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虐文 HE)》 第一章烛影摇红高H 深夜的曦宁宫,早已没了今晨新皇登基时张灯结彩的欢欣景象,似是一头猛兽蛰伏在夜色中。各处殿落的灯火已然熄灭,只除了承欢主殿,隐隐还摇曳着烛光。 透过那繁复的紫檀窗棂,朦胧而暧昧的光影洒落在殿外。宫婢繁花悄悄侍立在庭柱的阴影中,正盯着窗棂,定定的眼神似乎要透过重重帷幕,瞧清楚她那心心念念的清癯身影。 为什么,今夜又是凌云...... 而在承欢殿内,那个传闻中权倾一方、蓄养面首叁千的长公主殿下重曦,正被缚住双手高举过头顶,娇软无力地仰躺在卧榻上。她斜云委堕,满头翠玉珠钗凌乱,一双凤眸半眯,隐隐有春色洌滟;原本腰间的绯红系带早已丢在榻下,绛色重衣如牡丹般盛放,花蕊处正是赤裸交缠的两人,一派靡艳景象。 只见重曦垫着圆枕,腰肢拱起,身下则有一名赤着上身的男人,披散着如瀑般的墨玉头发,正俯身埋首在她腿间舔舐吮吸,奋力耕耘。她的身子本就被调教得敏感,这般取悦之下,仿佛是置身于湍急的溪流中,只能随着那男人舌尖的动作浮浮沉沉;忽而一阵巨浪打来,他舔弄得越发急促,好似将她拱上浪尖又使她猛然下坠。 “嗯哼——” 重曦溢出一声难耐的呻吟,极乐过后只觉得全身发软,身下息肉痉挛开合间涌出一股热流,赧得她烧红了脸颊。 虽久经情事,但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如此这般低头侍奉,取悦于她...... “曦儿可是想要得紧?” 男人轻笑一声,撩起下摆,涨得硕大的阳物弹跳出来。他握着他的分身在她小腹处拍了拍,就见到下方的山涧又涌出一股清泉来。重曦羞得全身泛红,可恨无手可遮掩下身的泥泞,一双葱白如玉的腿狠狠踹去:“新皇好重的口味,登基之夜竟对本宫行这不轨之事!” 重懿顺势躲开,清俊的脸上笑意凝滞。他一手控住她的一双玉踝,另一只手则握着他肿胀已久的分身欺身而上,狠狠却又毫无滞涩地挤进她泛滥成灾的隐秘洞穴之中。对此重曦毫无心理准备,下身被异物硬塞进入的瞬间一阵剧烈收缩,她吃痛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平时那乖巧听话的五弟竟变成了蛮兽。 重懿被绞得生疼,又兀自忍耐,只想给皇姐一个教训,稍作适应之后便耸动着腰身,起起伏伏,很快带起一片靡靡水声。 “啧,”重懿笑中带了几分狠厉,身下冲撞的动作不停,粗粝的拇指指腹还按揉着她敏感的小丘,“不愧是传闻一天要叁个面首侍寝的长公主殿下,身子那么敏感,你听,”他恶作剧般几乎要抽离她的小穴,又猛然挺进最深处,搅得那两人紧密交合处噗嗤作响,还伴随着重懿愈发粗重的喘息声,“长公主下边的小嘴,可是比上边的诚实许多呢!” 下身衣料的摩擦,巨物的挺刺,噗嗤噗嗤的水声,重懿低哑勾人的声线......这一切挠在重曦心尖上,更是烧的厉害,她终于抑制不住这极乐快感,伴随着规律的冲撞,喉间也逸出破碎的娇吟,好似迎合相邀一般。重懿被她的娇啼撩拨,巨物又肿胀了几分,他再不顾忌其他,埋首狠狠噙住她胸前绽放的梅花,伏在她身上大力冲撞,直恨不得把身下娇小的人儿肏死在榻上。 一双玉足颤颤巍巍地悬在空中,就像是随波起伏的竹筏,不知何时可停泊靠岸...... 不知这般折磨了多久,随着一阵痉挛,重懿终于释放在重曦体内。重懿腹中注满了滚烫的津液,随着那巨物的退出,津液也流出了蜜穴,洇湿一片床单。没等重曦松一口气,她又被翻了个面趴在被褥上,随即“啪啪!”两声,双臀分别挨了巴掌。 重曦的小穴受到刺激,吞下去的津液逸出少许,她下意识夹紧双臀,只听得那个低哑又熟悉的嗓音落在耳畔: “就这么放过你真是太可惜呢,我亲爱的皇姐......” 铁链刮过穹顶固定的悬环,哗啦作响,翻身后垫在重曦腹部的圆枕随即上升了约莫两尺。重懿眯眼看着他的皇姐挣扎着稳定身形,最终只能堪堪撅趴在床上,那一双浑圆的玉臀高耸,隐隐泛红,忍不住心神微荡,抬手又是一掌拍去。 “啪!” 重曦咬紧了牙关,可耻地发觉蜜穴在拍击之后剧烈收缩,竟有些瘙痒难耐。她不由得微微扭了扭玉臀,撅起的蜜穴放松之后,洞口开的更大,好似在邀请一般...... “看来,皇姐喜欢被懿儿这般侍弄呢。”他恶劣地探出两根手指,伸进蜜穴中,仿着交合的动作抽插搅动,很快带起一片水声。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拉出床头柜的抽屉翻翻拣拣,挑出其中最粗最长的玉势:“皇姐别急,懿儿马上就来满足皇姐!” 重曦正被他搅弄得神魂颠倒,娇喘连连,突然那令她欢愉的手指抽了出去,带着一片湿意抚过她的后庭。重曦心中隐隐有些不妙,夹紧双臀扭躲着不让他碰。便听得身后重懿轻笑一声,手也不在她股间作乱,她正不解,突然一个冰凉彻骨的棍状物抵在她的后庭之上,激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不!那里不行——” 重懿根本不管不顾,又是一掌拍在她乱扭的圆臀上,示意她安分点,另一只手则握着用她的蜜液润滑过的玉势,毫不怜香惜玉地旋转进攻她的处女地。冰凉的异物入侵,刺激得她下身一阵收缩,蜜穴受到了挤压,之前注入的津液再次噗噜噜的涌了出来。 重懿幽深的眸晦暗莫名,修长而粗粝的手指抹起将将垂落的津液,随即欺身覆在她身上,粗暴地将沾了津液的手指硬塞进她的檀口,肆意搅动。 “唔!唔唔唔......”鼻间充斥着自己蜜液的味道,重曦瞪大双眼不住地晃着螓首,但重懿的拇指扣住她的下颌,根本不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 两人赤裸相贴,在重曦的不住挣扎下,重懿感觉到下身被磨蹭得再度充血肿胀。他顺势挺身刺入她娇嫩红肿的小穴,蜂腰耸动。那洇湿的花苞好似食髓知味一般,将他的分身吸裹得更紧,随着他的抽插,花瓣吞吐间,都能感受到她息肉的痉挛。在一片断断续续的娇吟声中,重懿一边顶着身下的人儿,手上也未闲着,伸至她胸前重重揉捏着倒垂的玉兔。绵软的玉兔任他搓圆揉扁,捻拢抹挑,在他掌中颤颤巍巍,分外惹人怜爱。 重曦幼时曾见过,母狗发情时,便是这般被公狗压在身下。现在才知道这种屈辱承欢的姿势,使得那巨物很容易便刺激到她敏感的花心,更何况他的双卵随着撞击拍打在阴户上,只没几下,酥麻的电流便沿着重曦的脊椎直通到脑门,她高昂着头,娇啼婉转,充满哀求和渴望。 重懿感觉到她的玉臀往上送了送,便知道他的皇姐已是意乱情迷了。可他偏不叫她如愿,停胯跪在重曦身后,松开了钳制她檀口的手:“皇姐,懿儿的伺候可还满意?” 被突然的空虚淹没,重曦勉强拾回几分清明,她咬紧下唇羞于启齿,只是难耐地扭了扭玉臀。重懿没得到她的回答,面上不虞,又是一掌拍向她的玉臀。可怜那浑圆的玉臀早已不复雪白,通红一片,小穴也被刺激得一阵收缩,吸得他的分身一阵疼痛。 重懿倒吸一口气,抓着她的玉臀开始疯狂抽送起来:“这淫穴吸得这般紧,看来是不够满意了,懿儿还需要再努力才行!” 他右手绕至她腹前,一边撑开小丘花心一边揉搓挑弄,重曦被挑逗得狠了,逸出一声痛快欢愉的娇吟,下身绷得紧紧的,只觉得神魂就系在他作怪的手指尖,脑海中白茫茫一片,半晌才回归。 他是她观察多年后才选中,暗中扶持的皇子。本以为他寡言少语品性如兰,行走坐卧皆有风度,谁知,待他覆灭太子一党取而代之,又成功鸩杀生父篡位登基后,他对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撕毁两人之前的盟约,将她压倒在榻上肆意玩弄! 究竟是何时,那样清风霁月的五皇弟对她也起了阴暗的心思? 她是不是平时忽略了什么? 重曦断断续续想着,听得他粗重的喘息声,俄顷落下一声质问,如落惊雷: “皇姐,是朕更能给你欢愉,还是朕那短命的父皇呢?” 重曦猛然僵住了身形,思绪叫嚣着,不受控制地回到了7岁那年的夏日,那个蝉鸣凄切的日落时分。 —————————— 噙欢的处女作,目前大纲已定,但是还有许多可以调整的地方,比如这第一章前前后后修了叁次_(:з)∠)_欢迎看文的小可爱们多多交流鸭~ 目前暂时稳定一天更一章,存稿不多了555我先去码字啦! 第二章羊入虎口 七岁那年,似乎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呢。 重曦原本不叫重曦,叫陈曦。 她生父早早就病逝了,从记事起就跟娘亲一同生活在一个小村落里,不论是去溪边浆洗衣物,还是背着小药篓上山采药,路过的村民都会笑着说一声: “曦丫头长得可真俊啊,跟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每每听到这句话,知道大伙在夸她,从来大大咧咧的她便羞赧得躲在娘亲身后,直到娘亲和热情的村民寒暄完才肯冒出头来。娘亲也总笑话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就怕别人夸她漂亮,这时她总是不依不饶地跟娘亲好一顿撒娇,原本拮据的村野生活也多了几分欢笑。 谁知道好景不长。陈曦七岁那年,娘亲持续了一年多的咳嗽也不见好转,除夕那夜赶巧止了咳,于是娘俩个精心准备了一桌年夜饭。动筷没多久,村口就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兵器相撞声,厮杀呼喝声。待声响尽歇,反而有跌跌撞撞的步伐声越来越近,陈曦见娘亲犹豫不决的样子,大着胆子开了门栅。于是就撞见一个明黄的身影被架在官兵肩上,举手正欲敲门。 那时起,陈曦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娘亲本就温柔细致,对卧床不起的伤者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亲眼见证一天天过去,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看着她娘亲的眼神,从最初的凌厉狐疑渐渐软化,最后变得黏黏糊糊,浓郁地让人无法忽视。她心有不安,总觉得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对她的娘亲似乎有些别样的心思,却始终没发现不妥之处。 二月的一个午后,陈曦小心翼翼地提着烧开的水壶,打算送到男人的房间。远远听到房间里传来异样的响动,她心下担忧,赶紧跑到门前,却见到本该卧床不起的男人正站在衣架前独自穿衣。她震惊得瞪大了眼,这个男人他病好了?能起身走路了?为什么一声不吭,还赖在她家不走? 男人见到她惊慌失措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忪,很快压低嗓音跟她说: “不要告诉你娘亲,今天晚上,朕要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是什么惊喜呢? 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要告诉那晚的自己,不要太过好奇,不要偷偷溜到她娘的卧房门口听动静,这样就不会被那个色欲熏心,衣冠禽兽的老男人盯上了! 那个夜晚,她呆呆站在娘亲半开的卧房门口,门内是娘亲支离破碎的呼喊和啜泣,和那个男人粗重的喘气声。俩人在她娘亲的榻上纠缠撕扯着,她害怕得发抖,猛不丁男人抬头,正对上他阴翳的眼神。 她捂住嘴落荒而逃。 男人笑得恣意邪佞,继续挺腰,对身下的寡妇颜宁做着他惦念了月余的事情。 陈曦抖抖索索回到她的小卧榻,关紧房门躺在榻上,房子隔音不好,耳边隐隐约约还传来娘亲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呻吟。春夜寒凉,她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双膝,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她和娘亲就随着那个男人的卫队马车,一起踏上了去晟平皇城的路。 