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个神仙当夫婿》 001 被迫穿越(求推荐和收藏) 茫茫黄土大道上,一队家丁拥着一顶蓝布小轿,摇摇晃晃地走着。 汐兰缩在轿子中,揭开轿子窗帘,往外望了一眼。绝望地叹了口气,放下窗帘,颤抖的双手捧着一张标着契约,写满黑字的白纸,泪如雨下。 为什么自己的命这么苦,熬生熬死,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即将在明星路上大红大紫,却被人强行穿越,送到阴盛阳衰,鸟不生蛋的地方。 抹了把鼻涕,对着白纸呸了一口,这哪里是契约,分明就是绑票。自己根本没有答应,也没有签字,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送来了。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她现在的身分:高家四小姐,现年十二岁。代母亲去陪伴病危的外婆,现在外婆过世了,一行人正在回高老庄的路上。而这四小姐,品性善良,温柔贤惠,如假包换的淑女,再看自己从上到下,哪有半分淑女的样子。如论刁野蛮横,到是有假包换。 上有三个姐姐,头两个早已出阁,第三个招了个上门女婿,由于陪伴外婆,这三姐结婚也没能赶上。 这么大张纸,对自己的新身份也没多说什么,反而重点注明:如果自己行事露了痕迹,被高家看出自己是假的高家四小姐,被赶出家门,后果自负。万一不小心饿死街头,只能沦落为孤魂野鬼,因为这真正的高家四小姐,被传去了二十一世幻占据了自己的身体,享受着自己一路拼杀出来的明星生活,悲呼,恨呼。 除非自己在这个世界表现良好,让他达到了他的目的,自己才能安然和那四小姐换回真身,也就是说自己沦落为人家的一颗棋子,帮他完成了任务,才能穿回去。可是到底要自己做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这不是明摆着框自己吗? 再说了,谁知道这些日子来,那个木呆呆的古代人四小姐,把自己的明星形象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还特别吩咐看完了这份契约,别忘了销毁。 汐兰将那张纸捏了把鼻涕,上面的墨汁化开来,难见字迹,正要丢掉,却见反面还有排小字。 凑近见上面写着,为了弥补你有时脑袋迟钝,不够聪明,特附送百科全书一本。眼一斜,身边果然放着本厚厚的百科全书。 汐兰气得咬牙切齿,等我找到你,生剥了你的时候,看我够不够聪明。 路途是遥远的,无聊的。 汐兰等哭得心灰意冷,彻底认命以后唯一能做的就是睡觉,这一日,正睡得昏天昏地的时候,轿子终于停下了。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老爷,夫人,四小姐回来了,四小姐回来了。” 忙乱间又有人揭开门帘,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汐兰半眯着眼,“到了吗?” “四小姐,到家了。老爷,夫人可把你盼回来了。”一个中年的管家打扮的男人探过头来。 “小竹,快把四小姐扶下来啊。” “是……” 汐兰感觉就象个公仔娃娃,不知怎么被人搬下的轿子,也不知怎么被人搬到一个很大很气派的花园里。 汐兰眼睛一亮,瞌睡也没了。 “是汐兰回来了吗?” “大春,你是说四丫头回来了吗?” 一对中年夫妇从一间雕花大门内直奔出来。 汐兰看着这对行色匆匆的夫妇,想来就是高老庄的主人,高氏夫妇了。 “是,老爷,夫人,四小姐回来了。”想来这个管家是叫大春了。 其实,汐兰这么大一个人站在院中,不用大春回报,早被高氏夫妇发现了。 高夫人一把抱住汐兰就哭开了,“我的儿啊,可想死为娘了。” “娘。”娘字在嘴里打了几个转,终于还是叫了出来,这可关系到临时饭票的问题。 等高夫人哭得差不多了,汐兰才大大方方地对高员外叫了声,“爹。”既然娘叫出来了,爹字自然也容易了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看这家里布局,应该是大户人家,这夫妇二人多半就是这间高老庄的主人。丫头叫自己四小姐,这么说,自己现在应该是这儿的一个主子。那么零用钱该不会少吧?那么以后的分的财产也该不会太少吧?这么说就算是穿越,那也该不错,捞些金银财宝,以后找到那该死的止畅,让他把自己传回去,就身价千百倍了,那可是一辈子吃不完,用不完的好事。想到得意处,刚才的惶恐减了几分。 再看这对夫妇已经不那么别扭了,这可是自己的财神啊,有钱给人当孙子都行,别说给人当女儿了。 “儿啊,你代为娘去孝敬外婆,真是辛苦你了,清瘦了这许多。”高夫人细细地打量着她。 “这是女儿该做的。” “你外婆走的还安详吗?” “很安详,闭眼的时候还夸娘孝顺呢。”汐兰哪知道她走得安不安详,等自己发现穿越的时候就在那轿子里了。 那白纸上明明说了还有一个三姐在家招了个上门女婿,为何这做妹妹的回来,他们却不露面?关系不好还是另有什么原因,“爹,娘,三姐姐和姐夫呢?” 不管什么情况,还是先打听清楚为好。 哪知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由晴转阴。 “出了什么事吗?”汐兰暗吸了口冷气,看来没这么轻松的日子好过,这高老庄多半遇到麻烦了。 过了半晌,高员外才叹了口气,“高家不幸啊,你姐姐招的那个夫婿,是个妖怪。” “什么?妖怪?”汐兰睁大了双眼,虽然并不相信世上有鬼啊妖怪什么的,但想想自己也是未名其妙被穿来的,这份坚信打了个折扣。 “进屋再说吧。”高夫人拉了汐兰往内堂走去。 待丫头摆好茶点,高夫人才抹着眼泪道:“前些日子,你三姐成亲,没料到你姐夫喝多了几杯,露了原形,居然是个妖怪。” “是不是哪方的恶霸装神扮鬼?家里就没年青强壮男子,收了他吗?”想来多半是哪个匪人看上了高家财产,装神弄鬼想骗取钱财。 “也难怪你不能相信,我和你娘开始也不相信,可是这后来,那妖怪三天两头的就来骚扰,滕云驾雾,风里来,沙里去的。你大姐夫和二姐夫也曾来过,不也被吓得第二日便回去了吗?现在别说家里没有强壮男子,就是有,也收不了他啊。”高员外接过话。 说什么滕云驾雾,这样的戏,以前也见得多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多半是哪个脑袋聪明的家伙忽悠出来的。古代人迷信,好忽悠,“那三姐姐现在何处?” “在阁楼上呢,那妖怪不许她出来。” 汐兰怕一直对着高氏夫妇,被看出破绽来,加上也想看看这三小姐是何模样,听高员外的口气,现在只有她和自己两个女儿仍在府中。这么说她也是现在这府中和自己可能分财产的人,总得先见见。如果是个厉害角色,自己也可以早点想办法,等打发了那装神弄鬼的,再寻个人家把她嫁出去。忙道:“我跟小竹去看看三姐姐。” 高员外十分高兴,“去吧,去看看你可怜的三姐吧,她这些天一直惦记着你呢。不过不要呆久了,免得撞上那妖怪前来。” 汐兰一得高员外同意,忙唤了小竹带路,一溜烟往阁楼而去。 002 妖怪姐夫(求推荐和收藏) 推门进去,小楼里阴暗无光,汐兰在门口厚着脸皮叫了声:“三姐姐。” 阴暗中走出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只见她落雁沉鱼容甚犹,红颜粉脸明乌眸,发缎丝绢似流水,楚身轻燕胜红楼。就是做演员出生的汐兰也不得不暗叹,好漂亮的女子。 翠兰见是汐兰,上前一把拉住,“妹妹,你回来了啊,这些日子辛苦妹妹了。” 汐兰忙道:“我没什么事,让姐姐费心了,到是听说姐姐受苦了。” 翠兰见她这样说,脸上露出凄苦之色。转向小竹道:“小竹,我爹有叫人去请法术高强的法师吗?” “有去请的,可是方圆百里的法师都找过了,都说那妖怪厉害,没一个敢来的。老爷正为这事犯愁呢。”小竹道。 “我该怎么办?不如死了算了。”翠兰愣了会儿,哭着往墙上撞去。 汐兰还真怕闹出人命,忙拉住道:“三姐姐别急,你再忍一忍,会有办法的。”心里却想,如果你真的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也就没人跟我争财产了,不过当着我的面这么撞死了,只怕难脱关系。 正拉扯间,一阵狂风平空而起,走石飞砂,凋花折柳。 “那妖怪来了,小竹快带汐兰离开。”翠兰大惊,抹了泪把汐兰往门外推。 汐兰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砂石,有些佩服,这厮弄的场景还蛮逼真的,倒要看看,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妖怪是什么样子。无奈翠兰一个劲把她往门外推,小竹也在前面拽,只得跟着小竹往外走。 哪知刚打开房门,一阵狂风夹着风砂迎面扑来,空中一个声音哈哈笑道:“三小姐,老猪来也。” 翠兰和小竹神色大变,忙将汐兰拖回房里,关上房门。 翠兰指指床下,小竹急忙将汐兰连拉带扯地塞到床下。自己也一头钻了进去。翠兰定了定神,在床边坐定。 门外风声越来越大,吹得窗花纸哗哗做响。房门“哐”地一声打开。 汐兰从床底探出头去,想一观这让高家乱成一锅粥的大侠尊容。还没来得急抬起头,头顶一痛,已被翠兰一个脚后跟踢回床下。刚要叫痛,嘴又被小竹一把蒙住。小竹怕她再有所行动,干脆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一双大脚迈了进来,汐兰歪着头往床外看去,可惜被小竹压得死死得,只能勉为其难得看到两条粗粗肥肥地小腿。 那人走到床前,嘻嘻一笑,叫着:“娘子,你可让我想死了。”说完就一屁股挨着翠兰坐下,床被压得往下沉了沉,压在自己身上的小竹突然重了许多。 汐兰拉下小竹蒙着自己的嘴,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的腰要被你压断了,你快下来吧。” 小竹歪着嘴,一脸痛苦相,在她耳朵呻吟,“我下不来了,被床卡住了,现在被压得骨头都痛。” 汐兰见她这样,吃力地扭着脖子,往上看了看,暗吸了口冷气,这床上之人有多重啊?一个屁股就把床压成了个满月弓。自己和小竹象叠罗汉一样被卡在这满月弓下面。 原来就够难受了,那床上之人还不安份,这床也就随着床上的动作“吱呀,吱呀”地扭动起来。这可苦坏了床下的两个罗汉,被床反复挤压,全身的皮肉骨头都要被捻平了。 汐兰终于忍不住了,叫道:“床上的,能不能轻点?我这腰都要被你压断了。” 话刚出口,身上一轻,汐兰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再看小竹原本涨得通红的脸,刷得一下白了。接着又刷得一下青了,两眼直勾勾得望着前面。 随她眼光看去,在离自己脸半尺之内,出现了一个斗大的猪鼻子,接着看到两个绿豆大小的眼睛,然后是一对肥大的猪耳朵,组合在一起,百分百的猪头。 猪头看到她,一脸惊讶,“四妹妹,怎么在老猪的床下?” 汐兰乐了,这家伙肯定是二十世纪穿越来的,要不怎么会把猪八戒扮得这么象。伸出两根手指,叉进那眼前的大鼻孔。 猪头“哎哟”一声,睁大绿豆眼,就要往后退缩。 汐兰哪让他跑掉,极快地伸出双手,握住他的长鼻子,用力就拨,边拨边道:“让我把你这猪头面俱拨下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小竹见汐兰如此,更吓得脸如死灰,话都不敢说了。 猪头吃痛,哇哇大叫:“四妹妹,快快放手,老猪的鼻梁骨要被你拨断了。” 汐兰嘻嘻笑道:“不放,我非要把你这猪头面俱拨下来不可。”手上越加用力,对小竹叫道:“小竹,快帮忙。” 小竹哪敢去拨他的鼻子,只得将汐兰牢牢抱住。 猪头痛得眼泪直流,一用力,往后爬去。将叠在一起的汐兰和小竹一同拖出床底。 翠兰看着拨河的三人,只吓得脸如白纸,生怕激恼了妖怪,伤了汐兰,忙道:“妹妹,快快放手。” 汐兰扁扁嘴:“不放,我就不信这面俱扯不下来。”但觉得那鼻子上出了些水珠,有些滑手,只怕还没扯下来,就滑脱了。空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一只大耳朵,伸脚蹬住他的大肚子,越加用力往后拉扯。 猪头更是吃痛不住,斜眼看了看翠兰,不敢出手伤了汐兰,只得一手握着自己鼻子,一手握住被汐兰拉住的耳朵,用力回扯,减轻痛疼。嘴里胡乱叫道:“这不是面俱,是真的,是真的。妹妹不要再揪了,老猪的耳朵就要被你扯下来了。” 汐兰本身也没多少力气,拉扯了这半天,已累得气喘吁吁。听他说是真的,虽然不相信,但也松了手,往他脸上捏去。入手手感虽然粗糙,但体温正常,果然象是真皮肤。“不可能做得这么真吧?一定有别的开口。”说完就去抛他的脖子。 猪头哪还敢让她再抓到,一骨碌向后滚了两滚,爬起身来,揉着红红的鼻子和耳朵,苦着脸道:“四妹妹为什么这样欺负老猪?” 汐兰闷闷道:“如果这副德性是真的,不知你妈怎么把你生出来的,也实在太丑了,就跟猪八戒一个模样。如果去参加模仿秀,你一定拿第一,绝对可以进入吉尼斯记录。” 猪头听了不高兴了:“什么猪八戒,我叫猪刚鬣。四妹妹别嫌我丑,我当年可是一表人才。” 汐兰哈哈大笑:“就你这样,还能人才到哪儿去?等等,你说你叫猪刚鬣?”这人还真想伴猪八戒想晕头了。 猪头不自在起来:“正是,想当年,我本是天逢元帅,因为喝多了两杯,对嫦娥说了几句爱慕的话,被告到玉帝那儿。就被打下凡间,没想到错投了猪胎,才变成了这副德性。” 汐兰肚子里笑开了花,你就吹吧。却假装正经道:“那天逢元帅下凡,用着一把九齿钉,有三十六翻变化,你说你是猪刚鬣,那你怎么证明?” 猪头却道:“这好办,四妹妹,你好生看着。”说完手一转,手上居然多了一把九齿钉。这下到汐兰跌破了眼镜,嘴张得大大地看着他手上的九齿钉。 猪头接着道:“四妹妹,你再看好。”说完一转身,变成了一个粗壮的汉子,面貌已不再丑陋,还算得上相貌堂堂,只是还顶着两个招风耳。猪头双手在耳朵上一拍,招风耳即时缩小。 汐兰只看得目瞪口呆,两脚发软,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看来自己不但真的是穿越了,而且是穿到了西游记里面。自己面前这个就是那个见了女人就流口水的猪无能,幸好刚才他没有动怒,否则给自己来这么一耙,也就别想再带着财宝穿回去了。 定了定神,不怕,不怕。既然有了这猪无能,想必就会有唐僧和孙猴子,等他们来收了这个猪无能,这高老庄不就太平了?到时这高老庄还不是我的天下?不过在他们没到之前,还是不要惹恼了他,这家伙翻起脸来可是六亲不认。 想到这儿,打了个哈哈:“天已不早了,我也不打扰姐姐,姐夫休息了。”说完冲小竹挤了挤眼睛,慢慢往门外退。 出了门口,见猪无能并不追出来,才松了口气,冲翠兰招招手:“三姐姐,你来,我有句话跟你说。” 翠兰向猪无能看了看,见他并不反对,才走到门口来。 汐兰伏在她耳边小声道:“三姐姐先暂时忍耐一下,过不了多久,最多三年,自会有人来收拾这妖怪。” 翠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想到还得忍耐三年,美目又是一黯,点了点头。 汐兰又交待了几句,暂时不要得罪他的话,才带着小竹,百米冲刺地离开小阁楼。 003 容颜永驻 刚下得小楼就看到大春在不远处焦急得张望,见二人出来,长长吁了口气,上前拉了汐兰就往高氏夫妇房中跑去。 高夫人见到汐兰,上前一把拉住,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撞上那个妖怪?” 汐兰笑笑道:“撞上了,我还跟他玩了会儿拨河比赛呢。”然后将刚才经过说了一遍。 高氏夫妇这一惊可不小,将她翻过来转过去检查了几遍,没见缺肉少皮的,才放下心来。 汐兰见他二人吓成这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高员外见她这次撞上了妖怪,不但不怕,反而嘻嘻笑笑,奇道:“往日里你素来胆小,为何这次和他这样拉扯都不惊恐。” 汐兰心里咯噔一下,别财产没得到,先被看出了我不是原来的汐兰,那财产的事可要打水漂了。急忙低眉垂首,道:“因为外婆走之前曾经说起过家里会有难,也说有法子收了那妖怪。但当时我以为是她病得厉害,胡言乱语,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回来才知道原来外婆说的全是真事,既然有办法收了他,我今天见了他自然不怕。” 高氏夫妇大喜,忙问道:“你外婆真算到过这回子事?” “真有这回事,女儿还能骗爹娘不成?”既然老太太已入土为安了,也就是死无对证。 高氏夫妇脸上的愁容即时被清扫了一半,来了精神,“那你外婆有没有说什么什么方法可以收这妖怪?” 汐兰卖了个关子道:“这……这倒是有说。” 高员外愁苦的脸瞬间放光:“什么法子?” 在以前电视台放西游记,反复重播,早把这片子看烂了,那些故事情节想也不用想,就可以在脑海里打转。道:“爹爹只消叫个人去往东的方向守到,如果看到两个和尚,其中一个骑着白马,就把他们请回来,他们就能收了那个妖怪。”也不知这唐僧是不是真的收了小白龙和孙悟空,如果没收孙悟空,那可就惨了。 高员外就象是落水的人拽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追着问:“那外婆有没有说,那两位高僧什么时候到?” 汐兰暗暗反了个白眼,我哪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不过如果这时候稳住他们的心,等孙悟空来收了这猪八戒,我就成了拯救高家的大功臣,对以后的发展当然是铺上条黄金路,脸上装出信心满满的样子道:“说就快了,要我们安心等待。” 高员外听了顿时来了精神,“大春,从现在起,你就每天去往东边的路口等着,看到这么两个人就快快请了来。” 大春虽心存疑念,但不敢违了员外的指示,到外面将家里事务交待了一翻,又叫了个小厮仍四处打探寻找法术高强之人,万一四小姐的话不准,好歹也没断了寻访高人的路子。等安排妥当了一切事务才端了条长板凳,又拿了壳水,才去东边的路边坐着。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每到傍晚,猪八戒来的时候,不用别人指点,汐兰就乖乖得躲开,当然是为了自己人生安全着想,怎么说这猪八戒现在还是个妖怪,妖性未除,万一哪天妖性大发,自己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其他时间,就跑东渡西,四处旁敲侧问,一来是了解这高家四小姐的习性,二是打探高家到底有多少产业,再就是看等猪八戒被收后,有没有什么路子将这高三小姐嫁出去。必竟多个人分财产,总是不太完美。再多出来的时间就去高夫人房里擦鞋卖乖,讨好高氏夫妇。 平日里高氏夫女本多疼爱这小女儿,又加上这次老太太生病,全是她一个人去担着看着,心存一些愧疚。现在稳稳妥妥地送走了老太太回来了,还指点了明路,对她就更加溺爱。对她不同以往的反常动态也不为意,只当是姑娘大了性情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 这么一来,汐兰在高老庄中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好不逍遥快活。比以前那跟着摄影组当个小演员强多了。折腾了两天,才想起,自己来这么世界还不知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呢,白纸上说自己是十二岁,那多半也只是个小屁孩,但仍止不住好奇,跑回只有晚上睡觉才进去的闺房。对着桌上铜镜一照,也……虽没满十二岁,仍是一脸天真幼稚,但脸门倒出落得眉是眉,眼是眼的,比自己惊为仙人的高三小姐只怕还胜上一筹。这脸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哪儿见过?对了,这不是自己儿时的模样吗?只是头上被小竹梳了两个馒头,跟蜻蜓脑袋一样。 汐兰扯散那两个小馒头,胡乱抓了个马尾,这样感觉好多了。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汐兰这一发现,更是乐开了花,自己这模样换到二十世纪,还不是个钻石女啊?有个有钱的老爹,还有这国色天仙之貌。 刚高兴了几分钟,就多愁善感起来,可惜女人老得快,特别是这种白白细细的皮肤最不经老,这么漂亮的模样撑不了几年,就要成残花败絮。这年代肯定没有人体干细胞,也没有驻颜的那些医辽手段。虽然有钱可以买大量的珍珠磨粉驻颜,但效果不见得好。如果能青春常驻该多好。 想到这儿,一个念头在眼前闪过:“唐僧肉。”对了吃了那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那不是比什么驻颜都管用吗?那以后带着财宝回去,又长生不老,那且不是一箭双雕吗?眼前浮现出自己穿着飘逸的高档时装,一脸春风,开着红色法拉利在景色优美的别墅区飞奔的情景。一个个开着名牌小车,英俊潇洒的成功人士驻足对她行注目礼。 正在陶醉的时候,耳边一声暴喝:“妖孽,居然敢吃我师傅的肉,先吃老孙一棒。” 一盆冰水当头淋下,汐兰打了个寒战,眼前既没有法拉利,也没有孙悟空。看着镜中的影子,手指轻敲着桌面,吃这唐僧肉,还得先过这孙猴子这关。这孙悟空神通广大,看来得费一翻手脚。这事不可超之过急,得从长打算,好好想个计谋。否则只怕没长生不老,倒先幼年早逝了。 004 不颐和尚 中饭后,汐兰正抱了本账本,细细查看这高老庄的进账收入。高氏夫妇哪知道她打什么小算盘,还以为她经历了老太太那桩子事,长大懂事了,自动为高家分担家务,不等汐兰开口,早就吩咐大春,将家里大小账务,只要汐兰有兴趣的,全细细指点于她。 正看得头晕脑涨的时候,一个家丁满头大汗跌跌撞撞进来,刚一进门,后面只脚挂了在门槛上,在地上啃了一嘴沙土,爬起身,随口呸去嘴里沙土,来不及抹嘴就叫嚷开了:“老爷,夫人,老爷,夫人。” 院子中很快站满了人,高员外看着灰头面脸的家丁,皱着眉道:“什么事,这么惊神惊鬼的?” “来了……来了……”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是那妖孽又来了?你到是快说啊。”夫人面色大变。 “是高僧来了。”家丁喘了口气接着道。 “在哪里?高僧在哪里?”高员外一听跳了起来。 “果然来了。”汐兰心里更是一紧,不等家丁说下去,拨腿已往门外奔去。 身后家丁结结巴巴地道:“就在门外。”一帮人没等家丁说完,就一窝蜂地向门外涌。将跑在最前面的汐兰挤在了一边。很快埋没在人群最后面,最后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听那家丁道:“老爷,这就是四小姐说的高僧。” 高员外喜极而泣的声音道:“高僧,我们可盼到你们来了。” 汐兰顾从众人腿缝中看到四支穿着僧鞋的脚,看来是真的到了,容颜永驻在不远处招手了。顾不上屁股开花般的痛,爬了起来,惦起脚尖,晃悠着只看到两个光光的脑门顶。看来拍戏和现实还是有差距,居然没戴帽子,幸好当时没跟他们说看到一个戴着尖顶僧帽的和尚,要不可就错过了。 扒开推在一块的家丁丫头,挤到最前面,还没抬头,就笑嘻嘻地做了个揖,道:“大师,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你们知道老纳要来?”头顶响起一个苍老疑惑的声音。 这声音不对,唐三藏不该这么老的声音吧?汐兰仍拱着身,抬头望去。只见自己前面站着一老一少两个光头和尚。老的年过八十只怕还有多,长得慈眉善目,留着长长的雪白胡须,拿了把雪白的佛尘。身边环绕着若有若无紫色光彩。那小的和自己年龄相仿,只有十三四岁,清秀端庄,双手合十,也没看到白龙马。这出入也太大了吧?难道哪儿出了错? “大师难道不是唐三藏?”汐兰眼中画出三个问号。 一丝诧异从老僧眼中一闪而过,随既坠眉低眼道:“老纳不煦,并非唐三藏。” 那一掠而过的诧异没能躲过汐兰的双目,见不是唐三藏,虽心中有些失望,但这老和尚定和唐三藏脱不了关系。等等,不煦不是观世音菩萨前世的名字吗?这人气度不凡,难道是……希望不是。 不管是什么人,他们在这儿住下,这唐僧肉只怕更难吃上了,不如设法先打发了再说。 不等高员外开口,抢先恭恭敬敬道:“想必大师还没有用膳吧,我马上吩咐下人准备斋饭,大师用了膳方好赶路。” 不煦呆了呆道:“天色也不太早了,老纳希望能留宿一晚。” 高外员正要吩咐人准备客房,汐兰拦着道:“大师请不要见怪,这们这儿留宿实在不方便。” 不煦往庄里看了看,道:“府内空房甚多,不知有何不便?” 看来此人不好打发,轻咳了一声道:“不瞒大师,我们这儿有妖怪出没,一到了傍晚就会前来,我怕那妖怪见到生人发了狂,伤了大师,我们如何担待得起。” 不煦摸着长须笑道:“原来施主菩萨心肠,怕我们有所闪失。我师徒二人长年在外奔波,也见过不少妖怪。如府上真的妖怪,我们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高员外一听大喜,上前来一把推开汐兰,忙往里让道:“大师里面请。”边说边在前面引路。 “哎,哎,我不是说不能留宿吗?”汐兰见他们进入高老庄,在后面急得伸着手。可没一个人理会她,只得殃殃在跟在后面,反正唐僧师徒没到,说不定等他们来了,这两人已经走了。 既然已经进去了,还是去摸摸底细的好,顺便打探一下他什么时候离开,好做打算,免得坏了自己的好事。亲自去煮了茶水送到客房,道:“大师,我为您备了茶水。”放下茶水也不出去,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端茶倒水,一会儿又吩咐人端来热水,道:“大师一路上辛苦了,泡个热水脚,舒服舒服吧。”一会儿又端来糕点道:“如果大师饿了,这儿有些小点,供大师填填肚子。”一直忙上忙下,将不煦服侍得周周全全,只差点没给他捶腰捶腿了。 不煦问汐兰道:“你刚才不让我借宿,为何现在又这样热情?” 汐兰面不改色地道:“刚才我不让大师留宿,是怕妖怪伤到您。也许您不相信,但这儿真有妖怪出没。现在您既然住下了,我们高老庄就不能怠慢的客人。何况大师你仪表不俗,仙风道骨,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凡人,一定法力高深,没准那妖怪就真被您收了,那您可就是我们高老庄的大恩人啊。小女子更该多孝敬孝敬您了。”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翻话把不煦说得有些飘飘然。 汐兰见茶杯中水干了,马上添上。 不煦喝了口茶,也把汐兰打量了一翻,见她年龄幼小,但自有一股不凡气息。问道:“这妖怪,施主不必担心,自有人收他。施主刚才提到唐三藏,你认识他?” 汐兰摇摇头道:“不认得,大师你一定认得他吧?” 不煦又看了看她,点点头不否认道:“我认得他,但你怎么知道他会到这儿来?” 汐兰知道他必会问起这件事,早有心理准备,面不改色地道:“我就是知道他要来,但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却说不出来。” 不煦点点头道:“你说不出来,这就对了,你是从异域来的人,有些与众不同的灵犀,也是可以理解的。” 005 终见三藏 汐兰暗暗心惊,人家的底还没摸到,人家已经把自己看穿了。更不敢露出丝毫邪念,既然是高人,说不定知道有什么法子让自己回去:“大师一看就知道我是来自异域的人,那请问大师,您知道我怎么可以回去吗?” 不煦笑了笑道:“有因自有果,我现在也不知你怎么样可以回去,但我想机缘到了,也许就是你回去的时候了。” 汐兰眼睛一转,打算赌上一把,道:“大师,你是不是观世音菩萨?” 不煦微微一愣,道:“你怎么看出来的?”这一问当然就是承认了。 汐兰暗暗叫苦,如果你老人家坐在这儿,这唐僧肉只怕难吃到了。压着心里的苦闷,佯装惊喜道:“您果然是观音菩萨,您身上有着不同凡人的光环,而且您的法号不煦正是你前世的名字。您德高望重,谁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下高老庄有救了。您一时半会儿不会走吧?我在这儿代爹爹先谢谢菩萨了。” 虽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说得观音菩萨心花怒放,“我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离开。” 天啊,我的青春永驻啊,难道就让它在眼前飘过吗?不甘心啊,想到这儿,眼里竟然掉了两滴泪水出来。 观音菩萨“咦”了一声:“施主为何哭泣?” 汐兰闻言在脸上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两滴泪珠,索性借此发挥,放声大哭,道:“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我知道高家有救了,实在是太高兴了,谢谢您,大慈大悲的菩萨。”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把观音祖宗八代都问候了十八遍了。 观音菩萨被她一片诚心感动,道:“高家并非你亲生父母,难为你有这般孝心,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送你一件法宝。” 汐兰听说有东西得,马上收了眼泪,“什么法宝?” 观音菩萨从佛尘上扯下一小缕丝绳,扎成一小束交给汐兰。汐兰原本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没料到就这么几根破草,不禁有些失望。 观音菩萨把她失望神情看在眼里,笑笑道:“你别小看了这几根丝绳,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保你平安。” 汐兰一听这么神奇,顿时来了精神:“这个法宝,怎么个用法?” 观音菩萨道:“你把耳朵凑过来。” 汐兰马上凑上前去,听他如此这般的传授一番。观音菩萨教授完用法后道:“你只要默念我教你的口决,就可以隐去身形。在你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不是保命的好法子?” 汐兰心花怒放,有了这个法宝,还怕吃不到唐僧肉吗? “不过,这隐身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说,有可能失败。还有你不能动邪念,一动邪念,就会自行现身,如果现身之后一个时辰内是不能再用的。” 观音的下一番话给汐兰泼了一盆冷水。那不是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不中?才百分之一的机率,可以忽略。不过不知吃唐僧肉算不算邪念,这可得以后试过才知道。有法宝总比没有好,小心的收在怀中。书上没说收八戒招来了菩萨啊,那她为何会在高老庄出现?如果是为了八戒的事,还真是件辣手的事,“菩萨亲临高老庄,难道是为了猪无能的事?” “猪无能?” “咳,就是猪刚鬣。” “原来这样,哈哈,猪无能这名字到是贴切。”菩萨见她给猪刚鬣起了这么个名字,十分有趣,“不过我来高老庄可不是为了他。” “那菩萨为何而来?” “佛祖发现这高老庄出现了异现,必有异人出现,所以叫我来看看。”说完拿眼望着汐兰。 汐兰心里咯噔一下,“菩萨不会是说我吧?我虽不知怎么突然就到了这儿,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凡人,哪能是什么异人啊。” “你不必惊慌,佛祖如此神通也没能把你看透,也就说明你实非常人,佛祖也很想有机会亲自见你一见呢。”菩萨面无异色,反让汐兰越加心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们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不可能授自己道法,如此看来,对自己定无恶意。 正聊着,门外一阵哄乱。汐兰往外看去,只见大春飞奔进门大叫:“老爷,夫人,来了,来了。” 高员外夫妇一阵风一样闪到院中:“捉妖的高僧到了?” 大春喘着粗气:“到了到了,就在大门外。” 高员外骂道:“怎么不请高僧进来?怠慢了客人。” 汐兰哪还呆得住,丢下一句话:“我去看看。”人就已经飞到了大门口。 门外果然站着两个和尚,一个高挑身材,白净面皮,十分清秀俊朗的模样,双手合十,低眉坠眼,嘴里念着“阿弥佗佛”身后跟了匹大白马。想来这个应该是真的唐三藏了,比电视里看到的胖和尚唐僧可中看多了。 再看另一个,心里又不禁打起了鼓了,那人肩上虽挑着担子,但并非面如雷公,尖嘴猴腮的猴子样。 只见他比前面的白脸和尚矮了半个头,但浓眉大眼,薄嘴皮子,如不是那眼里透着机灵,还真是个蛮酷的小帅哥。一头微卷金发上束了个黄金圈。 汐兰原本笑烂了的脸垮了下来,“管家,你又接错人了。这两人不是唐三藏。” 那白面和尚闻言,一弯身道了声“阿弥佗佛,贫僧正是三藏,不知女施主如何知道贫僧法号?” 汐兰狂喜,正主来了。走到唐三藏面前,伸手就去握他手唱道:“想你想到我心痛,难道说你没收孙悟空?”这么个俏和尚,真有点不舍得吃你了,不过为了我的花容永驻,也只能牺牲你了。 吓得唐三藏急忙缩手,可是被汐兰牢牢抓住,竟没能缩回来,大叫“悟空,悟空。” 悟空?“哪儿有悟空?”汐兰到处乱看。 哪知三藏身后的小帅哥放下担子,“我就是悟空。” “你?别瞎吹了,那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能是你这般模样?”汐兰扁了扁嘴,这人也不知三藏哪儿捡来的冒牌货。 “我真是有假包换的齐天大圣—孙行者。”那人见她不信,有些急燥,这一急,真出了几分猴样凶丑之相,往她身前欺近两步。 汐兰见对方急了,心里也有些害怕,将三藏的手握得更紧,只差点没整个身子吊了上去。 那行者看了,嘿嘿一笑道:“你怎么不和我也握上一握?光知道吃我师傅的豆腐。” 汐兰白眼一翻:“我才多少岁,他多少岁了?我吃他豆腐?你这猴子想跟我握手,是想吃我豆腐吧?你如果真是孙行者,没有一千岁也怕有八百岁了吧?告诉你,老牛吃嫩草这事,你也不用惦记了。”如果不是你,这唐僧肉还不是手到擒来,没嫌你碍手,反而想占我的便宜,没门。 行者没料到第一次照面就吃了个憋,跳到她面前,冲她做了个鬼脸,手一挥道:“你不要胡说,我老孙怎么会吃你的豆腐?更别说什么老牛吃嫩草。” 汐兰怕他的猴子口水喷到自己,身子往后缩了缩,道:“不管怎么说,反正是把你们盼来了,里面请吧。” 话还没说完,行者已经先行跃到院中,跳到高氏夫妇面前,上下打量二人。 高氏夫妇突然见到行者那凶丑的样子,吓了一跳,骂大春道:“那个妖孽还没送走,你怎么又请了这么个妖怪前来?” 行者正要发飙,汐兰抢前拉住高员外道:“爹爹别怕,这才是捉妖的高手,他们是从东土来的。” 高员外虽听女儿这样说,心仍存后怕,又见唐三藏生得眉目清秀,目如朗星,悬鼻坠耳,果然一副俊俏的模样,忙施礼叫了声:“长老,不知该怎么称呼?” 唐三藏急忙还礼,“施主有礼了,叫贫僧三藏便可。” 行者却是一副急性子,耐着性子等他们客套完了,抢着道:“听你们管家说这儿有妖怪?带我看看去,早些帮你们把妖怪捉了。” 汐兰暗道,猴子的性子果然急燥,我还是小心为妙,如果这家伙是冒牌的,被那猪无能一耙打死了,也只能怪他自己活该,道:“妖怪要到傍晚时才会来。” 行者看看天色道:“那你们先安顿好我师傅,然后带我去看看妖怪出没的地头。” 高员外忙引了三藏到大堂和不煦一起饮茶。然后带着行者爬上阁楼。行者打发了高员外带了翠兰一起下楼,自己留在了阁楼之上。 汐兰在大堂陪着唐僧等人,暗道,在这高老庄看来是无法弄到唐僧肉了。这驻颜之事看来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容易。然而这事对自己来说是事在必得,要不且不是白到这儿走了一回?一双眼就一直在三藏身上转溜,不曾离开,巴不得用眼神就在他身上挖下一块肉来。暗道,这儿有观音看着,短时间是弄不到他的肉,难道自己不能放长线钓大鱼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他去西天取经,路上总有机会下手。可是这一走,这高老庄的财产怎么办?这可得和高老头好生商议一下。 可是这个古板的和尚肯不肯带我上路还是个问题,眼睛一转,看向观音,我能不能跟他上路,可就要看你的了。 006 我要西行 三藏,不煦,高员外三人一边拉家常一边关注着屋外的打斗,汐兰却趴在木吒身边的茶几上眼巴巴地望着那小和尚。看得他周身发麻,碍在有师傅在旁边,不敢发作。 过了许久,小和尚终于忍不住了,“女施主,你为何老盯着我看?” 汐兰眨了眨眼,抛了个媚笑,“听说李靖三个儿子,个个了得,长相又好,今儿让我遇上了一个,当然要好好观赏观赏,菩萨身边的是木吒吧?” “我又不是猴子。”一片红霞飞上木吒的双颊,把头扭过一边。 “比猴子好看。”这个世界能看到这些英俊的神仙,到也不错,和二十一世幻的美男相比,又是另一番风味。 木吒见她真拿自己跟猴子划上了大于号,脸上挂不住了,冷哼一声,沉了下来。 汐兰哪管他乐不乐意,照看不误,正看到兴起。 当…….一声巨响,汐兰猛然坐直,“什么声音?什么声音?煤气炉爆炸了?” 几双眼睛同时望向她。 三藏捏着佛珠的手都有些打颤,嘴里却平平静静道:“女施主,不用害怕,是我那徒儿正在捉妖,想来是和那妖怪打斗时打破了什么东西。” 大春正把眼睛杵在窗子缝上,把话接了过去“是孙大圣一棒把院子里的水缸敲破了。” 三藏忙念了声:“阿弥陀佛。” 汐兰忙安慰他道:“没事,没事,打破一个水缸罢了。捉了那妖怪,别说一个水缸,打破十个水缸都没事。”别过脸,低诂着,不过可别打破别的值钱的东西,没想到这个假冒产品还真有几下。 屋外云来云去,两个人挂在半空中,叮叮当当,当当叮叮,棒来耙往,好不精彩。大春看得忘了害怕,砸嘴砸舌地瞎叫:“打他,打他,上面,下面,对,对,就这样。” 屋内人均是神色各异地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唯有汐兰漠不关心,反正孙悟空收猪八戒是铁板钉钉的事,打得再怎么精彩都只是过场。这样无聊地等待,还真不如直接告诉猪刚鬣别打了,再怎么卖命,也只是浪费表情,最终还得给唐僧当徒弟。 既然想了,干脆就做点什么,也不用这么无谓的等待。 拉开房门,对天上正打得热闹得二人叫道:“长老,姐夫,你们先停上一停,我有话说。” 天下二人停下手来一起看向她。 “孙老长,你先进屋喝口茶水,休息片刻。我有话对猪刚鬣说。”汐兰不理会屋内各异的眼神同时射向自己。 等行者进了屋,汐兰仰着头道:“姐夫,你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不下来,四妹妹的手段太过狠毒。”猪刚鬣摸了摸鼻子和耳朵,想到上次差点被她拨断了鼻子,撕裂了耳朵,就有些后怕。 “我不再拉扯你的耳朵,你尽管把心放宽。”汐兰想到他的狼狈相,有些忍俊不住。 猪刚鬣见她这样说法,方跃下云头,一小步一小步地挨近来。 “你把耳朵凑过来。”汐兰再次发令。 “那你不能再拧老猪的耳朵。”猪刚鬣又叮嘱了一番,方掩住耳朵小心地凑到她嘴边。 “你打得过那个孙长老不?”汐兰笑眯眯着望着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打不过那弼马温。说来不怕妹妹笑话,当年多少天兵天将都未曾拿下那弼马温。只有那杨戬跟他还能拼个上下。”猪刚鬣有些丑大。 “那你还打?”投了猪胎,脑袋也变笨了。难道这猴子是真的,“你以前见过这猴子,他是真的弼马温?” “是他不放老猪走。”猪刚鬣满肚子委曲,“是真的弼马温,以前他大闹天宫的时候,我躲在天柱后面看过。” “我有法子,让他不再打你。”汐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猴子不是该长得凶丑无比吗?看来书和电影都靠不住。 “四妹妹别哄老猪开心,你能有什么法子。”猪刚鬣满脸的不信,自己都没办法,这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我自有法子,而且还知道你在这儿是在等一个人,我却知道那个人在哪儿。”汐兰说完斜着眼看着他。 “四妹妹这话当真?”猪刚鬣来了精神。 “当真,不过告诉你的话,我有条件。”汐兰暗暗偷笑,你上当了。 “只要妹妹告诉我取经人在哪儿,妹妹要天下的月亮,我也摘下来给你。”猪刚鬣一把拉住她,生怕一放手,这线索就没了。 “你抓痛我了。”汐兰嗔叫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是老猪心急了。”猪刚鬣急忙反攻撒手,生怕再弄痛了她。 “我的条件就是,我要跟你们一同去西天取经,以后我要做什么,你都得听我的。”汐兰正正脸色,一本正经地道。 “如果妹妹真能和我们一道同行,妹妹说什么,我自然会听,妹妹快告诉我,取经人在哪儿?”猪刚鬣哪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歹毒算盘。 “坐在里面喝着茶的那个年青些的和尚就是唐三藏,那行者正是他的大徒弟,你拜了他做师傅,行者自然不会再打你。”汐兰见自己的目的达成,暗暗得意,也不再和他转悠。 猪刚鬣“哎呀”一声,奔到三藏面前跪下就拜:“早知道师傅来了会住在我老丈人家里,我就一直在这儿等着了,也不用跑来跑去,累得半死,还被师兄打得差点没了半条命。” “我怎么会是你的师傅?又怎么会在这儿等我?”三藏好生奇怪。 “你的确就是我的师傅,是观音菩萨要我在这儿等你的,要我保你上西天取经。你不相信,你去问菩萨去。”猪刚鬣见三藏不认他,急得直叫。 “我去哪儿问观音菩萨去?”三藏想这人肯定是脑袋出问题了,观音菩萨是想见就见的吗? 这时身边金光一闪,不煦现出真身,手托净瓶,脚踩祥云。那小和尚也化成了木吒的真身。 众人一见,急忙跪拜下去。唯有汐兰围着木吒转了几个圈,“你变回原样比刚才可更好看了。”说着就伸手去摸他的脸。木吒没料到这小丫头这般大胆,一时没留到神,居然被她摸了把去,顿时脸色赤红,“你……” 汐兰也不管他怒不怒,“长得不错,摸着手感也好,不愧是神仙,比凡人保养得好,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吗?” 木吒见她满口胡掰,反倒语塞,甩了袖子,冷了脸不搭理。汐兰也不以为意。 菩萨怕她再闹下去,让木吒难以下台,忙对三藏道:“他的确是来保你去西天取经的,你收了他吧。” 菩萨都开了口了,三藏当然没话可说,顺从地把猪刚鬣收做二弟子,取名八戒。 观音菩萨见佛祖要她来看看汐兰的任务完了,三藏把八戒也收了,这儿也没自己的事了,准备打道回府。汐兰没料到她说走就走,自己还没来得及跟高员外谈财产的事,不过事态紧张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拉住:“你还不能走。”观世音菩萨,看在我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份上,怎么也得帮上我一把。 “还有什么事吗?”观音菩萨有些意外,妖也收了,高家庄也太平了。 “我也要跟他去西天取经。”汐兰指了指三藏。 空气一瞬间停止了流通。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她。。 观音菩萨还没开口,行者呀的一声跃出来道:“不可,不可,你怎么能和我们一同上西天。” 三藏也是双手乱摇:“不可,不可,女施主怎么可以和贫僧同行。” “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汐兰指了指行者和八戒。 “他们是贫僧的徒弟。”三藏心里想的却是男女授授不亲。 “那我也做你的徒弟。”汐兰可没去想什么男女授授不亲,既然徒弟可以,那就吃点亏,先做做你的徒弟好了。 “我怎么能收女弟子?女施主别开玩笑了。”三藏觉得这个小女孩真是不可理喻。 “佛曰,任何人没有先後,没有高低,没有大小,都是平等的,那就不该有男女之分。”好啊,你信佛的,我就跟你来佛的。 “这……”三藏一时语塞。“还是不妥。” “有位伟人说过,为了民族的富强,应该自由,平等,博爱。那么你对我也应该和他们一样平等对待。用爱他们的心来爱所有人。”既然佛不行,那孙中山的博爱论该可以吧? 观音菩萨听了这翻话,心存佩服,插嘴道:“女施主,你所说的伟人是哪位伟人,有如此高明的见解。” “他叫孙中山,我一直受他的熏陶。”跟你说了,你也肯定不认识。 果然观音菩萨陷入沉思中,把自己脑子里的那点记忆拨光了,也没找到这叫孙中山的人来。看来定是异域中的高人了,这小姑娘自小受这样的人教导,难怪不同于常人。 汐兰见三藏不说话,转向八戒道:“姐夫,你说师傅是不是应该收了我?” 一声姐夫把八戒叫得混身都酥了,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翠兰道:“应该收,应该收。师傅,你收下四妹妹,以后路上缝缝补补也有个人照应…..” 话没说完,行者跳了起来,对八戒嚷道:“呆子,闭嘴。”转过身对三藏道:“师傅,收不得,收不得。这丫头古灵精怪,满身邪气,放在身边难保会出什么事。” 汐兰呸了他一口:“什么满身邪气,能出什么事?” 行者也不示弱:“你刚见了我师傅就拉着他的手不放,你要跟着去西天,当然别有用心。” 汐兰白眼一翻:“我才十二岁,你怕我勾引他不成?他不来勾引我,就相安无事了。还有你,一看就不是好货色,你离我远点才是正理。” 三藏一听,埋头苦念阿弥陀佛。 “那你说你去西天做什么?”行者可没三藏脸皮薄。 “我跟师傅去西天取经,是想也粘上点佛缘,修得正果,以后回来可以造福百姓,也为我高家多积善德。”反正自己从小到大撒谎从不脸红,你管我说的是真话,假话呢。 一翻话说得菩萨和高氏夫妇一个颈点头称赞。 三藏也觉得说得十分在理,但收个女弟子一同前往西天,实在不方便道:“你一介女流,应该在家好好侍奉父母,以后嫁了夫君,好好扶佑夫君,相夫教子。” 连孙中山的博爱论都搬出来了,居然还是不能说通这个古板的家伙,看来不用杀手锏,是不行了。 “你这是鄙视女人,鄙视菩萨。”汐兰气势汹汹。 “你休得胡说,我怎么鄙视菩萨?”三藏哪戴得起这么大一顶帽子。 “菩萨现在也是女儿身,她不是也在普渡众生吗?以你这么说法,菩萨不是应该去找个男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何况菩萨也说过,佛祖还想找机会见我呢,我正好去西天见佛祖,免得让他老人家跑路。”呵呵,这可是你自己拧了壶不开的水。 观音菩萨果然不悦了:“三藏,你枉读了这么多经书,觉悟居然还不如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三藏只觉脚底凉飕飕地:“弟子愚顿,菩萨教导的是。” 观音菩萨见他认错,心里才舒服了一点,你要小看女人,我就偏要让你知道女人的厉害:“汐兰年纪幼小,就有这样的觉悟,的确是可造之材,你就收了她做徒弟,一同前往西天,深造,深造吧。她也的确是佛祖点名要见的人。如果她修得正果,你不也是第一大功臣吗?” 既然菩萨都这么说了,三藏哪还能推三阻四。只得受了汐兰磕头之礼,收了她做三弟子。 汐兰爬起身正好迎上行者龇牙裂嘴的红脸,读懂了他的唇语:“你路上敢使坏,老孙手里的棒子可不是用来摆的。” 汐兰伸出指头捏住他两边脸蛋,还了一个唇语道:“我们走着瞧,谁怕谁?” 行者甩开她的手,气得哇哇直叫:“吃我豆腐。” 汐兰问八戒:“他说我吃他豆腐,你信吗?” 八戒把头摇得跟浪鼓一样:“不信。” 行者吃了个憋,只得躲得远远的。 007 继承权的条件 汐兰右手抱着高夫人,右手揽着翠兰抱在一团痛哭,高员外美滋滋地抽大烟。女儿要走了,居然不伤心,有问题。 汐兰脸朝着床里,一边干嚎一边道:“我也不舍得爹娘和姐姐。”自己演技不错,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天来,高氏夫妇待自己真是关爱有加,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没爹疼没娘爱的她享尽了家庭的温暖,对这高氏夫妇竟有着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依恋。嚎着嚎着,倒真滚下两颗泪珠来。 “你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翠兰一直宠爱这个妹妹,想到即将分别,万般不舍。 “少则十一二年,多则十五六年吧。”那西游记里说的僧三藏是多少年取得经书?后悔当初看西游记时跳着专挑自己喜欢的看。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随便说说吧。 “你就要十二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寻个婆家了,这一去,且不误了终身大事?这该如何是好?”高夫人忧心重重。 古代人女人真没想头,还未成年就找个老公来套着自己,我才不会那么白痴,搬个门神来盯着自己。现在十二再加个十二三年,才二十四五岁,正值风华月貌的黄金佳年华。口上可不能说,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来,“为了造福百姓,为了高家的善德,牺牲我一个有什么关系?”顿了顿,语调一转,可怜巴巴地道:“以后我回来只要爹娘,姐姐不嫌弃,让我有一个栖身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没忘了挤两滴眼泪出来。 “什么有一个栖身之地?这个高家以后就是汐兰的。夫人,女儿有这番大志,我们该成全她。这一去是误了终身大事,但以高家的财力,和名声,难道以后还不能给她找上一个好的上门女婿不成?”高员外开始发飚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汐兰差点没忍住对天大笑三声,打消下床去抱着高员外欢呼的冲动,做出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爹爹,这如何妥当?三姐还要招个夫婿……我这一走又要十来年,回来后只怕高家庄早已不是现在的高家庄了。”意思也说得很明白,如果再给翠兰找个上门女婿,以后说话做主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话没说完,翠兰一张脸涨得通红,扭扭捏捏,耷拉下脑袋。 汐兰好生奇怪,不会这么快就另有心上人了吧?好象这两天并没看到别的人,不会是看上了三藏或者孙猴子吧? 高夫人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你姐姐有身孕了,怎么可能再嫁他人?” “什么?三姐姐怀了那八戒的孩子?”汐兰一声惊呼,这猪八戒居然有儿子了。生下来长得象翠兰还罢了,如果象那猪八戒,这不是在虐待别人的眼球吗?想到翠兰抱了个黑呼呼的猪娃,不禁打了个寒战。 翠兰羞得脸更红,“妹妹只管随师傅去西天取经,我会帮着父亲打理高老庄,等你和他取经回来,这高家就交给妹妹了,我就带了孩子随他去。” “什么?”汐兰眼珠子差点掉到出眼眶,是自己耳背,还是产生了幻觉?昨天还哭着要死要活,现在居然说要跟他去?虽然想要高家财产,但没想到会这样。 高员外轻咳两声,“观音菩萨也说了,那个……八戒本不是妖怪,原本是天上的天蓬天帅下凡。孙长老说的也对,他虽投错了猪胎,长得丑点,但还门当户对,也不坏了家声,辱了行止。以后取了真经,修得正果,重返仙例,说不定还能脱了那身猪皮。如今,你姐姐有了他的骨肉,这门亲事,也就这样了吧。” “哦……”这高氏夫妇咋这么象川戏里的变脸?说变就变。不过这样对自己来说倒是好事一桩,猪八戒好色好吃,就没听说过对钱财感兴趣,就算以后它留在高家庄,还不是一天几笼馒头就打发的了。不用担心有人来抢财产了,这高家财产十拿九稳会落在自己口袋里了。 “汐兰啊,你这次去西天,如果见到些神仙,有出生好的,有本事的,最好是什么大官大元帅的,相貌好的,穷点没关系,你不防多留个心眼,如果能招上一个入高家做上门女婿,那不是比在这凡间招个强?听说那个叫的杨戬的二朗神就很不错,官职高,相貌堂堂,又没娶妻。”高员外干脆把憋在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 “啊……”汐兰半天才回过神来,这就叫现实,怪不得听女儿说要去西天,没半句犹豫,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我这二十世纪来的人也不得不佩服。 “我们也知道现在你年级尚小,和你说这些早了点,但你这一走,就没机会说了。那杨戬除了听说没什么财产外,但年青英俊,又位居高官,虽然他和玉帝关系不好,但怎么说他也是玉帝的亲外甥,这样的人倒是个理想的对象,你遇到他,把他招了,以后等你取了经回来,你们就把亲成了,就算你以后成大龄姑娘,有他撑门面,人家也绝对不会有半句非议,只会往你脸上贴金,只要你招了个神仙做上门女婿,高家所有产业以后都归你一个人。”高夫人婆口娘心地开导着。 这高氏夫妇当杨戬是自己喂的小狗了,叫一声:“旺财,过来,把门看好。”就摇头摆尾地过来在门口蹲上了。“如果你不喜欢杨戬,那托塔天王还有三个儿子,金吒,木吒,哪吒。木吒昨天见过了,长得很清秀的,我想另外两个应该也不会差。”高夫人见她不为所动,继续帮她物色对象。 汐兰眉头直皱,再说下去只怕把所有神仙表都搬出来了。还想这班神仙站成一排让我选秀不成?天下哪来这门子好事。再也忍不住,不耐烦地道:“我现在只想要三藏的……”话到嘴边,忙捂住嘴,两眼乱转,把那个“肉”字咽到肚子里。 高氏夫妇闻言,神色大变:“什么?你看上了那三藏?不行,不行,他可是一个出家人。就算以后可以还俗,长相是不错,但一无本事,二无背景,如何能给高老庄撑门面?搞不好还是个吃软饭的。”看来这高家财产没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不招个神仙上门,财产还不知能不能到手,这事还得重长计议。 汐兰额头划上三道黑线,现实,现实啊。“爹娘,误会了,我是想说,我现在只想跟三藏去西天取经取,修得正果。” 既然不是看上了三藏,高氏夫妇大松了口气,刚才说那些话,本来就没指望她现在就消化,必竟她才十二岁不到,谈婚论嫁的事还早了些,不过事先给她打个底稿。 “如果我招不到个神仙做上门女婿……”汐兰偷偷看着高员外的脸色,小心试探。 高员外将烟斗在桌边敲了敲,不急不慢地道:“你三姐姐肚子里不是还有个娃娃吗?” 汐兰欲哭无泪,什么世道,什么家庭啊,“可是神仙是不可以和凡人成亲的,神仙爱上凡人偷偷下凡,最终都是悲剧收场。” “这问题,我和你娘也想到了,不过你此去西天取得真经,修得正果,也就不算是凡人了,这婚事也应该没问题了。” 不是吧,还打算随时取了唐僧肉就打道回府,难道非逼我走到西天不成?汐兰哀叹一声,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瘫在地上。 008 师傅请下马 汐兰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两个足足有半人多高,两个人方抱得住的大包裹,对身边的高氏夫妇道:“这是爹娘给我打点的行礼?”这包裹,一个就可以把自己压死了。 “不是的,这是你三姐姐给你姐夫备在路上吃的干粮。”哟,还真体贴,既然不是让自己扛,再多带点也没关系。我怎么说也是出趟远门,怎么就没点表示。 “汐兰啊,你跟着师傅,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想了一晚上,你什么也不缺,所以我和你爹也就没给你准备什么。” 失望,还以为走之前能捞上一笔,以后路上看到点什么名牌珠宝,精品首饰什么的,能顺便买上些,看来得真得跟着他们一路上要饭化缘过日子了,惨,惨,惨。 “不过你以后见了那些神仙说不定需要打点,把这个带上,说不定会有用。”高夫人压低声音说完,塞了一本小册子给她。 就一本小册子,汐兰扁了扁嘴,仍翻开来往上面瞟去。一瞟之下,迅速凑到眼前。下一秒钟,两眼放光,满脸堆笑。这老爹老娘真不是盖的,把各路神仙的喜好,居然摸得清清楚楚,记得详详细细。看来为了招个神仙做上门女婿还真用了不少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面记载的好些神仙喜欢的东西可都是真金白银才能买到的,现在自己两手空空,还不是只有想想的份。想到这儿,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直接垮了下来。 高员外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低声道:“汐兰,跟我来。” 跟着高氏夫妇转到后堂,眼前摆着两只巨大的木箱,里面放满了一排排的金银元宝,少说也有好几千两。直晃得汐兰两眼放亮,“这是?” “这是我和你娘给你准备的盘缠,也方便你以后途中打点。” 发了,发了,抱住高夫人亲了一口,又抱住高员外亲了下,“我就知道爹娘不会不管我的。”接下来又犯愁了,这么多元宝,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地,怎么带啊? 高员外当然看得出她的为难之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钱袋,交给她道:“你将这些金银装进这个钱袋里,贴身带着。” 汐兰接过钱袋,这不是玩我吗?这么个小钱袋,只怕一个元宝就塞破了。 “你打开袋口,对着箱子叫声装试试。”高员外很快打破了汐兰的迷茫。 汐兰虽不明白他搞什么玄机,但还是照着做了,不料,木箱中的元宝竟化成一道金光,一溜烟地飞进那小钱袋。转眼间,两木箱的元宝全进了钱袋,钱袋也变得饱满了许多。不敢置信地将眼睛凑到钱袋口上,只见里面密密麻麻装满了元宝,晃得眼睛发花。妙哉,妙哉。 “多年前,我无意中得了此钱坤袋,以前外出置办货物,没少派上用场,你带在身边,要用多少银子,只管取出来便是了。” 原来高家还有这等宝贝,嘴角翘成了一弯金钩,笑得见眉不见眼,一转身,抄着模特步,回到院中,扬扬手:“师傅,师兄,我们走喽。”迈着四方步往门外晃去。 高夫人在身后满面笑容:“你看她看了那些银子的样子就跟你见了银子的的样子一模一样。不用担心她不会给我们招个神仙做上门女婿了。” 高员外摸着山羊胡对夫人道:“四个女儿,就只有汐兰象我,这高老庄的发扬光大,全看汐兰的了。” 汐兰领着三藏和行者走出大门等了半晌,还没看到八戒跟来,回头望去,见八戒和翠兰手握着手,脉脉含情地对视。 行者不耐烦了:“呆子,走了。” 八戒眼中含着眼泪花:“娘子,我要走了。你好好善待小猪,我取了西经就回来接你娘俩。” 翠兰眼泪婆沙地道:“相公,你一路保重,千万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忘了我们娘俩。” 汐兰打了个寒战,人啊,来电也就一瞬间,这八戒一个天蓬元帅的身份,就在别人心里咸鱼大翻身了。 八戒听了,急忙又是保证又是发誓地一番折腾。直到行者再次催促,才扛起那两个大包跟只蚂蚁似地一步一回头地跟了来。 出了高老庄,一路西行,没走出多少里路,汐兰就一屁股坐到路边直喘粗气:“师傅,休息休息吧,走不动了。” 三藏拉住马头,看了看天气,还没说话,行者已按捺不住:“这才走几里路,你就休息,这样走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西天?” 三藏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再赶一段路,到晌午再休息吧。” “师傅,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骑着马,我走着路。我和你一样只肉体凡胎,不比得大师兄,二师兄。要不,我骑马,你下来走路试试?”汐兰可不会和他们客气来委曲了自己。 “这……也有道理。”三藏边说,边准备爬下马来。 行者一把拦住:“师傅,不可。怎么能让师傅走路,徒弟骑马?” “给女士让座是理所当然的,你这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没娘生,没娘教,就是缺乏教养,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人家怕你猴子,我可不怕你。 “你敢说老孙没娘生,没娘教,缺乏教养?”行者哪受得了她这样的奚落,直气得哇哇大叫,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难道我说错了吗?人有人生,妖有妖生,你是什么生的?那你说你娘是谁?”汐兰一脸不屑,你还敢打我不成? “呀,呀,呀……我是大地酝酿而生,天地就是我母亲。” “你有母亲,那你说你母亲姓什么,家住何处?”石头生的吧?汐兰哪管他那什么天地道理。 “你,你,你……”行者答不出来,急得把本来就赤红的脸涨得要滴出血一般。 “别吵了,别吵了。汐兰一介女子,年龄又小,体力自然难以支持,悟空,你就让着点她吧,我走走没关系。”三藏见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忙出来打圆场。 汐兰听三藏发话了,哪还管行者,得意洋洋爬上马背,对行者道:“我不会骑马,你帮我牵着。” 行者一听,火气就更大了,“还要我给你牵马?”不会骑,摔死拉倒,还少个负担。 汐兰哪管他乐不乐意,“二师兄,扛了那么多东西,腾不出手来牵马,总不能让师傅给我牵马吧?” “不会骑,就下来,要老孙给你牵马,没门。”行者扛着金箍棒就要走路。 “师傅,我可真不会骑马,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怪你的,你也别放在心上,就当没收过我这个徒弟。不过徒弟只是担心到时观音菩萨问起,你和这杀生之罪也难脱关系。”汐兰苦着脸,装出一副可怜相。 三藏眉一皱叫道:“悟空,你难道要为师来牵马吗?” 行者在前面听到师傅叫唤,只气得龇牙裂嘴,随既眼珠子一转,倒了回来,牵着马道:“师妹,老孙给你牵马了,不过这路上道路陡窄,悬崖又多,你可要坐好了。” “有师兄牵着马,这再难走的路,也稳当得很,不会让小妹有丝毫闪失,是吧?师傅。”哼,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你?想害我自己掉下马来,没门。 八戒忍了半天,这时忍不住了,万一四妹妹有什么闪失,以后还怎么见老婆大人?“师兄,妹妹身子单薄,要不你来扛着行礼,我来牵马。” 行者推开八戒,“你让开,我来牵,我来牵,你管好你的干粮。” “悟空,这道不好走,你就多用点心思,别摔着你师妹了。”三藏听汐兰这样说,免不了吩咐行者一番。 “知道,知道,摔不死,摔不死的,师傅放心。”不摔死你,吓死你,再不就颠死你。别以为老孙是软柿子。 009 以牙还牙 汐兰正得意把三藏赶下了马,自己骑到了马背上。坐得高,看得远,四下里山清水秀,倒是爽心悦目。 行者看着坐在马上春风得意的汐兰,哼哼冷笑:“让你得意。”乘师傅和八戒没注意,一轮棒,在马屁股上来了那么一棒。 白龙马猛然吃痛,一声惊嘶,前蹄离地,对天长嘶。 这一来可吓得汐兰唇乌脸白,抱紧马脖子,嘴里乱叫:“小龙马乖,小龙马听话,乖乖地好好走路,一会儿姐姐给你糖吃。” 小龙马果然听话,将两支前蹄放了下来,汐兰把噪子眼上的心藏放了回去,仍止不住得嘣嘣乱跳。刚要坐直身子,竖起双眉指责行者。小龙马“嗖”一声,往前窜去。 汐兰一声惊呼,哪里还顾得上指责行者,伏下身子抱紧马脖子,只觉得身子在马背上左甩右摆,稍一放松就会被抛出马背,额头冷汗直飞,大声叫唤:“师傅,救我。姐夫,救我。要出人命了。小龙马听话,不要跑。师傅,救我…..”到得后来,竟放声大哭。心里把行者咒了个狗血淋头。 行者看着马上的汐兰的狼狈相,嘻嘻哈哈大笑。 猪八戒慌了神道:“师兄,你身手快,快去挡下马儿,只怕摔了妹妹。” 行者伸手在眼前挥了挥:“摔不了,摔不了,嘻嘻,哈哈。” 三藏见汐兰在马背上如风中的风筝一般左摇右摆,也禁不住揪紧了衣角道:“悟空,快快去拦下小龙马,她可是菩萨分派来的,如果摔出个东瓜豆腐,菩萨怪罪下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行者见师傅发话了,也不敢再闹,单脚在地上一蹬,向小龙马追去。 飞到小龙马前,却不拉住马头,反在马屁股上轮了一棒,小龙马见他轮棒,哪等棒子落在屁股上,一声惊嘶,比原先越加发疯般狂奔,行者哈哈大笑道:“师妹,这马不受得你骑,看你以后还抢师傅的马不了?” 汐兰开口骂道:“还不是你这泼猴使的手脚,让小白龙受惊才这般乱奔,你不把马拉住,反而打马,你就不怕把我摔死了,师傅怪罪于你,念你的金箍咒吗?” 行者也不恼:“嘻,嘻,不怕,不怕,师傅又没看到我打马,你摔死了,我就说还没追上你,你就被摔下了马,师傅大不了责骂我几句。既然知道是我的手段,那以后还让我给你牵马不牵了?” 汐兰见他在这儿胡缠,知道不顺着他,他定不肯把小龙马制住,眼见前面道路高低不平,自己双手早酸软不堪,已难支持下去,好汗不吃眼前亏,语气一转,软声道:“我知道师兄的手段了,以后再也不敢胡乱使唤师兄了。” 行者嘴上说不怕,其实心里也有所顾忌,她摔死了,骗得了师傅,骗不了观音菩萨,弄不好,还得被压回那五行山喝风吃雨,见她服软,也不再为难,上前拉住小龙马。 汐兰如一撇烂泥般滑下马背,瘫软在地上,直喘粗气。 过得半晌,三藏才和猪八戒急冲冲赶来。见她瘫在地上,一惊,忙奔上来问道:“徒儿,你没事吧?” 八戒丢下包裹,嚷道:“一定是师兄没把马拉住,妹妹的屁股被摔成了歪瓜裂枣,动弹不得了。” 行者对着八戒呲了一声,喝道:“呆子,别胡说,她没伤一根寒毛。” 八戒躲到师傅身后道:“我没胡说,要不然为什么妹妹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师傅,把妹妹摔到了,菩萨知道了,要来找麻烦的,再说师妹是佛祖点名要见的人,如果这路上闪失了,到佛祖前也不好交待。” 三藏最怕的就是惹到菩萨和佛祖,听了八戒的话,也是心烦意乱,伏下身去问道:“徒儿,伤到哪儿没有?跟为师说说。” 汐兰见问,满腹委曲,拉住三藏放声大哭,弄得三藏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哭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道:“师傅,给徒儿做主。师兄用棒子打马屁股,让马受惊才这样胡乱狂奔,刚才师兄追上来,不但不拉住马,还在马屁股上加了一棒,让马越加发疯狂奔,他是有心要致徒儿于死地。” 三藏闻言,恼道:“悟空,她说的可是真话?” 行者见汐兰刚才还说知道自己的手段,现在见了师傅就告状,大怒,指着汐兰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现在和尚在身边,哪还怕他:“我说我不再也不胡乱使唤师兄了,但并没说不揭发师兄的恶行。”说完拉起三藏的衣袖,抹了把鼻涕。三藏本有洁癖,看着模糊拉沙的衣袖,直皱眉头。但见汐兰哭得伤心,只得按捺着,不敢把手缩回来。 汐兰抽搐了好一会儿方道:“师傅,师兄还说,如果我摔死了,反正你没看到。就说是他还没追上小龙马,我就被摔死了,你大不了只是责骂他几句。他这种行为根本就是蓄意谋杀,他不是范了杀戒吗?我们刚出高老庄便这样,这一路上,说不定哪天师傅没看到,就把我杀了。” 三藏越听越恼,冷眼看着行者。 汐兰偷眼看着三藏脸色,暗暗偷笑,那猴子以为我会这么老实就范,可是打错了算盘。这三藏冷着脸的时候,还蛮酷的,放到现代,还真是个大帅哥。又在他身上蹭了把鼻涕道:“徒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死了没关系,只怕菩萨怪罪下来,让师傅平白担了个谋杀的罪名,误了师傅西天取经之事,以后难以面对唐王和众百姓,那徒儿就是在地下,也不得安心。” 行者又急又气,跳将起来:“你这小丫头,我只不过吓你一吓,你居然就这样编派老孙,看老孙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三藏气得脸色发青,见行者还要使泼,二话不说,念起金箍咒。 行者丢下棒子,抱着头打滚,哀叫道:“痛死我了,师傅别念,师傅别念。” 三藏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错没有?” “我何错之有?只不过她对师傅不尊,对兄长不敬,我小小的吓她一吓,教训她一下。” 三藏见他不知悔改,怒道:“她是你师妹,你本该念同门手足,多加爱惜,你却捉弄于她,险些闹出人命,你还不知悔改。”说完,又念起金箍咒。 行者痛得难以忍受,看着汐兰在旁边对自己做着鬼脸,更气得混身冒烟,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求饶:“师傅别念了,我知错了。” 三藏见他认错,停了下来:“你以后还欺负师妹不?” 行者怕他再念金箍咒,忙道:“以后不会了。”不会才怪,以后我们走着瞧。 汐兰看整得他也差不多了,卖了个乖,道:“师傅,师兄既然知错了,你就别再罚他了。他以后一定不会再欺负我的了。”说完转过身,对行者一脸谄笑道:“对吧?大师兄。” 行者打了个寒战,看了眼三藏,回过头龇牙裂嘴地道“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师妹的。” 三藏看了看天色,“既然如此,我们接着赶路吧。小徒儿,你上马,让你师兄好生牵着。” 汐兰却死活不肯了,“这俗话说的好,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三藏为难了,“这该如何是好?一会儿走不上几步,你又要闹走不动了。” 汐兰赖到三藏身边道:“我要师傅和我同骑,这小白龙最听师傅的话,有师傅在,它一定不敢乱来。”心里却想的是这行者最怕你的金箍咒,有你在马上,他还敢乱打马屁股把你一起摔死不成? “这如何使得?”三藏看这汐兰年龄虽小,却生得如花似玉,怎么也是个姑娘家。 “师傅,我看使得,妹妹还是个孩子,师傅也不必避嫌。”八戒这话也说得明白,人家还是小孩,你推三阻四,不就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吗? 话说到这一步了,三藏只得爬上马背。汐兰方上了马,在他身后坐下。三藏腰杆坐得直直得,生怕碰到背后的汐兰。 汐兰去了担心行者为难的顾虑,心情大好,叽叽喳喳和八戒说个没完。哪知没走多远,居然趴在三藏背上睡着了,还打着小呼噜,发着梦语叫着爹,娘。 三藏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惜,这么小小年级就跟着自己这样长途跋涉。 010 命悬一线 一行四人,一路西行,这一日,远远望见一座高山,直指云端,越往里走,越加道路崎岖,近到山前,已见山体陡峭,崖壁光滑,到处嶝嶝怪石,花草遍地,野兽飞禽比比乱窜。突然一阵旋风吹过,腥风阵阵。 汐兰缩在三藏身后,躲着风沙道:“师傅,这风来得好古怪,会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的。” 三藏也觉得这风来得好生蹊跷,叫来行者:“悟空,你去查看一下,这是什么地方,是否有妖怪出没。” 行者去兜了一圈回来说这山叫黄风岭,前面果然有妖怪,带了八戒一同去捉妖,只留下汐兰和三藏。 三藏走了这大半天的路,也有些疲备,靠在行礼上休息,这一靠,就靠到了周公面前去了。 这一来,可乐坏了汐兰,天赐良机。现在不取他的肉,更待何时?没料到出了高老庄不远就有这样的良机。 拿把刀去割他的肉,只怕肉没割下来,早痛醒了。如果直接将他杀了,这杀人放火的事,还是做不出来。就算这么做了,行者回来见他死了,也绝不会放过自己。哪怕自己用苦肉计,在自己身上也扎上两刀,但也定难瞒过他的火眼金金,最终也是难逃他的铁棒。 不过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到自己,早在高老庄就想好对策。 从怀中取出迷香,对着三藏的鼻子一吹。不一会儿,原本睡着的他,软绵绵地趴在了行礼之上,任怎么推掐叫唤都没反应。 这迷香效果果真不错,汐兰乐滋滋地卷起三藏的衣袖,见他臂上皮肤雪白嫩滑,忍不住啧啧两声,一个大男人的皮肤比女人还细嫩。取出小刀,在他俊秀的脸上擦了擦,媚笑道:“师傅,借你二两肉用用,不见怪吧?”不知二两肉能不能容颜永驻?如果不够,就再割多二两。 说完抓住三藏的手臂就要划下,见他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心里一下揪紧,必竟心虚,这迷香来得虽快,但不知药性如何,万一挖肉的时候,一痛醒了,睁开眼正好看见我在挖他的肉,可是大大不妙。他长得虽文弱,但必竟是个壮年男子,不是这十二岁小女孩身体的力气可以抵抗的。 大眼一转,有了。脱下三藏的一支袜子,将他的眼睛蒙上。这下就算醒了,也不会一眼就看见自己,丢刀藏身还来得及。但万一痛得叫喊,惊动了猴子,那更是大大不妙。索性脱下他另一只袜子,将他的嘴塞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根绳子把他绑了,就万无一失了。等挖完了肉,如果还睡着,当然最好,弄醒他,就说他被野兽咬了,万一醒着,就说是妖怪做的好事。嘿嘿,他们就算不信也没办法。 可是寻来寻去,除了绑着行礼的那条粗绳,再也没别的绳子,偏偏那绑行礼的绳子被压得死死的,好带不带,扛这么一大箱子的经书,也不嫌累赘。使出了吃奶的力也没办法将绳子从行礼上抽出来,只得另寻他法。 四下望去,瞬间眼睛一亮,不远处崖边正摆着条枯藤。也不敢多加耽搁,三两步走到枯藤前,去捡那条枯藤。不料那枯藤还有些细根埋在土里。 随手一扯,将那些细根连根拨起。哪知,这一拨却将原本硬朗的土质地面拉松,从被拨起的细根处,裂开数道缝隙,暗道不妙,然还没来得急反应,身子一歪,就随着大大小小的土块往崖下坠去。 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惊慌失措,悲呼,哀呼。 耳边风声呼啸,身体以极快的速度下落,手脚乱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再尖叫。终于看到谷底,竟是嶙峋山石,原指望谷底能有个内海什么的,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现在看来唐僧肉没吃成,自己先要被摔成肉饼了,说不定还会被挂在哪块山石之上,风干成肉干标本,再不然就沦落为鸟食。 就在绝望之际,深深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认输了,从来没见过阎王,就借这机会去会会他,看他长个什么模样,顺便问下他,这穿越归不归他管,哪果归他管的话,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把我弄到这地方来,既然把我弄来的,为什么又这么快就把我请去见他,如果他说不上来,我就拨了他的胡子,烧了他的眉毛。 准备闭上眼睛等着去见阎王。突然眼前金光一闪,身体被什么东西接住。眼前景色晃动,转眼已到谷底。自己却没直接在地上摔成烂泥,也没挂在哪块尖石之上,身上也没有任何痛楚。但两只脚却并没粘到地面,而象是横卧在半空中。 汐兰虚软地呼出口气,抚住胸口,自己还活着。阿弥陀佛,谢谢佛主,谢谢上帝,反正能谢的,全谢过一遍。 “姑娘,你没事吧?”耳边响起一个性感磁性的男声。 怎么会有人声?汐兰一愣,顺着声音望去,深深吸了口气,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刚才的恐惧瞬间被抛到九宵云外。近在咫前的这张脸也太出人意料了吧?实在是好看得过份。 如墨瀑般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宽阔的肩膀上,其中一束用一个精致的紫金环束在头顶,发稍随风飘飞。光洁雪白的额头中间,有一抹橄榄形细长姻红,如墨的浓眉斜飞,长密卷翘睫毛,窄长星目足以让人迷失在那宝石般的黑暮中,如削直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泛着粉红色的珠光镶在一张瘦削而冷傲逼人的脸庞上。无一不是完美无可挑剔,组合在一起,更散发出一种随意的洒脱。身材更是好得没得说,最少有一米八以上,宽肩窄腰长腿,一袭白衫罩在增一分显胖,减一分嫌瘦的身驱之上。 靠,这还是人吗?就连自己平时最酷爱的黑色禁药笔下的美男也及不上他万分之一。 现在汐兰就迷失在了那黑水般的星眸中,贪婪地以目光吞食着眼前的美色,俏脸上泛起淡淡红霞。 “姑娘,有没有伤到哪儿?”样子好看,声音也迷死人了。 “没有伤到哪儿。”汐兰仍呆呆地望着那双深眸。 “那能站得住吗?” “啊?”汐兰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他抱在怀中,原来刚才是他接住了自己,想到自己刚才的花痴相全落在人家眼里,周身不自在起来,急忙挣下地,见周围山壁如削,并未见有山路盘曲,不禁暗暗叫苦,这该如何上去。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种深谷中出现这么一个人,是不是有些怪异?难道是妖变的?不禁暗生戒备,后退一步,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011 深谷美男 那人见她不象平常人一样,答谢救命之恩,反而防贼一样对自己刨根问底,不禁有些婉尔,“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听到有人尖叫,过来看看,不料正好看到姑娘从上面坠下。” 只是过路人,还好,但人怎么能下到这深谷之中?实在让人费解,“你是人是妖?” “姑娘放心,在下并非妖。”那人见她如此谨慎,笑笑道:“到是姑娘为何会跌下此山谷中?这山人平日绝少有人走动。” 不是妖就什么都好办,何况对方又这么帅,比对着八戒行者爽心悦目多了,见他问起坠崖原因,总不能说,自己去捡枯藤绑唐僧掉下来的吧。“我和师傅在上面休息,不小心踩到松软土地上,引起塌方,跌了下来。以为必死无疑。幸好遇到公子,多谢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这山中尽是虎豹妖魔,向来无人敢从此经过,却不知姑娘和令师为何进到这山中?” “既然公子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我也就不瞒你,我随师傅去西天取经,这条路是去西天的必经之路。我的两个师兄去前面捉妖去了,要我和师傅在此等候,没料到会掉了下来。”人背真是喝凉水都要噎着。“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杨晋,你说的西天取经人可是三藏和孙行者师徒?”杨晋眼内闪过一丝惊奇。 “正是。”汐兰刚放宽的心态,一下又揪紧来,这人知道三藏,不会也是冲着他的肉来的吧?如果是的话,我说自己是三藏的徒弟……不知会不会……不敢再往下想。不自觉得又退后两步,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之人。打算稍有不对路的地方,拨腿就跑,可是在这谷底能跑到哪儿,却不是自己现在所能考虑的了。 杨晋将她打量一番,万万没料到这么一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小小姑娘,竟是三藏门下,而且随他爬山涉水前往西天取经,“姑娘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曾听过三藏讲经,他不远千里去取求真经令在下十分敬佩,更没料到姑娘小小年级,就有这番毅力随师前往西天,更是让在下感概。只是……” “只是什么?”汐兰见他欲言又止。 “只是这西天取经之路,路途遥远,而且难免遇上猛兽妖魔,姑娘身子太过单薄,只怕难以承受这一路上的奔波。”杨晋看着她,皱了皱眉头,实在不敢相信她能走到西天。 杨晋的一席话,让汐兰崩紧的脸缓和下来:“有劳公子费心了。俗语有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汐兰虽只是个弱女子,但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我相信一定能走到终点。” 杨晋哈哈大笑,看她的眼光也有些不同,多了些许赞赏:“你叫汐兰?” “嗯。”汐兰点点头。 “我们也算有缘,我也修习过一点道行,不如我传授你三招,一来也可强身健体,二来万一危急之时或许能保得性命。不过我只说一遍,能否学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听帅哥说教自己道行,兴奋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这儿先谢过杨公子了。却不知教我些什么?” “第一是遁地术。如果练成的话,如遇到危险之时可以遁地逃逸,不过所能传送的距离和你修行的道行有关,道行越早,能传的距离越远。”一听就知道是好东西,逃跑保命的东西,以前玩梦幻西游被人家pk的时候没少用,汐兰暗暗发誓这招无论如何要学好来。 “第二是走路……”杨晋话没说完,汐兰就抗议了,我又不才出生的娃娃,我会走路,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走动,证明自己会走路。 杨晋看着晃来晃去的汐兰轻轻一笑:“这走路和一般的走路不同,是教你呼吸吐纳之法,可让你日行百里也不过于疲备。” 汐兰被他那一笑晃得有些头晕,别说他说的这么有用处,就是毫无用处,也会满口叫好。 “第三是睡觉……”汐兰更是一愣,说走路按一定的呼吸吐呐之法,也说得过去,可是这睡觉哪是自己控制的。一头倒下去,哪知道睡成什么样子了。 杨晋见她那呆样,忍俊不住,又是一笑。 汐兰搓了搓额头道:“你别再笑了,你一笑,我就头晕。”说完忙捂着嘴,一张脸涨得通红,自己瞎说些什么啊,如果不是自己这身子幼小,人家铁定当自己花痴。 果然杨晋听了她的话越加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侥有兴趣地看着她道:“这睡觉的法子,能让你快速恢复体力的同时让你身体慢慢变得强壮。” 汐兰一扁嘴,“这个我不学。” 杨晋没料到这么好的东西,她想也不想就说不学,一脸鄂然。 “我不要身体变得强壮,到时身上肌肉全鼓出来,象猩猩一样,多难看。”汐兰没让他多等,很快地做了解释。 “哈哈哈……”杨晋捧腹大笑,这小姑娘满脑子不知想的什么。 “你笑够没有啊?”汐兰吃憋地苦着一张脸。 杨晋勉强忍住笑,脸上肌肉仍有些不听话地向横里抽动:“好,不笑了,这个强壮并不是外表强壮,只是让你自身的体质有所增加。” “你不早说,害得我瞎担心。”汐兰眉开眼笑,小手握成个小拳头,在他身上捶了一下。 杨晋身子一僵,心里一动,这小姑娘真的很特别。干咳两声掩拭住那份不自在,正正脸色道:“你认真记下口决,我只说一遍的。” 汐兰记忆力超强,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笑笑道:“我记下了。” 杨晋点点头,“以后能否练得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们上去吧。” 汐兰抬起头,泄气道:“这么高,除非有翅膀,要么就象我师兄们一样会腾云驶雾,可是我什么也不会,怎么上得去。” 杨晋微微一笑,向她靠近。 汐兰心里一紧,你是很帅,笑起来很迷人,可是想占我便宜可不行:“你要做什么?” “我带你上去。”杨晋不等汐兰反应,长臂一伸揽住她的小腰。道了声:“走。” 汐兰只觉脚下一空,已腾空而起,向崖上飞去。花草树草,怪石绝壁在身边飞过,自己如鸟儿一般在空中飞翔,开心得直拍手。 杨晋低头看着她欢悦的样子,也露出会心的一笑。 汐兰扬起头看着杨晋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衣裳在风中飘舞,衬得那张绝色的脸越加脱俗俊朗,美得如画一般不真实。不禁看得呆住了。 可惜从谷底到崖上所用的时间太短,汐兰双脚站在了平实的地面上,仍没能回过神来。 012 和尚梦游(求推荐和收藏) 到了崖顶,杨晋松开了揽住汐兰的腰上的手。刚微笑着说了声:“到了。”笑容就僵在了唇边。 汐兰随他眼光看去,偷偷别过脸伸了伸舌头。行者和八戒仍没回来,而三藏仍如死狗一样趴在行礼之上,姿势都没变动一下。 杨晋迷惑地看向汐兰:“这是怎么回事?” 汐兰心虚地挤出一脸假笑道:“我师傅睡喜欢不喜欢太亮,所以用袜子把眼睛蒙到。” 睡觉不喜欢光亮,到是很多人的习惯,但这个也太古怪了,居然脱袜子来蒙眼睛,这走了许久路的袜子,味道未必清爽吧。 “可是这嘴里又是怎么回事?”不喜欢光亮,蒙眼睛说得过去,可是塞嘴巴…… “哦哦,我师傅还有个怪僻,睡着了会梦游,一梦游就喜欢吃袜子,他已经吃掉不少袜子了。”事到如今也只有胡编了,至于师傅的形象问题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没料到在台上讲经时道仪昂然的大师,还有这种怪僻,杨晋扬扬眉,有些忍俊不住。 汐兰怕他上前看出三藏是中了迷药,忙奔到三藏身边,将他眼上和嘴里的袜子扯下来,丢在一边,伸掌在他脸上一阵猛拍:“师傅,醒醒,师傅,醒醒。” 三藏脸颊被她拍得满是红指印,总算醒来,迷迷糊糊道:“哎呀,我这一觉睡得也太沉了,小徒儿,我睡了多久了?你两个师兄可曾回来?” 汐兰见他醒来,大大松了口气:“师傅你睡了快一个时辰了,师兄们还未曾回来,刚才我失足跌下悬崖,幸好被这位杨公子所救。” 三藏闻言方看到眼前还多了个人,忙起身行礼道谢,“贫僧三藏,一时睡过了头,竟没察觉小徒儿遇险,多谢施主救了小徒一命。” 杨晋也忙还了礼道:“久仰大师大名,令徒现在已安全,在下也该告辞了。” 汐兰心里升起阵阵不舍道:“不知杨公子府弟何处,等我随师傅西天取经回来,定去拜谢救命之恩。” “我向来身无定处,没有固定的府弟。”对这个看上去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女有些看不懂。 “那这一别,不知还会不会有相见之日。”这么个大帅哥,今天就成了永别,想想也有些惆怅。 “如果姑娘随师傅一路西行,我们还会有相见之日。”说完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汐兰等那道金光消失在山间,揉捏着衣角,没来头地感到阵阵失落,为了再看到你,我说什么也会一直往西的,可是这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真的会是人吗?对三藏道:“师傅,你说那杨公子是人是妖?” 三藏正迷惑地看着自己的一双赤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袜子会被丢在一边,加上太阳穴也是痛疼如裂,但又实在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听汐兰问起,随口道:“他仙风傲骨,一脸正气,定不会是妖。可是小徒儿,为什么我的袜子会被脱下来丢在一边?” 他既然不是妖,会不会是仙呢?可是爹爹给的那本仙人手册没有叫杨晋,也许是个修道之人吧,这西游记中的能人还真多,“师傅睡梦中,可能是脚底发痒,你就把袜子脱了下来,抓脚板心呢。难道师傅不知道吗?”你知道才怪。 “什么?你说我脱了袜子抓脚板?”三藏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睡梦中居然做出这等有损礼仪的事,而还是在一个女弟子面前。 “这也是人之常情,师傅为何如此惊慌。”汐兰肚子里笑开了花,却装出一脸纯真无邪的样子。 “不惊慌,不惊慌。”三藏真想找个地方躲着哭一场。 看着三藏的一脸的尴尬相,愁绪被冲淡了不少,虽然这次没能吃成他的肉,但见到了一个绝世帅哥,值。反正以后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时。 就在二人各自跑神,各怀心事时,行者和八戒急冲冲地跑来:“师傅,出了什么事?我们听到师妹尖叫,苦在被妖怪缠身。刚刚摆脱了妖怪,就赶着回来。” 汐兰眼一斜,脸一拉:“等你们回来,午夜场都散了。该出事的早出了,该出人命的,也早去阎王那儿报道了。” 行者不以为然:“这有何关系,如果师傅去了阎王那儿,我大不了去阎王那儿把他要回来就是了。” “那如果是我去了阎王那儿呢?”你以为阎王那儿是去你家做客啊? “师妹去了,就更简单了,去轮回台转上一圈,就重新投胎了。”行者瞟了一眼汐兰,你去重新投胎了,我巴不得,少了个大包袱。 “师傅,你看大师兄说的,他分明是听到声音,知道我遇险,但有意不来搭救。还好只是我一个人遇险,如果师傅和我一起,师傅你也得受苦。大师兄根本不管你受不受苦。”汐苦拉着三藏的衣角,可怜瓜瓜地样子。 “你别在师傅面前装可怜来冤枉我,如果不是急着赶来救你们,哪能让那妖怪跑了?”行者最看不得汐兰在师傅面前搬弄是非,闪到她面前,将自己的一张本极为英俊的脸皱成猴样凑到她眼前吹鼻子瞪眼。 “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又不是我赖给你的,这儿所有人都听到了。”汐兰尽量把身子后仰,可不愿自己的鼻子被他的猴牙磕破。无奈“砰”的一声,后脑门一阵巨痛。 汐兰捂着头,呻呤着:“我的头。” 脑后一个闷哼传来:“我的牙。” 所有人一起看向汐兰脑后,见三藏捂着嘴蹲下身去,“这是铁脑袋啊?这么硬。”说完拿开捂着嘴的手,血淋淋的手掌心里摆着两颗雪白的门牙。 三藏看着那两颗门牙,眼圈一红,眼泪如暴雨般落下:“你一生吃素,还没开过一次荤。我还指望以后取了西经,有机会让你过把好好过把瘾,也对得起你跟我在这世上走了一朝,没料到你这么早就舍我而去,我余心何忍啊。” 汐兰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也顾不得后脑门上的痛疼,结结巴巴地道:“师…..师傅,我……我不是有意。你节哀顺便,小心过于悲伤,伤了身体。” 三藏只顾哭泣,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行者在一边嘿嘿笑道:“你惨了,你把师傅的牙撞掉了。” 汐兰不听还罢,一听他在那儿风言风语,如炮竹般一点即着,跳将起来,一手叉腰,一根手指在行者鼻子上乱点:“就怪你,是你把师傅的牙撞掉了。” 行者拍开她的手“呲”了一声:“明明是你的后脑勺撞的,还能赖到我头上不成?” “就是你,不是你跑到我前面来,把你那颗丑头凑近我,我会往后仰吗?我不往后仰,会撞到师傅的门牙吗?”汐兰再次把手指点到他的鼻子上。 “我又没要你往后仰,明明就是你自己撞到师傅的。” “是你…..” “是你……” “是你……” “是你……” 二人交替着前伏后仰,吵得不可开锅。 “住嘴,你们都有错。”耳边响起一声惊雷暴喝。 “你住嘴……”汐兰和行者同时拧过头对那声音的主人吼道。吼完同时捏了个拳头塞住嘴,如霜打茄子一般,叫道:“师傅……” 三藏在二人头上一个敲了个响甭,“你二人不管师傅死活,只顾着吵架,我怎么收了你们这样的徒弟?” 汐兰苦着脸蒙着头道:“师傅不公平,猴子根本不怕敲脑袋。” 三藏闻言,伸手在行者腰里拧了一把,行者马上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下公平了吧?”三藏看着汐兰。 原来这猴子痒,妙,妙,妙,“公平了,师傅是最公平的师傅。” 行者怒恨恨地瞪了汐兰一眼,碍着师傅在训话,不敢造次。 八戒看闹得也差不多了,走上来对行者道:“师兄,你神通广大,就帮师傅把牙装回去吧。师傅没了这门牙,说话走风难以听清不说,一张口,这门面也不好看,以后化缘也困难,我们可都要挨饿了。” 行者将他推开些,“去,别在这儿掺和,是师妹撞的,让师妹给师傅装去。” 汐兰偷偷冲八戒挤挤眼,八戒意会,走到三藏面前道:“师傅,师妹一介凡人,哪能有这本事,师兄人懒,坑师傅呢,不肯给你装回去。” “这牙能装回去?”三藏立马收了眼泪,擦了鼻涕。 “大师傅本事大着呢,没有他做不了的,只是他不肯帮师傅。”八戒说完偷偷冲汐兰挤了挤眉,汐兰在身后捂着嘴笑开了。 “悟空,你做错了事不知悔改,难道还要师傅来求你吗?”三藏听了八戒的话,有些不悦。 行者横了汐兰一眼,对三藏赔笑道:“师傅,别听那呆子胡说,老孙怎么会坑师傅呢。我只是想见识一下师妹的本事。” 汐兰清清噪子,“师傅,大师兄还说没坑你,明知道我只是一个凡人,没什么道行,怎么能帮师傅装回去?”我又不是牙医,也没现在这些装假牙的设备,我能装才怪。 三藏脸色越加难看,“哼”了一声。 行者见他真的恼了,哪还敢再闹,忙道:“师傅,别恼,看老孙的。变…..”说完吹了一口仙气在那门牙之上,门牙晃晃悠悠地飞到三藏嘴里,只听“叮”地一声,一道白光过后,果然镶了回去。竟看不出掉落过的痕迹。 汐兰眼都看直了,这比现在的医术都高明啊。让他到现代开家牙医专家门诊,那生意绝对好得挤暴门,以后和他打个商量,看肯不肯和自己一同穿越回去,挣的钱大家五五分。 三藏在门牙上拨了拨,果然稳当,总算落下了块心病。拉长着的一张脸终于阴转晴。 ****** 介绍本不错的书: 书名:错穿 作者:玫子 内容:霉:穿越也会穿错! 更霉:穿越错了就错了,却穿到了狐狸身上! 太霉:跟着男人转世,却成了他的仇家之女! 霉得不能再霉:终于可以与情人终成眷属了,却被指婚联姻! 013 茅厕风波 师徒四人磕磕碰碰出了八百里的黄风岭,行者想方设法想让汐兰知难而退,回去高老庄;而汐兰嫌行者总是象贴身膏药一样跟着三藏,难有机会和三藏单独相处。一路上汐兰和行者各怀鬼胎,争吵不断。碍着三藏从中调解,八戒又和着稀泥,倒也相安无事。 光阴如棱,转眼夏去秋来。路过一个平阳之地,三藏受不了八戒一路报怨,说什么肩上担子重,腹中又空,走得两脚发软,只得就近寻了间农舍,借了间茅屋凑合一晚。 饭后,汐兰百般无聊,见行者趴在一条破烂长凳睡得正酣。思量着,这以后路上,这猴子厉害,也凭借了不少那三根猴毛的功劳,如果拨了他那三根猴毛,他的本事自然大打折扣,以后对付起来容易些。 也正好借这机会,试试菩萨的法宝。冲着行者做了个鬼脸,暗念口决,叫了声“隐”,见自己在上的影子瞬间消失。 多半成了,不过还是先试试的好。走到八戒旁边,揪住它的耳朵,使力拧了一把。 八戒“哎哟”一声坐直起来,见房中只有师傅和行者二人,嘟嘟啷啷骂道:“死猴子,睡自己的觉,平白来揪我耳朵做什么?” 行者本睡得不熟,听八戒骂自己,一骨碌爬起来,“你这呆子,睡个觉还这般多事,吵得人休息不好不说,还来编排老孙。” 八戒见他不认账,气也来了,“我睡得正香,你把我揪醒,还不承认,师妹不在屋里,不是你揪的,难道是师傅不成?” 汐兰站在他们身边,见他们争吵,果然没看到自己,这可乐开了花。 行者见八戒胡乱纠缠,也懒得再理,“哼,明日还要赶路,你喜欢折腾就自己折腾去,老孙可不陪你了。”说完转过身往凳子上趴去。 汐兰见他后脑勺上果然长着三根金毛,念头也不动一下,手上使力直接就去拨他头上的金毛。 哪知那三根金毛,长得却十分结实,这一拨,居然没能拨下来,反把旁边猴毛拨下一束来。 “哎哟,痛死老孙了。”行者捂住后脑勺猛一转身,怒视着八戒,“你这猪头,胆子见长了?胆敢拨我的毛?老孙不把你身上的猪毛拨光,绝不罢休。” 八戒也正要躺下,见行者咬牙切齿地向自己扑来,吓得跳了起来,抡着两条短粗腿满屋子躲闪,嘴里乱叫,“我几时拨过你的毛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师傅,猴子要拨我的猪毛,你快起来救我。” 三藏早就被他们吵醒,只是见惯了他们打闹,实在懒得理会,索性装睡。 八戒早跑得气喘吁吁,眼见就要被猴子追上,三藏偏不理会,自己这身猪毛实在难保,又急又恼,“秃子,你不要再装睡了,你再不收拾了这猴子,明儿这担子我可不帮你挑了,你自己驮上西天去。” 三藏见他“秃子”都叫出来了,知道动了真怒,可不想明儿自己驮行礼,叹了口气,“悟空,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你拨了他的猪毛,明儿你驮行礼。” “什么?让我驮行礼?”这苦差,好不容易在高老庄丢给了八戒,要自己再接回来?那可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话说回来,万一这呆子明儿发起了狠,真不驮了,汐兰那丫头是肯定驮不了的,说不定还真会压在自己头上。“罢罢罢,今儿就先放了你这一回。” 三藏见二人安静下来,正好尿急,既然醒了,干脆出去解决了再睡。 汐兰见三藏走出房门,将一手的猴毛吹飞,神使鬼差地跟了出去。见他走向茅房,乘他没进茅房,先咬他一口肉,免得进了茅房,被熏臭了。加急两步,向三藏追去,却没注意到,自己一动这念头,身形已现。 三藏走到茅房前,正好一片过路乌云掩住明亮,四下一片漆黑,听到身后有人追赶自己,回头却见一个黑影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大惊失色,急往后退。 汐兰突然见他回头,心里一虚,又想,反正他看不见自己,正犹豫间,只听“扑通”一声,一股臭气扑鼻而来。皱着眉把脸别过一边,完了,今天这唐僧肉没法吃了。 原来那声“扑通”却是三藏急退中,没注意已到茅房边上,一脚踏空,掉到了粪坑里。 三藏从粪坑中站起,抹去脸上污物,气极败坏叫道:“小徒儿,你在做什么?” 汐兰一愣,见地上拖着自己长长的影子,暗暗叫苦,想来是吃唐僧属于邪念,让咒语失效。眼睛一转,目视前方,两手平伸,装出梦游的样子,就欲转身离去。 身后一声暴喝,“别在那儿装模作样,你再不给我站住,我可要用这污物丢你了。” 汐兰立马刹车,堆上一脸媚笑:“师傅……”那阵臭味让她连打了几个干呕。 三藏这一身屎尿,看着那脸假笑,气就大了,“你为何追赶我?” 汐兰摆上一脸的无辜,坠手坠脚恭恭敬敬回话,“我哪里是追赶师傅,只是尿急,怕师傅进了茅房,半日不得出来,所以想抢在师傅前进茅房,哪料到却吓到了师傅,竟……” 三藏想想也却有此可能,“你就算尿急,难道不会叫唤吗?” 汐兰想着他平日里潇洒脱俗的仪表,再看他现在的模样,仍不住干笑两声,“不是还没得来急叫吗?你就……” 三藏无言以对,加上也实在不愿在这粪坑里泡着,也不再追究,“你去给我提水,顺便拿上干净换洗衣裳。” “什么?我给你提水?”这身污物,要多少水才洗得干净啊? “你难道要为师这般模样去西天吗?别忘了,你和我还共骑一马。”三藏摆出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子。 汐兰这可真是自己搬了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无可奈何往屋内去寻他的换洗衣服。 进得屋,见行者和八戒二人笑得人仰马翻,想必是刚才一幕早已看在眼里。 汐兰骂了句,“希望笑得哪口气呛到噪子上,噎死你。” 身后行者声音飘来,“师妹辛苦些,多孝敬一回师傅,八戒快关好房门,免得臭气进来熏了我们。”接着又是一阵暴笑。 房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紧,汐兰回头对房口呸了一口,拖拉着去水井边打水。 014 一夜劳工 汐兰坐在井边看着井里反印出来的花容玉貌哀叹,自己居然沦落到帮秃子打洗澡水。 “水还没打好吗?”不远处传来催促声。 “来了,来了。”汐兰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又叹了口气,正欲将水桶摇下去,自己在井中的倒影旁出现了一张脸,准确的说,是一张鬼脸。 火红的头发,八字冲天叉头扫帚眉下,灯笼般的眼睛圆睁着。 井里有妖怪,汐兰一惊,倒后一退,却撞到了一堵铁皮般的肉墙上。 一回头却见一张大嘴啧啧有声:“好美的小姑娘,这肉一定粉嫩香滑。” 红毛怪感到汐兰有逃跑的迹象,伸出两只大手,扣住她的双臂。 汐兰被他抓住也不敢乱动,真怕他在自己脸上来那么一口,自己不少个鼻子也会少块肉。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吃你好?是先吃脑袋还是先吃大腿。”红毛怪将她提起来仔细打量。 “你不能吃我。”汐兰努力露出招牌笑容,冲着红发怪直抛媚眼,希望这妖怪象八戒一样见了美女就迷糊。 “为什么不能吃?” “你看我如此美貌,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汐兰笑得嘴角都快抽筋了,这红毛怪怎么一点不为所动? “那就先奸后吃。”红毛怪觉得汐兰的话很有道理,慢慢点着头。 想到被这么个怪物强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还是直接吃了我吧。” “也好,你怎么说都行,那就先吃头吧。”一张大嘴露出白森森两排大牙凑了过来。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汐兰手心还始流汗。 “什么话?你说。”红毛怪,收回裂开的嘴。 汐兰深吸了口气,突然大叫:“救——命——啊” “四妹妹在叫救命。”屋里传来八戒的声音。 “她是被师傅臭得叫救命,是想我们去帮她提水给师傅呢,要去,你去,我是不去。”行者接过话头。 “提水给师傅洗大便的事,我可不做。”八戒翻了个身,又打起了呼噜。 “两个不象话的东西,帮为师提点水,就委曲了你们不成?”唐藏不满地提高嗓子骂着,“汐兰,你的水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是我不给你打水,是我真的被妖怪抓住,他正吃我呢,打不了水。”汐兰这儿被妖怪抓着,可那几个人却硬是不信,急得破口大骂着行者和八戒。 “我看是你们三个徒弟没一个好的,都在这儿为难我呢,我这一手的污物,自己打水,且不污了人家水井?”三藏仍在那儿喋喋不休。 汐兰见叫不来人,苦思如何脱身,灵光一闪,如果知道这妖怪是谁,有什么喜好,或许能有脱身之计。 努力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嗔道:“不知这位妖大侠叫什么名字。” “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号,去了地府告我的状?那你可打错了算盘,我不怕地府的老儿。”妖怪不以为意。 “我哪敢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死个冥目。” “那你听好了,我是站不改姓,坐不改名,你大爷悟净是也。” “悟净?”看见他项中挂着九个骷髅,眼睛一亮,有救了。 “你的话也说了,我可以吃你了吧?”红毛怪又将嘴凑了上来。 “你不能吃我。”汐兰急忙叫道。 “又为何不能吃你?”红毛怪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你吃了我,你就找不到取经人了。”汐兰的心发着抖,希望这招中用。 红毛怪将她举开了些,“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取经人?” 汐兰暗松了口气,压中了,“我知道你打破了琉琉杯,被贬到人间的。” 红毛怪急忙松开手,向她赔着礼,“刚才真是得罪了姑娘,还希望姑娘指点明路。” “你还吃我不吃?” “自然不吃。” “那我要你帮我做些事,我才告诉你,你去办不去?” “当然去。” 汐兰淡淡一笑,猴子,八戒,这下姑奶奶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里面两个是我的师兄,见我有难都不前来帮忙,该不该死?” “该死,我这就去杀了他们。”悟净拖了降妖杖就要进屋杀人。 汐兰一把拉住,“你这样去,打他们不过,你既然擅长水战,你就回你的流沙河等着,等我们到了那儿,你把它们弄下水去。我也不要你杀了他们,让他们多吃些苦头就行。等我出了这口气,就告诉你取经人在哪儿。”猴子不会水吧?姑奶奶就请你喝一肚子的水,淹你个半死不活。 “这使得,在水中,不是我吹牛,绝对让你那两师兄喊爹叫娘。那我就回去等你了。”悟净说完扯下一朵云,踩了就走。 汐兰望着悟净消失,对着房门冷冷一笑,才打了水,捏着鼻子向茅厕外蹭去。 三藏早躲在花丛后面,脱了衣裳等得十分不耐烦。伸长了脖子见到汐兰提来清水,才松了口气。 汐兰提了第二桶水来时,止不住的好奇,“不知唐僧有没有男人的那东西呢?”偷偷探头往花丛中看去。 这一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家伙平时穿得穿穿大大,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副好身材。虽没有性感凹凸的肌肉,但也是宽肩,窄腰,****,长腿,线条细腻柔和,全身皮肤更是光洁无暇,这么个身子骨,不去泰国做人妖,真是浪费了。可惜看不到前面,没能达到目的,略略失望。 花丛中的臭衣服散发出来的臭气很快打消了汐兰欣赏美男的兴致,拧了水桶就走,希望那家伙早点洗干净,要不这水还得提到什么时候啊。 终于在汐兰拧了三十八桶水,累得趴在水井边上时,三藏才穿上干净衣服从花丛中转出,皱着眉不断得在自己身上东闻西闻,吩咐汐兰道,“你去找东家施几包茉莉花来吧。” 汐兰扁了扁嘴,说是让我去施,这么晚了,找谁施去?不就是让我去做一回采花贼吗?自己顶着个大师的身份,扮着为人民服务的姿态,私下却不露痕迹的让人家给他当枪手。为什么你不去美国参加竟选,你真是做总统的好料。 想归想,但仍提着沉重的双腿,往茉莉花丛中走去,为了让这唐僧肉去除异味,为了肉质保鲜,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在花丛中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三藏,心满意足躺在了铺满茉莉花的床上。 长长松了口气,瘫倒在角落的小床上,全身肌肉酸痛,任凭谁也休想再让她动一根小指头。 一搭上眼皮就沉沉睡去。没看到趴在长凳上的行者正捂着嘴差点笑岔了气,“平日仗着师傅欺压我们,你没料到也有今天吧?” 015 水淹行者 第二日,虽然三藏用茉莉花熏了一夜,些时周身散发着花香,但汐兰总想到他掉到粪坑的模样,说什么也不肯和他同骑。 而小龙马也是东躲西闪,说什么也不肯驮这和尚。 八戒捂着嘴闷笑,“这畜生也嫌和尚臭,不肯驮他。” 行者笑着打了他一记,“他可不是畜生,是龙。” 八戒圆睁了绿豆眼,奇了,“当真是龙?” 行者点点头,“是龙。” 那八戒砸嘴砸舌地重新把小龙马打量一翻。 三藏可就不中意了,“是龙,你们都是嫌我。行,行,我自己走。”说完赌着气领头往前走了。 汐兰掩着嘴,笑得有牙没眼的,骑上小龙马,随着行者步行,行了大半日路程,被一条大河拦住去路,那河一望无际,浑浪涌浪。 行者搭着凉棚在河边张望了一会儿道:“师傅,这河只怕有八百里宽,但没条渡船。” 三藏急了,也渡到河边张望了半晌,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汐兰站在一块石碑前,看着上面的三个篆字,是它认得自己,自己认不得它,问道:“师傅,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字?” 三藏走过来一看道:“这河叫流沙河。” “原来这就是流沙河,马上有戏看了。”汐兰心中得意,没料到心里所想,嘴里就不自觉得嘀咕了出来。 “小徒儿,你说有什么戏可看?”三藏对她的话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啊,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河里有些古怪。”汐兰虚出了身冷汗,好险。 三藏见她额头上容易冒出斗大汗珠,正要寻问是否哪儿不舒服,一声水响,河面上波浪淘天,如山一般压来。眼前一花,水中跳出一个红发,灯笼眼的妖怪来。 汐兰急叫道:“师傅小心。”边说边一把拉住三藏就往远处跑。这些日子来,一直坚持练着杨晋所授道法,脚力已非凡人所比,绕是如此,仍被淋了个通体透涅,好不难受。 就这一眨眼间的功夫,行者,八戒已和那妖怪打成了一片。 “师傅,他们要打上好一阵子的了,我们先找地方换件干衣服,睡上一觉吧,等睡醒了,他们也打得差不多了。”汐兰拉扯着身上的涅衣服,周身不聚财。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打上一阵子?”三藏也巴不得换下这身涅衣服,找地方休息一下。 “那个不是妖怪,叫悟净,以后也是要做你徒弟的人。”汐兰打量着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沙和尚,天天与这样一些人为伍,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不知那个神仙般的杨晋到底在何处,不觉中又多了几分愁绪。 “小徒儿说的可是当真?你如何知道这些?”三藏疑糊地看着汐兰,悟空神通广大,都不能识别,她这些话是根据什么说出来的? “师傅,你就别问了,你不去找地方换衣服,我可去了。”说完丢下三藏,拿了换洗衣服走了。 等她换好了衣服回来,见三藏早已换好了干衣服,靠在行礼上睡着了。 走过去摇醒他问道:“师傅,你怎么就睡着了?” 三藏迷迷糊糊道:“你不是说,他们要打上一阵吗?”说完翻了个身,继续打呼。 汐兰彻底折服,再看沙和尚,果然不负她望,把行者和八戒拖落水中,只见水面波涛翻滚。 过了半晌,行者才有上气没下气地爬上崖来,一口一口地呕着酸水,苦不堪言。 汐兰捏着噪子,阴阳怪气地道:“大师兄,你可要保重啊。打不过人家,就求人家放你一马就算了,我们还等着过河呢。” 行者哪受得她激,“谁说我打不过他?”硬着头皮拖着棒子又跳下水中。 又过了许久,八戒才跃出水面叫道:“那妖怪水性实在太好了,我们在水里不是他的对手,大师兄要被淹死在水底了。” 三藏闻言,大急,“你还不下去把你师兄拖上来?” 八戒只得又下水去拉行者。 悟净得了汐兰指示,只是给他们些苦头吃,并不要他们性命,见八戒来拖行者,也不阻挡,只是潜在水底,等汐兰叫唤自己。 行者和八戒吃了这么大个苦头,说什么也不敢再下水,无论汐兰怎么挖苦激将,都只当耳边风。可是那妖怪却再也不上来了,行者二人只得傻呼呼在水面上踩着云傻等。 汐兰翻了个白眼,这完全是浪费时间嘛,看来这年代的人不懂得时间就是金钱,不耐烦地道:“大师兄,你去找找观音菩萨,请她帮帮忙,别在那儿瞎耗。” “你让老孙去,老孙就去?”行者是只要听了汐兰的话,非要顶上几句的。 “你又没本事拿下他,他现在也不肯出来,你就和他耗个十年八载的吧,我们大家也不用去西天了。”汐兰打了个地铺,你爱去不去,不去我就睡觉了,你自己慢慢守着。 “你要我去,我偏不去。”话刚落,一个筋斗,也不见了踪影。 待行者离去后,汐兰一骨碌爬起来,渡到江边叫道:“悟净,出来。” 一声水响,那红毛怪从水中跃出,站在江面,“你肯告诉我取经人在哪儿?” “我就是取经人。”汐兰背着手,面带微笑。 红毛怪一听是取经人,哎呀一声,跳上崖来,倒地就拜,“师傅,我等得你好苦。”抬头望着汐兰如花的面容,心生纳闷,这取经人居然是这么一个幼小的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枉自在天庭当了这么久差,竟无法识得高人,惭愧。 汐兰看着直挺挺跪在自己身前的悟净,心中得意,我也当了回师傅。 八戒刚才和这红毛怪斗了好几百回合,自然知道他的厉害,见汐兰动了动嘴,他就向她跪拜,越加佩服,四妹妹果然是女中豪杰。对三藏道:“师傅,四妹妹把那妖怪收啦。” 三藏也好生奇怪,走到汐兰身边问道:“小徒儿,这是怎么回事?” 汐兰知道再不能装下去,干咳两声道:“师傅,这人叫悟净,也是在这儿等你,保你去西天取经的人。” 悟净听她这般说,如同丈二金刚,歪着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汐兰指指三藏,对他道:“这才是你的师傅,我是你师傅的徒弟,算下来也该是你的师姐,所以你拜我也不算吃亏。” 悟净老实,忙道:“不吃亏,不吃亏。” 说完急忙向三藏重行拜师之礼。三藏欢欢喜喜给他剃了发,收做徒弟。 016 赌注 汐兰等他们交流完毕,笑嘻嘻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姐夫,我们来赌猴子有没有去找观音菩萨。” 八戒搓了搓手,“我赌他会去找别路神仙,但是我没银子。” “我赌他去菩萨那儿了,你没银子没关系,你输了就教我那招点石成金。”汐兰笑得贼贼的,让八戒背脊上升起一股寒意,有种上当的感觉。但想想教法术,自己也不吃亏。 “等等,我也押一注。”三藏不理会汐兰和八戒对他射来的异样眼光“我押悟空去了菩萨那儿。” “为什么你们都押猴哥去了菩萨那儿?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八戒隐隐感到不妙,难道自己被算计了? “我只是相信小徒儿。”三藏说完转头对汐兰露出个媚笑。汐兰打了个哆索,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如果我输了,你得给我倒一个月的洗脚水。”三藏老大不客气地对八戒开出自己的条件。 八戒打了个干呕,“如果师傅输了,是不是也给老猪倒一个月洗脚水?” “哪有师傅给徒弟倒洗脚水的?”三藏不以为然地道:“如果我输了,等过了这流沙河,叫汐兰给你买一笼馒头。” “师傅,那买馒头的银子……”汐兰摊出手掌心。 “银子你先垫着。”三藏念了声阿弥陀佛。天啊,现在知道为什么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可以把人气死。 “既然师傅都押了,师弟你押什么?”汐兰可不会放过这老实巴交的悟净。 “我跟师傅押,输了就帮师兄倒一个月洗脚水。”悟净从汐兰一语道破自己身份,就知道了她的厉害,又见师傅对她也是百般依顺,她既然说师兄是去了菩萨那儿,那定是错不了的,跟着她押准不吃亏。 汐兰见他居然跟着自己押,没得便宜占,哪里肯依,“你不能跟着我们。你跟八戒一组好了,免得姐夫说我们欺负他。” 悟净不肯。 汐兰眼一瞪。 悟净急忙埋低了头,“我听师姐的就是了。” 汐兰这才满意地将双眼回缩成正常状态,“这才乖嘛。这样,你输了,师父那儿,你就和姐夫轮换着给师傅倒洗脚水;我这儿嘛,你就得拿出样东西来孝敬我,如果不好,我可不收。” 她完全不说自己输了,怎么办,悟净心里别憋气,但也不敢说出来。 八戒就乐了,“还是四妹妹好,知道为老猪分担些。” 三藏就有些不乐意了,“小徒儿,他输了,我得到的待遇可是和刚才一样,而你却要多一样出来,这且不是有点……” “我说师傅……”汐兰转过身看定三藏,皮笑肉不笑地道,“刚才他要跟着我们押,你怎么不出声?现在我让他不跟着我们押了,那也是我的功劳啊,你啊,有人给你倒一个月的洗脚水,你就知足了吧。如果不乐意,你别跟着我押好了。” 三藏看着她的笑脸,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知道这笑脸之后的刀可能随时在自己身上插上几刀,还是识趣点的好,于是打了个圆场,“也是,小徒儿说了就算。” 悟净见师傅都不敢多还价,知道这拿出手的东西,如果差了,也定然过不了那关,当下从怀中小心地取出一小方盒来,交给汐兰,“师姐,这里面放着的是并蒂果,还没被人吸收过的。小弟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将这个孝敬给师姐吧。” 汐兰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两个青绿色圆圆的果实,每个果实上有一针刺,虽不知有何有处,但见他收得如此小心,定然不会差。坦然接过,收入怀中。 “猴哥还没回来呢,你们怎么就跟定了输赢一般?”八戒见汐兰收了东西,有些急了。 “我先收着不行吗?”汐兰白了他一眼,你就等着倒洗脚水吧。 没等上几分钟,见行者领着木吒而来。汐兰和三藏伸出右手一击:“也”。 八戒扑上去拉住行者哭道:“你这死猴子,明明说的不去菩萨那儿,为什么巴巴的赶着去,你是男人吗?你还有男人的尊严吗?我可被你害死了。” 行者只盯着三藏,并没看到身后的悟净,被八戒哭得未名其秒,“去,什么乱七八糟。师傅,那河里的不是妖怪,本是天上的卷帘大将,因打破了琉璃杯,被贬下凡间,受了菩萨点化,在这儿等你,保你上西天的。我们这就招了他吧。” 悟净见他回来,忙上前拜见师兄。 行者一愣,“师傅怎么收的他?” “你前脚一走,四妹妹后脚就唤了他出来,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收了。”八戒露出一脸的崇拜,看向汐兰。 行者想自己和他打斗了这半日,险些被他淹死在河中,她不出声,偏要自己向千里之外求菩萨。自己刚走,她却在这儿早收了他,这不玩弄自己吗?一时间又羞又恼,冷言道:“既然师妹有这能耐,为何还要老孙跑这一趟,且不是在玩老孙吗?” “你向来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我怎么知这次,你会这么听话?”汐兰暗暗窃笑,不再理会行者,望着木吒笑笑,“小和尚,我们又见面了。” 木吒见了她就脸红,见了个礼不敢搭话,怕说多错多。 汐兰看着他娃娃一般细嫩的脸蛋,两只手不自觉得就伸了出去。木吒被她吃过豆腐,吓得闪到三藏身后,汐兰那双爪子却捏到了三藏脸上。 三藏瞪大双眼,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敢用手去拍开汐兰的手,如果叫她放手,又怕让她难堪,一时间愣住了。 汐兰见抓错了人,也是一愣,但既然捏了就再多捏两下吧,反正这三藏的皮肤也是好得没得说。 行者可看不过去,原本憋了一肚子不快,正愁没找到机会发作,现在见汐兰如此,哪能不打蛇随棍上?一把拂开汐兰的手,“不知高家如何出了你这么个不讲妇道的女子,有事没事地去吃男人的豆腐,以后还能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汐兰也不以为意,眉一挑,狐媚地一笑:“大师兄,小妹年方十二,还没到讲妇道的年龄。何况关于小妹的婚事,自有父母作主,何劳您挂心?该不会是你吃味吧?” 行者呸了一口,“我吃味?” 三藏知二人再说下去,又难免争斗伤了和气,忙截住他道:“我们还是尽快设法过河吧。” 行者知道这秃子偏帮汐兰,只得将一肚子怨气自行消化。 木吒缩在三藏身后,见汐兰不再注意自己,长长松了口气,这小丫头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 017 并蒂果 火红的枫叶夹杂着霜花,在秋风中烁烁发抖。 行者在火堆上翻烤着冷馒头,斜了眼正望着火堆发呆的汐兰,对八戒道:“呆子,你不是说有这丫头一起上路,缝缝补补也有个人照应,怎么我没看她补过一件衣服?” “不是师傅宠着,不让她补吗?”八戒将剩下的几个馒头一起倒了出来,“干粮不多了,全吃了吧?” “哪里是师傅宠着,是她根本不补,自己的衣服也丢给了师傅缝补,让和尚给她当老妈子。”行者怎么看汐兰怎么不顺眼,愤愤不平。 三藏将头从一大堆正在缝补的衣服中抬起来,“小徒儿,年级尚小,没她的时候,也是我缝补着的,也没什么劳累的,你这泼猴就是过不得太平日子,非要找点事出来磨蹭。”再看汐兰,把玩着那两个并蒂果,不知想什么。 “小徒儿,是想家了吗?”三藏将行者首先孝敬给他的烤馒头递给汐兰。 “想家就快回去吧,回你的高老庄做你的大小姐去,何必跟着我们折腾?”行者手上忙着烤馒头,嘴也也片刻不肯安静。 汐兰将飘远的思绪收回来,白了行者一眼,不是你象个跟屁虫一样,我说不定早向三藏借了二两肉回高老庄了。想归想,却并不理会行者,一把抢过八戒手中的干粮,“明天还不知道在哪儿落脚呢,全吃了,明天如果寻不到吃的,大家挨饿不成?” 收了干粮,挨到三藏身边,接过他递来的馒头,“师傅,我是在想,我们总这样风餐露宿的,如果天气晴朗到还不打紧,可是遇到刮风下雨的,就十分不便。师兄本来就是个石猴,淋多几场雨也不打紧,可是师傅必竟是凡体肉胎,万一冷到,淋到,有个什么病病痛痛的,也是糟罪。” 一番话三藏心里升起一阵暖意,自己从小在寺庙中长大,这小病小痛的更是从来无人问津。而她年级虽小,但体贴心细,再看她,已比刚出高老庄时长高了些,模样也出落得越加水灵,充满少女的动人气息。想到她仍与自己同骑,困了就伏在自己背上睡觉,不禁心中一动,耳根子热了起来,忙别开脸不敢再看,默念,阿弥陀佛。 八戒心粗哪能发现师傅的心思,仍嚷着要吃干粮,“前面不远就有一个不小的城镇,今天把这些干粮全吃了,明天去那儿多化些就是了。” 汐兰哪理会他,“以你这吃法,把人家整个馒头店的馒头全化了,也不够你吃一天。你怎么知道前面有一个城镇?”这么肥,都不知跟三姐姐怎么把儿子怀上的。 “前面那镇叫平安镇,这几百年来,一直太平无事,那镇上镇长,他们叫太君,每隔一百年就向玉帝请求,派一名神仙下凡与他们同庆,以前老猪还是天蓬元帅的时候,曾去过一回。那儿的人都好善,定能化得不少干粮,所以这点馒头,就赏了老猪吧?” “不行,你说的倒是好,但万一明天到不了那平安镇该怎么办?你要吃也得等到了平安镇才行。”汐兰将多余的馒头仍装回包裹,交给悟净拿着,“这馒头,说什么也要到了他说的那个平安镇,方可以给他吃。” 自从有了汐兰,这一路上的物品分配,出账,自然而然的归了她打理,就连三藏有什么需要也要先问过她,这时没收了八戒的干粮。八戒只是嘟嘟哼哼,却也不敢多说,卷缩在一边睡觉去了。 汐兰打发了八戒,凑到悟净身边,“师弟,那并蒂果到底有何用处?” “那并蒂果是天上紫竹一万年才开一次花,又再过一万年才结的果,一次只结两个,分为雌雄果。说是果子,却有灵性,如果被吸收了,就只认那一个主人。” “那这果子到底有什么作用?长生不老?容颜永驻?”汐兰最关心的也就是这个了。 “都不是的,那雌果是毒果,而雄果却是解毒果。” “原来是毒物,那是不是吃了就能毒死人的那种?如果是这玩意,也没啥意思了。”汐兰有些失望。 “这果子不能吃,也毒不死人。” “还毒不死人的毒果?”那更没劲了。 “那果子被人收了后,如果一个人被雌果刺到,全身会漆黑浮肿,其陋不堪,而且其痒难忍。如无雄果刺解毒,九九八十一天后,皮肉慢慢腐烂,化成一堆白骨。而且中毒之人,需要每三年,便得解一次毒,要九九八十一次后,方可不再复发。” “原来这东西如此邪恶。”不知用它在这儿所有人身上都刺上一下,让他们乖乖听话,能否行得通? “但这雌果的毒,只对女性有效,而且用过后,要一年后,毒性方能恢复。” 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这个看来对这儿的无效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宝贝吧。“那要怎么吸收?” “这简单,只要师姐将自己的血,在每个果子上滴上一滴,就可以了。” “要血?”汐兰向来怕痛,听说要自己的血,愁得眉头扭到了一处。看着小盒中两粒可爱的果子,将手指伸入口中,咬了几口,都没能狠下心咬破手指。 行者看得不耐烦了,一把拖过她的手指,“我来帮你咬。” “别…..别……别……你别咬。”汐兰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你一口下去,会不会没了半截指头,加上你那猴牙,我是不是得去找地方打狂犬针。 三藏看着正拉扯的二人,放下手中衣物叫道:“悟空,别吓到你师妹了。汐兰,到我这儿来。” 行者方放开了汐兰。汐兰心里犹自砰砰直跳,慌忙闪到三藏身边。 三藏握着汐兰的小手,骂道,“这泼猴,把你师妹的手都捏紫了。”随即柔声道:“小徒儿,手很痛吗?” 汐兰突然听他这么温柔的声音,竟有些跑神,“这男人这么体贴,如果不是唐僧的话,还真不错。”正望着那张线条柔和,近乎完美的脸发呆,突然手指尖上一痛。 “这不就可以了吗?”三藏微笑着看着她,眼里尽是疼爱。 低一看,自己手指尖上,顶着一滴小血珠,而三藏另一只手中仍捏着正在缝衣服的针。满心欢喜,将手指上的小血珠小心地滴在那两个小青果上。 只见两个果子,迅速变色,一粒变成了赤红之色,而另一个变成了亮黑色,比先前更另莹亮可爱。先不看用途,光这两粒果子就让汐兰欢喜得爱不释手,“这哪个是雌果,哪相是雄果啊?” “红的是雌的,黑的是雄的。”悟净忙答道。 第二日,行了几个时辰的路,果然到了人烟稠密的市镇。走了这许久的山路,路上人影也不多得见一个,看着街上穿棱不断的行人,汐兰心情自然好。 等众人寻到住处安顿下来后,将昨晚构思好的想法再整理了一番,翻着百科全书,画了个可以折叠的账蓬图样,在镇上寻着人照样做上两顶。只是现在看来简单的工序在当时手工操作的年代,难度却实不小,工期自然也就难免长了些。 汐兰想不如让他们先行,等自己拿了东西再随后追上,省得一堆人在这儿等上几天,在这闹市中绝不可能有机会对三藏下手。摆脱了三藏,还能下下馆子,开开荤,这许多天没尝过肉味,想起来也有些流口水。 于是取了银两另买了一大包干粮,让八戒背上,对三藏道:“师傅,不如你们明日先行,一路留个记号。我等这账蓬做好了,购了马匹追赶你们。” 三藏看着她娇娇弱弱的样子,哪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将她丢下,“你一个人独行,为师如何能放心?让你师兄或者师弟在此等得等候吧?” 好不容易有个象样的市镇放纵一下,汐兰哪肯就此错过,“师傅放心吧,以前我和爹爹也时常外出采办货物,从未出过差错。何况我也有些女儿家的物品采办,师父和师兄不是很方便。” 三藏听她说要买女儿家的东西,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 行者到巴不得就此甩掉汐兰,忙抢着道:“师傅尽管放心西行,师妹聪明过人,不会有闪失的。” 三藏方不再多加言语,硬是将小龙马留给汐兰。第二日和汐兰定了记号,交待悟净一路上多做记号,方怀着不安之心上路。 送走了三藏,汐兰如放风的鸽子般,于市集中胡乱挥霍。玩得累了方冲进一家最好的饭馆,将饭馆中能提供的最好的肉类尽数要了份,直撑到再也塞不下一块肉,方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 “快走,时辰要到了……” “爹爹,你说太君真的请了二郎神下凡吗?” “当然,为了庆祝我们这儿百年和平景象,玉帝接受了太君的请求,要二郎神下凡来与大家同乐。” “爹爹,那我们快走吧,我一定要见见心目中的英雄。” 一个男子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从汐兰身边走过,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钻进她的耳朵。 二郎神?杨戬?汐兰即时来了精神,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能见到传说中的杨戬。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也不等小二找零,便尾随那父子前往太君府。 018 杨戬 太君府前早已摆好香炉,香烟缭绕。府外空地上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人潮涌涌,情绪高扬,狂呼“杨戬,杨戬。” 汐兰前面的那对父子已挤进了人群中,儿子坐在老子的肩头叫道:“爹爹,二郎神真来了,就在前面呢。哇,好英武啊,我长大了能象他那般模样吗?” 汐兰人小身短,站在人群外,脚惦地跟跳芭蕾一般,也看不到杨戬的头发尖。在人群外转了几个来回,也找不到一个缝隙钻进人群,一观这大名鼎鼎的杨戬尊容。 转到一五尺大汉前,拍拍那人的肩膀,露出一排白齿,讨好地笑道:“这位大哥,能不能让给我让个地方,让我也一睹杨戬的尊容?” 大汉看了看她,道:“这可不行,听说杨戬只能在这儿呆一柱香的时间,这可是百年才一次的庆典,而能让杨戬下凡,更是吏无前例的,谁不巴望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只呆一柱香时间?请问现在那香还有多少?” “还有半柱香了。” 汐兰心急如焚,难道就这么错过了这次机会?这可是高员外选婿的第一号人选,怎么也要见识一下,如果长得跟八戒似的就直接省略了。 她眉头一皱,大眼一转,有了。 从怀中取出小刀,轻轻挑起大汉外衣,在他裤腰带上轻轻一划,裤带应手而断。收起小刀,将他的裤子往下轻轻一扯,那条长裤软巴巴地滑落到大汉的脚跟上,露出两条毛绒绒的粗腿来,大汉浑然不知。 汐兰捂住嘴,强忍笑意,大声叫道:“大家看啊,这儿有个变态的,当街脱裤子,想猥琐神仙呢。” 此言一出,如睛天霹雳,猥琐神仙,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人群一阵混乱,齐齐看向大汉的毛脚杆,瞬时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汉仍不自知地到处寻找猥琐神仙的罪人。 汐兰乘混乱之际,见缝插针,向场中挤去。 汐兰挤到场子中间,长长呼了口气,暗暗得意,现在可以一观杨戬尊容了。 “咦……人呢?这杨戬的人呢?”汐兰瞪大了双眼,场子摆了个供桌,桌上香炉中还燃着一小节香火,桌旁长着一棵有一人高的仙人掌,除此外并无一人。 话一出口,众镇民又同时望向场子,果然没了杨戬的人影,大惊失色,均道是那人当众脱裤子对神仙不敬,得罪了杨戬,他才会提前离开,他这一去,如果禀报玉帝,有侮神仙颜面,怪罪下来,那且不是天大的灾难。一时间惊慌失措,个个跪地磕拜,祈求宽恕。更有人将那大汉拿下推到前面,要他磕头认罪。那大汉早吓得傻了,跪在地上,如同捣蒜,一味的磕头,“神仙饶命,我不是有意的,我的裤带不知怎么断掉的,神仙饶命。” 这时场中的仙人掌突然发出人声,“大家不要慌乱,我在这儿呢,都起来吧。那汉子定是无心之过,并非猥琐于我,大家不要再责怪于他。我只是想在这时辰将到之际,给大家演示一下变化之术,来助助兴,让大家乐上一乐。” 大家这才发现供桌旁边多了株仙人掌,而啸天犬仍蹲在那儿。 不敢确定地问仙人掌道:“你是二郎神,杨戬?” 仙人掌上半部弯了弯,象在点头一般,“正是在下。”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此二郎神果然非同常人,心胸宽广。于是放了那大汉,观赏起那株仙人掌来,只见那仙人掌周身长满针刺,顶部如兔子耳朵般分出两只分叉,只是一支长,一支短,分叉处还开了朵红花,果然和真仙人掌难辨真假,不禁声声叫好。 这下可郁闷真了汐兰,原本想看看杨戬长得啥模样,哪知道却看到的是这么一株仙人掌外加一只黑狗。但隐隐觉得那仙人掌的声音似极了让她一直难以忘怀的杨晋,脑中灵光一闪,难道…… 轻移莲步走到仙人掌前,行了个礼道:“今日有幸得见您的‘尊容’,真是小女子三生有幸,不过你的声音象极我识得的一个人,不知你可否再现一次真身让小女子一睹尊容?小女子日后定早晚不漏给你上香。” 仙人掌晃了两晃,尖着噪子道:“世间相似之处本就极多,不知姑娘所说之人为何人?” 汐兰一眼不贬地看定仙人掌,可惜在这么一棵植物上,无法看出表情,现在这声音与杨晋又差别甚大,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我所识之人也姓杨,名晋。曾经救过小女子一命,只可惜无缘再见,让小女子对这位恩人,十分挂念。” 仙人掌干咳两声道:“你那位恩人有姑娘挂记,也不枉他求每分钟一回了。香火将灭,时辰到了,我得回天庭复命了,储位再见。”说完竟叉开两条满是针刺的短腿往天上奔去。那啸天犬轻吠一声急忙追随而去。 待那一植物,一犬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方醒悟对天朝拜。 汐兰见他并非杨晋,说不出的失望。望着天空扁扁嘴:“真小气,看一眼都不让,不让看拉倒。”丢下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的人群,自行找乐子去了。 仙人掌飞到半空中,方停了下来,长长松了口气,化出人形。面如冠玉,长发飘飞,好一个潇洒的佳公子。 又说那啸天犬气喘吁吁地追到半空云层中,气喘着叫道:“主人,你见鬼了吗,居然逃跑的速度比我跑得都快,我差点追不上你了?” 杨戬横了自己爱犬一眼,“见什么鬼?只是想早些去复了命,方可早些回家。” “这话怕是骗三岁小儿也困难,见玉皇老儿,你就从来没积极过。”啸天犬刨开云层,露出一个云洞来,看着下面的汐兰,“好有灵性的一个小姑娘,可惜是人类,如果是狗的话,啧啧,该多好。” 杨戬看着爱犬春心大动的花痴样,曲起手指,在它头顶敲了一记,“你啊,可别胡思乱想,免得你想得多了,私自下凡做狗妖去了,我还得费神去抓你。” 啸天犬吃了痛,脸上有些挂不住,仍眼巴巴地望着汐兰,“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就这么紧张。我跟你这么多年,就算下凡做几天狗妖,你去抓我一趟也不过份嘛。” 杨戬又在它头上敲了一记,“你还来劲了。” 啸天犬“哎哟”一声,抱住头,伸了伸舌头,不敢再乱说,过了会儿才又问道:“不知她是何来历?” 杨戬也凑到啸天犬刨开的云洞处下望,“她是西天取经人,三藏的弟子。话说回来,她怎么会一个人在此地出现?”见她进到一间屋舍内,方扯了片云合上云洞,“走吧,该去天庭复命了。” 019 森林遇险 汐兰收拾好订做的账蓬,骑了小龙马,寻着悟净留下的记号一路西行。 然而走了大半日路程,到了一片原始森林之前,却失去了记号指路。而附近一大树上却贴着一页黄纸,上面写道:“此森林凶险至极,西天路不是你所能去的,我已毁去所有指路记号,你回高老庄当你的大小姐去吧。”下面署名齐天大圣。 “这该死的猴子,你以为没了记号,我就寻不到你们了吗?这么容易丢掉我,我上辈子的二十多年也活到狗身上去了。等我寻到你们,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手段。”汐兰阴沉着脸,一把扯下那张黄纸,撕个稀烂。那一堆烂纸在手中却化成一道金光,金光褪去,竟是一根猴毛。 “好,你的毛会变,我就烧了你这根毛,让你的救命三毛变二毛。”说完掏出火折子点燃一根小蜡烛,拿起那根猴毛就往火上凑。然还没靠近火芯,猴毛却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原来还没走远,还知道收你的猴子毛。”汐兰冷哼一声,原地升了火,烤了些市镇上买来的兔肉来吃。望着那茫茫一片森林,却也犯愁。 这么一片原始森林,树大参天,这白天望向里面,也是阴暗少光,四下安静异常,偶尔听到些鸟叫之声,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蛇虫野兽,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想象得到的,此去必然险恶重重。但就这么放弃唐僧,放弃永驻容颜的愿望? 这森林虽然可怕,却正好可以试试自己学会的这几种法术。菩萨所授的隐身术,不知管用不管用,再加上如遇到危险还有杨晋所授的遁地术。 想到杨晋,嘴角勾出一抹温柔地笑意,随即化成淡淡的愁绪,“只要你一直西行,我们还会有相见之日。”他曾经这样说过,我一定会再见到你的,汐兰眼中充满坚定。 抚mo了会儿小龙马那美丽的棕毛,轻声道:“小龙马啊小龙马,既然你是龙,你也该会自保吧?万一遇到危险,我遁地或隐身了,你可要会自己逃命啊,别跟个呆马一样站在那儿给人吃。要知道,你被吃了,就凭我这两条短腿,也别再指望走出这森林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汐兰看着小龙马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又拍了下马脖子,“你眨眼了,我当你听懂了。” 重新整理了行装,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骑上马背认准方向,往茂林中奔去。地上厚厚地铺了一层落叶,毫无足迹可寻,只能凭着自己感觉,往前摸索。所幸行了大半日的路程,并未遇到什么毒虫野兽,让一直悬掉着的心略略安定。 然天色渐晚,一道晚霞穿过密叶中的缝隙在地上影射出道道光晕,汐兰知道,这是这一日中最后的光明,自己必须借着这道光晕找到可以过夜的避风所。 然而在光晕即将消失之时,却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原地。那些树,不管怎么看,都难以认清自己来的方向。一丝恐惧爬上了心底,迷路了,迷失了方向。 最后光晕终于在地面上消失,这片古林被黑暗慢慢包围,四周静得只听见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虽然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就很独立,但怕黑是绝大多数女孩的通病,汐兰也不例外,何况身置于这片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中。 别怕,别怕,这儿很安全。现在应该做的是根据北斗七星来分清方向,汐兰回味着自己那学得超烂的地理知识,真后悔以前上学时太过偏科,地理是自己最头痛的一门功科,记忆中还没及过格。 抬起头,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头上密密麻麻的树叶的影子,根本没法看到天空,要想看到天空,只能爬上这些大树的树稍。 远处传来阵阵狼嚎,让汐兰头皮僵麻,理智再次回到身体里面。该先升上一堆火来预防野兽的袭击。 火光驱赶了天黑的寒气,也削薄了心中的恐惧。 汐兰选定了棵分叉矮的大树,小心地顺着树杆爬上树稍,终于在大树的顶端看到天空。 坐在树枝上,看着满天星星的天空,心境顿时开朗。茫茫的森林如黑色的树海,与墨蓝而满是星星的夜暮相接,神秘而美丽。 “真美,我今天晚上当鸟儿算了。只是不知睡着了,会不会摔下去。”看看下面的高度,不能不有所担心。 什么东西弄得后颈痒痒的,接着身后传来“嘶”地一声低呤。一股扑鼻的腥臭,从身后传来。 “什么东西,这么臭?”汐兰抓着脖子,扭过头去。 自己爬上来的树杆上不知何时盘踞着一条脸盆粗细的巨蛇,巨蛇与树杆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分不清哪儿是树,哪儿是蛇,两颗斗大的眼球发着时明时暗的红光,张着血盆大口,分叉蛇利在自己眼前颤动。 大蛇并没有立即将她吞入腹中,而是谨慎地望着眼前的食物,也许是怕对手的反击,想看清对手的底细。 汐兰知道当它出手时必定是致命的一击,也知道这时哪怕是再害怕,也不能有示弱的表示,一旦对手发现了自己的怯弱,必定毫不犹豫地出手。 镇定,一定要镇定。汐兰将双眼能瞪多大就瞪多大,虎视眈眈地与那巨蛇对视着,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我特该死,你丫吃了我都没的说,进林子前有份还不赖的选择楞在我的跟前儿,说我可以回高老庄,我硬是没搭理,等过后就傻眼了,这鬼地方对我最好的哪个蛇就是你丫的了,你丫用牙废了我吧,别琢磨了,如果老天爷能再让我回头,我保准儿会对你丫不停唠叨三个字:我tmd爱你ya!如果非要我在这份爱上加上个日期,一万年成不成?”一口气念完,做了个深呼吸。 话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巨蛇直挺挺地摔下树去,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汐兰眇了眼树下,轻吹了声口哨,原来这家伙这么好搞定。然就一秒钟的时间,巨蛇在地上打了个滚,向树稍直窜而来。 汐兰一惊冷汗已从手心,顺着颤抖的手指滴了下去。 暗念咒语,突然大叫一声“隐”,大蛇被这突然来的巨吼吓得往回一缩。 借着它回缩的一瞬间,迅速往后退去。 大蛇这一惊之后,即刻发动攻击,却发现猎物已从眼前消失。急燥地“嘶,嘶”乱叫,数十丈的身子也不断地扭动。 大树随着它的扭动,胡乱摇晃起来。汐兰身形一晃险些摔下树来,急忙手脚并用抱紧树枝。见大蛇并不向自己进攻,知道自己隐身成功。大松口气,只盼大蛇发够了脾气,尽早离开。 “咔嚓……咔嚓……”两声轻脆的折断声传入耳朵,不远处的树枝出现裂痕。 汐兰看着那道裂痕,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口气就将那树枝吹断了。自己距地面有数丈之高,如果摔下去,非死即残。如果在树枝断掉前跑到树杆处,必定要从巨蛇身上踩过去。真要踩到巨蛇身上,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想也能知道结果。 如今,唯一的法子就只有地遁术了,也不知在这树上,地遁术起不起作用。 “杨晋,救我……”汐兰闭上眼睛默默念着咒语。 020 死亡沼泽 汐兰忽觉身体一旋,落在了平地之上,睁眼,果然已到树下,不禁心下狂喜,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杨晋,又是你救了我。 然接下来的情景刹那间将她这份喜悦抹杀。 抬头间,见巨大的蛇头从树上坠了下来,挂在自己眼前,张着大嘴,吐着红信向自己吞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这蛇看到自己了?自己隐身术失灵了?这样的话,这菩萨的隐身术也太差劲了吧?想归想,手上丝毫不慢,抄起火堆上的一根点燃的木头就向巨蛇挥去。 巨蛇没象她所预期的那样害怕火光,而退避,一口将点烧的木头吞入口中,汐兰一愣,抄起第二根木棍向它砸去,这烧红的木炭在它肚子里,烫死它也行。 一人一蛇就这样一个丢一个接,火光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一片黑暗,汐兰才发现身边已没了燃烧的木头可丢。而巨蛇丝毫无痛苦的神色,看来这蛇是烫不死的了。 三十六计也只有一计可用了,口中嚷道:“小龙马,逃。”转过身拨腿就跑。边跑边念地遁术的咒语。然自己道行实在太差,每次都只能传到几米外的地方。而那巨蛇身形极快,无论怎么逃,也甩不掉它的追逐。它虽暂时不能追上自己,但这么跑法,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体力不支。 汐兰暗暗叫苦,呼吸越来越急促,脚下也越迈越慢,这样下去早晚还是沦为蛇食。 就在将要失去信心之时,前方出现了两盏绿灯。前面有人家,求生的本能让汐兰爆发出平时身体所不能达到的极限,双腿如飞,向灯光处直奔而去。 前面的灯光已经很近了,心里升起了希望,“救救我…..”汐兰冲着灯光处叫喊。 汐兰掩不住地狂喜,极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这一路的狂奔让她无法正常呼吸。灯光在向她靠近,他一定听到了自己的呼救,能在这种地方出没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这下有救了。 离灯光只有几米远的距离时,猛然刹车,惨叫一声,“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急速九十度转弯,向侧里逃窜,比刚才奔跑的速度更快上数倍,恨不得将腿抡起两个车轱辘。 原来那绿光哪里是灯光,却是一只黑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绿光。 黑豹在她靠近的一瞬间,向她扑来。那黑豹周身漆黑,在黑夜中难以辨认,直到近处才勉强看清身影。 汐兰暗暗苦笑,身后的追赶声又多了只四脚动物的奔跑声。原本在这森林中就迷失了方向,这一阵狂奔,越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身后追赶声突然停止,换成不甘的咆叫声。 汐兰止不住好奇,第一次回头观看。却见那一蛇一豹在原地来回走动,却不再往前一步。最后竟安静下来,静静地盯紧她,象是在等待猎物自动上门。 汐兰越加奇怪,停下跑得麻木的脚,喘着粗气看定两只野兽。难道这地方有什么机关让它们不敢再往前追赶?如果是这样,自己也不可冒然乱闯,免得怎么进了鬼门关还不知道。 还没等她有时间思考,发现自己脚底被水浸涅,好不难受。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双足正在慢慢下沉。脚边的烂泥冒着黑水慢慢上涨。 死亡的气息在汐兰鼻边飘过,眼里充满恐惧。自己慌不择路,踩进了死亡之地…..沼泽。 她知道这种情况,越动得厉害,下陷得越快。尽自己能力所及的小心观察着四周,除了那两头饥饿的魔鬼所在之地是实地之外,全是一望无际的烂泥沼泽。如果自己这时候使用地遁术,一定可以离开自己双足所在之地,但踩到别的地方仍旧会继续下陷,最终难逃藏身这烂泥沼泽。 唯一的出路却被两个魔鬼守到,自己那水平地遁术,可以正好飞到它们嘴前。与其让它们分尸,还不如藏身这沼泽留个全尸。只这一会儿的功夫,烂泥已漫到了小腿处。 悲呼,没料到青春永驻没能得到,反而幼年早逝。这一却都是那猴子所赐,如果不是他抹去记号,怎么会有此结果,还有那该死的止畅,不是他把自己弄到这鬼地方来,自己仍好好地做着自己的明星,怎么会有这样的惨事? 这些账记下了,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杨晋,可惜再也不能见到你了。汐兰惨然一笑,既然知道自己必死,害怕之心反而褪去。索性抛开眼前的一切,回想着见到杨晋那短短的时光。 自己前世终日在与人勾心斗角中渡过,人与人之间,是赤裸裸地相互利用,就算自己喜欢的美男子,也只是逢场作戏。只有和他那短短的时光,没有想过得失,第一次品尝到了少女的情怀。 月光洒在那张幼小而绝美的小脸上,嘴角勾出幸福的笑,眼里却闪着无尽的凄凉,自己将孤孤单单地在这儿死去。 如果没有遇上他,没有那短暂的相处,自己的一生居然没有一点值得回忆的地方。 嘴角再次勾画出满足的微笑,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的离开人间,心里还有个他。 一道金光闪过,汐兰腰间一紧,被人拦腰抱住,双腿从沼泽中拨出,向崖边跃去。 “杨晋……”汐兰眼里闪着惊喜,这不是梦吗?仰视着那张温怒而冰冷的俊容。抱着自己的人竟是自己朝思夜想的杨晋。第二次将自己从死神里拉回来的人又是他。 他仍是白衣白袍,不同的是,这次手上多了把三尖两刃紫金枪。紧闭着薄唇,绝世的容貌在月光下冷若冰霜。长臂一伸,紫金枪向巨蛇血盆大口掷去,待他们落地之时,紫金枪从巨蛇七寸处穿出,飞入他的手中。那铁甲般的蛇鳞竟如豆腐般一捅就破,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巨蛇双目露出死灰一般的颜色,在地上扭曲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他接下紫金枪,斜视着黑豹。 黑豹搭拉着脑袋,原本晶亮的绿眼,暗淡下来,充满惧意。 汐兰这时才确定自己是彻底从鬼门关出来了,即便如此,心藏仍止不住得砰然乱跳,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对刚才的事而后怕,还是因为看到他而心慌意乱。 “你本是这片森林的守护兽,为何不保护过往人客,反而助桀为虐,做出这等伤人之事,你是想如它一般让我送你一程吗?”杨晋用枪尖指了指地上的巨蛇尸体厉声责问黑豹。 黑豹双膝跪地,不断地磕首,绿眸中滚下两颗泪珠。 “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你以后不可再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我定杀不饶。”杨晋将紫枪在地上一顿,传来轰轰声响,地面震了震,顿时下陷,龟裂出数道裂痕。 汐兰吐着舌头,摸了摸那紫枪杆,这枪有多重啊? 黑豹前脚刨地,连连点头。 杨晋才缓了口气,“你走吧。” 黑豹又向杨晋磕了个头,方一溜烟消失在夜幕之中。 021 脱险 头靠向他胸前,这个怀抱让她产生着从未感到过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在这怀中,任这世上什么也不会伤害到自己,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让她舒适得不舍得离开。 杨晋感觉到这个小女孩对他的依恋,也感觉到她内心的无助与恐惧,她的内心并不是象她外表这样无惧。将手臂紧了紧,也许这样能让她觉得更安全些,“别怕,我会把你安全地送到你师傅身边的。” 汐兰仰起小脸,绽放着灿烂的笑,是感激,是信任,是安慰…..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森林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注定的缘份吗? 是啊,杨晋扬了扬眉,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森林里,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关注着她,不是发现她孤身走近这片森林,放心不下,暗中跟了来,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森林之中,“我只是路过。” “为什么总会这么巧,你上次救我也是路过。可是这之前,我们却碰不到面呢?”两次相遇,说明和他是去同一个方向,可是为什么上次见过以后,就再也没遇上,直到现在。 “我说过只要你一路往西,我们还有相见之日。只是我们平日所走的路线不同,所以难时时碰面。”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自从上次遇到她后,就时时关注着这个观音菩萨逢人便夸的小姑娘。 “真希望能常常看到你。”汐兰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何时变成了纯情少女,这种感觉陌生得完全不象自己。 “现在还怕吗?”杨晋淡淡一笑,将话题转开。 “不怕了。”他是神仙该多好,能设法将他招入高家,那可就是人财两得了。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体还只是十二岁的小丫头,他对自己是不可能有更多的男女之情。但过得三两年,女人味出来了,就凭自己那一个眼波击倒一大遍的杀伤力,还怕迷不到他吗? “那我们得寻个地方,将你腿上的涅泥洗去,你的脚泡在涅泥中,加上这森林中的地气,很容易受凉。”杨晋哪猜得到她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放开仍抱着她的手。 汐兰经他这一说,才感觉到脚上的湿湿腻腻,好不难受。就着月亮,低头一看,见自己两条黑呼呼的泥脚杆正紧贴在他的衣服下摆上,急忙向旁边跳开了些。难为情地道:“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衣服也弄脏了。一会儿,我帮你洗吧。” “没关系的,走吧,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个温泉。”杨晋说完,带头走去。 “等等……”汐兰走出一步突然叫住他。 “怎么……还有事什么事吗?”杨晋回过身来。 “我是想看看,你那枪有多重……”汐兰好奇地打量着他手中的紫金枪。 “想试试?”杨晋没料到她叫住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个,不禁哑然一笑。 “嗯……”汐兰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酷的枪,刚才摸着就觉得手感超好,打这么把枪,一定要不少银子吧。这么看来,他的家底应该不错,入婿高家只怕有点难度。 杨晋将紫金枪顿在地上,“抓好了…..”等汐兰双手握住枪柄,手一松。 那枪自然地往一边倒去,汐兰使足了全身力气,那枪倒下去的方向丝毫不变,反将她拽着往地上扑去,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杨晋哈哈大笑,在她即将扑倒在地的一瞬间,将她抄到怀中,另一只手扶住枪柄,轻轻一抡收在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花容。 “原来你在戏弄我……”汐兰大眼一瞪,一提脚,狠狠地往他身上踹去,却没注意自己踹的方向正是他的命根子所在地。 杨晋急忙闪身后缩,握住她的小脚,满脸惊诧“哎哟”一声,“你想要我断子绝孙啊?” “看你还敢戏弄我不?”汐兰小脸一扬,洋洋得意。 “哈哈,走吧。”杨晋看着她那得意的小脸,忍不住朗朗一笑,真是可爱的小丫头。 重新揽住她的小腰,往前奔去,刚走出几步,一阵清脆地得得声传来。 杨晋放眼望去,一匹白马从远处奔来。 汐兰大喜,“我的马儿,它找到我了。” 转眼白马已奔到二人身前停下。汐兰抱住头脖子,不断抚mo,“马儿啊,马儿,你也不舍得离我而去,这样一路寻了过来。” “万物也都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自会忠诚于你。”杨晋看着小龙马,眼内闪过一丝异样,轻拍着马背,“真是匹好马。” “我们不用再走路了,请公子上马吧。”汐兰对着杨晋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杨晋微微一笑,翻身上马,动作轻盈潇洒,算是让汐兰真正见识了古代英雄的风姿。 杨晋一探身将看着他发呆的汐兰拉上马背,坐在自己身前。一抖缰绳,小龙马平稳地向前飞奔。 待二人走远,一棵大树后转出一个人影来,黑衣紫发,望着远去的二人,冷哼一声,桀骜的紫眸发出冷酷的寒光。 022 一席无梦 森林深处股股乳白色的溪水,从石隙中渗出,溶入低洼处聚成一面小湖,热气在一个个爆开的水泡中散发,形成如烟暖雾在月光下琉璃生辉。 “啧,啧,这老天爷也太有才了。这进来的人要么洗泥巴澡,要么就洗这温泉澡。我今天可好,两样全有了。”汐兰惊叹着天地的绝作。一刻钟前还身在最丑陋可怕的死亡沼泽,现在却又浸身在如仙景般的温泉旁边。 “今天你也累了,在这儿就将着休息一晚,等你养好了精神,明天送你出去。”杨晋下了马,将汐兰抱了下来。 “嗯。你也洗洗吧。”走到湖边,蹲下身拨弄了下湖水,温热的水如羊奶一般柔润,“好舒服啊。” 一起洗?杨晋脸一红,嘴里可不敢这么说,“我到前面帮你守着,你将脏衣服换下来吧。”说完便朝树林中走去。 “等等……” “还有事吗?” “我要你帮忙。” “……” “喂,你想哪儿去了?不是要你帮我脱衣服。” “……”杨晋那张俊脸嗡地一下涨得象涂了猪血一般。 汐兰也不再逗他,笑着从马上取下在平安村订做的账蓬。 杨晋看着这古怪的东西,不知她要捣鼓些什么名堂。仍配合得按汐兰所说的方法,将账蓬展开。 “这象小房子一样的东西是你想出来的?”杨晋眼前充满好奇。 “嗯……我就是为了等着拿这个才和师傅分开的。”汐兰又从马上取下购置的棉被,放入账蓬,回眸中见他眼内尽是惊叹之意,咯咯一笑,“有这个,不用再受寒夜之苦。” “我去弄些吃的,顺便去捡些木柴来升火,你洗好了再叫我。”说完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汐兰的声音,“你可不许来偷看哦。”杨晋无奈地苦笑,一个小丫头有啥好看的。 汐兰看着他走开的身影,这古代人还真是讲什么男女授授不清?迂腐,换现在的人就是擦不到油,还要挖两眼过过干瘾,却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十二岁的黄毛小丫头,前胸和后背也相差不到哪儿去。想归想,但却对他仍多了几分好感。 等他走远,迫不及待地跳下温泉,微烫的泉水让她舒服得眯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得睁开,如不是不想让杨晋久等,真想这么一直泡下去。 洗净身上黑泥,跃入帐篷方招呼杨晋回来。 等她换好干净衣服出来,他已在账蓬外升起了火堆。 杨晋见她从账蓬里出来,已除去了脏衣服,赤着雪白的小脚,卷高了两条裤腿,露出两小段修长的小腿,忙把头扭开,不敢多看。 “把衣服脱了吧。”汐兰走到他身边。 “啊?”杨晋鄂然地看着她,向后退缩了缩,白净的脸在火光中闪着红光。 “你的衣服脏了,脱下来,我好拿去清洗。”汐兰看着他绷紧的身子,嘴角眠出一弯轻笑。 “哦……一会儿,我自己洗就行了。”杨晋发现自己又做了回猪头三,又想歪了,尴尬地手脚也扭捏起来。 汐兰没料到刚才杀巨蛇眼也不眨下的七尺男儿,此时要他脱件衣服就害羞成这样,看他的样子也该有二十上下了,难道还没碰过女人不成?按理以这样的成色,该会大把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才对。 没想到这么个大帅哥还是根嫩小草,忍不住坏笑道:“你是要我给你脱吗?”嘴里说着,爪子也伸了出去。 “啊……不……不用劳烦姑娘,我自己脱就是了。”杨晋哪敢要她脱自己的衣服,急忙起身,别手别脚地除下外衫,拿在手中,却不知该不该递给汐兰。 汐兰又是一声轻笑,也不再捉弄他,一把接过衣服走到湖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所有生活从小就是自理,做起这些洗洗刷刷的事来更是家常便饭,绝对麻利。 杨晋曾打探过,她本是高家小姐,没料到做起这些粗活来,居然这般熟练麻利,丝毫没有大富人家小姐的矫揉造作,越加增加了几分好感。 汐兰洗净了衣上污泥,悬挂在账篷之外,才坐到火堆边见杨晋正兴慰地看着她。 “很舒服吧?”杨晋在火上烤着刚才捡柴火时,顺便打来的野鸡。 “唔…….你也泡泡吧,真的好舒服。”火上的野鸡散发出的油香,让她想起自己进了这片森林就没再吃过东西,看着烤得焦黄野鸡的眼神也贪婪起来。 汐兰两眼只盯着野鸡,肚子很不给她面子的咕咕两声。 “饿了吧?”杨晋撕下一个鸡腿递了过去。 汐兰难为情地裂裂嘴,想掩饰自己的丑态,但理智很快被他递来的鸡腿抹杀,接过鸡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别噎着,鸡肉还多呢。”杨晋明亮的双眸,暗了许多,这一路对这孩子来说,不容易啊。 半个鸡腿下肚,思维才在汐兰脑袋里慢慢恢复,口齿不清地道:“你就下去泡泡吧,你又不是孔夫子,哪来这么多的礼法?” 杨晋闻言,温尔一笑,待她吃完手中鸡腿,拿过一个鸡腿,换下她手中鸡骨,方除去鞋袜,挽了裤筒,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腿,泡入温泉中。 汐兰啃着鸡腿,偷眼看着他的小腿,仍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自己一定是久了没碰过男人,有些神精错乱了。不敢再乱看,闷头啃自己的鸡腿。 这一天,超体能的长跑加上温泉热气的熏陶,倦意很快卷席了大脑,手中仍握着吃了一半的鸡腿,便靠在杨晋肩膀上睡着了。 杨晋看着熟睡中如婴儿般的汐兰,眼中流露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爱怜,小心拿掉她手中的鸡腿,生怕动作稍为大了点便将她惊醒。洗去她手上油腻,抱起她娇小的身子,往账蓬中走去。 为她压好被角,正欲起身离开账蓬,一只小手握住他的大手。 汐兰半眯着睡眼,“不要走,我怕。” “我不走,我就在账蓬外。”杨晋笑了笑,必竟还是个孩子。 “我怕,我不要你去外面。”汐兰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好,我就在这儿陪你。”杨晋柔声说道,在她身边坐下,这一天的经历对这么一个小孩来说,的确太过于凶险了。 汐兰仍握着他的手,闻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男人气息,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未曾有过的充实感,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杨晋看着睡难象她那般安然入睡,不知何故这个无意中救下的小丫头总无形地牵动着他的思绪。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蒙蒙睡去。 熟睡中的两个人却不知道不远处的树林中那黑色的身影一直注视着账蓬,紫眸中充满了痛苦落寞的纠结。 023 森林是宝 耳边响起清脆欢愉的鸟叫声,阵阵花香从脸上拂过,汐兰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好清新的空气。 有杨晋教的睡功,效果真不是吹的,随着自己修为的慢慢增加,这一觉起来,昨日的疲惫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晋?汐兰快速地看向身边,身边空空如野。刚醒来对被窝的倦恋瞬间消失,他走了吗?不会,不会,他说过今天送我出森林。 不知为何,从来不相信别人,特别是不相信男人的她,却对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完全信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深信不疑。 可是他去了哪儿呢?昨晚难道他在我睡着后,就到外面吹凉风去了,没在账蓬里睡?这个笨男人,换成过去那些男人,就是赖也要赖在舒服的地方。 一股很特别清香从门帘中飘入,不是花香,草香,倒有些象是烹饪的香味。 汐兰深深吸了一口,肚子里的饿虫又开始复活。整理好头发,拉平身上的衣服,拉开门帘,迈出小账蓬。 账蓬外的仍燃着篝火,火上却架了个架子,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粗粗的竹筒被藤条吊在火上烧煮。那股清香正是从那竹筒中发出的。 杨晋正在边上小心的剥着一种黑呼呼的果子,那果子外面丑陋,去了外面的黑皮,却露出晶亮透明的果肉。剥出的果肉,被他放在一张洗净了的大树叶上。 “睡得还好吗?”杨晋看了眼走出账蓬的汐兰,又去专心忙着手里的活了。 “嗯,你昨晚有睡吗?”汐兰在他身边坐下,在他的脸上找不出倦容。 “睡了的,天快亮了才起来。”又一个晶莹的果肉被放到了树叶上。 “我睡着后,你没跑到外面来睡吧?”汐兰好想去抚动坠在他耳旁的如丝黑发。 “没……”杨晋手上的活停了停,“饿了吧?” 杨晋怕她再问下去,轻巧地将她的注意力转到了食物上。 “哦,这煮的是什么东西?好香啊。”汐兰吞了吞口水,又看向那些果肉,“还有,那些是什么果子?不会有毒吗?” “这些都是这森林里长的,我也不知叫什么,以前修行的时候,路过这森林,肚子饿了就会采来吃,没毒的。”杨晋笑了笑,这丫头到是谨慎得紧,捧起盛满果肉的树叶凑到她面前,“来尝尝。” 汐兰哪还等他再做解释,一听没毒,早捞了粒塞在嘴中,“唔,好清甜,太好吃了。”嘴里的还没咽下,又捞起第二粒。随手抹了下嘴角的果汁,然手里抓着果肉,本来就多汁,这一抹,反而在脸上留下更多果汁。 “别急,慢慢吃,有很多的。你喜欢的话,一会儿我再摘些,给你带在路上吃。”杨晋用大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果汁。 刹那间,汐兰捧着没吃完的果肉,愣住了,定定地望着他,眼泪慢慢浸满了眼框,眼前的人影模糊了。 杨晋手脚无惜地收回手,一脸失措,“是不是,我的手太粗,弄痛你了?”看着她嫩得象是一捏就出水的小脸。 汐兰坠下头只是无声地哭泣,并不答话。 杨晋向来独来独往,从来没有哄小孩的经验,见她如此,越加不知如何是好,说话也结巴了,“你……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弄痛你……要不……你打我几下?” 汐兰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里却堆满感动,脸上却漾开笑容,“你没弄痛我。” “……那你为何哭?”杨晋一脸的迷茫。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汐兰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笑着看向竹筒,“你煮的什么?” “真的没弄疼你吗?”杨晋小心地看着她,心里却奇怪她所说的话,她是高家四小姐,为何会没人对她好? “真的没有,我哭起来是不是好丑?”汐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冲去他的担忧。 “不丑。”杨晋摆弄着两个小竹筒,将大竹筒中的物体连汁带渣,分到两个小竹筒中。递了一个给汐兰,“我仍是不知叫什么,试试。” 汐兰接过小竹筒,吹了吹,小心地喝了口汤汁,只觉芳香怡人,加上竹筒的清新,竟是自己从来吃过的美味,“真的好棒,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烹饪技术,以后谁嫁了你,可真有福呢。”说完一边喝着汤汁,一边偷偷看着他的俊脸。 杨晋只是淡淡一笑,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餐,长长的睫毛掩住了一闪而过的黩然,我是不能成亲娶妻的。 汐兰听不到他心里所说的话,还以为他也许真的有心上人,被自己说中了,而害羞。心里冒起阵阵酸意,仿佛这汤都有了酸味,“是被我说中了?你有心上人了?” “没有。” “是真没有,还是不想承认?” “真没有,你的早餐要凉了,快吃吧,吃完还要赶路。”杨晋皱着眉,不愿和她纠缠。 以汐兰的世故,感觉得到他没有说慌,这两声没有,真是拨开乌云见艳阳,刚才的酸意也随之消失,那汤也比刚才更为美味。 待汤汁喝完,汐兰从汤渣中夹出一条虫子一样的东西,“原来这汤里放了这么多的虫草。” “这叫虫草吗?”这东西是杨晋采来的,现在发问的却是他自己。 “嗯,这是种很名贵的药材。这森林里有很多这东西吗?” “是啊,一到冬天,有很多的。”杨晋也不以为意,名不名贵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没人来采集吗?” “这森林人烟绝迹,几乎无人进来,自然也没人采集。” 