啤酒,靠近着海浪,在如水夜色下相拥 她不可避免想起他来。 他站在那片沙滩上,一边跑一边回头,眼里带着笑意,漆黑的眼珠像永不褪色的墨迹。 他穿着白色的t恤,被风吹扬,鼓起如同风帆。 他说,倪倪,跟上来呀! 她慢吞吞挪着步子跟上他,又像受到他的感染一般,奔跑起来,毫无顾虑的走入了那片海。 (全文完) 写在最后:这个短篇终于完结了!感谢一直看到这里的朋友!这个故事来源于db某个帖子中看到的灵感,一开始就想好了开头和结尾,是个虐心悲剧w,但也许就是最合理的结局。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爱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