一路上,她紧紧跟在娘亲的身边,只跟娘亲同乘一辆马车。只不过每到晚上,娘亲总是先哄她睡觉,待她假意做出浅而均匀的呼吸声后,偷偷下了车。她知道她的娘亲是去陪那个男人了。 你爹爹已经不在了,贞节牌坊都是死物,娘亲跟他在一起,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不会挨饿,也不用干粗活了。白日里娘亲温柔的嗓音是这么跟她说的。 她想反驳娘亲,她想告诉她,那个老男人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可是看着娘亲娟丽的眉眼,她实在不忍心打破其中浓烈的,对未来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向往。 也许娘亲说的是真的,也许之前那些,都是她的错觉。 那个男人回到晟平宫中,隔天便下旨昭告天下,称七年前下江南偶遇颜宁,春风一度后有了陈曦,七年后才寻回。他遵守了他的诺言,封了她娘亲为颜美人,封了自己为曦宁公主,并重新赐名重曦,跟娘亲一同住在西殿的曦宁宫中。 娘亲说的没错,她从此贵为大公主,在一众皇嗣中排行仅次于太子,的确是不愁吃穿,也无需做粗活。可是,自从她“认祖归宗”之后,身边还多了个太后指派来的教养嬷嬷,她每日都要学习皇家的行走坐卧礼仪,稍一不注意身上就要挨鞭子,在看不见的地方,总是落下累累淤痕。她也曾对娘亲哭诉,娘亲总是边咳着,边给她温柔地上药,告诉她再忍忍,多听嬷嬷的话,做好了就不会再挨打了。 日子就在枯燥的学习和打骂中过了近半年。她终于彻底丢弃了从前粗野的举止,宛若一个天生的皇家人;娘亲嗽疾复发,那个名义上的父皇给她娘亲请了御医,天天来曦宁宫中请脉开药,却总也不见娘亲的咳嗽有几分好转;至于皇上,隔叁差五的到曦宁宫要她娘亲侍寝,却又不耐烦她总咳嗽,她只能偷听到娘亲压抑的喉音,好似随时都要背过气去。偶尔她也会藏在她娘亲寝殿的屏风后暗中窥视,一边好奇地看着“父皇”和娘亲在床上打架,一边想娘亲的反应,到底是喜欢呢,还是讨厌呢。 这一夜也是如此,她瞧腻了“父皇”的打桩运动,没有琢磨多久,她便感到困倦,偷偷溜出了曦宁正殿,回到她的偏殿去休憩。可没等她入梦多久,一阵喧哗便惊醒了她,殿外点起了灯火,来来往往的宫婢和太监奔走呼号。她心下不安,赶紧扬声唤她的一双婢女:“繁花!似锦!出了什么事了?” 繁花揉着眼睛跑出碧橱阁,取出折子点燃桌上的红烛:“殿下莫急,奴婢到外头打探一下。” 谁知道繁花这一去,当晚就再也没回来。她盯着摇曳明灭的烛光浑浑噩噩又睡了过去,第二天被似锦摇醒: “殿下快醒醒,昨晚颜美人殁了!” 殁了?她娘亲?怎么会! 她坐在榻上,整个人都傻了,只看得似锦一双红肿带泪的眼,听得殿外哀哀切切的哭号声。她不知道他们在哭什么,她的娘亲死了,她一滴眼泪都没有。直到午膳后,“父皇”匆匆赶来,抚着她的头顶,沉痛地自责没有在她娘亲那边多待一会,说不准就能及时发现她娘亲的异样,及时传太医施救。她听着那男人好似深情却虚伪至极的话,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嚎啕大哭。 “娘亲——!”她哭的泗涕横流,那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分外惹人怜爱。皇帝看得心中一荡,伸手架起她瘦弱的肩膀,将她紧紧地举抱在怀中:“别怕,曦儿,你还有父皇,父皇会好好疼爱你的。” 她抽泣着应了一声,对于膝盖触碰到的某个坚硬之物毫无察觉。 —————————— 这个,先给下一章预警下,虽然是肉但是要开虐了... 新文就暂时不求珠珠啦,随缘,但是大大的求收藏!求评论!我好喜欢和大家一起友爱交流噶~每天不定期看评论!必回!比心~ 第三章夏蝉凄切H预警 皇帝的下体被小小的膝盖一撞,根本不疼,反而有一股无名燥火从小腹处升腾而起。 昨夜真真败兴,他正驰骋在颜美人养得雪白丰腴的娇躯上,还未得趣,颜美人就突然剧烈地咳嗽,还呕出鲜血,没一会就污了大半床单,也渐渐止了鼻息。他有些晦气,却又想到他竟真的将美人肏死在榻上,心中却升腾起一股扭曲的快感,很快便释放在颜美人尚且温热的躯体中。事后,他为了不落的一个虐死后妃的名声,草草拿被褥盖颜美人的下身,伪装成一副累极休憩的假象,便穿戴整齐出了承欢殿,还特意吩咐曦宁殿的下人不要打扰颜美人休息。待龙辇行至半路,才装作遗漏了玉扳指,折返曦宁殿去取,这才“发现”颜美人病发身故。但毕竟颜美人死得不堪,他心病难医,只得装作伤恸万分的痴情模样,连夜给颜美人亲力亲为的操办丧事,一直忙碌到叁更,实在困得不行才罢了早朝,囫囵睡到了午时。 他用过午饭,伴着养心殿外聒噪的蝉鸣,心底烦躁得很,赶紧叫近身太监全德把知了全黏了去。不知怎的,眼前又闪现过颜美人临死前血染床榻凄艳的模样,又想起跟那双秀丽眉眼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名义上的“大公主”,也不知这可心的小人儿咋一听没了娘亲,会是多么的惶恐无助,连忙唤人摆驾曦宁宫。 原本,他只想好好安慰一下小人儿,但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这小人儿膝盖竟碰在他敏感处,撩起了他那滋补过剩的邪火。他心中假模假样地挣扎了片刻,又很快说服了自己,反正颜美人死了,她女儿由他来照顾也没什么不妥,不如就从现在开始,亲力亲为地好好“照顾”一下。 皇帝扬声屏退下人,并让全德退出去的时候悄悄掩上殿门。殿门关闭时,沉重的吱呀声似乎惊到了重曦,她停止了抽泣,呆愣愣地看着空旷的殿内,以及抱着她的“父皇”。皇帝将她放在榻沿,背过身去,很快扯松了腰间玉带,褪下了龙袍和亵裤。 重曦偷窥过多时,哪能不知道她的“父皇”想做什么?无数个夜晚,她曾见过“父皇”就是这样释放出他下身昂扬的野兽,和娘亲的下身如孔明锁般嵌合在一起,在榻上和娘亲翻滚打架。只是没想到娘亲才刚死,“父皇”竟然转而对她起了心思,他一转身,她就瞧见那昂扬狰狞的巨兽,都快有她脚踝一般粗大了,随着他走近床榻的步伐上下跳动。她干巴巴地咽了一下口水,有点害怕,不由自主地往床榻内倒退爬了几步,怯怯地喊了一声:“父皇......” 皇帝假假扯出一丝笑,扑到床上,掰开她筷子一般纤细的腿,毫无前戏地刺穿了她的处女地。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殿外侍立的宫婢太监都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听见。 皇帝甫一进入便猛吸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这稚嫩的处所跟她娘亲比起来,更加柔软紧致;这娇软的人儿在他掌下徒劳地挣扎,更是极大地满足了他施虐的癖好。对这小人儿他是越看越爱,勉力忍耐她凄厉的叫喊,俯首在她耳边安慰着,一边尝试耸动他的下身。 干涩的稚子甬道被狠狠撕裂,淋漓的处子之血洇湿床榻,渐渐嘶哑的痛吟和殿外不知何时又起的蝉鸣,在重曦耳畔如同千钧般砸落,这是是她七岁时噩梦般仲夏的余音。 纷扬的思绪终于回笼。 他问她,“父皇”可曾带给她欢愉。 两人的初次体验如此不堪,一想起来便是剜心蚀骨,怎会有欢愉! 重曦强行不让自己再回忆下去,她怕她掩饰不住眼中对整个变态皇族狰狞的恨意。此时此刻,她和重懿两人的结合处依旧紧密,不时传出水声潺潺。耳畔,那隔靴搔痒般暗哑的嗓音依旧震颤入心,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秀颈处,不依不饶: “这晟平宫中谁人不知,我们的好父皇,可是万分宠爱重曦公主,几乎随时随地形影不离呢!” 随时随地,形影不离。是啊,这十多年来,她都快麻木了。 晟平帝荒淫好色,平时没少宠幸后妃,明明雨露均沾,却也从没放过她,常常派心腹全德唤她御前侍奉。有时候偌大的养心殿内仅有她和父皇两人,桌上明黄的奏折批着批着,就批到了软榻上,那批折子的朱丹在她身上肆意圈叉;好好的一顿午膳吃着吃着,就吃起了她的小嘴,撕开衣襟吮吸她的酥胸;御花园的花赏着赏着,就赏到了僻静的桃林里,要她趴在树上恣意折辱,摇落满地残红。 后宫嫔妃叁千,人人都嫉妒这个野公主得了皇帝的偏宠,关于她真实身世的恶意揣测,暗处从未停歇,只不过晟平帝是真宠着她,方方面面都做得滴水不漏,旁人愣是没有打探出一二。 床上对她有多暴虐,人前对她就有多宠溺。十二岁那年她被折腾得月事不规律,淋漓了一月有余,晟平帝好似不知道罪魁祸首是他的性癖,补血的药材一车车送进曦宁宫,还勒令太医院全力诊治,治不好就掉脑袋。于是一众上了年纪的老太医哆哆嗦嗦在曦宁宫前排队候诊,请完脉又哆哆嗦嗦地回太医院聚首探讨,最终派了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作为代表,大着胆子前往养心殿叩见皇帝: “启禀陛下,公主殿下这崩漏之症,除了滋补气血,按时服药以外,还需禁......禁半年的房事,否则日后,恐身子亏损,难以受孕......” “放肆!”晟平帝气得将奏折砸破了老太医的脸,边上侍立磨墨的重曦冷冷勾了勾嘴角,将墨条搁在砚沿,跪下抱住了他的大腿: “父皇莫要生气,儿臣也想长久地承欢陛下膝前,”她极有分寸地捏了捏晟平帝的大腿根内测,瞧见他龙袍也遮掩不住的胯间鼓胀,又娇笑着起身附在他耳畔低喃:“父皇且饶了曦儿下边的小嘴一段时日,曦儿想要父皇试试上面这张小嘴......” 老太医见得圣颜逐渐舒展,也不敢揣测当今长公主殿下究竟对圣上说了些什么,识趣地退下了。 重曦笑脸盈盈,可那笑意未曾达到眼底。她散开叁重纱衣,盈盈跪坐在晟平帝胯间,熟练的宽衣解带后褪去亵裤。重曦一手托着龙卵,一手握住龙根根部,脉脉仰视着晟平帝的脸,随即缓缓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龙根的昂扬之首。 轰—— 欲火燎原而起,晟平帝再也忍耐不住,扣着她的螓首挺腰直入,撞碎了她喉间的娇吟。 从那日起,重曦终于得以卧床养病,只需食髓知味的晟平帝摆驾曦宁宫探病之时,侍弄得龙根舒爽,龙心大悦即可,倒是比之前随时随地备受折腾的日子好过的多。 她这一养病,就是养了半年。也亏得晟平帝暴虐内心残存的一点怜惜,半年内始终顾及她的身子,这才将将养好。经过太医院众人一致保证,晟平帝恢复了对重曦公主的荣宠,依旧是时时传召,巡游狩猎再也不带嫔妃,后宫独携她一人,不是宠妃胜似宠妃。 再次重获圣宠,她似乎变了,也似乎没变,依旧明面上放肆娇蛮,逗圣上开怀,背地里婉转娇啼,承龙根滚烫。 只有重曦知道,她已不再是妄图挣扎出欲潭的雏儿。她开始享受,开始沉沦。 登顶极乐前,重曦舒爽得眯起洌滟的凤眼,完全放空自己,任凭重懿重重挺刺的动作,送她至云端。 —————————— 作者有话要说:晟平帝就是女主悲剧的根源,所以对他吐口水这件事,我先来! but,你们是不是比较不喜欢评论,昨天更新都没收到泥萌的评论我好桑心鸭(T▽T) 第四章中秋夜宴H 重曦本以为,她这个血气方刚的五皇弟,顶多两次就该力竭。 可没想到极致的欢愉后,没等她缓过劲来,这平日满脸禁欲的翩翩贵公子竟又将她翻了个面,让她像坐秋千似的坐在圆枕上。她沉沦生锈的小脑袋还没转过弯,就见重懿抽出榻沿散乱的红绸,麻溜的将她一双玉腿缠绕在秋千两侧,阴户大张。重曦羞得想合拢双腿,发现这厮绑的相当巧妙,既不让她觉得勒,又不让她拢得住腿,这姿势,就好似她正蹲在地上如厕似的。 “重懿!你想做什么?”这般联想之下,重曦神魂一荡,有些羞耻,色厉内荏地喘了一声。要不是这秋千牢牢固定在榻沿两侧,恐怕她此时已能被自己晃晕。 重懿稍微后倾了身子,汗水从下巴滴落在精壮的上身中,顺着胸肌缓缓淌落,平白增添了几许诱惑。