这可是天大的财路啊,这笨小子,不知道这东西在二十一世纪可是能卖到几十万一斤的,这森林说什么也要记住路线,以后回去前一定要来多带上些回去。可是回去了,还能再见到他吗?心情沉重了起来。 都不知止畅那家伙死在哪儿呢,能不能回去还不知道呢,何必自寻烦恼。愁绪一扫而空,将汤渣中的虫草尽数吃掉,这可是美容好东西,可不能糟蹋了。 024 上吊女子 杨晋带了汐兰快马加鞭出了那原始森林,一路上也不再耽搁。就怕三藏储人走得快了,再一耽搁就更加难以追上。 汐兰反倒不着急,巴不得能多走上几日。从昨天到现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却是自己一辈子中最开心的日子。 从来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自从知道看这个世界时,就在冰冷的孤儿院的高墙内。为了得到多一点,好一点的食物,哪怕让自己幼小的身体累得趴下,也拼命去为孤儿院中的阿姨们洗衣,擦地。 好不容易盼到了上学的年龄,忍受着同学的嘲笑,因为自己是连爹娘是谁也不知道的野种,拼命啃读着书本,希望能有好的成绩来改变自己的身份。放了学没时间象同龄人一样去玩去疯,而是要去顶着童工的帽子,躲躲闪闪的挣着微薄的工钱来维持自己的生活,好在自己成绩一直优秀,拿着奖学金交完了所有的学费。 自己的童年就这样扭曲着结束,如愿的考取了电影学院,女孩如花的年龄,却看尽了人间的赤裸裸的人***易,年青的男女出卖自己的青春和美丽甚至肉体,换取的只是一个也许存在的机会。 走进演艺界的她更是学会了利用与被利用,学会了将男人玩弄于手掌间,利用着他们的权势金钱,从他们身上榨取利益。止畅说的对,那世界对自己来说没有太多的留恋,有的只是金钱和被自己玩弄于手掌间的男人。 可是自己身后这个男人却让她产生了一种依恋,她不知道他来自何方,也不知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叫杨晋。但就这个只知道名字的男人,让她生活中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的东西,思念,愁绪,期盼,依恋。 可惜他只看得到她这幼小的身体,而看不到她成熟的心。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一个需要人关心,帮助的孩子。 “杨晋,等找到了我的师傅,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汐兰最担心的末过于这个问题。 “人不是相信缘份吗?有缘自然再见。”杨晋扬了扬斜飞的浓眉,这丫头从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后就是连名带姓的叫着自己。 “这人海茫茫的,光是说什么靠缘份是多不靠谱的事啊?”真怀念以前的通讯设备,更怀念走到哪儿都能找到人的手机。如果现在能一人一台手机,等过上两年,自己长大些了,还怕抓不到你的心吗?可是一想到现在这情况,心直往下沉。自己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从这两次相遇来看,也确实象是在外奔波的人,这么一来,能不能遇上,还真只有听天命了。 “人间说大也大,但说小也小,相信我,会见面的。”杨晋虽看不到她的脸,但也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就快见到你的师傅和师兄了,你不开心吗?” 见他们有什么开心的,猴子三师兄弟不见也罢。唐僧,如果他送块肉给我,我会很开心地见他,“当然开心,不过如果你能和我们一起,我会更开心。” “哈哈,小丫头,如果我和你们一起,你开心了,可你那大师兄就未必开心了。” “为什么?” “也没什么,或许你以后会知道。” 难道他和猴子有什么关系?如果这样的话,以后也不愁不知道他的情况了,就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能从猴子那儿套不出东西来? “咦,有人上吊。”汐兰突然看到前面路旁边一棵大树下,一个白衣女子,正踩着一块石块,往树枝上投白绫。 “嗯,去看看。”杨晋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 在那女子把自己挂到树上,踢翻石块的那一瞬间,只见杨晋手一扬,白绫应手而断。女子跌坐在地上,望着身前高头大马上的一男一女,视线最后定在了杨晋的俊脸上。 汐兰爬下马背,扶起女子,“你没摔伤吧?为什么要想不开?”随即见她年约二十上下,脸色虽有些苍白,但面如芙蓉,倒是少有的绝色。此时她那又桃花眼一直盯着杨晋,心里有些不快,轻咳了一声,“你为什么要自杀?” 女子听到咳声,醒过神来,想到自己失态,一直盯着人家男子看,苍白的芙蓉面上渗出淡淡红晕,低下头拭着泪道:“小女子是不详之人,留在世间也是祸害,不如一死百了。” “世间哪有什么不祥之人的说法,想来是人家编排你的,对吧?杨晋。”汐兰看她哭得心酸,也有些心软。 “正是,世上凡事都有天定,并无什么祥人不祥人之说。”杨晋点了点头。 “谢谢二位关心,但小女子的确是不详之人,出生就克死了娘,十岁克死了爹。后来跟着娘舅过日子,没几年,娘舅也被我克死了。无奈之下,卖了身给人做了妾,哪知嫁过去,没多少时日,正房夫人就死了,我以为该我当正房了,谁晓得第二天,相公也死了。。。。。。小女子这样的不详之人,如何还能留在世间?”女子是哭得肝胆寸断。 “啊?还有这么神的事啊?那你别嫁了,不就行了。”这家人也够霉的,死这么多。也不知这人是不是真的象她说的不详之人,我还是离远点,别粘上了晦气。 “这也是天定的,并非姑娘之过,姑娘不必如此轻生。”杨晋说得轻轻松松,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信命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女子眼中升起了希望,一对桃花眼又粘在了杨晋身上。 “自然是真的。” “姑娘家住何处?我们送你回去吧。”杨晋伏下身,将汐兰拉上马坐仍坐于身前,又拉起那女子,要她坐于身后。 那女子连连道谢,“瓶儿多谢二位相救教导之恩。二位是兄妹吗?请问公子贵姓?” 汐兰见她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完全没了刚才那寻死的模样。见她问起,正要说不是,已听杨晋道了声:“是。在下姓杨。” 汐兰翻着白眼,我才不是你妹妹呢。穿过杨晋肩头,见那自称瓶儿的女子闻他们是兄妹,目露喜色,眼带桃花,竟将软绵绵的一个娇驱全粘在了杨晋背上,顿时怒火上冲,“喂,你没骨头啊?粘这么紧做什么?” 瓶儿轻嗔道:“被妹妹说中了,刚才奴家上吊时弄得全身酸软,没了力气。” “不防,不防,姑娘既然没有力气,靠着好了。”杨晋淡淡道。 “谢谢公子。”瓶儿越加吐气如兰。 这下可气坏了汐兰,这分明就是个狐狸精嘛,杨晋不会是看她长了几分资色,就动了心了吧?没好气地道:“你到底住在哪儿?” “就在村口。”瓶儿半眯着眼,样子享受极了。 汐兰恨不得把她一脚踹下马去,苦于有杨晋阻在中间,强行忍着。好在没走出多远就到了村口一间院舍前。 “就是这儿了,谢谢公子。”完全忽视了汐兰的存在。 杨晋将瓶儿扶下马,正欲离开。 “请二位到屋里坐坐吧,我也该答谢二位的救命之恩。”瓶儿忙唤道。 “不用了,我兄妹二人还要赶路,姑娘好好保重。” “哎呀…..”瓶儿脚下一软就往地上坐去。 “你怎么了?”杨晋一把扶住她。 “我的腿软得厉害。”瓶儿整个身子软在杨晋胸前,偷眼看着杨晋。 “我扶你进去吧。” “等等。”汐兰在马上把瓶儿的举动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只恨得牙痒痒。 滑下马背,插到他二人中间,扯开杨晋的手,扶住瓶儿,“我来扶你进屋吧,他一个男人家,进女人的房间,不大方便。” “如此甚好,只是你力气小,小心别闪了腰。”杨晋见汐兰主动来扶瓶儿,正中下怀。 “我知道了。” 瓶儿眼里闪过失望,“二位不如在这儿住上一晚吧,明儿我跟你们一起上路。” “你跟我们去做什么?”汐兰没料到她想法还真多。 “我反正现在无依无靠,不如跟二位去,给你们当个粗使丫头,也不至于落得孤苦零丁。” “我们事多着呢,没办法带上你。”说完也不等她再说话,扯住她就往屋里走。 “我还没说完呢。”瓶儿赖着不肯进屋。 “杨晋,你到前面等我吧,我扶了姑娘进屋,马上就来。”汐兰可不愿她纠缠着杨晋不放。 杨晋见瓶儿的言行也不似正经人家姑娘,也有些不耐烦,听汐兰这一说,二话不说,牵了小龙马,往前面走去。 瓶儿还要叫唤,汐兰等杨晋走远,压低声音,“别费力气了,我是他自小订了亲的媳妇。” 瓶儿一愣,随即一笑献媚地道:“哎哟,小女子给妹妹见礼了。那你做你的夫人,我给他做妾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小妹妹。” 汐兰再将她打量一翻,自己脸皮都自认够厚的了,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手一松,将她推dao在地,“你不是说你是不详之人吗?你想克死我们?” “刚才你们不是说没有什么详人与不详人之说吗?妹妹到能洞房的年龄只怕还差着几年,我先调教好相公。等你成年了,他就能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你以后捡这么大个便宜,有何不好?”瓶儿美目乱扫,搜寻着杨晋的身影。 汐兰看着眼前这女人,打心眼就一个“服”字,如果放妓院去,绝对是生意兴隆。让她粘上杨晋,还不把他生吃了? “你可真会想,让我捡你吃剩的。”也不再和她耗着,拿出小刀在她脸上比划,“你如果想我将你的脸划得稀烂,就给跟来给他当妾好了。” 一边说,手中小刀轻轻一划,已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瓶儿吃痛,用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吓得花容失色,正要大喊。 汐兰操起地上泥土塞到她嘴中,“我的手可从来没软过,想当妾的,就跟来。”说完使了个地遁术去追赶杨晋。 瓶儿见她突然在眼前消失。使颈抠着嘴里的泥巴。暗骂:“这死丫头,居然把我的嘴塞得这么严实。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们走着瞧。”化做一阵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025 和尚要成亲 汐兰追上杨晋,杨晋也不再耽搁,快马加鞭,一路西行。走了大半日路程,转到一个密山之中,远远见那些豺狼虑豹头上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打着补丁,象受了万般委曲一般,缩在树后搭拉着脑袋,偷偷眇着他们二人。 “你师傅他们肯定没走远。”杨晋拉住马头,辨认着方向。 “你怎么知道?”汐兰突然有些失落,如果三藏就在附近,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即将离开了。 “这些野兽身上的伤,定是拜那猴子所赐。” 离他们最近的一只大白虎从树后探出头,头上用了一片大树叶当纱布,草根当绷带,将半个毛耸耸的脑袋包了个扎实。它对着二人一个劲的点头,一只爪子指着前方,另一只爪子抹着眼泪,呜呜地哭着。 “哟,这老虎还能听懂人话?”汐兰看它那狼狈相,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不但能听,还能说呢。我可是有五百年的修行。”白虎白了她一眼,她也太小看自己了。 “也,这还神了,那你除了会说人话,还会什么?”看来这虎也该成精了。 不料那白虎却露出难为情的模样来,“我除了会人话,啥也不会了,俺娘说俺是笨虎。” “哈哈…..”这老虎还蛮可爱的,“你这头是那孙猴子打破的?” 白虎一听又眼泪巴巴地了,“不是他,是那个叫八戒的做的好事。我在这儿五百年,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我只不过看他长得好看,摸了他屁股一下,他就把我打成这样了。如果不是我闪得快,只怕去了阎王那了……” 居然摸八戒的屁股,杨晋也忍俊不住,嘴角拉成了半月弯。 汐兰早就在马上笑得打滚,如果不是杨晋拉着,只怕早掉下了马。 杨晋忍着笑,问道:“那他们往哪儿走了?你知道吗?” “就在前面,翻过这山坡就能看看,你们见到他们可也得小心点,免得让你们那张丑脸变得更丑了。”白虎好心地忠告着。 “你说我们丑,那八戒好看?”汐兰更是笑得差点岔了气。 杨晋怕再说下去,汐兰真要笑死在这儿,向白虎道了声谢谢,夹了马,往白虎所指方向追去。 刚过了山坡,听到一阵伐木之声外加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放眼望去,只见树林中有几个人在那儿伐木建屋,却正是行者储人。走到近前,见八戒正忙着伐木,悟净忙着割草结扎,行者却在那儿敲打建屋。 屋前坐着一个满面春风,花容玉貌妖娆的女子,拿了面小镜子,将已经十分平整的头发理了又理,还不时地给三藏抛着媚眼。 再看那三藏却坐在一个角落扯着衣袖抹眼泪。 汐兰和杨晋奇了,不知他们搞什么飞机。带了马向小屋走去。 汐兰下了马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三藏听到汐兰的声音,抬头见汐兰果然就在身前,扑了过来,拉住她哭道:“汐兰,救我。” 汐兰越加奇怪,“师傅有何难处,为何在此哭泣,师兄们为何在这儿建筑房屋,不去西天了?” 三藏正要回答,行者回过身见是汐兰,愣了半响方道:“你怎么会追来,没回高老庄?” 汐兰冷冷一笑:“就那破森林,就真难到姑奶奶了吗?” 行者抓耳挠腮地把汐兰从上到下又看了个遍,“我还真小看你了。”随即看到她身后的杨晋,又是一愣,“是你?” 杨晋淡淡一笑,“是我。” “我说这丫头怎么能穿过那森林,原来是你捣鬼,我是欠你钱了,还是泡了你老婆?还是跟你前世有仇?你怎么就偏跟我过不去呢?”行者望着杨晋,两眼冒火。 杨晋仍是不温不火地,“我只是碰巧路过,高姑娘寻你们在森林里迷了路,我就顺便送了她来,这并非跟你过不去。” “你们认识?”虽然以前听杨晋说过他们有一面之交,但看猴子那斗鸡般的模样,不象是一面之交这么简单。 “废话……”行者扭过头喷了两个字,又转回去瞪着杨晋。 “你们怎么认识的?”这可能弄出杨晋的身份,怎么也得问问。 “打架。”八戒见汐兰来了,也围了过来,接过话头。 “打架?”杨晋能和猴子打架?居然没被打死,看来他的本事真不是一般厉害。“谁打赢了?” “当然是猴哥……输了……”八戒边说边想,这话是不是不该说。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再多嘴,我把这棍子从你嘴里塞进去,从你屁股里穿出来。”果然行者跳了起来。 八戒也不是好相于的人,见行者凶他,也不罢休,嚷了开来:“你只知道冲着我吼,你有本事,再和他再打上一架。你输得还怕人家说不成?” 行者听了越加恼了,哪里肯依,抡了棒子追着八戒打。 汐兰乐了,原来猴子也不是无敌嘛。看杨晋的眼神越加不同,本知道他本事高强,不料竟高到这程度。难道说这猴子根本没有小说中厉害?不管怎么说,他能让猴子不爽,就已经大快人心了。 当下也不再理会行者,向三藏问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藏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深深叹了口气。 那坐在门前的妖娆女子走了过来,斜了一眼汐兰,一只纤纤玉手搭在在藏肩上,另一只手拿着丝帕去擦他脸上的泪水,娇声娇气地道:“相公,这大好的喜事,你怎么就哭个没完啊。这小丫头是谁啊?” “相……相……相公?”汐兰看了看那女了,又看了看三藏。 三藏急忙往旁边躲闪,诺诺地道:“谁是你相公,休要胡说。” 八戒被行者追得气喘吁吁,从汐兰身边跑过时喘着粗气道:“四妹妹,师傅要成亲了,那是他的新媳妇。等他成了亲,我们就分了行礼回高老庄。” 汐兰正要发问,八戒已被行者追远了。 三藏指着八戒骂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平日我并没亏待你们,为什么你们要这般编排于我?” 026 东南各自飞 汐兰等了半晌,见三藏除了叹气就是哭泣,十分不耐烦,索性丢开来不去理会。环视四周,只见峰岩重叠,丛林深密。这样一个荒野之地,却不知他们从何处捡了这么个俏丽女子。更觉此中必有蹊跷。 冲那女子轻轻一拂,微笑道:“原来是师娘啊,弟子来得晚了,师娘不要见怪才好,不知师娘是何方人士?如何与我师傅结了良缘?” 女子刚才听他们的称呼已猜到汐兰的身份,这一声师娘叫得她心花怒放,“不怪不怪,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本就是我的家,父母过世得早,只留小女子勉强渡日,哪知昨日一阵大风,把房子吹走了,落了个无处容身。”说完就拿了手帕假意拭泪,却硬是没挤出半滴泪来,“无奈之下只得出来另寻容身之处,又偏遇到虎狼,幸好遇到这位长老,他让徒弟们赶走了那些蓄牲,才保了个周全,没落入虎狼之腹。小女子无以为报,可巧长老自见了小女子,便情根深种。强要小女子以身相许,来回复他的救命之恩。”说着,往三藏胸前靠去。 三藏急忙后退几步,让她靠了个空,喝道:“谁对你情根深种了?只怕是那个猴头吧?否则他为何硬是要留在此处,你要嫁,嫁他去。”说完狂念阿弥陀佛。 行者一听不依了,放了八戒,转到三藏身边,“师傅这样就说不对了,如果不是你想和她成亲,何必巴巴得赶着我们建这房舍?我又几时说要留在此处了?等你成了亲,我就回我的花果山。” 八戒也凑了过来,“猴哥,你别光打牙舌了,快快干活吧,和尚早些抱了美人,老猪也可以回去抱我的猪娃了。” 汐兰望着三藏,似笑非笑。这和尚还假正经,见人家长得漂亮,就巴巴地娶。娶就娶吧,还装模作样的哭,“师傅,这可是大好的喜事啊?为何还哭?” 三藏听了,连连叫冤,“小徒儿救我,我没要娶她。我见这女施主房子没了,才要他们帮着重建一间,也好让她有个容身之处。哪知他们不想保我西行,又怕佛祖怪罪,就拿这事来做借口,将我推出去搪塞佛祖。” 女人见他这样说法,急了,上去拉扯三藏放声大哭,“你明明和奴家情投意合,为何你小徒弟来了,你就这样薄情不认了?你几个大的徒弟都说得好好的了,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现在翻脸不认,你要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悟净这时抱了大捧野草来,见汐兰在这儿,满脸欢喜,“师姐来了?师兄,师姐来了,佛祖不会怪罪了,和尚也不用喂妖怪了,我们还是去西天吧。”话刚落就见行者和八戒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才知道自己说溜了嘴,急忙闭嘴。 汐兰不解了,什么和尚不用喂妖怪,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师弟,你说什么佛祖不会怪罪?和尚不用喂妖怪又是什么意思?” 悟净却看看行者又看看八戒,无论汐兰怎么问,就是不敢再说。 汐兰对八戒笑笑道:“姐夫,我引你见取经人,你答应过我什么?” 八戒鳖着脸,停了停才回答:“这一路上,什么都听你的。”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汐兰见三藏眼巴巴地望着她,这事怎么也得弄清楚,如果这在和尚留在这儿当人家女婿了,这肉还能吃得到? 八戒看了看三藏,又看了看行者,搭拉着头也不再说话。 汐兰逼近他,一把扯住他的大耳朵,用力一拧,“你是想让猪娃叫你爹呢,还是想让高家驱你出门?我以后可是高老庄的继承人,高老庄的事,以后还得我说了算。” 八戒吃痛,惦高了脚尖,来缓和耳朵上的疼痛,乱叫:“四妹妹放手,疼死老猪了,我说,我说。” 行者棒子一抡,“八戒,你敢多嘴,小心我棒子不饶你。” 八戒缩到汐兰身后,“你那棒子是厉害,但我老猪也不是你能打得死的,我可不想猪娃不认我这个爹。” 行者提了棒就要来打八戒。 汐兰溜了眼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杨晋,道:“杨晋和那猴子以前也打过,要不你们再来打局?” 杨晋微微一笑,将背在身后的紫金枪握紧,对行者道:“来,我们再打一次。” 行者白眼一翻,不再追八戒,找了节木桩抱腿坐下,“你说打就打?我不是很没面子?你爷爷我,不爱跟你打。” 杨晋也不勉强,仍淡淡一笑,将紫金枪收于身后。 汐兰暗暗偷笑,原来杨晋竟是这猴子的克星,也不道破,对八戒道:“你可以说了。” 八戒才絮絮叨叨地说道:“我们穿过那森林,仍不见四妹妹追来,直到了这山中,猴子才说你是回高老庄,不会再来了。师傅见丢了四妹妹,怕到菩萨怪罪,更怕到了灵山,佛祖怪罪,就死活要回头去寻你回来。但猴哥却不肯回去,正巧遇到这个小娘子,这小娘子一眼就把师傅看上了。”说完却停下了,偷偷看了三藏一眼。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 汐兰见八戒来来去去都是个“后来”也不耐烦了,对悟净道:“师弟,你最听话的,你来说这后来怎么了?” 悟净也偷偷看了行者一眼,用蚊咬的声音道:“大师兄看到这女施主,悄悄跟我们说,她是个妖怪。” “妖怪?”汐兰扫了眼已停住哭泣的女子。“既然是妖怪,你们还让他们成亲?” 悟净声音更低,“二师兄说,让师傅跟她成了亲,骗他把头上的咒解了,我们就各自离去。那妖怪玩腻了,自会把他放了。这师傅没了,我们自也再不用受这一路的苦去西天了。” 汐兰听见乐了,“玩腻了,只怕不是放了,是吃了吧?” 悟净也搭下了头,不敢再言。 话刚落,三藏就跳了出来,指着行者骂,“你这个泼猴,身为大师兄,却这样歹毒,明知她是妖怪还纵容八戒,今天我不好好治治你,还有天理吗?” 027 死去活来 汐兰本以为三藏会搬出紧箍咒,让猴子痛生痛死。 哪知三藏挽起衣袖,三步并两步冲到行者身前,两脚分开,双手叉腰,前身微拱,盯死行者,就没再有动静。 没过一会儿,行者脸色涨得通红,原本酷酷的俊脸扭曲了,双目中露出痛苦之色。 汐兰好生奇怪,转到三藏前面,只见他瞪着行者,嘴唇不停地运动。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打唇语,正要定眼看他说些什么。 行者“啊”地大叫一声,双目圆瞪,指着地上的女子喝道:“你丫敢说我和她生儿子没小jj,生女儿没小mm。” 三藏面不改色,“你不信就跟她生个来看看。” 行者忍无可忍,只气得如同筛豆,对着三藏的头高举铁棒。 “打我啊,打死我啊,打死了我,你解脱,我也解脱。” 行者手上用力,抡起铁棒,眼见三藏就要横尸棒下。 汐兰不忍再看,刚蒙上眼,听到“砰”地一声,接着是一个人倒地之声。暗叹了口气,完了,这西天不用去了,不知有没有办法乘三藏的肉没变质前弄点肉下来。 正苦思计谋,要不说我们那儿有个风俗,最尊敬的人死了,要割块肉下来晒干留做纪念?对,就这么说。 这时听悟净惊嚷道:“大师兄没气了。” 汐兰慌忙睁眼一看,三藏好好的站在那儿,而行者却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那根铁棒还压在他的额头上。佩服,佩服,这三藏果然厉害,居然可以说得猴子抡棒自尽。 三藏听八戒说行者没气了,面不改色,蹲下身道:“虽然你跟她生儿子没jj,生女儿没mm,但你为什么就想不开,非要跟她生呢?你难道就不会换个人来生吗?你就是自杀也该选个好方式,拿根棒子这么一抡,万一伤到别人就不好,就算没伤到人,伤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三藏仍在那儿絮絮叨叨,死在地上的行者突然动了动,双手抱住头,把本来酷酷的一头短发揉成了一团鸡窝,“求你不要再说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八戒惊叫道:“猴哥被师傅说活了。” 汐兰深深吸了口气,这唐僧看似柔弱,但杀伤力实在不可小看。捅了捅身边的杨晋问道:“你刚才见他提棒,为什么不拦着他?” 杨晋耸了耸肩,“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 “如果他那棒打得是我师傅,那他不是就死在这儿了吗?你难道也会见死不救?”汐兰有些不敢相信。 “猴子不敢打三藏的。”杨晋在她耳边低声道。 “为什么不敢?”刚才明明看到行者要对三藏行凶。 “因为我看到三藏说,如果他敢伤他的话,他头上的金箍就要跟他一辈子了,如果没有他每天的松箍经,那个金箍会让他……”杨晋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会让他什么?”汐兰见他言而又止,越加好奇。 杨晋只是笑,却不回答。在旁边偷听的八戒接嘴道:“会让他便秘,大便不通畅……” 汐兰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这猴子还有这么一出。 八戒见行者被收服了,怕下个开刀的就是自己,忙摆出一副的奴才相,点头哈腰地道:“现在雨过天晴了,师傅,我们继续赶路吧。” 三藏才清了清噪子,向杨晋行了个礼,“我这几个不争气的徒弟让杨施主见笑了。你又救了我的小徒弟,贫僧在这儿道谢了,以后我见了佛祖,定为施主美言,说不定你也能走个后门,到天上谋个差事。” 杨晋微微一笑,“高僧不必多礼,这儿想来也没什么事了,在下也就告辞了。”说罢又向行者道:“大圣,杨晋就此别过。” 行者扬扬手,眼皮也不抬下,“再见,再见,永远别见。” 杨晋也不为意,又向汐兰道了个别。 “就走吗?”汐兰是万般不舍。 “就走,你多保重。”杨晋冲她笑笑,身子一旋,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汐兰见他说走就走,毫无眷恋。看着金光消失的地方,呆呆出神。直到听到一声娇呼才醒过神来。 只见那女子拉住三藏,“今天晚上我们洞房花烛夜,你怎么能走?” 八戒怕三藏翻刚才的旧账,忙出来挣表现,一把挡开女子喝道:“妖孽,休再胡缠,你再不离开,不要怪我手上钉耙不长眼睛。” 女子却不怕他,抬高分贝尖声道:“你那几根破钉子,老娘还不看在眼里。”说着伸手纤纤玉指,在八戒胸前点着。 八戒看着那只玉手,吞了吞口水,行者不耐烦了,举棒就打。 女子急忙闪过一边,指着三藏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奴家对你一片痴情,你却这般薄情,我们走着瞧,如果你能走出这片山,我就削了发做姑子去。” 三藏双手合十,坠眉道:“阿弥陀佛,施主出了家,切记,早中晚三道佛经定要念得认真些。” 女子更加火大,正要发作,见行者又举棒来打,只得化成一道轻烟,逃之夭夭。 几人收拾了行礼,就着泉水胡乱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 汐兰蹭到行者身边,难得地细声软气,“大师兄,那个杨晋到底是什么身份?” 行者扛着棒子,斜了她一眼,“一个小流氓,不值一提。”不再理会汐兰,走到八戒身边低声道:“你如果敢多事,乱抖我的底,小心你的猪屁股能开出几朵花来。” 汐兰知道在行者这儿难讨得好,问不出所以然,又蹭到八戒身边:“姐夫,你既然知道杨晋和猴子打架的事,那你该知道杨晋是何人吧?” 八戒看了行者一眼,虽然答应过什么都要听四妹妹的,但屁股同样重要,“他叫杨晋。” “我当然知道他叫杨晋,我是想问他的身份。” “我只知道他叫杨晋。”八戒耸耸肩,追着三藏叫道:“师傅,你走慢着点,别扭了小腰。” 汐兰还想再问,可是他们总是装聋作哑,答非所问。只得作罢,骑上小龙马,慢慢跟在后面。 028 山中迷阵 汐兰本来就是四分之三个路盲,对道路也向来懒得研究,只是一味地看着前面的几个脚后跟想自己的心事,就这么走了大半天,渐渐日已偏西。 八戒走得哼哼唧唧,直喘粗气,到后来一屁股坐在路边嚷着:“猴哥,这路怎么不对啊,这条道,我们刚才不是走过吗?” 悟净也停了下来四周看看,“大师兄,这地方刚才果然走过的。二师兄丢的香蕉皮也还在这儿呢。” 三藏瘸着脚,撑着腰,早累得两眼晕花,只是怕说出来让人笑话,强行忍着。看着地上的香蕉皮道:“的确走过,刚才八戒丢这香蕉皮的时候,我还有叫他不要乱丢果皮。我们是迷路了吗?悟空,你还是四下看看吧。” 行者本早觉得不对路,但怕说出来让他们笑话说自己不会带路,就忍着没出声。但现在见再也瞒不过去,只得飞到半空中四下张望。回来说,这山虽大,但走得一两个时辰就该出去了的,但他们走了这许久,想必是中了妖怪的迷阵。 汐兰骑在马上虽并不很累,但坐得太久,也是腰背酸软,“猴子,你就把土地老儿找来问问吧。” 行者也无他法,只是使了个唤咒,招了土地老儿出来,问他怎么走才能走出这大山。 土地老儿眼珠子乱转,“你们走这边去过,然后往左转,再往右转,再右转,再左转,然后就到了个十字路口,然后走右边的小道,再直走,再右转,就会到一个有着石桥的石洞,你们别进石洞,转到后面过石桥,然后再左转,再右转,再穿过一个山洞就出去。” 行者很用心地记着,土地老儿等他记完,道了个福就要离去。 汐兰一把拉住,“你先别走,我们刚才走过一个地方,走迷了路,想问下你是到哪儿?” 土地老儿却急着想走,汐兰就是不放道:“我们走到了有座石桥的石洞处,没进洞,却转上了石桥,再左转,再右转,穿过一个山洞然后怎么走?” 土地老儿随口道:“前面没路了。” 汐兰似笑非笑,“没路了,怎么出去?” 土地老儿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打着哈哈:“没路了,就是出山了。”边说边要开溜。 汐兰慢慢渡到他前身,出其不意地扯了他的长胡须,“你不老实说话,小心我拨光你的胡子。” 土地老儿还在强辩,“我句句是实,如大圣没什么事了,老儿要回去了,我那老太婆身体不适,等我回去照看呢。” “大师兄,别放他走,如果他不老实,就拨光他的胡子。”老太婆身体不适?我以前没少拿我那死去的老爹老娘做幌子。 行者也不是笨的,早听出了味道,哪能让他溜走。“知道,知道。” 二人平日里虽是不和,但这一同对外时,到不含糊。 汐兰脸上若无其事地笑着,手上却突然用力,果真拨了他一小撮胡须下来,胡须根陪还沾着点点血珠。另一只手极快地又扯住他另一撮胡须。 土地老儿“哎哟”一声捂着下巴,“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那就乖乖说实话吧?” “小老儿说的句句是实……哎哟……” 土地老儿话没说完,又一撮胡须到了汐兰手中,只痛得他老泪横秋,“不要再拨了,小老儿说实话就是了。” “那穿过那山洞是何去处啊?”汐兰笑意不改。 “那是…..那是……”土地老儿偷眼看着汐兰,只觉下巴一紧,忙道:“那是万人坑。” 三藏众人闻言,暗吸了口冷气。 行者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将他提将起来:“你再不从头招来,我就把你摔成肉酱。” 土地老儿混身颤如筛豆,“大圣息怒,大圣息怒,你先放下老儿,老儿慢慢说来。” 行者哪里肯定,“你说了实话,我自会放你。” 土地老儿方颤颤巍巍地道:“这山受地质变幻自成迷阵,只有一个出口,而那出口却被一个山门锁住。而这山门唯有那妖怪可以打开。” “那妖怪在何处,我去寻他来带路开门。”行者见他说了实话,才放了他下地。 “大圣好生大的口气,那妖怪在此山中已有千年,这千年来,从未有人走出这山。且能给你带路开门。” “你可是这山中的土地神仙,难道你也开不了那门吗?”汐兰知他这翻话定然不假,也不再拨他胡须。 “说来惭愧,那山门的要钥匙以前的确在小仙手中。” “那为何又只有那妖怪才可以开门?” 土地老儿长长叹了口气,“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那妖怪本是这山中一具千年古尸,饱吸了这山中精华,修练成精,千年前技成出土。跑去我家中,捣了我的住宅,伤了我的夫人,强迫小老儿成为她的奴仆,如不听她使唤,就要宰杀我的儿孙。抢了山门钥匙,招集山中小妖称了王。” 行者听说有这到厉害的妖怪,早痒了手,“那妖怪在哪儿?让我去将她痛打一顿,给你出出气,也好拿了钥匙出山。” 土地老儿慌忙拦住,“大圣别冲动,那妖怪非同一般,不可硬来。” 行者非要土地老儿带他去寻那妖怪,汐兰将他一把推开,“还没问清楚呢,你急什么?是赶着去给人家加菜?” 行者哪听得了她的冷嘲热讽,正要回嘴,汐兰眼一瞪。行者心思一转,还是问清楚来好些,哼了一声,蹲到一边去了。 汐兰见他不再胡缠,方又问土地老儿,“竟有这么厉害的妖怪,你为何不去向玉帝告状?” 土地老儿脸色变了变,流下两滴泪,“关了山门,我也没办法出去。只得在这儿乖乖给她当差。可怜我这把老骨头,没让她使唤散架了。” 汐兰眉头皱成了一团,“这千年来,你就没离开过这山中一步?也没别人来过吗?” 土地老儿流着老泪点了点头,“再也没离开过了。这山中倒并非无人来过,反而也有不少人来往。”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人走出过这山吗?怎么又有人来往?”汐兰心里结下了好大一个迷团。 “普通人,进到这山中,当然没有一个走出去。但妖怪的朋友却经常来往这山中。” “那进到这山中的人,都去哪儿了?” “都去了那万人坑……” “就是你刚才要我们去的地方?” “是……” “那是什么样一个地方?” “那儿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矿坑,周围布满了机关,凡事进到这那儿的人,没有不落入机关中的。被捉到人,按成色来划分等级,是剥,是刮,全由那妖怪说了算,凡事无用处的,或死了的就丢到那大坑中。这千年来已不知存下了多少死魂,所以叫万人坑。” “那你还要我们去那个地方?你不是存心在害我们?”行者忍不住了举了棒跳起来。 土地老儿脸色骤变,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圣息怒,饶了小老儿一命吧,小老儿也是受那妖怪威胁,也是无法可施啊。” 汐兰拦住行者:“大师兄等等,等他说完,该杀该罚,再做定论。” 行者方收了棒儿,“这么些年,就没个神仙路过,把这情况上报玉帝老儿吗?” 土地老儿顿时跨了下来,“这千年来,只有一个神仙过来……” “那他是如何出去的?你不是说山门锁了,你都出不去吗?”汐兰越来越觉得这事不简单。 “可是那个神仙是…..玉帝……”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汐兰,三藏等五人同时发问。 “这千年来,唯一进到这山中的神仙是玉帝。”土地老儿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既然是玉帝,你难道不曾找过他吗?” “找过,唉……” “那玉帝怎么说?” “玉帝要我不要多事,唉。” “怎么会如此?” “那妖怪是玉帝的姘头……” “……” “……” “……” “……” “……” “当年我大闹天宫,就知道那玉皇老儿不是东西,居然会不是东西到这一步。你说那妖怪在哪儿?我们去收拾了她。”行者气得哇哇大叫。 土地老儿把手一挥,众人眼前景色一变,露出一条大道来。 土地老儿指着前方道:“从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到一小溪边,顺着溪水直上,到了源头就看到妖怪的洞府了。你们去到了,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汐兰嘿嘿一笑,“放心吧,不会出卖你的,我知道你怕我们收不了妖怪,连累了你。” 土地老儿尴尬地笑了笑,“这也是老儿不得已的苦衷,各位多多包涵。” 行者已等得不耐烦,挥手赶着:“去吧,去吧,怕死的老儿。” 土地老儿等的就是这句话,见要他走,施了个礼就要离开。 汐兰急忙叫住:“等等……” 土地老儿头皮发麻,冷汗又冒了出来,但不敢不停住:“女菩萨,还有什么事?” “那妖怪有没有名字?”汐兰见他如此草包,不禁婉尔。 “她生前叫白晶晶…..” “你去吧……” 土地老儿脚底抹油地走了,生怕汐兰再叫住他。 029 搬石头砸脚 三藏待土地老儿离去,忧心重重,不住叹息。 行者就百般不奈烦了,骂道:“你这和尚就是这般无用,区区一个千年尸妖,老孙一棒子,不也就让她回了娘家?” “你这猴头好不识得事务,你刚才没听那老儿说吗?这妖怪有着玉帝撑腰,你一棒打下去,那不是打在玉帝的脸上了。那我们这以后的日子还有得好过吗?”三藏暗骂这猴头愚顿,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和尚就是没骨气,只不过是玉皇老二的一个姘头,你就吓成这般模样。”行者有时打心眼里看不起三藏的软骨头。 “话不能这么说,俗语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这妖怪就是玉皇老儿偷的,只怕你打了她,在他心里比打了他老婆还难受。别忘了,你得罪了那老儿,还不是被他搬的救兵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八戒就不信他真的一点没后顾之忧。 果然行者没了刚才的劲头,“以你这么说,这山门不出了?” 八戒抓抓肥胖的大脑袋,“这不是要想个法子吗?要不猴哥,还是你去将那妖怪打了。反正你得罪过玉帝一次,再多得罪一次也没什么区别。大不了再在五行山下呆上五百年?” 行者伸手揪了八戒耳朵,冷哼一声:“不如你去把那妖怪除了,大不了你再重投一次胎?说不定这回能投个好胎。” 八戒耳朵吃痛,拍开行者的猴爪,嘟嘟啷啷地道:“我可不去,我还指望取了经,回去抱猪娃呢,再投多次胎,我那猪娃可没了爹了。要不悟净师弟去吧?” 悟净双手乱摆:“不行,不行,小弟道薄,技浅。给师傅挑担子,卖卖苦力还行,去寻那妖怪,还不是给她送上份腌肉。” 汐兰见他们左右推搪,以前本以为三藏这几个徒弟如何厉害,现在看来,却个个草包。一时没忍住“扑哧”一笑,“就这么一个傍高官的货色,就让你们难成这样。” 她这一笑不打紧,却让行者灵机一动,这且不是除了这小丫头的大好时机?当下顺着她的话,陪着笑脸道:“以师妹这般说法,定是有办法对付那妖怪了。” 汐兰扁扁嘴,“不过就是些斗心眼的事,有何难处?” 话刚落,行者就闪到三藏身前,道:“师傅,师妹有法子对付那妖怪,你看这事,不如就交给师妹处理吧?” 汐兰即时明白这猴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这是想将她送到妖怪窝里去喂妖怪。暗骂自己多嘴,打心里更是恨死了这猴子,“师傅,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单身前往妖怪窝呢?你别听这猴子胡说。” 三藏本就耳软,刚才听行者说法,觉得也有道理,本有些动摇,又听汐兰这般说,又有些犹豫。 行者见三藏犹豫,忙道:“师妹聪明多谋,又自小随父经商,这人际事务上,定十分了得。如想不得罪那玉皇老儿,就得智取那妖怪,这事也就非师妹不可了。至于师妹的安全,师傅不必担心,老孙我变了身暗中保护她便是了。” 三藏听得连连点头,这确实是好主意。 汐兰见三藏答应,急得红了眼,“师傅别听他的,他怎么可能保护于我?只怕是想将我送给那妖怪当晚餐。” “师妹,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老孙怎么说也是个出家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你我同一个师傅,我又怎么会不顾你周全,而伤害于你?有我老孙暗中保护于你,就是一百个妖怪,也伤不到你一根指头。”行者背对着三藏,看着汐兰扬着眉,这下看你怎么个死法。 “师傅,你别听他的,他背着你在偷笑呢,一定打着坏主意。”汐兰指着行者,急得直跳脚。 “悟空,你在笑吗?”三藏唤着行者。 行者收去满脸的鬼笑,回过身,“老孙,从没笑过。是师妹不想助我们打开山门,去西天取经。” 三藏喝住行者,“你不能这么说你师妹,姑娘家胆子小些,不敢前往,也是人之常情。” 汐兰以为三藏不会再让她前去,松了口气,哪知又听三藏道:“小徒儿,为师也衡量过了,这人际事务,的确唯有你最合适。你前去设法找那妖怪调和一番,悟空暗中随你前往。如那妖怪不好相与,大不了,悟空出面除了她,到时就说是你失手杀的。” “那玉帝不是要恨死我了?”汐兰翻了个大白眼,这么大个黑锅要自己来背。 “这就是关键了,你是佛祖要见的人,又有观音菩萨保着,那玉帝就算气恼,也得给菩萨和佛祖面子,也不能和你计较。”三藏细声细语如哄孩子一般慢慢开导。 汐兰万万没想到,三藏居然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猴子巴不得将我丢了开去,又怎么会去保护于我?” “你可是佛祖看上的人,又是师傅的心肝,就算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让你有个三长两短。”行者在旁边打着哈哈。 “我知道你们师兄妹二人是经常有些口角,但这牙齿有时还会咬到舌头呢。悟空虽然顽劣,但并非那般歹毒。你就安心去吧,为师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寻了个干净所在,坐下念起了经文。 汐兰知道他心意已定,再难改变,只得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苦思计谋。 “师妹,走啊。”行者却不理会汐兰的脸色,厚颜催促。 汐兰寻思了片刻,对行者道:“我去也行,但我有个条件。” “你有何条件?”行者暗道,反正她一进妖怪窝,也就没了的人了,这条件说出来,如果自己能办,办了就是了,不能办,她去了地府也拿我没辄。 “你得教我变幻之术。” 行者一愣,“这变幻之术且是人人能学得会的?何况我这七十二变,且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你这不是在故意刁难吗?” 汐兰淡淡一笑,“我不是要学你的七十二变,只要学人物变幻就行。” “这到是不难,你只消暗念口决,想着你想变的人,就成,不过变得象不象就要看你自己的修行了。”行者一五一十的将口决授于了她。 030 白骨洞 汐兰学会了变幻之术,试着变化,虽道行尚浅,但她悟性极高,倒变了个七七八八,不仔细看,一时也难分辨。又反复练习了数遍,方对行者道:“大师兄能否变成玉帝的模样让我瞧瞧?” 行者暗道这丫头果然精灵,居然知道学习变幻之术来变玉帝哄骗妖怪。哪肯帮她,“我往日就没能把那老儿看清是何模样,又被压在五行山下已有五百年,哪还能记得他的长样?如果胡乱变来给你看,万一不象,且不是害了师妹?” 汐兰知他是不肯助自己,也不强求,心想悟净最为老实,应该不会糊弄自己,“悟净师弟,你变个玉帝给我看看。” 哪知悟净却道:“这……我不会变幻之术……” 汐兰无奈只得要八戒变给她看。 八戒也不推脱,说变就变,变成了一个如果不是脸上肉太多的话,相貌倒十分英俊,身材却十分肥胖的男人。头戴珠帘帽,身穿黄绫袍,想来也该是玉帝了。 汐兰捅了捅悟净,“玉帝是这模样吗?” 悟净想了许久才道:“我只是个小仙,玉帝也只是远远看过,远远看去也是这样黄衫,珠帽。应该就是这样。” 悟净的回答当然不能让人满意,但也无他法,只能如此。照着八戒的模样,变了十几回,才勉强象了个七七八八。自我感觉良好了,告别了三藏,按土地老儿所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不远,果然被一条小溪拦住去路。顺着溪水而上,又行了约半个时辰路程,来到一个山洞前,洞前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笋,上面提着血红的三个大字——白骨洞。 汐兰倒吸了口冷气,原来这尸妖白晶晶,竟然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白骨精。寒从脚起,顿时慌了神。哪里还敢进洞,四处乱看,寻找行者的踪迹。 可是看遍了四周,根本没有会动的东西,就连花草都不会摇一摇,更别说有什么苍蝇,蚊子之类的了。 就知道那猴子不是个东西,巴巴的怂恿和尚将我弄来就是想将我赶入死路。什么暗中保护都是骗和尚的鬼话。回转身就往来路回走。 哪知刚走出几步,迎面撞上两个采花的小妖。 小妖见了他赶着叫大老爷,“大老爷,您好些日子没来了,让我们姑奶奶好生挂念。” 汐兰眼珠子乱转,她们认不出自己,这么说,这个模样应该对了,心下稍安。捏着噪子道:“这些日子事务繁忙,所以难以脱身。”汐兰生怕她们听说声音不对,心都吊在了噪子眼上。 所幸,她们并未发觉异样,“大老爷,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洞?却往外走?” “我是想采些花来送给你们姑奶奶。”汐兰尽量放松着自己脸上的肌肉。 “正好我们采了这许多花,大老爷拿去便是。” 汐兰只得接过花束,硬了头皮,跟着小妖往洞里蹭。盘算着,如果那白晶晶看出破绽,就用地遁逃命。只觉自己双脚踩在绵花上一般,虚软无力,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弯,进了多少个洞,终于停在了一个挂满了珠帘的大洞外。 小妖对着洞内叫道:“姑奶奶,大老爷来了。” “冤家,你总算想起奴家了,让晶晶好想了,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呢?”一个熟悉的娇滴滴的声音从洞里传出。 珠帘轻响,已被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拉入洞中,一张含笑似嗔的粉面出现在眼前。 汐兰差点惊叫出声,原来却是早上所见要嫁给三藏的那女子,心里更是砰然乱跳,忙深吸了口气,强装镇定。 白晶晶满是笑意的双眼慢慢化为惊诧。 不好,她看出自己是个冒牌货了?刚要念咒语遁地,听白晶晶道:“冤家,有些日子没见了,你怎么就发福到这成程度了?” 汐兰冷汗直冒,“咳,咳,这些年来,大小宴席太多,加上疏于运动,所以有点发体。” 白晶晶又将他从上到下看了遍,“这何止是有点发体?这体重只怕多出三倍有多吧?” “咳,咳,咳……这样不更有帝王之相吗?”这该死的八戒,我怎么就没想到他根本变不了苗条的人出来,把人家原本苗条的身材也催成了他那般模样。 看来这胖玉帝的帝王之相是没能入她的眼了,一丝不屑从白晶晶眼中闪过,“可你这声音怎么也变了?” “前些日子,这天上举办晚会,非要我露两手,高歌一曲,哪知我一唱,他们就入了迷,拉着不肯放,让我唱了一晚上,这噪子也被唱哑了,至今还没恢复。”汐兰忙捏紧喉咙,沙哑着噪子。 白晶晶似信非信,一双美目不住地在他身上转溜。 汐兰怕被她看出了破绽,拉下脸,堆出满面的怒意,“我听说,你想嫁人了?还是个小白脸,叫唐三藏。” “哎呀,是哪个该挨千刀子的,这样编排奴家?”白晶晶顾不得再打量这个冒牌玉帝,大呼冤枉。 “哼。”汐兰拂开搭在他胸前的玉手,脸拉得更长,借机背转身去,长长吐了口气。 “你可别听那些人胡说,你知道晶晶心里只有你一个,这一千年来,奴家在这儿孤孤单单,日思夜想,不就是盼着你来看我一看吗?”说着,拿出丝帕,假意拭泪。一双美目却望着眼前的肥屁股,露出厌恶的神色。 汐兰仍冷着脸,不于理睬。 白晶晶,从丝帕后偷偷见他不为所动,转过来,盯着汐兰的双下巴,犹豫了三秒钟。轻轻伏到他胸前,吐气如兰,“你要怎样才相信奴家对你的忠心呢?如果你对奴家还有情意,就抱我一抱嘛,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抱着晶晶的吗?” 汐兰看着胸前的玉人,周身发麻,掉了一地的鸡皮,暗暗叫苦,让她抱这么一具化为白骨的千年古尸,胃液阵阵上涌,最后,仿佛一股尸臭在鼻边围绕。最终狠下心,把头扭过一边,牙一咬,眼一闭,将白晶晶抱了个结实。 白晶晶见他总算抱着她了,得意地一笑,这世上还没有自己搞不定的男人,等打发走了你,那唐僧还不是得乖乖给自己当夫婿。 031 美人变丑人 白晶晶见玉帝不再追究,方下去招呼小妖备置酒菜。 汐兰见白晶晶随手放在白玉石床上的丝帕,灵机一动,掏出迷药小瓶,抖了些许药粉在那丝帕之上。 只一会儿的功夫,白晶晶带着众小妖置上一桌丰盛酒菜。 肉香扑鼻,勾起汐兰肚中谗虫。然看着那些香喷喷的肉块却不敢下口,“你这该不会是人肉吧?” “哟,冤家,瞧你说的,在你眼皮底下,哪能有这等杀人的勾当?这可是上好的蜜汁熊掌,尝尝。”说完夹起一块熊掌就往汐兰嘴里送。 别的,认不得,但这熊掌倒还认得,当时也不推脱,一口咬住,果然汁多肉美。再也顾不得理会白晶晶,埋头苦吃,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白晶晶倒上杯酒递于他,“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先喝杯酒,解解渴。” 汐兰向来对酒不感兴趣,现在又有美食在前,那白晶晶又频频递过酒杯,挡到她夹菜,十分不耐烦,一把推开白晶晶手中酒杯,仍与那熊掌拼命。 白晶晶看着满手的酒水,再看看正埋头苦吃的汐兰和从她嘴角流出的汤汁,耸了耸鼻子,撇了撇嘴,难怪这些年,你会长成这么个猪相,难道说神仙到晚年也贪恋美食?管他喜欢什么呢,只要能罩着老娘,他喜欢哪样,我就给他上哪样。又夹了块穿山甲递了过去,粉脸也借机凑了过去。 一丝秀发从汐兰鼻边扫过,活络着痒神经,“阿嚏”口中肉汁,肉沫脱口而出,全招呼在了正凑过来的粉脸上。 白晶晶迅速闭上双眼,将脸别过一边,强忍着怒意。 汐兰看着她满面的残汁,很不识趣地哈哈大笑,刚笑出声就警觉自己的失态,捂着嘴,将剩下的笑怕生生咽了回去,“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是我一时失态……”拿起放有迷药的丝帕,帮她擦拭。 白晶晶,接过丝帕接过丝帕一边自行抹除着脸上的污物,一边勉强笑道:“奴家去洗洗就来。”话刚落,身子一软,歪在了下去。 成了,汐兰大喜,这迷药果然好用。也顾不得再吃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白晶昌如死狗一般丢上白玉床。 这白骨精,看着苗条,却跟死猪一般沉重,这么一折腾,累出了一身的汗。顺手拿起丝帕,擦着额头的汗水。刚擦得两擦,突觉一阵昏眩,才醒起那丝帕上有迷药。 急忙丢了丝帕,死劲咬了咬舌尖,借着疼痛间一瞬间清醒,冲到洞中一大水缸前,将整个头浸入水中,大脑顿时清醒,暗暗庆幸。 正要将头挪出水缸,鼻尖上一痛。汐兰一声惊呼,快速离开水面,水面上却探出个金色**。想必是将她的鼻头当成了给它喂食的肉类了。 汐兰对着**,我呸,主人是妖怪吃人,养了畜生也吃人肉。来而不往非君子,既然你要吃我,我就先吃了你,还可以顺便补补身子。 探身入水缸,将那金龟捞了出来。好家伙,这个头只怕没几百年也难长成吧。心下欢喜,唤了个小妖,“去把这个给我清炖了。” “这……”小妖犹豫着看向白晶晶,见她面朝里依在白玉床上,并不出言阻拦。 “我的话,你敢不听?”汐兰佯装恼怒。 小妖哪敢得罪玉帝?连道“不敢。”一路小跑地去了。 汐兰爬上白玉床,端详着双目紧闭的白晶晶,果然好一幅美人相,只见她冰肌藏玉骨,衫领露****。柳眉积翠黛,樱唇一点红。也难怪玉帝那斯要下凡与她斯混。 这迷药有上次三藏那回的经验,到不怕她一时半会儿醒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不再多加耽搁,在她身上摸了个遍,却没寻到土地老儿所说的钥匙。 跳下床,在石洞中寻尽了每个角角落落,仍没有钥匙的踪影。再次回到床上,索性将白晶晶的周身衣物尽数除了下来,一件件的抖搜了半日,仍是一无所获。 正有些气妥,将那一堆的衣服丢到床下,还是溜回去让行者来搞定吧。但想着回去让他笑话,又有些不甘。这折腾了大半天,也有些热汗冒出,这玉帝的装扮太让人气闷,扯松了衣襟露露凉气。 装着并蒂果的小方盒从怀中落出。汐兰双眼一亮,有了。 轻拍着白晶晶那粉嫩的美人脸,嘿嘿一笑,我要你美人变丑人。 这并蒂果被悟净说的这么神奇,却不知是否真有这般效果,现在就拿你开个荤,试上一试。 取出雌果在她左右脸上各刺了一下。 疼痛让白晶晶双眉一阵抽缩,却并不醒来,哪消片刻功夫,那原本光洁白嫩的粉面开始红肿浮涨,没一会儿,便面目全非,涨成了紫黑色。只看得汐兰张口结舌,这果子的毒实在厉害,以后可得小心着些,别在自己身上扎上两下才好,却不知,这果子对主人并无害处。 “大老爷,龟炖好了……”小妖在珠帘外见白晶晶赤身裸体,而大老爷又是衣衫不整,哪敢进来。 这也正合了汐兰的心意,如果她进来看到白晶晶现在的模样,只怕计划又得有变。下床接了清香扑鼻的炖龟,放到床上的小桌上,又开始着自己的美食之旅,这些妖怪的厨技还真不是盖的。 这龟固然好吃,但这龟脑袋实在丑陋不堪,丑物配丑人。掰开白晶晶的嘴,将那**塞进她的嘴中含着。 汐兰直到吃饱喝足,才瘫在白玉床的另一头小歇,等着白晶晶醒来。然左等右等,她仍是酣睡。 汐兰等得不耐烦了,倒了杯冷酒,照着对面的黑脸,迎面泼去。 白晶晶打了个寒战,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抬眼见对面的人,松散着衣裳,手中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再低头见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却不知自己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心中一喜,抛了个媚眼,嗔道:“冤家,你还是这般顽皮,乘奴家睡着的时候,来戏弄人家。你说奴家该怎么罚你?” 032 一物克一物 白晶晶打了个寒战,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抬眼见对面的人,松散着衣裳,手中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再低头见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却不知自己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心中一喜,抛了个媚眼,顾做羞涩,嗔道:“冤家,你还是这般顽皮,乘奴家睡着的时候,来戏弄人家。你说奴家该怎么罚你?” 话刚说完,觉嘴中含有一物,吐出一看,脸上阴阳不定,看定汐兰,目中渐渐露出凶光:“你到底是谁?” 汐兰见那张黑肿的丑脸不断地向自己抛着媚眼,刚才吃下去的菜肴差点吐了出来。转眼间却目露凶光,知定是哪儿露了破绽,暗暗戒备,表面却不露声色,“我不就是你的冤家吗?” 白晶晶冷哼一声,将那**摔在桌上,“你如是那玉帝老儿,且会吃掉这眼见就功德圆满的金龟?” “功德圆满……”汐兰眼珠子乱转,看来这问题是出在这龟身上了。 “怎么没话说了吧?这金龟还是九百年前,玉帝送给我的见面礼,交待我每日以名贵药材喂之,等这龟千年后,便功德圆满,再食之能增加三千年的修为。而这点修为对他来说,却是毫无用处,且会自行食之?”白晶晶看着桌上那些王八骨头,只恨得咬牙切齿,“你毁我三千年的修为,我定吸你血,食你髓。” 汐兰知道再也装不下去,干脆现出真身,坐在床上嘻嘻而笑。 白晶晶见她现形,微微一愣,丑脸上堆出比哭还难看笑容,“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小徒儿,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师傅在何处?” “我师傅没来,要我来探望你,顺便借开这山门的钥匙一用。”这白骨精真如南方的天气,这脸说变就变。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把你师傅叫来和我成了亲,我就放你们师兄妹几人西行,如何?”白晶晶慢慢靠近汐兰,想出其不备,将她拿下来威胁三藏。 汐兰哪能让她拿下,默念了声“隐”往床下滚去。 白晶晶一扑扑了个空,又失了对方踪影,也有些心慌,强装笑脸,“小徒儿,不要逗师娘了,乖乖出来吧。” 汐兰呸了一声笑道,“谁你是小徒儿。想当我师娘,也要看看你这尊容,别吓坏了我那俏和尚师傅。” “瞧你说的,难道我还不够美吗?还配不上你师傅不成?”说着就往脸上摸去,一摸之下,即时愣住了。冲到镜前,空气瞬间凝固,良久,一声尖叫。空气再次凝固,再一次尖叫。猛然转过身来,怒喝道,“你给我出来,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汐兰在她丰满坚挺的粉乳上摸了一把,“啧啧,真是好身材,怪不得玉帝老儿也能做你的相好。”转到她身后,在她光着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上一脚,“我能这么笨,出来让你碎尸?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你这脸上是何物所致,你可知?” 白晶晶刚才一时气极,倒没多想,经她一提,猛然醒悟,再次冲到镜前证实着自己的想法,“并蒂果。” “你到是有些见识的,那可知中了这毒,后果将如何了吧?”汐兰见她认得此毒,心下越安,这一来更不用自己费心去解释了。 果然白晶晶收起了刚才的嚣张,“小徒儿……” “哼…..” “啊,好妹妹,大家都是女人,你也知道女人这脸啊有多久的重要,你就给姐姐解了吧?” “你刚才不是说要将我碎尸万段吗?” “哪只是姐姐的气话,吓唬你的……你怎么就当真了?你是那唐僧的徒弟,我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加害于你?” “那钥匙在哪儿?” “这……” “嗯?” “在这儿,在这儿。” 却见白晶晶,将自己的胸口撕开一道口子,却无血液流出,从里面取出一把小金钥匙,犹豫着摊开手来,“妹妹,你拿了钥匙,可别就这么丢下姐姐,走了。” 汐兰忍着恶心,一把抢过钥匙,“我自然不会走。”知她现在也不敢伤害自己,现出身形,“听说你是千年古尸,可是这模样却十分鲜艳,不知是有何秘方?”其实这个问题是打从她第一眼发现白晶晶就是那千年古尸就想问的,只是一直不得机会。 “原来妹妹对这个感兴趣,怎么不早说呢?你先把姐姐脸上的毒去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白晶晶一听她问起这驻颜之术,顿时心花怒放。 “给你解了毒,你且不是没了顾忌?何况你带我去的地方可是那万人坑?” “原来妹妹也知道那万人坑,我怎么会带你去那种脏地方呢,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驻颜的吗?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何况这毒就是现在解了,以后也是每三年就要再解一次,否则还会复发,我怎么也加害妹妹,来毁了自己?何况,我还有事要求于妹妹。” 汐兰想想也是,她该不敢如此托大,“你要求之事,还是那三藏?” 白晶晶那丑陋的脸上居然露出羞涩之色,轻轻点了点头,“姐姐对他可是一片真心。” “你要嫁他,他肯不肯,我不能做主,但帮你一帮倒也无防,能不能让你心想事成,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但我也有个条件。”汐兰拿眼看着白晶晶,不再往下说。 “什么条件,只要姐姐我办得到,定会全力而为之。”一丝喜悦之色从她眼底闪过。 看来这白晶晶还真是看上那和尚了,“我只要唐僧二两鲜肉。” “啊?这……”白晶晶倒退两步,没料到汐兰要的是唐僧肉。 “不瞒你说,我本是凡体俗胎,寿命也不过几十百把年,而且这容貌更是不用几年便成残花烂草。所以想求唐僧二两肉来保上一保。”汐兰也不再绕圈子。 “原来如此,这也不是不可,就算取了他二两肉,以我的驻容之术,帮他恢复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孙猴子却不是容易对付的,能否留得那二两肉也还是问题。”白晶晶陷入了沉思。 “那我就先给你解了毒,我们再从长计议。”汐兰见说通了白晶晶,暗暗得意。 033 结拜白骨精 话说汐兰给白晶晶解了毒,恢复了容貌。白晶晶怕她以后反悔,不肯每三年给自己解一次毒,拉着她妹妹长,妹妹短地叫个不停,“妹妹既然喜欢驻颜之术,且随我来。” 当下领着汐兰离开卧室,穿过几个小洞,又来到一大洞之前,只见里面放置了许多小床,有的床上躲着各色妖怪人物,众多小妖往来穿梭,忙碌其间。 “这是?”汐兰满脑子的疑惑,不知这处所有何用处。 “你看…..”白晶晶领着她走向一张睡有一人的小床。 只见那床上躺着一具干尸,应该说是一个尸妖。干枯的胸腔在不停地起伏,而他的脸上却复盖着不知是何物弄成的黑泥状物体。两个小妖正不断地将那些黑泥,抹向那干尸的全身。 “这是?”汐兰越加迷糊。 “这是刚刚成精的一个尸妖,但在地下已有几百年时间,早已面目全非。” “那你这是?” “你看下去,便知……”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小妖,小心的将尸妖脸上的黑泥剥露,竟露出嫩白的肌肤来。那尸妖,虽谈不上美,但肌肤嫩白无暇。 汐兰伸手轻摸了下那张刚出炉的粉面,入手光滑细腻,不禁啧啧称奇,“真没料到,你有这般能耐。” “如果妹妹能按我的方子加了保养,有时间再来我这儿修整一番,虽不能长生,但这青春却是能留住的。”白晶晶不无得意,这可是她独家绝活。 汐兰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有了这驻容之术,再加上唐僧肉的长生不老,真是太完美了。 白晶晶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既然你喜欢这出,还怕我这毒没解除的一日吗?“今日,我们这此相见,也是有缘,如果妹妹不嫌弃,我们拜个把子,结个姐妹吧。” “也好,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姐姐,也是我汐兰的福气。”当下和白晶晶摆了香炉,拜了把子,叫了声“姐姐。” 白晶晶本是千年尸妖,平日虽众多小妖陪伴,但终是寂寞,这声姐姐反而把她的心叫甜了,竟果真生出许多爱怜之心。 “姐姐不知除了喜欢那三藏,喜欢银子吗?”这么个绝活,窝在家里光给这些尸妖美容,真是有些可惜。 “当然喜欢,现在办点事,购置物品,通关系,走后门,哪样少得了银子打典?”白晶晶美目闪闪发光。 “那姐姐为何不用这法子,来挣些银子?你有这绝活,还怕银子不滚滚而来吗?” “妹妹此话怎么讲?” “就用你这手艺,开个美容院,专为这神仙,妖怪服务。当然人类有钱也不该拦在门外。况且我也有些美容的方法,也可以授于姐姐。” “美容院?”白晶晶压根不知美容院是什么东西。 汐兰如此这般地给她讲解了一翻,直听得她眉开眼笑,“妹妹果然非凡夫俗子可比,心思灵巧,我就照妹妹说的,开间晶晶美容院。以后这挣了银了,有一半就是妹妹的。” 这下可轮到汐兰笑得有眼没牙了,坐着当干股东,那就是一个乐字,“姐姐开了这间美容院,以后来往人员多了,就算那三藏不肯娶你,以后还怕遇不到合适的夫婿吗?你这钥匙职,也可以还给那土地老儿了,让他给你当门神,跑腿接客。” 白晶晶一想,越觉得确是如此,更加满心欢喜,对汐兰更是视为亲亲姐妹。如能嫁得三藏固然好,但就算实在嫁不成,也不必为了这事得罪了那孙猴子,弄不好,没了条小命,也不合算。真如汐兰所说,以后还怕没森林吗? 当下和汐半又如此这番的将三藏的事合计了一番。觉得并不破绽了,方唤来土地老儿前来。 土地老儿见汐兰和白晶晶并排而坐,大叫一惊,但见白晶晶满面春风,却无凶相,方略略安心。 “我知道是你把我的住处告诉了取经之人。” 白晶晶这一开口,又将土地老儿吓得面如死灰。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得了一个好妹妹,所以你是功高于过。我该好好奖赏于你。” 土地老儿不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只唬得大气也不敢出。 白晶晶见他怕成这样,轻轻一笑,“你不用害怕,我白晶晶说话绝对算数,以后不再为难你的儿孙了,这山门钥匙,我也会归还于你。” 土地老儿见她不似说谎,心下略安。 “不过……” 这一句不过又让土地老儿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不过你以后得为我接送客人。” 土地老儿只听到“扑通”一声,自己的心藏落回了胸腔,“这是小老儿本职工作,该当的,该当的。” “那你现在去把三藏师徒接来吧,等我为他们接风,你就送他们出山,待他们出了山,汐兰妹妹自会把钥匙交还给你。” 土地老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汐兰。 汐兰笑嘻嘻地道:“我已和白晶晶,结了姐妹,你去接我师傅来吧。他们也有好长时间没吃好了,等他们吃饱喝足了,我们就上路了。” 土地老儿这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并非错觉,如棱一般飞奔去迎接三藏等人。 远远听见三藏在骂行者,“你这个猴头,好没信用,明明说暗中去保护汐兰,就只去打了一转,就回来在这儿赖死。她去了这许久,也不知有无危险?” 无论三藏怎么骂,行者都不以为意,嘻嘻笑道:“她变了玉帝的模样,在那儿骗吃骗喝呢,能有何危险,一会儿吃饱喝足了,自当回来。那白晶晶好生风骚,我在那儿只看得热血沸腾,所以还是先行回避的好,免得老孙失了童子身。” 八戒听了,流了一地的口水,“师傅,要不我去看看师妹去?” 行者一把扯了他的耳朵,“呆子,你去做什么?只怕是想去看那白晶晶吧?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还想在外拈花惹草不成?” 八戒不依,“我是怕四妹妹有危险。” 土地老儿急忙现身道:“没危险,没危险,白晶晶和汐兰姑娘要小老儿来请各位去吃席呢。” 034 失算 土地老儿的一言可惊坏了一堆人。等老土老儿将白晶晶和汐兰的原话传完,众人脸上是惊奇,是郁闷,是无奈,又是佩服,神色各异。 八戒啧啧唉道:“四妹妹就是有本事,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千年尸妖也跟她拜了把子,结了姐妹,还要给我们接风呢。” 悟净更是一脸崇拜,“师姐果然神人也,这短短时间就把这尸妖也给感化了。” 三藏也是连连点头暗赞。 唯有行者郁闷万分,“这丫头果然有些能耐,到要去看看她玩出了什么名堂。”本想让汐兰前去送死,刚刚前去潜入洞中,见白晶晶对这个胖玉帝露有疑色,虽暂时被汐兰糊弄过去,亲亲我我,再加上那副吃相,时间一长定被白晶晶识破,当下也懒得再看,回去睡一觉,还来得实在。 哪知这一会儿间的功夫,她居然和那妖怪结了姐妹,反长了她的志气,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得不佩服汐兰。话说回来,“这会不会那妖怪的计谋?” 悟空扛了棒子,八戒牵了马,悟净担了行礼,三藏重新整整衣裳,一行四人随着土地老儿向白骨洞而去。 到得洞口,早有小妖在门口候着。前前后后地往里让,好不殷勤。越是如此,行者越是生疑,越是打起了百般精神。 进了内室,果见汐兰和一个美貌女子手拖着手,出来迎接。三藏定眼一看竟是白日间死活要嫁给自己的那女子,心里不禁犯了愁。但既然来了,也只得见步行步。 自从三藏进了内室,白晶晶就是满面春风,一双媚眼没少往三藏身上转悠。 行者一看这光景,赫然开朗,感情这丫头是把和尚卖给了这妖怪,才换得这份周全。 石洞中早已备下酒席,又有数名美艳小妖从旁侍候。 八戒两杯梅子酒下肚,便忆乱了心性,两只绿豆小眼只在那些小妖身上乱转。如不是碍于三藏和汐兰在身边,只怕早已动上手脚了。 无论那些小妖如何诱劝,行者却是滴酒不粘,只啃了些鲜果,便坐于一旁静观其便。 那白晶晶也是个没定性的,自打见了三藏,便骨头都轻了三分,只顾着劝三藏饮酒。 三藏推说出家人不可饮酒,白晶晶却说:“这是梅子酒,是将梅子埋在地下,自行而成,如同果饮,并非其他酒类。” 三藏方试了试,只觉入口果然清甜甘美,吃不出酒味。不觉中饮多了几末,见白晶晶一味看着他发笑,有些不自在,“女施主也用些酒菜吧。” 白晶晶越发飘飘然了,端了酒杯和三藏你一杯,我一杯地饮开了。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一个三藏看成了三个三藏。 汐兰见八戒,悟净早醉得趴在了桌下,而白晶晶也坐得东倒西歪,而三藏反而越饮越神采飞扬,只怕他没醉,白晶晶已先趴下了。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孙猴子。 万一白晶晶喝多了酒,胡乱说话,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卖了出去,那猴子铁棒子下可就要多一个叫汐兰的孤魂了。 当下对三藏道:“师傅,二师兄和师弟醉了,反正今日天色已晚,就将就些在这儿休息一晚吧。” 三藏也正喝得高兴,不舍得丢杯,赶着答应了。 汐兰唤了小妖来扶白晶晶回房。白晶晶哪里舍得走,叫喊着要陪三藏饮酒,还要与他成亲洞房。 汐兰怕她说出更多酒话,捂了她的嘴,骂道:“真是想嫁人想疯了。”合着三个小妖,连拉再拖地将她抬回房去。 回到白晶晶居室,将她丢入水缸之中,待她醒了酒,方才捞她出来。 白晶晶酒醒后也知道自己失态,正要向汐兰道歉,却见她挤眉弄眼地道:“姐姐也真是太热情了,不过这酒量着实小了点,也就不该喝这么多,失了身份。” 白晶晶见她这般说法,知她定然有因,也顺着她道:“我今儿是高兴过头了,一时没能把握住分寸,让妹妹见笑了。” 汐兰对她眨眨眼道:“我也知道姐姐对我那师傅是一片痴心,但感情的事也不能强求,明儿,我帮你问问师傅的意思。如果他有也有情,就留下和姐姐白头到老。他如果无义,你就死了这份心思,好好送我们西行吧。” 白晶晶忙道:“那有劳妹妹了…..”话没说完,汐兰枪了口气,“那猴子终于走了。” 白晶晶虽知有异,但没料到是猴子跟了来,也捏了把汗,幸好没胡乱说话,“妹妹怎么知道猴子来了?” 汐兰道:“我们前脚走,那猴子后脚就变成了一只苍蝇跟了来,刚刚才飞了出去,他以为我不知道他那点技两。如果不我发现得早,姐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只怕我们双双要被他打死在那铁棒下了。” 白晶晶越发出了一身冷汗,“还真多亏了妹妹。” 那行者果然变了只苍蝇,跟在她们身后,听了那一席话后,怕汐兰回去给三藏灌迷汤。先行回去给三藏提了个醒,“那妖怪还惦记着招师傅当夫婿呢。” 三藏听了,也没了喝酒的兴致,“那如何是好?” 行者道:“她到不得强来,一会儿汐兰那丫头来和你说起这件事,你不要多听,一口回绝了便是。“ 三藏满口子的答允。 又说汐兰待行者走远了,方对白晶晶道:“你不是说那梅子酒在地下埋了五百年,任谁饮上几杯没有不醉的吗?和尚怎么越饮越精神了?” 白晶晶也十分纳闷:“那酒却实十分了得,就是玉帝也喝不过三杯。本以为将他们全部喝倒了,我和三藏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我们也就皆大欢喜,哪料到他居然有这等酒量,差点将我喝翻了。还有那猴子,滴酒不粘,有他看着,也是难也下手,这可如何是好?” 汐兰叹了口气,本来是个如意算盘,偏偏变成了这般情景,如今也只有另寻他法,“我先过去看看环景,你不可轻易枉动,小心伤了性命,等我想到方法,再做商量。” 035 红线 汐兰见三藏将那坛酒喝得见了底,只是微有醉意,人真是不貌像,他看似文弱,却有这等海量。可惜,可惜,可惜是个和尚,不拿这酒量去招呼应酬做买卖,真是浪费。 再看那猴子,已先行倒在石床上打呼去了。但试着对三藏道:“师傅,那白晶晶其实本性不坏,只是一些妖性未除。打她见了你,就情根深种,要我来与你牵根红线,探个口风,问你肯不肯与她永结同心。如果你肯了,也可约束于她,除了她的妖性。她的相貌,师傅也看到,实属一等一的,倒也配得上师傅。” 汐兰是巴不得他答应了,明儿让行者等人离去,独留下三藏,那想如何泡制他,还是自己说了算了。 三藏早有行者叮嘱,听了她这话并不意外,打了个酒嗝,笑笑道:“你小小年龄,知道什么情根深种。我自小在寺中长大,虽非本意,但也是天命,既然是天命,我也就只得认了,现又受了菩萨引导,前往西天,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又怎么能在此与那妖精成亲?” 汐兰早料到他会这般推脱,“她虽是妖,但却也有人性,比那些唯利是图的人类还强上百倍。”汐兰偷偷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何况论才貌,她却是人间难寻的。” “和尚,你就答允了吧,你抱得美人过下半辈子,也是个归宿。明儿给我们兄弟几个解了咒,大家散了,也乐得自在。”不知何时行者已坐了起来,嘻嘻笑着。 “你这猴头,就知道打趣于我。就算我以后还俗娶妻,也要娶个来得了电的女子,我对这妖怪全无感觉,如何能娶她?” 汐兰没料到猴子反劝三藏娶妻,难道真的是嫌去西天路途艰辛,想早些散场?管他怎么想,劝得三藏留下才是正道,“师傅,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何况她爱你多些,自然事事顺着你,这日子,你就能过得舒坦得多。俗话说的好,娶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能找一个自己爱的人。” 行者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谈感情,对他来说还是个新鲜,更来了精神,“师妹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千年古尸,哪晚睡到半夜,露了原形,会不会吓到她枕边之人?” 这问题当然并非没可能,但这时候说出来,就有些不是时候了。汐兰恨不得踢他一脚,这明摆着拆自己的台吗?“这倒不用担心,白晶晶擅长驻容之术,又有上千年的修为,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你又没有和她睡过,你怎么知道不会?”行者是铁了心胡混。 “我说不会就不会,不信,你娶了她来试试。” “师妹此言差也,就算我要娶,人家未必看得上老孙,所以是没得试了。” “原来是你想娶她,所以才有意拆师傅的台。” “胡说,我齐天大圣是何许人?如何能看上这么个千年古尸?” “齐天大圣也不过就是个成了精的马猴,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酸葡萄,老孙根本吃不下。” “你这是嫉妒……” “你是别有用心……” “那你说我是何居心?” “暂时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二人吵得不可开锅,三藏却打着酒嗝,会起了周公。 汐兰见猴子死纠烂缠,这么下去,定难有结果。将他丢了开去,推着三藏,“师傅,你到底是要娶还是不娶?” “不娶。” “她到底何处配你不上?相貌还是才智?” “徒儿此言差也,她的确貌美如花,但一想到她和玉帝有那么一腿,就别扭。汐兰,你还小,不懂得男人。” 不懂男人?汐兰差点笑出了声,在前世,只要有利可图的男人在她身边飘过,都能雁过留毛,没有搞不定的男人。 “那只是她的过去,只要以后一心待师傅,何处计较过去的事?” “师妹,此言又差了,那玉帝老儿,说不准什么时候想起她了,一脚迈了来,以和尚的能耐,只能躲在一边哭吧?这绿帽子可就老大一顶了。” “悟空此言极是,我自认无法摆平玉帝,所以还是避而远之的好。这和尚可以做,绿帽却是不能戴的。倒是悟空,不惧怕玉帝,不如,你去娶了白晶晶,我们明日也好早些离开。” 悟空听了不干了,“和尚,这一路上,老孙抵死保你西行,你怎么能让我捡你的剩饭?” 汐兰对行者哧了一声,“你不吃剩饭,人家还看不上你这尊容呢。” 行者向来自负,自认风liu倜傥,在汐兰口中却如臭****一般。沉了脸,将脸凑到她面前,摆出一副极酷的造形,“我这尊容,还差了不成?” 汐兰这才发现,原来这猴子也会在意自己的容貌,他正常的时候,这张猴脸实在不赖,如不是处处与自己为敌,倒真是好旅伴,忍不住戏弄他一番。 伸手轻拍他的酷脸,笑着道,“长得是不错。” 行者见她夸奖自己,不自觉得眉开眼笑了。 汐兰话腔一转,“可惜牙尖嘴利,实在不计人喜欢。”手上用力,使劲拧了一把。 行者吃痛,闪身躲开,“你……” 汐兰不等他说出下文,抢着道:“别说我占你便宜,这可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行者知道自己又输了一回,只得苦笑。 三藏见二人又闹开了,也懒得理会,酒劲又上来了,倒头就睡,任汐兰怎么叫唤,就是不理。 旁边又有行者守着,也动不了他,只得退出向白晶晶复话去了。 白晶晶听了汐兰的话,对行者十分恼怒,本欲用万人坑的机关泡制了行者,三藏也就手到擒来。然汐兰看了那些机关,不外乎都是些活动笼子,陷井,绳子之类的,如果对付八戒那蠢货,倒还说得过去。在行者看来,只能是几个玩物。这撕破了脸,白晶晶定难保性命,那美容院也就泡了汤,且不断了自己的大好财路。 安抚了白晶晶,来日方长,反正白晶晶三年得见她一面,以后借这些日子,慢慢再培养感情。 白晶晶也知不一定拿得下行者,也觉得汐兰之语有理,但忍下了这口气。 036 止畅 第二日清晨,白晶晶将汐兰师徒五人送到山门。递了一本小册子给汐兰,“这是我连夜赶着写出来驻容秘方,你依着上面的法子,自有良效。” 这可喜坏了汐兰,真没白认这个姐姐。也把昨天夜里抄录下来的按摩美容方法交于她,要她授于小妖们,善加运用。 白晶晶一再向她保证,定好好打理美容院,要她安心西行,约好三年后见。待与汐兰道完别,见三藏已行到山门外,忙叫道:“三藏,此一别三年,你多保重。偶尔也想想我的好处,我那点陈年往事,你能忘就忘掉吧。” 三藏听了回转身道:“贫僧正惦记着施主的好处呢,你不提,我也就罢了,既然你先说起,那我也就领了你的好意了。” 白晶晶心一暖,差点没流下泪来。 汐兰也觉得奇怪,为何到了分别的时候,和尚突然转性,对白晶晶变得有情义了。正在纳闷,听和尚道:“你那梅子酒,还有吗?能否施一坛给我?” 汐兰恍然大悟,原来他口中的好处就是这梅子酒。 白晶晶却乐颠颠地一口子的道:“有,有,有。”早吩咐了小妖如飞一般取了梅子酒来递于三藏。 三藏接过酒坛,道:“我走了,我走后,你别忘了早中晚三次经念得仔细些。” 汐兰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实没料到三藏还惦记着,白晶晶说的,如果他们出了这山,她就出家当姑子的事。 再看白晶晶,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师徒五人自打离了白晶晶处,又一个秋去冬来,途中虽然艰辛,但也平安,这一路上也再也没遇到过杨晋。汐兰对他的思念却与日俱增。 第当思念难忍时,便在无人处对着小龙马倾诉,因为只有他不会说话,也只有他听不懂,不用担心这心底的秘密被别人知道,才敢这样毫无保留地诉说。每当这时,小龙白总是竖着耳朵,静静地看着她,让她心里升起丝丝暖意,心情也会慢慢好些。 时光如棱,转眼汐兰已年满十五了。出落得婷婷玉立,满是风尘的布衣难掩她绝世的风貌,如漆的大眼,却闪烁着一丝顽皮的野性。 大雪纷飞,茫茫的雪地中,四人一马艰难地行走着,干粮早在三天前便吃净了,到处冰雪覆盖,也无处寻到果叶充饥。饿了渴了只能搓团雪来顶顶,苦不堪言。 行者和悟净到还罢了,八戒早已一路嚷着饿,报怨连天。 汐兰早已饿得无精打采,强自忍着,搭拉着头骑在小龙马上。 三藏虽也是腹中饥饿难耐,却仍淡定自若,一边艰难地在雪地中行走,一边总寻些笑话来逗汐兰说话,让她分散注意力来暂时地忘记饥饿。 如此又赶了一日的路程,总算进到一座城池,寻到间客栈,方解了众人饥寒之苦。 汐兰也总算有了间自己单独的客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疲备地趴在了温暖的床账之中。 “坏女人,醒醒。”一阵微凉的细风在汐兰脸上游走,凉凉痒痒地。 汐兰伸手在脸上抓了抓,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续继着自己的周公梦。 “坏女人,再不起来,我可要吻你了。”微风游到了她的唇上,不再游动。凉风慢慢变成微热的暖风,一个微凉的东西轻擦着她的鼻尖。 汐兰慵懒得半睁开,一双如梦般的紫眸正在自己眼皮上专注着两个轻轻厮磨的鼻尖,薄而性感的双唇微微撅起,轻轻地地她唇上吹着风。 汐兰迅速睁大双眼,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把抓住咫前之人的前胸,将他推离到尽自己手臂所能达到的最远处,“你在做什么?” “在叫你起床。”他的声音自然到象叫自己情人起床一般,说话间没忘记冲她温情地一笑。 “有你这么叫的吗?”汐兰打了个哆嗦,掉了一床的鸡皮疙瘩,他那表情如果被人家看到定会误以为自己和他刚刚欢好过。这家伙分明就是乘自己睡着了,在这儿吃自己的豆腐。 “你想我怎么叫?是这样吗?”说完撅起嘴伸长脖子朝她的唇上吻来。 汐兰吓得死死抓牢他的衣服,撑住他的身体,不让他靠近自己,把头扭过一边,“你……你别乱来……” 那人哈哈一笑,并不强行伏下身吻她,“你怎么不等我吻了你再醒来呢?就象你们家乡传说中的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一样。”说完,舔了舔唇,有些不甘心地笑了笑。 “你……”汐兰看着他涅润的嘴唇,没来由地心跳加快,咬了咬自己干涩的唇,把眼睛望向别处,掩拭着自己的这份不安,这小子长得真不是盖的,“止畅,你终于舍得露面了。” “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只顾着吃唐僧肉,早把我忘了呢。”止畅微微一笑,翻身坐起,曲起一条腿,一只手搭膝盖上,另一只手伸过来玩弄她的长发,注视着她的紫眸,暗了暗,“你还是这么漂亮,不,应该是比以前更漂亮,没有胭脂包裹的你,真的很美。” “别烦我,你这么不经我同意,把我送到这鬼地方来,到底是何目的?”汐兰反感地拍掉他正在卷自己头发的手指,这家伙居然知道自己想吃唐僧肉,不免有些心虚。 说实话,面前这男人长得非常迷人,一头蓝紫色的长发将他蓝紫色的双眸衬得近似妖艳鬼魅。但想到他找她的目的,对他也就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了,而愤怒正慢慢的滋长。 止畅却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慵懒得将双手垫在脑后,伸长了腿靠在床栏上。 客栈中的单人床本来就窄,被他这么一挤,将两个人挤出近呼暧mei的距离。汐兰为了不碰到这个让她心烦的男人,只得缩在床角,将自己尽可能地贴在墙上。踢了踢他的腿:“喂,你能不能坐远些?” 止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半晌,笑了,“你变了,看来你到这世界的这三年中,你变得不再是那个对男人无所谓的女人了。” 037 为何送我来 自己以前会变成那个样子,是为了生存,为了竟争。而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自己又何必再过那种虚伪的生活?但这些没有必要向他解释,“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毁我前程,我即将要大红大紫的时候,你却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听你使唤。居然还将这个真的高汐兰送去占据我的身体,万一我死了,还得做孤魂野鬼,你真是恶魔。你把我弄来这儿,一放就是三年,你现在出现,不会是没有目的吧?” “还是这么精明,很好…….”止畅从不掩饰对她的赞赏。 汐兰索性把头拧开,反正他既然来了,肯定不会什么也不说就走。 “这地方对你来说一点也不吃亏,甚至可以说是包挣不赔的。我不会使唤你,而你可以得到你最爱的东西。以前的世界对你来说也没有太多让你留恋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多少钱。”止畅对她的抗议完全忽略。 最喜欢的东西,钱?男人?也许自己贪恋那个世界最大原因就是这两样了吧,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会成为问题,现在虽然有钱,但以后回去还不是要重头开始,说不定那时的已是人老珠黄,最终只是南柯一梦。 所以说这个邪神之子,还是让他见鬼去吧,“别再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如你所愿的,你快送我回去。” 止畅欺近她,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在紫眸中掠过,将手撑在她的耳边,勾出摄魅般的笑意“这可由不得你。” 一缕紫发在她鼻尖上扫过,触发着痒神精,“阿嚏”。喷出的口水,让他的脸往边上避了避,皱了皱眉,“你怎么说也算得上一个红牌名星,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是你要靠我这么近的,你到是让开一些,靠这么近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汐兰试图推开他,但没能成功,他如小山一般稳而不动。 “你不是很喜欢男人吗?怎么对我就这么生疏?我们好歹也交往了近两年时间。”止畅嘻皮笑脸,一副无赖的样子。 “喂,你弄清楚来,我们不是交往了两年时间,是你纠缠了我两年时间。我是喜欢男人,但并不是随便是个男人就能看上眼。”看着他那习惯性的无赖相,汐兰除了翻个白眼,实在是早已懒得批评,说教了。 “我哪点这么不能入你的眼?我身材也是很棒的,要不,我脱给你看看?”说着就摆出要宽衣解带的姿态来。 “打住,打住,你哪点也不能入我的眼,你还是快说你的目的吧。”汐兰把脸扭过一边,将那本百科全书护在胸前,对他的死缠烂打早没了耐性。 “哈哈,你居然也有难为情的时候?”看着她的脸上飞起淡淡晕红,双眸暗了暗,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随即用笑声掩去那份不让人察觉的不安。 “我是怕长针眼。”汐兰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如果以后你实在要回去,等我办好了自己的事,我会送你回去的。”这个女人对美男酷爱的程度让人腹指,但对自己却一点不感冒,真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止畅对她一直是无可奈何的。 “那要到什么时候?”汐兰最关心的末过于此了。 “这说不准…….我也希望能早些……”止畅双眸深处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刺痛。 “以你这么说,万一是几十年后,我都成了老太婆了,回去还有什么意义?”汐兰想来就有些气愤。 “你不是天天算计着吃唐僧肉吗?怕到时你会活得腻味呢。” “这么说,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可以……” “也可以容颜永驻?” “可以……” “那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 “我要把我在这儿得到的钱财全带回去。”汐兰偷眼看着他,这可是关键啊。 “可以……除了人,你都可以带走,算是你帮我这一回,我对你的回报。”止畅忍不住笑了,真是本性难移,还是这么贪心。 “除了人?”汐兰沉思着,难道他指的是杨晋?难道他看到我和杨晋一起了? “嗯……”止畅仔细地看着她脸上的变化。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你不用去做什么,你想怎么过就怎么样就可以了。” “你不会是说,你今天来,只是来看看我,而没有一点目的吧?”汐兰才不相信他能有这么无聊。 “那好吧,我今天来是有事想告诉你。”止畅收起那吊二郎当的样子。 “其实,你根本是属于这个世界。”止畅收起了嘻哈打闹。 “你说什么?”汐兰迷惑地看着他少有的一本正经。 “嗯……你是在这个世界出生的…….你是在出生后被人传到二十一世纪的。”止畅蓝紫的瞳孔发出异样的光芒,让人产生空气中都充满鬼异的错觉。 “你胡说”汐兰看着他眼睛,有些晕眩,心里一阵乱跳。 “我骗过你吗?”那张咫前的脸微笑着。 他过去虽然总是缠着她要她去他的世界帮他,但的确从来没说过一句假话。而且帮过自己不少忙,甚至帮自己清除掉挡在自己前面的大牌红星。也曾经半夜跑到自己家中赖着不走,虽说话肉麻,但行动上还勉强算个君子。 就是后来,他见她死活不肯答应,将她强行传送来,也是白纸黑字的写了个明白。汐兰头脑中越来越迷糊,如果自己是这个世界出生的,那自己的父母是谁,为何会被传去二十一世幻,“难道是你将我传去二十一世纪的吗?” “不是我。”止畅轻轻摇着头。 “真的不是你吗?”汐兰盯紧他,探查着他话里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真不是我……”他眼中没有丝毫慌乱。 “唉……那是谁?”汐兰知道他没有说谎。 “我不能告诉你。”他似乎不想再引缠这个问题。 他的神色坚定,汐兰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但仍止不住地发着脾气,“你这算什么,把我弄来了,却什么也不跟我说。” “这些你不必要知道。”止畅的脸冷了下来。 038 身世 汐兰是聪明人,不会一味的纠缠没有结果的问题,“难道你今天来找我,就只是要告诉我,我本来是在这个世界出生的?” 止畅见她仍如上一世一样收发自如,会心地笑了,自己将她带回来,是走对了,伏下身凝视着她如星辰般黑眸,无论她怎么坏,怎么唯利是图,但这双眼睛永远那么明亮,那么清析,纯得如一汪清水,“难道你不对你的身世好奇吗?” “不好奇,我只想你早些把你那该死的事做完,也好早点送我回去。”不好奇是假的,但知自己越是表现出求他的样子,他越是要吊人胃口。反正如果他想说,自己不问,他也会说出来。他不肯说,问了也是白问。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想知道。我本来是好心来告诉你,你的身世的,既然你没兴趣……那我可要走了。”看她仍没有任务反应,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嘻嘻一笑,又恢复了来时的嘻皮笑脸,翻身向她身上压下来,“走之前来个吻别吧,你们那世界不是很流行的吗?” 汐兰见他高大的身驱向自己压下来,吓得睁大双眼,再次抓住他胸前衣襟,手脚并用地将他死死顶住,不让他贴近,“是我说的不想知道,不可以吗?我做孤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人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知道这身世,能有什么用?不要自己女儿的爹娘,不要也罢……你怎么还不走?”心里一阵慌乱,自己虽不是什么烈女,但也不是可以让人随便乱来的。何况是这个把自己弄到这鬼地方来的魔鬼。还有他那狗屁契约,让她想想就气大。 “真的想我走吗?”止畅没放过她那顾做镇定的眼神,笑意更深。 “是啊,我想你以最短的时间在我眼前消失。”他的笑让她越加慌乱,为了掩饰这份慌乱,音量也提高了些。 “可是你的小手好象舍不得我离开……”他仍是那满不在乎的嘻皮笑脸,将眼光慢慢移到她抓住自己胸前衣襟的小手。 汐兰随着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双手,才发现,自己的双臂仍伸得笔直地将他和自己隔开,而自己的两只小手仍牢牢地抓紧对方的胸前衣裳。 “啊……”汐兰急忙松开双手,滚向床里,免得他就势趴下来压在自己身上。 而他却在她一放手的一瞬间,潇洒地一翻身站在床边,露出雪白的牙齿裂嘴笑道“是你要我走的,我走了,可别想我。”话刚落,那蓝紫的长发随着黑色的身形旋舞化成一抹紫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才会想你…..”话没说完,远远飘来止畅的声音,“你父亲是玉帝……但母亲不是王母……” “什么?”汐兰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但脑海中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没有听错,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听清了,心底升起一丝惊慌,“止畅,你给我回来……”可是任她怎么叫,那小子就是没再出现。 他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脑子飞快转动,自己是玉帝的女儿?却不是王母生的,这么说来,是玉帝的哪个情妇生的?象白晶晶这样的?天啊,不要是一个妖怪。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半流着妖精的血,禁不住打了个冷丁。 这么说来自己是个私生女?难道是怕王母知道伤害自己,所以将自己丢到了二十一世幻?这么解释好象还说得过去。但不管怎么说,生下自己,却无情的丢开,让自己孤单无助地活了十来来年,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 但话说回来,不管是嫡生还是私生,总是他女儿嘛,有这么大的靠山,应该很不错吧?止畅弄自己回来,难道是想借自己攀上玉帝的这层关系,往高处爬?还是根本就是玉帝让他将自己带回来? 话说回来,既然将自己弄走,说明自己在这个世界一定不能存在,那如果王母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会不会有危险?那止畅把自己弄回来做什么呢?这不是在害自己吗?如果王母知道是他弄回来的,难道不会怪罪于他? 不对不对,他不会这么笨,难道是想将自己献给王母?在王母那儿捞什么好处?如果是这样,为何这三年来全无动静?如此看来也不对。 算了,算了,再想下去,也得不出结果,路到山前自然直。还是小心为好,无论是什么,还是先不要露了身份才好,免得招惹上杀身之祸。什么玉帝,王母,还是一脚踢出地球吧,一个花心老爹,想来也没味道。 反正他说过除了人,什么都可以带回去,还不如多用些心思,看怎么搞到唐僧肉,多捞些钱财才是,如果真的长生不老了,那一辈子的路还很长,要用的钱更多吧。算下来白晶晶不久也要来解毒了,到时问下她,那美容院如何了,不知是否做起来了,如果做起来了,看能分到多少红利。对了,走时定不能忘了去那森林中多带些虫草。 想到虫草,汐兰的心沉了下去,回到了三年前杨晋教自己时的情景。眼前全是杨晋的身影和他的笑,他的怒。两年了,全无音讯,也不知他在何处。是否已娶妻生子,想到也许他已娶妻生子,也许早已忘记了他曾救过的一个小女孩,想到此处,象被针扎了一下,心里一痛。 打开房门,走到马棚前,抱了捆干草,放到小龙马身前,“你真可怜,变了马,只能吃草。这天冷,你也多吃点,驱驱寒吧。” 小龙马欢愉地吃着干草,汐兰嘴边浮现出一抹微笑,眼里尽是温柔,拂去飘落在马头上的雪,轻抚着马背,“他说你是好马。” 看着它,就想到与他并肩而骑的日子。想到坐在他身前,靠在他前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那日子好象就在昨日,又好象十分遥远。那抹微笑渐渐地消失了,轻叹了一声,“真希望从来没有从那森林中出来过……从来都没有……”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了雪地上,与地上的雪融于一体,慢慢地转过身,耷拉着肩膀向房中走去…… 小龙马停止了吃草,抬起头看着那单薄而孤单的背影,呆呆地出神。 039 又见菩萨 汐兰回到房中,挑亮油灯,在灯下独自发呆。 窗外一阵风起,房门“咣”地一声被风吹开,大风夹着雪花从门外卷了进来,汐兰叹了口气,起身打算重新关上被风吹开的木门。 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从门外连滚带爬地撞了进来,扑到汐兰脚下,“妹妹救我,妹妹救我,快寻个地方让我躲躲。” 汐兰定眼一看,却是白晶晶,心下奇了,“姐姐为何这般狼狈,这毒发之日还有些日子啊。” 白晶晶神色慌张,“不是毒发,是有人要杀我,妹妹快救救我。” 汐兰正待要问,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妖孽,看你往哪儿跑……” 白晶晶脸色惨白,慌忙从地上爬起,缩在汐兰向后,如同筛豆。 门外人影一晃,又进来一人,手持吴钩双剑,向白晶晶追去。 汐兰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嘻嘻一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小和尚。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嘛。不知这皮肤是否还有以前那般细嫩光滑?”说着就伸手去摸来人的脸。 来人一惊,缩了开去,看向汐兰,倒吸了口凉气,粉面飞红,做戒备状,“是你?”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却是菩萨座前的木吒。只见他比三年前又高了许多,已束起了发鬓,褪去了不少稚气,出落得俊美秀丽,一张玉面仍如敷粉。 白晶晶见汐兰认得来人,略略探出头来,颤声问道:“妹妹认得他?” 汐兰斜了一眼白晶晶:“亏你还有千年修行,就这点出息?这么个小白脸就把你难到了?” 木吒见汐兰认得那妖精,也不再出手,收了剑,立于一旁边,见汐兰叫自己小白脸,清秀的双眉拧在了一起,虎着脸,却守住了门,以防妖精逃走。 白晶晶苦了脸,“我哪里是怕这小白脸……”话没说完,见木吒恶狠狠地蹬向自己,声调顿时低了半拍,“我不是怕这位小哥,我是怕他身后之人。” “他身后没人啊……”汐兰向门外张去。 “谁说没人?”半空中传来观世音菩萨的声音。 汐兰“哎哟”一声,奔出门外,果然见穿了平民百姓衣衫的菩萨踩着详云立在半空中,脸色铁青,紧抿着嘴,看样子来者不善,不知这白晶晶闯了什么祸事。 定了定神,仰头笑道:“菩萨,好久不见了,来了就下来喝杯茶吧,你追了这一路,想来也口渴了。” 菩萨脸色微微缓和,“汐兰还是如以前一般懂事。”收了祥云,狠狠横了她身后的白晶晶一眼,渡到屋内桌边坐下。 白晶晶越加脸白唇乌,牙齿抖得咯咯作响,轻拉了拉汐兰的衣裳问道,“她真是菩萨?” 汐兰点点头,“有假包换。”说罢小跑着进屋给菩萨斟茶。 白晶晶脚下一软,差点没坐倒下去,拖着两条如灌铅的双腿,缩到屋中的角落中,唯怕菩萨再次注意到自己。 汐兰又与菩萨拉了会儿家常,又讲了许多一路上来的趣事,菩萨和木吒,总算去了怒气,随意起来。 汐兰见也差不多了,方试探着问道:“不知我这姐姐,如何得罪了你们?” 菩萨听了,脸色再次阴沉下来,冷哼了一声,“木吒,你来说。” 木吒刹那间粉面绯红,嘴唇微动,就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汐兰越加好奇,到底是何事,让他如些难以启口,难道说是白姐姐调戏了这小白脸?但这好象与菩萨无关啊。见木吒仍诺不出半个字,对白晶晶道,“还是你自己来说吧,你是如何得罪菩萨的。” 白晶晶心虚地看了看菩萨,又看了看木吒,耸拉着头,哪敢开口。 直到菩萨也等得不耐烦了,喝到:“汐兰叫你说,你就说。” 白晶晶才絮絮叨叨地说开了,“我眼看毒发的日子不远了,就提前来寻妹妹,想和你多聚几日。” 汐兰暗笑,只怕是想来和三藏多聚几日吧。 白晶晶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如蚊咬般道:“我走到那城外不远,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的生的十分的好相貌。”停下看了看木吒,想来那男的就是木吒了,“当时也正无聊,于是上前以问路为借口,和他们套套近呼。问了路,顺口问了句,那女子是你娘亲吗?她的脸就沉了下来。” 刚说到这儿,菩萨又是一声冷哼,吓得白晶晶急忙打住。过了会儿,见菩萨并没动静,方接着道:“哪知那男子说不是他娘亲。我就寻思开了,这孤男寡女的,不是母子,那就该是夫妻了,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话刚落,换成木吒冷哼了一声,白晶晶又吓得打了个哆嗦。 汐兰见她吓成这般熊样,有些气闷,暗骂她没出息,“后来呢?” “那女的听了我这话,脸色本有些好转。可是怪我那直性子,我随口说了句……” “说了句什么?你可真是急煞人了……” “我说,我说……你这老婆也太过老态了,一眼望过去,就跟你娘似的…….那女的听了就翻了脸,要那男的来打杀我……我哪是对手,还好提前要小妖摸清了妹妹的落脚处,才一路奔来躲避,哪知他们竟如鬼魂一般阴魂不散地追了来。” 汐兰硬是愣了愣,良久方哈哈大笑起来。 菩萨却挂不住了,“你居然敢取笑我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木吒,给我拿下这妖精。” 木吒领了命,提了双剑就来拿白晶晶。 白晶晶两脚一软,跪倒在地,“菩萨饶命……” 汐兰忙拦住木吒,木吒怕死了汐兰,不敢靠近她,只得收了剑立于一边。 汐兰不急不慢地走到菩萨身边,仔细打量着菩萨。 菩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你为何这般看我?” 汐兰轻轻一笑,“我说句话,菩萨,你别生气。” “你说吧,我几时生过你的气?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她是打心眼喜欢这个小姑娘。 “也难怪我姐姐误会,你这脸啊,眼角纹都出来了呢,真有些苍老了呢。” “什么?”菩萨脸色突变,罩上一层冰霜。 040 形象代理 汐兰见菩萨变了脸色,并不以为意,接着道:“菩萨终于为了大众百姓,四处奔走,这每一条皱纹,都代表你无私的奉献。” 菩萨绷紧的慢慢放松,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普渡众生是我的本职工作,这到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但谁不希望自己年轻漂亮呢。今天这妖精那番话说得我心寒啊。” 汐兰淡淡一笑,“那我们让她将功赎罪吧。” 菩萨满腹疑惑:“将功赎罪?” “菩萨,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这姐姐说话虽然混蛋,但她可是有着世间无人可比的驻颜技术。你看她有一千多岁的样子吗?再加上我的针炙辽法,一定能还你青春。说不定哪,到时还有人以为你是他妹妹呢。”汐兰指指木吒,木吒回瞪了她一眼,她也毫不客气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你就是会哄我开心,你的好心啊,我心领了,这妖精,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和她计较了。”菩萨虽不相信,但一肚子的怨气也随风飘散了。 “你别不信,是真的。如今,她已经开了家美容院,对外接客做生意了。你不防去试试,没效,你来找我。要不我让她先给你试试按摩的手法,你先看舒服不舒服?”汐兰冲白晶晶使唤了个眼色。 白晶晶一骨碌爬起来,转到菩萨身后,活动开了。这三年来,她把汐兰留给她的按摩方式是练得炉火纯青。哪消片刻功夫,菩萨就享受得眯上了眼睛。汐兰和白晶晶相视一笑,知道这关过了。 “汐兰啊,你说她那驻容之术,真灵验吗?”菩萨最终还是经不起诱惑。 “真灵验,那美容院,还有我一半的股份呢,你想啊,如果不灵,我哪敢要你去啊,你去了一试,效果不好,不砸了自己招牌吗?”你只要肯去,大不了把你这张老皮,换张新皮,你一年轻了,不就成了那美容院的活招牌吗?这以后的生意还怕红不起来? 菩萨沉默了半晌,幽幽道:“我不是不去了……” “这是为何?”明明鱼儿上钩了,怎么又要滑钩呢? “你们那是开门做生意的,我虽长年普渡众生,但却没粘惹人家一钱银两,就靠着佛祖那点工钱渡日,哪能敢胡乱消费。”菩萨头一次感到囊中羞涩的苦恼。 “我们是请还请不到呢。你去了,哪能收你的钱啊?”原来是因为钱,这可好办了。 “这怎么好?”菩萨也有些心动,但又觉不妥。 “这有什么不好的,没你,我现在不还窝在高老庄吗?没有你,哪能有我的今天?我还指望着找机会报答你呢,你这一去,不正好了了我的心愿吗?”上一世用来讨好导演的话,现在用上来,还真贴切。 “你有这心,我就满足了,但我如果受了你的回报,就违反了我做神仙的原则了。”话是这样说,其实那心早飞到了白骨洞了。 “我倒有个两全之计,即可以让你享受包月的美容全套项目,又不会违反你的原则,你看可行吗?”汐兰暗暗打着小算盘,你放心,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你说来听听?”菩萨坐直身子,眼中也有了神彩。 “我们那儿啊,有个缺差,就是差品牌的代言人。如果你肯做这个代言人,把我们那缺差补上,你这张脸啊,就是我们美容院的活招牌,不但不能收你的钱,逢年过节的,还得给你发红包呢。”这么便宜的红牌代言人,哪儿去找? “什么是代言人?”看来这名词对这年代的人来说,还前卫了些。 “就是帮着宣传,打打广告,让更多的人信服我们美容院。”不知这样解释,是否听得懂。 “这好说,如果真有效啊,我那些兄弟姐妹看见,定少不了来捧场,我虽没什么闲钱,但他们可是有得是银子。”如能让这张老脸重返青春,别说当什么代言人,就是去洗盘子也行啊,反正真要洗盘子,不是有木吒在吗?我得在那些整天两眼在木吒身上乱转,看到我就象看到一片烂菜叶一样的人们面前好好露个脸。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过两日,白姐姐的解毒的日子到了,我给她解了毒,就打发她早些回去,你抽个时间去便是了。”搞定,汐兰仿佛已看到了银子在前面招手。 “你这手按着也真够舒服的…….”菩萨还第一次这么享受。 白晶晶是死里逃生,哪能不乘机表现,“那你闭上眼,我好好给你按按。” 汐兰丢下那二人不再理会,冲着木吒眨眨眼,“怎么老象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坐啊?” 木吒是一看到她就全身紧张,不知她何时就会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不敢有片刻放松,“我站习惯了,站着就好。” “你习惯了,我可不习惯,我仰着头看你,怪累的。万一我一直这么仰着脖子,不小心,脖子受了伤,你送我上灵山吗?” 木吒实在拿她没辙,又见菩萨微睁开眼看向自己,知道只要汐兰要做什么,菩萨一定依着她,不等菩萨开口命令自己,自己寻了根离汐兰最远的凳子坐下。 汐兰倒也不为难他,微微一笑,道:“菩萨都做了我们的代言人了,你也做一个吧?” 木吒忙道:“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和师傅平起平座。” 汐兰“扑哧”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敢,“谁要你和菩萨平起平座了。” “那是?” “你皮肤这么好,一定很引人注意,如果有人问起你,你就说是在我们这儿保养出来的,可好?” “我一个七尺男儿,且能如此脂粉气?”木吒拂袖而起。 “难道说,待你师傅恢复了青春,人家问起她如何恢复的,她说在我们这儿。如果人家接着问起你,你难道说你是天生丽质不成?”汐兰仍旧微笑。 但木吒看着那象是甜美的微笑,却如钢针一般刺进自己肉中。她这话分明是拿师傅来压自己,明知师傅自尊极强,又特别是在这容貌方便,这些年来没少为这事和自己过不去,如果自己象她那般说法,不明摆着说自己强过师傅吗,扫师傅的面子吗?想到此,没了刚才的气焰,把头拧过一边,当是默认了。 汐兰见他如此,脸上得意之色尽现,木吒明知自己中了她的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041 小院中的男子 三藏整理了行装,带着悟空,八戒,悟净三人进宫交换官文,独留下汐兰,要她看着白晶晶,免得她出去招惹是非。 白晶晶本是个不安份的,待三藏前脚一走,便唆使着汐兰进宫去玩耍。 汐兰不似她有着千年的修为,昨夜折腾了一夜,早没了精神,卧在床上懒得动弹。 白晶晶却不肯罢手,死缠烂打,“我枉活了这许多年,从来没进王宫看过,听说王宫里都是金壁辉煌,好不气派,无论如何要去开开眼界,也不枉来这儿走了一遭,妹妹你就带我去看一眼吧。” “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在一些本来行走很方便的地方堆上些无用处的摆设来挡人道路。”汐兰合上双眼,打算好好补个回笼觉。 白晶晶缠了半日,见她不为所动,赌着气往外走:“你不去,我自己去便是了。” “你不能自己去,三藏要我看住你的。”汐兰忙翻身坐起。 “我是一定要去的,活了一千多岁,难得有机会见识一番。”白晶晶怕汐兰拦住,一溜烟地往门外溜去。 汐兰叹了口气,只得起点下床跟了出去,这白晶晶虽说曾经做过人,但那已是不知是千年前哪个年代的事了,对这世间的人情事故完全不识,万一独自出惹出什么事端,还得自己给她兜着。 然出了门,早不见了她的踪影,暗暗叫苦,寻着方向往王宫方向追去。 远远见好一座气派宫殿,三人高的磨石雕花围墙,朱红镶钉,金环大铜门。顶上镶着“宝象国”三个黄金大字,门内隐约见数丈宽的玉阶金梯。原来我们是到了定象国了。 果然见白晶晶立于高墙手舞足蹈,正要出声叫唤,她已爬过围墙失了踪影。看着三人高的围墙,不得不佩服白晶晶的翻墙能力,自己是望尘末及了。 转到大门,打着三藏的幌子进了宫门,然而进到宫中,却是一殿又一殿,道路曲折,也不知到底通向何处,更不知那白晶晶野到何处去了。 但想她也不敢于大街大道上闲逛,便照着僻静小道寻访。 穿过几段幽静小道,进得一间雅致小院,院中奇石异木掩印中石子漫成甬路,曲曲折折伸向一座飞檐小楼,小楼前堆满各色奇花异草,不禁暗赞了句,“好所在。”不知白晶晶会不会进到这里玩耍。 正要去细加查看,听一小儿压低的声音道:“爹,我想娘。” 另一小儿又道:“爹,上面是娘吗?为什么我们不上去寻她?” 一个男子深深叹了口气,温柔地道:“你们娘现在不想见我们,我们就这么偷偷看看就好,等过些日子,你娘想通了,我们再来求她。” 汐兰避于暗处,随声望去,只见一假山后果然隐着一大两小三个人。三人均呆呆仰望着小楼上的一个女人影子。那两小儿一个看来只有七八岁,一个大约十岁左右,均生得虎头虚脑,十分可爱。而那男子却有着刀削般的侧影,十分英俊,回眸间,目如朗月,唇如点漆,十分耐看。 汐兰料多半是这宫中哪个皇子皇女夫妻闹了别扭,也不在意,正欲转身到别处寻找,却又听其中一小儿道:“爹,娘是不要我们了吗?” 男子无比慈爱地摸了摸那小儿的头,“不会的,你娘只是在埋怨爹爹,以后会想明白的。” “可是自从那孙猴子将娘送到这儿,娘就再也不回去了,娘是不喜欢我们了吗?”小儿有着不是他这年龄该有的忧郁。 “你们的娘是不会不要你们的。”男子柔声安慰着。 “那头猪说我们是妖精,娘是不会要我们的了。”小儿带着愤怒吸着鼻子。 “别听那猪头三胡说。”男子有些愠怒。 汐兰本已转出小院,听到他们说起行者和八戒,又折回来偷偷听他们说些什么。然而过了良久,他们都不再说话,直站到两腿发软,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才听那男子道:“我们回去吧。”抱起两个小儿,化风而去。 汐兰寻思着,早上行者不是跟着三藏进了宫吗?何时去带了个女子来这儿?难道是那行者看上了人家老婆,打了什么坏心,想霸占人家老婆?不如上去看看那女子到底是何人,如果是行者和那八戒破坏人家家庭,占人家老婆,让那两小儿,这事,我可不能不管。 当时暂时将寻白晶晶之事丢了开去,念了个隐咒,奔到小楼之上,见一女子打发了宫女,于窗前发呆。只见她年约三十岁上下,却是眉清目秀,十分俊美,与刚才所见两个小儿极为相似,想来该是那两小儿娘亲了。 见四下无人,悄悄坐到她对面,显了身形。 女子一惊,“你是何人?” 既然她是行者带回来的,那对行者该相认才对,“我是行者的师妹。” 那女子听了果然慌忙起点行礼,“原来是孙长老的师妹,百花羞在这儿有礼了。” 汐兰一愣,“你是百花羞?你不是应该和黄袍怪成了亲,在他那洞中吗?” 百花羞顿时满面羞红,惭愧道:“我是和他成了亲,多亏孙长老,才得以回家。” 汐兰望着这眼前的妇人,满脑子糨糊,这么说刚才带着小儿的男子就是那痴情的黄袍怪?搞不明白这女人怎么想的,有那么好个老公,倒说出来象丢人一般。她实在不要那黄袍怪,不如设法撮合他和白晶晶,也省得白晶晶没个约束,到处招惹是非。那黄袍怪虽然痴心,但只要白晶晶对得他好,时间长了,自会生出感情。却不知行者是怎么把她给弄回来的。 “你以前认得那孙猴子?” “不认得。” “那他从何处知道你的下落,将你带了回来?” “说来让妹妹见笑,十三年前,我被那妖怪捉了去,委身于他,但从没忘记我是人,他是妖,总盼着有一日重归故里。然路途遥远,我一个弱女子也走不出那妖山。”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怎么和猴子勾搭上的?” 042黄袍郎 百花羞沉下了脸,“妹妹这般说就有失礼法了,我虽shi身于那妖精,但却是迫不得已,并非风尘女子,随便和人勾三搭四,这次纯属巧合,被孙长老所救。” 这么开不起玩笑,真是好没意思,“好好,算是我说错了话,还是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吧。” “我在那山中时日已久,自也认得山中山神,曾经托他带信给我父皇,要他派人搭救于我,可是山神说离不开那山,要我耐心等待,如有时机定帮我带信。可巧昨日我带了孩儿在山中玩耍,遇到山神,他说时机到了,有个东去的高僧带着徒弟要前往宝象国,要我到山脚等候。” “奇怪了,我们并未到过你说的那地方,我也未曾见过你,这猴子如果带你回来的?” “是山神偷偷寻了孙长老,将我十三年前被捉之事说与了他听,今天他进宫问过了父皇,果然十三年前,失踪了个女儿,才信了山神,去山脚处将我带了回来。” “那你的孩儿呢?”汐兰虽知道她的孩儿跟在父亲身边,但仍故此一问,来看她是何心思。 “他们本是那妖精的孩儿,见我走了,自会回去寻他父亲。”百花羞微微一黯。 好狠心的女子,自己亲身骨肉也能丢开,“你就不怕他们迷失了方向,遇到什么危险?” 百花羞神色一紧,随即放松,“他们自小山中长大,于那山中一草一木均十分熟,如何会有危险?” 汐兰见她那般模样,看来对这两个孩儿还是有着感情,但终是狠心。那黄袍怪也不是好相与的,不知如果知道百花羞是行者和八戒带回来的,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还是寻到他们看个究竟,当下向百花羞问明了方向,直往正殿奔去。 还没跑到,就听一阵叮当的打斗声,仰头一看,行者和八戒正在空中与刚才所见男子打得热火朝天。而悟净正护着三藏和一个象是皇帝打扮的胖老头坐殿中。 正想找个地方躲着看热闹,三藏眼尖,已看到汐兰,唤道:“小徒儿,你为何在此?” 胖老头本是忧心重重地看着天上的打斗,听三藏叫唤,也朝汐兰望来。 汐兰丢了白晶晶,本是心虚,但见三藏招呼,只得蹭过去叫了声师傅,“白姐姐在你们走后,便溜进宫来玩耍了,我是来寻她的。” 三藏听走掉了白晶晶,头痛了起来,不知她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可曾寻到?” 汐兰勉强笑笑,“没寻到。” “先来拜见下宝象国的国王吧。”说完引着汐兰向那胖老头见礼。 国王也知汐兰的身份,听他们所说是走丢了谁在宫中,忙问道:“不知这白晶晶是何人,在何处走丢的?” 汐兰忙道:“是我的一个姐姐,因为从未进过宫,所以想见识一翻,溜到宫中,不知在哪儿迷了路。” 国王忙道:“不防,不防,我派人帮你们寻找便是了。” 三藏忙道了谢,对汐兰微微一笑,“想来,你也担心了这许久,现在就安心等国王的消息吧。” 汐兰伸了伸舌头,于三藏身边站定,注意力再回到空中的三人身上。 只见黄袍怪在八戒那肥屁股上打了一记,八戒恼了,发起猪疯,跃下云头对悟净道:“你上去助大师兄,将那妖精早些捉了。我去去就来。” 悟净问道:“你去哪儿?” “奶奶的,他敢打老猪屁股,我去拿了他那两个妖精小儿来。”八戒丢下一句话,便飞走了。 悟净只得跃上云头去助行者。 黄袍怪听八戒说要去捉他的孩儿,心里一惊,哪里还敢恋战,只想尽早回去阻挡八戒,然被行者和悟净挡往,好一会儿才脱了身离去。 没一会儿功夫,果见八戒一手提了一个小儿飞来,身后跟着那黄袍怪。 黄袍怪在他身后叫骂,“你这个猪瘟,还不快快将我的孩儿还我。你如伤到我的孩儿,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八戒听他叫骂,越加气恼,眼见到了殿前,道:“你骂,你骂,我就摔死这两个小儿,看你能拿我如何。”说罢真举起两个小儿先后往殿前石阶上摔来。 汐兰见八戒提来的果然是刚才所见两个小孩,本就同情黄袍怪被百羞花甩了,这时见八戒发了猪疯,又要摔死他的孩儿,如果那两个小儿一死,黄袍怪也就孤苦伶仃了。 见八戒举起手,不及阻止,扑了过去,以自己肉身垫在石阶上,那两个小儿先后砸在她的身上,两阵巨痛,将她压来四肢着地趴在了地上,身边一阵惊呼。 黄袍怪更如疯了般扑了上来,抱住两个孩儿,哭着腔,大声呼叫。 三藏忙赶过来扶起汐兰,焦急问道:“汐兰,你可有伤到哪儿?” 汐兰痛得龇牙咧嘴,一张脸苦得可以拧出汁来,“我的腰……师傅,只怕是这腰断了。你给我准备个轮椅推我上灵山吧。” 三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便去摸她的腰,只得骂着八戒:“你这个没了人性的瘟猪,你也是当了爹的人,怎么去摔人家孩儿。摔了人家孩儿不说,还将你师妹伤了,如果落下什么残疾,看我不上告菩萨,让你重回猪圈过下辈子?” 八戒被三藏一顿炮烘,又想到自己走时还没出生的猪娃,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了。溜眼看着汐兰,大气不敢出,如果真伤了汐兰,这高老庄只怕不会让自己进门了吧?慢慢蹭以行者身后,扯扯他的衣服,低声道:“猴哥,你看四妹妹有没有伤到?” 行者见汐兰满头冷汗,脸色苍白,没来由地也有些焦急,不明白为何平日巴不得她死了才好,这时见她受伤,竟有些难受,“好象是伤到了。” 八戒更是害怕,片刻间,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将周身衣物打了个透湿,衣角处滴滴地滴出水滴来,又不敢靠近汐兰。 国王见大唐来的高僧的徒弟受伤,也慌得急叫人传御医前来。 043大闹公主府 黄袍怪见那两个小儿,只是吓得脸色发白,但眼睛到还在溜溜地转,知道他们没被摔死,大松了口气。 趴在地上给汐兰磕了个头,星眸含泪,“求姑娘将我这两个孩儿交于她母亲。” 爬将起来,照着八戒当头打去,也不理会八戒旁边的悟空,自是将自身安危抛于脑后,拼了命要找八戒报此摔儿之仇。 八戒见他来得凶悍,一时间也吓得愣了。好在行者及时搭了把手,才让他免了破头之灾。八戒才提起了精神与他厮杀。 黄袍怪以一敌二,本是不敌,但他是拼了命的,那气势却强了三分,让行者和八戒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汐半本没伤到,只是一时间被撞得疼痛难忍。见黄袍怪将小儿交于自己,便知不妙,再顾不得身上痛疼对三藏叫道:“师傅,快设法叫住他们。” 三藏见她无碍,方松了口气,才看向空中,一看之下叫了声:“哎呀,这妖精怕是以死相拼了,这八戒也难讨得好了。” 汐兰急道:“你快叫师兄们停手,那黄袍怪十分可怜,不该让他这般惨死。” 三藏摇摇头叹道:“他现在已如疯了一般,只要悟空一停手,只怕这八戒脑也就要开花了。” 正在二人一筹不展之时,一个宫女急奔而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三公主和一个女人打起来了,被那女人打晕过去了。” 国王跳了起来,“哪个女人敢有这般大的胆子?敢伤我女儿?” 宫女气喘吁吁道:“不曾见过那女人,大约二十岁上下,生得十分美艳。” 国王顾不上还在天上打斗的几人,提了衣服下摆就往百花羞处急走。 汐兰一愣,三公主不是百花羞吗?那女子听宫女的说法,多半就是白晶晶吧,她果然还是惹出了是非,一手拉了一个小孩,也急步跟在国王身后。 两小孩闹着要爹,汐兰哄着:“我带你们去寻你们的娘。”他们方乖乖地跟了汐兰。 黄袍怪虽在空中,但下面的话也听得认真,知是百花羞出了事,心下焦急,挡开行者的棒子叫道:“我先去看看我老婆,这架一会儿再打。” “她现在已不做你老婆了,你还去看什么。”行者却拖着不放。 三人打打退退,也慢慢往百花羞住处摞去。 汐兰上到百花羞的小楼,果然见百花羞晕死在地上。而白晶晶蹲在边上,捅着她,“喂,你可别装死,起来打过,我没用法术呢,你就装死了,如果我用点法术,你且不直接死了?” 国王见女儿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大怒,连呼着士兵来捉拿白晶晶。 汐兰忙拦住,“国王息怒,公主只是一时晕了过去,我们还是先救醒公主,问清事由才是。” 国王才派了人去叫太医。 汐兰也不等太医赶来,在百花羞仁中掐了几下,百花羞便慢慢转醒,醒来后呆了半晌,但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们死的好惨。” 众人迷糊了,不知她为何这样。 两小儿见到娘亲醒来,扑了上去哭着:“娘亲,你是不是不要孩儿们了?” 百花羞闻声停了哭,在两个孩儿小脸上轮流看了一翻,又掐了掐自己,方知道这不是梦,抱了孩儿又哭道:“你们没死啊,可吓坏了娘了。” 汐兰见她失控,一时也难问出什么来,看向白晶晶。 白晶晶却还去扭着百花羞道:“起来,再打过,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百花羞被她缠得没了办法,抹了泪道:“不打了。”说完去查看孩儿身上是否有伤。 白晶晶一听她说不打了,乐道:“这么说,你是把那黄袍怪让给我了?” 百花羞见众人一起看向她,脸一红,“这……”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 白晶晶见她欲言又止,怒道:“你又不肯了?来,来,来,再打过。让我打死了你,我再去嫁黄袍怪。” 众人越加迷糊,不知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汐兰拉住白晶晶,“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嫁那黄袍怪?” 白晶晶愤愤不平,“这女人太过狠心,那么好的男人放着不要,那么可爱的两个娃娃也不要。她不要,正好。老娘要,老子,儿子,我一起收了。她又不肯了,我就说那我们谁打赢了,黄袍怪就算谁的。反正两个小的被猪头摔了,多半也死了,我不要也罢了,要回去,还不知要花多少银两买材料才能让他们变成尸妖,干脆留给她收尸,她就晕过去了。喂,别看我,我可还没动手打她呢。” 汐兰脚下一个琅跄,不知她在哪儿看上了黄袍怪了。问了她半日,方明白。 原来汐兰来这院子中,看到黄袍怪的时候,这白晶晶已在这院中看到了黄袍怪。白晶晶从来没真正谈过恋爱,见他对百花羞如此痴情,就此迷上了黄袍怪。暗道,那女人不要他,正好,自己去给他当夫人吧。 便一路跟在了黄袍怪身后,回到山中,寻了山神来逼问,知百花羞是被行者和八戒带走的,恼了上来便去宝象国寻他们的麻烦。后来又见八戒捉了那两个孩儿来摔在石阶上,又见黄袍怪寻八戒拼命。道这黄袍怪有什么三长两短定是这百花羞的过错,再也气恼不过,便转到这小院中寻百花羞的麻烦。 让她去前殿喝止黄袍怪,免得伤了性命,顺便说些绝情的话来让黄袍怪对她死心。哪知百花羞听了黄袍怪与行者八戒打斗,只是一味哭泣,却不肯到前面劝止。 白晶晶一口气说完,喘了会儿大气,又道:“你们说哪有这般黑腹蛇心的女人?” 白花羞见父亲涨红着脸,一脸怒意,跪下磕了个头,“父皇,女儿知道失了贞洁,有辱颜面。如今他和孙长老相斗,定难逃一死。只待他一死,女儿也随他去了。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只是这两个孩儿年龄尚小,还请父皇加以收留,以后好好抚养。女儿也没白在这世上走这一遭。” 044 白晶晶抢亲(求推荐票) 汐兰此时方知,原来百花羞与黄袍怪过了十三年,并非全无情意,只是觉得有辱国家颜面,对她早先的恨意也去之了了。 白晶晶听了这话可不依了,不是汐兰死命抱住,只怕真要冲上去一砖头拍死百花羞了,“你这女人好毒的心,你要死便死,做什么还要拉个他给你陪葬?你活腻了,我还指望跟他一起活上几千年呢。” 汐兰对她很是头痛,在她脚上死命踩了一脚。 白晶晶吃痛,“哎哟”一声,“妹妹为何踩我?” “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他们只是以前的夫妻,并不表示以后也是夫妻,以后我和他才是夫妻。”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不过很快就认识了。” 白晶晶还要胡缠,黄袍怪已摆脱行者和八戒,从窗口跳了进来,抱住百花羞,急切地道:“夫人,你没事吗?” 百花羞见他抱住自己,脸上尽现温柔,“你还没死吗?我正说等你去了,就跟你去呢。” “暂时还没死,不过一会儿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死了,你可不能死,你要好好养着这两个孩儿。” 国王见女儿被那妖怪抱着,怒道:“你真是丢人,丢到家里来了。跟了个妖怪,回来后与他一刀两段也就罢了,现在却做出这等丢人之事。” 百花羞只是低头落泪,拉紧黄袍怪,不让他发恼伤了父亲。 汐兰就有些看不过去了,放开白晶晶,对国王道:“你这胖老二,好不知趣,你以为你一个国王就很了不得吗?” 国王双眉一竖,神色傲慢:“我堂堂一国之主,自是高贵,且能容自己女儿与这卑微的妖精苟且?” 三藏只唬得脸色发白,低声对汐兰道:“汐兰,不可这样对国王说话。” 汐兰一肚子不舒服,哪管三藏,指指黄袍怪,“你既然要看地位,只怕你这国王,还不配给他洗脚。” 国王哪里听她瞎说,冷哼了一声,“放屁,你敢说本王不佩给他洗脚,不过是一个区区山野妖精。” 汐兰反收了怒气,一脸嘲讽,“那我问你,你地位高,还是天上神仙地位高?” 国王想也不想,“当然是神仙,不过这与这妖精何关?” 汐兰轻轻一笑,“说出来不怕吓到你,他本是天上的奎星,就是因十三年前无意中见了你女儿,从此情根深重,偷偷下凡来,才被迫做了妖。他一个神仙出生,你凭什么与他相比?他不拿身份压你,是敬你是他夫人的父亲,你却这般不讲道理,你是有心逼死你女儿,弄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才肯罢休?” 一番话说得国王脸面扫地,无处可藏,掩面而去。不一会儿,上来个官说,“国王有旨,请公主和附马以后就在这宫中带着孩儿好好生活,不要再回那妖怪山上去了。” 黄袍怪和百花羞喜极而泣。 汐兰得意地朝着三藏,扬了扬脸,眨了眨眼。 三藏这时才放下心来,“这次你算是做了件大好事,不过以后做事定不要这么卤莽,遇到些不讲道理的,伤到了可是不好的。” 正说着,却听白晶晶和百花羞又闹开了。 只见她死活要将百花羞从黄袍怪身边挤开,“花朗,你这老婆好没意思,你休了她,娶我吧?” 百花羞自得了父亲允许,哪还肯让出夫人位置,“这么多男人,你不去找,为什么非要抢我的男人?”边说边推挤着白晶晶。 黄袍怪却是一脸愕然,不知从哪儿钻出了这么个女子,“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我叫白晶晶。你不认得我没关系,只要你肯娶了我,我定会爱你一万年,绝不象这个绝情女子。虽然我不能生孩子,但你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我会当成自己亲生的。” 汐兰越加头痛,一把拖开白晶晶,对黄袍怪道:“她脑子不好,你别在意,她在胡说着玩呢。” 白晶晶却不依,“我没说着玩,我可是认真的。” 汐兰拧了她一把,“你再说,你就对菩萨说,你驻容水平差得很,那天的话全是哄她的。看她会不会收了你?” 白晶晶大惊,“好妹妹,你可不能这样,我那手艺可真是绝无第二的。我落在了菩萨手里,还有命活吗?” 汐兰笑了笑,“你也知道厉害?所以就闭嘴,不要再掺和在人家夫妻中间了。” 白晶晶泪眼朦朦,楚楚可怜,“可是我是真心想嫁他,要不我给他做妾吧。” 汐兰皱了皱眉,真拿她有些没办法,“这强拧的瓜哪能甜,你给他做妾,他心里没你,你不是天天看着他们二人亲亲我我,不是更难受?这世间男子还多呢,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呢?” 行者不知何时也到了屋中,见事情演化成如此,用棒子捣了捣三藏,嘻嘻笑着低声道:“这感情好,这妖精不会缠着你了。” 三藏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记白眼,永远都这么不识得事务,不该说话的时候,偏要多嘴。 果然白晶晶耳尖,放了汐兰,跳到八戒身前,“借你衣袖用用。”也不等八戒回话,扯了就凑在鼻子上,“呼”地一声,将满鼻子的鼻涕抹在上面,又换了只袖子擦了擦干净,转过脸已是一脸的媚笑,“对了,我还有我家三藏呢。”丢下八戒黑头黑脸,不是汐兰盯着,只怕已是一耙打来了。 三藏更是头皮一阵发凉,如此之多眼睛全盯在了他的身上,仿佛身上长满跳蚤般难受,如不是在众目睽睽下,而对方又是个千年妖精,只怕早将她丢到猪圈里喂猪了。 然此时,见白晶晶又向自己蹭来,只吓得玉面失色,闪身到汐兰身后,捅着汐兰低声道:“小徒儿,快管管你那姐姐,再这般下去,为师这张脸无法见人了。” 汐兰“嗯”了一声,三藏大喜,以为汐兰定会处理好白晶晶。哪知汐兰张口道:“姐姐,我师傅说要和你单独寻个地方,谈谈婚事呢。” 三藏脚一软,往地上坐去,还没坐到地上,白晶晶的脸已在眼前放大,面笑如花,一把拉了他便从窗口跃出。 三藏一声惨叫:“悟空,救我…….救我,悟空……”声音迅速远去。 行者忙招呼着八戒和悟净,“快去追,别去晚了,那和尚真失了童子身。” 汐兰捂着嘴笑着也跟着追了去,只留下黄袍怪夫妇带着孩儿叙旧。 045 干儿子 白晶晶奔出城门不远,见瑞烟笼罩,渠水薄冰,风柳飞舞,到是个幽僻所在,停下来见三藏唬得脸青唇乌,有些不快,自己虽是千年古尸,但以现在的容貌纯非下等,他心里为何就这般别扭,心中虽不乐,但脸和颜道:“这儿倒是个好所在,我们就在这儿小坐吧。” 然刚寻到处干净地方坐下,悟空三人便追了来。白晶晶知今日又难成事,暗叹了一声,“三藏,你真不肯娶我吗?” 三藏在她手中,怕语言过激,让她着了恼,自己也难有好过,不敢太过生硬,“我受菩萨之令,上灵山取经,且能在这途中谈儿女私情,如误了取经大事,菩萨怪罪,我这小命还能何吗?” 白晶晶自见了菩萨也生了惧怕之心,见他说受菩萨之令,也不敢强求,幽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中无我,我只是不甘心,为何我一心对人,却无人真心待我?”两滴晶莹泪珠滚落下来。 三藏见她说得可怜,也不忍再伤她,柔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份,你现在虽然孤单,但只是缘份不到。” 白晶晶自成精以来,从未有人对她这身柔声安慰,心中一暖,又滴下两滴泪珠,“你心里无我,我也不勉强你,汐兰也说过,强拧的瓜不甜,只望以后你能记得有一个我这么个小妖在惦记你,我就满足了。” 三藏见她说不再纠缠自己,暗暗长长呼出了口气,仍柔声道“你只要乖乖做个好妖精,我定会记得你的。” 白晶晶惨然一笑,“一会儿让汐兰妹妹给我解了毒,我便要回去了,你能不能在我走前答应我一件事?” 三藏看她眼里闪着光,没来由得紧张起来,不知她又有什么鬼点子,还是小心为好,“只要贪僧能办到的,定会尽力而为。”言下之意当然是她的要求过份了,可不会理睬。 白晶晶哪能知道人心的花花肠子,以为他这么说就是答应了,脸上瞬间转放着光,“你一定能做到的,因为你什么也不用做,只是这么坐着让我亲一亲便好。”说完就闭上双眼,将脸凑到向三藏。然一亲之下,觉他脸上的肉既多又粗,还有些毛刺扎嘴,感觉非常不好。白晶晶摇摇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好在那脸并不移开,又连亲了几下,也是如此。迷惑地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的那张脸,露出惊恐之色。 眼前哪里是三藏,分明是八戒的那张黑猪脸。 在来白晶晶正要亲三藏之时,正被赶来的汐兰见到,忙顺手将八戒推了上去,拦在了他们中间,白晶晶这一亲正好落在了八戒的脸上。 白晶晶一声惨叫,拉起衣袖使劲擦着被猪毛扎红了的小嘴。八戒却是笑得有牙没眼,揉着被亲过的肥脸,吸了吸流出来的口水,延笑着,“白妹妹好香啊,再来几下吧。” 白晶晶怒火上升,红了眼,一巴掌将他打了几个圈。八戒吃痛,怕她再打,跳出开去。 汐兰一把拉住白晶晶,打发了三藏带着悟空三人先行回客栈,她留下与白晶晶解了毒,交待她好生打理生意,尽心侍侯好了菩萨,以后方能要出人头地。又给她许下以后定为她寻上个如意郎君。 白晶晶一一应了,方顺着风回白骨洞去了。 待白晶晶去得没了踪影,才伸了个懒腰,“终于搞定了,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然一转身,却见黄袍怪和百羞花站于她身后,那两个小儿却跪在地上,磕着头叫:“干娘。” 汐兰一呆,“我才大你们几岁,你们为何叫我干娘?” 百花羞笑笑道:“这辈份不在年龄,你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我听黄袍郎说了,如果刚才不是你以自己身体垫住这两个孩儿,只怕已被摔成肉饼了,所以想让他们认了你做娘,以后等他们成了年,也可好好孝敬与你。” 汐兰盘算着,以他们这般说来,只是个名份上的干娘,反正又不用我去养他们,这两个小孩长得这么可爱,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过这认了干儿子,好象不能没有见面礼吧,可是自己一路西行,除了银子,真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可是人家一个公主,能看上这银子吗?搓着手,满脸尴尬,“可是我没什么东西可以做见面礼……” 黄袍怪朗朗一笑,“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既然你认了他们做儿子。如你不嫌弃,我粗长些年月,就唤你声妹妹吧。这见面礼什么的,妹妹不用这么客套。” 既然拜了白晶晶当姐姐,再多个黄袍怪当哥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大大方方地叫了声:“哥哥,嫂嫂。” 喜得黄袍怪夫妇,连连答允,取出一块小小金牌递于她,“不瞒妹妹,做哥哥的有个爱好,这些年来收集了不少古玩,而且还在道上做起了这份买卖,在妖道中还小有名气,如果以后妹妹在钱财上有什么不周的时候,只管到妖间的钱庄报上我的名字,凭着这金牌,多少银子都能赎到。” 这钱可是汐兰的最爱,听了黄袍怪这话,真是两眼放光,但她最感兴趣的却是黄袍怪所说的古玩,不知是否真收藏了些好宝物?如果有些不管是什么年代的宫庭宝物,带几个回二十一世纪,可就发了。 装作整理头发,拭去流出嘴角的口水,道:“没料到哥哥和我还有同共爱好,小妹也十分喜欢古玩,只是长年在外奔走,只能遇上了就饱饱眼福。” 黄袍怪听她也喜爱古玩,大喜,“原来妹妹还是同路人,走,哥哥带你去开开眼界,有你看上的,尽数送于妹妹。夫人,你先带孩儿回宫中,我和妹妹去去就来。” 发了,发了,汐兰拼命点着头,屁颤屁颤地跟在黄袍怪身后,往他所住山中奔去。可是却哪里跟得上那黄袍怪。 黄袍怪见了,道:“原来那猴头没教妹妹腾云之术,他不教,哥哥教,你记下口决,日后多加练习便是了。” 046 主人救我 到了黄袍怪摆放古玩的石洞之中,汐兰算是大开了眼界,这满满的几个山洞的古玩,青铜器,陶瓷,玉器,应有尽有,只怕以前在博物馆所见也没这多。 汐半是摸了这个摸那个,个个爱不释手,这些东西随便哪样也是价值连城。走到最里间,却放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不知是些何物,角落还堆了一大堆破铜烂铁,象是损坏的古玩,当垃圾丢在那儿。 黄袍怪指着这些奇怪东西道;“这些东西大多是天上神仙或者地下妖精的宝器,不过大多没了主人,失了灵性,我将它们收集于此,如果遇到失落了宝器的,自会来我这儿认领。这儿所有东西,妹妹慢慢看,喜欢哪些尽管开口。” 汐兰连连点头,只顾着看宝物。 “那妹妹先慢慢看着,我去收拾些衣物和用品搬进宫中。” “好,哥哥,请便。” 汐兰等黄袍怪离开后,见一样,喜欢一样,最后自己都不知要什么了,干脆全要了吧?这又好象不太合理,正在苦闷,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小主人……小主人……” 汐兰一惊,自己遇到鬼了吗?飚出了一身冷汗,寻了好半天,也不知是何处发声。 “小主人,我在这儿…….”那声音又传了来。 汐兰方随声望去,却是那堆垃圾,但那堆垃圾上,却没有人影,汐兰越加害怕,往洞外拨腿就跑。 那声音急道:“小主人,不要怕,不要走,我等了这许多年,才等到你来……” 汐兰停了下来,警觉地望着那堆垃圾,“那你快现身,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办法现身,我不能动,我上面被许多废品压住了,你把我挖出来吧。” “我不去……”汐兰颤着声音,该不会是什么白骨,妖怪之类的东西吧?让自己挖他出来,不是要吓死人吗? “小主人,你不要怕,我长得不难看,虽然放在这儿的时间有些长了,身上不再完整,有些地方有些腐化。” 汐兰越加毛骨悚然,都腐烂了,还能不难看?眼前浮现出一堆腐肉的样子,打了个冷叮,“我不要…….”说着又要往外走。 “主人不要走,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爹娘是谁?你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吗?”那声音感到她又要逃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想起那天止畅说的话,而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怪物也知道自己的身世,看来和自己真有些渊源,不由得蹭向垃圾堆。 “小主人,你别怕,我是你母亲的法宝,自你母亲死后,你被人带去,我就一直在等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那声音见她回来,才安下心来。 汐兰壮了壮胆子,蹲下身去,一股霉臭扑鼻而来,让她禁不住屏住呼吸,“你的样子真的不会太吓人吧?你要知道你长得丑不怪你,但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 “小主人,你放心吧,在我没腐化前,还很漂亮呢…….”那声音沉浸在回忆中。 “那只是你在没腐化前……”汐兰嘀咕着,但有谁会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呢?何况那止畅说的那么怪异,自己的父亲居然是玉帝。 硬了硬头皮,将头别过一边,眯起眼睛,仅留一条小缝,用余光瞄着那堆垃圾,颤着手指,摸索往下挖掘。一件一件地丢开上面堆放的东西,所幸并没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哪件东西是你啊?” “就快到了,你再加把油。” “还没到吗?” “马上到了。” “还没到吗?” “我已经看到光了……” 汐兰终于在那堆垃圾的最深处,直到整个身子都探了进去,差点被那越来越浓烈的霉味熏晕,伸直了双手,拿开一片漆黑的铁片,那声音长长吁了声,“我终于又重见光明了,小主人,你现在看到的东西就是我了。” 汐兰定眼看去,并没在自己挖出的深坑中,看到想象中的白骨之类的东西。一个被摔得伤痕累累鸡蛋大小的黑色水晶球安静地躺在里面。有些迷惑了,难道会是这个水晶球?但是水晶球怎么可能说话?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迷惑,那声音又传来了,“小主人,我就是这水晶球,我叫记忆水晶。” “你真是我母亲的遗物?”汐兰还是有些迟疑,会说话的水晶必竟太过奇怪,别是什么妖怪变的。 “妹妹,你为何在刨垃圾堆?”不知何时,黄袍怪的头出现在坑口。 “哥哥来的正好,这下面那水晶是何物?会不会是什么妖怪变的,居然会说人话。”汐地艰难地直起身来,这运动了半天,早已是腰酸臂痛。 黄袍怪看了眼那水晶,奇道:“这是紫竹娘娘的宝物,名叫记忆水晶,原本极有灵性,是会说人话的,并非什么妖怪。这水晶本随紫竹娘娘去了凡间,后来紫竹娘娘不知犯了何罪,散了真身,这水晶便失了灵性,从些不再说话了。其间转了不知多少道手,最后到了我的手中,我便将它和这些无人认领的法宝放在一起。时日长了,小妖们清理打烂的古玩时,有时偷懒,不拿出洞去,也随手弃于此处,所以这儿就堆了这许多废品,不想,妹妹居然能搬开这许多垃圾,将它挖出来。”言下之意自是佩服汐兰翻垃圾堆的本事。 “你说它不再说话?”可是方才明明在说话。 “嗯,从不再说话。” “可是方才明明它叫我挖开这些垃圾……” “你此话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要不我哪能巴巴地去翻你的垃圾堆?”汗颜,被人当成了捡垃圾的了。 黄袍怪满脸迷惑,但仍伸手将那水晶挖出垃圾坑,仔细地擦去上面的灰尘,递于汐兰,“所有法宝都有自己的灵性,如果妹妹听到它说话,定是与它有着什么渊源,妹妹就带在身边吧,说不定自有妙用,不过这水晶多有破损,不知是否会失了灵性。” 汐兰接过水晶,果然那水晶被摔得到处斑点,表面还不知粘上了些什么东西,将水晶弄得蒙蒙胧胧,只有顶上还有绿豆大小地方保持着原有的透亮晶莹。 汐兰剥弄了半日,也无法将上面那层东西除下。 047 看热闹 那水晶自从黄袍怪进来,便不再说话,反正来日方长,汐兰也不愿别人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女,这水晶闭上了嘴,反而正合了心意。 “妹妹可看好喜欢之物?”黄袍怪看着那个大坑,只怕是挖了好一会儿的了,也不知她还有没有时间看过别的东西。 “我刚才略略看了下,哥哥收藏的宝贝实在太多,花了眼,不知如何挑选了。”汐兰其实是想说,样样都喜欢,是不是可以全要呢? 黄袍怪哈哈一笑,笑声不无得意,这儿的宝物无论谁来了,也会看花眼,“既然如此,我帮妹妹挑选几样最好的。却不知妹妹带着上灵山是否方便?” “这……”汐兰还真没想过这问题,这一路上道路崎岖,这些古玩只怕经不起折腾。多半没等到回二十一世纪,也无全尸了。 黄袍怪将她的迟疑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将挑选出来的十件古玩放到一个空架上,“这个架子就是妹妹专用了,以后有另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我也摆在这儿,等妹妹从灵山回来,我帮妹妹送回家中,你看,如此可好?” 汐兰大喜,这黄袍怪果然心思细密,处事圆滑让人舒服,也难怪他能在道上混出点名气,既然他认得的人众多,不知会不会知道杨晋这么个人呢? “哥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黄袍怪见她红了脸,欲言又止,多半有什么难言之隐,“妹妹有事尽管说来,只要为兄知道的,无不如实奉告,你想问的是个什么人?” “我……我只知道他叫杨晋……我想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如何才能寻到他……”汐兰想到自己对人家一无所知,便喜欢上了,真有些郁闷。 黄袍怪低头沉思半晌,摇了摇头,“我所认得的人中,没有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是另有他名?妹妹如何认得他,他又有何特征?” 汐兰一直紧张地盯着他沉思的脸,见他说不知,掩拭不住的失望,“应该不是化名,因为我的师兄也叫他杨晋。他曾两次救了我的命。他长得十分英俊,喜欢头束紫金环,额头有一抹姻红,使着一支三尖两刃盘龙紫金枪。” “是他?”黄袍怪眼中闪过惊诧,随即摇了摇头,陷入了深思。 汐兰随着那声“是他?”脑中嗡地一声,极快地抓住黄袍怪双臂,“哥哥认得他?他是谁?” 黄袍怪很快恢复了慎定,避开汐兰急迫的眼光,“我不认得妹妹所说的人,我以后定会帮妹妹多加留意,如果有这么个人,一定尽快告诉于你。” 汐兰见他眼中隐忍着什么,刚才的喜悦随风化去,他有什么事要隐瞒自己,难道他和杨晋间有着什么过结?“哥哥当真不知吗?” “不知……”黄袍怪想也不想。 一丝痛苦之色从汐兰眼中流露,知道他不肯说,自己定难勉强,难道自己与他真是注定无缘?苦苦一笑,“那就有劳哥哥以后费心了。” “妹妹……”黄袍怪没料到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女孩,居然有着这份凄苦,心中不由一痛,别怪我,你还是忘了他吧,不想你和他如我这般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世间有许多事不可强求。” 汐兰掩去心中的痛楚,点点头,“妹妹谨记哥哥的教导,我们回去吧。” 黄袍怪提了包裹,先送了汐兰回客栈,方独自回宫。 汐兰告别黄袍怪已是日落时分,抱了捆干草,递给小龙马,“我这一出去便是一日,也不知可有人喂过你。” 小龙马欢悦地探出马头在她的小脸上厮蹭了一下,方埋头吃起了草料。 汐兰见它吃得开心,刚才的愁绪淡去不少。 正看着小龙马吃草,一个女子傲慢的声音传来,“你是要在这儿说,还是跟我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汐兰随声望去,没一会儿功夫,见一男一女两条身影先后从客栈二楼飞出,极快地消失在客栈的围墙外。 有热闹看了,正好心里闷得慌,汐兰将草料放在饲盘中,使了个地遁术,朝二人追去。然追到护城河外,却失了那二人的踪影。无奈地轻叹一声,没得热闹看了。 正要转身回走,不远处树林中传来一声哀叹。 汐兰脸露喜色,他们原来就在这附近,惦着脚尖,屏着呼吸,小心地向声音传来处潜去。隐约果见林中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忙潜到较近处,隐身于大树后,确定自己没被发现,方探出头去张望。 那女子看似只有二十二三岁,相貌绝美独艳,令汐兰再次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了。而那男子斜依在树杆上,有着修长完美的身材,可惜头部被一枝横出的树枝挡住,看不到模样,只能看到几缕飘飞的黑发。 那女子两眼含泪,朱唇微启楚楚可怜地望着眼前之人:“你真不回去吗?” “嗯……”男子漫不经心地应着。 汐兰眼前一黑,头脑迅速迷糊,这声音…… 镇定,镇定,一定是这些日子想他想得有些走火入魔了,听谁说话都象他,上次在平安村听杨戬说话也以为是他。世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在这西去的路上已有两年多不曾见过他,他一定不会在这条道上的了。 虽这般想着,但脚下仍止不住往边上挪去,眼一眨不眨地望向那横在他头部的树枝,象是要望穿那树枝一般。那该死的树枝硬是横在那儿,无法看见他的模样。 汐兰看着那些交错的树枝,有了…… 蹑手蹑脚爬上大树,顺着树枝爬到那男子所依的大树之上。树下两个一个只顾着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而另一个却不知看着地上何物,一动不动,竟没发现头顶上多了个人。 汐兰暗喜,这下该可以看到他长得何模样了吧?探头望,哀哉,这位置还不如刚才那儿,身下横出的另一枝粗枝将他整个人都挡完了,刚才那儿好歹还能看到个身子。难道还要再爬回去? 048 好管闲事 汐兰正犹豫不决之时,树枝在她的重量下往下沉了沉,忙抓紧树枝,不敢再胡乱爬动。 树下女子幽幽道:“你在外这许多年了,也该回家了……” “四海皆为家。”男子仍心不在焉,却不带一丝温度。 “你舅舅很挂念你,盼着你回去呢。”女子柔声劝道。 “他盼我做什么,他有需要使唤我的地方,自会叫人来寻我。”男子声音冷了三分,言中透着不屑。 “你和他虽然总是有些隔阂,但怎么说他也就你这么一个外甥,又无子无女的,你也该为他进些孝心。”女子见他语气有变,说话也小心了三分。 “怎么他是叫你来当说客了?如果是这样,你尽早回去,要他死了这份心,我对他没有孝心可谈,如什么差使,不违反我的原则的,我自会去复命。”男子的声音越加冷了。 汐兰实在听不出这二人是何关系,但听那男子语气冷淡无情,与自己所识杨晋绝不相同。他就算对一个犯了错的黑豹呵斥也不会如此冷若冰霜,想来是自己想多了,下面的人只是与他声音相似之人罢了。 “你多心了,我怎么会是他派来的说客,只是好些日子没见你,好生挂念,两年多前你回来复命,也没来看看我,所以偷偷溜出来来看看你。”女子小心得近乎在哀求。 汐兰暗骂了声,没骨气,天下何处无森林,偏要吊着这么棵死树,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就不信没男人追。 “这么说,你没什么事了?那我不奉陪了。”说完动了动身子,象是打算离开。 “别走,我的确有事,方来寻你……”女子忙叫住了他。 男子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快说吧。” “你舅舅有意给我们订下亲事……”女子声如蚊咬,脸色绯红。 下面静了下来,也许是这话也惊住了那男子。 “哈哈哈哈哈……”男子突然发出一阵爆笑,象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但那笑声却让人背脊发冷。汐兰如不是要双手抓住树杆,真想将耳朵塞住。 女子脸色果然变得惨白,“你为何发笑…..” 男子收住笑,冷然道:“这就是你们的手段?想设这么个套,来绑住我?” 女子又急又虑,声音也急迫起来,“这不是手段,也不是套。难道这些年来,我对你如何,你真的没有感觉吗?”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可是她的眼泪没打动对方,“我对你如何,你也该知道。” “我知道你怨恨你舅舅,可是我是真心对你,我一直以为,你心里会有我,你不回去,我就苦苦地等,每次你回去复命,我就巴巴地赶去见你一面,都这么多年了,你心里的怨气该散了……”言语间凄凄然然,早已泪流满面, 男子叹了口气,语声柔和了些,“嫦娥,你把我忘了吧,我对他永远只是听调不听宣,只服从命令,没事别套近乎,你回去吧。” 汐兰见那女子哭得跟个泪人一般,楚楚可怜,那男子还这般铁石心肠,直骂他不是东西。天下男人就没个好的,偏要害这么多女人伤心难过。这女子叫嫦娥,不知和天上的嫦娥相比,谁更漂亮。 嫦娥见他语气有所婉转,眼内升出一丝希望,“我怎么能忘了你,自打第一次见你,就再也不能忘了。如果你不愿回去,我们就住在我那宫中好了。” 男子听了她这话又有些不耐烦了,“我根本不想和你一起,不想和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什么关系。你请回吧,我也要走了。”说完往来路走去。 嫦娥扑上去拉住他,固执地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这样四处奔走,万一如你母亲一般做出有shi身份的事……” 汐兰暗道,这女人这话就说笨了,哪能提对方的丑事啊,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果然那男子气势汹汹地回过身来,欺上两步。可惜阴影中看不清样子,但可以想得出那脸色一定黑到家了吧。 嫦娥一声惊呼,吓得坐倒在地。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起,“你敢侮辱我的母亲?” “我……”嫦娥面色失了血色。 汐兰真为她捏了把汗,你喜欢他就够倒霉了,被人甩就更霉了,还笨到去揭人家的老底,万一是个暴力男,在你身上来这么两下,那娇滴滴的身子可受不了。 男子将嫦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如不看你是个女子,我这拳头可不认人。” 嫦娥坐在地上嘤嘤地哭道:“我不是有意的……” 汐兰实在觉得这女人太没用,最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气也不知打哪儿出,一拍树杆,吼道:“喂,你是男人吗?怎么欺负女人?” 树下两人才发现原来头顶还有人偷听。 嫦娥立刻站起,抹去泪痕,摆出一脸的清高相,“你是何人,为何偷听别人说话。” 汐兰也觉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喂,我可是帮你啊,这男人这么无情,不要也罢。你长这么漂亮,哪儿找不到男人。如果你找不到,我帮你找吧。” 嫦娥沉了脸,“你是什么东西,满嘴胡言。” 汐兰听她出言不逊,也有些着恼,“喂,我可是一番好意,你怎么就骂人了。” 那男子也不理会二人吵闹,又欲转身离去。 嫦娥顾不得汐兰,忙上去拉住,“你不能走。” 男子手一拂手甩开拉住自己的玉手,嫦娥一个不稳,又跌倒在地。 汐兰见她摔倒,又生同情,将刚才挨的骂忘到沼洼国去了,探身指着男从骂道,“喂,你是不是男人,怎么又欺负女人? 哪知这一下动作过大,身子晃了两晃,从树上掉了下来,汐兰一声惨叫,眼看就要来个狗吃屎,这鼻血之灾难免了。 猛然后领一紧,被那男子提了起来,轻轻放在地上。 汐兰大松了口气,这人虽救了自己,但也不能因为这就可以不追究欺负女人的过错,摆出一脸凶相,惦起脚凑向那男子,“你难道从小没人教你,尊敬女人是美德吗?如果没人教过你,我现在来教你。她这么漂亮,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活刚落,脸色聚变,睁大双眼,愣了三秒钟,“她是配不上你。” 049杨晋杨晋 原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汐兰日思夜想的杨晋。既然是他,又怎么么肯承认别的女子与他相配呢? 杨晋觉得这树上飞下来的女子说话好生奇怪,仔细一看,却是两年多未见的汐兰。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喜。 只见她已不同于过去那小女孩模样,身子高了许多,玲珑有致辞,而脸上的褪去了不少稚气,也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较嫦娥的美艳又多了几分灵动之气。 看着她凑到眼前的芙蓉面,不由得脸上微热,不再象以前一般觉得她只是一个孩子,不露痕迹地退后一步,褪去刚才的冷漠,露出他那迷死人不赔命的微笑,“你怎么会在树上?” “鄂……”总不能说是为了偷听他们说话才爬上树的吧?“我出来散步,走得快了些,有些累了,便到树上小睡一会儿。” 杨晋扫了眼那不太粗的树枝,在上面睡觉只怕对她说来,该有很大难度吧?难道是她这两年来有什么奇遇? 汐兰当然看出他并不相信,不信就不信吧,反正他也没有要求验证。 嫦娥听她说自己配不上杨晋,火从心起,正欲发作,却见他认得对方,强行忍住下上窜的火苗,严然自己便是他老婆一般,质问他:“这小丫头是谁?” 杨晋皱了皱眉,并不看她,反问汐兰:“你这次是一个人在此,还是和师傅一起?” “和师傅一道。”看着旁边怒发冲冠的嫦娥,这女子,听她所说是杨晋家中给他订下的未来媳妇,这么说来,且不正是自己的情敌?虽然杨晋并没答应,但万一哪天他受不了家里的逼迫,再加上以她的条件,来个自动*,他一个没把握好,也就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可就说什么也没用了。 目前杨晋对她似乎并不感冒,不管是家庭原因,还是这女子本身的原因,何不借机帮他了断了? 当下凑到杨晋耳朵,低声道:“要不要,我帮你打发了她?” 杨晋与她相处过些日子,知她聪明多谋,说不定真能帮自己去了这个麻烦,轻点了点头,:“好。” 嫦娥见二人低声耳语,形态暧mei,对方虽然年幼,但却秀美非常,绝不在自己资色之下。醋意上升,哪里还忍捺得住,上前推开汐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言行举止如此轻浮不堪。” 汐兰秀眉一扬,不屑之意尽在眼中,“我还以为是贤淑温柔的女子,没料到出口就伤人,只怕也有失礼仪吧?” “你…..”嫦娥被她说中要害,一时语塞,一张美人脸涨得通红。 “你不用紧张,没有人跟你抢男人。就他这块料,送给本姑娘,本姑娘还不要呢。”不要才怪。 杨晋听了她的话,虽知她是在设法帮自己打发嫦娥,但仍有些郁闷,自己能有这么差劲吗? “这与你何关。”嫦娥见她不与自己抢郎君,脸色也有所好转。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姐姐,我也劝你一句,你也早些脱了身去吧,别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个阉人身上了,免得以后成了亲后悔一辈子。” “什么?” “什么?” 杨晋和嫦娥同时惊呼。 “阉人?”嫦娥看了看汐兰,又看了看杨晋,脸上堆满了惊疑。 “是啊,他是个阉人,不信你问他好了。”汐兰朝杨晋努了努嘴。 杨晋双拧得更紧,玉面涨得绯红,这丫头也着实太过胡闹,居然说自己是个阉人,让自己这堂堂七尺男儿的脸往哪儿搁。但迎上嫦娥寻问的眼光,心中灵机一动,这招虽然阴损,但也不失为一个摆脱她纠缠的好机会。但要自己说自己是阉人,却是说不出口的,只得崩紧了脸不予答理。 嫦娥见他并不否认,心中一冷,但想到他们刚才的耳语,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向汐兰问道:“他如果是阉人,这么隐私的事,你何从知道?”言下之意当然是只有亲密接触过方能知道,可是看她不过十四五岁,按理不会与他有这等苟且之事吧? 汐兰听出她言下之意,双颊瞬间飞红,说话也结巴了,“你……你可别乱想。是……是我师兄跟我说的。” “他又如何知道?” “他和我师兄打架,不小心被我师兄一棒子砸在了那儿,将他那儿打烂了,就成了阉人了。” 杨晋越加纳闷,这丫头还真能编排。 “你师兄是谁?他能伤得了他?”说后面的他字时指了指杨晋,满脸的不信。 “我师兄有一个名字叫孙悟空,另一个名字叫齐天大圣,不过不知你听过没有。” “是他?”嫦娥一声惊呼。 汐兰暗暗得意,看来这猴子果然名声在外了,这么一个象是深阁中的女子也知道,而且看她表情,刚才的不信任也在动摇。 杨晋虽早猜到她会这般说,但亲耳听她说出,仍被呛得一阵猛咳……如不是嫦娥在此,只怕已一脚飞出,将这胡言乱语的小丫头踢飞了。 嫦娥见杨晋涨红了俊面,不住咳嗽,只道是他被人揭了短,难堪所至,心中又急又气,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还是该为自己悲哀,徘徊了半晌,最终放声大哭,掩面而去。 汐兰见嫦娥走远不见了身影,拍着手哈哈大笑,“搞定。”得意洋洋得打算转身向杨晋要奖赏。 还没转过身,脖子一紧。已被人提了起来,如小鸡一般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迎上一张涨红的怒容,“你居然说我是阉人……” 汐兰尴尬地轻咳两声,“不就说说吗?谁知道她就信了。” “这传将出去,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杨晋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将她吞下肚去。 “咳……咳……你是不是后悔将她打发了?要不,我帮你想办法追回来?她住哪儿?”汐兰虽是随口胡说来混弄他,但心里仍止不住地有些酸味。 “不是,我不后悔。”杨晋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汐兰心中一喜,小心地试探着,“你手不累吗?” “不累……”杨晋本只是打算小小的教训她一番,被他这么一混弄,也没了气。 050 讨厌猴子 “你总这么提着我,也不好看吧?”汐兰斜眼偷看着那似笑非笑的俊容,不禁痴了,这张脸在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现在却真真实实地在自己面前。 杨晋见她神色有异,痴痴地看着自己,心跳猛然漏跳了半拍,轻咳一声掩试自己那份没来由的慌乱,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汐兰双脚落了地方回过神,忍不住为自己的失态而难堪,禁不住又再偷偷看了一眼,没见他有嫌恶的神情,才略为心安。深深吸了口气惊叫道:“哎呀,刚才那女人又回来了。” 杨晋一愣,如果她再回来纠缠,可实在头痛,回头望去,哪有嫦娥的影子,耳边传来汐兰咯咯的笑声,知是被她戏弄,轻骂了声,“这小丫头……” 汐兰在他回头间已笑着跑开了,免得再被他拧来拧去,实在难看。站在几尺外嘻嘻而笑。 被她这么一搅和,两人间的尴尬也随之消失了了。 “你住哪儿?我送你。”虽然这两年多来,总是避开与她相逢,但这意外却也让他无法掩饰心中的欢悦。 “我就住在宝象国的客栈,你住哪儿?”虽明知他也住在那客栈中,仍是明知故问。汐兰性情本是开朗,两年多来的愁绪片刻间已随风而逝。 “巧了,我也住那儿。你们师徒何时动身西行?” “应该明日便要离开了。”想到刚刚见面,却又要分别,黑眸不禁一黯,这一别又不知是否再能相见,这不是自己的作风,为何要将机遇交于上天?为何不象前世一般自己创造?跑到古代生了三年也变得锈逗了。“你在这儿是长住,还是路过?” “路过。” “你是要到哪儿…..啊……啊……”汐兰只顾看着他问话,一路退步而行,却没发现自己已退到了一个低坎旁边,一脚踏空,仰天倒去。 “小心……” 汐兰很快被一支有力的手臂卷进怀中,闻到那熟悉的似有似无的男人气息,刹那间,所有的担忧,顾虑都不愿去想,只想将时间暂时停留在这一刻。 闭上双目,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上他结实的腰际,面颊轻轻贴靠上他温暖宽阔的胸膛。感觉到他猛然崩紧了身子,心砰然乱跳。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怕看到他排斥的脸。 杨晋低头看着她忽闪的长睫毛,知道这不应该,但却不忍心,也不舍得将她拉开,就这么静静地任她抱着。 汐兰见他并不推开自己,心下略安,升起阵阵暖意。 就在这时间仿佛停止的时候,一声冷哼从头顶传来,“师傅见你长时间未归,还担心你出什么差错,原来竟然是跑出来和小白脸鬼混了。” 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汐兰慌忙放开杨晋,后退一频,一张粉面涨得通红,暗骂了声,该死的。 一抹红霞从杨晋玉面上扫过,随即化作平日的淡漠,对头顶树上道:“在下与汐兰只是巧遇,并非大圣所说的……” 树上之人并非别人,正是行者,他见汐兰给白晶晶解毒,久久未归。虽平日里与她储多不和,但见她迟迟不归,竟有些担忧。寻了个借口出来逛逛,见河边早没了白晶晶和汐兰的人影,又寻到宫中,见到黄袍怪与百花羞,说是已将她送回客栈,却未见她回来,越加担心,难道出了什么事?又一路寻了出来,不料,正好看到汐兰打发嫦娥。 见汐兰说杨晋是阉人,本看得高兴,大快人心。哪知嫦娥前脚走,后脚这汐兰就靠到人家怀里了,看得他直抓狂,没来由得心烦意燥,忍不住出声呵斥。 虽知如杨晋所说,只是偶遇,并非鬼混,但硬是不愿松口,“不是鬼混,你们怎么在大从广庭之下搂搂抱抱?” 杨晋气往上涌,“你别血口喷人,我一个男人,随你怎么说,可是汐兰是一个女孩家,怎么可以让你随意践踏?你如对我有何不满,冲着我来,别中伤你师妹。”说罢手一抖,取了紫金枪在手。 其实汐兰对行者说她什么鬼混什么的,完全不在意,这对于二十一世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也知道这个年代注重礼法,见杨晋这般维护自己,心下感动,自己上一世活了二十来年,从没有没有一个人真心的维护过自己。 再看行者也是面色不善,取了铁棒在手,跳下树来喝道:“要打就打,老孙还怕你不成?” 汐兰知二人过去便有隔阂,如今又为自己之事,二人是箭已在弦上,一触即发。虽知二人是半斤八两,但真打起来,这兵器可是不长眼睛的,万一磕到碰到,都是轻则受伤,重则没了性命。这猴子应该是长生不死的,可是万一杨晋失手被他伤了,那可如何是好。 当下横到二人中间拦住道,“大师兄,这事与杨晋无关,你如果真认为我有什么有失礼仪的,去到师傅面前,你当着他的面一棒打死我好了。” 行者见她还维护着杨晋说话,越加怒从心起,“我哪敢打死你,到了师傅那儿,我且能动得你一根毫毛?” “你果然是想寻机除了我,以前你几次算计我入绝地,想置我于死地,我不于你计较。现在又说什么什么鬼混,全是你编排出来诋毁于我与他,你是想一箭双雕,即杀了我,又可将这黑名推给杨晋,报你对他心结之仇,你好卑鄙。”汐兰怒视行者,看着他那猴样,真想脱下一只鞋子给他砸过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破坏自己的好心情不说,还这样胡言乱语。 行者心里本不痛快,又听她这般指责自己,然以前的确陷害过她多次,一时也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这次并非想陷害于她而是见她与杨晋搂搂抱抱,心里不爽吧?那定会被她说成自己喝醋发酸,那这张猴脸以后往哪儿搁?一时恼怒成羞,“你不要在这儿逞强,待我收拾了这淫贼,再与你理论。”说完举棒向杨晋打去。 杨晋举抢挡住,“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 051 特大灯泡 汐兰见行者使唤了性子,也难以说服,也耍起横来,“好,你们打,你们打。我这就去禀明师傅,说你这猴子坏了我的名声,然后一头扎进护墙河,那样也就都干净了。”说完扭头便走。 这下可吓坏了兵刃相对的二人,齐齐收了兵器追上。 有行者在,杨晋怕他再胡说,也不敢拉她,只得横了枪拦住前方,“丫头,别做傻事。这猴子毁你名声,我定与你讨回公道。” 汐兰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想你与他相斗,这兵器不长眼,你又不比得那猴子,铁骨铜皮,打杀不死的。” 杨晋见她是怕自己受伤,心中一暖,却傲然道:“我虽非他那般的铁骨铜皮,但他要伤我,也非易事。” 猴子见二人卿卿我我,全不当他存在,又来了脾气,“你只怕伤了他,怎么不想想他是否会伤了我?你以为他那支枪份量轻了些吗?何况我还是你的师兄,你这胳膊怎么就往外拐?” 汐兰斜眼看着他,“他杀得死你吗?” “杀不死。”行者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那不就得了,我担心你什么?” “…….” “何况你几时有做师兄的模样?” “你……我这是为你好,一个女人家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难道不知拥抱也是一种礼节?不用问,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自然不懂礼节。” “哪有这样的礼节……”猴子抓头苦思,也不知这礼节从何而来。 “再何况,我未嫁,他未娶,又有何失体统?” “你……”行者哪里说得过她,又不肯认输,只得横扯,“我说是有失体统就是有失体统。” “你……”杨晋本一直隐忍,见行者使横,哪还忍得发,又要发作。 汐兰拉住他,对行者道:“好,你硬是这般蛮不讲理,我是白和你浪费了这许多时间。” 当下也不再多言,向前急走。 行者知她又要去寻三藏,万一为了让那和尚罚我,真闹得赌气跳了河,就算是演戏,这大冬天,不淹死,以她那娇滴滴的身子只怕也要冻得大病一场。病一场还罢了,万一真病死了,如来怪罪下来,只怕那五行山又要压在身上了。识事务者为俊杰,忙对汐兰叫道:“师妹,老孙知错了。” 汐兰停下来,满面阳光,得意而笑,“你错在哪儿了?” 行者见她那脸色便知自己又中了她的套,她压根不会去跳河,哪怕是演戏也不会去演一出的。然话已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只得道:“不该说师妹和那小白脸鬼混。” “嗯?还说鬼混?”汐兰拉下了脸。 “老孙是粗人,不会说话,师妹别往心里去。”这丫头去和尚面前一闹,和尚多半会偏帮于她念老孙的紧箍咒,行者还真怕那和尚的紧箍咒。 汐兰这才不再计较,朝杨晋扬了扬脸,露出得意这色。 杨晋也不得不服这小丫头古灵精怪,满肚子鬼点子。 汐兰见行者仍杵在那儿不走,“你为何还不走?” “老孙送师妹回去。” “不用你送。”这么大个灯泡,真让汐兰郁闷。难道碰巧遇上杨晋,全被这猴子搅和了。 “天黑了,路上怕不安全。”行者厚着颜面。 “有杨晋呢,正好与他同路,不劳师兄了。”汐兰恨不得一脚将这不识趣的猴子踢飞。 “就是有这小白脸在,更让人不放心。”行者瞟了眼杨晋,想让我先行,给你们留出空来,没门。 “你……”杨晋怒视行者,行者也不示弱地回瞪着他。 最终杨晋怕行者再说出什么话来让汐兰难堪,她一个女孩家的名声且能这样稀里胡涂地枉送在自己手中。转身对汐兰道:“你好生保重,在下先行告辞了。”说完,也不敢等汐兰回话,怕她一开口,自己又硬不下心离去,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汐兰看着金光消失,升起阵阵失落,便想他既然也住在客栈中,应该还能再见。 偏偏行者不看人脸色,催道:“师妹,走吧。” 汐兰阴则则地横了他一眼,将满腔的怒气全倒在了他身上,一提脚,狠狠地在他膝盖上踹了一脚,见他痛蹲下了身,方解了些气,使了个地遁术往回奔去。 行者挨这一脚是全没准备,又正好被踢到麻筋上,直痛得钻心,蹲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该死的小妖精……” 抬起头见她早已去远,无可奈何,一瘸一拐地追去。追上汐兰,将她一把抓住,恶恨恨地道:“我不收拾收拾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汐兰心知这下有麻烦了,大叫;“你想做什么?” 行者也不理她叫唤,将她扛了就跃身上树,高一脚,低一脚地在树上跃行。 这下可苦了汐兰,头下屁股上的,胃中酸水直冒,好不难受,大骂行者,要他将自己放下。 行者却如耳聋般,不闻不语,专心寻难行之路行走。 二人就这般闹腾着奔向客栈方向。 远远却见三藏在客栈外的雪地中,哈着气,搓着手来回走动,不时焦急地望向远处。 汐兰一见三藏忙大叫:“师傅,救我……师傅,救我……” 三藏听到汐兰喊救命,本是一惊,定眼望去,见是她与行者二人,大松了口气,焦虑之情转为欢悦,“小徒儿,你师兄寻到你了?可真担心死我了。”想来他是见汐兰迟迟未归,担心不过,才在这大门等候吧。 汐兰见他只顾着唠叨,急道:“师傅救我,我快难受死了……” 三藏这才发现汐兰被行者倒扛着,狼狈不堪,埋怨道:“悟空,你怎么能把这样对你师妹,她一个女孩家哪经得起这般折腾,真是胡闹,快快放下来。” 行者也知整得她差不多了,嘻嘻一笑,随着三藏之意,将汐兰丢在地上。 汐兰被他摔在地上,却并不疼痛,心里挂记着寻找杨晋,怕行者再纠缠,爬起身来,对着行者哼了声,回房去了。 三藏见汐兰平安回来,也不再指责行者,往自己房中行去。 行者叫住三藏问道:“师傅,可知有没有种礼节是拥抱?” 三藏微微一愣,不知为何行者突然问这个问题,仍如实道:“有的国家的确有这礼节。” 行者大喜,这么看来这小丫头的确不是与那小白脸鬼混。到底自己为何欢喜,只怕自己也不知原因。 052 寻个人就这么难(求推荐,收藏) 汐兰摆脱了行者,回房整理好了被抖散的长发,探头出房,细听三藏他们房间并没什么动静,想来已准备休息,不用再担心有人捣乱,今晚说什么也要把杨晋以后的联系方法弄到手。 刚要出门,却听怀中水晶叫道:“小主人…..” 汐兰暗骂了声该死,你早不说话,晚不说话,现在我要出门,你却说话,有什么话也给我憋着,等回来再说。也不理会它,仍轻轻关上房门,往外溜去。 然刚走出两步,水晶又叫道:“小主人……” 汐兰怕别人听到,吓到了人,可就麻烦多多了,低喝了声:“闭嘴…..” 哪知三藏耳尖,这一声闭嘴,却让他听见了,在房中问道:“汐兰为何还不休息,在外面和谁说话?”说话间,房间已打开,三藏已取了僧帽,露了个光脑袋立于门口。 汐兰心里骂着水晶,又怪三藏耳尖,却堆出满面笑意,“我是来看师傅和师兄们是否睡了。” “都已睡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这和尚不戴僧帽,倒显得越加清秀脱俗,可惜头顶少了几根毛发。 “明天就要走吗?”虽早猜到宝象国的事处理完了,明天便要离开,但仍止不住有些失望。 “是啊,你早些休息吧……” “是……” 三藏看着她回了房,关好了房门,才轻轻掩上门,上chuang休息。 汐兰回到房中,掏出水晶,恶狠狠道:“你是存心给我唱反调不成?有什么话就不能明天再说?” “明天说就来不及了……”水晶不无委曲,以前的主人可从来不责骂自己。 “好吧好吧,给你五分钟,有什么屁就快放……”汐兰怕它一路叫嚷,只得退让。 “小主人,你明日得去一个地方,方可将我的灵性重新激活。我激活了灵性,你才能知道你的身世。” “既然是明天去,那你明天再说不成吗?自己身世都埋了二十多年了,晚些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汐兰真想将它从窗口丢出去。 “明日你如果随你师傅西行,就越走越远了。” “你说在什么地方吧?” “在这儿往北走大约二百里路,有一座紫竹山,那儿有一遍紫竹林,林子中间有一个小湖,湖中间有一个小岛,你去到那小岛上,我就能吸收前主人的灵气,就可以激活了。” “我听黄袍怪说,你本是紫竹娘娘的法宝,难道那儿就是我娘以前住的地方吗?”虽说汐兰并不急着知道自己的身世,猜到那可能就是自己母亲生前的住处,心中仍是汹涌澎湃。 “是的,但那紫竹山久无人居住,只怕早已虎豹成群,小主人单薄,最好寻个保镖跟随。” “知道了。”自己正寻不到理由找杨晋,这下不正好有了?让他明儿陪我去紫竹山。又等了一会儿,见水晶不再言语,方向门口摸去。 刚走出两步,暗道,万这家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那不是又要露了我的行踪,那猴头再来纠缠,只怕就没机会见到杨晋了,而且也不知他住在哪间房中,总不能一间间去偷看吧。 微一沉思,有了,何不就用地遁术试试,说是到他身边,看有没有效果。 当下念了个咒,身体果然有所移动,大喜,成了。 睁眼一看,硬是愣住了,自己面前跪趴着一个头戴大红花的肥胖女人,那女人的身围只怕比沈殿霞还粗出几圈。那肥女人趴在地上念念有词,“小女子,五十有八,一直没能嫁上个夫君。去年好不容易说成了一家,是今年高中的金科状元,可是把小女子娶到了门口,却死活退了亲,说媒人说亲人不对版。其实那怎么能说人不对版,媒人只是把我的年龄稍微说年青了点,不就说小了四十岁吗?这能差到哪儿去呢?还有说什么我这体形也不对。说媒人说的我小腰一握,我这腰多握几下不也是握吗?又怎么能说货不对版呢?再说一条吧,还说什么我的眼睛不对,你说前面的有所隐瞒,我还承认,可是这眼睛可真是比金子还真啊。媒人说我长了大眼睛,这可是有假包换的,可是那家人却胡乱编排,明摆着是坑我嘛。月老大人,求您显显灵吧,给我一个英俊有钱的夫婿吧,我要求也不高,来个什么金科状元什么的,就可以了。”说完费力地磕了三个头,拭着因为这磕头的运动而流出来的汗抬起头来。 正要起身,见眼前多了个美人儿,直挺挺地愣住了,良久,从那两片厚嘴唇中暴出几个字来:“女月老?”下一秒,那笨重的身体扑了上来抱住汐兰,生怕一松手,她便消失了一般,“月老啊,你可现身了,你可得为小女子作主啊。” 汐兰被她牢牢抱住,勉强看了眼那张一塌胡糊的脸,这眼睛是够大,可是却只有一个眼睛大,另一个只怕和绿豆有得一比吧。艰难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供牌,上面写着“月老”。 汐兰看着那画了浓妆的肥脸哭成了一团糟,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这样子了,偏要媒人胡乱编排,找什么金科状元,难怪你活了五十八年也嫁不出去。 腰间被她抱住,好不难受,呼吸都有些困难,喝道:“你快放手……” “不放,你答应给我个如意郎君,我才放。”那胖女人非但不放,反而抱得越加紧。 “你不是月老,你快放手。”汐兰拼命扭动身子,这样下去,自己这腰只要真要成两节了。 “你不是月老,怎么可能从供台上变出来,你想骗我,这可不成。” “我为什么要骗你?” “定是你听到我诚心乞求,被我感动就出了来,结果一看我这模样,要求又稍微篇高,你不一定办得到,所以就想溜号。” 汐兰扑哧一笑,原因她还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份。 “你笑了,你答应了。” “我没答应,不对,我是办不到。” “你是月老,定能办到。大不了,你把别人的红线拆了,结到我的脚上。” 汐兰没了语言,怕这般纠缠下去,没了时间,只得打着哈哈,“你不松开我,我如何帮你查得到姻缘?” 胖女人大喜,慌忙松了手。 汐兰一得自由,忙念了咒,瞬间遁走,怕再被她抱住。耳边传来那女子破锣的尖叫:“月老是骗子,月老是骗子……月老,我咒你死全家……” 053 什么也没看见(求收藏) 汐兰摆脱了胖女人,大松了口气,等脚下平实了,希望这次不要再出错了。睁开双眼,粉脸羞得通红,忙将脸别向一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原来她睁睛的瞬间,眼睛正好落在一个男人****的臀部上,不过那臀部的线条真不错,杨晋果然好身材。 自己是不是该在他没看到自己前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正在跑神,一阵女子娇喘之声传进耳朵。 脑中翁地一声,房中怎么会有女人?再次调过头来,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却见是那男子正站在床边对着床上一个全身****的女子做个嘿休运动。二人正在关键时刻,并没发现床边身后多了个她。 汐半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蹲下身,免得被床上的女子发现。 脑中一片混乱,这男子不会是杨晋吧?如果是他,真不敢往下想…… 抬头顺着那良好的身材上望,只看到一头乌黑散乱的长发,无法看到他的脸。他面对着床,自己总不到转到前面去看吧? 汐兰趴在地上,想立刻离开,可是又想弄明白这人到底是不是杨晋,就在望着那男子****的背部正退两难之际。 床上女子翻身坐起,两条柔若无骨的粉臂攀上男子的肩膀,媚声道:“好人,你真是太……”话没说完,顺着男子的肩膀见男子身后趴了个人,正睁大了眼望着他们,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汐兰,“她……她……她…….” 汐兰见被发现,尴尬地干笑两声,举起一只手,轻轻摆了两个:“嗨…..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男子本觉怀中女子有异,又闻身后另有人声,转过头来,看见叭伏在地上的汐兰,发出一声惊叫:“啊…….” 那声大叫只震得汐兰耳膜发痛,慌忙掩了耳朵念着咒逃之夭夭。好在那张脸不是杨晋,让她总算放下了七上八下的心。 默念,不要再玩我了,让我去杨晋那儿吧。 念头刚落,只听“扑通”一声,整个身子掉到进了一汪热水中,顿时慌乱,咕咕……连吞下两口热水,如此一来,越加慌乱,真呛得鼻子发酸。难道又是哪儿出错了,掉到了哪个温泉中?忙屏住呼吸,还好水到不深,很快便跪在了水底,一伸手,已攀到岸边,双手并用,总算将头探出头面,把下巴放在岸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是什么冰冰凉的东西在触弄自己的鼻子,汐兰伸手拭去脸上的水,抬眼看去,在自己咫前竟是好大一个狗头,正张开大嘴,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脸。 汐兰只差点没晕过去,惨叫一声,推开挨着自己鼻子的大狗头,迅速后退,退到无法再退的地方,仍用尽力气让自己尽量后靠。 好在那大狗并没有追上来啃自己两口。只是坐在那儿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她。 汐兰见它并无恶意,才微微略安,打量着自己身在何处。 环视四周,象是在一间整洁的客栈上房中。而自己现在却泡在一个供人洗澡用的大木桶中,并非自己所想的什么温泉。 发现自己并没错到出了客栈,心中又安心不少。 等,等,澡盆?脑后还有轻微略为急促的呼吸声。汐兰不安地略略挪了挪身子,快速地睁大双眼,为了证明自己这不是错觉,伸手往身后摸去,自己果然还坐在一个****的大腿上面,从那微微扫过自己臀部的一种特别的感觉让她肯定自己不但坐在一条大腿上,还是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 “啊……”汐兰嗖地一下从木桶中站起,闭着眼睛,连连揖了两个躬,嘴里毫无头绪地乱道:“对不起,对不起,意外,意外。” 说着就摸索着往木桶外爬去,但想到桶外还有只大狗,又有些犹豫了,一脚挂在木桶边缘上,不知是该出去还是重回到木桶中。 “汐兰,又是你这小丫头……”耳边响起一声闷哼,那声音这么耳熟。 “杨晋?”汐兰大喜,快速地睁开眼向声音传来处望去,却看见露出水面的****的男人身体,又慌忙闭上双眼,“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 那木桶中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晋。本波奔了一日,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叫小二打了洗澡水,想好好泡泡,解去一日的疲劳,没料到一个女子从天而降,偏落在了自己的浴桶之中。在她手忙脚脚地往浴桶外爬去的瞬间,居然发现又是那捣蛋的汐兰,不禁哑然一笑。真拿这丫头没办法。 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来寻自己的,可是真不知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而且怎么会不是从门口进来,而是落在自己的浴桶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见她趴在木桶边缘,进退两难,看着桶外大狗发愣,不知想什么。 汐兰一支脚着地,站得发酸,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大狗是你的吗?” “嗯。” “咬人吗?” “哈,哈,哈,它只咬坏人…….”原来她趴在那儿为的是这个。 “我不知自己算是好人还是坏人……”汐兰闷声低语。 “哈,哈,哈。”杨晋难得的大笑起来,“如果你害怕,就呆着别动好了,不要回头,我起身穿衣。” 汐兰想到他此时是全身****,脸上如涂了猪血一般,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逗着大狗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你主人的朋友,你不要咬我啊。”这狗怎么这么象上次在平安村看的那只大狗,多半是同一品种。 汐兰本不指望那狗回答,没料到那大狗却咧了咧嘴,又抬起一支前脚指着天。汐兰想了半天不知是什么意思。 大狗见她不明白,就反复咧嘴,指天。汐兰见它比手划脚,很是有意思,去了惧意,和它打起哑迷来。 杨晋看着汐兰一人一狗猜着哑迷,不禁婉尔,叫道:“天天,去给我把衣服拿来。” 汐兰恍然大悟,摸着它的头赞道,“你叫天天,所以你指天,你真是好聪明。” 大狗灰一脸沮丧,溜溜地去床边拿衣服,心里骂道:“笨女人,我叫哮天。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我才不要叫天天呢。” **************************************** 介绍一本朋友的新书,感觉还不错。现在正在pk,希望大家捧个场。 书名:错穿 书号:1124545 错误的穿越,既然错了,就一错再错,永不言悔...... 054 她为何孤单 汐兰待天天走开,水淋淋地爬出浴桶,虽去了与他肌肤相亲之困,但衣服尽湿,如落汤鸡一般,衣服下摆直流着水柱,好不狼狈。苦闷地咬了咬唇,总算找到了他,可是怎么就偏偏要落进这浴桶中。虽然看到他洗澡的样子,但自己这副形像就实在有些难以见人了……这也太倒霉了。 本打算向他施展点媚术,让他乖乖交出联络方式,可是现在这模样,仿佛自己的头突然间长大,悲呼…… 正胡乱跑神,天天果然叼件衣服过来,接着身后一阵水响,汐兰双颊一阵发烫,刚才回眸的一瞬间所见他宽阔的肩膀,厚实而性感的胸脯,还有随意搭在浴桶边缘粗状的双臂,没料到平日看似修长飘逸的他会有这样强壮的身驱。想到他此时正一丝不挂地从水中站起,身材一定很棒,越加心跳加速。 突然间邪念平生,不如转过去偷偷看一眼,是否真的有想象中那么棒,想着身子也就跟着慢慢偏移了方向。 “不许转身,不许偷看。”杨晋自从她爬出浴桶,一双眼就没离开过她的背影,这时见她突然慢慢转身,忙出言制止。 汐兰象被人逮着小辫子一般,连脖子根都红了,忙摆正身子,不敢再轻举枉动,嘴里却是不肯闲着:“谁要偷看了,你有什么好看的,我只是脚站得有些麻,稍加运动。” 杨晋一声轻笑,“好了,现在我背过身去,你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到床上去。” “啊……我……我……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没……没想过发展会这么快就……就……”汐兰结结巴巴地念叨,自己虽然很喜欢他,但没想过这么快就上chuang,以这个身子的年龄,上chuang也好象太早了些,这在二十一世纪可是犯法的。 杨晋闻言愣了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也涨红了脸,无奈地皱了皱眉,“你这小丫头,胡想些什么,你穿着这身湿衣服,会感冒的。天也晚了,我也不便去你房中帮你取换洗衣服。你脱下湿衣服,用被子裹着。我叫小二帮你把这些衣服拿去烤干。” 汐兰见自己又会错了意,还没经大脑地说了出来,更难堪得恨不得马上消失。但却又哪里舍得离开,慢慢转过身,见他果然已背转了身。 身上穿着湿衣服,的确是又冷又难受。便脱下衣服,胡乱抹干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跳到床上,拉了被子将****的身子包了个结实,只露了头在外面,方道:“好了。” 杨晋耳力极好,已听到她上了床,但仍等她叫唤方转过身,走到床边,放下蚊账。开门唤了小二进来抬了浴桶出去,顺便带了汐兰的衣服去烘烤。 小二很是奇怪,明明送水来时并不见另有女子,为何这时却有女子换下的衣物,难道眼前这人是女扮男装?但从他胸前露出的部位来看,应该是有假包换的男子,难道是有断臂之嫌?如是这样的话,真是可惜了一个大好男儿。但他知道客人的事不能打听,只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地离去了。 杨晋关了房门,拿了块干毛巾,走到床边,拉开蚊账。 汐兰见他走向自己,心中砰然乱跳,虽然自己现在包得跟粽子一样,但被子下却是未着丝毫,可以清晰地感到干燥柔软的棉被摩擦着****的肌肤,这样近距离地面对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杨晋递过毛巾,“擦擦头吧……” 汐兰抑制着乱跳的心,尽量保持着平静,微笑着接过毛巾,可是刚将手举到头顶,棉被少了一只手的牵扯,慢慢滑落,露出一片粉白的肩头。再顾不得擦拭湿发,快速拉好棉被。虽杨晋在棉被滑落的一瞬间,已不露痕迹地将脸别开,仍觉得本就滚烫的脸越加升温。 杨晋拾起跌落在床上的毛巾,犹豫了下,便迅速覆盖在她的头上,笨拙却十分认真的帮她擦拭着满头的湿发。 汐兰从仰起头看着他专注的模样,眼睛慢慢湿润了。从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为她擦过头发,没有担心过她会感冒。 杨晋看着她眼内升起雾气,停下手中活计,眼中透着焦急,“是弄痛你了吗?别……别哭,都是我不好……” 汐兰轻轻摇摇头,却不言语。 杨晋越加不知所措,坐到床边,用大拇指拭去她即将滚落的泪珠。 “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汐兰轻声抽搐,慢慢把头靠在他胸前。 杨晋僵住了,为何?上次她也这般说过,这次又是如此。她不是高家大小姐吗?高氏夫妇不是视如珍宝的小女儿吗?家中奴婢成群,丰衣足食,为何她内心会如此孤单无助?看着哭得如孩子一般的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泣,见自己仍靠在他****的胸脯上,上面沾满了自己的泪水,忙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又伸出手去擦拭他胸前的泪痕。手指刚刚碰到他光滑的肌肤,只觉他身子僵住了,才发现他只穿了件长袍,随意裹在身上,前襟本就敞着,被自己一哭,弄得更是乱七八糟,结实光滑的胸脯暴露在自己眼前。 喉头一紧,慢慢收回伸出的手,轻舔干涉的唇,抬头迎上他清澈的星眸。一阵心虚,不知自己刚才的心思有没有被他看穿,刚刚褪去的红霞又飞上双颊。 杨晋见她满是红霞的脸,已有了少女的羞涩,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精致的粉脸上,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忙调开目光,帮她擦拭另一缕湿发,暗叹了一声,这小丫头,我该拿她怎么办? 见她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含着笑注视着自己,忙收敛心思,加快手上的动作。 等帮她抹干所有的湿发,取出一物递于她,却是那记忆水晶,“你忘了这个。” “谢谢。”刚才只顾着快些上chuang,这东西被忘在了湿衣服中。 杨晋看着被中伸出的一支粉臂,不敢多看,别过脸不让她看出自己的不安,“你来是找我吗?” 055 请保镖 汐兰没料到他如此直接地问自己,连编谎话的空都没有,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个房间?”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想到她刚才掉进浴桶中,坐在自己大腿上,紧靠在自己身上的情景,脸上也有些发烫,好在房间光线并不十分光亮。 “用你教我的地遁术,但不知你在哪儿,就在念咒后把地方说成去杨晋那儿。我本只是试试,没料到真的就到这儿来了。”想到一路上的遭遇,真有些郁闷。 “你真是聪明过人,没料到这地遁术被你如此灵活运用。”杨晋想通了其中的原理,不能不赞她冰雪聪明,“你来寻我有何事?” “是有一事相求。”难道没事就不能来寻你吗?本是想打听他的联络方式,但如果他肯陪自己前去紫竹山,那就还有相聚的时间,也就不必急着追问了。 “何事?”这丫头古灵精怪,别又想出什么让人为难的点子才好。 “我得去一个地方,那地方听说久无人居住,虎豹成群。想请你给我当一回保镖。”汐兰望定他的双眸,生怕这颗好看的脑袋摇一摇,“当然是免费保镖。” 杨晋听见她的补充,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横向运动,自己也不明白,何时变得如此爱笑:“为何不让你的师兄们同你前去?” “我不愿意耽误师傅西行,我去办了自己的私事,再追赶他们,且不一举两得?何况他们三个,也就猴子功夫了得,但真让他与我同去,说不定,他直接把我绑了丢到虎口里去了,根本不用等老虎来抓我,再说师傅身边的确少他不得。” 杨晋也知三藏身边一少了猴头,定凶多吉少,“那你要去何处?”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杨晋点点头,“反正我这两日也无什么紧要的事,就同你走一趟。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儿呢。” 汐兰大喜,如不是双手抓着棉被,只怕便扑上去抱住他欢呼了,“我只知道这儿往北走大约二百里路,一个叫紫竹山的地方,里面有个紫竹林。” “紫竹林?”杨晋低声惊呼,将目光锁定在汐兰脸上,眼内闪过一丝诧异,既而恢复了平静。 汐兰见他神色有异,不安之意油然而生,刚才的喜悦慢慢褪去,“你知道那地方?” “曾经去过,那地方久无人居住,早已是荒山野岭,你为何去那儿?”他如往日般平淡的语调让汐兰纠紧的心略略放松。 “那地方很可怕吗?” “那地方曾经出现过一个冤魂,久久不散,后来冥王出面才将她收去。所以那地方阴寒至极,一般人都难以承受,所以一直以来无人居住,你身子单薄,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还是不要去为好。”杨晋看着她娇小的身子,不无担心。 杨晋轻描淡写的话却刺痛了汐兰,难道那冤魂就是自己亲生母亲?到底自己母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会生出如此异象?那地方越是可怕,反觉得自己越应该去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她没有养育过自己,但生来俱有的血肪却深深抓住了她的心。 “我一定要去……”汐兰坚定了信念。 “如果你抵挡不了那阴寒,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杨晋试着说服她放弃,他不想她去冒这个险。 “不,我一定要去,哪怕付出生命,我也要去。”汐兰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有任务顾虑,又嘻嘻哈哈起来,“我从小就爱捣蛋,冥王也嫌我顽皮不肯收留我呢。如果你不去,我自己去。” 杨晋见她又开始胡闹,但眼中却坚定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好,我明日送你去。” 汐兰眨了眨一只眼睛,笑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会陪我去的。”说罢,凑过头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杨晋顿时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汐兰。 汐兰看着他愣愣的样子,“扑哧”一笑,她不知这年代绝少有女子会主动亲吻一个男子。这一笑,杨晋更在原地闹了个大红脸。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小二在门外叫门,说衣服已经烘干了,杨晋方回过神来,干咳两声,起身去开门取衣。 汐兰看着他修长背影却十分开怀,他以前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英武,俊逸,却没料到他害羞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杨晋待她穿好衣服,外面已传来三更的更声,她一个女子如果从自己房中出去,被人看见,定会有损她的名誉。 当下也不多语,伸手揽住汐兰的纤腰,轻声道:“闭上眼睛。” 汐兰本没想到他突然揽住自己,一时间又羞又喜。 杨晋见她神色古怪,知她又不知想到哪儿去了,轻皱浓眉,“闭上眼,我施法送你回去。” 原来是送自己回去啊,看他那样子,分明是看出自己想歪了,轻轻踹了自己一脚,怎么一见了他就跟个花痴一样。不过他说要施法,应该很有意思,不偷看且不可惜?于是假意闭上双眼,却偷偷留出一条小缝,看他如何施法。 杨晋见她忽闪的长睫毛下,露出一条小缝,里面的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动,哑然失笑,伸出另一只手,覆在她的双眼之上。 汐兰见被看穿,鼓着腮帮子,赌着气,“小气,看下都不行,不看就不看嘛,你把手放下来吧。” 杨晋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暗自一笑,柔声道:“不是怕你看,我是怕风大伤了你的眼睛。” 汐半见他如此说,才又开心起来,“真的吗?” “嗯,走了。”却不将手拿开,默念咒语。 只闻耳边一阵狂风声响,汐兰觉露在外面的肌肤被刮得如刀割一般痛疼。忍不住将脸藏到他的怀中。 刚藏好脸,耳边风声已停,他放开了手,“到了。” “这么快?”汐兰睁眼,果然已到了自己房中。吃惊不小,他是神仙不成?如此厉害。 “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你安排好事务,来我房中寻我。天天,我们走。”杨晋招呼着大狗。 汐兰这才发现原来天天也跟了来。 那天天却不舍得离开,可怜巴巴地望着汐兰。 “天天走了,汐兰好休息了。”杨晋催促着爱犬。 “就让它在这儿吧,正好明天可以帮我带路去你那儿。”汐兰看着天天的可怜相,不忍拂了它的意。 杨晋这才想起,她根本不知自己住哪间房,淡淡一笑,轻点了头,化成金光而去。 056 打发上路(求收藏) “天天啊,你那主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每次离开都是化成金光啊,好神奇。”汐兰对这个世界的人不能不感叹。 天天自不能回答她,回答了,她也听不懂,干脆拿了颗大头去拱她。 汐兰被它逗乐了,又与它玩了许久,睡意上涌,才上‘床’沉沉睡去。 天天待她睡着,才安安分分地趴在‘床’边打起了呼噜。 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照得地上的雪莹莹生辉,窗上集满霜‘花’,将晨光折‘射’地五颜六‘色’,串出串串彩环。 汐兰洗涮整齐,伏在‘门’边细听,知三藏等人已起身,便过去将在黄袍怪处如何得到记忆水晶,水晶如何要自己前去紫竹林将它‘激’活之事说了,却瞒了此去是为了自己的身世之‘迷’。只说是这水晶相求,想必是它前主人的什么宿愿,也不说那紫竹山有凶险之说。 三藏本就信奉多积善德,一听是已亡人的宿愿,便要同汐兰一同前往。 一来汐兰不愿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特别是八戒如果知道自己这个高汐兰是冒牌货,那还了得?二也不愿这么一堆的灯泡给自己照路。 忙道:“师傅,你们先行西行,不要耽误了取经大事。我这行少则两三日,多则四五日便可,我带了小龙马前去,脚程快,了了水晶前主的心事,便前去追赶你们。” 三藏仍是不放心,“不知那紫竹林是否有妖怪,野兽出没,你自己前去,我放心不下。” “师傅放心,我早向黄袍怪打听过了,那儿是个干净处所,没有这些顾虑。而且水晶也有所‘交’待,宿主不愿与过多生人接触。”只要你们不跟去,就是地狱,我也要把它说成天堂。 三藏哪料到她满嘴里就没几句真话,安下心道:“如此,你就尽早些了亡人的宿愿,我们在前面行慢些等你,我们每到个城池也要‘交’换官文,你追上我们倒是十分容易。” “是,师傅……”汐兰见三藏不再跟去,暗暗松了口气。 行者却不信她的鬼话,‘阴’阳怪气地道:“你只怕不是去了人家什么宿愿吧?” “那我能去哪儿?”就知道这猴子不搞点事,不肯罢休。 “我看是去会小白脸吧?”行者盯紧汐兰,象要看透她一般。 “你这是血口喷人…..”汐兰如爆竹般跳了起来。 “什么小白脸?”三藏满脑子‘迷’糊。 行者跳到三藏身边,道:“就是那杨晋…….师傅不知,昨天我出去寻这小妞了时……” “寻我时怎么样啊?”汐兰仰着脸截住他的话。 “我去寻这小妞子时,遇到了那小白脸……”行者见她脸‘色’不善,怕她抖出自己说她和杨晋鬼‘混’之事,被和尚责骂,忙把话圆了过去。 汐兰见他终是不敢胡说,洋洋得意,你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悟空,这就是不你对了,熟人见面,本是好事,被你这么说,怎么就变味了……杨施主救过汐兰多次,汐兰对他感恩,本比别人亲近,这也是常理,如果她对杨施主毫无情义,那才叫不正常,难道你喜欢汐兰无情无意?” “这……”行者不知该如何反驳,但总觉得汐兰对那小子有些不妥,“师妹既然说去给亡人了却宿愿,那你把那水晶拿出来看看,如果拿不出就是你说谎。” 汐兰本不愿将母亲的遗物拿出来给人观摩,但知道此时如果不拿出来,他定会纠缠不清,只得将水晶从怀中取出,‘交’于他看。 行者火眼金金,从汐兰从怀中取出那物的一瞬间,便看见里面果然存着一脉气息。接过水晶,那一脉气息便随之消失。仔细看之,却看不出是何物。‘交’还于她,那一脉气息又慢慢活转。 如此看来这水晶果然与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或许真是亡人所托。平日虽刁顽任‘性’,但对亡人到是恭敬,也不再为难汐兰。但仍觉留下她一个人,多半和杨晋难保不加接触,这孤男寡‘女’的,怎么也不是回事。便道:“八戒,不如你留下陪着师妹吧。” 汐兰真恨不得眼中能喷出火来烧死他,回头恨恨瞪了八戒一眼,你敢留下,我就扒了你的猪皮。 八戒心粗,也没看出汐兰脸‘色’不对。平日,汐兰管着干娘,难得吃回饱饭,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汐兰,说不定能捞到个饱饭吃,如何肯跟在她屁股后面,“我说猴哥,你担心那小白脸做什么。那小白脸长得是俊,但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何况四妹妹这模样,有什么可让他贪的。” 行者细细想来,那人却也不是贪‘色’之人,方不再言语。 汐兰听了八戒的话却刺耳了,上前一把扯住八戒耳朵,“我这模样怎么了?还丑了不成?别忘了,你老婆和我还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八戒吃痛,惦起脚护着耳朵,哇哇‘乱’叫:“痛,痛,四妹妹别扯了。” 汐兰哪敢放手,‘阴’森森地道:“我这模样怎么了,你说啊?” 八戒瞟了眼她尚未发育好的身子,本想说,还只不过是个没‘胸’没屁股的小丫头。但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知自己这话一出,这耳朵只怕不保,忙道:“四妹妹美若天仙,只是还小了那么点。” 汐兰见他瞟向自己‘胸’前,已知他此话的意思,虽这猪头说话不逊,但也是事实,这时间也不等人,不如早些打发了这堆人上路。 丢了他的耳朵,帮着打点行装,又要小二去买了几笼馒头包上,打发三藏等人上了路。又去喂了小龙马,方回到房中,见天天居然乖乖地坐在房内等她,见她回来,欢愉地跳上来与她亲热。 汐兰轻拍了它的头,“天天,走吧,我们去你主人那儿。” 天天虽不会说话,却十分通人‘性’,听了汐兰的话,便不再与她胡闹,拱开房‘门’带着路往杨晋房所住客房走去。 057 紫竹林 杨晋早已起身收拾妥当,等汐兰过来后,也不再耽搁,与她往北而行。 汐兰平时十分珍爱小龙马,听杨晋所言山中阴寒极重,怕它难以抵挡,便将它留了下来,与杨晋徒步前往。到无人之处,杨晋便带着她施展遁地之术,这二百来里路,到也不算太远。 一路上,二人都十分安静,汐兰忐忑不安。那紫竹林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自己的母亲会是他们口中的紫竹娘娘吗?如果是的话,她是怎么死的?杨晋所说的冤魂又是谁?会不会就是那紫竹娘娘?又或者根本是这水晶认错了主人?但她的话为何与止畅所说那般巧合? 越靠近紫竹山,汐兰的心越乱,乱到无法理清头绪。深吸了口气,想这么多做什么?到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身边放着个大帅哥不理会才是笨蛋,有这时间头痛,还不如调戏调戏他。 然回头见他却是眉头微皱,神色凝重,一张脸冷到了极点。难道是这天气冷,将人的表情也冻冷了不成? “前面就紫竹山,一会儿进了山,无论如何,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杨晋指了指远处灰蒙蒙的一片山脉。 “好……”汐兰见他神色凝重,知他自有道理。 到了山前,入眼均是大半人高的杂草,根本无路可行,也不知到底有多久无人过来。 刚踏入杂草,一阵扑腾之声传入耳中。汐兰背脊阵阵发冷,不自觉得靠近杨晋,紧紧搂住他的手臂。 杨晋轻拍她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的小手,柔声道:“别怕,这儿虽野兽众多,但并无妖气。” 果然几只不知名的野鸟从草丛中扑翅飞远。 虽是如此,但汐兰仍紧张地额头冒出细汗,也不知到底是怕的是什么。 杨晋见她并没放松抓紧自己的小手,倒有些奇怪,上次她在那原始森林面对死亡也不曾示弱,为何这时却感到她微微的颤抖。拉下她骨节已经发白的小手,握在手中,注视着她紧张而苍白的小脸,轻声道:“还要进去吗?” 汐兰被他温暖的大手握在手中,紧张害怕之心渐渐平静下来,坚定地回视着他,“我一定要进去。” 杨晋不再言语取出紫金枪拨开杂草开路,牵着她的小手,往深处走去。 那些野兽飞禽并不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所异样,只是偶尔张望他们一眼,便又去寻着自己的食物,或者睡着自己的大觉。 越往里走,越是寒冷,而杨晋的脸也越来越冷。 终于到一片紫竹林前,整片竹林笼罩在蒙蒙雾气之中,阴风剌骨,让人不寒而战。然而到了此处,汐兰恐惧之心反去,却有种亲切之感,仿佛自己来过这儿,但一切又是那么陌生。而里面却不知有什么仿佛在招唤着她,放开杨晋的手,不由自主地往林中走去。 杨晋大惊,快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焦虑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以你这毫无修为的弱体之胎,是无法抵挡这林中的阴寒之气的。” “喂,你可是我请来的保镖,我不能离开你身边,难道你不能跟上我吗?”汐兰冲他扁了扁嘴,对他的报怨却是一点不领情。 “现在是要到哪儿?”杨晋实在拿她没办法。 “听说这竹林中心有一面湖。”汐兰往竹林深处指去。 “那地方,你不能去。”杨晋想也不想抱起她便往来路回走。 汐兰眼见到了地头,他却要将她带出去,哪里肯依,挣扎着叫道:“杨晋,你不能这样,我一定要去的,我有很重要的事。” “不管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没有性命重要。”杨晋非但不停下,反而加快了步子。 “杨晋,你这个混蛋,你快放开我,这件事如果我不弄清楚,我一辈子不得心安。”汐兰急得眼泪都落了出来,对他又踢又打。 杨晋身子一僵,停下脚步,愣了半晌,沉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执着?” 以往不管什么事,只要求他,他都答允,从来没有这么蛮横过,一时委曲不过,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杨晋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总是牵动着他本该冷酷无情的心,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轻声道:“是我不好,别哭,我带你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也不再放开她,将她横抱在怀中,往竹林深处走去,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果然来到一面碧湖边上。 一座小桥通向湖心小岛,岛上有间精致小竹屋。然原本幽静的处所,却阴云笼罩,刺耳惊心的阴风狂欢呼啸,寒意也增强不知多少倍,森冷刺骨,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汐兰挣身下地,往小岛走去。 “你不能过去。”杨晋急忙挡住。 汐兰冲他微微一笑,杨晋在她眼中明白,自己阻拦不了她。 “等等……”杨晋咬破食指,鲜血汩汩流出。他将手指凑向汐兰,“喝下去…….” 汐兰一惊,他要自己喝他的血,惊得直摇头。 “如果你不喝,你就进不去。”杨晋不再理会她的反抗,一把拉住她,将鲜血灌入她口中,汐兰想挣离他的掌控,然而他的手臂如铁箍一般,挣不动分毫。 时间过得很慢,汐兰就注视着他深深的双眸,被迫咽下从他手指上涌出的鲜血,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晋的脸慢慢苍白如同白纸,直到汐兰脸上泛起红晕,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升起暖意,他方取出手指,撕下衣襟下摆胡乱包扎止血。 汐兰双眸湿润了,自己的固执,却令他用他自己的血来为自己取暖抵抗阴寒。 杨晋包好手指,见汐兰仍呆呆地看着自己落泪,轻轻一笑:“这么爱哭,都不象你了,走吧。” “你没事吗?流了那么多血。”汐兰轻轻拉住他的手,生怕碰到他的伤处。 “这能有什么事,走吧,不过如果看到什么,你可不能吓得尿裤子,这可是你自己非要去的。”杨晋捏了捏她的小鼻尖,牵住她往小屋走去。 “你不是说那个冤魂已被冥王收去吗?” 杨晋双眸黯了黯,没有说话。 058 娘亲(求收藏) 汐兰迫切地想知道水晶激活,能带给自己什么样的发现,定了定神,快步踏过小桥,然到了小竹屋前,望着那紧闭的竹门,谁也不知这门后有什么,野兽还是鬼魂? 如果说汐兰不怕鬼,那是骗人的,虽然水晶说这儿是自己母亲的住处,但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呢?四周除了呼呼而啸的阴风声,便是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杨晋感觉到她不往的颤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的小手紧紧握在因失血过多而有些冰凉的大手中,静静地注视着她,去与留均由她自己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汐兰慢慢抬起手,缓缓伸向关闭的竹门。手指还没碰到竹门,门突然向里自动打开。 汐兰的心一下提到了噪子眼上,呼吸急促起来,紧紧盯住打开的门。 杨晋展开长臂将她环到怀中,仿佛怕她被谁抢走一般。 门内光线很暗,只能勉强看清里面的竹桌竹椅。门外照进去的光将地上和桌椅上厚厚的一层灰印得灰白一片。 汐兰壮了壮胆,对着门里高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吗?”汐兰听到了自己声音的颤抖。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抬头看了杨晋一眼,在他的脸上仍如往昔般平静,看不出丝毫恐惧,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在说,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深深吸了口气,向门里迈去。 刚迈进屋内,大门“哐”地一声合上了。汐兰的神精随着那声门响,紧崩到了极限。杨晋的手臂又紧了紧,将她更严实在包裹在自己怀中。 汐兰突觉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向她扑来。 杨晋将紫金枪挡在她身前,厉声喝道:“你不能伤害她。” 那黑影在碰到紫金枪的一瞬间,枪上发出一道五彩光芒,将那黑影弹了出去。 汐兰这时方看清那黑影依稀一个长发女子的模样,但身影飘忽,却似有形而又无形。直觉告诉她,这是就是杨晋所说的那个冤魂。 虽见她要攻击自己,但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影子让她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怀,甚至想扑上去扎进她的怀中。但她的身子被杨晋牢牢控制,无法挣脱。 黑影被紫金枪弹开后,不敢再枉动,转向杨晋,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跪下身向他磕了个头。 杨晋这时才放松了崩紧的身子,收回紫金枪,柔声道:“紫竹娘娘,你不能伤害她。” 黑影转过身向屋角慢慢飘去,正在要消失之际,汐兰突然带着哭腔问道:“你就是紫竹娘娘?你真的是我的娘吗?”感到杨晋原本放松的身子再次僵硬。 影子身形顿住了,慢慢转过身来,直直地望着汐兰。 汐兰从怀中取出水晶,摊开手掌,平举起来,水晶在她手中发着微弱的红光,“这是你的吗?” 杨晋惊呼一声:“难道这是记忆水晶?” 汐兰双目含泪,轻点了点头。 影子将目光从汐兰脸上移到水晶上,下一秒,突然象着了魔一般扑了过来。汐兰也再也顾不得许多,向影子扑去。 杨晋忙挡在汐兰身前,对影子道:“她是凡体肉胎,受不得你的阴寒之气。” 影子停下了,静静地望着汐兰,良久,以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道:“我的女儿,我终于等到你了。” 汐兰只觉脑中嗡地一声,泪如寸下:“你真的是我的娘?” 影子点了点头。 汐兰想冲上去抱住影子,可是被杨晋牢牢掌控住,又急又怒,踢打着叫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可是杨晋任她怎么踢打,手上却不放松一丝一毫。柔声道:“紫竹娘娘开口说话,消耗了元气,这一脉魂魄也将消失了,你再闹就没有时间了。” 汐兰一惊,回头见影子果然又淡了少,更加不清晰了。心里慌乱起来,“娘,娘,你不要走。” 影子身子微微地颤抖,似也在哭泣。 “娘,你别伤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死的?告诉女儿,女儿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紫竹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见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走到水晶前,伸出透明的手捂向水晶。 水晶的光芒越来越强烈,而影子却越来越弱。 汐兰看着慢慢淡化的影子,心跳象是要停止跳动一般,屏住呼吸,怕自己的气稍微大了点就将娘亲吹走了。焦虑地轻唤着:“娘,娘,娘。” 等紫竹将手从水晶上拿下来时,已弱得如一缕轻烟。 杨晋急喝道:“紫竹娘娘,你快走,你没有时间了。 紫竹却摇摇头不肯离去,这时一阵狂风突起,一个高大而微胖的男人出现在竹屋中,看了杨晋和汐兰一眼,微微一愣,却拉住了紫竹那如烟般的手便往门外走。 杨晋看见那男人,却长长松了口气。 汐兰再也顾不上别的,哭喊着“娘。”往门外扑去。 可是紫竹还是向她伸着手,依依不舍得消失了。 汐兰虚软地坐倒在地上,无力地低唤着娘。自己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娘,虽然只是一个鬼魂,却真真实实的是自己的母亲,虽然她不曾养育过自己,但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感觉到了她的无奈,她对她的爱。她一直阴魂不散,就是等着自己回来。 “你不是说我娘的被冥王收了吗?为何她在这儿,你为什么骗我?”汐兰无力地问着。 “我没骗你,你见到的紫竹娘娘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只是魂魄的一脉。鬼魂也有七魂六魄。当年冥王来收紫竹的时候,她苦求冥王,留下了这一魄在这儿。如果在元神耗尽之时不能七魂六魄归位,便会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了。” 这么说娘是拼着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来等自己回来。自己小的时候每次挨孤儿院的管教罚的时候,就骂娘狠心,不要自己,原来自己才是个最坏的女儿啊。汐兰在地上坐了许久,双眼一直盯着同一个地方,突然呕出一口鲜血,向地面倒去,水晶滚落一边。 杨晋惊叫了一声:“汐兰。”将她抱在怀中,拾起水晶,如飞而去。 059 乾坤镜 小龙马见杨晋抱了晕迷不醒的汐兰回来,大惊,等他们进了房,化成一个白衣少年,轻跃上一棵高树,正好可以看见汐兰房中情景。见杨晋用自身的修为为她医治,也不敢前去打扰,只是焦急地关注着房中情形。 无意中回眸,却见不远处另一棵大树上有一个紫发黑衣人同样焦虑地关注着房中情形。在他看向对方的同时,对方也看见了他。二人谁也没有搭话,只是暗想,他是谁?然后心思又再次回到了汐兰身上。 汐兰又做起了从儿时就一直陪伴着她的梦,梦见自己在一满是冰雪的山野中行走,有一个感觉告诉她,她的家就在这山野的外面,她的母亲在家中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她。可是山野中的道路杂乱交错,无论她怎么走,怎么跑,都找不到山野的出口。 她就在这些小道上焦急地走着,一直这么走着,又冷,又饿,又害。忍不住坐倒在雪地中哭叫着:“妈妈……” 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过有人回应,可是这次,她听到有人在叫她:“汐兰……”那声音仿佛是母亲的,又仿佛是杨晋的。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额头,杨晋的声音清晰起来。温暖的舌头轻舔着她的眼角,双颊,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寒冷慢慢褪去,汐兰的心在渐渐转暖,贪婪地享受着这温柔的吻,生怕他发现自己醒来便停止了动作。 很快,一张脸都被留下了吻印,到处都觉得湿湿凉凉,杨晋不可能有这么多口水吧?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慢慢浸上心头,小心地眯开一条眼缝望去,只见一个天天那斗大的狗头正反复地舔着自己的脸。天天见她醒来,更是狂热地猛舔她的脸。 汐兰这一发现真如同五雷轰顶,噔地一下坐起身来,掐着天天的脖子,拼命摇晃,“你这家伙敢在我睡着的时候吃我豆腐,弄我一脸的口水,如果我脸上长癣,看我不把你这狗头弄去喂马蜂。”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汐兰才发现守在床边的杨晋,原本明朗的星眸中布满了血丝,不知已有多久没有休息了,“我怎么了?” “你伤心过度,意识薄弱,受了阴寒之气,晕了过去。” “我晕迷多久了?”看他那样子肯定是熬了一个通宵。 “四天了,你醒了就没事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要多加休息。” “这四天,你一直呆在这儿,没去休息吗?” 杨晋淡淡一笑,取出一粒药丸,递于她,“你把这个吃了,好好睡一觉。” “你不睡会儿吗?” “你把药吃了,我就去休息。” 汐兰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可以想到这四天来,他是如何在担心和焦虑中渡过,不想再让他担心,乖巧地服下了药丸。 只一会儿的功夫,汐兰就觉得晕晕欲睡,缩到被窝里,低声叮嘱着:“天天,你这个坏东西,不许在我睡着的时候舔我的脸……要不我把你喂马……”话没说完便进入了梦香。 杨晋见她睡着,才长长松了口气,帮她压好被角,交待天天道:“哮天,你在这儿陪着汐兰,我出去一会儿。” 树上二人,听杨晋之言,各自纷飞,黑衣人化做一道黑烟而去;而小龙马也忙重回马棚,化做白马。 等天天点头答允了,方拖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客栈,到了无人之处,驾了云往地府而去。 杨晋到了地府直奔乾坤镜,正要施法。紫竹林所见黑衣人快步抢上,拦住他道:“杨戬,住手。” 原来这杨晋,并非别他人,正是那天界的第一战神杨戬。 杨戬不理会黑衣人继续施法,黑衣人见他不听,一挥大袖,遮去乾坤镜。 杨戬怒喝道:“冥王,你让开。” 那黑衣人正是冥王,又哪会让开,“杨戬,你不可以再这样,五百年前,你把我灌醉,私自动用轮回台。如不是我发现得早,帮你瞒天过海,骗过玉帝,只怕你现在早已不知被罚发配何处了。你现在又要私自动用乾坤镜,如果被玉帝知道了,他如何能放过你?” 杨戬冷着脸,“要罚就罚吧,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冥王叹了口气,“四天前,我感到紫竹在外的那一脉魂魄正在消失,赶去紫竹林看到那女孩,我就猜到你会来。可是这真不行,你不能再这样做了。” 杨戬看着这个多年的老友,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想知道,这个汐兰是不是真的是紫竹娘娘的女儿。你该知道,如果她真的是,这将意味着什么,她的处境会有多危险。她如果有什么事,你能面对你一直苦苦守候的的紫竹娘娘吗?” 冥王沉默了,过了许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放下覆盖在乾坤镜上的衣袖。 杨戬也不再多说,双手合十,一个蓝光球在掌心中慢慢凝聚,然后将蓝光球推向乾坤镜。镜中现出汐兰被传到二十一世纪的情景,场面跳得很快,但汐兰在孤儿院中小心翼翼地仍难逃被孤儿院中管教和大孩子欺凌的一副副画面深深印在了杨戬脑中,杨戬握紧了拳头,象千万只蚂蚁在啃着他的心藏,这就是这那孩子的生活。画面跳到汐兰十五岁的时候,杨戬定住了画面,画面中的少女和她所见的高汐兰一模一样。而且显示出来的灵魂之光也是一模一样。 杨戬脑中一黑,脚下一个啷跄,这个汐兰就是那个本该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下去的孩子。待稳定了情绪,让画面再次动起来时,刚见到她考上电影学院,画面便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杨戬迷惑地看向老友。 冥王也是一脑袋的糨糊,“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是这东西年代太久,出了故碍?” 杨戬知他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谎,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原理,可是汐兰到底如何回来的,却成了不解之迷。 “这下,你该怎么办?这孩子回来了。”冥王小心地问着他。 杨戬揉了揉欲裂的头,轻摇了摇头,慢慢轻过身,虚若无力地离开地府,往天边而去。 介绍一本朋友的新书,感觉还不错。现在正在pk,希望大家捧个场。 书名:错穿 书号:1124545 错误的穿越,既然错了,就一错再错,永不言悔...... 060 我谁也不娶(求收藏) 天的边缘山脉连绵相接,绿草如茵,灿烂的阳光让各色花草争相斗艳。然与这春暖花好之景极不协调地是,在这花草中间,却有着一面冰湖,冰湖中间耸立着一座冰峰。而冰峰内却盘腿坐着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美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女子象是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一双美目,向谷外张望着,脸上满是期待之情。直到看到一个白色的修长而潇洒的身影在谷口出现,才化做一脸的欢悦,然看清那人的神情时,脸上的欢愉慢慢消失了。 杨戬走到冰峰前,轻抚着冰峰,低声道:“娘,孩儿来看你了。孩儿无能,还没想到救你出去的办法。” 杨氏审视着他的脸,关切地问道:“戬儿,出了什么事吗?” 杨戬轻轻一笑,可是那笑容怎么也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在笑,“没事,只是想来看看你,我吹个曲子给你解闷吧。”说罢依着峰山坐下,取出一支笛子,幽幽地吹起来。曲音声声悲怆,黯然神伤。 杨氏静静听他吹完,柔声道:“戬儿,你流着娘身上的血,你骗不了娘。两年前你来,我就知道你有了心思。是不是心里有了哪家的姑娘了?” 杨戬沉默了。 杨氏轻轻笑道:“傻孩子,这是好事啊,如果戬儿给我娶房媳妇,我不知有多开心呢。” 杨戬双眸暗了下来,“娘,孩儿不能。” 杨氏心里沉了沉,“难道是凡间的孩子?” 杨戬顾做轻松地道:“没有的事了,娘多心了。” 做母亲的如何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杨氏柔声道:“戬儿,娘能和你爹,娘从来没有后悔过。每次想到你爹,我都觉得很幸福。我知道你是怕你舅舅知道了,我就再也出不去了。可是,你爹已经走了,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除了你和你妹妹,再也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了。出不出去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戬儿能幸福,才是娘最大的心愿。” 杨戬看着不远的花草,仿佛没有听到母亲的话,“娘,你别操心了,孩儿理会得怎么做。” 杨氏叹了口气,知道一时难以说服他,“那你告诉娘,是怎么样的一个姑娘。” 杨戬却答非所问:“娘,你还记得紫竹娘娘吗?” 杨氏一惊:“紫竹?”眼睛慢慢湿润了,“我那可怜的妹妹。你为何突然问起她?” 杨戬象在说人家的故事一般,“她女儿回来了。” “你说什么?”杨氏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她不是?你会不会弄错了?” “嗯,但不知怎么回来了,我去过地府,查看了乾坤镜,是她,没错。” “你怎么发现她的?怎么会去查乾坤镜?如果被你舅舅知道……”杨氏眼里充满惊恐。 “我同她去了紫竹林,见到了紫竹娘娘的那脉魂魄,才知道的。” “还有人知道这事吗?” “除了冥王,没人知道。天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娘早些休息,孩儿下次再来看你。”杨戬轻抚了下那厚厚的冰峰,眼里满是愤怒。 “戬儿,难道你心里的那姑娘就是……” “娘,你想多了,孩儿真要走了。” “千万不要别人知道她的身世,好好待她。”杨氏不无担心的叮嘱着。 “你放心吧,孩儿理会得。”杨戬说完,往谷外走去。 刚走出几步,却见谷口闪进一个人来,却是嫦娥。 嫦娥一见杨戬,顿时眉开眼笑的靠了过去:“我看到天边金光闪动,就猜到是你来了,果然被我猜到了。” 杨戬的脸阴沉下来:“你来做什么,没事,请回吧。” 嫦娥却并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我今天来是特意来看姑母的。”说完向冰峰走去。 杨戬也不再理她,抬步就走。 嫦娥见他真要离开,忙拉住,“你还不能走,我来是有事与姑母商议的,这事与你有关。” 杨氏见她来,早把脸别过一边。 杨戬怕她对母亲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气到母亲,只得跟着转了回来。 嫦娥对杨氏一拂,行了个礼,笑呤呤地道:“我是来给姑母报喜的。” 杨氏冷冷道:“我何喜之有。” 嫦娥见她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在杨戬在边上的份上,压住怒火,仍笑脸迎人地道:“姑母就要出去了,不是大喜吗?” “你说什么?”杨戬和杨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姑母就快可以出去了。” “这话从何说起?”杨氏淡淡道,对她的话并不在意。 “玉帝已打算让我与他,就是你的儿子订下亲事,我们成亲之日,便是你出去之时。”嫦娥指了指杨戬,掩口轻笑,真是娇媚万千。 杨戬紧紧盯住嫦娥,眉头纠结在了一起,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那张美丽的脸却让他有着说不出的反感。 嫦娥却以为他是为自己的美态所迷,看得痴了。 杨氏脸色变得惨白,怒喝一声:“休想……” 嫦娥和杨戬同时一震,一起看向杨氏。 杨氏怒视着嫦娥,“你们利用我来控制我儿子已经多年,还想利用我来做筹码将他牢牢锁住,休想。我宁肯死,也不会让戬儿的幸福葬送在我的手中。” 嫦娥忍着怒火,陪笑到:“姑母,看你说的,嫦娥与他难道不是郎才女貌,如何会葬送他的幸福?” 杨氏深知儿子不会爱上这个势力而又阴险的女人。不再理他对杨戬道:“戬儿,你如果真的是孝子,就不能沦为你舅舅的走狗,绝对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你为了我出去而和这个女人结婚,你的婚礼就是娘的葬礼。” “娘…..”杨戬的心纠结在了一起。 嫦娥再也忍受不住,收去笑脸,指着杨氏道:“你别太欺人太甚。”虽将她恨之入骨,但当着杨戬的面,也不敢过于指责。转头对杨戬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如果不想她一辈子呆在这儿,就好好做做她的想思工作。你早一日娶了我,她少受一日的罪。”说完扬长而去。 杨氏待嫦娥离去方对杨戬道:“戬儿,爱情不是交易,娘等着你娶一个能与你真心恩爱的媳妇。” 杨戬轻摇了摇头,“娘,孩儿谁也不娶,我会想办法救娘出去的。” 杨氏眼角滚落两滴泪,暗暗叹了口气,都是自己拖累了他。 061 记忆水晶 汐兰这一觉睡得十分沉,沉到连个梦都没有。然醒来时,紫竹林的一幕幕又回到了脑海中,心情又沉重起来,母亲的死绝不会是个意外,这背后隐藏着什么?可是母亲没留下任何话便走了,难道真的没有线索可寻? 线索……母亲临走前对水晶做了什么? 水晶……猛然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枕头边的水晶,长呼了口气,还好,水晶没有丢失。取过水晶贴着心窝搂在怀中,眼角又落下了两颗泪珠。 床边传来“呜,呜”的低吠声,随声望去,见天天安分地坐在床边,将头放在床边上,见她流沔,便发出“呜,呜”的低吠,又要伸过头来舔她的脸。 汐兰忙止住它:“不许舔我的脸。” 天天委曲地搭拉着头,汐兰被它这么一闹,愁绪反而淡了不少,摸了摸它的头,“杨晋还没起床吗?” 话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扬戬端了一个放着小砂锅和一副碗筷的托盘进来。 见她已醒来,便道:“起来起点东西吧。” 汐兰闻到砂锅里飘出来的阵阵浓香,才发现自己早已饿得前肚子贴上了后背。不等杨戬再叫,已一骨碌翻身下床,坐到桌边。吞着口水看着他手上的乘粥的动作。 等他刚刚将碗递到她手中,便如猪八戒吞人参果般,风卷残云地倒入肚中,滚热的粥直烫得她眦牙裂嘴。一碗粥下肚,也不等杨戬帮她装饭,直接抱过砂锅,吃了起来,边吃边叫:“好吃,真好吃。” 如换作往日,杨戬看她这般狼吞虎咽,定会忍俊不住,然而这时却不知是酸楚还是心痛。想到乾坤镜中所见她所受的那些苦,心里越加不是滋味。真想从此一直守候着这个小女孩,可是又想到被囚禁的母亲,象是有人拿着棍子在搅动着他的五腹六脏。 汐兰待一砂锅稀饭下肚,方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见他看着自己不知想着什么,才想起那一锅子稀饭全被自己一个人吃掉了,不知他是否还饿着,有些难为情地道:“你吃饭没有的?要不也吃点?” 一低头发现那砂锅里象是被舔过一样,一粒米都没留下。不好意思地收拾着碗筷,“我去做饭吧,我做饭也很好吃的。” 说完,端起托盘就往外走。 杨戬拉住她道:“我吃过了,你身子刚好转,还不能出去受凉。” 汐兰心里一暖,这世上还有他会关心自己,“你对我真好。” 杨戬接过托盘,将脸别过一边,不敢看她的眼睛,也许有一天你会恨我。 汐兰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失落之心油然而生,“你不陪我了吗?” 杨戬回身微微一笑,“你现在要多休息,等你恢复了才可以去追赶你的师傅。” 汐兰扁了扁嘴,有你陪我,我才不愿去西天呢,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眼巴巴地看着他带了天天迈出客房,关上房门。 刚睡醒,却哪里睡得着,取了水晶在桌上把玩,那水晶却突然光芒四射。 汐兰见水晶有异,伏身看去,却见水晶中出现了图像,如同一个小小的戏台。然水晶表面所覆物体,让水晶变得十分模糊,图像的清析度大打折扣。而水晶中所发出的声音也闷声闷气失真难辩。 水晶中的景色却是前几日所见的紫竹林,然而那时的紫竹林,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而非自己所见的凄凉景色。 林中有一个体态苗条,气质优雅的女子,正精心打理着那些紫竹。 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手持鲜花递于那女子道:“紫竹,送给你。” 汐兰的心一下抽紧,那女子正是自己的母亲紫竹。 紫竹并不接花,恭恭敬敬地向来人行了个礼,便走开了。那男子却并没因此退缩,反而每日必来,终于有一日,紫竹对他道:“玉帝,您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如果王母有所误会,紫竹担当不起。” 汐兰听到玉帝二字,象被针扎了一下,越加认真看着水晶。 玉帝听了紫竹之言却不离开,伸手去拉紫竹的手,“紫竹,你真不知我对你的心吗?” 紫竹挣开他的手,道了声:“请自重。”飞快地逃走了。 玉帝呆了半晌,慢慢离开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玉帝带着一身的酒气而来,醉倒在竹屋门前。 紫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烂醉的玉帝扶到床上,为他脱去湿衣,抹干身子。玉帝借着酒性强占了紫竹。 两人有了这层关系,玉帝对紫竹倒是百般宠爱,紫竹慢慢接受了他,然而好景不长。不久紫竹有了身孕,满心欢喜地告诉了玉帝。 不料,玉帝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沉默了。最后让紫竹打掉这孩子,说这孩子如果被人知道是他们的孩子,会毁了二人的前程。如果被王母知道,闹将起来,只怕他这帝位也难保。 紫竹如何会师得自己的亲生骨肉,苦苦相求,发誓一定不会让别人知道这是他的孩子,按天条也只会罚她一个人。然玉帝却是铁了心肠,不肯答允。 紫竹如坠冰窟,算是看清了他伪君子的面目,又不敢过于强激,惹恼了他,哄骗他离开,自己会处理好此事。 玉帝百般警告她处理掉腹中胎儿,不要惹上杀身之祸。 自从玉帝走后,紫竹深入简出,偷偷生下一个女儿。本以为玉帝再也不会来了,她可以独自偷偷带着女儿过活。 哪知在女儿满月之日,玉帝突然来了,见她抱着个婴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逼着紫竹让人处死婴儿。 紫竹对他心灰意冷,又哪里肯依他,被逼得急了,与他撕破了脸皮,从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二人之间的事也绝不会泄露出去。如果他仍不肯罢手,定要处死女儿,她会贴上一条命,也要将他的丑行抖露出去。 玉帝愤然而去。 玉帝一走,紫竹慌忙闭门施法联络结拜姐姐玉檀。 然没一会儿的功夫,玉檀没到,却来了一个白衣男子。 062 母亲的惨死 紫竹见了他,抱紧了女儿,凄然道:“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母女俩,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看来他是存了要我必死之心。” 男子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凡间的孩子,还罢了,你不该与妖人私通生下孽子。” 紫竹仰天大笑,“他居然说自己是妖人,说自己的孩儿是孽子,他为何不说他自己是畜生。” “他?你所指何人?”男子见她如此,心存疑念。 “是谁要你来的?” “难道是他?” 紫竹冷哼一声:“正是你那做玉帝的舅舅。” 来人惊得后退几步,“你此话当真?” 紫竹知他非做作之人,柔声道:“戬儿,我与你母亲姐妹一场,看着你出生,长大,何时说过一句假话?” 男子愣了半晌,转身就走。 这时水晶内一阵花屏,无法看清里面的图像。汐兰大急,怎么会这样,拿起水晶用力摇了几下,里面图像又现,却象是跳过了一段。 只见紫竹从一小瓶中取出一枚丹药,往嘴里送。 男子惊呼,“绝魂丹。”一把抢过已到紫竹嘴边的丹药,道:“此药不可吃,我送你一程。” 紫竹哭泣着跪倒在地。 男子拿起手中长枪,向紫竹刺去,可怜紫竹没曾叫出一声,便一缕香魂化清风了。男子抱起婴孩直奔地府。 冥王见他抱个婴孩,好生奇怪,男子推说遇一友人相托,带了她去寻她娘亲,路过此地,腹中饥饿,但下来讨餐饭吃。 冥王大喜,忙叫人备了酒菜,二人你来我往地好不开心。 汐兰看到此越加怒从心起,暗骂,才杀了人还有心思吃酒,最好喝得你酒精中毒而死。 冥王酒力甚浅,被那男子灌了几杯便醉得不知事了。 男子等冥王醉后,抱着婴儿来到轮回台边,改写了轮回,将婴儿放入轮回台,将婴儿传入二十一世纪。他在这一过程中,只关注着轮回台,没注意到婴孩在放到轮回台的一瞬间,包裹在身上的水晶滚落一边。如释重担般深深吸了口气,扬长而去。水晶也在这时恢复了平静。 汐兰彻底震惊了,自己果然是玉帝和紫竹的孩子,止畅没有骗她,她是出生在这个世界。但自己的出生是母亲的灾难,而这个元凶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汐兰无力地趴伏在桌上,脑海中怎么也不得平静。那个刽子手,母亲说玉帝是他的舅舅,又叫他为戬儿,难道那人就是杨戬?母亲在他面前跪下了,他居然仍毫不留情地将长枪刺进了母亲的身体。好,好,高外员的第一号女婿候选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仇人。 可是他为什么不将自己一起杀死,而要将自己传去二十一世纪?是玉帝回心转意了?不忍心了?不可能,如果不忍心为何留下自己却要杀死母亲?不管如何这杀母之仇,一定要报。玉帝虽是自己的父亲,可是他无情,也怪不得我无义了。还有杨戬那刽子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不但杀死了母亲,还让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孤苦无依地生活了二十来年,就算你是奉命行事,但你是非不分,也当诛。 可是他们都是远在天上的神仙,这仇该如何报? 苦思良久,唯一的路便是西行,也许只有佛祖有帮得了自己,在这之前最重要的是不能暴露了身份,否则只怕还没见到佛祖,但先送了小命。 汐兰本不是自怜自弃之人,打定了主意便抹干泪水,将满腔仇恨深埋在心里,调整了情绪,向杨戬房中走去,要他早些送自己西行。 杨戬本欲多留几日,待汐兰身体全愈方向西而行。然汐兰执意不肯,只盼早到西天。杨戬无奈,犹豫了良久方道:“紫竹林之事,希望你就此烂在心里,你答应了,我们明早便上路。” 汐兰本担心他问起自己身之事,见他非旦不提,反而也要自己守口如瓶。知他是为她担忧,心中越加感激,但对他的身份却反而越加怀疑,他到底是何身份。在紫竹林中所见,他分明与母亲相识,而母亲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甚至对他跪拜。但看他年龄顶多二十一二岁模样,不过话说回来,修道之人也实在难以相貌分辨年龄,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其间道理。 不过既然娘亲不当他是外人,定是可信之人,说不定从他那儿可以多了解一些娘亲的事,他已知自己身份,不如自己托出,免得他胡猜,“众人均知我是高老庄的四小姐,可是在紫竹林,见我唤紫竹娘娘为娘亲,你一定很不解吧?” 杨戬没想到她会自己说出,微微一愣,“是有些意外。” 汐兰思量着这年代的人最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如果知道自己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孤魂占据着高家四小姐的身驱,会不会看清自己。但他既然已经看到,即便自己不说,他多半也猜到了。不如说出来干净,如被他看轻,也是自己的命,他也不值得自己爱,“其实很多事,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也是最近得了记忆水晶后才得知,紫竹娘娘是我的亲娘,而且到了紫竹林才得以证实。” 杨戬点点头,淡淡道:“有些事,不知道好过知道。可是你这高家四小姐的身份是怎么回事?”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她是怎么回来的。 汐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止畅是怎么把她弄回来的,但不知止畅的目的,更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是因为她这个身份,才会弄她回来。她不想杨戬卷进这个旋涡,不想他有危险。所以他什么也不能知道,只有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才不会被卷进是非之中。 杨戬看着她满是迷茫而又无助的小脸,也许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吧,不知道对她来说难道不是更好吗?知道的越多,她也就越痛苦。柔声道:“不知道就好好做高家四小姐吧。什么样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 汐兰见他眼中没有丝毫看轻自己的神色,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 介绍一本朋友的新书,感觉还不错。现在正在pk,希望大家捧个场。 书名:错穿 书号:1124545 错误的穿越,既然错了,就一错再错,永不言悔...... 为了爱放弃重回二十一世纪,毅然选择重生。 曲折的人生,纠结的****。 恶梦的深渊,生与死的抉择。 063 从此醉(求收藏,推荐) “你认识我娘?” “嗯,紫竹娘娘生前和我母亲是好姐妹。”杨戬的思绪慢慢飘远。 “真的吗?那你给我讲讲我母亲生前的事吧。”汐兰想起母亲,双眼又湿润了,母亲死前曾经联络一个叫玉檀的姐姐,难道他是玉檀的儿子?但她不问,她一问就露了自己知道这一切的秘密。 “那时,我还小,记不大清了。对了今晚有花灯看,我带你去看花灯吧。”杨戬回避了她的问题。 汐兰知道他不肯多说,强求不来,也不愿让自己的愁绪总缠绕着他。强装了笑脸,点了点头,领先往屋外走,借转身的一瞬间,偷偷抹去眼角溢出泪珠。 杨戬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已看到了她眼角的含着的泪,心猛然被抽紧,装作没看到般,淡淡叫道:“等等。” 她回过身却见他正咬破自己本有着伤的食指,伸到她面前,道:“喝下去。” 汐兰摇了摇头,转身拨腿就跑,“不,我不要喝你的血。” 杨戬哪容她跑掉,抢上一步,将她抓住,道:“你所受的阴寒还未去尽,你不喝,出去一受凉,难保复发,明日你也就别想西行了。” 汐兰被他抓住,挣脱不得,却咬牙关,只是摇头,紫竹林他失血过多,惨白的模样至今还浮在脑海里。 杨戬却不理会她肯不肯,将她固定在怀中,捏开她咬紧的牙关,让鲜血注入她口中。好在这次并没多久,他便收回了手指,放入自己口中止血。刚放入口中,见她正盯着自己手指,突然想起,这手指刚从她口中取出,脸上阵阵发烫,忙从口中取出手指,却不知该放在何处,躲闪着她的目光,心中却有种难以抑制地喜悦。 汐兰轻轻一笑,从怀中取出随身所带的小医药包,拉过他的手,小心地为他处理伤口。 杨戬看着被她包扎得十分服贴的食指,忍不住用大拇指轻抚上面的绷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出了客栈,天尚未黑,街上已经热闹非凡,到处挂满了各式花灯,卖灯的,买灯的,看灯的川流不息。 汐兰拉着杨戬买来蜡烛和纸品,木盘,蜡梅。来到河边,在纸上写满了母亲的名字,仔细地做成了花灯,放在木盘上,在中间点上蜡烛,轻轻放入水中,默默许着愿。 杨戬看着紧闭着双目,捧着双手许愿的汐兰,眼中尽是柔情,然在她慢慢睁眼的瞬间又化成往日的淡漠。 “杨晋,你说会有来世吗?”汐兰望着慢慢漂远的花灯。 “有。”紫竹娘娘,相信你的来世会过得幸福。 二人看着远处的花灯,不再说话。汐兰轻轻将头靠在杨戬胸前,合上双眼,自己在这个世界并不孤单。 杨戬身子僵了僵,慢慢放松下来。只觉阵阵少女幽香围住了他的身体,围住了整个天地,最后也不知是汐兰身上发出的香气,还是蜡梅的清香。他知道不应该如此,但怎么也不舍得离开,脱下外衣裹住她娇小的身子,静静看着天边,对不起,娘,就当是儿子的一次放纵吧。 两人握着手,只这么静静地坐着,过了良久良久,杨戬暗暗叹了口气,轻声道:“起露水了,我们回吧。” 汐兰握紧他的大手,“别,我想再多呆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杨戬不再动弹,直到入夜时分,才轻轻横抱起已熟睡的汐兰回到客栈。 第二日,天刚拂晓,汐兰和杨戬但骑了小龙马向西急赶,没几日功夫便又到了一座巍巍大山前,上望山尖如削,山路如梯似凳,下山更是难寻落脚之处。山中野马成群,狡兔布阵,草径迷漫路难寻。 二人只得下了马,观察方向,寻找道路。 这时山谷中传来阵阵叫骂声,仔细听去,那声音竟似极了行者。 二人均想,难道三藏他们正在此山中?当下寻着叫骂声而去,没走多远,便被一座大山拦住去路,叫骂声正是从山后传来。转到山后,果然见山下压着一个人,只露了个头在外面,对天乱骂,不是行者是谁? 行者见有人行来,仰头一望竟是汐兰和杨戬,便不自在起来,他现在的狼狈相,只怕现在最不愿见到的便是此二人。 汐兰却偏要哪壶水不开提哪壶,嘻嘻笑道:“大师兄,你不是随师傅西天取经吗?怎么跑到这山下偷懒啊?” 行者冷哼一声别过脸,索性不搭理她。 汐兰却不肯放过他,“或者是你又跑到如来手上拉尿,如来又恼了你,将你重新压在山下了?” 行者见汐兰揭他的丑事,再也忍不住,恼道:“呸,我们辛苦保师傅西天取经,老孙是中了妖精的圈套,才被压在这大山之下。哪象你,却丢下师傅和这小白脸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汐兰也不恼,仍笑笑道:“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原来遇到厉害对手,也只是个摆设,起不了作用。 行者哪受得她的嘲笑,气得往上一蹦,苦于被大山压住,哪里又蹦得出来。真急得呀呀乱叫:“和尚被妖精抓到洞里去了,你有本事,去救了他出来啊。别光在这儿磨嘴皮子。” 杨戬见二人见面就吵,再胡闹下去也不起作用,问道:“你为何被压在这大山之下?” 行者虽对这人不满到了极点,但自己被压在这儿,只怕时间一长,和尚真被妖精蒸来吃了,只得道:“我们行到这山中,遇一妖精,那妖精变成摔伤了的道士哄骗和尚,和尚耳软,不听老孙之言,硬要老孙背着那道士。没料那妖精竟有移山之术,竟唤了这山来压住老孙,将和尚,八戒和悟净尽数抓了去,你先去看看,有没有法子救得一救,如果去得晚了,只怕和尚都上蒸笼了。” 杨戬闻言知事态严重,也不耽搁,要汐兰留在此地看着行者,他先去查看,再做商议。问明妖精离去的方向,但化作金光往山中而去。 064 平顶山 汐兰见行者都被压在山下,那妖怪,只怕真是相当了得,怕杨戬一人前去,太过危险,也要随后跟去。 行者冷哼一声道:“他一个人去,打不过,还能跑不掉?你跟了去,第一个便让人抓了去,你小丫头细皮嫩肉,只怕第一个给人当下酒菜。” 汐兰脸一沉,在行者头上踢了一脚,“要你多事。”行者见她踢自己脑袋,更是气红了脸,怒道:“你敢再踢一踢试试?” 他没被压在山下,也不惧他,如今,他动弹不得,哪能怕他,赌着气又抬脚踢去。 好行者,见她果然又一脚踢来,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张口向她的小脚咬去。 汐兰大惊,慌忙缩脚,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脚趾被他咬住,好在他并没用力,但也唬得变了脸色。又不敢强行将脚扯出,怕他一用力,这脚趾只怕得送给他了。 行者咬住了她的脚趾,既不用力,也不松口,见她花容失色,暗暗得意,总算让他胜了一回,反正现在闲来无事,帮她练练金鸡独立也很是不错。 这一来可苦了汐兰,单脚站地,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酸痛不已,便想慢慢坐下,可刚有所动作,行者便口上用力,吓得她哪还敢动弹,又过了会儿功夫,更是难以忍耐,却一时又无计可施只得和他磨着嘴皮子,只盼激到他出声说话,松了口,自己便可借机缩回脚来,对他嚷道:“喂,我这脚可是走了不少路的,这味道还好吗?” 行者哪能不知她那点把戏,只是裂嘴一笑,却不说话。 汐兰见他不上当往别处望去,突然叫道:“哟,师傅来了,你快松了口,让他们给你移开大山吧。” 行者竖起耳朵却没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知又是她在玩花样,干脆拧了头不与搭理。任她怎么说,就是看左看右,看上看下就是不看她。 到得后来,汐兰也恼了,索性当那脚不是自己的,二人就这般僵持着。远远见杨戬压了几个人过来。 杨戬见二人那般姿态,也略为猜到一二,暗暗摇头,这丫头也太过胡闹,现在偷鸡不成,反浊把米。 行者见被押来那几人,高矮胖瘦各异,又衣衫不整,显得狼狈不堪,但均有些仙风道骨,好生奇怪,当下也顾不得再与汐兰胡闹,松了口问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杨戬将那些人尽数推dao在地,道:“这些都是这山中的山神土地,却在妖精的洞中听使当班,被我撞上,就尽数捉了来。” 行者向众人问道:“我背上这些山,是谁的山?” 土地道:“是我们的山。” 行者气得哇哇大叫:“赶快把山给我移开。” 土地山神却不肯,“如果我们移开了山,妖魔人剥了我们的皮,抽了我们的筋。” 汐兰在行者松口之时,便已一屁股坐倒在地揉着酸麻肿胀的小腿,见行者使不动山神土地,掩口笑道:“你们怕被妖魔剥皮,抽筋,那你们可知,这山下压的是谁?你们如不移开山去,等他出来了,只怕你们皮都没得剥,真接被他打成肉泥。” 土地山神虽不识得行者,但身边那人一出手就将他们尽数捉来,身手也是可怕之极,见这小姑娘口气又大,只怕真有些来头,忙问道:“这山下面压的是谁?” 汐兰本不想救行者出来,但如果让他在这儿再压上半天,只怕三藏真被人吃干抹净了,但道:“这压的就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行者。奉了佛祖之命保唐僧西天取经,你们把山借给妖怪来压他,你们多半是死定了。挡了他去西天之路,等着佛祖来收你们吧。” 众小仙一听,只吓得屁滚尿流,忙跪地求饶,“我们哪知是孙大圣,只求大圣网开一面。”却不将山移开,怕他正在气头上,出来了一人一棒,这寿命也就到头了。 行者见他们磨蹭半天就是不将山移开,不耐烦了,恼道:“怎么还不将山移开?” 众小仙才诺诺地道:“我们是怕大圣出来,要怪罪我们,一人赏这么一棒,我们就还没等到佛祖怪罪,就先见了冥王了。” 汐兰咯咯笑道:“这几个老皮肤到还精明得紧,你们只管将山移开,他不会打你们。” 众小仙才半信半疑地将山移开。 行者只觉背上一松,跳将起来,呀得一声,在从小仙头上一人一棒,只是第一棒都没落得结实,只是刚到头皮便收了回来,然是如此,从小仙一个个已吓得昏厥过去。 行者嘻嘻一笑,“这些老儿这般不中用。”向杨戬勉强道了声谢,问这是何去处,可曾见到三藏等人。 杨戬道:“这山叫平顶山,那妖怪所住叫莲花洞,里面住着金角,银角两个妖魔。听说都是厉害的角色。我到了洞中捉住了这几个,便先回来将你弄出来,所以还没能见到三藏,但听说暂时还没被蒸了,到是那八戒已经被泡在水池中准备脱毛了,如果不搞快些,只怕一身猪毛要被泡没了。” 行者“哎呀”一声,拖了棒就走,走出两步,见汐兰却没跟来,回头一看,见她正望着杨戬发呆,也不知想些什么,心里不大自在了,冷言道:“你如果不想寻和尚去西天了,就快些跟了那小白脸去,不过先奉劝你一句,你跟他去前先问问他家大人,要你不要。” 汐兰见他话中带刺,也十分不痛快,但自那日偷听到他和嫦娥谈话,便猜到他的家事并非一般,猴子所说之言也未必就不是真话。加上西天之行又是非去不可的,只得跟在行者身后,却见杨戬并不跟来,问道:“你不去了吗?” 杨戬摇摇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好参于。” 汐兰点点头,却是百般不舍,“那你是要走了吗?” “嗯。”杨戬早知送她寻到行者储人就是分别之时,但真到分别时却仍十分难舍。 “以后还会再见吗?”汐兰想到此次真心去西天,路途茫茫,以后的事真不知会如何,心中更是失落。 “也许吧。”只望以后不要再见,否则真会越走越远。 “……”汐兰不再说话,回过身慢慢向行者走去,眼中水雾迷蒙,强忍着不让眼泪掉来。 行者此时反而不似平日般对她百般讥讽,装作没看见一般往前走去。 杨戬待二人转过身,失了身影,才慢慢离去。 065 八戒被吃了 汐兰别了杨戬,和行者往杨戬所说的莲花洞方向走去,一路上苦思,以前所看西游记里这金银两魔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法宝,可是偏偏这脑袋象糨糊一般,什么也记不起来,想提前想个计谋都不成,也只能见步行步了。 听说八戒已经被泡在水池中等着褪毛了,想来也是残忍的货色,虽说这猴子手上功夫不错,但双手难敌四手,万一没腾出手来看住自己,只怕自己是难以全身而退的,更何况,万一猴子顾意不救,那可就郁闷至极了,所以一会儿见了妖怪,还是先隐了身保住小命为好。 虽说书上说猴子是过关斩将,但这一路下来,却和书中情节偏差太远。万一哪儿没弄好,和尚可真进了人家肚子了。 再不然我先隐了身进去看看这两怪有没有什么爱好,看能不能搭上点关系,通融一下,说这三藏的肉,要吃的话,就割一点来吃好了,反正只是为了长生不老,没必要把整个人全吃掉嘛。和尚死了,我这西天也就去不成了。 如果他们肯通融,也可以早些离开这鬼地方,少遭些罪。 这时远远见两个小妖嘀嘀咕咕地走来,二人忙闪身到身边树丛中。 两小妖走近时,听其中一小妖道:“精细鬼,是你手里的玉净瓶厉害,还是我手里的红葫芦厉害?” 那叫精细鬼的妖拍拍怀中的玉净瓶:“当然我这玉净瓶厉害,伶俐虫啊,不是哥哥说你,你平日就不会讨大王高兴,大王怎么会把厉害宝贝交给你立功呢?” 伶俐虫不依了,“你手里那瓶子如此厉害,大王何必还要我带上这红葫芦与你前往,多半就是怕你收不了那猴子,才要我拿了这个跟你前去,以备万一,这么说来,还是该这红葫芦厉害。” 二小妖各不相让,争吵不休。 汐兰和行者听他们说是拿宝贝去收猴子,对视了一眼。汐兰捣捣行者,“喂,是去收你的,那两东西好象不错,想个法子,弄过来。” 行者一双贼眼就没离开那两样宝贝,却不肯听汐兰使唤,“你想要,你自己去弄。” “这可是你说的,我弄到手了,你可别和我争。”汐兰说完便站起身来,正要再小妖迎去。 行者还真怕被她弄去了,以后拿来折腾自己,可有得头痛,一把拉住,“还是老孙去,你笨手笨脚,万一宝贝没弄到,还露了马脚,老孙再出马,又得多费些手脚了。” 等行者追了两个小妖而去,汐兰露出得意之色,使了个隐身咒,隐了身形往莲花洞而去。那两样东西,她压根就没看在眼里,她之所以这样就是想支开行者,免得一会儿进了洞和两魔勾通时,这猴子沉不住气坏了事。 进了洞,果然见两个妖魔坐在那儿喝酒,桌上摆着一盘肥猪脚,一盘猪肚,一盘蒸得烂融融的猪头。 汐兰一惊,这该不会是八戒已经被人上了桌吧?顾不得去勾对这两个妖魔,先去查探一下,万一三藏已经被下了肚,再怎么通融也没用了。 当下避开来往小妖,往洞子深处摸去。 到了洞子深处,有一个大水池,水池边一石柱上绑了悟净,另一个角落里卷绑着三藏。汐兰见三藏还在,暗松口气,还好,还没被吃掉。再看时,洞中独没有了八戒,心里越加凉飕飕地。难道那桌上的果真是八戒? 走到石柱前,轻唤:“悟净,师父。” 三藏听到汐兰的声音,又喜又急,睁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到处张望,“汐兰,你也被捉来了吗?” “呸,大吉大利,我才没被捉呢。”汐兰现了身形。 三藏见她安然无徉,满心欢喜,“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八戒呢?”汐兰寻遍了洞里每个角落,都没有他的影子。 “以前一直还泡在那水池里,一个时辰前来了几个小妖,把他抬走了。现在不知弄去了哪儿了,可有见到你大师兄?” 汐兰一阵难过,看来那桌上摆的果然就是八戒,自己平日与他虽也没太多感情,但怎么说也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又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姐夫,“我和那猴子已经会合,他骗妖怪的宝贝去了,我先进来探查一下。可惜还是来晚了,八戒已经被蒸熟,正供人下酒呢。” “此话当真?”三藏和悟净一惊,同时问道。 “当真。我看到摆在桌上的猪头,猪脚,猪肚子了。”汐兰黯然地点点头。 三藏和悟净见八戒已遇不幸,心下难过。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妖道:“大王嫌下酒菜不够,看来还得给他们再烤上一个。” 汐兰听了紧张地望向那绑着的二人,那两人已吓得屁滚尿流。 悟净哭着道:“师傅,只怕这次我们是去不了西天了。” 三藏只是烁烁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汐兰也是六神无主,但见他二人完全没了想头,安慰道:“你们先不要乱了阵脚,我很快会想到办法的。” 悟净仍是哭泣,“师姐的好意,小弟领了,只怕你办法还没想出来,我都已经上了桌了。我也没什么想的了,师姐如果逃过这一劫,定要给小弟多烧些钱纸,别让我在下面受穷才好。” 汐兰本想再安慰他一下,但听脚步声已到洞中,只得隐了身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果然走了四个小妖进来,手上提了钢刀,直接走到悟净身前,“把这个烤了吧,这个烤了,也该够吃了。” 另一个小妖道:“现在就将这个烤了,到明儿,请了老奶奶来,又拿什么来吃?明儿就那么一个和尚,还不给他们塞牙缝?如果到时没得吃的,要我们临时去捉人来,我们且不错过了吃唐僧肉的机会?” “这……”拿着刀的小妖,一时也没了主意。 悟净听了,忙大叫,“你们明天再吃我吧。” “闭嘴,你再吵,我马上先砍了你。”小妖听他叫嚷有些不耐烦。 悟净听了,赶紧咬紧嘴唇,不敢发出半个音调。 065 那个那个(求收藏和推荐票) 汐兰躲在一边,见小妖谈话,大眼一转,有了计谋,溜到无人看到处,变成金角大王,走进洞来。 几个小妖见,忙站定向她行礼,赶着叫:“大王。” 汐兰抬头挺胸,捏着噪子问道:“要你们加的菜呢?” 众小妖忙赔着笑道:“我们这不正要提去打理干净吗?”边说边要去割将悟净绑在柱子上的绳子。 汐兰装做不爽的样子,“我吃人吃得都有些腻味了,就没点别的吗?” 小妖一听忙住了手,“这后院还有些野味,原来是打算明儿,老奶奶来了再煮的。” “就用这些野味吧,快去,我们还等着呢。”汐兰不耐烦地挥挥手想打发了这几个小妖。 “是,大王。”几个小妖往门外走去。 汐兰见小妖离去,长长地松了口气。悟净更是虚软地搭拉了身子,脚下流出一滩尿水。 不料小妖刚走出几步,又转了回来。汐兰和悟净的心又提了起来。 小妖走到汐兰面前,将他看了又看。 汐兰心虚,忙喝道:“你做什么?” 小妖见他发怒,忙低下头,“大王的声音怎么不对啊?” “什么不对,只不过喝多了几杯,噪子有些不舒服。你们还不去弄下酒菜,是不是不想活了?”汐兰眼一瞪怒喝道。 小妖一听,脸色惨变,一溜烟地跑了。 汐兰见他们跑得不见了踪影,才长长吁了口气,“可真吓死我了。” 三藏听出是汐兰的声音,抬起头将她打量一番,喜道:“原来是汐兰啊,阿弥陀佛。我就说怎么你的脚抖得这么厉害。” “我的腿在抖吗?” “在抖,而且还很厉害,现在都还在抖。” 汐兰低下头果然见衣服下摆在不停得抖动。 “汐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师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万一他们弄上去的野味不合胃口,又要来宰我了。” 汐兰见这两个大老爷们在这关键时刻只知道问她怎么办,急了,“你们问我怎么办?我问谁去?”这该死的猴子,去骗点东西,这大半天还没搞定,真是太过蠢笨。这一时半会儿的,三藏他们该没有危险,不如还是先去寻那猴子。 正要隐身往外走,洞口人影一闪,进来个人。汐兰一看之下,差点叫出了声。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银角大王。 银角大王已喝得醉眼蒙胧,见了汐兰所化的金角大王,奇道:“大哥可真是好快的身手,刚才还坐在那儿喝酒,这一转眼的功夫,居然已到我的面前了。” 汐兰见他没看出自己,略定了定神,“你来做什么?” 银角大王嘿嘿一笑,露出难为情的表情,用手肘轻轻拱了拱汐兰,“我来做什么,大哥能不知道吗?”说完色眼迷迷地溜向三藏。 汐兰心里咯噔一下,你不会是想提前就把三藏吃了吧?忙拉下脸喝道:“这不行,明儿老奶奶来了,才能下手。” 银角越加不好意思起来:“瞧哥哥说的,老奶奶来了,还能那个那个吗?乘明儿没下锅前,让我先爽一晚上。” “那个那个?”汐兰一头雾水,再看他看着三藏流着口水的色眯眯的样子,难道这魔头是母的?刚想到这儿,手便已伸到对方胸前,平的?连摸了两下,还是平的。 银角不解了,“哥哥,为何在我身上乱摸?”随既象是想到什么,低声笑道:“该不会是哥哥也好上我这一口了吧?如果是的话,别不好意思,一会儿当着你的面,我跟他那个那个,让你学上几招。你别说,这和尚长得可真俊,啧,啧。可惜明儿就要吃了。” 汐兰一时语塞,恍然大悟,这家伙有断袖之好。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谁好你那一口了。”再看三藏那张玉面早已惨白如纸,向她投来求救的眼神。 其实在汐兰看来,反正只要不吃他,让那魔头折腾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男人间还能玩出花来不成? 可是看着三藏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软,见银角已将三藏提起,往洞外走,忙叫道:“你不能把他那个那个了。” 银角十分不解,平日大哥从不管他这些闲事,“为何不能?” “我明天吃他的时候,想到你那个那个过,有些反胃口。”汐兰也说不为什么不能,只得强词夺理了。 “这就奇了,往日捉来的人,我那个那个过,你不是一样吃了吗?怎么今天就这么多说法了?”银角越加不解,停下来看着他,总觉得这个大哥有些不同以往。 “这个和以前的不同,我不是怕他的肉失了长生不老的效果吗?”汐兰暗骂自己平时牙尖嘴利,怎么到了这时候,就说不出点象样的话了,这理由别说银角不信,自己听了都底气不足。 “我说大哥,我看你是拿这事来算计那将出炉的丹药吧?”银角紧盯汐兰,想从他脸上表情证实自己的想法。 “弟弟,这话从何说起?”汐兰见他并非认出自己,又话中有话,忙出言相探。 银角也不疑他,道:“我们兄弟都是爱丹药如性命,我就这么点爱好,你不能以此来相逼吧?”说完,扛了三藏头也不回地去了。 三藏大急,冲汐兰伸了手叫道:“救我,救我,我是出家人,不能失了身啊……” 汐兰一时也没了办法,只是在那儿冲着银角渐渐走远的背影:“喂,喂……” 银角却不理她,径直走了。 汐兰交待悟净,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猴子寻了来,要他尽快赶去相救。 悟净暂时得保了小命全拜汐兰所赐,听了她的话,忙连连点头,“师姐放心,我记下了,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免得被妖怪抓住了,跟我们蒸在了一锅。” “呸,晦气,晦气。我好心救你,你却咒我。”汐兰板起脸抡了他一巴掌。 悟净吃痛,苦了脸,“是小弟不会说话,但却无咒你之意,你怎地就这么下得了黑手。” 汐兰怕银角去得远了,失了踪影,也不再跟他罗嗦,一溜烟地追了下去。 066 银角大王 汐兰远远见银角扛着仍在呼天喊地的三藏进了个石洞。忙使了隐咒跟了进去。 没料到进了洞,却是另一番天地,门口放着个阿瓦国进口的铸铜大花瓶,花瓶中插满了细挑细选出来的各色干花,散发着淡淡花香。地上铺着波丝羊毛地毯,从大唐运来的绣花罗账罩着一张宝象国土产的酸枝大床,四周摆设也是琳琅满目,竟将这石洞装饰得古色古香,豪华又不失典雅。这些东西,汐兰曾在各国的精品店中有见,均是价格不菲之物。 再看那银角怪将三藏丢在那大床上,唤了小妖端了个装着花瓣水的银盆进来洗手洗脸。也真难为他这大冬天的不知去哪儿弄的花瓣。 汐兰忍不住砸嘴砸舌,这妖怪好会享受。 银角又对着打磨得非常精细的铜镜照了又照,将头上的毛发理了又理,直到再也没一根凌乱的毛发,才摆出自认为非常潇洒的姿态看定三藏,向大床走去。 三藏面无血色,惊恐地往床里退缩,直退到无法再退的时候,颤着音叫道:“你不要过来,我是个出家的和尚,并非女子。” 银角闻言,极酷地一甩头,欺近三藏,一支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挑起三藏的下巴,眼里满是赞赏之色,“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可男可女的美貌男人。这皮肤,啧……啧……”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刮着他白皙的脸膛。 刹时间,三藏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汐兰看得有趣,到要看看三藏会被这妖怪怎么吃干抹净。 那妖怪体形太过庞大,将三藏挡得七七八八,看不真切,干脆也爬上chuang,坐在二人旁边,精精有味地看着三藏脸上的表情。 突然,三藏吸了吸鼻子,叫道:“汐兰,我闻出来了,你就在这儿,再不快想办法救我,我可要把你叫喊出来了。”原来三藏日日与汐兰同行,早已熟悉了她身上发出的淡淡幽香,此时虽看不见她。但在她靠近的一瞬间已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汐兰暗骂了声,狗鼻子。却不理他,料他是闻得到,看不到,又怎知自己在哪儿? 银角见三藏突然这样,果然四处张望,却没看到另有他人,笑道:“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良宵苦短,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完向三藏扑去,三藏大惊失色,往横里避让。 汐兰见他三藏向她所在方向逃窜,也连忙爬起身往床下避让,哪知,前脚刚下地,后脚却被人拉住,身子顿时失了重心,扑倒在床缘上,回头一看,暗暗叫苦。原来三藏胡乱避让,双手撑在床上胡乱退让,却刚好摸到汐兰的脚跟,以为是什么棍棒之类的,手上用力便想抡起来防身。 没料这一抡,竟没能拿得起来,手上再用力,只听“哎呀”一声,回头一看,却是抓着汐兰的脚跟,活活将她拉扯现了原形。 银角见床上平空多出个女人来,也是一愣,也顾不上再轻薄三藏,一手一个将三藏和汐兰拧在手中。 汐兰被人拧在手中方知自己现了身形,看着眼前的三藏,火从心起,于空中抬腿踢了他一脚骂道:“脑残的和尚,遇到点事就乱了分寸,不识得轻重,这下可好,大家都落在了人家的手中,一起等死吧。” 三藏本只是想叫汐兰设法救他,却没料到会弄到她现身,如今见她因自己落入妖怪手中,也是心中懊悔,任她踢骂,只是搭拉着头,低声道:“我不是有意拉你现身的,我以为是拖到根棍锤……” 汐兰不等他说完,脸色更是铁青,“你才是棍锤。”又在他膝盖上踢了几脚。 三藏见她在气头上,也不避让,受了她这几脚,直痛得哼哼唧唧。 银角见那女人对三藏又骂又踢,而三藏只是一味忍受,看不过眼了,虽明天要将三藏吃了,但现在却打骨子里心痛。恨不得立刻将她摔死在墙上,但怕鲜血溅脏了羊毛地毯,硬是忍了下来。再看她细皮嫩肉的,明儿清蒸了招待老奶奶倒是一道好菜。便琢磨着要小妖进来先将她绑了。 可巧一个小妖撞了进来,银角正想吩咐他绑了汐兰,却见小妖面色慌张,跑得有上气没下气,过了好半天才结巴着道:“二……二大……二大王,外面来了个狠角,大王有些招架不住了,要你拿了宝贝出去帮手……”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上门找麻烦?” “说是这唐三藏的大徒弟。” “他不是被压在山下的吗?” “不知怎么出来了。” “看来还真有两手,我这就去看看,先把这两个人给我绑了。”说完,双后一合,将汐兰和三藏面对面地合在了一起,要小妖除下裤腰带结结实实地绑了,又叫了个小妖来,将他们抬到后面洞中。自己取了家伙出洞迎战去了。 两小妖抬了二人到了后洞,已累得喘气如气,一到洞中,直接将二人如同货物一样丢在了地上,二人在地上滚了几滚,磕得骨头都痛,呼痛连连。二小妖也不理会,径直走了。 悟净见汐兰和三藏一前一后的出去,却象缠棕子一样绑在一起被抬了回来,也忘了自己已是菜板上的鱼肉,等着人家宰割,忍不住哈哈一笑。 汐兰二人本憋着一肚子,悟净这一笑,顿时惹火上身,汐兰怒喝道:“你敢笑我们?” 三藏也是对他怒目而视。 悟净见二人也是自身难保,明日说不定大家一同结伴黄泉了,也不惧怕他们,“你们还是搞定你们自己再来找我麻烦吧,师姐都快被师傅压死了。” 汐兰才发现,自己在下,三藏在上地死死压在她的身上,经他这一提,觉得三藏的体重突然增加,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急道:“喂,和尚,你快起来啊。” 三藏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起来,可是我们绑在一块,我如何起得来?”再看汐兰的粉面就在自己咫前,吐气如兰,吹得他脸上痒痒得,心里一阵慌乱,越加不知失措。 067 让我咬一口(求收藏) 汐兰和三藏翻滚拉扯了半日方调转了个方向,变成了三藏下,汐兰上。但绳索却丝毫没能松脱。反而随着两人的挣扎,将两人的衣裳勒破不少,皮肉也有所损伤,痛疼不已,只得放弃挣扎,别做打算。 汐兰被绑得久了,周身酸痛,开始不安份地扭动起身子来,想尽量舒展一下筋骨,这一来可苦了三藏。 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碰过女人,汐兰这么一乱动,弄得他全身的神精都崩紧了,而汐兰的秀发又总是在他脸上扫过,痒痒麻麻,更是心慌意乱,忙别过脸念着经文。 汐兰见他这生死关头还有心思念经,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明儿天一亮,我们都要给人当菜了,你还不快些想想办法,却还有时间念经。” “现在不念经,怎么能平下心来想对策?”三藏斜了眼和他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汐兰,叹了口气,实在难以静下心来。 “出家人不是随时保持六根清静吗?你能有什么事平不下心的?”汐兰奇道。 “我并非圣人,只不过打出生便呆在了寺庙里,顺理成章地做了和尚,又非我本心,不比得那些看破了红尘,遇过重大打击对人生失去兴趣的人,自然也有情感波动的时候。”三藏又叹了口气,有一句话却没说出来,自己怎么也是个正常男人。 汐兰见他说这话,十分奇怪,平日的他总是自持老成,让人感觉他不食人间烟火,今日倒这般服软了?难道是人到了绝境方显出本相?现在的他倒象个正常的人类了,“这还不是怪你,不是你那一身的肉能让人长生不老,哪来这么多的罪受?”说到这儿忍不住看了看他,这近距离地越发显得他细皮嫩肉,心念一转,坏笑道:“不如让我先咬一口,看是不是真的能长生不老?”说完笑嘻嘻地要去咬三藏的脖子。 汐兰刚一凑近他,温热的呼吸让他一阵酥麻,闭上眼,就这么让她咬一口也值了。 悟净在一旁看了,忍不住道:“明儿就进蒸笼了,就算你咬了他,真能长生不老只怕也得等下辈子了。” 汐兰听了,拧过头对着悟净呸了几声:“悔气,悔气,谁定得了明儿一定进蒸笼了?那猴子不是还在外面吗?你敢说他就来不了救我们?” 话刚落,行者不无得意的声音传来,“这危急关头,丫头还是挂记着老孙的嘛。” 汐兰忙四处乱找,果然在三藏脖子上看到变成了蚊子的行都,暗道,刚才那口幸好被悟净岔开了,没咬下去,要不将他吃进了肚子,可有得遭罪了,“你这猴子既然来了,为何不早些给我们松了绑,要我们在这儿多受这许多的活罪?” 三藏也忙道:“悟空,快给我们解了吧。”真怕再这么绑下去,要将他的佛心绑掉了。 哪知行者却连连道:“解不得,解不得。” “为何解不得?” 行者现了原形,取出一条闪着金光的绳子道:“我杀了他们派人去请的老奶奶,得了这件宝贝,叫做‘捆仙绳’。我这就去绑了那两个妖怪,如果这时先放了你们,被他们见到,定然打草惊蛇,如果被他们闻风跑了,且不是功亏一篑?所以你们再委曲一会儿,等老孙抓了妖怪,就来给你们松绑。” 三藏听了却是不肯:“为师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这么绑着实在不是个办法,你还是先放开我们,我们不叫唤便是了。” 行者却不理解他的意思,“我不是怕你们叫唤,是怕来往小妖看到,先去报了信。你出家二十几年了,定心咒,你可以借此机会再练上一练。”说完扬长而去。 三藏见她不加理睬地走了,骂了句:“发颠瘟的泼猴,存了心让我们在这儿受活罪。”再看汐兰却是有齿没眼地笑开了,“你就说明儿上不了蒸笼吧,既然这小命保住了,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师傅,让我咬一口吧,免得过几年,你们的模样还是现在这般,而独独儿变成了老太婆。”说完又张口往三藏脖子咬去。 “别咬,别咬,咬了也不能长生不老。”三藏经行者一搅和,头脑已清醒了过来,怕她真一口咬了下去,忙出声止住。 “怎么不能长生不老?”你就骗吧,难道还能信你不成?不过到要看他编排些什么。 “唉,本来这是密秘,是不能说的,但这儿也没外人,我就告诉你吧。”三藏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偷听,才又接着道“其实能有长生不老效果并非是我身上的肉。” “师傅,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只不过说咬你一口,你就编排出这么个大谎话来。”汐兰满脸的不屑。 “出家人不说谎话,如我这肉真能长生不老,让你咬上一口,又有何防?”三藏一本正经,还真看不出说谎的迹象。 “那为何有此传言?”汐兰心里也有了一丝动摇。 “我身上确实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功效,但并非是肉。之所以不让人知道,就是怕万一我落了个不幸,却让歹人长生不老了,乱了轮回。” “那是何物?”汐兰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道理。 “是我的眼泪珠。”三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 “切,鬼才信,你三天两日地哭鼻子,如果是你的眼泪的话,那也太不值钱了。”汐兰刚才的动摇,一扫而空。这分明就在糊弄人,是想人家不吃他的,如果要长生不老,他胡乱挤两滴眼泪水就打发了。 “你此言差也,我虽经常哭泣,可你看过我流泪没有?” 汐兰慢慢想来,还真没注意,平日虽见他扯着衣袖拭泪,但是否真有泪水到在意。 “我平日哭都是干嚎。”三藏也不等她想太多,直接摊牌,“而且长生不老并非这一般的眼泪水,就算哭出两滴眼泪来,也没有作用。” “你明明刚才说是眼泪的,现在又说没有作用了,你这不是在糊弄人吗?”汐兰将他又从上看到下,这和尚说起谎来,真不脸红。 068 长生不老的密秘 “你又听差了,我说是眼泪珠,而非眼泪。”三藏咬文嚼字。 “眼泪珠?”汐兰越加不解,这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文字游戏。 “对,这眼泪珠是要情到深处,发自内心地哭泣才会有。” 这么说来不用吃那让人想到就发麻的人肉了,一直压在汐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眉开眼笑,“你此话可当真?不是骗人吧?” “比珍珠还真。” “我还是不信,你挤几粒出来,让我瞧瞧。” “这且是随便哭得出来的?如果这么容易,我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长生不老了。” “不用全世界,就我一个就行,哭一个。” “哭不出。” “哭一个。” “哭不出。” “就哭一个。” “真哭不出。” 正在二人吵得不可开锅时,只听“叭”地一声,却是不知何时进来四个小妖,抬了个人进来,如同死狗一般丢在他们面前。 把眼一看,暗吸了口冷气,完了,明儿大家伙一起等着上蒸笼吧。 原来,被丢进来的并非别人,正是行者,身上还绑着他刚才拿出来显摆的捆仙绳。那绳子将他的双手合着腰身一同捆了个结实,发着闪闪金光。行者吸了口气,缩了缩腰身,那绳子也跟着收紧,象是长在他身上一般。 三藏问道:“你不是去绑妖怪吗?怎么反自己给绑了来?” 汐兰一扁嘴,“还用问吗?多半是偷了人家的东西,却不会用,等于是拿了条绳子给人家绑他自己。” 行者忍着气,等他奚落完,方道:“老孙哪知道这绳子还要暗号才能使唤?” “办事莽撞别不承认,哪样法宝不需要咒语才能使唤?偷东西前也不先摸清用法,都如你这般,那法宝能听谁的?你是空长了个猴子头面,里面却包了一包的猪脑。” 这话将行者说恼子,“你别在这儿叽叽歪歪,如果你是个有本事的,怎么也被人绑在这里?” 他不提还罢,这一说开了,汐兰火气又窜了上来,一曲膝给三藏那关键部位来了那么一下,狠声道:“还是不怪这和尚,我本隐得好好的,被他生拉活扯得现了形。这下倒好,明儿大家蒸一锅,不寂寞。” 三藏被她这么一脚,差点没要了命,直痛得哟哟呼痛:“我哪知道那是你的脚啊,还以为是什么棒子之类的,临时抓来自下卫。还别说怪我,我有难,你不救我也罢,还在一边看热闹;看热闹也罢了,还坐那么近地看。” 行者进洞便见二人被绑在一起,却不知是怎么被抓到的,见说起,问道:“看啥热闹?” 他这一问,三藏和汐兰两人同时闹了个大红脸,忙你左我右地将脸别开。 行者见他二人神色有异,暗想,这丫头不会是前还跟那人依依不舍,这转眼功夫又和这和尚有了点什么吧?“不会是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抓了个现场吧?” “我呸,你才做见不得人的事,你以为我跟你一般货色吗?是和尚和那银角有奸情,我只不过是跟去看看……”说到这儿忙打止,两眼乱转,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摆明了不救三藏。 果然三藏发起唠叨:“我就说是你没良心吧,不救我也罢,还在这儿胡言乱语,我怎么会与那妖怪有奸情,分明就是他想欺侮于我…….”说到这儿也忙打住,这不是说给别人听,银角对自己怎么怎么样吗?说出去还如何见人? 果然行者眼内闪出不同往日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三藏,“和尚该不会被那妖怪吃干抹净了吧?如果是这样,我们赶快分了行礼各奔东西吧。” 汐兰抿了嘴笑道:“如果不是我跟了去,只怕他现在还在银角那酸枝大床上快活呢。” 三藏一脸尴尬再也挂不住,又是欲哭无泪。 汐兰却紧紧盯住他的双眼,暗叫道:“快哭,快哭。” 等了半晌,三藏硬是不掉一滴泪,汐兰也没了耐心,再看行者正低头苦思计谋。便道:“猴子,你先帮我解了绳索,再慢慢想办法。” 行者也知大家都绑在这儿实在不是办法,便在地上滚了两滚,滚到汐兰身边,翻身坐起,可于双后被反绑在身后,只得背着身摸索着汐兰身上的绳索。 刚伸了手出去,入手却是温热滑腻,还没反应过来是何部位,已听汐兰暴喝起来:“你想做死吗?敢吃我豆腐,摸我屁股。” 行者心里咯噔一下,忙将手缩开,嘴里却不肯服软:“你这青涩小妞,有什么好摸的?别在这儿一惊一诈的。” 汐兰哪里肯依,勾起脚去踢他,可哪里踢得到,行者却不耐烦了,“到是解不解?不解算了。” 汐兰见他来了脾气,万一真赌气不解了,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敢再胡闹,“快解。” 行者方又摸索过来,这次却拉到她的一只小手,只觉入手小巧细腻,十分舒服,忍不住轻轻捏了两下。 汐兰又要发作,行者自知理亏,抢先道:“你再多嘴,我就不解了。” 汐兰做了个深呼吸,好,我忍,等解开了绳子,你就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 这时一个手脚踩风火轮,手挽红绸带,背上背了个乾坤圈的小将从后洞口闪了进来,这身装扮,难道是哪吒? 汐兰看他,他也看汐兰,彼此都充满好奇。 “哪吒,你怎么来了?”行者从旁唤道。 此人果然是哪吒,再看他年约十七八岁年龄,面如冠玉,浓眉大眼,年龄虽不大,却自有股霸气。 “有人个说你们有难,要我下来帮帮你们。”哪吒从汐兰脸上收回止光。 “是谁要你来的?他人在何处?”行者想不出自己和哪路神仙关系好。 “他人在外面拖着妖怪打斗呢,要我进来救你们。”哪吒说完去解三藏和汐兰,悟净三人的绳索。而行者身上绑着捆仙绳,却无计可施。 等汐兰等人活络了麻木的手脚,抬了行者往后洞走去。 别看这行者身上并无二两肉,抬着却着实沉重,直压得四人气喘如牛。 069 八戒逃生 走到分叉‘洞’口处,听到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咒着妖怪的十八代祖宗。 行者耳尖,唤道:“这声音好象是八戒的声音。” 汐兰正累得哼哼唧唧,听了他的话也不以为意:“猪无能都被蒸了,哪还能是他在叫唤?”也不停下直催着众人快走,好早些丢了行者这个大包袱。 没走出几步,三藏竖着耳朵听了一阵,道:“这声音只怕真的是八戒,我们还是去看看为好。” 汐兰见三藏也这般说,也迎着风仔细听了一回,果然似极八戒,当下抛下行者就要往‘洞’里走去。众人也跟着丢下行者。 行者被他们这么随手一丢,如同货物般跌落地上,只差点没摔成个歪瓜裂枣,见众人要离去,也顾不得叫痛,忙叫道:“不要丢下老孙一个人在这儿,万一哪个小妖路过,看我不顺眼,随手扎儿两刀,虽扎不死我,但也活受罪。” 三藏心软,见行者被绑着丢在这路中间,如果金角银角进来见到,将他拿去,又得费一番手脚,便叫住众人,“我们还是抬了他去吧,在眼前看着,也总放心些。” 汐兰想想也是如此,只得又与众人抬上行者往‘洞’中走去。 进了‘洞’,见几个小妖正绑了一个剥光了衣服的胖子在石板上,拿着铁夹拨着他身上的‘毛’。背上的‘毛’已被拨得七七八八,屁股上也秃了几处。 每拨下一小撮‘毛’,胖子就惨叫着大骂一通。小妖被他骂得不耐烦了。喝道:“你以为我们好想在这儿拨你这猪‘毛’吗?你这‘毛’也不知怎么长的,根根如钢针一般,两天了才拨了这么些。我们也早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都不知赶到明儿老‘奶’‘奶’来了,你这身猪‘毛’有没有褪干净呢。” 胖子仰起脸,不是八戒却又是谁,见他骂道:“你们这些该挨千刀地妖孽,要吃你猪爷爷就给个痛快,你们这般折磨你爷爷,等我进了鬼‘门’关出要出来拉了你们进去。再去阎王老儿那儿参上你们一本,让你们下十八层地狱。” 汐兰这一见他,喜出望外。“姐夫,你还没死?” 八戒听到汐兰的声音,喜极而泣,随后叹着气道:“还没死,只怕就快死了。” 小妖们听到有外人声音,回过头来,见‘洞’口站了几个人。其中三藏和悟净被绑过却是认得的,当下抄了刀向他们砍来。 汐兰见他们话不说一句便动上了手,慌忙将抬着地行者推到前面做了盾牌,小妖们的刀尽数砍在了行者头上,只砸得行者金星直冒。气得哇哇大叫,却被绑了手脚,还手不得,只剩下干瞪眼的份。 悟净和哪吒跳出来将那几个小妖一一打死。方过去解了绑着八戒的绳索。八戒卷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便拉着汐兰哭道:“你姐姐差点没了丈夫,你外甥差点没了爹。” 汐兰见他活着,也十分高兴,拉了八戒身上的衣服为他抹了两把脸,问道:“那日我见妖怪桌上放着猪肚猪脚的。又听他们说你被拉去蒸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八戒‘抽’‘抽’搐搐地道:“那日本是要蒸我的,可是那银角妖怪见了我。嫌我身上的‘毛’太硬,要小妖们把我的‘毛’褪了,哪知我身上这身十分难褪,他们等不及了就另寻了一只猪来宰了。可怜老猪被绑在这儿拨了两天两夜地‘毛’,痛苦难忍。” 汐兰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还好你那‘毛’难褪,这才等到我们来救了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回过头见哪吒又好奇地盯着她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何总是看我? 哪吒倒也不转弯子,有问必答:“我哥哥在我来之前要我对一个叫汐兰的‘花’痴小姑娘多叫小心,你是叫汐兰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汐兰白了他一眼,如果回答是,等于是承认自己是‘花’痴,好个木吒小和尚,敢在背后坏她名声,等下次见了他定让他不得好过。也不答他的腔,吆喝着众人抬了行者快些出‘洞’到了‘洞’外,金角银角两妖果然与一人正斗得兴起,那人白衣紫金枪,不是杨晋是谁。 汐兰没想到救他们之人又是他,想来他一直并没走远,仍在暗中相助,见他以一敌二虽并无险情,但要想取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推了推哪吒,“你到是去帮一帮,别是个‘花’瓶,只能摆,不能用。” 哪吒皱了眉头,低咕道:“哥哥说的果然没错,长了个好模样,却是个不好相与的角,一出口便不是好话。” 汐兰眉一扬,脸有愠‘色’,“那木吒小和尚,我给他好工作,他不知感恩,却说我坏话,他还说我些什么?你尽数倒出来,我有时间找他对质去。” 哪吒见她原本没多大年龄,却张口便叫二哥为小和尚,用他那张脸给白骨‘精’当招牌地工作更是让人哭笑不得,有些忍俊不住,没……没说什么了…….”不敢再与她斗嘴,怕漏得多了,被二哥知道,真会来找自己麻烦,取了乾坤圈,踩了风火轮去助杨戬。 哪吒手上功夫还真不赖,与杨戬联手,没一会儿功夫,便将金角银角二怪打得抱头鼠窜。 行者在一边看得痒了手脚,却又不无担心,直吆喝,“你们小心着点打,别一下打死了,老孙这绳子可没人解了。” 杨戬应了声,要二怪解了捆仙绳。二怪知道如果不解了绳子,定难保小命,便乖乖念了解绳咒。 汐兰在他念咒之时便盯紧了他的嘴‘唇’,偷学咒语。等那妖怪刚念完咒语,行者身上的绳子果然立解,缓缓飞怪妖怪手中。 汐兰哪还肯让他收回去,一把抢在手里,嘻嘻笑道:“这绳子送我了。”好怪大惊,忙过来抢夺,杨戬怕他们伤了汐兰,抢前拦住。二怪见打又打不过,只有干着急的份。 汐兰哪里管他们,只管将绳子往怀中揣。刚收好绳子,突然不知从哪儿窜来一个老头,一把拖住她道:“丫头,休走,你还我宝贝。” 070 太上老君的裤腰带 汐兰‘迷’‘惑’地看着那白胡子老头,却并不相识,“我与你又不相识,还你什么宝贝?” “你怀里那绳子是我的‘裤’腰带。”老头指了指汐兰怀中。 “‘裤’腰带?”汐兰一愣,将老头看了又看,怎么看都象个不修边副的糟老头,“你就别作贱仙家法宝了,这么好一条捆仙绳居然说是你的‘裤’腰带。老人家,如果你没钱买‘裤’腰带,我去帮你买一打,你可以慢慢换着用。” 老头却是不肯,说什么也要汐兰怀中的捆仙绳。缠得汐兰不耐烦了,干脆招呼着八戒收拾行礼准备走人。 这时老头却又向行者叫道:“大圣,你可不能走,你拿去的宝贝也得还我。” 汐兰十分奇怪,看向行者,见他正将手拱在怀中准备开溜。听到老头叫唤,知道走不了,回过头来嘻嘻笑道:“你老头就会胡说,我几时拿过你的宝贝?” “怎么没有,你怀中的葫芦和瓶子都是我的。”老头说着就伸了手去行者怀里‘摸’掏。 行者怕痒,被他这么一‘弄’,嘻嘻哈哈地笑开了,却抱着衣襟不让他伸手进去。 汐兰越加奇怪了,他怎么知道猴子怀中有两样宝贝?看来这老头有些来头,挪到杨戬身边轻声问道:“你认得这老头吗?” 杨戬轻声道:“他是太上老君。” 汐兰“哎呀”一声,这么说,这些东西说不定真的是他的。哪里还呆得住,借着他与行者纠缠之际,偷偷往山下‘摸’去。 然而没走出几步,太上老君又叫道:“这丫头好生滑溜,拿了我的‘裤’腰带就是不还。” 汐兰知三十六计是行不通的了。只得强辩,“你既然说这捆仙绳是你的‘裤’腰带,那你说,如何被这妖怪拿在手中下来祸害人间?” 太上老君指了指缩在一边的金银二怪,道:“还不是这两个孽徒,乘我上茅厕地时候,偷了我的‘裤’腰带。又顺手带走了我练丹所用的葫芦瓶子,跑到这人间来胡作非为。” 汐兰指指二怪,“他们是你徒弟?” 太上老君点点头:“正是。”又想二怪喝到,“孽障还不现原形?” 二怪忙变回金,银二童子。躲在太上老君身后。 汐兰见二童均长得胖呼呼,憨憨可爱,问道:“你们为何要变成金角怪,和银怪那般丑陋?” 金童听了。探出头来道:“你懂什么美丑,那是酷。” 银童也相附和着连连说是。 太上老君听了。在他们脑‘门’上一人来了一下曲指,骂道:“酷你们的头啊,你们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不知反醒,还在摆酷二童子马上收了声。耷拉了头不敢再言。 “二位,就把我老头的东西还给了我吧。” 行者知道搪塞不过去,只得取出宝贝心不甘情不愿地还给了他。 汐兰却不还,厚颜道:“你那两个宝贝徒弟让我们受了这许多苦,这绳子就当是你给赔给我的‘精’神损失费了。” 太上老君见她强占着就是不还,摇了摇头。念了个咒强行收了回来。汐兰见他强收去了捆仙绳也没了办法,无奈地耸耸肩。“东西给你找回来了,你以后可得看好,别又被谁谁谁偷了去害人。” 太上老君非但不觉得难为情,反象是送了自己一个人情,愣了愣,“这么个丫头,真不知观音菩萨怎么和她掺和上地。” 汐兰却嘻嘻一笑,“那是我和菩萨的缘份,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多勾通勾通,培养培养感情。” 太上老君被她逗乐了,笑道:“我这次,一是带这两个孽徒回去,二是菩萨托我带个话给你。” “哦?什么话?” “你那个什么美容院里缺了一样叫什么朱果的东西。她要你务必‘弄’来。这是地图,说照着地图的指示就能寻到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来‘交’给汐兰。又转头对杨戬道:“那地方不太平,菩萨知你在这儿,所以要你随她同去,这样也不会误了三藏的行程。” 话一落地,汐兰便拿眼看着杨戬,拍手称好。杨戬却将眉头拧在了一起,本打算从此与她不再相见,这一来,又要纠缠不清了,但菩萨之言又不好不听,而内心却又有些不争气得欢喜。 行者心里却十分不自在,看了他二人一眼,道:“不如老孙与她同去,让这姓杨地保和尚一程。” 汐兰刚想说才不要他跟自己同去,太上老君抢先说道:“你不保着三藏,你这劫数如何过得了?你劫数不够,难道等三藏去了西天,你重走一回不成?” 行者听了才不再言语。 汐兰见这捆仙绳是没得戏了,想到刚才‘洞’中没好好看看哪吒,不知他有没有木吒那么好的皮肤?如果有的话也能帮那美容院拉个广告到是不错。想到这儿,出自习惯地去‘摸’他的脸来感受下手感。 哪吒正看着这一群人,没料到汐兰突然伸手往自己脸上‘摸’来,一没留神,硬是被她‘摸’了一把,目光落在了汐兰脸上,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可怕地‘女’子,只要和她沾上点关系的,都难逃她地魔掌,我还是离她远点为好。”看着眉头纠结在一起的杨戬,不禁同情起他来了。 汐兰这一‘摸’心里已有了底,啧啧两声道:“可惜比木吒小和尚还差了些,给美容院打广告似乎有些勉强。可惜,可惜。” 杨戬,行者等人都知道她又犯了老‘毛’病,为了那美容院打起了哪吒的主意,个个含笑看戏。 哪吒却不知这其中道理,只当她真哪木吒所说的‘花’痴,忙跳开了些,见汐兰又向他看来,忙道:“既然大家都没事了,我也先行告辞了。”说完驾了风火轮一溜烟地跑了,生怕被谁抓到一般。 汐兰哈哈一笑,对着他叫道:“小弟弟再见……” 一声小弟弟,让哪吒脚下一个啷跄,从风火轮上掉了下来。慌‘乱’中扶正风火软,道:“最好不要见。”越加快速地逃走了。 汐兰扁了扁嘴,“真是耳闻不如见面,这李家的公子,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地,却个个中看不中用,见我了便如见了鬼一般。” 071 部落 三藏和行者等人待太上老君离去,方对汐兰叮嘱道:“这天寒地冻地,一定要注意身体,休要受了凉。” 汐兰难得乖巧地答应了。 行者却寻着杨戬低声道:“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可别做出有失体统的事。你那舅舅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有个什么事来,你拍拍屁股走了,这丫头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杨戬冷下脸,冷哼一声:“你一直以来无时无刻不算计着陷害于她,如今怎么突然转了‘性’,关心起她来了?她与我一起,只怕比和你一起来得安全些,她起码不必担心吊胆。” 汐兰听完三藏说教,见二人一碰头便冷眉恨眼,没个好脸‘色’,再不去分开他们,说不定又要打上一架了。堆出满脸笑容道:“你们在说什么?有什么好事,说出来,大家伙听听。” “没事,没事,只是随便叙叙旧。你们说完了,我们也该上路了。”行者说罢,招呼着八戒,悟净收拾行礼,牵着马问汐兰:“这马,你带去吗?” 汐兰掏出地图看了看道:“马不带了,这地图上显示多是山道,只怕马儿不好走。” 行者道了声:“也好。”牵了马,要三藏骑上。 三藏看着汐兰‘欲’言又止,上了马,一行人往西而去。 这一片山终于落了个清静。只剩下汐兰和杨戬二人。 汐兰再见杨戬,满心欢喜,对寻朱果这事。并不着急。但杨戬却希望早些寻到朱果向菩萨‘交’了差,便可早些远离于她。催着她取了地图出来查看。 跟着地图方向,走出这深山已是掌灯时间。折腾了这一日,汐兰已是又累又饿,远远见前面有不少茅屋,屋前星星点点燃着不少篝火。 到了近前。可以看见许多人围着火堆载歌载舞,火堆上烤着焦黄地牛羊‘肉’。 汐兰闻到‘肉’香,肚子不急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拉了杨戬向人群奔去。那些人见了二人。十分热情地邀他们一同围坐在火堆前,递上食物美酒。 从谈笑间得知这是一个部落。今日是他们部落的圣‘女’选夫婿的日子,所以大家都聚在这儿参加这盛大地选夫庆典。年轻的小伙子都希望磨掌擦拳,尽力表现,希望能被选中。 汐兰觉这选婿十分有趣,能白吃白喝。还能表演看,最关键的还有杨戬陪在身边。 杨戬却并不感兴趣,一声不出,只是埋头吃‘肉’。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走到杨戬身边道:“朋友,我叫大鹏,想娶你妹子。特来向你挑战。” 杨戬和汐兰同时一愣。看向那自称叫大鹏的年青人。面貌倒是平凡,但这大冷天的。却赤‘裸’着上身,‘露’出古铜‘色’地上半身。一块块肌‘肉’如小山包一样块块突起。汐兰砸了砸舌,这家伙可以和史泰龙有得一拼了。 大鹏虽站在二人面前,但二人仍往左右看看,因为实在没‘弄’明白这话会是对他们而言。但见他一直盯着他们,对视一眼,又看向大鹏,眼中划满了问号。 大鹏见他们一脸茫然之相,显是没听懂自己的话,清了清噪子对杨戬又道:“我要娶你妹子。”说完指了指汐兰。 汐兰睁大双眼,怀疑自己遇上了疯子。坐于他们身边的长者忙向他们解释,原来这个部落有个习俗,如果哪个未娶妻的男子看上了哪家姑娘,便可向姑娘地监护人挑战,取得胜利便可以获得姑娘的监护权,娶她为妻。只有圣‘女’才可以在十七岁时行‘成’人之礼,自行选夫。 什么破习俗,汐兰不屑一顾,不过到想看看杨戬如何应付。如果他能为自己出头,和人打上一架,倒也有趣得紧。 不料杨戬皱了皱眉道:“我不接受你地挑战。” 汐兰泄了气,没得玩了,好生失望。 大鹏听了,非但不走开,反而大喜道:“多谢了,那我今天晚上便娶了你妹子。”说完去拉汐兰,“姑娘,我们这就去禀报族长。” “什么?”汐兰忙拍开他的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哥哥不接受我的挑战,就是自动放弃对你的监护权,同意我们成亲,我们这就去要族长主持婚礼。”说完又去拉汐兰。 汐兰正哭笑不得之时,一支手抓住大鹏地手腕,“她如果不愿意,你不能碰她。” 汐兰暗暗一笑,还以为他真不管这事呢。 大鹏见杨戬突然阻挡,心里不快,变了脸‘色’,“你是改变主意,接受挑战吗?” 杨戬淡淡道:“我不接受别人的挑战,不过成亲之事,你得问她本人的意思。” 大鹏乐得笑了,“这兄弟可真是有意思,这种事何需问‘女’人愿意不愿意。何况我是这儿的第一力士,别家的姑娘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如果你不接受挑战,或者输给了我,她便是我地。” “我们并非你族中人,并不用遵照你们地规定。” “但你们现在在我们部落中,就要遵照我们这儿的规定。无论你肯不肯,她都是要留下地了。” 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汐兰见大鹏蛮横不讲理,心里十分不快。又见杨戬不肯出面接受挑战,也有些失望。本以为他会毫不犹豫接受挑战打胜对方来维护自己,可是他却不为所动,赌着气道:“看来是走不出这儿了,只能给你当妻子了,你们族长在哪儿?是边那的大屋吗?”说完站起身往前走去。 杨戬上前一步拉住她,低声道:“别闹了。” 汐兰冷冷道:“我一个‘女’子且是他们的对手,既然并无他法,不如入乡随俗。” 杨戬知她使了‘性’子,暗叹了口气,“你真想我跟他打?” 汐兰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咸不淡地道:“那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杨戬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大鹏道:“你要怎么比法?” 大鹏指着不远处的两个半人高的大水缸,道:“那儿正好有两个水缸,都装满水,我们一人拿一个,水缸不能落地,谁先被对方打倒,或水缸落地就算输。” 072 玉女选婿 周围的人听了大鹏之言顿时议论纷纷,‘交’头结耳,那水缸,装满了水,一般人根本抱不起来,更别说还拿着打架了。 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汐兰发现对面大屋‘门’帘拉开一缝,象是有人在里面往外偷看。 杨戬也不看水缸,淡淡地应了声好。部落中人迅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谈论着那两只水缸的份量。 大鹏本是以力气大出了名的,见他随答应,也有些意外,狠狠地刮了他一眼,这下看你怎么死法,走到水缸前要人将水缸注满了水。一使力,单手举起一个水缸来,傲慢地看向杨戬。 围观之人见大鹏举起水缸,连连叫好,再看杨戬,虽然身材修长,却远不如大鹏强壮,暗暗为他捏了把汗。只有汐兰神‘色’自若,她领教过他那支枪的重量,使得那枪的人还能被这水缸难到? 杨戬见她举起水缸,不愿占了人家的便宜,不再耽搁,随手一提,也将水缸举过头顶,仿佛那水缸是纸糊的一般。 看戏之人惊得连喝彩都忘了。 大鹏见他气不喘,脸不红,知道是遇上了对手,不敢再轻敌,这水缸拿得久了怕自己也难以承受,抢攻上来。杨戬略一闪身,避开打来的拳头,使唤了个四两拨千斤,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推。大鹏身型顿时失了平稳,水缸倾斜,再难以受力。砰地一声摔在地上,砸了个稀烂,水流一地。 杨戬跃出圈外。抱着拳微笑着道了声:“承让了。” 大鹏面如涂猪血,怎么也没料到在人家手下没走上一回合,便扎了跟斗,不禁杵在了原地。 汐兰见杨戬一出手就将对手打败,喜得直拍手,围观之人才反应过来。齐声喝好,掌声四起。 大鹏更是又羞又愤,扭头而去。杨戬见他离去,便坐回自己地位置上继续吃着自己的牛‘肉’。刚才的事象是没发生过。 汐兰挨他身边坐下,抱着他地胳膊。笑道:“你真的很有本事,难怪猴子也忌你三分。” 杨戬也不答话,只是递了块牛‘肉’给她,“快吃你的吧。” 汐兰欢欢喜喜接过牛‘肉’。 这时,刚刚略为平静下来的人群又‘骚’动起来。只听有人叫道:“圣‘女’出来了。” 汐兰抬头望去,见那大屋‘门’帘揭开,走出一个十分高挑的盛装美‘女’。 汐兰推推仍顾着吃东西的杨戬,“这圣‘女’果然好漂亮,不知今天会招个什么样地男子为夫婿呢?”连问了几遍都不见他回答,转过头却见他只顾着和牛‘肉’拼命。头也不抬。压根就没看那圣‘女’一眼。见他如此,心里反而有些高兴。但又有些‘迷’‘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有对美‘女’不感兴趣的男人吗? 随着圣‘女’出场,部落中的男‘女’敲锣打鼓,气氛一下子被推到高‘潮’。所有人都目视着圣‘女’,只有杨戬对此漠不关心。 参加应选的小伙子们已经自觉得排成一排,眼巴巴地望着圣‘女’,希望她地秋‘波’能扫到自己身上,最好停下来。 可是圣‘女’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停下,甚至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走到杨戬身边,取出一双绣得十分‘精’致的绣‘花’鞋,拱身放在杨戬面前。 杨戬见眼前突然多了双绣‘花’鞋,将视线从牛‘肉’上移到鞋子上,再顺着那双只放鞋地‘玉’手,往上迎上一双含情脉脉,又羞答答的桃‘花’面。 圣‘女’刚才在‘门’帘后偷偷看他和大鹏比试,已被他的风采折服,这时近距离看他,更如人间龙凤,这时见他一双星眸向她看来,更是动人心魄,羞红了脸,掩着面,向大屋回奔而去。 汐兰和杨戬丈二金钢‘摸’不到头脑,但隐隐觉得不对劲。 部落中的人纷纷涌来向杨戬道喜。 汐兰想到云南的走婚,已隐约猜到这喜何来,仍是要问个明白,“不知各位道什么喜?这绣‘花’鞋是什么意思?” “这鞋就是圣‘女’选婿地信物,放在谁面前,谁就是她选定的夫婿。被选中的人拿了这圣鞋去给她穿上,那么两人个就可以结成夫妻,行‘成’人之礼了。恭喜公子被圣‘女’选中了,快进屋去吧。” 汐兰只觉空气都变了味,充满酸味,抱起手臂‘阴’阳怪气地对杨戬笑道:“恭喜你抱得美人归了。” 杨戬听她语气不善,皱了皱眉,对部落中长者抱拳道:“在下受圣‘女’青睐,实是荣幸,只是在下实不能接受圣‘女’的美意。” 他此言一出,大屋‘门’帘后一个极轻的“啊”了一声。 族中老少更是变了脸‘色’,刚才落选的有气盛者,本心存忌意。没料到他竟然公然拒婚,哪里还忍得下去,但刚才已见识过他地本事,也不敢与他一对一地冲突,拿了部落做盾牌借题发挥,“你这厮好生无礼,我们圣‘女’是何等尊贵,能看上你小子,是你的福气,你且能这般戏‘弄’我们圣‘女’?你根本是藐视我们部落族人。” 族中长者听了他地话,果然越加动容,满是怒意,终顾及身份,板着脸问道:“那你说为何不能娶我们圣‘女’?是觉得我们圣‘女’配不上阁下?” 杨戬忙道:“圣‘女’身份尊贵,又美貌非凡,让在下自惭难以与之相配。” 汐兰本心里不舒服,见他夸奖圣‘女’美貌,越加不是滋味,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娶了美人,不就什么事也了了?” 杨戬在她脚上踩了一脚,这丫头今天怎么专给自己找麻烦。 汐兰吃痛,忙住了嘴。 族中长老见他如此说法,面‘色’缓和了许多,语气也没那么尖刻,“那你有何苦衷,不防说来听听。” “在下四海为家,身无定所,如何能与圣‘女’共结连理?” “这有何难,哪个男子不希望有个安定的家庭,我们部落安定富裕,你本事高强,和圣‘女’成了亲,好好辅助圣‘女’引导我们大家,这不是好事一桩吗?” “在下实在是事务缠身,能以在一个地方定下居来。” “我们也明白年青人定有这样那样的闯‘荡’之心,这也不是难事,你和圣‘女’成了亲,你们可一同出去漂上几年,圣‘女’也可以多学习外面先进的技术,你也可以了了心事,过得几年,再回来引导大家。” 073 他是我的夫婿 “……老人家,在下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实在不能接受圣‘女’的厚爱。” “难道你是怕我们圣‘女’不够贤淑?” “在下且敢,做得圣‘女’之人,自是品‘性’高于常人的……” 汐兰听他百般称赞圣‘女’,先是美貌,现在又是品‘性’,自己就是一般人,那她不高于自己?心里不服,也气不过,装出满面的笑意道:“圣‘女’如此完美,又可以与你一同外面闯‘荡’,你就同意了吧。” 杨戬见她笑得明媚如‘花’,眼内却闪着怒意,这丫头有意和自己作对,那就陪她玩上一玩,轻笑道:“是你让我娶的啊?” 汐兰没料到他把球踢给了自己,但话已出口,怎么能收回,反正他肯定是不会娶那圣‘女’的,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啊,是我说的。” 杨戬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弯身拾起绣‘花’鞋,向大屋走去。四下里哄声四起,人们又开始载歌载舞。 这下到汐兰傻了眼,难道他真的去娶那个圣‘女’?就这么发愣的一会儿功夫,见杨戬已走到大屋前,再不出声阻挡,只怕就成了人家的夫婿了。忙叫道:“你不能进去。” 杨戬暗自得意,他知她是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娶了圣‘女’,然后让圣‘女’跟着她去‘弄’那朱果。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平静如水,回转身问道:“为何?” 就在汐兰出声阻止的一瞬间,众老者已盯住了她,道:“你哥哥成亲,这是大好之事,你为何要加以阻拦?你这样做是目无尊长,无‘女’子之德。” 汐兰哪听得进这些老头对她的教训。竖了眉道:“你们这些老头才叫奇怪,随便拉个人就要他娶你们的圣‘女’。先不说你们圣‘女’好与不好。你们问过他家事没有?家里人同意不同意?他本人有没有心上人?” 杨戬见她发威,面含微笑,站起‘门’口看她如何表演。 长者被汐兰一阵炮烘。呛得没了语言,过了半晌方道:“他又没有家人在此,如何问得到?如果他有心上人,怎么还会去与圣‘女’行‘成’人之礼?” “谁说他没家人在此?” “那他的家人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 “正是我……” 杨戬摇头轻笑,这丫头什么都能编排得出来。 老者将汐兰打量了一番,掩着没牙的嘴笑开了。反笑得汐兰周身不自在,“你笑什么?” “我笑姑娘好没分寸。” “我如何没有分寸了?” “我们自然知道你是他家人。他地妹子嘛,可是这做妹子的如何能干涉哥哥地事?好了。小姑娘别闹了,不要误了圣‘女’与你哥哥的好时辰。”老者扬扬手象是在打发她离开,也不再和她多说,准备转身离去。 “谁说他是我哥哥了?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说他是我的哥哥。”汐兰冲着老者背影叫道。 老者笑呵呵地转过身来道:“如果不是你哥哥,那就更没你地事了。” 汐兰扫了眼杨戬,见他若无其事地站在大屋‘门’口。好象自己真与他无关一般,更是着恼。好,你还真想娶那‘女’子?我偏要你娶不成,横了他一眼,对又要离去的老者叫道:“他不是我哥哥,是我的夫婿……” 此言一出。如惊雷一现。所有人同时看向她。就连杨戬也变了脸‘色’,收起那仿佛事不关已的浅笑。眼里纠结着复杂之‘色’静静地看着她。汐兰也不再管他人,挑衅地望向他,二人就这么静静地隔着院坝对视着。 周围之人静了片刻,便低声议论开了,对她褒贬不一,但大多还是怀疑她所说的真实‘性’。她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但在那年代,十五六岁成亲的‘女’孩也大有人在,但二人之间的举动说是夫妻,实在不象那么回事。 杨戬望着汐兰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恢复了往日地平静,慢慢转过身,揭开‘门’帘,进去了。 汐兰随着他身影的消失,表情慢慢僵住了,心也慢慢地往下沉,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难道他往日的温柔都是错觉? 周围窍窍‘私’语声蔓延开来,指着她背后指指点点的人也越来越多。 伤心,失望,委曲涌进汐兰身体深处,突然间发现她原来在这世间一无所有,一直以来认为所拥有的那点点真情在啃嗜着她的心,望着那一动不动的‘门’帘,脸上滑下两道泪痕,低声道:“杨晋,你这个骗子。” 杨戬进了屋,见圣‘女’席地坐于一小桌边,见他进去,又喜又羞,用手‘蒙’住了脸。过了一会儿,不见他有动静,放下手,见他仍静静地站在那儿,神情如行云流水般高不可攀附。忙掩去少‘女’地羞涩,轻声道:“公子请坐。” 杨戬淡淡一笑,“我是还你这个的。”说完,将手中的绣‘花’鞋,轻轻而整齐地放到她身前。 圣‘女’脸‘色’一变,眼内闪过一丝让人心痛的伤感,瞬间恢复了平静,“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杨戬轻摇头,“你很好。” 圣‘女’笑了,笑得有些生涉,“是因为外面那姑娘吗?她真是你的妻子?” 杨戬没有说话,但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 圣‘女’起点向他行了个礼,“今天让公子见笑了,既然来了这儿,就是我们的客人,你和你地妻子请不要拘束,有什么需要地,尽管吩咐。” 杨戬忙回礼道:“让圣‘女’和族人误会,在下十分不安,圣‘女’如此开明,在下在这儿先谢过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杨戬向圣‘女’告辞出去了。 圣‘女’望着他的背影,笑容慢慢跨了下来,说不尽地失望。唤了族长进去,道:“爹,让族人好好招待杨公子夫‘妇’,别怠慢了人家。” 族长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们真的是夫‘妇’?” 圣‘女’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这‘成’人礼怎么办?”族长不无担忧,“他肯不肯二‘女’共‘侍’一夫?此人相貌不凡,绝非泛泛之辈,你如能嫁此夫,为父也不再为你‘操’心了。” 圣‘女’轻摇了摇头,“‘女’儿刚才也想过这问题,可是他的心里和眼里没有‘女’儿,只有他的妻子。‘成’人礼的事就放放吧,以后再说吧。” 族长叹了口气,出去招呼人为杨戬二人安排住处去了。 074 同房 (过年了,过年了,果果在这儿祝大家牛年众神关照你,天公青睐你,唐僧庇护你,观音保佑你,如来欣赏你,妖魔鬼怪屈从你,就连我都得祝福你!) 杨戬出了大屋,见汐兰独自立中场中,瘦削的肩膀轻微地‘抽’动,明知自己应该与她保持距离,双脚却不自觉得向她走去。 汐兰从‘蒙’胧泪光中见一双脚停在自己的面前,‘抽’噎着道:“走开。” 可那人却如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汐兰有些恼怒,将声量提高了些,叫道:“没看见过别人哭吗?有什么好看的,走开。” 过了一会儿,见那人仍不离开,本无处可发的怒气全涌上来,一边大声吼道:“叫你走开。”一边抬起头来,怒视对方。入眼的却是杨戬那双让人永远看不到底的黑眸,眼中的怒意很快被鄂然替换,低叫道:“杨晋……你怎么会在这儿?” 杨戬微微一笑,“是要我走开吗?那我可真走了。”说着,装模作样地挪动着步子。 “别走……” 杨戬又是轻轻一笑,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原来是个受哭的小丫头。” “杨晋,你这个坏蛋……”汐兰再也顾不得其他,一头扎进他怀中,想到刚才的失意,这失而复得的惊喜,又想到母亲,再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这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全哭出来。 这一来反‘弄’得杨戬手足无措起来。 周围响起了‘激’烈的拍掌声,而大屋‘门’帘后却有着谁也听不见的叹息声。 杨戬等她哭够了,轻声道:“快放开手,大家都看着呢。” 汐兰反而将手扣得更紧,撅着嘴道:“我不放。” 杨戬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四周。脸上飞起一抹淡红。见族长向他们走来,忙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却握在了手中。 族长对杨戬道:“今晚,对二位多有误会,十分抱歉。还希望贵夫人见谅。” 杨戬越加涨红了脸,看了看汐兰。外汇市场兰却是脸上还挂着泪珠就笑开了,“不知者不罪嘛。”俨然真是他老婆一般,杨戬皱了皱眉头,使劲捏了捏她的小手。 这件小小地意外,让他们之间仿佛走近了一步,汐兰本满心欢喜,手上猛然一痛。“哎呀”一声。 族长见她突然‘露’出痛苦之‘色’,忙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汐兰苦笑一下。“突然被一只大蚊子叮了一下。” 杨戬闻言,在她手上又是狠狠一捏。 汐兰又痛得“哎呀”一声。 族长十分奇怪,四处‘乱’看,大冬天地哪来的蚊子。随即见杨戬表情尴尬,也就了然了,笑笑道:“天也不早了。我已要人为二位备下客房,带二位去休息吧。” 汐兰本也累了,听说有得休息了,一连串地应答,拉了杨戬跟着族长叫来的姑娘往客房而去。 到了一间小竹楼上,姑娘开了房‘门’。道:“这房间已是打扫干净地了。被子也换了全新的,二位尽管安心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吩咐。”说完便要离去。 汐兰见里面中有一个房间,一张‘床’,急忙叫住她,指指杨戬,道“这房间是给我住的,还是给他住的?” 姑娘回身道:“当然是给二位住的。” “可是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 姑娘奇怪了,“难道二位还要两张‘床’不成?” 汐兰想也没想,道:“那当然。” 姑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杨戬,“难道你们二位不是夫妻?如果你们不是夫妻,那为何假扮夫妻来哄骗我们圣‘女’?” 二人一时语塞,汐兰快速地看了眼表情古怪的杨戬,“这……那……是的…..”见姑娘面‘色’慢慢变青,大有去揭发地矛头,忙挽住杨戬道:“我们刚成亲。”杨戬一阵猛咳。 汐兰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姑娘“扑哧”一声笑了,“你们这些外乡人真有意思,这夫妻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新婚才更是甜甜蜜蜜呢,你们却要分‘床’而卧。”说完丢下,脸如涂猪血,呆若木‘鸡’地二人走了。 等姑娘走得看不到人影了,二人对视了一眼,马上将脸别开,更是耳根子都红透了。 杨戬轻咳一声,“还是先进去看看再作打算吧。” “嗯。”汐兰自己都奇怪,自己的脸皮何时变得这么薄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关上‘门’,站在‘床’边,望着那唯一的一张‘床’发呆。这房间收拾得也真是干净,除了这张‘床’,而且还是一张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的‘床’。便只有一张放着油灯的小方桌,和屋角放着的洗濑用地水缸和脸盆,连把椅子也没有,更别指望有多的被子出来打地铺了。 汐兰这下真犯了愁,这么两个大人,一张小‘床’,总不能拿一个来人睡光地板吧?可是两个人挤这么一张‘床’,咳咳,这不是在考自己的定力吗?这身子虽然年龄不大,但在这年代已经是可以为人之‘妇’的了,如不是这西行取经,只怕高家都给她找好人家了。再说了自己真实年龄可是如假包换的成年人了,要自己挑战身边睡着一个大帅哥,可真是难为人。 正在为难之处,见杨戬伸了个懒腰,往‘床’上坐去。 这一来,汐兰可傻了眼,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问道:“你做什么?” 杨戬看了看她,懒洋洋地道:“睡觉。” “睡觉?”汐兰睁大了双眼,将眼前地杨戬打量了一番,这是她平日所熟悉地那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吗?“你睡这儿?” “不睡这儿,能睡哪儿?”杨戬装着‘迷’‘惑’问道。 “你……你睡这儿,那我睡哪儿?”汐兰急得说话都结巴了。 “你不是说是夫妻吗?一起睡了,如果你不愿,你就睡地上好了。”杨戬说话,就要脱鞋上‘床’。 汐兰一听,竖了眉,刚才还为他担心,可他却压根没为她想过,“想让我睡地上,可不行。要睡地上,也是你睡。”说完抢先踢了鞋子,滚到‘床’上,用脚踢着杨戬,想将他踢下‘床’去。 杨戬本也是逗着她玩,被她踢得急了,轻轻一笑往旁边让去。 汐兰一脚踢出,用力大了些,被他让开,一时没能收住,整个人往‘床’下滑去。眼看就要跌下‘床’去,心一慌,双手‘乱’抓,攀住他地肩膀,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攀住。 杨戬长臂一伸,抄住她的腰,将她拉回‘床’上。两人这么一拉扯,竟拉扯出极其暧昧的姿势来。 075 太多迷团 汐兰拉扯回头间,‘唇’在杨戬温润的‘唇’上轻轻扫过,一道电流传遍全身,同时感觉到杨戬也是身子一僵。 停下打闹,愣愣地看向他。正好迎到他专注的凝视,二人如泥石人一般定住了。无论是心里还是眼里,都只有对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汐兰的心跳越来越慌‘乱’,最后终于忍不住沙哑着噪子轻唤了声:“杨晋!” “嗯。”杨戬轻声应道,见她似一弹即破的粉面泛着娇‘艳’地‘潮’红,眼里聚满柔情,意识慢慢糊模起来,好想一世守候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手臂一紧,将她圈到怀中,慢慢向那樱‘唇’‘吻’下。 汐兰看着眼前慢慢放大的俊脸,心里砰砰直跳,很快‘迷’失在那深深的黑眸中。慢慢闭上双眼,等待着让她又盼,又羞的‘吻’。 眼看就要一亲芳泽,杨戬脑海里突然闪过被冰封的母亲和紫竹娘娘那抹淡淡的‘阴’魂。刹间打了个冷战,所有的‘激’情瞬间浇灭,闭上眼睛,努力将占据心里的情‘欲’抛出体外。 看了眼闭着眼等待的汐兰,将飘到她脸上的一线秀发理到她的耳后,暗叹了口气,轻轻放开手臂,道:“很晚了,休息吧。”说完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翻身下‘床’,往‘门’口走去。 沉浸在欢愉中的汐兰,闻言,睁开双眼,正好看到从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眼巴巴地看他开‘门’而去,望着关合的竹‘门’,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心里涌着说不尽地失落。 左思右想,终不得其果。为何这个世界会有如此之多的事让自己不解,真希望自己从来没去过二十一世纪。那样便不会有如此之多的‘迷’团让自己去猜。就这么一边叹息,一边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睡去。 杨戬在‘门’口站了许久,心里仍难平静,汐兰每一声叹息,都牵动着他的心,巴不得马上冲到她地面前,为她停止那些苦闷,但他不能。直到听不到汐兰辗转反侧的翻动之身,才重新回到屋中。坐到‘床’边。静看着她熟睡地样子,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如同婴儿般的脸。 突然汐兰于睡梦中轻声唤道:“娘。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杨戬心里一紧,抚‘摸’着她的脸地手停住了,公明在她的眼角看到两颗晶莹的泪珠。平日里嘻哈打闹的她,内心并非如此平静。她的孤单又何曾不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呢?刹那间,象有千万只白蚁在啃嗜着他的心。 “杨晋。别走。”汐兰在梦中轻泣。 杨戬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我不走。”汐兰笑了,笑得很安心,呼吸也平稳下来,杨晋苦笑一下。静静地靠在‘床’栏上。望着窗外的漆黑,直到天边泛起一道光亮。才沉沉睡去。 直到天亮,汐兰方在他怀中醒来,感觉到他怀中地温暖,又看到他皱着忧虑头的睡脸,虽然很想伸手抚平他皱在一起地眉头,却怕惊醒了他,而要离开这怀抱。再次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感到他动了动,睁开眼见他正低头静静地凝视着她,见她睁开双眼,轻轻一笑,“醒了?” “嗯。”汐兰真想永远赖在他的怀中。 可是他却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活动麻木的手臂。汐兰心里升起一丝歉然,想来他一夜都没换过姿势。 二人梳洗完毕,去大屋向圣‘女’和族长辞行。 圣‘女’第一次近距离打量汐兰,不禁暗暗喝彩,她的年龄只怕还小上自己一两岁,但已出落得气质非凡,如同聚集了天下之灵气于一身,了难怪杨戬只钟情于她一人。 汐兰本不是好静之人,见她一直打量自己,也就冲着她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圣‘女’自小受礼法约束,突然见她如此不鞠小节,活泼可爱,不禁哑然失笑,道:“姑娘真是好福气,能有如此郎君相伴。”汐兰见她‘性’子直白,也十分欢喜,看了看杨戬,回头道:“圣‘女’美貌贤淑,定会有个如意郎君地。” 圣‘女’轻轻一笑,“昨日,姑娘的勇气让我深有感触,属于自己的幸福,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弃。” 汐兰想到昨日临时撒的谎,有些难为情地抓了抓头。又觉自己搅了人家的‘成’人典礼,也满是歉意,想了想,道:“请圣‘女’借纸笔一用。” 圣‘女’十分不解,仍于桌上摆上纸墨,递过‘毛’笔,亲自于一边磨墨。 汐兰抓起‘毛’笔,暗暗后悔以前上学时没好好练练‘毛’笔书法,又怪自己一时冲动,向人讨要了纸笔,这不是在让自己出丑吗?但说出的话,如泼出地水,也不能收回了。 伏在桌上,别手别脚地将平时无聊时翻读那本百科全书,无意中记下地一个方子抄了下来。 杨戬见她费力地在纸上画出一个个‘鸡’爪爬一样汉字出来,不禁宛尔。但当看到她所写的内容时,眼里却‘露’出惊佩之‘色’。 汐兰看着纸上地黑字,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递给圣‘女’,“凑合着看吧。” “这是?”圣‘女’接过白纸,看着上面画得‘乱’七八糟的字体,眼‘露’‘迷’茫。 “这是让土地湿润松软的方法,我发现你们这儿的土地干硬,缺乏营养。这样种植出来的东西定然有限,所以把这个给你,你跟着上面的法子改变土质,就会提高产量了,你的族人的生活也就会更好了。”汐兰说完,指着方子,将上面所记录的法子,细细讲解了一遍。 圣‘女’听完,完全折服,看她的眼光中又多了层钦佩之‘色’,越加佩服杨戬的眼光。与族长一起对二人再三言谢。 汐兰拍拍手,拭着手上的墨汁,道:“你们再谢下去,我们又走不了了。” 圣‘女’和族长再三挽留,二人均道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圣‘女’方带着族人将二人送出部落,再三叮嘱,以后有时间定要回来看望他们。二人一一答应,告别了众人,继续往地图所指方向而去。 076 为何西行 汐兰二人别了圣‘女’,夜宿晓行,将半月有余,忽又见一座高山,真个是摩天碍日。拿了地图查看,总算是到了地头,望着那高耸入天的大山,犯了愁。这么大一座山,该如何寻找?事到如今,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二人一路搜寻地往山中行走,只顾着寻找朱果,却没注意到在他们踏进这大山的时候,已被一个小妖远远发现。那小妖见了她们慌不跌地往大山深处一所院舍奔去。 尚未到院舍便叫开了,“娘娘,娘娘,有好货上‘门’了。” 一个十分妖娆的‘女’子从屋内闪出,问道:“什么好货‘色’?把话说清楚来。” 小妖喘着粗气道:“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子听了一巴掌打在小妖脸上,将她打了个圈,骂道:“还是这么不长出息,来了两个人有什么奇怪,这么一惊一诈的,吵了老娘的瞌睡。”说完打了个哈欠往屋内走去。 小妖捂着脸,满是委曲,“那男的长得好象姑爷。” ‘女’子听了双眉一竖,“那王八还敢回来?不怕我扒了他的皮?” 小妖忙道:“错了,错了,不是那个姑爷,是另一个姑爷。” ‘女’子听得有些‘迷’糊,“那个不是和我才成亲就死了吗?你是不是练功练得‘迷’糊了?” 小妖见她总是不明白,也有些急了,比手划脚地道:“也不是那个死了的姑爷,是另一个。” ‘女’子不耐烦了,骂着小妖,“枉你还修炼了这许多年。满脑子的豆渣,我一共才嫁了两个男人。一个跑了,一个死了,哪里还有第三个姑爷?” 小妖指指房中。“是和娘娘房中所挂画像中的那男子,也就是娘娘说一直在寻找的第三个姑爷十分想象。” ‘女’子一百八十度大转身,一把揪住小妖,“你说什么?” 小妖战战惊惊地道:“那男的长得和娘娘时常看着发呆地那男子画像十分想象,好象就是一个人。” ‘女’子放开小妖,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她又打了一个圈,“你怎么不早说?” 小妖越加委曲。哭着脸道:“我不是一直在说的吗?只是娘娘一直没能明白,这刚明白地功夫。便把我打了。” ‘女’子打断她正要继续的长篇报怨,“他们现在何处?” “他们刚进山,我便飞奔来禀报娘娘了,现在不知走到何处了。”说完双手‘蒙’着脸,小心地看着‘女’子,怕她又扬起巴掌。 ‘女’子听了后。看着她‘蒙’在脸上的手,问道:“你‘蒙’着脸做什么?” 小妖怯怯地道:“这不是怕娘娘又打吗?”慢慢将手放了下来她地手刚刚放下,‘女’子果然又是一巴掌扣在她脸上,将她打得原地转了两个圈,“真是成事不足的东西,靠人不如靠已。”说完丢下小妖。自己出了小院照着大山入口的方向去寻找。 小妖忙追在后面道:“娘娘。你眼神不好,就算寻到了人。你不凑近去,如何看得清来人长相?你可别认错了人,这丑就丢得大去了。”但见那‘女’子早去得远了,多半是没听到这番忠告,只得寻着方向追了下去。 山路狭窄,道上久无人行走,杂草树腾相互纠结,杨戬取了长枪自行于前面开路,汐兰高一脚,低一脚地在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拉扯:“一直没机会问你,你为何一直在这往西的路上?” “寻一样东西。”杨戬犹自忙着手上的活,随口应答。 “寻什么东西?我有一个结拜大哥叫黄袍怪,经营着一家古玩店,见识的东西也多,或许能有消息。” 杨戬沉默了,似乎在思索着汐兰所说之人的份量。 汐兰见他有所动摇,接着着道:“我娘的记忆水晶便从他那儿所得,不过差点被他手下地小妖当垃圾丢掉了。” “当真?你那水晶是他那儿所得?” “嗯,我骗谁,也绝不会骗你。你说是何物,等我见到我义兄,就帮你问问,要他多方打探,没准真能帮你寻到了。” 杨戬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在寻一样可以劈开千年玄冰的东西。” “千年玄冰?”听这名字也知道非同寻常,能劈开这玄冰地东西,定是件难得的宝物。 “嗯。” “冰不是怕火吗?” “是,但这千年玄冰不是普通火所能融化的。” “不是有三味真火吗?” “你知道三味真火?” “嗯,听说过,听说猴子的眼睛就是三味真火炼出来的。” “嗯。” “三味真火能融去那千年玄冰吗?