他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对眼前覆满薄汗的粉红娇躯十分满意,然后启动床头机关,让铁索拉高到更合适的位置,随即跪坐在她身下,托起她横陈的玉腿根部,仰头埋了进去。 虽然之前,他也曾这般侍奉取悦于她,但是横躺在卧榻上跟悬空吊挂的感觉毕竟天差地别,身上除了他粗粝的手掌竟无处着力。重曦被吮吸得难耐,哼唧一声,终于忍不住第一次祈求起身下这个男人,甚至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好弟弟,那老男人哪有你肏得爽,姐姐恨不得被你肏死,快点进来......” 重懿被她的骚言浪语撩拨得性起,但是他也十分清醒,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面前这个以身事人十余年载的女人,在情事沉沦时一张嘴是舌绽莲花,海誓山盟张口就来,事后履约的屈指可数。他吮吸着这女人密林间汩汩而出的清泉,舌头探进又探出,特别重点照顾她的小丘,嘬弄挑逗,撩得她一阵收缩痉挛。很快她便浪叫着泄了身子,伴随着头顶上方传来的止不住的抽噎声,重懿的眼前似乎浮现起他情窦初开,又昙花一现般破灭的中秋之夜。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十二岁时的中秋夜宴,那是身为五皇子的重懿第一次见到宫闱传说中,他那魅惑君上,祸乱朝纲的皇姐。 重懿从小“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正德殿,也不参与各大宴会。他记事也晚,只知道在他四岁的时候,皇姐进了宫,成为除了太子哥哥以外,父皇最大的女儿。父皇多了个女儿,他多了个皇姐,有什么不好?年幼的他天真地问他的母妃姚贵嫔,姚贵嫔脸色扭曲,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痛得嚎啕大哭,不明白是哪里惹了母妃生气。 那时他九岁,她十二岁,正是她宠冠后宫,风头无两的时候。 渐渐地他长到十二岁,身子骨也养的与其他皇子无异,开始有胆大的贴身丫头敢爬他的床自荐枕席,未通人事的他惶恐不安都拒绝了。这事儿被姚贵嫔知晓后,那些丫头无一例外落得了个被杖毙的下场。重懿清楚地记得,姚贵嫔她保养得当的脸如瓷开裂,用最恶毒的诅咒骂着那些妄图爬主子床的贱婢,连带骂起他从未谋面的皇姐重曦。 重懿想,他的皇姐重曦,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真的是母妃口中的狐狸精吗? 很快,在他“病愈”后第一次赴的中秋夜宴上,他见到了他的皇姐。 宴席摆在御花园桃林边的碧波湖旁。彼时晟平帝还未入席,他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宴会,紧张得攥紧了母妃的衣摆。周围是陌生的大人们,有大臣推杯换盏,先干为敬;也有蒙面而身姿窈窕的大家闺秀叁五成群,窃窃私语,时而浅笑摇落满头星光。重懿扫了一眼只觉得眼花,垂下头紧紧盯着案上的水果糕点,尽管饿极,也不敢偷尝一块。 “皇上驾到——” 随着全德公公一声通报,嘈杂的席间顷刻安静。重懿好奇地抬头望去,只见他偶尔见过的父皇正被一名身着红衣的宫装丽人搀扶着,缓缓走向首座。那丽人头束高冠,眉点花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雪白的酥胸间悬着串红玛瑙坠,一直坠到阴影深处,众人视线不由得都往那酥胸上滚了一圈,特别是那些五大叁粗的武将们,更是讪讪地收回躁动的目光。 重懿一眼便断定,这个宫装丽人,一定就是最近风头无两的皇姐,晟平长公主重曦。 也不知循例说了多久,随着晟平帝一声令下,赏月宴正式开始,席间再度变得热闹起来。母妃挑了几样他能吃的果脯到他面前的盘里,吩咐小宫婢芝兰看顾五皇子,便也不知所踪。他无意识地抓着果脯送进嘴里,眼神却紧紧盯着高台,在台上,重曦紧紧挨坐在父皇左侧,正夹了一筷蟹黄,略尝了尝味道,也不换筷,直接送到父皇的嘴边;而印象中一向讲究的父皇竟也毫不在意,直接就着她的筷箸进食。 重懿看得入神,不知何时旁边呼啦啦围上来叁个年纪与他相仿,也做皇子打扮的少年。为首的那人已经及冠,身着明黄的太子袍,正是如今的太子殿下重贤。他记得母妃殷殷叮嘱,一定要跟太子打好关系,慌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拜见兄长之礼: “重懿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重贤还未开口,身后围着的两个皇子不知为何突然笑出了声,见他俩笑得夸张,重懿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是起身还是继续僵着。没过多久,太子殿下一声清咳,两个皇子的笑声顿时跟掐了脖子似的戛然而止,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重懿,慢条斯理地说道: “吾听闻五皇弟已然大好,可以入学一起伴读,不知课业可有落下?” 重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僵着回答:“谢太子殿下关心,课业母妃也是时常督促,未曾疏漏。” “那便极好,”太子重贤微微一笑,这才作势免了重懿的行礼:“五皇弟客气了,唤我太子哥哥即可,殿下二字还是太生分了些。” 重懿诺诺连声应下。 重贤似是对他很是看重,允诺回东宫后给他送一套御赐的湖笔徽墨,又向他介绍了身后两位皇子,不出所料,正是叁皇子重明和四皇子重庆。重懿和两位皇兄依次见过礼,也不知都寒暄了什么,只一双眼常常溜到高台上去。 重贤并不插话在一旁瞧着,微眯起眼睛。 重懿心不在焉地附和着聒噪的两位皇兄,眼角余光瞥见晟平帝似是打翻了玉盏,皇姐重曦凑上前低语了什么,他的父皇便下令起驾回宫。他不再掩饰,贪恋般紧紧盯着重曦迤逦而行的窈窕背影。 重贤笑了,说了个由头打发走叁皇子和四皇子,俯身在他耳边低低诱惑道: “想看?吾带你去瞧个清楚。”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虐了吧不虐了吧不虐了吧? 最近想开一个纯肉文,长篇的,绝对绝对不虐!天天吃肉肉!书名就叫《快穿之欲海无边》,想看的小可爱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见你们的热情!!(疯狂呐喊ing) 第五章月影横斜高H 重懿羞红了脸,因为隐秘的心思被一语道破,还为了即将要做的事情。 这也太刺激了,太子哥哥要带他去偷窥他的父皇和皇姐! 重贤屏退了随从,也不提宫灯,只留了一名娇俏的宫婢随行,而重懿害怕带去的下人又被母妃逼供,则是谁也没带。他紧紧跟在重贤的身后,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桃林的树影中。 前方的御驾摇摇晃晃行进着,突然一停,太子和他赶紧躲到一棵粗大的桃树背后,没过多久就见到御驾的灯火摇曳着继续前行。他抬脚刚想跟上去,却被太子扯住了衣袖: “等等,父皇和重曦根本没走,已经下了御驾了!” 他大吃一惊,太子扯扯他的衣袖要他跟着,远远绕了一圈,从树影更阴暗处缓缓前行。走得近了,他发觉太子说的没错,父皇扯乱了龙袍靠坐在桃花树下,而他怀中,正搂着几近赤裸的重曦! 重曦背对晟平帝,面朝的方向恰好正对着他俩。只见那绯红宫装散落在两人身下,只余薄透的蝉纱亵衣,内里肚兜显露,雪白酥胸在皎洁的月色下更是灼人眼球;她媚眼斜睨,高抬螓首鹅颈纤长,一手撑在晟平帝的腿上,另一只手向后抬举,堪堪反扣住晟平帝的头。 一双大张的玉腿间,晟平帝的手正毫不怜惜地摧残着她的花心,汩汩蜜液顺流而下,淌进蜜穴下方摆着的一个琉璃玉盏中。随着晟平帝手上的动作,重曦鬓乱钗斜,花枝乱颤,发出了如小猫般难耐的哼鸣,扣在晟平帝头上的手无意识地揉着,竟是把晟平帝的玉冠也扯歪了。 晟平帝钳住她乱扭的娇躯,不住吻着她的后脖,口吐浪语道:“一日不挨朕的龙根,曦儿就发洪涝!朕罚你尽数收回去!”话虽这么说,那手上动作却是不停,蜜液涌得更甚,很快蓄满了半盏。 她嘤咛一声,随着晟平帝手上的揉动赴了极乐之巅,最终无力软倒。晟平帝端起满溢的玉盏轻啧,然后递到重曦嘴边。 重曦侧过脸,只见那鬓发汗湿紧贴于颊,她稍稍抬起小巧的下巴,好让晟平帝得以看清她的表情。随即芊芊柔夷握住玉盏,她吐出丁香小舌勾起盏内的蜜液银丝,缓缓舔舐了檀口一圈,饱满的朱唇顿时越发盈盈欲滴。听得耳边晟平帝粗重散乱的龙息,重曦咬唇轻笑,转身俯跪在龙胯之间,倾斜玉盏,将剩余蜜液尽数浇透龙根。 尽空的玉盏已然无用,被随意掷在不知哪一处草丛中,重曦涂满丹蔻的手正借着蜜液的滑润,对涨大的龙根上下旋转揉套,忽缓忽急。 也不知侍奉了多久,只听得晟平帝一声低吼,龙津喷吐,遗在重曦胸前的肚兜上,将绛色染上一片醒目的白浊。重曦直起身来往前膝行少许,面对着已泄过一回的皇帝,跨坐他的大腿根处。她双手伸至龙胯下,握住晟平帝绵软的龙根抵在蜜穴口,一边摆腰摩擦,一边淫声浪语: “曦儿的小穴好痒,痒得发了洪涝,求陛下赏赐龙根给曦儿堵堵......”她不住扭动,直蹭得龙根再度昂扬。晟平帝已被她撩拨得有些忍耐不住,腰不由得有些抬起,她惯会揣摩圣心,知道时候到了,便顺着皇帝的心思将龙根对准泥泞的蜜穴,缓缓地坐了下去。待他全根没入后,重曦轻吁出声,双手扶在晟平帝肩上,抬摆着娇臀,上上下下吞吐起龙根来。 中秋月夜,偌大的桃林内,清冷月光斜照在桃树下正激烈交合的父女身上,两人紧密结合处随着女子的起伏噗哧作响,这一幕分外淫靡不堪。 重懿躲在暗处死死盯了半晌,心如鹿撞,脑中也轰轰如敲磬钟。不知何时缓过神来,他发现一侧的太子面目狰狞,正捞着那名宫婢的腰抵在一棵桃树上,一手伸进她的衣襟肆意揉搓,口中不住低咒着:“贱人,骚货!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 那宫婢还未长开,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惧,口中被一块绣帕堵的死紧,呜咽着瑟瑟发抖。 没想到太子这么大胆,看着父皇和皇姐欢好的一幕也能当场发情。重懿尬红了一张脸,猛然间感觉自己如同异类一般,连忙向太子告罪请辞。重贤哪还有空搭理他,他便识趣地自行退下,待走得稍远,便拔腿匆匆奔向正德殿。 他慌乱地跑着,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路上也是恰好没撞见什么人。 终于回到宫中,有等候已久的小太监来报说,姚贵嫔早已醉酒归宫,得知他与太子一同赏玩,只是点点头,便早早歇下了。重懿想到不必面对母妃的诘问长吁了口气,松乏间惊觉身上出汗黏腻,便传令宫婢们备汤沐浴。 这一晚受到的刺激太过,重懿浑身浸泡在热气升腾的浴汤池中,十分松乏,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一双柔夷正为他搓背,顷而指尖划过他的腰,他的腹,一手握住了他的敏感处。重懿刹那清醒,转身看去,只见水雾朦胧中,才侍奉他不久的贴身丫头杏春正未着衣物跪坐池边,低俯的胸前是炫目的柔白,挺立的晕红颤颤巍巍。杏春被他看得心下忐忑,没听到主子的呵斥,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胸,于是大着胆子捉住他的手按在胸前的柔软上。 这辈子已囿于宫墙之内,杏春不想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直到今天,她终于抓住了机会。 重懿克制不住地想起那桃林里香艳淫靡的画面,一幕幕都是重曦欢愉洌滟的神情,随波颤动的酥胸,妖娆扭转的细腰,还有密林遮掩下缓缓淌水的蜜穴......