“ “也许能,但没试过。” “那不是可以找人通通关系,托那神仙帮帮忙?借三味真火一用,把那玄冰化去,不就成了吗?” “不能用,也不敢用。” “为什么?”汐兰‘迷’糊了,“既然可以,为什么不能用?不敢用?” “玄冰里封印着我至亲至爱的人。”杨戬停了停,接着道:“这事到此为止,别再问了。”说完脸上拢上一层寒气,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模样来。 “那是你什么人?”然话刚到嘴边就被他的冷脸堵了回来,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味道。难怪总觉得他远不可及,原来他的心里有着别人。也难怪他不为上次所见的那个嫦娥的美‘色’动一丝一毫的心。一想到他终年为被封冰着地爱人,四处寻找宝器,心里便泛起阵阵酸意。真后悔开口说要黄袍怪帮着寻找宝物之事。 话说回来,此宝物绝非易寻。多发挥些自己地魅力,说不定等他寻到时,已经和他双栖双飞了。但想到他心里总装着个别人,也总有些不是滋味,但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先凑合着吧,总有一天,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叫汐兰地。 等等,他会不会已成了亲?那自己跟他且不是要做妾?给人做妾可是打死不干的。但据上次嫦娥所说,他应该还没成过亲。这事还是问问清楚才好。 汐兰冲着杨戬的背影叫道:“喂,你娶妻没有?”话刚落,看远处有一个‘女’人站在荆棘后东张西望,“咦,那儿怎么有个人?” 077 再见瓶儿 杨戬本专心清除身前的杂草枯腾,闻言抬头看向前方,果见一身穿淡紫衣衫的‘女’子那儿左顾右盼,似在等人。 “看她并没拿有行礼,想来该是这山中之人,对此山应该熟悉,不如我们前去问问,看她是否知道那朱果的所在。如果知道,我们也不必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汐兰‘揉’了‘揉’已走得酸痛的‘腿’。 “也好。”杨戬说罢,收了枪,手揽住汐兰的腰,使了个地遁术,转眼间,便到了那‘女’子身边。 那‘女’子,正用手搭了个凉棚,向远处观望,转转慢过身,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个男人。定眼一看,顿时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伸手便来拉杨戬的手,“真是你,我等你可等得好苦。”对汐兰却直接无视了。 杨戬如丈二金刚一般‘摸’不到头脑,忙退开两步,仔细地寻思着,这眼前‘女’子是他以前的哪一‘门’子熟人。 汐兰见那‘女’子上来便拉杨戬的手,象是十分熟络,而杨戬却皱眉苦思,只怕两人真是旧识。心里敲了敲小鼓,不显山不显水地走到二人中间,挡在杨戬身前,从身后握住杨戬的手。杨戬心下了然,知她盘算的那点小心思,微微一笑,任她握住。 汐兰打量着那‘女’子,只觉十分面熟,暗道怪哉,难道以前见过这‘女’子?笑着道:“姐姐好漂亮,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山中?” 那‘女’子听人赞她漂亮,满心欢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汐兰,这一看之下,快速将她从上向下。又从下向上扫了两遍,脸上笑意瞬间收敛。‘阴’阳怪气地道:“是你这个小丫头?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汐兰听她语气不善,也收强装出来的笑脸,“你又是哪根葱?”脑子飞快转动。突然定在了一个上呆‘女’子的画面上,再将她仔细打量一番,恍然大悟,“哦,我说是谁呢,居然就是那个人见人霉的瓶儿……” 原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所救下的那个上吊‘女’子瓶儿。只是那时她一身素衣,而如今却是浓装‘艳’抹。汐兰竟一时没记起她来。杨戬却始终没想起这个叫瓶儿地‘女’子是谁。 瓶儿对着汐兰呸了一口,“你才人见人霉呢。我可是这山中的山母娘娘。” 汐兰撇了撇嘴,“我听过山神,却没听过什么山母。” 瓶儿身子晃了晃,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着平静,道:“你这种凡胎俗子见识少。也是情有可原地。” 汐兰看着她那涂了厚厚一层粉的脸,实在看不出她是什么仙风道骨,“这么说来,你是仙了?” “当然是……半仙…..”“这么说一半是仙,那另一半是人?这么说来比我这凡夫俗子也好不了多少嘛。” “谁说我一半是人了?我另一半是妖……”瓶儿说完发现自己说溜了嘴,马上住口。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再看汐兰。果然见她已经笑开了。 “原来是半妖啊?” “半仙……”瓶儿气得咬牙切齿,但仍不忘更正汐兰的错误称呼。突然语掉一转道:“我是仙是妖关你何事?倒是他怎么还没有把你这爹不喜,娘不爱地小丫头休了?” 汐兰见她当着杨戬的面说起自己当年胡编的谎言,有些不自了,看了一眼杨戬,恶狠狠的瞪向瓶儿。瓶儿却对她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只冲着杨戬抛媚眼。 杨戬越加‘摸’不到头脑,未名其妙地问道:“什么休了?” 汐兰忙捏了捏他的手,如果他再问下去,自己当年的谎言可就揭穿了,那可真没面子了。 杨戬虽不明就理,但仍识趣地闭上了嘴。 汐兰与瓶儿横眉冷对,“原来当年你说的那些话全是骗人地,只不过是编出骗取我们的同情心。” 瓶儿听了这话却是不认,“我所说地爹娘舅舅那是编的,但那相公和他的元配可是有假包换的,还有啊,当年我想自杀也是真的,我虽然知道自己不一定吊得死,但想试试。只可惜你们偏不让我试,既然不让我试,就得对我负责。” 汐兰见她还跟以前一般无赖,顿时头大,抚了抚头,另一只手往下压了压,“打住,打住。我们没什么需要对你负责的。” 杨戬到此时方隐约记起,好象有救过一个上吊‘女’子地事来。 瓶儿见杨戬终于记起她来,绕过汐兰,转到他身边,细声软语地道:“当年,你们一走了之,可苦了小‘女’子我了,只知道你叫杨晋,就凭着这个名字,四处查访你们的下落,可是你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都说没有这么一个人,你真的是叫杨晋吗?” 此言一出,汐兰心中也犯起了疑问,难道杨晋真不是他的真名?可是如果不是,为何猴子会帮他隐瞒?这瓶儿古灵‘精’怪,说出的话没几句真话,又如何能信她?想到此,刚才皱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她不知在她思索地时候,杨戬一直注视着她变幻着地脸。 杨戬见她舒展了眉头,才略为安下心来也不回答瓶儿的问题,反问道:“你果真是这山中地山母?” 瓶儿见杨戬向她问话,心‘花’怒放,以为她现在这身份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了,带着些许得意斜了汐兰一眼,“当然是真的,这身份是不是和我很般配?” 杨戬对她的身份到没多加评论,又问道:“请问,你的夫君在何处?” 瓶儿撅起了小嘴,有些不满了,“你这不是在戏‘弄’奴家吗,上次便跟你说了,他娶了我就死了。”但念头一转,难道他是怕她名‘花’有主,而有意试探?这么一想,心‘花’怒放,将手搭向杨戬肩膀,羞达达地道:“难道你对奴家还不放心吗?” 汐兰见她又凑近杨戬,没等杨戬退让便抓住瓶儿的手,道:“如果你站累了,我的肩膀借给你用。” 瓶儿见她总是搅和在里面,十分不快,白了她一眼,‘抽’回被她抓住的手。 汐兰冲她做了个鬼脸,将手使劲往衣服上蹭了蹭,象是生怕她手上带着什么能害人的东西。 078 朱果 杨戬对瓶儿的暧昧神‘色’,视而不见,正‘色’道:“我所指的你的夫婿是指此山的山神。” 汐兰总算明白了,原来山母便是山神的老婆,既然是有老公的人了,居然还可以跑出去嫁他人,又敢在本土上勾搭男人,那山神的绿帽子可真是好大一顶了。 瓶儿见杨戬问起山神,泄了气,“那衰人早在一百多年前便丢下这山,同一个小妖‘精’‘私’奔了。至于他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我还在托人四处打探他的下落呢。然而他滑得泥鳅一般,总是能我到达的前一会儿的功夫溜掉。” 汐兰带着不敢相信的怀疑眼神,在瓶儿身上‘乱’转,“没想到水‘性’杨‘花’的半妖,对这山神夫君很是专情嘛。这一找居然能找一百多年。话说回来,你既然对他如此执情,为何还要勾搭别的男人?”说着,有意地扫了杨戬一眼。 瓶儿哪听不出她的弦外之意,呸了一声,“我对那老东西才没有情义呢,我寻他只不过想让他把这山的地契给我罢了,总不能他带着小的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在这儿白帮他打理这山不成?” 现实,现实,汐兰再次领略到这个世界的现实思想,这些人放到二十一世纪定会是个狠角。 杨戬却另有所思,对瓶儿道:“这么说来,你对这山中十分熟悉了?” “那当然,这山中哪儿多一根针少了片叶都瞒不过我。”瓶儿说起这片山,不无得意。 “那你可知道牛果长在何处?”杨戬追着。 “你们是来寻朱果的?”瓶儿眼里闪着惊异之‘色’。 汐兰见她的神情。必然知道,也不顾得与她再斗口角,连连点头。 瓶儿看了眼汐兰。扁了扁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汐兰知她因为杨戬对自己百般不满,又如何肯出手相帮?听她这般说法也是常理。使了个‘激’将法,道:“你不是不肯告诉我,而是根本不知道。” 瓶儿又是一直自傲,哪受得了她地‘激’,眉一扬,“谁说我不知道?这朱果树在这山中也仅有一棵,而此树三百年开一次‘花’,又要再过三百年才结一次果。而且一次只结一粒果子。如果不摘的话,三日便会落地。入土便化了。” “三百年加三百年,那且不是六百年才有一粒朱果?”汐半闻言泄了气,万一这朱果刚结过果,就得呆上几百年才能再次结果,这几百年够自己活上好几辈子了。 杨戬这时也犯了愁,这差事真不是好差事。本书转载ㄧ6k文学网αp.16k. 瓶儿见杨戬拧紧了眉头。心中一喜,是她表现的好机会了,对他道:“据我所知,这朱果还有几天便要结果了,却不知你们为何要这朱果?” 汐兰眼里升起希望,这时如果说拿这东西给自己地美容院做‘药’引。她多半不会理会。不如拿菩萨来压她一压,“是观音菩萨要我们来寻的。你既然知道,何不助我们采摘朱果?” 瓶儿听是菩萨的指使,果然不再和汐兰唱反调,然她相助采摘朱果却面‘露’难‘色’,“这朱果虽长在这山中,却不归我所管。而是另有灵兽把守,那灵兽本领高强,难以对付。” 汐兰闻言不以为意,“难道受菩萨之命,也会受到阻拦不成?” 瓶儿不屑地“哧”了一声,“就是观音菩萨亲临,这灵兽也不见得买账,更别说你是受命而来。” 杨戬也没想出是何许人,只有会过方知。但不知这个瓶儿所说地话有几分可信度,曾听说凡仙品异果出世,必有征兆,那这朱果结果,也该难免。想到此暗使了个障眼法,突然狂风大作,风砂走石令汐兰和瓶儿忙埋低头来,举起手臂来挡住这兜头兜面打向面目的砂石。犹是如此,仍难睁开双眼。 杨戬额上那抹胭红突然金光四‘射’,刹间化成一只杏形长眼,流云浮动,炯炯有神。他四处观望,果然见深山内显浮着一淡淡的圈五彩光环,真真是有异果结实的征兆。如此看来瓶儿所言果然不假,合了三眼,又使了个停风咒。 转眼风,风平树静,汐兰不再觉得有砂石打在脸上,耳边呼啸的狂风也随之消失。抹了抹脸上的尘土,向瓶儿报怨道:“你这破山,气候也差颈得紧,凭空便起这等恶风。” 瓶风也满嘴砂石,苦不堪言,吐去嘴里的泥土,好生纳闷,“这山中向来风和日丽,从未有过这等恶风,难道说你命中带煞,你来了这山中,风也变得恶了?” 二人正争着,瓶儿手下小妖,哼哼唧唧地奔了来,见瓶儿前面立了两个人,正是刚才在入山口所见二人,赞道:“娘娘好本事,眼神不好,也能这么快就寻到了姑爷。” 汐兰愣了愣,看向小妖,“姑爷?你们这半妖娘娘眼神不好?道难将他看成了你们姑爷?”说着指了指杨戬。 瓶儿横了她一眼,“半仙。” 小妖却不明这半仙半妖的有何区别,“我们娘娘地眼神是不好,但这次可真没看错人哦,他是我们未来的姑爷。”说完拧过头去看杨戬,嘴里发着啧啧声,象是在菜市场挑菜一般,“娘娘地眼光可真不是盖的,这未来姑爷可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比前两个可强得多了,只是不知以后那个跑路的姑爷回来了,这谁大谁小?没准到时还要打上一架,比上一比,来个大小之争,到时可就有热闹可看了。” 她一席话,让面前的三人都变了脸‘色’,却犹自不自知地道:“不过这个姑爷的脾气好象不大好,这脸未名其秒地就拉长了,以后只怕我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瓶儿再也忍不住,拉过她,一巴掌盖了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小妖又委曲了起来,“这还没进‘门’呢,你就这样,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还是乘早跳槽,投靠我姐姐去了罢。” “你敢去那蜘蛛‘精’那儿,我就先扒了你地皮。”瓶儿竖了眉。 “你再打我一打,我就真去。”小妖也豁了出去,使着劲闹。 瓶儿手扬了扬,最终放了下来。 079 鸡鸭大战 汐兰翻了个白眼,“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杨戬实在不愿再与她们纠缠下去,将汐兰的小手反握于大手之中,拖着眼里快要喷火的汐兰,轻声道:“我们走。”说罢向瓶儿辞行。 瓶儿见他要离开,忙叫住道:“你们要去哪儿?” 杨戬对这瓶儿虽不喜欢,但也不失了礼数,“我们去寻个地方小住几日,等朱果结果。” “这山中除了我那小院有象样的住处,别处再无住得了人的地方了。不如到我家小住几日吧。” “我们风餐‘露’宿也习惯了的,就不打扰山母娘娘了。”杨戬婉转拒绝。 汐兰见杨戬第一次这般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一动,知自己与他终于走近了一步。又见他对瓶儿口里虽说得客气,但却急着离开,也知他是不想与这个半妖多加纠缠,心中暗喜,他如无他意,又何必担心这个瓶儿纠缠,也不再对瓶儿横眉冷对。 瓶儿除非以汐兰为幌子,否则难以留下他,虽极不愿如此,但也无他法,道:“别看这山中白日里风和日丽,但到得夜晚,寒湿极重,你男人家或许可以抵挡。”指了指汐兰,“这位风都可以吹走的只怕就不好说了。” 这时日已偏西,汐兰和杨戬果然感到地面慢慢渗出阵阵寒气,杂草上也开始密布小水珠。 杨戬看了看汐兰。果然‘露’出难‘色’。 瓶儿见他有所犹豫,又道:“你们又是冲着朱果而来,却有所不知,这朱果只能以‘女’人地手采摘,男人却摘不得。” 汐兰从未听说过这么怪诞的说法。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瓶儿道:“到底为何,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那跑了路的衰人说起过。说这朱果如果以男人手采摘,离了朱果树便会腐烂。” 汐兰也倍感头痛,采个朱果还这么多名堂,“你说的话,都不知有几句是真的。”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同样反感你。但我说地话,几时有过假话?” “你编的谎话还少了不成?你那个几岁死娘,几岁死爹的,我可没听漏了。” “那只是个意外,反正话我是说到这儿了,你万一哪天半夜受了风寒,病倒了,误了摘朱果地时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杨戬对这朱果也非势在必得。却担心汐兰上次受了‘阴’寒全愈不久,身体尚弱,无论瓶儿所说是真是假,以防万一总是好的,对汐兰道:“要不,我们就打扰山母娘娘几日?” 汐兰既知杨戬对自己有心。也没了后顾之忧。加上没带小龙马来,也就没将账篷带在身边,这山中到了夜晚又湿又冷,也实在难过,便点头应道:“也好。” 瓶儿大喜,忙推了小妖。要她先行穿小道回去洗米做饭。而她却走在面前引路。 到了小院,汐兰到有些意外。那瓶儿打扮妖‘艳’。又爱卖‘弄’。但这小院却十足的乡村气息,前院种了好些新鲜果蔬,搭架结藤,打理得井井有条。屋后还不时地传来‘鸡’鸭叫声,象是还饲养了好些‘鸡’鸭。 小妖好快的手脚,尚未进‘门’便已闻到阵阵饭菜香气。汐兰走了许久的路,早饿得肚子咕咕直叫,本打算找个地方吃些干粮,偏遇到瓶儿出来搅和了这大半日,更是饿得前肚皮贴后背。这时闻到饭菜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瓶儿早献着殷勤邀杨戬入内用餐,汐兰也不等她叫,先自行进了屋围坐到桌边。见桌上摆了四菜一汤,倒也全是新鲜菜蔬,一碟素炒黄瓜,一碟红罗卜切片,一碟炒‘花’生,一碟西红柿炒蛋,外加一大碗小白菜汤。汐兰看完这桌上饭菜,说不尽得失望,食‘欲’大减。暗骂瓶儿小气,明明后面养着那许多‘鸡’鸭,却不舍得‘弄’只来招呼下客人。她那山神老公,多半是被这些斋菜吃跑了路。俗语有说,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留住他地嘴。 勉强吃完这餐斋饭,汐兰随小妖先去了杨戬房间,见房中只是平常人家的厢房,但干净整洁,十分可人。再进了分给她的房间,也是如此,虽然简单,但是一尘不染,倒有几分欢喜,这个瓶儿虽不喜她,但倒也不亏了她。 可她的心思却没在这儿了,打发了小妖,便往后院溜去。 后院密布短草,数十只‘肥’‘鸡’‘肥’鸭在草地上觅食。汐兰看得眉开眼笑,这可是纯天然的土‘鸡’土鸭,捉上一只,寻个地方烤了,叫了杨戬来分享美味,又何不是仙神生活? 想到美妙之处,早已弯了腰,放轻脚步,伸长了双手,向看中的一只‘肥’‘鸡’靠近。然她刚走近‘鸡’群,那些‘肥’‘鸡’‘肥’鸭便尖叫着东飞西跳,四处闪避。 汐兰左扑右抱,折腾了半日硬是没抓到一只‘鸡’鸭,正有些泄气,见前方不远处,一只‘肥’鸭却并不逃窜,独自在那儿伸上了脖子东张西望。心里一喜,今儿的美味就是你了。挽了挽袖子,又向那只‘肥’鸭慢慢靠近。 那只‘肥’鸭果然不逃,只是一步一步象走台步一般往前走着。汐兰更是欢喜,眼见距那‘肥’鸭只有一臂之遥,大喜。脚上使力,向‘肥’鸭扑去。 只听身后一声惊呼:“小 汐兰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扑通”一声,只觉全身一冷,落到一汪深水之中。 且说杨戬放好了行礼,过去汐兰房间,看她是否还习惯。却见她房‘门’虚掩,敲了半天的‘门’,却没反应,这时后院‘鸡’鸭‘乱’叫之声。便闻声而来,却见汐兰满头满脸的‘鸡’‘毛’正和那些‘鸡’鸭捉着‘迷’藏,不禁宛尔,索‘性’靠在‘门’边看她折腾。 就是汐兰向前猛扑地时候,一道夕阳斜落在她身前,反‘射’出一道‘波’光,方知前面草丛下只怕是水塘。忙出声喝止,却又哪里来得及,只见一个水‘花’,汐兰如称陀落水一般跌入水中。三步并两步地赶到池塘边,只见水面上的水草又再合拢,哪里看得到汐兰的影子,大惊失‘色’,脱去鞋子便要往水中跳落。 080 落水 正当杨戬准跳下水时,水面水草涌动,汐兰的小脑袋水淋淋地顶着一丛水草从水下钻出。深深吸了口气,抹去脸上的水珠,见杨戬满面焦虑,赤着脚立于塘边做跳水状,形态滑稽,“扑哧”一笑,道“这水里很凉快,想下来就想来吧。” 杨戬见她此时狼狈不堪,却反过来取笑于他,不禁哑然失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见她于水中身形平稳,象是会游水一般,焦虑之心褪去,拾过鞋子穿上。 汐兰见他一直打趣地看着自己,问道:“没见过别人落水吗?有什么可看的?” 杨戬那双黑眸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头顶,嘴角的笑意越加深了。 汐兰也感觉到自己头有上什么不妥之处,伸手‘摸’去,‘摸’到一把水草,随手扯了下来,看向杨戬的表情已不再那么理直气壮,难为情地干咳了两声。 杨戬看着她那倔相,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这一笑,越加让汐兰不自地起来,拉长了脸,将手中的水草朝他砸去,“你再笑试试?” 杨戬强忍住笑,柔声道:“好,好,我不笑了,你快些上来,小心着了凉。我去给你烧些热水。”说完便‘欲’起身离去。 引汐兰落水的那只‘肥’鸭在这时,昂高了头,“嘎嘎”两声叫唤,大摇大摆地在她面前游过,象在对她挑畔。 汐兰大怒。“我非要抓到你,送你进我地五脏庙。”双脚在水中一蹬,扑腾着向‘肥’鸭追去。‘肥’鸭一声惊叫,向前逃去。 杨戬走出两步,非但没听到汐兰上岸的声音。反听见身后一阵‘骚’‘乱’。回头却见她于水中拍着水又去追那只鸭子。 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脚尖轻点地面向池塘跃去,于汐兰身边一回身又于水草上来了一个蜻蜓点水。向岸上飞跃。回身的一瞬间,长臂一伸,将汐兰于水中提了起来。到了平地之上,径直往屋中走去。正好迎上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瓶儿和小妖。 瓶儿和小妖看着提在杨戬手中如落汤‘鸡’的汐兰,目瞪口呆。 杨戬怕汐兰裹着湿衣和瓶儿又再纠缠,也不将她放下。对瓶儿问道:“还有热水吗?” 瓶儿这时方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小妖已一溜烟地去准备洗澡水了。 汐兰见杨戬完全不给自己面子,当着瓶儿地面将自己提来提去,让瓶儿看尽了笑话,不依了,吵闹着,要他放手。 杨戬也不理会,反将她提得远些,免得她将一身的池水‘弄’到自己身上。先去汐兰房中取了她的包裹。随着瓶儿往澡堂走去,将她直接丢到小妖灌好热水地浴桶中,放下包裹,径直走了。 瓶儿待杨戬走了,也不再忍捺,指着汐兰。哈哈大笑。 汐兰自知丑大了,看着她笑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爬出浴桶,将她丢出澡堂。拉下头上身上的水草向她掷去。 瓶儿一边笑一边左右闪避。 汐兰掷到没物可掷了,愤愤地道:“你担着点笑,别一口气上不来。背过去了。我可不会给你做人工呼吸。你还不出去?不会是想留下来帮我搓背吧?” 瓶儿丢了她一个白眼,掩着仍自笑得‘抽’筋的嘴出去了。出了澡堂。暗道:此时杨戬身边无汐兰跟着,且不正是可亲近的好时机? 脚底‘摸’油地向杨戬房中奔去,然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推‘门’进去,屋内空空,哪里有人。唤了小妖来问,也说没曾见到。四处寻了个遍,均不见人影,只得殃殃地回房去了。 汐兰洗完澡,走出澡堂,闻到阵阵烤‘肉’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探头望去,却见杨戬和小妖正升了火在那儿烤着几只小‘鸡’。满心欢喜地挨了过去,问道:“你去偷‘鸡’,为何专挑小地来偷?” 杨戬看了她一眼,双眉一扬,轻笑道:“我可没你那嗜好。” 汐兰哪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戏笑味道,戏笑她是偷‘鸡’贼。伸手在他背上拧了一把,杨戬吃痛,忙住了嘴,嘴角却往上弯起,勾出一抹笑意。 小妖却听不明白杨戬话中之意,对汐兰奇道:“这野‘鸡’,满山都是,为何要偷?何况这野‘鸡’的个头实在不小了。” 汐兰方知,原来这些是野‘鸡’,并非后面饲养的那些‘肥’‘鸡’,“你去抓的?” “嗯。”杨戬轻应了一声,递了只烤好的野‘鸡’给小妖,小妖欢欢喜喜地接过吃了起来。 杨戬又拿起一只,去了头尾递给汐兰。 汐兰美滋滋地接过,咬了一口,汁多‘肉’滑,十分美味,抬头正好看见他眼里闪着温柔地笑意,见她向他看来,忙把头转开。 三人心满意足地饱餐了一顿,小妖打着饱咳,伸了个懒腰回房睡觉去了。 汐兰和杨戬收拾了残局,也往厢房走去。 走过汐兰房间时,杨戬向她道了晚安,她却并不进去,拉住杨戬轻声道:“今晚你睡这间。”也不容他回答,便将他塞进自己的房间,而她自己却去了杨戬房间,轻轻掩上房‘门’,嘴角上勾,‘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打开杨戬的包裹,取了件外衣搭在‘床’边,衣服下摆正好遮住脱下来摆在‘床’边地鞋子。 放下半边蚊账,遮去头部,拉了被子面朝房‘门’倒头便睡,双耳却直竖竖地听着‘门’外动静。 睡了没多久的功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汐兰迅速睁开双眼,透过蚊账,注视着房‘门’。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闪身而入,又反手将房‘门’轻轻合上。于‘门’口轻唤了声:“杨公子……”那声音不是瓶儿,又是何人? 汐兰暗中掩嘴偷笑,果然来了。将被子悄悄拉高,‘蒙’住了头,转过身,面朝里而卧。 瓶儿见‘床’上人,翻了个身却不回答,想来是睡着了,眠嘴一笑,轻轻走到‘床’边。见杨戬的外衣搭在‘床’边,眼‘露’喜‘色’。轻轻揭开蚊账,见一缕黑发‘露’在被外枕边,伸手轻轻托起,竟滑不留手,更是欢喜。白日里便已觉他的头发漆黑如丝,入手更是轻柔爽滑,让人好生爱慕。 081 新造型 瓶儿轻唤了一声:“杨公子……” ‘床’上人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却并不醒来。 瓶儿乐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你还能不娶我不成?除去衣裳,仅着里面小衫,轻轻揭起棉被,于汐兰身边躺下。 刚睡下,汐兰一个大翻身,手脚并用,如八爪鱼一般将她抱住,裂嘴直笑。 瓶儿见他抱住自己,喜得心都痒了,但鼻中闻到阵阵幽香,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加上抱住自己的手脚似乎十分纤细短小,与杨戬那高大修长的身材极不相配。伸手往身边人‘摸’去,却是纤细的‘女’人身体,心知不秒,一把揭开被子,果然见在黑暗中依稀看清是汐兰模样,那排白牙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瓶儿忙要翻身坐起,却被她牢牢抱住,动弹不得,急叫道:“你这么死丫头,快放手。” 汐兰嘻嘻而笑,啧啧声地咂着嘴道:“你是不是怕冷,所以来跟我睡啊?姐姐好香啊。”说完凑了个鼻子象狗一样到瓶儿身上‘乱’闻。 瓶儿顿时身上一阵冰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伸手去推开汐兰的脸,“喂,喂,离我远点,一个姑娘家,怎么这副德‘性’,就跟‘色’鬼投胎一般。” 汐兰听见她不自在,心里笑开了‘花’,更是加大力度来戏‘弄’于她,“我睡得好好的,可是姐姐你自己脱了衣服跑上‘床’来。还‘弄’得‘混’身香喷喷地,哪能怪得了我?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让我闻上一闻。”说完越加抱住她,凑了个鼻子上去。心里却想,如果天天在这儿该多好。赏她一脸的口水,也不知天天被那家伙丢在哪儿了。 汐兰嘴上动着,手上也不闲着。在她身上大下其手,胡‘乱’抓捏。‘弄’得瓶儿是越加地高声尖叫。 汐兰忙捂住她的嘴,道:“别叫,别叫,‘弄’得象是夜半歌声一样恐怖。” 瓶儿哪知道夜半歌声有什么恐怖,但被她捏得又痒又痛。好不难受。哪肯就这么让她欺负,也张牙舞爪地与她拉扯起来。 那张本不太宽‘床’,哪经得起两个‘女’人在上面扭打,拉扯,随着她们的动作,也跟着扭动摇摆起来。随着她们动作的加大,‘床’扭动也越加剧烈。最后终于负荷不了二人地力道,只听“框当”一声,一张好好的‘床’。裂成片片木条,四处散开。 汐兰和瓶儿同时“哎呀,我的腰啊。”“妈呀,我地屁屁。”两声惨叫,一起滚落在地,捂腰的捂腰。捂屁屁的捂屁屁,惨叫不断。 汐兰等腰上的疼痛稍缓,看向仍在那儿‘揉’着屁股呼痛的瓶儿,骂道:“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害得姑娘我差点没把腰扭断了。” 瓶儿被她搅了好事,本是一肚子气。如今屁股差点摔成了几瓣。还没发彪,她却先闹了起来。也顾不得再‘揉’屁股,坐直身来,指着汐兰骂道:“如果不是你这小蹄子,我能被摔成这样?你倒是说你怎么会在这杨戬的‘床’上?” 汐兰闻言反而乐了,“我在这儿当然是睡觉,可是你既然知道是杨戬地房间,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他房中做什么?你不会老套到说自己在梦游吧?” “这……”瓶儿一时语塞,顿了顿,脑羞成怒,“关你什么事?”说罢,爬将起来,盘算着,既然她在这儿,那他该在这小丫头房中才是,与其在这儿与她‘浪’费时间,不如回房重新梳装打扮,再去寻他。 汐兰拍手而笑,刮着脸,做着鬼脸,“就你这点手段,去勾引外面那些下三滥的男人,或许还能成,至于我的夫君嘛,你可就差得远了。你可别指望又去隔壁房勾引他,早些死了这条 瓶儿被她看穿心思,脸上哪里还挂得住,这时就算再去寻他,也定会被这丫头搅和了,也不再按捺脾气,猛然转过身,向汐兰扑去,直接抓住汐兰的头发,骂道:“今天我就好好先收拾了你,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省得你总是这么嚣张。” 汐兰没料到她来就动上了手,还是超泼‘妇’的打法,一把秀发被她扯在手中,痛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想抢回头发,可却被她牢牢抓住,越发扯得疼痛。无计可施,干脆不管自己的头发,也伸手抓住瓶儿的两把头发死命的拽着。 如此一来,瓶儿也是痛不可忍,哎呀,哎呀地叫唤。两人谁也不肯松手,一边呼着痛,一边设法用脚去踢打对方,到得后来,竟扭成了一团,好不狼狈。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耳边传来小妖地一声惊呼,“天啊,娘娘,姑娘,你们这是……” 汐兰和瓶儿吃力地扭头向‘门’口望去,见‘门’外并列着两大两小,四支脚。二人尽量歪着头,斜着眼,往上看去,先看到的是小妖用小拳头堵住嘴的吃惊相,再往上居然是杨戬那皱紧了眉头的酷脸,二人均想,他什么样的表情都这么的帅。 正犯着‘花’痴,头皮一阵疼痛,二人回过头来,看见对方那蓬头垢面地样子,忍不住失声大笑,然而接着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那副与对方半斤八两的尊容后,惨叫着,同时松开手。以最快的速度背转身去,忙‘乱’地整理着‘乱’成一团的头发。想到这样子被他看到,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汐兰在转身的瞬间,不忘在瓶儿‘腿’上踢了一脚。瓶儿转过头,正又要发作,余光扫到杨戬看戏般地眼神,顾不得再报复,横了她一眼,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地那副尊容。 汐兰‘摸’着那一头‘乱’发,知是理不出来了,索‘性’拉平了衣服。昂高了头,很潇洒地一回身,走着模特步,走到杨戬身边,摆了个极美的poss,将左手搭在杨戬‘胸’前,右手搭到前面地头发一甩,甜腻腻地道:“亲爱的,我的新发型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很有品味?” 话刚落,身后传来“卟”地一声。回头看去,见瓶儿正端了桌上的茶杯在手中,嘴‘唇’上还滴着水滴,一双眼象在看怪物一般在她身上转悠,身前的地面上喷得到处是水。 083 求教 汐兰缩回手,轻玩着耳边的秀发,用极端庄的声调道:“瓶儿姐姐,你可要注意形象啊,你这么把水喷得到处是,是极不雅的。做‘女’人一定要注意淑‘女’形象,处处端庄,事事大意不得。” 话一落,瓶儿手中的茶杯“当”地一声跌落在地,打得粉碎。本在汐兰身上转悠的眼睛睁得更大,定在了她那‘鸡’窝头上。实在不明白,那顶着个‘鸡’窝头的她能象是穿扮着最端庄的衣衫,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来。 汐兰见她没了语言,眠嘴一笑,回过头来,见小妖目瞪口呆地张大嘴看着她。轻轻一笑道:“你是不是也被我这新造型‘迷’住了?不过这造型很容易‘弄’出来的,要不我帮你‘弄’‘弄’吧。”说着伸出手去。 小妖连连后退,结巴着道:“我…..我知…..知道很…..很容易,不…..不过……我看我还是不适合你这新造型。”说完一步一回头地跑走了,象是生怕自己的头发被汐兰‘弄’成了她那副德行。 汐兰见小妖跑走了,嘿嘿一笑,才又把视线转回杨戬脸上。见他扬着浓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轻咬着‘唇’,嘴角微微上扬,‘露’着‘迷’人的微笑。眼内却是神‘色’古怪,想来对她的这番自吹自擂并不认同。 汐兰尴尬地揪住一缕秀发,挥了挥,嘿嘿一笑,“还不错吧。” “嗯。不错。”但他嘴角地笑却更深,眼角不时的扫向她那‘乱’如杂草的新造型。 汐兰哪能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实在不讨人喜欢,尽最大的能力挤出个招牌笑容,道:“这‘床’没法睡了,我只能去跟你挤了。” 杨戬轻摇了摇头。让出路来。 汐兰回头对瓶儿做了个飞‘吻’,“拜拜。”瓶儿不知她这是什么动作,怕她又玩‘花’招。忙做出戒备的样子,汐兰哈哈一笑,闪出‘门’去,挽着杨戬道:“亲爱地,我们走吧。” 杨戬随着她走在后面问道:“什么是拜拜?” “就是再见。” “那你刚才做的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什么动作?” “”就是你向瓶儿做的那动作,也是再见地意思吗?“ 汐兰秀眉一扬。“对,问好,再见都可以这样,你以后见了我,和我告别都可以这样。” “这都是二十一世纪的风俗?” “嗯。” 这时瓶儿追了出来叫道:“你们真的睡一层吗?男‘女’可是授授不亲的。” 汐兰“咦”了一声,“你也知道男‘女’授授不亲?”她大半夜地往男人房里钻,还谈什么男‘女’授授不亲,不是扯淡吗?没好气地道:“这事就不劳你老‘操’心了,我们一起过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所说的确属实。但在别人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 瓶儿的脸‘色’越加难看,幽幽地望着杨戬,道:“她说地是真的吗?” 杨戬当然知她所问另有含意,但汐兰所说也没错,如何否认?更何况这种事又何必向外人解释,但被她这么兜头罩面地问起。也有些难为情,干脆来了个一问三不答。 这在瓶儿看来,便又是沉默等于默认了。 汐兰见杨戬如此,暗暗得意,向瓶儿做了个鬼脸,问道:“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可要去休息了。”说罢。冲着杨戬媚笑道:“亲爱的,走吧。” 杨戬两次听她叫自己亲爱的。虽不知意思,却被她前面的话呛得一阵猛咳,再看她神态自若,看来是他想多了,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瓶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又找不出理由阻挡,呆呆地杵在了那儿。 杨戬见瓶儿呆呆地看着他们,也不便过于生硬,向她道了个晚安,学着汐兰的样子向她打了个飞‘吻’。 汐兰一见,忙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沉着脸低声道“不许你对她做这个动作。” “为何?”杨戬不解了,不是道别吗? 汐兰当着瓶儿的面,也不愿说破,使着横,道:“我说不许就不许。” 杨戬见她撅着小嘴那刁蛮劲,倒也有趣得紧,轻轻一笑,也就由着她了。 汐兰见他那若无其事地样子,越加郁闷,本来是想骗他以后见了自己就飞‘吻’的,结果便宜了那瓶儿,拉着他的胳膊便走。 待离得瓶儿远了,杨戬又问道:“何为亲爱的?” 汐兰飞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是真笨还是假笨,这字面上的意思也够白了。再看他眼里满是戏‘弄’的味道,想来是早猜到了词面地意思,只是拿她开心。甩了一个白眼给他,仍自走自己的路。 “那动作为何不许对瓶儿做?”杨戬眼里的戏‘弄’之意越加深了。 “咳,咳,这个动作另有一个含意。”汐兰知道骗他是不行的了,到时他见了‘女’人就飞‘吻’,可就不爽了。 “哦?何解?” “就是飞‘吻’。” “何为飞‘吻’?” “就是隔空打kiss。” “何为kiss。” “这…..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汐兰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不明,所以想问。”杨戬真的很想多知道些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地事。 “……”汐兰见到了房‘门’口,一把将他拉入房中,顺手关上‘门’,问道:“你真想知道?” 杨戬轻点了点头。 “那你闭上眼睛。”汐兰扭着手指,有些紧张。 杨戬虽不明白她又玩什么‘花’招,但仍闭上了双眼。 汐兰双手轻扶着他地肩膀,感觉到他身体突然一震。看着他那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心砰砰直跳,没来由得紧张起来。与在二十一世纪时与任何男人泰然相处地她判若两人。掂起脚尖,慢慢向他靠近,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只觉得他的‘唇’温暖柔软,舒服得让她不愿离开。身前的人猛然僵住了,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根手指也会碰到她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汐兰才依依不舍得离开那‘性’感的‘唇’,脸上火辣辣地烫。 杨戬感觉到‘唇’上的压力消失,扶在他‘胸’前的手,也拿了开去,慢慢睁开眼看着脸上飞着红霞的汐兰,眼里闪动着似喜似忧的神采,更多的越是惊诧与柔情。 084 心释 汐兰低声而有些沙哑地道:“这就是kiss。” 杨戬漆黑的瞳孔闪着异样的光芒,忙避开了她的注视,转移着话题,“那你刚才对瓶儿….她可是‘女’人。” 汐兰“扑哧”一笑,伸手将他的脸转了过来,“在某些场合,kiss是一种礼节,不分男‘女’的。不过你不许对除了我以外的‘女’人那样。”语气中带着些许霸道,眼里却是柔情无限。 杨戬心中一动,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凝视着她的双眼,抬起手整理着她凌‘乱’的长发,等那些秀发恢复了平整后,手指慢慢滑到她脸颊和,轻抚着她仍泛着红晕的粉脸。用‘性’感的声音如同梦语一般的道:“原来这就是kiss。” 汐兰在那声音的催眠下,也忘记了理‘性’,只想将时间就此打住。握住那只大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然后将它覆在自己的脸上。而眼睛却大胆地看向他的双眸,象是在期盼,又象是在等待。 杨戬清亮的黑眸黯了黯,分明在期盼什么,而又在害怕着什么。 汐兰却慢慢‘迷’失在那汪黑水之中,再次惦起脚尖,‘吻’那那‘性’感的薄‘唇’。 她温暖而柔软的‘唇’带着湿润的芳香停留在他的‘唇’边,她有些紧张而略为急促的呼吸无不刺‘激’着他的神‘精’,一道电流传遍了杨戬全身,低呤了一声。一直压抑着地**,彻底被‘激’发,长臂一伸,将汐兰搂入怀中。 汐兰本惦着脚,这突来的压力让她脚下不稳。整个人倒进了他的怀中,与他贴了个结实。倒印在窗上的影子,再也分不出哪个是他。哪个又是她。 突来的变化,让汐兰心跳猛然加速,同样感觉到紧贴着自己身体地杨戬的砰然‘乱’跳的心藏。轻声梦语般叫了声:“杨晋……” 杨戬再也不压抑自己地内心,化被动为主动,深深‘吻’上她的‘唇’,堵住她的话。 汐兰的身体微微轻颤。无力地轻扶着他的肩膀。 嘴‘唇’与嘴‘唇’厮磨,象是要将所有的爱恋融化在双‘唇’之间。 不管是身体,还是嘴‘唇’不断地传递着彼此地体温,慢慢已分不清,耳边只有‘交’错而不规则的呼吸,慢慢地已分不清是他还是她。 杨戬越‘吻’越深,在她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而张嘴呼吸时的瞬间,将舌灵巧地探入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舌。尽情地‘吮’吸着她的芳香。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在她这儿索取更多更多,来填满他孤单而无助的一生。 直到二人都无法呼吸时,才依依不舍得分开,深深地吸了口气。 汐兰面‘色’绯红。嘴‘唇’娇‘艳’‘欲’滴,睫‘毛’微颤,却不敢睁开双眼,怕一睁眼,这一切便如梦醒般烟消了了。 两人的吸吸彼此轻拂在对方的脸上,带着丝丝暖意。麻麻痒痒。 杨戬看着眼下那轻颤着地浓而密的睫‘毛’。闭上眼,仰起头。轻靠在‘门’板上,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该停下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再也难以把持。可是心虽是这样想,脑中却全是她的影子,她的笑,她的哭,她执着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不该如此,不该有情,不该…… 越是想将这一切抛得远远地,却越是迫切地想拥有更多。 汐兰静静地等待着,感觉不到他任何动静,略有些不安地轻唤,“杨晋…..” 那声音如梦魔般钻进杨戬心里,暗叹一声,她只要一个呼唤便可以瓦解他所有地防备,再次低下头,轻‘吻’了‘吻’她的前额,慢慢下滑,扫过她的鼻尖,落在了微张着的樱‘唇’上。 先是极轻的‘吮’‘吻’,轻咬着她略为红涨的‘唇’瓣。到得后来哪还管得了天地为之变‘色’,天地虽大,但二人只有彼此地情意,越‘吻’越深。 他地‘吻’到后来虽有些霸道,但不失温柔,过去所有的委曲,所有地怨恨在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他的爱和他的‘吻’。当她再次无法呼吸时,他的舌慢慢人她口中退出,但仍留连在她的‘唇’瓣间。用他的‘唇’轻扫着她的‘唇’,那麻麻痒痒地感觉让她‘欲’罢不能,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同时也碰到他那发烫而柔软的‘唇’。 杨戬的身子在这刹间又是一震,轻摩着她的‘唇’的动作停止了,下一秒却是更狂热地覆了上去,本能地向她索取更多的芳泽,想将她就此融化在自己身体内。汐兰热情地回应着,现在心中只有他,再也不想西行,再也不想回二十一世纪,只想在他身边,永远,永远。 一次 两次 三次 四次 不知经过多少次,嘴‘唇’分开片刻,又再合在一起,已分不清是谁主动,谁被动。这亲昵的缠绵,让彼此‘欲’罢不能,怎么也不舍得分开。 二人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急促。良久,他才缓缓退开。汐兰睁开眼,迎上他满是**和爱恋的眼。她知道他这时一定非常想要他。然而他将她拥入怀中,将头埋入她的秀发,静静地等待被‘激’起的**褪去,他不能就这样要了她,他不想她以后有一天后悔。 瓶儿站在‘门’外,看着相依着的两个身影,妒嫉得发狂,双目因妒嫉而变窄小‘阴’冷。 汐兰砰然‘乱’跳的心,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平静,也感觉到他的呼吸慢慢平稳。这时他却突然抱起她走向‘床’边。 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再次慌‘乱’起来。不确定地望向那温文而雅的俊脸,在慌‘乱’中又有一丝喜悦的期盼。 杨戬吹了灯,将汐兰放到‘床’上。自己躲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中,闭上了双眼。 汐兰等了半晌,见他只是静静地抱住她,没有丝毫动静,心里有些憋气,转过身,面对着他,在他‘胸’前画着圈。果然感到他的身子有所变化,呼吸又再急促起来。心中得意,用尖尖的手指,越加在他‘胸’前轻一下,重一下的轻划着。 杨戬抓住她的手,将她贴近自己,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你如果不想我现在就要了你,就不要动。” 汐兰也知自己胡闹,再这样下去,二人只怕真难以收拾。虽然想与他再亲近些,但这时也真不是时候,只得做罢,老老实实地合上眼,往他怀中又挤了挤,将头靠在他下巴下,安心地进入梦乡。 黑暗中杨戬‘露’出从未有过的幸福微笑,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 084 灵兽 瓶儿的心随着吹灭的灯扭曲,一想到二人此时……全身的血都在沸腾。虽早听汐兰说过,她们是未婚夫‘妇’,如今那丫头已长大,这事本是常理中的,但心里仍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杨戬身边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那小丫头。 早在第一次见他便发过誓,一定要寻到他,成为他的‘女’人。握紧拳头,想冲进房中搅了二人的好事,但知道如果这样撞进去,只会让杨戬对她更加没好感,也让汐兰对她更视为眼中钉。从今晚的事看来,她便已有所戒备。 以二人现在的情形看来,想让杨戬目前休妻娶她是万万不能。那自己真能和杨戬成事,也只能算是个妾,那丫头大,自己小,能不能进‘门’,还得看她的。这事也只能咬咬牙忍了,等以后进得他杨家的‘门’,才让你这丫头知道我的厉害。 但那漆黑的窗户象有千万只猫在她身上狂抓,脸也随着这妒嫉变了形,望着那关着的房‘门’,突然心生一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慢慢回身走了。 清晨,汐兰睁开眼,见自己仍缩在杨戬怀中,昨晚的一暮暮又浮上脑海,阵阵甜意袭上心里。见他仍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覆在长长的眼线上,显得安详而平和,与往日里所见的冷峻之气全然不同。额头上的那抹姻红却丝毫不影响他天生造就的男儿气,反另了些许灵异之气。仿如天将一般。 然而眉心却并不舒展,不知他内心到底有着什么样地不顺心的事,可是无论怎么问,他都是直接转移话题。 伸手去轻抚他的眉头,好想将它们抚平。 “你醒了?”杨戬睁开眼。将伸在他眉头的手握在手中。 “嗯。”汐兰轻轻一笑,真可惜他这么快就醒了,没能给她更多的时间仔细看他。 “醒了就起来吧。一会儿,我们去查看下这山中地情形。”杨戬撤出了手。 汐兰突然拦腰抱住他,死赖着不肯起来。被催多两催,竟合上眼装睡起来。 杨戬被他逗得乐了,逗着她道:“你不起来,我可要亲你了?” 汐兰一听。眠着嘴偷偷笑开了,如他愿意,那可是来者不拒。 杨戬低头可巧看到她偷笑的模样,心下了然,想起昨晚,脸上也泛了红,笑着道:“你再不起来,我可要哈你的痒了。” 汐兰向来怕痒,光是听他这么一说。已是全身发了麻,咯咯地笑开了。 就在二人嘻闹着地时候,‘门’外传来瓶儿没好气的声音,“都日上三杆了,还腻着不舍得分开吗?”说罢,踢着重重的步子。蹬蹬地走了。汐兰和杨戬对望了一眼,伸了伸舌头,突然凑上前去,飞快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一溜烟地跳下‘床’,开‘门’出去了。 杨戬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摸’着自己的脸。神情却黯了下来。自己昨晚一时没把握住,任由了自己的纵情。不知对她来说是否会是灾难。 又说汐兰虽不喜欢瓶儿,但怎么也得去问问她在关朱果地情况。从洗漱间出来后,便往瓶儿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见房‘门’并未关实,‘门’缝内传出小妖一声惊呼,随后压低声音问道:“娘娘真的要他二人一同去采摘那朱果?” 汐兰忙停了下来,于‘门’外竖耳静听。 瓶儿哼哼冷笑的声音传出:“不可以吗?” 小妖这这那那的支唔了半天,方诺诺地道:“为何不让高汐兰一人去采摘朱果?她是观世音菩萨派来的,那灵兽自会给些面子,加上她又是‘女’子,说不定便让她摘了。那灵兽最见不得男子,如让他二人前去,杨公子会有危险,说不定还会送了‘性’命。杨公子那么好一个男子…..娘娘不是很喜欢他吗?如何能舍得他涉险?” 汐兰闻言大惊,越加屏息细听。 又听瓶儿道:“那灵兽向来不会无故伤害‘女’人,那丫头又生得水嫩嫩的,那灵兽只怕越加不会舍得伤害于她。如果杨公子不死,那丫头如何能去‘激’怒那灵兽,不‘激’怒那灵兽,如何能除去这丫头?” 小妖一声惊呼:“娘娘,你不该如此,虽小桃也想娘娘有个好归宿。但杨公子和高汐兰如此恩爱…..”刚未落,只听“啪”地一声,小妖委曲地低叫了声:“娘娘…..”想来是脸上被瓶儿盖了一巴掌。 瓶儿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胳膊就知道往外拐。我寻着个好夫家,对你难道就没好处吗?你乖巧些,收了你做小,你我二人服‘侍’一个夫君,不好过我们姐俩在这儿孤苦无依强?” 小桃没了气焰,如焉茄子一般道:“人都死了,还不是只有我们俩对着这大山。” 瓶儿轻笑一声,“你忘了,那负心男人当年跑得匆忙,将那粒返魂丹忘下了。” 小桃喜道:“对啊,我怎么就忘了这回子事?可是那丫头只是个凡人,要除去她何需假用灵兽之手这么麻烦?” 瓶儿道:“这就是你一小妖所不能理解的了。人类的思想不似你这般简单。第一,如果杨晋知道她是死于我手,别说不肯留下,只怕杀我地心都会有,这夫妻之事,就更不用提了。第二,这些年来,我虽没打听出杨晋的身世,但这汐兰却是略有所闻。她是观世音菩萨所保,随三藏西天取经之人。她有这么个后台,如果死于我手,且能瞒得过去?到东窗事发,只怕我还得搭上这条小命。但如果假手于灵兽,这事便与我等无关了。而我们救回杨晋,他自对我们感恩,这来日方长,还怕他不对我们动心吗?” 小妖虽觉不妥,但来不敢违了瓶儿之意,二来实在想后半世有杨晋这么个男人依靠,也不再多言,一切听从瓶儿安排。 汐兰于‘门’外听的怒从心起,巴不得就此冲进去,一人扇上一巴掌,要她们死了这条害人之心。然随既想,就算现在把她们捅了出来,杨戬也必不会让她一人前往采摘朱果。如真如她们所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085 条件 汐兰悄悄退了出来,满怀心事,不知那灵兽是否真如他们所说对‘女’子并不伤害。反正自己地遁术和隐身术防身,何不去试探一番?大不了在朱果结果之时,用隐了身去偷偷采摘便是。 想到此处,心下一宽,回到房中见杨戬已洗漱完毕,正等着她回来,见她回来问道:“你去了何处?我正想出去查看一番,你是否要同我一起出去走走?” 汐兰怕他不知深浅进了灵兽范围,遇到危险。便将方才在瓶儿处所听之事说了遍。却瞒下她们想假灵曾之手陷他们与死地之事不说。只说听她们说起,那灵兽不会伤害‘女’子,见不得男子。她想以隐身之术前往偷摘朱果。 杨戬听完,果然当既道:“不管他是否真的不会伤害‘女’子,也不管他是否见不得男子,你是不可独自前往的。我虽不才,但自认不是谁都能要得了我的‘性’命的。你独自前往之事,休再多说。” 汐地心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本想争辩。但见他已竖起了浓眉,冷下了脸,知道多说无益,只得住了嘴。反正此时朱果尚未结果,等结果之时,寻个时机,偷便前往就是了。拉住他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爱惜我,我不独自前去便是了,你别老板着脸了。” 杨戬见她答应不‘乱’来,又是撒娇,又是跺脚的,板起的脸也挂不住了,不自觉得‘露’出微笑,“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汐兰满心欢喜,挽了他的手臂,道了声“好”。二人便手拖了手往院外走了。 杨戬携着汐兰,往昨日天眼所见朱果发出的光环附近走查看,发现发光处竟在一个山‘洞’之中。而‘洞’中果然有异兽喘息之声,至于是何方异兽却不得而知了。然自持技高,并不惧怕。只是带着汐兰,到不敢大意。要汐兰于‘洞’外等候,他自行进去查看。 然汐兰掂记着瓶儿所言,死活不肯让他涉险。 杨戬暗道,反正朱果尚未结果,也不急于这一时,便不违了她的意,让她担忧。只得另寻时机独自前去查看。此时便索‘性’放了开去,陪着汐兰四处游玩。赏赏四处景‘色’。 汐兰自是玩得尽兴,却有另番打算。等玩得累了,坐于一大石上道:“我渴了,但又想在这儿多呆上一会儿,你说如何是好?” 杨戬望了望四周道:“这不远处有溪水的声音,我去帮你打些水来吧。“ 汐兰甜甜一笑,“好。” 杨戬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不要走开,不要‘乱’跑。” 汐兰仰起小脸,又应了声:“好。” 杨戬方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汐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忙起身使了个地遁术前往山‘洞’,到了‘洞’中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藏砰然‘乱’跳,紧张地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使了个隐身术往‘洞’中‘摸’去。又怕杨戬回来不见她的人,前来寻她,更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向‘洞’子深处急奔。 到了石‘洞’最里处,果见一株发着淡淡营莹光地小树,想来便是朱果树了,树的顶端开着年朵碧绿‘色’的‘花’朵,‘花’瓣摇摇‘欲’坠。应该在‘花’瓣坠落之时,但是结果之时了。 汐兰大喜,正‘欲’反身离去,这时角落一个声音传来:“是谁?快快现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汐兰一惊,随声望去。见石壁边上有一只头上长着双角的五彩雄狮子。正伸着鼻子在空中嗅着,它身上的颜‘色’与四周墙壁‘花’玟十分相似。刚才一心注意着那株朱果树,一时间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她虽隐了身,但想来这狮子嗅觉十分灵敏,竟被它发现。狮子很快锁定汐兰所在方向,对着她低声咆叫。 汐兰手心上渗出阵阵冷汗,正想拨‘腿’逃跑,但脚刚动,便见那狮子做了准备前扑的动作,知道只要自己一动,对方便会直扑上来。即便隐了身,对它也不起作用。不如现了身来得明白些,万一它真如瓶儿所说,不伤害‘女’人,且不秒哉。壮了壮胆,现了身形。 那狮子见她现了身形,果然收起了戒备状态,将她打量了半晌,竟‘露’出喜‘色’:“原来是个美得冒泡的小姑娘。” 汐兰见她果然没了敌意,心下略安,笑笑道:“狮子也会说人话,可有意思得紧。” 狮子见她并不害怕自己,反谈笑风声,心下欢喜,得意地抬高了头,“我可不是普通的狮子,我叫文兽,是奉命守着这灵果地仙兽。倒是你一个小姑娘为何来这‘洞’中?” 汐兰却不答他,笑问道:“你说的灵果就是这树吗?” 狮子点头道:“小姑娘倒是有眼光,你该不会是冲着这朱果来的吧?这果子,普通人拿去并无用处。” 汐兰见他倒也好说话,便干脆道:“是观世音菩萨要我来取的。” 文兽象是意料之中的事一般,笑笑道:“自打你用隐身术进来,我便猜到了是她要你来的,因为她那隐身术不轻易传授于人的。不过这果子却给她不得。” “为何?”汐兰不明白,观世音那么大地面子,到了这儿居然也不行了。 “因为这是文珠菩萨的宝物,如何能给观世音菩萨?”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汐兰也犯了愁,怪不得观世音菩萨自己不来取,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这种皮球却踢给了自己,想想也有些气闷。反正朱果尚未结果,不如出去想想办法,便道:“你不肯就算了,我走了。”说罢‘抽’身便走。 “等等…..”文兽突然叫住她。 汐兰回头问道:“还有事?” “我改变主意了,这果了,我‘私’自送与了观世音菩萨吧。” “真的?那可谢谢了。”汐兰大喜,没料到这朱果得来全然不费功夫。 “嗯,不过…..” “不过什么?”汐兰心里一紧,看来没有白吃的午餐,只希望他的条件不要太过苛刻。 “不过,你得留下来。”文兽望着她地两眼放光,又带了些许羞涩之‘色’。 086 竟是他 “我留下做什么?”汐兰看了看空‘荡’‘荡’的石‘洞’,实在想不出自己留下能起个什么作用。 “留下来给我做夫人,生小狮子……” “什么?”汐兰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留下来给我做夫人。这朱果,我就送给了观音菩萨。” 汐兰总算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张口结舌地道:“不知是我头晕,还是你发烧。我是人,你是狮子,完全是两类品种我如何做得你的夫人?”这完全就是不同形状的两个东西。 “这有何难?你喜欢人,我也可以变‘成’人形。”说罢,文兽身形一晃,果然化成一个金头发,大胡子十分威猛的男子,“如何?可以做你夫婿吧?”听那口气,他是对自己的外表十分满意自得。 “就跟个张飞一样。”汐兰捂着发晕的头,又怕杨戬不见她的人影,定会寻来,不愿再与他多说,道:“你的厚爱,我心领了,不过我有夫君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走了。”说完拨‘腿’向‘洞’外奔去。 刚奔出两步,眼前一‘花’,文兽已拦在她身前,笑笑道:“别怕,我从来不伤害‘女’人的。” “如此甚好…..”汐兰扯着脸皮笑了笑,又往外走。 文兽又是拦住去路。 汐兰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你拦住我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见了‘女’人就将人家留下吧?” “别的‘女’子,我自不会拦的,但你不同,你不同于别的‘女’子,所以你得留下。” “我才不要留下。”汐兰说罢,使着地遁术,便要逃走。哪知身形刚动,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捞在怀中,耳边文兽的声音笑道:“小娘子,还有几下法术嘛。” 汐兰见被文兽箍在怀中大急。叫道:“快放开我,我不要留下。” “这可由不得你了。”文兽仍是笑容满面,“等我们生下了小狮子,你便不舍得走了。”说完凑了嘴过来往她脸上香去。 汐兰只觉脑中嗡嗡作响,拼命推着他,“我才不要和你生什么小狮子,快放开我。” 文兽将她搂得更紧,嘻嘻笑道:“别看我是狮子,我做人的那‘门’子功夫可是很‘棒’的。会让你舒服地不想走的。” 汐兰差点晕了过去,那该死的瓶儿说什么这灵兽不会伤害‘女’人,分明就是只‘色’狮子。正急得满头大汗之时,一个冷冷地声音道:“放开她。” 汐兰一喜,随即一忧,“他还是寻来了。”回头望去,果然见杨戬手握紫金枪。冷煞了脸,眼里冒着怒火,立于身后。 文兽见有人来打扰这好事,心下烦燥,正要发作。看向来人,不禁一愣,“是你…..” 杨戬也不多言。寒着脸,看着箍在汐兰腰间的手臂,冷喝道:“放开她。” 文兽‘弄’不明白他们之间是何关系,单手搂住汐兰,并不放开,右手取出一个瓜锤,道:“杨戬,人人怕你。但我还不知怕字是怎么写法,你敢来坏我好事,我也不是好惹的。” 杨戬?汐兰如雷贯耳,停止挣扎,转向文兽问道:“你叫他什么?” 文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此问,随口道:“杨戬。” “哪个杨戬?”汐兰的身子微微颤抖 “自是二朗神杨戬?还能有别个杨戬?”文兽越加不解。这姑娘为何突然如此。 刹间。汐兰面‘色’惨白,双‘唇’瞬间失去了血‘色’。慢慢看向杨戬。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刺痛,直视着她怒视的双目,却并不回避。 汐兰猛地推开文兽,文兽被她突然来的变化惊住了,不由地松开了手。 汐兰走到杨戬身边,直视着问道:“你知道我母亲是谁?” 杨戬眼中的痛意更深,“知道。” 他既然知道,还敢这样直视于她,让她越加愤怒,“那你该知道是谁送我去的二十一世纪?” “知道……”“是谁?” “是我……” 难道他就毫无愧意吗?汐兰的双目象是要放出火来吞嗜他一般,“是你杀死了我地母亲?” 仿佛有千万支剑从杨戬心中穿过,但他仍直视着她道:“是。” 汐兰无力地倒退一步,虽然早知如此,但从他口中亲自说出,仍如晴天霹雳。直轰得她天眩地转,摇了摇头,‘欲’哭无泪,“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与我……” 杨戬伸手想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嘶哑着声音叫道:“汐兰…..” 汐兰向后退让,避开他的手,凄然叫道:“不要再碰我,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何不离我远点?为何还要接近我,还要…..” 杨戬无力地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来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一切早晚要来,只是没料到来得太过突然,“对不起,怪我,怪我没把持住,我不该那样对你……” 汐兰的心被撕裂,她一直爱着的人,竟然便是自己要寻找的仇人。如今,他说他对自己只是没把持住,那自己对他而言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这本该是喜事,可以对他死了那条心,从此划清界线,可是心却好痛,好痛,痛得不能呼吸。为何自己就是这般没出息,明明该恨他,可是还是希望他说,是因为爱她。 汐兰闭上眼,强忍着要夺眶而出地泪,过了许久,睁开眼,压抑着内心的涌动,直视着他,用极奇平淡的声音问道:“你杀了我母亲,又来玩‘弄’于我,这样的游戏,很有趣吗?” 如果她哭闹,捶打他,也许他会好过些,会将她搂在怀中,直到她肯听他解释。可是她在他面前竖起了高墙,让他‘欲’进而不能。告诉他不能再靠近她,不能再伤害她。告诉他,他再也没有机会去赎罪,他的心被她地淡淡的口气刺得千疮百孔,“汐兰,不是你所想的,那时你太小,很多事不是你所知道地。” 杨戬心痛得看着面‘色’惨然的汐兰,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她给他一个判决。 汐兰的双目模糊了,两道清泪滑落下来。再也看不清眼前之人,也不想看清,母亲那缕随时风化的‘阴’魂浮上眼前,母弱为了见她一面,拼着魂飞魄散,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己怎么能‘迷’失在仇人的‘诱’骗之中,这仇不能不报。 087 血泣 这一瞬间,汐兰心如铁石,从怀中‘抽’出那把随身所带的匕首,瞪向静立在眼前之人。然对方眼里的纠结,再次深深刺进了她的心房。 母亲的‘阴’魂很快掩去了眼前的那满是柔情的眼睛,咬咬牙,手一挥,向他‘胸’口刺去。 文兽在二人有片言段语中已猜到了什么,这时见汐兰手上毫不留情地刺向杨戬,而杨戬却不退让半分,喝道:“你真要杀了他吗?这可是要出人命的。”说着去夺汐兰手中匕首。 杨戬伸手拦开文兽,喝道:“不要你管。”反而‘挺’‘胸’向匕首迎去。 虽有文兽这么一闹,汐兰手上略偏,虽匕首没直‘插’进他的心口,但仍直直地‘插’进了杨戬的‘胸’膛,直没刀柄。 文兽惊叫了声:“他居然没用金身护体……你这不是找死吗?” 汐兰望着那‘插’在他‘胸’脯上的匕首,鲜血涌流而出,惊得嘴‘唇’直打哆嗦。刚才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可这一刹间,心却沉了下去,手中一片冰凉。抬起头,迎接她的却是全无怒意,尽是柔情的眼。 “你为什么不躲开?”汐兰脑中成了一片糨糊,只要他稍微闪避,自己绝对伤不了他。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躲得了你的人,却躲不开自己的心。”杨戬的声音依然温文而雅,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住匕首柄,轻声道:“再来。”说罢手上微微用力,‘抽’出匕首。鲜血随着匕首‘抽’出,直喷而出。 汐兰被眼前的一暮惊呆了,还没回过神来,只觉他的手带着自己的手再次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汐兰愣愣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子在自己面前跪倒下来,大量的鲜血从‘胸’前涌出。 汐兰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大哭,脱下外衣,拼命地堵在他的‘胸’前喷出的鲜血。这时。她不知自己要的是什么,到底是报仇还是他。 “别哭……”杨戬无力地伸出满是鲜血地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忙扯住衣袖为她擦拭,“别哭,如果我死了,能平息你心里的恨,我死有何惜?” 汐兰拼命地摇着头,除了用力压住他的伤口。希望能以此来止住仍涌出的鲜血,不知还可以做什么。 文兽在一边却看得直皱眉头,啧啧声道:“传说中杨戬冷酷无情,无情无‘欲’,没料到却是个情种,看来传闻不可信也。你也硬是多事,由着她做了我的夫人。你不来多管这闲事,不就皆大欢喜了?你也不用这般枉送了‘性’命。” 汐兰本伤心‘欲’绝,他却还在一边风言风语,心下恼怒,横了他一眼。真希望能将他一脚踢出地球。再看杨戬,神情越来越委顿,心里更是阵阵绝望。 文兽却不识趣。见她向自己怒目而视,也不以为意,道:“别看我,让你做我的夫人,你死活不肯。如果你乖乖的依了,哪来这么些烂事?他活着,你要杀他,现在他要死了。你却又要哭,这‘女’人还真够麻烦的。” 汐兰心中气苦,无心与他斗嘴,见杨戬脸‘色’越来越白,一直看着她地眼神也慢慢‘迷’离,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据了她整个身体。心中叫着,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可嘴里却一个字也叫不出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希望能看多他一眼便是一眼。 后得后来,已感觉到他呼吸慢慢减弱,知道他已是命悬一线。瞬间心灰意冷,慢慢放开压在他‘胸’口的血衣,拾起匕首,柔声道:“你杀了我母亲,我恨你,我杀了你,是为母亲报仇。可是我也同样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现在也让我随你而去……这样我们也两不相欠了,盼来世能一起好好的做一回夫妻,活上一回。” 杨戬‘迷’糊中听到她的话,心里叫道:“不要,你不要这样,你要活下去……”可是嘴‘唇’却无法动一动。在眼缝中看到她握紧匕首向她‘胸’口刺去,却无力阻止。眼角角浸出两滴泪珠,心中大喊着:“不要……” 文兽于旁边不耐烦了,道:“算了,算了,真受不了你们,你这般就算做了我的夫人,只怕心也不会在我这儿。”一把夺过汐兰手中的匕首。 汐兰发疯一般去夺被抢去地匕首,大叫道:“还我,还给我……” 杨戬见他夺去了她手中的匕首,嘴角‘露’出安慰的微笑,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刹间,汐兰呆住了,忘了去抢夺匕首,也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只是直直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杨戬。慢慢爬到他身边,小心地轻声叫着:“杨晋……杨晋……杨晋…..”象是在轻唤熟睡的情人,又象怕吵醒他一般。 “杨晋,你醒醒……” “醒醒……不要吓我……” “杨晋…..” “杨晋……” “杨晋……” “杨晋……” “杨晋……” “杨晋……” 声音由小变大,到得后来竟是声嘶力竭地吼叫。 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身体,拼命地想拭去他脸上的血迹,可是无论怎么擦,都无法擦干净。将他慢慢转冷地脸贴在自己脸上,喃喃道:“别怕,别怕,我好快就会来陪你……” 文兽看着紧搂住杨戬身体的汐兰,第一次感到人与人之间的爱会如此难舍。收起了嘻闹,走到汐兰身边,蹲下身叫道:“喂。” 汐兰只是呆呆地看着杨戬紧闭了双眼的脸,却听不到他的叫唤。 文兽轻轻撞了撞她的手臂,道:“喂,他还有救。” 这一声,真如晴天霹雳,对,他有救,瓶儿,瓶儿,瓶儿那儿不是有还魂丹吗?“你是指瓶儿可以救他?” 文兽点了点头,看向她身后。 汐兰转过头,见瓶儿和小妖正站于身后。瓶儿直盯着她怀中的杨戬,眼里闪着是喜,是忧的复杂神‘色’。 瓶儿虽本有打算让杨戬先死,汐兰便可惹怒文兽,闹个‘性’命不保,然而如今看来,杨戬是死了,可是汐兰却好好地坐在那儿,而文兽也对她没有任何敌意,好生不解。 再看到浑身是血的杨戬,也不禁暗暗心惊。轻探他身体,尚有余温,方放下心来。 088 心好冷 瓶儿抬头见汐兰痴痴地望着杨戬,心里好生不快。再看文兽,身上却全无血迹,看来杨戬却非他所伤。问道:“他为何如此?” 汐兰眼中黯然,道:“是我杀的。” 瓶儿大惊,万万没料到会伤在她手中,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该是如何打发汐兰,刚才文兽的话,她是听到的,对汐兰道:“你想救他?” 汐兰一双眼怎么也离不开杨戬那全无血‘色’的脸,点了点头。满是乞求地对瓶儿,道:“救救他,救救他,我知道你可以救他。” 瓶儿心中得意,脸上却不‘露’声‘色’,道:“我当然可以救他,但我凭什么要救他?” 汐兰一愣,不相信她会说这么说,“你不是也爱他的吗?” 瓶儿冷冷笑道:“要我救他不难,但你得从此在他面前消失,你这么狠毒的‘女’子,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瓶儿的话象是在汐兰心窝上挖下了块‘肉’,痛得难以呼吸,定了定神,冷然道:“我自不可再与他一起,他和我有杀母之仇。” 瓶儿闻言,眼里闪着喜悦,“你这话当真?” “当真。”汐兰在瓶儿的神‘色’中,已知道,她一定救得了他。又再深深地看了杨戬一眼,仿佛这一眼要将他永远刻在心里,抚平他耳边的被风吹‘乱’的黑发,放开他,狠下心,起起身来,转身离去。 文兽见她就这么离去,心下不甘,但见她的神情,只怕对这杨戬用情之深,留在身边也好生无味,也不再阻拦,只是问道:“朱果。你不要了吗?” 汐兰象是没听到般,慢慢走远。 汐兰走得远了,又悄悄折了回去,隐身于树丛中。远远见,瓶儿于怀中取出一小瓶,倒了粒赤红如血的丹丸出来,塞入杨戬口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果然见本已没了呼吸的杨戬,慢慢转醒。坐起身来,四处观望寻找着什么。 汐兰心中又喜又痛,刚才本已死去的恨意,也跟着复活。暗叹了口气,取出水晶,轻抚道:“娘,我现在已无‘欲’无求了。唯一要做的便是让那‘玉’皇老儿得到该得的惩罚,然后远离这个世界。” 收了水晶,脑中一片空白,一鼓作气地一路狂奔,也不看路面状况。高一脚,低一脚地‘乱’踩,跌倒了。爬起来又跑,膝盖早又摔得血‘肉’模糊,却完全不知疼痛,只有一念头,要快些远离这儿,要去西天。 突然脚下一个踏空,身了不由自主地往山坡下滚落。轻眼间已到涯边,如再不停下。便要翻落万丈深渊。她这时已没了力气去稳住身形,也不愿停下,在看到悬涯的一瞬间,反而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如果就这么死了,那是天意。报不了仇,也不是自己之过。母亲一定也不会责怪吧?崩紧地神‘精’就此放松。晕弦随之袭来。 然上天总是喜欢与她作对,就在身子抵达涯边的瞬间。黑影一闪,她已被一个人抄在怀中,过远离了悬涯。她看着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悬涯,泛起阵阵失望。在昏过去的前一秒,她看见一双冷峻中却满是心痛的紫眸。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生,扑倒在地上,看着几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从她的书包里搜出书本,撕烂了来,丢在她身上。仿佛看着一堆垃圾一般厌恶地看着她,道:“你是野种,没有资格上学,不配和我们看同样地书。” 那地上的小‘女’生便是儿时的汐兰,她将撕烂的书本拾了起来,站起身,平视着那说话之人,“我不是野种,请管好你的嘴。” 带头的‘女’生,对身边的伙伴张狂地笑道:“哈哈哈,她说她不是野种。”引来所有人地哄笑。 带头‘女’生不屑地看着汐兰:“不是野种,那你妈在哪儿?你有妈吗?” “她在很远的地方。”她到底在哪儿,汐兰却不得而知。 “很远的地方?我看就在附近吧,生下你这野种,又不要,就这么丢了。你们说是吧?”后面一句是对着她的同伴问的,她那些爪牙们附和着,“是啊,说啊,说不出就是野种。” 汐兰被‘激’怒了,双眉因气愤而拧在了一起,“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惹我。”说完将那些残书破本子塞进书包,准备离去。 那帮‘女’生却并不放过她,转到她身前,用手指在她‘胸’前点着:“惹你怎么了?我就是要惹来看看。”她有着很美‘艳’地容貌,一直是这间学校的娇娇宠儿,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引来众男生的追逐。但她地心里却只有一个男生,那男生无论长相,成绩,家庭背景都是这学校最优秀的一个,但是他却从来不看她一眼。她想凭着自己的优势,总有一天会让他为自己折腰。然而自从这个叫汐兰走进这间学校的校‘门’的那一刻,那个男生的眼里便装满了她的影子,往后对她更是百般的关照。这对做为娇娇宠儿地她是何等打击。找她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她总是摆出与已无关的样子,丢下她们扬长而去。 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消息,她竟是不知爹妈是谁,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自是急着来以此来折磨于她。 汐兰虽出生不好,但可不是事事忍让的‘性’子,自小最恨的也就是别人骂她野种,刮了那满口喷粪的‘女’生一眼,蹲身去拾,刚才漏下没拾起来地书页。 带头‘女’生见她丝毫没有惧意,眼中反而充满了不屑,自尊再次受到了挫折,这么一个野种凭什么看轻自己,凭什么受到那人地另眼相看?如点燃的炮竹一般跳了起来,再次将蹲身拾书页地汐兰推倒在地。 汐兰轻拭了下跌破的膝盖上渗出的血珠,也不再忍耐,跳起身与对方扭打起来,然对方那几个爪牙很快,全加入了战斗。 汐兰很快被那几个人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只得护着头脸,忍受了那一阵的拳打脚踢。 “娘,你在哪儿?”内心一个声音喊着。 “娘,我好冷,我的心好冷。” 089 与止畅打赌 汐兰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冷,没有他在身边真的好冷。 “杨晋…..杨晋……杨晋…..”汐兰在梦中低泣。 身子被紧紧抱住,环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象是想驱赶她心中的寒冷。冰冷的心慢慢温暖起来,梦中的孤单,寒冷也随之褪去。 汐兰不想醒来,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清晰,这怀抱好熟悉,好温暖,闻到的也是熟悉的味道。 杨晋,杨晋,是杨晋。汐兰心中一喜,快速地睁开眼。 落入眼中的却不是那熟悉的白‘色’衣服,他‘胸’前飘飞的也不是那如墨丝一般的黑发。暗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在这儿呢。目光上移,定在了一张绝美的脸上,无法掩拭的失望占据了整个心脏。 见她醒来,那张绝美的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懒洋洋的笑:“‘女’人,睡醒了?” “止畅……”汐兰又叹了口气,在晕‘迷’前但看到他的,为什么会忘记,误以为会是杨晋。 “噢,还不错,还记得我……”仍是那玩世不鞠的调调。 “你怎么会在那山中?” “路过……” “是吗?”能有这么巧的事?骗三岁的小孩看能不能行,但汐兰不愿去想,路过就路过吧。 “要不,你认为我会去那儿做什么?” “就算是路过吧。”他路过也好,跟踪自己也好,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止畅见她象是凡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反有些担忧,审视着她的脸,问道:“睡得还好吗?” 这一言可真是点醒了梦中人,汐兰这才发现他斜靠在一张‘床’上,而自己仍被他横抱在怀中。忙坐直身子,挣脱他的怀抱,但仍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手臂。不知为何他的怀抱和那人好象。 “没想到抱着你还很是舒服…..早知道的话,以前在二十一世纪就该牺牲一下‘色’相,找机会抱抱。”止畅嘻皮笑脸地笑着,怀中突然一空,竟有些失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张口就漏了本‘性’。”汐兰虽极不喜欢这个人,如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回到这个年代,也不会知道这一切。也许会在无知中渡过一生。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但被他这么一阵闹腾,愁绪倒是淡去不少,“你到底是何人?” “我叫止畅。”回答得到是干脆。 汐兰见因为他,自己才会落现如今的处境,他却仍在这儿装疯卖傻,恨不得把报有的不快全发泄到他身上,但很多事还没‘弄’明白。强按下怒意,耐着‘性’子问道:“我知道你叫止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止畅却象是完全闻不到这空气中散发出来的火‘药’味,怀中没了佳人可抱,便将手枕到脑后。伸长了‘腿’,懒散地靠在‘床’栏上,“我就是我。没有什么特别地身份。” 他那懒洋洋的样子,让汐兰有些沉不住气了,“那你‘弄’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止畅闭上了眼打算睡个回茏觉。 “不必知道?”汐兰如点燃的炮竹般怒视着这眼前的男人。 “对…..”他仍昴然自得地闭目休息,完全不知自己身上早被对方的气愤的眼光千刀万刮了。 汐兰再也忍受不了他那把人丢下陷井却无所谓的样子,扑上前去,拉扯着他地前衣襟,厉声道:“你毁了我的人生。将我‘弄’到这鬼地方,让我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身世……” “你不是从小便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如今你的梦想成真了。”止畅总算睁开眼,看着揪紧自己衣裳的小手,皱了皱眉,“喂,我这身衣裳还要出去见人的。你这么个抓法。会皱地。” 汐兰哪理会他的衣服皱不皱,见不见得人。“你不把我‘弄’到这儿,我又怎么会爱上我本该恨的人?你知道什么叫心痛吗?”说到后来,忍不住落下两道清泪。 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刺痛在止畅眼底深处一闪而过,“你本是无情的‘女’子,男人对你来说只是工具,我如何知道你会动情?但以你地‘性’格,即使动情,也该很快淡忘。” 他不懂,杨晋在她心里已深深烙上了印记,“人非草木,我也非圣人……” “过去的你本就无情……你不该有情,而他更不该有爱……”止畅也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在二十一世纪,观察她多年,难道真地对她毫不了解? 汐兰知道看似凡事吊儿朗当的他,对自己要做的事绝不会手软,那自己的泪水也绝对打动不了她,擦去脸上的泪珠,道:“好,就算我本该无情,你得让我知道,你‘弄’我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过,你无需知道。”止畅不愿再与她多说,怕自己一时心软‘乱’了方寸,索‘性’再次闭上了眼。 汐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也别指望在我这儿得到你想得到的了。” 止畅心里打了个冷战,睁眼看向眼前的‘女’头,倍感头痛,“嗯?此话怎讲?” 汐兰放开抓住他衣襟的手,淡淡地道:“我死了,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当然我不介意你可以再去另找一个棋子来。” “你不会死地,你想回二十一世纪,是不会轻易死的。”话虽这样说,但想到刚才躲在远处见她挥刀自刎的情景,眼里已没了坚定。刚才他相隔甚远,‘欲’救也是不能,如果不是文兽拉住,真是不敢再往下想。 汐兰将他的动摇看在眼里,“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 “打赌?”实在不明白这‘女’人能有什么好的想法,心里凉嗖嗖的。 “是,就赌你不告诉我原因,我肯不肯死?” “不赌……我没有赌博地习惯。” “是不敢赌吧?” “如果你不敢赌,就算你输了,就得告诉我,‘弄’我来地目的。” “不行……” “不行?那……” “等等,好,我告诉你。”止畅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输不起。 汐兰面‘露’得意之‘色’,静等着他说出结果。 “为了一个人。” “是谁?是一个什么样地人?”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无益。”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你认为这样可以打发了我吗?你难道真的想我死掉,而让你的计划改变吗?” 090 让人头痛的止畅 汐兰本以为他该妥协,哪知他却恢复了惯有的无赖相,“好了,‘女’人,如果你打算‘色’‘诱’我,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说完,长臂往‘床’栏上一搭,摆出副庸懒的样子,象是在等待正在做睡前准备的情人。 汐兰横了他一眼,这人从来就分不清状况,在自己痛生‘欲’死的时候,他却有心情嘻皮笑脸的调情,看来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喂,‘女’人,你睡了很久了,不饿吗?我陪你这么久,可饿得前肚皮贴后背了。现在你没事了,总得请我吃点什么,算是回报吧?”止畅早习惯了她那副拒人与千里之外表情,也不以为意。 “你自己不会去吃吗?” 止畅取出钱袋在汐兰眼前晃了晃,将里面所所剩的两文钱倒了出来,“我所有钱都付了这房钱了,现在就这两文钱了,只怕买个馒头也困难,总不能要我去讨吧?” 汐兰见他衣服质地优良,绝非穷苦人家,而光那钱袋也是用金线‘精’细绣成,没料到里面竟然如此羞涩,不禁直皱眉头。取了一锭金子抛给他道:“这够你吃了吧?” 止畅笑嘻嘻地接了金子,见她并不起身,问道:“你不去?” 汐兰哪里有味口吃东西,“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吃完了,顺便给自己另去开间房间。” 止畅将金子抛还与她,将手枕于脑后,合衣躺下。 汐兰好生奇怪,踢了踢他的‘腿’。“你不是肚子饿吗?怎么就躺下了?再说,你睡这儿,我睡哪儿?” 止畅越发伸长了手脚,合上又眼,“一个人吃东西,好生无味,不如梦中充饥算了。还有这城里客栈全满了。你如果嫌挤,自己另寻住处吧。” 汐兰哪信他的鬼话,只当是他有意推辞。当真赌了气去柜台另开房间。 然而,等了半天,掌柜只顾着打算盘,算着今日的入账,有一搭没一搭地道:“没房间了。你去别家看看吧。” 汐兰连跑了几家客栈,均说没有空房,汐兰已跑得两‘腿’酸软,抓了个伙计,问为何这么大个城池地客栈居然全满。伙计本忙得头眼晕‘花’。被人拦下,也就十分不耐烦,“明天开始。是又郑将军的小姐比武招亲的日子,这来比武征婚的人,都睡到大街上了,哪里还有空房?” “又是?这郑将军有多少‘女’儿比武啊?” 伙计一听乐了,“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汐兰点了点头。 “也难怪你不知道了,这郑将军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既然只有一个‘女’儿,怎么又是……” “这郑小姐,生‘性’豪爽。自小被郑将军当男儿般教养,自练了一身好功夫。去年的时候就办过一回比武招亲,结果没遇到对手,那次比武招亲也就只得做罢了,但这小姐的名声可就此在外了。今年再举办比武招亲,这来应征地人可就多去了。比去年可就多出了十倍不止。所以啊,这附近能住人的地方。是全满员了。来得早的还有得住,来得晚的,也只有自己各自去想办法了。” “这么一个官家小姐,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排场?” “郑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光说这郑将军。可是远近闻名的英雄好汗,谁不惧他三分?他跺跺脚,这地皮还得震一震呢。有他在,这国家就能保得安定。郑小姐地身价可不比得这皇宫里的公主差丝毫。再加上这郑小姐的美貌也是曲指一数的,这样的美人,这样地身家,谁娶了她,可就是中了头彩了。” 什么中不中头彩,汐兰到不关心,不过现在没有房间了才真让人头痛,无可奈何,只得殃殃在转身,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走路不带眼睛啊?跟这么近做什么?”汐兰还没抬头便嘲开了。 “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怪别人。”止畅那油腔滑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汐兰抬头望去,不是他又是何人。想到晚上得与他同房,可真是一个头有三个大。 “喂,‘女’人,既然出来了,就请我吃饭吧。”止畅跟在她身后叫嘲着。 他这么一叫嘲,许多双眼睛已望向他们。汐兰可不想成为众人的饭后娱乐话题,只得做罢,与他去了酒楼,寻了个雅间坐下。 止畅倒不客气,点了满桌子地酒菜,还唤了个有着几分姿‘色’的唱小曲的小娘子做陪。一边听着小曲,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酒菜,好不惬意。刚将一粒‘花’生米抛入口中,见汐兰黑着脸,并不动筷子,问道:“味道还不错,你不吃点?”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汐兰看着他那悠悠自得的模样,不禁来气。她心灵上千疮百孔,痛不堪言,却还要在这儿看着他自在快活,直恨得咬牙切齿。 “慢慢吃嘛,反正有人结账。”止畅又抛了粒‘花’生到口中,端起酒杯冲她笑了笑,又自去听曲,对那小娘子道:“这一句醉笑落‘花’,从此斩情丝,不看红尘万般情唱得妙。”听到美处,竟眯缝了眼,自斟自酌,一口酒,一口菜,那小娘子也是媚眼‘乱’抛,二人眉来眼去,全不理会旁边还有个干坐着的汐兰。 “小心吃死你…..”这么一桌子的菜就让他一个享用,汐兰实在气不过,赌着气拿起筷子与那些菜肴拼起命来。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没看到止畅眼里闪过兴慰的笑意。 等她撑得瘫在椅子上时,才发觉那一桌子地菜,大多数是被她卷席而空的。止畅正抓着双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残庚剩菜,不知从何下手。最后只得随便捡了些填饱肚子,不知从哪儿掏了一锭银子出来赏了那唱曲的小娘子,调笑道:“下次再来看你。” 唱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回了他一个媚笑,接了银子,抛着秋‘波’出去了。 汐兰看着那二人,起了一身的‘鸡’皮,这人地味口还真是好,什么样地‘女’人都吃得下。 091 被子之争 汐兰见止畅目送着唱曲的小娘子,打心眼地看轻于他,“这么不舍得,不如带回去过夜啊。”这话如果是杨晋听到,定会吓到,这年代‘女’子以淑德为重,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定会被人归为放‘荡’一类。 但听者是止畅,止畅却不以为意,反如遇知已一般,“如此甚妙,不过如此一来,你可就得帮我把守‘门’户了。小娘子……” “喂,你不是当真的吧?你要找也等另有房间了再找。”汐兰忙叫住他。 止畅哈哈大叫,对杵在那儿汐兰丢下一句,“我要回房了,至于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敬请尊便。”说罢便往出了雅间。 汐兰知是被他耍了一出,另外的房间是没有了,睡大街,可是不行的。只得跟在他后面回了房间,盘算着怎么打发他睡地板。可是回到客房,发现他已先在‘床’上躺了个四平八稳。急道:“喂,你睡这儿,我睡哪 止畅眼皮也不抬一下,懒洋洋地道:“你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如果你不嫌冷,地板也成。如果你要与我同‘床’,我也不会介意。” 现在虽已过了下雪天气,但寒意仍在,没盖没垫地,这地板如何睡得。“算你狠。”汐兰狠狠瞪了一眼‘床’上的懒皮蛇,开‘门’唤了小二来,要多套被子,然小二回话说,这两日来往人太多,多的被子早被租完了。 汐兰无奈,关了‘门’,见‘床’上睡得正香的止畅。哪里肯自己吃亏,跳到‘床’里,抢了被子,‘蒙’头便睡,将止畅整个身子晾在外面。 止畅对她也是不相让,二人你夺,我抢,谁也不肯相让。汐兰暗道,如果换做杨晋,定不会处处与自己相争。一想到他,心下黯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叹息声虽低,却仍钻进了止畅地耳朵,两道眉拧在了一起,但很快又重新扬起,将被子一把抢过道:“反正你睡不着,别‘浪’费资源了。” “谁说我睡不着?”真恨不得把这个无耻的男人踢下‘床’去,又伸手去抢夺被子,二人又是一番大战。 到得后来。一人拖了一角被子死死地往身上裹,背靠着背谁也不理谁。 房中没了戏闹,汐兰鼻中又闻到象是杨晋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思绪又慢慢飘远。仿佛又看到满身是血的杨戬。虽然不愿承认他的这个名字,但却又不能不承认。又仿佛看到正慢慢淡去的母亲,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苦痛,咬着被角低泣起来。 止畅轻叹了一声,转过身来。将她揽入怀中,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嘻笑。 汐兰没有避开,靠在他肩膀上痛哭起来,发泄着内心的无助与悲痛。 止畅没有一句劝慰的话,只是轻拍着她地后背,象是在哄着一个哭闹着的孩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汐兰哭累了,偎在他司中沉沉睡去。 全文字版阅读,更新,更快,尽在ㄧ6k文学网,电脑站:机站:àp.16支持文学,支持16k!止畅将她紧紧搂在司中,睁大眼无法入睡。原本无情的你。为何会对他爱得那样刻骨铭心。原本无情的他为何要去迎合你这份爱?原本被掌控在手中的局势竟让他手足无措起来。在二十一世纪,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将男人们任意玩‘弄’于手掌中,从中获取利益,怎么却没看到她内心还会有真情? 清晨,汐兰悠悠醒来。仍然存着自己是在杨戬怀中的错觉。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身边的人是那个让她讨厌的止畅,而非杨戬。但闭上眼的感觉却那么想象。象到让她‘迷’‘惑’。虽明知道不是他,仍不肯睁开眼睛,从这份幻觉中醒来。 “醒了就起来吧,别装睡了。” 汐兰真想塞住耳朵,可是现实就是现实。 “该不会是‘迷’上我这完美的男人身体了吧?要不我们再段‘插’曲,反正我也有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 汐兰叹了口气,不管再怎么像,臭狗屎就是臭狗屎,一开口便‘露’了馅。 “噢,叹气呢,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想当初,我可是自动送上‘门’,人家也不要,看来今非夕比了,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止畅洋洋得意地说着,手上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汐兰扬了扬眉,一曲膝,重重地顶在了他地命‘门’所在。 止畅没料到她还在他怀中便下了黑脚,捂着要害地方,跳下‘床’“呜呜”叫痛:“你这黑心的‘女’人,我还没传宗结代呢,你就想要我断子绝孙吗?” “这是给你小小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吃豆腐。”汐兰坐起身,笑看着‘床’下做袋鼠跳的男人。 “罢罢罢,如果我传不了宗,结不了代,就唯你是问。今儿我还得去比武招亲,没空与你计较。” “你去比武招亲?”汐兰怀疑自己听错。 “有何不妥?”止畅自顾叫了小二送来热水洗漱,好象完全当汐兰透明。 汐兰以前从来没认真看过他,这时听他说要去比武招亲,不禁也细细打量起他来。从他背影看来,有着高挑修长地,不多一分‘肉’也绝不少一分‘肉’,胖瘦适中的皮囊,倒真是个好身材。光那背影,如不是那一头此发和无论怎么换都是一身黑的衣服,还真会以为他与杨戬是同一个人。也许正因为此,才总会让她产生幻觉吧。 一想到杨戬,心口上象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赤辣辣地痛。“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觉得按常理,你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似乎不会用家庭来束缚自己。除非……” 止畅束好头发,回过身,紫眸中闪烁着他特有地诡媚,“除非什么?” “除非这婚姻对你有用……但是……” “但是什么?”他似乎对她的推断带着浓浓兴趣。 “你能把我‘弄’来,又神出鬼没,本事该不小。这知说来,象这个什么将军的‘女’儿,只是一个凡间‘女’子,对你能有何帮助?”在她看来,去找白骨‘精’只怕还比这个郑小姐来得有用。 “没料到你还真抬举我。你有一点说对了,那‘女’子对我确实有用……” 既然如此,那便是理所当然的事了,汐兰也懒得再问,打了个哈哈,“那祝你战胜所有对手,抱得美人归。” 092 花斑蚊 止畅见她对他想娶妻之事不再追问,有些失望:“你不想知道她对我有何用吗?” 汐兰耸耸肩:“如果你告诉我,你‘弄’我回来,是有何用,我会有兴趣道。但对你娶谁当老婆,又为何要娶她,没兴趣。” “喂,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你就没半分关心?” “好象我们并不很熟,我对你来说,也只是个棋子,朋友一说还是罢了。” “……她是王母的妹妹,转世过劫,眼见劫数已到,很快便要脱胎换骨回到王母身边。” “说来说去,就是你想攀高枝……” 止畅的脸沉了下来,虽这样说出来,真象是她所说的那回事,但听起来,实在逆耳:“随你怎么说吧。” 汐兰也打了水随便洗漱了,开了‘门’便走。 止畅问道:“你去哪儿?” “自是西行,寻我师傅。” “你不看我比武?” “有啥好看的。” 止畅心里一阵难过,与她相处这许多年,便没在她心里留下一丝痕迹,“等我比完武,送你西行,绝对比你自己这么行走,要快行多。” 汐兰虽没真正见过他的本事,但见他神‘色’自若,绝不象是吹虚,小龙马也没在身边,以自己的脚力追赶三藏等人,实在有些吃力,便点头答应了。反正看场比武,凑凑执闹并非难事。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到处都在谈论着郑小姐招亲之事,小贩们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兜售商品,热闹非凡。更多的人流往将军府方向急赶,想能早些到场,占上一个好地势。 汐兰本对这比武招亲并无兴趣,但却希望止畅早些去参加,早些遇到一个高手,早些被人拍飞,也就可以早些西行了。 然看止畅却不慌不忙。悠悠哉哉地慢步而行,还不时地把玩街边小滩上地小商品。 “你不是要去比武招亲吗?怎么不走快些?”汐兰终于耐不住了‘性’子。 “让他们先比着,我去收尾,且不好?”止畅将一支‘玉’钗拿在手中细看,“这钗子不错,我买来送你?” “你还是留给你那郑小姐吧。”这么磨蹭下去,不知三藏他们又走到哪座山了。 “郑小姐家世显贵,这些东西怕是难看在眼里,我也不必去费这心思。” “哎呀呀,原来当我是捡破烂的的了。我没被你‘弄’来之前,好歹也是个一流名星。”这小子真是一副欠扁相。 “距一流还差了那么点。” “我到这儿也有几年的功夫了,这几年的时间,我还能爬不上去?“算了。没耐心陪他在这儿捡破烂,不如去看看那郑小姐是否真有传说中那么国‘色’天香。 前面人群中,一个白‘色’的修长身影,随人群涌动。 汐兰心里咯噔一下,便想回避。可是两条‘腿’却没得到主人的同意,便向那人追了上去。刚跑出几步,那身影却消失在人流中。 汐兰朝着人流方向拼命地挤着,她不知道,追上去做什么,虽然不知道,但还是拼命地想抓住那个身影,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那个看钗子的人不明白汐兰突然‘抽’了哪条筋,这人来人往的。丢了人,却是难找,忙抛下钗子,尾随追去。 汐兰心急如焚,总算挤到了将军府前,又捕捉到了那白‘色’的身影。双手也不听话地伸出去。拉住那人叫道:“杨晋。” 那人回头,雪白地大板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见是个美得让人晕眩的姑娘,失神三秒钟后,满面堆笑,“姑娘,是在叫我吗?” “噢,对不起,认错人了。”汐兰忍住想哭的冲动,慌忙松开手。追了三条街,追上的却是个龅牙男。失望,失落再次与她拥抱。 正无‘精’打采地打算往回走,一阵暖暖的气吹在耳边,“你也有点品味,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比他强百倍,你却舍我去追他。” 汐兰本一肚子气没处发,这凑上来的脸,不打?是对不起那张脸的主人。一扬手往正凑在她耳边的脸上扇去。 止畅微微一笑,轻轻避开。 那纤纤‘玉’手就招呼上了旁边一个正看热闹的胖脸上。 胖脸的主人“哎哟”一声,捂住脸上地五指山,张口便要开骂,见眼前站的是一个粉粉嫩嫩的美姑娘。刚要出口的三字经硬生生咽回了肚子,换上一口酸得要人掉牙地调调道:“不知小可,可有地方得罪了姑娘,令姑娘对小可高抬贵手。” 汐兰在那一巴掌下去时,便呆住了,一时间竟忘了收回手。这时见问,忙挤了些笑挂在脸上,又在那张胖脸上轻拍了两下,“是见公子脸上有一只蚊子在吸你的血,所以顺手帮你解决了。” 这一来胖了受宠若惊,双手‘摸’着被汐兰拍过的脸,做颠喜状,“蚊子?”这雪还没化完,就能有蚊子? “对,这蚊子是专‘门’长在冬天的。”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大冷天的,哪来地蚊子,但话出去了,哪能收回? “是何蚊子这么与从不同?”止畅扬着脸,倒要看汐兰如何下台。 汐兰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将他踩得抱了脚原地打转,嘴角是往上弯成了笑的样子,眼里却恶狠狠地瞪着他,道:“‘花’斑蚊,不会没听说过吗?” 止畅“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忘了脚上的痛。他在二十一世纪时间也不算短,这‘花’斑蚊的厉害倒是有所耳闻的,但这季节…… “‘花’斑蚊?是何种蚊子?”胖子想了半天,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蚊子。 “这是一种带病毒的蚊子,被咬中的人轻则全身发热,高烧难退,重则有‘性’命之忧。” 胖子一听,感‘激’不已,拉住汐兰的手,道:“哎呀,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难忘。此大恩大德,在下不能不报。请问姑娘家住何处,我马上去准备彩礼,上‘门’提亲,终身在姑娘身边,为你做牛做马。” 汐兰打了个冷战,这叫报恩吗?完全就是在占便宜嘛,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胖子看着汐兰的粉脸,笑得有嘴没牙,“一定要,一定要。” 093 比武招亲 止畅重咳两声,不‘露’痕迹的拉开握住汐兰小手的胖手。将汐兰的手握住便不再放开,道:“这做牛做马的苦差就不劳烦你了,在下家里贫寒,自小便卖入她家中,给她做牛做马了,她既然有了我这么个牛马了,也就够用了。” 汐兰差点没当场晕倒在地,这止畅的狗嘴,真是说不出象象样的话。不过也知他是在为她解围,也不便当场发作,轻轻挣了挣手,却没能挣脱。 胖子看着那双紧握着的手,脸‘色’变了数次,但心又有所不甘,正要设法为难止畅,但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背脊凉嗖嗖的,低头一看,惊出了一声冷汗。 只见止畅脚底踩着一个石块,也不见怎么用力,轻轻一搓,石块瞬间化成粉沫。 胖子哪里还敢多事,哆嗦着对汐兰道:“姑娘好福气,有个这么大本事的夫君,小可一时鬼‘迷’心窍,姑娘别见怪的好,在下告辞了。”说罢也不等汐兰回话,脚底抹油地溜了。就怕止畅那只脚搓在了他的脚上。 止畅见打发了胖子,嘿嘿一笑,“我帮你解决掉了,是不是该赏?” “好,我赏!!!”一抬脚向止畅踢去,占人便宜,还好意思叫赏。 止畅身形轻动避开踢来的飞脚,嘻皮笑脸地道:“还是这么辣,但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喜欢。” 这一闹,数双眼睛‘射’向二人,汐兰不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他过份纠缠。低声道:“你还不放手?” 止畅却不放,“人家拉得,我就拉不得吗?” “你不放?” “不放。” “好,你有本事就拉着我的手上台比武。” “好!” 汐兰没料到他答得如此爽快,反一愣,见他虽满面嘻笑,眼里却无半分戏‘弄’。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虽然胡闹,但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万一真拉着她上台比武,这出臭事小,万一拳脚无眼,在自己身上来了那么两下,且不冤枉。 “让开,让开,让开……”人群外传来一阵吆喝声,人群自觉得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来,议论纷纷。 从人群中望去。只见二十来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手拿各式兵器,分为两列不急不缓地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二十来个小儿压后,中间四个略大些地小儿抬了一顶软轿。轿上坐着一个大约八九岁,面如敷粉,‘唇’如涂丹,头戴金冠,身穿龙凤织金袍的小 汐兰二人奇了。这是哪家小儿,如此大的排场。 那队小儿目不斜视,直奔比武台。到得台前方各自分列站好。而抬轿的四个小儿却并不停下,直跃上台。 负责这场比武的师爷,见如此排场,到不敢小瞧,迎上来问道:“不知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抬轿的小儿,手一扬,将一张名贴丢到师爷手中。道:“我家圣婴大王听说郑小姐国‘色’天香,又武功高强,特意前来迎娶郑小姐。” 师爷一听是个什么大王,越加恭敬了几分,“请问你家大王如今在何处?” 小儿冷哼一声,“看你是个师爷。本该是个机灵的。却没料到如此愚笨无珠,我们抬的不是我们大王。还能是谁?” 师爷看着那轿上小儿,张大了嘴,这么个八九岁的小儿迎娶郑小姐?这不是胡闹吗?但这排场,绝非普通人家公子,倒不敢将他们直接哄下台,转咳两声,“我家小姐今是比武招亲,你家大王不大合适。” “你家小姐比武招亲的,应征者地条件是什么?” “三十岁以下,未婚,非出家人,无不良品质,最后胜得我们小姐的便是郑家的姑爷。” “这就对了,我家大王,一无三十岁,至今未婚,也非出家人,更无不良品质记录,如何不合适?”说到这儿,台下一片哄笑,议论的,起哄的,瞬间炸了窝。 汐兰也来了兴趣,这圣婴大王便是那红孩儿,他居然来参加征婚,看来这比武招亲有点意思。这红孩儿可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知止畅如何应付,抬头看向止畅,却见他静静看着台上,毫无表情,却不知做何想法。 师爷听了小儿之言,也难住了,“这…..可是贵大王年龄…..” “你们只说三十岁以下,却并没说多少岁以上,郑将军一世英名,一向言出必行,难道这次要自食其言不成?” “这……” “再说了,我家大王掌管九九个分舵,手下‘精’英无数,在道上更是一等一的角‘色’,按身份也与你家小姐‘门’当户对。还有何不妥?” “这……”师爷额头直冒冷汗,那小儿所说,句句无法反驳,可是让这么个八九岁的小儿迎娶小姐,这叫他如何向将军说起?正无计可施之时,一个家丁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小姐有请师爷。” 师爷忙向那圣婴大王行了个礼,“请大王稍等,老儿有点急事,去去就来。” 圣婴大王,扬了扬手。 师爷忙向府中奔去,到了大‘门’里,见郑小姐的丫头等在‘门’口拦住他道:“师爷,这外面的事,小姐已经知道了,小姐吩咐,不能坏了老爷地名声。” “可是这小儿要迎娶小姐,这事如何向将军‘交’待?” “小姐说了,就跟他说,这是比武招亲,要迎娶小姐也要按规矩办事。他一个小儿,能有多少能耐?还能没人收了他不成?” 师爷一听,大喜,连连应是。有了小姐的吩咐,心里也有了底,也就没了刚才的慌‘乱’。再回到那些小儿面前,头也抬得高了些,道:“我家小姐说了,承‘蒙’大王青睬,但这是公开的比武招亲,也不能把这些远远近近赶着来地壮士们白晾在了这儿。所以还得按规矩办事,大王要迎娶小姐,自然也要打败这所有的应征者。” 一直没说话的红孩儿,微微一笑道:“这当然,我既然来了,也就没想着不‘露’两手,就空着手回的。你去回你家小姐,我自会按规矩办事。但要她早些打扮整齐了,也可早日成亲。” 094 红孩儿打擂 师爷心里冷哼,小儿好大的口气,但表面上却陪着笑,“那在下先行告辞。” 红孩儿轻点了点头,突然腾空跃起,稳稳站在场中。台下连连叫好。 汐兰眼睛一亮,好可爱的小娃儿,只见他粉粉嘟嘟的小手小脚,圆滚滚地小身子,一张娃娃脸更是粉粉嫩嫩,忽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但就这么个小小孩儿,却自有一股霸气,还真有点那抄黑社会的味道。 红孩儿缓步渡到比武台中间,突然上前,将正在打斗的两个人,一手抓了一个。台下一片惊呼,见那二人身长脚长地,却被红孩儿一手一个举过头顶,顺手一抛,如脱线风筝一般飞下高台,将台下之人压倒一片,叫痛声,呻‘吟’声刹时四起。 师爷顿时刷白了脸,这小儿一手出便将二人丢下台,这等功夫自比武招亲以来,还从未见过,暗庆是小姐自作的主张,万一这小儿真胜了,将军也怪不到他的头上,也不至于丢了饭碗。 红孩儿仿佛刚才丢出去的只是两件垃圾,取出丝帕擦拭掌心,斜眼看着台下,“还有要比试的吗?有的话就尽数一起上来,省得‘浪’费小爷的时间。” 台下众人见他出手狠辣,那些自知手上本没几分轻重,只是来碰碰运气的,也就慢慢退开了,这美人捞不到,平白挨上顿打,运气不好的话,轻的折胳膊断‘腿’,重地送了‘性’命。这等赔本买卖不做也罢。 但总有些不知轻重的,或者手上本有几分功夫的。也有一心想取郑家小姐,攀高枝的;也有看不惯红孩儿这般嚣张的。 只见人影‘乱’飞,眨眼功夫,台上多出几十个人来,或高,或矮,或美,或丑,千奇百怪。将红孩儿围在中间。均想,这可是你找的。 汐兰见红孩儿虽然嚣张,但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儿,反倒看不过眼了,大声叫道:“喂,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男子汉?就算胜了,娶了郑小姐,人家说起这郑小姐的夫婿是个合众欺负小儿的货‘色’,这面子上也不好看。” 然台上的那些人哪些人。一心只是想着将那个叫圣婴大王的小儿丢下比武台,于汐兰地话,却是充耳不闻了。 只有红孩儿往向台下人群,然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却不知这个管闲事的‘女’声是从谁口中发出来的。 “郑小姐出来了,郑小姐出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大叫了一声。众人一起停止宣闹,向将军府大‘门’口望去。 八个戒装‘侍’‘女’拥着一个英姿爽爽的‘女’子从将军府出来,登上比武台。那‘女’子约十七八岁,粉腮红润。秀眸流盼,面如桃‘花’,‘唇’若涂丹一点红,果然是沉鱼之容,落雁之貌。却做短装打扮,妩媚中却透着英姿爽爽,真真一个俏‘女’子,想来这便是众人挂在嘴边上郑小姐。 也难怪止畅巴巴赶着来比武应征了,抬头见止畅却并不看郑小姐。一直注视着那红孩儿。那红孩儿长得确实可爱,但这般看法,也有失常理,这家伙该不是有恋童癖吧?忍不住试探道:“郑小姐好漂亮啊。” “嗯……”眼睛却不看郑小姐,仍盯着红孩儿。 “红孩儿很可爱吧?” “红孩儿?”总算把视线调回来看了看汐兰 “就是那圣婴大王。” “哦…..”又转过头看着红孩儿。 “喂,你不会对那小孩。有……想法吧?” “有什么想?”止畅满面狐疑。 “就是对小孩那个…… 声音虽小。但足以让身边的人听到,身边的人纷纷看向止畅。鄙视之‘色’尽现。 止畅‘玉’面涨得通红,浓眉竖立,又不便当众发作,只得将汐兰的小手狠狠一捏。汐兰吃痛,不敢再言,又看见比武台。 郑小姐上前一步,美目轻转,环视一下台上众人,道:“小‘女’子无德无能,承‘蒙’各位厚爱。这比武招亲是小‘女’子的喜事,所以请大家点到即止,千万不要闹出人命。” 台上储人忙连连应答,“小姐放心,我们理会得。” 红孩儿傲然环视四周一眼,对郑小姐道:“小姐尽管放心,大王我理会得,不会给我们的大喜之日‘弄’上些血腥之光。”话一落,四周便响起了不愤之声,如不是碍着郑小姐在,只怕已动手将这个目空一切地小豆丁抛下台子去了。 郑小姐低头看了眼那三寸豆丁,撇了撇嘴。心道,如果不是怕你被这些人打死在台上,我何须出面。 “郑小姐可还有话说?如果没了,就请移步下台,我好早些收拾了这些废物,免得耽搁了我们成亲。” 这下真气坏了台上众人,个个黑了脸,磨掌擦拳地候着,只等郑小姐走开。 郑小姐见小豆丁如此狂妄,丝毫不领自己的情,也来了气,沉下脸,丢下一句,“那你好生保重。”带着那队娘子军下台去了。 汐兰不禁为经孩儿捏了把汗,中虽说红孩儿厉害,但这必竟是以一打数十个,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这许多人,就是压也能把他压扁了。书上说这红孩儿擅长火攻,他总不至于在这大众广庭之下,把人全烧了吧? 轻拉了拉止畅,“喂,帮帮他,这么可爱一个小豆丁,被这些人‘弄’成了个歪瓜裂枣的,且不可惜?” 止畅扬了扬眉,“这能成歪瓜裂枣地,可不是他呢。” 汐兰一惊,看向止畅,“什么?你该不会说,这么许多人打不过他一个人吧。” 止畅微微一笑。 正在汐兰疑‘惑’不定之时,台上“砰砰”一阵‘乱’响。叫娘的,喊爹的,哭痛的哄声四起。 汐兰忙看向比武台,却见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人,独独红孩儿若无其视地站在台子中间,脸上竟是得意之‘色’。问道:“还有想上来挨打的吗?” 一连叫了三声,台下再无一人上台。 红孩儿得意洋洋地看向郑小姐,郑小姐即时惨白了脸。要她与这么个小儿成亲,待他成年,只怕自己已是人老珠黄了。 095 招亲换人 郑小姐虽是心里凄然,却不肯失了颜面,面上在笑,往台上迈着的‘腿’却有些打颤。余下来便是自己与他比试的最后一战了。刚才见他一眨眼间击败几十人的身手来看,这最后一场比试也只是一个过场,她绝对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 红孩儿看着向自己走近的郑小姐,满面‘春’风,这郑小姐对他来说,已如同囊中之物。 汐兰见止畅迟迟不动手,心里打起了小鼓,难道说是他见红孩儿厉害,打了退堂鼓不成?果真如此的话,倒是好事,可以早些西行了。扬脸对他道:“我们走吧,这热闹也不必再看了吧?”红孩儿打败郑小姐也不过就是眨下眼的事,也没什么可看的。 “是不用再看了。”止畅淡淡地道。 汐兰长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突然手臂上一紧,被他拖着跃上了比武台,难道是走错了方向?正要发问,见止畅对正要拉开架式准备出招的郑小姐道:“等等,在下想向这位小大王讨教几招。” 汐兰傻了眼,摔着手问道:“你比武,拖着我上来做什么?” 止畅轻声道:“我刚才不是答应你,比武时带上你吗?” 汐兰顿时语塞,刚才戏‘弄’之语,他居然当真,头上刷下条条黑线,“喂,这拳脚没长眼睛的。你该不会是拿我来当‘肉’盾吧?” 止畅哈哈一笑:“我不会让你有所闪失。” 自打二人上吧,郑小姐一双美目便粘在了止畅身上,再也不舍得移开。世上还有如此出类拔萃的男子,狂喜之‘色’尽现。只希望这是一个中看又中用的男人,打败那小豆丁。同时又有些担扰,怕这么个俊男子被小豆丁废了,且不可惜。 再看汐兰,却也是人间绝‘色’,姿‘色’远在自己之上,而那二人形态亲密,一时‘弄’不清二人是何关系,问道:“请问公子上台来。可是比武?” 止畅轻点头道:“正是。” 汐兰从郑小姐眼中已看出她心中所想,忙与止畅划清界线:“我是来看热闹地,郑小姐不必管我。” 郑小姐闻言,眉开眼笑,算是放下了一颗不安的心。 那红孩儿却一直立于一边细看汐兰,这时才道:“刚才台下说那些人以多欺少的人便是你,我认得出你的声音。” 汐兰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忍住去捏他脸蛋的冲动:“早知你这么大的本事,我就不用为你担心了。” 红孩儿满心欢喜,“你担心我。我很喜欢。” 汐兰大喜,再也忍不住去‘揉’捏他胖呼呼,粉嫩嫩的小脸,“小弟弟的嘴可真甜。”止畅脸‘色’大变。怕她惹恼了红孩儿,被他所伤,忙拉着她后退几步。那知红孩儿却并不恼怒,反嘻嘻而笑,“你的手可真细嫩。我喜欢。” 汐兰鄂然,居然还是个‘色’小鬼。 止畅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道:“这位小大王,想如何比法?” “不比了。”红孩儿挥了挥手。 汐兰,止畅与郑小姐同时一愣,不知他打了这半天,怎么突然不比了。郑小姐更是焦急,这不比了。难道真要嫁给他不成?道:“这比武招亲的规则,有人挑战,便不能结束。现在这位公子上来挑战…..” 话没说完,红孩儿打断她,道:“不比了,我改变主意了。我把你让给他了。”指了指止畅。 他说不比了。郑小姐本该高兴,也不用担心嫁这个豆丁了。可是他这般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且不是拿她开心?她这面子往哪儿搁,当场便绿了脸,“为何不比了?你是自动向这位公子认输?“现在只盼他那小脑袋点一点,那么自己不必颜面扫地。 可是那圆呼呼地小脑袋却象‘浪’鼓一般摇了起来,“我且能怕他?我来招亲,是听说郑小姐国‘色’天香,便想如果娶了回去,摆在家中,来了客人奉茶倒水也十分体面。”也不理会郑小姐要喷火的双眼,看着汐兰道:“可是我发现,你与这位姑娘相并,可是太逊‘色’了。这位姑娘才真是真正的国‘色’天香,所以我决定娶她而不娶你了。” 一番话说完,身前几人脸‘色’同时变了又变,止畅更是冷了一张脸。 汐兰更是哭笑不得:“你可别胡‘乱’打主意,只有人家给我倒茶的,还没有我给别人奉茶的说法。” “你长得这般好看,我自不会舍得你奉茶倒水,你尽管放心,我会派人把你服‘侍’舒舒服服的,你只管做我的夫人便是了。” 汐兰乐了,看向他小肚子下面,只怕你那儿还让我做不了夫人。 红孩儿随着她的眼光看向自己,脸微微一红,“你别笑,我现在是小了点,但用不了多少年,我便会长大‘成’人的,自会做得了你的真夫婿。” 止畅听到这儿,更是铁青了脸。 汐兰“咯咯”一笑,这小家伙到是反应灵敏,“等你长大,我都是老太婆了。” 红孩儿连连摇头,“这你不必担心,我教你些修真之法,你自可保住容貌。加上我那小妈经常去一个什么美容院,听说那儿有着永保‘女’人青‘春’地秘诀,我有的是银子,你尽管拿去‘花’销。” 汐兰更是笑开了‘花’,“你说的可是白晶晶的美容院?”“正是,原来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可知那美容院是谁开地?” “那儿的白晶晶说,她还有一个顶头老板。” “你可知道那个顶头老板是谁?” 红孩儿脸面疑‘惑’,见汐兰笑得诡异,灵机一动,“该不会是你吧?” “真是聪明的小朋友。” 红孩儿欢喜得脸放红光,“这不更好?你越加不用担心了。你做了我的夫人,你那场子以后有我罩着,凭谁也不敢去砸你的场子。” 止畅再也忍不住,冷哼一声,“好大地口气,难道说佛祖也动不得了?” 红孩儿脸上一僵,很快又恢复笑脸,道:“佛祖自然动得,不过他老人家事务繁多,且有这功夫来管这些闲事?” 096 杨戬VS止畅 红孩儿招呼着那几个抬轿的小儿,“小的们,抬了你们夫人回山。” 那几个小儿也不理汐兰反对,将她抬到软轿上,抬了就要走。汐兰到了这时才知道急了,胡‘乱’叫喊:“快放我下来,我可不做你老婆。” 红孩儿却不理会,举步便要带着众小儿离开。 只见人影一晃,止畅拦住去路,“你不能带她走。” 红孩儿有些不耐烦了,“我把郑小姐让给了你,你为何还要拦我去路?” 止畅冷哼一声:“我要娶郑小姐的话,何需你让?但她不能跟你走。” “因为她不愿意,而我也不答应。” “他是暂时嫌我年龄小了点,但这并不是问题。过得几年,我成了年,她自会愿意。至于你又凭什么不同意?” “就凭我和她的关系。” “你和她有何关系?” “我是她夫君。”说话的人脸上仍静若秋水,听这话的人却惊得目瞪口呆。 红孩儿一愣这后哈哈大笑:“你这谎编得实在太没水平了,如果你是她的夫君,且还会上台比武招亲?而且还将她一同带了上来?” 汐兰郁闷地搓了搓额头,开始怀疑这人的智商了,编个谎狗屁不通不说。 止畅却难得的正经,“在上台之前,我的确不是她的夫君。” 红孩儿越加地捂着肚子笑开了,“上台前不是,这上台后也没见你们拜堂成亲。你怎么就成了她的夫君了?” 止畅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道:“我也是刚才突然产生的念关,我要娶她为妻。” 汐兰脸上画满了黑线,这人自恋也该有个度,但借他打发红孩儿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咬咬牙将差点上前踢他屁股,骂他放屁的冲动忍了下来。 红孩儿脸‘色’一变,这人的风采可以说是绝世无双,刚才见二人十分亲密,如果他要娶她。定难保她不娶。如想将美人带走,只怕还得先将这个废了,让美人死了这条心,当下沉下脸道:“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打上一场,胜了的娶她。” 止畅仍是那一脸的无所谓,“要打便打。” 这一来,一直冷眼旁观的郑小姐可呆不住了,明明是自己的比武招亲,如今台上喊打喊杀争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这要自己地脸面放哪儿放?怒喝道:“你们这是有意来捣‘乱’的吗?当我是好欺负吗?” “住嘴!!!” “住嘴!!!” 止畅和红孩儿同时冲她大吼一声。 郑小姐一愣。何曾有人对她这般大呼小叫,如受得这个气,更是火冒三丈,喝道:“来人啊。把这两个给我抓起来。” 片刻间,比武便被官兵团团围住。那些官兵刚才见过红孩儿出手,知道厉害,却不敢冒前上前,只是在那儿声张虚势。 这时只听抬轿的一个小儿惊叫了一声:“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众人往轿上望去,果然只剩了个空轿子。 红孩儿问道:“你们不是抬着的吗?怎么人走了也不知道?” 小儿道:“刚刚的确还抬着,可是转眼功夫便没了人了。” 红孩儿忙喝着众小儿四处寻找。 止畅却只是微微一笑,身影一转,化成一道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小姐和众官兵只唬得卡白了张脸。 原来,那汐兰见众人只顾吵闹,无人留意于她,但使了个遁地咒。闪出人群之外,惦着脚看着充满火‘药’味的比武台,嘿嘿一笑,这止畅就中用了这么一回。但止畅这么一闹,娶郑小姐的事,只怕难成了吧?不过这却不是她所关心的。不如回客栈睡上一觉。养好了‘精’神西行。却不知在她离开比武台后,一个身影一直跟随在她身后。 汐兰所在客房外……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男子扬起脸,在阳光下显出如刀削般完美的侧脸,却是杨戬。杨戬犹豫了好一会儿,缓缓伸出手去推汐兰地房‘门’。 止畅突然出现在‘门’边,伸臂拦住他,低声道:“你不能进去。” 杨戬微微一愣,此人竟然可以无声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光这身法便是世间少有。不能不加以提防,冷眼看着止畅:“你是谁?” 止畅听见汐兰已走向‘门’边的声音,忙道:“你跟我来。”说声闪身离去。 杨戬也看了看房‘门’,向止畅追去。 汐兰在睡梦中,隐约听到‘门’外有谈话声,其中一个象极杨戬。顿时清醒,顾不得穿鞋,便向房‘门’扑去,打开房‘门’。 然而‘门’外空无一人,看来又是幻觉,叹了口气,慢慢关上房‘门’,坐到桌边发呆。 止畅在一个僻静处站定,冷眼看着尾随而来的杨戬。 杨戬将三界本事高强之人在脑海中,快速扫描了一遍,却无一人能与眼前之人对上号。刚才‘混’在人群中见他与汐兰象是十分熟悉,并不象新识之人,却从来不曾听她说起过,“是你带她到这儿来的吧?”以汐兰地脚程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到达这 “你说对了。” “你是何人?” “你现在无需知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杨戬心里的‘迷’‘惑’,但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对方不愿说,他绝不会问,只会自己另寻路径打探,“你为何阻止我?” “你们不该相爱。” 杨戬心里一痛,锁定那诡异地紫眸,“她跟你说的?” “她什么也没对我说过,她越是不说,心里却痛苦。” 杨戬的眼黯淡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止畅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她刚刚将自己的心,关闭起来。你再去开启那扇心‘门’的话,只会让她的心鲜血淋淋。” 杨戬看着他的眼越来越冷,“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多,只是知道该知道地。” 杨戬灵机一动,“是你将她送回来的?” 止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杨戬眼里升起团团怒气,“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现在无需知道。” “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能耐我何?”止畅仍是不温不燥。 097 泄密 杨戬见他摆出一副无赖相,知是遇到了个难缠的角‘色’,反而将震怒压了下去,平静下来,冷然道:“为了她,我会不惜一 止畅那近似妖‘艳’的美目中,闪动着不屑,“也包括你母亲?” 杨戬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激’‘荡’起来,暗暗戒备,沉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说过你不需知道。”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还要多。” “我所知道的,不是你所能想像的,所以你最好乖乖回你的二郎庙,不要再节外生枝。” “你认为杨某人会听你的话吗?” “你可以不听,但后果只有一个。” “我到要听听,你所说的后果是什么?” “你娘,汐兰全会成为你的陪葬品。” 杨戬怒极反笑,“有我在,没有人难伤得了她们。”声音冷得仿佛让空气结上了一层冰。 止畅反哈哈一笑,“不信,你可以试试。”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杨戬手一抖,将紫金枪取在手,轻轻一挥,拦住止畅的去路,“你将她带回来,但知道她的处境,你会在乎她的生死?你倒底是什么目的,不说清楚,今天是休得离开。” 止畅看着那支不知沾染过多少血腥的枪,面不改‘色’,仍嘻然而笑,“我当然在乎她的生死,她对我有用。或许你可以杀我。但是你得不到你想知道的。” 杨戬看止畅许久,最后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深深地刺痛,软声道:“我现在没有能力再次送她离开,你能将她带回来,我想你一定有能力再次她送走,请你将她送回去。” 止畅神‘色’一变,那吊儿郎当的嘻笑这‘色’一扫而空,“我不能同意!” “你拒绝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止畅不怒反笑,“你可以杀我。但我死了,她就永远回不去了。” 杨戬咬了咬牙,“只要你肯放了她,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定全力以赴。” 止畅摇了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情真是害人不浅。” “这与情无关,是我欠她的。” “你何曾欠过她?她母亲必死,只是死于谁手罢了。你何需内疚?” 杨戬沉下脸,“这与你无关,杨某只求你放她回去,过平静的生活。” “她的心永远不能再回到以前。” “这。你无需理会。” “你就这么想她回去?她的存在或许可以救你母亲,你要放她走?” “我母亲,我自己定会救她出来。” 止畅冷哼一声:“就凭你?你有那本事,圣姑也不用呆在那冰山之中了。”说完绕开紫金枪便要离开。 杨戬握着紫金枪的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发白,说话的口气却听不出喜怒:“你既然将她带回来。就一定知道她地身世。” “自然知道。” “那你该知道她有多危险。” “知道这件事的人就那么几个,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又有谁知道?” “这事你从何知道?知道此事之人,是绝不可能有所透‘露’的。” “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你不想她有危险,就离她远点。”说完径直往前走了。 “汐兰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不你告诉她的?”杨戬没再拦住他,他知道在这人身上再问不出什么。 “不是我。是她母亲告诉她的。”止畅停了停。 “紫竹娘娘?可是在紫竹林时,紫竹娘娘的那缕残魂,根本无法说出真相。”杨戬微微一鄂。 “紫竹娘娘的意志坚强得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止畅说完扬长而去。 杨戬站在原地深思了好一会儿,突然若有所悟,闪身离去。 离去地二人却不知,他们的谈话。无了遗漏地钻进了不远处深草中的一只白兔的耳中。 那只白兔待二人走远。化成一道青烟,极快地往月宫飘去。 嫦娥轻抚着‘花’瓣。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着心爱地恋人,对身后的‘玉’兔道:“我要你跟踪杨戬,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 ‘玉’兔献媚地伏到她耳边,轻声道:“是因为我听到了些重要的情报,所以赶着回来向姑娘汇报。” 嫦娥双眉一扬,面‘露’喜‘色’,“你打探到了什么?” “前阵子,姑娘要我打探的那个高汐兰其实并非高老庄地四小姐。”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观音菩萨在高老庄指定的取经人吗?” “这也是我刚才听到的,那高汐兰另有身份。” “什么身份?” “她娘是紫竹娘娘。” “紫竹?”嫦娥一声惊呼,略一沉呤,‘阴’‘阴’冷笑,“原来如此。”刹间将手下的‘花’朵捏得稀烂。 “姑娘,那紫竹和他的孩儿不是被‘私’通之事处死了吗?”‘玉’兔十分不解。 “当年杨戬定是留下了紫竹的孽种,这些年不知在何处偷着长大了,便来勾引杨戬。杨戬当年便对她有恻隐之心,也难怪他会对她这般不同,原来这里面有这么些猫腻。” “姑娘,你不是说杨戬如果和那高汐兰的话,但犯了和他母亲一样的‘私’通凡人的罪吗?” “那高汐兰如果是紫竹地孽种,他到犯不了‘私’通凡人的罪了。”嫦娥咬牙切齿,将手中稀烂的‘花’瓣掷在地上。 “那这么说来,他们二人且不是可以?那姑娘你……” “可以?”嫦娥嘴边勾起残酷的笑意,“只是更不可以了。” “姑娘…..” “好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紧杨戬,一有什么动静,马上来禀报于我。” “是…..”‘玉’兔虽满腹疑虑,但见嫦娥脸‘色’‘阴’沉,也不敢再问,慢慢退了出去。 嫦娥看着地上的残‘花’,叹了口气道:“杨戬啊杨戬,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当年留下了这孽种,如今不避而远之,反与她来往密切,这不是拿自己的命来玩吗?”续而又冷笑道:“紫竹啊紫竹,你当年没管好自己,现在你‘女’儿又管不住自己,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只要保得杨戬周全,我可是不择手段地。高汐兰一日不除,杨戬一日有‘性’命之忧,你要怪就怪你不该将孽种留在世上。” 098 非礼红孩儿 汐兰呆呆地望着窗外,她心里是恨那个人的,可是为什么总是放不开他?这不是她以往的风格。他虽非杀死母亲的主谋,但却是直接凶手。明明将他杀了,却为什么不忍心,而要瓶儿救他。过去的那个为达目的,绝不惜情的她真的不在了吗?不禁自嘲一笑。 正胡思‘乱’想,一朵近似妖‘艳’的红云从窗外飘了进来,在‘床’边停下。 汐兰急忙起身,警惕地盯紧那片红云。 那红云散去,跳下一个胖呼呼的小儿来,正是红孩儿。 红孩儿一落地便向汐兰扑去,满面‘春’风叫道:“老婆,我终于找到你了。” 汐兰皱紧了眉头,他还真‘阴’魂不散了:“我可不是你老婆,你可别‘乱’来,我也不是好惹的。”一边说,一边虚张声势地拉开架式。 “我知道老婆不是普通人。”红孩儿搓着手,美滋滋得,象捡到了宝贝一般。 “什么不是普通人?”汐兰心里猛然一跳,不会是自己的身世在哪儿漏了风吧? “我去打听过了,老婆是菩萨点名随唐三藏西天取经的‘女’人,真是太了不起了。能娶这样的‘女’人,我真是三生有幸。”红孩儿一脸的陶醉相,仿佛汐兰真是他的老婆一般。 汐兰看着那‘肉’嘟嘟的可爱小脸,又好气好好笑,这小p孩如果不是满嘴胡言的话,用来‘揉’捏一下,倒是很不错。一扬手在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骂道:“还没扁担长。就动这些歪脑筋。” 红孩儿冷不防在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小脸涨得通红,捂着屁股跳开,指着汐兰道:“你一个‘女’子,怎么可以随便对一个男子动手动脚,还是在那个……那个…….上面。” 汐兰乐了,哈哈一笑,“你一个小豆丁,算哪‘门’子的男子?” 红孩儿地小脸越加涨得如涂猪血,“我……我虽还未成年。但……但终究还是个男子。你怎么可以打我这儿……”说着,指了指屁股。 汐兰眼晴一闪,这小家伙该不会怕人对他xx吧?不如试他一试。极邪媚的一笑,一步步向他走进,“你不是想做我老公吗?这夫妻之间怎么还能有这些顾忌?” 红孩儿果然变了脸‘色’,双手‘乱’摇,一步步后退,“可……可是我还没成年,你不要过来。”,只汐兰走进。只吓得面‘色’惨白,又不敢动手伤了汐兰,虽没见过观音萨,但她的大名却早有耳闻。这么大个后台,可不敢惹。 汐兰见他左右躲闪,更证实了他嘴上是叫着老婆,但始终是小儿心理,怕被人非礼了。何不就此将他吓退。直嚷着“小宝贝。让姐姐抱抱。”‘露’出一脸的邪笑向他扑上去,在红孩儿的“救命”声中,将他抱在怀中,脸上的邪恶之气,吓得红孩儿屁滚‘尿’流,抵死挣扎。 汐兰本想将他‘弄’到‘床’上,可是他个头虽小,力气却不小,到无法将他‘弄’到‘床’上。只得就地将他按在地上。笑道:“你不是要做我的小老公吗?姐姐可等不得你长大了。你长得这么可爱,我们先‘洞’房,再拜堂也是一样的。” 汐兰伏下身在红孩儿粉粉懒懒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装做满足的样子,“好香啊。” 红孩儿越加如杀猪般嚎叫,伸着两只胖呼呼如藕节般地手臂。死死抵住汐兰肩膀。不让她靠近。 汐兰闭着眼,撅着嘴。作出要亲的人样子,嘴里不断地发出“噘噘”之声。手上也不闲着,在他身上大动手脚,又抓又捏,这小p孩胖呼呼的,捏起来可真舒服。 红孩儿狂呼“救命。” “你不是要我做你老婆吗?怎么亲下都不让?” “哪有‘女’子象你这般的……无耻……” “敢骂我无耻,噘……噘…….” “救命……” “噘……噘…….” “救命……” “噘……噘…….” “救命……我不要你做我老婆了。“这怎么行,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怎么能反悔?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我才九岁,还没成年,不算男子汉大丈夫……” “那更不行,我且不是让你玩‘弄’了?现在你得当我老公,噘……噘…….” “救命……那我用别的方式来弥补,好不好?” “哪有这么好的事,能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噘……噘…….” “救命……只要不做你老公,你说什么都行,我什么都答应你……” “既然你不肯当我的老公,就得当我的手下,听我使唤!” “不行,我堂堂圣婴大王,怎么能给你当手下?” “不行?噘……噘…….” “不行!” “噘……噘…….” “不行!” “噘……噘…….”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了…….”红孩儿委曲得眼泪在眼框里直打转。 “那我以后有事找你,你可得乖乖听命。” “是……” “对了,你说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算话,如果不我说话不算数,我变牛变马。” “你老爹,本来就是牛,你变牛有何难的,不行。” “我爹是牛,你也知道。”“我知道的多着呢,你做不了保证,我可又要噘……噘…….了。” “如果我说话不算数,天打五雷轰。”红孩儿又急又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下汐兰反慌了手脚,‘乱’拍着他地脸,道:“喂,喂,你别哭啊,怎么就哭起来了?” 她哪知,她越拍他的脸,他就越委曲,哭得越响。 就在二人纠缠不清之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只见止畅面带焦急之‘色’,站于‘门’口。随即看着骑在红孩儿身上的汐兰和被他的出现惊呆了,脸上却还带着眼泪水地红孩儿目瞪口呆,认识她多年,却不知她还有恋童癖。“你们…….”看看汐兰,又指指红孩儿,“你该不会对他……” 在他的出现已止住了哭的红孩儿闻言,又“哇”地一声哭开了。 汐兰见止畅神‘色’尴尬,知道他是不知想到什么狗屎上,面‘色’一红,忙从红孩儿身上翻下来,站直身子,“喂,你可别‘乱’想啊,我可什么也没做。” 红孩儿一跃而起,委委曲曲地指着汐兰,“你,你,你欺负我。” 099 嫦娥设计 汐兰见他那模样象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受一般,“扑哧”一笑,“我怎么欺负你了?” 红孩儿见汐兰又要向他扑来,忙闪身到止畅身后,叫道:“拦住她,拦住她。”白日里还喊打喊杀的情敌,这时却成了保护伞。 过了一会儿见汐兰没有追来,才探出头道:“你…….你打我屁股,还‘摸’我的脸,还…….还在我身上‘乱’‘摸’……” 他每喊一句,止畅眼里就多一分古怪神‘色’。 汐兰无视于止畅,挂上极其暧昧的神‘色’,朝着止畅身后的红孩儿抛了个媚眼,“这时辰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要留下来过夜?如果我留下,我是很欢迎的哦。” 红孩儿打了个寒战,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习惯在外过夜。”横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往窗边蹭。见汐兰没跟过来,大松了口气,迈步跃出窗外。 汐兰假意追赶,红孩儿逃得越加快。汐兰站在窗边哈哈大笑,冲着红孩儿问道:“你答应的事,怎么说?” 红孩儿驾起红云,抛给汐兰一块竹牌,道:“你拿这个牌子,不管到我的哪个分坛,他们都会见牌如见我一般为你效命的。” 汐兰笑嘻嘻地接了,收入怀中,道:“谢谢了,真不留下来过夜吗?我有些改变主意了放你走了。止畅,帮我去把他抓回来。”后面的话却是转对止畅说的。 红孩儿闻言,‘抽’身便走,哪还敢有片刻停留。嘟囔着:“真是好可怕地‘女’人。” 汐兰更是捧腹大笑,这时远处飘来红孩儿的声音:“高汐兰,你别得意,八年后我定来迎娶你,到时要你亲的时候,你可别不亲了。” 笑声刹间卡在了喉咙上,呛得一阵猛咳,这红孩儿还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回头见止畅仍神‘色’古怪的看着她,挑起眉‘毛’问道:“看什么看?没见过?” 止畅干咳两声:“认识你这么久,却不知你有这么个嗜好。” “什么嗜好?” “就是对小儿感兴趣。而且还当真大动手脚。” “喜欢小朋友有什么不对吗?小孩‘摸’上去比大人手感好多了,又滑又嫩,要不你试试?” 止畅又是一阵干咳,忙道:“这个,就不必了。” 汐兰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以为个个人都象你这般满脑子的邪念?摆出你爱咋想就咋想的神态来,“那郑小姐,你不娶了?” “她现在定是‘欲’食我‘肉’而后快。” “要不,我去向她解释,说你这样做是为了救我?” “不必了!” “为何?”汐兰记忆中他是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不为何。我只是改变了主意。” “不娶也好。”汐兰满心欢喜。 止畅心中一喜,“我不娶她,你如此开心?” “当然开心,不用再‘浪’费时间。可早些上路了,也可早些追到猴子他们。” 原来如此,止畅说不出的失望,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嫦娥捧着一副围棋,对正逗着鸟儿地‘玉’帝。道:“大帝,好久不曾与你下棋了,心里挂念地慌,来下一盘棋,可好?” ‘玉’帝放下鸟食勺,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联也正闷得慌。” 嫦娥摆好棋盘,落下一粒黑子,“大帝。你可记得紫竹这个人?” ‘玉’帝微微一愣,快速扫了嫦娥一眼,见她面无异‘色’,低着头认真看着棋盘,不象是有心提及,“记不清楚了。好象是犯了‘淫’‘乱’之罪。被处决了的吧。为何突然提起她来?” 嫦娥暗暗冷笑,你会不记得?别以为你与她偷情之事无人知晓。那风雨‘交’加的夜晚。你喝得醉熏熏地去寻她,将她强行占有,舒坦快活的时候,不知道我受了王母指使而跟随你身后,在屋外看了个清清楚楚吧?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仍淡得如拉家长一般,“听说她有一个‘女’ “哦,我记起来了,是‘私’通生的孽种,已经连同她的母亲一起被处决了,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听说那‘女’孩当年没被处决,而是被人藏了起来,偷偷抚养。” “当”地一声,‘玉’帝手中的白‘玉’棋子落在了石盘之上,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失神,便又恢复了平素地镇静,若无其事地拾起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你这话从何处听来的?”这该死的杨戬,竟然敢违令,犯下这欺君之罪。 “也是无意间得知,因为那‘女’孩长大年成了,在人间活得好不自在呢。”嫦娥象是没看到‘玉’帝的失态,只是看着那副棋。 “就算没死,一个小丫头又能起什么风‘浪’。这许多年来,不是一直风平‘浪’静吗?也不见有人提起过她,可见也是个成不了气候地丫头骗子,也就由着她去吧。你也休去理会这引风言风语,下棋,下棋。” “可是她现在却在去西天取经人的队伍中,一路西行,有朝一日便将面朝如来佛祖。” “什么?”‘玉’帝刹时慌了神,愣愣出神,棋子举在半空中也忘了落下。 嫦娥微微一笑,“大帝,你怎么了?” ‘玉’帝忙稳住情绪,太阳‘穴’却一跳一跳地疼痛起来:“没什么,只是这么一个全无背影的小丫头,如何会加入西天取经的队伍?”“这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让你知道是观间保荐,你还能轻易下手吗? “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好象是知道她母亲是紫竹。” ‘玉’帝将棋子紧紧捏住,杨戬你处决了紫竹,却留下这个孽种,真是后患无穷。 “大帝,快下棋啊,你再不落子,这局你可就输了。”嫦娥一语双关,让‘玉’帝越加愁眉不展,最终一推棋盘,起身道:“联有些不舒服,这棋改天再下。” 嫦娥忙起身相送,看着‘玉’帝渐渐远去地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让人发指的冷笑。这事虽会涉及杨戬,但她自认有能力保住他的周全,如此一来,既除去了高汐兰,又可以让杨戬欠上自己的一个情。 只要高汐兰一死,他没了想头,与她的这婚事,还不是早晚的事。 100 归队 汐兰被捂着眼,靠在一个温暖的怀中,待耳边狂风停止,仍不舍得睁开眼睛。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再次‘迷’失,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看着眼前那美得眩目的紫眸,叹了口气。 “带你坐免费飞机,还叹气?” “亏你还知道免费飞机。”汐兰勉强笑了笑。 “你别忘了,我为了等你,可也在二十一世纪泡了那么久。” “没料到你也会地遁术,而且修为还这么高。” “我的好处多着呢,只是你没发现。”止畅张望着四周,“按我推断,三藏他们便在这附近。” 汐兰听说三藏他们就在附近,相见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满心欢喜。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们了,打心底地有些想念他们,见不远处有个小饭馆,便道:“我肚子饿了,我偿云浮那饭馆吃些东西,顺便打听一下吧?”止畅点头应好。 二人进了小饭馆,汐兰却被坐在角落的四人吸引住了,止畅顺着望去,见四人均是平常百姓穿着打扮,穿着布衣,包着头巾,除了面向他们的那个人体态十分‘肥’胖外,也无特别之处,不明白汐兰为何对那几个人如此感兴趣。 汐兰盯新旧他们看了一会儿后,面‘露’喜‘色’,向四人走去。一把抓下胖子的头巾,叫道:“姐夫。”接着极快地抓下另三人的头巾,‘露’出几个光光头来,口中不停地叫道:“师傅。死猴子,师弟。” 止畅一愣,想来那胖子是变了模样的八戒,而另外几个正是三藏,行者和悟净三人。 四人突然被人娶下了帽子,大惊失‘色’,忙各在抢回包头巾戴上,才看见汐兰立在桌前。个个‘露’出狂喜欢之‘色’。 “小徒儿。” “师妹。” “四妹妹。” “师姐。” 四人齐声叫道。 这四人又不是经过乔装打扮的三藏师徒,又是何人? 行者见汐兰身后并无杨戬,奇道:“你一个追来地?那臭子小子呢?” 汐兰摇摇头。指指身后,“是一个朋友送我来的。”说完才想起止畅,回头看去,哪里还有人影。 三藏张望了一回,问道:“为何不见杨施主?” 汐兰神‘色’一黯,随既笑道:“他不曾与我一起,我们和你们分开不久便分道而行了。” 虽然汐兰只是瞬间的变化,三藏已猜到定发生了什么事,试探着问道:“你还好吗?” 汐兰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更灿烂些,“我很好。” 三藏见她不肯说。也不好多问,“好就好。” 行者只是于一旁将汐兰的每一个表情看在眼里,却也不多问。 三藏递了一个馒头给汐兰,“还没吃饭吧?” “嗯。正饿着呢。”汐兰接过馒头便吃,心里升起一阵暖意,在他们身边真好。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打量着他们的衣着,问道“你们为何穿成这模样?” 八戒往嘴里塞了一个馒头。一边嘟嘟啷啷地道:“别提了,这鬼地方重道士,轻和尚。只要见是和尚便要拉去做苦力。我们也是怕被抓去做苦力才穿成这样。” 汐兰看了看行者,“难道猴子也会怕不成?” 行者切了一声,“我老孙何曾知道过怕字?只是和尚不想多事,我也只能跟着凑和着了。” 汐兰轻轻一笑,这才是他的‘性’格,念叨着,重道士。轻和尚。突然“哎呀”一声,“难道这走到了车迟国了?” 三藏叹了口气:“这正是车迟国,这儿重道士,轻和尚,这关文‘交’换只怕十分麻烦,可愁死为师了。” 汐兰扫了一眼行者。“这猴子平日里不是自持聪明吗?此时怎么没了主意?” 行者浓眉一皱。这丫头才一见面,便挑老孙的刺。“你哪里知道,我说真接进城,提了那皇帝老儿出来,‘交’换了关文,自便走了就是,可是和尚偏说要什么以理服人,不可强来。” “修行之人,理当以德服人。如凭这般强迫于人,与强盗有何区别?”三藏对行者那套说什么也不能认可。 “迂腐。”汐兰低声骂了声。 三藏耳尖,却被他听了去,摇头道:“你也受我训化了这几年,怎么还如同你大师兄一般‘毛’燥?” 汐兰忙伸了伸舌头,不再言语。她怕惹上了三藏的话匣子,他非经念上两个时辰的经不可,行者被他念得死去活地的功夫,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几人闷着头吃完饭,回到客栈,汐兰怂恿三藏骗换官文,也好早些离去。然三藏却说什么也不肯,非要设法解救这车迟国的和尚。 汐兰无奈,只得‘私’下拉了行者,要他进宫打探是否宫中真有叫,虎力,鹿力,羊力的三个国师。 行者虽不知她的目的,但也想早些离开,爽快地答应了,抬‘腿’便走。走出几步又转了回来,问道:“是不是那姓杨的欺负了你?” 汐兰强作欢颜:“一惯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何曾有别人欺负我的?” 行者哪里会信,“你不必怕,如果他欺负了你,老录定会为你出头,打他个三百棍。” 感‘激’之情在汐兰心里一闪而过,“你不害我,便是阿弥陀佛。” “你此言差了,你我虽一惯不合,但总是一家人,你如受人欺负,我且能坐视不理?” 都不知他几时成了一家人,“你还是早些去打探消息吧,我们能早些离开,比什么都好。” “以往你从来不急着赶路,喜欢一路游山玩水,四处收购喜欢地事物,为什么现在急着赶路了?” “这不是重道士,轻和尚吗?还有什么可逛的。” “你又不是和尚。” “……可是我同伴是和尚。” “你自己逛,我们并不跟随你左右。” “那你说你为何要急着离开?是不是因为姓杨的?” “我说不是便不是,你到底想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想……” “那还不去查探!!!”汐兰一声河东狮吼。 行者见她拉下了脸,知道再问下去,多半难讨得好,转身便走。 汐兰看着他远去,才卸下伪装,深深叹了口气,回头间却见三藏站于身后。 102 茶道 汐兰嘴角一扬,如五月阳光一般灿烂,仿佛刚才从来没叹过气,三藏也不问,只是微微一笑,“有空吗?” 汐兰没料到他如此反应,反而一愣,“有空。” “跟我来。” 汐兰跟着三藏进了他的客房,见他从行礼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地放在桌上。 汐兰盯着那僵子,没想到三藏还藏有‘私’家宝贝,好生好奇,不知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三藏没让她多等,很快满足了她的好奇心,打开盒子,里面竟装着一套上好的其具。汐兰越加奇了,“师傅,何时有这么套东西?“ “这是唐王送于我的。“ “那为何从来不见你用过?” “这一路风餐‘露’饮,来去匆匆,如何有时间品茶。“说着将那套茶具于盒中一一取出,又从箱中取出一包茶叶来。 汐兰看着三藏,真怀疑他是否懂得茶道,可别糟蹋了这好茶具,“师傅,我来冲茶吧。” 三藏也不反对,汐兰便笨手笨脚地摆‘弄’起那些杯杯罐罐。至于茶道,还是为拍电影,勉强学了点,但也只是装个样子,如果真的按工序来,可就有些为难了,于火候什么的就全然不知了。抓了把茶叶便要放到茶罐中。 三藏忙拦住道:“还是我来吧汐兰疑狐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将茶叶放了回去。 三藏点了火,在砂铫中加了水。放到小火炉上,没多久的功夫,砂铫中的水飕飕作响,一阵子后,声音突然变小,将砂铫提起,淋罐淋杯,再将砂铫另了水置于炉上。打开茶叶,又取出一块洁白地丝帕,将茶叶倒在丝帕上。按粗细分了开来,将最粗的放于缺罐底和滴嘴处,再将细末放在中层,又再将粗茶放在上面。 汐兰见他每一个动作都极其优雅麻利,对他也另相看起来,原来这和尚并非死读经书之人。 三藏将刚好合适的水淋入罐中,看着从壶嘴流出的那道清水道:“细末最浓,多了茶水容易发苦,同时也容易塞进壶嘴,分别粗细放好。就可以茶‘色’均匀,茶味逐渐发挥。”放下手中的砂铫向汐兰做了个请的动作。 汐兰看着端坐在对面的三藏,高贵优雅,那张秀美的脸在灯光下印出一圈光环。仿佛与平时的婆婆嘴判若两人。端起一杯茶来,细品着三藏自己话中之意。 三藏也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人与人之间的爱恋,情感。就如同这茶一般,如果将太多不愉快地事堆放在一起,生活便会变得苦涩。严重的还会将人心堵塞。”说完打开罐盖,‘露’出里面的茶叶来,再次冲入开水,“纳茶需要适量,如果太多,不但泡出的茶太浓,味带苦涩。而且好茶多嫩叶卷成。用开水泡过手,会变得很大,连水也冲不进去了。但太少则泡不出味道。这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 汐兰低头细细咀嚼三藏的话中之意,豁然开郎,起身冲着三藏做了个鬼脸,“我去喂马。”走到‘门’口停下对三藏笑笑道:“谢谢师哥师傅的茶。” 三藏虽没听过师哥这个词。但在字面上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张美人脸。飞起两团红云。 汐兰抱了捆草料递给小龙马,“很久没看到我了。有没有想我?” 小龙马亲昵地‘舔’了‘舔’她的手,汐兰爱怜地抚‘摸’着它,“师傅说,不愉快的事不能装得太多,装多了,生活就会就变得苦涩,可是我已经装得太多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小白龙停下吃草,抬头静静地看着她。汐兰轻轻一笑,“听不懂了吧?象你这样多好啊,什么也不用想,只要一步步走到西天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家了。快吃吧…..” 小白龙见她不再说话,又埋头吃起草料。 汐兰又絮絮叨叨地道:“他杀了我的母亲,我杀了他,按理我报了仇,应该开心,可是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行者被她打得急了,哪里还敢再敢,跳起身来,抓住她握着鞋子的手,“别打了,再打,我可急了!” 汐兰哪会怕他,扬起另一支手又打。 行者伸了另一只手抓住,“还打?” 汐兰恼他不去好好办事,竖起眉喝道:“就打!”抬‘腿’又向他踢去。 行者被她踢了几脚,也急了,见她不肯罢手,无奈之下,又手用力,将她拉上‘床’来,一翻身,压在身下,“看你再踢?” 汐兰被他压住,再踢他不到,觉着脸叫道:“你抓痛了我的手了,你放手。” “我放手,你不再打了?” “好……” 行者试探‘性’地放松抓住她的手,见她果然并不动弹,才放心将手松开。 102 车迟国 哪知,这刚才松手,汐兰极快地反手便打了他一记耳光。 行者大怒,在她再扬手时,又一把抓住,红了眼,“我怎么就忘了,你这小妞子从来就是不守信用的?让老孙上了你的当,白挨了你一耳光。今天老孙不好好教训下你,且不是没王法了?”说着,将她的小手合到一起,用一只手抓住,空出一只手来,举手便要打。 汐兰吓得忙将眼睛死死闭上,将头扭过一边。嘴里‘乱’叫道:“你敢打我,我就去告诉师傅。” “你告诉师傅也等我打完了以后的事了,你越吵,我打得越重。” 汐兰忙咬住下‘唇’,不敢再出一声。 然过了许久,也不见他的巴掌落下来。偷偷地将一只眼眯开条缝,却看见那只高高举着的手,忙再次紧闭双眼。又等了半晌,仍不见动静。感觉到抓住她手腕的手有所松动,睁眼见行者望着她嘻嘻而笑,“这去转了一圈回来,胆子却较以前小了不少。” 汐兰闹了这半日,也没了火气,“你这般压在我身上,好看吗?” 行者这时才注意到他仍伏在她身上,一支手抓住她的手腕,而‘腿’却因为怕她‘乱’踢,而压在她的‘腿’上,二人姿态极为暧昧。忙坐起身来,却不放开抓住她的手。 汐兰挣了挣,未能挣脱,“还没吃够豆腐吗?” “不是我要吃你的豆腐,实在是怕你再打。” “我也打得累了,不会再打。” 行者想了想。“你说话可要当真。” “当真。” “我且再信你一回,如果再打,我可真要动真格的了。” “你尽管放开便是。” 汐兰待行者松了手,又再扬起手。行者眼一瞪正要发作,她却将手伸过头顶,伸着懒腰,眼里尽是戏‘弄’地调笑,“要你去探点消息,你在我房中做什么?” 行者又被她戏了一回,也有些气闷。见她岔开的话题,忙道:“我已经去探过了,探完了,自然该回来。” “噢?”汐兰没料到这么短时间,他便探察完毕了,“那你回来,为何不寻我,却到我‘床’上睡觉?” “我自是寻过你来,不过见你陪着白马叙话,正在兴头上。不便打扰你的雅兴。但你‘交’付的事,又不能不向你禀报,只得到你房中等候。哪知这一等就等了这半日,好生无聊。才小睡了一会儿。我对你的爱心也不能不佩服,对一匹马也能安慰这许久时间。” 汗颜,不和刚才在院中对着小龙马的那些话,他听去了多少,事到如今也只能扮傻装不知道。“你去查到了什么?可有我所说的三人?” 行者也收去了嘻笑,“还无休止有你所说的三个国师,均是道士打扮,对和尚十分排斥。然他们却非人而是妖,你从何处得知这三个妖怪?” “我从何处得知,你无需知道,但要助师傅救那些和尚,却得先除了这三个妖怪。” “这简单,我去将那三个妖怪。尽数打死便是。” “打不得,打不得。” “为何又打不得了?” “那皇帝被这三个妖怪‘迷’‘惑’已非一日两日,对他们是言中计从。你将他们尽数找死了,那昏君定会怪罪,寻不到凶手,必会涉及无辜。这一来。非但救不了那些和尚。只怕还累了他们的‘性’命。” “这……” “你此去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何特点?” “三个妖怪都十分善嫉,而都都贪念‘女’‘色’。” 汐兰美‘女’一亮。“我们就投其所好,用‘女’‘色’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狗咬狗,彼此揭了对方地老底。” “这也容易,待我变个美人去戏他们一戏。” “这回不能你去。” “为何?”行者不解了,看向汐兰,若有所悟,笑道:“难道是师妹想亲自出马不成?该不会是师妹寂寞了,借此来……”汐兰铁青了脸,“闭嘴!!!” 行者嘿嘿一笑,倒也老实闭了嘴,知道再说下去,这汐兰也不是好惹的。 “勾引妖怪,这么低格的事,怎么能由我出马?” “我去不得,你又不去。那八戒这些日子没你的约束,越加吃得胖了,这变美人只怕难度甚大了。” “这不必担心,有个现成的美人,何需变化,只要略略打扮一下便可。“ “现成?” 汐兰不答,只是抿嘴而笑。 “难道你说的是和尚?” 汐兰笑意越加深了,眨了眨眼。 行者笑着摇了摇头,“要和尚扮‘女’人,只怕他是不会肯的。” “他要救那些和尚就不会不肯。” “你为何要那木纳和尚去?我随便变幻个且不容易?哪怕是天上的嫦娥,我也变得出来。” “你变了美人,又有谁来哄着那昏君来看这场好戏呢?” “那你的意思是……” “那皇帝老儿可有太子?” “有太子。” “你将那太子催了眠,寻地方藏了,然后你变幻成太子,哄了皇帝老儿两口子前来看戏。” “此计使得,那我们都忙着,你做什么?” “我自是陪着美人,免得他真被那几个妖怪吃干抹净了。 103 八戒变美人 “简单,你只要好好听我使唤,按我眼‘色’行事,便可以了。” “如此甚好,不知我该做些什么?” 汐兰诡异一笑,取出猴子变出的衣物,假发和自己的胭脂水粉。 三藏见二人表情古怪,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这是…..” “宫中有三个国师,均是修道家的妖怪,这三个妖怪‘迷’‘惑’车迟国的皇帝,说和尚是极不祥之人,必须磨其意志,炼其筋骨,方可让他们所在国家化难去灾。所以这国家的和尚和会被捉来当苦力。” “真是胡言‘乱’语,无稽之谈。”平日里的好好先生,居然也动了真怒。 “所以说,如果想救这些和尚,便得让皇帝认真了这三个妖怪的真面目。”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直谏皇帝,与这些‘女’子事物何关?” “说得简单,只怕你还没走到皇帝身边,便已被拉去做了苦力。” “我们如今改了行装,自是能近他身前。” “就算你见了皇帝,你以什么面目直谏?和尚?和尚出现在皇帝面前,轻则受罚,重则当场打死。更何况,他被妖怪‘迷’‘惑’已有多年,且会相信你的话?” “这……这该如何是好?” “如今只有照我和大师兄之计行事。” 三藏瞟了一眼那些‘女’子事物,心里凉飕飕地,“不知是何计谋?” “大师兄发现。那三个妖怪均善嫉,而且贪恋‘女’‘色’。” 三藏隐隐猜到汐兰的目的,是想让他装‘女’子‘迷’‘惑’妖怪,不禁冷汗直冒,只盼是他地错觉。然那张小嘴轻言说出他最不愿听到的话:“所以师傅得扮一回‘女’子,去勾引那三个妖怪,让他们相互产生嫉妒,演一出狗咬狗的好戏,相互揭了对方的老底…..” 话没说完,三藏已把头摇得如‘浪’鼓一般。“不可,不可,扮‘女’子之事,便不可行,还要做那等伤风败俗之事,阿弥陀佛,且能抹了佛祖的颜面。” “你不同意也行,要大师兄再次入宫,偷换了官文,我们立马上路西行。再也不管车迟国的这摊子烂事,那些和尚受苦也好,被人打杀也好,都与我们无关。” “这。万万不可,出家人不可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更不可投机取巧。而见人有难,视而不见,更非君子所为。” “你又要顾及颜面。又要当君子,这可难办了……唉….我是无法可施了!!!” “这……这扮‘女’子之事,不是还有悟空和八戒吗?整理发布于wap.ㄧ6k.” “大师兄呢,另有任务,这扮‘女’子之事,他是无瑕分身了。至于姐夫,你让他变给你看好了,变出来你看着成,我们就用他。” 三藏一听。忙将睡得如死猪般的八戒拉了起来,“八戒,快起来,变个美人给他们看看。” 八戒睡得正香,被他没头没脸地拉了起来,十分不快。“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变什么美人。难不是师傅思香,想找美人,又怕人家嫌你是和尚,拿我来过干瘾不成?” 三藏呸了他一口,一脸‘玉’面羞得通红,“谁思‘春’了,这不是你师妹想出的治那妖怪地方子吗?你快起来变变给她看看,也好早些完了这车迟国的事。” “老猪正困得慌,明日再变吧。” “等不得,等不得,你起来变了,我明日给你买一笼的馒头,让你吃个痛快。” 一听到吃,八戒来了‘精’神,睡眼‘蒙’‘蒙’的眼也刹间发亮,“你这话可当真?” “当真…..”只要你能代我变美人,去‘混’‘弄’那些妖怪,别说一笼馒头,就是馒头铺里的所有馒头,都可以买给你。 八戒一骨碌爬了起来,站到屋中,喝了声:“变。”果然变成了一个‘女’子,那脸虽然偏胖,便圆圆润润也十分耐看,三藏大喜,“看,八戒成了,果然是个美……”后面的话随着目光的下移,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但再看那身段,从‘胸’到屁股间就如同堆了宝塔式的三个轮胎。三个轮胎下撑着两只猪大‘腿’,两只手也肿得如刚出炉的馒头一般。 八戒只挂记着馒头,自己变成什么模样却不在意:“师傅,你说地,明天可是一笼馒头。” 三藏心里暗骂,都吃成这样了,还吃,吃死你去,“八戒,你好好得重新变过,你这身段,和美人二字,实在靠不上谱。” 八戒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突出的肚子,点点头,“是差了些,我再变变。”又喝了声,“变。” 众人再看,见他只不过变了张脸庞,而那几个轮胎却不减丝毫。 三藏却是不甘心,赶着他一连变了十几二十回,却仍是如此。既然变不出来,便想办法人工加工。