重懿身下顿时起了反应,眼前正好有一人供他泄火,又是主动送至他嘴边的,哪有不从之理? 他通红着眼,一把将杏春扯进了浴池。杏春一声惊呼,还没在池中站稳便被压趴在池沿。她本以为,自己也是千挑万选才进的宫,容貌不说绝色也算得上清秀隽丽,但是五皇子似乎并不想看着她的脸办事。 杏春的腰被五皇子扣得死紧,身下一根又粗又热的肉棒正胡乱戳着,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她也曾偷偷翻阅过春宫图,下身被磨得难耐,刚想出声引导,不料重懿忽然寻着门路,沉身挺刺。 “啊!!!” 杏春痛呼一声,还没等她适应,重懿已狠狠在她体内冲刺驰骋。下身被柔软的肉穴紧致裹挟着,他幻想假如身下的人是重曦,他那浪荡勾人的皇姐,她正在他身下婉转,被狠力肏得哭喊哀嚎......他挺腰的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便倾泄在杏春体内,死狗一般趴在杏春身后呼呼直喘气。 杏春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初经人事,又被主子从背后一压,更是疼得站立不稳。只听人说这事儿俩人都欲仙欲死,哪知道第一次会如此疼痛!她再也撑不住,勉力劝道:“殿下快出了汤池擦拭一下,夜寒露重,莫要受凉了。” 重懿已是累极,只得从她温软的体内退出,任凭她扶起自己擦拭穿衣,待两人都收拾齐整后,搀扶着他走进寝殿,也默许了杏春与他同塌而眠的僭越举动。 第二天,正德殿上下都得知了杏春承宠,成为五皇子殿下枕边人的消息。 姚贵嫔闻言大怒,本欲循着以往惯例杖杀拖去乱葬岗,却又转念一想,儿子已经十二,是时候收房姬妾贴身侍奉了,便强收了火气,派嬷嬷好好教导杏春规矩,抬了她做贵妾。 也不知杏春姑娘受到多少磋磨,姑且按下不表。 中秋夜宴后,太子倒是没有食言,挑了个机会,在晟平帝面前稍稍提了几句五皇子。于是晟平帝思及重懿,传他考教一番,对他的应对如流十分满意,就允他入太学继续课业。自此以后,重懿对太子更是感激涕零,太学院中仅有的叁个皇子隐隐以太子为首,一派兄友弟恭的亲厚景象。 重懿入太学后,这个因缠绵病榻、遗漏课业的五皇子在天潢贵胄的印象中,总算深刻了几分。 他俊朗清正,对学业勤耕不辍,平日谦逊待人,进退有据,只有在太子面前或提起太子时,表情和言辞才显露出几分自然恣意。由于当今晟平帝仅有一女五子,最小的六皇子还在蹒跚学步,以往同太子有罅隙的权贵在一番审时度势之后,纷纷弃了心思,开始对太子示好,摆明想混个从龙之功。 于是,太子的皇储之位日益稳固,成了晟平举朝上下心照不宣的事实。 ——————————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我的新书《快穿之欲海无边》(老是记成欲海扬帆是什么鬼!),大噶可以去看第一章啦~ 然后,大家可不可以评论告诉我,你们都是什么时候看文的呢? 第六章泥潭深陷H 一时间风光无两的太子重贤,内心却不似表面上那般从容淡定,更是隐隐烦躁。 晟平帝正值壮年,龙精虎猛,虽说早早立了他为太子,却不知要熬到何时才能执掌大统。至于皇室唯一的公主重曦,那个骚货深得圣宠,就连批阅奏折的御书房也进得,甚至每有谏言,只需吹吹枕边风,也能哄得父皇应允! 再想到自己,每每向重曦送去重礼示好,她倒是来者不拒,偏偏只肯答应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呵,贱人!她眼中只有他父皇一人,几日前更是在及笄之礼上公然向父皇讨得恩宠,要去他惦念已久的一处风水宝地,更是磨得父皇允诺她广收面首! 怎么会有如此嚣张跋扈,又淫荡下贱的女人! 太子府内,重贤坐在案几边痛饮,一想起重曦便气得咬牙切齿,不由捏碎了手上瓷杯。 那个骚货,不就是欲求不满,天天想被人肏吗?既然这样...... “来人!”重贤传唤了他的心腹侍卫,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重曦已在这曦宁宫内住了八个年头了。 这些天,晟平帝白日政务繁忙,今晚上又循例翻了皇后的牌子,倒是难得的清静。 夜幕来临,她只着亵衣,斜靠在曦宁宫寝殿榻沿的床柱上。烛火跳跃,一双无波凤眼盯着窗棂外的绰绰树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顷而,外殿殿门被轻轻扣响,门外传来繁花有些干涩的通报声:“殿下,今日侍寝的凌云公子已在殿外候着了。” “让他进来,繁花你退下吧。” 公主的曦宁殿内面首叁千,宫外是这么谣传的。但是实际上,那些面首不过是幌子,作为名义上的父女,她总得替荒淫的晟平帝遮掩一二;况且,这些“面首”绝大部分都是她与部下暗中联络的密探。 今夜,重曦如往常屏退了繁花,似是肩颈僵久了酸疼,她转身朝内躺下,背对着来人不耐地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外殿地铺自睡去罢。” 没有听到应答,只在近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褪去衣物的声响。 重曦心中一跳,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来人已然爬上榻,用一双健壮有力的腿紧紧钳制住了她。即使隔着亵衣,他抵在重曦双股间的硬物依旧滚烫,一只手十分急切,毫不客气地扯开重曦的寝衣,对她柔软的浑圆肆意揉捏。 重曦张口欲呼,就听得身后那人一口重重咬在她裸露的肩胛骨上,夹杂着浓郁情欲的嗓音低沉说着: “好皇妹,既然今个儿父皇满足不了你,那么皇兄我自是义不容辞——” “你!”重曦听出是太子重贤的声音,又惊又怒,挣扎着反手扇了一巴掌在重贤脸上。只是由于侧着身子歪在榻上的缘故,那巴掌半点也使不上力,倒好似抚摸一般。 重贤只觉得重曦在跟他调情,不以为忤,扯下重曦腰间的缫丝系带,顺势轻而易举地把重曦翻趴在榻上。 重曦早已知道她这个“皇兄”不安好心,每次亲自登门送礼时,总要暗示些露骨的话语,全被她打太极圆了过去。却不料这么些年后重贤还是贼心不死,竟敢冒名顶替她的面首偷偷潜伏进曦宁殿,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 曦宁殿她早已收拢,正是松懈下来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发生此情此景,她能怎么办?抬出父皇放话威胁他?一念至此,重曦不由得嗤笑自己痴心妄想,他要是真畏惧父皇,根本不会胆大包天,行这秽乱宫闱之事! 重贤可不管重曦在想什么,这一番他得偿夙愿将这骚货压翻在胯下,心底正是舒坦,越看越觉得她不过是一只小猫,虽然张牙舞爪,只要扼住了她命运的后颈,她便能乖乖听话。他用系带绑住重曦不住抓挠的双手,伸手摸索着她股间隐秘的洞穴所在,探明之后便猴急地挺刺而入。 甫一进入重贤便皱眉不止,那小穴并未情动,干涩无比,磨得他阳物生疼。他开荤已久,也干过不少欺男霸女硬上弓的戏码,自是有其应对之法。只见他强掰开她的双腿,大手抓着她浑圆玉臀微微向外掰扯,一边在两人下体紧密贴合的瞬间奋力拍撞。果不其然,那小穴渐渐有了湿意,使得他的进出畅通无阻。 重曦感觉到小穴的变化,耻于自身的敏感不争,埋在锦枕中的脸烧得通红,更是闷得发昏。她侧过脸让自己得以大口呼吸,呜呜哀鸣,那细如小猫般的声响随着他的耸动忽低忽重,听在重贤耳中便成了难耐求欢的信号。 果然,这个淫贱骚货,只要拿捏住她情欲的脉门就能为所欲为。他得意地笑着,扯着重曦后抬的臂弯,越发卖力地冲刺起来,口中还不断发泄辱骂着: “骚浪贱的母狗!小穴吸得死紧,还坚贞不屈的样子作给谁看?离了男人那话儿就浑身发骚,父兄也敢勾引,还敢不听本太子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听话的下场就是挨肏!” 几番颠来倒去的凌辱过后,重曦已是喊得声嘶力竭,趴在榻上如同死鱼一般。重贤今日终于得了趣,餍足起身,他先是仔细戴好桌上的人皮面具,又抓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慢条斯理地穿上,边穿边道:“皇妹的床上功夫果真让人欲罢不能,吾过些时日再来,这凌云公子是吾的人,皇妹可莫要随意处置了去。” 待重贤脚步声走远,殿门重新合上,重曦咬紧牙关,僵着破败的身子半晌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淌下泪来,洇湿被褥。 那日后每隔叁五天,只要晟平帝翻了妃嫔的牌子,夜晚重贤便会假借凌云的身份,摸到曦宁宫对她动手动脚。重曦被折磨得不堪其扰,但是重贤的暗桩早已遍布朝野上下,不论她临时起意去了哪里,重贤总能轻而易举地查明她的行踪,再将她扯入暗处就地正法。 每每思及重贤,重曦的恨意便浓郁得要灼穿心肺。 重贤这个太子真不愧是晟平帝的种,行事比他的父皇还要乖张暴戾。只要被他抓到,不论是在狭窄阴暗的街头小巷,还是在晃动的銮轿之中,他总能变着法子折辱她。偏偏重曦的剧烈挣扎,在重贤看来皆是欲迎还拒,使得每一场凌虐性质的亵玩之后,重曦都落得一身累累伤痕,疲惫不堪。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汲汲营营,长公主的势力已隐隐能和太子匹敌。但是重曦心里清楚,她就算再有权势,再得圣宠,她也不过是个无法继承皇位的公主,更何况太子势力逐渐收拢凝练,想和权势滔天的太子斗,若无外援绝无可能。 至于外援的最佳人选,她仔细揣度皇城形势,思来想去只有五皇子重懿可以一试。 虽然他也是太子麾下,但据密探所报,五皇子的地位十分尴尬,在某些决策上,五皇子的观点常常不被太子采纳。最主要的是,他暗中拉拢朝臣的蛛丝马迹隐约可寻,却又总能不被抓到实据。 欲想取之,必先利以诱之。 那么五皇子重懿,不知道扳倒太子,皇袍加身,这是否是你心中所愿呢? ——————————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设定非女强,女主自身没有野心 呜呜呜,为我苦命的曦儿掬一把辛酸泪...... 求投喂,求互动,这样女主才有动力搞事! 第七章潜龙在渊 “五皇子殿下,今夜子时,我家公主邀你前去一晤。” 这一日刚下太学,重懿便在回宫途中“偶遇”了重曦最得宠的面首凌云公子。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凌云低声快速地说道。 重懿的心不受控制砰砰直跳,但是很快便被他强行按捺下来。他心知肚明,和重曦不过是在御书房或者是路上偶遇过几回,就连寒暄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绝不可能是什么风月旖旎,重曦在暗中恐怕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谋划。虽说心中忐忑,但他依旧在半夜小心翼翼地翻墙而出,避开正德殿外的巡逻侍卫,又潜进了灯火尽歇的曦宁殿。 他甫一落下,就被等候在约定地点的凌云带领至柴房。两人匆匆互换过衣服,凌云叮嘱了他一番,又特别交代道:“公主的侍女繁花对我有好感,五皇子切记不要与她多言。”重懿闻言神色有些奇怪,似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抿着嘴点头示意明白。 合欢殿内。 重曦只穿了薄如蝉翼的寝衣,支着下巴坐在案边,纤纤玉指捻着酒樽不住把玩着。听到侍女繁花的通禀,她淡淡“唔”了一声,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直到门关之后,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别的动静,她才慵懒地抬起凤眸,对站在门口已经看得呆滞的“凌云”努了努嘴: “重懿皇弟过来坐,陪皇姐小酌几杯祛祛寒气。” 