扯了被单,将他那些一走三抖的‘肥’‘肉’尽数裹起来,可是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塞了过多的猪‘肉’地猪腊肠。 汐兰和行者只是坐于一边看二人折腾,到得后来,也看得没了兴趣,哈欠连天,“师傅,你就别再折腾了,这癞蛤蟆也变不了天鹅。” 三藏和八戒已累得一满头大汗,现在听了汐兰之言,八戒也不干了,“师傅,这美人,我是变不了了,你折腾了我这许多,那馒头,你可不许赖。” 三藏抹了把额头的汗,“就知道吃,不是你这般贪吃,如何能变不成?我还有一个办法,让你快速减‘肥’。” “什么办法?”几双眼同时看向三藏,到要看看他有何好计。 三藏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长刀来,“我把你身上多的‘肥’‘肉’割掉,且不就可以完成减‘肥’计划了?” 汐兰和行者当场晕倒,八戒却是吓得屁滚‘尿’流,哇哇‘乱’叫:“师傅疯了,要割我的‘肉’呢。” 三藏哪理会他‘乱’叫,挥刀便去拿八戒。 八戒哪里肯乖乖就范,绕着汐兰二人一味逃窜。别看他身上‘肉’多,这逃起命来,可一点不含糊,两条短粗‘腿’抡得如风火轮一般。任三藏如何追赶,拦堵,都没法碰到他一片衣角。 三藏必竟是凡胎身子,没那修炼过的耐力,几十个圈下来,早累得直有气出,没气进,坐倒在桌边,结巴着道:“罢……了,罢……了…….我不……不割你地……‘肉’了……” 104 三藏献药 八戒见三藏不再追赶,一屁股坐到‘床’缘上,“师傅好没人‘性’,有道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可是师傅却要割老猪的‘肉’。” “我割你的‘肉’就是慈悲为怀,你太过‘肥’胖,对你身体有害,帮你减了‘肥’自对你有百般好处。”三藏也不再理会八戒,向汐兰问道:“难道再无他法了吗?” “还有一条路可行…..” “何路?” “我们散伙,师兄回他的‘花’果山当他的大王,姐夫回高老庄抱儿子,悟净回流沙河当回他的妖‘精’,而我呢,自去白晶晶那儿开我的美容院。” “那我去何处?”三藏有些气闷。 “你当然在这儿与那些和尚一起同甘共苦了。” “这……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行?” “没了,选一条吧。” 八戒听说回家,径直走到行礼边上,“师傅,别想了,就第三条路,我们分了行礼,自自飞吧,你自己多保重了。” 三藏冲上去,按住行礼,“你想溜,留我一人受苦,我且能让你们得逞,我就扮一回‘女’人,也不能让你们得意了去。” 汐兰和行者相视而笑,于身后偷偷一击掌,大功告成。将假发衣物‘交’于三藏。 三藏无奈,只得磨磨蹭蹭转到屏风后换了‘女’装出来。 汐兰眼见一亮,只见他两道似蹙非蹙柳俄眉,一双似吉非喜含情目。闲静时如姣‘花’照月,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真真一个绝代佳‘女’子,就连本是‘女’人的汐兰都有相惜之意。再看八戒,早看直了两个绿豆眼,长嘴上挂了长长一串口水。 三藏被看得周身不自在了,使劲‘揉’捏着衣角,越加显得娇羞无限。 汐兰让他坐下,给他薄施了胭脂水粉,越加的明媚动人。汐兰围着他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拉住他地裙摆,用力两边一撕。在三藏的惊呼声中,在他前方左侧,撕出一条长及大‘腿’的开衩来。一阵风吹过,显出里面衬‘裤’,却为透明的纱料,隐隐约约透出一条修长雪白的大‘腿’。 三藏忙抓紧裙摆,怒看着汐兰,“你这是做什么?” 八戒的口水流得更长,“太妙了。太妙了。” 行者竖起拇指,“师妹果然好眼力,师傅扮‘女’人果然比我变个美人出来,更有风味。” “既然大家都满意。就这么歇息吧,明日一早进宫,会会那三个妖怪。” 第二天,刚到了上宫里上朝的时间,车迟国皇宫外出现了一队古怪的人。有胖有瘦,形态各异的三个家丁及一个极尽灵秀的丫环拥着一个绝世美人求见皇上。 那美人一出现,身后跟了大队地围观者,没一会儿的功夫,皇宫‘门’前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间求见皇上本极不妥当,但官兵见那小姐气质非凡,绝非普通人家小姐,也不敢过于生硬得罪,却也不敢放他们进去。 那几个家奴却不是好惹的货‘色’。便与官兵拉扯起来。不知哪个人不小心将八戒拖拽了几步,八戒就势倒在地上耍起泼来。如些一来,周围围观的百姓越加多了,宣闹声更是传出甚远。传到了正在大殿中上朝的众百官耳中,个个伸长脖子往殿外观看。 虎力大师忙派了了出来查看,回话说不知哪家的小姐在急事要马上参见皇上。 皇帝骂了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扰我上朝,要人去将他们赶了。” 那太监领了命。正要走,外面又来报道:“那小姐说有长生不老的灵‘药’,要亲自献给皇上。” 大殿之上刹间议论纷纷,这长生不老的灵‘药’可是人人‘欲’得而之的。皇帝尚未发话,虎力已喝道:“快请上殿来。”太监一路小跑地去了。 没一会儿地功夫,只见三藏所扮‘女’子垂着首,在汐兰的挽扶下款款走上大殿来,身后跟了三个家奴。瞬时间,整个大殿轻风雅静,所有人的视线全锁在了三藏身上,不敢相信世间会有如此绝美‘女’子。这小姐之美,自不用再说,就连个小丫头也是另一番绝‘色’。 汐兰挽着三藏径直走到台阶之下,盈盈下拜,“小‘女’子婉清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才如梦方醒,“真是人间绝‘色’啊。” “多谢皇上夸奖,小‘女’子受之有愧。” “受得受得,听说你带有长生不老之灵‘药’?” “正是,家父自幼崇道,于最近炼出此仙丹,要小‘女’子前来向皇上和三位国师奉上灵‘药’,能让皇上和国师长生不老,永保国泰安良。” 皇上面‘露’喜‘色’,“快快取出灵‘药’,让联一观。” 三藏从行者后中接过一个檀木盒子,如扬风拂柳般走上台阶,又手捧上。 太监忙上前接了,打开盒盖给皇帝观摩。一阵芳香瞬间从盒中飘散开来,充满整个大殿,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一粒鸽子蛋大小的半透明‘药’凡。晶莹剔透,四周环绕着五彩流光,隐约中散发出道道金光。 数道贪婪地视线落在了那‘药’丸之上,过了许久,皇帝才合上张大了的嘴,“果然是宝贝。” 三藏又回身取了三个同样的檀木盒子,一一奉给虎力,鹿力,羊力三个国师。见那三个妖怪生得仙风道骨,如非早知他们是妖怪,只怕也会被这外面的皮囊‘蒙’骗。三人却毫不避忌这大殿上的皇帝和文武百官,一双贼眼在三藏脸上和那走动时若隐若现地大‘腿’间流连不去,直看得三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想着那些正在受苦的和尚,只得强行忍捺,一张粉脸却早已飞满红晕,更添了几分妩媚,更惹得那几妖怪,憧憧‘欲’动。 三藏献完灵‘药’,假意告辞,“仙‘药’已送到,小‘女’子就此告辞,回去向父亲复命了。” 鹿力见美人要走,一急之下,也顾不得礼仪,叫道:“美人,休走。”数双眼一起‘射’向他,方知自己失态,干咳两声道:“这位小姐,既然来送灵‘药’,路途也十分辛苦,怎么可以就此离去,无论如何,我们也该尽地主之宜,以表感‘激’之情。”虎力二人也忙相附和。 105 三藏戏三妖(一) 皇帝本对这三个妖怪言听计从,加上也觉得他们说的在理,也就道:“小姐先行在宫中小住,联理当要好好答谢小姐。” 三藏拜谢了,带了汐兰众人随太监去了叫暧阁的别殿暂且歇息。 三藏和汐兰一走,三妖便坐不住了,早早催着下了了朝,各自匆匆回了住处,洗浴更衣。 行者等人也去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休息,只留下三藏和汐兰二人。三藏直到太监离开,三藏才大松口气,便要扯去假发。汐兰忙拦着,“不可,不可,万一来个人看到,可就白费功夫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羊力大仙捧了一个四方小盒前来求见。汐兰暗喜,生意上‘门’了,向三藏使了个眼‘色’,出去迎了羊力进来。 羊力一双‘色’眼在汐兰身上溜达,这小丫头的姿‘色’竟也不差于婉清小姐,刚才在大殿之上只顾着看小姐,竟将她漏了。先搞定了婉清小姐,到时连这小丫头一并要了,这日子可就快活过神仙了。 汐半见他一脸‘淫’笑地看着自己,知他定不怀好意思,只有尽快将他打发给三藏,“三国师里面请,我家小姐着着您呢。” 羊力回过神来,跟了她进到暖阁内,三藏受了汐兰叮嘱,见羊力进来,忙迎了上来,“小‘女’子婉清拜见国师。”羊力将她一把拉起,“不必多礼。”一双眼贴在三藏脸上便不会舍得移开了。 汐兰见他抓住三藏的手不放,于一旁干咳一声。羊力也知不可‘操’之过急。将三藏的手又捏了捏才放了开来。三藏心里极怒,但为了那些受苦地和尚,深吸了口气,忍了,“不知国师前来有可贵干?” “小姐送来灵‘药’,我白白受了,心里过意不去,也回送小姐一份礼物。”说完打开带来的小方盒‘露’出一粒南海珠珍来,“这是世间罕有的南海珍珠,送于小姐。改日寻个巧匠镶成钗子,正好配得上小姐的‘花’容月貌。”说着又忍不住动起手脚来,汐兰又忙干咳了一声,羊力十分不耐烦,要想与小姐成事,还得先打发了这丫头。 停下不老实的手脚,对汐兰道,“这宫中的槐‘花’饼十分好吃,你去‘门’外叫个宫‘女’拿些来给你家小姐尝尝。” 汐兰看了看三藏,想这到‘门’口转一圈的功夫。他也做不了什么,也就不推脱,转身去了。 羊力支开了汐兰,也不再装什么君子。在这车迟国,他想要个‘女’子,谁还敢违他的意不成?嘿嘿‘淫’笑,坐到三藏身边,一伸手抓住三藏的‘胸’部。 三藏大惊。急往一边退让,最终晚了一频,汐兰帮他塞在‘胸’前的馒头被他一手一个抓在手中。三藏怕馒头掉落出来,也不敢‘乱’动,急叫道:“国师请自重。” 羊力见她并不太过挣扎,道是她对自己地权威惧怕,越加毫无忌惮,“美人不要害怕,有我罩着你。没人敢说三道四。” 三藏只道装个‘女’子‘迷’‘惑’下妖怪,当知道这妖怪竟是‘色’中饿鬼,一来就动上了真格,只吓得汗流浃背,“国师快请放手。” 羊力哪里肯放,使劲捏了几捏。啧啧称奇。“美人容貌实乃天下第一,这‘胸’脯也这般美秒。‘挺’秀而丰满,弹‘性’更是好得没得说…..绝!绝!秒!秒!” 三藏见他如此大力,更加担心馒头绑得不够结实,跌落下来,哪敢有丝毫劲弹,又怕这馒头经不起他这般捏法,只得装出娇羞之态,“国师,不要这样嘛,你捏痛我了。” 羊力忙减轻手上的力道,厚颜笑道:“实在是美人太过‘迷’人,让我无法把持。” “不要这样嘛,让人看到且不难堪?人家说起与小‘女’子的名声也不好听。整理发布于 “美人不必担心,这车迟国中,除了我那两个哥哥,无人敢管我的闲事。美人这‘胸’部实在太过美秒了,脱去衣衫,让我好好瞧瞧。”说着便要去脱三藏的衣衫。 三藏忙将衣衫领口牢牢拉住,左右躲闪,“国师不可,国师不可。”他的声音在羊力听来却是娇娇诺诺,如同撒娇。更以为他同别的烟‘花’‘女’子一般玩着不让对方轻易得手的把戏,越加的‘欲’火难耐,一边拉扯着三藏的衣衫,一边伸长嘴去香他地嘴。 这下可苦了三藏,禁不住将要他扮‘女’子的汐兰和行者在心里骂了个千百遍。 又说汐兰到了‘门’口,却不见有宫‘女’,在附近寻了一圈,也不见半个人影,想来早这些人早已被羊力支开,暗叫了声:“不好。”急急往暖阁回赶。 刚到‘门’口,却见鹿力大仙满面‘春’风,穿了件大红袍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向暖阁来了。忙大声叫道:“二国师,您也来啦?” 鹿力一愣,收去脸上笑容,“还有谁来了?” “啊……没谁来了……”汐半见他面‘色’不善,忙转了话。 鹿力看了看她,却犯了疑“你家小姐呢?” “小姐在里面。”汐兰面上笑着,‘私’下里却犯了愁,前面个才来,还没搞定,你就巴巴地赶着来了,难道想玩三p不成?也不知那和尚招架得住不。 “我去看看小姐。”鹿力也不让汐兰通报,径直往里面撞。到要看看,是谁抢在他前面来占这便宜。 汐兰忙上前拦住,“二国师,你现在不可以进去。“为什么不可以进去?” “我家小姐正在休息。” 鹿力听了更是心痒,有美人的睡态可爱,哪能不进去,更何况这里面不知是不是还另人男人,嫉妒之心顿生,“这车迟国,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丢开汐兰直冲进去。 汐兰忙跟了进去,进到屋内,见三藏一人坐在桌边,却不见了羊力,好生纳闷,难道那羊力也会地遁,隐身之术不成? 鹿力见三藏端坐在桌边,并没如他所料,只穿着小衣懒懒洋洋地卧于‘床’上,略为失望,但并未见有其他男子在屋内,又是一喜。 三藏起身略一蹲身,行了个礼,唤了声,“婉清见过二国师。” 鹿力顿时周身酢软,“婉清小姐不必多礼。” 106 三藏戏三妖(二) 三藏目送秋‘波’,“二国师不知前来有何贵干?” “我受了小姐的灵‘药’,理当前来搭谢。”鹿力从袖中取出一棵五彩灵芝,捧给三藏,“这是雪山顶上的千年灵芝,这普通人服用了可培强体质,延缓衰老。”三藏谢了接过‘交’于汐兰。 汐兰撇着嘴,这羊力,鹿力还无真是一个妈生出来的,泡妞的方式都一层不变。 鹿力打发汐兰于‘门’外守着,汐兰不放心地看看三藏,见他面有虑‘色’,一个劲地向她使着眼‘色’,要她留下。 鹿力见汐兰杵在那儿并不离去,有些不耐烦了,催着汐兰离开。 汐兰想那羊力前脚来,这鹿力后脚便跟了来,想来虎力也不远了,何不出去张望一下,“小姐,我就在这‘门’外守着,有什么事,你唤我。”也不等三藏回话,一溜烟地出去了。 三藏见汐兰出去,跟在她后面,想追她回来,刚要张口叫住她,腰间一紧,已被鹿力一把抱住。“哎呀”一声,这妖怪怎么一个比一个猴急。 鹿力抱着三藏,如猪拱泥一般在他脖子上一阵‘乱’啃,真把三藏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二国师,请自重,万一被人撞见了,可就不得了了。” 鹿力一边啃着他的脖了,一边嘟嘟啷啷地道:“怕啥,除了我那大哥,无人敢管我闲事。” “那羊力国师呢?” “他那点本事,且敢多事?” ‘床’下传出一声极轻的冷哼之声,但鹿力正‘色’‘欲’冲天,并没发觉,仍忙着自己嘴上的活。 三藏推着他尽力避让,“小‘女’子是未嫁之身……” “处子,我更喜欢。” 三藏一阵挣扎,但他哪里扭得过那妖怪。只累得娇喘连连。鹿力一见,更是‘欲’火焚身,便要去扯三藏的衣服。 三藏大急,“二国师住手……” “美人,别闹。让爷爽爽!” 这时听汐兰于‘门’外叫道:“大国师,你不能进去。”虎力的声音传来。“大胆丫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拦我?” “小‘女’子不敢,可是……现在实在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 “我家小姐,正在沐浴…..” “洗澡?哈哈……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了……” 鹿力一听。脸‘色’大变,放开三藏但往‘床’下钻。三藏看着那半天钻不进去的大屁股,直皱眉头。走上前,一脚踹在那屁股之上。鹿力只屁股上一痛。被他踢到‘床’下。一头撞上一个硬物上,痛得“哎哟”一声,一抬头却见正捂着头叫痛的羊力,一愣之下,恍然大悟,这屋中果然另有男人,正要出声喝骂。羊力忙捂住他的嘴。指指‘床’外。鹿力才发现,虎力地脚步声已到屋外。忙住了口,与羊力一起盯紧口‘门’。 三藏刚退回桌边坐正,虎力趾高气扬地迈了进来。三藏又忙起身行礼,“婉清见过大国师。” 虎力一把扶起,“美人不必多礼。” 汐兰摇了摇头,这三兄弟,开场白都一般无二,实在没点新鲜感。再看屋内又只有三藏一人,真是佩服鹿力和羊力二人,脚底抹油的功夫可真是一流。 虎力也如羊力和鹿力一般打发了汐兰到外面候着。 汐兰出了暖阁忙去寻了行者,“大师兄,不好了,那几个妖怪均是‘色’中饿鬼,只怕师傅贞洁难保了,他的贞洁不保不打紧,万一他们认出他是男子,发起妖‘性’,将和和尚‘弄’死了可是不妙了,快快设法去救那和尚。” 行者问明了过程,“想来那三个妖怪对车迟国皇帝还有所顾忌,如今只能变做那皇帝老儿去搅和了。” “那你就快变吧,不要这么多废话了,只怕去得晚了,和尚要被虎力吃干抹净了。” 行者即时变了皇帝老儿,随汐兰前往。 那虎力打发了汐兰,将泡妞的前续直接省略,也不走任何过场,在三藏脸上‘摸’了一把,便扯了自己的衣衫,‘裤’子。 三藏哪料到他一来就脱衣服,看着他‘毛’绒绒地一个身子,惊得只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 虎力见他直直地望着自己,只道是他被自己强壮的身驱所吸引,得意之‘色’尽现,摆‘弄’着姿态,“美人,我这身段很‘棒’吧?” 三藏白眼一翻,没差点晕了过去。虎力以为他被他‘迷’倒,在三藏后倒地一瞬间,用一个他自认为非常有形的动作将三藏接住。随即将他反转,按倒在桌上,硬邦邦地便往他身上顶。 这一来,三藏只吓得面青‘唇’白,“大国师使不得,使不得啊。” 虎力拉扯着三藏‘裤’子,‘淫’笑道:“美人,不要怕,只要你从了我,我定让你吃香喝辣,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给你,包你过得比皇后还舒服。” 三藏大急,别说自己是个男子,就是‘女’子也不能让人随便占了便宜去,拼命扭着身子叫道:“汐兰救我,快来救我……” “美人,使劲扭,你越扭,我越舒服……那小丫头叫汐兰?倒也是个小美人胚子,正好你叫了她来一同‘侍’侯我。” “大国师,你不能这样,这屋里还有人看着呢。” 虎力四周看了看,笑道:“美人可真会开玩笑,这哪里有人。美人这衣服好生奇怪,怎么如此难脱?” “二国师,三国师,你们快出来救救我……” 然羊力和鹿力在‘床’下哪怕出声,除了暗骂了声:“畜生。”却是不敢‘露’了头脸的。 三藏本是男子,也有几分力气,死活不从虎力,虎力那东西一时倒无处下手了,见她又胡‘乱’叫唤,有些急燥,“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到,现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还是乖乖从了我的好。” 三藏哪里肯听,见羊力和鹿力不敢出来,又大声叫道:“悟空救我…..八戒救我…..悟净救我啊……” 汐兰和行者刚巧到了‘门’口,听到三藏如杀猪般惨叫,知道不妙,忙叫道:“小丫头汐兰给皇上请安。” 虎力本不怕这皇帝,但此时身上未着寸缕地将三藏按在桌上,让他看到,有失国师风度,只怕在他心中地位有损。反正这美人也是瓮中之鳖,不怕她能飞上天去。暂且放开三藏,捡起地上地衣物,抱成一团,四周望了望,极快地往‘床’下爬去。 107 三妖相争 虎力爬进‘床’底,却是一愣,与‘床’下二人大眼瞪着小眼。 就在这时,汐兰和行者已抢进屋来,却见三藏独自一人苦着脸,衣衫不整地站在桌边,好不狼狈。 汐兰奇道:“虎力也遁地了?” 三藏望了望‘床’下,哭丧着脸,“哪里有什么遁地,这屋里的加上这皇上,可以凑一桌子麻将了。” 汐兰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已是了然,掩住嘴,忍住笑出声来,向行者使了个眼‘色’。 行者是何等聪明之人,观二人之‘色’也知了个大概,仿着皇帝老儿的口气,道:“婉清小姐到了宫中,可有去参观我这宫中的景‘色’?” 三藏极其纳闷,这才来便被你那三个国师堵在这儿了,受了这半日的折磨,哪能还有机会去参观,“这宫中实在太大,没敢四处走动,怕无人引路,‘迷’了方向。” “既然如此,不如联陪小姐四处走走,也不枉到了宫中来了这么一趟。” “如此甚好,只是有劳皇上了,不过……”三藏是巴不得尽快离开这鬼地方,但又担心这皇帝万一也如那三个妖怪一般,可就十分不妙了。 “不过什么?小姐不必避忌,尽管说来便是。” “不过能不能带上我那几个家奴……”不管怎么说,这汐兰也不太靠得住,还是带上悟空来得实在些,要不行的话,八戒和悟净也勉强凑合。 行者笑笑道:“这宫中并过闲杂人员。安全得紧。” 三藏皱着眉,就是怕这宫中闲杂人员太少,才不安全,“我是想让他们一同见识一下世面。” “如些也好,我们先逛着,我叫人去带他们来寻我们。”行者说完已领先出了大‘门’口,汐兰催着三藏,“小姐,走吧。” 三藏也不愿呆在这屋中,虽没立刻见到他派人去叫悟空他们。仍是不安,但也只得跟了出去。 到了‘门’外,行者仅仅将头‘露’出真相,冲着三藏嘻嘻而笑。三藏一愣之下,方回过神来,这皇帝乃悟空所变,大喜便要叫:“悟容。” 汐兰一把捂住他的嘴,指指屋内,三藏想起这屋内还有三个妖怪,忙住了嘴。行者护着汐兰和三藏一溜烟去了八戒和悟净地住处。 虎力等三人走远了。对鹿力二人喝道:“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羊力向来惧怕虎力,看了看鹿力,埋低了头不敢回答。 鹿力拉拉羊力衣袖,羊力当装做不知。鹿力无奈。搭拉着头,声如蚊咬,“大哥来这儿做什么?” 虎力大怒,抓住他的前襟,骂道:“‘奶’‘奶’的。你们敢与我抢‘女’人。”鹿力平日被他欺压得多了,本有怨气,自持这些年来,自己勤加修炼,虽不见得打得过他,也不见得吃亏到哪儿去,“我们又如何是抢大哥‘女’人?我们三个,可是大哥最后来的。” 羊力见鹿力顶撞虎力,暗暗欢喜。虎力平日自持修为高过他们,对他们喝喝骂骂是家常便饭,有好的,无论是宝贝还是‘女’人,都他占先,不要的才舍给鹿力与他。心里也早暗恨多时。平时鹿力对虎力也象是言听计从,他自不敢去‘摸’那老虎屁股。如今鹿力先出了头。正好借这机会联手鹿力先除了虎力。而鹿力的头脑简单,那以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也‘挺’身道:“二哥说的极是,本是我最先来,但我敬二哥为人公证,不愿与他相争,才藏身这‘床’底。大哥最后来,怎么能说我们抢你‘女’人?” 鹿力见羊力相帮,大喜,如此一来,对虎力自是有持无恐。 虎力没料到对他一直毕恭毕敬的二人居然敢顶撞与他,怒‘女’冲冠,哪还忍得住,握拳便向鹿力打去。 鹿力忙滚过一边闪开,对羊力喊了声,“打。”二人一同出招。 三人在‘床’下便你来我往地打开了,然‘床’下地窄,十分不便,鹿力突然觉得腰上一痛,回头一看,竟是羊力一脚踢在他腰间,怒道:“你怎么踢我羊力忙收脚,“误伤,误伤…..” 这时虎力又一拳打来,鹿力顾不得再理会羊力,回身招架。 羊力看准虎力的头,又是一脚踢去,虎力一侧力,避了开去,那一蹄子又踢在了鹿力脸上。鹿力大怒,丢下虎力,一把掌拍在羊力脸上,羊力也恼了,“你怎么打我?” “你地羊蹄子尽往我身上招呼,你难道能安好心?” 羊力被他冤枉,闷了一肚子气,见他拳脚飞来,也没时间解释,只得伸手格让。这一来,鹿力越加火起,“你心里如不是有鬼,且会还手?”二人也没头没脸的打开了。 虎力本以一敌二,十分吃力,突然见二人翻了脸,大喜,何不借这良机除去一个,羊力手上功夫弱,但心眼太多,留着终是灾害。悄悄转到羊力身边,一拳向羊力猛击过去。 羊力大惊,忙‘抽’身避让,但苦于有鹿力相缠,那一拳终是落在了他屁股之上,只痛得眼泪直流,“我叫你大哥,你却出手这般狠毒,存了心要我的命。好,好,好…..你不仁,我也不义,我和你拼了。”丢了鹿力,猛击虎力。 三个人在那窄小的‘床’底你踢我打,哪能避得开,没一会儿功夫,已是个个鼻青脸肿,滚成一团,虎力压在羊力身上,而羊力却扭着鹿力的脚,鹿力却又死死掐着虎力的脖子,三人你拉我扯,最后谁也动弹不得。 “你狗日的,把我的腰压断,快快滚下去…..” “你这小x,敢掐我的脖子,你是不想活了,快快放手…..” “我的‘腿’要错位了,痛死我了……‘奶’‘奶’地……” 三妖一边叫着痛,一边骂街叫娘,一时间好不热闹,但骂归骂,却没有一个肯放手,唯怕独独自己松了手,被对方打死了,反越加用力箍紧对方。 “真是三个蠢货,竟被一个小丫头玩得团团转。”一个极柔极动听,又极陌生的声音从‘床’外飘来。 那声音让三妖周身一酢,但想到她竟骂他们蠢货,多年来哪有人敢对他们这般无礼,拉下脸,往‘床’外望去,见浅绿的轻绸拖地长裙半遮半掩着一双水绿衬黄‘花’的三寸金莲缓缓迈进屋来,在桌边停下,“你们三个蠢货如果还没打够,接着打,我看着。” 108 分美人 一席话,‘激’得三妖哪里还稳得住,虎力当即发作,跃身而起,却忘了自己身在‘床’下。这猛然一跃,只听“咚”地一声,眼见金星,脑中一片模糊,“‘奶’‘奶’的,谁把‘床’放在这儿的。” “哼,蠢东西,也怪不得会被那丫头玩得团团转了。”‘床’外人又是一声冷笑。 “敢骂我们蠢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别走,等爷爷们出来撕了你。”三妖争先恐后爬出‘床’底,一跃而起,凶神恶煞般向来人扑去,挥拳的挥拳,踢‘腿’的踢‘腿’,一起向眼前之人招呼上去。 然在这刹那间,三人如同被定了身一般,挥出的拳,踢出的‘腿’全停在了半空中。圆的,长的,三角的三双眼定在了一张‘花’容‘玉’貌的脸上。 虎力怒瞪的圆眼慢慢眯成了一条缝,‘露’出贪婪之‘色’,“喂,我说老二,今儿什么日子?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绝世美‘女’送上‘门’来?” “好日子,定是好日子,这妞虽略逊于婉清小姐和那丫头,却也是绝‘艳’于天下,妙!妙!妙!”鹿力忍不住“啧啧”有声。 羊力眼珠子‘乱’转,“大哥,二哥,我们也不必再打了,如今刚好三个美人,我们兄弟一人一个,刚好。还是哥哥们先选,剩下的才是我的。”三个美人随便哪个也不吃亏,何况以现在的情况,自己还没得吃呢。 “不错,三弟说的不错,我们就这么一人抱一个。”鹿力忙出声附和,他深知虎力心贪,如不借此断了他的念头,自己和羊力只有一边蹲着的份了。 虎力犹豫了片刻,心有不甘,但见二人大有联手之意。如果自己不依,定不会罢休,“这样啊,那我选婉清小姐,婉清小姐高雅脱俗。实在是人间绝‘色’。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婉清小姐的确漂亮,但过于拘谨。不如小丫头灵秀,这小丫头集天下绝秀于一身,水灵……” “那大哥就选那小丫头吧……” “不行…..” “又怎么了?” “可是…..”虎力吞了口口水,“可是这个妞够‘艳’够‘骚’,这该如何是好?要不三个都给了哥哥我吧?” “不行!” “不行!”鹿力和羊力同时怒喝。 虎力也知以一敌二。不能强‘逼’二人,“那该如何是好?我实在不知选哪一个。” 羊力怕时间长了,他又不知琢磨出什么点子来,“我们‘抽’签吧。‘抽’到谁。便是谁。” 鹿力马上附和,“如此甚好,公平,也不用大哥难以取舍了。” 虎力也无他法,也只有如此,“成,就这么着。”那‘女’子见这三妖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还当她如透明一般商议如何分派。气得发笑,“就凭你们几块破料。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三妖才想起尚不知来人的底细,“你是谁?又从哪儿来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肯在这儿好好‘侍’候我们爷几个,包你过得如神仙般地日子。” ‘女’子撇着嘴,一脸的不屑,“我是谁,我从哪来,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知道听了一个字进去,便只有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 “死!”本书转载ㄧ6k文学网αp.16k. 三妖齐声大笑,“小娘子不知我们的能耐,死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女’子望着三张笑得变了形的脸,只是轻蔑一笑,压根就没看在眼里,“到说来听听,都有些什么能耐?” “我能砍头重长。” “我能开膛破肚。” “我能下油锅洗澡。”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地大本事呢,原来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三妖不服,看家本居然被说成了小伎俩,虎力气鼓了腮帮子,“那你说说什么才是大本事?” “你们可知道那大闹天宫地齐天大圣?他七十二般变化,才是真正的大本事。” “自然知道,但耳闻是虚,信不得“既然耳闻是虚,你们何不与他比试比试?” “他保唐僧上西天取经,我们去哪儿找他比试去?” “他如今就在这宫中。” “小娘子就会胡说,他在这宫中,我们哪能不知。再说了,他有他的大事可,我们做我们的国师,我们彼此并不相干,何必去找他比试?” “他与你们的关系可大了,你们想坐稳这国师位,不除了他,只怕明儿便会被他捅了你们地老底,这国师也就做不长了。 三妖脊梁骨一阵透心凉,美‘色’固然重要,可这国师位可就更是命根子,这么多年来过惯了舒服喝风唤雨的舒服日子,哪还过得惯以前那山野中的妖怪生活,“小娘子此话怎讲?” “你们口中的那叫婉清地小姐带着三个奴仆,那三个奴仆便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天蓬元帅猪八戒,卷帘大将沙悟净。” “小娘子定是昨夜哪儿喝多了酒,到现在还没醒酒,说着醉话呢。唐僧地三个徒弟不保他西行,给个小姐巴巴地当奴仆,这不是可笑吗?” “哈哈,可笑,可笑之极……”另外二妖哈哈大笑。 “真是转不过弯来的蠢货。”‘女’子冷眼相观,出相相讥。 三妖拉长了脸,“就算你长得漂亮,再骂我们蠢货,我们也不会饶了你,‘弄’急了我们,就来个先‘奸’后杀,抛尸喂狗。” ‘女’子仍是哼哼冷笑,“你们三个连个男扮‘女’装的和尚都认不出来,难道不是蠢货吗?” “什么男扮‘女’装?又什么和尚?” “你们刚刚搂着个假男子,竟然没能发现。” 三妖鄂然,“什么?你说那婉清小姐和了小丫头是男人所扮?而且是和尚?” “那丫头倒是‘女’子,可是那婉清却是有假包换的的男子。便是那孙悟空三人保着西行的唐三藏。” 三妖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你说这可是当真?” “当真!” 三妖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半晌羊力才嘟嘟啷啷地道:“还好,还有两个美人。” 虎力听了,道“我是老大,自然要占一个。” 鹿力也忙道:“我是老二,自然也要分得一个。” 羊力急了:“那我呢?” 109 失算 羊力有没有美人,虎力本不关心,但怕他‘花’‘花’肠子太多,给自己捣‘乱’,哄道他道:“哥哥给你在车迟国寻个最漂亮的姑娘。” 羊力十分闷气,只要稍有姿‘色’的这几年早被三人‘弄’进了国师府,玩的玩,死的死,哪还能寻到什么好的。 ‘女’子见他们来来去去只是挂记着美人,皱紧了眉头,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对付孙悟空吧?有他在,你们能动得了那小丫头一根毫‘毛’?” “简单,我们这就去让皇上将那扮‘女’子的和尚抓了,再让那孙悟空与我们比试砍头,切腹,下油锅,定让他死无全尸。” “那还不去?” “小娘子,你可不许逃。” “我当然不会走,我就在这儿等。” “如此甚好。”三妖这时才发现手脚酸软,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几个,仍摆着挥拳踢‘腿’的姿势,说了这半天的话,早已酸麻地没了知觉。“哎哟”一声滚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一同离去。 汐兰于八戒房中见三妖鼻青脸肿,周身挂彩,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想来这架打得十分‘精’彩,忍不住乐开了。又见他们面‘色’不善,去势匆匆,去向却是往深宫方向,对行者道:“大师兄,你跟去看看,看那三妖,是不是去皇帝面前相互揭底了。” 行者也不多话,变了只黄雀追着三妖的方向去了。 汐兰去拉了正在念经的三藏便走。 三藏见这才消停了一会儿,她又来折腾自己,哪里肯去。汐兰也不由着他,死拉硬拽地往外拖。三藏无奈,只得道:“你放手,又要去何处?我跟着你去便是了。” “自然是回暖阁。” 三藏一听回暖阁,变了脸‘色’。又不肯走了,“那地方,不干不净的,我是不去的了。” “三妖已经离去,还怕什么?” “既然离去了。何需再去?” “如果三妖在皇帝那儿闹开了,皇帝定会派人来寻你去问话。你怎么可以不回暖阁等着?” “我在这儿等着好了。” 汐兰眼一瞪:“你还救那些和尚不救了?” 三藏一愣,不知这又和救那些和尚有何关系,“自然要救,这与在哪儿等又有何关?” “哪有一个小姐呆在下人房里的,被人看穿了身份。还怎么去挑那三个妖怪的底子?” 三藏叹了口气,“阿弥佗佛,我佛慈悲,贫僧可是为了我佛‘门’子弟。连‘肉’身都贴上了。以后定要给我多记上一功。” 汐兰额头划上三道黑线,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跟佛祖讨价还价。也不再与他磨蹭,一路推着他回了暖阁。 回到暖阁,没一会儿的功夫,行者化成地黄雀飞了回来,变回真身,喘着粗气。想来是飞得太急。“不好了,不好了。” 行者本是遇事不惊之人。此时竟如此慌张,汐兰心里一紧,将他拉住,“何事这般慌张?” 行者拍开她的手,“一个姑娘家别总拉拉扯扯的。” 汐兰无心于他斗嘴,“到底出了何事?” 三藏也跟着紧张起来,“悟空,你快说出了何事?” “三妖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你这美人计用不上了。” 三藏听不用美人计了反而欢喜,“阿弥陀佛……..” 汐兰一愣,实在不明他们打一架的功夫,怎么就知道了,难道是行者在戏‘弄’自己?冲行者不怀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师兄,是你在与我开玩笑吧?” 行者看着她笑得象要咬人一般,打了个寒战,“去,谁有空与你开这玩笑。” “他们明明刚刚还打成一团,怎么会知道我们地身份。” “你们二人演的这出戏,自是哪儿漏了底了。” 汐兰见他神态认真,不似说谎,但又实在想不出,在哪儿出了问题,又看向行者。 行者皱紧了眉头,眼里有着些许委曲,“你怎么就这般不信任老孙?你不信也罢,你在这儿等着,来拿师傅地人随后便会到,我赶着回来给你报个信,还不讨得好。” “当真?”汐兰也有些急了。 行者见汐兰总算沉不住气了,一跃身坐到桌子上,嘻嘻一笑,刚进‘门’的慌张神‘色’一扫而空。 汐兰见了,又生了疑心,向行者笑道:“你又在骗人,是不是?” “我骗你有何好处?那三个妖怪,要拿和尚和去威胁老孙与他们比试砍头,剖腹,下油锅,存了心是想要老孙的命。” 汐半一惊,“那你为何还得出来?” “为何不笑?” 汐半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实不知他是何想法,“你不会是想丢下我们,自行离去吧?” “如果要丢下你们,我何必再回来?” “那你有何打算?” “尚未有打算。”行者仍旧面带嘻笑。 “这火烧眉头的事了,你还不作打算?砍了头,剖了腹,下了油锅,可都是要命地手段,你万一修炼的功夫差了点,可真是要了命的。” 行者见她着急,反觉有趣,凑近了一些,问道:“我死了,你为我哭不?” 汐半看着他那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样子,气不知打哪儿出,“没料到,你这时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死了,我自不会哭。”这猴子都什么时候了,谁还能有心思与他嘻笑? “嘿嘿,想来,你也不会。”行者笑着跃下地来,往外走,心里却一阵阵失望。 “你去哪儿”汐兰追在后面问着。 “去唤八戒和悟净。” “你等等……” 行者站住,却不回头,不愿她看见他脸上地落寞。 “你…..真地要和他们比试吗?” “真的。” “你……你真的有把握吗?” “没有。” “那,不要比了,我们溜吧。” “你担心我会死?” “你死了,我们怎么办?以后还如何西行?” “哈……哈…..”行者开心地笑了,继续前行,在她心里,他并非一无是处。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 “放心,我不会死,在没取到真经前,我不会丢下你们。” “那我就不去看你砍头,剖腹了,我怕看了那场面,几天睡不着觉。” “好。”行者声音已飘远。 汐兰回身,见三藏若有所思,“师傅,你在想什么?” “想悟空。” “师傅,你不会念经念成了bl吧?”师兄就在身前,还会思念?有鬼!三藏侧着头想了半天,不知这bl是什么意思,“悟空就业了。” “猴子变了?”汐兰想了好一会儿,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比初见时旧了,再也找不出丝毫变化。 “嗯。”三藏除去假发,脱去外面的‘女’子长袍,套上平日所穿的僧袍,又拿了‘毛’巾擦拭脸上的胭脂。 汐兰想阻止也是来不急了,“你怎么就打回原形了?” “既然皇上知道了,自不必再装神‘弄’鬼,也可以真身见人。” “你就信了猴子说地话了?” “悟空虽然顽皮,但在正事上从不打妄言,绝对信得过。” 汐兰扁着嘴,这么说来,猴子便是可信地了,自己便是不可信的了。 这时几个官兵径直撞了进来,看着三藏那光亮得晚上也可以不点油灯地脑‘门’,微微一愣,一左一中将他架了便走。 三藏有了行者报信,到也不惊慌,摆出了高僧姿态,“你们无需拉扯,尽管前面带路,我随你们去见皇上。”官兵见他如此配合,也不为难他,前前后后地将他拥着,走了出去。 汐兰心急如焚,也想跟去看个明白,但真怕看到行者被开膛剖腹的情景,怕看到他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这几年来两个人虽甚是不和,总是磕磕绊绊,但随着岁月的流失,同甘共苦了这许日子,对他反有着战友一般的情谊。虽不敢去看,但心里却无时不在挂记,于房中转来转去,坐立不安。 这时,突然总觉得这房中并非只有她一个,心底升起阵阵凉意,“是谁?谁在这儿?”无人应答,背脊的寒意更甚,四处寻望,“止畅?是你吗?” “止畅是谁?”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汐兰盯紧了屏风,紧张地仿佛心跳要停止一般,“是谁在那儿?出来。”话刚落,眼前一亮,一个穿着浅绿衣衫,的‘女’子从屏风后转出。绝‘艳’的脸上挂着,全是敌意的冷笑,“止畅是谁?新结识的情人吗?” 109 汐兰被擒 汐兰只觉这张美‘艳’绝伦的脸似曾相识,但一时无法想起在哪儿见过,这‘女’子突然出现在此,定不会是偶然,暗生戒备,“他是谁,与你无关,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 “你可真是风流多情,那杨戬才走,这儿又有了一个止畅。” 杨戬,汐兰心中一痛,再看那张脸,已然想起她竟是在宝象国城外所见与杨戬一起的那个嫦娥,掩起心里的伤痛,堆出一笑的嘲笑,“我说是谁呢,原来就是杨戬不肯娶的那个‘女’人。”虽现在与杨戬再无关系了,但想到她曾经说过,她是他家中为他订下的新娘之事,仍存着浓浓的醋意。 “闭嘴,如果不是平白杀出了你这么个妖‘精’,我与他且会是如今这般处境。”汐兰一句话便撕开了她内心的痛,如何能不怒不可遏。 汐兰见她恼羞成怒,反而舒坦了,微笑道:“我记得你叫嫦娥,不知你和月亮里的嫦娥相比,谁更美一些?为何你这么美的人儿,就抓不住他的心呢?” 嫦娥冷哼一声,一张美儿脸瞬间铁青。 她越是恼怒,汐兰越是开心,“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该不会说你是这车迟国的什么公主之类的吧?这么老土的诺言也不用再编了。” 嫦娥看着她咬牙切齿,“你话太多了。” 汐兰淡淡一笑,也不再讥刺‘激’于她,“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带你去见一个人。” 汐兰不以为意,自行于桌边角凳上坐下,“你说去见,我就去见吗?说吧。见什么人,看我乐不乐意见?” “哼,见不见可由不得你。” 汐兰斜视着那喷火的双目,“不说算了,我也不爱去。” “你还真是敬酒不吃。要罚酒。”嫦娥手一扬,纤纤‘玉’指间散发出一股甜香。 汐兰突然闻到一丝甜香。便知不妙,忙屏息闭气,却哪里来得急,头一黑,栽倒在地。嫦娥将她挟起,出了暖阁,向天上飞去。 院中的小龙马,突然见嫦娥挟着昏‘迷’不醒的汐兰从屋出来。直飞天庭。心知定然有事。忙化了身形去寻行者,然到了大殿之外,见行者正在开膛破腹,分心不得。无可奈何,化做白龙向嫦娥所去方向急追。 嫦娥挟了汐兰直奔‘玉’帝的寝宫,到了‘门’口,听里面传来杨戬的声音。“当年你骗我说紫竹娘娘‘淫’‘乱’三界。命我前去处死紫竹娘娘,其实是你杀人灭口。而我却为你背负了五百年的罪孽。这些已是往事,你为何现在又来苦苦相‘逼’?” ‘玉’帝拍案怒喝,“住口,如果你还想你娘重获自由,就给我闭嘴。” “这事,我可以不提,但如果还想我为你做那些丧心病狂的恶毒之事,那便是你痴人说梦,杨某绝不苟且。”说罢,冷哼一声,也不等‘玉’帝回话,拂袖而出。 “你……你…..”‘玉’帝指着杨戬地背影差点气结。 嫦娥见杨戬出来,忙缩身‘门’后。 杨戬寒着脸直冲出了寝宫大‘门’,心里烦闷,竟没发现躲在‘门’后的嫦娥。化做一道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嫦娥痴痴地看着那道余光,喃喃自语,“杨戬,你这是何苦呢。”感到腋下的汐兰动了动,低头间,汇合脸的温情化成数不尽的厌恶,低哼了一声,“这都怪你这贱人,如不是你,他又且会被‘玉’帝怪罪。若非他与‘玉’帝地这层关系,只怕任谁也保不了他了。” 走进寝宫大‘门’,将所有的怨气全撒在了汐兰身上,将她狠狠地掷在了地上,只摔得汐兰周身骨痛,如要散架了一般,所受地‘迷’‘药’也瞬间转醒,睁开眼,伸手撑地坐起身来。只见周围云雾缭绕,不时有几缕轻烟从眼前飘过,美得如同仙景一般。 穿过游浮在半空中的云雾,可以看见自己身在一间极其华贵的厅屋,地上铺着腥红长‘毛’地毯,正面设着一面紫檀雕‘花’镶边的‘玉’石大屏风,屏风后依稀是个垂‘花’大‘门’,屏风前是一张十分厚实巨大的酸枝雕龙长塌,铺着大红地金钱莽椅袱,堆着金钱莽靠枕。两边设着四方弯脚小几,几上摆着不知什么朝代的胭脂‘玉’‘花’瓶,晶莹剔透,‘插’着些不知名的‘花’枝。依小几摆着四张清一‘色’的酸枝漆‘花’椅子,都搭了大红长绒散‘花’椅搭,椅子边上又各一个高几,用来摆放杯碟之用。屋角陈着各式摆设,可见这间主人是极会享受之人。 汐兰记得在暖阁时闻到一阵甜香,便失去了知觉,难到这是梦境?记得红楼梦里便有贾宝‘玉’梦中云游幻境地那么一出戏,难道自己也如宝‘玉’一般?在梦中进了太虚殿不成?但这身上却明明痛疼难忍,绝不似在梦景之中,而眼前地嫦娥也真真实实在立在不远处。 正‘迷’‘惑’不解之时,屏风后转出个龙袍莽褂的中年男子,相貌十分英俊,白净面堂,浓眉凤眼,悬鼻,阔耳,留着一小撇胡须,身材也十个高挑,不胖不瘦,保养得十分完美。 汐兰定定的望着那人,总觉在哪儿见过一般。 嫦娥见中年男子出来,忙迎上去蹲身行礼,娇呼,“大帝。” 中年男子淡淡道了声,“免礼。”看向汐兰,一愣之下,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快到让人以为那是错觉。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如石头一般冰冷,“这就是紫竹的‘女’儿?” “大帝,正是。”嫦娥一反刚才的狂傲‘阴’冷,出其得乖巧,贤静。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仍定定地看着汐兰。 嫦娥的反差被汐兰看在眼里,暗暗冷笑,好一副多变地皮囊。不知能让她如此垂眉低眼地人是何方神圣。转头看向那仪态大方的中年人,暗喝了个彩,此人慈眉善目,却自有股王者霸气,虽已年入中年,仍可为人间龙凤。而那双凤眼却一直盯着她地脸,一眨不眨,眼里透着似喜,似恨,似怨,储多神‘色’,实在不解为何一个人的眼里有会如此之多的神情。 如此彼此打量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汐兰终是被他看得周身不自在,再也忍捺不住,“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 嫦娥立刻喝道:“你大胆,敢这般和大帝说话。” 汐兰哪知这大帝是何方神圣,“他是你的大帝,却不是我的大帝,你把我抓来此处,是何居心?” 嫦娥冷冷一笑,“他是普天下的大帝,又且能不是你的大帝,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放肆。” “普天下的大帝。”一个‘肥’胖的男人身影突然和眼前这个中年男子重合在一起,怎么就没想到他便是过去八戒教自己变幻的‘玉’帝,只是八戒体胖,变幻不来苗条之人,才将这‘玉’帝变得走了样,也难怪当时白晶晶看到自己所变的‘玉’帝会那般表现,自己当年不知,现在方明白,原来本十分英俊的造型被八戒完全糟蹋了。但除了‘肥’胖以外,其他却也十分神似,怪不得初见他时觉得十分眼熟。如此说来这人且不就是杀死自己母亲的真正凶手,也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玉’帝。 汐兰脚底升起阵阵寒意,他最终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自己被他们抓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在水晶中所见母亲的惨死血淋淋地摆在了眼前,这美好的外表下装的是肮脏的灵魂,丑陋的 眼前之人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在她的心里对他没爱,只有恨,深深烙在了内心深处刻骨铭心的恨。看着中年男子的眼,也‘射’出了充满恨意的寒光,“你就是‘玉’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眼前之人定已被她刮得伤痕累累。 “正是,你见了联居然不拜。” “哼!”汐兰一声冷哼,凭你也配姑‘奶’‘奶’下跪?本‘奶’娘跪天,跪地,跪娘亲却不跪你这猪狗不如的人面兽心。转过头对嫦娥问道:“你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让姑‘奶’‘奶’来演一出父‘女’相认的好戏吧? 嫦娥却不理她,对‘玉’帝道:“大帝,你看她该如何处置?” ‘玉’帝看着汐兰,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眼前这酷似紫竹的‘女’孩,虽未曾见过面,但却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当年对紫竹也的确是用情之真,用情之深,然为了自己的地位,不得不舍她。如今这汐兰仿佛就如当年的紫竹一般出现在他面前,也不禁勾起他浓浓的情感。 嫦娥看出他的不舍,“大帝,不可心软,当年你舍得下紫竹,难道现在舍不下这个丫头吗?留下她会毁了你一世的英名。” ‘玉’帝不答,沉着脸,背着手来回渡步。 111 毒手 “大帝,你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才有如今的地位,你难道要为了这个丫头,将这一切毁于一旦吗?” ‘玉’帝身子一震,停下渡步,又紧紧盯住汐兰,眼里不再有丝毫暖意,也不再有半分犹豫,寒光闪闪,有的只有瞬间做下的决定。 汐兰此时已猜到自己是何处境,自己站在了阎王的家‘门’口,刽子手已经将磨利了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拿着这把刀的刽子手便是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人,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前一直为自己是孤儿而悲哀,而现在才知道孤儿不悲哀,有着这样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悲哀,刹时间,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是他命杨戬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才会让她与母亲人鬼相离。也正因为此才会让她与原本深爱的杨戬,结下那段心魂俱裂的孽缘。这一切全是他给予自己的,怒到极点反成笑,汐兰仰头狂笑,一声声传开,震得‘玉’帝和嫦娥隔膜嗡嗡作响,面‘色’惨变。虽是笑,却凄厉至极,让人‘毛’骨悚然。说是痛,赤红着双目,却没有一滴泪。 嫦娥‘花’容失‘色’,颤声喝道:“你闭嘴!” ‘玉’帝那象是永远不会动容的脸也为之扭曲,“快让她住嘴。” 嫦娥再也顾不得仪态,扑上前去,捂向汐兰的嘴。汐兰在她的手碰到自己的‘唇’的一瞬间,张开口狠狠咬在那只雪白的纤纤‘玉’手上。 嫦娥“哎哟”一声慌忙回缩,低头一看,手心上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渗出一圈血迹。怒从心起,一巴掌狠狠扇向汐兰。汐兰光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个鲜红的指印。 这时嫦娥又是“哎哟”一声,脚下不稳,身子转了个圈。跌坐在地,脸上也多了个鲜明的手掌印,半边脸肿得老高。嫦娥捂住脸,不解地看向‘玉’帝,“大帝…..” “她虽是即死之人。但她是紫竹的‘女’儿,任何人都不能打骂于她。”‘玉’帝的声音仍不带一丝温度。 汐兰停下狂笑。脸上如冰霜一般冷冷看向‘玉’帝,“我是该谢谢你吗?” ‘玉’帝如石雕一般立在那儿,仿佛看着一个与自己无关地事物。 “我感谢你‘奸’‘淫’我母亲?感谢你为了自己的地位,杀我母亲灭口?然后再感谢你再将我送上断头台?哈…..哈……任何人不能打骂我,何必摆出这副伪君子的嘴脸?” ‘玉’帝一成不变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走上前来,将手扶住她的肩,如慈父一般柔声道:“汐兰,很多事都是难以两全地。我会在取走你所有思想后。安排好人照顾你一生。你以后将无忧无虑的生活。“拿开你沾满鲜血地肮脏的手,不要‘弄’脏了我的衣服。”汐兰直视着那双看似极为和蔼可亲的眼,这美好的皮囊下是一颗毒过蛇蝎丑陋地心。 “大帝,你想留下她?”嫦娥一声惊呼。 “一个全无思想的人还能起什么作用?”‘玉’帝皱着眉慢慢收回了手。 “全无思想?你是想将我变成白痴?”汐兰原本怒极的眼,再次被点燃了怒火。 “有时一个全无思想的傻子会比有思想地人幸福。” 汐兰地心冷到了极点,虎毒不食子,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连禽兽都不如。汐兰紧闭上了眼。自从离开了杨戬,便象个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如此活着,还不如一了百了,慢慢睁开眼,“你既然如此惧怕于我,何不给我一个干脆,让我去与我娘亲团聚。” “你和你母亲太象了,我想你留下。”他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鲜活着的紫竹,他虽杀了她,但她的脸仍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 “只要我活着,不管你将我变成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一定会将你丑陋的面目撕开让众人共赏。” ‘玉’帝的脸‘抽’搐了,说话地语气也冷了下来,“你此话当真?” “当真,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一定会报杀母之仇。”“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 ‘玉’帝那双极美地凤眼变得窄细,定定地看了汐兰良久,汐兰也傲然回视,没有一丝畏缩。慢慢地,‘玉’帝眼中升起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恐惧,突然背转身去,“一会儿你将她带下去,将她秘密处理了,一定要做得干净,不要留下一丝痕迹。千万不可让杨戬知道此事。” 嫦娥嘴角勾起一丝冷酷地笑意,“是,大帝。” 汐兰指着‘玉’帝哈哈大笑,“你怕了,你怕了,我看到你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玉’帝咬了咬牙,最终没说出一个字,他无法否认内心的恐惧。伸手入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递给汐兰,“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也不能勉强于你,你把这个绝魂丹吃下去吧。这绝魂丹服下后,七魂六魄散尽,你从此便再也不会有恨有怨了。” 汐兰接过白‘玉’小瓶,打开瓶盖,一股清香从瓶中飘出,反转小瓶,将一粒赤红的丹‘药’倒在手心中。脸上一片凄然,原来当年母亲要服的便是这种‘药’。七魂六魄散尽,也就是永不得再超生吧?想来母亲当年也是痛苦到了极点,存了必死之心才会服此‘药’的吧?此人好毒的心肠,怕自己死了仍对他有所威胁,定要自己散尽七魂六魄方能放心吧。 这时脑中突然一闪,水晶中见杨戬叫出此丹‘药’的名称,想来是知道此‘药’的‘药’‘性’。那当年他阻止母亲服用丹‘药’,难道……他是阻止母亲散去七魂六魄。如此来说,他并非要杀害母亲,但知‘玉’帝是绝不会放过母亲,才会出手杀了母亲,从而保住母亲的魂灵,让她能重新投生,摆脱险境?如不是如此,为何母亲的那缕‘阴’魂在紫竹林见了他,会向他下跪相谢?想到这儿,怒斥‘玉’帝面不改‘色’的,面对死亡仍淡笑如风的她,刹间苍白了脸。 汐兰绝望的心再次涌动,面对‘玉’帝将她处死都不曾有丝毫惧意的心却开始颤抖。一定是那样的,自己错怪了他,非但不领他的恩情,反以怨报德,手刃于他。心痛,内疚,思念全涌上心头。 “杨戬,你在哪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见你,好想对你说对不起。”汐兰内心深处在呐喊,泪水慢慢浸了上来,化成阵阵无奈,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嫦娥看到此时的她,心里滚动着说不尽的快感,她一死,再也没有人能来扰‘乱’杨戬的心神。 而‘玉’帝心里却是一痛,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是与自己有血‘肉’之情的‘女’儿,他眼中的泪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对他的恨,转过身不敢再看。 “怎么还不吃?怕死了?”嫦娥只希望能早些结束,多等一秒钟,内心也在受着煎熬。 汐兰淡淡一笑,“我虽死,却不会寂寞,而你活着,却注定孤单一世。杨戬善良,正直。恶毒的心是得不到他的真爱的。” “闭嘴!”嫦娥怒不可遏,一张美‘艳’绝伦的脸黑如锅底。 汐兰微微一笑,看着手中的丹‘药’。 娘,你来世一定要幸福,‘女’儿只能在这儿与你告别了,汐兰心中默念。转而回忆着与杨戬的相识,相知,相爱,点点滴滴,一一涌现。杨戬,谢谢你给我的一切,我此生有你已经无悔了,永别了。闭上眼,将那粒‘药’丸慢慢放进嘴里。脑海里浮现着他那让她‘迷’失的眼神,让她温暖的微笑,眼里擒着泪,嘴角却勾起幸福的微笑,用他将自己的心填得满满地,等着生命的结束。 杨戬出了‘玉’帝寝宫,怒气不减,仍是一路狂奔,‘玉’帝知道了汐兰之事,定不会放过于她。他必须去寻她,不管她如何排斥于他,他都必须守护着她的安全,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孝天犬跟在他身后拼命地吸着鼻子,走出几步后,突然一路闻着回走。 “孝天,你做什么?我们得尽快找到汐兰。” “主人,汐兰就在这天庭。”杨戬大惊,“你说什么?” “刚才从‘玉’帝寝宫出来,我就一路闻到有汐兰的味道,我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她了,产生了幻觉,可是她的味道到这儿便消失了,说明这不是幻觉。” 杨戬暗道了声,“不好。”汐兰不可能一个人能上得了天庭,“你再闻闻有没有人与汐兰一起。” “嫦娥和她在一起,应该是嫦娥带她来的。” “不好,孝天,快回‘玉’帝寝宫。”不祥之感瞬间涌入心头,回身急走。 112 绝魂丹 等待死亡原来可以如此的平静,可以没有任何杂地想自己喜欢想的事,想自己喜欢的人。想念原来也是如此的幸福。 “汐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汐兰嘴角的笑意更深,低声轻唤,“杨晋。”耳边继续响起更清晰的带着焦虑的声音,“汐兰。” 随着嫦娥一声惊呼,“杨戬。”汐兰的身子被拥进她所熟悉的怀抱,忙努力睁开正变得沉重的眼。入眼的是杨戬那满是焦急担忧的黑眸,“他们把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汐兰伸手轻抚向他的消瘦而憔悴的脸,“你瘦了…..” 杨晋心里一酸,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汐兰微笑着,“我很好,你来了,真好。” 话虽如此说,但她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让杨戬十分不安,握住她的手腕,只觉她的脉息正慢慢减弱。沉下了脸,怒视向‘玉’帝,喝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玉’帝没料到他去而复返,见到了他最不愿他知道的事,心里一虚,后退两退,却不回答,只要再等会儿,‘药’‘性’一发,她便魂飞烟灭了,只消推说她到了这儿便是如此,他也就无可奈何了。 嫦娥如何敢告诉他原因,他的‘性’格孤傲非常,如承认是她‘逼’死汐兰,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都不无可能,慢慢退缩,让自己缩到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杨晋。”汐兰微弱的声音轻唤着他。 “嗯。”他忙低下头看着怀中这他爱极的‘女’人,眼中尽是柔情,“对不起,我叫杨戬。” 汐兰微微笑了,“杨戬。” “嗯,快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汐兰不愿他知道她将化去七魂六魄,她不能说。既然必死,如何能再让他知道了实情。他的‘性’情那般刚直不阿,万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且不毁了他的‘性’命?“对不起,那日我不该对你……” “傻瓜,我不怪你。这些以后再说,先告诉我,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其实我心里好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蕊儿眼中满是爱意,活了两世,从来没对一个男人表白过,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转世了。在死之前只想告诉他,有他,她今生无悔了。 杨戬俊目里‘蒙’上了雾气,心里越加焦急,“我知道,快告诉我,我才能救你。” “杨戬。” “我在。” “杨戬。” “嗯。” “杨戬。” “嗯。” “谢谢。”汐兰好想对他说。谢谢他救了她的母亲,但她不能让旁边的两个人知道母亲并没有散去七魂六魄。 “嗯?”杨戬不明白她为何谢自己。 “没什么,就是谢谢你。” “听话,别再说别的。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手脚?”杨戬感到她地脉息越来越弱,脸上的焦虑更盛,突然眼中寒光一闪。狠狠盯住嫦娥,“说,你们做了什么,如果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怒喝声将嫦娥炸了个寒战,她知他言出必行,绝不是个手软之人。 “杨戬。”汐半就怕他为她做出过‘激’的事来。忙轻拉着他的手。 杨戬再次低头下。看向汐兰,回眸间看见地上滚在一边的白‘玉’小瓶。极快地拾起。放到鼻边,脸‘色’大变,“汐兰,你是不是服了绝魂丹?” 汐兰知道瞒不过去了,握紧他地大手,微笑着柔声道:“答应我,以后要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就算伤心难过,也不要太久……” 话未说完便被杨戬打断,“别说话。”伏下身‘吻’向汐兰。 汐兰心中一暖,能在死前,被他再‘吻’一次,是何等奢侈的幸福。 ‘玉’帝和嫦娥同声惊叫:“杨戬,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嫦娥向他扑过去,想要阻止他,被他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一时竟爬不起来。 汐兰一愣,他‘吻’自己也会有危险,如果这样的话,他不能。然还没等她能有所反应,他的‘唇’已覆在了她的‘唇’上。下一刻,汐兰惊诧地发现,杨戬并没象上次那样霸道而又温柔地亲‘吻’她,而是向她口中用力的吸气,下意识得明白了他地动机。 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想阻止他的动作,但刚一动作,便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只觉喉咙一痒,卡在喉咙上的绝魂丹竟被他吸了出来。汐兰睁大满是恐惧地双眼,见他额头密布细汗,不敢发出一点响动,生怕他受到一点干扰,将那绝魂丹吞下了肚。 直到见他吐出那粒丹‘药’,才长长松了口气,“杨戬。”汐兰由于过度惊吓而虚软。 杨戬轻轻理了理她‘弄’‘乱’了的长发,紧紧地搂入怀中,闭上了眼,暗庆汐兰未进行过什么修炼,体温较低,那‘药’丸比他们修行之人融化慢了许多,“没事了,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杨戬,你是要反了吗?”‘玉’帝见他吸出绝魂丹,他又一桩杀人灭口的恶事被他搅和,恼羞成怒。然下一秒,却见杨戬抬起头‘逼’视向他,眼神如冰刀般直刺向他,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如果突然向自己发威,自己根本无招架之力。 杨戬‘阴’沉着脸,将绝魂丹摊在手心上,伸向‘玉’帝,“这绝魂丹是佛祖赐与你,用来处死怙恶不悛之人,一共就有两粒。当年你将其中一粒赠与紫竹娘娘,也就可见你居心叵测,老谋深算,料到总有一日会‘逼’她服用。如今,你又‘逼’汐兰服用另一粒绝魂丹。请问这紫竹娘娘和汐兰是怙恶不悛之人吗?” “这…..紫竹‘淫’‘乱’天下…..” “‘淫’‘乱’天下?只不过是受你所‘逼’,委身于你,生下了‘女’ “你!!!” “汐兰又是何怙恶不悛之人?” “这……” “她的错,就错在是你的‘私’生‘女’儿…..” “你…..你太放肆了!!!” “哼,我真想看看,你这皮囊下,到底是什么样地丧心病狂的恶魔。”说罢手一用力,将那粒绝魂丹捏成粉沫,一扬手散在空气之中。将怀中咬紧‘唇’泣不成声的汐兰揽的更紧,“我们走。” 汐兰泪眼‘蒙’胧,靠在他怀中,无力地点了点头。二人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站住,你敢这般与我说话?”‘玉’帝怒不可遏。 “杨戬,你疯了吗?”嫦娥又惊又怕,如果杨戬真地就此与‘玉’帝绝裂,那一切将成泡影。如今只有尽快‘逼’‘玉’帝处死汐兰,再用杨戬之母来威胁于他,方可阻止他们的绝裂。虽然暂时他会恼会怒,但他终归是天将,对天规不可不遵。然现在汐兰在杨戬手中,要杀她,凭‘玉’帝和自己二人之力,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唯有借天兵天将之力来牵制杨戬,再处决汐兰,当即大喊:“快来人啊,有妖孽‘迷’‘惑’杨戬刺杀‘玉’帝。” ‘玉’帝本不想这事张扬出去,她这么一喊,势必传了开去,恼她将事情嚷开,横了嫦娥一眼,正想开口阻止,却已晚了,大批的兵天将已涌了进来,护住‘玉’帝。 汐兰心里一慌,抓紧杨戬衣衫。 杨戬怒极,对嫦娥喝道:“你好卑鄙。” 嫦娥见他的眼神象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心存畏惧,嘴上却道:“杨戬,你受妖‘女’‘迷’‘惑’,待除了妖‘女’,我们定助你恢复神智。” “一派胡言。” 嫦娥不敢再答,对众天兵道:“那个妖‘女’媚‘惑’‘玉’帝,被‘玉’帝揭穿,但‘迷’‘惑’杨戬来杀‘玉’帝。‘玉’帝有令将妖‘女’杀无赦。” 众兵将一听,忙将汐兰和杨戬团团围住,但却惧怕杨戬,不敢轻易上前。 ‘玉’帝见事到如此,也只能按嫦娥之计先诛汐兰,再处置杨戬。 汐兰见‘门’外地天兵越来越多,片刻间已将‘门’外堵得水泄不通,心头黯然,知他带着自己难以脱身,以前虽听说行者大闹天宫,但他必竟不是天将,并无顾虑,而且又是只身一人,全无拖累,而杨戬身居天界高位,相熟之人又多,定难下得了手,再加上有自己这个拖累,只怕是难过此关,‘弄’不好便累了‘性’命。 将他抱了一抱,道:“杨戬,你快走,不要管我。”杨戬环视着周围的包围圈,寻找着薄弱环节,“我不会丢下你的。” 113 抵死相护 他虽然没有看她,但浓浓的幸福之感紧紧包围着她的心,有这样一个男人拼死维护她,她死有何惜。知他绝不肯丢下自己独自离开,悄悄从怀中取出匕首,藏在袖中,慢慢缩到他身后,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闭上眼,脸上带着笑,手腕反转,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窝,她不要他死,她要他活着。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银光落在杨戬眼中,极快地回身,正好看见汐兰手持匕首刺向她自己的心口,忙握住她的手腕,赤红着眼,眼里尽是伤痛,“汐兰,你为何如此?” 汐兰被他夺去匕首,拼命想挣开他的大手,抢夺匕首,可却哪里动弹得了半分,泪水夺眶而出,“我放开我,我不能让你死,你快走。” 杨戬深深地叹了口气,眼里擒着泪,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心痛至极,“傻瓜,没了你,我这一生还有何意义。”汐兰心里一震,他对自己已用情深至如此,轻轻摇了摇了头,心中又痛又喜。她不希望他如此,可是又止不住地欢喜,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有更多的泪涌出,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杨戬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不要再做傻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汐兰任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襟,轻轻点了点头,此生哪怕灰飞烟灭也不足惜了。杨戬不再说话,手腕一转,取出紫金枪,沉着脸,眼中‘露’着森森寒光,沉声道:“谁敢拦我?” 周围的天兵在他森冷的眼光扫来时纷纷后退,杨戬护着汐兰一步步往前‘逼’进,众天兵惧意更甚,随着他的进‘逼’,慢慢退出寝宫。但皇令不敢违。仍将二人围在中间,不敢擅自离去。 ‘玉’帝见杨戬取了兵器,知他存了相拼之意,以他的勇猛,如今如果出了重围,以后再想擒他。只怕是难了,而有他在汐兰身边,杀汐兰也是痴人说梦了。而汐兰所说,“如她不死,必报杀母之仇”的话历历在耳,她一旦将自己之事状告到佛祖处。自己的这‘玉’帝之职也就到头了,更甚的话,只怕‘性’命难保。绝不能放她离去,喝道:“不能让他们跑了,布天罗地 汐兰不明布天罗地网是何意,但见杨戬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想来他对那天罗地网也十分忌惮。不禁心又为之一沉。 嫦娥见二人于众人之前相依相许,嫉妒之心越加滋长,恨不得立刻将汐兰打下十八层地狱。然听‘玉’帝下令布天罗地网却也是一愣,由此可见‘玉’帝是狠下了心舍杨戬了。这狗急了还要跳墙。杨戬一意孤行,‘玉’帝也不会再顾及与他多年的情份,那自己之愿便要付之流水了。不可以,绝不可以让杨戬受到伤害。要救杨戬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除掉汐兰。汐兰不死,他定全力相互,时间拖得越长,他造下地杀孽便会越重,等他的长枪染满鲜血时,就是菩萨也救他不得了。当即喝道:“杨戬被妖‘女’所‘迷’‘惑’,本是无辜。大家尽快设法将妖‘女’正法。挽救杨戬。” ‘玉’帝也不愿失了杨戬这个猛将,而汐兰虽为自己之‘女’。但涉及到自己前程之事,也顾不得这血脉之情,也就对嫦娥之言默认了,此事果真闹大,也可以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只消给她加个为了‘私’情‘私’下圣旨罪名,自己便可将责任卸得干干净净。 嫦娥见‘玉’帝默许,又道:“谁除了妖‘女’,救下杨戬,定有重赏。” 杨戬怒极,‘逼’视嫦娥,用紫金枪指住她,冷然道:“你再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我枪下的第一个血祭的便是你。” 嫦娥的心淌着血,强忍着泪,杨戬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保你不死。要你不死,就必除那贱人,心一横,越加心如铁石,直视着杨戬,柔声道:“杨戬,我对你一片痴心,我等了你不知多少万年,你真忍得下心用我的血来祭你地长枪,你就来吧,我等着?”说完声调一转,厉声道:“谁除了妖‘女’,重赏。” 杨戬一双俊目似要喷火一般,瞪着嫦娥,最终将目光转向那些跃跃‘欲’试的天兵,将搂住汐兰的手紧了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力才能证明她的存在。将紫金枪横在身前,沉声道:“谁敢挡我?挡我者死!” 事到如今汐兰心里反而静如秋水,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戬那张极冷,极坚毅的脸,眼里尽是柔情,至于能不能出去,能不能活下去,这不重要,重要地是现在他在自己身边,自己还能看着他。环住他的腰,反想着,那夜为何不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便可以成了他的‘女’人,万为他的‘女’人该是多少幸福的事。一念之后却是无限的凄然,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吧?柔声轻唤,“杨戬。” “我在。” “杨戬。” “嗯。” “杨戬。” “怎么?”杨戬环视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放松。 “没事,只是想叫你,想听你的声音。”不知他地声音,自己还能听多久。 杨戬低下头,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眼里凝聚着看不尽的爱恋难舍,又有着一丝苦涩。 “你真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也是最好地男人。”汐兰痴痴地看着他。 “傻瓜。”杨戬嘴角的笑意更浓。 这时杨戬嘴角的笑意聚然消失,脸一冷,“找死!”一抡手中的长枪。两个乘他分心上面偷袭地天兵撞到他的长枪之上,横飞出去,跌落在地,口吐鲜血,扭曲几下便不再动弹。 周围惊呼四起,“杨戬杀人了!”“杨戬杀人了!”“大家上啊……”虽人人知杨戬勇猛天下无双,但真正见过他真功夫的人却也不多,如今见他随手一挡,那两人便气绝身亡,如果真正出手,只怕是尸横遍地。个个面如土灰,虽叫得厉害,却又哪里还敢真的上去送死。随着他的步步进‘逼’,而节节倒退。 嫦娥心里一寒,他真的动手了。 这时汐兰他们身前的天兵自动两边分开,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金甲,头戴金盔,手持宝塔地将军,从让出地道路中走来。 杨戬脸‘色’一变,问来人,“李靖,你也来为难于我吗?”来人正是托塔天王李靖。 李靖神‘色’沉重,摇了摇头,“杨戬,你我共事多年,心心相惜,我如何会为难于你。然被妖‘女’所‘惑’,尽早醒来,不要再造杀孽。只要你放开这妖‘女’,我定保你无事。” 杨戬凄然一笑,“你看真些,她果真是妖‘女’吗?” 李靖再看杨戬怀中汐兰,见她灵秀异常,却不是普通凡间‘女’子,却又何曾有半分妖气,也心存了犹豫,“或许是‘玉’帝‘弄’错了,你先放下武器,我们再荐‘玉’帝,明察秋毫。” 杨戬有苦然一笑,“如果能荐,我如何会‘弄’到这番地步。” 李靖还‘欲’再问,‘玉’帝怕他漏了汐兰与自己的关系,忙道:“这妖‘女’狡猾异常,道行高深,早已掩去了周身地邪气。” 李靖又看汐兰,分明就不见有过修炼的迹象,更不用说什么道行高深了,对‘玉’帝道:“大帝,这‘女’子不似……” 话未落,‘玉’帝竖起浓眉,怒喝道:“李靖,你连我说的话也不信了吗?你是想抗诣吗?” 李靖心一颤,“属下不敢。” ‘玉’帝又转向杨戬,‘阴’冷着脸,“杨戬,我念你功绩累累,一再不忍相伤。你维护妖‘女’,出手杀了天兵,你难道还想继续作孽,于你母亲生死不顾了吗?” 杨戬自然明白他言下之意,只要自己‘露’了他的丑事,母亲便有‘性’命危险。仿佛千万把尖刀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无助地闭上了眼。咬紧牙猛睁开眼,怒视‘玉’帝,‘玉’帝为之一颤。 汐兰从未见过他如此痛心,问:“你母亲怎么了?” 杨戬咬紧了‘唇’,并不答。李靖道:“他母亲被冰封了八十万年了。” 汐兰惊诧地睁大了眼,原来他一直苦寻的东西,是为了救他的母亲,原来他说的他最得要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原来他一直为了他的母亲受着‘玉’帝的威胁。原来他与自己一起要忍受如此之多的痛苦与无奈。汐兰的心再一次受到震憾更生出了许多无奈。 114 舍己保她 汐兰伸手握住他变得冰冷,而微微颤抖的手,柔声道:“你还有母亲,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放弃我吧。” 杨戬反握住她的手,回了他一个微笑,眼里却是满聚痛楚,“我母亲不会要一个不分是非,舍义自保,为虎做仗的儿子。” 汐兰望着那双清澈,毫无半分退缩的眼,“只有这样伟大的母亲,才能养出你这么出‘色’的儿子。”感谢他的娘亲,给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转头对‘玉’帝扬声道:“每个人都是爹娘所生,有的人的爹娘是孩儿们的榜样,让儿‘女’们打心眼的崇拜,可以挂嘴上,放在心里赞扬的,感‘激’的。我的母亲和杨戬的母亲便是如此,不象有的人卑鄙无耻到让儿‘女’‘蒙’羞,根本不愿提及,怕提起这样的父亲而脏了嘴,杨戬的母亲是好母亲,他儿子是不会给他母亲添麻烦的。是吗?杨戬。” “汐兰…..” 汐兰冲着他一笑,“做个好儿子,别学我,根本没机会做个好‘女’儿。” “汐兰,这对你不公平…..” “上天对我很公平,让我有一个令我‘蒙’羞,不耻提起的父亲,却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男人。” “汐兰…..” ‘玉’帝听着二人之言,一张脸黑得如锅底一般,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公然在此含砂‘射’影地责骂于他,只恨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他知道,他所担心的事,起码不会发生。汐兰之意,别人不懂。但他懂,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她的父亲肮脏到她不愿提起,也就不会报出她地身份,要他不要为难杨戬的母亲。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汐兰的话却刺得他有气无处可发。“还等什么,将二人拿下。” “等等,不许动手。”声音未落,两个人并肩跃进包围圈,落在杨戬他们身前。其中一个是汐兰不曾见过地极其秀美的白衣男子,而另一个足踩风火轮,却是哪吒。 哪吒拦住正要动手的李靖,“父亲,不可。汐兰不是妖‘精’。” 李靖一愣,“你认得此‘女’?” “认得,不但我认得,二哥也认得,‘女’孩子是观音菩萨指派的西天取经之人。” “此话当真?整理发布于àp.16” “当真,你不信,可以去问二哥。” 李靖鄂然,看向‘玉’帝,却见‘玉’帝大惊失‘色’,却不象知情之像。 原来嫦娥怕‘玉’帝对观音菩萨有所忌讳。禀报汐兰之事时更瞒下了汐兰西行之事,如今听哪吒之言,更是惊慌失措。她与菩萨有这层关系,如果今日之事闹将出去,被菩萨所知,更是不敢想其后果,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来个先斩后奏,就算怪罪也只是误杀之罪,减些功绩,并不至于将这‘玉’帝之职毁于一旦。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耽搁,对哪吒喝道:“这妖‘女’果然厉害,居然可以‘迷’‘惑’如此之多的将领,哪吒你是受了这妖‘女’所骗。” 哪吒并不知汐兰与‘玉’帝之间的关系,但嫦娥爱慕杨戬却不是秘密,认定‘玉’帝之所以要处死汐兰,定是受了嫦娥唆使。上前道:“大帝。明荐,汐兰的确是奉了菩萨之命。随唐三藏西天取经之人,如你不信,可派人寻了齐天大圣等人前来问讯。” “哪吒,看来你受‘迷’‘惑’也非一日两日了,中毒非浅,你难道想联手杨戬造反吗?” 哪吒还要再辩,杨戬拦住道:“不必再辩,‘浪’费口舌。”杨戬见了二人,反不如刚才那般绝望,反‘露’喜‘色’,“你二人来的正是时候,我也可了了心愿了,杨戬在此有事相求于二位。” 那二人同时道:“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便是‘玉’帝也不可‘乱’杀无辜,我已派了人去通知二哥了。” 杨戬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感‘激’之‘色’,对白衣人道:“她就‘交’给你了,往后一定要对她好生照顾。”又转对哪吒道“代我送他们出去。” “那你呢?” 杨戬只是淡淡一笑,二人心下一凌,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总有种不祥之感袭了上来。哪吒与他同事多年,对他也甚为了解,知他是说一不二之人,又见他眼中坚定不移,知是不可改变,只得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拼死也会做到。” 杨戬拍拍他的肩,笑笑道:“谢了,好兄弟。” 汐兰听三人对话,不知为何心里越来越凉,虽不知他口地她是谁,但他的表情平静得让她不安,愣愣地看着他,又不敢打断他们的谈话。 杨戬‘交’待完后,双手环抱住汐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周围的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噪声四起,‘交’头结耳。 杨戬却不理会别人的议论,闭上眼,仿佛起记住这一刻。 这个紧紧的拥抱,让汐兰的心又冷了几分,不祥的‘阴’影越来越浓,“杨戬,你要做什么?” 杨戬放松手,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身边没有那些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天兵天将,只有他们两人。良久,低下头,在她微颤的‘唇’上轻轻一‘吻’,微微一笑,用大拇指轻轻刮了刮她地脸,就如同以前二人一起的时候一般。 突然一狠心,扭过头,将她推到白衣人身边,“‘交’给你了。”那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白龙,小白龙追着嫦娥来到‘玉’帝寝宫,便知不妙,但他本是带罪之人,哪能与‘玉’帝相争,急忙去寻了哪吒前来帮忙。然再到寝宫时,便已见二人被团团围住。 小白龙看着杨戬的眼中,闪过刺痛,木然地接过汐兰,将她紧紧固定在自己怀中。哪吒上前一步,护住小白龙和汐兰二人。 恐惧瞬间在汐兰心底散了开来,拼命想挣开小白龙的掌控。小白龙越加用力地握紧她的双臂,不肯放松丝毫。汐兰一边挣扎,一边望着杨戬,焦急地唤道:“杨戬,杨戬……” 杨戬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尽是不舍,咬咬牙转身向‘玉’帝走去。 汐兰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内心的焦燥不安象是要撕裂她的‘胸’腔,“杨戬,你去哪儿?你回来。”回身踢着小白龙,“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杨戬……” ‘玉’帝见他走向自己,眼里‘露’出恐惧,向后退着,“拦住他,拦住他!” 杨戬走到石阶处,便不再向前,对他道:“汐兰是不是妖‘精’,你心知肚明,她奉了菩萨之命前往西天取经。她不能受任何损伤。你所担忧之事,只有你我二人是当事之人,只要我死了,这事便可以烂在你心里了。就算被人知道也再无凭据,你大可安心。” “你…..”‘玉’帝已知他活中之意,想到这些年来,为他立下了不知多少汗马功劳,才保得他稳坐此位,再加上,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甥,心里也是万般不舍。 “但我有个条件,放过汐兰。” ‘玉’帝虽也是万般不舍,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汐兰听了杨戬之言,彻底地透心凉,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对他大声喊着:“杨戬,你不可以这样,我不要你和那人面兽心谈条件,我不要你离开我……你回来…..” 话未说完,见他回眸对她一笑,那眼神温柔到了极点,就连一块千年地寒冰都能被这一笑融化。然而汐兰随着那一眸却如坠冰窟,面如死灰,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绝别,但她不甘心,他说过不会丢下她的。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会说话不算数地。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发疯一般狂叫,“杨戬,如果你敢丢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说过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不守信用!”叫到后来,变成了凄凄然的哀求:“杨戬,求你回来,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求你到我身边来。你以为你死了,我能独活吗?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你……啊,不……”汐兰的瞳孔瞬间放大,厉声狂叫。 在她的喝骂和哭泣声中,杨戬转过身,紧闭上眼,不让人看见他已浸上眼眶的泪,他心里对身后地那个‘女’人是多么地不舍,但他不能不舍。撕开‘胸’前的衣衫,将紫金枪斜顿在地上,枪尖朝上,对准自己地‘胸’口,身体猛然前倾。枪尖顿时从他的前‘胸’穿进,后‘胸’穿出,血顺着枪柄流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发评语,说说自己对这本书的看法。 115 魂飞魄散 汐兰的喝骂和哭泣声刹间停止,直勾勾地望着那仍然‘挺’立的背影,依然高大而修长,然却没了生气,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喃喃轻唤,“杨戬,你别逗我…..杨戬…...你在和我开玩笑,是吗?” 这时杨戬体内飞出几缕流星形状的七彩轻烟,绕着他的驱体,留连不肯离去。然下一秒,便向四面八方飘散。哪吒一声惊呼:“不好,杨戬散去了七魂六魄。” 这一言炸醒了仍如梦境般的汐兰,方知眼前一切都不是梦,轻轻一挣。小白龙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握住她手臂的手。汐兰飞奔向前去抓那些正在飘远的魂魄,哭着道:“你们不要走,不要离开他,你们回来。”可是那些魂魄轻抚过她的手掌,仍慢慢飘远。 汐兰垮下了肩膀,无力地回转身来,直直地望着前面的身驱,眼里空‘洞’得没有一丝‘色’彩,一步步慢慢走到杨戬的身前,伸手‘摸’着他微冷的脸,极尽妩媚地笑道,眼里的泪水却滚滚而下,“你现在,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是吗?” “以前你总喜欢避开我,现在我这般‘摸’你,你也不会再推开我了,是吗?” “你再也不会嫌我捣‘乱’了,是吗?” “你再也不会…..” 视线慢慢下落,看着从他‘胸’口流出的鲜血顺着枪柄如蚯蚓一般蹒跚而下,愣了许久。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扑向杨戬地尸身,然刚刚碰及他的身体,一口鲜血从口中直喷而出,便不省人事了。 小白龙急忙将她抱起,最后看了一眼杨戬的尸身,含着泪。乘‘乱’闪身离去,哪吒顿了顿脚,咬咬牙,暗叫了声,“杨戬,你不值啊。”赶去帮小白龙压后。 ‘玉’帝看着直立着的杨戬的尸身,瘫坐在了地上,他死了,本该安心。可是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失落。 嫦娥自枪尖刺入杨戬的‘胸’膛便呆住了,如泥巴人一般,一动不动,只有头在不停地轻摇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突然双止圆睁,“谁杀了那妖‘女’,为杨戬报了仇。我便与他做百年的夫妻。” 杨戬一死,顿时大‘乱’,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赏的是这天上第一的美‘女’嫦娥。大批的天兵,天将,狂蜂追赶汐兰。 哪吒见天兵们即将追近,而小白龙抱着昏‘迷’不醒的汐兰十分不便,一指前面地天池道:“你带汐兰潜到天池里去。我引开追兵。” “好。”小白龙忙奔向天池,跃入水中,藏身于荷‘花’之下。用荷叶掩去二人身影。 待天兵天将追哪吒而去,才跃出水面。飞离天庭。 就在大殿一片‘混’‘乱’之时,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奔向天庭,他面‘色’凝重,望着杨戬四分五散的魂魄,美目中尽是焦虑。在那些魂魄即将消失之时,他一咬牙,身子一旋。化成一抹黑烟。低声道:“佛祖,保佑我。”。 那几缕魂魄一一消失在空气之中。当最后一缕气脉最强的魂魄淡得若隐若现,眼看便要化去之时,黑影骤然出现,极快地伸手,将那已淡得如轻烟般的魂魄抓在手中,长长吐出了口气,闭上双眼来稳定狂跳不已的心,过了好一会儿方眼开眼,拭去额头的汗珠,直奔冥界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汐兰幽幽醒来,见自己被那白衣男子抱在怀中一路飞奔,忙挣了下地,也不分方向,往回狂奔。 小白龙没料到她突然醒来,急步追上,将她牢牢抓住,“你不能‘乱’跑。” 汐兰拼命挣扎,想摆脱他的束缚,“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我不能丢他一个人在那儿。” “他死了!” “不,他不会死的,他是杨戬,他不会死的。” 小白龙提高了声量,“他死了!” “你胡说,他是天界第一战神,他怎么会死,不会的,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他散尽了七魂六魄,已经烟飞灰灭了,你清醒点。”小白龙使劲地摇着她。 泪涌出了汐兰地眼眶,她知道他死了,那是她亲眼所见,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死了,我也要回去。” “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过,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能丢下他,我要回去,要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他为了你能活着,才散去七魂六魄,永不得超生,你回去他且不是白死了?” “不,我要回去陪着他。” “那只是一具驱体了。” “就是驱体,我也去陪着他,你放开我。” “好,我放开你,看你有没有本事回去?你以为你可以飞上天吗?” 汐兰望着蓝天,心里一黯,随即咬紧牙道:“我可以,我会腾云之术。” “好,那你就自己试试看。”小白龙放开了她,“你到是飞来试试。” 汐兰一获自由,马上‘操’起黄袍怪教她的腾云之术,可是刚刚离开地面,但跌了下来,根本无法飞高。汐兰不肯放弃,一次一次地腾起,跌下,直摔得周身青紫淤肿,始终只能离开地面一人高的距离,想上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每一次跌下,小白龙心便痛一次,但始终没有开口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到得后来,汐兰也绝望了,跪到小白龙身前,“求求你送我回去吧。” 小白龙沉着脸,“不可能。” “我求你了,我母亲死了,他便是我的一切,他死了,我就一无所有了,在这世上也没了任何意义。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儿,他一世孤单,我不能让他再孤单下去,我不能这样离开,求你了…..” “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有种预感,他还在,他能感觉到,你带我去找他。” “从没有过一个散了七魂六魄的人还能存在,那是你的幻觉,要我带你回去,休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汐兰的双眸慢慢暗了下去,眼里地期望变成了绝望,“真的不能吗?” 小白龙摇了摇头。 汐兰望着天,伤心‘欲’绝,杨戬,我没用,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既然我不能飞,我就化做‘阴’魂去寻你,哪怕海角天边,我也要去,我不相信你真的烟灰飞灭了,我感觉得到你还在,我一会要找到你。一年找不到,我寻一百年,一百年找不到,便寻一千年,不行就一万年,十万年…… 小白龙见她眼里一片死寂,暗道不妙,一个存了必死之心地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而一个存了必死之心的人,是谁也守不住的,暗暗焦急。突然灵机一动,“杨戬虽死,但他生平的宿愿却没完成。” 这一言如雷贯耳身刺入她的心脏,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他地宿愿便是搭救他地母亲,如今他死了,他的母亲该怎么办?她一定还不知道儿子已经离她而去了吧?拉住小白龙,“你知道他母亲在哪儿吗?” “知道。” “带我去见她。”汐兰眼里满是期待。 “好。”小白龙爽爽快快地答应了,能不能让她存下生念,也就看这一招了。揽住她地腰向天边飞去。 到了那天边的谷外,放开她,“就在里面。” “谢谢。” “我在这儿等你。” “嗯。” “别让她知道杨戬的事…..” “我知道。”汐兰心里沉甸甸的,拭去脸上的泪,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拉平衣衫,深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向谷中走去。 当在这桃‘花’谷的最深处,看到被冰封的杨氏时,心再次受到了震撼。 杨氏不知为何,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总觉得儿子发了什么不测,焦燥不安,这时见一个绝美绝秀的年轻‘女’子向她走来,好生奇怪,当她看清来人的模样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她不敢轻易道出自己的猜测,“你是谁?”娘娘,我叫汐兰,你不认得我,但我时常听到杨戬说起您。” “戬儿,他人呢?”杨氏眼里流‘露’着喜‘色’,寻找着杨戬的身影,但发现汐兰支身一人,杨戬并没一同前来,失望之‘色’尽现。 汐兰心里一痛,险些又落下泪来,“他没来,他去寻法器去了,我求他的朋友偷偷送我来看看您的。” 杨氏微笑着掩饰脸上的落寞,“他为何不与你一同前来?” 116 我不要离开他 汐兰脸上不自觉得‘露’出伤心之‘色’,随即堆出笑容,“他不肯带我来。对了,我娘叫紫竹,听说与娘娘是好朋友呢。” 杨氏一扫刚才的落寞,“嗯,我与你娘是好姐妹,你和你娘长得一模一样,你一进来,我便猜到了,不过不敢相认。”想来戬儿为了自己之事,还不肯接受于她吧。 汐兰强装欢笑,“我偷着来看您,您不会怪我吧?” “开心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我听戬儿说起过你。”杨氏心满意足地看着汐兰,这么个姑娘,真是越看越爱,与戬儿真是很好的一对,以后戬儿有她相伴,自己也不用过他‘操’心了。 汐兰眼里闪过一丝凄然,强装着笑,“真的吗?他真的提起过我?” 杨氏将她那瞬间的变化看在眼中,想来她对戬儿已是爱极吧,否则怎么会来看自己,想必戬儿不接受她,让她伤了心吧,“戬儿心里装着你的,他也许现在不肯好好待你,有伤了你的心的地方,你别多心,他是因为我才不肯放开自己的心菲。前些日子我见到他,他变得有情了,象个男人了,这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时间长了,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两滴泪滑落了,汐兰凄然一笑,“娘娘,你真好。我没了娘,你做我的娘吧。” “傻孩子,别哭。你早晚会是我的儿媳‘妇’,我当然就是你的娘。” “那我以后能常来看你吗?”这一刻,汐兰不想再死。她要为他完成宿愿,她要代他救出他地娘亲。 “我一个人也好闷,你能来陪我。我会很开心的。”杨氏没来由得心酸。这么好的‘女’孩。是该得到戬儿地爱地。 汐兰眼里落下地泪更多,轻唤了声,“娘。” 杨氏忙应了,真是苦命的孩子,这些年不知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但愿戬儿将她早些娶进‘门’。 汐兰心里酸楚,不敢再呆,怕被杨氏看出眉目,“娘。汐兰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戬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多担待些。” “好。” 汐兰辞别了杨氏。出了山谷,依在一块大石之上,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如雨而下,小白龙十分痛惜,将她拥在怀中,任她尽情地哭个够。 然她却象哭不尽一般,如此哭下去。只怕身体难以承受。伸手一拂。汐兰只觉一阵晕眩,便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见仍身在谷外,但身前却又了两个人,却是木吒和哪吒。 哪吒见她醒来,道“这今后之路,你可曾想好?”汐兰点了点头,想到不能陪他去死了,心里越加疼痛。 “不会再寻死了吧?” 汐兰木纳地摇了摇头。 木吒叹了口气,如今的汐兰与他过去所识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辩若两人,“你看看你身后。” 汐兰虽然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但仍转过了头去。却见杨戬的尸身斜依在巨石之上,面目栩栩如生,如同熟睡一般。 汐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睁大了双眼,硬生生地愣住了,而眼睛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 哪吒道:“我们去向‘玉’帝讨了他地尸身,想将他葬在这谷外陪伴着他的母亲。” 泪再次模糊了汐兰的眼,摇摇晃晃走到杨戬身边,跪下身去。颤抖着手小心地抚向他的脸。在触到他地皮肤的那一刻,如被针扎一般缩了回来。好冷,他冰冷的脸也冰冻了汐兰的心。心里仅存着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再次伸出越加颤抖得厉害的手将他冰冷的尸体搂到怀中,将脸紧紧地贴在他冰得有些刺骨地额头上,咬住下‘唇’,任泪水一滴滴滑落,心里一遍一遍地唤着,“杨戬,杨戬…..”只盼时间就此停止,他现在在她地怀中,永远不会再离开她。 小白龙三人不忍再看,别过脸去。小白龙沙哑着声音道:“我们去‘弄’副棺木来。”说罢,三人匆匆逃离开去了,怕忍不住流下泪来。 汐兰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搂紧怀中冰冷地尸体,痴痴地望着他如熟睡般却仍拧紧的眉头。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她就这样看着他,眼睛也不曾眨一下,怕眨眼间,他便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如不是那不断滚落下的泪珠,完全感觉不到有活人的气息。 小白龙三人果真抬了一具上好的棺木回来,见汐兰仍如泥人一般,轻声道:“让他入土为安吧?” 汐兰摇了摇头,她不愿离开他,也不要他离开她,谁也不能再抢走他。 小白龙几人也不忍心去拉她,这四人一坐三站,一过便是四天四夜。 小白龙看着消瘦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汐兰,再也无法忍受,“汐兰,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汐兰痴痴地看着怀中的人,却听不见小白龙的声音,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怀中已冰冷如铁的杨戬。 小白龙走上‘交’朋友她身边蹲下身,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她仍一动不动,如同石化了一般。小白龙叹了口气,伏下身去拖起杨戬的尸身。 全文字版阅读,更新,更快,尽在ㄧ6k文学网,电脑站:机站:àp.16支持文学,支持16k!汐兰感到杨戬的身体往个挪开了一些,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发疯一般重新将他的尸体抢回怀中,紧紧抱住,生怕再被人抢走,“不……不要……不要离开我,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你,我会害怕。”大滴的泪珠又再滚滚滑落。 小白龙心痛得如刀绞一般,“汐兰,振作点。”汐兰仍只是充耳不闻,眼里只有杨戬。 小白龙别过脸,偷偷拭去夺眶而出的泪。 木吒皱紧了眉头,唤过小白龙,“这般下去,汐兰不疯也会傻,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甚至怀疑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以前那总是寻机在他脸上‘乱’捏‘乱’‘摸’吃他豆腐的汐兰。 哪吒看了看痴痴呆呆的汐兰,也无计可施,“那我去拉开她,你们把杨戬葬了?” 小白龙忙摇着头,“不行,她已虚弱到了极点,再也受不得刺‘激’。刚才我刚碰到杨戬,她便如此,如果强行拉开,她定会悲痛过度,说不定呕血而亡。” 哪吒一惯与杨戬‘交’好,与汐兰并不多接触,但见她对杨戬痴情至此,也暗暗神伤,“那可如何是好?如果她有个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对得住杨戬?” 木吒略一沉呤,“如今之计,我们只有分头行事。我去寻我师傅,请她老人家来好好开导一下她。三弟,你去寻白晶晶。” “寻那妖‘精’做什么?” “汐兰与白晶晶素来‘交’好,也许她们‘女’人间好劝些。” “好“小白龙,你去寻三藏他们,三藏不能飞升,你把行者带来。” “好。” 三人也不再耽搁,急急各自走了。 三人离去不久,一个声音在汐兰耳边柔声轻唤,“汐兰…..” 那声音在汐兰如同死海的心里落下了一粒石子,看向杨戬的紧闭的‘唇’,沙哑着嗓子,“杨戬,是你在说话吗?”可是那紧闭的‘唇’并没有丝毫动静。 汐兰不甘心,伏下身,‘吻’上他苍白的‘唇’,然感到的只有一阵冰凉,汐兰的心再次回到了死海。将脸贴在他‘唇’上,喃喃道:“好想你……”泪顺着她的脸,落到他的脸上,极快地滑落。 “汐兰…..”那声音再次响起,汐兰慢慢抬起头。 “汐兰…..”汐兰空‘洞’无神的双目突然灵动起来,“杨戬……杨戬……”寻找到那声音的出处。入眼的却是一角白‘色’的长袍下角,顺着那角长袍,慢慢上看,身前那深情地望着她的人不是杨戬,却又是何人? 汐兰惊喜‘交’加,正‘欲’扑上前去,才醒起压在她‘腿’上的杨戬,心一沉。‘迷’‘惑’地看着眼前之人,“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汐兰又看了看怀中杨戬,凄凄然地笑了,“你的魂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没有灰飞烟灭,我就知道你还在。” “我不是魂。” 汐兰看着眼前活生生的杨戬,越加‘迷’糊了,“怎么会如此?你到底是谁?” “你怀中的是一具尸体,而我却是他的转世。” 汐兰眼里闪过喜悦,但随即消失,垂下头看着怀中之人,“我不信。”不信会有第二个杨戬能活鲜鲜地在自己面前。 “不信,你来‘摸’‘摸’我看。” 汐兰迟疑地又慢慢抬起头,身前的人向她伸出了手。 117 换身 (今天有事耽搁了,所以更新晚了些,请大家见谅。) 汐兰看着那只手,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慢慢伸出手去,当她碰到那支大手时,她感到了他的体温,也许是这几天来,她已习惯了杨戬尸身的冰凉,这点温热反烫得她往后一缩。那支大手没让她躲开,在她回缩的一瞬间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过来。” 阵阵暖意从那支大手上传来,慢慢化去了她眼里的死亡之气。汐兰欣喜若狂,他真的回来了,那是他的手,她熟悉的手。就在她想起身之际,却又不舍得怀中的之人,又痴痴地看向了怀中之人的脸上,眼里是无尽的不舍。 “来,过来。”那支大手没给时间她继续留恋,用力一回缩,将她带起,圈入他的怀抱中。 是他的怀抱,是他的‘胸’脯,这一切都是他的,汐兰颤抖着手抚过她所熟悉的每一个地方,呆了片刻后,再也顾不得其他,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杨戬也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象是怕一放手,她便要消失一般,低声道:“你受苦了。” 汐兰摇了摇头,“只要有你,我不苦。”杨戬身了微微一僵,将她抱得更紧。 良久,汐兰抬起头望着那张如墨一般的黑眸,仿如梦中,伸手抚向他刀削一般的脸,温温暖暖,真真切切,“这真不是梦吗?” “不是。” “你真的活过来了吗?” “你不是看着的吗?” 汐兰的心再次转暖,将头靠进他的怀中。不觉中日已偏西,在这满是桃‘花’奇石的天边撒下一层淡淡的金光。一阵风吹过,片片粉红地‘花’瓣随风飘落,将二人包围在这‘花’雨之中。 “汐兰。我们还有事要做。”戬杨放手了环抱着她的手,声音极其地轻柔。 汐兰却哪里舍得离开这久违了的怀抱,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 杨戬看着斜依在大石上的尸身,轻叹了口气,“该入土为安了。” 汐兰闻言看向那具如熟睡般地尸体。心中一黯,万般的不舍。那个身体曾经那么温柔地‘吻’过她,抱过她,为她做了一切的一切,可是从此便要离开自己了。眼前虽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但不知为何,心里却对那具冰冷的尸身有着无法割舍的疼楚。 杨戬握紧她的手,柔声道:“他走了,还有我。” 两滴泪顺着汐兰的脸颊滑落,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杨戬抱起尸体。从他腰间取下笛子,收在自己腰间,将他放入棺木,推入小白龙他们早已挖好的深坑。 汐兰静静地看着,就在第一捧泥土撒在棺木上时,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趴在棺木上哭道:“让我跟你一起去,我不要你一个人孤孤零零的。” 杨戬脸‘色’一变,眼底深处埋藏着深深地刺痛。将她拉起,拥在怀中,“汐兰,别这样,我在呢。”抬起她的下巴,一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汐兰一愣之下,疯狂地回‘吻’着他,二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里的痛。 杨戬直到她慢慢平静下来,才沙哑着噪子,轻声道:“我在呢。”汐兰看着他。轻点了点头,放开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背转身去,不敢再看。 杨戬也不再耽搁,极快地堆好坟,却不立碑。走到汐兰身后,从后面将她搂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秀发中。“傻 汐兰慢慢转过身,眼里的泪仍未干去。轻轻惦起脚,再次‘吻’向他的薄‘唇’,轻呢着,“杨戬。” 杨戬微微一迟疑,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疯狂而辗转地回‘吻’着她。 汐兰刹间‘迷’失在了这她原本以为永远失去,却又失而复返的亲‘吻’之中,千疮百孔的心慢慢愈合。直到彼此无法呼吸,才依依不舍得离开对方地‘唇’。 杨戬温柔的眼神后掩藏着让人难以发觉的苦涩,轻咬了咬‘唇’,压抑着内心涌动的情绪,又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我该去看看我娘了。” 汐兰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要一起去吗?”杨戬放开环抱着她的手。 汐兰在他地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疲备不堪的样子,以及红肿的双目,她这副样子如何能让她看见?对他摇了摇头。 杨戬笑了,笑得有些俏皮,“你这模样可真是见不得婆婆的。”说完捏了捏她的脸,转身向谷中走去。 这一瞬间,汐兰地心再次坠入冰窟,回头看了眼那座新坟,眼里纠结着化不去的绝望,摇摇‘欲’坠,对着那即将远去的背影叫道:“止畅…..” 背影僵住了,停了下来。 汐兰的心沉到了冰湖底层,忍捺着象是要撕裂她的心脏般的痛,“止畅,是你,对吗?” 杨戬慢慢转过身来,笑得有些勉强,“止畅是谁?” 汐兰看了他好一会儿不再说话,无力地走到坟前坐下,轻抚着那坟上的土,“你哄我葬了他,让他永远离开了我。” “你……你怎么发现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他地声音有些干涉。 “直觉。” “你一开始就发现了?” “不,在你离开的那一刻发现地。”止畅想了想,却不知问题出在了哪儿,‘女’人的直觉有时真的很可怕。 “他不希望你这样,如果他看见你这样,他会很难过。” “他看不见了。” “你们二十一世纪不是说有天堂吗?或许他现在就在天堂看着你。” “可是真的有天堂吗?” “也许有。” “这儿已经是天上了,可天堂还能在哪儿?” “在人的心里。” “虽然你骗了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去看他的娘。” “不谢,我去了。” “嗯…..” 止畅看着那单薄的背影,听她低声细呤: 梦中,前世的约定 梦醒。惶恐 回眸岁月流失 相逢,相识,相知,生生恨晚 无奈,挥斩情愁 斩不去爱恋残留的余温 唯能将心痛沉淀 只做梦中的红颜 更觉凄然。暗叹了口气,回身走了。 汐兰将一捧土撒在坟上,“无论我再丑,头发再‘乱’。你都不会嘲笑我,只会温柔地帮我理顺那些‘乱’发,对吗?” “对不起,在你面前与他……他地身体,他的手,他的怀抱与你真的是一模一样,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可以和你一模一样。是吗?” “杨戬,我真的好想你……等我救出了你地母亲,我便在这儿永远陪着你,可好?” 谷中传出幽幽的笛声,汐兰静静地听着,“你一直带着笛子,却从来不曾听你吹过,你说那个人和你吹的会一样吗?” 笛声停止了,汐兰又多了一抹失落,希望那人继续吹下去。可是笛声没再响起。身后却来了一堆的人。 那堆人看着已整理平整的坟,十分诧异。 行者看着失魂落魄的汐兰,心里一痛,刚才听小白龙说起,还不大相信,此时一看。瞬间将心揪紧,这丫头对杨戬竟情深至此,“师妹,师傅要老孙来接你回去呢。” 小白龙走到汐兰身边小心地问道:“杨戬是你葬的?” 汐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你们来了。”却并不回头。 木吒见杨戬虽已下葬。但汐兰仍空‘洞’无神,全无生气,对观世音道:“师傅,你看这如何是好?” 观世音暗叹,问世间情为何物,一个情字可真折腾死人了,“汐兰。我已知杨戬之事。虽不知是何事,他为何非要以死来解决。但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他为何如此。” “是,我知道。” “那是为何?”“我不能说。” “唉,这天界有天规,我却也不能过多干涉。但尚有佛祖可以为你做主,你有何冤屈只消一路西行,见了佛祖,便可将自己的冤屈上报佛祖,佛祖自会为你做主。我再送你一个护身环,你只要不除下这环,任谁也伤害你不得。”说完从怀中取了一个小小的金环出来,上前束在了她的发束之上。 白晶晶却对汐兰如此伤心非常不解,死了个男人何须这般,转到坟前,道:“听说杨戬可是天界第一真男儿,怎么就让你给泡上了?” 众人一听,顿时头大,这不是哪壳水不开,她提哪壳吗?个个怒视于她,她却‘混’然不觉,仍自言道:“这么一个大帅哥,我还没见过便埋在了这土里,且不可惜?不如挖他出来,让我看看他是不是如别人所传地那般好。”又对汐兰道:“喂,妹妹,别在这儿傻呆着,如果不帮手就站开些去。” 她此言一出,众人个个神‘色’大变,哪吒哪里还忍捺得住,上前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将她踹了一个踉跄,扑在坟上跌了个嘴啃泥。 白晶晶爬了起来,捂着屁股恼道:“你做什么踢我?该不是因为老娘没看上你这个小屁孩儿,所以你心里不痛快吧?” 木吒对白晶晶是早以领教过的,这些年来又经常接触,本十分熟,对她的所作所为也不以为怪,但哪吒就过不得了,骂道:“哪个要你这个妖‘精’看上?” 白晶晶还要再闹,观世音轻咳了一声。白晶晶最怕观世音,忙住了嘴。哪吒见她收了声,也不再与她纠缠。 然汐兰听了白晶晶之言,却是灵机一动,拉过白晶晶,在她耳边问,“你可否将杨戬做成尸妖?就如你们一般?” 白晶晶一摊手,“做不了。” “为何?” “尸妖是要魂魄尚在,又没转世方可做成。听说他散尽了七魂六魄,所以做不了。” 才升起的一线希望又在破灭,“那便不行了?” “嗯,不行了。” “哪怕是做成没有思想,只要能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僵尸也不行吗?” “不成的,除非借尸还魂。” “不,我不要别人占着他的身体。” “那便无计可施了。” 汐兰说不尽的失望。 “师妹,你振作些,老孙定保你上西天,你寻到那佛祖老儿,你爱告谁就告谁。” 汐兰被白晶晶一闹,反去不少消沉之气,杨戬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见了佛主,定要状告那老贼,让他血债血还,还我母亲和杨戬的命来。佛祖佛法无边,也定能救出杨戬的母亲,又且不是两全齐美,到西天也要不了多少年份,等我做完了这些事,便可安安心心地陪着他了。 想到这儿,心中说道:“杨戬,对不起了,我得离开你一些日子,你一定要保我早到西天。” 118 重返西行路 汐兰拜别了众人,跟了行者一路回车迟国。 小白龙看了看汐兰和行者,最终没跟去,哪噬问:“你为何不一同回去?” “她并不知我的身份,如果一同回去,这身份也就瞒不下去了。她如果知道我便那匹马,心里有便有了忌讳,这日后同行,难免不自在了。” 哪吒想来也是,一个姑娘家如果知道自己天天骑在一个男子身上,总有些别扭了,暗赞小白龙细心,难怪杨戬放心将汐兰托付与他。 小白龙等汐兰走远了,才飞往车迟国,仍回到院中化作白马。 又说行者早先便除了三妖,三藏又搬出他那套嘴功,凭着着三寸不烂之舌,给车迟国的皇帝洗了一日的脑,总算是重新给这国类的和尚平了反。这一来车迟国的和尚便是咸鱼大翻身了,作为功臣的三藏自然安排了好吃好住。 三藏和行者喜洋洋地去给汐兰报喜,回到暖阁却不见了汐兰的人影。起先还道是汐兰闲得无聊,独立四处走动去了,然左等右等均不见回来。行者于宫里宫外寻了个遍,也不见她的人影,才隐隐感到不妙。正巧小白龙前来报信,说汐兰出了事,要行者去劝导于她。 行者细细讯问了事情经过,知杨戬已死,‘胸’口如同被一个大锤猛敲一下。跟了小白龙便上了天。 三藏目送二人离去后,更是坐立不安,汐兰生‘性’乐观,就算再有心事。表面上也能嘻嘻哈哈的。前几天已觉她有些不对颈,才与他讲解茶道之术,然这担心的事还是来了。能让她变得痴痴呆呆,可见这事出得大了。 不知到‘门’口张望了多少回,直转得八戒不耐烦了,“师傅,你能不能消停消停。转得老猪头晕。” “头晕也忍着。”他嫌三藏转得他头晕,三藏还嫌他嘴多呢。 也不知是第一百八十回还是一百八十一回到‘门’口张望,总算看到行者和汐兰回来了。等他们走近了一看,只见汐兰头发散‘乱’,衣衫皱得如同从咸菜拉缸里捞出来的。一张脸惨无血‘色’,又目红肿,眼内更是空‘洞’无神。 三藏这一看。心就揪紧了,“悟空,悟空,你师妹这人是回来了,可你把她地魂丢哪儿了?” 行者心里本就堵得难受,见三藏问,便随口道:“魂留在天上了,不过可不是我留下的,是她自个丢下的。我能把这人带回来就不错了,你要她的魂。你自己上天去捞吧。” 三藏一听,这是什么话,他能上天,还用得着你行者做什么,再看他也是心不在焉,全不似他平时那般对什么事都不在呼,天塌下来当被盖,“悟空。你为何也少了一魂?” 行者却象是没看到他的话,反而问道:“师傅,你说这功夫天下第一,再也没对手了,是不是很痛快?” “自然不痛快。” “师傅这话怎么讲?” “没有对手的人便没了目标。没了目票,心灵便会空虚了,这心都空虚了,还如何痛快得起来?” 行者沉默了,过去时常与杨戬打打斗斗,谁也不相让,每次总被他险胜上半招。心里总窝着一口气。总是想。总有一天要一‘棒’子敲死他,解了这一肚子的怨气。可如今他真地死了。自己也不用再受他的鸟气了,本该高兴才对,可为何偏偏高兴不起来了?心里反空落落的,第一次有了寂寞空虚的感觉。 到了晚上,小白龙放不下汐兰,化出真身去暖阁看望于她。见她独自坐在‘门’外望着天空失魂落魄。走到她身前静静地凝视着她。 “是你啊。”汐兰看了眼他,又望向天空。 小白龙淡淡一笑,坐到她身喧,递了一个青果给她,“吃吧。” 汐兰也不看是何物,便放进了嘴里,一咬之下苦涉难咽,正想吐。 小白龙忙止住她,“别吐,你慢慢嚼。” 汐兰依然望着天,也不理会嘴里的苦涉,过了一会儿,嘴里却慢慢回甜起来。 “甜吗?” “甜。” “生活便如这青果,只要你慢慢去品尝,哪怕再苦,也能从中品出甜味来。” 汐半细细想着,他离开了自己,痛得无法呼吸,但只要回忆起和他一起的日子,心里的确十分甜美。虽然没了他地日子很痛,但他在自己心里却是最好的。“你叫什么名字?” “敖‘玉’。” “他为什么把我‘交’给你呢?” 小白龙笑了笑,也看着天,是啊,为什么你会‘交’汐兰‘交’给我呢? “借你的肩膀用用。” “好。” 汐兰闭上眼,“你是我爹该多好。”虽然与他并不熟悉,但一定是杨戬信得过的人吧,在这样的人身边应该是安全的吧。 “我只大你不到十岁。” “当是早熟吧。” “早也不能十岁便生孩子。” “我只是假设,你还真没幽默感。” “你为想我当你爹?” “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教我做人的道理。” 小白龙笑了,只要她肯胡说八道,她就能迈过她心里的那个坎。 过了许久,行者走到二人身边,看着多日未曾合过眼的汐兰,已靠在小白龙的肩膀上沉沉睡去,“师傅终于睡了?” “嗯,你抱她回房吧。”等行者抱走了汐兰,才伸展着早已麻痹地手臂。 行者给汐兰盖好被子,觉得这‘女’人好生奇怪,随时可以把人气死,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能让人不自觉得笑出声。象是对任何人都没心没肝,却又会为一个男人伤心‘欲’绝。伸手拭去她眼角落下的泪珠,反而有些羡慕。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从来不知道落泪是什么滋味,有时很想挤上两滴泪出来看看滋味,可是把眼睛挤痛了,也没有半滴泪水。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如此多的眼泪。 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懂这个‘女’人,摇了摇头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一个黑影便出现在汐兰‘床’边,立于‘床’前静看着她,低声呢喃,“我带你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汐兰突然皱紧了眉头,在梦中嘤嘤地哭了起来,又手‘乱’抓,“别走,别走。” 止畅叹了口气,坐于‘床’边,伸手握住那双无助的小手。 汐兰一握住那又大手,便用力地往‘床’上拖,将他往自己怀中带。止畅又叹了口气,在她身边躺下。汐兰便如八爪鱼一般将他缠住,很快‘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再次安静下来。 止畅看着那张终于舒展开来的小脸,万般无奈,他知道她在梦中抱住地人一定是那个人。 他睁着眼直到天边泛白才轻轻拉开那条八爪鱼,化成一阵黑烟而去。 他走后,睡梦中的汐兰觉得怀中突然空空‘荡’‘荡’,一个寒战,猛然转醒,见三藏立于‘床’边,顿时愣住了。她明明感到昨夜是抱了杨戬在睡,但现在硬来知道杨戬是不可能存在的。那自己抱的人……该不会是…… 睁大了眼‘露’出惶恐之‘色’,“你昨夜该不会是睡在我的‘床’上吧?” 三藏本端了一碗粥来给她,听她这一说,双‘腿’一软,只差点没摔下去,手里地粥也泼了一半,“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会睡在你的‘床’上。”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汐兰大松了口气,抱了个和尚睡觉,想来也觉难受。 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八戒昨日见汐兰失魂落魄的回来,想着自己怎么也是她的姐夫,如不去关心一下她,以后回了高老庄说起这事,丈母娘多半会嫌他无情无意,还是去问候一下,做做样子。 清早起‘床’便忙着往汐兰房里跑,哪知到了‘门’口,便听见汐兰问三藏昨晚是不是睡在她‘床’上,这一听之下大惊,也顾不得听后面的话,便奔了回房,嚷开了,“猴哥,不好了,和尚昨晚睡在了四妹妹‘床’上了,这四妹妹可还是没嫁的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悟空一听,蹬,蹬,蹬地跳了出来,“你此话当真?” “当真,我刚才亲耳听到四妹妹说的。” 行者搔着头,这不能啊,昨晚明明是自己送汐兰回地房。自己回房时,和尚已经躺下了,这半夜也没见他起身出去,不过这事总得‘弄’个明白,“我问和尚去。”说完便往外走,走得急了点,正和‘门’口一个来请三藏地太监撞了个正着。 那太监趴在‘门’口,神‘色’古怪,想是把刚才的话听了进去。 119 交换官文 太监看到行者出来,忙唤住,“高僧不在吗?” “我正要去寻他,你找他何事?” “我们皇上请高僧前去‘交’换官文。” “你先行回去,我马上去寻师傅前往。” “那我先去回禀皇上,你们随后来便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行者记惦着八戒所说的话,见他又十分唠叨,有些不耐烦。 “那我先行告辞了。” “快走,快走。”太监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着走了。 行者到了汐兰房中,见汐兰在‘床’上正端了半碗粥在吃,三藏在‘床’边上立着,心里也犯了‘迷’糊,难道自己昨夜睡得太死,竟不知道和尚半夜里起身爬上了汐兰的‘床’?但以汐兰那‘性’子不能让这和尚占了便宜啊。 凑到‘床’前劈头便问,“师傅昨夜睡在了师妹这‘床’上?” 汐兰刚喝进去的一口粥“噗”地一声全奔了出来,一阵猛咳,差点没被呛死。而那口粥自然全招呼上了行者的脸上。 行者一脸的厌恶,擦着脸上的粥,嘟嘟啷啷地道:“睡了就睡了,也不用喷我这一脸的粥。”话没落,汐兰手中的半碗粥连着碗一起给他扣了过去。 行者往旁里一让,这碗自然扣不到他,落在地上打得稀烂。汐兰见被他让了开去,抄起‘床’下的鞋子也招呼了过去,“你哪儿听的疯话,在这儿嚼舌根。” “八戒说是你亲口说的。”行者一边跳蚤着闪着不断飞来的鞋子,枕头,一边苦着脸嚷,看她这泼‘妇’相,和尚是不可能睡得上她的‘床’的,那八戒可害了自己了。看她这阵仗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了。 三藏看到那地上的一滩热粥,心痛得直摇头,“可惜,可惜了这一碗好粥。这猴头做事还是这般卤莽。为师且是这种人?就算汐兰让我睡,我也不会睡啊。” 汐兰听三藏这话,到象是自己求着他上自己地‘床’,他也看不上自己一般,自尊可就受到挑战了,杏眼一瞪,“就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本小姐还看不上呢。”她一股气上来,哪还管三藏和行者按品相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一律全打折处理了。 三藏听了也不以为意,“看吧看吧,别说我是出家人,不可思‘淫’‘欲’,就是不理会这些戒律清规,就你师妹这‘性’子,她的‘床’是我能上得了的吗?你休得听那八戒胡‘乱’练嘴皮子。” 行者见汐兰铁青了脸,也后悔听了八戒地话。没想个清楚便来碰了这个钉子,这以后的日子只怕又不好过了,不知汐兰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报复自己,“刚才听八戒说起,我也正琢磨着不大可能,才来问问,想想和尚的确不会是这种人。” 行者本是想把责任推了,让汐兰消消气。哪知这话听在汐兰耳里却更不是味道:“和尚不是这种人,感情我便是了?”还说什么自己要他睡,他也不会睡,当自己什么了?真是送不出去的破烂货不成?这火气可就更大了,跳了起来。连着三藏一起往外哄,“都给我出去。”好个八戒敢造谣生事,给他点颜‘色’,倒开起了染坊,平日对他和气了些,但无法无天了。 三藏出了‘门’,拉长了脸。见她身子虚得如一阵风便要吹走一般。大清早赶着起来给她做了点营养粥,这下到好。粥没吃上两口,却将自己这么赶出来了,也实在没面子,怒嗔着行者,“你风风火火跑来,就是问我昨夜是否睡在了汐兰房中?” 行者心虚,也有些难为情,“咳,这只是来顺便问问,我来寻师傅其实是想跟你说,皇帝老儿要你去‘交’换官文。” 这‘交’换官文毕竟是正事,三藏忙回房换了正装,披了宝袈裟。汐兰正在火头上,他是不敢叫的,唤了行者和悟净跟着去见皇帝,却留下了八戒。 留下八戒自也有原因,第一,怪他胡‘乱’嚼舌根,一会儿到了皇帝那儿再说个什么,那这一生的荣誉可就被他毁了。第刚才汐兰面‘色’不善,总得找人出气,这事因八戒而起,这事他不背着,谁来背?留下他自然是给汐兰出气之用。 到了大殿之上,见太监正皇帝和皇后耳边嘀咕着什么,见他们来了,忙坐正了,脸上神‘色’古怪。请三藏坐下后,干咳一声道:“大师也是得道之人,可是方才联听了些闲言碎语。” 三藏尚不明白他所说何意,“殿下,不知听到了些什么闲言碎语?” 行者忙埋低了头,不敢看三藏,想来是那太监刚才在他们耳边说了刚才八戒的胡话。 皇帝见三藏面不改‘色’,到佩服他地镇静,“大师自该注意自己的行为作风,怎么会不知检点?做出伤风见诸行动俗之事,这官文又如何换得?” 三藏一时头大,这八戒的嘴果然是长,那胡说之风竟吹到了这儿来了,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把八戒全家问候了个遍,但终是见过世面的人,念了个阿弥陀佛,仍是十分惮定,“殿下有所误会了,贫僧乃自幼出家,深受佛祖教导,且会做出有失道德之事?” “这可是你那二徒弟亲口说的。难道你徒弟还会毁你名声不成?”太监怕皇上责他搬‘弄’是非,毁他名誉,忙出言争辩。 三藏是有苦难言,平日里周身是嘴,这时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那猪无能可真是害死人了。正在为难之时,行者于一边捂着肚子笑开了,“你这皇帝老儿好差的眼光。” 皇帝见他突然在大殿这上笑得死去活来,好不庄重,便有些不喜,又听他说自己没眼光,心里就更是不痛快了,拉下了脸,“你何出此言?” “我师傅可以男扮‘女’装,我那小师弟便不可以男扮‘女’装吗?” 皇帝一愣,“你说那小丫头是你的师弟,男扮‘女’装?” 三藏立刻明白了行者之意,忙附合着:“对,是男扮‘女’装。”心里拼命念着悔过经,出家人本不该说谎,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行者又道:“我师傅扮了小姐且能没人扮丫头?你看我们哥三个哪个能扮得‘女’子?除了这那最小的,还有谁能扮?” 皇帝想想也有道理,‘摸’着胡须点了点头,“不过……” “别不过了,你不信,尽管去脱了他的衣服验验。”行者怕他真要人去验,先行抢先说在前面,也就吃准了这么一个皇帝不敢失了气度。 果然皇帝本是想要人去验,但被他这么一说,哪果真要人去了,且不显得自己疑心甚重,万一真是个男的,那更是给人落下了个话柄,说起来也实在有失颜面,反道为难了,“这……” “别说我师傅昨夜没睡在他‘床’上,就是睡了,这两个男人同铺也属正常。” “这……” “天也不早了,皇帝老儿还是快些换了官文,我们也好早些上路。” 皇帝听说汐兰是男地,心里的疙瘩也就解了,横了太监一眼,不是他多事,且会让人小看于自己,忙爽爽快快地换了官文,‘交’于三藏,又道:“我还有一事想救大师。” “殿下尽管吩咐,只要我们办得到的,定然照办。”三藏见换了官文,没了后顾之忧,满心欢喜,这顺水人情自然也就答应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的皇后想请大师帮人递封信给她妹妹。她便在这西行路上的‘女’儿国中,乃当朝的‘女’王。” “带信容易,皇后尽管写来便是了。” 皇后见他们答应,十分高兴,忙去了后面写了封家书,封得严严实实,‘交’于三藏,“长老,我与我那姐姐已有多年未能联系,对她十分想念,这封信请长老定要亲手‘交’到她的手中。” 三藏自是大大方方的应了,反正这西行之国均要走遍,见了‘女’王,将此信‘交’于她便是了。 行者却心存疑虑,“这信件传递是何等容易之事,皇后随便派人送去便是,为何会与你姐姐多年不曾联系?” 皇后叹了口气,“长老有所不知,那‘女’儿国地国民是不许离开那个地方的。”“那皇后如何成了这国中国母?” “我年轻之时贪玩,偷偷溜了出来玩耍,‘迷’失了道路,后来喜逢皇上外出打猎,才带了我回来。我与他情投意合,自不再愿意回去。那时我姐姐尚未登基,我怕母皇责罚,也不敢写信回家,直到最近,才听说母皇去世,姐姐登基。这个姐姐自小与我最为亲和,所以才托长老带信,借‘交’换官文之际,可以帮我美言几句。” “原来如此,你尽管放心,我们定将此信亲手‘交’于你姐姐。” “多谢长老了……” 120 时装秀 三藏向皇帝,皇后辞行。皇后却又再三挽留,三藏方答应明日一早上路。 三藏和行者回了住处,见汐兰正揪了八戒的耳朵在打骂,“你敢公然坏我名声,是何居 八戒也不敢还手,只是歪着头,一味的讨饶,“四妹妹休听猴头瞎说,我哪敢毁妹妹的名声?是那猴子毁你名声,推到了老猪的身上。”心里也犯着嘀咕,那老婆大人临行前也有吩咐,要好生照顾着这个妹子,有机会便给她寻上个好亲事,自己一时口快,万一把她与和尚之事闹了出去,这回去该如何向老婆‘交’待。 行者一听就恼子,这猪无能,没‘弄’明白事由便胡‘乱’嚷嚷,闹得差点没换到官文,还在这儿诽谤于他,呆子,你做的好事,还敢在这儿编排老孙,看打。”跳上前去举了‘棒’就要打。 八戒一看,可吓坏了,这‘棒’打下来,他不成一堆‘肉’饼?耳朵又被汐兰扯住,丢脱不掉,无奈之下,一把抱起汐兰一同逃窜。 汐兰被他抱着‘乱’跑,也好不难受,越加使劲扯他耳朵,“还不快将我放下。” “痛…..痛…..四妹妹,你手轻着点,这可是‘肉’长的。刚才你不揪我耳朵,我怎么会抱着你逃命?现在我就是想放,也没时间放啊。”八戒一边叫痛,一边绕着桌子躲着行者飞来的铁‘棒’。被追得急了,拼命‘乱’叫,“师傅救我,师傅救我。猴头疯了,让他那哭丧‘棒’碰着了,轻的伤筋动骨,重的可就得去阎王那儿排队喝孟婆汤了。” 三藏本就恼八戒嘴大闹出这么些让人哭笑不得之事,不但不帮他喝住行者,反道:“该打,谁教你一天到晚没事瞎磨嘴皮了。悟空,给我狠狠的打。” 八戒一听,只吓得‘腿’软,险些被行者追到,“师傅,你这可不厚道了,稍微重着点。我也没了命,你却还让他狠狠得打,难不成你想吃猪‘肉’馅包子不成?” “这还没打到,你便又开始胡说了,出家人如何吃得猪‘肉’包子。”三藏对他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都是块扶不上墙地烂泥 “那就是师傅想让猴头把我捣烂了,蒸来给师妹补身子。” 汐兰对着他的脸呸了一口,“呸,你身上那堆臭‘肉’,如何吃得。打烂了就当拿去喂狗。大师兄,将这呆子狠狠得打。” 行者见汐兰对他不再追究,心里一乐,自是越加卖命地追打八戒。 八戒这一来可真急了,跑得气喘,哼哼着道:“四妹妹,你再不让猴子住手,我可是跑不动了。他那一‘棒’子下来,可不是光老猪一人成了‘肉’饼,你可也得和老猪烂在一块,分不清哪块是你的细皮懒‘肉’,哪块是老猪的粗皮老骨。” 三藏见也吓得八戒差不多了。也真怕不小心伤了汐兰,叫住行者,“悟空,算了,想来他也知道错了,以后谅也不敢再胡说八道,你就且放过他吧。” 八戒见师傅开口求了情。忙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猴哥。放过老猪了。” 行者却将‘棒’子突然在他眼前一挥,八戒见那‘棒’子突然挥来,再也躲不开去,只吓得大叫一声,两‘腿’打颤,忙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睁开眼来见行者已收了‘棒’,站在对面望着他嘻嘻而笑。 汐兰闻到一股‘尿’‘骚’之气,低头一看,见八戒两脚间流出一滩水来,‘骚’臭难闻。“哎呀”一声忙松了猪耳朵,掩着鼻子,跃了开去。 悟净哈哈大笑,指着八戒,“二师兄吓得‘尿’了‘裤’子。” 八戒又气又羞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发猴瘟的弼马温,只不过说了他那么一句,便赶着欺负老猪,师傅也帮着弼马温挤兑于我,这西天不去也罢,我回高老庄去。” 汐兰看他那熊样,本想踹他一脚,但怕他身上的‘尿’‘弄’脏了鞋子,只得作罢,“你要回便回,不过就你现这妖怪身份回去,我那高老庄的爹娘能认你?你这般回去或许正好,给你一封休书,我那姐姐也可以带着娃儿另招上一个上‘门’地‘女’婿。” 八戒也是一时之气,闹着要回,可是正如汐兰所,他也清楚他所以能在高家立足,全是因为三藏带着他西行取经,到了西天立了大功,才有望去了这身妖皮,恢复本来的神仙身份,高氏夫‘妇’才答应了这‘门’亲事。如果自己这么回去,多半是不成的,如想再如以前一般霸着高小姐,只怕汐兰是不肯答应的。虽这小妞子并不可怕,但师傅对她十分偏坦,强着猴头帮着,还不是一‘棒’子便要了他的命。如今也只能服个软,求着跟去西天为好。于是止了哭,溜到后面换衣服去了。 行者唤着悟净收拾行礼,“刚才我们为了这呆子胡说之事,哄了那皇帝说你是男扮‘女’装。师妹,你得去换换男装,免得一会儿出宫之时又生是非。” “呸,你们做的烂事却要我来兜着,我哪来合身的男装可穿?” “我们地衣服,你凑合着拿一件穿穿?” “别说我嫌你们的衣服臭,就算不臭,你们的衣服,哪一个的能让我凑合得下来?” 行者看看自己,又看了看三藏几人,实在是高的高,胖的胖,的确无一合适,眼珠一转,“几件衣服,这好办,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包你有衣服。”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行者回来,肚子里涨鼓鼓地塞了一团东西。进了‘门’将肚子里的那包东西拿了出来塞给汐兰,“去穿上,去穿上。” 汐兰抖开来一看,果然是一包衣服,不过拿起一看,却是哭笑不得。原来行者胡‘乱’去偷了一通,抱了一堆回来却全是内穿小衣。 三藏嗔骂着行者,“悟空,你如何去‘弄’了这一堆小衣来?叫汐兰如何穿得出去?” “师傅,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想拿那外衣,但这宫中男子的衣服,不是皇帝地便是皇子的,再便是太监。皇帝和皇子的衣物均盘龙绣凤,这一穿出去还不被人一眼看出?太监的就更不用说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 汐兰捧了那堆衣服,细细看了,道:“没关系,我就穿这些衣服,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抱了衣服便往暖阁去了。 留下三藏张口结舌,暗暗担心,明日出城,将会闹出什么笑话。 汐兰回到暖阁,取了针线,将寝‘裤’的‘裤’‘腿’两侧细细地收了折皱,将本‘肥’大的‘裤’‘腿’收出许多细折,穿上身仅及小‘腿’肚子。又在领口下方的肩膀处一直到袖口剪开了些小‘洞’,撕了两条细币带,穿上那些小‘洞’,收缩起来,打了个结。让原本长宽地袖子长仅到手肘。处理好这些东西已到晚饭时间,脱下‘女’装,在里面穿了件紧身的小衣,再将这加工过的宽大的寝衣穿在外面,又编了条腰带,松松地扎在胯部。将头发随意地在脑后绑了个马尾,用条布带扎住。 刚收拾妥当,便有宫‘女’前来传话,要她过去与三藏他们一同用餐。 当汐兰走出暖阁时,只听“扑通”一声,那宫‘女’被她这身装扮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汐兰回头冲她一笑,宫‘女’顿时‘露’出痴‘迷’状,“好美的小生啊,佛祖啊,请赐我一个这样地夫婿吧。” 汐兰打了个寒战,向三藏住处而去。 当汐兰迈进‘门’槛之时,三藏正在摆碗,抬头对她笑道:“你来了……”话没落,“当”地一声,手中的碗跌落在桌上,“哐哐”地打着转,目瞪口呆地看着汐兰,“这……这……这是什么古怪模样?” 倒是行者反觉得新鲜,跳上来,围着汐兰转了两圈,面‘露’喜‘色’,竖起大拇指,“妙,小师妹这一身打扮虽然古怪,但这一眼看过去,真是风流倜傥,貌比潘安。果然是妙!” 三藏见八戒盯着汐兰直‘浪’口水,跟着他的视线,目光下移,落在汐兰‘露’出来的一节雪白粉嫩的小‘腿’上,马上把头拧开,脸上泛起红晕,“一个姑娘,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师傅,你这话就不对了,师妹现在可是师弟了。” 三藏一阵猛咳。 汐兰见三藏如此,反起了童心,在三藏身前转了两个圈,摆出一个模特造型,三藏即时晕倒。 121 初入女儿国 汐兰吃完饭也没心思多坐,去了院中喂小龙马。当她把草料递给小龙马时,它没象往常一样开心地从她手上吃草料,而是眼定定地看着她。 汐兰见它眼里‘露’着古怪的神情,发现原来马也有表情,笑道:“难道说,你一匹马也懂得欣赏不成?如果你真懂得,我就转两圈给你好好看看。”说完真放下草料打起圈来,当她刚转过身时,听身后“扑通”一声,忙回过头,见小龙马摔倒在地。 汐兰对小龙马十分怜惜,也顾不得再显摆,抢上去拉它,“你是有哪儿不舒服还是怎么的?怎么会无故摔倒?” 小龙马站起身来,甩了甩晕眩的头,真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汐兰。见她盯着自己查看,怕被她看出了破绽,忙埋头吃草,掩饰自己的失态,仍不时地偷看她那古怪模样。这身打扮虽说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现在看多了几眼,倒十分有趣。 汐兰见小龙马没什么异常,又看小龙马吃完草料,也再无不良症状发生,才回了房。想到昨夜梦中与杨戬相见,竟开始‘迷’恋起那张‘床’来。 果然刚睡着不久,便梦见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而杨戬就在前面,可是却无法追上他,焦急万分,哭闹着向前伸着手,想去抓住那看不见的身影。突然手中一实,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汐兰心里一喜,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将那大手的主人拉到身边,牢牢抱住,总算将自己那空‘荡’‘荡’的心填满,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梦中也不再是那无助的寻找追逐。缩靠在那温暖的怀抱中。梦中有与他的缠绵,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早晨醒来,回味着梦中的情景。却越加地伤感,抚‘摸’着梦中他睡过的地方,竟仍有些温热,暗道:戬,是你来过吗?是你来看我吗? 闭上眼。眼角滑下两道清泪。 一支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汐兰猛然睁开眼。却见行者坐于‘床’边,难得正经地看着她,手指上仍挂着她地泪珠,“为什么你会这么多眼泪?” 汐兰反了脸,跳了起来,喝道:“你为何不敲‘门’便自己进了我的房间?” “我敲过了,没人应,我才进来的。” “你出去!”汐兰回来后便努力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痛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人触‘摸’到她的内心。而正在她最无助地时候,却被他撞进来撞见,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又急又气。 如换作往日,行者定跳了起来,就算不走也绝无好脸‘色’。可是这时他却并不动,看着手指上地泪,问:“你爱杨戬?” 汐兰没料到在他口中会问出“爱”字,一时间竟愣住了。爱,她能不爱吗?爱得想将自己与他一起融化掉。但她没有回答,反而沉下了脸,她不要任何人再触‘摸’她的内心。 行者见她不答。也不强求。又问:“什么是爱?” 汐兰笑了,不知自己是笑行者。还是笑自己不懂得珍惜爱,“他来了可以把你的心填满,他走了,可以把你的掏空,那便爱。” “原来这就是爱。”行者若有所思,闷闷地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方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才又回过身来,“师傅要你快些收拾,马上要上路了。” 汐兰等行者出去后,收敛了愁绪,收拾了行礼,与三藏他们会合。一行人在车迟国皇帝和城民的欢送下,一路出了城,风风光光的又踏上了西行之路。 转眼又是一年,汐兰并没因为时间的流失而淡忘杨戬,反对他越加思念。借着红孩儿与黄袍地路子,四处打听杨戬的魂魄是否尚在,或者是与重新转世重生,然均毫无消息。 汐兰抱着的一丝希望也慢慢破灭,开始依赖于梦境,只有梦中才有片刻温馨的感觉。如非梦中仍感觉到他的存在,只怕早已崩溃。虽是如此,仍一日消沉过一日。三藏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行者时常寻些法子来‘激’怒于她,然她也不再如过去一般,与他斗个没完,只是淡淡一笑而过,然那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她是在笑,反让心里沉甸甸地。 一日,三藏等人走得又累又渴,远远望见一座城池。三藏搭着凉棚看了回问,“悟空,你看看前面是何去处?” 行者飞高来张望了会儿,喜道:“师傅,前面有好大一座城池,好生繁华,却不知是什么城。” “那我们今晚不用‘露’宿了,能好好填填肚子了。好久没吃到饱饭了,这下可真好了,师傅,我们走快些个。”最欢喜的还是八戒。 储人也是欢喜,这一年来一直风餐‘露’饮,也是其苦难言。顿时打起了‘精’神,往城池急赶。到了城外,见城‘门’上草书着“‘女’儿国”三个大字。 三藏念了声,“阿弥陀佛,总算到了。” 进了城来往之人均是‘女’子,那些‘女’子见了他们师徒几个,个个好奇地停足观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时地取笑八戒地八耳和鼻子。 八戒被他们指点地不耐烦了,突然将一个猪头凑到其中几个正在取笑他的‘妇’人面前,扮了个鬼脸,“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那群‘女’子几时见过他这等丑陋之相,顿时惊叫着各自跳开了,却并不走远,见他不追,便又停下来,站在那儿轮番在汐兰,三藏和行者间溜达观望。 行者走了这半天,没见一个男子,好生奇怪,“这城中为何不见一个男子?” 汐兰丢了他一个白眼,“‘女’儿国,‘女’儿国,有男了何来‘女’儿国?” “都是‘女’人,这如何传宗接代?” “你留下不就可以将你的小猴子传宗接代了?” “呸,我的猴子猴孙何需在这儿扎根?我那‘花’果山有的是猴 八戒突然见这么多的‘女’人,美貌者也比比皆是,早已是丢了魂一般,流着口水只存着到处‘乱’看,听了汐兰之言,道:“猴哥的猴子猴孙是多了,可我老猪仅一脉单传,不如,我在这儿给他们留下些小猪。” 行者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将他踢了个狗吃屎,引来围观者一阵哄笑。 八戒红着脸爬起来恼道:“你平白踢我做什么?在这大街上跌了我一个狗吃屎,煞是影响我地形像。” 行者嘿嘿一笑,“你何来形像?就是不跌,也不见有什么好地形像。你想在这儿给人家留下猪种,只怕人家还怕你坏了人家的遗传基因。” 八戒听了不乐意了,嘟着嘴嚷着,“你地猴种就不会‘弄’坏人家的基因,我的猪种便坏了人家不成?” 行者又踹了他一脚,“老孙我可没你那贼心。” “‘色’才是男人本‘色’,你一个石猴,又哪懂得这其中的道理,知道这里面的妙处?” “男人我倒没看见,发情的公猪倒有一只。” 二人一路争吵不断,三藏见他们越说越没了谱,怕人家听到失了佛祖威严,打住道:“你们也休要再吵,还是寻个施主问问这王宫从何而去的好,早些见了‘女’王,了了车迟国皇后的心愿,也好早些‘交’换了官文。” “师傅,这么好的地方,就这么匆匆走了,且不可惜?”八戒看着一个美貌‘女’子流着口水,巴不得就在这儿安了家。 “呆子,要不你自个留在这儿播你的猪种,我们西去?”行者拉扯着他的耳朵,嘻嘻地笑。 八戒拍开他的手,正要答应,又见那些‘妇’人却都不看他,有偶尔望向他的,脸上立时‘露’出厌恶之相,想来是嫌他相貌丑陋,便好生无味了,“我还是去西天除了这身丑皮再行回来为好。” “如此甚好,我姐姐也不用与这丑货过一世了,我一会儿便写封家书,要人送回去,要我那苦命的姐姐休再等了,乘早寻个好人家改嫁。”汐兰看着他那‘花’痴模样,实在为高翠兰不值。翠兰虽非她亲姐姐,但打心眼对着她好,又同时‘女’人,她如何能不为翠兰着想? 八戒猛打了个寒战,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老婆,身边还有个老婆的眼线。不舍得收回粘在那些‘女’子身上的视线,擦去口水,“四妹妹就会胡说,我对你姐姐可是一片痴心,视其他‘女’子为粪土。你且能这般‘棒’打鸳鸯?” “刚刚有人说想留在这儿播他的猪种。” “我那只是开开玩笑,不是见这些‘女’子没有男人,可怜他们才这般随便说说,又哪当得真?” 121 陪睡之人 汐兰冷哼一声,也不再搭理他。 八戒闹了个好生无味,“我去问问皇宫如何去。”说着,便奔一个十分美貌的小娘子去了,屁股一撅,拜了下去,“小娘子,有礼了。我们乃西天取经之人,请问那皇宫该怎么去?”等再站直身时,发现眼前意空无一人,微微一愣,又朝另一堆‘女’子走去。 好些‘妇’人见八戒向他们走去,也是东闪西避地逃开了。 八戒急了,立在那儿唤,“小娘子,你们别跑啊,不要怕,老猪虽长得丑了点,但却是热心肠的人呢。” 那些‘女’子站定冲着三藏笑道:“喂,这条街直走,到了头便右转,第二个分叉,右转一直走,到了头,再右转,走到头便是皇宫了。” 三藏忙还礼道谢,那‘女’子‘激’动地抱住身边的‘女’子,“他跟我说话了,他跟我说话了。”一阵‘激’动,竟昏了过去。 另一个‘女’子,戏笑着问,“喂,你们去皇宫可是去应征皇夫?”别的‘妇’人也跟着起哄,一时间如炸了锅一般吵闹开了。 三藏几时遇到过这场面,被这些‘妇’人闹了个大红脸,埋了头,拼命练着经文。 又一个‘女’子上前道:“喂,我给你们带路吧。” 汐兰也不愿在城中瞎逛,忙着道谢。 那‘女’子顿时狂喜,加入了三藏他们的队伍,冲围观的‘女’子扬着脸,一脸得得意之‘色’。看看三藏,看看汐兰,又再看看行者,好不欢喜。别的‘女’子眼‘露’羡慕之‘色’,恨自己怎么没想到抢着带路。 汐兰等人在满街的‘女’人的押送下,往皇宫而去。尚未到皇宫,早有人去禀报了‘女’王。 ‘女’王也不曾见过男子,只听长辈们说起过有男子这一种人类。此时听人一说,自是好奇异常,忙整装登上楼台观望。 果见众城民拥着几个人走来,其中一个‘肥’头大耳,十分丑陋。另一个面目凶狠,实不招人喜欢。正有些失望,男人就长成这副模样。 再看行者,虽并不魁梧,但却是眉如涂墨,目若朗星,好生俊美,目光到处自然生辉,灵动非凡。‘女’王心里一喜,原来男人也有美丑之分。 又再看三藏。就越加折服,只见他高挑身材,斜眉杏眼,‘挺’鼻,薄‘唇’,面如敷粉。身着男装,便是气质轩辕,如换上‘女’装,只怕这‘女’儿国也难寻如此佳人。‘女’王这一看,心里便砰然直跳。 再看汐兰,更是心都醉了,从未料到世间还有如此好看的人。他那张脸俊秀得如人间‘精’灵。‘女’一自认自己为天下第一美。可和她一比就被比到脚后跟上去了。但终觉她年龄尚小,身子又过于单薄。最张一颗心还是放在了三藏身上。哪里还站得住,提了裙子直奔下楼迎了出去。 汐兰等人到了宫‘门’前,见一个头戴金冠,身穿黄纱宫装裙的‘女’子迎了出来。只觉眼前一亮,只见她眉如细柳,肌似羊脂,秋‘波’湛湛,‘玉’手纤纤,桃‘花’尚不及其‘艳’,杨柳也不及其娇,莲步轻移动‘玉’肢,尚比西子胜一筹。 暗赞好‘精’致地一个‘女’子,再看八戒,早已是目如死鱼,嘴里流着口水,魂早已飞得没了踪影。 ‘女’王近看三藏和汐兰,行者三人,美的美,俊的俊,越看越爱,更是喜得有眉无眼。 三藏见她打扮不同与人,雍容华贵,不同他人,又有许多宫‘女’拥着,知这便是‘女’王了,上前双掌合十,微一鞠身,“贫僧三藏,来自东土大唐,受唐王之命,前往西天取经,路经贵国,请‘女’王殿下与我们‘交’换官文,助我们完成西行这取经之路。” ‘女’王一双美目还哪里愿意看见别处,“原来是大唐来地御弟,这官文之事容易,你们远道而来,想必十分辛苦,先请到宫中盘歇几日,恢复恢复体力。” 三藏忙谢了,又取出车迟国皇后所写书信,递于‘女’王,“这是殿下的姐姐要贫僧代为转‘交’的家信。” ‘女’王满面的诧异,“我姐姐?她还活着?” “正是,她如今乃车迟国的皇后,生活无忧。” ‘女’王大喜,忙接过书信,吩咐人为三藏等人安排客房,亲自引了他们进宫,看看三藏,又看看汐兰,再看看行者,实在是个个都爱,难以取舍,“御弟,你们是喜欢单独住,还是喜欢几人共一个房间?” 汐兰忙抢着道:“我喜欢一人一个房间。” ‘女’王便又吩咐了将汐兰,三藏和行者三人单独安排各一个单间,而八戒和悟净同住了一间。暗想,他三人各住一间,也方便自己行事。此时心里挂记着姐姐地书信,也不多留,与他们告了别,自行回宫去了。 汐兰随着‘女’官到了客房,见这客房布置的十分华丽舒服,又忆在房中备下了洗澡地热水,十分高兴,这‘女’子办事果然心思细密,样样周全。 打发了‘女’官,脱了衣服,迈进沐桶中,舒服得闭上了眼,连日来的疲惫,也就化在了这桶热水之中。在蒸气的熏陶下,昏昏沉沉,不觉中竟睡了过去。 朦胧中,被人抱出了浴桶,裹上大‘毛’巾,横抱在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迷’‘迷’糊糊地轻唤了声,“杨戬。” “嗯。” 汐兰消瘦得不成样子的小脸上,绽开了一抹幸福的微笑。当她被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的时候,感到身上的大手正要离开自己身体的时候,忙伸手抓住,“杨戬,不要走,我好想你。” 那双手停下了,没有拒绝她地哀求。 汐兰不知睡了多久,幽幽转醒,发现自己正窝在她所熟悉和喜爱的怀抱中。恍然如梦,大喜,杨戬! 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他自杀的情景,心里又是一沉,接着一惊,迅速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果然是止畅那张绝美而又些邪魅的脸。 此时的他睡得正香,一支手还搭在她地腰上。汐兰顿时涨红了脸,眼里闪着怒火,没经过半分思考,快速地一曲膝,将身边那睡得正熟之人,一脚踹下了‘床’。 止畅“哎哟”一声,睁开睡眼朦胧的眼,捂着‘私’处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怒道:“你这狠毒的‘女’人,你真要我断子绝孙不成?” “谁要你乘我睡觉之际,爬上我的‘床’,还占我的全家?” 止畅一愣,“我何时占了你的便宜?” “你把手放在我这儿呢。”汐兰指着自己的腰。 “你当我愿意上你地‘床’吗?你当我喜欢把手放在你那儿吗?” “既然不愿意,为何如何?” “你死活拉住不让我走,我能怎么办?” “你……” 汐兰好象记得自己是有拉住对方地记忆,可明明以为那是杨戬,怎么奈却是这个无赖,“我那是睡着了,你不会叫醒我吗?不过,你本不该在我睡着之际出现在我的房中,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止畅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从杨戬之事后,便对她放心不下,第当她一个人之时,便悄悄地来倍伴于她。早就知道这‘女’人是不会领他地情的,一旦事发,难免被她责骂。与她讲理,是无从讲起的,索‘性’恢复了平日的吊儿郎当,“就算我居心不良,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看你抱着我的时候,不知有多欢喜。” 一番话说得汐兰恼羞成怒,又想起那日,他化成杨戬的样子,二人是又亲又抱,被他是占尽了便宜,更加气恼,“你乘人之危,还用下三滥的手段。” “你过去为达到目的,可也也不择手段,也不见得有多正大光明。” “…….那是过去,不是现在…….”汐兰一时语塞,她的确又何曾是个君子?“你来寻我,不会是没有目的吧?你说吧,你想我做什么?” 止畅暗暗苦笑,他这些日子来陪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她淡去心里的伤痛,可他不能这样说,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而且也不愿这样说,“你认为我是何目的?” “我连你‘弄’我来的目的都不知道,又怎么猜得出你的心思“如果我要你去做什么事,你会去做吗?”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止畅一笑,“我早料到了。” “你不把我‘弄’到这儿来,他便不会死,我恨不得将你打下十八层地狱,又且肯再帮你做事?”汐兰恨得咬牙切齿。 止畅也不生气,脸笑意融融,“你错了,你不回来,他仍会死,只不过不会死的这么快,也不会魂飞魄散,他错在不该爱上你。” 123 合作伙伴 汐兰恨得咬牙切齿,他将他的死说得理所当然一般,但觉他话中有话,象是知道许多事一般,压下心里的怒火,“他还在吗?” “你不是看着他死的?” 汐兰心里一阵绞痛,“我是指他的魂魄,真的消失了吗?” “他会在二十一世纪等你。” 汐兰眼睛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阵狂喜,“你说的是真的吗?” 止畅妖异的紫眸一黯,她的心里除了他,容不下任何人。汐兰没放过他眼中的变化,心跟着沉了下去,“我知道你骗我,我看到他的魂魄七分五散,慢慢消失。” “你认为是,便是吧,我走了。” “别走…..”汐兰忙叫住他,虽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但哪所是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弃。 “何事?”止畅停了下来,却不回身看她,他不愿她看见他眼里的痛。 “送我回去吧,让我回到他身边吧。” “在我的目的没达到前,且能放你走?”止畅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无情地撕扯着她的 “你到底要我做何事?”汐兰知道天下没有白号的晚餐,他‘弄’了自己来,是不可能就这么白白放了自己。 “你肯为我做寿事了?” “嗯。”只要有一丝希望见到他,她宁肯做任何的事,“可是他真的去了二十一世纪吗?” “他会去。” “他现在在哪儿?” “你无需知道。” “他根本不存在了,你是利用他来骗我,让我成为你手中的一颗棋子。是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 “别走…..”汐兰急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如果他还在,让我见他一面,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在我没达到目的前,你是见不到他地。”止畅地语气既冷又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汐兰仰高头,闭上眼,将泪吞回肚子。“好,我答应你。”虽然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也是一线的希望。 止畅转过身来看着她苍白的脸,“你现在的状态,什么事也做不了。” 汐兰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什么也瞒不过他,冷冷道:“我会调整自己的。不会误你的事。” “这样最好。” “你可以说要我做什么了吧?” “你为了他,真的什么都可以做?” “是。”汐兰咬咬‘唇’,眼里全是肯定,在她地心里还能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止畅突然欺身向前,将她抵在‘床’栏上,在她的惊呼中,一低头‘吻’上她的‘唇’。 汐兰扭动着身子,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抵住。未能挣脱出来,那熟悉的感觉瞬间紧紧抓住了她的心,最终闭上眼,任两粒泪珠滑落。仿佛回到了告诉他什么是kiss的那一晚。 止畅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冲动,妖异的瞳孔暗了下来,反复地深‘吻’着怀中之人。这应该属于他地‘女’人,心却不在他这儿,心里一阵凄然,过了良久才放开她。沙哑着噪子,“这是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汐兰慢慢睁开眼,低头看着身下的‘床’单,暗念着杨戬的名字。 “你想为你的母亲和杨戬报仇吗?”止畅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 汐兰一惊。猛然抬起头。她做梦都想的事啊,“当然。我不会这么便宜了那老贼。” “你要怎么做?” “我去佛祖那儿告他。” “杨戬死了,死无对证,你如何告?” “我到是有个主意。” “你的意思是……”汐兰再次看向他。 “用你最擅长的方法。”止畅仍将手撑在她两肩边地‘床’栏上。 “我最擅长的?”汐兰眼里前过一丝‘迷’茫。 “不择手段,拉拢人心,动摇他的皇位。”“你的意思是…….” “他不得人心,这皇帝便到了头了,那还不是任人宰割?” “你难道是为了他的那皇位?” 止畅眼里流‘露’出一抹不屑,“我没把他的皇位看在眼里。我可以去我想去地任何世界,何等快活,我何需要他那皇位来约束于自己?” “那你为何?” “你无需知道。” “又是无需知道。”汐兰心有不满,“我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能达到你的目的?我又何时才能离去?” “有些事,你不知道有对你更好,知道的越多,你越危险。” “我该怎么做?” “这便是要你自己考虑的了。” “你的目的便是要他下台?” “算是吧。” “这么说来,我们有着同样地目地,也算是合作伙伴。” 止畅皱起了忧虑,这‘女’人果然不是吃素的,凝视着她,等她地下文,他相信,她下面的话对他没半分好处,但他仍得等。 “既然是合作伙伴,又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忙前忙后,而你在一边闲看?” “你想什么,直说吧,不必绕弯子。”止畅虽知对自己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仍有些暗喜,这才是真正的她。 “简单,我需要你帮我的时候,你必须帮我。也就是说,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出现。” “这自然。” “你寻我容易,可我如何寻你?我有事的时候,如何才能联络于你?”汐兰的嘴角暗藏着得意之‘色’。 止畅犹豫了一下,角开脖子上的那条细皮绳,握在手中,皮绳上坠着一个暗金‘色’的石头,在月‘色’中闪闪发亮,“你只需将这石头握在手中,呼三声我的名字,我便会尽快赶来。”说完递给汐兰,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他从她眼中看到了诡诈的笑意,这东西‘交’给她不知是福是祸。 汐兰哪容他考虑,一把抢了过去,眼里闪过得意之‘色’,仍那得意之‘色’仅一闪而过,却被止畅看在眼中,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又且能收回。 汐兰将石头收入怀中,暗笑,这下看我怎么收拾你。如果让他白占了便宜就不是高汐兰了,“你可以走了。” 止畅苦笑一下,身形一转,化成黑烟而去。 他前脚走,汐兰后脚便取出那块乌金石,握在手中,叫了三声“止畅”。 果然眨间的功夫,他便又出现在眼前,“你忘了何事?” “没忘什么事。” “那你唤我回来做什么?” “试试这东西灵不灵,怕是你哄骗于我的。” “你走吧。” 止畅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走了。 仅过了一会儿功夫,汐兰又握着乌金石,唤了三声“止畅。” “又有何事?”止畅再次出现在汐兰‘床’边。 “没事。” “什么?”止畅一愣。 “我只是怕忘了用法,熟悉一下。” 止畅的脸沉了下来,再次离去。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又被汐半唤了回来,如此七八趟,止畅的脸已黑如锅底。 汐兰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总算出了口恶气,这便是他变成杨戬骗她的后果,这还只是开头,以后的日子,有他折腾的。 当止畅第十七次出现在汐兰面前时,已没嘻皮笑脸之相,紫眸中尽是怒气,也不等汐兰再寻借口,窜到‘床’边,脱了鞋子倒头便睡。 汐兰忙缩到‘床’角,用脚尖踢着他,“喂,你做什么?” “睡觉。”止畅懒洋洋地应了句,却不睁眼。 汐兰见他耍起了无赖,反开始头痛,“你不能睡这儿,还不快走?” “走了,也是被你唤回来,我不如就在这儿候着,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还来得省事。” “我现在没事吩咐你做,你快走吧,我要睡觉呢。” “现在没有,或许一会儿便有了,我先睡上一觉,你想到有什么事了,再唤我。”说完翻了个身,背对汐兰而睡。 “喂,你睡这儿,我睡哪儿?”汐兰环视了下四周,这屋中能睡觉的地方也只有这张‘床’。踢打着要赶他下‘床’。 “你爱睡哪儿,睡哪儿。”止畅任她那‘花’拳绣‘腿’落在身上,权当给他按摩,有意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汐兰这一来可是偷‘鸡’不成,反赊把米,又气又恼,越加用力地踢着他后背。 止畅等她踢打的动作缓了下来,也没了什么力道,知道她已踢得累了,突然一翻身,伸臂将她圈在怀中,笑道:“一起睡吧,反正一起睡了也不是一夜两夜了。” 汐兰张口结舌,原来那些夜里的那些梦,全非梦,但仍不肯死心,颤声问,“你……你……你胡说。” 124 小白龙的心意 止畅笑了,他知道她嘴里不认,可心里却明白着呢。 他的笑让汐兰越加心虚,“你没看到什么吧?”想到自己的睡相被他全看了去,心里那别扭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你睡个觉也要穿那么多衣衫,真是可惜,除了睡相难看以外,什么也没看到。”他的话没落,汐兰已是一个枕头向他砸了下来。 止畅将枕头拿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只有今晚你沐浴的时间太长,我怕你泡在冷水中受凉,把你从水中‘弄’起来时,不小心看了些。” 汐兰顿时一阵昏眩,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只有一条大沐巾裹着身子。想是自己在浴桶中睡着了,是他将她抱到‘床’上,“那我身这上浴巾……” “你以为会是你梦游自己裹上的吗?”身上这浴巾自然不会是汐兰她自己梦游裹上的,顿时双颊发烫,一时恼羞成怒,抬脚又要踢他,却被他早先一步用‘腿’压住,“我可不想断子绝孙。别闹了,快睡吧。” 汐兰哪敢乖乖就犯,挣扎着想脱出他的束缚。止畅止光下移,眼里尽是调笑之意,“你再动,可就满屋‘春’光了,我的定力可是有限。” 汐兰低头一看,身上那张大浴巾因她的动作,正慢慢下滑,已‘露’出一小半雪白的‘胸’脯。忙停了手,拉高下滑的浴巾,于‘胸’前紧紧抓住,以防再‘春’光外泄,竖着眉喝道:“你再看。小心我叉你的眼睛。” 止畅微微一笑,隐忍着内心的涌动,闭上眼,果真就这么去见周公了。 这一来可苦了汐兰,硬是僵着身子,不敢动弹,没过多久,便累得周身酸痛,熬到后来眼皮越来越重。到得后来,也沉沉睡去。梦中又仿佛是与杨戬相偎相依,不自觉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发出均匀地呼吸声。 止畅睁开眼,眼里没有丝毫睡意,看着她熟睡的脸,笑了,脸上没有半分妖异之气。 第二天。汐兰醒来,身上盖着薄被,身边已没了止畅的踪影。如不是司中那块石头,还当是做了一场梦。 汐兰穿戴洗漱妥当,‘欲’去寻三藏。同他去‘交’换官文,也好早些赶路。开了‘门’。却见‘门’外依栏立着一个人,温文而雅,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那人见她出来,朝她微微一笑。 “敖‘玉’。“汐兰一愣。 “我见你房中无动静,想来尚未起身,便在此等候,没打扰到你吧?” 汐兰见她在此。象是已等了不短的时间,却不知有没有撞上止畅,不禁脸上一红,但见他脸上并无异‘色’,想来是自己心虚,略为心安,“好些日子不见了你。近来可好?”汐兰哪里知道其实与他是日日相见。 “好。” “这么早来寻我。可有事吗?” 小白龙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几粒‘花’生米大小的碧绿果实来。连瓶一起递于汐兰。 汐兰也不知这是何物,接过来,见那些果实晶莹芬芳,想来也非凡品,只是不知有何用处,‘迷’茫地看向小白龙。 “这是西海的龙须草的果实。这一年来,你瘦了这许多,身体也十分虚弱。这果实对滋补身体效果十分的好,你一日一粒,服了吧。”原来小白龙将汐兰这一年来的变化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算准了龙须草结果地时间。昨夜等三藏等人安歇后,便连夜赶回西海采摘龙须果。这一来一去便已日天明,索‘性’到她房外等候。 “你来,但是给我这个?” 小白龙微笑着点点头。 汐兰心中一暖,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就因杨戬临死前将自己托付于他。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先不说,还要他对自己这般照顾,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这东西一定十分珍贵,我怎么可以无功而受。”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拿来也无用,放着也就放着了,你吃了还能有些作用。”他怕汐兰不肯受,将这本是十分罕有的龙须果说得平淡无奇。 汐兰这些年来也处处收集宝物,自也有些见识的,哪会知他所说不实,心下感‘激’,只能慢慢了解他的喜好,往后再报他之恩。 小白龙见她沉默不言,眼里含着泪,怕引了她伤心,忙道:“我还有事要办,先行告辞了。” “喂,谢谢你。”汐兰冲着他的背影叫道。 小白龙回头微微一笑,径直走了。 汐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这个世界虽然给自己无尽地痛苦,但其实也很温暖。在二十一世纪,除了那该死的止畅为了纠缠自己到这鬼地方,时常帮助自己,几曾有人如此对她? 放了一粒龙须果在口中,放口即化,清甜无比,一阵清凉顺着喉咙而下,好不舒服,‘精’神也顿时一爽。果然是神奇非凡。 汐兰见了三藏,三藏经过一夜的好睡,也是‘精’神焕发。等到行者等人来了,便一同去向‘女’王请安,请求‘交’换官文之事。 又说‘女’王昨日拿了书信回到寝宫,摊开一看,是又惊又喜。万万没料到妹妹失踪多年,竟然尚在人世,而且还嫁了一个好男人,做了车迟国的皇后,生活十分幸福,不禁反有些羡慕妹妹。而妹妹信中又道送她一个厚礼,便是现在送信而来的几个男人。又有暗示三藏,行者和汐兰等人均不是普通男人,要她务必设法留下他们,封为皇夫,为‘女’儿国传宗接代。又说男‘女’‘交’合之乐趣绝非她可以想象得到地,还说男‘女’‘交’合,便会有男丁生出,而不象饮子母河中的水那般,只会生下‘女’儿。而男丁地能力却非‘女’子可比,这日后有男儿来分担国中繁重事务,定可国强民安。 刚才见了三藏等人,便已是心动。这一番话又正合了‘女’王的心意,垫高了枕头想了一夜的计谋。如果不让他们西行取经,想来他们定然不肯,可是却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离去。那八戒和悟净,相貌实在丑陋,不讨人喜欢,不如放了他们西去,而余下三人势必要将他们留下。 汐兰虽然现在年幼,但过得两年,实在是难得的美男子。三藏和汐兰到是文弱,易于对付,可那行者目光炯炯,象是要将人看穿一般。而且身形敏捷,却不是个好惹的货‘色’。妹妹信中也有说起,说他本事高强,下得油锅,剖得‘胸’膛。如能留下自是自己的左右好手。如果实在不肯留,也不能过于用强,以免惹祸上身。 如今也只有先寻个会问试他一试,如果他有留下之意,便与他结为百年之好。如果实在不肯,便打发了他与八戒他们一同西去。 这三个男子,实在是一个也不舍得放过,索‘性’全纳为皇夫,陪伴在自己身边。至于传宗接代之事,大不了给他们再寻上些基因好的暖‘床’‘侍’妾。 主意打定,幻想着坐拥三夫地情景进入梦香。 第二天刚起身收拾妥当,便听‘女’官来传,说三藏等人求见。‘女’王大喜,忙迎了出去,“御弟,怎么不多些休息,这一大早的便起了身?” “出家人不可贫得享受。” “我为御弟备下的寝宫可还舒服?昨夜休息得可还好?” “承‘蒙’殿下厚爱,我们休息得十分舒服。” “只要你们住得习惯,我也就放心了。” 三藏等人随‘女’王去了大殿坐定,三藏方问起‘交’换关文之事。 ‘女’王哪肯就这么换了关文放他离去?“御弟初来,怎么可以就此便走,说什么也得留上些日子。我已吩咐下人备下宴席,为你等接风洗尘。” 八戒一听有吃,自更不愿就此离去,也哄着三藏多留几日,三藏不便过于推辞,只得答应。 汐兰看过西游记,又见‘女’人神情暧昧,一双美目不离三藏那张小白脸左右,于她的目的已是了然。但无凭无据,也不能就此捅了出来,只得见步行步了。 接下来见他们谈的都是些地方风俗,问的也是三藏一路上地所见所闻,听得好不无聊,乘他们没注意,溜了出去,在宫中胡‘乱’瞎逛。那些宫‘女’,‘女’官见了她都是媚眼‘乱’抛。如被她看了一眼,便好不兴奋‘激’动。 汐兰一时兴起,不时地在这个脸上‘摸’一把,那个身上拧一拧,那些被她调‘弄’地‘女’子,更如癫狂状,如遇到心理承受力小的,竟当场昏了过去。 125 女王招亲 宴席过后,汐兰等人回到客房,玩着汐兰教他们的斗地主来打发时间。 说起他们手中的扑克,还是汐兰托着黄袍怪请能工巧匠制成。这些年来,途中十分无聊,汐兰将能想到的,而自己会棋牌均请人照样制作出来,教会了行者他们,一路上用来消遣,倒打发了不少无聊的时间。 又说他们正玩得兴头上,八戒输得有些‘毛’燥了,又是偷牌,又是藏牌地耍起赖皮,然他那点小把戏,哪里躲得过行者的火眼金金,喝骂着,“呆子,你再赖皮,小心我的‘棒’子不饶你。” 汐兰听了哪里肯放过八戒,伙同行者和悟净将他拿住,罚他含自己的臭补袜子。八戒自是不肯,竭力反抗,四人扭成一团,闹得不可开锅。 这时进来了两个老婆婆,看见扭成一团的四人,掩嘴而笑,“这男人果然与‘女’子不同,‘精’力旺盛。”走向三藏伏地便拜,道:“恭喜大人,我们老婆子来给大人道喜了。”起身间打量三藏,果然是相貌轩昂,果然当得王夫。 三藏忙起身回礼,“我一个出家人,何德何能,如何敢劳二位大人下拜。再说了,喜从何来?” 其中一个穿红戴绿的老婆婆笑笑口道:“我乃本宫老姆,她是当驾的太师。大人且是无喜,简直是千年之喜。汐兰心知,这提亲的来了,停下打闹,站到三藏身边,看着好戏开场。 行者见二人只是一味地打着哈哈,有些不耐烦,欺上前来道:“我们是直肠子的人,你们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三藏只道是‘女’王同意了‘交’换关文。喜问道:“可是‘女’王‘弄’好了关文?” “关文容易,随时可以‘弄’好。” 三藏更是欢喜,“多谢‘女’王殿下了。贫僧这便去见过‘女’王,取了关文,也好早些上路。” “大人慢走,我们所说喜事,却非这个。” “不知老施主所说是何喜事?” “大人觉得我们‘女’人如何?” 三藏一愣。“殿下‘精’明能干,知书达礼,实是‘女’中龙凤。” 本宫老姆见他称赞‘女’王,喜得合不上嘴,“我们‘女’王可还美貌贤淑?” 三藏即时杵在了那儿,他自见了‘女’王,便一直低眉坠眼。没正眼看过,‘女’王是否美貌,确实不知。至于贤淑不贤淑更是无处可知了。既然老婆子这般问,应该是美貌贤淑的,“殿下自是美貌贤淑。” “既然大人对我们‘女’人满意,这事就好办了。” “何事?” “亲事啊。” “亲事?”三藏是丈二金钢。‘摸’不到头脑“我们二人是奉了‘女’王之命前来向储位提亲的。” 汐兰见三藏呆若木‘鸡’,代他问了,“向储位提亲?你们有几个‘女’王?” “哪能有几个‘女’王?自然只有一个。” “那你想将我们如何分配?” “自然都纳为王夫。” “你是要我们五个都嫁那‘女’王?想玩6p不成?” “当然不是你们五个全嫁给‘女’王殿下。”老姆虽不知6p是何意,但前面的问题却是懂的。 “这还差不多。” “是你,他,他,你们三人嫁给‘女’王。”本宫老姆点着人头。将汐兰,三藏和行者一一点过。 “那他们二人呢?”汐兰指指八戒和悟净。 “他们二人自是拿了关文,西去完成你们的宿愿。” 汐兰不得不佩服‘女’王的大味口,白眼一翻,“我对你们‘女’王没兴趣,我与他们一同西去。王夫之事,你们问他们二人地意见吧。” 行者也即时表态。“那‘女’王不合老孙的味口。我自也是西去。” “阿弥陀佛,承‘蒙’‘女’王厚爱。然贫僧出家人,不可娶妻,所以‘女’王的美意,贫僧不能接受。”别说自己是和尚不可娶妻,就算不是和尚,要娶也要娶汐兰这样地,这一辈子都不会无聊。 两个老婆子闻言,顿时拉下了脸,“我们‘女’王何等高贵,封你们为王夫是抬举于你们。你们如不同意,这关文之事也就此作罢。” 八戒见二老变了脸,怕不能再有好菜好饭招呼,忙陪着笑,厚颜道:“老婆婆不必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我师傅他们不愿,我老猪愿意为他们代劳,迎娶‘女’王殿下。” 老婆子见他的猪鼻子差点杵到了自己脸上,吓得退开两步,打量着他,满是不屑,“你愿意,我们‘女’王还不愿意呢。就算‘女’王愿意,我们国民也不会答应。” 八戒一愣,“这是为何?‘女’王找王夫,又与你们国民何干?” “你生的这般模样,我们殿下如何能与你接种?即便‘女’王肯,国民还怕你坏了遗传基因呢。” 八戒被她呛得又羞又恼,哼哼唧唧地过了一边。 行者一惯最爱不得重话,见对方语气不善,便要发作。汐兰忙拉住,在他耳边低声道:“不可冲动,真得罪了他们,那关文之事可就办不成了,先哄着她们,我们再做商议。” 行者也在这些人非妖非怪,也不可硬来,忍了气,也坐过一边。 汐兰向本宫老姆笑道:“‘女’王殿下,一下子娶我们三个,她受得了吗?”“何事受不了?” “你们也是老人家了,该不会没听说过男‘女’之事吧?且是你们喝那一两碗子母河水这般简单?”汐兰笑得极其邪媚。 本宫老姆也听出了汐兰话中之意,虽自己并没经历过,但也曾听老辈之人说起过这男‘女’之事,不自在起来,老脸一红,喏喏地道:“殿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她还敢同时娶三个王夫?” “殿下为三位王夫另配美貌暖‘床’‘侍’妾,也方便为本国城民接种。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们中任何人只要怀上孕,便要不可再留在王夫身边。而王夫也不过宠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可做暖‘床’之用。” 汐兰打心里笑翻了天,感情将他们当成种猪了。再看三藏和行者,早是铁青了脸,眼里尽是怒气。而八戒却是流着口水羡慕不已。清了清噪子,道:“承‘蒙’殿下厚爱,不过我们这只有我师傅可以留下。” “小徒儿,你……”三藏没料到汐兰将他卖了出去,又急又恼。 汐兰不理会他眼里喷出的怒火焚烧着自己,接着道:“我本也是‘女’子,自然不能给你们接种了。” 本宫老姆一愣,再仔细打量汐兰,见她喉咙光滑,不象另外四人有个凸起部位,果然与自己相同,但心存疑念,“你这话如何信得?” 汐兰笑道:“要不要脱衣服验身?” “如此最好。” 汐兰一撇嘴,何需这么麻烦,抓起她地手,按向自己‘胸’部。三藏和行者见她突然如此,瞬间红了脸,忙将头别过一边。 老婆子‘摸’到她‘胸’部柔软隆起,但必竟没见过男人,又问道:“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汐兰一愣,随即明白,她们并不知男人‘胸’部与‘女’子不同,拉她到三藏身边,在三藏的目瞪口呆之下,拉着她的手‘摸’向三藏‘胸’脯。 老婆子的手极快地在三藏‘胸’前‘乱’‘摸’,三藏是怒不敢言,只能到处闪避。老婆子看着自己的手,老泪横秋,颤声道:“我‘摸’过男人了,我‘摸’过男人了……” 汐兰朝她笑道:“这男人‘女’人,不同吧?” “不同,不同。” “相信了?” “相信了,相信了。”暗道了声可惜,“那还有两位。”看向行者,“他该不会也是‘女’子吧?”说完伸手要去‘摸’行者‘胸’脯。 行者哪能象三藏那般好‘性’子,扮了个鬼脸,斥喝道:“去……” 老婆子见他目‘露’凶光,也不敢再造次,向汐兰问道:“这位难道也是‘女’子?” “我大师兄倒是有假包换的男儿。” “那他为何不可?” “他‘性’子浮燥,手上力气又大,怕与‘女’王睡到半夜,万一做了个什么恶梦,这手一挥,便将‘女’王拍成了‘肉’饼,为‘女’王的安危着想,所以他无当做‘女’王地王夫。” “如果是怕做梦伤了‘女’王,只要事后不同睡便是了。” “即使事后不同睡,可做事之时,万一他一个‘激’动,这脚一蹬,这‘女’王还不是一样‘性’命难保?” “这……”本宫老姆犯了愁,这接种之事固然重要,可是说什么也没‘女’王的安危重要,“你言之有理,这却是使不得。” 行者见汐兰帮他说话,解了难,好生欢喜。 三藏却是不依了,汐兰朝行者使了个眼‘色’,行者嘻嘻哈哈地拦住三藏,“师傅就依了吧,舍你一人,我们换了关文替你前去西天,功德自少不得你一份。” 三藏还要再辩,行者捂了他的嘴,对两个老婆子道:“你们尽管回去回禀‘女’王,便说我们师傅答允了。” 如今三个王夫变成了一个,两个老婆子虽有些失望,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好在还办成了一个,也就安然退了出去向‘女’王复命去了。 126 鸿门宴 两个老婆子一离开,三藏推开行者,一把扯住汐兰的手臂,骂道:“你这小丫头,我平日百般待你,就怕你受半分委曲。你现在却摆我上台,教我在此招婚,你们西天拜佛,我就是死也不愿留在此处。” 汐兰第一次见三藏对她发脾气,可见这次,真触到他的底线了,忙道:“师傅,先别急,听我细细说来。” 三藏放开了她,“看你有什么可说,如果说的不好,我们这师徒也做到头了。” “师傅放心,我哪能不知道你的‘性’情,只是这种事遇上了,也躲不掉,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此话怎么讲?” “你想,如果我们三个,全不同意,她们定不肯给我们‘交’换关文,我们如何走得了?” “可是你们把我留下了,你们走了,我如何是好?” “你假意与她成亲,等他们‘交’换了关文,便设法出城。” “那何不将悟空留下,我们先行出城,他随后追来便是。” “我也想过如此,不过看他们的意思,是定不肯放过师傅而要大师兄的。如果强将大师兄留下了,他那‘性’子来了,将那哭丧‘棒’一扫,以他那身蛮力气,这城里的‘妇’人还不被他尽数打得稀烂?” “这…..” “这到是,师傅一惯行善,不伤一个生灵。这一国的人全是百姓,并非妖孽,而我手粗‘棒’重,万一将这一城的人全打杀干净了。双手血腥,我们几个也不用再去见那佛祖老二了。”行者极力附和汐兰。 “你们说的也极是,但我怕那‘女’王将我招了去,要行夫妻之礼。让我接种。我该如何是好?” 八戒听了凑了上来。“师傅就给他留下个孩儿便是了,反正那事对男人来说,只有好没有坏的。这样地好事,老猪想还想不到呢。” 三藏恼羞成怒,揪了他的耳朵骂道:“你这瘟猪,该正经给个主意的时候,不见你有用,胡说瞎拌倒是处处有你。”八戒吃痛,不敢再说,只是一味的叫三藏放手。 汐兰掩嘴而笑。“师傅你且答应了她成亲,哄得她高高兴兴地,要她先与我们‘交’换关文。我们拿了关‘门’便上路,你跟‘女’王说送我们出城,这徒弟要走,师傅相送本是人间常情,‘女’王不会不允。等出了城。大师兄使个定咒,将她们尽数定住,我们尽管走人,等走得远了,大师兄再解了咒,一人不伤,你一样保了童子身。且不两全齐美?” 三藏如梦方醒。顿时忘了忧愁,喜上眉稍。“贤徒高见,为师错怪了你。” 五人正自行商议却不知这番话全落在了他人耳里。 原来那两个老婆子,本欢天喜地地离开了,但想到忘了问三藏地生辰八字,填写名谱,便又折了回来。刚走到‘门’口便听三藏责骂汐兰,便住了脚缩于‘门’外,将他们的一席话听了个完完全全。冷冷一笑,好在这回来一趟,要不可就让他们走脱了,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忙踢着小脚向‘女’王寝宫奔去,太师更是卖了老命地去招集‘女’官前来商议对策。 三藏等人商议好对策,只等‘女’王派人来请。到了晚间,果然‘女’王又布下了宴席来请他们。八戒是只要有得吃,早顾不得换关文之事,已领先屁颠屁颠地跟在‘女’官身后去了。汐兰怕他嘴大,一不留神泄了秘,也只得催着三藏等人跟了去。 到了席上却不象中午那般仅‘女’王及几个亲随相伴,而是摆了三四十张短几,每张短几后均坐了两人。 ‘女’王邀三藏从到她身边,三藏别觉别扭,但想到依计而行,也只得在她身边坐下。汐兰与行者坐了一桌,八戒和悟净对了他们一桌。 原本汐兰打算多给‘女’王灌灌‘迷’汤,依着八戒和行者的酒量,灌醉她不是难事,让她喝到二晕之时,便乘机换了关文。然见这阵势,实在没把握让八戒和行者的酒量可以一对二十,也便不敢轻动了。然她不动,对方却不闲着了,刚等他们坐定,本官老姆便端了一大杯酒上来,向三藏道:“老身先敬王夫一杯,祝‘女’王殿下与王夫能永结同心。”说完一口干了,好不爽快。 三藏本不饮酒,老婆子不等他推脱便已干了,这到让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女’王在一旁推着他道:“王夫快喝啊,老姆在宫中身份显赫,已先干为敬,你不喝就失礼了人了。” 王藏无奈,只得喝了。 这酒杯还没放下,太师又来了,“老身也来敬王夫一杯,望王夫早些与我们‘女’王殿下生下龙种。” 三藏忙拦着,“贫僧喝不得了,喝不得了。” 太师面‘露’不喜之‘色’,“老姆敬的酒,你就喝得,我敬的酒,你就喝不得了?是不是看不起老身?” 三藏忙要分辨,‘女’王端起酒递给他道:“太师在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我也得给她三分面子,得罪不得。” 三藏无奈又只得喝了。 仍是没放下酒杯,又有人端了酒来,都是各有各的理,无一可以推脱,又加上‘女’王在一边劝着,不知不觉中,十来杯酒便已下肚,只觉天旋地转,两眼昏‘花’。再喝得两杯便伏了在桌子上烂醉如泥。 这下面汐兰他们也好不了哪儿去,也是几十人轮翻灌酒。汐兰虽然脑袋沉重,但心里还明白。再看八戒正和几个美貌‘女’官眉来眼去,那酒就一碗一碗在往肚子里倒,不用多久,但滑下矮几如一滩烂泥一般。悟净也是被灌得伏在了桌上,不知事物。唯有行者还勉强支撑,暗道不秒。 借着上厕所,拉了行者出来,在他耳边道:“这里面有诈,只怕是我们泄‘露’了秘密,她们反摆我们呢,只怕是想灌醉了我们,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和尚便脱不得身了。” 行者也感到形势不对,“如今计只有设法转移‘女’王的注意力,否则和尚的童子身难保。” “不如你变成和尚,去替下他吧,反正你又不是和尚,也无须戒‘色’。”汐兰想着就忍不住想笑。 行者狠狠地刮了她一眼,“你也识得变幻之术,你为何不去替了他?” “我替他,能行‘成’人之礼?” “不能。” “那不‘露’馅?” “那肯不两不吃亏?” “你去还有‘艳’福可享,又能助我们‘交’换关文,有何不好?” “我老孙且能随便和一个不相干地‘女’子上‘床’?” “男人不是可以只有‘性’没有爱吗?” 行者不可思议地看着汐兰,这小丫头这些歪理论是哪儿学来的?说出来象吃饭自然,全不知羞,“那不成,我老孙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你去替他。” “我不是玻璃,‘女’人跟‘女’人恶心。” 二人争吵不休,谁也不肯相让,行者无奈,道:“如我们二人均不肯去替,只能另寻个人来引开‘女’王的注意了。” “这虽是办法,可是哪有比和尚更好看的男人来吸引‘女’ “比和尚好看的只有杨……”说罢看了汐兰一眼,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忙打住。 汐兰心里一黯,象被重重敲了一锤,强装无事一般笑了笑,转身回走。这时突然灵光一动,怎么就没想到他?回身对行者道:“我有办法了,不过得你帮忙。” 行者一喜,“什么办法?” “办法先不能告诉你,否则就不灵了,你回席上设法稳住‘女’王,不可今晚‘洞’房。” “这到不是问题。” 二人回到席间,那群‘妇’人又上来敬酒,汐兰假意醉得不行了,伏在了桌上。下面的戏就得行者一个人去演了。 行者对那些‘妇’人道,“我不可再饮了,如果再饮便要出事了。” “能出何事?” “你们有所不知,我过去除妖之时受了重创,身上被打得稀烂,后来菩萨念我除妖有功,才‘弄’了些不知什么东西地肠肠肚肚的与我重新装上。平时里倒没什么,这酒一喝多了,这些东西便要发生变化,不受我身体约束。我怕流了出来吓到你们。” ‘妇’人们只是不信,还是一味劝酒,行者又喝多两杯,装做烂醉,扯开‘胸’前衣襟,使了个障眼法,‘花’‘花’绿绿的肠子突然从肚子里挤了出来。吓得那些敬酒的‘女’人纷纷丢了酒杯四处逃窜,转眼间厅堂中便没了人影。 行者嘿嘿一笑,收了障眼法,推推汐兰,“起来,别装了。”上前去扛了烂醉的三藏回客房去。 汐兰踢了踢睡得如死猪般的八戒,全无反应,也不再理他,叫醒了悟净也追着行者去了。 127 与女王打赌 ‘女’王本和众‘女’官商议好,将三藏等人灌醉,先与他有了夫妻之实,那他便只能死了去西天朝拜佛祖之心,心甘情愿她结为夫‘妇’。哪知好好的计划却让行者搅‘混’了,回到寝宫也回过味来,这是行者使的计,阻止她与三藏行夫‘妇’之事。 带了两个力大的‘妇’人前往三藏寝宫,想将三藏抢了回来。到了三藏寝宫外,却听里面有人叙叙叨叨地说着话,停了下来,偷偷往里看去。 见汐兰坐在三藏‘床’边嘟嘟啷啷地道:“我知道,要你娶‘女’王,你心里不愿意。也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情义。”‘女’人在‘门’外听了,怒火冲天,原来他不肯做自己王夫,是因为这个‘女’扮男装的小贱人。 本想冲进去叫人将她痛打一顿,这时又听汐兰道:“但你无论相貌,本事都不及那人十分之一,我自见了他,魂便跟着他走了,又怎么能接受你?” 心里犯了疑,三藏象神仙一般的人物却不及那人十分之一,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一定是汐兰编排出来的,绝不可信。但她现在并不知这‘门’外有人,而三藏又烂醉地睡在‘床’上,她这番话绝不象说给别人听的,到象是自言自语地发泄。对她嘴中的那人就更好好奇向往了,又再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她下面要说什么。 可汐兰却什么也不说了,起了身往‘门’外走来。 ‘女’王想到躲在‘门’外偷听实在有失身份,忙转身闪避,却与身后正听得起劲的‘妇’人们撞了个满怀,脚正好踢在一个‘妇’人脚上,顿时失了重心,往前扑去。 ‘妇’人们见她突然转身。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女’王趴在地上大怒,正要发作骂人,听身后传来汐兰的声音,“哎呀,‘女’王殿下,你这是……” ‘女’王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怎么可以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示弱,迅速爬起来。拉了拉凌‘乱’的衣裙。摆出‘女’王高贵的样子。“倾弟喝醉了,我放心不下,来探望于他,他没事吧?” “有劳殿下关心,我师傅很好,明日便可酒醒。” “这样就好。” “不过他醉成这样,这夫妻之事,只怕是不行的了,殿下还是等他酒醒了再来吧。” “我……我只是来看看,并没别地意思……”‘女’王一阵心虚。张口结舌,随即又想,自己是何身份,何需向她解释,又摆起了威风,“你胡说八道什么?” 汐兰嘿嘿一笑,“殿下如果没事。我回去睡觉了,喝多了酒,这头痛得厉害。”说着装模作样地捂着头,转身便要走。 “站住。” 汐兰回过头,“不知‘女’人还有何事?” “咳……你说还有比倾弟强十倍的男人?” 汐兰顾做惊讶,“有吗?世上有这样的人吗?‘女’人一定在和我开玩笑。” 她越是不承认,‘女’王越是认为有这样的人。只是她想留给自己。不愿意说出来,“我想也没有。就凭你的审美观念,多半不知将哪个丑鬼看成了美人。” 汐兰装做不服气,“我的审美观念且会差?殿下太小看我了。” ‘女’王也扮出一脸的不屑,“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见识。”招呼着‘妇’人转身要走,“我们回去。” “喂,你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女’王眼里闪过得意之‘色’,当再转过身来时,却没有一丝异常表情,“我一国之王,怎么与你赌?” “你是不敢赌。” “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好,我和你赌。” “你说赌什么吧?” “就看看你所说之人,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就给你‘交’换官关,放你走路。” “这可是你说的。” “如果你输了呢?” “你得说服你大师兄也做我地王夫。” “这……” “不敢?” “谁说我不敢。” “好,就这么定了。你说地人在“今晚你藏在后‘花’院地假山之后,我约他到后‘花’院,你只可偷便观看,但不可惊动了他。” “好,我到时可要恭候了。” ‘女’王心中窃喜,这小丫头还是太嫩,被她‘激’上一‘激’便上了道。 到了晚上,行者坐不住了,这天一亮,‘女’王多半又要来催‘逼’婚事,问汐兰,“你到底有何对策?” 汐兰笑笑道:“‘弄’个美男子给‘女’王。” “何来美男子?你该不会是自己变一个吧?” “可以这么说。” “你那变幻之术,能成吗?” “我不行,你来吧。” “师妹本领高强,一定行,一定行。”行者一听要他去应付‘女’王,一想到万一被她‘摸’‘摸’搞搞大占便宜,便起了一身‘鸡’‘毛’疙瘩。 汐兰也不勉强,“你今晚定要守好和尚,不要被人抬了去,免得又生枝节。” “你尽管放心去,和尚丢不了。” 汐兰才溜溜达达出了客房,往后‘花’院走去,缩身于一假山之后,没一会儿功夫,果然见‘女’王带了两个‘女’官,进了后‘花’园,寻了个隐蔽之处藏好了身迹。 汐兰掩嘴而笑,从怀中取出乌金石,握在手中轻呼,“止畅!”心里却七上八下,这家伙千万别放自己的飞机。 正思索间,果然身前黑影一晃,紫发‘乱’飞,止畅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边,见了她嘻皮笑脸,“这么快便想我了?要不先来个见面‘吻’?”说完便凑了嘴上来。 汐兰脸一沉,抬脚便要往他身上踹去。 止畅忙跳了开来,挑了眉,“还是这么辣。”收了一脸的嘻笑,“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无聊得紧,要你来陪我走走,散散 止畅凝视着她,紫眸里闪着喜悦的光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想以汐兰的为人,绝不会无故肯亲近自己,“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如果你不信,你走好了。”汐兰一边说,一边往后‘花’院中走去。 “有佳人相邀,且能错过?”止畅虽不信汐兰的话,但仍跟在她身后进了后‘花’院。 当他们靠近‘女’王的藏身之处时,止畅已发觉了动静,心生警惕,靠近汐兰,低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没事,我可得走了。”他除了汐兰不愿见任何人。 汐兰大急,忙拉住他的手,“别走。” 在二人的手一接触地一瞬间,一道电流传过二人全身。止畅虽知附近另有他人,却没舍得离去。 汐兰心里黯然,为何他的身体与杨戬如此相似。 ‘女’王和‘女’官躲在暗处,等了没多久,果然见汐兰进了后‘花’院,身后跟了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头紫‘色’的长发被随意地绑在脑后,发稍调皮地随风飘飞。光这一身的气质,便让她着了‘迷’。 等走到近前,月光撒在他如刀削出来的英‘挺’的脸上,妖异地紫眸闪着让人陷进去便无法自拨的光芒。 ‘女’王和‘女’官痴‘迷’地望着那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仿如梦中。 汐兰见‘女’王和‘女’官的身子越探越出来,又呆若木‘鸡’,知道成了,拉了止畅走出后‘花’院,伸了个嫩腰,“我困了,要去睡了。” 止畅一愣,“你叫我来,就这么去睡了?”随即暧昧地一笑,“你不会是叫我来陪你睡吧?” 汐兰眼一瞪,“你再敢上我的‘床’试试?” “那你叫我来何事?不会是叫我来就是让那三个口水‘女’人当猴子看吧?” “啊啊,怎么会,我只是间隔‘性’的考勤,怕真有事时叫你不出来。”那‘女’王也太没品了,跟她说了,让她躲起来,居然探了出来,被他看见了。被他看见了,就看见了吧,还看得流口水。这男人有这么好看吗?想着忍不住看向止畅,以前真没认真看过他,此时仔细一看,果然好看得能让人流口水,如果不是被杨戬磨练得有了兔疫力,说不定也能跟那‘女’王一样流一地口水吧?想到杨戬,心里又是一痛,他真的在二十一世纪吗? 止畅见她双目暗了下来,知道她又想起了他,心里也是一痛,面上却仍一脸地不正经,“我现在便去你‘床’上等你,你快来吧,别让我等久了。”说完身形一转,失了踪影。 汐兰大急,也使着地遁术往寝室急赶,可不能让那得寸进尺地家伙再睡她的‘床’。回到房中,哪有止畅地人在,才长长松了口气。 只等明日和‘女’王‘交’换了关文出城西行。 128 做媒 第二天,‘女’王招见汐兰,汐兰自是得意,以昨晚‘女’王流着口水的‘花’痴样子,这赌是稳胜的了。但表面上却不敢有所表‘露’,见‘女’王身边只有昨晚跟随她一同观看止畅的两上亲随,问道:“殿下昨晚可曾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那我的审美观是不是并非如殿下所说那么差劲?” “实在不差。” “这么说这赌,我赢了?” “对,你赢了。” “那是不是可以‘交’换关文了?” “当然可以。” “那我们明日便可上路西行?” “当然。” 汐兰本以为她会百般推说,没料到她却认得这么干脆,一路上想好的辩解之词反没了用武之地。不禁又犯了疑,她就看了止畅一眼,就肯这么放了轻易放了三藏,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何时可以‘交’换关文?” “我马上要人给你师傅送去礼服,今晚便成了夫‘妇’之礼,我明早便与你‘交’换关文,送你们出城。” 汐兰一愣,“你打赌不是输了吗?” “没错,是输了。” “那为何又要反悔,与我师傅成亲?” “我几时有反悔?我们的赌注是与你‘交’换关文,我也允许了‘交’换关文,这与你师傅成亲有何关系?”汐兰“哎呀”一声,方知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中了人家的套了。这么转了一圈,其实没起任何作用,这地球该怎么转。还是怎么转,“难道殿下非要与我师傅成亲不可?” “也不是非与你师傅成亲。” 汐兰见她话中有话,想来是另有想法,“那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 “简单,你只需去说明昨晚所见那男子,留下与我做王夫,我便不与你师傅成亲。” “要他做你王夫?”汐兰现在知道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别看止畅平时嘻嘻哈哈,其实骨子里就如果那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让她说服他留下给她当王夫。不知他会有何反应。没准他以后报复起来,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后,将她卖到非洲去。 “怎么?不肯?”‘女’王当然知道她是不肯轻易同意的。 “不是不肯,只是……他…….” “有何难处?” “他那脾气实在是不大合适…….” “只怕是你想留着自己用吗?” 汐兰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跳起身来,嚷道:“就他那妖‘精’样,我会留给自己用?你也太小看我了。” ‘女’王一脸地不屑,“这话可是昨天听你自己说的。” 汐兰想起,昨天为了骗‘女’王上当。在三藏‘床’前说的那番话,暗暗叫苦,真是结茧自缚,“殿下误会,的确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实在是他那人…….” “好了,不必说了。反正我今晚成亲,新郎是谁,你自己去考虑。如果我今晚成不了亲,那你们也就别想再换关文了。” “你怎么能不讲理呢?”汐兰大急,她现在明白为何人们总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送客!”‘女’王直接下了逐客令。 汐兰还想再辩,已被两个‘女’官架了出来。无‘精’打采地回了客房,三藏和行者等人早等着她的好消息。见她回来。满心欢喜地迎了出来,“关文拿到了?” “说明早‘交’换了送我们出城。” 行者本见她心情重重。以为关文无望,听她这么一说,又来了‘精’神,“明早便明早,迟一日也无防。” “今晚‘女’王和师傅成亲。” 话刚落,三藏“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哆嗦着‘唇’,“这….这……这该如何是好?你不是说有把握换得关文吗?” “她是答应了‘交’换关文,只不过还是要和你成亲罢了。” “那不是一样吗?” “罢罢罢,我去捉了‘女’王来,‘逼’她盖了手印,我们走我们的便是了。”行者本‘性’情火爆,哪还忍得下去。 “打也打不得,动也动不得。她如死活不肯,你能耐她何?”三藏急得眼泪水直转。 汐兰看得心烦,“想当年,我要你哭几滴你的眼泪‘花’出来,你死活不肯,现在我用不上了,你却两眼含泪,是不是有意与我作对?” 三藏被她呛得也有些难为情,想到他们两被银角大王绑在一起的情景,白净地脸膛飞上红霞。 “你们也不要慌,我好好想好,应该有办法地。”汐兰说着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抹了脸,装得若无其一般,唤了止畅出来。 “你又有什么事要使唤我?” “好事,喜事。” “喜从何来?”止畅赶得急了点,端了桌上地水便喝。 汐兰喜滋滋地转到他身前,“帮你找了个老婆。” 卟……止畅刚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喷得汐兰一头一脸。 汐兰厌恶地扯了袖子擦拭,“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品,好歹也是‘混’过二十一世纪来的。” 止畅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到说说,你给我找的老婆是谁?如果是你呢,我考虑考虑。” 汐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以你这般绝世风华,且能是我能配上的。我帮你找了个身世显贵,又美丽非凡的‘女’子。”止畅往‘床’上一躺,“别想,我一个人不知多逍遥自在,且会去‘弄’个‘女’人来拖累?” 汐兰追到‘床’边,“喂,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否认了?” “想也知道,你说的肯定是昨晚那个口水‘女’人。你就算要给我找老婆也不能找个这么没风度的‘女’人吧?” 汐兰心里把‘女’王骂了个遍,没见过男人的东西,自己砸了形象,却让我来给你被破‘洞’,昨天她那挂着口水的德‘性’是男人也看不上啊,“那只是一时失态,你做她地王夫,还能左拥右抱,众多小‘侍’暖‘床’,这可是比神仙都快活的日子。” “既然这么快活,要那和尚留下好了。” “他留下了,我怎么去西天?” “那不去西天,好好想想怎么帮我完全任务。” “你……”汐兰怒火冲冠,压着怒气,将已提高的声调降了下来,“你留下应付一下她,等我们走得远了,你不愿意呆在这儿,自行走了,不就是了?只当帮我这一回?” “那‘女’人可是要真枪实弹上‘床’的。” 汐兰皱了皱眉,原来他全知道,刚才只是装傻伴痴,“这有何难?你眼睛一闭不就过去了?” 止畅嗖地一下坐起身来,如同看怪物一般盯住汐兰,“那我且不是将我一世清白之身送给了那口水‘女’人?” “谁知道你还是不是童子身?”汐兰小声嘀咕,“你们男人能吃啥亏,这事只有占便宜的事。” 止畅看着‘床’边的汐兰,紫眸里闪着邪媚的光芒,“行,我答应你。” “真地?”汐兰两眼放光,只差点没抱住他欢呼了。 “不过,我有条件。” 汐兰脸一沉,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就这么答应了,“什么条件。” 止畅突然手一伸,将她拉进怀中,一翻身压在‘床’上,笑得极其暧昧。 汐兰大急,使劲推着他,“喂,你有话就好好说。” “我的条件便是,你做我的暖‘床’小‘侍’,我做几日的王夫,你便做我几日小‘侍’。等我离开之时,便带你一同离开。”说着便去亲她的脸。 汐兰忙将脸别开,“休想。” “我为你给人家当几日王夫,你为了你自己给我做几日小‘侍’,有又不吃亏。” “我可是清白之身,怎么能给你做小‘侍’?” “你过去可没这么在意这清白之身。” “那是过去,今非夕比。”汐兰眼里一黯,现在她心里有了杨戬。 止畅随着她眼里的黯然,失去了嘻笑之‘色’,“那你的事,我也不能答应。”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道:“‘女’人殿下驾到。”汐兰忙推开止畅,滚下‘床’,拉平了衣衫。 ‘女’王已走了进来,正想问汐兰考虑得如何了,却看见坐于‘床’上地止畅,顿时满面生辉,竟忘了自己要说地话。 止畅冲她一笑,“听说你想让我做你的王夫?” 那一笑让‘女’王骨头都酥了,望着止畅发呆,他地话却没听见。直到汐兰干咳两声,扯了扯她的衣衫才回过神来,想尽量挽回做‘女’王的风度,“你说什么?” 止畅指指汐兰,“听她说,你想让我做你的王夫?” ‘女’王忙点头应是,“我确有此意,只要你肯答应,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129 与女王的协议 “好,我可以答应你。”止畅淡淡地道。 ‘女’王喜极,“当真?” “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办到。” 止畅指指汐兰,“我要她。” “要她?”‘女’王不解了。 “要她做我的小‘侍’。” 汐兰没料到他真拿着自己和‘女’王变条件,又急又怒,“你疯了?我是绝不答应的。” 止畅只是朝着‘女’王微微一笑,“这事成不成,就看你的了。” ‘女’王只要能留下止畅,哪还理会汐兰肯不肯,“如果你想我放你师傅他们西去,你就得留下,否则你们休想从我手中换得关文。” 汐兰看着止畅,眼里要喷出火一般,先设法让三藏他们出城,我大不了使着地遁术溜走便是,打定主意,至于止畅,他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初二,以后这笔账总要讨回来,对‘女’王道:“要我留下可以,但你得先‘交’换了关文,放我师傅他们西行。” “可以,我与他今晚便成婚,明早便放他们西行。” 止畅抢在汐兰前面说道:“不行,明日成婚。” 汐兰暗喜,这家伙还算有良心,这关键时候还是知道帮自己的。 ‘女’王却是不依,“如果他们前脚走,你们后脚便溜了,我何处寻人?” “如果你认为不妥,这王夫不做也罢。”止畅站起身,抬脚便要走。 ‘女’王急了,忙一把拉住,“别走。明日成婚,明日成婚,我依了你便是。” 止畅这才面‘露’微笑,停了下来。 ‘女’王要‘女’官为止畅安排寝宫,止畅拦住,“不必了,我今晚就睡在这儿。” 汐兰越加郁闷,这人还真不可理喻,才给了他三分颜‘色’。他便开起了染坊。“你睡这儿。我睡哪儿?” “自然也是这儿。” “不行!”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数,而是要‘女’王殿下说了算。”止畅看着‘女’王轻轻一笑,“我今晚想睡这儿,你看成吗?” ‘女’王本对他是千依百顺,唯恐他有半分不满,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他那一笑,哪还有思考的能力,“当然可以。王夫说了便算数。” 汐兰看了‘女’王那百般奉承的样子,真是为‘女’人丢脸,气更不知打哪儿出,“我又非殿下城民,自不用听命于你。现在这间房是你安排给我住的,那我就暂时拥有这房间的使用权,我有权拒绝外人加入。” 一个外来人竟然敢这样对一国之君说话。‘女’王觉下了你,“你虽非我的城民,但我们有协议在先,我招得王夫,便放你师傅西行。如果他恼了,悔了婚,那我们地协议也就作废。” 汐兰怒视着止畅挑畔的眼神。你狠。那走着瞧,勉强向‘女’王告了别。去三藏房中汇报去了。 ‘女’王见汐兰离去,房中只得她与止畅两人,满面堆笑地靠近止畅,见他敲打着桌面的手指,莹雪修长,便忍不住去握了的手,在尚未‘摸’到他的手时,止畅正巧去拿桌上的茶壶斟茶,刚好避开了她的手。 ‘女’王一拉没中,又往他身上靠去,偏偏他又正好走开,这一靠又没靠中,扑在了桌子上,心里便有些气恼,正要开口讯问,止畅却先道:“我累了,需要养好‘精’神,方可应付明日的庆典。” ‘女’王想要亲近于他不成,反越加想得到他,但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见他提起庆典之事,悬着的心又落下了几分,敢就顺着他地意,“既然如此,王夫早些休息,我令人连夜将王夫地喜衣赶做出来,明儿便送过来。” “好,有劳殿下了,我便在此恭候佳时了。” ‘女’王听了喜得飘飘然了,屁颤屁颤地走了。 汐兰到了三藏房中,对他道:“明日一早,‘女’王便与师傅‘交’换文书,你们便尽快出城西行” 三藏闻言大喜,狂念阿弥陀佛,行者却觉她神‘色’不对,“难道你不一起走?” “我留下周旋‘女’王,等你们走得远了,寻个地方等我,我自会来追赶你们。” “难道说,你当真变了个美男子‘迷’‘惑’那‘女’王?” 汐兰勉强笑了笑,这可比自己变一个还要糟,早知如此,不如当初便自己变个来骗骗她。 “那她要与你行夫妻之事,该如何是好?”三藏最担心地末过于此。 行者掩嘴而笑,“不防,不防,大不了‘女’王以为自己挑了个上不得台面的软茄子。” 汐兰刚受了一肚子气来,又听行者戏笑于她,一肚子的气瞬间爆发,黑了脸,跳了起来,指着行者骂道,“要你变,你推三阻四,你眼一闭,往‘床’上一躺,由着她自个折腾,行了夫妻之事,又有可难?你偏不肯。如今我搞事实上了,你却在这儿说风凉话。你就不怕我现在拆了台,不管这烂摊子了?” 她不管这事了,那这夫妻之事自又落在了三藏身上,三藏只唬得脸‘色’发白,扯着行者衣袖,使着眼‘色’,低声叫着,“悟空…..悟空……” 行者果然老实了,“使不得,使不得,如果说到除妖降魔,自有老孙出马,打他个遍甲不留。可是对付娘们这事,却不是我的长项,这还非师妹不可。” 汐兰见他服了软,也就作了罢,对三藏道:“如今我可是为了你,才这般牺牲,这账得记上。” 现三藏是只要不让她与‘女’王行夫妻之事,说什么都可以,忙应道:“记上,记上,以后为师定加倍偿还。” 八戒见他们在不念旧恶跟个‘女’人上‘床’就这般困难,完全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气势,十分不解,如果换作他,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插’着嘴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不如我去替了师妹吧。” 行者撇了他一眼,“你这身‘肉’能少个三四百斤,何需替,你直接留下便是了。” 八戒现时泄了气,这身‘肉’可是打娘胎出来便带着的,哪少得了。 汐兰听了却另有想法,将她叫到屋外,道:“姐夫,你变个我的模样出来看看。” 八戒叫了声变,果然变成了汐兰的模样,不过仍同他变‘玉’帝一般,吹涨了好几个号。本苗条的身材,肿得如球一般,肚子更是高高地翘了出来。 汐兰寻了条宽腰带,将他地肚子紧紧扎住,又让他穿了件宽松袍子,在他脸上涂了几块红斑。 带他回到自己住的客房外,让他藏身在‘花’丛中,道:“你一会儿就扮成我,睡在‘床’上,什么也不理。” 八戒不知她为何如此,正想问,见她变成了个小宫‘女’冲匆匆进了屋,向止畅叫道:“王夫,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这般慌张?” “汐兰捅了野蜂窝,正被野蜂追呢,要你快去救他。” 止畅一听,没细看小宫‘女’,便冲了出去,刚出了问又折了回来,吓得正要得意的汐兰立马做出恭敬之相。 “她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出去往左手出去不远。” 止畅又冲走了。 汐兰贴在‘门’框上,见他去得远了,忙将八戒从‘花’丛中拖了出来,推着他进了房,要他躺在‘床’上,帮他盖上被子。 八戒笑道:“四妹妹哪儿去寻了个这么标致的男人来?” “这事你就别管了,还有关于他的事,你谁也不能告诉,否则你以后的伙食每餐少给你十个馒头。” “四妹妹,你这不是在折腾老猪吗?老猪不装了,免得以后挨饿。” “你不多嘴,谁要饿你?你只要装的好,我定许你一个月地好吃好喝。” 八戒一听有吃,立马应了,躺了下来,‘蒙’上被子,眨间功夫便打起了呼噜,只差点没把房顶给烘没了。 汐兰大感头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这么凑和了。 过了一会儿止畅满是焦虑地回来了,向汐兰所扮的宫‘女’问,“我寻了这半天,怎么不见她在何处?” “她逃回来了,不过被野蜂扎得全身都肿了,刚吃了‘药’,正睡着了。” 止畅刚进来时只急着问宫‘女’,到没注意这屋里呼噜震天响,被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耳朵都要被震聋了,皱着眉看向‘床’上,果然睡了一个人。 三步并两步地奔到‘床’边一看,倒吸了口冷气,这脸也肿得实在是过了份,除了那五官正常外,都象入水里泡涨了一般。这心可就一下被揪紧了,眼里尽是担忧。 伏下身去查看她的伤势,却闻到一股猪‘骚’味。这时听到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床’上之人的肚子迅速隆起,微微一愣,使了个法术,看清他的真身,一时间哭笑不得。暗骂,敢‘弄’头猪来戏‘弄’与我。 看向身后的宫‘女’,已明白了怎么回事,见汐兰正要溜出房去,忙叫住,“你今晚留在此处照顾汐兰。” 130 他是我我非他 汐兰被止畅叫住,心知不妙,但没理由八戒的变幻之术能被他看穿啊,“王夫与小‘侍’就寝,我且好在这儿当灯泡?” “她肿成这样,你认为还能‘侍’寝?”止畅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要你不介意自然可以。”汐兰小声嘀咕,止畅撇了一眼‘床’上的打着呼的猪,再看汐兰正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去把眼前这个‘女’人掐死。 “好了,我要你留在这儿‘侍’侯,你便得留在这儿,我也困了,睡吧。” 汐兰想到他将搂着那头猪睡觉,便乐开了‘花’,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还不上‘床’?”一个极柔的声音从止畅那张‘性’感的薄‘唇’中飘出。 “上‘床’?”汐兰肚子里的笑被硬生生地掐住,‘迷’‘惑’地看向眼前男人。 “你该不会是想这么站一晚上吧?” “没关系,婢子站习惯了的。王夫不介意的话,我站累了可以坐坐。” “我不与她睡一张‘床’,怎么能最密切地注意到她的病情变化?” 汐兰满脸黑线,她想让他与八戒同‘床’,却反过来被他‘逼’着与八戒同‘床’,“我站‘床’边一样能看得很明白。” “我说不能,便是不能,上‘床’吧。” “喂,你怎么不讲道理?我睡‘床’上,那你睡哪儿?” “这‘床’够大,睡三个人也不会太挤,我睡你里面便是了。” 汐兰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想到一边睡着个变态,一边睡着个瘟猪,捂着嘴。强忍着没把晚饭吃下的东西吐出来。再看止畅嘴角上扬,一脸的戏‘弄’之‘色’,眼里更藏着看到有兴趣事物般的笑意。不好,他看出来了,知道‘床’上的那个是冒牌货,而有意为难自己。 看准‘门’口抬‘腿’便跑,一直穿过两个院子,不见止畅追来,才停下来。靠在一座假山上。闭上眼。喘着粗气,肺部因急跑而‘抽’空了空气一般难受,捂着心口,暗庆跑得够快,上学时全校‘女’子长跑最高记录不是吹出来的。 耳边一声轻笑,一般寒意从汐兰脚底升起,直爬上背脊。睁开眼,自己地鼻尖面前是一堵黑墙,两条黑‘色’的手臂撑在她肩膀两侧,“怎么不跑了?不是很能跑吗?” 汐兰眼珠子转了两圈。恭恭敬敬地站直身子,一脸的奴婢相,“奴婢只是有夜跑的运动习惯,刚才正好运动的时间到了,所以习惯‘性’地…….”汐兰暗啐自己一口,这借口自己都不会相信。 抬头果然见止畅强忍着笑,“接着说。” “咳……咳……就习惯‘性’地跑起来了。” “那怎么不接着跑了“运动量够了。啊,我该回去看看汐兰了。” 止畅哑然一笑,“还装……” “我不懂王夫说什么……”话未落,突然见止畅一低头,已‘吻’住她的‘唇’。 汐兰全身一震,明知眼前的人是谁,可仍不自主地‘迷’‘惑’。想抵制。却又有些期盼。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头别过一边。低哑着声音,“止畅。你不能这样。” “为何不能?” “我心里只有他。” “何必要分得这么清楚?我与他有何区别?” “你和他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地,我同样能给你。” “他给我地,你永远不能给我。” “我能……” “你不会知道我想要地是什么。” “我知道。” 汐兰淡淡一笑,“你要我做的事,我定会设法做到,因为你想做的事,也是我所希望的,所以你不必对我用这种手段。” 止畅暗自苦笑,在她心里,自己对她只有利用,只有手段,他不愿解释,解释也是无用,她对他排斥,看不到他的真身,浓眉一扬,又挂上了平日的不羁,“良宵苦短,那你还不去打发了‘床’上的那头猪,难道真打算和那猪一起共渡良宵?”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虽体胖,但模样实在是非常神似。” “我可不是那白晶晶,真假不分,你那点小技俩如何能骗得过我?你让他变幻之前,先去了那身猪‘骚’之气。” “原来当年我骗白晶晶那件事,你也知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止畅微微一笑,她的一切,但他没有说出来,“你去搞定那头猪,我去寻宫‘女’换去那些‘床’单被子。” 汐兰知道自己甩不掉他,干脆爽爽快快地答应了,刚要走,止畅叫住她,“等等。” “还有何事?” “我送你回去。”揽住她的腰,“闭上眼睛。” 这一刹那间,一种久违地感觉袭来,这情景与当年在宝象国的客栈中一模一样,她甚至开始怀疑身边的人不是止畅,而是杨戬,抬头看向他。止畅微策一笑,‘蒙’住她的眼。 汐兰身子一震,越加‘迷’‘惑’,耳边呼啸的风声,一切都与以前没有丝毫差异。当风声停止,止畅放开了她,她脸呆立在那儿,愣愣地没回过神来。 “你去打发八戒,我去寻宫‘女’。”止畅转身便走。 “杨戬。”汐兰望着那背影,他换件衣服,换过一个发‘色’,这背影将会与他一样。 止畅停了下来,转过身,紫眸中闪着诧异的光芒。 “你到底是杨戬还是止畅?” “你说呢?” 汐兰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人,真无法再分辨,其实认真看他,除了那近似妖异地紫‘色’瞳孔,他丐他有太多的相似。 “他是我,我却非他。” “什么意思?” 止畅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汐兰细品着他的话,我是他,他却非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亲眼见杨戬魂飞魄散,他不可能在了,虽然止畅说他去了二十一世纪,但这也许只是他用来控制自己的一种手段。 想到这儿反丢开了,何必想这么多,早些搞‘玉’帝下台,便可回二十一世纪,如果他真的如止畅所说去了二十一世幻,自己就中了一回六合彩。如果止畅骗了自己,那也只不过再多活几年,便去了阎王殿重新轮回,到时要他们多给自己喝些孟‘波’汤,永远忘记这一切,忘掉他,忘掉这可悲的世界。为自己曾经那么渴望得到长生不老而感到可笑。 回到屋中,八戒仍面朝里睡得呼噜震天响,凑身向前,果然闻到一股猪‘骚’味,皱紧了眉,也难怪被他发现。拍他几巴掌全无反应,正想去拧他耳朵,却见他翻了个身,汐兰一看之下实在没了语言,原来他睡得熟了,便没了约束,鼻子,耳朵早现了原形。 好在不是他变美男‘迷’‘惑’‘女’王,要不‘女’王这睡到半夜起来小解还能不被他当场吓死?骂了声不成气候的东西。 揪住他地耳朵一拧,八戒即时痛醒过来,扯着喉咙便骂,“哪个挨千刀地,想吃猪耳朵,也不能割你爷爷的耳朵。” 汐兰手上又是用力一拧,“你是谁地爷爷?” “我是你……”八戒睁开眼,眼前站的却是汐兰,那爷爷二字便咽了回去,极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姐夫。” 汐兰掩嘴一笑,“起来吧。” “是不是有吃的了?”八戒想叫自己起来多半是不用再装了,那也就该有奖励了。 汐兰眼一瞪,“你看你扮的什么样子,还要吃的?” 八戒‘摸’耳朵,又‘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知是现了原形,也难为情了,“老猪睡得太沉,纯属意外,下次不会了。” “还能有下次?” 八戒泄子气,那一个月的好吃好喝,看来是泡了汤,但仍是不甘心,试探着问,“那一个月的好吃好喝,还兑现吗?” “这个嘛……”汐兰看着八戒泄气的样子,扑哧一笑,“就算你没功劳也有苦劳,准了……” 八戒可真喜得有嘴没眼了,恨不得扑上去抱住汐兰欢呼,“那个帅哥呢?走了?”“哪儿来的帅哥?”汐兰挑起了眉,‘露’出不善的神‘色’。 八戒猛然醒悟,“没有,没有,我刚才做梦呢。” “还不快走?” 八戒睡这么一会儿,便得了一个月的好吃好喝,美滋滋地回房去了。帅哥不帅哥的,他可不关心。 没一会儿的功夫,止畅果然带了两个宫‘女’捧着崭新的丝棉被和羊‘毛’毯回来了,将八戒睡得一股汗臭的‘床’上用品换了个干净。 131 拜堂 宫‘女’走后,止畅不客气地上了‘床’,四平八稳地睡下了,不忘问汐兰,“爱妻,你不打算为为夫‘侍’寝?” ‘床’上之人的慵懒随意,让汐兰有冲上去扇他几巴掌的冲动,这人实在欠捧,心里不爽,自没了好口气,“你休想。” 她的反应本在止畅意料之中,“那为夫可先睡了。”不理会她冷飕飕的目光凌迟,果真闭了眼。 “什么爱妻为夫的?好不恶 止畅也不睁眼,洋洋自得地吹了声口哨,翻身朝里睡去。 汐兰遇上这么个难缠的人物,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气呼呼地坐上角凳,伏在桌上睡觉。睡了半个来时辰。被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酸麻痛醒过来,那头竟如千金重一般压得胳膊酸软难忍。 ‘床’上之人却睡得十分舒坦。 汐兰本不是可以委曲自己的人,又凭什么他在‘床’上舒舒服服,而自己却趴在桌上受活罪?更何况,他还是外来的斑鸠。 跳到‘床’上,一脚将熟睡如猪的止畅踢到‘床’角,顺便抢过他身上的缎被,倒头便睡。然这刚一躺下,却又后了悔,刚才为何不将他踢到‘床’下?再看他,现在缩在‘床’角,想再将他一脚踢下‘床’,也是不大可能,相信自己脚上没这功夫,也只得作罢。 在汐兰呼吸平稳后,缩在‘床’角的人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睡相极不雅观的‘女’人,微微一笑,拉过另一‘床’缎被盖了。 这一晚,二人相安无事,一觉到天明。 第二日。‘女’王担心止畅放她的鸽子,一早便派了人以送吉服为由,等在了汐兰‘门’口。 等汐兰起来,开‘门’便见‘门’外站着的一堆人,心知肚明,送几件衣服何需这么多人,径直去洗了脸便去催了三藏等人前去寻找‘女’王。 止畅自然留在了屋中装扮。 ‘女’王果然给三藏‘交’换了关文,将他们打发上路。 汐兰借送三藏为名,想寻机与他们一同逃走。那个止畅让他独自在这儿自生自灭。 止畅却早料到她有这么一招。早差人来在‘女’王耳边告之。要她注意汐兰,如果走了她,这婚也就不结了。 如此一来‘女’王如何会对她有所放松?自打见了汐兰,便将她看牢了,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溜出她那帮爪牙的耳目,逃逸以失败告终。眼巴巴得送走了三藏等人。 三藏一走,众宫‘女’,‘女’官便拥着身穿吉服地止畅来了。 本就极安静的人群更是哑雀无声。 只见他平日自然散落的紫发,用一根大红。织紫金‘花’的发带束起,中间一束发丝辫成发辫,一溜坠着十二粒雕‘花’紫金珠,将一张本极美的脸完全展现出来,毫无缺陷的五官越发的‘精’致。已换下往日里一成不变的黑衣,换上了大红长袍,肩膀上却盘着条紫金绣龙。紫金刺‘花’腰带下坠着一对翡翠吉祥如意。随着走动,发出“叮叮咚咚”地脆击声。 欣长的身体更是‘玉’树临风,连一向看他不顺眼地汐兰也不得不眼前一亮,暗自喝彩。而‘女’王看着‘精’心修饰过地他,早将自己地魂忘在哪儿也不知道,一双美目更是再也看不见别处。 止畅走到‘女’王跟前,未言先笑。‘女’王更是周身酥麻。半晌方回过神来,“王夫本是人间龙凤。这身着吉服,更是非同寻常了。” 止畅无视于‘女’王的失态,免去了‘女’王的尴尬,“我虽入你国为王夫,但这婚庆礼数却得依着我家乡风俗。” “这有何难,王夫说了便算,不知是何风俗?”只要他肯留在这儿,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对‘女’王来说都不重要。 “那便是上拜天下,下拜高堂,男‘女’对拜……”止畅刚说到这儿,汐兰便忍不住“扑哧”一笑,他那点‘花’‘花’肠子,拜都拜了,却不肯认作夫妻,硬是将夫妻对拜改成男‘女’对拜。 止畅横了她一眼,眉‘毛’虽扬起,眼里却闪着捉狭之意,象是在说,你现在笑,一会儿有得你哭的时候,汐兰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止畅看回‘女’王接着道:“这一套礼仪,需与一个妾‘侍’完成。” 汐兰只觉脑中一热,立知他打的什么算盘,这家伙分明是在摆自己上台,要玩‘弄’于她,正要开口搅‘混’他的如意算盘,突然身子一僵,竟被人使了定术。施法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那个‘混’蛋。口不能言,心里自将他痛骂了千百遍。 ‘女’王见都是些跪拜之事,也容易得紧,只是有一事不明,“王夫,何为高堂?又为何要与别的妾‘侍’完成?” “是极受尊重的人称之为高堂,殿下便可以为高堂,我与别的妾‘侍’拜你,便是尊重与殿下。”止畅可是将这天大地谎言说得从容自得,面不改‘色’。 ‘女’王想来也十分在理,自己是‘女’王,他丐妾‘侍’对自己跪拜也是理所当然。 “请殿下回宫更换吉服,准备庆典。” ‘女’王也想早日成亲,自是满脸堆笑地去了。 止畅又使了个变术,变了套与自己衣衫配套的‘女’服出来,‘交’于‘女’官,要她们为汐兰更换吉服。 可怜汐兰口不能言,如同一个玩偶娃娃一般被人摆‘弄’,更衣,梳头,扑粉,好不难受。等盖上红头盖已是两个时辰以后。 等一切备齐,已到佳时,全国城民均涌出家‘门’来观看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庆典。当然更想看的是那传言中的绝世美男,希望能有机会给他留下些印象,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侍’妾。 当汐兰被架到止畅前面时,又急又气,怒视于他,却只能看到眼前的红头盖。正想抬‘腿’踢向眼前那红‘色’下摆,听到有人喊,“一拜天地!” 膝下一软便被人按着磕了个头,接着又被两个婆子如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随着一声,“二拜高堂。”又再次被人按下,提起。 听到坐在上面地‘女’王“咯咯”的笑声,心里骂道,蠢笨如猪的东西,被人推上了证婚人的位置上,还能这般欢喜。 余念未完,又被人按着行了夫妻对拜之礼。 就这样,汐兰与止畅拜了天地,也不知算不算结了夫妻。 止畅看着头戴红盖头的汐兰,红头盖下面的臭脸也是可想而知,但不管如何,这一次是他赢了,自是洋洋得意。 ‘女’王见该拜的都拜了,问:“王夫,接下来,又该如何?” 止畅先指指汐兰,“将她送到我地寝宫去,等酒宴完毕,再行暖‘床’之礼。” 汐兰再次差点昏死过去,他还玩得有模有样了。 宫‘女’们早看出‘女’王对这个王夫是爱极,他地话便是圣旨,不等‘女’王吩咐,便已拉着汐兰走了。 等汐兰走远,止畅才对‘女’王道:“接下来自是宴请天下国民,与我等同乐。” “这是自然,可接下来呢?”‘女’王最想知道的是何时轮到他们两办好事。 “接下来,我自是回寝宫受暖‘床’之礼。明儿前去殿下宫中请安,再行你我之事。” ‘女’王虽想早些亲近止畅,但见他礼仪繁多,也正可说明他重视这场婚事,加上他也明着说了明日行二人之事,这多等一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来日方长。自是欣然认可,随着他一手安排。 汐兰被人送进止畅寝宫,坐于‘床’边,闻着薰香,活脱脱过去电视里所见地古代被‘逼’婚的新娘。是不是该设想怎么发展下面的剧情?是刺杀新郎,还是设法逃跑? 可是这脚被人拖着尚能移去,自己走,却是如千斤巨石,也不知那‘混’蛋拿的什么法术。这逃跑是行不通的了。刺杀止畅,那更是断自己的生路。还指望着他送自己回二十一世纪呢。这刺杀也只得做罢。 不管怎么样,止畅的祖祖先先,是被她问候了百八十遍的。 这一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饿得头昏眼‘花’,从早上起身忙着三藏的关文之事,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好不凄惨。只得幻想眼前有多少山珍海味,幻想着自己如何去美美地消灭这些山珍海味,正幻想到要开动的时候,鼻中果真闻到一股饭菜香味,肚子毫不给自己面子的,立时呼应着“咕咕”两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宫‘女’抬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进来,后面跟了两个喜婆。最后进来的是一身吉服的止畅。 132 不要洞房 止畅看着眼前的红头盖,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本是想捉‘弄’于她,可她这么一身吉服坐在眼前时,心里却‘荡’开阵阵涟。 揭开红头盖,本以为她会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刮,然出人意料,她却并不看他一眼,而是贪婪地望着那桌子酒桌,咽着口水,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女’人啊,无论何时总能找到她自己的生活方式。 喜婆按着止畅所授,散了红枣,桂园,等吉详之物,直到将汐兰的忍耐力挑战到了极限之时,才带着宫‘女’出去了。 止畅解了定咒,笑嘻嘻笑到她身边,“我们现在可真是夫‘妇’了。” 汐兰凌厉的寒光‘射’向他,抬起手。 止畅以为她抬手要打,忙护了脸,“不可打脸。”可等了会儿,却不见她巴掌拍来。 汐兰的手却没扬向他,而是抓起桌上的筷子,大吃起来。哪管他说什么,先填饱了肚子,要打要刮才有力气。 止畅着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又好笑,又心痛,装了碗汤递与她,“还是什么名星出生,就这么副德‘性’。你到是慢点,别哽着了。” 汐兰也不抬眼看他,“明星也是人。”接了汤,一口气喝了,仍捡着爱吃的东西狂吃,直到再也塞不下半块‘肉’,才心满意足地瘫在‘床’上,“真舒服啊。“喂,这‘交’杯酒还没吃呢,这桌子菜便被你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止畅看着那一桌子的残羹,实在不明白她那一握的小腰,扁平的小腹如何能装得下如此之多的东西。 汐兰一听“‘交’杯酒”三个字,刚刚熄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正想拍案而起。止畅却拿起了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对被她‘弄’得一团糟地饭菜,毫不在意,自然到就二人真是夫妻一般。 这一来,汐兰反看不明白他了,他虽是为了他的目的将她‘弄’了回来,但他对她的包容又如同杨戬一般自然而毫不做作。 折腾了一天,也累了,留下他独自吃喝,抱着被子打算梦一回周公。再来考虑明天对付‘女’王之事。 与他‘交’识两个世纪来。虽也有不少夜晚相处的时候。但他其实并未真正的对她做过什么有侵犯之事,她内心对他是放心的。虽然今晚有些特别,但她仍没有感到丝毫不安。 刚睡着,却被止畅拍醒,“你属猪的吗?刚吃了那么多,倒头便能睡得着。” 被人吵醒本来就是极不舒服的,挚事者还啧啧不休,便更让人不爽,“你属什么与你何干?”翻个身打算再会周公。 “今晚可是我们地‘洞’房‘花’烛夜,千金难买良宵。你这般睡法,且不是‘浪’费了千两黄金?”一伸手强行将汐兰卷进怀中,凑了嘴上来便要亲她地脸。 这还了得?汐兰扬手便打。 止畅嘻嘻一笑避了开来,“当真不‘洞’房了吗?” 汐兰满脑子地睡意被他气到了九宵云外,握了小粉拳头,便砸向他的鼻子。 止畅握住飞来的小拳头,故作惊讶。表情夸张,“哟,这才成亲,尚未‘洞’房,便要谋杀亲夫不成?” 汐兰更是七窍生烟,握起另一支拳头也挥了过去,仍是被他轻轻握住。二手合一。被他一支大手抓住。 止畅空了支手出来,笑望着她。去解自己的衣服。 汐兰大惊,“喂,你做什么?” “当然是脱衣服。” “你无故脱什么衣服。” “不脱衣服,如何‘洞’房。” 汐兰一听,差点没晕了过去,见他脱去吉服,里面竟仍穿着他平日的黑衫,微微一愣。 止畅脱去吉服,便停下了,见汐兰已气得不行了,小脸罩着一层黑‘色’,又是嘻嘻一笑,“既然不‘洞’房,那便得开工做事了。” 汐兰虽一脸臭屁,但仍好奇地问,“何事?”实不明这外面黑灯瞎火的,还有何事可做。 “自然是逃跑。” “逃跑?”汐兰睁大双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脸上却‘露’出笑意。 “不跑,难道明天真与‘女’王当公猪不成?” 汐兰一肚子的怒气瞬间消失,“扑哧”一笑,“做公猪有何不好?可让你儿‘女’满天下。” “我要响应共产觉的号召,搞好计划生育。” 汐兰越加笑得差点岔了气,如果说杨戬能让她感到亲切,温暖,安全,那这个止畅便能左右她的情绪。可以瞬间气炸了她地肺,又能在转眼间让她捧腹大笑。 想到杨戬,眼底深处升起浓浓的‘阴’郁。 “开工了。”止畅一声轻喝将她拉回现实。 止畅抱紧她,‘蒙’了她的眼,使着地遁术出了‘女’儿国,赶了一夜的路,直到天明,也不见三藏他们。 汐兰骂道:“要他们在前面等我,总不至于行了这么远还不停下吧?”心里却犯了疑,他们该不会是不曾等自己,自行走了吧? 止畅看出她的疑‘惑’,“他们不会不等你。” “为何?” “那猴子脾气虽然暴躁,但是个说一不二之人,他不会丢下你离去的。” “丢下我的事,他没少做。”汐兰对猴子可没那么多地信任。 “那是以前,他没许下承诺。” “许下承诺?”汐兰耳边响起行者的声音,老孙定保你上西天,你寻到那佛祖老儿,你爱告谁就告谁。这难道是他的承诺?“可是我们为何离‘女’儿国已远,却不见他们等候?” “先别急,寻个土地老儿出来问问便知。”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头,望了望汐兰,又看了看止畅,对止畅道:“不知美人寻我何事?” 汐兰掩嘴而笑,谁要你长得这么妖‘艳’,被人当‘女’人了吧? 止畅皱了皱眉,也不解释,“你便是此处的土地?” “正是老朽。” “那你可知道,这从‘女’儿国出来前去西天取经的和尚去了哪 “你说的可是那个骑了白马,后面跟了三个徒弟地和尚?” “正是。” “你们不用寻了。” “为何?” “他去给人家当夫君去了。” 汐兰和止畅一愣,不才从‘女’儿国出来吗?怎么又给人做了上‘门’‘女’婿?“却不知是谁家地姑娘?” “说起这‘女’方可是大有来头。” “难道这附近还有比‘女’儿国‘女’王更有来头的人物?” “原来你们不知道,那‘女’王坐得稳如今地皇位还是有着这位凤咪咪撑腰。” 凤咪咪?汐兰想遍了整本西游记,却不知有这么一个人。“你带我们去寻她土地老儿闻言,转身便走,“我避之唯恐不及,如何敢去寻她?” 汐兰忙拉住,“你走什么?” 土地给他们做着上揖:“二位放过老朽吧,我本已是退休之人,只是还没寻到合适的人来接手这片土地,我才暂时留在此处,又且会去自寻麻烦?” “这么说来,那‘女’人十分难缠?” “又且是难缠,简直便是凶残。” “你不肯带我们去,我们也不勉强,你告诉我们她住在何处?” “便在‘女’儿国中。” “什么?” “什么?”汐兰和止畅同声惊呼。 汐兰明明看着他们出的城,“你这就骗人了,我亲自送他们出的城,又如何能在‘女’儿国中?何况以猴子的本事,又且能被人重新捉回来?” “这你们便有所不知了。他们早餐之时便被人下了渴‘药’,出了城不远,便到处寻水喝。‘女’王命人在路边设下了茶水摊子。” “那又如何?总不能说水里放了‘迷’‘药’,将他们都‘迷’晕了吧?要知和尚到罢了,可行者三人可非凡体,这普通‘迷’‘药’却是奈何不得他们的。” “可他们下的并非‘迷’‘药’。” “那是?” “却是子母河的水,任是神仙喝了,也得大着肚子。” 汐兰脸上满是黑线,仿佛已看到了他们四人大着肚子的模样,“这么说来他们四人都中了招了?” “可不是吗?所以四人又被抬回了‘女’儿国。‘女’王给三藏解了胎气,将他送给了凤咪咪。” 汐兰倍感头痛,看来要寻到三藏,还得从‘女’王着手。这才逃出了‘女’儿国,又得回去,还白白赶了一夜的路。再看止畅,更是一脸的郁闷。拜谢了土地,等土地老儿离去儿,对止畅挤眉‘弄’眼,道:“回去吧,王夫。” “与我成亲的可是你,而不是‘女’王。”止畅没好气地顶了回来。 二人无奈,只得又往‘女’儿国赶。 133 我要做女王 ‘女’王寝宫内,随着“砰砰哐哐”地东西摔碎的声音,夹杂着‘女’王的喝骂声,“你们是怎么看人的?站在外面守着,会让两个大活人飞了?” 地上一溜地跪着‘女’官和宫‘女’,个个兢兢克克,将头埋得很低,不敢抬头手足‘乱’舞的王‘女’。 “你们老实‘交’待,是不是溜去哪儿喝酒了?” “奴婢们站在‘门’外确实是一步不曾离开,眼睛都没敢合一下。” “那人呢?难道还能在空气中蒸发了不成?” “奴婢实在不知道王夫去了何处,早上请王夫起身,叫了许久,没见人应,才发现王夫不见了。” 哐……又是一个‘花’瓶砸碎在地上,跪在地上的一溜人同时一抖,象是那‘花’瓶砸在了她们身上一般。 “来人啊……” 十来个强壮的‘女’卫兵拥了进来。 地上一排‘女’人如捣蒜一般,“‘女’王饶命,‘女’王饶命……” ‘女’王板着脸,恨不得将这帮子办事不牢的奴婢丢出去喂狼,“拉出去,打下水牢。” “‘女’王饶命啊……”被卫兵拉起的‘女’子们颤声求饶,她们知道,进了水牢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当她正要被拖出寝宫‘门’口的时候,惊呆了,结结巴巴地叫道:“王……王夫…….”随即回头对‘女’王叫道:“王夫没有失踪,‘女’王饶命…..” ‘女’王一个大转身,满脸惊喜之‘色’,迎了出来,“王夫,你可让吓坏本宫了。” 汐兰一看这大‘门’便已明白这是唱的哪出戏。不过那全是她们自己的人,要打要罚,却与无关。 拦住想上前来拉止畅的‘女’王,“殿下,这王夫却不能‘交’给你了。” 止畅本不喜欢‘女’王对他拉拉扯扯,这事由汐兰出面,也正合心意。 ‘女’王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我们协约中的一个小人物,这王夫给不给。还能由你说了算?” 不说协约到还罢了。一说到协约。汐兰这火可就大了,眼前这‘女’人口口声声的协约,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做着手脚,让自己是送她了一个止畅,还丢了三藏。这样地亏本买卖,别说在这个世纪,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不曾做过。 “既然殿下说到协约,那我问你,你把我师傅他们捉了回来,藏在了何处?” “我何曾捉过那和尚。”一丝惊讶在‘女’王眼中一闪而过。这事做得毫无破绽,她从何处得知? “你看来是不打算承认了?”汐兰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冷一笑。 “我不曾做过,为何要认?”‘女’王虽表现得极为镇定,仍忍不住看向身后‘女’官,那‘女’官也是一脸‘迷’‘惑’,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对‘女’王摇了摇头。 “王夫…..”‘女’王一脸媚笑,轻过汐兰去拉止畅。 止畅一拂手,转到汐兰的另一侧,给了她一个冷钉子。 ‘女’王心里就有些犯愁了,看来王夫与那丫头关系非同寻常。得罪了那丫头,只怕王夫也难再留下。 果然汐兰挽住止畅,转身便走。丢下一句。“既然‘女’王执意如此,我们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是吗?” 止畅被她挽住,心情大好,自十分配合她,“当然,既然她不‘交’出三藏。这西天,你不去也罢,也省得劳累,我们回家快快乐乐地做对让神仙也羡慕的恩爱夫妻。” 汐兰虽不喜他随时随刻都说些占自己便宜的话,但这时候这般说反更有利于刺‘激’王‘女’,也堆出满脸娇羞之态,“夫君真是好坏。” 二人相依相偎地往外走。 果然‘女’王又嫉又怒,喝道:“来人啊,将他们给我拿下。” 刹间几十个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汐兰假作惊慌,娇滴滴地对止畅道:“哎哟,这可如何是好,人家好怕。” 止畅也乘机揩油,在她脸上香了一下,“娘子不要怕,有为夫在呢。” 汐兰拍开他的手,嗔怪地横了他一眼,真是媚态横生。暗地里却使劲掐住他腰间一点‘肉’,拧了个二八频道,痛得止畅如不是及时忍住,只怕就叫出了声,回了一记白眼给她。 可落在‘女’王眼里却成了打情骂俏,心里的妒火旺得能将钢铁给熔了,“给我上,拿下他们,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那些五大三粗的卫兵压根没把眼前这两个美得跟凤凰一般地人看在眼里,蜂涌而上。 可惜,很多事总会出人意料,‘女’王本以为这一来,这两个人转眼间便能成为自己地阶下囚,哪知这转眼间,两个阶下囚好好地站在那儿呢,而自己的一帮子手下,横七竖八地滚倒在地上,捂腰的捂腰,抱‘腿’的抱‘腿’,哭‘奶’‘奶’叫娘的呼痛不已。 止畅拍着手,象是要将手上的灰尘拍去一般,笑着道:“娘子,还怕吗?” 汐兰仍装作惧怕状,缩在他高大的身驱后,指指‘女’王,“上面还有两个呢。” 止畅又在汐兰脸上亲了一亲,又换来腰间一痛,啮着牙,裂着嘴,却装作极享受的模样,“这简单,看为夫的。” ‘女’王和她身后的‘女’官在那些卫兵倒地地一瞬间便灰白了脸。 ‘女’王听汐兰之言,更是面无血‘色’,急身后退,没退几步便撞上身后的‘女’官,二人脚下一绊,“哎哟”“妈啊”两声,已摔成了一堆。 还没来得及起身,止畅已到了她们身前,长臂一伸,已将二人一手一个提了起来,随手一抛,已丢在汐兰脚前。 汐兰怕被她们撞到,忙往旁边一让,偏偏一脚踩在了‘女’王手上,直痛得她呼天喊地。 汐兰象是不知自己踩着她一般,表情十分夸张地,叫道:“哎呀,一定是他手上太痛,‘弄’痛了殿下了吧?”转头埋怨止畅,“你看你,也不惜香怜‘玉’,‘弄’痛了人家吧?” 止畅见她装得有模有样,忍俊不住,不愧是满员出生的。 ‘女’王哭丧着脸,“你的脚……我的手…….好痛……”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踩着了你了。”忙往旁边一跳。 ‘女’王忙‘抽’回被她踩得象是要断了般疼痛的手,还没来得及吹吹,另一只手又是一阵巨痛,低头望去,‘欲’哭无泪,她的另一只手又被汐兰踩在脚来。 她身为‘女’王从小到大何等尊贵,几时受过这些痛楚,又是痛,又是委曲,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汐兰没料到这暴虐蛮横地‘女’王居然会当众大哭,到有些意外,移开脚,“我只是轻轻踩你那么两踩,你别哭了,我不再踩你就是了。”‘女’王却是不理,仍自大哭。 汐兰可不是心软的人,撇着嘴,硬是看着她哭了个够。 ‘女’王这哭本也是想玩点手段,哪知对方到看得有滋有味,好象她哭得越伤心,她越高兴一般,知道这一招行不通,美男虽然重要,但小命更为重要,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抹了泪爬起来,“我不跟你们玩了。”说着便要往‘门’外溜。 汐兰嘿嘿一笑,想溜,没‘门’,拦住‘门’口,“这三藏和我的师兄弟们,你‘弄’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吗?” “不知道。” 汐兰看了看四周,“我突然对这‘女’儿国感兴趣了,你这‘女’王就由我来代你做,至于这传宗接代嘛,也有我和他来帮你完成。”又冲止畅笑笑,“可好?” “只要你喜欢,自然好。”止畅缓缓走到她身边,却无形中堵住了大‘门’。 ‘女’王脸‘色’一变,“你认为这一国城民会听你的,拥你为王吗?” “自然会听,我会为她们带来很多的男人,她们喜欢你这‘女’王多些呢?还是会喜欢男人多吗?” “自然是我这‘女’王。” “是吗,我倒要问问。”转头向那些‘女’人问,“你们喜欢什么多些?喜欢男人呢,还是喜欢和她一起?” 那些‘女’从刚才才被下令关进水牢,对‘女’王哪有爱意,现在她的生死还‘操’在人家手中,自保都成问题,更何况她,但终不敢胡‘乱’说话,只得埋低了头不言。 汐兰也不追问,淡淡一笑,“对了,刚才你说将她们关进水牢吧?想来那地方也是个好地方,不如你以为就呆在那儿了。止畅,我们带她去水牢。” 止畅一手揽住汐兰的纤腰,一手提着‘女’王,念了个地遁术,去了水牢。 134请君入瓮 水牢……. 汐兰万万没想到,在全是‘女’人的国家,会有如此恐怖的地方,总算明白了那些‘女’人为什么听到关入水牢便会面如死灰。 水牢其实便是在地下打造了数十个斗大的水井,里面的水经过长年的质变,黑臭而污腻。黑水淹及普通‘女’子高度的脖子处,以下身驱尽数泡在水中。 被关在水牢里的人只能保持着站立姿势,才不会被臭水淹过头顶。如果没有力气再站立了,等待她们的便将是死亡。 遇到身材矮小的只怕只有淹死的份了。 每个水牢里都‘阴’‘阴’暗暗,充满死亡的气息。里面不知藏了多少的死灵,有的水牢中能隐约看到堆集的尸骨,遇到尸骨多的水牢的囚犯反而是幸运的,因为她们可以坐到尸骨上,而不会被淹死,免了只能一直站直的痛苦。 井口是‘露’天的,只是用格子状的粗木条封住,身体泡在臭水中,冰冷‘阴’寒,而头顶却日晒雨淋,只怕没几个人能在这水牢中撑得了多少日。 汐兰他们到达时,正巧看守水牢的卫兵拿了些霉烂的看不出是何物的东西抛入水牢。下面的囚犯争相抢夺,抢到了的人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得塞入口中。没接到食物的人,便只能在臭水中捞落入水中的来食用了。 一个体胖的头领卫兵丢了一支长枪给其中一个卫兵,“去,在那几个老不死的,身上多留下些窟窿,免得他们的‘肉’烂得不够快,早些死了,我们才能乐得轻松。” “直接杀了,且不省事?何必如此麻烦?”接着长枪的卫兵不解地问。 “你懂什么,送来这儿的人。都是‘女’王想让她们受尽折磨的人。直接杀了。‘女’王怪罪下来,谁担得起?”头领伸了个懒腰去一边坐下了。 卫兵果真拿了长枪,对着水牢里的人,一下一下地狠狠刺去,一时间,水牢中惨叫声不断。黑水中又泛起红‘色’液体。扑鼻的臭气中瞬间夹杂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看到这样地场景,汐兰心里一寒,‘阴’侧侧地扫了身边地‘女’王一眼。本来是想将她‘弄’来恐吓一番,没料到这‘女’人竟‘弄’出如此惨无人‘性’地水牢,比吃人的妖‘精’越加歹毒,妖‘精’吃人尚为了生存,而她却满足她恶毒的‘欲’望。 那些看守止畅的人。只不过是丢了一个男人,便全部投进水牢,可见平日有多少无辜之人命尚于此。 救三藏势在必得,然这魔‘女’也不能不除。 当水牢里的囚犯们看到‘女’王时,举起被泡得肿烂的手臂,哭求着,“‘女’王殿下开恩,放我们出去吧。” ‘女’王为下面求饶之人,视而不见。反被汐兰‘射’来地寒光惨白了脸。身体烁烁发抖。但她认定汐兰不过只是要吓唬自己,并不敢当真将她丢下水牢。 看守水牢的卫兵见‘女’王和王夫到来,急忙奔过来请安。‘女’王看到跪伏在地上的人,眼里又多了三分傲慢,她是这国的一国之主。背着汐兰向卫兵使着眼‘色’。 卫兵看着‘女’王的暗示,一愣之下,意会了她的意思。也知道了‘女’王是被挟持的。一纵身起来。挥了手中地武器向止畅和汐兰刺去。 ‘女’王根本没指望她们能制住止畅,只是想她们能拖得二人一时。她便可逃离。 在她们动手的一瞬间,便往来路狂奔,刚奔出几步,耳边传来汐兰的一声冷笑,顿时脚下一软。接着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顿时失了重心,向一个因为暂时没有囚犯而没盖盖子的水牢扑落。 在臭水中扑腾了好一会儿,喝饱了臭水才站稳了身子,将头探出水面,不住地喘息。 接着又是“扑通”几声落水的声音,那几个卫兵已如同被下饺子一般,被止畅尽数抛落水中。 汐兰要止畅去打开所有水牢盖子,释放了所有囚犯。而她自己却锁上‘女’王所在水牢,坐在井边看着水牢中的风景。 ‘女’王看着满面是笑的汐兰,骂道:“你敢哪此对待本‘女’王,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汐兰嘻嘻一笑,“要想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得你出来了再说。你还是在这儿安度晚年吧,我们就此别过。” ‘女’王更是怒极,“你放我出去,否则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从来不曾有人敢如此对她,一时间竟忘了上面二人的本事。 “那我到要试试你的手段了,止畅,我们走。”说完当真与止畅并肩走开。 ‘女’王看二人离去,才想起现在地处境,急叫道:“回来,你放我出去,我对此事定不追究。” 汐兰放声大笑,此人真是娇纵惯了,到了这地步仍不知服软。任她抓狂耍泼,硬是不回头。直走到‘女’王看不到的地方,才对止畅一笑,“整死她。” 自杨戬事后,止畅还难得见她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心下欢喜,捏了捏她的小鼻尖,“你要怎么玩,我都帮你。” “好。” 二人在闻不到水牢里飘出来的恶臭的地方坐了,防人来救‘女’王出去。 哪知过了一晚,也不见有半个人影前来。原来‘女’王平日里暴虐,并不得人心。如今她被泡制,暗地里反有许多人拍手叫好。有个别与她为伍的,却多为贪生怕死之辈,早收到风说止畅将这水牢地看官守一同掷入水牢,哪还怕前来搭救,唯怕自己也被一同关入了那人间地狱。 第二日,汐兰再到水牢前时,‘女’王已没了昨日地威风,头发蓬‘乱’,面‘色’蜡黄,憔悴不堪。此时正闭着眼打着瞌睡,然刚睡着,便跌入水中,被那汪臭水呛醒,饱喝了一肚子的水后,才勉强爬起来,又手紧紧扣住石壁,生怕再跌入水中,大口地呼吸着,那‘花’容月貌,一夜间已消逝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灰白地一张半死之人惨容。 ‘女’王靠在水牢的石壁上,无神的又目睁得大大的,唯恐一不小心又合上了疲惫的双目。 汐兰看她的狼狈相,如今算真正见识了什么叫请君入瓮,笑道:“殿下昨晚睡得可还好?” ‘女’王听到她的声音,将一双空‘洞’无神的眼慢慢看向头顶,瞬间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向她伸着手,“求你,放我出去,你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可是我想不到,你有什么价值,能为我做什么事。” “我把王位给你,你不是想做‘女’王吗?” “何需你让?” “你没有国印,是当不了‘女’王的,这国的城民只奉信国印,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便将国印‘交’于你。” “好象有点道理,但西天取经之事,是菩萨‘交’待的,如果没人去完成,惹恼了菩萨,这‘女’王之位,我又且能坐得住?”汐兰叹了口气,“唉,算了,我还是在这‘女’儿国,过得几日舒服日子便过得几日吧。你也就在这儿水牢里呆着吧,你那国印,我不稀罕了。” ‘女’王沉思了一会儿,做了很大决定一般,“我告诉你三藏在何处?” “你不是说三藏不知在何处吗?又想骗我?我可不上当了。止畅,我们走吧,明儿无聊了再来看看她。” “别走,我知道他在何处,我真的知道他在何处。”‘女’王大急,真怕她又如昨天一般说走就走。 “可惜你的信用太差,我实在信不得你。” “这次一定是真的,绝不敢相欺。”她见汐兰全无相信的神‘色’流‘露’,越加焦急。 就在这时,那个平时缺乏锻炼的恶头领受不了水牢之苦,滑落水牢,折腾了几下,冒了几个水泡,便沉落水底。 ‘女’王更是吓得乌黑了‘唇’,冲汐兰嚷道:“三藏他们就在‘女’儿国中,行者他们尚在宫中,三藏被我送给了我的一个结义姐姐。” “既然和尚给送给了别人,那想来这时候早已成了亲,破了童子身,这西天也去不成了。唉,止畅,我们还是走吧。” “没有,没有,他与我姐姐尚未行夫妻之礼。”‘女’王只恨不得,三藏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你在这水牢中,又如何知道?” “我送他前去时,我姐姐算过时辰,说明日方是好日子。所以此时去定然不晚。” 汐兰和止畅相视而笑,打开水牢,‘女’王和那几个卫兵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爬出水牢,瘫在了地上,直喘粗气。 135 师兄怀胎 汐兰被这水牢里上来的几个人身上的臭气,熏得做呕,“将‘女’王丢到护城河里,涮涮干净。” 止畅使了定术,将那几个卫兵定在了水牢边上,果然又使了个法术,将‘女’王抛落到护城河中洗涮干净。 ‘女’王泡了一晚,本全身酸软无力,又被掷到护城河中,急流将她冲得几乎散了架。 然止畅硬是等她身上去除了臭味,才将她提了起来。 ‘女’王将眼前二人恨之入骨,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食其‘肉’,饮其血。 汐兰冷眼看着她,将她眼里的恨意尽收眼底,暗暗冷笑,不会给机会你重新站起来,“带我寻我师兄,再寻和尚。” ‘女’王恨归恨,但也不敢有所表示,强打‘精’神,将他们引到一个别宫中。 行者,八戒和悟净均大着肚子,一排地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行者见汐兰突然进,然避又无处可避,自己这副尊容被她看到,往日的英名付之流水了,好生郁闷,脸上‘露’出难为情之‘色’。 又见她身后除了狼狈不堪的‘女’王,还有一个男人,却不知是何人,抬眼打量,当看到止畅时微微一愣,“是你?”随即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这不可能。”又抬头直视着止畅,问,“你是谁?” “我就是我。”止畅微笑而立,与行者对视。 他这问法让人‘摸’不着,如果说止畅和行者相识,汐兰也不觉奇怪,毕竟这世界有太多的事是她不知道的。然行者表‘露’出来的‘迷’‘惑’却让汐兰感这里面有着什么蹊跷。 行者看着止畅。忘了自己此时地形像。完全陷入了沉思。 八戒见了汐兰,‘抽’搐着哭道:“四妹妹,老猪要生娃娃了,这可如何是好?” 汐兰看着他那高高隆起地肚子,笑道:“恭喜姐夫了,又添贵子。” “老猪都这般凄惨了,四妹妹不设法救救老猪。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既然怀上了,过了十月怀胎,生下来便是,有何凄惨?” “说得容易,我乃男人,又没产‘门’,这如何生得出来?这不是要把老活活活憋死吗?” 汐兰掩嘴而笑。 “师姐。快救救师傅,师傅被那个‘女’王带走了。哎哟,哎哟……”悟净见‘女’王全身透湿,头发和衣襟不断有水滴下。容颜惨淡,想来是被汐兰所制,又见她正慢慢溜向‘门’口,忙出声相告。 ‘女’王本想乘汐兰没注意,偷偷溜走,却被悟净一言道破,大惊之下,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拨‘腿’便跑。 眼看就要奔到‘门’口,心下狂喜。然喜极生悲,只听“砰”地一声,鼻子一阵巨痛,整张脸贴在了大‘门’之上。只觉眼前金星直冒,鼻子一热,一股滚热的液体从鼻子中流出。 汐兰站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女’王是想重回水牢?既然如此。不用跑得这么辛苦。我送你回去,如何?” ‘女’王顾不得‘弄’得满脸满手的鼻血。跪倒在地,“不要送我回去,我再也不跑了。” “那还不解了他们的胎气?” ‘女’王忙冲‘门’口喊道:“来人啊,快拿落胎泉水来。” 一个宫‘女’捧着一坛泉水出现在‘门’口,看着‘女’王那惨不忍睹的模样,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愣在了那儿。 “还不快把泉水给他们。”‘女’王一声暴喝。 宫‘女’才回过神来,将泉水递给止畅。 “你再敢玩什么‘花’样,我就把你丢回水牢,让你永不得出来。” “我绝不敢有所相欺。” 止畅使了个定咒,将‘女’王定住,方拿了泉水给行者三人服用。 三人一人喝了半盏儿泉水,哪消一顿饭的时间,腹中绞痛难忍,一阵叽里骨碌地肠鸣声,肠鸣之后,三人齐往屏风后的净桶抢去。然净桶只有一个,先被行者占着,尚未解完,悟净便一路催促,行者只得起身相让。 八戒跑得慢了点,大小便齐流,一时间臭气熏天。 三人轮着去净桶上蹲了几回,方解了胎气,肚子才恢复了正常,止了痛。 八戒解了胎气,肚痛一解,想到被‘女’王所害,怒火上升,冲到‘女’王身边,挥掌便打。 汐兰忙拉住,“先别打,你手重,万一将她打死了,这和尚的下落就没着落了。” 八戒才骂骂例例地住了手。 止畅见这儿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对汐兰道:“看来此处已没我的事可做了,我也该走了。” 汐兰指指‘女’王,“她身上的咒术,该如何是好?” “你大师兄也解得此术。”止畅说完,遁地走了。 “他是何人?”行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忙向汐兰寻问。 “他叫止畅。” “止畅?”行者苦苦思索,实想不起这止畅是何方神圣,“你与他如何相识?” “很早以前无意中相识。只是平时很少来往,这次为了这王夫之事才寻他来帮忙。”汐兰对刚行行者地反应一直存有疑念,“大师兄认得此人?” 行者摇了摇头,“不认得,但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象极一个人。” “象谁?” 行者看了看汐兰,‘欲’言又止,过了会儿道:“我们还是先去搭救和尚。”汐兰也知此方为正事,止畅之事也就放开了。 照着‘女’王所说位置,果然来到一处石‘洞’前,穿过石‘洞’,竟是一个野‘花’铺路,绿柳成‘阴’的好去处。又有小桥亭阁,红楼绿坊,较‘女’儿国的皇宫更为别致典雅。 “此妖好会享受,和尚在此到比去西天来得舒服。”八戒看得好不羡慕。 “那你何不留下?”汐兰东张西望,寻着三藏的身影。 “我倒是想留下…..”八戒见汐兰地寒光扫来,忙又道:“但人家也不会要我。” “这么说来,人家要你,便留下了?” “老猪说,哪敢真留,这小猪娃不是还在高老庄等着我吗?” 汐兰也不与他胡缠,寻了处隐避的地方,要八戒和悟净藏了,她与行者进前面小楼查看。 行者变了只蚊子,转悠悠地去了。汐兰也使了隐身术,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了。 到了小楼二楼,布置得竟十分典雅,焚着香,点着烛,与汐兰所想相差甚远。一极媚的‘女’子慵慵懒懒得斜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之上,那‘女’子梳着堕马髻,‘艳’而不妖,比那‘女’王更胜上几筹。如不是早知她是妖,又哪看得出妖‘精’所变。 妖‘精’半闭着眼望着坐在‘床’边哭个不停的三藏,伸了个懒腰,“难道说男人真这般能哭吗?” 三藏呜咽着,“哪里是男子能哭,实在是贫僧为自己身世感到悲哀。” “你明儿便要嫁给我做夫郎了,还有何悲哀?” “就是要嫁你才感悲哀。” “在这儿‘女’儿国,我要风是风,要雨是雨,那‘女’王也得听我使唤,你做了我的夫郎,荣华富贵,一身受用。再加上我‘花’容月貌,那‘女’王尚不及我。你还有什么可感到悲哀的?” “我受菩萨点化,前往西天取经,被你这妖‘精’扣下,且不悲哀?” 妖‘精’做出十分娇媚之态,靠三藏身上,柔情蜜意,“这西天之路何等辛苦,如何比得我的温柔之乡?” 三藏身子一僵,想要避让,被妖‘精’一把抱住。 三藏大惊叫道:“你说过今日并非吉日。” “今日非吉日成亲,又不是不可与你亲热。”妖‘精’将三藏按倒在‘床’,在他脸上‘乱’啃一气,和尚的情‘欲’没‘激’起来,她自己到意‘乱’情‘迷’了,趴在三藏身上哼哼唧唧地胡‘乱’瞎‘摸’。 三藏更是放声大哭,‘弄’得妖‘精’顿时坏了情趣,愠道:“住嘴,你再哭,我马上去叫那‘女’王将你那几个徒弟开膛破腹。” 这行者或许不怕,但只怕八戒和悟净经不得折腾,即刻住了嘴,不敢再哭。 妖‘精’好生得意,拿了绢子抹了他脸上的泪,嗔声道:“这才是我地好夫君。” 汐兰见三藏平时也算软骨头,到这关键时刻,却也还不忘顾着徒弟,骨气虽差了点,但也仗义,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三藏兢兢克克,推着身上的那瘫软骨,“既然明日方是吉日,你何必急于此时?”只盼能拖得一时算一时,说不定悟空他们脱了险,便将自己救下了。 “好夫君,我们现在‘交’欢,明日吉时再行庆礼。” 136 事出意外 妖‘精’坐到三藏身上,慢慢褪去身上衣衫,卖‘弄’着那一身的细皮嫩‘肉’。 三藏却双手抓紧前‘胸’衣襟,往上提了又提,生怕多‘露’出一点‘肉’来。 妖‘精’扯住三藏的衣衫,随手一扬,笑道:“胡啥可藏的,我凤仙仙到要好好看看夫郎身体。” 可怜三藏那身穿了多年的旧僧袍,化成碎片,漫天纷飞。‘露’出那虽不强壮,但十分均匀的身体来。没料到三藏那宽大的僧袍下,竟藏了这么一副好身材。 妖‘精’凤仙仙眉飞‘色’舞,哪里还忍得了,上下其手,在三藏瑞上揩够了油。 汐兰见这个份上了,如果再不出面,三藏只怕真要失身了,却不知猴子现在身在何处,叫道:“大师兄,你再看戏,和尚的童子功可就到此为止了,那你也只能打包回‘花’果山当野猴了。” 行者本以为汐兰会出面干涉,他乐得在暗处看热闹,哪知她迟迟不出手,听她叫唤,也只得现了身,喝道:“妖孽,咆老孙一棍。” 凤仙仙忙滚身下‘床’,取了武器,道:“要打,我们出去城外打,休打坏了我的这些名牌家俱,我重新装修可得费些手脚。” 行者扫视了四周,笑道:“你还想有重新装修的机会?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凤仙仙大怒,“我没伤你之心,你却有害我之意。谁死谁活,还不知道呢。”说完先行奔了出去。 行者当能让她跑脱,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汐兰现了形,站在‘床’边,望着只穿了一条小短‘裤’三藏嘻嘻而笑,“师傅身材不差嘛,如果取举办个男模大赛,没准你还能拿个前三名。” 三藏一张脸涨红如猪血,寻着被子裹紧赤‘裸’的身体,皱紧了眉头。这‘女’人怎么个个如‘色’中之狼,连这个小徒弟看自己的眼光也这般可怕,看来这小丫头是长大‘成’人了,以后得多加注意了。 刚才她不知在这房中多长时间,被妖‘精’轻薄定被她看去了,又急又恼,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哪还敢抬头看她。 汐兰见他如同受了欺负的小媳‘妇’,紧紧地将头埋在‘胸’前,忍不住逗乐之心又起。“师傅肯为徒弟们牺牲身体,真是了不得啊,汐兰代各位师兄弟,在这儿谢谢师傅了。” 三藏闻言,刚才的情景果然全被她见了,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也付之流水了,越加无地自容。结结巴巴地道:“你可不能拿出去‘乱’说。” “师傅平时心善,处处布施,救济于人。我看这国城民也着实可怜,全城没个男人。不如我们便在这儿住上月把。师傅再发发善心,给她们多留下些仙液,养些孩儿吧。让我算算,师傅身体强壮,除去休息吃饭的时间。一天应付个三四十个,应该不成问题。如果命中高的话,一个月下来,也能留下百把几十个孩儿了。” 三藏听她这么说法,也动了怒,“我怎能失身丢了元阳,败坏了佛家德行;如走了真‘精’。且不坠落了本教人身?” “救人出水深火热,你怎么就不舍得那点东西?” “出家人怎么可浸入‘淫’‘欲’?” “这不是要你贪图‘淫’‘欲’,而是施舍,是舍你的爱民之 “别的样样可施,唯独此样不可。” 汐兰见他动了真怒,也不再逗乐,正想说出去看猴子降妖,却又听他道:“不过布施是我们佛家地美德,解救这国城民也实是应该……” 汐兰惊得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他口中。“师傅的意思是按我刚才所说?” “以你所说,且不耽误了西行时间?” “师傅该不会想来个一夜情吧,那中命率就不好说了。” “好人做到底,怎么能一夜情?” 汐兰更不解了,“你又怕误了行程,这如何是好?” “我们自走我们的路,这留种之事。还是‘交’给八戒……” “啊……”汐兰顿时晕倒。原来三藏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可是她们看不上八戒。” “让八戒变个身形。胖是胖些,但也可免了丑陋之相,等我们走后,她们没得选择,久饥又且会择食?自会被她们接受。这一来,既然解救了这一城的国民,又合了八戒心意。” “到时到了西天,说不定佛主念我等慈悲,还给我们多记上一功。” “我去看大师兄降妖了……”翠兰虽非汐兰亲生姐姐,但对她却十分疼爱。一想到翠兰独自带着孩儿在家伸长了脖子等候八戒,而八戒却在这儿‘花’天酒地,实在是不能认同。八戒一旦在这儿开了洋荤,翠兰这以后还能管得了他? 三藏见汐兰突然沉下了脸,一脸的不喜,才想起八戒是她的姐夫,看来这事只能泡汤了,要不留下悟净?悟净憨直,硬将他留下,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万一他来个自杀,那可就惹事上身了,这想法只能作罢。 汐兰到得城外,本以为行者和那妖‘精’定打得死去活来。 哪知到得城外,却见他二人并肩而坐,谈得十分投机。许多城民,围坐在旁边。 “师兄?这…….” “师妹,我们误会了。” “误会?” “这凤仙仙贪男‘色’是为了保得容颜,过去都是自行去寻旧情人,并无大恶。反而有她在,这些年来才约束了‘女’王,尽少的为恶。那‘女’王残虐无道,做事全凭她个人‘性’情喜好。在凤仙仙没来之限,人民过得惨绝人寰。后来被凤仙仙制服,才有所收敛。” “大师兄,定是耳软,被这妖‘精’所‘迷’‘惑’。”汐兰将水牢所见说了一遍。 行者尚未回答,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虽然身上衣服已换过,身上伤口已经过处理,但仍看得出是从牢中所救之人。 那人被众人扶着走到近前,向汐兰磕了个头,道:“那日走得匆忙,还未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汐兰忙扶起回礼,“你身上伤痛未愈,为何不在家休养?” “我是前来求娘娘为我们做主,讨回公道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是你们娘娘?” 那人指指凤仙仙,“她便是我们娘娘。这次娘娘说外出时间较长,她前脚走,我们后脚便被‘女’王投进‘女’牢,说是要我们在娘娘回来前烂去身上的骨,化成白骨。前些天已有不少人死去,昨天如不是姑娘相救,我们都不知能不能熬过今夜。可巧姑娘制服了‘女’王,而娘娘又于昨夜,提前回来了,所以我们才前请求娘娘。” 汐兰看了看凤仙仙,这妖‘精’在这国民心目中竟有如此威望,真让人出乎意料。“‘女’王为何将你们投入水牢?” “我们有的是不满‘女’王所为,有所报怨,而被‘女’王得知;有的是平时服‘侍’‘女’王时有让‘女’王不满的;又有的是平时不小心得罪了‘女’王的。但我们实在从没做过害人之事,全是无辜之人。” “就算你们说的有理,那又为何要挟持我师傅?迫他成亲‘交’欢?” 另一个城民上前道:“这全是我们的意思,因为娘娘每过些日子便得外出与男子寻欢来维持人形。可是每次她走,城中便有人被‘女’王刁难。每次娘娘离开,我们都是胆颤心惊,生怕惹事上身。这次娘娘走的时间稍长些,便有这许多人受难。所以我们才要娘娘留下三藏,这样一来,她便不用再外出寻男子,那也可保我们平安。” “原来如此,既然‘女’王如此暴虐,为何你们不另‘女’王?”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国家有个奉信,必须拥有国印,才可以做得‘女’王,否则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汐兰心里暗骂,‘迷’信,但这宗教信仰,实在是无法用常理去理解地,“我已‘逼’‘女’王‘交’出了国印,你们可以另选出一名正直宽爱之人,然后拥她为王。” “我们最敬佩之人便是娘娘。” 凤仙仙微微一笑,“我是妖,且能做你们‘女’王。” 汐兰将行者拉过一边,低声问,“她们所说可是属实?该不会是凤仙仙所使的手段吧?” “我刚才始也有师妹这想法,所以暗地里变了个人在这儿与他们周旋,自己脱了真身,去城里细细打探过,确实如此。这凤仙仙实在是难得的好妖,深得民心。” 汐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有个想法了。” 137 凤仙仙 汐兰还是不放心,要行者拖着她们,自己使着地遁术,四处打探凤仙仙的为人及往日的所作所为。 结果果然与行者及刚才听到的一至,那凤仙仙虽为妖,却深得民心。 回到城外,见那些‘女’子仍在与凤仙仙争辩,要她废了‘女’王,登基为王,而凤仙仙因身为妖,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但另选‘女’王,她们担心会再现在‘女’王的事情发生。 汐兰压下众人的吵闹,道:“我倒有一个主意,不知你们看合不合适。” 众‘女’纷纷闭了嘴,看向汐兰。 汐兰等众人安静了,方道:“不如你们举出合适的人选二十人,全城上了十八岁的城民,投票选举,票数最多的便是‘女’五。但是国印却由凤仙仙保管,风仙仙执行监督‘女’王工作。那样便不会再有现在‘女’王那些恶行发生了。” 众‘女’顿时议论纷纷,过了良久,也都点头赞同,也认为是个好主意。 凤仙仙等众‘女’散去,邀汐兰和行者回她的小楼,设小宴款待他们。 汐兰途中问道:“事到如此,那我师傅,你如何处理?” “自是放他西行,如果换了‘女’王,我大可自行出去,不必担心城民受难。” 三藏见汐兰与凤仙仙有说有笑地回来,不知她们又玩什么‘花’样,直到行者说明了来胧去脉才肯从八身身后出来。 饭后,汐兰与凤仙仙相谈十分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凤仙仙如今唯一担心仍是‘女’儿国后代的繁育问题,‘女’儿国城民虽然可以饮用子母河水来受孕繁殖,但生下来的小儿大多体质较,大多发育不健全,仅几岁便夭折了,这能存活下来,长大成年的。寿命也短,三十来岁便已是命长的了。‘女’儿国的人口数量一直在减少,如此下去早晚会在地球上绝灭。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汐兰躺在凤仙仙准备用来做喜‘床’的大‘床’上,舒服得闭上了眼,凤仙仙可真不是一般的会享受。 凤仙仙见她昏昏‘欲’睡,一把将她拉起,“先别睡,如何解决?说与我听。说完才放你睡。” “在你们这儿没有男人,可是在别地国家,却有很多男人十分贫穷,以饿死告终。要人暗中观察,遇到这样的人。有人品好的,又勤快能干的男子,便将他们请来。如果肯定的的,但定居于此,不肯的原路送回去便是了。” “办法是好,但从别的国家到此,路途遥远。途中又多妖魔野兽。能象你等能行到此处地只怕难有他人。” “让他们自己走来,当然不成。可是请人用仙术移他们到此,但不是不可能。” 凤仙仙美目一亮。“我如何便没想到,等新‘女’王选出后,我便去问问那太白星君,谁能有此能耐。” 汐兰本想要止畅前去设法带人到此,不过他一个人不知能带得了几个。听到她说太白星君,一骨碌地爬起来,“你说得这太白星君可是天上的神仙?” “自然是神仙。” “你认得在天上的神仙?” “认得一些。” “与他们关系如何?” 凤仙仙突然红了脸,扭捏起来。在汐兰一再追问下才道:“不瞒妹妹,我这采阳补‘阴’之术,普通凡体俗凡,难以承受,但于神仙却无害处,所以我这些年来与不少神仙来往甚密。这次外出便是受了财神所邀外出旅游。” “既然如此,这带人来之事。应该不会有行不通了。” 凤仙仙点头而笑。“我自得去问问,能多找上些人来帮忙。多带些男子前来,自是‘女’儿国中大喜之事。” “凤姐姐可认得‘玉’帝?” 凤仙仙脸‘色’一沉,“自是认得。” 汐兰心里一沉,该不会与‘玉’帝也有一‘腿’吧?“你与那‘玉’帝……” “我与他有着深仇大恨。” “这是为何?难道是他占了姐姐便宜,又甩了你?” 凤仙仙冷冷笑道:“妹妹太小看我了,我且会让他占了便宜去。” “那你与他有何恩怨?” 凤仙仙咬牙切齿,“妹妹有所不知,我有许多姐妹,被‘玉’帝看上,因不从他,先后被他派人诛杀了,我与他有着血海深仇啊,又且肯从他?但我也没有能力报得这一笔笔血仇。” “为何你姐妹不从他,会被他诛杀,而凤仙仙却相安无事。” “他留下我,是因为我与许多神仙彼‘交’情不薄,那些神仙彼此都有些‘交’情,如果他杀了我,定会得罪许多人,对他的江山自有不利,反正我也没能力无他对抗,也就乐得做了这个顺水人情,放了我一条生路。” “他高高在上,多少人盼都盼不来,为何你的姐妹们不肯从他?” “他们母亲生下我们后,便撒手西归了,当时有一个看守紫竹林地娘娘见我们可怜,便收养了我们,直到我们成年,才赶我们出来,各自去投师学艺,加以修炼。紫竹娘娘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然我们离开后,尚未学艺回归,便听说娘娘犯了戒,被‘玉’帝法制派人诛杀了,甚至散过七魂六魄。这且又不是杀母之仇?我们姐妹虽为妖,但却也识得是非好歹,又且肯从他?”凤仙仙说着便流下泪来,“我们从小在娘娘身边长大,娘娘的为人,我们十分了解,是不可能做出如‘玉’帝所说的犯了‘淫’‘乱’三界的事来,这事必有隐情。这些年来,一直救人打探,却一直没能探出事情真相,唉。” “你知紫竹娘娘死于谁手吗?” “知道。” 汐兰心下黯然,只怕她也不能完全知道事情的真相。 “娘娘是死于杨戬之手。” 凤仙仙说到杨戬之时,脸上却无半分恨意,让汐兰好生不解,“为何你那么恨‘玉’帝,对杨戬无恨意?” “娘娘虽死于杨戬之手,但非杨戬本意。” “此话怎么讲?”汐兰暗暗观察着凤仙仙的神‘色’,绝无半天虚假之‘色’。 凤仙仙却不答汐兰之话,反道:“妹妹将去西天面见佛祖,我想求妹妹一件事。” “凤姐姐有何难处,说来听听。” “想求妹妹见面佛祖之时,将紫竹娘娘之事,说与佛祖知道,求他为娘娘一洗清白。” “人都死了,这些虚名,又哪还有用?” 凤仙仙沉呤了良久,又盯着汐兰看了许久,确认汐兰实在可以信任,才道:“有些事,我本不能告诉妹妹,但这事关系甚大,所以……”凤仙仙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知并无人偷听,才接着道:“我后来偷偷去过紫竹林,居然见到了娘娘。“什么?”汐兰惊叫了一声,娘为何会让人看见,这且不危险? “嘘……”凤仙仙忙止住她,“小声点。” 汐兰点了点头。 凤仙仙眼圈红红,“娘娘并没有魂飞魄散,这事只怕只有三个人知道,妹妹定不能将此事张扬出去。” “哪三人?” “杨戬,冥王和我。” “这是怎么回事?”汐兰仍不能轻易相信她所说这言,毕竟这关系到母亲地生死,如今杨戬没了,再也无人可以保得住娘亲了。 “我见到了娘娘的‘阴’魂,娘娘肯出来见我,是有事要‘交’待我去办。我打探多年,却无法寻到蛛丝马迹,妹妹一路西行,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帮我一帮。” “何事?” “寻一个人。” “什么人?” “娘娘的‘女’儿。” “啊?”汐兰再次震惊,这事她都知道,看来她果然是可信之人。 “我所以不恨杨戬,是因为他保住了娘娘地魂脉和孩 “那你为何不直接去寻杨戬?” “我何曾没有寻过,但你不知杨戬为人。” “他的为人?”汐兰心目中,他就是最好的人。 “他冷傲非常,我寻过他几次,都被他拒之‘门’外,还要我断了这条心,如果我穷追不舍,他便要杀了我。”凤仙仙脸上‘露’出无限的惆怅和凄然,“我是什么计都用尽了,也不能接近他。以后也没机会再接近他了。” 138 安稳觉 “你也知道杨戬之死?” “如今哪能还有人不知道此事?没料到他一世孤傲,却为一个‘女’子而死。”凤仙仙‘抽’搐着说不出声来了。 “难道你对杨戬?”汐兰见她此番情景,不免有此想法。 “我这辈子就爱过两个人,他便是其中一个。”凤仙仙点着头,深叹了口气,突然间,象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盯着汐兰看了良久,问:“你便是杨戬的至爱?” 汐兰心里一跳,“你从何而知?” “此事虽被天界封传,但哪能瞒得住我,我听说他爱极的那‘女’子叫汐兰,那个汐兰集着人间所有灵气,我竟没能想到,那‘女’子应该便是妹妹了。” 汐兰惨白着脸,一来是因为想到杨戬,二来不知凤仙仙会有何反应,“你恨我吧?” 她此言一出,自是不否认她便是凤仙仙口中的汐兰。 凤仙仙眼里‘露’出凄惨之‘色’,幽幽道:“他人都去了,还有何可恨的?我一直以为他无情无‘欲’,没想到他是这般的血‘性’男儿,因为妹妹,他在我心里比以前更为完美了。” “姐姐所说的所爱另一个男子,却又是何人?” “他叫黄袍郎。” “姐姐如何认得黄袍郎?” “那时我才从紫竹娘娘处出来,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妖‘精’,却不知‘鸡’是我的天敌。见公‘鸡’长得好看,便前去与它玩耍,差点命丧于此,幸得黄袍郎相救。” “那凤姐姐从此便爱上了他?” “嗯。不过他却只当我为妹妹,全无男‘女’情义,只爱他的恋人。” “他的恋人?”汐兰虽然这事。但为了得到更多地证实,也只是装作一无所知。 “他的恋人是百‘花’羞的前世。他虽不爱我。但对我却十分照顾,为我指引了明师,又从他那儿,我才认得这许多地神仙,也因为他这般,我后来才会免了杀身之祸。” “那姐姐又如何爱上杨戬的?” “我那时年轻,做事冲动。听说娘娘被杨戬所诛,便去向杨戬寻仇,被他所擒,以为定难逃一死。不料他没杀我,将我丢回师傅山前,要我学好了本一。再去寻他。” “所以姐姐就爱上了他?” “也许吧,但那时我恨他,不肯承认自己爱他。因为寻他报恨,我才拼了命地修炼,没料到我的体质不适应休炼攻击‘性’的法术,却修出了现在这‘肉’身。便想用美‘色’来亲近于他,寻机杀他报仇。” “结果呢?” “结果被他一次次丢了出来。” 汐兰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反多了许多凄凉之意。“又有一次,我被他丢了出来后,十分绝望。但又不甘心,前去紫竹林。那时并不知娘娘尚在,只是想回去寻回一些我儿时的信心。却不料见到了娘娘,得知了杨戬杀她保她魂魄和孩儿的事,并要我为她寻找孩 “原来如此。” 汐兰心里难过。告辞了凤仙仙出来回到住处。她还有事要去应印。而凤仙仙也沉浸在痛苦之中,也没挡送她。 汐兰唤出止畅。要他送自己前去黄袍郎处。 黄袍郎夫‘妇’见到汐兰,好不欢喜,忙着要人整顿酒菜。 汐兰拦住道:“哥哥不必忙碌,我无时间不多,想向哥哥打听些事情。” 黄袍郎见她神‘色’急迫,知是要紧之事,“何事?” 汐兰说起,凤仙仙之事,问他那此事可是当真? “她所说句句属实,我对她虽无男‘女’情义,却十分喜欢她的为人,世上别说妖‘精’,即便是人和仙,象她这般正直善良的人也是不可多见。” 汐兰要地便是这句话,她来寻黄袍郎便是为了证实凤仙仙的为人。 回头看止畅,远处的他正在沉思,分明已将她与黄袍之间的对话听了去。 黄袍郎并也知汐兰与杨戬之事,见她此次来,已不如过去般消沉,心下安慰,望着止畅,问:“新男朋友?” 汐兰看了看止畅,“他?怎么可能,我找猫找狗也不会眼他。” 黄袍郎微微一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非常微妙,“我看他不错。” “他哪儿能不错?满身邪气。”汐兰实在不明白黄袍怪是什么眼光。 “你嘴上是这般说,但你如果真信不过他,且会要他送你前来?” “有些事,哥哥不明白,我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与你听,我得回去了。” 黄袍郎知她不能误了西行之路,也不多留,又给她了许多宝贝,才放她离去。 汐兰走向止畅,不满地踹了他一脚,“为何偷听我们谈话?” “我并没偷听。”止畅看着她踹来的脚,皱起了眉头,“你对我为何就不能温柔一点?” “你分明就听到了。”汐兰对他地责问直接无视。 “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可没有偷听。” “偷听人家谈话,你不会不知道是不道德的吧?” “喂,你这话说的就差了,你又没让我把耳朵堵上,这话要飘进我耳中,我能如何?” “算了,不和你计较,送我回去吧。” “你这半夜的拉我起来当马夫,也没句谢言,早知不来了。” “你敢不来?” “我……不敢。”止畅见汐兰竖起了眉,将为何不敢吞回了肚子。以前的教训,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实趣些比较好,她现在看来心情就十分的不好。 回到汐兰住处,她心事重重,也无心与止畅说话,径直上了‘床’,才发现止畅在身后跟了来。“你还不走?” “为何要走?” “我要睡了,你走吧。” “我今晚睡这儿。” “你又‘抽’了哪根筋?”汐兰心里本来有事,见他又发了神,倍感头痛。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夫妻。” “谁与你是夫妻?” “我们可是正正规规拜了堂地,虽然‘洞’房环节上出了点错。”止畅也不理会汐兰的横眉冷对,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 汐兰见他躺在‘床’上,便老老实实闭了眼,也不再赶他。对他抢自己的‘床’之事,已视为平常不过。而有他在的晚上,她却总睡得很香,这是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虽然她心里排斥于他,但不自觉得又觉得他很亲近,仿佛是自己很亲的人一般。 躺在了‘床’上,却又睡不着了,侧身看着止畅的侧影,突然有种幻觉,闭上眼的他与杨戬真地好象,几乎是一般地模样。“喂,你知道吗?” “什么?”止畅也不睁眼。 “凤仙仙很爱杨戬呢。” “是吗?”止畅对她的话题没半点兴趣。 “真地。” “我只知道她过去经常去勾引杨戬,却不知她还爱着他。” “你哪能知道这‘女’儿的心思。” “是啊,我哪能知道,如果能早些知道,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你到底知道多少杨戬的事?告诉我吧?” “什么也不知道。”止畅翻过身,睁眼近距离看着汐兰。 “你明明知道。”他睁开眼后,那紫‘色’的瞳孔将他与杨戬的相识瞬间拉开距离,也破坏了汐兰刚刚对他存有的那点幻觉。 “睡吧,哪来这么多的问题。”止畅突然伸臂,将她揽在怀中,又闭上了眼。 “喂,你别老对我动手动脚的。”汐兰死劲想将他的手拉开。 他的手反而揽的更紧,“睡吧。” 一股熟悉的气息再次包裹住汐兰,也不再挣扎,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靠着他身上所带的这股气息来维护着活在这世上的‘精’神寄托。如果没有他身上这股与杨戬一般无二的气息,她还能不能支持着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还没告诉我,何为,你是他,而他不是你?” “现在什么也别问,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可是我越来越没信心,能不能等到那天了。”今天凤仙仙之事,深深勾起了她内心的痛,自从没有了他,她还能算是一个人吗?也许更象一具能说话,能走路,能想东西的行尸走‘肉’吧。 “这不象你了,我心目中的汐兰是不会被任何事击垮的。” “你只是不太了解我,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我。” “不是,在二十一世纪时,我看到的也许只是你的表面,但现在不是。” “那是你看不到我的心,所以你才会这样认为。” “我能看到。”止畅将头埋在她秀发中,“睡吧。”她并不知道,其实也只有与她一起时,他才睡得安稳,所以在他很疲累时,不管她怎么赶他,他也要留下。 139 恩情 第二日,汐兰见凤仙仙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前思后想,最后终决定,要凤仙仙叫人去把行者唤来。 行者到后,凤仙仙按汐兰之意,支走了所有使‘女’,又要心腹在‘门’外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 凤仙仙见她如此,知定有要紧的事,又亲自各处巡视了一遍,确认再无疏漏,才回来道:“不知妹妹有何事,要这般谨慎?” 汐兰从怀中取出记忆水平,放到桌上,道:“是关于到我的生死,我的生死事小,但却关系到许许多多屈死的怨魂。”水晶球经过天池的水浸泡,表面的覆盖物变得有些松脱。汐兰曾试过,去除那层污垢,但终没能成功。 凤仙仙的注意力被记忆水晶吸引,她自小随紫竹长大,这东西不会没有看过,虽然此时的水晶并不光洁,但仍一眼认出了此物,一声惊呼,“紫竹娘娘这水晶,妹妹从何处得来?为何被‘弄’成这般模样?” “从黄袍郎处所得,因为长时间无人认领,被小妖们丢在了垃圾堆中,长年累水,便积下了外面这层顽垢。” “我早该想到,也只有他那儿才会收集到这东西。”凤仙仙说完,神‘色’暗了下来,“可是娘娘已仙去,这水晶再也无用处了。” “这水晶不但有用处,而且用处大着呢。”“娘娘已去,这水晶失去了灵‘性’,如何还能有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娘娘对这水晶做过封印,寻到娘娘的‘女’儿,只有她带着娘娘的血亲,才有可能再次‘激’活这水晶。但我寻了这几百年,却丝毫没有线索,她仿佛蒸发了一般,唯一可能知道的人却……”凤仙仙坠下眼睑。眼角泪痕闪闪。 行者不明二人所说何事,只是于旁边静听,知那水晶在过去定然是个宝贝,取到手中把玩,那层顽垢居然被他剥落了。‘露’出本来的晶莹剔透,递于汐兰。 汐兰的心,被这一句话割出千万刀血口子,强忍了痛。尽量不有所表示。见行者竟还了水晶原貌,还以他感‘激’的一笑,接过水晶,重新放回桌上,道:“凤姐姐请看。” 将手捂向水晶球,水晶发出淡淡红光,让汐兰也有所意外的是,那水晶没了外面污垢的约束,竟随着红光地变强,慢慢变大。直到有半个有高矮,才停止下来。 凤仙仙不敢相信地看向汐兰,“你为何能‘激’活这记忆水晶,难道……”再次细细地打量起汐兰来,过了一会儿,才睁大双眼。捂住差点惊叫出声的嘴,“你是…….” 行者却心存了疑念,汐兰明明是高老庄的四小姐,但按凤仙仙所说,这水晶只有那个叫什么紫竹娘娘的‘女’儿才能‘激’活水晶,见凤仙仙如此表情,更加‘迷’‘惑’,这汐兰难道果真另有身份? 汐兰只是对凤仙仙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又看向水晶。 凤仙仙和行者也收回讯问的眼光,随她一起注视着水晶地变化。 汐兰曾经在水晶中看到的一暮暮,再次在水晶中浮现,但这次没了外面污垢的遮挡,加上图形放大。里面的画面竟栩栩入生。连人物地表情也清晰异常。就如同缩小了一半比例的真人在眼前一般,声音也恢复了正常。比上次所见又‘逼’真了许多。 行者看着里面那叫紫竹的‘女’人。长相和汐兰竟一般无二,只是略为成熟。 汐兰看着杨戬出现时,全身一震,这水晶,她看过无数次,但从来不曾看清楚过里面的人相,这时的杨戬仿佛就在眼前,不知不沉中,已是泪流满面。 过去每每看到母亲对杨戬道:“戬儿,我与你母亲姐妹一场,看着你出生,长大,何时说过一句假话?”杨戬愣了半晌,转身就走的时候,便有一阵的‘花’屏,这次‘花’屏却没在出现。 杨戬刚走出小竹屋,紫竹便取出记忆水晶,施了法,却见一个‘女’子被天兵截杀的场面,顿时瘫坐下来,流着泪轻泣道:“‘玉’檀姐姐,是我害了你。”这一刻她心如死灰,知道自己不死,‘玉’帝是绝不罢休,虽然杨戬走了,但还会有别的人来,再有人来时,只怕是躲不过的了,不会再有人能象杨戬这般敢抗旨地。 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十分细致的小盒,打开小盒,取出一个白‘玉’瓶,与上次‘玉’帝给她的装绝魂丹的小瓶一样。将小瓶握在手中,对怀中的婴儿凄然道:“孩子,母亲没用,没办法再照顾你了,他也绝不会让你留在这世上。不如,随了我一同去吧。” 汐兰的心一下便提到了噪子眼,在杨戬救他那日,便对‘玉’帝说过,这绝魂丹一共两粒,一粒送了母亲,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心中地恨意更深。 紫竹抱着婴儿,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眼里尽是千万般的不舍,最后终于将婴儿放到‘床’上,哭道:“孩子,别怕,一会儿就好,可惜母亲不能陪你走这通向阎殿的这段黑路了,你来世一定要投到平凡人家啊。” 如果换成以前,紫竹说这番话,汐兰一定会好生不解,或者还会怨恨母亲,可是现在她知道,母亲手中握着的是绝魂丹,是让她散去七魂六魄的毒‘药’。心更痛得无法说出,心里轻唤着,“母亲,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哪怕下十八层地狱,也要不择手段为你报仇。” 紫竹一狠心,拉过棉被,捂住婴儿头脸,用手死死压住,婴儿的哭声慢慢减弱。 凤仙仙忍不住“啊。”了一声,娘娘明明要自己寻找她的孩儿,为何会如此?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紫竹身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紫竹一惊,缩回了手。 来人却是去而复返地杨戬。 杨戬急步抢到‘床’前,拉开棉被,婴儿的小脸已涨得发紫,突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痛苦地挣扎着哼了几声,又放声大哭起来。 杨戬抱起婴儿,怒视着紫竹,喝道:“你疯了吗?这是你亲生的骨‘肉’,你也下得了手?” 紫竹瘫坐到地上,嘤嘤地哭着,“戬儿,你虽放过我们母‘女’二人,但终会再有别人前来,我们母‘女’二人是躲不过去的。不如乘着其他的人没到之前,让她早些去投胎转世,否则只怕她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了。” “我也是想到这点,才会回来,没料到你下手如此之快,如我晚到一步,这孩儿且不……” 紫竹闻言,知他有搭救之意,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戬儿,我虽不能报你之恩,看在你母亲地份上,救我孩 “娘娘,请起,戬儿是晚辈,受不得你这大礼。我回来,便是想带她离去,但戬儿无能,无法保得娘娘周全。”紫竹惊喜‘交’加,给杨戬磕了个头,才站起,又不无担忧,“可是你带走她,如何瞒过‘玉’帝?如果被他知道,且不给你和你母亲招来杀身之祸?” “我自有办法,娘娘尽管放 “这……到底是何办法?” “娘娘不必多问,如你信得过戬儿,将她‘交’于我便好。” 紫竹点了点头,“如果这孩儿给你带来麻烦,你抛了便是,千万不要因为我们母‘女’,累了‘性’命。” 杨戬轻叹了口气,“娘娘,切记,你死后,魂魄不可离去,在这屋中寻个地方隐好来,我不来寻你,你别出来。娘娘自便,我要走了。” 紫竹微微一笑,脸上一扫刚才地绝望,她知道她的孩子有救了,然‘玉’帝当年送她这绝魂丹,如今想来,已知道了他地目的,她且能再有魂魄?她不能再给杨戬增加麻烦,只要救得‘女’儿,她便无悔了。“戬儿,好走。” 从小瓶中取出绝魂丹。之后的情节,汐兰是看过了,只是后来,随着自己上了轮回台,丢失了水晶,这后来之事便不得而知了。不知杨戬如何瞒过‘玉’帝,紫竹又如何只剩下了一脉‘阴’魂在小竹屋中等候自己。 过去汐兰已猜到杨戬为了保住母亲的魂魄,才亲手杀死母亲,现在在水晶中亲眼所见,仍心痛如刀绞,对他的愧疚,更是深深地扎在了心里,再也无法摆脱,自己两母‘女’欠他的,永世也无法再报,除非真如止畅所说,他去了二十一世纪。 140 开家夜总会 行者看完这些片段,已猜到汐兰便是那送走了的‘女’婴,但她为何又会成为高家四小姐?这就不得而知了。他更没想到,多年来一直嘻嘻哈哈,象是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会有着这样凄惨的身世,也难怪他常看到她在人后只要独自一人时便会抚着这水晶球落泪。 也难怪杨戬之死,会让她如此伤痛‘欲’绝,如不是为了杨戬的母亲,只怕她早随他去了吧?现在他也理解为何一惯冷血的杨戬会一直保护于她了。他再一次‘迷’‘惑’,这人间的情,到底是什么? 凤仙仙早已是泣不成声,过了许久,才慢慢止住,握住汐兰的手,“妹妹,你一定便是娘娘的‘女’儿,对吗?” 汐兰轻轻点了点头,也是泪流满面。 “难道说妹妹便是杨戬拼着魂飞魄散保下的人?” 汐兰又点了点头,“不是我,他不会死。” 凤仙仙更是抱着汐兰痛苦,“我苦命的娘娘,苦命的妹妹。” “‘女’人怎么就如此麻烦?哪来这么多的泪?这般哭哭啼啼,简直是‘浪’费时间。” 汐兰了解行者‘性’子,到没什么。凤仙仙就听不得了,“你是人不是?难道不知道什么是伤心,什么是痛恨?” 他是猴,可不是人,汐兰心里说着,当然不敢说出来。 行者对凤仙仙的责骂到是不在意,“这也看完了,叫老孙来何事?快说吧。” “我不能让我娘和杨戬,还有更多无辜的人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我要让‘玉’帝得到报应。” “原来哪吒说,杨戬之死这背后定然有着不可告人之事。然随着他的死便如石沉大海,不得而知了。原来却是‘玉’帝老儿做的这些丧心病狂地恶事。‘玉’帝老儿定然没料到你手上还有这个水晶记下了他所有恶事。”行者曾细细问过那日杨戬之死的全经过,有着许多‘迷’团。现在也遇刃而解。 “那‘玉’帝老儿真是该死,不如我上天去,去将他打杀了?”行者虽不象凤仙仙一般哭得一塌糊涂,但心里也实在不好受,那‘玉’帝实在不是东西。 “你被压在山下的时间还短了不成?如不是菩萨点化,随和尚西行。只怕还压在那儿日晒雨淋呢。你如果上去将‘玉’帝打杀了。只怕得永世得压在山下了。” “那我保你上西天,将这东西‘交’给佛祖,让他去处置‘玉’帝?” “我也想过,这西天定是要去,但如果这各路神仙仍受其‘蒙’骗,拥奉着他。佛祖即便是要罚。也许只是会减些功德。这样地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这打也打不得,告也告不得,那该如何是好?”凤仙仙握紧汐兰的手,“妹妹有什么好办法?如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尽全力而为,我定要为娘娘和姐妹们讨还公道。” “我要他被众神仙孤立,一个使唤不了丞子的皇帝,还有何德何能坐上那‘玉’帝的位置上。” “如何才能让他孤立?” 我与结义姐姐白晶晶开了家美容院。这些年来深得天上各路‘女’神仙和男神仙家属欢迎。而我想姐姐开家夜总会。 “夜总会?什么是夜总会?”行者和凤仙仙对这个名词好生陌生。 “夜总会就是供人高销费娱乐地地方。我要姐姐开这家,接待地却是人妖仙三界人士。唯独不接待‘玉’帝。” “你的意思就是‘弄’个让他们吃喝玩乐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这样的地方人最多,口也最杂,等有一定的影响力的时候,慢慢将‘玉’帝地所作为为抖出来,时间长,自会引起人注意,总有耐不住好奇地人会去查,那一桩桩丑事,便会浮出水面,那他还如何能得人 凤仙仙听了,眼‘露’喜‘色’,“成,这是个好办法。可是这夜总会该怎么做起来?” “这夜总会可以分为几个部‘门’:第一的自然是歌舞厅,姐姐选些能唱能跳的‘女’子出来。” “这个容易,我自己便擅长此项,平时也常与国中一些‘女’子排编歌舞打发时间,所以这一项,定让妹妹满意。” “第二,便是棋牌室。” “牌室?” 汐兰取出和行者他们一路上用来消遣的各种棋牌,递于凤仙仙。 凤仙仙哪见过这些玩意,希奇不已。 “对这些就是棋和牌,你选上一些聪明的‘女’子来,一会儿让猴子教你们如何玩。我让我大哥再照着做上一些送来,你们将这些玩法推广出去,定会受人欢迎。” “这还别说别人,光了看了,都好奇,忍不住想学呢。” “为何要我教?”行者最怕的就是麻烦。 “谁让你这猴‘精’学什么‘精’什么,样样玩得比我还厉害?自然是你教,如不是看你得西行的份上,我真想你留下来压场子呢。” 行者虽有些不耐烦,但对这些棋牌也实在有些痴‘迷’,一路上只与汐兰几人玩耍,早有些腻味,能有别人一起玩,倒也是合心意,也就不再推脱。 “第三,要开间桑拿屋。” “桑拿?这是什么什么古怪玩意?”行者听着汐兰说这夜总会,也就觉得好奇,定十分好玩,也感了兴趣。 “桑拿浴是一种特殊的洗澡方法,兼有清洁皮肤和治疗疾病两种作用。它通过接连几次地冷热‘交’替可缓解疼痛、松弛关节。对皮肤来说,由于蒸气浴过程中皮肤血管明显扩张,大量出汗,血液循环得到改善,汗液排泄有助于体内废物地排除,使皮肤里各种组织获得更多的营养,对许多皮肤病诸如鱼鳞病、银屑痛、皮肤瘙痒症等都有不同程度地治疗作用。” “听起来很好,可是怎么样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凤仙仙本喜欢保养,这自是合她的心意。 “这桑拿是通过冷水加热来产生的大量蒸气,就是这蒸气产生的效果。” 凤仙仙是一点即明,很快便有了自己的想法,如何制作大约有了个模型,说与汐兰商讨了半日,总算将这桑拿部给设计妥当了。 汐兰又将桑拿要注意的事项告诉了凤仙仙,要她定要严加注意,可别洗出了人命来。 “既然开了桑拿,自然也就少不得按摩。”汐兰搜出百科全书,要她叫吩咐人赶着将如何按摩那些内容尽数抄了下来,选些人出来好生学习。这‘女’儿国就是这点好,‘女’人多,好办事。 “这按摩还可以另开一间,洗脚房。” “这洗脚还要单独开?”凤仙仙越发觉得汐兰‘花’样点子多多了。 “桑拿好处多,这洗脚的好处,可不比桑拿少。”又将浴足的好处一一说与凤仙仙,直听得凤仙仙眉飞‘色’舞,连连点头。 汐兰和凤仙仙又将别的细节商量得透彻了。 “妹妹,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定会做得让你满意,可是我却有一点担心。” “凤姐姐担心的是何事?” “我怕有人来砸场子,我手上虽有些功夫,一般货‘色’到不放在眼里,就怕遇到厉害角‘色’。” “这我有办法。” “这人界也不用再考虑,妖界和仙界我都有人选,妖界的人选,是有求必应的。而仙界,我去与他商量,应该也会答允。” “不知妹妹所说何人?” “妖道,自是寻那红孩 “妹妹与圣婴大王有‘交’情?” 汐兰想到那小屁孩,到有些不好意思,“嗯,他可看得住场子?” “当然看得,这黑道上,谁也得卖他三分面子。” 没料到这小屁孩还有这本事,自己到小看他了,“那就这么定了。” “至于仙界,我先去问过他,再与你说。”汐兰除出高员‘交’给她的小册子,上面竟是各路神仙的喜好,这东西于她本无用处,没料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妹妹拿这个去翻翻,遇到这些人,说不定能有所用处。” 凤仙仙接过,对汐兰更是佩服得无体投地,妹妹竟这么有行者伸长脖子望了一眼,“那哪里是她有心?是她那高老庄的老爷子有心,要她找个神仙老公装‘门’面用的。” 汐兰横了他一眼,原来那日与高员外的对话,全让他听了去,也难为他这么多年来竟然没对人说起过。 行者本想与她开个玩笑,问她看上了哪路神仙,但话到嘴边想起,这话说出来定又让她想起杨戬,硬生生将这玩笑话吞了回去。 141 行者拒汐兰 汐兰虽盘算着要哪咤帮忙,但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这年代又不比得二十一世纪,一个电话便可以搞定。如何寻到他,却要费一番手脚。 或者可以寻到白晶晶,要她转告木咤,再由木咤传话,哪咤是神仙,他寻她,自是她寻他来得容易。 这一来一回也要不少日子,但夜总会修建也至少得三两个月,这时间上倒也不是愁事。这跑路的事,自然使唤止畅去做。 等与凤仙仙商谈完毕,见行者仍望着水晶球发呆。 汐兰收了水晶,问:“师兄,什么事能让你想得如此痴‘迷’?” “你‘弄’倒了‘玉’帝,是否便要回那个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地方?” 汐兰一愣,这猴子实在是聪明得要人不敢相信,“为何如此说法?” “我虽不知你如何成了高家四小姐,但以你以往的言行可见,你定然在高家不久。” “何以见得?” “现在‘女’子端庄贤淑……”行者后面一半的话给打住了,不过言下之意也十分明了。 汐兰自然知道自己与端庄贤淑无缘,自也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又与我是否要离去何关?” “你回来是冲着‘玉’帝而来,而这事后,又且还会留在此处?” 汐兰回来虽非本意,但现在的目的也确是争对‘玉’帝。以前有杨戬在,她‘迷’恋这个世界,如今,她憎恨这个世界,等看到‘玉’帝得到了该有的报应,自也便是她离去之时。更何况她对止畅所说。杨戬去了二十一世纪,始终抱以一线希望,不管止畅是不是骗她。但那是她唯一人心理寄托。那她的离去便是势在必得。 对他之言也就不置而否,“师兄可愿助我?” “我虽也不喜那‘玉’帝,也希望他下台,让那些受害者的怨灵得以安息。”他说这儿,停了下来,看了汐兰一眼。又道:“但这事。我不助你。” “为何?”汐兰听到他前面所言,本道他定会助她。他本事高强,有他相助定如虎添翼,没料到他会一口回绝,“难道师兄是怕那‘玉’帝?” “我当年便敢大闹天宫,且会怕他?” “那却是为何?‘玉’帝如此残虐无道。师兄为何不肯帮我?” “不为何。”行者起身走了。 “难道是我不值得师兄相帮?” 行者只是停了停。却不回头,“师妹的事绝对覆汤倒火在所不辞,但这事,我不愿做。”说完径直去了。 汐兰望着他离去地背影,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她与行者虽斗斗闹闹这几年,但她心里感觉得到。他是维护着她的。他为何突然如此? “妹妹。既然他无此心,便不要勉强了。我定会全力助你,你也别难过了。”凤仙仙自己也分不清,她这样做是为了紫竹还是杨戬,也许都为吧。 “我不难过,只是不明,师兄为何如此?他与我起初是极为不和,但这后来虽也总吵吵闹闹,但我有何事,他却也不会袖手旁观,可是真到我求他之时,他为何如此?” “他是不愿妹妹离开。” 汐兰微微一震,但随即笑道:“姐姐误会了,他是石猴,不懂得人情事故的。” 凤仙仙轻摇了摇头,当局者往往总是看不清真相地。 汐兰从凤仙仙处出来,回到住处,却见敖‘玉’依在‘门’边,像是等候多时了。 见她走来,站直了身子,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汐兰正为寻哪咤之事犯愁,见了他,这寻哪咤之事便不会难了,上次如不是他寻了哪咤前来,她可能已命丧‘玉’帝寝宫之外了。因为有杨戬将她托付于他这层关系,对他也格外的亲切,迎了上去,“有些日子不见了,找我有事吗?” “没事,便不能来看你?”敖‘玉’话虽是如此说法,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递于她。 “当然可以,只是有些意外。”汐兰拨开瓶盖,但闻到一股清香,已知是龙须草的果实。“你又费心了。” “只是举手之劳。”他虽说的轻松,汐兰却知这西海来去,路途遥远,实非容易。 敖‘玉’见她收下,又‘交’待,“记住每日服用,我要走了。” “等等。”汐兰忙叫住他,“这么大老远的来去,不进去坐坐吗?” “不必了。”敖‘玉’见她气‘色’有所好转,知这龙须草起了作用,心下安慰。 “就算你不肯多留,可是我却还有事相求于你。” “何事?” “进屋喝杯茶再说。” “也好。”敖‘玉’随汐兰进了屋,他平时担心被汐兰看穿身份,化‘成’人形时,绝少与她来往。 敖‘玉’也不等汐兰斟茶,便先问道:“不知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办法,定会去做。” 汐兰将茶递于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找哪咤,却不知该如何联系他,虽可以让白姐姐寻木咤传话,但来去的时间却长。” “这容易,再无别地事吗?” “没了。” “那你放心,明日他定来寻你。如再无别地事,我先告辞了。” “你不再多坐会儿吗?”汐兰一直没有机会问他,为何杨戬会将她托付于他,他与杨戬是何关系。“这去天界,一来一去,也要些时间,我便不再多耽搁了。” “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我这人,心里放不了事,有事便想早些做完,免得压在心里不自在。” “你就不问我寻他何事?” 敖‘玉’微微一笑,“你做事自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为何要问?” “那我要你去杀人,你去吗?” “去。” “你就不问为何要杀人?” “不问。” “为何?” “你想杀的人,那人便该杀,我又何必多问?” “你就如此信得过我?” “不好吗?”敖‘玉’亮如星辰的黑眸,没有一丝调笑成份。 汐兰望着他看了半晌,深叹了口气,“我明白为何杨戬要将我托付于你了。” 换成敖‘玉’愣了,不知她何出此言,“为何?” “因为信任,你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他虽很少出现,对她地事像是不闻不问,但他却让她感到,他一直在关心着她。 “哦……”她这意思,难道说,她也是这般地信任于他?心里升起一阵甜意。 “你以前就认得杨戬?” “是神仙都认得他。” “你也是神仙?” “曾经是。” “为何是曾经是,那现在呢?” “我犯了天条,被贬了。” “又是天条,那天条说都在理吗?” “不管在不在管,帝王便帝王,他们的话便是圣旨,说有罪便是有罪。” “狗屁圣旨。”汐兰一想到‘玉’帝,但怒从心起,说话也粗了起来。 敖‘玉’很少见姑娘说粗话,更何况是汐兰这样灵秀娇嫩的姑娘,但听她说出来,却一点不觉不雅,反觉有趣,笑意忍不住在脸上泛开了。 “那个狗屁‘玉’帝,我总有一天要他从天上掉下来,把他的天条好好改改。” 敖‘玉’只当是她的气话,谁经历过她那样的看着心爱的人死在面前,都会痛恨,会发泄。 “你想做回神仙吗?” “以前想,现在无所谓了。”敖‘玉’抬眼看着汐兰,做神仙也未必便开心,起码他现在能与她聊天喝茶,是开心的。 “等我将那‘玉’帝踢出太平洋,一定要你重回仙例,你是好人,不该受罚。” 敖‘玉’哈哈大笑,捏了捏她地鼻尖,“你一个小姑娘,哪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我真要走了。” 汐兰突然有种想哭地感觉,十分的不舍,眼前之人就如同她地哥哥一般,让她觉得亲切,温馨。 “敖‘玉’。”汐兰看着即将走出大‘门’的高大背影。 敖‘玉’回转身,凝视着她的眼里尽是温文的体贴,“还有何事要我去做的?” “做我哥哥吧。”眼泪慢慢湿润了她的眼,“我从来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杨戬前,我一个好孤单。” 笑意在敖‘玉’脸上慢慢隐去,但很快又绽放出最温柔的笑,“你以后不会孤单的了,有很多人关心着你,陪伴着你。” “那你不愿做我哥哥陪着我吗?” “自然愿意。”这话说的却有些违心,他不愿做她的哥哥。 “可是我不喜欢叫别人哥哥,我还是叫你敖‘玉’。” “哈哈,你喜欢便好。”敖‘玉’的声音已到了‘门’外。 汐兰低下头,擦去即将流出来的泪。 杨戬,没你之前我便孤独。如今你走了,我便注定了会孤单一世。以前好想长生不老,可是现在却不再想了,害怕长生不老,不要这样孤单地过千千万万年。 142 治安队长 汐兰正与凤仙仙安排夜总会修建的事。 一片红云飘了进来,一个童声叫道:“老婆,你找我?” 转眼间一个小豆丁跳下红云,落在了她们面前。 凤仙仙见那红云之时,本以为是何方高人路过,不料跳下来的竟是一个小豆丁,而且张口便“老婆,老婆”地叫,嗔笑道:“呸,好不知羞,才多大的小儿就胡‘乱’叫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圣婴大王红孩儿。凤仙仙虽久闻圣婴大王之名,但却不知圣婴大王本是个小儿。 红孩儿久不见汐兰,难得她叫人来寻他,心情大好,对凤仙仙之言也就不放在心上,“老‘女’人,这老婆自不是叫你,你自作多情不要紧,可别让我老婆有所误会?” 凤仙仙美貌凡常,于风尘中也是一号人物,仙妖二道都多少给她几分面子,这小儿来便说她老不说,居然大方不惭地说她自作多情,大呼现在儿童教育问题实在是迫在眉梢的紧要事。 汐兰“扑哧”一笑,“你来的到是快。” 红孩儿见汐兰望着他笑,神‘色’古怪,想起上次被他非礼之事,忙缩了缩脖子,双手抱紧肩膀,象是小黄‘花’遇到了大‘色’狼一般,一副可怜瓜瓜的样子,“老婆,我还没成年,再等几年便好。” 凤仙仙的下巴顿时掉了下来,指指红孩儿,“你们……”又指指汐兰。“你该不会是对他…….”她实在不敢相信,杨戬的情人会有恋童的嗜好。 汐兰见再不解释,不知她会想到哪儿去,“你别听他胡说,我可不是他老婆。” “只是现在不是,以后是。”红孩儿忙出言纠正。 凤仙仙乐了,看着红孩儿红扑扑地苹果脸,实在讨人喜欢,出其不意地捏住他的脸蛋。使劲‘揉’捏,“小弟弟,你好可爱啊,这么小就会追‘女’孩子。” 红孩儿一看到汐兰便,将所有心思放在了她身上,哪料到凤仙仙会从旁吃他豆腐,被他捏了个正道,怒道:“老‘女’人,你敢占我便宜。”举了小拳头便要打。 凤仙仙哪里把他的小拳头看在眼里,笑道:“小弟弟。要给姐姐捶腰啊?我喜欢呢。” 汐兰可知道这红孩儿的拳头可不是纸糊的,一这拳下去,可就能把凤仙仙砸扁了。忙拦住,“打不得,打不得,这可是我认的亲姐姐。” 红孩儿才气呼呼地停了手。 汐兰这才正式介绍给凤仙仙相识,凤仙仙一听这小豆丁居然便是圣婴大王,刚合拢的下巴又掉了下来,半天合不上。 红孩儿十分满意她的表情,满足了他小小的虚容心。刚才地恼怒也就没了,小心地挨汐兰坐下,只要她表‘露’出不轨的的举动便及时跳开。 “老婆,你寻我来有何事?”这还是自上次一别,汐兰第一次主动寻他,他一得到消息。便屁颠屁颠地赶了来。 “我寻你来。自是有好事。” “什么好事?难道是老婆答应嫁我了?那我们订下婚期。” 汐兰轻呸了他一口,“自不是这事。” 红孩儿泄了气,“那还哪能有何好事?” “你爱钱不爱?” “自然爱,本大王除了爱老婆你,便是爱钱了。” “那便是好事,这事便是与钱有关。” “难道说老婆是要将你那美容院送我?” 汐兰戳了戳他的头,轻笑道:“人不大,心到是大。我那美容院。即便给了你,你还不给做垮了。” 红孩儿嘿嘿傻笑。 “我这便要再开个挣钱的项目。这项目的收入远在那美容院之上,却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红孩儿眼睛一亮,“先别说挣钱,就是不挣钱,只要是老婆的事,我自然有兴趣。” “我打算开间夜总会,供人妖仙三界玩乐消遣。” “夜总会?”红孩儿自然对这个名词十分陌生。 汐兰又将昨晚和凤仙仙商定好的计划原原本本地说与他听,直听得他有眉没眼,直道:“妙,妙,妙。”等汐兰说完,问道:“这么有趣的事,也亏得只有我亲亲老婆才想得出来,可是我能做什么?” “这样的地方,难免人蛇‘混’杂,这治安问题便是最为首要地问题了。这妖界的问题便由你来负责,你看如何?你只要管好了这来往的妖‘精’,不惹事生非。另外棋牌屋,也就是赌场,全由你来管理。当然这少不了你的一份‘抽’红。如果做的好,生意好的话,这年底,自然少不了你这治安队长的一份大红包。” 红孩儿把玩着那些在他看来稀其古怪的棋牌,爱不释手,“别说有钱拿,即便是分文没有,我也得为老婆分忧解劳嘛。” “油嘴滑舌,我看你是‘迷’上了这些玩意吧。” 红孩儿嘿嘿一笑,“顺便玩玩。” “既然你答应了,你便去我师兄那儿随他学习这些东西的玩法吧。” 不用等汐兰再说第二句,早脚底抹油地去寻行者去了。 红孩儿刚走,又来了一个红人。 凤仙仙望着来人,一愣,“哪吒。”她实在不知是什么风能把这天界的大牌给吹来了。 哪吒收了风火圈,向她微微点头,算是见了礼,便转向汐兰,“你寻我?” 汐兰不得不服敖‘玉’地办事效率,“嗯,汐兰天界一别还没能好好向你道声谢谢。” 哪吒见她气‘色’已好了许多,心下安慰,也算对得起杨戬之托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何有谢字而言,你言重了。” “我此次请你前来,还有事相求。”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如果我做得到的,定在所不辞。” 汐兰又将夜总会之事,说了一遍,请他维护这天界各路神仙之间的次序。 哪吒听了,并没立即答应,沉默了许久,看了看凤仙仙,‘欲’言又止。 汐兰知他有所顾虑,“凤姐姐如同的我亲生姐姐,不必有所避讳。” 哪吒才问道:“你为何开这间夜总会?” 汐兰咬住下‘唇’,并不答话。 “难道说,你是为了争对‘玉’帝?为杨戬报仇?” 汐兰也曾听杨戬说过,哪吒乃他最信任的朋友之一,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赌上一赌,轻点了点头,“只有如此,才能为杨戬及我母亲报仇,也只有如此才能救得了杨戬地母亲。” “你母亲?”哪吒听他哥哥木吒说起过高老庄之事。 “对,我地亲生母亲。” “你母亲是何人?” “紫竹。” 哪吒暗吸了口冷气,“被杨戬处死的紫竹娘娘?” “正是。” 哪吒重新将汐兰打量了一番,“长得如此之象,为何我竟没想到。”他知道紫竹之死是杨戬的一大隐痛,但至于是何原因,杨戬却是死也不肯告诉于他。也难怪杨戬出事之前那些日子终日愁眉不展,想来便是因为这个汐兰的身世吧。 “汐兰,我虽与杨戬是生死之‘交’,也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也是‘玉’帝的臣子,这反逆之事,如何做得?” “难道你也如同俗人一般的愚忠吗?” “‘玉’帝虽然心眼窄小,杨戬也死的冤枉,但他却并无大恶,我且能……” “并无大恶?你与他之事,知道多少?他为了自己地地位,利益不择手段,死在他手中地怨魂不知有多少。” “汐兰,这大逆之言,千万不可‘乱’说。” 汐兰含着泪,“如果我证明给你看,又该如何?” 哪吒那日见杨戬宁肯魂飞迫散也要保护于她,但知这‘女’子定然不简单,她身后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这逆谋之事,非同小可。但他却非他父亲一般地愚忠,点点头道:“你只要能有说服我的证据,‘玉’帝真如你所说那般十恶不赫,我自会助你。” “你可知我娘的记忆水晶?” “曾经见过一次,那水晶是‘女’娲娘娘补天余留下来的仙石化成,十分神奇。” 汐兰取出记忆水晶,“你看这是何处?” 哪吒虽听她自称是紫竹之‘女’,那紫竹被罚所诛,绝不敢有人敢随便冒认。见她取出水晶,自也不意外,“果是紫竹娘娘的记忆水晶。” 汐兰‘激’活水晶,哪吒自入仙以来,第一次知道这天界也会有如此黑暗肮脏的一面,如不是知道这水晶的妙处,完全不敢相信所见之事。 看罢闭上眼,咬牙切齿地道:“杨戬,你死的不值啊。” 汐兰痴望着水晶中的杨戬,保佑我定要为我母亲和你报得此仇,也保佑我能早些救出你的母亲,完成你的宿愿。 杨戬篇外-五百年后初遇 许多读者都说很想念杨戬,今天我们就来回头看看杨戬吧,也解解大家对杨戬的想念之苦。 杨戬将婴孩放上轮回台,起台轮回,婴孩平安落在了二十一世纪的一家孤儿院外。没过多久的功夫,便有个‘女’人将她抱起,走进了孤儿院。 杨戬这才长松了口气,婴孩送走前,每一秒钟,他的每一根神‘精’都崩得紧紧的,这里面只要一个环节出了一点差错,这婴儿的‘性’命便不保了。而自己也将送上断头台,他的母亲也就永远无法获得自由了。 一支手突然从他身后扯住他喝道:“杨戬,你敢‘私’自动用轮回台,你是不想活了。” 杨戬只是微微一僵,也不回头,笑道:“如果你想阻止我,就不会现在才出现。” 冥王叹了口气,“如被‘玉’帝知道,你可就害杀我了。” 杨戬回身看着他这至‘交’的好友,“她已经走了,不会再有人知道。” “她是紫竹的‘女’儿?” “嗯,原来你知道。” “我看着到她的模样便已猜到,只是不知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在奇怪,为何你今天的酒量如此不济。” “紫竹现在如何了?” “你去接她吧。”脸‘色’惨变,“你知道能来我这儿的人都是什么人。” “死人。” “那你……难道她已经……” 杨戬轻点了点头,他看到了老友眼里的痛楚。他很清楚紫竹与冥王本是两相情悦,无奈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天地相隔,终无法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我没收到她阳寿将尽的报道?” “因为‘玉’帝要她魂飞魄散,你又如何能得知她阳寿将尽?” 冥王痛苦地闭上了眼,“既然如此。我如何接得了她?” “她已死,但魂魄未散。尚在紫竹林,去得晚了,怕夜长梦多。” “当真?”冥王大喜,这对他们何曾不是一件喜事?她虽没了‘肉’身,但起码不必天地相隔。“此事还有谁知道?” “只得你我。” 冥王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这里面涉及着多少人的‘性’命。“我这便去接她,你去吗?” “我回天庭复命。” 冥王顾不敢再耽搁时间,转身便走。 杨戬也相继离去,刚走出不远。却仍不放心。怕冥王被人跟踪,又悄悄掩在他身后向紫竹林奔去。 正要迈进小竹屋,见紫竹的魂魄跪于地上哭泣,而冥王怎么劝,她也不肯起身。 杨戬退出了刚迈出的脚,隐于‘门’外,听紫竹哭道:“我不能这样走。我要等她回来。” “她被杨戬从轮回台送走了,至于去了哪儿,我也没能看到,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有直觉,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地。” “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这轮回台,以杨戬的修为也只能送去,没有能力再接她回来,她是回不来了。” 紫竹摇了摇头,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在此,‘阴’气极重,是瞒不过‘玉’帝的,你一旦被发现。杨戬也只有死路一条。他为了你们母‘女’,冒死相护。你真忍心看他上斩仙台?” 紫竹自有她的办法,她是不能害了杨戬的,“我只留一脉‘阴’魂在此。”免是死了人的地方,都难免带有限气,这一脉‘阴’魂,实在太弱,是不会再对环境有所改变的,那‘玉’帝绝不可能有所发觉。 “你……你可知道这有多危险?当你的‘精’元耗尽,你仍免不了魂飞魄散。” “如果见不到‘女’儿,我宁肯魂飞魄散。” “罢罢罢,以我的修为,能保你二百年‘阴’魂不散。”冥王对这极爱地‘女’人无可奈何。 紫竹欢欢喜喜地拜了冥王,起身散开七魂六魄。 冥王忙收下七魂五魄,单留下了一魄,依依不舍得出了‘门’。 到得‘门’口见依竹墙而立地杨戬,微微一愣,有些心虚地看向屋里。 杨戬站直身子,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冥王战战兢,远处飘来杨戬的声音,“我能保她三百五十年。” 冥王笑了,杨戬没有追究,反助他多给了紫竹三百五十年的时间。那他们将有五百五十年的机会。 五百年后,黄风岭传出风声有宝物出土,为了寻找可以劈开冰山的宝物杨戬自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正寻到一个深谷处,头上传来一阵惨声怪叫,抬头望去,却是一个小姑娘从山涯上坠了下来。 不容多想,飞身接下坠涯的小姑娘,这本是极平常的一件事。 那小姑娘却十分奇怪,发现自己没死时,满口胡言,什么谢谢佛祖,谢谢上帝,谢谢……说了一大堆除了佛祖外,不知是什么地人的名字。 不过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本就让人奇怪,更何况是么一个古怪小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古怪小姑娘听到他的声音总算回过了神,哪知这接下来确望着他发呆,只差点没流下口水。 如果一个年成‘女’子见了他‘露’出这种表情,或许他并不吃惊,但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这表情就有些…… 难道是受到惊吓,变得呆了?“姑娘,有没有伤到哪儿?”他打量着她,虽然年幼,还未长成,但模样却是世间少见地灵秀美丽,关键一点,绝对没有妖气。如非妖,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人烟罕见地深山老林中?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杨戬还没问对方来由,这小丫头倒先戒备上了,查起了他的家底,让他不禁觉得好笑。 “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听到有人尖叫,过来看看,不料正好看到姑娘从上面坠下。” “你是人是妖?” 杨戬更是婉尔,当对方对他消了敌意后得知对方的身份,更让他吃惊,她叫汐兰,居然是取经人唐三藏的弟子。 虽然他对一个小丫头跟随三藏前往西天取经十分不解,但那是菩萨之意,也容不得他来说三道四了。念她年级轻轻便吃着这般的苦,一路西行,这次相遇也算是有缘,便授了她一些基本的道术。其一也算是助菩萨一臂之力,其二便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这个小丫头与他似曾相识。 如非如此,又且能得他相授?哪知那小丫头居然不领情,原因是不想身材变形。 杨戬哭笑不得,这样的好事,换成别人是求之不得,而她却…… 送她上得悬涯,见三藏正伏于行礼上熟睡,眼睛上‘蒙’着一只臭袜子,嘴里却塞着另一只袜子,而三藏脚上去赤着,那两只袜子,不想了知道是脚上除下来的。三藏这一路西行,日夜赶路,这脚汗只怕也不会太少,那这两只袜子地味道,也不想而知了。 这么一个场面,让他这么一个不于玩笑地人看到,简直是滑稽之极。 等她拍醒了三藏,三藏表情木然,而汐兰尴尬。不用说这整罟三藏的两支臭袜子是这个汐兰小姑娘地绝作。 这师傅二人也实在有意思,如非强行忍着,只怕早就笑出了声。 他在这山中苦寻了多日,也没寻到所谓的宝物,正心情烦闷。被再次失望造成的愁绪却被这个叫汐兰的小姑娘清除百一干二净,还难得的笑了,笑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今天却不知笑了多少回。 心里反而有些羡慕三藏,这西行之路虽然坚苦,但这一路上有这样的小姑娘相伴,只怕也少不了开心之事吧。 这许多年来,除了个别几个知心的朋友,绝少与人‘交’往,今天竟破天荒地留下来看三藏师徒二人表演。直到听到远处行者回来的声音,才向汐兰和三藏告辞。 他与行者是打了多年,斗了多年的,谁也不服谁,每次总是他险险小胜。所以行者越是不服,一有空便来纠缠着与他打斗比试。经常让他头痛不已,如果被他捉了个现场,这又难免有得打的。 他还要寻找宝物,可没功夫与行者纠缠,虽然有些不舍,这千年难遇的开心。另外他更有一个‘私’心,他向汐兰瞒下了真实名字。这行者一来,这小谎可就要穿帮了,那他在这小丫头面前的英名可就化之流水了。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再何况今天是为紫竹作法的日子,眼见这五百五十年即将过去,她‘女’儿并没出现,但他得守住他的信用,将该做的,做到底。 143 行者被谴 三个月后,汐兰收到红孩儿派人捎来的信,说夜总会已经顺利开张,里面的项目深得各界人士喜爱,一炮走红。凤仙仙正忙着投各路神仙所好,拉拢生意,也借此让夜总会成为他们常来的场所。 这也是汐兰预料之中的事,只希望凤仙仙能早些在各路神仙中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到时‘玉’帝的那些丑闻闹了出来,也不会被人当做是无稽之谈。等她见到佛祖之时,说出来的话也不至于太过苍白无力。 这一转眼,到了一座高山前,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三藏拐了脚,行走不便。 汐兰让了龙马给三藏,自己随着行者他们走路。 八戒走得无聊,到处寻人磨嘴皮子,悟净担着担子,这一路也十分辛苦,哪还有‘精’神与他斗嘴。 行者自‘女’儿国出来便心事重重,不喜欢说话,任谁问,却也问不出原因。 而汐兰正以此机会修炼杨戬教她,而她一直未认真练过的走路法,自也没功夫理会八戒。 八戒又闷着头走了一段路,实在闷不住了,双手举了耙子去赶马。 那小龙马却不怕他,任这呆子怎么嗒笞笞地赶,只是不紧不缓地走着。 汐兰爱惜小龙马,看不过眼了,道:“呆子,你赶他做什么,让他慢慢走吧。八戒却不停手,“天‘色’将晚了。我们这上山也走了一日,肚子早空了,大家走得快些,寻个人家化些斋来吃。” 行者看看天。也实是不早了,便道:“既然这样,我来教你赶他。” 汐兰见行者抡棍幌了幌,忙叫道:“喂……” 话没说出,小龙马不等棍子挨到屁股。早如箭一般顺着平路,奔了出去。 悟净奇了,“为何这马不怕二师兄,只怕大师兄?” 八戒扁着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猴子,以前便是个弼马温,是马都怕他。” 汐兰见没打到龙马,放了心,往前望去,却不见了三藏和小龙马,想来也去得远了。四人也加快了脚步赶着追上去,免得和尚遇到个什么妖魔鬼怪的。又多了麻烦。 四人一路急走。又过了一个山头,远远见一个人吊在一棵大树下。 八戒眼尖,叫道:“哎哟,你们看师傅,想是等我们等得不耐烦了,爬到树上打秋千玩呢。” 行者喝住他,“呆子,别胡说。师傅是被人绑了。吊在了树上,这附近定不太平。我们还是小心着点。”唤了八戒,“呆子,师弟,我们先上去看看,师妹慢慢跟来。” 二人到了树下,果然被一些强盗围住了,要抢要杀地。 他们只是要些身外之物,到也罢了,但行者和八戒身上却搜不出几两银子。 偏偏他们的头目看见了跟在后面正慢慢走来的汐兰,那‘花’容月貌,又几曾过见,哪还顾得上什么银子,要手下兄弟继续和行者他们厮缠。 那个强盗头子,却是个猴急‘性’子,上来一把将汐兰抱住。 汐兰本料这光天大白日的,又有行者他们在,这些强盗也不敢怎么样,一没留神竟被他抱了个正着,一时还没能挣得脱。 那强盗头子对手下笑道:“兄弟们,我先去乐乐,你们搜了钱财要他们早点滚蛋。”转到树后便动开了手脚。 汐兰被他按住,会地那点法术,竟没一个派得上用场,急得直叫,“师兄救我。” 行者等人被一群强盗拉扯,对方并非妖魔,也不敢随便动手,一时也没留意到汐兰被擒,听到汐兰叫唤。 行者再顾不得那些强盗,将他们推了开去,到了树后,见那强盗头子正按着汐兰,要扯她的衣服,汐兰早吓得‘花’容失‘色’。 顿时怒气上涌,哪还理会什么妖不妖,人不人的,抓住强盗头子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砸了出去,可怜那强盗头子一颗头先着地,被砸得稀烂。 这一来自也惊动了那帮子强盗,见死了头头,纷纷过来砍杀行者,要与头头报仇,行者尽数打死。 三藏吊在半空,见行者杀了这许多人,血流一地,不忍再看。 八戒平时本就妒嫉行者,见他杀了这些人,正可乘机让师傅给点苦头他吃,去解绑着三藏的绳子,道:“这些人非妖非魔,却被师兄尽数打杀了,以后这佛祖问起,该如何说?” 汐兰忙狠狠刮了他一眼,他才收了声,哼哼叽叽地,“这杨戬才死一阵子,便又向着猴子了。” 汐兰也来了火,扬手要打,八戒才跑过一边静了下来。 三藏听了,更是气恼,等被放了下来,要八戒去挖个坑将死人坦了,却对着行者念起了紧箍儿咒,直痛得行者在半空中打滚。 汐兰见三藏不分青红皂白便罚行者,又急又气,只能强忍着怒气,劝道:“师傅别念,这事本不是师兄地错。” 三藏白了一眼汐兰,口中却是不停。 汐兰急了,“你怎么不分黑白是非,如果你是当官判案的,且不会屈死了许多人去?” “他如此草菅人命,你却来编排为师的不是。”三藏更怒,对行者道:“我不要你跟我去西天了,你回去吧。” 行者忍着痛磕着头,“师傅,为什么要赶我?” 三藏道:“你太过凶残,不是取经之人,有你这样跟着我,不知要给我造下多少杀孽,此去取经,还有何意义?” “师傅,他们都非善辈。” “善恶自有官府来管,由不得你打杀。你再不走,我可又要念了。” “师傅当真要我走?没我保着,你上不了西天。” “没有你,我一样能上西天。” “这途中妖魔当道,我走了,谁来与你除妖?” “自有八戒,悟净。” 行者又不好当着八戒和悟净的面说他们本事不行,“师傅,当真不肯留我?” “绝不再留。” 行者见他没有回转之意,只得含泪与汐兰告别,“师妹,你以后自己多加小心。” 汐兰见他双目擒着泪,尽是委曲与无奈之‘色’,想他这一路来为了保他们几人,在妖魔鬼怪地腥风血雨中打滚,几经生死,这功劳,苦劳是样样占尽。 现在因为救自己打杀了几个恶徒被贬,心下难过,又气三藏无情,拉着行者道:“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者也里也是不舍,巴不得一声应了,带了她一起走,但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忍受艰辛,就只是为了一洗母亲的冤屈,这随他一去,这状也就告不成了。且能为这一时之冲动,误了她心中的信念。强装着笑,“你不是一心想去西天吗?你随了我去,这西天便去不成了。乖乖随师傅西行,有什么难事,差人来寻我。