重懿只得依言坐在重曦对面,有些不敢看她倒映着跃动烛火的眸。重曦给自己满斟一杯,翻转皓腕执樽向他面前的酒杯倒去,她秀手挨近的时候,鼻间除了淡淡的酒香,似乎萦绕着另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薰得他心荡神驰。重懿强自镇定心神,斟酌着说道:“没想到皇姐对凌云能依旧重用,真是御人有术。” 重曦放下酒樽微笑,举杯轻抿了一口:“彼此彼此,皇弟不知什么时候收买了我的侍女,也是令本宫惊讶得很。” “想来也是瞒不过皇姐。”重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酒带了桃花的香气,酒性却是极烈,一下子便暖和了他的五脏六腑,“繁花并不知是我,还以为是凌云。皇姐可知晓,她喜欢你的面首呢。” “那有甚么。” 重曦笑得清浅:“只要她忠心于你我,不倒戈那位,她要是真求到我跟前,我也不介意促成一桩好事。” 听到“你我”,重懿心头一跳,待见到重曦说起“那位”时指了指东宫的方向,他便确信了心底的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皇姐,你欲成就大事,却为何选择我?” “因为只能是你。”重曦对他的聪敏十分满意,言笑晏晏桃华灼灼,“那么,为了展示合作的诚意,我们先互相交个底吧。” 两人一合计手中的势力,晟平朝重文轻武,因此武将大多遭受到太子党的排挤,被重曦收为己用,但为她风评所累,也有许多将士不服掌控。除此之外,她还与不少官员有着利益合作,由此建立起一张巨大的情报暗网;而重懿则是撬动了一些原太子党的文官,数量不多,但胜在各个司都有耳目,若是和重曦相比倒是有些不够看。 “皇姐,你倾力助我,待大事落定后,皇姐有何心愿?”在舆图上点圈谋划,初步定下计策之后,重懿突兀地问道。 重曦看着舆图,凤眸一眨也不眨,神情专注:“杀太子,废晟平帝。至于别的我还没想好,待你登基后,我再向未来的皇讨一道旨意吧。” 重懿郑重地应下。两人又商讨了一阵,直到约莫五更时分,重懿才起身告辞,转身欲走。重曦连忙拦住他,抱出一迭熟悉的衣物,正是之前他与凌云互换的常服。 “快换上,待会从书架后的密道走,出口在御花园假山处,离你的宫殿比较近。” 她转身走到西墙边上的书架前,旋转了书架上的一个陶瓷花瓶。只听得沉闷的一阵响动,书架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黑峻峻的密道口。待重懿穿戴整齐后,重曦带领着他走过狭窄而缀满夜明珠的密道,穿过一间陈设简陋的暗室,最终被一道岩壁拦住了去路。 重曦指着靠近岩壁的第二颗夜明珠:“出去的机关在这,至于外头进来的机关是一颗鹅卵石,就藏在假山底端草丛遮盖的一个洞里。”她按下那颗夜明珠,只听得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岩壁缓缓向右侧移动,满天星光顿时倒映在他的眼前。面前竟是御花园的碧波湖,距离他不过几步远。 重曦轻轻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快走,说道:“你我已是合作关系,便得互相信任,若是有要事商讨就派人传话,两人都得空就在暗室里等我。另外,注意些你的母妃姚贵嫔。” 重懿刚刚在沾满夜露的草地中站稳,还没来得及问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岩壁已缓缓合拢,外头再看不出一丝痕迹。冷冷的夜风拂面而过,他的神智顿时清明,决定先赶回宫殿再说。 刚一翻进宫殿,重懿的脸色就变了。 四周倒是一片静悄悄,只是他的寝殿居然亮着烛火。重懿沉着脸走进寝殿,看见杏春披了件斗篷,正撑着脑袋坐在桌边,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他关上门,往杏春肩膀上一拍,沉声问道:“你不睡觉,点着烛火在这做什么?” 杏春吓得一激灵,斗篷也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都清醒了,慌忙拾起地上的斗篷,起身低头回道:“奴婢起夜时,发现殿下不在寝榻上,就想等着殿下回来......” 重懿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本皇子夜里睡不着,去御花园逛了逛,也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左右明日休沐不上学,快熄了烛火自睡去。”说完,他褪下沾染了夜露的外袍,也不管杏春有没有照做,径自翻身上榻,放下了帘帐。 这一年来,杏春承宠的次数是越来越少,最近的一次还是两个月前。原本她就有些敏感,这一夜更是心神不定,难以入眠。 结果第二天上午,当姚贵嫔派人来请五皇子重懿过去的时候,杏春迷迷糊糊中回了一句:“殿下还在睡呢”。不料没过多久,来人去而复返,说贵嫔娘娘请杏春姑娘过去。 杏春战战兢兢跪在堂前的时候,姚贵嫔正端坐首位,一手端着茶盏,另一只保养得宜的素手捻着盏盖拨弄浮叶。她微微抿一口茶,将茶盏放回案几上,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听说昨天,五皇子殿中的烛火燃了一晚上,可有此事?” 杏春敏锐地听出姚贵嫔是在影射她不懂规矩厮缠殿下,直接吓破了胆,不住地叩首:“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敢打搅殿下安寝,是殿下起意夜游御花园,奴婢久等不到殿下回房,忘记熄灭烛火了,求娘娘责罚!” “竟是这样。”姚贵嫔没想到从杏春口中得到了这个答案,略加沉吟便信了七分,心头怒气也消减下来:“昨日你侍奉在五皇子身边,遇到了什么事,都给本宫说一遍。” 杏春便颤抖着,将五皇子昨天的行程都复述了一遍。当她说到五皇子下太学时,差点撞上曦宁宫的凌云公子这件事时,姚贵嫔凌厉的眉梢一挑,染了朱丹的食指也不自觉地叩击着案几;当她说到五皇子夜半归来时身上隐隐有些酒气,姚贵嫔猛地攥紧了手中丝绢。 待杏春说完,姚贵嫔便叫她依旧回去侍奉五皇子,竟是轻轻放过。杏春如获大赦,又磕了几个头,匆匆赶回五皇子的寝殿。 只是杏春并不知晓,自她走后,姚贵嫔便坐到梳妆台前,拿毛笔蘸了些“清水”,写信悄悄送至东宫。 —————————— 作者有话要说:预警预警预警!是的没错,下章后妈噙欢又要上线了! 虐女主是会上瘾的......(抱头遁走) 最后求珠珠~满20加更呀!(卑微) 第八章铜雀深锁伪SM预警 自从前一日接到密报,说沉寂数月的姚贵嫔突然向东宫传递无字讯息,但是又无从得知密信的内容,重曦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第二天,预感便应验了。 恰逢中元节,各宫循例,都可往内河放河灯以寄托对逝者的哀思。就连曦宁宫也不例外,只是主子本不需要亲自放河灯的,但重曦执意要去拜祭娘亲,繁花和似锦拗不过她,只得跟随着来到了内河边。 初秋的夜晚随有凉风,但依旧炎热。重曦穿了薄薄的素白宫衫,手捧河灯,默默对娘亲诉说着什么。顷而她蹲下身子,缓缓将河灯放在河面上。 属于她娘亲的那盏河灯打着旋,在黑峻峻的河面上散发着柔柔的烛光,随着暗流越飘越远。重曦又蹲了一会,才在似锦的催促声中站了起来,她藏在宽大裙摆里的小腿暗中踢了踢,酸麻的感觉顿时消退了不少。 重曦觉得有些困倦,刚想转身离去,谁知后颈猛挨了一记手刀,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重曦悠悠转醒。 甫一醒来,她便察觉不对,身上的衣物全都不见了,自己正浑身赤裸着仰躺在滕椅上。她的四肢都戴着镣铐,双腿更是被铁链拉开到无法并拢的程度。环顾四周,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些软鞭等物事,稍远处有一张石床,墙上用来照明的烛火点了七八盏。她挣扎着,突然听到角落传来呜呜的声响,重曦扭头一看,她的两个婢女繁花和似锦被麻绳背对背捆在一处,两人嘴上都塞了白布,根本说不出话来。 重曦挣扎地更加厉害,突然一阵嘎吱作响,对面的石门大开,身着常服的重贤摇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带起一阵烛光摇曳。他好似才发现以屈辱姿势面对着他的重曦,啪的一声合起折扇,故作震惊地点在唇上:“哟,这不是重曦皇妹么,摆出这么骚浪贱的姿势送上门来,可是想念哥哥的肉棒了?” 重曦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怒声斥道:“重贤,你又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皇妹放心,今晚哥哥保管让你欲仙欲死,直到你再升不起勾搭别人的念头!”重贤的五官有大半都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显得阴怖骇人。他欢好时独爱对女人扇巴掌,这次被重曦惹怒,更是毫无顾忌,狠狠扇在她的胸乳上。重贤一边大力将重曦的双峰蹂躏地通红,一边将扇柄探向她的下体。那蜜穴微微翕张,隐约得窥通幽的甬道,扇柄便刮擦着那隐蔽的入口,抚过时稍微探了探,突然猛一用劲,便将扇骨前端整根没入了小穴里。 感觉到棱角分明的异物入侵,重曦骤然尖叫起来,顿时狭窄的密室里便充斥回荡着她高亢的余音。重贤嫌她太吵,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呵斥道:“闭嘴!臭婊子再不安静点,连你的嘴也堵上!” 他抓着扇柄一下一下地捅,所幸那扇骨边角被盘得圆润,扇面也是柔软的绸缎,她的小穴才不至于被嗟磨出血。重曦隐约猜到,是重贤知晓她联络五皇子重懿的事情,特地绑了她来惩罚的。她的眼角盈蓄着泪光,摇着头任由重贤在她身上施虐,只祈求他快快在她身上发泄尽怒火,早点放过她。 重贤拿扇抽插的动作又急又猛,手很快便酸了,干脆一把将扇子从她体内抽出来,带起一条淫靡的丝液。他伸出舌头尝了尝扇骨沾染的淫液,桀然笑道:“皇妹竟如此迫不及待,被一根扇子也能肏出水来,啧啧啧,可惜本宫偏不能让皇妹轻易如愿,不然怎能让皇妹长长记性呢!” 他丢了折扇,一把撩起裾摆,露出他下身昂头怒吼的巨物。重贤走到重曦身后,双手按住她后仰的头,使力下压,毫不怜惜地将巨物捅进她被迫大张的檀口中。 刚一放进她温热湿润的口中,重贤便舒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迫不及待地冲顶抽插。重曦在他的巨物根部凌乱地呼吸着,喷出的气息刺激着他的阴卵,他兴奋得额角青筋暴突,一边大力肏着重曦的嘴,一边恶狠狠地辱骂着:“天生欠肏的母狗!勾引完老的又勾引小的,怎么,现在两个人也满足不了你,连重懿那种硬不起来的软骨头也想要?” 每一次巨物都深深捅进她的喉咙里,更别说那腥臊的气息弥漫在周围,重曦被刺激地干呕不止。她涕泗逆流,双手和双腿不住地挣扎,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重贤倒是越肏越精神,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津液尽数释放在她喉咙深处,这才一把放开了重曦。 重曦猛然抬头,剧烈地咳嗽着,白浊的津液顿时喷洒在双峰间。重贤见状一手捏住她的人中和下巴强迫她闭嘴: “本宫赐予你的精元你竟敢吐?给我咽下去!” 她被迫吞咽那腥臭无比的津液,见她喉部滚动,重贤这才放开钳制她的手,转身走到摆满了淫器的桌子跟前。