我此去,又非永别,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汐兰听了,心里更是酸楚。再看三藏,希望他只是一时之气,见行者真走。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或许便消了气,留下了他。哪知三藏却背转了身,不看行者,反招呼着八戒和悟净准备上路,全无回转之意。 行者报的一线希望也随之破灭,也寒了心,拍拍汐兰的肩膀,“乖,别哭,老孙走了。”话落,一个跟斗云,没了踪影。 八戒见走了行者,到是得意,唤着悟净担了担,扶了三藏上了马,便要赶路。 汐兰见已失了行者踪影,叫也叫不回来了,无可奈何,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三藏偷眼看着汐兰,反有些不忍。这一路西行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拂了她的意,惹她着恼,但这是出家人的原则问题,却不可让步。 悟净知汐兰和行者平时虽吵闹不停,谁也不服谁,但实际上打心里却总顾着对方。如今行者走了,汐兰难过自也难免,上来劝道:“师姐不要难过,等师傅过了气头上,我们再好好劝劝,寻了大师兄回来。” 汐兰想想,也只能如此,这一路上妖魔众多,没有行者,跟本上不了西天,早晚得寻着他回来,也就把心放宽了。 144六耳猕猴 行者走了,这一队人就没了往日的热闹,除了八戒嘟嘟啷啷地一路不是和虫子说话,便是找风聊天,另外三人都是各想着心事,走自己的路。 半日的路程硬是象走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三藏终于耐不住饥渴,停了下来,要八戒和悟净去寻些水来解渴。 八戒和悟净走了不久,云头上跳下个来人。汐兰一见,大喜,“大师兄。” 行者对她笑了笑,道:“等我收拾了那无情的秃驴,再来与你说话。” 汐兰隐隐觉得行者眼神不同以往,但又看不出有何不妥,听他语气不善,问道:“你想对师傅做什么?” 行者也不答,走到三藏身边。 三藏见是他,背转了身不加理会。 行者哼哼冷笑,一棍子打向他后背,在汐兰的惊呼声中,三藏倒了下去。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我为他出生入死,他却不念半点师徒情份,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跟随,随了我去吧。” 汐兰好生犯疑,这才过了半日,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会不会是哪路的妖魔所变?“师兄,我们在何处相识?” “自是高老庄。” “高老庄的员外给了我什么东西?” “一箱金子,还有一本小册子。” “那小册子写的什么?” “各路神仙的喜好。” “如今那小册子在何处?” “你送与了凤仙仙。” 行者对答如流,她将那小册子送与凤仙仙之事,也只有行者知道,如此看来,这行者应该不假。 行者见她百般试探,有些不耐烦了。拉了汐兰便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好地方,你去了便知。” 汐兰挂记着三藏生死。不肯离去,“我去看看师傅。” “这样的师傅要来何用?”行者却不放开汐兰,将她一路拖着去了。 直走了大半日路程,月黑风高,才在一处满是野草的荒谷中停下。 汐兰放眼去,干枯的野草随风摇摆,被风吹开的杂草中,到处隐现着野兽地白骨在月光下发着森森白光。 耳边除了风声,一片死寂。更无关点人烟。 “师兄,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带我来此?”汐兰回身讯问行者,却哪里还有行者的踪影。 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知道自己进了别人地套子,但到底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摸’索着往前走,可这片荒谷却象大得无边无际,怎么走都走不到头,用地遁术,也同样离开不这片荒谷。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恐惧,就在她累得无力再奔跑里,一声冷哼从身后响起。 那声音如同地狱发出来的一般‘阴’森,汐兰认得那个声音,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如何得将她恨之入骨。 既然正主出来了。心里反而冷静下来。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晚到现在。” “你既然想到了我会来找你,那你也该想到,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声音的主人不急不缓地转到她的面前。 仍然是绝无二人的美‘艳’,仍然是绝世的风华,高高地发髻,淡蓝的长裙,莲步轻移。但那美得让人眩目的眼中。却盛满了对她的仇恨。 “刚才变做我师兄的人是谁?” “是我现在的夫君。”嫦娥轻言细语,光听这声音哪里会想到。她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你已经成亲了?真是恭喜了。”汐兰没料到她会如此快地与别人成了亲。 “你想见见我的夫君吗?” “这就没必要了吧?”汐兰对她的老公可不感兴趣。 嫦娥也不管她想不想看,拍了拍手。一个人落在了她身边,揽住她的腰。 还有强迫人家看自己老公的人,汐兰叹了口气,看就看吧,反正也不会少自己一根毫‘毛’。 抬眼望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嫦娥身边站地男子,无论是模和体形都和杨戬一般无二。 汐兰‘揉’了‘揉’眼睛再看,仍是一般无二,但看到他那双眼睛却看出了不同来,这个人的眼神与杨戬终是不同。杨戬的瞳孔晶亮明朗,让人看了心里便塌实。而这个人眼光浮散,四处‘乱’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轻浮之气。这打骨子里还不如止畅与杨戬来得相似,止畅和杨戬虽外貌不同,但内在却与他相似到让人无法分辨的地步。 嫦娥见她呆呆地看着身边之人,第一次有了一种胜利之感,嘴角勾起得意之‘色’,“我地夫君,如何?” 汐兰微微一笑,“只是形象,而神不象,这变化出来地东西终是上不得台面的。”脑中急闪,‘精’通变幻之术,又能知晓过去之事的人尚有一个,“我知道了,这天地之间有四猴‘混’世,第一是明灵石猴,也就是我大师兄;第二是赤尻马猴;第三是通臂猿猴,而你身边这位应该便是第四猴,六耳猕猴。” 一个照面便被汐兰点了死‘穴’,她又何曾不知她身边这变化出来的人与那人只是外貌相同罢了。“你这话何以见得?” “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而方才,我问他一些往事,他对答如流,无一不知,正合了这六耳猕猴的特‘性’,不是他又是何人?多日不见,我还道你出息了,没料到你却‘弄’个妖猴充当杨戬。杨戬是何等英武,且是这个货‘色’可以比得的?如果杨戬有知,只怕也会替你羞煞了。” 嫦娥脸上的笑僵住了,瞬间那张美貌绝伦的脸上布满了杀气,“如不是你,他如何会死于非命?如不是为了保你,他何需化去七魂六魄。我是让他羞煞了,而你却让他灰飞烟灭。” 这一番话也刺得汐兰心口鲜血淋淋,但她心里对这个嫦娥又何尝不是满是恨意,只不过一直念在她对杨戬地一片痴情上,又有着许多同情,“是我害死了他,但如非你设下地那些毒计,他又且会如此?你设计害我,却害死了他,你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嫦娥的脸扭曲了,这个毁了她一生地期望的小妖‘精’,竟然还敢大言不惭,转头对六耳猕猴道:“去,给我杀了这个小妖‘精’,记住,绝对不能让她的魂魄跑了。” 六耳猕猴被汐兰道出本像,早起了杀意,只等嫦娥发话,现听她下令哪还耽搁,直‘逼’汐兰汐兰在说话之时便做好了逃的准备,见嫦娥眼‘露’凶光,使着地遁术便溜。 然她那点修为且是嫦娥和六耳猕猴的对手,哪消片刻,便被他们捉了个正着,避无处避,惊慌之下摔倒在地,好不疼痛。伸手‘摸’去,‘摸’到一片粘涅。却是磕破了膝盖,鲜血渗出,染红了她抚向膝盖的双手。 正当六耳猕猴的爪子靠近汐兰时,她发髻上发出一道金光,向六耳猕猴撞去,将他撞出老远,跌坐在地上,嘴角浸出血丝。 这突来的变化,让嫦娥一愣,据她所知,这汐兰并无仙法,如何会这一招之间便伤了六耳猕猴。定眼望去,见她发髻上束着一个小金环,大惊失‘色’,“你怎么会有观音菩萨的法宝?” “她老人家嫌东西太多,家里堆放不下,送了几样给我玩玩。”汐兰已明白是观音送自己的小金环救了她一命。 “我不相信,你取下来给我看看,是不是她的法宝。”嫦娥掩去了脸上的杀气,笑颜如‘花’。 “幼稚。”汐兰白了她一眼,想骗她取下金环也该想个高明些的办法。 嫦娥脸‘色’一变,“你戴着那金环也没关系,我在这儿陪你九天九夜,你凡人之体,这九日时间无食无水,也难逃一死。等你死了,我收了你的魂魄也是一回子事,只不过多耽误些时间罢了。” “那我们就这么耗着吧。”汐兰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心里却不无担忧,她刚才已在这荒谷中走了许多,根本寻不到出路,出不见任何生物。要想过得这关,只怕也非易事。 现在能发现自己行踪的只怕只有止畅了,伸手入怀,握住那颗乌金,唤道:“止畅,救我。” 145 紫金枪再现 嫦娥冷笑道:“又是止畅?真不知是何许人。不过你不用叫了,这地方你叫谁也没用,没人可以救得了你了。” 汐兰也不理会嫦娥,仍然叫道:“止畅,救我。” 在嫦娥的冷笑中,黑影一闪,汐兰身前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嫦娥的笑声嘎然而止,紧盯着这突然出现的背影,如不是亲眼看到杨戬魂飞魄散,真会以为眼前这人是换了身衣服的杨戬。 止畅蹲下身,拉过汐兰的手查看,关切之‘色’尽现,“你受伤了?” 汐兰见他果然赶来,略为心安,“只是磕破了一点皮,不碍事。” 止畅见她手上并无伤口,膝盖处一片腥红,动手去卷她的‘裤’脚,“让我看看。” 嫦娥见二人旁若无人,自顾亲亲我我,忍不住了,“你是何人?” 止畅象是没听到嫦娥的问话一般,仍自小心地为汐兰处理伤口,直到包扎好伤口,才起身回视嫦娥那铁青了的脸。“我只是一个小角‘色’,你不会认得我。” 嫦娥看着他那陌生的脸,心里却一阵砰跳,这个人虽不曾见过,但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正与汐兰对六耳猕猴评价相反,六耳猕猴变幻出来的杨戬是形象神不象,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形不象而神象。眼里怒意瞬间熄灭,化成一缕喜悦,“你知道我是谁吗?” “自然知道,仙子的大名,在下久有耳闻。” 嫦娥眼里的喜‘色’更浓,一时间竟忘了他是汐兰请来的帮手,“你平日在何处高就?” “在下一介闲人,并无固定职所。” “你会仙术?”嫦娥见他瞬间出现,必是有修为之人。 “会点。” “我可会腾云之术?” “会点。” “可会降妖捉魔?” “会点。” “你可会……” “会点。” “你可会……” 嫦娥如盘家底一般将止畅问了个实在,止畅也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汐兰见他来了竟与嫦娥一言我一句的如同拉着家常,好不暧昧。想起他想比武应招苏将军的‘女’婿的事。这家伙该不会又是老‘毛’病犯了,想找个有背景的‘女’人靠靠吧。 嫦娥总算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你随我回月亮,我定能保你高官厚禄。” “多谢仙子美意,不过在下放纵惯了地。不习惯天条的约束。” “那便不做官,只在我月宫中。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在下喜欢游‘荡’,仙子的好意,也要辜负了。“那我陪你云游天下,逍遥快活。” “在下独来独往习惯了,不喜与人为伴。如果仙子没事了,在下也该走了。” 嫦娥‘玉’面微变,说不出的失望,如此拒绝于她地人,除了杨戬,他却是第二人,但有杨戬的前科,知道有地人‘性’子刚烈,到忍下了气。“以后在何处可以寻你?” “有缘自会相见。”止畅转身扶起汐兰,“我们走。” 汐兰见他们总算聊完了。他总算还记得自己,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上月宫做人家的面首去了呢。” 止畅听了笑道:“我去了,你会舍不得不?” “自然会……”汐兰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期盼之‘色’,笑道:“舍得…….” 止畅眼里的笑意僵了僵,很快又笑开了,“我即便是要去给人当面首,也得先把你‘弄’出去。” 嫦娥见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谈笑风声,又生嫉意。‘阴’沉下了脸。“她不能走。” 止畅仍面含微笑,“为何?难道仙子与这小丫头有过节不成?” 汐兰心想。原来他并不知她与嫦娥之间的过结,这么说来,他是全不知情便来了,自己刚才一急之下,并未多想,便唤了他来,却没想到,万一他得罪了嫦娥,是否会招来杀身之祸,以杨戬地身份功夫,也落得个魂飞魄散。而他……虽他将自己招回这个世界,但却也不忍心,他为了自己误了‘性’命。收起了戏笑,“止畅,她与我之间的事,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的。我刚才并没多想,便叫了你来,你还是走吧。” “当真要我走?”止畅笑容仍旧,丝毫没感到身边的重重杀手。 汐兰点了点头,母亲死了,杨戬死了,除了母亲的仇与杨戬母的自由让她放不下,放眼四望,已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那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交’待我?” 汐兰犹豫了一会儿,微微转过身,让身驱挡住嫦娥的视线,从怀中取出记忆水晶,递与止畅,低声道:“如果有机会,请将这个‘交’与佛祖,请他放了杨戬母亲。” 止畅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对自己的‘性’命也不看重,却如此在意杨戬未完地宿愿?” 汐兰凄然一笑,“若非我们母‘女’,他且会丢了‘性’命,而抛下了他的母亲,是我母‘女’俩欠他地。我虽不能助你了,但好歹我们也是相识一场,看在这份情份上,帮我这一回。” “你就认定我会帮你?”止畅凝视着她,虽一脸的调笑之‘色’,但眼里却并无戏意。 “你会的。”汐兰笑了,十分坦然,眼前这人虽难得正经,但所做的事,没有一件让她失望过。 止畅接过水晶,揣入怀中,并没如汐兰所料,化黑烟而去,反揽住她的腰,对嫦娥道:“我要走,但会带她一起走。走之前,我奉劝仙子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不要再造罪孽。” 汐兰‘迷’‘惑’地看向身边之人,难道他知道她与嫦娥之间的过结?“止畅……” 嫦娥来回走动几步,重新打量止畅,“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我还真看走了眼,你到底是何人?与杨戬是何关系?”如不是亲眼看着杨戬灰飞烟灭,她定会认为这人便是杨戬的再生。 “你认为我与他能有何关系?” 嫦娥苦苦寻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管你是谁,与他是何关系,我不想为难你,你走吧,但不能带走她。” “可是我决定了要带她走。” “只怕你还没这本事。” “是吗,试试。”止畅淡淡一笑。 自止畅出现,嫦娥眼光便没看过别处,六耳猕猴早打翻了醋坛子,又听她邀他上天庭,说什么定保他高官厚禄。自己跟随嫦娥这些日子,是百般奉承,人前马后地为她做尽了她想做地所有事,但她却不曾去‘玉’帝‘玉’为他推荐个一官半职,这还哪能忍受得了,如不是顾忌嫦娥,早出手将那人砸死棍下。总算见嫦娥翻了脸,忙取了棍子向止畅当头砸下。 嫦娥大惊,真怕止畅被他当场打死,忙叫道:“住手。” 六耳猕猴更是怒气上涌,哪敢住手,眼见这一棍便要打在止畅头上。 嫦娥不忍再看,闭上了眼。 然只见止畅身体一旋,轻轻避开这当头一棍,仍将汐兰护在怀中。 六耳猕猴这一招落空,便知道对方身手不凡,见他一直将汐兰护在怀中。心想,不如先打杀汐兰,他拖着一个人,定然难顾周全,有了漏子,便乘机将他打死。当下手腕一转,打向汐兰。 止畅眼快,又忙带着汐半避开,对六耳之意,也是明了,如果一直这样避让,终不是个办法,不如早些了结了此人。带着汐兰又闪开了些,手腕一抖,右手上竟多了一支盘龙紫金枪。 汐兰看着他手中地枪,一声惊呼,“为何如此?”原来他手中的盘龙紫金枪竟与杨戬所持之枪一般无二。 嫦娥听到汐半惊呼,以为止畅死于非命,叹了口气,睁眼看来,见他好好地立在那儿,手中长枪指着六耳猕猴,那枪……嫦娥也是一愣,“杨戬死后,那枪不翼而飞,却如何到了你地手中。” 止畅笑而不答,放开汐兰,柔声道:“别取下头上的金环,她伤你不得。” 汐兰伸手‘摸’了‘摸’那长枪,果然便是杨戬所使的紫金枪,满腹疑‘惑’,却知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点了点头,“你小 “止畅,这枪重二万五千二百斤,不是常人所能使得,你不要勉力而为,反伤了‘性’命。”嫦娥见他取出紫金枪,料他与杨戬定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更不忍他有个三长两短。 “有劳仙子关心,止畅仍想试试这枪。”止畅话落,手中长枪舞出一道紫金光,向六耳猕猴刺去。 汐兰坐倒在地,痴痴地望着止畅,唤道:“杨戬,杨戬。” 146 怕黑 汐兰看着止畅使出的招势,竟与杨戬一般无二,如非他那一头的紫发,真会认为是杨戬在世。 嫦娥也是紧盯住止畅,双手在衣袖中瑟瑟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止畅将紫金枪舞得如同游龙出‘洞’,得心应手,几招下来,六耳猕猴已是只有招架之力,一路翻滚躲闪,好不狼狈。 当六耳猕猴再将滚倒在地时,紫光一闪,枪尖已抵住他的喉咙,只要稍一前送,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六耳猕猴只吓得满头冷汗,眼里一片死灰之‘色’,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止畅冷声厉喝道:“今天我且不杀你,如果你再为恶,被我遇上,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六耳猕猴脚一软滑坐下去,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是保住了,一连叠地道:“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为恶了,这以后定弃甲归山,好好做人。” “滚。”止畅收了紫金枪,看着六耳猕猴去得没了踪影才转向仍呆望着他的汐兰,笑道:“你把我的名字都叫错了。” 汐兰满脑子都成了糨糊,又开始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但那枪明明白白地却又在他手中,“你这枪从何得来。”那日她亲眼所见,这支长枪刺入了杨戬的‘胸’膛。他‘胸’脯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枪柄,想到这儿。心口又如同被人撕裂开了般的疼痛。后来哪吒和敖‘玉’只带来了杨戬地尸身,却不见这支长枪。 止畅将手中的枪随手一抡。转出一圈光环,“这枪嘛,捡来地。” 那日十分‘混’‘乱’,如说被他取巧得了此枪,也不无可能。但他所使的招势为何竟与杨戬一般无二,但嫦娥尚在旁边,她也不能多问,只得愣愣地胡‘乱’猜测。 “该走了。”止畅见她只是发呆。竟没走的意思。出言提醒。 “别走。”嫦娥终于回过了神,抢上前一把拉住止畅,当手撞到他身体时。再次震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极快地伸向止畅,想去触‘摸’他的身体。 止畅轻轻一闪避开,笑道:“仙子自重,我可不是你地面首,这身子还要留着给媳‘妇’用的。” “你到底是谁?”嫦娥收回落空了的手,对他的调笑也不以为意。 “止畅。” “你地真身是谁?” “仍是止畅。”止畅冷眼看着嫦娥,“仙子请回吧。至于汐兰。我希望仙子就此放过,以后互不往来。杨戬对仙子或许尚有怜惜之情。但止畅没有。”言下之意也十分明了,如果她再百般刁难,他是不会如同杨戬一般手下留情地。 话落,再次将正在埋头苦思的汐兰,揽入怀中,化成一股黑烟,消失地无影无踪。 到了安全处,才放开汐兰,“你师傅便在前面不远处,你自己过去吧。”正使着地遁,突然手臂上一紧,暗道不好,果见汐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然此时已进异界,忙伸手抓向汐兰,狂风四起,汐兰经受不住如此大风,抓住他地手脱开了去,顺着旋风卷席而去,止畅终是慢了一步,手指在她肩膀处一滑而过。 止畅急叫一声“汐兰。”急转身形,也跃入旋风,顺风向汐兰远去的方向追去。 汐兰只觉狂风刮得耳膜隐隐作痛,身体被风卷在半空中,不知到底会落向何处。 风终于停下了,而她却处于一处悬崖的半空中,身下山谷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她的身体只是在半空中停留了半秒钟便急速下坠,看来‘肉’饼之灾是难免了。 很快便进入了山谷中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一会儿,身子不再下落,也没有想象中的撞地的痛感,身体象仍是在半空中浮着,想到第一次遇见杨戬的情景,一伸手果然搂住一个温热地身体,大喜,“杨戬,是你吗?” “不是杨戬,是止畅。”止畅愠怒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要命了吗?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原来是你。”汐兰满腔的喜悦一扫而空,好不失望。突然屁股一痛,忍不住“哎哟”一声,却是止畅将她丢到了地上。 “你…...你疯了吗?”汐兰爬了起来,冲着黑暗中,他所在地方向怒目而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再瞪,他也看不见,还是算了。 四处望望,到处一片漆黑,只有一个方向远远有着一线光亮,“我们这是在哪儿?” “异界。”止畅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这鬼地方要怎么出去?”汐兰试着伸手向四周‘摸’去,却什么也没‘摸’到。 “不知道。”止畅的声音带着怒意。 “稀罕,你不说,我就走不出去了不成?”汐兰也来了气,不是他,自己还不会到这鬼地方呢。朝着有光亮的方向,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去。 走出几步,没听见止畅跟来的声音,“喂,你不走吗?” 身后没有回声,回身‘摸’了‘摸’,也没‘摸’到他,想是没跟来。“你不走算了,我自己走。” 身边仍是一片死寂,难道那家伙丢下自己走了? 望着四周的一片漆黑,远远隐约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禁‘毛’骨悚然。怕黑是‘女’人的天‘性’,她也没逃出这个天‘性’,恐惧占据了她整个心房,“止畅,你在哪儿?别逗我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叫,都没有回答。 汐兰无可奈何,只好壮了壮胆子,仍朝着光亮之处走去,可越走,越怕,仿佛有着许多鬼怪在窍视着她,再也忍不住,狂奔起来。 然这地面实在不平整,她这么高高低低地跑着,跌跌撞撞几次险些跌倒,奔到后来,双‘腿’越来越软,可那光亮之处,仍在很远的地方,惧怕之心也越来越 突然踢到一块突起的地面上,脚下不稳,向地面扑去。 这时腰间一紧,已被人提了起来。这突来的力道,让汐兰扑向地面的身子急速转了方向,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人正要将她推开,她却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牢牢抱住那个身体,原来止畅一直跟在她后面,只是不与她说话。 止畅全身一震,垂下了手,任她靠在他的‘胸’前。 汐兰抱着这让她熟悉的身体,刚才的恐惧化成了委曲,使劲捶打着止畅的‘胸’膛,哭道:“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这样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止畅只是垂手而立,任她捶打着他。为什么,他在黑暗中暗暗苦笑,他不要做杨戬的影子。不想她穿过自己的身驱,看的却是杨戬的灵魂。 汐兰哭到后来,自己都分不清,她为何哭,是怕黑还是怕孤单?在二十一世纪时,每当她哭的时候,他便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虽是胡缠戏笑,但总算让她一扫愁云。后来直到来了这儿,有了杨戬,他才不再在自己身边出现。自从杨戬走后,在她孤单的时候,他又总是会出现,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刚才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到他的不存在,原来她会如此害怕。 “我从小没妈妈,没人教我好好做人,我为了生存,我是变得很坏,但是这是我想的吗?为什么上天就要这么罚我?” “我以前就算再坏,你不是也总来找我吗?为什么你现在却要不理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坏,为什么要把我‘弄’来,‘弄’来了却要丢下我?” “妈妈不要我了,杨戬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好累,我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 止畅长长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别哭,你不坏,是我坏,这都是我的错。” “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止畅将她搂得更紧,“没有人不要你,你母亲,杨戬,我,我们都没有不要你,乖,别哭,我不该不理你,不该吓你。他温言柔语,汐兰反而哭得更厉害,直哭到累,竟趴在他怀中沉沉地睡着了。 止畅将她抱起,寻了棵大树,依树坐下,将汐兰紧紧抱在怀中,望着汐兰熟睡的脸呆呆的出神。汐兰在黑夜中不能目视,但他能,他能看到这黑夜中的一切。 汐兰眼角挂着的泪珠深深地刺痛着他,他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他开始‘迷’‘惑’,为了让‘玉’帝下位,让她忍受如此之多的痛苦,到底是不是太过勉强她了?但‘玉’帝这些年来越来越为所‘欲’为,如果任其发展,又将会再有多少象她这样的可怜的人产生? 147 雾谷 汐兰一觉睡来,发觉自己仍被止畅抱在怀中,四周仍旧漆黑一片,但长时间处在这黑暗中,也慢慢有些适应,眼前隐约可以见物。 止畅靠在树杆象是刚睡不久。 汐兰不忍打扰,耳边仍依稀听到一些鬼哭狼嚎的嚎叫声,虽仍有些惧怕,但有止畅在身边,也就不如刚才那般恐慌无助。 慢慢尽自己所能的打量着四周隐隐约约的景致,这是一个很地道的山谷,只是不知为何这山谷中弥漫着浓浓的黑雾,遮去了天上的星辰,除了那远处可见的那一缕光亮,整个山谷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那一缕光亮到底是通往何处,却也不得而知。 没过多久,止畅因为没睡醒,而沙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 “嗯,止畅,我们到底是在 “异界。” “可这异界是什么地方?” “天地之间的第三空间,那些不能上天,又不能下地的孤魂野鬼大多便游‘荡’在此处。” 一阵‘鸡’皮从汐兰头皮迅速爬满了全身,打了个寒战,“我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止畅将她微颤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些,象是帮她驱除内心的恐惧,“地遁术本是通过异界传送,在我地遁的时候,你拉住了我,被带进了异界,然而进了异界后,你没能拉住我,便被狂风吹‘迷’了方向,所以没能出去。” “地遁术,我也会,怎么不会到这地方来?” “你修为尚低,传送的距离也短,只是在异界的边缘擦过罢了。” “这么说来,修为越高,要去的地方越远。进入异界更越 “嗯,是这样的。” “你和杨戬每次带我地遁,都要‘蒙’上我的眼睛,难道是怕我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止畅笑了,“‘女’孩子有几个不怕鬼的?这地方孤魂野鬼,遍地皆是。” “你既然知道这地方到处是孤魂野鬼。我叫你,你还不理我?”汐兰又打了个寒战,不自觉得看向四周,生怕身边就有着什么东西。 “别看了,这周围没有。”止畅又是一声轻笑,‘女’人便是‘女’人,平时大大例例,到这时候便现了原形了。 “呃,你如何知道这周围没有那些东西?”汐兰仍不放心地左右看了看。 “我们落入了异界的雾谷中。” “雾谷?”汐兰看着身边飘浮的黑雾,实不明这些与那些鬼怪有何关系? “雾谷中央有着一个强大地磁场。带着强大的吸此力,我们体重,到不觉得什么,但鬼魂轻若鸿‘毛’,到了这里面,将会被吸住,时间长了便会耗尽‘精’元。所以这地方没有鬼魂敢来这雾谷中。”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 “只有走出这雾谷,寻个通往人间的通道出去。” “穿过这雾谷。那不是会看到很多……” “嗯……” 汐兰抓紧他的衣衫,紧张得舌头都有些打颤,“我们不能用地遁术出去吗?” “地遁术只能在天地间使用。在这异界却全无用处。怎么?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汐兰‘挺’了‘挺’‘胸’膛,但很快又弯了下来,不怕才怪。 “万一一会儿,遇上了哪个鬼王挡道,我将你送于他,可好?” “你……敢…….”汐兰竖起了秀眉,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脯,“你敢将我送于鬼王。你试试。我怎么泡治你。” “你想如何对我?” “我便跟他说,我每日不饮你的血。便会死,要他将你留下供我饮血。” 止畅装作害怕,“你好狠啊。” “看你还敢将我送于鬼王不送?” “不敢了。”止畅哈哈一笑,暗叹了口气,反有些不舍得离开这儿了,“我们该走了。” “好啊。”汐兰开心地跳了起来,但想到出了这雾谷不知会看到些什么,又有些害怕了,向他身边靠了靠。止畅拖住她地手,慢慢向前走去。 “止畅。” “嗯?” “为什么你和杨戬会如此相似。” “他是黑头发,我可是紫头发,哪‘门’子的相似?” “那只是外表,但你们内在真的十分相似,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别骗我,你认得他的,是吗?” “认得,我认得的人多了。” “你为什么会使他的枪?” “这枪,只要拿得动,谁不会使?” “可是你的招势和他一模一样。” “谁说一‘门’武功只能一个人会了?少林寺还一大堆和尚呢。” 汐兰被他呛得气不知打哪儿出,一脚踹向他。 “哎哟。”止畅一声呼痛,“‘女’人,你踢伤了我,可没人带你出去了。” “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止畅哈哈一笑,他巴不得这路就这样走下去。 “告诉我吧,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你问来又有何用?” “我自然有用。” “如果你想让我象那个六耳猕猴一样变成他来陪你,那你可就别想了。” “你又不是没变过…….”汐兰想起他变成杨戬来骗自己将杨戬尸身下葬之事,心下黯然。止畅将她的手使劲捏了捏。 “你捏痛我了。”汐兰被手上的痛拉回了现实。 “马上要出雾谷了。” 汐兰往前望去,果然那缕光亮已在眼前,却是一道山藤自然织成的拱‘门’,‘门’外虽仍灰灰‘蒙’‘蒙’,却不再是漆黑一片。 “一会儿出去了,千万不要离开我地身边。”止畅没迈出那道‘门’,停了下来,凝视着她。 “对了,我以前不知道你功夫这么厉害,有你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高帽子先给他戴上再说,免得不知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他一怒之下,将自己丢在了这满是孤魂野鬼的地方。 止畅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儿‘花’‘花’肠子,“你乖乖的,不要惹我,我自带你出去。” 汐兰伸了伸舌头,老实地闭上了嘴。 止畅左手揽住她,右手取出紫金枪,护在她身前,迈出那道藤‘门’。 汐兰又是一阵‘迷’‘惑’,在她与杨戬去紫竹林的小屋时,杨戬也是这般护住她的。这二人的行为举动为何会相似到哪此地步,到底是巧合还是…… 147 和平客栈 出了藤‘门’,眼前一‘花’,便有一物迎面扑来。 止畅挥动紫金枪,一道金光闪过,那物发出闷声惨叫,撞飞出去。落在地上,慢慢散去。 虽只是眨眼间的事,汐兰仍惊出了一声冷汗。 “有人闯进来了。”一个尖税的声音响起。 止畅将汐兰紧紧固在怀中,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一会儿功夫,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态各异的游魂,将二人团团围住。 “那‘女’人好灵秀,吃了定能大补‘精’元。” “动不得,动不得,抱着她的是个仙。” “希望这仙是个绣枕头,中看不中用,将他赶了。” “将他们分开来。” “你平时功夫最好,自然是你去分。” “平时就你计谋最多,自然是你去分。” “你去分。” “你去分。” 一群游魂七嘴八舌,跃跃‘欲’试,却没一个真正上前。 汐兰原本紧张的心情被这群乌合之众一搅和,反而放松下来。扬脸向止畅笑道:“原来你也是仙。” “怎么,想拿我去给高员外充数?” 汐兰“扑哧”一笑,“人家要的可是有脸面有名望的大仙,你是哪路的小仙?” 止畅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眼睛却仍是警惕地观望着四周。带着她慢慢前行。 那些乌合之众终于有忍捺不住的,伸了爪向他们扑来。 止畅只是随手一挥,便将他们撞飞出去,哪消片刻,就将那些游魂打了个遍。 “不好。是厉害货‘色’,逃命要紧。”游魂们逃地逃,窜的窜,走了个干净。 汐兰乐得直拍手,见止畅却丝毫不肯放松,好生不解,“他们都走了,你还这么紧张做什么?何况他们如此不济,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且不好玩?” 止畅淡淡一笑。并不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这一路,倒十分平静,虽有不少游魂远远飘‘荡’。却并不接近他们。 如此走了近两个时辰,不远处出现了一间大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止畅急行几步。进了大宅,才长松了口气,“我们在这儿歇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 汐兰见这大宅‘门’里‘门’外的,不断有人穿梭往来,有魂灵,却也有妖,有仙。样样俱全。好生奇怪,不知这是何许地方。抬头见大宅‘门’上悬了块木板,刻着“和平客栈”四个字。 正要提问,一个游魂飘了过来,冲二人问道:“二位是住店,还是打尘?”住店,要间上房。”止畅抛的锭银子给他。 汐兰更觉奇了,这地方,银子居然也能通用。 一个象是客栈管事地人过来了,惊喜地拉住止畅,“公子,你来了,夫人可天天惦记着你呢。”回头看游魂小二手中的银子,一把抢过,喝道:“怎么能收公子的银子。” 止畅微微一笑,又将银子抛回给游魂小二,“不碍事。大颠,你事多,去忙吧。” “行,那公子自便,我先去忙了。” 见这架势,他显然是这儿的熟客,既然如此,那这地方应该是安全的。 那游魂带他们进了间客房,里面居然收拾得干干净净,十分舒适。 他们前脚进‘门’,这后脚便有人很体贴地送来了饭菜,‘色’香味道也样样齐全。 止畅递了碗饭给汐兰,帮她又夹了些菜,才自己行吃了起来,竟全无防备之意。 “喂,你不怕这儿的东西不干净啊?”汐兰实在想不出这样的地方能做出什么吃的来,这些饭菜都不知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 “这儿地东西,你放心吃吧。” “该不会有人‘肉’吧?” 止畅抬起埋头苦吃的头,盯着汐兰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汐兰被他笑得未名其秒。“吃人‘肉’,亏你想得出来。这家客栈可是这三界中顶顶有名地,信誉是绝对可靠的。这儿的小二都是万里挑一地‘精’明,进来什么人,就会安排什么食物,绝不会胡‘乱’安排,进来的是人,除非你自己点着要吃人‘肉’,否则这桌上绝不会有人‘肉’出现,你就放心吃吧。” “你刚才一路上,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为何进了这客栈,就象没事了一般?” “这家客栈地老板,可是三界通吃,谁能不给面子?再有闹事的也不会在这客栈里闹,所以在这地方,这儿异界,这客栈可以说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这家老板好大的面子,却不知是何人?” “只听说是个‘女’子,叫什么罗刹‘女’,十分的‘精’明能干,一百个男儿郎也难顶得她一个。” “罗刹‘女’…….”这名字好生耳熟,一时间却没想起是何方神圣。 “快吃吧,菜凉了。”止畅又夹了块‘肉’放在她碗中,“吃了早些睡,明天还得赶路呢。” “这离出口还有多远?” “大约三四个时辰的路程。” “那为何不直接出去?偏要在这儿住上一晚?” “再过会儿便入夜了,这夜里‘阴’魂的煞气十足,不是如此不堪一击了。而且鬼王多喜欢夜晚出来活动,如遇上,却十分麻烦。” “鬼王很厉害吗?” “这是在他的地头上,我们地势上便输了一筹,如只有我一人,无后顾之忧,自可来去自由,但……吃饭,吃饭。”止畅看了眼汐兰,掐住了话,又给她夹菜。 “想说我是包袱,就明说嘛,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地。”汐兰不甘心地小声谪诂。 止畅微微一笑,埋头吃自己地饭去了。 “喂,你倒是说说这罗刹‘女’,如此有本事,如果能和她攀上点关系,对我们的事会不会有利?” 止畅停下筷子,摇了摇头,“这个‘女’人有着她地原则,别人不能在她这客栈中惹事,但她也绝不会理会出了这客栈的是非。” “难道她没有一点通融?” 止畅又摇了摇头,“有些事勉强不来,人各有志。” “为何这客栈会有如此之多的人士来往,这些人都是些何人?” “出入这儿的,有过路的,来往于三界做买卖的,避祸的,寻亲靠友的,应有尽有。” “这些人来往于这异界难道没有危险?” “来往于这些地方之人,都会有自己保命的一套办法。” 149 罗刹女 “可是为何我一到此,他们会对我这么感兴趣,我的‘肉’就这么好吃吗?” “你是人类,来了这儿便是生魂,这许多游魂本以吞食生魂来增‘精’元,你到了这儿自会吸引他们前来。你虽是凡体未经修炼成仙,但你必竟是仙家的血脉,天生的灵息之气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说来说去,便是我是他们上好的食物了。”汐兰有些寒寒战战。 止畅轻瞟了她一眼,“可以这么说。” 汐兰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那些游魂啃食的画面,残肢烂‘肉’,鲜血淋淋,这桌上再好的饭菜也‘激’不起她的食‘欲’了。 “小二。” 止畅被她突然来的高喝吓了一跳,“你有何事?” 就一眨间的功夫,小二打扮的游魂已飘到了他们面前,点头哈腰,“客官,有何吩咐?” 汐兰取出一锭银子,“再帮我开间房。” 小二却不接银子,“对不起客官,不能给您安排房间。” 止畅见她是要再另开房间,淡淡一笑,又埋头苦吃去了,完全不当这房中还有两个人存在。 “满了?”这进来的时候看着人来人往,如果满员也不是奇事。 “没满。” 汐兰一愣,“没满,为什么不能?” 小二陪着笑,“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吧?” “嗯。^^君.子.堂.首.发^^”废话,没事来这鬼地方做什么?给人当小点心? “也就怪不得您不知道了,我们东家订下了规矩,这一路的人,没超过三人。只能一间房。” “这是什么破规距。我给钱还不行吗?” “不好意思,给钱也不行,这是东订下的,这谁来也一样。”小二仍是一脸的奉承,但话里没一点转折的余地。 “那我们这儿是三个人。” 小二往她身后看了看,“客官,你说笑呢,虽然小的没上过几年学。但这二和三还分得清。” 汐兰指指自己肚子,“我这里面还有一个。” “卟”地一声,止畅刚喝下的一口酒,全喷出来了,那一桌子饭菜也不用吃了。 “客官,只要你生出来,我马上给你安排房间。”小二仍哈着腰。 话说地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从头到尾好言好语,笑脸迎人,虽说出地话让人不如意,但总不能打人家的笑脸吧?汐兰皱紧了眉头。这房里只有一张比单人‘床’宽不了多少的小‘床’,让她跟那家伙挤这么一张‘床’,想想也寒惨。“你们东家为什么要‘弄’这么个破规距,有钱不挣吗?” “不瞒您说,我们这儿人每天来来去去的人不少,没准什么时候这房间就不够了。=君-子堂-首-发=” “那先来先住嘛,不是一样给钱吗?万一没人来,那还不亏了?” “我们东家说,宁肯少挣几个钱,也尽量不让客人路宿街头。我们这地方和别处有些不同。一到了晚上。许多寻食的就出来了,这路宿外面的人。没准就被人吃了去。我们东家说,能少被人吃一个算一个,所以就订下了这规距。”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强求也有些不合理了,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汐兰没好看地应了声,“没有了。” 小二又是点头又是陪笑地出去了,顺便带走了那桌残羹。 止畅嘴角含着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觉。” “你不能睡。” “你可睡了大半天的,没瞌睡,就坐在这儿好了,我可要睡了。对了,别到处跑,出去被人当了晚餐,别怪我。”止畅伸长了手脚,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寒‘潮’来临,关灯关‘门’!……咚!----咚!咚!”更夫吆喝着走过。 “关大‘门’了,关大‘门’了。”客栈管事地,喝唤着小二们,“看小‘门’把灯笼点好了,可别睡着了,错过了人家来投店。”“三子,凡是有新来的客官,都去通知一声,千万别开窗。” “三更了,睡吧,不睡可别后悔。” “奇了,不睡能后悔什么?” 止畅闭上了眼,那一会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止畅公子,睡了吗?”一个极娇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止畅腾身而起,跃下了‘床’,急步走向‘门’口。 汐兰来了‘精’神,难得见他这么积极,难道‘门’外是他的相好不成? 止畅开了‘门’,可惜他的身子堵住了‘门’,看不到‘门’外之人。 “我这刚回来,听他们说你来了,我便赶着过来给你问声好。” “好些日子不见了,夫人可好?” “还是老样子,到是你好些日子没来了,奴家好生挂念。” 汐兰听二人说话,柔声细语,看来是被她猜中了,没来由的心里竟有些酸味,从来没见止畅对哪个‘女’人这样的声调说话。 转到止畅身后,捅了捅他,探出头去,“喂,谁啊?也不请人进来坐坐?” 止畅让开身子,‘露’出个风情万种,极媚,却又不妖的‘女’子来,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头乌黑地长发拖到腰间,头顶中分,松松散散地由一个小‘玉’环束在后背处束着,头上再无虽的装饰,反将一张雪白的素脸衬得极其细致。柳眉凤目,星瞳点点,含嗔带娇,淡淡的薄‘唇’,少了点血‘色’,却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倍生爱怜。 汐兰这一看,还真佩服止畅地眼光,这么个‘女’子,无论谁见了也会心动。 那‘女’子抬眼看汐兰,脸上的笑意瞬间化风而去,吃惊地睁大了眼,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垂眼与汐兰见了个礼。 汐兰一惯大大例例,笑道:“喂,你不请人进来坐坐?” 止畅忙往里让。 ‘女’子却不进来,“这已过三更,这两日,气氛有些不对,我还得到别处看看,防着别出什么事,二位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也好。”止畅也不留。 ‘女’子又给止畅行了个蹲身礼,移着莲步去了。 止畅随手关了‘门’,便往‘床’边走。 汐兰跟在他后面:“这是谁啊?你地相好吗?” “相好?”止畅“哧”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汐兰,不知她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她便是这家客栈的老板--罗刹‘女’。” (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请大家收看。) 150 如果如果 止畅随手关了‘门’,便往‘床’边走。 汐兰跟在他后面:“这是谁啊?你的相好吗?” “相好?”止畅“哧”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汐兰,不知她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她便是这家客栈的老板--罗刹‘女’。” “罗刹‘女’?”这么一个霸道的名字,又管着这么样一间不同寻常的客栈,怎么也该是满身泼辣的‘女’子,实在与这么个娇娇楚楚的‘女’人对不上号。 “罗刹‘女’怎么了?便不能与你怎么样了吗?” “这么个美人,温柔多情,又聪明能干,我到是想啊,可惜我没修来这么个福份。” “那不就成了,我看她对你也有意思呢。”汐兰说是这样说,肚子里却满不是味道。 “即便我们愿意,也有人不会同意。” “谁?” “红孩儿。” “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红孩儿的娘,人家可不认我这爹,我可还想多活上些年,才不会去招惹那个‘混’世小魔王呢。” “什么?红孩儿的娘?那……那……她是牛魔王的元配夫人?” “嗯。” 汐兰倒吸了口冷气,这牛魔王居然能找这么一个绝‘色’的夫人,这是什么命啊,“那牛魔王也在这儿?” “他们夫妻早分居多年了,这家客栈是罗刹‘女’自己开的。x君x子x堂x首x发x” “那你不是有机会了吗?”那牛魔王还真不中用,这么个美人夫人也留不住。 止畅将手枕在脑后,又是一脸的放‘荡’不羁,“我真跟了她?你怎么办?” “什么……什么……我怎么办?”汐兰结口结舌。 “你真想我跟她,你何必这么酸溜溜的,满是醋味。” “谁酸溜溜的了,又哪来的醋味,你少自作多情了?”汐兰粉脸泛红,嗔怒着他。 “过马上便要过你们说的十二点了。你真不睡吗?”止畅嘻嘻一笑,也不纠缠这个话题。 “不睡。”汐兰看着他那无赖相,便来气,话刚落。 一声凄厉的鬼泣划破了夜空,这个异界的每一个角落的地鬼怪象受到了招唤,相互呼应般鬼哭狼嚎起来。刹时间,汐兰只觉‘毛’骨悚然。 他们所在的窗外也传来声声厉泣。窗‘花’上鬼影闪闪。有人敲着窗户,‘阴’森森地道:“小姐,我过得好苦啊,你出来看看我吧。”过了会儿,见里面没动静又道:“可怜可怜我吧,你开开窗舍我点吃的吧。” 汐兰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再也压制不了心中的恐惧,“呀”地一声。(君子堂首发)扑到‘床’上,一头扎进止畅怀中,牢牢搂住他的脖子,“鬼…..鬼…..有鬼……” 止畅搂住她笑道:“这地方没有鬼才是奇事,早要你睡,你偏不睡,吓到了吧?” “你经常来这地方吗?”在他的怀中。汐兰恐惧之心慢慢褪去。 “没去二十一世纪寻你之前,在这儿生活了几百年。” “住……住……住了几百年?”汐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年青地俊容,“你多少岁了?” “我也不记得我多少岁了。”止畅哈哈一笑。对于这个世界,修真之人,岁数早已不存在了。 “原来你这么老了……” “哈哈。这天上地下的妖魔神仙,谁没个几千上万岁的?” “这……好象也是。” “只有人间的寿命才很短,但那也只是他一世的寿命,他不断地在轮回,其实一个人的灵魂也是成千上万年的,能不能修成仙道便要看各人的积德和修为了。” “原来这样,那我有多少岁了?我是说我地灵魂有多少岁了。” 止畅用手指轻刮着她粉嘟嘟如婴儿般的粉,眼里聚着浓浓的爱怜。“我想想。从你出生通过轮回到现在,一岁时进入轮回。经历了五百年,在二十一世纪过了二十二年,在这世界又过了六年,也有五百二十九年了。” “原来我也这么老了。”汐兰扁了扁嘴,在她心目中的可一直是四十以下的‘女’人才是‘花’样年华。 好怕抱怨换来止畅一声轻笑。 汐兰伏在止畅身上,仿佛回到了过去和杨戬一起的日子,“你有孪生兄弟吗?”她一直怀疑止畅与杨戬是不是有着这屋血脉关系,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多相同习惯的两个人。 “没有。” “你就没有兄弟了吗?” “没有,我只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看来与杨戬有血脉之亲地猜测又被打破。 “你为什么对我了解得这么清楚?”汐兰伏在他身上舒服得昏昏‘欲’睡。 “因为我想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杨戬送我去了二十一世纪?” “因为我知道他的一切的事。” “为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地。” “可是真有那一天吗?” “会有的。” “他真的去了二十一世纪吗?” 止畅星眸一黯,停下了刮‘弄’她粉脸地手指,“在你心里,除了他,真的再也容不下别人吗?” 汐兰心下一阵黯然,从他身上爬下来,滚到‘床’里,仰面呆望着屋顶,过了许久才幽幽道:“我真的好想他。” 止畅叹了口气,翻身将她搂入怀中,“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不再是原来的他,你能接受吗?” “他便是他,又如何能变成另外的人?”汐兰好生奇怪,他该不会说是借尸还魂吧? “我只是说如果呢?” “我爱的是他的心,不是他的外貌。” “可是,如果他地心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呢?” 一丝异样从汐兰内心深处闪过,难道……她将止畅推开一些,直视着他地眼,“会这样吗?” “我只是说如果。”他虽然在假设,但眼里却在期盼着什么,又紧张又焦虑。 汐兰直视着他的眼,仿佛要看穿他这驱体,看清他地灵魂一般,“只要我在他的心里还如同以前一般,不曾改变,我对他的心也永远不会改变。” 一抹笑意在他眼底深处慢慢泛开,布满了他整个瞳孔,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中,轻松地道:“睡觉。” 汐兰闭上眼,杨戬,会是我所猜测的那样吗?你如果还有在天之灵,告诉我,好吗?止畅,希望你不要骗我。 151 异界鬼王 第二天,天已亮尽了,止畅才带了蕊儿出了和平客栈,这之前再也没见过罗刹‘女’。 按说这白天,虽然外面仍是灰灰‘蒙’‘蒙’,但煞气重的鬼魂按理是不会出来的,但今天不知何故,止畅一出了和平客栈就感到不同寻常的煞气笼罩着整个异界。 汐兰对这异界完全陌生,反不如止畅紧张,只是琢磨着他昨晚的话,得想个办法从他嘴里套点什么出来,这样与他猜猜想想的捉着‘迷’藏实在心痒难耐。 突然‘阴’风阵阵,一声凄厉嚎叫声从远处响起。 汐兰打了个冷战,“止畅,这是什么声音?” “是鬼王。”止畅锁紧了眉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却在纳闷,“他为何这时候会出来?只怕是冲着汐兰而来。”握紧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身边,“记住,不要离开我身边。 远处,一排排灰影如千军万马般涌来,很快便到了近前,可以看清竟是不知有多少鬼魂蜂涌而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止畅取出紫金枪,将汐兰护在怀中,傲然道:“出来吧,来了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一阵咭咭怪笑,似笑,却又象在哭一般的声音在众多鬼魂中响起,“还以为你去外面逍遥快活,早将功夫荒废了。没料到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难缠,看来手上功夫丝毫没有放下。x君x子x堂x首x发x”说话间,一个极其高大强壮的鬼魂从魂群中站起,从鬼魂们让出的道路中,走到二人身前停下。 一阵寒气随着他的靠近直扑而来,让汐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无形的杀气瞬间将他们包围住。 “这看家的本事,怎么能放下,一旦放下,还不被生吞活撕了?到是鬼王你,怎么改了习惯了。这大白天也出来厮‘混’了,难道说被生活所迫?”止畅淡淡而笑,同那鬼王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拉着家常,象是丝毫感觉不到身边的杀气。 “实不相瞒,还真是生活所迫,我收人钱财,便要替人销灾。只是当初不知你与她一起。如果知道,这生意,我也不接了。” “好说,却不知买你之人出的何价钱?我们可否谈谈?” “他出的价钱,你出不起。” “不防说来听听。” “让我和我地兄弟们脱离这鬼地方,在天上据一席之地。” “这买你之人可是嫦娥?” “既然你想到了,我也不瞒你。” 汐兰暗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一天不死。这嫦娥是一天也不会死心的,“你认为嫦娥可以让你在天上占一席之地吗?” “她不可以,但她的相好可以。::首-发君*子*堂::”鬼王一阵怪笑,他身的鬼魂们也极昧的笑开了。 “相好?”难道他们说的是‘玉’帝?是‘玉’帝叫她来寻你们的?” “是不是‘玉’帝要她来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事是他同意的。” 汐兰一阵作呕。以前对嫦娥的那些同情也付之东流了. “那就说说,她要向你买的是什么?”止畅虽已猜到了何事,但还是作此一问。 “买她的命。”鬼王指了指汐兰。 “你认为你买得到吗?” “只要你不‘插’手。便可以。” “你认为我会不‘插’手吗?” “你不该‘插’手。” “为何?” “当年被你单身匹马破了破了我的魂阵,这些年来我苦苦研究,终有所成。这魂阵已非当年那般不堪一击,而且你现在还带着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凡间‘女’子,要想冲破这魂阵,只怕也是不能。你修得今日成果,实为不易。你‘花’了几百年时间才打下这片天空,如果你与我为敌,以后便不能在这异界中行走,对你可是百害而无一利。你为一个‘女’人如此。实在不值。” “哈哈。你也太小看于我了,你认为你定能胜我?”止畅仰面狂笑。 “以我一人之力。自是不能,但你如何能带着一个凡人走出我这千军万马的魂阵?” “我不愿再造杀孽,你卖我一个人情,带着你地兄弟散去吧,此情,我日后定加倍偿还。” “我已收人钱财,且能不替人销灾?你执意护着此‘女’,我也只有得罪了。”鬼王说罢,举起手,向身后的魂群一扬。 那些魂群便慢慢向二人靠近。 止畅一挥手中的紫金枪,眼见便要向身前的魂群扫落,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枪下留情。” 随着这声叫声,魂群既时停下,不再前涌,而止畅的长枪也停在身前,不再扫出。 魂群纷纷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罗刹‘女’手持一把芭蕉扇款款走来,她身后尚有三个与体形与鬼王极其相似,只是相貌有所分别的三个人来。 鬼王和止畅同时一愣。 止畅向罗刹‘女’问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而与此同时,鬼王也向那三人问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来了?” 其中一个象是大哥的鬼魂道:“是夫人请我们来地。” 鬼王转问罗刹‘女’,“这出了客栈的事,夫人不是不管的吗?今日为何要管这客栈外地事?” 罗刹‘女’望了止畅一眼,盈盈笑道:“别人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他的事,我不能不管。” 鬼王脸‘色’聚变,“我竟忘了,夫人地客栈是他为你建起来的,那客栈明里是夫人的,这暗里却也是他的。” 罗刹‘女’微微一笑,“你知道就好。 这下轮到汐兰吃惊了,止畅与罗刹‘女’之间到底是何关系?想到昨晚罗刹‘女’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模样,如换作以前,或许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自从昨晚……心里竟有些酸酸的好不是味道。 偷眼看止畅,却静如止水,除了刚见罗刹‘女’微微一愣以外,再看不出有何异样。 鬼王看定罗刹‘女’,“难道你也要与我为敌,助他保此‘女’?” 罗刹‘女’轻扬手中芭蕉扇,“我如若与你为敌,只需与他联手,你能耐我们何?” “这……”鬼王也知,如果她二人联系,自己的那魂阵也如同虚设,而手下兄弟的死伤便不在话下了。 “我若想与你为敌,何需请和你哥哥们前来?” 152 止畅的客栈 “哥哥们,你们为何来此?”鬼王问他的哥哥们。 大哥火魂道:“四弟,你不可伤了此‘女’。” “为何不能?难道你们不想我也早些走出这鬼地方与你们汇合?” “我们自然希望早些出去,但不可用此方法。你可知道杨戬自刎保一‘女’子之事?” “自然知道。” “此‘女’便是杨戬力保之人。” “此话当真?” “当真,那日我便在天庭,那日之事看得清清楚楚。嫦娥之所以买她的‘性’命,便是为了泄恨。” 鬼王沉默了,过了半晌方道:“可是我已答应嫦娥……” “杨戬与我等有救命之恩,难道你能杀掉他以自己‘性’命来守护的人吗?” “这……” “更何况,如果你不住手,夫人与止畅联系,你这帮手下的‘性’命如何能保?你即便达到了你的目的,你于心何安?” “这……” “再说杨戬本是‘玉’帝的亲外甥,曾为他立下多少汗马功能。‘玉’帝尚可伤害于他,你又且知你在他手下将是何地位?那嫦娥也只是利用你在这异界之能,如真离开了此处,你于她还有何用处?又且会当真重用于你?” “这……” “这还是其一。x君x子x堂x首x发x” “那其二呢?” “此‘女’是菩萨任命随三藏前往西天取经之人。以后将面朝佛祖,如果她死在你手中,你认为你瞒得过菩萨。还能瞒得过佛祖吗?” 鬼王闻言,向身后扬了扬手,那些魂群刹间散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魂群散尽,止畅方对鬼王道:“谢谢了,在下记下了阁下地这笔人情。” “不必相谢,我也是为了自己,只是不知夫人为何要保这‘女’子?” 罗刹‘女’掩嘴一笑:“我是怕我儿子找我要人。” 鬼王愣住了,“红孩儿与此‘女’又是什么关系?” “他上次来寻我吵着。闹着说以后要娶她为妻。”说完偷眼看着止畅。 止畅‘抽’了‘抽’嘴角。终没言语,下意识地却将揽住汐兰的手紧了紧。 罗刹‘女’的视线落在了止畅紧揽着汐兰地手上又笑道:“现在看来,红孩儿是晚生了几年,只怕是没机会了。” 鬼王哈哈大笑,将汐兰又再打量了一番,“果然是灵秀绝天下,也怪不得有如此之多的俊杰为她折腰了。难得夫人将我的哥哥们尽数请来,在下在这儿多谢了。@君@@子@@堂@@首@@发@我们兄弟便在此先行告辞了。” 等鬼王兄弟几人走了。罗刹‘女’方对止畅道:“今天这么一折腾,已过了开‘门’的时间。” 汐兰不解了,“这异界通往外面。还有固定的开‘门’时间?” “通往这异界有四道‘门’,分别为仙‘门’,鬼‘门’,妖‘门’和凡‘门’。仙‘门’是没有时间限制的,随时可以进出,而鬼‘门’则是一日一开,妖‘门’是三日一开,而凡‘门’却得七日一开。姑娘进出却只能走凡‘门’。现在过了凡‘门’开‘门’的时间。只有委曲小姐在此小住几日了。” “原来这天地间还有如此多的规矩。”汐兰看向止畅。不知他的意思如何,她想到罗刹‘女’与止畅不知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地关系。实不愿在那客栈中久呆。 然止畅却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就没有别地办法了吗?”汐兰好生失望。 “没有了。”止畅带着她跟在罗刹‘女’身后,回了和平客栈。 回到客栈,送了汐兰回到昨晚所住的房间,止畅和罗刹‘女’一同出去了。 汐兰心里更不是滋味,一个人在房中又百般无聊,索‘性’在客栈中到处游‘荡’,发现这客栈比自己想象的大了许多,除了做客房的楼房外,还有后‘花’园供人游乐。 这后‘花’园也同凡间一般,修有金鱼池,养有‘花’卉,也十分别致。 穿过大‘花’园,却又有一个更为‘精’致的小‘花’院。 汐兰正观赏着这小院中的奇‘花’异果,突然传来罗刹‘女’幽幽的声音,“你‘花’了许多年寻找的人便是她吗?” “嗯。”止畅轻声应道。 汐兰心一紧,驻足不前,竖耳细听。 “唉,如果换成别人,或许我心有不甘,但是她,我也无话可说了。”罗刹‘女’幽幽叹息。 “对不起。” “其实该说对不起地是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依附着你,又何曾不知你对我并无其他情意,只是不肯承认,只当你为了专心修炼,不肯为情所困。直到你第一次回来,说你寻到了你要寻的人,那开心的样子,是我从来不曾见过地,我才不能不承认,你一直以来心有所属。” “我该走了。”止畅担心汐兰是个不安分的角‘色’,将她一个人留在房中,万一耐不住寂寞,不知又会惹出什么事出来。 “你是不放心她?”罗刹‘女’虽说认命,但仍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是。”止畅也不遮掩,直言相告,也许这样对她更好。 汐兰担心止畅出来撞上自己偷听,难免尴尬,忙退出小‘花’院。想到止畅不知与罗刹‘女’以前是如何相处的,是不是象那种情人间的关系,昨晚所住的房间,会不会是他们幽会的场所,想到这儿便不愿回那房间了,仍在大‘花’园中闲逛,可是却没了观赏风景的兴致了。 坐到鱼池边上,拿起池边鱼食,有一把没一把地往水里抛,心思却全没在这些鱼儿身上。 “你就要把鱼儿给撑死了。” 汐兰忙收回正要抛出地鱼食,抬头却不知罗刹‘女’何时站在了面前,勉强冲她笑了笑。 罗刹‘女’从她手中拿过鱼食罐,放回架子上,在她身边从下,“不喜欢我这客栈?” “没有,这儿很好。”当然除了她。 “你一定很奇怪,鬼王说地话吧?” “哦?” “这家客栈明里是我的,暗里却是止畅地。” 汐兰最不愿听的便是她与止畅间的事,但嘴里却问:“为何?” “那时候,我被‘玉’帝所诛,他救下了我,将我带到这异界,为我让我有个容身之地,挑战了这异界的所有鬼王,办下了这间客栈。所以说,这家客栈虽是我在经营,其实却是他打下的这片天空,保得这客栈的安全。” 153 解脱 “那你和止畅……”止畅如此帮她,二人之间难免有什么东瓜豆腐的关系了。 罗刹‘女’微微一笑,“我到是希望我与他能有着什么,可惜……” “不知老板娘有何难处?” “他帮我只是为了紫竹,并无男‘女’之情。” “紫竹?”汐兰赫然失‘色’,这与母亲何甘? “没错,紫竹,应该便是你的母亲。” 汐兰暗暗心惊,她到底知道多少,但想她与止畅的关系,止畅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她知道也不足奇了,“他为何因为我的母亲而帮你?” “我闰名叫‘玉’檀,不过你走的时候太小,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 ‘玉’檀,这个名字迅速在脑袋中打转,突然停留在母亲见到杨戬之间的情境,娘亲曾经求救过的好姐妹--‘玉’檀,不敢相信地看向她,“‘玉’檀不是死了吗?” “原来你知道‘玉’檀这个人。” “嗯,我知道是我母亲的好姐妹,但是她因为我母亲之事惨死,你却如何又成了‘玉’檀?” “我当年的确是死过了一回,止畅将我的鬼魂救了下来,借尸还魂也就成了后来的罗刹‘女’。” “那你怎么嫁了牛魔王?” “是我的魂魄借的这具尸体本就是牛魔王的妻子,他妻子气不过他纳妾,服毒自杀,我也就在这时上的她的身体。所以牛魔王地妻子其实已经死了。” “这么说来红孩儿不是你亲生孩儿?” “是的,不过这孩儿十分乖巧,我十分喜爱,只是借着她服毒自杀之事,与牛魔王断了夫妻关系。” “原来是这样,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罗刹‘女’转过身看着她的双眼,“想必你也看得出,对我止畅存着‘私’心?” “原来你是来让我离他远些的。(君子堂首发)” 罗刹‘女’微微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虽只是‘女’子,却懂得知恩知报,绝不会做出让他难过的事。”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不知道止畅心里有你吧?” “我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他心里如何能没有我?”汐兰自嘲一笑。 “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对他一定有所误会。” “他费尽了心机‘弄’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为他办事,难道我说错了他吗?” “就算是如此,难道对你没有好处吗?” “好处……”汐兰想到杨戬的死,黯然神伤,如果她不回来。他或许不会死。唯一的好处便是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好母亲吧。“但这与你地知恩知报有何关系?” “我爱他,也希望他能过得开心。” “我看他过得比谁都开心。”汐兰扁了扁嘴,还真没看过他不开心的时候,这个罗刹‘女’就是多心。 “自从你回来了,他便没有开心过。” “如果他不开心,那肯定是因为我没给他把事办好,他心里不痛快。” 罗刹‘女’看着她摇了摇头,实不明白止畅看上了这丫头什么地方,叹了口气,“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只希望你能对他好些,否则我是会不择手段的把他回来的。” “怎么样才算是好与不好?” “我认为好便是好,不好便不好。” “你这算哪‘门’子的标准?” “在我这儿,也只能我说了算。” “我为何要听你的?我不乐意。” “你不愿意,却正合我的心意。” “那你何不直说让我滚 罗刹‘女’掩嘴而笑。“汐兰果然是直‘性’子的姑娘。**首发**” “难道我有说错吗?”汐兰真是气不知打哪儿出。说给她一巴掌吧,她说话却又柔声细语,但说出来的话却实在刺人。 “我这么要你走了,他自还会去寻你,又有何用?” “难道说你还想让我滚出这个世界不成?你以为我不想走吗?我能走,早走了。” “让你出了这世界又有何用,无论你去了哪里,他也能找到你。” “你也别转弯子了。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如果你对他没心。便让他死了对你的心。” “不管我对他有心,还是没有心。但我都不喜欢别人来干涉我,所以我要你失望了,至于他对我是怎么样地,我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罗刹‘女’闷闷地起身走了,输给这样一个丫头,实在有些不甘,为何她偏偏是紫竹的‘女’儿? 汐兰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这是对自己示威吗?难道平时看来没心没肺的止畅真对自己……但她不愿承认,她要将她心里的空间留给杨戬,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不愿放过,除非止畅真如她所料。 被罗刹‘女’这么的搅和,也没了心思再赏‘花’观草,出了‘花’院,见止畅正焦急地在奔向客栈大‘门’,见一个小二抓住问道:“与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可曾出了这大‘门’?” “公子,刚才小二见姑娘去了后‘花’园。” 止畅闻言,抛下小二便冲向后‘花’园,正好迎上从‘花’园中出来汐兰,崩紧的脸顿时松了下来,却强行板起了脸,“你去了哪里?” 汐兰正没好气,尚没找他麻烦,他却一来便劈头盖脸地责问于她,更是着恼,“我去何处与你何甘?” “你是生魂,‘私’自外出会很危险“我有无危险又与你何甘?” “我带你来的,自得保证你的安全。” “我如果死了。你重新再去寻过一颗棋子便是,对你来说,又有何难?” 止畅回到房中,不见汐兰,当时便吓坏了,怕是留她一个人在这房中,呆得闷了,出去四处游走。在这客栈中倒也罢了,只怕她走出了客栈。又急又悔,悔不该将她一个人留下。 这突然找到她,总想放下了心,本想拉下脸责问她几句,以便让她知道引起重视,以后多加小心,哪知才说了一句,她便反了面,后面地话便被堵了回去,也来了脾气。“说的也是,再另寻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又何必如此费神。” 汐兰想着因他的关系,要在这客栈中受罗刹‘女’庇护,本有些委曲,听他这一说,更觉自己在这世界上孤苦零丁,泪水瞬间涌上了上来,何必在此看他们的脸‘色’来寻求庇护?母亲死了,杨戬死了。生与死于她来说还有何惧? 生只是为了完成杨戬未完成的宿愿,为母亲一洗清白,等这一切都完成了的时候,她将一无所有。 而死对她而言,却是一种解脱,或许到了阎罗殿。过了奈河桥。喝下孟婆汤,一切便不记得了,这何不是一种解脱呢? 对,为何不就此解脱,后退两步,拉开了与止畅地距离,突然转身便向‘门’外奔去。 止畅在看到她眼里浸上泪水地时候,便已开始后悔。他本不该将她一人留下。他为了了却‘玉’檀对他的心,却疏忽外她。她有何错?自己却要指责于她? 在她转身地刹那间。但已感不妙,她跑得极快,一时间竟‘弄’得他措手不及,伸手急抓,手指擦过她的肩膀,却落了空。 刚好一批客人涌了进来,挡住了止畅的去路,就这么一阻的时间,汐兰便已出了客栈。 止畅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了,不祥之感袭来,急叫道:“汐兰,快回来,外面危险,不能出客栈。” 然他越是叫,汐兰却奔得越快。她随杨戬学了些基础的法术,虽平时并不勤练,但比平常人却跑得快了许多,哪消片刻功夫,便已远去。 止畅又急又虑,哪还顾得上别人,推开人群直追而去。 ‘玉’檀望着止畅的背影,暗叹了口气,她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属于她地。然只是一转眼间地惆怅,又打起了‘精’神,招呼来往的客人去了,不管怎么样,她得为他打理好这间客栈,得为他留下这栖身之地,不管以后如何发生何事,他还有此处可以容身。 汐兰知道以她之力,绝走不出这异界,但既然奔出了客栈便存着必死之心,然想到这一死,将忘掉一切,忘掉杨戬,心却如被撕裂一般地痛。 转念一想,或许他地魂魄尚在‘阴’间的某一处,她这一死,或许便见着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幻想,但她仍抱着这一抹幻想,唤着:“杨戬,我来了,我来陪你了,只要我们在一起,以后都不用再孤单了。” 奔出客栈不远,,眼前一‘花’,已被众多鬼怪妖魔团团围住。一张张或灰白,或干枯的脸在前眼晃动。 “她终于出来了……” “我们终于等到了…….” “快捉住她,不要再让她跑了。” 死虽然对汐兰而言不足为惧,但这们伦为妖魔的午餐,被生吞活咽,如此死洗,却也让她心生寒意。 拔下发簪,紧握在手中,如瀑般的黑发滑泄下来,丝缎一般在狂风中飞舞,将她尖削的脸衬得惨然凄楚。 与其让他们这般生吞活咽,不如先自行了断,他们饮血也好,分尸也罢,起码自己不得而知了。 然那些妖魔却发现了她的动机,叫道:“她想自尽。” “快拦住她,不能让她这么死了,这一死,灵感大减。” “快上啊,在她未死之前,喝两血水,吃两口‘肉’。” 众妖魔不再犹豫,如洪水般蜂涌而上。 154 冥王府 汐兰手上哪还敢稍缓,手一挥,狠狠刺向自己心口,一定要在他们扑上来前死去。 “住手。”一声暴喝,止畅哪天将一般落在汐兰面前,击飞了涌上来的尸魔,鬼魂,然汐兰‘胸’前渗出的鲜血却让他触目惊 接住她倒落下来的娇驱,心底无法掩饰的痛从眼里绽放出来,“汐兰……我为何如此?” 汐兰急情之下刺入身体的发簪,离心脏稍偏,并未即时死去,见止畅面如死灰,凝视着她的紫眸中尽是悲楚凄切之意,原来他心里果真有着她,向他歉意地一笑,“我不能助你完成心愿了。” “你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这一刹间,止畅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这一去,能见到他吗?”汐兰神情越来越委顿,紧紧抓住他的手,眼中尽是期盼。 止畅抱着汐兰渐渐转冷的身体,肝胆俱裂,“你别说话,保住真元,我一定不会要你死的。” “活着好累,我要去寻他了,告诉我,他在哪儿?” “别胡思‘乱’想,你如果死了,是见不到他的了。” “你骗我。”一抹绝望在汐兰眼里闪过,难道他与自己终要人鬼相隔? 有些不死心的妖魔在二人说话之际又偷偷掩了上来,止畅恨极,一手抱着汐兰,一手挥舞着紫金枪,手下再不留情,枪到处残骨断骼,刹时间,便被他开了一条血路。走向客栈。 罗刹‘女’看着止畅血洗异界,锁紧了眉头,她知道他这杀戒一开,将意味着什么。但她不敢劝,也不能劝。对身后同样紧张观看的小二们道:“等止畅一进这‘门’,马上关上大‘门’。” 小二们一左一右的跑了两个去把住左右大‘门’,管事的取了横木在手中,随时准备锁‘门’。 汐兰看着止畅挥舞长枪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杨戬在天庭救她的情景,嘴角勾起了一丝苦涩的笑,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合上了。(君&子&堂&首&发)这时却发现自己地身体越来越轻,竟慢慢飘向空中。 低头望去,止畅仍抱着她宰杀那些妖魔,血染红了灰暗的土地。 汐兰好生好奇,怎么会有第二个自己。抬高自己的手,竟有些透明。双手互握,却没能握住。 刹间她明白了,她已经死了,止畅抱着的只是她地驱体。而现在的自己仅仅是一缕‘阴’魂。依依不舍得在止畅上空徘徊。她也分不清,她的不舍,是不舍得那具驱体,还是不舍得止畅。 他二人虽一直有着隔膜,但用心想来,除了杨戬,也只有他一直在暗中维护着她。生前并没感觉,这死后。即将分别。才有所知觉。 最后直到止畅杀进了客栈,客栈紧闭了大‘门’。才依依不舍得往鬼‘门’飘去。 今日刚好是开鬼‘门’的日子,她顺利地出了鬼‘门’,进入了地府。 随着魂流一路飘飘‘荡’‘荡’,到了阎罗殿前,却被黑白无常拦下了。 黑白无常打量了汐兰一番,道:“你不能进去。” “为何不能?”汐兰看着成群的‘阴’魂进了阎罗殿,十分不解。“生死薄中并无你这么个人,你不能进阎罗殿。” “可是我不能进去,我能去哪儿?” “这便不是我们管事范围之内地事了,你去异界求生吧。” 汐兰无奈地一笑,她刚从那儿出来,如何还肯回去,“大人开开恩,让我进去吧,我实在无处可去。” “你不在记录之中,进去了也无法轮回,你还是走吧。”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生死轮回都是历代相传,如何能通融得了?” 汐兰无可奈何,“请问大人,可有一个叫杨戬的的来过这时?” “哪个杨戬?” “就是二郎神杨戬。@君@@子@@堂@@首@@发@” “他不曾来过。” 汐兰一喜又是一忧,他不曾来过,说明他并没有轮回,那他也就不会去了二十一世纪,那与他便有在‘阴’间相见的可能,那人鬼相隔也就不在担忧之内了。然而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果真已烟飞灰灭了。 又想到他与冥王‘交’好,何不去寻他打听打听,或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辞了黑白无常,照着水晶里所见路线,果真到了冥王府。 冥王府占地极大,布局也十分复杂,汐兰在里面逛了几圈便学失了方向,想寻个人问问,然这么大的一个府弟,却不见一个人影,更不知冥王在何处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向她扑来,然她的身体却非实物,被来物这一扑,竟没扑倒,来物反而从她身体中穿了过去。在她身后呜呜地哽咽。 汐兰回身一看,又惊又喜,那黑影却是杨戬的爱犬哮天犬。 哮天犬尝试着用爪子刨她,可又哪里刨得着,沮丧伏在地上哀鸣。 汐兰却是满心欢喜,它在这儿,那杨戬便应该也在此处,伸手去‘摸’它地头,却‘摸’了个空,“天天,你居然也在这儿,难道你也死了吗?” 天天摇了摇头。 “你还活着。” 天天又点了点头。 汐兰更是欢喜,“杨戬有没有和你在一起?我是来寻他的。” 天天看到她时,眼里便聚满了泪水,听她一问,眼泪刷得一下便下来了,又摇了摇头。 汐兰心一沉,他不在这儿,难道真地魂飞魄散了吗?原抱一丝希望化成泡沫,坐倒在地,脸上一片惨然,神情委顿。在人世间不能见他,变了鬼。仍与他无缘。 天天乖巧地坐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将头搭在汐兰那透明的,它无法靠住‘腿’上。 “天天。”汐兰流着泪。想抱住天天,来驱赶她心中的绝望和孤单,可手臂在它身体上穿过,怀中仍是空‘荡’‘荡’的孤寂。 “我该去哪儿寻他呢?没有他,我活不下去了。”汐兰垂下头低声哭泣。 天天发出汪汪地叫声。可惜汐兰无法听懂。 “汐兰。”就在这一魂一狗即将化成雕像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汐兰木纳地转过身,当她看到身后之人时,呆住了。 “娘……”汐兰过了许久,终于对着那一身素装,美得不沾人间烟火的‘女’子叫出了声,慢慢站起身来。 “汐兰……”紫竹扑了上来,想将她抱在怀中。可是却抱了个空,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汐兰凄然一笑。流着泪,“能在这儿见到娘,真地好开心。娘可得可还好?” “好,我很好。只是不能离开这儿,苦了我的‘女’儿了。” “看到娘亲过得好,我也放心了。” “汐兰,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死?难道止畅没好好保护你吗?” “娘认得止畅?” “认得。” 他认得‘玉’檀,认识母亲也就不是什么奇事了,“他对我很好,只是我不愿再要他保护了。” 紫竹一愣,“为何?” “我好想娘亲和杨戬。所以来寻娘亲和杨戬了。”汐兰淡淡一笑。 她说得轻松。但母‘女’连心,紫竹深深地感觉到了她内心的痛楚和绝望。“痴儿啊。痴儿。” “娘为何会在这儿?我以为娘亲已经轮回去了。”那日见冥王带走母亲的一脉‘阴’魂,难道不是轮回转世? “我是‘玉’帝铁了心要灰灭之人,哪能上得了生死薄,又怎么能去轮回?”紫竹看了看汐兰,不知她是否已从水晶中知道了事情真相。 “娘,对不起,我本来是想为娘洗去污名,还你清白,可是现在……‘女’儿已无能为力了。” “傻孩子,是娘对不住你。” “我不知娘在此地,永不能出去,如果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汐兰咬紧了下‘唇’,就因为自己地一时示弱,结束了生命。如今,杨戬的母亲仍被封在冰山之中,而母亲也在这过着不见天日地日子。 “孩子,我在这儿,对我而言,却是福非祸,唯一放心不下地只有你。” “不知娘亲这话怎么讲?” “其实……”紫竹微红了脸,‘欲’言又止。 “娘,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如今我们娘俩难道还有什么隐言不成?” 紫竹轻咳了一声,鼓足了勇力,“其实我和冥王本是亲梅竹马…….如不是那‘玉’帝,我们……” 汐兰心中一喜,“难道娘现在和冥王成了亲?” 紫竹羞红了脸,点了点头,“‘女’儿,你会不会看不起娘亲,与别的男子……” “我为娘亲高兴还来不及呢。”汐兰一时间忘了自己只是个魂魄,伸手去拉紫竹地手,这一拉空之后,才猛然想起。 紫竹视线也停留在了二人拉空了的手上,二人不禁又是泪流满面,上次在紫竹林相见,汐兰是人,而紫竹是魂,人鬼悬殊。如今却又是汐兰是魂,而她是人,仍摆脱不了这人鬼悬殊的命运。 母‘女’两又哭了许久,才慢慢收了泪。 “杨戬知道母亲在此之事吗?” “他与冥王是何关系,又且能不知。” “可他为何不告诉我,娘亲尚在,害我好生难过?” “许多事他是身不由已,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不知会遭什么报应。” “娘自那紫竹林一别之后,可曾见过杨戬?”母亲既然已与冥王成亲,那如果杨戬有什么下落,娘亲也应该知道。 155 阎王殿要人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止畅血洗了异界,现在又在强闯阎罗殿。” 紫竹还没回答汐兰,冥王一路叫喊着奔来。 紫竹脸上一鄂,看了眼汐兰,似乎已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还不去将他拉回来?” “他红了眼了,我哪里拉得住,这不是没了办法,才回来求助夫人吗?” 冥王奔近,看到紫竹身边的汐兰,顿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止畅闯了阎罗殿,正‘逼’着阎王要人呢,你却在这儿。怪不得黑白无常说你去了异界,他硬是不信,说你绝不会去异界。” 汐兰听说止畅闯了阎罗殿,也着实为他担心,但冥王与娘已经成了亲,更感‘激’他力保娘亲这许多年,她这做‘女’儿的也不能失了礼数,先向冥王行礼,道:“汐兰见过父亲,谢谢父亲这么多年来代汐兰照顾母亲。” 紫竹脸上泛起了红晕,心下却十分欢喜,‘女’儿并不怪她另嫁他人,反认了他做父亲,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 汐兰这一声父亲,叫得冥王呵呵傻笑,搓着手却不知该放何处才是,“好,好,来了就好。你为何会死?令止畅发了疯一般血洗了异界,现在又捉了阎王审问呢。” “我们的事,还是晚些再叙吧,先去看看止畅,他那倔脾气来了,这异界之事还罢了,可别再把阎王‘弄’出个什么东瓜豆腐的,这事可就闹大了。” 汐兰也担心他如杨戬一般再为了自己搭上‘性’命,那那这心可就一世不得安宁了。急忙挽了紫竹跟在冥王身后直奔阎罗殿。 天天一步不离地跟在了汐兰脚边,唯怕,一瞬间功夫,她便走丢了一般。 阎罗殿外围满了人。将大‘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却无人敢进,黑白无常苦口婆心地在‘门’口念叨,“止畅,你说的那‘女’子,的确来过,但我们不知道和你有这层关系,以为只是个野魂。=君-子堂-首-发=真没让她进去。” “我不管你们是否让她进来了,反正她是到了这儿,如果你们不将她找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止畅地声音从大殿内传出来。 “可是我们真让她去了异界,你让我们去哪里寻她?” “我说过多少回了?她根本不在异界,就在这‘阴’间,你们有这功夫在这儿和我磨嘴皮子,不如快些去寻,阎王也可以少受些罪。” 接着大殿里传来阎王的呼痛声。“你轻点,轻点。我这几根老骨头,经不得你的这力气。” 殿外人群,更是焦虑,一边唤着人去寻。一边继续观注着殿内的动静,“止畅,你手下留情啊,阎王大人年龄大了,你手重点,便能将他地骨头给折了。” “既然你们知道,那办事就有些效率,别让我久等。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可如何是好?”黑无常退出人群。回过身问身边的白无常。 “还不是怪你,她要进。你非不让她进,看这事闹得,她在里面只要呆这么一会儿,哪能有这些事发生。” “你别光说我,怎么不见你留?硬要她去什么异界。” “你们别吵了,还是想相办法吧。”一个年老的差使出言相劝。 冥王带着紫竹和汐兰挤开人群。 黑无常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冥王身后的汐兰,大喜道:“来了,来了,阎王有救了。” 众了一起看向汐兰那缕‘阴’魂。 白无常忙道:“这位汐兰姑娘,你快进去救救我们阎王吧。” 汐兰也急想看看殿内情景,点了点头。 “让开,让开。”二无常吆喝着围观的人群。 大殿内,阎王坐倒在大殿的台阶上,止畅却坐在阎王地宝座上,手中的紫金枪,轻压在阎王的肩膀上。(首发) 阎王苦着脸,“你这枪可是重二万五千二百斤,你这手可千松不得,你这手一松,我这老骨头可就要被压成‘肉’饼了。” “那你就叫你手下办事卖命些,我举得手软了,这事可就不好说了。” “你们快去寻啊。“阎王忙提高声量向‘门’外喊着,正见冥王进来,忙又道:“冥王,你快想办法啊,你这老友的脾气,你可是最了解的了。” 冥王对阎王笑道:“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得轻松,让他把这枪搁你身上试试。” 冥王抿着嘴笑了笑,才对止畅道:“你看我身后是谁?”说完让开一边,‘露’出紧随他身手的汐兰。 汐兰看着止畅,和他相识以来,却不知他还有这么野蛮的一面,“止畅别闹了,快放开阎王老爷。” 止畅丢下阎王,奔到汐兰身边,伸出手来拉她,“汐兰,你真的在这儿,快跟我回去。” 汐兰知他没办法拉住自己,但仍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让,“你快回去吧,别在这儿胡闹了。” 然意外的事发生了,汐兰往后一让,却没让开止畅地手,她那依稀透明的手,竟被他握在了手中,甚至感觉到了他地体温,诧意地看向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天天和紫竹都无法拉住她,而他却真的将她的手实实在在地握住了。 “汐兰,跟我回去。”止畅眼里尽是心痛之‘色’。 “我不回去了,我跟母亲在一起。”汐兰想挣脱他的手,可是却没挣开,她还有很多事要问冥王,对杨戬地一线希望或许便在这儿了。 “你不能在这儿。” “我好不容易见到我娘亲,我怎么能跟你回去,何况我已经死了。回不去了。” “有我在,我定会让你回去的,跟我走吧。”说罢,拉了她便要离去。 汐兰哪里肯离去。使劲挣扎,然被他牢牢抓住,说什么也挣不开来,急叫道:“你‘弄’痛我了。” 止畅一惊,忙松开了手,但在松手的一瞬间,才想起,她是魂。是不会有痛感地,自己上了她的当,可再想抓住她时,她已经躲到了紫竹身后。 “娘,我不回去,娘救我。” 紫竹看着因痛楚,止畅一张俊脸扭曲了,又看看‘女’儿那娇弱弱的模样,哪里狠得下心。对止畅道:“她不肯去,你这般强迫她。也是不行的,不如我们先回冥府?你与冥王也好久不见了,也正可借这机会叙叙。我娘俩也是难得才得以相见,我也不舍得她就这么走了。” “可是她地‘肉’身不可久置。”止畅也是不忍心就这么分开她母‘女’。但他也有不得已地苦衷。 一边地阎王,得了自由,才松了口大气,听汐兰说不肯跟他回去,便犯了愁,如果她不回去,万一‘肉’尸烂了,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在这儿做孤魂野鬼。万一被别的恶鬼伤了,那止畅且不天天在这儿找他们麻烦?一想到他手中那枪。便打了个寒战。不行,这汐兰不能不回去,从怀中取出一颗明珠,对止畅道:“这定颜珠暂借她‘肉’身一用,她只要在七七四十九日内回去,她地内尸也不会腐烂。” 紫竹和止畅大喜,忙向阎王道谢。 阎王苦着脸道:“我这宝珠借你,却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止畅扬了扬眉。 阎王指指汐兰,“你无论如何得把她‘弄’回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不能让她留在此处。” 汐兰心里暗嗔,我在这儿又没防碍着你什么。 止畅却高兴得笑开了,“我自会带她回去,不会将她留在此处。” “这样便好。”阎王将定颜珠‘交’给黑无常,“你去将她的‘肉’身移到我们宫里的水晶宫中,将这个放到她‘胸’口处。” 黑无常向止畅问道:“她的‘肉’身如今在何处?” “和平客栈。”止畅抛了坏黑‘玉’牌给他,“拿这个去给老板娘看,她便会让你领取汐兰地‘肉’身的。” 黑无常知是他的信物,心中一喜,止畅在异界高层人物中的地位,那是不可斗量的,有了这个信物,在异界办事,可是如鱼得水,唤了白无常便走。 止畅在他们身后叫道:“回来时记住将‘玉’牌还我。” 黑无常有些失望,看来想贪下他的这信物是不可能了,勉强道:“知道了。” 止畅本想自己亲自领取汐兰的‘肉’尸,但他怕,他一离开,汐兰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是否将会出现什么异常状况,他赌不起,他不能让她再在他面前消失。 汐兰见不用马上跟他回去,又能与紫竹相处,自是欢喜,至于他什么时候走,却不关心了。“娘,我们走吧。” 紫竹慈爱地看着‘女’儿,“好。”在前面带路出了阎罗殿。 汐兰忙跟了上去,突然手一紧,竟又被止畅握住。怒道:“你放手,怎么可能在我母亲面前拉拉扯扯。” “我不能放开你,我不能再让你从我面前消失。”止畅这次真的怕了,在他一边厮杀那些妖魔时,发现汐兰没了气息时,便已恐慌到了极点,以最快地速度回到客栈,安置好汐兰的‘肉’尸,追到鬼‘门’,已失了她地踪影,他寻遍了异界和‘阴’间,都没能找到她,那一刻他甚至想到了也许从此失去了她,从未有过的恐惧深深地袭击着他的心。 现在被他再次找到她,惊喜‘交’加,又哪还敢再有所放松,既然不想失去,那只能更紧的将她牢牢看住。 156 杨戬一脉阴魂 冥王府…… 天天突然扑向止畅,兴奋在他脸上狂‘舔’,止畅也不拦着,任它在他脸上涂口水。 汐兰看着这一人一狗,皱了皱眉,这天天该不会是母的吧?看了帅哥便忘了形了。可是它立起来的身体下面明明有一个公狗的象征,寒……. 止畅一直等天天的兴奋过了最高‘潮’,才道:“哮天,好了,好了,我还有事要办。” 天天却是不肯放开他,将前爪搭在他肩膀上,冲着他汪汪直叫。 汐兰捂着要被天天洪亮的嗓‘门’震穿耳膜的耳朵,“天天,你要做什么?是不是这家伙欠了你的钱没还?” 天天白了汐兰一眼,仍对着止畅叫唤。 “我身无定所,你跟着我会吃苦的,所以我不能带你出去。”止畅不理会汐兰的嘲笑,抚‘摸’着天天的大脑袋。 天天晃晃头,呜呜地哀叫。 “等我做好了手中的事,便接你出去,可好?” 天天仍是摇头。 “天天啊,你可不能跟着他,小心他带你出去,说不定哪天没吃的了,把你剥了皮烫来吃了。”汐兰心里对止畅有气,有意说话来损他。 天天竖起耳朵,对汐兰皱起了鼻子,裂着嘴,‘露’出牙齿,一脸的凶相。 “你别凶我,我可是为你好天天见她搅和止畅带它出去,更是着恼,冲她凶了一声,将大脑袋凑到她面前威胁她闭嘴。 汐兰见它真的动了怒,也不敢再逗它,“好好好,当我没说,你继续。” 止畅哄着天天道:“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了。” 天天闻言。委曲地从他身上下来,耷拉着头,蹲在他身边。 汐兰在死去的那瞬间,已忘了对止畅的隔阂本已化去,但现在见到他。又忍不住地和他别扭,想到刚才他威风凛凛地坐在阎罗殿上,而阎王烁烁发抖地情景,又忍不住好笑,冲他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阎王都被你折腾成那样。==//首发==” “好说,能让阎王老二头痛的却不止我一人。”止畅嘴角‘抽’起一丝笑意。 “还有谁?” “他最怕的未过于你那师兄了。” “猴子?” “嗯。” 汐兰想起西游记中行者改生死薄之死,更觉好笑,“我师兄是否真改过生死薄?” “自然是真的。” 汐兰忍不住笑开了,那阎王老儿真的好不济。 等笑过了。看到母亲和冥王站在身前,想起刚才正要问母亲杨戬的事。被冥王叫去劝说止畅了,母亲还没有回答她地问题,也就搁不住了,想‘抽’出手去和母亲叙话。 止畅感到她的手想摆脱他的束缚,忙将握着她的手握得更紧。 汐兰急着去向母亲讯问杨戬之事,而止畅却拉着她不放,扬起了眉。“我要和娘亲去里面说话,你该不会是想一起进我母亲的房间吧?” 止畅一愣,他一个男子,进已婚‘妇’人地房间。实在不妥,但他却不肯放开汐兰,一时间竟僵在了那儿。 紫竹看着这别扭的二人,摇了摇头,对止畅道:“将汐兰‘交’给我吧,你尽管放心,不会‘弄’丢的。” 她们本是母‘女’,母‘女’见面。止畅哪何能从中阻隔。而现在人家母亲开口了,他到不好意思了。俊面一红,却仍不放心的看了眼对他怒目而视的汐兰。 紫竹冲着他一笑,这一笑里包含着一切可以让人信任的因素。 冥王也上来,拉住他道:“我们哥俩好久不曾一起喝酒了,你难得来一次,我们去痛痛快快地喝几杯。汐兰你就放心‘交’给紫竹吧,如果丢了人,你找老哥哥我的不是。” 止畅见冥王如此说了,再不放手,也不妥当了,这才放开了汐兰的手,看汐兰随着紫竹进了屋,伏下身在天天耳边说了什么,天天听了后一跳一跳的跟在了紫竹和汐兰身后。\\\\\\ 止畅才和冥王一道走了。 汐兰随紫竹进了屋,天天也跟着脚后跟进来了,老老实实地趴在了汐兰脚边上。 汐兰踢了踢它,透明的脚在它身上拂过,“你刚才不是还在凶我,要咬我吗?现在跟来做什么?” 天天仍旧趴着,把头拧过一边,呼呼地睡,对她全然不理。 “去,去找那个止畅去,别跟着我。” 天天将头又换了一个方向,照旧呼呼。 “汐兰,让它睡在这儿吧,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些年来可想煞了为娘了。” “娘…….”汐兰将心思收了回来,挨近紫竹。 紫竹将她上上下下地看了许久,叹了口气,“听说你是去了一个叫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地方,你在那边过得可好?” “吃地饱,睡得好,除了想娘以外,什么都好。”汐兰可不愿让她知道她童年的生活,不愿让她难过。 然紫竹又何曾不知道一个没有娘的孩子能好到哪儿去,心里一酸,泪就出来了,“都怪娘,不能好好照顾你。” “娘,你别这么说,以前啊,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看到娘,现在见到了,就是我开心的事了,如今我们娘俩见面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总是哭。” “好,娘不哭,娘不哭。”紫竹拭去泪去,慈爱的看着‘女’儿,象是要将这几百年的惦念全补回来。 汐兰等紫竹情绪稳定了,才问道:“娘可知道杨戬为了‘女’儿葬身天庭之事。” “这么大地事,自然知道。” “在这之后,娘还有看到杨戬吗?我指的是他的魂魄。”汐兰的心揪得紧紧地,她不知道,如果得到的是坏消息,她该如何是好。 “见过。” 汐兰一阵狂喜,“娘,你真的见过吗?他没有灰飞烟灭?”一时间忘了自己只是一个魂魄。伸去去握紫竹的手,却握了个空,然心中地喜悦没让她有所知觉,而紫竹心里却是一黯。有些事她不能告诉‘女’儿,但她已经成了这样。又怎么再忍心让她再伤心难过? “他的确魂飞魄散了。” 汐兰心里一沉,一抹绝望从心底升起,“那娘为何说见过?” “止畅扣下了他一脉‘阴’魂。” “止畅?”这止畅身上的‘迷’团越来越多,他所做的事让她越来越不能理解。 “杨戬修为太高,只有止畅尚能抓住他地魂魄。” 汐兰双眸一亮,“这么说来他尚在?”接着又是一黯,她在紫竹林见到紫竹时也是一缕‘阴’魂,记得杨戬说过,如果这缕‘阴’魂如果不能和别地七魂六魄合体,耗尽了元神。终难免烟飞灰灭。 母亲当年的魂魄由冥王守护着,又有冥王和杨戬地修为相护。最终能让七魂六魄归位。 但杨戬…….如果七魂六魄只剩一脉,那…….“当真只扣下了一脉‘阴’魂吗?” “嗯,当时事发突然,止畅赶去时,只扣下了一脉。” 汐兰心里一凉,但这还能有一脉,比得烟飞灰灭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那杨戬的那一脉‘阴’魂在哪儿?” 紫竹沉默了,她知道的越多,对她而言越加的危险。 “娘…….”汐兰颤声轻唤,寒意从脚底直透背心。难道他已经……. 紫竹看着汐兰眼里一片绝望之‘色’,已没了刚才的生气,暗道不好,如果她存了死心,那她便再也不能返阳了。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再次在自己面前消失。 “汐兰,他尚在。” 汐兰绝望之心,再次复生。“娘可是在骗我?哄我开心?” “娘如何会骗你?” “他在哪儿。让我见见他。” “我没办法让你见他,你能不能见到他。还得看止畅。” “止畅?”娘亲说是他扣下了杨戬的那一脉‘阴’魂,难道杨戬尚在他手中? “嗯。” “我找止畅去。”汐兰起身往‘门’个冲,那坏东西,杨戬明明在他手中,他却一直瞒着自己。 “汐兰,回来,你找到也没用。”紫竹忙叫住汐兰,声音满是焦虑,“汐兰,千万不可。” “我要去问他,他为何一直瞒着我,我非要见杨戬不可。”汐兰也不停下,往‘门’外飘去。 紫竹追到‘门’边,跑得急了,被‘门’槛儿绊倒,“汐兰不可以,快回来。” 汐兰回头见母亲摔倒,只吓得脸‘色’苍白,奔了回来,想扶起母亲,可却又无可奈何,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娘,你怎么样了,娘,没事吧?” 紫竹忍着膝盖上的痛,吃力地爬起身,扶着‘门’框,对她道:“我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你千万不可去寻止畅要见杨戬。” “娘,我不去,你去坐下休息一会儿?伤得严重吗?我去寻父亲找个大夫来。”汐兰围在紫竹身边,帮不上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没事,这么轻轻摔了一下,哪需要寻什么大夫。”紫竹嘴上说着没事,可‘腿’上传来地痛楚却让她吸了口冷气,扶着墙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汐兰又悔又内疚,跟在她身后,不停的问,“娘,真的不用请大夫吗?” “娘,都是‘女’儿不好,害你这样。” “娘,你把裙子拉起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娘…….” “娘…….” 紫竹看着焦燥不安的‘女’儿,笑了,‘女’儿在紧张她,关心她,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157 杨戬VS止畅 “汐兰你千万不能去强着止畅要见杨戬。”紫竹见‘女’儿不再强着去寻止畅,才松了口气。 “为何不能?没有了杨戬,我真的活不下去。”汐兰暗自神伤,她成了鬼魂,就是希望能在这‘阴’间寻到杨戬,如今知道他的消息,却不能相见。 紫竹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哪能不明白她对杨戬是何等在意,“那样会要了止畅的命的,而杨戬也将会永远的消失。” “为什么会这样?止畅到底是何人,和杨戬到底是什么关系?” “止畅到底是何人,我也不清楚,冥王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只是说止畅在这世界中的存在如被人知道了身份是要遭天谴的,这人命关天的事,我也不敢再多问,但他和杨戬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娘,告诉我吧,为什么我见杨戬,会要了止畅的命?” “因为杨戬的那脉魂在止畅体内,如今杨戬的魂魄与止畅的魂魄合二为一,你要见他且不是要了他的命方可见着?” 汐兰只觉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为何杨戬的‘阴’魂会进入止畅体内?” “至于为何,为娘也不清楚,但杨戬的那一脉‘阴’魂如没有修为高深的人可以附体,最终仍避不了化去的厄运。”“那日杨戬自杀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记忆水晶。你可带在身边?” 汐兰忙取出水晶,‘交’于母亲。这水晶本是‘女’娲补天余下的神石,极有灵‘性’,汐兰虽然灵魂脱壳,但仍随小主人伴随在小主人身边。 紫竹接过水晶,又再‘交’待汐兰,“你所见之事。切不可对外声张,否则便会害了止畅地‘性’命,而杨戬的那脉‘阴’魂也无法保全了。”等汐兰应了,才对水晶施起了法术。 水晶中…… 在昏暗的一间斗屋中,数颗明珠‘交’替着一明一暗,将斗屋衬得异常鬼异。^^君^^子^^堂^^首^^发^^冥王背着手在屋中来回渡步,不时焦急地看向‘门’外。每每看到的都只是空‘洞’的大‘门’,但叹一口气。 斗屋中间的一个大圆桌边端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绝美‘妇’人,她美目中聚满忧虑。但她只是静静地用目光追踪着来回走动地冥王。不知过了多久,‘妇’人柔声道:“夫君。你且勿燥,不如无坐下来歇息一会儿,或许他便来了。” 冥王走到‘妇’人身边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夫人,你说止畅能赶上吗?” ‘妇’人想安慰他的夫君,极力挤出一抹笑意:“止畅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可眼里却没有多少信心。 冥王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这怎么就突然没点征兆地便散去七魂六魄了呢?”声音有些哽咽,虎目中泪光莹莹,放下尚未饮一口的茶。又再起身来回渡步,但比刚才却走得快了许多。 ‘妇’人叹了口气,取出一方丝帕手拭泪,“那么生龙活虎的戬儿。怎么能就这么没了。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命就这么苦。他这一去,我那苦命的‘女’儿可怎么活啊。” 冥王停下来,看了看他地夫人,“唉”长叹了口气,走得更快。 二人仿佛觉得时间被冻结了一般,从来没感觉到过时间会这般难熬。 ‘门’口黑影一闪,已入斗屋。却正是止畅。他随手关上厚重的铜‘门’。 冥王和‘女’人同时看见来人,一起迎了上去。冥于抢上前问道:“怎么样?” 止畅神‘色’一黯。 冥王夫‘妇’地心为之一‘抽’。‘妇’人用丝帕捂着嘴,失声大哭。 止畅忙道:“紫竹娘奴隶主,你先别哭。”原来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七魂六魄归位的紫竹,这几百年来,她为冥王的痴情所动,便在重获了真身后嫁给了冥王。 冥王听他所言,象话中有意,眼里升起了一线希望,“难道…..” 止畅摊开手,“我赶到时,七魂六魄已经散尽了六魂六魄,只抓到这脉主魂,但也弱得只有一脉气息了。x君x子x堂x首x发x” 冥王心里一黯,随既道:“也好…..总好过烟飞灰灭。”走到桌前,驱动法术,桌上蓝光乍现,升起阵阵蓝烟,直到蓝烟升至一人之高,才停了手,对止畅点了点头。 止畅将那一脉魂魄放进蓝烟之中。三人紧紧盯住那脉‘阴’魂,担忧之‘色’尽现。 那缕如轻烟般的‘阴’魂于蓝烟中慢慢聚拢,最后聚‘成’人型睡卧在圆桌之上。三人些时方松了口气,面‘露’喜‘色’,相互相视了一笑。 冥王轻唤道:“杨戬,杨戬,醒来。” 那‘阴’魂果然慢慢睁开又眼,坐起身来,看着眼前三人,顿时鄂然,“我不是魂飞魄散了吗?怎么会在此?” “你的确魂飞魄散了,你现在只是一脉‘阴’魂。” 杨戬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驱,若有所悟,“是你扣下了我这脉‘阴’魂?” “我可没这修为抓得你。” “那是?”虽然问着冥王,却看向他身边的止畅,又问道:“是你?” 止畅笑而不答。冥王代他道,“不错,是他。我们在乾坤镜中看到你自刎,并散去七魂六魄,他便赶去相救,然一天一地相隔太远,好在还扣下了这脉主魂。” 杨戬又看向止畅,“你到底是何人?” 止畅淡淡道:“你会知道的。” 杨戬见他不答,也不再追问,因为他并不关心自己到底如何。双目一黯,“她呢?平安了吗?” 止畅闻言,脸‘色’一就业,叹了口气,“孽缘啊,你错就错在不该对她用情至此,伤了‘性’命。” 杨戬不理会他的这些言语,仍问:“她可平安?” 止畅沉着脸,不情愿地答道:“平安了。” 杨戬‘露’出满足地笑容,彻底放松下来,“这便够了,我死不足惜了。” 止畅沉下脸,冷声道:“你为了这情‘弄’得七魂散尽,不悔?” 杨戬一笑,“不悔。为何要悔?” 止畅沉默了,也难怪那铁石心肠的‘女’人会爱他至极。 紫竹于一边早泣不成声。只是不敢哭出声来打断他们谈话,听他对汐兰爱至如此,再也忍不住,走到桌前,哽咽着道:“戬儿,你看我是谁?” 杨戬刚才便发现屋中有‘女’子,但不便多看,直到此时唤他,方看向紫竹。一愣,“紫竹娘娘。”再看冥王也是了然,喜道,“恭喜冥兄。恭喜娘娘,可惜不能陪你们喝上一杯了。” 冥王笑谢了,紫竹看着杨戬,暗然落泪,“戬儿,我在这儿谢谢你对我们娘的大恩大德了,可是你却为我们娘俩累了‘性’命,要我们于心何安?” “娘娘不必自责。我如今虽死。却也算真正活过一回了。自有了汐兰,我才象人一般活了回。也不枉这一世了。”紫竹听了越加哽咽难言。 冥王扶住爱妻,对杨戬又道:“如今你七魂六魄只剩一脉,已无法再续真身,也无法再转世投胎。” 杨戬早存了灰飞烟灭之心,如今剩下一脉也是意外,并不奢望重生,坦然笑道:“不防,只是以后一直这么呆着到是有些气闷。”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汐兰,双目为之一黯。 冥王被他气得笑了:“若非止畅集聚了几世的修为,方能扣下你这脉‘阴’魂。你这脉‘阴’魂尚不知能支撑多久,你到还嫌气闷。” 杨戬对止畅正‘色’道:“多谢,我虽恼你带汐兰回来,但如非你带好回来,我也没那些快乐地日子。” 止畅的脸越来越‘阴’沉,冷哼一声,杨戬也不以为意,“那日好在没与你打,否则说不定还要输在你手中。”他知道,除对对方的修为远高于自己,否则是不可能抓到自己地‘阴’魂的。 止畅懒洋洋地应了句,“好说。” “冥兄,你在乾坤镜中可看到哮天?”杨戬在被天兵围攻之时一直不见爱犬,当时无暇理会,此时不禁十分担忧。 “它见你有难,便溜了出来,直奔我这儿,要我设法救你。我方在乾坤镜中知得你自刎之事。” “我就奇怪你难得用一回那破镜子,为何如此巧便用到了我身上,那哮天现在何处?” “它见你自杀,发了狂,要去与‘玉’帝拼命,我将它关起来了,现在仍在发疯呢,等它安静了,我方放它出来见你。” 杨戬神‘色’一黯,“帮我善待它。” 冥王也是心酸,“我理会得。” “另外,我最不放心的还是我娘。” “我会设法救出你娘的!” 杨戬含着泪点点头,“不要告诉她我的事,能拖就拖吧。” “我理会得,你放心吧。” “多谢,我要睡会儿了。”他现在真地觉得很累,很弱,从来没有如此虚弱过。 “你还不能睡。” “为何。” “在你魂息未弱之前,你还有事做。” “何事?” 冥王看了看止畅,“这剩下地事,你们自己解决了,我陪夫人先行回房了。” 止畅淡淡地点了点头,“好。” 杨戬满腹‘迷’‘惑’地看着冥王夫‘妇’离去,看定止畅,等他说出要自己做的事。 止畅等冥王离去,方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杨戬轻点了点头,“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你伸出手来。”止畅将手伸进蓝烟之内。 杨戬不明,他是人,而自己是魂,这一人一魂如何能握手,但仍伸出了手去。 158 娘要出招 哪知他竟真的握住了止畅的手,而且感应到了他的心,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定定地望着止畅,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止畅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表示,“我要施法了。” “好。” 乾坤镜前,冥王和紫竹静静地看着镜中正在施法的一人一魂。 紫竹问:“他们会成功吗?” 冥王握住妻子的手,“世上再也没有比他们意志更坚韧的人了,如果他们不能成功,便无人可以成功了。” 杨戬和止畅同时站立,将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闭上了眼,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杨戬的‘阴’魂慢慢升起,飘向止畅,融入了他的体内,等止畅再次睁开眼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眼里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汐兰呆呆地坐在‘床’边,现在的止畅到底是止畅还是杨戬?她‘迷’茫了,她该如何去对待止畅? “汐兰,我们母‘女’俩欠着杨戬的情,如今他和止畅合二为一了,你也就别再为难止畅了,好吗?” “我几时有为难他?一直是他在利用我。” 紫竹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是当局者‘迷’啊,“我们看看他们去,别没了约束,又喝醉了。” 汐兰本不肯去,但经不得紫竹催促,只得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 冥王久不见好友。心情到是大好,一杯接一杯,好不爽快。而止畅却是心事重重,心不在鄢,不时地看向‘门’口,唯怕又能溜走了汐兰。 直到看到紫竹带了汐兰过来,才松了口气,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紫竹过去为他们满上了酒,才对汐兰道:“汐兰。一会儿早些随止畅回阳间吧。” 汐兰想到杨戬现在与他合二为一,而他与‘玉’檀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心里就越加的别扭,沉了脸,“我不回去了,我就在这儿陪着娘,这儿房子这么大,父亲不会介意多我一个人住吧?” 冥王一愣之后,搓着手道:“你喜欢在这儿陪着你娘,我自然是最开心不过地。==//首发==不过……”看了看皱紧了眉头的止畅,“不过……” 汐兰抢着道:“既然父亲愿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挽了紫竹,“娘,你陪我去收拾个房间吧。” 紫竹面‘露’难‘色’,最终经不住‘女’儿纠缠,对止畅歉意一笑,“要不暂且在这儿小住些日子,反正汐兰的‘肉’身有阎王的宝珠定颜,尚有时间。等我慢慢开导于她。” 止畅无奈,也只得答应。 汐兰自小便没有父母,现在总算与母亲团聚,杨戬又有了下落。虽不喜欢杨戬与止畅合二为一,但心里到也算踏实了。象紫竹的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紫竹给她收拾房间,她便在脚边站着。紫竹给她整理‘床’被,她便在‘床’上坐着。紫竹给她收拾罗账,她便飘到罗账上贴着,‘弄’得紫竹又怜又爱,只恨不得能搂在怀中好好亲亲。 “汐兰。你到底为何不愿随他重返阳间?” “只是不愿意和他一起。” “他有什么不好?” “我就喜欢象杨戬那样的。又专一,又可靠。” “止畅难道不专一。不可靠吗?” “可不可靠不知道,但专一可就是绝对没有的事了。” 紫竹奇了,她从未听说过止畅有过什么风流账,“为何这么说?难道他还有别的‘女’人不成?” “自然有……”她一想到‘玉’檀对她地挑畔就来气。 “是不是你有所误会了?”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误会?” “你所说之人,却是何人?”紫竹听了也为变容,毕竟母‘女’情深,‘女’儿受了委曲,她哪能不心痛? 汐兰刚要将“‘玉’檀”二字出口,猛然想到那‘玉’檀与母亲本是姐妹,如果说出她来,且不让母亲为难?将到嘴边的名字咽了回去,“不说她了,好没意思,反正以后有娘亲疼我,我也别无他求了。(君子堂首发)” 紫竹微微一愣,止畅另有‘女’人,那冥王为何不告诉她?难怪‘女’儿会寻死来了这儿,看来这委曲受的着实不小,她刚见汐兰,止畅又随后追来,她只当是二人闹了别扭,汐兰一时任‘性’,才寻了死,如今看来并非如此简单地。但她不是卤莽之人,这事还得好好问问清楚才是,安抚着‘女’儿,要她安心在这儿住下。 直到了晚上,汐兰想到母亲也该休息了,她总不能去给她们夫妻当灯泡,才作了罢,不再跟着紫竹,殃殃在回了房间。 刚迈进屋,见止畅坐于桌边,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忙要退出来。 “你要去哪儿?”抢上来,拦住她的去路。 “我对这冥府道路还不熟,走错了房间,不好意思。”汐兰瞅着‘门’缝便要溜走。 “你并没走错。” 汐兰探头出去,果然没有走错,这正是母亲为她收拾出来的房间,扬眉对堵在‘门’口的止畅道:“喂,既然我没走错,那便你走错了房间,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说着便要关‘门’。 “我们谈谈。”止畅抵住‘门’。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汐兰使劲推着‘门’,可怎么也推不动。以前看鬼片,那鬼那么神通广告,法术高强,那‘门’窗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可怎么到了自己做鬼,这就不中用了。“好,既然你不走,那我走。”汐兰关不上‘门’。索‘性’拉开了‘门’,往外便走。 刚迈出‘门’槛,被止畅一把拉住。“虽然阎王地宝珠可以定颜,你的‘肉’身可以置放七七四十九日,但是‘肉’身放置时间长了,肌‘肉’容易造成萎缩,早些与我返阳,好吗?” “我是不会跟你去的了,你放开我。”汐兰回挣着自己地手。 “那日我说话口气是重了些,但也是为你好。你为何如此?” “难道你要我回去看着你带着杨戬的魂魄和‘玉’檀亲亲我我吗?” 止畅全身一僵,她知道了杨戬的魂魄在他体内,回念一想,她来了此处,紫竹哪能抵得住她的厮缠,这知道也是早晚之事。他此时才知,原来她冲出客栈,原因却出在‘玉’檀身上,焦虑,心痛。又有一丝的喜悦,在她心里,他还有一席之地,“汐兰,我和‘玉’檀…….” “‘玉’檀没死?”不知何时紫竹和冥王站在了‘门’外。 汐兰在止畅一愣之际,挣脱了止畅的束缚,躲到紫竹身后。 紫竹走上前,紧紧地盯住止畅,“‘玉’檀真的尚在?” 止畅知道再也瞒不住,点了点头。 紫竹沉默了。她知道他瞒着她,是因为他不想她与‘玉’檀见面,多一个人知道她在这儿,她便多一分危险。这地府中人只知道她是冥王的夫人,却没人知道她便是当年地紫竹。 “她如今在何处?” “在和平客栈。” “和平客栈?这么说来,一直帮你打理客栈的罗刹‘女’便是‘玉’檀?” “是。” 紫竹心里一颤,“难道你和她……...”如果他真与‘玉’檀有着什么,那汐兰却该如何是好?汐兰在阳间孤苦无依,再处在这样尴尬地处境中却哪里肯回去。 “娘娘误会了,我和‘玉’檀并非汐兰所想的那样。” “此话当真?” “当真。” 紫竹转过身对汐兰道:“汐兰,你误会他了。随他去吧。” 汐兰嘟起了嘴。“他说,你便信吗?” “我信他。” “难道娘不相信‘女’儿吗?”汐兰更是万般的委曲。 “那你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汐兰见母亲已知道这事,也不再相瞒,将‘玉’檀对她所说之事说了一遍。 止畅听后更是后悔,他不怪‘玉’檀,她是为了他好。要怪只能怪他不该将汐兰一个人留下,他以为客栈中十分安全,怎么也没想到,‘玉’檀对他的维护竟深深地伤了汐兰,如不是他地疏忽,又且会闹出这些事来。 虽说他能让汐兰返阳,然她这般灵魂脱壳,必定元气大伤,对她的身体将是何等伤害。 紫竹叹了口气,这感情之事,实在是害人不浅,对止畅道:“让我见见‘玉’檀。”为了‘女’儿,有些事,她不能去证实。如果止畅与‘玉’檀真有着什么,那‘女’儿即使是返了阳,也难以开心,她不愿‘女’儿再受委曲。 “娘娘,这不可,你知道,她来不了这地府。” “我知道,我去异界见她。” “这更是万万不妥,你不可以出这地府。” 汐兰在二人对话中也明白了母亲的心思,也听出了母亲如果离开这地府,定会有什么不利之处,“娘,你不要去了,我在这儿陪着娘,不好吗?” “我很久没见过‘玉’檀了,也很想见见她。” 汐兰如何能不明白母亲是为了她执意要去见‘玉’檀,但她如何能让母亲再为她而遇到危险?“娘,你别去了,我随他返阳便是了。” “汐兰,有些事等我‘弄’明白了,我们再谈返阳之事,可好?”她这许多年来没机会尽母亲的责任,现在有这机会了,她哪能坐视不理。任汐兰如何苦苦哀求,执意而为之。 止畅却也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到得后来,冥王终忍不住了,对止畅道:“她地‘性’格你不是不知,她要做的事,定是非做不可。让她去吧,我陪她一起去。” 止畅见冥王也如此说了,也只得作罢,“好,我护娘娘去异界。” 159 不再是以前的我 紫竹和冥王迈进和平客栈。 “客官,你住店还是打尘?”小二满脸堆笑的过来招呼紫竹两夫‘妇’。随即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止畅和汐兰的魂魄,又忙道,“公子,您回来了,这二位客官是和公子一路的吗?” 止畅微笑着点头,“我隔壁那间上房可还空着?” “空着呢,掌柜的有‘交’待过,只要客没满,您隔壁房间都空着,免得住客打扰着公子。” “那好,去收拾出来吧,账算在我头上,顺便去把掌柜的请来。”。” 小二一叠声地应着去了。 “他们收拾房间,也要些时间,不如先到我房中坐坐?”止畅问紫竹。 “也好。”紫竹夫‘妇’随着止畅去了他的房间。 止畅送紫竹夫‘妇’进了房,便拉了汐兰辞了紫竹夫‘妇’。 汐兰说什么也不肯跟止畅走,硬是在赖在紫竹身边。 “你在此,娘娘和‘玉’檀说话且能方便?”止畅皱紧了眉。 “我娘与别人说话,我哪能听不得?”汐兰扁了嘴强词夺理。 止畅见她耍起了无赖,也不再与她多说,拉住她的手,强行将她拖了出去。 罗刹‘女’听小二说止畅请她,满心欢喜,急步去了止畅房间。进了‘门’‘门’,却见桌边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背对着‘门’。看不到相貌,而男子却是并不相识。微微一愣便要退出。 “‘玉’檀。”紫竹起身叫住正要离去地罗刹‘女’。 罗刹‘女’全身一震,慢慢回转身来。盯着紫竹看了许久,一脸的愕然,摇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紫竹微笑着点点头,“你再看看。” 罗刹‘女’愣愣地走上前来,伸手去‘摸’紫竹的手。=君-子堂-首-发= 紫竹反手将她地手握在手中。 罗刹‘女’感受着她手上传递过来的体温,眼里的诧异更盛。仍是不敢相信地看向紫竹,“这是真的?我没有在做梦吗?” “是真的。” “你还在?” “还在,你也还在。” “我也在。” 罗刹‘女’的眼圈一红,眼泪涌了上来,“你既然还在,为何现在才来寻我?”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你没去轮回,他居然不告诉我,你尚在,他好狠的心。” 罗刹‘女’再也忍不住,靠到紫竹肩膀上哭泣起来。 紫竹与她久别重逢。心里也是百般滋味。这时听她提起他,听其语气,二人的关系果然象是十分亲密,暗叹了口气,孽缘啊。昨晚,她已经将止畅问得明明白白,对她并无男‘女’情义,她这般只会自己痛苦罗刹‘女’哭得累了,才是慢收住,“你是怎么活下来地?” 紫竹将杨戬救她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罗刹‘女’向冥王一拂。“原来你便是冥王,久闻大名,今日方见,‘玉’檀这儿有礼了。” 冥王忙起身还礼。 紫竹又问起罗刹‘女’如何躲过杀生之祸。罗刹‘女’叹了口气,过了会儿方道:“那日我收到你发来的求助。刚刚出‘门’便遭到‘玉’帝派来的人堵杀,他们为了不让我重生,毁了我的‘肉’身,他们毁了我的‘肉’身还不肯罢休,取了法宝想收了我去。”想到此处不禁咬牙切齿。 “那后来呢?”紫竹虽明知她避过了灾难,仍忍不住心里一紧。 “我哪里肯就此就范,拼命逃奔。^^君^^子^^堂^^首^^发^^这时正遇上他路过。便救下了我。那两个天将怕回去难以‘交’差,便向‘玉’帝瞒下了。只说将我化去了。” “你说的他,可是止畅?” 罗刹‘女’脸上飞起一片红霞,轻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可见到你的‘女’儿?”看了眼紫竹,小心地道:“她去了地府。” 紫竹轻点了点头,“我见到她了,她到了冥王府,正好被我遇上。” “那止畅也寻到了她吧?”罗刹‘女’为汐兰之死,隐隐猜到与她有关,也有内疚之心,但见止畅为汐兰之死如若疯狂,她陪伴他几百年,几曾见过他会为她动容,又不免酸楚难耐。 “已寻到了。” 罗刹‘女’苦然一笑,“你是为了汐兰而来吧?” 紫竹微微一笑,也不否认,“你对止畅?” “自从我‘肉’身被毁之后,再也无依无靠,他办下了这间客栈,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地。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肯关心我,照顾我。” 紫竹暗叹了口气,“那你以后如何打算?” “我只想好好留在这客栈,把这间客栈好好的做下去。”罗刹‘女’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泪光点点。 紫竹心生愧疚之心,如果不是汐兰,或许她与止畅能…….“那止畅…….” “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是我自己一相情愿。”罗刹‘女’说完握住紫竹地手,“你别为我担心,我现在这样也很好。” “他对你难道没有……” 罗刹‘女’摇了摇头,“他从来不曾碰我一下。”过了会儿又说:“你以后多来陪陪我,好吗?” 紫竹握紧了她的手,“是我害了你,你就不怪我吗?” “不是你,我如何可识得他?虽然他心里没有我,但我心里还是欢喜的。”罗刹‘女’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 小二进来,“二位客官,房间收拾好了。” 罗刹‘女’起身,陪了紫竹夫‘妇’回了房。 夜晚,止畅房中…… 止畅关了房‘门’,便松开了汐兰的手,自行打了个地铺而睡。 自从他们离开了紫竹,止畅除了防她走脱而握紧她的手外,一直寒着脸,不说一句话。这回了房,他也不似往日般厮缠她,这反让汐兰奇怪了,飘到‘床’上睡下,看着地上的止畅,叫道:“喂……” 止畅翻了个身,仍自不理。 “喂……” “喂……” “喂……” 不管她如何叫唤,止畅硬是闭紧了双眸,充耳不闻。 汐兰无奈,只得闷闷地翻转了身子,背对止畅而睡。然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入睡,终于忍不住飘下‘床’,坐到止畅身边。 伸手去推他的后背,“喂…….” 止畅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懒懒得睁开眼,“你到底还有何事?” “你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 “我何怪之有?” 汐兰一时语塞,总不能问他为什么今天不同往日一般对她死缠烂打吧,“反正和平时有些不同。” “我累了,睡吧。”止畅闭上眼不再说话。 “你现在到底是止畅还是杨戬?”汐兰沉默了许久,终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是止畅如何,是杨戬又是如何?”止畅睁开眼,凝视着她。 “我…….”汐兰咬了咬‘唇’,到底如何,她也无法说清。 止畅冷然一笑,“让你失望了,我是止畅。” 汐兰垂下了眼睑,她不该问,但止畅冰冷的话仍刺痛了她地心。含着泪,往‘门’口飘去。 在她刚到‘门’口时,止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挡住‘门’口,“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我娘。” “他们睡了。” “我出去走走。” 止畅冷冷地道:“你不能出去。” “我以前是人,出去会被吞食,我现在是鬼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弱魂同样会被强魂吞食。” “与其这样对着你,不如被人吃掉。” “你不必一直对着我,等你为我办好了事,我会把杨戬还你,我自会从你面前消失。”止畅冷着脸,淡淡地着说,心却在滴血。 “止畅…….”汐兰的心一颤,母亲说过,如果她要见杨戬,也就要了他地命,她是好想和杨戬一起,但怎么能为此而要了止畅的命,“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想早些见到他,就早些返阳做好你该做的事。”止畅说罢离开了‘门’口,暗地里却紧紧看住汐兰。 “我不返阳了,也不再见他了。”汐兰忍着痛,飘上‘床’,朝里而卧,不让他看见她眼里流出的泪,为何自己不能坏到底,为何不能为了自己不择手段,为何不忍心用止畅的命换回杨戬? “为何?”止畅一愣,难道将杨戬还她还不够吗? “止畅,有些事不是你所想的,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止畅沉默了,他感到了她的变化。 160 返阳 紫竹在汐兰对面坐下,“‘玉’檀与止畅并没有什么,你为何还不肯返阳?难道你不知道止畅对你…….” 汐兰挨紫竹身边坐下,“娘,你误会了,他对我只是利用,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他是为了让我帮他做事,才把我传回来的。” “不会的,止畅不是这样的人。”紫竹摇头否认。 汐兰淡淡一笑,也不辩解,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母亲也不会相信,“如果我不返阳,杨戬会不会在止畅体内生活得很好?” “杨戬在止畅体内,自然会很好,这和你返阳有何关系?” “我没办法面对止畅。” “这是为何?”紫竹不明她为何突然如此。 “我看着他的时候,分不清他是杨戬还是止畅。” “这有何关系?现在杨戬便是止畅,止畅既是杨戬。” “在我心里,他们却是两个人,只是共同生活在了一个驱体里。我和止畅在一起,觉得对不起杨戬,而我心里想着杨戬,这对止畅也不公平。” “你就不能当他们是一个人吗?” “我不能,我做不到,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紫竹叹了口气,“你不返阳,可瑶颐该怎么办?” “瑶颐?”汐兰实不知这瑶颐是何许人,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瑶颐就是杨戬地母亲。” “原来她叫瑶颐。”汐兰想到当年见到她冰封在冰山中的情景。心里一痛,她的儿子没了,如果为了自己地心结。不肯接受现实的话,那她又该怎么办啊,自己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杨戬。x君x子x堂x首x发x“娘,明日我们一起回地府,我便去返阳。” 紫竹见她终于肯返阳了,这才放下了心,“那我过去告诉止畅,要他处理好手边的事情。明日我们一同回地府。” 汐兰应着送了紫竹到‘门’口,刚要关‘门’,想到母亲没告诉她罗刹‘女’之事,跟了过去,问问她,她们谈得如何。 止畅与冥王在房中饮酒,没过几杯,已有醉意,却不肯放下手中的酒杯。仍一杯一杯地灌着闷酒。 冥王皱紧了眉头,他平日哪能这么差劲的酒量。把自己喝倒了,他都没能醉,今天却是这般熊样,抢着他手中的酒杯,“别喝了,再喝可真醉趴下了。” “让我喝,难得痛快地喝一次。” “汐兰只是年幼不懂事,你何必放在心上,这般作践自己。” “老黑,你多心了。我几时有作践自己,又哪能和那小丫头一般见识?只不过想喝两杯罢了。” “你不是一直不放心下汐兰,怕她逃走吗?” “有紫竹娘娘陪着她,她不会走的。”止畅说完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冥王叹了口气。挡又挡不住他,只得在一边干着急。 没一会儿地功夫,止畅便醉趴在了桌上。 紫竹进来见到,问冥王,“你怎么会让他喝这么多酒?” “我哪有让他喝,是拦也拦不住。” “先别说了,先扶他回房休息休息吧。” “汐兰呢?” “在房里。” 酒醉中的止畅听到汐兰二字,嘟嘟啷啷地道:“汐兰。(君子堂首发)坏‘女’人。你为何要如此。” 汐兰跟在母亲身后,见母亲进了客房。想在这外面说话也不方便,不如进屋再说,到了‘门’边正好听见止畅这酒后的醉言,身子一震,如一滴水珠滴入平静的湖水中,‘荡’开了圈圈涟漪,难道他心里真对自己…… 与他之间只是利用关系,那面对他时,还勉强能理直气壮,如果他存着除此以外的感情……她一直认为他只是为了利用她而为她所做的一切,所以当享受他的付出的时候,是那么心安理得,如今看来,她的心安理得是多么的好笑,又是多么地厚颜,在他面前显得多么的渺小。 这刹那间,再也没勇气走进母亲的客房,默默地转身离去了。紫竹夫‘妇’更是连连叹息,架起烂醉的止畅,送回他的房‘门’。 等将如同烂泥的止畅抬上‘床’,才发现汐兰并不在房中。 紫竹瞬间额头惊起了一层细汗,奔出房‘门’,寻遍了客栈仍不见她的踪影,只吓得面‘色’惨白,哆嗦着嘴‘唇’,拉着冥王哭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 冥王也是焦急不安,这丢了汐兰,一来夫人伤心难过,这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二来等止畅醒来也是无法‘交’待。但事到如今,急也是没用,只能尽快设法寻找,“夫人,稍安勿燥。只这一眨眼的功夫,想来走不远。你在这儿照看止畅,我出去寻我那几个在这异界的好友,四处寻找。” 紫竹也没了主意,只得拉住冥王,“相公,你一定要找到汐兰啊。” 冥王拍拍她地手,“夫人先不要急,在此等我的消息。” 紫竹点着头,等冥王走后,坐立不安,在房中来回渡步,不时往‘门’口张望,每望一次便叹一口气。 冥王的身影终于在‘门’口出现,紫竹忙迎了上去,眼里满是期盼,但看到冥王无奈摇了摇头时,美目标黯了下来,低头落泪。 止畅的酒意渐去,慢慢转醒,只觉头痛‘欲’裂,睁开眼,见冥王在房中来回逛悠,不时地叹气,而紫竹却坐在桌边低泣再环视四周,独不见汐兰地身影,一个咛叮,酒顿时醒了,翻身跃起,“老黑,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冥王见他醒来,面‘露’难‘色’,“汐兰她……” 止畅心里一沉,果然又是汐兰,“她怎么?” “她……她不见了…….” 果然如此,止畅后悔末及,如不是他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借酒消愁,哪能再出这些事,虽然心急如焚,仍不望安慰紫竹,“娘娘,别担心,我定会把她给找回来。” 紫竹泪眼点点,连连答应,“又要给你增麻烦了。” “娘娘不必如此客气,我先行一步了。” 汐兰出了客栈,轻车熟路,直奔鬼‘门’。 就在她出客栈的那一瞬间,已打定了主意,不能再这样利用止畅的感情,为了杨戬能在他体内好好地活着,她得为他办好他要做的事。 出了鬼‘门’,一路去了阎王殿。 阎王见汐兰一人到此,心里便起了个疙瘩,她可别又给自己闹出什么‘乱’子来。一面‘交’待手下,“快去看看止畅是否跟在后面。”一面迎向汐兰,“姑娘怎么又一个人到了此处?” 汐兰向阎王行了个礼,“我是来请阎王帮忙的。” 阎王吸了吸鼻子,果然无好事,脸上却不表‘露’出不喜之‘色’,不知姑娘要我做什么?” “我是想请阎王派人将我的‘肉’身搬到冥王府中,我怕我复活后,一个生人在这地府难以行走。” 阎王大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难事,“好说,好说,姑娘尽管去冥王府等着,我这就叫人给你送去。” 汐兰谢了阎王,飘飘悠悠地去了冥王府。 果然她前脚刚到,后脚阎王派的人已将她地‘肉’身送了来。 汐兰没忘记给差人们打发了些银两,差人们没想到这么跑一趟还有能这油水可捞,直喜得有眉没眼,巴巴地将她地‘肉’身轻手轻脚地安置到了汐兰房中,还又教了汐兰一些上身返阳的窍‘门’。 汐兰再三言谢了,差人们才喜滋滋地去了。 汐兰关了‘门’,照着差人们所说方法,将身体飘浮在空中,慢慢躺倒,轻飘飘地向‘肉’身飘下,在接触‘肉’身地一瞬间,被一股吸力吸进了‘肉’身之中。 短时间的是晕眩之后,又再转醒。没感到身体有何异样,才睁开眼。伸出手,入眼的手不再是那半透明状,向身上‘摸’去,也能‘摸’到温热的感觉。 她知道,她已经成功返了阳,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自己这‘肉’身打理干净来,她要‘精’神焕发的去迎接这以后将要发生的事。 当她泡在装满热水的浴桶中时,久违的舒适感紧紧包围住她。舒服得忍不住轻声呻呤了一声,做人还是比做鬼好啊。鬼虽然有思想,同样会喜会忧,会伤心会难过,但那虚无的身驱无知无觉,却也少了生活的乐趣。 初返阳的疲惫在热水的作用下,睡意很快袭来,忍不住闭上了眼,打着小盹。没料到,这一闭眼,很快便进入了梦香。 161 我定会将杨戬还给你 气候变化,天气无常,这地府同样有着刮风下雨,刚才还‘阴’‘阴’‘蒙’‘蒙’,这时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居民们纷纷关窗闭‘门’,免受淋雨之灾。 在灰暗清寂的道路上却有一个高挑的人影不紧不慢地走着,他背脊‘挺’得很直,但仍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孤寂的感觉。 一道闪电在空中劈亮,他长长的身躯在地上拖拽出一个萧索的影子,转瞬即逝,给这雨夜更添了几分落漠。几缕蓝紫的长发紧贴在极美却冷得让人发指的脸颊上,狭长的凤目中有寒光流淌,一闪而过的光亮中可以看见他手中的长枪枪尖下滴落的鲜血。 他虽然脚步沉稳,不急不慢,但明‘艳’的紫眸微睑,紧抿的双‘唇’,无一不印满了焦虑之‘色’。 止畅寻遍了异界的每个角落,也没见到汐兰的踪影,心越来越凉,也越来越不安。静下心一想,她一个鬼魂,除了这异界,能出去的也只有鬼‘门’。 她上次去地府是为了轮回,然现在她明知不能轮回,那这次又为何而去?地府中处处杀机,万一她误入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止畅打了个寒战,片刻不敢停地过了鬼‘门’,当踏在这地府的地面上时,他的心在颤抖,在外表象是平静的区域,谁也不知哪个角落藏着什么凶残猛鬼。她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万一踏入哪块不该去的地方。便会成为别人地盘中餐。 作为一个没有生死记录的鬼魂,即使被别的猛鬼吞食,也没人可知。无处可查。 压抑着内心地焦虑,迈进一一个猛鬼的区域,一边搜寻汐兰的魂魄,一边截杀着向他发出偷袭进攻的猛鬼。 就在他踏出最后一块邪恶之地时,心沉到了冰谷深处,自责,痛楚,反复地撕扯着他的心。..君::子::堂::首::发..几千年修为竟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买酒消愁,犯下了如此大错。 但他心里尚存着一点希望,没有在那些猛鬼出没的地方发现汐兰的水晶,她死后什么也没带走,唯一带去地便是那颗水晶,如果她被恶鬼吞食,那水晶应该会跌落。带着沉痛的心去了水晶宫,如果她没被猛鬼吞食,或许对那‘肉’身尚有留恋,或许会去看看。 水晶宫中空无一人。受命把守汐兰‘肉’身的衙役一个不在。暗道不好,抢进宫内,汐兰的‘肉’身果然也不见踪影,止畅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这魂魄尚没找到,这‘肉’身也不冀而飞。一难未平,又来一难。 但这‘肉’身丢失,阎王定脱不了关系,不容多想,直奔阎王殿。 阎王见止畅并不吃惊,在汐兰来的时候。便猜到了他一定会来,只是看着他那张冰块脸,仍有些紧张,看着他仍蔓延着鲜血的枪尖。更是敛紧了眉,“你可是来找汐兰?” “正是。”止畅见他开‘门’便道出自己来的目的,心下突安,他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她去了冥王府了。” “你不骗我?” “我且敢骗你?她刚才来过。” “你如何知道她是去了冥王府?”止畅喜惊‘交’加,起码她没被猛鬼吞食,那便有了希望。 “他来找我要了‘肉’身,让我派人送回冥王府去了。不过她返了阳,是否还在府中。我便不得而知了。” 止畅没等他说完。**首发**人已在殿外了,如果她已经返阳。一个生人离开了冥王府,那更是危险重重。只恨不得多出几万年的修为来,瞬间便到她身边。 到了冥王府,也不去别处,直奔汐兰房间,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魂魄和‘肉’身均不得见。转身去了紫竹房间,也是空无一人,他飞遍了冥王府中他能想到地地方,终失望而归。 止畅忍不住手指轻颤,她去了哪里?难道真出了冥王府?如果出去了,又去何处寻她? 走到大‘门’口,无意识地回眸扫视了一遍这宽大的却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的府弟,意外地发现角落的一扇‘门’缝中闪动着光亮。 那一线的光亮,瞬间照亮了止畅灰暗的心,朝光亮处扑去。手刚接触到‘门’时,却停住了,他怕,怕再次失望,他不知自己还能承受得起多少次失望。反复的一起一落,已将他的神‘精’削磨得十分脆弱。 隐忍了片刻,手上用力,一把推开了那扇窄小的木‘门’。 这是一间窄小的洗浴间,一道屏风竖在房中,那道光亮正是从屏风后‘射’出。 止畅犹豫了,不知是否该绕过这道屏风,汐兰是否真地在这屏风之后? 他静静望着那道屏风,呆呆地站着,却又不肯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屏风后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止畅不敢再耽搁,飘身闪过屏风,带着一身的寒意,将石桌上的灯火扇得忽闪忽灭。 止畅看着罩在他的影子里地大木桶,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在这儿,她好好的在这儿。 崩紧的心瞬间松弛也来,收起手中的紫金枪,蹲下身,半跪着伏在木桶边缘,用手指轻抚着那熟睡中,如同婴儿一般安静的小脸。喃喃地道:“你我吓坏了我,你那么爱杨戬,等我的修为能够让他返阳的时候,我将他还你,还不成吗?我什么也不求,只求你好好地活着。” 水已经冰冷,汐兰仍在熟睡,象是要将许久没曾睡过地觉全补回来。止畅将她从冷水中抱起,卷过搭在一旁边地大浴巾,裹在她身上,轻‘吻’了‘吻’她的粉脸,向她地房间走去。汐兰只是轻轻舒展了一下身驱,便安静地偎在他的怀中,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 汐兰舒服地睡在‘床’上,她梦见了杨戬,又梦见了止畅,到后来,她已经无法再分清谁是杨戬,谁是止畅。在梦中叫道:“杨戬。” 止畅深眸一暗,心下酸楚,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会将他送回你身边的,为她压好被角,转身离开‘床’边。 汐兰又轻呢了一声,“止畅,对不起。” 止畅鼻子一酸,再次慢慢转过身,在‘床’边坐下。你知道吗?我将你带回来,并非完全为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只是我的一颗棋子,‘玉’帝坐在那个位上,你便不能进入生死薄,便不能轮回,你不回来,以后死了该怎么办呢?我不能让你做孤魂野鬼,我不能让你在这异界中自生自灭。 你太脆弱,在异界中是生存不下去的。 我让你做的事,即使没有你,我同样可以办到。我要你加入是想你学会怎么在这个世界中成为强者,能学会好好保护自己,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以后哪一天,没有了我,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就象‘玉’檀一样,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愿意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怕你受到挫折想退缩的时候,我没有办法让你打起‘精’神,只能如此来鞭笞于你,就算你恼我,恨我,等我在这世界中消失的时候,这些都将不会再存在。 我只是千算万算,没料到你会爱上杨戬,杨戬的死是天命,无人可违,没料到他的死会对你如此打击,这也许是命。是你的命劫,也是我的命劫。 止畅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汐兰,也不知过了多久,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外,推开窗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如注的雨柱,思绪慢慢飘远。 汐兰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高高的镶金台上。台下,母亲,杨戬,止畅,瑶颐沉陷在一潭冒着气泡的黑沼泽中痛苦地挣扎。而她只是站在高台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不,不能这样,不能让至亲至爱的人用他们的痛苦来换取她的安然自在,这绝不能。突然打了个寒战,猛然惊醒,方知这只是一个梦,她应该在浴。但梦中的情景已让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不知在水中泡了有多长时间,动了动手,却感到软软的温暖,并非水中。睁开眼,却是母亲为她铺垫的大‘床’,身上盖着薄软的新棉被,温暖而舒适。‘摸’‘摸’身上,虽未着衣,却裹着大浴巾。 汐兰心中一喜,是娘回来了?坐起身往‘床’下望去,入眼的却是背对她而立在窗边的止畅。 “醒了就起来吧。”止畅冷冷的声音传来,仍是望着窗外。 “我娘呢?”汐兰四处寻找紫竹的身影。 “还没回来,我先来了一步。” 162 换魂 汐兰顿时一愣,她已感到身上除了那块浴巾再无寸布。带着一丝侥幸地问:“你来的时候,我在哪儿?” “洗浴间。”止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淡如白水。 而汐兰瞬间涨红了脸,“是……是你把我……” 止畅转过身,看着她一脸的窘迫,“你是想问,是不是我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吧?” 汐兰本已飞红的脸,更如涂了猪血一般,红过了耳根子。 止畅的声音仍是不带一点温度,“水太冷了,不把你捞出来,我怕你再病倒,耽搁了给我办事的时间。” 汐兰秀眉微敛,窘迫之感随之抛到了九宵云外,“你放心,我既然返阳,便不会再误了你的事。”在伪装出来的傲然之后,却难掩内心的苦涩。只要杨戬能在他体内过得好,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止畅转过身,不让她看到被她的刺痛的眼,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但为什么心却会这么痛,“如此甚好,你只要记住你答应的事便好,返回人间后,我们便分东西,如无要事,不再相见。” 汐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鼻子一酸,大滴的泪滚落下来,蹲伏在地上,捂着脸轻声低泣起来。为何而哭,想到他所说,不再相见,便痛得无法说出,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见不到杨戬了而难受。还是见不到止畅而伤心。 止畅出了‘门’,并没离去,靠在‘门’外墙壁上。闭上眼,紧抿住‘唇’,抵制着内心地酸楚。‘门’里轻声的哭泣一声声如尖刀一般‘插’进他的心脏,几次忍不住进去将她搂在怀中,拭去她脸上地泪。 但他不能,一旦心软,他以后更难管住自己的心,更加不舍得离开她。(君&子&堂&首&发)她心里只有杨戬。没有杨戬以外的他。他再涉足他们之间,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汐兰,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不能再让她痛苦。 “止畅。”一个轻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紫竹和冥王双双站在身前,满是关切地注视着他。 止畅收起满腹的愁绪,化成往日的温文如‘玉’,“娘娘,你们回来了。” “你没事吗?”紫竹看着他尽量掩饰却眼底深处却仍有残余的痛楚。 “没事,我很好。”止畅淡淡一笑。“汐兰已经回来了,你不必再担心了。” 紫竹已听到屋里汐兰轻声地哭泣,她知道这二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隐言之处,但他们谁也不肯说破,她也不知该如何去化解他们之间的宿怨,他们之间横着一个虚无的杨戬,有着一道难以迈过的坎。 “娘娘去看看汐兰吧。”他知道止畅既然决定返阳,便不会再反悔。辞了紫竹和冥王,往‘门’外走去。 “止畅,你去哪儿?”冥王追在他身后问。他从没见过止畅如此痛心,不禁为他担心。 “我回异界,过两天等汐兰身体恢复了,我来接她。”止畅头也不回地去了。 汐兰见一只深绿的绣‘花’鞋迈过‘门’槛。抬头见紫竹慢慢弯身将她扶起,取了绢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真是傻孩子,何必如此?” 汐兰倒进紫竹的怀中,“娘,我该怎么办?” 紫竹没有回答她,只是轻声道:“刚才止畅‘门’外。” 汐兰微微一愣,苦涩一笑。(君&子&堂&首&发)“他不是走了吗?” 紫竹摇了摇头。“我们回来的时候,他靠在‘门’口。我看到他眼角有泪光。” 汐兰心里一颤,“他难道是怕我不能办好他的事?”但虽如此说,但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你认为他是会为了办不成什么事而流泪的男人吗?”紫竹紧紧地看着‘女’儿消瘦地脸,真想将她摇清醒来,止畅对她如此,她为何就不能看懂? 汐兰紧咬住下‘唇’,他不是那样软弱的男人,虽然他总是戏笑不拘,但他绝对是个强硬的男人。在这方便,他和杨戬是一般无二,无论遇到再难的事,绝不会害怕退缩。“他对你的心,你为何就看不到?” 汐兰沉默了,她真的看不到吗?她只是在骗自己,不肯承认。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杨戬,可是他和杨戬根本就是一个人,不过现在换了个驱体,你为何便不能接受?难道你爱的只是杨戬的那具驱壳,而不是他的人吗?还是你根本是在怕,会再次受伤?” “娘……”汐兰全身一震,母亲一言点中了她的内心最隐忍地脆弱。自杨戬后,他便怕了,怕在她完全投进去后,再次失去。所以她将止畅拒在心‘门’之外,她已经感到了止畅和杨戬本无法区分,但她仍用杨戬来做个盾牌,挡在二人之间,为自己设下了一个保护膜,将自己慢慢地包裹在里面。 “他们真的会是一个人吗?” “虽然冥王不肯告诉我真相,但我有种感觉,他们本是一人,只是我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得你自己去深研啊。” 汐兰全身僵住了,母亲的感觉和她一般无二,‘女’人地直觉往往准得可怕。如果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她一直深有怀疑。但母亲有着同样的感觉,这难道还会是巧合吗? 不行,她要去找他,哪怕不能直接问他,她也要‘弄’明白近里面的玄机。 挣开紫竹的怀抱,冲了出去。刚才她有听到止畅在大‘门’口说,要去异界,他应该是回了和平客栈。 紫竹一愣之下,追了出去,“汐兰,你不能出这冥府。” 汐兰哪里肯听,从此处到通往蒸异界的鬼‘门’是轻车熟路,一溜烟地去了。 紫竹追在后面大急,“相公,相公。” 冥王闻声出来,见紫竹急得脸了脸‘色’,“夫人,何事如此焦急?” “汐兰一个人去异界寻止畅去了。” 冥王也是大惊失‘色’,安抚着夫人,“你在此等候,我去追她回来。”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冥王在紫竹的眼中看到了坚持,他知道她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拉住她地手,向‘门’口追去。 罗刹‘女’见止畅带着一般地水气回来了,寒着脸,眼里写满无法掩饰的痛楚。 “止畅。”罗刹‘女’走上前,小心地轻叫了一声。 止畅抬眼看了看她,眼光却空‘洞’得象什么也没看见,但从她身边走过去了,直接进了他地房间,倒在‘床’上,他太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了。也许一觉醒来,会一切都不记得,又能如往常一般无情无‘欲’地去做自己的的事。 然汐兰轻泣的声音反复在在他耳边响起,她到底为何如此,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受伤害?也许只有将杨戬原原本本的还她,才可以吧。 可惜他现在无能为力,他没办法让那仅存的一脉‘阴’魂在已死去驱体中生存,杨戬的‘阴’魂修为尚不能吞食他的魂魄,汐兰必须等待,等杨戬的‘阴’魂强到可以吞食他为止。 他本来不曾想过将自己的魂魄喂食杨戬的魂魄,杨戬的魂魄和他的魂魄本出自一体,他们最终会融合,但那需要很长的时间。 然汐兰此时的状况让他心灰意冷,即便他们的魂魄融合了,她仍接受不了他,她只爱过去的杨戬。 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消沉,他于心不忍,要想她重新振作,只有让过去的杨戬早些复活,那唯一的办法便是让杨戬的那脉‘阴’魂吞食自己的所有魂魄,利用他所有的修为来助他快速地成长,在自己的魂魄被耗尽之时,他便可以弃了这具驱体重回以前的‘肉’身之中。 为了能尽快的达成这目的,才约定与她无要事,不再相见。 罗刹‘女’看着止畅,突然感到一种寒意,不祥之感一阵阵袭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止畅一定有什么可怕的决定。否则他眼里不会有那层死亡之‘色’,那不是看到别人的死亡,那是……她不敢再相,打了个寒战,向止畅房中急奔。 推开‘门’,在‘门’缝中,看到止畅只是扯散了腰带的束缚,仍穿着湿衣躺在‘床’上,‘露’出‘胸’前一片结实的‘胸’脯,‘性’感得让人民眩目。身上升起一蓝一红两道‘蒙’‘蒙’之光,蓝光慢慢减弱,红光正渐渐增强。 罗刹‘女’回念一想,脸‘色’刹白,他在用自己的魂魄喂食另外的魂魄。惨叫一声,“不,你不能这样。” 163 吸毒 撞开‘门’扑了进去,伏在他身上哭道,“你不可以如此,你不能这样。” 止畅被她惊醒,那一蓝一红光茫瞬间隐去,看着伏在她身上伤心‘欲’绝的罗刹‘女’,知被她看到了她不该看到的东西。 “止畅,你为何要如此?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自然知道。” “那你为何还?”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止畅想推开她,却被她抱得更紧。 “我不能要你这样,我虽不知那是谁的魂魄,但我绝不会让你这样。”罗刹‘女’放声痛哭,紧紧地抱住他。 “你知道我要做的事,从来没人可以阻挡。” “难道那是杨戬的魂魄?”罗刹‘女’脑海里闪过他看着汐兰时的那绝痛的眼神。 止畅不置而否,“是谁的,不重要。” “你寻到汐兰了,是吗?” 止畅轻点了点头。 “你为了那‘女’人,才要舍了自己的魂魄,永不得复生吗?” “那又如何?” “你这么做,值吗?” “我觉得值,便值。” 罗刹‘女’更是哭得撕心裂肺,“你这样,我该怎么办?要我该怎么办?” 止畅本想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但看着她那聚满悲痛的眼,又余心不忍。这些年来,她对他地情,他并非不知。“你现在已经能很独立的生活下去,即使没了我,你一样能过得很好。” “我不能,没有了你,我不能活下去。” 止畅叹了口气,“我相信你能。” 罗刹‘女’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知道他主意已定,再也无法挽回。绝望地伏在他‘胸’前低泣。这个她从来不曾得到的男人,不知何时永远地离他而去。||首-发.|| 止畅想着这些年来,这个‘女’人战战兢兢兢地在这异界生存着,这酸甜苦辣,何等不易,他看在眼里。以后他一旦消失,她将独自面对这以后地重重困难,也不禁心生怜悯,伸手轻抚在她头上,柔声道:“别哭。” “我不要你走。绝不要你离开我。”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真的就这么爱那个丫头吗?” 止畅深叹了口气,紫眸黯了下来,他对她不能仅仅是以一个爱字可以形容的了。 罗刹‘女’仅存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痛楚的闭上了眼,倾听着他的心跳,这是第一次抱他,也许也是最后一次,这心跳声不知哪天便再也不能听到。任泪水滴在他的‘胸’前,打湿他地‘胸’前的肌肤。 ‘门’被猛然推开,神‘色’急迫的汐兰出现在‘门’口。“止畅…….”当她看到‘床’上的那一暮后,寻找他的急迫,和即将见到他的喜悦一扫而空。脸上‘阴’晴不定,几经数变。最后留下了一片惨白,规规距距地站直身子,“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轻轻掩上房‘门’,在‘床’上两个人的身影在‘门’缝里消失之时,泪水迅速滑落。 肩膀彻底垮了下来,慢慢向客栈外走去,她和母亲都想错了。他对她并非如她们所想一般对她有情。即便是有。也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并无特别。他对这个罗刹‘女’才是至爱至情,即使小别重逢。也难免亲热欢爱。她这般巴巴地来寻他,且不是自寻烦恼? 在汐兰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止畅便鄂住了,她这时候应该在冥王府,不可能出现在客栈,一定是他地错觉。 当她的身影在‘门’后消失时,才猛然醒悟,推开罗刹‘女’,拉开‘门’,正看到汐兰纤细而萧伤的背影走出客栈大‘门’。急叫道:“汐兰。\\\\\\” 汐兰停下来,慢慢回转身静静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只是想来寻你。”汐兰看着他敞开的衣衫,心里一阵揪痛,勉强一笑,那丝笑意,弱到一显既逝,“我回冥王府等你。”又再转过身迈出客栈。 刹那间,止畅不知是喜是悲还是其他,她来寻他,她居然来寻他。“你不能出去。” 然话未落,她已经迈出了大‘门’。 一个在‘门’外窥视已久的恶鬼向汐兰猛扑过去。 汐兰却全然不觉,只是愣愣地往前走着。 止畅大惊,飞身上前,极快地将汐兰卷入怀中,一旋身,护在怀中,恶鬼的利爪‘插’进了他的肩膀。他一声大喝取枪入手,一回枪将恶鬼刺于枪下。抖落了恶鬼尸身,急退回了客栈。 汐兰被他带着转动身体,双手不自觉得抱住他的腰身来稳住自己的身形。一股温热液体滴在她的手上,伸回手,腥红地鲜血刺痛了她的眼。 杨戬自刎时滚出的鲜血印入她的脑海,她亲眼看着杨戬死去。而现在她又看到了止畅地鲜血,恐惧瞬间袭来,这一悲一惧,心力‘交’竭,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止畅脸‘色’一变,将她横抱起来,往房中走去。 罗刹‘女’突见汐兰,也是惊住了,被止畅一把推开,滚落‘床’下,又不禁黯然神伤。见止畅抱着昏‘迷’不醒的汐兰回来,忙收起了内心的痛楚,小心地问道:“她怎么了?” 止畅摇了摇头,将汐兰轻轻放在‘床’上,把了把脉,知她并无大碍,只是情绪起伏过大,一时气阀。为她盖好了薄被,“她没事。” “我没想到她会来,刚才我只是一时失了分寸,并非有意。” “没事。” “对不起,让她误会了。” “没关系,我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误不误会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你还要为她将自己‘逼’入永不得复生的地步?” “住口,所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没有任何‘逼’迫。”止畅一声低喝。 “止畅…….”罗刹‘女’还待要辩,被他横来的一道寒烁的目光制止,将视线从他脸上避开,落在了他血流如柱的肩膀,惊叫一声,“你受伤了?” 止畅用手指轻抚着汐兰地脸,凝视着她地眼里尽是柔情,“我没事。” “我帮你处理伤口。”罗刹‘女’唤人打来热水,取来‘药’物‘毛’巾。 “不用了。”止畅虽不知汐兰为何来寻他,但他能肯定她是因为见了他和罗刹‘女’在‘床’上的那一暮才会如此,他不能再让罗刹‘女’接触他地身体,即使是她现在在昏‘迷’中,看不到这一切。 罗刹‘女’见他眼里只有汐兰,鼻子一酸,强行忍住,“你那伤是恶鬼所受,如不吸出毒素,只怕……” “我自己会处理,你出去吧。”止畅有些不耐。 罗刹‘女’无可奈何,放下手中‘药’物,含着泪出去了。“记住把‘门’带上。”止畅仍看着汐兰紧闭着双目的脸,并不回头。 罗刹‘女’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奔了出去,却不忘关上了房‘门’。 等她出去,止畅才长松了口气,坐到‘床’边,脱下身上的衣裳,‘露’出五个流着黑血的血‘洞’来。虽是如此,仍痛得他额关上渗出一层冷汗。 伸手入水盆,取了热‘毛’巾,他虽然可以自行擦洗伤口,但要吸出伤口里的毒素,却是万万不能。 就在这时,一个微冰柔软之物贴在他的伤口处,伤口传来一阵巨痛。 回头望去,见汐兰正凑着嘴在他伤口上‘吮’吸。 止畅一愣,眼里随既透出喜悦的光芒,“汐兰。” 汐兰抬眼看了看他,仍自吸着他伤口的毒素。 止畅胆战心惊,“小心,这毒厉害。” 汐兰含了一口毒血,轻点了点头,吐进他递来的一个有小铜盆中,漆黑如墨。微微一鄂,他中着如此厉害的毒,为何也不肯要罗刹‘女’为他吸毒。 但这时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思索答案,她得尽快帮他吸出毒素,免得毒‘性’扩散。 她在被他放在‘床’上的时候便已经醒来,但她听到罗刹‘女’的声音,而不愿睁眼,她不知该如何去应付三人这尴尬的场面。只有等他们离开后,再想办法离开。 然而他们之间的对话,传入耳朵,心里有种感觉,难道是她‘弄’错了什么?他们之间并非她所想的那样? 永不得复生,她一想便了然了,定是为了杨戬复活,她如何能用一个人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即使被换回来的是她至爱的人。 罗刹‘女’的惊呼让她想起他身上定然有伤,但他的手在她的脸上留连不去,令她不敢睁开眼睛。 直到她听到罗刹‘女’出去,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脸,及他痛得忍不住一声低呤,才睁开眼。正好看到他赤‘裸’的后背,及肩膀上那黑血模糊的伤口。 想也不想地便坐起身来,去‘吮’吸他伤口的毒素。 肩膀传来的阵阵巨痛,在止畅看来却是美好的享受。从未有过的喜悦在心底深处迅速萌芽,成长。如不是这阵阵的巨痛,他定会认为这只是一场梦,所以他喜欢上了这阵阵的巨痛。 汐兰直到吸出的血完全鲜红,才接过止畅递给他的清水濑了口。一次次地将‘毛’巾拭去他伤口处的污血,直到再看不到有毒素的痕迹,才敷上止血草‘药’,用崩带仔细地为他包扎整齐。将崩带头在他腋下小心地打上了结,才松了口气,“好了。” 164 望门而立 “这么快就完了?”止畅轻抚着‘胸’前崩带,这在别人看来疼痛难忍十分漫长的过程,在他看来太过短暂,真希望能再痛上些时间。 “还嫌不够痛吗?”汐兰看着他愣呆呆的样子,不禁婉尔,在他伤口处轻轻一拍。 她虽并不用力,但止畅也痛得全身一悚,等疼痛过去,回过脸,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皱紧了眉头,“你这狠心的‘女’人。” 汐兰嘴角挑起戏‘弄’之‘色’,“我只是帮你一帮,免得你嫌不够痛。” 止畅看她含笑似嗔,心里一‘荡’,一翻身将她扑倒,将她压在身下,笑道:“你这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汐兰刚才的悲凉之意一扫而空,只要他好好地活着,杨戬便能好好地活着,“咯咯”一笑,穿过他的肩膀,却看到才包扎的崩带上一片腥红。急道:“你别再胡动,这才‘弄’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止畅见她焦虐这‘色’尽现,绝非做作出来的,心中一暖,脸上的笑慢慢收敛,紫眸‘迷’离起来,沙哑着噪子,“没关系。” “我帮你重新抱扎吧。” “不用。”止畅慢慢伏下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汐兰全身一颤,瞬间‘迷’失在了他的紫眸之中。 你为何来寻我?止畅这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他怕听到他不愿听到地话,不愿在生命结束前再次让心沉沦。 留在我身边,好吗?汐兰埋在心底的话。在心里转了又转,最终不敢说出,刚才所见让她停住了前进的步子。 二人就这般近距离地相互凝视,僵持,谁也不愿打破这份沉静。 “‘玉’檀,你为何在此?止畅可在?”‘门’外传来紫竹地声音。 汐兰的心一沉,他身边还有个‘玉’檀,且能与自己……方才的流‘露’出来的柔情一扫而空。推开他,翻身下‘床’,快步奔到‘门’边,拉开‘门’。 ‘门’外站着紫竹夫‘妇’,和显然正在‘门’外徘徊的罗刹‘女’。 “娘。”