只见重贤握着他那绵软的肉棒上下撸动,待肉棒恢复昂扬之状,他拿起桌上的镂空缅铃(注1),一颗颗嵌在肉棒上,一颤一颤地走向重曦。 缅铃发出清泠泠的声响,渐渐逼近。重曦咬唇看着那暴涨了一圈的肉棒缓缓挤进自己的蜜穴里,只觉得下边被肉棒撑得更开,缅铃凹凸的纹饰厮磨过哪块嫩肉,浑身的热流就涌到那处,使得那处越发敏感。 重曦微蹙秀眉,一股欲火从下腹处腾然升起,身上被扇过的地方也灼得烫人。她闭上眼不敢再看自己此时的模样,彻底将神智交由本能掌控,开始扭臀迎合着那根肉棒。媚肉一寸寸将它肉棒吞咽,再将浸润了晶莹淫水的它吐出,如此反复,却又无法弥补那空虚,重曦失去了耐性,蜂腰乱扭,就是不好好将肉棒吞下。 重贤欣赏着她从一开始的被迫承欢,到现在欲壑难填的挠心模样,对这缅甸国上供的淫器啧啧称奇。他掐着重曦的大腿,挺腰在她身体里猛烈抽送起来,几乎是整根进整根出。重曦简直承受不住这剧烈的欢愉,第一次发出了婉转高亢的娇吟,伴着哗啦啦的铁链摇动声,在他的撞击下破碎而凌乱。身体急促地律动着,重曦被顶到了欲仙欲死的地步,脑袋一歪终于昏迷了过去。 重贤在她体内又狠狠抽送了几回,猛然拔出,津液喷吐在她的小腹上,凄迷而艳丽。 ——————————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第一更有点晚,在捉虫修文~ 另外真正的SM应该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但是重曦明显是被迫的,所以前面加了伪字。 然后就是,后面几章真的有一段时间贤者模式了,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雾) 注1:“滇中有缅铃,大如龙眼核,得热气则自动不休。缅甸男子嵌之于势,以佐房中之术。惟杀缅夷时活取之,皆良。其市之中国者,皆伪也。彼中名为太极丸。官属馈遗,公然见之笺牍矣。” ——谢在杭《五杂俎》 第九章风云骤变(20珠加更) 重曦是被太子的人抬回曦宁宫的。回宫之后,她高热了叁天叁夜,对外只称是中元祭母时恶灵缠身,幸得太子重贤所救。 晟平帝闻言震怒,请来叁清道观的得道仙师做法,驱除邪秽;又命叁名太医长住曦宁宫候诊,曦宁公主一日不痊愈,太医便一日不得出宫。一时间,前来探病送礼的王公贵族络绎不绝,曦宁宫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重曦高热的第叁日,重懿方才瞅着机会携礼登门探视,不过他连重曦的面都没能见着。繁花接待了他,进偏殿通报之后,又很快折返说了一些客套话,还代公主收下了探视礼。为表歉意,繁花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女亲自送他至殿门口,只在途中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悄悄递给重懿一个纸团。 重懿神色如常,回到正德殿跟母妃禀告过后,在自己寝殿展开了纸团。纸团上的内容让重懿的脸色变得难堪,他忍住屈辱和怒意,将纸团细细读了几遍,直到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才把纸团掷进香炉烧成灰烬。 重贤,你且等着,总有一日,我重懿会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百倍奉还! 冬去春来,日月轮转,又是四年光阴转瞬即逝。 晟平朝野上下依旧是一派和睦景象,晟平帝的身子看上去也依旧康健,只是最近边关似乎有些不太平,西边的突厥屡屡进犯,烧杀掠夺,似乎即将有大动作。 这一日早朝,晟平帝满面怒容,掷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快报在太子面前:“太子为朕念念!诸位爱卿,都仔细地听!!” 重贤拾起快报,粗略扫了一眼,脸色数变,沉声念道:“突厥骑兵已围困靖康城叁日,城内粮草仅可支撑一月,祈求朝廷速来救援!” 群臣哗然面面相觑,靖康城乃边防重地,若是被突厥人攻破,那么极有可能挥师直入都城。此时武将阵营已是气愤填膺,突然有一名武将出列,朗声请命:“末将江青,愿率麾下八百将士前往救援!” 有人带头,很快又有两名武将出列请求带兵出征,分别是胥杜和吕荣。 晟平帝看着出列的叁名武将,心知边关战事拖延不得,但仍不愿放任数千名将士在外。他心生计较,温声唤道:“太子,你可愿率领这叁名大将,救靖康城百姓于危难?” 重贤自是不愿离开都城,但晟平帝既然直接点中他,还以百姓安危相压,作为储君无法推诿,只得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出列下跪:“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晟平帝满意地点头表示嘉许。 下朝后,重贤避开拥趸的恭贺,只对身后的重懿怨声道:“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竟派一国储君去前线赴死!五弟,你也不出面替我解围!” 重懿经过四年经营,已然超越了叁皇子和四皇子,成为太子的第一心腹。他严肃道:“殿下慎言!臣弟于策论稍有建树,但论带兵用人之法,仍比不得殿下。唯有殿下亲自出马,方可大捷。” 重贤最喜听他的恭维,他并不谄言媚色,仿佛是发自内心一般悦耳。闻重懿此言,重贤果然收了怒色,转而担忧起:“靖康城八百里加急传讯,到都城已过十日,讯上说城内粮草只能再撑一月,按照行军速度,最迟后天便得动身。此事我得尽快与叁位将军商议。” 重懿应道:“殿下所言极是。” “他当真如此说?” 暗室里,重曦慵懒地靠在榻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肩上的轻纱滑落,散发出无言的诱惑。自从发现重懿对她似乎没什么想法之后,她便十分热衷于蓄意逗弄她这个木讷的五弟。 重懿盯着她裸露的玉臂,神情自若:“皇姐,我们的计划可以正式开始了。” “成败在此一举。” 叁日后,太子率叁名将领出兵西境,晟平帝携朝臣于宣武门送行。 太子的一应事务已转交重懿代办。不出所料,太子只带走了一部分亲信,其余心腹则留守都城,明为帮衬五皇子,实际上也是一种监视。重懿每日到东宫理事,偶有不决都会飞鸽传讯给重贤,毫无逾矩之举。如此这般数日下来,太子心腹也渐渐放下警惕,越发松乏。 重曦依旧是晟平帝跟前的大红人。 她随侍在晟平帝身边,对晟平帝照顾得无微不至。说来也怪,晟平帝这几个月以来经常莫名地感到困倦,太医诊脉也诊不出不妥,只能让御膳房做一些固本培元的药膳。晟平帝对别人都不放心,药膳呈上前必先让重曦尝过,无事方能呈给晟平帝服用。即便如此,晟平帝批阅奏折时犯困的时间依旧越来越长,时常命重曦代为批阅,自己则歪在一边的卧榻上小憩。 这天晟平帝批奏折的时候困得不行,正在御书房内沉沉酣睡,突然被一阵兵器交接声惊醒,刚睁开眼就见到全德慌慌张张地撞门进来,惊慌失措地大喊:“陛下不好了!太子逼宫了!禁卫军拦不住呀!” 晟平帝骤然受惊,刚想从榻上起身,突然一阵眩晕又软倒下去。见他昏迷,重曦放下奏折,将桌上的印泥和玉玺包好藏在袖中,对正德正色道:“太子逼宫,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皇上的安全,我互送皇上到曦宁宫躲避一阵,你赶紧去叫太医到曦宁宫给皇上看病。” 正德连忙应是照做去了。重曦拍手,从殿外闪进两名侍卫,架起晟平帝装作匆忙逃窜的模样,一路顺利无比地到达了曦宁宫。 一回到曦宁宫,重曦便走到供奉圣旨的地方,取下了摆在最里面的那卷圣旨。她拿着圣旨走到昏迷的晟平帝身边,用他的拇指沾了鲜红的印泥印在圣旨上,又将圣旨在案几上铺开,拿起玉玺沾红泥盖了上去。为了让印章干得快一些,她拿了湘绣团扇一下一下地扇着。 待印章干透,她将圣旨小心卷起,放在一个画筒里包好,唤来繁花,让她传递给五皇子。圣旨送出去后,重曦拿着一块红色的绣帕,浸水拧干,细细地擦掉晟平帝拇指上残留的印泥。刚刚擦好,宫殿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重曦不动声色地装作在给晟平帝擦拭额头的模样,悄悄藏起沾了红印的部分,起身焦虑道:“太医来了,赶紧看看父皇如何了。” 各个宫殿都被一队禁卫军包围住,正德殿也不例外。 殿内,姚贵嫔听到太子逼宫的消息根本不信,癫狂地扫落梳妆台上的妆奁玉器:“太子不可能那么傻!他是储君!天下迟早是他的,为何要反?!” “因为,父皇欲废太子,立儿臣为储君啊。” 重懿不知何时站在正德殿的门口,手中正拿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姚贵嫔扭头看见那圣旨,一下子扑了上来:“懿儿,把圣旨给母妃!” 重懿一闪身躲了过去,反手钳住姚贵嫔挥舞的双手:“母妃,这圣旨可是真的,盖了父皇的指印和玉玺。难道母妃不喜欢儿臣当太子吗?” 姚贵嫔拼命挣扎,只是她不管怎么用力都挣不脱,这才突然发现这个儿子长大了,已经长成了会忤逆她的陌生人。她不由急得眼珠乱转,放软声音道:“母妃自是欣喜的,只是这个惊喜太突然了,懿儿,你就让母妃看看这个圣旨吧!” 重懿把圣旨拿得更远了些,他眯了眯眼,缓缓说道: “母妃,懿儿一向敬重你,听你的话,跟太子哥哥打好关系,助他巩固储君之位。可是懿儿怎么也没想到,母妃你竟然跟太子有染!你这样做,置父皇于何地?置我于何地!” 姚贵嫔没想过,这么隐蔽的事情竟被自己的儿子知道了,顿时慌张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母妃是长辈,怎么可能跟太子......那不是乱伦吗!” 重懿冷笑一声:“父皇独宠曦宁公主,你怀恨在心,又被太子的花言巧语哄骗,于是便跟他发生了关系。本来这也没什么,反正整个皇室血脉都是污浊的,但是母妃,你千不该万不该,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出卖算计!母妃,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竟然都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母子俩是彻底撕破了脸。姚贵嫔颓然地坐倒在地,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抬头怒视着重懿:“你跟重曦那个贱人联手了?你还喜欢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你,你居然为了一个贱人,就跟你的母妃翻脸?” “我喜欢什么人,就不劳母妃费心了。来人,”重懿冷冷地说道:“看好殿门,不准她放任何消息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章还蛮长的...... 是啊快结束啦,所以正文就不加更了,后面可能,50珠加更番外吧!假如正文没完结就到了50珠珠,那我也先更番外篇!嗷嗷! 第十章重贤之死 重懿走到正德偏殿,见到了在殿内等候的凌云。 凌云低头行礼道:“五皇子有何吩咐?” 重懿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突然谈起了一桩陈年旧事:“凌云,听说你千里迢迢到都城来是为了寻找生身父母,但是遍寻不到,又遭遇小偷,身无分文被赶出旅店。后来是路过的太子见你可怜,帮你结清钱款,你便到太子府为他做事,后来被送到胥杜将军府上,又被胥将军进献给公主做面首,是吗?” “是。” “那么你后面有再去找你的父母吗?” 凌云摇摇头,声音有些苦涩:“初入太子府时,太子曾打听过我父母名讳。后面某一天,他跟我说过父母因为盗窃,被斩首示众。” “杀父仇人的话你也信?”重懿话音刚落,凌云猛地抬头瞪着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你的母亲在都城原本以卖豆腐为生,人称豆腐西施,后来被路过的太子看上,意欲抬进太子府做妾,但她宁死不从,于是他就绑了你的父亲威胁你母亲。最后你父亲前往京兆尹府状告太子,被暗中谋害,你母亲进太子府没多久就投湖自尽了。这件事你大可以找太子府的下人打听,便能得知真假。”重懿叹了口气,他拍拍凌云的肩膀:“你现在一定很想确认此事的真相,等你回来,我再交代你要办的事。” 凌云告了声罪,匆匆赶往太子府。过了两个时辰,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正德殿,见到重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首:“求五皇子为凌云做主!只要大仇得报,我凌云愿一辈子为五皇子做牛做马!” 重懿把手中的圣旨递给他:“太子作恶多端必死无疑,但是杀他的人不会是我。手刃敌人,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 太子一行人行军至西境已有叁天。历经一番苦战,突厥将领阿史那枭被副将吕荣射杀,突厥军队顿时群龙无首,人心涣散,很快被叁名将领率军各个攻破,大胜而归。 靖康城之围已解,百姓们纷纷打开紧闭的门,张灯结彩地庆祝晟平军大胜。这一晚上,靖康城城守也特地备下了酒席,邀请太子和叁位将领赴城守府庆功。 席上,城守和叁名将领纷纷向太子重贤敬酒,吹捧他排兵布阵有方;重贤举杯一一回敬,心底得意万分,但表面上仍摆出一副谦虚的神情说道:“吾不敢居功,全是诸位将军和士兵们奋勇杀敌,要敬也是本太子敬诸位一杯!”说着满斟了一大碗烈酒,在一众将士的叫好声中一饮而尽。 于是一时间宾主尽欢,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重贤高兴之下不由得多饮了几碗,酒劲上头,正晕晕乎乎的时候,隐约觉得四周哗啦啦作响,又突然安静下来,接着听到有人在读着什么。再然后有两个人扶着自己,也不知是要被带到哪去,最后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清醒已是深夜,是西北夜晚的寒气生生把重贤冻醒的。他发现自己卧倒在稻草堆上,手腕处戴着镣铐,正被关在囚牢中。重贤怒不可遏,用力摇晃着囚牢的栏杆,把镣铐震得哗啦作响:“你们是要造反吗?竟敢把本太子关进牢房?还不快放了本太子!” 他在里面不停地嘶喊,原本就因为饮酒过度而缺水,没过多久声音就彻底变得沙哑。囚牢外看守的一个狱卒有些不忍,终于出声回应他:“太子殿下,造反的人是您啊!都城来了圣旨,明天一早您就要被押解回去了,还是抓紧时间歇息吧!” “不,不可能!”重贤疯狂地摇头,“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太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有一个男子压低了声音,谄媚道:“官爷,小的是晟平长公主府上的,与太子爷有旧,想进去探望殿下,这些夜宵是孝敬各位爷的,麻烦行个方便。” “行了行了,只能见一刻钟,进去吧!别说闻着还真香!”一个狱卒打开食盒,烤鸭的香气四溢,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谁知道刚吃了没几口便纷纷倒地昏迷过去。那男人见状在狱卒身上摸索着,终于被他摸出一串钥匙。他抓着钥匙沿着牢房一间一间地看过去,顿时四周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救我!”“放我出去!我给你银子!”的声音,但是通通被那男人无视了。 重贤早就听出是凌云的声音,他大声呼喊着,只可惜被其他死囚的声音盖过了。等凌云找到他时,他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凌云见状赶紧把牢门打开,又一根根试着镣铐的钥匙,把镣铐解下后,他快速地对重贤说:“太子殿下受苦了!属下已经在外面备好马车,我们速速离开此地!” 重贤跌跌撞撞地跟在凌云身后,两侧囚室里的死囚见到他们要离开,喊得更是震耳欲聋,甚至还有囚犯试图叫醒狱卒,阻止他们离开。他们慌忙跑出牢房,外面果然候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待凌云搀扶着重贤上车以后,马夫一扬马鞭,马儿便撒欢朝城外奔去。 马车颠簸,远远比不过太子御辇来得舒适。重贤只觉得身子骨都要被颠得散架,又冷又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只好对凌云不住比划着。凌云看懂了他的意思,从地上拿起一个水壶说:“殿下且先忍忍,属下来得匆忙只带了水。” 重贤夺过水壶咕噜噜地灌,那水冰凉刺骨,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了。一壶水全部灌完,他才想起狱卒说的话,焦急地对凌云比比划划,想要知道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凌云根本不打算回答,就假装看不懂他的手势。重贤多次尝试无果后,只能放弃,在凌云的劝说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重贤醒来后,他们已经远离了靖康城,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原。 马车停在河边,凌云和那个长相朴实的车夫正在一边的空地上生火取暖。重贤下了马车在火堆旁坐下,他试着张口说话,发现嗓子恢复了一些,于是直接开口问凌云道:“凌云你快告诉本太子,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云看也不看重贤,依旧伸手捂着火:“如殿下亲耳所闻,晟平宫被殿下的私兵围住意欲造反,陛下受惊晕厥,被太医抢救醒来后,便下旨囚殿下回都,陛下要亲自审问。” 重贤已经在太子的位置上安逸太久,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凌云态度的变化,冲到凌云面前,揪起他的衣服怒吼着:“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太子!” 凌云被他扯得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他抓住重贤揪着自己的手,不等重贤反应过来,另一手便从袖里抽出匕首,狠而精准地刺入他的心口。鲜血很快洇湿了重贤的外袍,他微睁着眼,似是不敢相信凌云会对他骤然动手。 “殿下啊,你当初杀死我爹,霸占我娘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呢?”凌云脸上充满着大仇得报的轻松,他松开手,任重贤缓缓滑落在地。重贤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便咽了气,瞳孔也渐渐涣散。 凌云从车厢内拿出一个木匣,拔出匕首割下了重贤的头,稍作止血便放进匣中收好。一旁的车夫也是五皇子重懿派来的心腹,他也没闲着,利落地把重贤身上能证明身份的衣服和物事全都脱了下来。 两个人做完一切便在河边稍作梳洗,清理掉身上血迹后,将重贤的无头尸身抛弃在原地,马不停蹄地赶回都城。 不远处,有一只秃鹫闻见了血肉的味道,扑棱棱地飞到了尸身上大快朵颐。没过多久,重贤的尸身便被数十只秃鹫围住,待秃鹫们饱餐一顿纷纷飞走时,只留下一堆沾着血的森森白骨。 ——————————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领便当了!撒花~ 从忘川河里探出半个身子的重贤:本太子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日天日地日空气,凭啥不能是男主?!我不服! 说完就被噙欢一jio踢回去:就凭俺不喜欢你! K O~ 第十一章举宫治丧 晟平帝自从被太医们倾力救醒之后,就无法再下地行走,因此长住在曦宁宫中。 他的病很奇怪,仿佛是一夜之间步入了耄耋之年,也无法正常说话,大多数时候只能借助眼神来表达完整的意思,发作时十分迅速剧烈,口吐白沫后必须及时医治。对此太医们依旧是束手无策,只能每天派一名太医轮流守在榻前,随时待命。 重曦依旧和在御书房时一般,贴心照料着晟平帝。白日里重曦会到御书房代晟平帝主持内阁会,其余时间则回到曦宁宫,当着他的面批改奏折。进膳时依旧是亲自试毒,服侍他进食,空闲的时候再跟他聊聊宫内外的局势: “在五皇子的带领下,太子叛军已经被禁卫军打败,大多数都投降了,也招认是太子临行前下达了逼宫的命令,人证物证聚在。” 晟平帝眼珠微动,没有什么表情。 “姚贵嫔和太子似乎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听到太子逼宫的消息后她就疯了,一直说着胡话,说太子许了她太后之位......她也太天真了。” 晟平帝闻言,眉毛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表情扭曲,呼吸也变得急促,最后还是在重曦的服侍下,咽下一颗速效救心丸方才缓了过来。重曦口称“儿臣该死,不该在父皇面前提起这类污秽的宫闱密辛”,可一张素白清丽的脸上根本毫无愧疚之色,平静地犹如死水一般。 这般又过去了五日。这天,重曦只在御书房呆了一会,便很快回到了曦宁宫。 她温柔地扶起晟平帝靠坐在床沿,似是看懂了晟平帝眼中的不解,轻笑着说道: “陛下,儿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父皇,今天五皇子进宫来,献上了叛太子的头颅,这回,父皇就不用再担心太子造反了呢!” 重曦看着晟平帝两眼暴突,喉咙深处嗬嗬作响,她薄唇开合,温柔而残忍地把剩下的话一一吐出:“现在五皇子正捧匣在殿外候着呢,来人啊,传五皇子进殿面圣!” 一旁侍立的全德应声出去。不多时,重懿跟在全德身后走进曦宁殿。他身着皇子朝服,两手捧着一个被暗红血迹浸透的木匣,恭恭敬敬地对榻上的晟平帝行礼。晟平帝伸着手,似是要去够那木匣。重懿会意,缓缓打开了木匣盖子,顿时露出了重贤惨白的头颅。他怒目圆睁,似乎不敢置信,也似乎是在对晟平帝无言的控诉。 重曦看见那颗头颅,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又很快放松,微微勾起一侧嘴角。 而晟平帝猛然受到这剧烈地刺激,再也撑不住,口吐白沫昏迷了过去。一旁候着的张太医赶紧提着药箱上前抢救,经过一番忙乱之后,晟平帝悠悠转醒,他原本想给自己最宠爱的大儿子一条生机,却没想不仅被人先下手为强。他张口欲言,发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我儿......凄惨......尸身........何处?” 重懿早已将木匣重新合拢置于桌上,闻言面不改色:“儿臣的属下发现太子殿下时,他的头和身子已然分离,周围是成群的秃鹫,儿臣的属下只堪堪护住太子的一颗头颅,顷刻之间太子尸身便仅剩白骨。儿臣已将太子尸骨运回,棺椁停放在太子府中,等待陛下定夺。” “......合葬!与朕......合葬!”晟平帝剧烈地喘了几口气,试图把话说得连贯。他似是察觉大限将至,开始安排后事:“至于......皇位,曦儿......可有意?” 这一方空间内,其他人都转头看向重曦,神色各异,只因为重曦乃女儿之身。