汐兰在见到母亲的一刹间,再次深深的自责,她也不小了,还老这般让母亲担心,从冥王府大老远的追来异界。 紫竹见她没事,放心了一颗七落八上地心。拉住她的手,“你没事就好,止畅呢?” 汐兰让开些,‘露’出‘门’里的止畅,“在里面。” 紫竹见止畅赤着上身坐在‘床’上,心念一转,低声问:“你们……” 汐兰看了看罗刹‘女’,摇了摇头,“我跟他没什么,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紫竹和冥王听止畅受伤,双双抢进房间,“你怎么样?” 止畅淡淡一笑,“我没事。”视线又落在了紫竹身后的汐兰身上。心下暗叹,她对他的误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无法洗清了。 跟在后面的罗刹‘女’见止畅伤口已经包扎,渗出的血也非带毒的黑血,知是汐兰帮他处理过了,欣慰中又有些妒嫉。但事到如今,她已明白汐兰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汐兰手中捏着他的生死。她不能让止畅死去。那能让他活下去的人只有汐兰。上前一步。“汐兰,我们谈谈。好吗?” 汐兰微微一愣,她与她实在没什么可谈,但该来地总要来,正要跟她出去。 止畅飘身上前拉住汐兰,“你们不必要谈什么。” 二‘女’同时望向止畅,汐兰是一脸的鄂然,罗刹‘女’是满目的刺痛。 止畅淡淡一笑,他不愿汐兰知道换魂之事。 就在三人僵持之时,小二进来了,“公子,‘门’外有人找。||首-发.||” 止畅微微一愣,能到这儿来找他之人只有冥王,而冥王便在身前。除此之外只怕便是前些所杀储魔的亲朋好友前来寻仇了。不管来者何人,是祸是福,他都不能不见,他不能给这客栈带来麻烦。 怀着满腹疑虑,放开汐兰,随小二去了‘门’外。 汐兰等人见他脸‘色’多变,料不会有好事,也随后跟出,前往观看。 然事情总会出人意料。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面如敷粉。‘女’的慈眉善目,全身如云彩般的白纱衣,手托白‘玉’净瓶。 众人同时一愣,齐声叫道:“观世音菩萨。” 观世音菩萨向众人微笑回礼。 汐兰好久不见她了,这时突见,竟十分亲切,“菩萨,你可越来越年青了。” 观世音菩萨忍俊不住,‘摸’了‘摸’脸,笑骂道:“你这小丫头,尽惹事非,我一会儿再给你算账。” 汐兰吸了吸鼻子,伸了伸舌头,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止畅,你可知罪?”菩萨转过止畅。 “止畅知罪。”止畅知道要来的事总会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汐兰一听,是来找渣的,想到悟空被压在大山下五百年,万一止畅…….哪还顾得心里的芥蒂,抢上前,“菩萨,他何罪之有?” “他本不该来这个世界,既然来了,也就该安安份份,然他却大开杀界,屠杀这异界生灵。” 止畅低头不语,在他大开杀界地时候便料到这一天。 “那不关他的事,他是为了救我。”汐兰急得眼泪直打转。 止畅抬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并不想她为他洗罪,但她在维护他,哪怕只是一言,也让他心里暖暖洋洋。“汐兰,别说了,你不懂。”又对菩萨道:“菩萨要如何发落,止畅均无异议。” 汐兰哪肯就此罢休,“菩萨你明查,这事真不怪他,要罚就罚我吧,这事是我引起的。” “汐兰,你先不要慌‘乱’,先听我说。”菩萨压了压手,止住汐兰。 汐兰只得暂时住了口,眼巴巴地望着菩萨,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出来。 “这异界生灵,虽然凶残,但终是一命。止畅你‘私’开杀界,造成这异界‘混’‘乱’,本罪不可赦。但念你出于无奈,又建了这和平客栈,挽救了许多生灵地份上,这死罪可免,但活罪却不可免了。” 止畅忙半膝下跪,“谢谢菩萨不杀之恩。” 汐兰听还有活罪,那行者在山下的五百年也是活罪,却不依了,“菩萨,你可不能这样无情啊。” “我这免他死罪已经是很留情了。” 汐兰语气一转,可怜瓜瓜地小声求道:“菩萨,看在这些年,我为你做牛做马的份上,你发发慈悲,放过他吧。” 菩萨在她耳边轻呸了一口,“你说这些年,你嫌了我多少银子,要你给我‘弄’个朱果,你现在都没‘弄’来。” 汐兰拉着她衣袖苦了脸,“我实在是让白晶晶给你半买半送了,哪能嫌你什么银子,这朱果实属意外,我以后给你补上,还不成吗?” “这朱果自然得补上,不过这事与那事可是各论各的,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扯于一团。” 汐兰急了,“当真没余地可转?” “这还没说怎么罚呢,你就急成这样。” “我不管,你如果罚得重了,以后我也不给你打折了。”汐兰撅着嘴,小声嘀咕。 菩萨笑着骂了句,“你这丫头。”站直了腰杆对止畅道:“我知你来这个世界定有什么与外人所不知的冤情,我佛慈悲,你即日起随三藏一同前往西天,面朝佛祖。你有何冤情尽可说与佛祖知晓,至于你所犯的罪,该如何发落,也由佛祖定夺吧。” 止畅紫眸放光,连连道谢。 “你随三藏西行,定要协助悟空保得三藏安全。” “止畅接令。” 汐兰一听,长松了口气,但念头一转,“菩萨,如果佛祖到时要杀要刮,怎么办?” “这……这便与我无关了。”菩萨耸了耸肩,摊着手。 “狐狸……” 菩萨扬了扬眉,当作没听见,“止畅,你处理好手中事务,明日便上路吧。” “他身上有伤。”汐兰看着他肩膀上腥红一片,这样上路,不是折磨他吗? “止畅,你转过身来。”菩萨从净瓶中取出一支柳条,将柳枝上的水珠滴向止畅伤口处,“你除去崩带再看。” 止畅只觉肩膀上一阵清凉,火辣辣的痛感瞬消,解开崩带,他肩膀上那几个血‘洞’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往夕地光洁。 汐兰大喜,蹭到菩萨面前,“菩萨,你这柳条可真是好东西,赏我一支吧。” 菩萨含笑横了她一眼,“你就是贪心,这柳枝一离了我这净瓶便失了神效,你总不能把我这净瓶一同要了去吧?” 汐兰呵呵一笑,只得作罢,“这就算了。” 菩萨见办完了事务,唤着木吒,“木吒,我们回去了。”在离去时无意中看到了冥王身边地紫竹,微微一愣,但终一言不发地去了。 165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菩萨走后,止畅看了看汐兰,想说什么,却最终忍下了,和罗刹‘女’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房间。他这一去,最少数年,这些日子再无暇理会这客栈中事,他必须将他所管辖的事全‘交’付给罗刹‘女’,也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交’待于她。 在汐兰看来,便不是这么回事了,只道是二人即将分别,自要在离别之前好好温存一番。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酸涩涩,好不是滋味。 紫竹将‘女’儿的反应看在眼里,同是‘女’人,又如何能不明白‘女’儿的想法,见‘女’人难过,又哪能不心痛,“这客栈中的事,他们需要‘交’接。” 汐兰勉强一笑,“他们怎么样与我何关?只是我这一回西行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娘,心里难以割舍。” 紫竹轻拍着她的手,“傻孩子,你此去见得佛祖,修成正果,娘只会为你高兴的。” 前两次汐兰前来,都与止畅同房,所以小二此次见她,也没另外给她准备房间,如今止畅和罗刹‘女’一同进了他的房间,紧闭了房‘门’。她只得随紫竹回了房间。 但她这么大个灯泡照在紫竹与冥王之间,也不是个事,“娘,我去要小二给我另备一间房。” “不必,不必,你明日便要走了,今晚多陪陪你母亲,我一会去寻止畅饮酒。”冥王忙出言相止。 只怕今天罗刹‘女’会留宿在止畅房中。汐兰想是这么想,却没说出来,她还是希望冥王能有机会去陪止畅饮酒。 紫竹看着坐立不安地汐兰。“汐兰,你与止畅拜过堂,成过亲?” 紫竹不问倒罢了,这一问,汐兰心里更堵得难受,“那只是为了搭救三藏,设的一个圈套,并不能当真。娘不知从何得知?” “我是无意中在乾坤镜中所见。”虽然‘女’儿说是为了搭救师傅。但那却也是正正经经地拜过了天地,入了‘洞’房,揭了红头盖的。不管真真假假,他二人在名义上实该为夫‘妇’。止畅虽说他与‘玉’檀并无越礼之事,但‘玉’檀对他有情却是千真万确。现在他丢开汐兰,与‘玉’檀独处,也实在不该。也难怪‘女’儿心里难受,换作谁只怕也难以接受。 汐兰也不知在房中转了多少个圈子,终于听到止畅房‘门’一声响,汐兰地心才定了几分。罗刹‘女’总算还不至于夜宿他处。 止畅出现在‘门’口,“今晚客房已满,再没有空房。”说着顿了顿,对汐兰道,“你且在我房中休息。” 汐兰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他才当着她的面和罗刹‘女’温存过,却又来招惹她,这当她是什么一回事?冷冷道:“我且能霸占止畅公子的‘床’位,我在这儿与母亲挤挤便可以了。” 止畅微鄂,她刚才对他明有相帮之意。这一会儿功夫,却又冷如冰霜,这‘女’人心怎么如六月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看向紫竹。只见她轻叹了口气,并无相帮之意,看来他真有什么事处得不妥当了。 紫竹起身将‘女’儿拉在身边:“这孤男寡‘女’,没名没份的,汐兰留在公子房中,也实在不妥当。” 止畅当即愣住了,紫竹是和颜悦‘色’的说出这番话,说的也是实情。只是他平日生‘性’不拘小节。并没往别处多想。此时被紫竹一点,方觉自己失礼了。好不尴尬。 冥王见他杵在了‘门’口,这气氛一下子便紧张起来,忙起身向止畅道:“你明天便要走了,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现在在你客栈之中,你难道不做一回东家,请我喝上一杯?” 止畅与冥王在房中对饮。 冥王端着酒杯直盯着止畅,象是要在他脸上看出‘花’一般。 止畅‘摸’‘摸’自己的脸,不明他为何如此,一脸‘迷’糊。 “你与‘玉’檀,当真没有男‘女’‘私’情?”冥王终于问了出口,他实在不忍看到夫人,在人后不住地叹息。 “当真没有,你为何此问?”止畅更是丈二金钢‘摸’不到头脑。“我夫人在乾坤镜中看到你与汐兰拜天地。” 止畅俊面微红,“那是事出有因……” “我知道是为救三藏,但你当真并无异心?”冥王直视着他的眼,不容他有所闪避。 止畅自嘲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无论他有心与无心,这事又且是他能说了算的。 “你与汐兰成亲,虽是假戏,却是真做,这名义上你们却是夫‘妇’。” 止畅微微一愣,手中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娘娘怪我与汐兰作假成亲,坏她名洁?” “她看到你们拜天地时,面‘露’喜‘色’。” “那为何?”止畅想到刚才紫竹所言,汐兰与他无名无份……. “一个有‘妇’之夫,撇开夫人,与其他‘女’子单独闭‘门’相处……而夫人望‘门’垂泪……你让一个做母亲之人在旁边看着,做何感受?” 止畅脑中“轰”地一声,‘蒙’住了,他为何如此不小心,将她对他刚建起的一点好感,击得四分五裂。紫竹的话中话,他此时方明。 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你去何处?” “去寻汐兰。” “你寻了她又能如何?她对你的心结绝非一时半会儿可以解的了。” 止畅握紧拳头,在‘门’口站定,她来便看到他与罗刹‘女’在‘床’上,如今再次误会,他的确无法解释。难道说是罗刹‘女’自己扑到他身上?做为一个男人,且能如此中伤一个对他深爱的‘女’人? 紧闭着双眼,深叹了口气,转回桌边,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此时地心情比刚才越加的郁闷。 冥王于一边看着,也不相劝。 天‘蒙’‘蒙’亮,汐兰和止畅便辞别了紫竹和冥王,一路出了异界,顺着西行的路上寻找三藏师徒。 二人之间之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同,中间又横了个罗刹‘女’,反不如以前一般随意自在了,相互彬彬有理。 止畅本想带着汐兰使用地遁之术寻找三藏,但手刚撞及她的腰,便被她不‘露’痕迹地巧妙避开。 表面上看起来到是和谐,但止畅心里却暗暗叫苦,二人的距离在日浙拉远。拦在中间的这条深沟,只怕是难以跃过了。 汐兰虽知他是为了使用地遁之术才将手搭在她的腰上,但正是这样反更加气恼。他与罗刹‘女’便能赤身‘裸’体地倒在‘床’上,对她便是有目的之时才加以撞触。越是如此,便越是和他别扭,硬是将自己和他划清界线。 二人便只能如此别别扭扭地一路慢行,直过了五天,才远远见三藏和八戒,悟净坐在一棵大树下打盹。 汐兰见三藏安然无事,倒是欢喜,奔了过去,摇着他叫道:“师傅,你们没事吧?” 三藏被这一阵猛摇,醒来,见是汐兰,瞬间清醒,“小徒儿,你失踪多日,要为师好生担心了。” “我被一个妖怪掳了去,经历了许多‘波’折。”汐兰四处观望,独不见行者,“大师兄呢?” “唉。”三藏深叹了口气,“有一个妖怪变作你大师兄,我们难辩真假,他们四处寻人分辨去了。” “那妖怪是六耳弥猴。” “你如何得知?” “我也正是被他掳去。” “这可如何是好?” “师傅别急,大师兄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除了妖怪,安然返来的,我们暂且安心等待。” 三藏也想不出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看向汐兰身后地止畅,这人他在‘女’儿国见过,“你便是止畅?” 止畅见三藏问起,上前行礼,“正是,观世音菩萨要我保你上西天取经。” “菩萨已经来过了,和我说过此事,这以后也就有要劳你辛苦了。” “大师不必客气,止畅带罪之身,经菩萨点化,才免得一死,力保大师也是理所当然。” “菩萨有说,你身份特殊,就不必拜在我‘门’下了。” 止畅微微一笑,他来这世界,瞒天瞒地,最终还是瞒不过观世音菩萨,“多谢大师收容。” 八戒等他们说完话,才也上来拉住汐兰,眼圈一红,小眼里便挤出两滴泪来,“四妹妹,你总算是活着回来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回去如何给你姐姐‘交’待。” 汐兰撇嘴一笑,这呆子心里还是装着翠兰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哭什么。” “人家只是忍不住。” 汐兰倒也有些感动,还是有人牵挂着她的。 166 香艳艳的明净湖 行者终于回来了。 三藏他们却并不热心,爱理不理。 汐兰奇怪了,“师傅为何不理大师兄?” 三藏看了看行者,“我哪知道他是真悟空,还是假悟空?” “自然是真的,那假的是六耳弥猴,被佛祖老二识破了真身,已被我一棍子打得稀烂。” “你虽如此说法,可有办法证明?”三藏仍是不信,他毕竟被那妖怪骗得好惨,再不肯轻易相信。 “师傅,我倒有个办法可分辨真假大师兄。”汐兰想这人可以变,那兵器的外表可变,但‘性’质着不能变吧? 所有人一齐看向汐兰,“什么办法?” 汐兰向行者道:“大师兄,你可将你的棍子取出来一观?” 行者本是聪明绝顶,她这么一说,便明白了,取出棍子,杵在地上。 “这棍子也可以变出来,哪能辩得真假?”八戒想啊,他还能将他的那九钉耙变来变去呢。 汐兰微微一笑,先不说办法,却先问止畅,“你用的那枪,可是杨戬所用那支?” “是。”止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扯到他的武器之上。 “你掂掂那棍子。” 止畅依言接过行者的铁棍在手上舞了一转,再次还给行者。 “你看这棍子有多重?”汐兰问止畅。 “差不多一万三千五百斤。” “那这个大师兄便是真地。” “小徒儿。为何你让止畅掂掂这棍子便知真假?” “大师兄的武器是大禹治水时所用的定海神针,重一万三千五百斤。这外表可变,但这重量却是变不出来地。那六耳弥猴虽善于变幻。但手上手道却不可能如大师兄一般,能拿个这么重的‘棒’子。所以能使得这棍子的人便是真的大师兄。” “原来如此,那你为何要止畅打惦量,而不要八戒他们惦量?”三藏仍有疑问。 汐兰小嘴一扁,“也得要他们拿得动。” “…….”三藏顿时语塞,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早该想到八戒和悟净没这手力,“那你如何肯定止畅便拿得起这棍子?” “他使的是杨戬所用的那支紫金枪。重二万五千二百斤,大师兄的棍子轻于紫金枪,自然拿得。” 这一来便洗去了众人对行者地怀疑,亲亲热热地见起了礼。这人总算团圆了,皆大欢喜。 行者听说这队伍里又多了个人,将止畅认真打量了一番,在‘女’儿国时见到,便已留了心,这时再见,居然能使得到他和杨戬的武器。这人看来果然非同一般了。 自杨戬死后,没了对手,心里烦闷,这时听汐兰说他使着杨戬的紫金枪,心里便犯了痒,跃跃‘欲’试,“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 止畅却没兴趣陪他疯闹,向三藏道:“大师在这儿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是早些上路的好。免得误了西行。” 三藏最大心愿自然是早点到了西天,早些解放,对止畅之言自是大力认同。催着八戒悟净收拾了行礼上路。 行者这算盘便落了空,心如猫抓一般痒得难耐。但见他们已起了程,也只得跟着,琢磨着总能找到时间与他捣鼓一番。 一行六人磕磕碰碰地往西而行,不觉的秋去冬残,又值‘春’光明媚。 六人也不急着赶路,一路踏‘花’‘春’游,到也十分欢悦。 突然三藏见前面有房屋院落,这才想起。::首-发君*子*堂::他们一行人还没有吃中午饭。取了钵孟便走。 行者忙拦住,“师傅去哪里?” “我去化些缘回来。” “这事自有我们做徒弟的去。为何要劳动师傅?” “不是这等说。平日间一望无边无际,你们没远没近的去化斋,今日人家‘逼’近,可以叫应,也让我去化一次来。”他平时总是吃着白食,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这难得有机会表现,自然不肯放过。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大家一同前去,我们这六人的饭食,师傅一人也难拿得了这许多。”行者终是个孝敬孩子,处处为三藏着想。 止畅也觉让三藏一人前去,拿这许多东西,十分不妥,也帮着行者相劝。 三藏经不起他们劝,也就答应了,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地往那屋舍走去。 到了那屋舍前,却是一个好大的庄园,古树森齐,潺潺流水自奇石中泄流而下,自成小溪,股股流入一处小山之后。溪上石桥高耸,桥边有数椽茅屋,清清雅雅如同仙居一般。 众人走到屋前,却不见有人,小山后却传来阵阵‘女’子戏笑之声。 长老听是‘女’子的声音,就不敢再走了,环视了身后众人,“你们谁前去看看,能否唤个人出来问问,这是什么所在,能否化些斋饭。” 八戒久没接触‘女’子,这一听‘女’子声音,人早就酥了一半,忙跳出来,“师傅,我去看看。” 也不等三藏说话,便一颠一颠地去了。 然八戒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三藏沉不住气了,“悟净,你也去看看,你那二师兄为何去了这许久也不见回来。” 悟净答应着走了。 他这一去,又没了人影。 三藏等人直站得两脚发软仍不见他们回来,“悟空,要不你再去看看,他们怎么都不见回来?” 行者竖起耳朵听了一回,嘿嘿一笑,“师傅,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没准还能看场好戏。” “有什么好戏可看?” “你去了便知。” 汐兰见行者神‘色’古怪,挤眉‘弄’眼,猜到他定听到了些什么,也来了兴趣,“师傅,我们一起去吧,免得大师兄去了,又不回来,那我们可有得等了。” 三藏想想也有道理,便带了汐兰,行者和止畅三人转过小山,放眼却是一潭碧绿地好水。约有五丈余阔,十丈多长,四尺余深浅,水清长度彻底。底下水象滚珠一般,骨都都地往上冒,四面又有六七条小河流出去几里之远,水面上还冒着热气。 八戒和悟净正呆望着潭水,眉开眼笑。 悟净到还罢了,八戒更是张大了嘴,口水一串一串地挂在嘴上,等挂不住时,便滴在了地上。 随他们视线方向望去,只见那绿水一角,几个年轻的‘女’子正水中戏水,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露’出水面的赤‘露’雪白肩膀上。一个个娇脸印红霞,雪肌衬‘玉’骨,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香肩如敷粉,背脊光洁如‘玉’,真真一副美人出水图。 七个‘女’子在水中翻滚戏闹,一时粉臂长舒,一时‘玉’‘腿’轻扬,好不吸人眼球。 三藏看着八戒和悟净这般不争气的‘花’痴模样,不禁摇头一叹,仰起脸叫道:“小心鳄鱼啊,我看到鳄鱼游过来了。” 刹时间,一阵惊呼娇叫,潭中美人们纷纷跃出水面,白‘花’‘花’地到处‘乱’飞。 悟净更是睁大了原本不大的双眼。 八戒嘴里流出的口水更多,突然站起身来往水里扑去,“姐姐们,我来陪陪你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汐兰忍不住“扑哧”一笑,她实在没想到三藏还有这份幽默。看向三藏,见他看着八戒和悟净直摇头,低骂着:“扶不上墙的烂泥巴,还不去把那呆子捞上来。” 行者确在三藏身后笑得弯了腰,然对他而言,这仅仅是好笑的一件事罢了,并没有丝毫委琐这意。听师傅叫唤才拨了根猴‘毛’叫了声变,变成了一条绳索,抛向八戒,将八戒牢牢缠紧,拉了回来。 汐兰淡淡一笑,还是这猴子最纯真。 再看止畅却是一脸的漠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压根没看到眼前地这一副美‘春’宫。 汐兰向他问,“好看吗?” “什么?”止畅看向汐兰,这一路以来,汐兰几乎不会与他说话,这时突然问他,到让他有些意外。 “这湖上的‘春’‘色’,美吗?”“哦,美。”止畅仍是看着她,顺口而答。 “那你为何全无表情?” “要何表情?” 汐兰扫了八戒一眼,只差点没说出来,象他那样。 止畅随她眼光看去,哑然失笑,在她心目中,他就是八戒那号人吗?你希望我象他那般?” “你比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一个表‘露’出来,一个不表‘露’出来罢了。”汐兰想着他与罗刹‘女’,也不比八戒好到哪儿去,八戒不过是看得吃不得,干流口水罢了,他和别人可是来真格的。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这身的罪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知为何,汐兰见他如此表现,反有些窍喜,同时发现,这一路来,她心里硬是和他赌着气,不搭理于他,其实和他说说话,心情却也十分舒畅。 167 美人们的心思 那七个‘女’子上了岸,胡‘乱’抓了放在岸边的衣衫裹在身上,跃入树林,穿戴整齐了才走出来,看向这对面的这一堆子的人,再看潭水,哪里有什么鳄鱼的踪影,知是上了当,一个个恼羞成怒,对他们怒目而视。当看清是一群帅哥俊男时,又转怒为嗔。 八戒见她们穿好了衣服,没得‘春’光可看了,才失望地收回了视线,回头间发现三藏黑着脸立在身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三藏沉着脸训诫着八戒和悟净,“你们随我念经向佛也非一日两日,怎么还如此不济?看到些‘花’‘花’草草的事便失了分寸。如传了出去,我这做师傅的脸往哪儿搁?你们看悟空和止畅,看了就看了,哪如你们这般流着口水,呆若木‘鸡’。” 汐兰和止畅,行者三人在三藏身后忍着笑挤眉‘弄’眼,原来三藏气不是他们偷看人家洗澡,而是偷看了人家洗澡后‘露’出的那‘花’痴相,丢了他的脸。 三藏还待要训,那七个‘女’子已转过水潭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盈盈下拜,“不知长老何处而来?又要去何处?” 三藏忙将八戒和悟净之事放在了一边,“我们从东土而来,往西天取经,腹中饥饿,便前来讨些斋饭,不想冲撞了仙子,罪过罪过。” ‘女’子笑道:“原来是东土远道而来的高僧,请随我们姐妹进屋坐坐,我们马上去准备饭菜。”说完。抬头间,看到三藏身边的行者,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再看止畅,恨意更深,然只是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 汐兰将她地神‘色’看在眼里,见她看别人的眼光却无异样,心想。难道说她是被美男甩过,所以仇视美男不成?但三藏长得也是不差,也是一等一的,为何又不见她有所表示?看来这里面定有文章。 随她们进了庄园。发现那些‘门’却都是石头所做。 推开两扇石‘门’,里面家具也都是石头所做,石桌,石凳,冷气‘阴’‘阴’。 汐兰等人就起了个神了,这地方凶多吉少,不是好地方。 众‘女’子喜笑‘吟’‘吟’,“长老请坐。” 三藏等人不好意思推脱,只得坐了。一屁股坐下去。打了个冷禁。 年长‘女’子又捧上了些瓜果,才道:“我们姐妹几人先去换件衣衫,便去烧水煮饭,长老们且坐坐稍等。” 三藏忙起身,“各位施主请便。” 等众‘女’出了‘门’,汐兰总觉不安,拉拉行者道:“我们跟去看看。” 行者却是不肯,“她们换衣服。我一个男人。怎么好去看?” 汐兰看了看止畅,终没开得子口。自己使了个隐身咒,寻着那些‘女’子的方向去了。 到了一间同样是‘阴’‘阴’冷冷地居屋,听那年长的‘女’子问:“妹妹们,你们可认得那和尚身后的那个紫头发的男人?” 其中五‘女’摇头道:“不认得。” 另一个却咬牙切齿地道:“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便是那个为了找一个叫汐兰的野鬼,血洗地府,杀我们六个哥哥地止畅。” 那五个摇头不知的‘女’子大惊问道:“当真?” “比金子还真,我和大姐前去看望大哥,正捉了野鬼来吃,他便闯了来,一枪将哥哥刺死,还说什么哥哥这般的恶鬼当诛。如不是我和大姐躲得快,只怕也死在了他的枪下。” 另五‘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我们去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处,见他们都死在了那 年长‘女’子冷哼一声,“可怜我们六位哥哥在地府占地为王这许多年,竟一夜之间被他杀了个干净。||首-发.||” 汐兰此时方知,原来止畅为了找她经历了这许多‘波’折,甚至血洗了地府,诛杀了如此之多地恶鬼,心下感动,忍不住鼻子一酸。 “报仇,报仇。”众‘女’齐声高喊。 “小声些,别让他们听到,这明里我们是打他们不过的,只能暗地里来下手。这个止畅倒也罢了,你们可认得那和尚身边之人?” 这下六‘女’同时摇头,“不认得。” “也难为你们不认得,那时你们都还小。” “那人是谁?” “那就是杀我们父母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众‘女’又是一惊,“是他?” “我绝不会看错。” “既然两个仇人都到了,正是我们报仇的时机到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才好?” “我们先去给他们做些饭菜,在饭菜中下些软‘药’,先禁了他们的功夫再说。” “既然这样,那七妹,六妹,五妹,你们先去陪着那些人,别让他们看出了眉目。我和大姐,三妹,四妹前去做饭。” 众‘女’子哄得一下散开了,各自去忙了。 汐兰跟在了老二身后,看她做些什么饭菜,这一看之下,一阵恶心,只差点吐了出来。 原来,你道他们安排的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人油炒炼炒饭粒,人‘肉’煎饼,又用人筋敖得黑黑的充作面筋,剜人脑滚球当豆腐煮汤,满满地摆了两大托盘。又取出软‘药’抖散在每个碟盘里面,搅和均匀了才端了出去放在石桌上,“仓卒间,没有备下什么好斋,就将就着吃些来充充饥吧。” 三藏鼻子尖,闻了闻,道:“‘女’菩萨,贫僧是自打娘胎里便是吃素的。” 八戒却是见了吃的,哪里顾得这许多,“师傅不吃,我吃些。”端起一碗炒饭便要吃。 汐兰大惊,一脚踢在他手中地碗上。八戒没留意,手上重心失了方向,一碗炒饭扣在了地上,炒饭地香味便四处飘开了。 八戒连连道可惜。 悟净在没跟三藏前也是吃人渡日,样样吃法也都试得遍了,一闻这味,脸‘色’一变,“这饭是人油炒的。”马上凑到另外的饭菜前,一把将桌上饭菜扫到地上,骂道:“你们是何方妖‘精’,敢用人‘肉’,人脑,人筋来骗我们吃喝。” 行者和止畅也是闻声变‘色’,暗生戒备。 众‘女’见暴‘露’了行迹,大喝一声,“动手。”一齐拉高衣衫,‘露’出肚脐,一条条鹅蛋粗细的银丝从她们肚脐处喷出,四处‘乱’飞。 汐兰只见条条银丝喷来,一时间却不知该往何处躲闭,就在这时,手上一紧,已被人握住,卷入怀中,随即耳边风声四起。 久违的感觉瞬间袭来,汐兰不自觉得环住身前的腰身,感到对方身体一僵。 等风声停止,睁开眼,正是止畅的‘胸’脯,又闭上眼靠在他‘胸’前,实在不舍得这久违的感觉,反正她是隐着身地,他看不见她抱着他,不管是什么表情,都不怕被他看去了笑话于她。 “安全了,还不现身?想抱我,尽管抱便是了,不必隐着身。”止畅轻声笑着。 汐兰好生泄气,隐了身也同样被他看穿心思,现了身,放开环在他腰间地手。 止畅却手臂一紧,又将她手揽回怀中,“那我抱你好了。” 汐兰推着他,想挣脱他的束缚,“谁让你抱?” 止畅微微一笑,却不放手,这还是自离开了和平客栈,她第一次亲近他。 “你能看见隐着身地我?”汐兰心想难道他会透视不成? “看不见。” “我隐着身,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还能拉住我?” “是你身上的味道,我从这味道来分辨你在哪儿。” “味道?难道你和天天换了身?你天天所变?”汐兰说是这样说,心里却有些甜意,一个人能靠味道来分辨她在何处,也可见他对她有多用心。 “你居然敢说我是狗。”止畅浓眉微扬,“好啊,狗可是要咬人的,既然说我是狗,我且能不咬你?”说着便要往她脸上咬落。 只吓得汐兰‘花’容失‘色’。 止畅却并不真咬,在靠近她时,便微笑着深深凝视着她,这么久以来,她对他都是淡淡然然,二人之间总有一条迈不过的沟,这条沟这时突然消失,让他不能不惊喜‘交’加。 汐兰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了,二人生疏了这许久,突然亲热起来,实在还有些不习惯,转开头,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不知师傅和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猴子走掉了,三藏和八戒,悟净被捉。” “你怎么知道?” 168 凭空而来的活宝 “我在地遁之前,便看到他变了身穿出罗网了。”止畅嘴角向上‘抽’起,微微一笑,说起民则保身,猴子当得榜首。 汐兰这时才想到那山庄应该便是盘丝‘洞’,那七个‘女’子应该便是西游记里的蜘蛛‘精’,“你可知道那些妖‘精’与你和猴子有仇?” “不知。” “你最近可去血洗过地府?” “去过。” “你为何血洗地府?”汐兰明知故问,她希望从他口中亲自说出是为了她。 止畅看着汐兰,却不问答,“我们去设法救三藏他们。”对他来说她们对他是否有仇,他并不在意。 “你为什么血洗地府?”汐兰再将‘逼’近。 “为找你。” “为何找我?” “你是在和平客栈出的事,我不能不负责。” “仅仅是因为在你的客栈出了事,而你需要负责吗?” 止畅最终放下伪装,“责任是必然的,但更为了我自己的 “可是你如果对我真的有心,你为何还与罗刹‘女’……” “我和她没有任何越礼的关系。” “那日,我明明见你与她在‘床’上……”既然他心里想着他,怎么能再和别的‘女’人? 止畅叹了口气,那日的事要他怎么解释,“你在意的也只是我身体内的其中一脉动‘阴’魂,我这驱体只怕是送你,你也不会要,你又何必在意?” 话刚落,一个人影一闪,一个‘女’子落在二人之间,“这么个帅哥,妹妹不要,我要好了。”靠向止畅‘胸’前,扬起脸问。“帅哥。跟我回家,可好?” 汐兰一看来人。顿时头大。在她还没靠到止畅的一瞬间,将她一把拉开,自己隔在她与止畅中间,免得她又乘机占止畅的便宜,“喂,白晶晶,谁说我不要了?” 她此言一出,止畅紫目一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头见汐兰正虎视眈眈地瞪着白晶晶。 白晶晶向来是有口无心的,“明明刚才听他说的,他这驱体,送你,你也不会要。你不要何必‘浪’费,我正差个相公呢。” “要找相公,你找别人去,这个人。不行。” 止畅嘴角的笑意更浓。 白晶晶又挨到止畅身边,“为什么不行,我看,他与我就十分般配。” 汐兰又一把推开她,“你们一点不般配,你说吧,你来做什么?”她知道再纠缠下去,白晶晶越发的疯了。 白晶晶被她一问。想起自己来地目地了。“我才到凤仙仙的夜总会玩了几日,说起我们地三年一见地约会。再过些日子也到了,她便要我给你带带信,我想反正闲着无事,便提前来找你了。一来可以和你聊聊天,二来也可以看看三藏。” “既然来找我师傅,你又和止畅拉什么关系?” “那和尚不是不肯还俗吗?有更好的,我自然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吧。” “打住,打住,你找谁都行,就这人不行。” “小气。”白晶晶耸耸肩膀,四处观望,“三藏呢?” “被妖‘精’抓了,我们这正要去查看呢。” “被抓了?”白晶晶惦高了脚,往盘丝‘洞’方向望了一回,“难道说被那七个小妖‘精’捉去了?” “正是七个‘女’妖‘精’,难道说你认得她们?” 白晶晶突然指住止畅,“对了,你叫止畅?” 止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正是。” “你完了,你完了,她们可是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 止畅听汐兰说过她们与自己有仇,但并没在意。 “上次她们到我的店子里来美容,说起过你在地府杀了她们六个哥哥。还有啊,孙猴子曾经杀过她们父母。哎呀,惨了惨了,三藏定是做了你们的替死鬼了。” “说了这么多,你和她关系如何?” “关系嘛,就是她们那蜘蛛皮得靠着我的驻容之术,才能得以保持美貌,否则一个比一个丑,活脱脱就是七个妖‘精’相。”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她们谈谈条件?把三藏换出来?” “只怕难,这杀父杀母杀兄之仇,哪能就随便算了的。” 汐兰锁紧了眉头,这事地确有些辣手。 “我们先去看看情竟,顺便与猴子汇合再商议。” “也好。”汐兰回头问白晶晶,“你是在这儿等,还是也一同前往?” “自然一同前往,我一个人在这儿好不无聊,我们盘丝‘洞’里见。”白晶晶悠悠晃晃地先走了。 止畅带着汐兰仍遁地回了盘丝‘洞’,见刚才所在的房间已布了三个大网。三藏和八戒,悟净分别被缠在了一张大网之上,却不见那七个妖‘精’把守。 这时,白晶晶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进来了,只看得汐兰目瞪口呆,“你就这么走进来的?” “自然是这么走进来的,难不成还要爬进来不成?” “没遇到那些妖‘精’?” “没有啊,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汐兰奇了,“她们全无防守,就不怕我们回来放了三藏他们走人?” “她们巴不得你们去放呢,何需把守。” “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晶晶取了丝帕出来,拂向蜘蛛网。丝帕顿时粘在了上面,任怎么拉扯也扯不下来,“看到没有?只要你们去撞这网,便会被粘住。” 汐兰倒吸了口冷气,原来如此,好在刚才没有冲动,马上动放去解救三藏他们。“那如此是好?这猴子也不知死去了哪儿,要用他的时候,偏不见人。也是个只知道自行逃命,不顾师傅的货‘色’。” 一个轻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谁说我不顾师傅了?你眼神不好,只知道胡‘乱’骂人。” 汐兰寻声望去,只见头顶上,一只大蚊子屁股和两只脚粘在大网上,不敢动弹。秀眉一扬,“你是大师兄?” 那蚊子没好看地道:“不是我是谁?” “你怎么也给粘上去了?” “我在庄子外不见你们人影,便先进来打探打探,没想到飞得近了些,一只脚轻轻挨了一下,但被粘住了,我用另一只脚去帮,想挣脱出来,结果两只脚都被粘上。我站得久了,稍微活动了一下,屁股便粘上了,晦气,晦气。止畅先把我‘弄’下来再说。” 汐兰忍着笑,看止畅如何‘弄’他下来。 止畅上前,用两只手指捏住行者所变的大蚊子。 行者马上急叫,“你轻着点,别把我捏死了。” 汐兰更是忍俊不禁。 止畅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捏住大蚊子,腰身往外一拨。 只听“哧”的一声,还真被他拨了下来。 手一松,行者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在地上,现了原形。又手捂着屁股,赤着双脚,神‘色’尴尬。移到行礼边上,翻了件衣衫出来,围在腰间,又另取了双鞋子穿上。 汐兰这时才抬头见蜘蛛网上贴着一块布和一双鞋子,那布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行者屁股上撕下来地。如不是怕惊动了妖‘精’,早笑出了声。 止畅却笑不出来,“这网粘‘性’如此之强,三藏三人被牢牢缠住,这该如何是好?” “蜘蛛定然怕火,我们取火来烧上一烧。”行者出了个丑,心里极不痛快,巴不得一把火烧了这蜘蛛网。 八戒听了大急,“猴哥,烧不得,烧不得。你这一烧,我可就成了烤猪了。” “我小心些烧便是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些银丝勒进了‘肉’里,就是轻着烧,也得褪层皮‘肉’。” 猴子‘性’急,左不是右不是,也就不耐烦了,“罢了,我去将那些尽数捉了来,‘逼’她们解了这 八戒嘴一扁,嘟嘟啷啷地道:“如果这么容易捉,刚才又何必逃得那么快,我们也不会被绑在这儿了。” 行者大怒,“呆子,你再哆嗦,我先取火来烧了你。” 八戒打了个寒战,闭了嘴不敢再言。 “大师兄,不要急,不如我们他们谈笔‘交’易。她们要的是你和止畅…….” 止畅闻言,心里一动,“的确可行,用我们换下他们三人,等他们走远,我们再脱身便是。” “行者白眼一翻,这网粘上可就下不来了,怎么脱身?” “真身下不来,难道不能用替身吗?” 行者大喜,“好办法,这去谈判之人自然还得有劳师妹了。” “好,我这便去。”汐兰应着转身便走。 止畅对行者道:“你在此守住他们,我去保护汐兰。”说完变了只蜜蜂跟在汐兰身后。 169 谈条件 七个妖‘精’正在午睡,见汐兰一个人进来了,倒有些出人意料,“你可真是胆大,居然敢一个人到这儿来,不怕我们吃了你?” “我敢来,自然有我的道理,等你们知道了这道理,便不会吃我了。”汐兰全无惧‘色’,淡淡一笑,心里却是在想,自己可是有备而来的,早将地遁术放在了嘴边,只要一看到对方有什么不妥当的举动,这脚底抹油的功夫可也不是吹出来的。 妖‘精’们见她镇定自如,对她的话反信了几分,到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姐妹也都是直‘性’子人,你有什么话,也就别卖关子,直接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汐兰满肚子的不屑,妖就妖嘛,偏要说自己是人,人家白晶晶做妖可做得有滋有味,比这几个妖‘精’可强了不知多少倍。“我来是要你们放了三藏,八戒,悟净三人。” 大妖‘精’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问身边的姐妹,“你听清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要我们放了三藏,八戒和悟净。”小妖们斜眼看着汐兰,这丫头好不知自己的份量,张口白牙的便找她们要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汐兰直接无视她们流‘露’出来的轻蔑之‘色’,在房中渡起了八字步,才发现这房中摆个几架织布机,绣台,和一个裁缝台,旁边尚有一个布架,陈列着一些五‘色’锦缎,图案绝美,做工‘精’良。 她这些年来踏过了不少出产名绸贵缎的地方,却从不曾见过哪此‘精’美的布匹,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有高科技的织布机也难做出这等‘精’美布匹。 在绣架上,还有尚未完成的绣品,图案秀丽、构思巧妙、绣工细致、针法活泼、‘色’彩清雅。平、齐、和、光、顺、匀储多特‘色’,样样不少。只怕素有锦绣之乡的苏州的能人巧绣也难绣出这样水平的绣品来。 “这是你们自己织的布,自己绣的图案?”汐兰到有些意外了。这么些看上去上不得台面地妖‘精’。竟有这一手地绝活。 “自然是,有何问题?”妖‘精’见她并不接着往下说。却去埋头看她们的作品。更搞不懂她想卖什么‘药’。 “妙,无论从手工还是结构上都是一等一地上上品,只怕天下再难找到这样美妙绝伦地布料来了。”汐兰赞口不绝,她绝不是奉承,打心眼里佩服。 “那当然,王母娘娘想求我们一块面料来装饰居室,还得看我们高不高兴,即使是我们高兴还得等上三几年的。”妖‘精’们好不骄傲。能有这样的本事,想不傲也不行的。 怪不得七仙‘女’也把浴湖让给了她们,不与她们相争,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望着布架上的布料,不住摇头,“可惜,可惜……” 妖‘精’们脸‘色’一变,沉了下来,还没有人对她们的作品表示否定。“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空有着好手艺,却不会运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汐兰笑了笑却不说了,“我们还是说说关于放三藏他们的事吧。” “休想。” “当然不是无偿地释放,我和你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们想杀的不过是孙悟空和止畅,而并非三藏他们。” “那又如何?那三个等饿死了,便剁了来做‘肉’馅包包子,请这附近地乡亲们同共品尝,且不是皆大欢喜?” “话虽是这样说。但你们认为你们有本事捉到他们二人吗?” “这……”大妖‘精’想到儿时孙悟空。一棍便将爹娘打成一块饼的情景,仍是心惊胆颤。再想想止畅血洗地府。更是眼都不眨下,枪到处无一生还,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现,想起来仍有后怕。“这是我们姐妹的事,不必你来‘操’心了。” “你们怎么就不问问我,我想和你们谈的‘交’易是什么?” “那你就说说看。” “我将行者和止畅‘交’给你们,换三藏他们。” 七又大眼睛同时看同汐兰,每一双都写满了不信任,“你和他们本是一路,怎么可能舍他们?”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们人类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三藏是我师傅,而八戒却是我姐夫,我且能舍他们不救。平时又是悟净做些担担抬抬的苦力事,如果没了他,我们这以后的日子且不是要辛苦了?所以顺便要下他来,以后也有人使唤。” “那行者可是你大师兄,而止畅与你们一起也有些日子,不会没有感情吧?”妖‘精’哪里肯相信汐兰的鬼活。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与猴子向来不和,他数次陷害于我,就是为了驱我出这西天取经地队伍,几次差点害我命丧他乡。我与他之间的仇是早就结下了的,只是平时碍于师傅在,不敢怎么样,这时有你们相助,且不是我报仇的良机?” 妖‘精’见她说的慎重,不象作假,也有些动摇,“那止畅呢?” “止畅与我相‘交’甚浅,并无关系,用他换师傅和姐夫,自然值得。” 止畅虽知她是为了救三藏才编了这些说法,但听她说与他相‘交’甚浅,并无关系,心里仍象被针扎一样刺痛。 妖‘精’半信半疑,“你又凭什么本事将他二人‘交’给我们?” 汐兰轻抚了下锦缎上面的彩凤,眼角化开淡淡笑意,那笑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肯定,“你们想接近他们自然难,但我接近他们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只要在他们的食品中下些‘迷’‘药’…….你们在他们熟睡之时喷‘射’丝网,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句轻描谈语,妖‘精’们眼‘露’喜‘色’,如真如她所说,只要缠住了行者和止畅,便不怕他们再跑掉,没了那二人,这三藏几人,还不是小菜一碟,随手掂来? “不过我有条件,你们得先放三藏和八戒他们。”汐兰虽一直只是盯着锦缎,没看她们一眼,但却象看穿了她们地心思一般。 “不行,放了他们,你不将那猴子和止畅‘交’给我们,以他二人之力,护着三藏打了出去,我们且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留下给你们做人质,等你们抓了猴子和止畅,我再离开。” 妖‘精’琢磨开了,那三个留下,也只是得个吃,想吃人,哪儿还‘弄’不出回来几个人?虽有传言,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但那必竟是传言,未必就真。即使是直伯想吃他,大不了在前面设下埋伏,将他们再尽数捉了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是这个汐兰刚才说地那番关于她们的布匹和绣品之事,让她们好不好奇,“好,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骗了我们,我们定会将你生吞了。” “好说,抓不到他们,你尽管吃我便是,我还没伟大到用自己地‘性’命来换取别人的‘性’命,你们大可放心。不过……” “又不过什么?” “不过你们如果要想玩什么手段,比如在道路前面设下关卡,再将三藏等人抓回来,你们将会有更大的损失。” 妖‘精’心里一跳,这丫头是什么变的,难道会透心术不知?将她们的心思猜得一丝不差。“有什么损失?” “以我所知,你们这身皮囊,还得白晶晶美容院来维护,不好好得保着,也用不了几年。” “你怎么知道?”妖‘精’们心里更是一凉,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白晶晶有个结拜的妹妹,你们可有听说过?” “到是听白晶晶说过,那美容院并非她一人所开,在她上头还有个大老板,是她的结拜妹妹,名字叫…….”妖‘精’不住打量着汐兰,白晶晶所说的结拜妹妹该不会是这么个小丫头吧? “我便是叫高汐兰,白晶晶现在便在这山庄之中,你们如不相信,尽可以去问她。。” “什么?白晶晶在这儿?”妖‘精’们即时郁闷,还打算,即便是杀了这小丫头,白晶晶也不见得知道,但她现在在这儿,这事就瞒不过了。为了几块人‘肉’,赔了这近千年才修来的皮囊实在不值,这念头飞转的时候,早有小妖‘精’溜了出去,偷偷看到白晶晶正痴痴地站在三藏脚下,叽叽咕咕地说:“三藏啊,当年要你与我成亲,你不肯。这西行路上,不知受了多少的罪,看得奴家好不心疼。要不我去找她们几个,说说情,独放了你,要汐兰也别再西行了,你们二人,随我家去,可好?” 170 出谋划策 三藏叹了口气,“你就早些死了这条心吧,另找个能给你幸福的男子,贫僧是一定要往西去的。” 白晶晶抹了把眼泪,“你这是何苦呢?” 小妖‘精’回来伏在大姐耳边,说,“白晶晶果然就在外面,正和三藏叙着情呢,那三藏居然是她的情郎。” 大妖‘精’心里“咯噔”一下,这三藏吃不得,若吃了三藏,白晶晶定然不肯罢休。得罪了白晶晶,她们保不住这身皮囊,再另修皮囊又得‘花’上几百年的修为。如没有白晶晶,再怎么修炼,那皮囊也只能用上个三两百年的。这以后就什么也别想做了,光修炼这皮囊就完事了,更别提报仇之事。“妹妹多心了,我们且是这种言而不信之人?” 她转的到是快,居然跟汐兰拉起关系,称起姐妹来了。 汐兰暗自偷笑,这妖也和人一般,七巧玲珑,“既然这说,我们就说定了,一会儿你们见我‘迷’倒了猴子和止畅,便放了三藏他们,猴子他们,要绑要刮,便由着你们了。” “好,一言为定。”妖‘精’扫了一眼她们的半成品绣品,还惦记着刚才汐兰所说的话,“你刚才说的,我们空有好手艺,不会运用,是什么意思?” “这么好的东西如果能有做成好款式的衣服,那可是价值连城,可惜你们织出布匹,却只挂在这儿观望,而没加以运用。” 汐兰扫了一眼妖‘精’们,见她们个个坐直了身子,对她所说的话,十分感兴趣。接着又说:“只要有好的款式与这些布匹相配,做出成衣,开上个时装发布会。准保一举成名,成了名人,这办什么事也方便许多,对你们来说且不是双利的好事?” 妖‘精’眼亮一亮。君子堂首发她们怎么就没想到这层?但一转念,又有些泄气,“可是这普通的款式且能配得上我们这绝美的锦缎?” “这有何难,你们取纸笔来。” 妖‘精’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早有一个妖‘精’人影一闪,又极快地回来,汐兰手上便多了一叠宣纸和一支小楷狼豪,而另一个妖‘精’已经在一边磨上了墨。 别看她们一个个的平时懒懒洋洋地歪七倒八地倒在塌上,这真要做事。手脚麻利,真不是忽‘弄’人的。也难怪能练就这么一手绝活,这全是血汗啊。并非巧取得来。 汐兰挽起衣袖,在宣纸上一阵勾画,一条高束腰的拖地美人鱼长裙。出现在了纸上,大‘腿’以下的裙摆,左面仅及‘臀’围以下,右面却长及拖地,层层‘抽’着细皱,可以想像到这些细折随着‘裸’‘露’地大‘腿’走动时,会如何的轻颤起伏,修长的大‘腿’又在这些‘精’细的折皱间是何等眩目。上身却只到抹‘胸’部位。另有流云般的轻纱做成小披肩,斜搭在肩膀上,‘裸’‘露’出左面浑圆的雪白肩膀。右肩却用裙料做成‘花’朵,张扬地向人展示着它们的华贵。 所用的布料全是她身边面料架上的现成之物。 七个妖‘精’,在她动笔地时候早围到了桌前,这样的款式,是她们见所未见,想不敢想的,一个个喜得搓手,‘摸’脸。“这真是太美了。” 汐兰自是得意。为了这时间设计,她可没少下功夫。她在过去虽然在影视业打滚,但从来没放下她最终地爱好,时装设计,打算等影视事来稳定了,便开家自己的时装公司,给自己以后隐退打下基础。“喜欢吗?” “喜欢,喜欢。”妖‘精’们一叠声地应着。 “那送给你们了。”汐兰将笔一放,落落大方。 妖‘精’们围住桌子,转了几个圈,就是不敢去动那张宣纸,怕一不小心,撕烂了纸张,这画就没了。 “你们再凑个十来二十个款,便可以开发布会了。” 大妖‘精’秀眉一皱,有了想法,对汐兰道:“你说我们‘弄’了这时装发布会,是不是便能挣很多钱?” “当然。” “那你是不是也很喜欢钱?” “当然,谁不喜欢钱?”汐兰翻了个白眼,这简直就是废话。 “如果我们以后图纸全由你来出,我们挣的钱便分你一份。” “我得西行,可没时间长呆在这儿。” “你自管西行,我们会派人前来取图纸。” “这样啊?”汐兰眼睛急转,这生意是要做还是不做?她骗了她们,救了三藏出去,只怕她们恨不得生剥活刮了她。 “这样,我们挣了钱,九一分层。” 汐兰耸了耸肩,“没兴趣。” 汐兰扁了扁嘴,还是早结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这二层不要也罢,不过还真想要呢。 “三七?”妖‘精’以为她是嫌钱少,才不出声。 唉,可爱地钱啊,眼看便要从我手中飞过。撇了撇嘴,好不舍得。 “三七都不行啊?四六?不能再加了。”妖‘精’,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四层啊,汐兰吞着口水,但是还是命重要,摇了摇头,一定要冷静下来。 妖‘精’面‘色’开始变得很难气,涨红了脸,“四六,你都不肯?算了算了,我们豁出去了,与你五五分层。” ‘欲’望瞬间战胜了理智,“成‘交’。”话一出口,才清醒过来,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怎么能为了点钱,就忘了安全问题,为了这些钱,把命送进去了,可是千不值万不值的。但这话出了口,再反悔也是不可能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妖‘精’紧崩的脸瞬间松了下来,“我们明日全开始赶制布匹,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们说,我们定能做到你满意。”说起来,汐兰到象是老板一般。 汐兰为自己一时冲动,苦苦一笑,“好说好说,我先去搞定行者和止畅。”不管说什么,先救出三藏才是大事。“给我一些水果。” 既然说是要‘迷’昏猴子和止畅,虽然是作假,但样子还是要装的。这‘洞’中,除了水果干净,别的食物谁知道是什么做的。一想到她们平日以人为食,就周身不舒服,得想个办法,绝了她们吃人才是。 想让她们不吃人,这就得借白晶晶之手了,先在白晶晶耳边这样那样的说了一番,白晶晶连连点头,“这好办,‘交’给我便是。” 白晶晶径直进了妖‘精’们的居室,妖‘精’们见了她好不亲热,拉长问短的。 白晶晶与她们瞎聊了一会儿,道:“我这大老远的来,途中没吃什么东西,这时腹中空空好不难受,你们也不‘弄’点好地来招待招待我?” 两个小妖‘精’听了,忙一溜烟的出去了,没多久的功夫,就端了一一个托盘霓虹灯来,上面放着一碟暴炒人心,一碟烟薰人肝,又一碟剪碎了的卤人手,再有一盆人血汤。再配了一壶人‘奶’酒。 小妖‘精’将那些碗碗碟碟一一摆在白晶晶面前的桌子上,“这可是我们‘精’心制作来孝敬你的。” 白晶晶闻了闻,却不动筷子,叹了口气,将脸别过一边。 “难道不合味口?”妖‘精’看着那桌子的菜,这可都是她们认为最好吃的东西了。 “不是不合味口,而是我忌人‘肉’。” “这是为什么?人‘肉’这么好地东西,为什么要忌?” “你们有所不知,这人‘肉’虽然好吃,但却有去不掉地毒质,虽然吃着没感觉,但那毒质会在体内慢慢浸蚀我们的内脏,到了最后,这身皮囊就要发生质变,那时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了。” 妖‘精’们听了暗吸了口冷气,“你这话当真?” “我为了这驻颜之术,研究人体基因多年,才有这发现,从此不敢再食人‘肉’,凡是粘了人地东西,碰都不敢再碰一下,免得毁了我这千年修出来的‘肉’身。” 妖‘精’细细想来,果然每次去白晶晶处,从不见她有食人‘肉’。她也是妖,和她们原本是一家,哪能不喜人‘肉’?她却从不食用,看来果然是原因的。否则她如何能舍美味而食那些寡淡无味的东西? 大妖‘精’忙要小妖‘精’收了桌上的酒菜,“快去打些野味来,烧水把锅碗烫洗干净了,重新做来。记得多打些,我们晚上吃。” “那,那些库存的人‘肉’……”小妖看着姐姐,丢了真有些不舍得。 “拿出去找地方挖个坑埋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人‘肉’。” 白晶晶别过头,嘴角勾起大功告成的笑。 180 偷龙转凤 汐兰拿着水果托盘,回到捆绑三藏等人的石屋。 行者正坐在桌边一个人玩牌。 “止畅呢?”汐兰看遍了石屋角落也不见止畅。 “在你头上呢。” “我头上?”汐兰抬头往上看,不见有人。无意中伸手头项的头,一只蜜蜂飞起,落在地上,化成了止畅。 “这变蜜蜂,黄雀什么的不是大师兄的爱好吗?怎么你也借来用上了。” 止畅接下她手中的果盘,“必要的时候也用上一用。” “和妖‘精’们谈得怎么样?”行者丢下牌,看着八戒搭拉着脑袋睡得正熟,一滴口水正从他张开的大嘴里流出来。 “看她表情也知道谈成了。”止畅将果盘放在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就啃。 “你跟着去听的,当然知道。”行者与他是处处争强好胜,以他这么说法,就是自己看着汐兰表情也没猜出结果,实在是笨了,这个笨字,怎么也不肯往身上扣的。也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 “我跟她们约好的,说是在这水果上下了‘迷’‘药’,你们吃了水果便会被‘迷’倒,她们便会来将你们缠绑起来。当然在绑你们之前会放了师傅他们。” “这事好办。” 行者和止畅吃了些水果,离开石桌止畅指着依着石凳的一把扫把,念了个咒,扫把飞到一张石凳上。又叫了声,“变”那扫把瞬间化成了一个止畅。伏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 行者直接搬了那个石凳与他刚才所坐的石凳重在一起,也叫了声“变”。同样出现了一个行者歪歪倒倒地瘫睡在石桌上。 那两个假人,惟妙惟肖,与真人无法相辩。 汐兰自己也随行者学过变化之术,但实在难如他们这般随意变化。 “师妹。你去唤妖‘精’们前来吧。”行者变成石凳呆在了刚才石凳所在的地方。 止畅也走到石凳边上,变成那把扫把,仍然靠在石凳上。 石凳打了个哆嗦,“别挨我这么近,两个男人挤在一块,恶 扫把不以为意。“谁要你搬了这石凳来做替身?我如果悬空立着,谁看了也会怀疑,你就凑合着吧。”说着还有意往石凳上靠了靠。 石凳自是不自在地左扭右扭,“你换个地方。” “这是妖‘精’们放的地方,万一她们记忆好。发现换了地方,定会看出眉目来,到时把我给绑了,我且不是亏大了,你要知道落在了她们手中。可是要生吞活剥的,这亏本的事,我可不做。要不我们换换,我变石凳,你变扫把,你爱靠哪儿靠哪儿。” “去去去,我是想我被她们活剥了?这么损人的事,你也想得出来。” 汐兰看着这吵闹不休的二物,大感头痛,“我这可去了。你们不消停点,一会儿妖‘精’们来看到了,将你们一块绑了,到时你们就是想分开,只怕也分不开了,没准还煮成一锅。” 二人当即住了口。 汐兰抿嘴一笑,去寻妖‘精’们了。 没一会儿功夫,果然七个妖‘精’和白晶晶跟在汐兰身后来了。在‘门’口小心地张望了一会儿。确定伏在桌上地二人是真的‘迷’昏了,而不是做假。才得意洋洋地走进了屋。拉起衣服便要吐丝。 汐兰忙一把拉住,“等等。” 众妖微微一愣,“还有什么事?” “你们还没放下我师傅他们呢,你们把他们绑了,又不放下我师傅,那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众妖‘精’嘻嘻一笑,这两个厉害角‘色’都被‘迷’掉了,她们就算现在不放三藏,她也没办法。\\\\\\然汐兰似乎早就猜到了这点。 “这‘迷’‘药’可是我的独‘门’配方,你们如不先放下我师傅他们,放他们离开,我只要手指轻轻一弹,猴子和止畅便会马上醒来。” 妖‘精’没料到她还有这招,如果万一她说的是真的,他们醒来,这随手一棍就能把她们全打烂在这儿。加上她们本没有要再害三藏之意,自就依着她先收回银丝放了三藏他们。 悟净一直睁大着眼睛,身上一松,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便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 而八戒睡得全不知事,这从半空掉下来,直接摔了个狗啃泥,瞬间痛醒过来,‘摸’了一手的鼻血,骂道:“哪个该天杀地,这般残害老猪。” 睁眼见身前立着那几个妖怪,正对他横眉冷对,“如果你不愿下来,我们不介意再请你上去。” 八戒刹间清醒,发现自己身上已没了蛛网,忙缩了缩脖子,哪里还敢再说。被那些蛛网勒在身上呆在半空中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三藏本是睡得半梦半醒,身上突然没了束缚,身子下落,只吓得“啊啊”大叫。 白晶晶怕他摔着,忙抢上一步去接。 三藏却突然起了个男‘女’授授不亲的念头,在空中扭动身子,想避开白晶晶的怀抱。可是他平时又没练过什么功夫,又哪能避得开,只是令身体移动了些位置。 白晶晶这一接居然没能接住,反被他当头压下。这三藏看上去没二两‘肉’,实在沉重得要命。白晶晶没避得开来,居然被他压趴在了地上,骨子都要被他压断了一般,活脱脱地给他做了回‘肉’垫。 三藏摔在白晶晶身上,却没摔动,大喜,手一撑就要站起来,身下却传来一阵大叫。低头间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压在了白晶晶身上。而他双手正撑在白晶晶‘胸’前,只吓得象把手放在了开水里一样,飞快地缩了回来,一叠声地道:“对不起,对不起,贫僧不是有意的。” 白晶晶本被他压得好不疼痛,但见他双手放在自己‘胸’前时,两个眼睛都看直了,到他连连道歉才回过神来,不禁狂喜,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她。一把拉过三藏地手,又放回自己‘胸’前,羞达达地道:“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喜欢都来不及呢。” 三藏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忙‘抽’回手。 白晶晶又拉住他的手放向自己‘胸’前,二人就这么拉扯起来了。 这旁观之人,无不忍俊不禁。 妖‘精’们看到这场景,心想,白晶晶和这和尚果然有一‘腿’,难怪巴巴地赶来维护他。 汐兰终于看不下去,“师傅,这‘肉’垫坐得还舒服吗?” 三藏这才想起,他还骑在白晶晶身上,如被蝎子扎了一般,急跳起来,大念“阿弥佗佛。” 白晶晶余味不足地站起身来,白了汐兰一眼,怪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汐兰哪里管她,使唤着八戒牵马,悟净挑担子,拽了白晶晶往‘门’外走,一边回头对妖‘精’们道:“你们慢慢消受那两个帅哥了,我们走了。” 妖‘精’们送走了这堆活宝,看着熟睡的二人,冷哼一声,“你们总算落在了我们手上。” 小妖‘精’怕他们醒来,提醒大姐,“大姐,还是先吊起来吧,免得那丫头的‘药’效不够,又出什么差错。” 众妖一齐动手,哪消片段,就将那两个假人缠了个结实,吊在了半空中。 妖‘精’们象欣赏艺术品一样望着二人,“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处置你们呢?不如乘着新鲜,把你们蒸在了一锅吧。” 那一凳一扫把听了打了个寒战,就象真地把他们二人拧在一起蒸在了一个大锅里面一般。不自觉得偷偷往‘门’外溜去。 好在妖‘精’们只观注着头顶上的两个假人,没注意到脚下的不妥当。 那一凳一扫把出了石屋,发足狂奔。 小妖们架起了材火,将两个假人丢进蒸笼,烹煮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大妖‘精’道:“去看看,那二人被蒸死了没有。小心着点看,别放了他们出来了。虽说他们身上绑着的,但这二人神通广大,也不能不防。” 小妖去了,将蒸笼盖推开一条缝,先凑上鼻子闻了闻,看有没有蒸出‘肉’香味来。但闻了半天,里面没有丝毫‘肉’香味,只闻到一股臭烘烘的老竹片和茅草的味道。 “咦”了一声,将盖子又推开了些,本来塞得满满的蒸笼,却空空‘荡’‘荡’。心里一惊,忙将盖子一把推开,里面哪有还有人在,只放着一张石凳和一把蒸得湿漉漉的扫把,这两样东西都是她们再熟悉不过的了。 小妖‘精’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叫:“姐姐们,不好了,两个臭男人变成了凳子和扫把了。” 妖‘精’们闻声来看,只气得粉脸通红,“我们上了他们的当了,姐妹们,快追。” 果子有话说:为了写这本书,很久没出去过了,上架以来也从来没断过更,眼看这书快要完本了,借着五一出去玩几天,回来后再安心开新书,所以五一几天更新会有所减慢,希望大家理解。 181 三藏的苦恼 果子在这儿先祝大家五一快乐..... 汐兰远远见那一凳一扫一前一后的朝她们飞快的蹦跳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人到了近前才现出真身,大松了口气。 “你们为何这么紧张?” 行者和止畅对看了一眼,真是冷眼横眉,然后又同时把头一拧,不看对方。 想到哪果刚才那两个不是假人的话,他们两就被‘弄’进一锅了,以他们的修为,那凡火根本蒸不烂他们,但想到两个男人拧在一起,又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 “刚才你明明可以现身,将她们打得稀烂,你为何不出手?”猴子鼻子里哼哼出着不满的粗气。 “她们有着绝世的手艺,打死了她们,这绝活也就失传了,我不忍心。”止畅想到汐兰对她们的作品爱不释手,“那你又为何不动手?” 猴子微微一愣,脸上突然‘露’出沮丧之‘色’,过了好久才长叹了口气。 汐兰好不奇怪,这不象是行者平时的‘性’格。“大师兄,你怎么了?” “当年我大闹天宫,与天兵相斗,棍子下落时,无意打死一对过路的蜘蛛,后来听当地的土地老儿说,那对蜘珠早已成‘精’,但良心却不坏,时常帮助当地的百姓。==//首发==我良心上好长时间都过意不去,想来那对蜘蛛就是她们的父母。” “可是这些妖‘精’吃人,却非好妖。” “那是她们自小失了父母,无人管教,才会如此。我想到她们父母也就下不了手了。” “没想到这杀妖不眨眼的猴子,居然起了慈爱之心。”汐兰重新将行者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这些年来,这猴子变化也实在大了些。 “这叫近墨者黑,天天听和尚念什么慈悲为怀,多少也受了些感染。我以后还是离和尚远些,免得以后跟他一般,活脱脱的一个娘娘腔,这妖也没法除了。” 三藏听他称赞自己,本是暗暗欢喜,但这听到后面就不对味了,“我怎么娘娘腔了?” “哪有男子如同你这么多话说,活人能说成死人,死人也能被你说活。” 三藏清了清噪子。“如果我不这样,怎么能感化你们,怎么能让你们重新好好做人?如果我不这样。你的杀心且能受到控制,怎么能分辩是非?如果我不这样,八戒的‘色’情且能……” 行者一听,忙掩了耳,“打住,打住,你这些话,我都听了不下百遍了。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免得被妖‘精’们追来了,又生是非。” 三藏还待要说。汐兰指着前面问,“你们看,那是什么?” 全文字版阅读,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电脑站:6手机站:àp.ㄧ6支持文学,支持16k!大家闻声望去,只见前面两边石壁冲天,窄窄地现出一线天空。唯一的一条窄路上,被一张大蜘蛛网拦住了去路。那蛛网的银丝正如那些妖‘精’地一般无二。 “这下和尚走不了了。”行者抓耳挠腮,四处‘乱’看。 “怎么就我走不了?”三藏微微鄂然。 “我们这七个人。除了汐兰,和你都能腾云驾雾,这小小的蛛网自然拦不过我们。而汐兰好歹还能来个地遁,你什么也不会,所以你是过不去的了。” “这……”三藏望着那张蛛网,好不为难,最后视线落在了蛛网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只要上了这树,就能从蛛网上面跳过去,道:“我会爬树。” 他说出来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但听这话的几个人,却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十分注重言行举止,生怕一个动作不注意便失礼了人的三藏口中。 “有什么好奇怪的,谁没点特长?”三藏仍是不以为意。 他居然把爬树当特长,汐兰也不能不服,“既然如些,那大家就凭本事过去吧。领先使了个地遁。就到了蛛网的另一头。 止畅。行者,八戒。悟净,白晶晶,驾了朵云,也是轻飘飘地过去了。 汐兰过到了另一头才想起,小龙马不知能否过来,暗暗着急,“小白龙,你能否过得来?” 小白龙见汐兰关心他,满心欢喜,点了点头,一声长嘶,后退几步,前膝一弯,腾空跃起,轻轻松松跳过了蛛网,落在了汐兰身边。 汐兰大喜,拍着他的头,笑道:“乖马儿,好马儿,你真地是太‘棒’了。” 如今蛛网另一头也就只剩下了三藏一人,好生不满地看着汐兰,“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我也还没过去呢。” 汐兰一扁嘴,“你不是说你会爬树吗?想来过来也不该成问题,我自然不用为你担心。” 三藏苦了脸,刚才说会爬树也是一时失口说出,爬树还是儿时瞒着师傅去掏鸟窝时做的事了,这转眼过了二十来年了,也没曾再‘操’练过,是否还真的能爬上去,还真说不准。但他们全过去了,不爬是不行地了。 只得挽起了僧袍下角,平平整整地夹好了,他却没想到现在理得再平整,一会一上树,全会皱在一块了。 蛛网那边六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看他表演,让这么一个高僧上树,这还是第一回,这样的好戏不能错过了。 三藏到树边上,比划了又比划,最后心一横抱住树杆,果然“嘿哟,嘿哟”地屁股一拱一拱地慢慢往上冲去。不过那动作笨得真如同大笨熊一般,才爬了小截便累得停在那儿直喘粗气。这么一停顿,笨重的身子又往下滑了一段。 他就在那儿一上一下的,硬是没办法再升高。 汐兰突然一声尖叫,“哎呀,妖‘精’来了,快跑。”说完作势要跑。 三藏一听,如同怕狗的人被一只疯狗追赶一般,不知哪来的力气,嗖嗖几下,便爬到了树顶。再往下看,哪有什么妖‘精’,汐兰仍站在那儿望着他笑呢,知道是上了她的当了。心里便来了气了,“你凭空吓我,做什么?” “不吓你,你能爬得上去吗?”汐兰想着他刚才动作快得比猴子还灵敏,就忍不住想笑。“跳下来吧。” 三藏恼虽恼,但想来也是,如非她这一叫,他还挂在这树的半中腰呢,再往下一看,不禁叫苦连天。从树下看树上,没感到什么,可这从树上看树下,就不同光景了,这树离地面足有几米之高,别说跳下去会不会摔到了,就这么一看,就两软发软。 182 三藏怕高 汐兰见三藏骑在树上,就是不肯下来,担心时间一长,妖‘精’发现了那两个假货,追了上来就麻烦了,“师傅,快跳下来啊。” 三藏又看了看地面,两‘腿’又是一软,“我怕高…….” 下面人一阵‘骚’‘乱’,这和尚真是好没出息。 “师傅,跳下,我们接着呢,包你摔不了。”行者好不焦急。 “你们可要接住了啊。” “尽管放心,接着呢,接着呢。” 三藏磨磨蹭蹭,跃跃‘欲’试,就是不肯下跳。 白晶晶不耐烦了,跃上树,一脚招呼上了三藏的屁股,将他踹飞起来,三藏在一阵惊呼中往树下飞落。 树下众人,一齐伸出手来接,三藏心里一宽。 就在要接触到那些手时,突然象有人喊口哨一般,同时后退,整齐的如同阅兵。 “扑通”一声,三藏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过了好一会儿才双手捶着地面,撕心裂肺哀叫:“你们不是说接着的吗?” “我以为大师兄接着呢,就把手收了。”汐兰看向行者。 “我以为止畅接着呢,怕人多了‘乱’手脚。”行者看止畅。 “我看悟净伸手接了,就收手了。==//首发==”止畅看悟净。 “我看二师兄接着呢,二师兄厚实,比我接的好。”悟净看八戒。 “我怕师傅嫌我臭,又有四妹妹去接了,就把手缩回来了。”八戒看汐兰。 三藏‘欲’哭无泪,“我怎么就跟了你们这些人一起上西天啊。” 白晶晶从树上下来。“看吧,还是只有我最疼你,还是别上西天了,跟我回家吧。我那美容院够我们吃喝几辈子的了。” 她不说话还罢,这一发言,三藏更是火冒三丈,‘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你一个‘女’子。竟然敢…….” “竟然敢什么?”白晶晶一脸的‘迷’茫,不知哪儿做的不对,她帮他跃过了蛛网,他不敢不感‘激’,还一脸地屈怨。 “竟敢踢我的……”三藏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你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授不亲吗?” “男‘女’授授不亲?”这对白晶晶还是个新名词,眼晴明亮清透,没有一些假作。眼睛溜向汐兰,想从她脸上看出。这话是好话还是坏话。 汐兰一拉白晶晶。“别理他,不是个个人都有他这么多的想法。”二人手牵手地往前走。 倒是三藏被汐兰一句话刺中了小尾巴,这话可是明摆着的,白晶晶是无心的,而他却是思想复杂了。“高汐兰,我可是你师傅,你胳膊怎么往外拐?” 汐兰头一扬,“她还是我姐姐呢。”这姐姐可开着可以摇出钱来的美容院,比这师傅可亲多了。 汐兰等与后面几人拉开距离。才问白晶晶。“凤姐姐要你给我带什么信?” “我以为你不想知道呢,怎么这时又问?” “那时挂记着和尚。没空理会,凤姐姐说什么?” “她说,‘玉’帝地事,已经传开了,不少神仙半信半疑,虽不能全信,但对‘玉’帝地忠心却也动摇了。” 汐兰秀眉轻扬,果然是好消息,“‘玉’帝可知夜总会的事?” “有所耳闻,也派了人下去查看。” 汐兰的心猛然‘抽’紧,“结果呢?” “结果下去查看之人,大多知道许多内情之后,反对‘玉’帝有所隐瞒,禀些瞒些。总之夜总会还算太平。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 “什么因毒?” “王母成了我们的常客。” 这到是出了汐兰的意料,“她如果听到些风吹草动,且有不告诉‘玉’帝的?” “这就是你所不知道的了,其实王母看着风光,其实好不寂寞。‘玉’帝风流成‘性’,王母在他跟前,只是过季地黄‘花’菜。但彼此又不能不装模作样来维护自己的颜面,实际却是面和心不和。”“可是‘玉’帝下了台,对她又哪有好处?” “她这些年该捞地早捞了,已经是富得流油。而‘玉’帝给她地只不过是个富丽堂皇的空架子。她说起来高高在上,其实不过是关在豪华高楼里的金丝雀。根本不留恋‘玉’帝身边的这空缺,这‘玉’帝倒了,她反而可以自由了,没准还能坐上‘玉’帝的龙椅,所以她非旦不帮着‘玉’帝,反时常堵了那些仍然巴结‘玉’帝的人的嘴。” 二人只顾说话,刚转过一个弯道,一头撞进了一堵软墙上,抬起头,却是一张横眉冷对的芙蓉面,“高汐兰,你竟敢欺骗我们姐妹。” 汐兰哎呀一声,忙要后退,却被妖‘精’一把拉住,“你言而无信,我们该如何处置于你?” 汐兰往后看,她和白晶晶走得快了些,与三藏他们拉开了好大的距离,这一转弯,后面地人自然没有跟上来。 几个妖‘精’,也怕后面地行者和止畅赶了上来,几个人将汐兰和白晶晶,抬手抱‘腿’地飞回了‘洞’‘穴’。 也不多吐丝将她们缠住,只是用丝在二人手腕上圈了一圈后绑在石柱上。 白晶晶虽有过千年的修为,但向来不擅于打斗,自也挣不开来。而汐兰就更不用说了,这手一被绑着,哪怕是地遁,隐身,都离不开这柱子。 妖‘精’在一旁冷笑,“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别折腾了。” 汐兰见事到如今,也只有耍无赖了,“我几时有骗过你们?” 妖‘精’们早料到她要狡辩,抬了大蒸笼丢在她们面前,“这是什么?” “凳子,扫帚。” 妖‘精’见她到了这时候,还是这般吊儿郎当,白眼一翻,“这就是你‘交’给我们地行者和止畅。” “是吗?你们太厉害了,居然把他们蒸得化出原形了,我到现在才知道他们原来一个是凳子‘精’,一个是扫帚‘精’。” 妖‘精’被她气得笑了,“别跟我们玩嘴皮子了,捉不到他们,我就将你蒸来吃了。” 白晶晶一听要蒸汐兰,急了,“喂,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能吃人的吗?” 妖‘精’们横了白晶晶一眼,“你也不是好东西,居然帮着她来骗我们。我们把她蒸了,自己不吃,喂狗还不行吗?” 汐兰一声哀叹,没想到今天要沦落到成为狗食。 183 留在此处当地主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三个人。最前的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象是被后面的人推了进来,扑倒在地。后面二人,却是冥王和紫竹。 接着又进来两人,却是止畅和行者。 汐兰一见人来,大喜,这小命算是保住了,“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自然是为了你来了。” 妖‘精’看见扑倒在地上之人,忙上前扶住,惊叫道:“干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道士见了七妖,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快,把他们全绑起来,通通杀掉。” 七妖起身,便要吐丝。 ‘门’外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孽障,还敢行凶。” 妖‘精’们突然面‘色’惨变,瞬间跪了一排,烁烁发抖。 汐兰望向‘门’外,不知这是何人,这么大的面子,让众妖吓成这般模样。 一个白发金冠的道姑,缓缓迈了进屋,冷眼寒光,扫视了地上跪着的妖‘精’们,冷哼了一声。 妖‘精’们个个软倒,趴在地上,“师傅饶命啊。” “你们不好好学艺,居然受这妖‘精’‘迷’‘惑’,‘私’自溜下山‘门’,在这做恶为害百姓。” “师傅,干哥哥是神仙,并非妖‘精’。” “神仙?”道姑又是一声冷哼,“你们看好了。”手中金光一闪,多了一支梅‘花’针。 地上那道人见了只吓得面‘色’惨白,对众妖‘精’道:“她是妖‘精’所变,不是你们师傅,快缠住她。” 众妖‘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哪里敢动手,“别胡说。她确是我们师傅。” “死到临头还妖言‘惑’众。”道姑手指一扬,梅‘花’针飞到空中,然后直刺下来,正中道士背脊。 道士惨叫一声,扭了几扭便不动了,慢慢化出原形,却是一个七尺来长的蜈蚣‘精’。 众妖张口结舌,没想到她们一直奉承的干哥哥却是是蜈蚣。 “你们还有何话说?” “我们‘私’自下山,也是为了报仇。” “杀父杀母杀兄之仇。” “这杀父杀母,却是大对无心之过。你们要怪也该怪‘玉’帝不顾人间生灵死活,随便派天兵天将与人在人间相斗,当年造‘成’人间生灵死伤无数,你父母便在其中。” “这……” “刚才大圣便可以杀了你们,念在当年误杀你父母的份上,不忍对你们下手,你们这也算打平了。这怨化了吧。” 从妖虽然不愿,但师傅开了口,也不敢违拗。“那杀兄之仇呢?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 “那些妖孽,你们当真以为是你们哥哥们吗?”“那些根本就是这恶妖的兄弟,没了‘肉’身,吞食了你们哥哥的魂魄,霸占他们的‘肉’身,但终是群见不得光的恶鬼,所以才不敢离开地府。” 众妖将信将疑。 “那恶妖。‘诱’你们前去地府探望。其实是为了吸你们‘精’元,如不是止畅那晚血洗地府,你们早被那些恶鬼吞食了。” 众妖听得冷汗直冒。 “你们可知这是谁?”道姑指指冥王。 “那个叫汐兰地丫头的爹。” “他的确是汐兰的父亲,但也是地府的冥王,如果为师的话,你们不信,你们可问问冥王,他身在地府,对地府之事无一不清楚。” 众妖一齐看向冥王。 冥王转头对紫竹道:“夫人。还借汐兰水晶一用。” 紫竹点点头。手掌一摊,记忆水晶从汐兰怀中飞到她手掌上。对众妖道:“你们看。” 当年行者如何与天兵天将相斗。恶鬼如何吞食众妖的哥哥们,恶妖如何与恶鬼商议‘诱’骗众妖前去等等一一再现。 众妖看后,热泪满面,“师傅,我们错了。” “既然知错了,便放了汐兰,跟我回山。” 众妖一溜地爬起来,放了汐兰,却不肯随道姑回山。 道姑怒了,“难道你们还想留在这儿害人?” “我们绝不会再害人了,我们只是想……”偷偷瞟了眼汐兰,“想在这儿开个加工厂,办下时装发布会。” 道姑一愣,不明白这是些什么玩意。 汐兰乐了,忙上前向道姑解释了一番。道姑听完,眯起了眼睛,“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事。”回头对众妖‘精’道:“好,我准你们在些修行,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众妖见有‘门’,马上来了‘精’神。 “这儿最好的房间得留给我住。” 众人“哧”地一声轻笑。 妖‘精’们忙上前拉住道姑,“有师傅来给我们撑腰,我们更是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了。” “好,就这么定了,我回去收拾行礼来。” “这跑‘腿’的事,让徒儿们来做吧。” “不必了,你们那龟爬地速度,等你们拿来衣物,我这身上早臭了。还是你们在此准备准备,帮为师收拾间上好的房间出来,我去去就回。”道姑说完,拾蜈蚣‘精’的尸体,驾了祥云去了。 汐兰这时才敢问紫竹,“娘,那是谁啊?” “她啊,她便是昴日星官的娘,毗蓝婆菩萨。” “什么,老‘鸡’婆?”汐兰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错话了,果然道道寒光向她‘射’来。 汐兰忙陪着笑,“是‘鸡’仙,‘鸡’仙。”心里却想,昴日星官是只公‘鸡’,这个毗蓝婆菩萨是他娘,不是老母‘鸡’是什么。 众妖见她改口,脸‘色’才回和过来,“我们谈的事,还算数不算?” “什么事?”汐兰一脸‘迷’茫。 众妖急了,“你不是答应了,包我们的时装设计图的吗?” “这…….” “难道你要赖皮不成?” “不是我要赖,而是我一路西行,这图纸和你们地布料样品如何传送?” “这有何难,孙猴子号称,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让他当个跑‘腿’的,也累不到他。” 行者听了,道:“我为何要给你们跑‘腿’?” “你杀我们父母,难道想就这么白白算了?” “你们师傅都说算了。” “那是我们师傅,如果你肯帮我们跑‘腿’来赎罪,我们就不再与你追究,否则,总有一天,我们还是要杀你为父母报仇。” 行者虽并不受人威胁,但终对她们心中有愧,反正这跑跑‘腿’也不是什么难事,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了。 这一难也就算这么过了。汐兰受点惊吓,却又得了这时装厂地一半股份,钱啊钱啊,汐兰想着就乐开了。 止畅在她耳边道:“你就打算在这个世界当地主,不回二十一世纪了吗?” 汐兰微微一愣,“我考虑考虑。” 止畅抿着嘴笑了。 184 对质 又说一行人离了盘丝‘洞’,又是一路西行,三藏走得累了,便打发了行者出去寻水。止畅和汐兰出来寻找食物。留了八戒和悟净在身边看守行礼。 止畅加入西行队伍,这一晃已是几年过去了,汐兰对止畅虽不再象刚离开异界那般心存隔核,但二人之间终隔着一层膜。汐兰也不愿去捅破那层膜,她忘不了杨戬,也就无法接受拥有杨戬魂魄的止畅。与止畅稍加亲近都觉有负于杨戬。 止畅也不勉强,除了能她百般呵护外,也绝不越过雷池,让她不安。他知道如果她心里不安,那二人的距离便会更远。 这几年来,三藏将二人的关系看在眼里,也不时有意无意的给二人制造机会,但都无疾而终,汐兰和止畅还是保持着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 行者对汐兰有心,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他心‘性’顽皮单纯,凡事并不强求,只求处得开心,便无更多奢求了,这一路来,和止畅到也相安无事。 现在汐兰和止畅又被三藏一同派遣出来,又哪能不明白三藏的心意。三藏是眼看便要到灵山了,汐兰这西行以来,一晃已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在这个年代二十好几不嫁的‘女’子实在是稀奇动物,等她回到高老庄,再另寻人家,也不一定能遇到个合适的人选,且不误了她的终生幸福。 而这些年来,对止畅的了解,深喜他的为人处事,实在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男儿。希望在到了灵山分离之前能让汐兰与他有此进展,到了灵山之后便能有个归宿。 汐兰明知三藏之意。却只能暗暗叫苦。三藏如何能知道她的心思,她没办法过得了自己心里地这道坎。每每与止畅单独相处,都有些手足无措,不似以前那般无拘无束。 正在郁闷之时,一个红影飘来。落在二人身前。 披头盖脸地便问,“汐兰丫头,夜总会的传言可是当真?” 汐兰只觉杀气阵阵。打了个寒战,“喂,哪吒,你怎么开口便是丫头长,丫头短的?” 哪吒板着脸,握紧乾坤圈,在汐兰面前一晃,“你别转开话题,好好回我的话。如有一句不实。我手上的圈子可不认人。” 止畅扬了扬紫金枪,拦开哪吒地乾坤圈,“别拿这破圈子出来吓坏了‘女’孩子。” 哪吒盯着紫金枪看了好一会儿,将目光移到止畅脸上,“你是谁?你如何用得他的紫金枪?”他记得和敖‘玉’搬走杨戬尸身时,这枪,他们拿不动,仍留在了‘玉’帝寝宫外,后来听说这枪平白消失了。原来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枪也就是重了点。能有这力气,自然用得。”止畅笑着将紫金枪在手中抡了个圈。 “也是。”哪吒虽对这个人好奇。但他今天来地目的不是他,而是汐兰,还有许多人在等着他回去答复。盯紧汐兰,这丫头太过于滑头,别让她又玩出什么‘花’样。 “那些传言,你信几分?”汐兰看住哪吒,她知道有一天哪吒会来向她质问,凭着杨戬与他的关系,他就一定会来。 “这……”哪吒收了乾坤圈,杨戬的死,让他心里一直存着一个‘迷’团,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但夜总会里听到的传闻也实在太过危言耸听,惊世骇俗。这涉及到整个天庭的名誉和稳定。 “如果是假的那该如何?”汐兰知道如果哪吒完全不相信,绝对不会来问她。 “如果是假的,我便杀了你来平复这些传言,为天庭竖威。” “如果是真地又如何?”想到杨戬地死,眼里闪着怒火。 “如果是真的,杨戬死的不值,我和父亲定带着兄弟们离开天庭,再不为那样的大帝效命。” “那我说是真的,你会信吗?” 哪吒盯着汐兰的双眸许久,她虽然有许多的‘花’‘花’肠子,但这时的双眸除了恨意外,纯净得如一汪清水,绝无半分虚假之‘色’,我信,但我需要证据。”他不知为什么会相信,或许是因为杨戬,但或许是因为她本人……毕竟这件事,并非儿戏,不能不慎重。 “我没有证据。”汐兰垂下了眼睑,她有水晶,水晶会暴‘露’母亲。现在母亲还在,并没有烟飞灰灭,而且有了幸福的归宿,她不愿母亲被这件事牵连进来,不愿母亲再受一次烟飞灰灭。 “你有。”哪吒在她垂下眼睑地一瞬间看到了迟疑。 “我没有。” “你有。” “即使是我有,但我也不能拿出来。”汐兰再次扬起头,直视哪吒,这是杨戬地铁兄弟,本是可以信任的,但为了保护母亲,她只能如此。 “好,你不肯说,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没有漏‘洞’可寻。”哪吒在她眼中看到了隐忍,她有她地苦衷,杨戬肯为她而死,她的话,他应该信。但这样的结果,他无法向父亲和兄弟们‘交’差。 转头看向止畅,“你可敢与我过几招?” 止畅微微一笑,“我们上天打,免得殃及池鱼。” 哪吒应了声好,踩着风火轮先行一步了。 止畅握了握汐兰的手,“我去去就来,你自己小心。” 止畅和哪吒拉开了架势,片刻间便战在了一起,枪来圈往好不热闹。 二人脸上并没有相拼的煞气,反越战越笑,到后来二人齐收了手,同时伸出没有兵器的手,相互一击,紧紧握在了一起,相视而笑,千言万语尽在这凝视之中。 “你保重,一定要见到佛主。” “你也保重,万事不要卤莽。” 二人久久凝视,一直紧紧握着手。 远处一道蓝光闪过。 止畅紫眸一黯。 哪吒放开止畅,“是嫦娥,她在这儿做什么?” “你先回去,我去保护汐兰。”止畅提了抢便走。 哪吒正要离去,回念一想,嫦娥和汐兰因为杨戬结怨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偏偏那传言盛起之时,嫦娥这时来寻汐兰便有些过于巧合了,这里面有文章。 调转风火轮,悄悄尾随止畅身后。 话说这故事到了这儿,也快完结了,在这儿先谢谢一直陪伴着果子走过来的读者。果子正在考虑新书,开了个投票的通道,希望大家给果子些意见。 185 嫦娥出手 汐兰知道三藏打发她和止畅出来,并不真的是因为肚子饿,要他们找吃的东西回去。但这止畅和哪吒一去就半天不见回,打了这半天也该见分晓了。 转眼日已偏西,也有些焦急。 正仰着头往天上四处‘乱’看,一道轻烟在身前绽开了。 无形的杀气瞬间让汐兰感到窒息,急快地后退几步。 轻烟化去,‘露’出嫦娥皎好的面容,珠圆‘玉’润的小嘴上挂着一抹冷笑,“总算让我捉到你落单的时候了。” “你还真不死心,我一日不死,你是一日不得安心。”汐兰撇着嘴满不在乎,要来的早晚都会来,嫦娥是不会让她到达灵山的。 “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何不自己动手,来得干净?”嫦娥负手而立,她眼里竟是嫉妒,几年不见,这个汐兰出落得如此美貌。此时的她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将紫竹年青时的绝美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她自身所带的那股灵气,却又在这绝俗的美上生枝开‘花’,无论怎么简陋的粗布衣衫都无法掩饰住她的绝世风华。随便她躲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都会成为耀眼的,风景。当年那一身青涩的小丫头便掳‘惑’了杨戬的心,如果杨戬在世,看到现在的她,更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吧。过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为一个死人嫉妒眼前的这个‘女’人。 汐兰哈哈大笑,“杀了我,你心里真的就能痛快?杨戬就不会再在你心里折磨你吗?” “哼,那是我的事。” “如果我告诉你杨戬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我死了,他只会更痛恨你,你信吗?” 嫦娥白得近似透明的脸瞬间变‘色’,“你休再胡说。这根本不可能。不杀了你,这天庭且能安稳?” “原来你并不是为了杨戬而来,而是为了‘玉’帝和你自己的‘性’命而来。” “没错。反正你死到临头了。也没必要瞒你。你借着那个什么该死的夜总会散布谣言,‘弄’得天庭各路神仙人心不定,还让你留在这世间,且不是祸害?” “当真是谣言吗?这件事,想来你应该十常清楚,你捉我上天庭,和‘玉’帝联手‘逼’我服下绝魂丹,就是为了杀我灭口,来掩埋你们的罪行。” “是又怎么样?反正你一死,这一切就石沉大海了。也就是一个无果之案。” 汐兰微微一笑,“我算到你在我到达灵山之前必会动手。只是你来得比我想地要早了些。” “这转眼,三藏一行便可以到达灵山。这越近灵山,我们便多一分不安,所以我决定提前来了。你既然这么明了是非,何不自行爽爽快快地了断了,免得我动手,你多受苦楚。”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不是一个束手就擒的人?要我自己动手,你认为可能吗?” “你认为,这时候还有人能救得了你吗?”嫦娥冷笑一声。脸上尽是轻蔑。长着好看也只是个绣‘花’枕头。 “为什么不能?” “你们这一行人中,我只顾忌猴子和止畅。猴子去寻水走的是与你反方向,这时早已相隔甚远,等他发现你地时候,你早已是一具尸体。” “还有止畅呢。”汐兰淡淡地笑,心里却也真没底,不知止畅和那哪吒打完没有。 “他现在正和哪吒打在兴头上,哪顾得上你?”嫦娥慢慢欺近汐兰。 “你居然知道他与哪吒打斗之事。” “我是随在哪吒身后来的,怎么能不知道?” “你忘了,我还有观音菩萨的金环护身。” “金环?”嫦娥哈哈一笑,手上突然多了一个小小的金环,“你看我手中是什么?” 汐兰定眼一看,正是她发梢上的小金环,低头看向自己发梢,哪里还有金环,只有一条草藤所编的草环,脸‘色’一变,“这金王环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有何难,只要在你熟睡之时,差人取下来便是。” 汐兰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日子来,除了他们西行的这一队人马,并没有外人接近她,更何况是在她睡觉的时候。 嫦娥看着她一脸的‘迷’茫,好不得意,“你可能不知道八戒是为何而被打下天庭的吧?” “是他?”汐兰如梦方醒,她为何就没想到八戒当年就是因为调戏嫦娥才被打下天庭,误投了猪胎。八戒本来就‘色’心不改,哪经得起嫦娥挑唆。昨晚他曾向自己借过金环观看,想是归还自己时,用草环变成金环来‘蒙’‘混’了自己,当时对他并无疑心,也没查看,但束在了发梢上。 “废话少说,受死吧。”嫦娥脸一沉,挥动手中缎带披头盖脸地向汐兰从头顶压来。 刹间,汐兰只觉缎带如排山倒海般地向自己压来,重如泰山,如果压在身上,定被压成‘肉’饼。想要躲闪,双脚却象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移动不得半分,看来是躲不过这一劫了。闭上眼等待再次死亡的来临,脑海中出现了杨戬和止畅两个人影,两个人影慢慢重合。心里明明同时爱着杨戬和止畅,却硬是不肯承认。他们本是一体,为何自己偏要将他二人分开,暗叹了口气,这一世欠他们太多太多。 就在这时,突然腰身一紧,已被卷进一个宽阔地‘胸’膛。接着听到“嘶,嘶”几声。头顶那排山倒海般的压力顿时消失,那熟悉地怀抱更让她心里一宽,反手抱紧他的腰身,“止畅。”抬头看向他微微惊鄂的紫眸。 这些年来,汐兰对他竖起了隔墙,即便是拉下她的手,也不太可能,这时她却主动抱住他的腰,在意外的同时又有着惊喜。 “止畅。”汐兰冲他轻轻一笑,刚才认为必死的一瞬间,让她承认了她一直不愿承认的感情,而现在又是他将她从死神手中救出,她还有什么必要再去伪装,去掩饰。 “喂,你们别只顾着情情爱爱,先帮了将这‘女’人抓住啊,不能让她跑了。”一个暴喝如雷贯耳地在他们耳边响起。将正浸在欣喜中的汐兰喝醒,一张美人脸顿时羞得通红,该死地哪吒怎么还在这儿。 186 难得一身轻 汐兰回头看去,只见哪吒的乾坤圈上还缠着撕碎的缎带。嫦娥滚倒在地,使泼打滚,哪吒一时倒拿她没办法。 哪吒皱着眉喝道:“还不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为何要束手就擒?你凭什么要抓我?”此时的嫦娥头发散‘乱’,衣衫尽皱,象是泡菜坛子里捞出来的酸菜,哪里还有往昔的形象可言。 “你助纣为虐,残害良民,难道不该伏罪?” “你哪个眼睛看到我助纣为虐,残害良民?你这般对我,不怕我上告‘玉’帝,降罪于你吗?”嫦娥百般狡辩,仍搬出‘玉’帝来打压哪吒。 “如果我们晚到一步,她不就死在了你手上?”哪吒指指汐兰。 “她不过是个妖孽,我是为民除妖。” 汐兰冷笑一声,到要看她如何歪曲是非。 “你不要再狡辩,你和汐兰刚才所说的话,我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我正愁找不到证据,你来的可正是时候,正好给了我证据。” “你空口无凭,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能让别人相信你的话吗?”嫦娥盘算着,到时见了人,就说哪吒想非礼她不成,恼羞成怒才会如此。 哪吒看她眼里闪着邪气,冷哼一声,“你别打什么歪主意,我自有证据。”说完对止畅道:“还不帮我先制服了这贱婢。” 止畅拉开汐兰的手,摇了摇头,这哪吒也是个善战的好手。居然拿个‘女’人没办法。拉住被哪吒‘弄’断了地半截缎带,手一抖,几个旋转,在嫦娥的尖叫声中,将她缠了个结实。将缎带打好结,抛给哪吒。“你有何证据?你这般带她回去,她定反咬你一口。只怕到时你是有嘴说不清。” 哪吒嘻嘻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来找汐兰小丫头,就是有备而来。”说完从袖中取出一面古‘色’古香的小镜子来,“你看这是何物?” 汐兰一脸‘迷’茫,不知这么个镜子有什么作用。 嫦娥却是瞬间面如死灰,没了嚣张气焰。 “太上老君的幻天镜。”止畅浓眉一扬,“你居然能将那老财‘迷’的宝贝偷来。” “什么偷来的,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顺手借用一下,一会儿就还他。”哪吒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 这还不是偷?汐兰“卟哧”一声,“这镜子有什么用?” “这世上有两样宝贝可以记录发生地事物,都是当年‘女’娲娘娘的宝物。一个叫记忆水晶,给了紫竹娘娘。那水晶已经失去了踪影。另一个便是这个幻天镜,送给了太上老君。刚才这贱婢和你所说地话。及杀人灭口全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我什么也不用说,只要将这镜子给他们看,什么事也明了了。”哪吒收起幻天镜,瞥向嫦娥好不得意,“反咬我一口,你就做梦吧。” 汐兰大喜,却又不无担忧,“‘玉’帝掌管天庭多年了,地位也相稳定。你这样做。会不会遇到危险?”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想杨戬是何等英武。不也拿‘玉’帝没有办法,只能自杀来保她吗? “你不用担心,杨戬所以退步是因为他有把柄在‘玉’帝手上,那就是你和他的母亲。而我不同,我将这个‘交’给我父亲一看,我父亲定然不再为天庭效命,我们父子一同离开,无牵无挂,他能拿我们怎么办?” “这样,我就放心了。”汐兰实在不愿再为了她有人牺牲。 “不过‘玉’帝的地位终是高高在上,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只能说明自己的人远离天庭。要想‘玉’帝下台,保得人间太平,你还得状告佛祖。我会将这个‘交’于我哥哥递给观世音菩萨,让她去佛祖面前为你凭证。” “哪吒,谢谢你。” “我等着你告捷,还这些冤死之人一个清白。” “我一定不负重望。” “好,既然如些,我就告辞了。”哪吒又看了眼止畅,“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止畅抱拳回礼。 哪吒提着嫦娥驾起彩云走了。 止畅望着哪吒远去,才回头对汐兰道:“我们也走吧,免得三藏等急了。” “都快天黑了,今晚又要在这儿‘露’宿了,他有什么好急的?”他真是个笨蛋,还真以为三藏是要他们出来找吃的吗?昨天天在一个小镇上买了许多干粮,他们就是吃上三天也吃不完,还能饿着不成? 这一路西行以来,止畅对汐兰十分规矩,再也没敢象以前那般嘻笑调逗。而现在的汐兰也不再是以前那小丫头地模样,早出落得美貌非凡,这突然单独相处,到有些不自在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如老僧入定一般。 汐兰走进小路边的树林,林中密密地铺着短草植被,踩上去就象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般舒服。遍地野‘花’,更是散发着清雅地‘花’香。 哪吒的到来真地是一个大好的消息,意味着,这些年来她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真的拨云见日的感觉。 踢掉鞋子,踩在厚厚的植被上,有着自杨戬死后,这近几年来,从没有过的轻松感。 止畅跟在她身后,想着她刚才的一抱,不知她是做什么想法,偷眼看她,是难得看到地欢愉笑脸。汐兰在一处可以看到晚霞地空地上躺倒下来,将手枕在头下,眯着眼看着天边的晚霞。 止畅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平时,只要他靠近她坐下。她不是直接让他走开,便是自己沉着脸走开。“不回去吗?” “我想再呆会儿,如果你不想在这儿,你可以先回去。” 止畅那带着妖异地紫眸,微微一敛,他当然想留下。 “如果不想走,就坐下来吧,你站这么高,让我有压迫感。” 止畅微微一笑,在她身边坐下,也看着天边的晚霞,天边的姹紫嫣红真的很美。 “我在想我娘,好久没见过我娘了。” “就快到西天了,见了佛祖,你就可以见到你娘了。” “嗯,你也在想她吗?” “谁?” “‘玉’檀,你也很久没见过她了,一定很想她吧?” 止畅苦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还记在心里。 187 止畅是坏蛋 止畅扯了一根野草,放到嘴中轻轻的咬着,并不回答汐兰的问题,他不想回答,也无法回答。如果说不想,那是骗她,因为‘玉’檀打理着他的客栈,他不能不想。如果说想,那却不是汐兰所理解的那种想。 汐兰微微转过头,看着止畅曲着膝,将手臂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咬着草根,望着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一抹残阳斜在他身上投下了一层金光,眩目的紫发随意用着一条黑‘色’绳索束在后背,耳鬓的散发俏皮在在风中轻舞。几年下来,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仍美得让人窒息。 握住他的那束长发摇了摇,一松手,那缕紫发如丝缎般在手指间滑落,只留下一种痒痒的感觉,“喂,你到是说话啊。” “你想听什么?”止畅仍是望着那抹晚霞,淡淡地。她如果真的听得进去,这几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生疏到这个地步。 “想如何?不想又如何?”止畅回过头,看着正眼睁睁望着他的汐兰。 “这么说就是等于承认想了,其实呢,思念心爱的‘女’人,并没有什么错,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汐兰撇撇嘴,耸了耸肩,呼出一口气,象是全不在意一般,心里却直冒酸水。刚才她抱着他的时候,明明看到他眼里有着惊喜,这会儿心里却又想着以前的‘女’人了。男人啊,真是‘花’心的动物。 止畅没有说什么。又回过头看远处地落日。 本来很美的傍晚,怎么突然变了味。两个人就这么僵化住了,谁也不愿再说话,怕一言又让这还算平静的气氛变得紧张。 过了许久。止畅轻柔的声音飘来,“如果我说,我心里想地不是‘玉’檀,是另一个‘女’人,你信吗?” “哦?” “在想一个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的‘女’人。”止畅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哦?”他说的那个‘女’人会是她吗?那‘玉’檀在他心里算什么? “我和‘玉’檀的关系仅限于,她为我打理着那家客栈。等我以后处理好了这儿的事,也就会离开这儿了,那客栈就完全属于她了,我和她也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哦?”他是在说‘玉’檀并非他的情人吗?他要走?去哪儿?该不会把她‘弄’到这儿。然后一个人溜了吧?“你要去哪儿?” 止畅嘴角轻轻牵动,留下一抹苦笑,又再次沉默了。 “喂,你把我‘弄’来了这儿,你该不会不负责地把我丢下吧?”汐兰有些急了。 “到时我对你来说,再也没有用处了,你不会再想起我了。” “你以为个个象你这样把人家当工具吗?”汐兰没好气地顶了回去。他如果敢丢下她一个人,她跟他没完。 止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也不置而否。 “你……真没她上过‘床’吗?”这句话在汐兰嘴里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这是困‘惑’了她几年的问题。 “我只会和我爱的‘女’人上‘床’。” “那你爱‘玉’檀吗?”只和爱的‘女’人上‘床’,如果你爱‘玉’檀。那还不是一回事。 “她只是我地合作伙伴。” “你和她仅仅哪此?你真的不爱‘玉’檀?” 止畅轻轻摇了摇头,这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问他关于感情上的事。 “你爱的是谁?”汐兰盯紧他的侧影,有些紧张,也有些期盼。 止畅看了眼汐兰,抛掉野草,站起来,“回去吧。” 汐兰翻了个白眼,喝,这算什么?回避?还是不屑说? 止畅走出几步,不见身后有动静。停下身。见汐兰仍望着天躺着,没有起来的意思。“不回去吗?” “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就睡这儿。”汐兰憋了一肚子的气,看天看云,就是不看他。 “晚上这草地会有湿气,会睡病地。” “不要你管。”汐兰翻了个身,干脆背对着他。身后一阵悉悉梭梭远去的脚步声。他是管不了,那就留给杨戬管吧,这些年,他为了保护汐兰和三藏,不敢喂食杨戬的魂魄。反正到了西天,也就没有了牵挂,杨戬的‘阴’魂也该将他的魂魄吸尽了。 汐兰捶着草地,有种想哭的感觉。该死的止畅,还当真走了。 “走吧,走吧,你认定我一定会回去,是吗?我今天晚上就偏睡这儿了。” 一个人躺在草地上,真地好无聊。太阳落入了地平线,黑暗笼罩住这片深山。这山中虽无野兽,但远处不知什么昆虫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声,仍让她‘毛’骨悚然。为什么‘女’孩子都天生怕黑? 汐兰开始后悔和他赌气,一个人在这山窝窝中,实在让人感到恐惧。 但这么回去,且不等于向他认输?不行,对谁都能认输,唯独他不行。过去他一直左右着她,现在说什么也不再让他左右。 铁了心不回去,但恐惧仍然在心底滋生,到得后来竟用手指塞着耳朵,将脸埋在草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一只手将她拉起,抱入怀中。另一支曲起地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怎么哭了?” 熟悉的体息味道将汐兰瞬间包裹。 汐兰“哇”地一声将低泣变成放声大哭,将头顶在来人怀中,握紧小拳头,捶打着包裹着她的宽阔而温暖的‘胸’脯,“你这个坏蛋,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你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怕黑吗?…….” “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深山老林里……” “万一有老虎来把我吃了,怎么办啊?…….” “你怎么……” “你……” 汐兰也不管他曾叫过她走,而是她自己赌着气不肯走,反正是蛮不讲理地胡闹了一通。 止畅将她搂在怀中,任她打着,到得后来反而被她打得笑了,看着怀中哭‘花’了的一张脸的‘女’人,轻笑道:“我不回去拿帐篷,你真睡这草地上吗?睡病了,明天怎么赶路?” “帐篷?”汐兰刹间收住哭,转头向旁边看去,果然不远处放着一堆用来搭帐篷的架子和牛皮。 脸上画满了黑线,“你走开,是为了去拿这帐篷?” “那你认为我会去哪儿?” 汐兰将满脸的眼泪蹭在他肩膀上,说话已没了哭腔,“拿个帐篷要这么久吗?” 188 水到渠成 止畅对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实在无可奈何,“喂,‘女’人,这地方离你师傅那儿已经隔了一个山头了,我这一来一去也不到一小时,路上还得打野兔,摘野果。我已经是马不停啼了,这样的办事效率你还不满意?你不满意,我走了,你另找人吧。”说着假意要放手站起身来。 “不行,你不能走。”汐兰反手抱住他的腰,死活不肯放手。 “喂,‘女’人,我还没娶妻的,你这么‘乱’吃我豆腐可不行哦。”止畅拉扯着她的手,象是要将她的手拉开,眼里尽是捉狭之意。 “你……谁要吃你豆腐了?”汐兰一脸的愠怒。 “不是就放手了。” 汐兰是爱死了他和杨戬一模一样的怀抱,这几年来,一直有意避开。这时抱上了,听他那说话的调调,虽然气恼,却又哪里还肯放手,“我不管,就不放。” 止畅哈哈一笑,低头间见躲在怀中的小脸虽然吹鼻子瞪眼,但却又娇羞无限,压抑了多年的情感突然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冲上了头。 头一热,低头向那嘟起的小嘴‘吻’落。 在接触到粉嫩软软的‘唇’瓣时,猛然惊醒,忙放开汐兰要‘抽’身而起。这几年来他一直隐忍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再越过二人之间的界线。他怕陷得越深,到最后越不舍得放手。 汐兰看他的脸慢慢放大,眩目的紫眸让她一阵晕眩。在他‘吻’上她的一瞬间,心里‘波’澜起伏,喜悦的同时又有些期盼。 这些年来,她对他不是没情。只是无法接受,找个各种借口来远离他。但越是强迫自己远离他,心底却又越是盼望他来打破这份僵局,然而他却一改过去地‘浪’‘荡’作风,对她礼遇三分,保持着二人这份距离。 这意外的亲蜜接触推倒了她心里的那堵墙,此时她的心就象一汪平静的湖水,突然有一滴水珠滴下。融进了湖水中,化出圈圈水晕。 然就在他们的‘唇’刚刚接触的一刹间,他却又想逃开。 汐兰反手伸出双臂缠住他的脖子,不容他逃开,将自己地‘唇’贴上他的‘唇’。 宝石般的紫眸被惊诧占据,微微侧开脸,“我是止畅。” “我知道。”汐兰扳过他的脸,在他泛着珠光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止畅眼中的‘迷’‘惑’又多了几分。“那……” “我想明白了,杨戬便是止畅,止畅便是杨戬,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分开?”汐兰的手在他脖子后面玩‘弄’着他的发长,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帅哥地便宜,不占白不占,以前就不太敢占杨戬的便宜,错过了不知多少大好时光。 “你真会这么认为?”止畅眼里存着一丝疑‘惑’。 “喂,虽然我喜欢说点小谎。但没必要在这方便骗你吧?我图你什么?你有钱?还是有地位啊?”汐兰双眉一竖,一把推开他,便要起身,真是气死人了,把自己白送给他,还居然不要,这也太没面子了。 她的嗔怒瞬间扫去了止畅心中的疑虑,橇开了紧锁住的心‘门’,极快地将正离开他‘胸’前的汐兰拉回,跌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不要走。” “你不是说我吃你豆腐吗?”汐兰哪里又是真的要走。 “让你吃好了。”拨开愁云的止畅又吊儿郎当起来。 “你…..”汐兰白了他一眼。随即邪邪一笑,“可是你说的让我吃的。”说着反扑向止畅。 止畅突然放开手,一翻身,轻轻巧巧地站在不远处。手机访问:àp.16 汐兰这一扑就扑了个空,咬牙切齿地抓了两把野草,猛然回身,眼里闪着怒火,“止畅,你敢玩我?” 止畅嘿嘿一笑。走向那堆架子牛皮。“起‘露’水了,你再坐在地上。一会儿这衣服可要全湿了。” 汐兰手中地草果然有湿湿润润的感觉,再在地上坐下去,‘露’水真要浸透衣衫了,忙爬了起来,丢掉手中的野草,站过一边看着止畅忙碌,赌着气硬是不去帮手,让他一个人累死。 止畅也不以为意,一个人麻利地搭架子罩牛皮,脸上带着‘春’风和丽的笑,显然心情大好。 汐兰在帐篷搭好的一瞬间,钻进帐篷,向止畅丢了句,“最好笑得你脸上‘抽’筋。” 止畅系着绳索,哈哈一笑,爽朗清亮。 汐兰被他这么一笑,想到刚才自己扑空的丑态,象被人踩到尾巴一般不自在,趴在帐篷里,拉过薄被盖在头上堵住耳朵。谪谪咕咕地骂,“笑死你,笑死你。” 止畅系好绳索,弯腰进了帐篷,无声无息地坐在她身边,听着她低声咒骂,哑然失笑。 理顺她散落在后肩膀上的长发,尖尖的手指划过她粉白的劲项。 汐兰突然感到有人触动她的脖子,吓得‘毛’孔直立,“噌”地一下坐直起来,差点撞上止畅地下巴,当看清是他时,拉下了脸,按下一颗砰然直跳的心,将手中地薄被掷向他,“你是鬼啊?没声没息的,吓死人了。” 止畅微微一笑,“还在生气?” 这一问,汐兰又想起刚才的事了,臭着脸,哼了一声,将脸别开。 “我现在让你吃下豆腐,好不好?”止畅将脸凑了过去。 “谁稀罕啊?”汐兰又将脸扭开些。 “真不要吗?”止畅将脸移到她脸皮底下,看她气呼呼的拉长了一张脸,忍不住又是一笑。“当真不要?过期作废了哦……” “不要。”汐兰很干脆地吼了一声,下一秒钟,突然伸出双手按住止畅肩膀,将他扑倒,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上,邪笑道:“才怪…..这下看你怎么跑。” 说着就张了嘴去咬他,她也只是想捉‘弄’于他,一解刚才被他捉‘弄’的气。可当她靠近他的脸,在那似笑非笑的紫眸中看到浓浓的情‘欲’时,微微一愣,反而僵在了那儿,咬不下去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俊目,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感觉,她眼前地人就是杨戬。 止畅也静静地凝视着她,多年的隐忍在这一刻彻底瓦解,四目相‘交’,纠结在一起,再也解不开,脸上地戏笑慢慢褪去。 189 玩火 过了好一会儿,汐兰干咳一声,避开止畅的目光,左看右看,“好象今天晚上有点热。”退缩着想从止畅身上下来。 止畅极快地握住她的腰,拉向自己,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汐兰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反应,‘唇’已被他的‘唇’死死堵住,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刹间心脏一阵狂跳。为什么止畅的‘吻’也会和他的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魂魄在他的体内的原因吗?慢慢闭上眼,手臂环上了他结实的后背。 她的反应让止畅忐忑不安的安完全放松下来,心里‘荡’漾开阵阵惊喜。他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她为了自己的名和利,可以不惜一切。但她的生活再荒唐,她却从来不与人接‘吻’,这是她给自己唯一保留的心灵净地,她曾戏笑说过,她的‘吻’要留给她爱的人。 而她现在没有推开他,却生涩的回应着他。 不管到了西天以后,会怎么样,起码现在的她心里有他。 汐兰静静地躺着,感到他除了将他柔软的‘唇’堵住她的‘唇’外,再没了下一步的动作,睁开眼,见他带着雾气的眼在自己脸上扫视。脸上泛起红霞,微微转开脸,不敢看他,“你在看什么?” “看你。” “不是天天看到吗?” “这么近距离的却很少看到。” “还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这样的你非常的美。” 汐兰的脸更红了,轻咬着下‘唇’,满面娇羞。 “你…..你过去从不允许别人‘吻’你的‘唇’……” “嗯,你还记得。” “怎么能不记得,以前总想找机会亲你一亲,没一次成功。”止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回想着以前守护着她的日子。 汐兰也想起以前的日子,轻笑着呸了他一声,丢开他把自己‘弄’到这个世界来说。其实他对自己真地很好,虽然总是强占着她客厅的沙发。但在外面与人勾心斗角疲惫的回到家,总是能轻轻松松地笑一回。 止畅慢慢敛去脸上地笑,她在这个世界灵魂和身体都是那么的干净,她还会象以前一般看重这个‘吻’吗? 汐兰垂下眼睑。低声道:“自从我懂事以来,只有两个人‘吻’过我……” 止畅脸上‘荡’开孩子般地笑,“我是一个吧?我是一个吧?” 汐兰脸上刚刚淡褪了些的红‘潮’。又再爬了上来,轻点了点头。 从未有过的狂喜在止畅心底升起,抱紧汐兰在帐篷中滚了两滚。当他再次压在她身上时,向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久旷的心被瞬间点燃,久违地‘激’情让汐兰感到窒息,张开嘴,想吸入多些新鲜空气。一条灵动的舌利乘机探入她的口中,纠缠着她地香舌,舌尖的麻痒如电流般传向全身。 止畅直到她无法呼吸才放开她,看着被他‘吻’得红涨的樱‘唇’,眼里闪现着浓浓地柔情。在她身边躺下。拉开薄被将她裹住。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连着被子一起将她抱在怀中。暗哑着声音,“睡吧。”自行先闭上了眼。 汐兰微微一愣,就这么睡了?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有所动静,暗骂,这个笨蛋,方才还是热情似火,现在说睡就睡。自己怎么说也是有些姿‘色’的,他面对自己就这么收发自如?这人到底有没有七情六‘欲’? “喂……..”汐兰在被子中推了推他。 “嗯。” “喂……” “嗯。” “喂……” “有事吗?”止畅微睁开眼。 “没事。”憋气。 止畅又合上了眼。 汐兰泄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心里反复地骂着,笨蛋,死人,笨蛋,死人……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山中的夜晚即便是在‘春’暖之际也十分寒冷,汐兰怕止畅衣衫单薄受凉,又再转过身,扯了薄被将他一起盖住。 止畅心里一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过去一向独来独往,十分孤寂,表面上潇洒自在,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希望能得到心爱的人的关怀。 汐兰满脑子都是刚才被他‘吻’住的情景,现在被他抱得更紧,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过来,更让她心猿意马。偏偏止畅如老僧入定般对她不理不睬。 几丝紫发从止畅额头滑落,搭在他‘性’感而红润的薄‘唇’上,汐兰仍不住又想起他这好看的‘唇’地滋味,脸上阵阵发烫。一时兴起,微抬起头,轻着他‘唇’上地发丝,想将发丝‘吻’开。 清凉的风给止畅带来麻麻痒痒地‘骚’动。微微皱了皱眉头,“快睡,不许‘乱’动。” “就要。”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汐兰反而起了捉狭之心。他越是不让她动,她却越是要折腾他。伸出小舌尖,在他‘唇’上打着圈圈。 止畅突然睁开眼,‘艳’媚的瞳孔闪着异样的光芒,“不许调皮。” “就要。”汐兰又将舌尖卷向他的脸颊,“涂你一脸的口水。” 止畅眼里的异样‘色’彩更浓,将手移到她‘臀’部,手上用力将她紧贴在自己的下腹。 汐兰的身体在贴上他的身体的一瞬间,心象是要跳出‘胸’脯一般,脸上火辣辣地烫,她的小腹分分明明地被一个炙热的硬‘挺’抵住。原来他并非没有七情六‘欲’,而是强行隐忍着。 “你再‘乱’动,我现在就要了你。”止畅看着眼前娇羞的‘花’容,心里一‘荡’,强行压制着的萌动越加难忍,象随时都要破堤而出的洪水。 这沙哑的声音传在汐兰耳中,全身一震,杨戬也曾经说过这一模一样的话,他到底是谁?难道真的仅仅是杨戬的那一脉‘阴’魂在他体内便可以让他们二人象到如此地步? 汐兰轻轻甩了甩头,不管他是谁,她都不要再象过去一般错过。不理会对方的警告,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极快地扯去了他的腰带。 止畅一愣之下,抓住她的手腕,他这一用力,没有腰带束缚的衣衫滑落开来,‘露’出里面赤‘裸’的小麦‘色’的结实‘胸’肌和平坦的小腹。他审视着汐兰泛红的脸,及她眼里闪过的赞赏,“你在玩火,我可是健全的男人。” “我不怕,你说过,你只会和你爱的‘女’人上‘床’,而我不是你爱的‘女’人,所以我不必担心。”汐兰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吻’向他微鼓的‘胸’肌,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淡淡的红印。 止畅忍不住一声轻呤,扳住她的肩膀,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190 不能要了你 “我知道。”汐兰直视着那已聚满情‘欲’的窄长凤目。 “知道你还……”止畅无奈在摇了摇头,“你这是在挑战一个男人的极限。” 汐兰伸手捂上他消瘦的脸,肌肤光滑得如‘玉’脂一般,“你心里有爱的‘女’人吗?” “有。”汐兰的手抚去了他内心的顾虑。 “告诉我是谁,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心里便有了一个叫汐兰的坏‘女’人。”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以为这句话会永远埋心里,没想到现在居然说出来了,而且说的是那么轻松,那么理所当然。 两滴泪从汐兰眼角滑落,他为什么要到现在才说出来,如果早在二十一世纪便说出来,那她或者会是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心态。也许就不会有杨戬的那段孽缘,也许杨戬就不会为了她而丢了‘性’命…… 止畅见她突然哭了,顿时慌了手脚,“是我说错了什么?吓到你了?” 汐兰轻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我太重,‘弄’痛你了?”止畅手忙脚‘乱’地,放开汐兰,想从她身上下来。 汐兰忙环抱住他的后背,将他拉下来,紧压在自己身上。 “哪儿不舒服?” “告诉我,怎么了?” 止畅更是手足无措。 汐兰只是摇头,最后将头埋在他的长发中,“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为什么过去看着我那般荒唐的生活,也不肯说出来?” 止畅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吻’去她脸上的泪,“对不起。我不敢。” “不敢?”汐兰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一个非人非仙非妖的异类,我去二十一世纪就是违逆了天意,最终会受到天罚。如果在二十一世纪,我与你有了什么,你也会被卷进来。难逃与我一起受到天罚,我不能…..你是无辜。无论你的出生。时空转移,这一切,你都是无辜。只要你不粘染上我,你就不会被人发现这违逆天意的时空传送,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止畅……”汐兰心里一痛,过去那吊儿郎当,象是什么也满不在乎地他。原来心里还压抑着这许多的痛楚。非人非仙非妖,他到底是什么? 止畅将她脸上零散的发丝绕到耳后,轻轻一笑,“你现在是在属于你的世界了,不用再担心会受到违逆天意的惩罚了。” “难道说。你把我‘弄’回来,并不是真地要我做你的棋子?” 一抹笑在止畅嘴角化开,“你说呢?” 汐兰摇摇头。 “我希望你能帮我。但没有你,我一样可完成我要做地事。” “那为什么?” “你出生的时候,你体内的灵力被‘玉’帝一些邪恶遗传基因覆盖,所以谁也不能看出你实非凡胎。这也是过去的杨戬所没能想到的。” 过去的杨戬?汐兰象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说出来,“那后来呢?” “实不知随着你的成长,你地灵‘性’如‘春’天的绿芽一般滋长,我在这儿也能感到。这样下去定然会被上天知道,那你逆天的时间转移便将暴‘露’出来。那天罚就再难避免。所以我去了二十一世纪。刚见到你时。你的灵‘性’还被那些邪恶掩饰,我心存着侥幸。也许再过些日子,你的灵‘性’便不会再滋长。” “原来你一直赖在我身边,是想看我地灵‘性’还会不会再长?” “嗯,到你二十岁以后,灵‘性’就再也不受邪恶控制地疯长,我就不得不把你给‘弄’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当时杨戬传我走的时候,只有他和冥王知道。” “感应,我与你之间有感应。” “你到底是谁?为何我与你会有感应?” “乖,别在问了,有些事,你不能知道的太多。”止畅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 汐兰过去久经是非圈,知道哪怕再想知道一件事,也得分清时候,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强求。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虽说希望她做什么,但从来并不强求地原因。有一点更能肯定,他是为了她不受天罚而让她回来。 其实这个世界虽看起来十分可怕,残忍,但又何尝不多了更多的情和关爱?二十一世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赤‘裸’‘裸’的相互利用。而这儿,她有母亲,有朋友,有爱人。 将手滑进他的衣衫,抚‘摸’他光滑的后背,慢慢下滑,停留在他‘裤’腰处,延着‘裤’腰边轻轻来回抚‘弄’。 止畅轻咬住下‘唇’,紫眸‘蒙’上了一层梦离的雾气,呼吸慢慢加促。 汐兰知道他想要她,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但他不知为何仍一直隐忍着。 手指慢慢穿过‘裤’腰往下。 止畅突然极快地反手按住她的手,“别……”眼里的纠结分明告诉汐兰他地身体在与思想做着斗争。 “你不想要我吗?” “想。”止畅眼里是化不开地期盼。 “那为什么?” 止畅将她的手拉过来,压在枕边,不让她再‘乱’动。“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汐兰实在不明白你情我愿为何不能?“难道你也在意这个世界地那些礼俗?” 止畅浓眉一扬,“你知道我生放‘荡’,从不看世俗看在眼里。” “那又为什么不能?” “你记得在异界的时候,观世音菩萨对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她说了那么多,哪知道指的是哪一句。 “我本不该在这个世界存在。” “你……”汐兰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我在二十一世纪是异类,在这儿同样也是异类。这是属于你的世界,但不属于我。天罚对我来说是无法避免的。” “止畅你……” 止畅微微一笑,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在你到达西天的时候,也就是我该受到天罚的时候到了。” “不……”恐惧在汐兰心底炸开,她已经亲眼看到了杨戬死亡,她不能再亲眼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出什么事,“不,你不能……我不去西天了。” 止畅眼里尽是温柔,“傻瓜,天意不可违。你即使不去,我同样避免不了天罚。” “我们一起逃吧。” 191 一起逃吧 “哈哈……”止畅爽朗一笑,“有你此言,我止畅这一世,值了。” “止畅,你别笑了,我们逃吧……”汐兰急得要哭了。 “逃不了的,所以我不能与你有更亲密的关系。” “止畅,我不管……”汐兰挣出手,开始扯他的衣衫,她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想她受到牵连。错过杨戬已让她后悔多年,她不要再后悔一世。 止畅侧卧下去,将她紧紧的搂住,她的双手牢牢压在二人‘胸’脯之间,无法再动弹半分。“听话,别闹。到了西天,你只要做到两件事,无论我怎么样,我都感‘激’你的。” “什么事?”汐兰不得不放弃将手‘抽’出。 “第一,揭发‘玉’帝的恶行,给苍天百姓造福。他是你父亲,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为了。” “我一定会的,我没有这样恶毒的父亲。还有一件呢?” “救出瑶颐。” “瑶颐?杨戬的母亲?” “嗯。” “这本是我该做的,也是一定要做到的,我要了他宿愿。” 止畅嘴角勾起一抹安慰的笑,如释重担一般,“谢谢你。” 一刹间,汐兰心存‘迷’‘惑’,为何他如此在意这件事,难道只为了正义?“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止畅犹豫了一会儿,悠悠地道:“她是我母亲。” “什么?”一道惊雷在头项炸开,瑶颐只生过三个子‘女’,两‘女’一子,那止畅…… 盯紧止畅,是啊,除了他的紫眸紫发,他和杨戬又如何不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那一头紫发和娇‘艳’的紫眸让人无视了这一切,“你到底是谁?” “你会知道的。睡吧,天都快亮了。”止畅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窝里,不再说话。 汐兰却无法入睡,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细细想来,里面的‘迷’团越来越多,但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想到后来,整个头象是被塞满了一般,全是解不开的结。只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在她闭眼地同时,止畅睁开眼,静静凝视着怀中的依人,这样的日子很快会结束了吧?眼底深处有着深深的刺痛。 第二天。二人收拾了帐篷与三藏等人汇合。 对汐兰和止畅的一宿未归,三藏也不过问,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行者看向二人的眼光就有些不同了,但这男‘女’之事,他也是一知半解,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痛快,但到底怎么个不痛快,却说不上来。蹭到汐兰身边问,悄声问:“那小子有没有占你便宜?” 汐兰脸一红,摇了摇头。别说他占她的便宜了。就是她自动送上‘门’,人家还不收呢。 “当真没有?”行者见汐兰脸‘色’有异。有些不相信。 汐兰本为这事堵得难受,他还穷追不舍,恼道:“都说没有了,我倒贴给他,他也不要。”哪知声调高了些,同行之人一起看向二人。 止畅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行者眼里顿时画了许多的圈圈,疑‘惑’得看向止畅。 三藏轻咳了一声,“赶路。赶路。” 众人忙调回头来。各自走路,只有八戒不识趣。扯着噪子道:“这感情好,老丈人千叮嘱,万‘交’待要给你找一个神仙当夫婿。这小子不收,正好免了以后地麻烦。” “什么麻烦?”悟净不知高家想找神仙夫婿这一说。 “省得以后还得想办法要这小子休了四妹妹。” “卟……”这八戒还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汐兰心里那个恨啊,抬了脚就往八戒屁股上踢去。 八戒“哎哟”一声,正要喊闹,见汐兰脸‘色’不善,忙闭了嘴,老老实实赶路。 汐兰偷眼看止畅,见他低头沉思,不知想着什么。 各人这么各怀心思,一路西行。 终于有一日,远远见一座彩霞环绕的大山。一串串白鹭绕山斜飞,隐约听到宁人心魄的佛音。 行者跃到三藏身前,手指着那大山,喜道:“师傅,那便是灵山了。” 众人一听,更是打整了‘精’神,整整装束,加速前行。 而汐兰却心存顾虑,转头去看止畅,正好看见他正依依不舍得望着她。见她看来忙避开眼神。 汐兰心里一冷,难道说当真到了灵山,他便……再看向他,见他对他微微一笑,那一笑包含着期盼,信任。 汐兰叹了口气,她知道,他是希望她完成他所‘交’待的那两件事。难道真的要他地命来换那两件事?她本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人,有意落在人后,轻轻拉住止畅的手。 止畅轻轻一挣没能挣脱,只得由着她拉着。 汐兰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逃吧,我们不去灵山。”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走,想走也走不了了。 止畅眉头微敛,捏了捏她的手,凝视着她,摇了摇头。 汐兰在他眼中看到的坚定,是不可改变的坚定。心再次沉到冰谷,他是不会和她一走逃的。 泪从白净的脸上滑落,木纳地放开他的手,一步步往灵山而去,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地沉重。 没走多远,便有道童前来接住。汐兰不知自己是怎么跟着队伍走过过了灵山,过了凌云渡,又怎么穿过了八百罗汉。 都说西天灵山是极久世界,为何她越靠近灵之山顶,心便越痛?到得后来已痛得无法呼吸。只是痴痴地看着止畅,只盼能看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止畅没上灵山之前,反有些郁虑,进了灵山反而平静了,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地踏着台阶。虽然他地生命将到尽头,但汐兰却会安然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了,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他知道汐兰在看他,他不敢回头,怕哪怕只是一眼,便再也硬不下心,离她而去。所有一切都前功尽弃。 汐兰心里不停地在喊,止畅,回头看我一眼,好吗?就一眼。她想记下他最后地眼神,要将那最后的一眼深深烙在心里。等见过佛祖,他真有什么意外,她会凭着这一眼,去不管世界的哪个角落去将他挖出来,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然止畅至始到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心在慢慢绝望。 192 三个要求 汐兰甚至不知怎么到了佛祖身边,直到如来分配完三藏,行者和八戒,悟净。叫了声:“敖‘玉’。”才猛然醒来。 左右张望,并不见敖‘玉’,就琢磨开了,这敖‘玉’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就在这时,小龙马迈着小步子上来了,停在了如来面前。 汐兰睁大双眼瞪着小龙马,只见它在地上一滚,化‘成’人形,一身白‘玉’,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却不是敖‘玉’,又是何人。 汐兰不敢相信地将手堵在嘴里,指着敖‘玉’,“你…..你……”原来一直帮着她的敖‘玉’竟一直在自己身边。 敖‘玉’朝她微微一笑,回身向如来行礼。 如来对敖‘玉’道:“你本是西海广晋龙王之子,为了帮助杨戬瞒天过海,违逆父命,虽救了广大百姓,却也犯了不孝之罪…..”说到这儿,汐兰突然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如来看了汐兰一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笑意,问汐兰,“你认为有何不妥?” 汐兰本听到杨戬就心里一痛,又听敖‘玉’是为了助杨戬才被的罚,心里就不平了,“父母之言未必就对,他既然救了广大百姓,那还该受罚吗?” 三藏见汐兰顶撞如来,只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拼命给她使眼‘色’,她硬是看不见,或者根本是看到了当做没看见。 如来也不气,“你之言虽然有理,但他这么做也是违返了天意,这违了天意就打破了这人间的轮回,所以这罚还是免不了的。” 汐兰听他说违返天意,心里就揪紧了,看见止畅,见他仍是气淡息然。一点也不象来领罪之人。 如来又转向敖‘玉’道:“如今你护三藏有功,修得正果,现在封你为八部天龙马。” 敖‘玉’谢了恩,转过身,依依不舍得看了汐兰一眼,一狠心。跃下化龙池,再从池中出来时已是一条金碧辉煌的巨龙,一身瑞气,四爪踩着祥云,好不威风。又在汐兰头项盘旋一阵才飞到山‘门’,盘绕在山‘门’里的擎天华表柱子上。 汐兰看着他离去,心里百感‘交’集,他对自己的恩可以累集如山。而自己却没有一丝机会报答于他。眼眶慢慢湿润了。 正在出神,如来唤道:“汐兰……” 连叫了几声,汐兰才回过神来,“叫我?” 如来点了点头。 汐兰看着被封了官职的三藏等人,抿着嘴小心问:“我算不算有功?” “算。”如来没想到她自己到先邀功了,眉头微扬。 “那你不用给我封官了,你这些官我都不喜欢。” “那你要什么?” 八戒于一边笑道:“我四妹妹想要个神仙当入赘高家的夫婿,佛祖给她找个吧。” 如来和身边地从菩萨,罗没一听,忍俊不禁了。如来为了保持身份,强行忍着。那些罗汉们早就笑倒去了。 汐兰带着杀手的眼神恶狠狠地向八戒横过去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过也只是敢做做口形,让他听懂就行了,也不懂在如来面胶当真放肆。 对如来陪了个笑,“别听这猪瘟胡说,我不是要这个…….” “那你要什么?” “我可以提几个要求?”汐兰小心地偷看如来。 “你想提几个?” “很多……”刚说完见如来眉头一挑,马上改口,“三个…….” “到说说看。” “第一,让‘玉’帝下台……”汐兰正在盘算怎么把‘玉’帝的罪行最有力地展现出来。 如来已经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下台的时候了。” “啊?你知道了?”汐兰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如来。如果他都知道了,那她这西天不是白来了吗? “嗯。你看。”如来大手一挥,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屏幕一样的东西,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叫化正看着一只狗吃着一个黑馒头,直流口水。眼见那一个黑馒头就全要到狗肚子里了,叫化再也忍耐不住,以十米冲刺地速度冲了过去,一把抢进狗嘴里的馒头,直往前跑去,边跑,边把那剩下的黑馒头塞到口中。 狗一愣之后,发狂地向叫化追去。 叫化听到后面的狗吠声,跑得更快,不时回过头来张望。从那塞满了黑馒头的脏脸依稀可以看出竟是‘玉’帝…… “这……”汐兰看着那长相和‘玉’帝差不多的叫化,看向如来。毕竟那叫化太脏,不大看得真切。 “这便是你所告的‘玉’帝,他将得到他应有的报应。以后一百次轮回或投人,投畜生都将生活在社会地最低层。” “原来你早已经将处理了,早知如此,我也不用上灵山了。”想着那人始终还是自己地亲生父亲,落到这个地步,汐兰也不禁有些伤感。 “非也,如果你不来,他又是另一番处境了。” “哦?” “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因为你西行有功,才免了他一些罪孽,否则他只怕得在十八层地狱中渡过这一百世轮回了。” 汐兰听如来这样说,心里宽了一些,自责之去也去了不少。 “第二件事呢?” “还被‘玉’帝迫害的人重生的机会。比如说瑶颐还被封在千年玄冰中……我母亲终年不能见天日……还有很多……” “这个自然。”如来大手又是一挥。 屏幕中见天边玄冰突然爆裂,坠落在地上的冰快化成雪水,流入天河。瑶颐不敢相信地慢慢伸开双手,仰起头观望头顶的彩霞。过了好一会儿欢快地旋转着身体,如彩云一般美丽。 汐兰突然觉得眼睛一热,两行热泪夺目而出,杨戬,我为你完成宿愿了。转头看向止畅,见他正望着屏幕,嘴角挂着欣慰的笑,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汐兰投以感‘激’的一眸。 接着屏幕一转,只见紫竹和冥王站在天边向他们这个方向双双下拜,起身后走向瑶颐。紫竹和瑶颐紧紧相拥,过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走到杨戬坟前,为他捧了一把土。 汐兰看到此处,不敢再看,低下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 “这两件事,可还满意?”如来向汐兰微笑。 汐兰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193 前生后世 “那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汐兰停了停,转头看了看止畅,问:“他会受罚吗?” “自然会。”如来想也不想,回答得十分爽快。 汐兰心里那个恨啊,你就不能回答得犹豫点吗?“那我第三个要求可以免了他的罪吗?” 止畅心里一震,她虽不可能免得了他的罪,但她这份心,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不能。”如来仍然回答得十分爽快。 汐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这样吧,我帮你找个神仙当夫婿吧。” “什么?”汐兰睁圆了眸子,这如来不是开玩笑吧?这时候,谁还有这心思啊? “那我可以自己先夫婿吗?”汐兰想啊,只要他同意了,就选止畅,那如来如果守信用的话,就不让不让她嫁给止畅,那没准就能免了止畅的死罪,如果实在要他死,她跟他一起去死也就是了。 如来摇了摇头,“这个人选,我已经为你定好了,不用你担心。” “喂,不带婚姻包办的,我要民主。”汐兰一听不让她自己选,就嚷开了。 “你先听我说是何人,再做反应,如何?” “那你说吧。”汐兰暂时安静了下来,还是听听他说什么,再做对付。 “你觉得本家如何?” 汐兰看了如来一眼。“你怎么样,我哪知道,不过你做得佛祖自然是好地。不过话说回来,这和给我找夫婿有什么关系?” “就是说,你嫁于本家,可好?” 所有人一起看向如来。 汐兰眼睛嘴巴一起张天。下巴掉得差点脱臼,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我没听错吧?要我嫁给你?” “自然没听错,我封你为佛母。可好?” “我做了佛母可不可以免了他的罪?”汐兰指指止畅。 “不能。” “那我不要。”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轻嘘,居然还有人会拒绝如来求亲。 如来也没想到她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这面子也有些挂不住。好在经历的大大小小事多了,这脸皮也厚,仍镇定得声调都不会变一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给你些时间。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事要去处理的,在大婚前办了吧。” 汐兰本想马上说。“不用想了。”但回念一想,这止畅还没发落呢,可别先得罪了如来,惹恼了他只怕没什么好事,“给多少时间?” “三天,如何?” “才三天?不行不行。” “那你要多久。” “最少三年……”如果止畅发落了,三年时间应该能找到他吧? 如来摇摇头,“我只给你五天时间。” 五天怎么够,从这走下灵山也得三五天呢。 正要再辩。如来已经转过头叫道:“止畅……” 汐兰一听他唤止畅。忙闭了嘴,怎么发落止畅才是她最想知道的啊。 止畅上前一步。“我在。” “我该叫你止畅,还是该叫你杨戬?”如来看定座下之人。 汐兰的心一下就‘抽’紧了,这正是她所‘迷’‘惑’地问题。 止畅淡淡一笑,恭恭敬敬地道:“自知凡事瞒不过佛祖,所以特来请罪,任由佛祖发落。” “好。”如来将止畅又打量了一回才道:“杨戬,你功高德厚,已到飞升之时,只要过了飞升之劫,便可飞升成佛。既然遇劫身亡转世为止畅,本该好好修习正果,完成此劫难。你却逆转乾坤,相助前世真身,你说你该当何罪?” 汐兰脑袋“轰”地一声爆开了,脚下一软,限些坐倒在地,她认识止畅在先,杨戬在后,又亲眼看到杨戬身亡。所以当止畅说,杨戬是他,而他非杨戬的时候,居然没想到,止畅会是杨戬的转世? 一时的糊涂,落成了千古恨,当年杨戬死地时候,她就想到,而不去排斥于他,他们又如何会落到如今下场? 呆呆地看着止畅,见他垂下眼睑,道:“天罚。”再也站不住,坐倒下去,行者眼快,一把扶住,“师妹,你怎么了?” 汐兰捂着‘欲’裂的头,摇了摇头。 “既然你也知道你该受天罚之罪,可见你并没忘了你该当的职责。” “属下不敢忘。整理发布于 “既然没忘,念在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苍天百姓和你母亲地份上,这天罚就免了,你下池化回真身吧。” 如来此言一出,止畅和汐兰惊喜‘交’加,一起看向如来那圆嘟嘟,可爱的嘴。 止畅一转身跃入化身池,再从池中跃出后,已是白衣白袍,如瀑的黑发上束着一个小小的紫金环,浓眉斜飞,窄长地星眸漆黑晶亮,额头上一抹淡淡的姻红。 汐兰痴痴地望着这个让她日思夜想地人,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止畅真的就是杨戬。不应该说杨戬就是止畅,止畅比杨戬多了轮回,多了很多经历。 “杨戬,我给你五天时间,你去见见你母亲,完成没完的宿愿,然后就回来飞升吧。” 本来事到如今,止畅也免了死罪,应该是皆大欢喜之事。 但汐兰和止畅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心里象被压了块铅一样沉重。 “好了,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你们也各就各位吧。”如来打发了三藏等人,又要小童带了汐兰去他寝宫休息,借这时间好好想想这婚事的问题。 如来的寝宫本十分舒适,但汐兰却如坐针毯,度日如年。 自那天在如来座下散了后,就再也没见过止畅,不对,现在应该是杨戬。 心里一遍一遍地咒骂,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抛下了她,难道真要她给那如来老儿当老婆吗? 骂规骂,但还是盼着他来找她,可惜她望穿了眼也没见他来。第四天,委曲,无助,无奈终于占领了上峰,终于忍不住趴伏在窗台上低泣了起来。 就在她将一块擦了鼻涕的丝帕丢出窗外时,一阵风吹过,一片衣角随风飘散起,落入她眼里。 探头一看,她窗边墙上正依着一个人,白衣黑发,好看的眸子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揉’了‘揉’眼,再睁开,他还在。再将手臂伸到嘴边,使劲咬了一口,“噢,好痛。”再看,他仍然还在。 “爱哭狗,哭够没有?”熟悉地声音从那‘性’感地薄‘唇’里发出。 194 给如来一顶绿帽子 汐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没哭够,永远都哭不够。”一边哭一边斜眼看着来人,“我该叫你杨戬还是止畅?” 杨戬微微一笑,“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喂,你再哭,我可要走了。” 汐兰一听,也不抹泪,直接翻出窗台,拦在杨戬前面,那速度,只怕世界跨栏冠军也没这个速度,“不许走。” 杨戬口里说走,可身子根本没动一下,仍依慵慵懒懒得依靠在墙上。伸手拭着汐兰脸上的泪。 在他的手指在碰到她脸的一瞬间,汐兰再也忍不住,一头撞进他怀中,握着拳头,使劲锤打着他肩膀,放声大哭,“你这个该挨天罚的,居然骗我。” “我何时骗你?” “止畅,杨戬本就是一个人,你偏要装神‘弄’鬼糊‘弄’我。” “杨戬是止畅的前身,并非完全一人,经过化身池,化去止畅的驱体,才能二魂相合成为一人。” “不管,反正就是一人。” “你说是,就是吧。”杨戬满是溺爱。 “那天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杨戬任她打着,将她手揽在怀中,“如果我要丢下你,现在会在这儿吗?” “你不是回来飞天的吗?”汐兰这几天是憋得满肚子的委曲。 杨戬只是淡淡一笑,看着怀中如同小怨‘妇’一般的‘女’人。 “那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为什么才来?” “我去和母亲告别。” “告别?” “拐带佛祖的新娘,被捉到了只怕不比天罚轻松。” “你要带我走?”刹间,汐兰将满肚子的报怨抛到了脑后,眼里发着‘精’光。 “违逆如来,你怕是不怕?” “我怕?你认为我会怕?”汐兰将一脸的泪蹭在他‘胸’前,就去扯他的衣襟。 “喂,‘女’人。你做什么?”杨戬抓住那两只不安全的小手。 “你不是问我怕吗?我现就给顶绿帽子给如来戴戴。”汐兰挣出手来,又去解他的衣衫,脸上是极不怀好意地笑。 杨戬“扑哧”一笑,又去抓她的小手,“好了,好了,我信,我信。别调皮了。” “谁调皮了,我可是认真的。”汐兰丢掉手中的腰带,连拉带扯地将他扑倒在地,丝缎般的黑发散落在碧绿的草地上。杨戬的衣襟散开,‘露’出他月牙白的‘胸’脯,仍如以前看到地那般结实而‘性’感。 尖尖的手指划过散发着男‘性’气‘性’的赤‘裸’肌肤,换来杨戬身体一僵。身体随着在身体上划过的指尖产生着异样的反应。汐兰趴在他‘胸’脯上,收去了脸上的笑。痴痴地看着这让她以为再也看不到的俊脸。小心翼翼地亲了亲那在阳光下闪着珠光‘色’的‘唇’,一点既分。象是怕被她‘吻’化了一般。“明天你就要飞升了。” “我不会飞升地。” “哦?” “只要你愿意陪我,我宁肯下地狱也不会飞升。即使你不愿意陪我,我有这样心思的人也是不能飞升地。” “哦,也!”汐兰搂着他的脖子欢呼,她才不要做什么佛母。她只要他,哪怕在一起只有一天。 那明天,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分离?汐兰一想到这儿,心又紧了。不管了,过一天算一天。既然不知明天会怎么样,何不好好珍惜今天。 别手别脚地又去自己的衣扣,细滑的面料在扣子解开地一瞬间,滑落到肩膀之下,雪白润滑的香肩眩目地展现在了杨戬眼前。 杨戬在汐兰眼中看到了坚决,也看到了渴望。但这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啊。这是在如来的寝宫窗台下,里面的只要来个人。从窗子上一探头就能看到二人地‘春’光……克制着体内的反应。轻轻拉起汐兰滑落的衣衫,却看到汐兰眼中的痛楚和恐惧。这眼神和他在上次自刎前看她最后一眼时看到的一样。心里顿时‘波’澜起伏,他知道她在害怕,害怕再次失去他。 汐兰看着他的手慢慢将自己的衣衫拉高,眼神再转回他脸上时,几乎带着哭腔地低声道:“你要了我吧,我不想再错过,哪怕明天我们一起受到天罚,我也是开心的。”她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应,可是他依然沉默,失望地慢慢放开他。 杨戬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呼出。手臂一紧,将正要离开他身体地汐兰拥进怀中,一个翻身将她紧紧压在身下,以惊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吻’上了她微颤的‘唇’瓣上。所有顾虑随着这一‘吻’消失得无影无踪。 汐兰在一鄂之后便疯狂地回应着他。 所有地相思,痛楚,委曲,尽数融化在这一‘吻’之中,再也不知身外之事,也不知身在何处。心里,眼里都只有对方。 只想将对方完全的占有,又想将自己完全的奉献。 不知过了多久,杨戬才抬起头,看着仍红肿着眼睛的汐兰,哑着噪子轻声道:“你告诉过我,这是kiss。” 更多的泪在汐兰眼中浸出,打湿了耳鬓的秀发,是她的杨戬回来了,真的是他。 杨戬伏低头,轻轻‘吻’去她正滑落的泪,心里一‘抽’一‘抽’地痛,这个‘女’人的一生实在不容易。‘唇’顺着泪痕落到她耳边,“别再害怕,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拖着你的手。” 汐兰的心瞬间被涨得满满地,虽然流出了更多的泪,但嘴角却勾起极媚极幸福的笑,使劲点了点头,“你这次一定要说话算数。” “这次一定算数。”杨戬轻咬着她的耳垂,没有人知道他对这个‘女’人有多爱,这个‘女’人对他有多么的重要。他的后世违逆天意,又何曾不是为了保护她? 如不是他发现了二十一世纪的她的灵力在滋长,不是怕她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他又如何会在死后转世,不按天意去完成自己的劫难,达成飞升?而借用了自己的能力,自主去了二十一世纪。当他走出这一步的时候,便知道这是要受到天罚的,但他没有一点犹豫地去了。 他只是没想到她会爱上他,改变了事态发展,他最终却成了另一种死法,差一点烟飞灰灭。 195 远走高飞(大结局) 汐兰将手穿进杨戬的衣衫,轻抚着他后腰微陷下去的腰椎,光滑的肌肤,传递过来的体温,一切都如此真实。他的身体在手下起着变化,两‘腿’间一个物体在迅速硬涨,隔着衣衫烫着她的肌肤。 在过去,这男‘女’之事,对汐兰来说只是一种‘交’易的平台,从来没有用心去对过谁,也从来没有用心去体验过二人之间的‘激’清,这时她却明明白白地感到他‘唇’下带给自己的那份钻心般的酥麻感,而自己却是发自内心的渴望着他,想去迎合他。 杨戬的‘唇’离开被他‘吮’得透红的耳垂,顺着修长的粉颈下滑,羊脂般的滑腻感在他‘唇’边扫过,让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轻‘舔’轻‘吮’。 麻麻痒痒从汐兰颈边每一个‘毛’孔传向全身,紧紧扣住他的后背,强忍着不发出呻‘吟’声。 颈边的‘吻’停了下来,压在身上的体重也明显减轻,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再有动静。睁开眼,杨戬带着浓情黯然的黑眸正从她身体上扫过,当视线再次落在她脸上时,又黯了许多,“你真美。” 一阵风吹过,身上一阵微凉,汐兰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敞开,似雪的肌肤,柔弱地陷在草丛中。 这很普通的一句话,她曾经听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象他这般让她感到欣喜羞涩。想拉过衣衫掩住赤‘裸’的身体,却在他赞赏地眼神中没有动弹半分。慢慢垂下了眼睑,这一刻分明看到他的瞳孔又暗了许多。 杨戬微微坐起,外衣已经褪去,他光滑的皮肤在阳光下反映出淡淡的金光,墨黑的长发随风摆动,拂过他美得张狂的身驱,让汐兰的吸息为之一窒。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她消瘦而不失浑圆肩膀,手指上的微凉透进汐兰的肌肤,让她‘骚’热地身体感到微微的清凉。手指从肩膀下滑,轻抚过锁骨美丽的孤线。再抚过高耸的‘胸’部。平坦地小腹,他地视线也随着手指一直下落…… 汐兰的身体在他热辣辣的神线下,越来越烫,慢慢泛起了粉红‘色’。轻咬着下‘唇’,想忍着想逃跑的冲动。 终于杨戬的身驱再次在她身体上投下‘阴’影,‘吻’上她已涨红了的樱‘唇’,手却停留在了她柔软的腰间,呼息比方才更是粗重了许多。‘吻’也不再象刚才一般轻柔,带着一丝霸道的卷袭着她,灵活地舌在她张嘴吸气时,借机探进了她口中。纠缠着她舌。 慢慢地汐兰已分不清到底是舌尖上的酥麻让她晕眩还是从他腰间慢慢往下的手让她‘迷’失。 在汐兰快要无法呼吸时,杨戬的‘吻’慢慢下移,在她身上留下朵朵梅‘花’,最后停留在她‘胸’前的那粒樱桃的突起处,留连不去,滚烫地呼吸轻扫着她敏感的肌肤。 他的手顺着她大‘腿’内侧覆上她娇‘艳’的‘花’瓣。娇嫩得就象带着晨‘露’地蔷薇,又象了无人迹的神秘沼泽。分开两片‘花’瓣,不知是该爱惜还是摧毁这圣洁脆弱的美。 汐兰全身一颤,夹紧的双‘腿’。脸上的‘潮’红更是红过耳根。本书转载ㄧ6k文学网αp.16k. 杨戬无法抵制地低喊一声,瞬间抱紧她,分开她的‘腿’,将他早已滚烫的硬‘挺’慢慢挤进她窄小滑腻的体内。 撕裂的痛占据了汐兰整个身体,她想逃,却又不忍心逃,尖尖地指甲,扣进了他结实地后背。 杨戬后背传来的痛对在她体内地那滚烫饱涨的快感来说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他僵持着身体,一遍遍地亲‘吻’着她满是红晕的脸颊。抚摩着她湿润的秀发。等着她身体上的痛楚慢慢淡褪。 痛楚淡褪后,眼前关切的审视让她心里一阵温暖。他不管何时都总考虑着她的感受。体内的饱涨,让汐兰知道他的隐忍,不安地扭动身体,却瓦解了他最后的防线。 体内虽是急于发泄的‘欲’望,但他仍轻轻地移动,惟恐过于‘激’烈的动作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 他的体重,摩擦着的肌肤和自己体内的涨痛让她感到心安,她终于是他的‘女’人了,他们再也不会分开。她‘迷’恋他宽厚的肩膀和坦‘荡’‘胸’腔上的晶莹汗珠。伸手抚过他后背每一寸肌肤,‘摸’到自己在他后背留下的一个个渗着血的甲印。这都是他们的爱的见证。 他轻送缓出,视线一直不离她娇‘艳’的脸颊,并没发现她再有痛楚的表情流出,才轻吁了口气。随着二人气息的粗重,才慢慢加大了进出的‘抽’动。 喘息声,呻‘吟’声和不知名的虫子的鸣叫声掺杂在一起,太阳也不好意思地躲进云层,给下面这眼里只有彼次,只有彼此的温情的爱人独处的空间。 汐兰在他一阵又一阵的冲刺中,再也忍不住地轻声呻‘吟’,经过了两世,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黯然销魂。到得最后,再也忍不住地紧紧抱住已汗流浃背的男体,轻唤了声,“杨戬…...” 杨戬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同时抱紧怀中佳人,一只手托住她浑圆的‘臀’部,让自己进到她体内的最深处,身体一阵轻颤,将快感推到最高点,闭上眼等着这黯然销魂的快感褪去。 过了好一会儿,杨戬才睁开美得让所有人嫉妒的凤目,冲着汐兰微微一笑。这是幸福和满足的笑。 汐兰将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将他拉低,又再送上了一个缠绵的‘吻’。 “哎呀,你们……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二人只吓得七魂脱壳,抬眼望去,只见冥王正拉了大衣袖遮住脸背转身。 顾不得被对方看到身体而害羞,慌忙开分。各自抓着地上自己的衣衫胡‘乱’往身上套。 以军训地速度穿好衣衫才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成了煮熟的大虾。 “你们到底穿好没有?”冥王僵着身子好不尴尬。 两只大红虾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杨戬终是男人,定了定神,强自镇定,“你现在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冥王仍是不敢回头,“你们明天一个飞升,一个嫁人,现在不走,还等什么时候?要办事也得找个合适的时候啊。” 冥王的一席话让汐兰恨不得一脚将他踢飞。他来的不是时候。到还嫌人家办事不是时候。 “我们还能去哪里?”杨戬看着咬牙切齿对着冥王背影比划的汐兰不禁婉尔,伸手将她的小手握住,轻轻一捏。 汐兰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烫,偷偷瞟了他一眼。看向脚下的草地。 “轮回。” “轮回?”汐兰和杨戬同时惊问。 “对,轮回,我先去轮回台边等你们,不要让我多等。”冥王始终不敢回头,狼狈地逃走了。等冥王走了,杨戬才将汐兰搂进怀中,柔声问,“还痛吗?” 汐兰本刚刚淡褪的红晕又飞了上来。藏进他怀中轻点了点头。 杨戬轻‘吻’了‘吻’她的额角,将她横抱在怀中,“我们要走了。” “我们真地要去轮回?” “嗯。” “可是,万一我们没轮回到一个年代怎么办?”汐兰紧紧抓住他的衣衫,象是怕一放手,他便会消失一般。 “冥王不敢让我们分开。”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忘了我可以穿梭在各个年代吗?如果他让我们分开了。我就去拨他的胡子。” 汐兰“卟哧”一声轻笑,将头靠在他怀中,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冥王府……乾坤镜前…… 紫竹流着泪抱着汐兰。一遍又一遍地叮嘱。 冥王看看时辰,把两个信笺塞到汐兰和杨戬的手中,“这是你们的新身份,快走吧,过了时辰,转错了地方,可别怪我。” 紫竹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汐兰的小手‘交’到杨戬手中,“汐兰以后就‘交’给你了。” “娘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对汐兰好的。” 紫竹点点头。她相信他的话。 “快走吧。”冥王又再催促。杨戬拖着汐兰上了轮回台,汐兰回头哭道:“娘。爹,你们保重啊……” 一块辽阔的土地上,远处群山连连,气势磅礴。 杨戬不停地轻拍着正弓了身子狂吐的汐兰后背,反复关切地问:“怎么样?好点没好?” 汐兰吐掉最后一口胃液,痛苦在呻‘吟’一声,“这鬼轮回台居然比晕车更难受,那死人冥王,是不是有意整我们啊,有意把那轮子开这么快。” 杨戬轻笑一声,“这哪是他能控制地。” 汐兰拍拍‘胸’口,“算了,算了,看在他没把我们分开的份上,饶了他。”晕车的痛苦瞬间被他们仍在一起的喜悦化去。跳起来吊在杨戬脖子上,就要去亲他的嘴。 杨戬皱紧了眉头,“喂,‘女’人,你可刚吐过……那边有条小溪……” “这么快就嫌弃我了?”汐兰假意发恼,硬是将嘴凑上去。 杨戬听她这么一说,倒不敢回避了,眼睛一闭,同时闭住呼吸,亲就亲吧。 汐兰也只是想捉‘弄’他一下,嘿嘿一笑,放开他跑向溪边。 杨戬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 二人在溪边洗去了脸上的汗迹,才背靠背坐在溪边大石上取出他们地身份信笺。看他们这是到了什么年代。 汐兰探头偷看杨戬信笺上写着常山赵子龙几个大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赵云可是她最崇拜的古代英雄,再看杨戬手使长枪,气宇轩昂,实在当得这赵云这号人物。想着这辈子要和他一起过,心里的那个美啊…… 再打开自己的信笺,脸‘色’瞬间变‘色’,不敢相信地将信笺翻过来复过去地看了几遍,最后不得不承认,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这…...这……算什么? 杨戬见她神‘色’不对,从她手中拿过信笺,嘴角上勾,‘露’出会心的笑。 “你还笑,这算什么?”汐兰好不沮丧,身份都没一个,怎么‘混’啊。 “没有身份,便是你自创身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杨戬说完站起来,举步就走。 “喂,你去哪儿?” “自然去找刘备。” “你…..你这么快就要丢下我?”汐兰大急。 “你说你想做什么?”杨戬也不停步。 “当然做你老婆。” 杨戬“哈哈”大笑,“做我老婆,还不跟我走?” 汐兰脸上绽开幸福的笑,急跑着追上杨戬,吊到他身上。 杨戬手臂反抄将她抱在怀中,深深一‘吻’,大步向前走去。 一阵风,他们身后落下片片繁‘花’。 后记…… 观世音菩萨看着半空中的屏幕中一路嘻笑的杨戬和汐兰,不解地看向身边的如来,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他也戴得下?“你为什么任由他们如此胡闹?” 如来笑道:“英雄终也难过美人关,这不是什么新闻了。杨戬是走不出汐兰的手心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之间?” “自然知道。” “那你还……”要汐兰嫁你,要杨戬飞升? “我如不‘逼’汐兰嫁我,杨戬如何放得开所有事物和她远走高飞?”如来收去了空中地屏幕。 原来如此,观世音也深为这对佳人感到高兴。 故事到这儿也算是结束了,这是果子第一次真正地写,写作虽然辛苦,但果子心里却十分开心,总算把自己的书宝宝养大了。 十分感谢一直支持和鼓励着果子地读者朋友们,果子将会再接再厉。希望能写出让大家更喜欢的书来。 新书正在筹备中,不久会和大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