重曦特别感受到了来自重懿的视线,心底暗骂一声老狐狸,就连死前也要离间她和重懿,连忙跪下叩首:“儿臣无能,五皇弟天资聪颖,方堪大任。” 张太医和全德在一旁连连颔首。女子称帝还是太过荒唐了,五皇子殿下近年来展现出过人的才智和用人之能,只有他登位方能服众。 重懿面上表情平静,在心底则是微微叹气。只有他知晓,重曦是个巾帼不输须眉的女子,她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若是治理国家,她一定会比自己做得更好。但是既然她不愿,那就算了。 晟平帝浑浊的眼珠子转向重懿,指着他,断断续续道:“那就......那就......懿儿......”话音未落,他突然抓着胸口,嗬嗬地大口喘着气。众人都没想到他这次复发地那么快,张太医刚站到榻前,伸手一探晟平帝的鼻息,又把了脉,最终还是对众人摇头,默默地退后。 不多时,全德尖锐而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晟平宫:“陛下驾崩了!” 晟平帝驾崩,丧钟嗡鸣不绝。晟平朝的百官军民皆着白衣,服丧二十七日。 有曦宁公主、晟平帝心腹全德、张太医叁人为证,五皇子重懿为储帝一事没有遭到太多反对,因此,晟平帝的身后事皆由重懿主持。 行上谥礼时,重懿谥晟平帝为“文幽帝”,“文”取“经天纬地”之意,“幽”则直指“动祭乱常”,这谥号看似冲突,又极好的概括了晟平帝的一生:他早年文韬武略,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晚年则秽乱宫闱,忤逆伦常。听到这谥号,文武百官有些骚动,但是最后仍是没人出列请奏更换,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上谥礼毕,内侍送文幽帝遗体前往太清池沐浴更衣,其余众人则在帷幕外举哀,顿时整个晟平宫都充满了高高低低的哭泣声。文幽帝的嫔妃大多都无所出,巡礼制是要给他陪葬的,因此哭得特别凄惨。她们此时还不知道,就在前一天晚上,重曦得知陪葬这一旧例后,郑重地对重懿说:“嫔妃无所出,便要给先帝陪葬实在不妥,不如用陶俑替之,让嫔妃们削发为尼,为先帝祷祝念经积攒功德。”重懿深以为然,次日一大早便命礼部尚书改了礼制,并下令官窑快马加鞭,赶制妃嫔陶俑像。 不知哭了多久,众人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内侍才出来示意沐浴更衣已毕,文幽帝已停灵太和殿。于是以重懿和重曦为首的皇室成员来到太和殿,行饭含礼。 进了太和殿,只见重重帷幕后,文幽帝敛衾盖身,方巾覆面,身下的竹席床底放着冰盆,正散发着丝丝凉气。重懿上前,用内侍端着的一个盘里的水净手,又拿起边上放着的肉玉,在另一个盘中洗净拭干,放在竹碗中端上高堂,穿过帷幕正坐床前。他揭开文幽帝脸上的方巾,撤去枕头,一旁站着的礼部尚书便开始为文幽帝纳粱饭,又接过重懿隔碗捧着的肉玉,压在粱饭正中间。礼毕,重懿和礼部尚书先后下了高堂,回到原位静静等待。直到内侍用玉塞耳,以手套囊,最后再为文幽帝穿上十二层袭衣后,帷幕终于大开,于是太和殿内又响起了哀哀切切的哭声。 哭灵时间已到,内侍唱喏,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皆依次退下。重曦走在重懿身侧,她对治丧仍是不熟悉,问道:“后面还有哪些仪式呢?”重懿道:“明日天明时分,我和其余皇子需行小敛礼,为先帝着十九裳,系绞盖衾;之后,皇室宗亲都得参加大敛礼,为先帝加衣系六玉,安放梓宫内加盖,然后停灵仁智殿。” 重曦没想到帝王治丧之礼如此繁琐,她又追问道:“那择日送先帝入陵先不提,你什么时候能够正式继位登基?” “二十七日后,”重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二十七日后,行登基大典,我就正式即位了。”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主要写的是晟平帝之死 这个治丧的仪式,参考了文献《漫游历史禁地》相关内容,略有改动,有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去研究一下,还是蛮复杂的~ 第十二章穹顶之下 回想起晟平帝治丧第一天,重懿那道有些莫名的眼神,重曦心中渐渐柔软,想来他能忍这么多天,也是十分辛苦。 她能由着重懿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最重要的是自己并不对他感到排斥。重曦的脑海中不禁流水一般淌过两人相处的场面,从第一次相见到后来的暗室结盟。在宫中关于自己的传言他怎会不知?但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就连对她的欲望都很克制,直到今天才一把撕碎了伪装,彻底将欲望展露在她面前。 她的身体干涸已久,恰逢他欲焰高炽,两人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那些从八岁开始,绵延十余年的不堪过往,似乎在这场来得虽迟的欢好中渐渐远去。 待到云收雨霁时,重懿将重曦压倒在榻上,不住地亲吻她迷蒙而情欲未减的凤眼,辗转流连,又吻过她眼角干透的泪痕,那是她曾欢娱至极的证明,最后含着她小巧的耳垂,低声呢喃着: “皇姐,懿儿心悦你很久了。” “好教皇姐知晓,十五岁那年中秋宴后,懿儿便对皇姐的身子日思夜想......” 重曦扭过头躲开他,身躯变得微僵。 许久许久,她终于微哑开口问道:“你是说,你曾亲眼见过我和父皇......?” 重懿察觉她情绪不对,赶紧表态:“皇姐,我不在意!我知道你和父皇,和重贤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他们不会再强迫你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现在在这里,又对我做了什么?” 重曦幽幽地说着,似是询问,又仿佛只是一句陈述。 重懿登时百口莫辩,他想说自己跟他们不一样,但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说出口又是那么的苍白:“皇姐,我是喜欢你的啊......” “都说喜欢我,然后便毁了我是吗?”重曦冷冷地说道,猛然推开他坐到寝榻里侧,扯过一旁的锦衾裹住颤抖的身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给我滚出去!” 重懿不知道重曦突然发什么疯。在他看来,一开始重曦也没有强硬地拒绝,说明她对他是有好感的,他也已经表明了不介意她的过去,可是为什么欢愉过后,她反而无法接受自己剖心剖腹的表白?他看着榻上缩成小小一团的重曦,闭了闭眼,转身下榻,草草穿戴衣裳。 合欢殿门吱呀一声打开,繁花看见新帝重懿穿着凌云的衣服,衣衫凌乱地走了出来,顿时不知心中究竟是狂喜还是狂悲。她焦急地上前哀求道:“陛下,陛下,凌云呢,奴婢已经好久没见到凌云了,求陛下告诉我凌云的下落吧!” 凌云的去向,重懿只知道大概。 凌云在赴西境行刺太子前曾告诉重懿,他曾骗繁花说,他爱上了曦宁公主,要她不再苦苦等待。等凌云带回了太子头颅,他又向重懿告假要去寻找父母埋骨处,拜祭一个月再为重懿效力。毕竟是人之常情,他便也应允了。 见繁花对凌云痴心一片,重懿有所触动,将所知的一切告诉繁花。 繁花得知凌云的坎坷身世后,热泪盈满了眼眶。她坚定地对重懿说:“陛下,奴婢不想在宫中等他回来,奴婢要去宫外找他!” 那日起,重曦和重懿骤然变得疏离起来。 重懿大位初定,虽然御书房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但他依旧会从百忙之中前往曦宁殿看望重曦。只是每次迎接圣驾,重曦总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重懿问什么,她便答什么。有好几次重懿瞅准机会,试图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意,都被重曦生硬地打断,甚至是直接把他往外赶。 直到最近一次被重曦赶出曦宁宫时,多次败兴而归的重懿恨得牙痒,心里赌咒发誓下次再也不来受气,却没料到只过了叁天便有太医院的院首来报,说曦宁公主病倒,似是隐疾发作。 “叁日前朕见到的曦宁公主还是容光焕发,今天就缠绵病榻了?到底是什么隐疾?”重懿大怒,重重拍着御案。太医院院首只得战战兢兢地回道:“启禀陛下,曦宁殿下咳嗽不止,浑身乏力,与数年前的颜美人极为相似,若真是不幸从颜美人身上过的病气,偏又隐藏多年而不发,足以证明此症极为凶险,还望陛下慎行。” 重懿根本没理会院首最后所言,他只听到了前面的“与颜美人极为相似”。一想到重曦可能会死,他登时起身,不顾全德和院首的阻拦,大步朝曦宁宫走去。 曦宁宫此刻静悄悄的,外殿的洒扫侍从都被赶了出去,只有承欢殿内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重懿匆匆赶来,待他看到承欢殿卧榻上的人儿时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仅仅隔了叁天,重曦便消减成这幅模样。他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脸,满眼皆是痛惜: “皇姐,短短叁日不见,你怎就病成了这般模样!” 重曦裹着厚厚的锦被,只露出半边手臂和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素面朝天两颊凹陷,先前的光彩早已不复存在。她侧首掩面又咳了几声,这才勉力一笑道:“陛下还是离远些吧,曦儿恐过了病气给陛下。” 重懿摇摇头在榻沿坐下,将她攥紧的手包在手心。他心中涩然,之前询问院首之时,虽未曾明言,但院首话里话外都隐隐指出,重曦这病就是药石无医的肺痨。 “这一个月来,你总是躲避着我,”重懿缓慢地说道,似是字字斟酌,“我不明白,重曦,你究竟在躲避些什么,明明我能感觉到,你对我也是有好感的。我是真的心悦你,不管旁人怎么想,我只想娶你为我的妻,当这晟平王朝的帝后,陪我一起治理江山。” 重曦仍不看他,只是薄被下的身躯微微颤抖。 “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喜欢,我承认一开始只为你的姿容倾倒,特别是你婉转承欢的冶艳模样......但要是仅凭这些便说我喜欢你,那你骂我下贱也是该的,因为那时的我只是馋你的身子!”重懿终于把最艰难的部分付诸于口,他抿着干裂的唇,继续倾诉衷肠: “直到后来你我共商大计之时,我才发现你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甚至有很多想法,你和我都无比默契。我感觉从那时候起,你终于从遥远的云端来到了我面前,终于向我敞开了部分的心扉。重曦,登基那日是我太轻薄了,我应该给你同等的尊重,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重曦静静听完他的话,才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止了咳,她转过头看着重懿,沙哑道:“懿儿,其实第二天我就不怪你了,毕竟连我,也是一次次地靠身体的欢愉来麻痹自己。我没有资格去质疑你对我的真心,我真的,不值得。” “可惜啊,我已罹患绝症,药石无医了。”重曦又侧首重重地咳了几声,宛如梦呓般呢喃自语着:“我的娘亲当年就是死于肺痨,恐怕我也早早就染上这痨病了吧......她当年是怎么死的?你们含糊其辞,但是我早就暗中查出了真相,虽说她原本就活不久,但那个人也配叫‘父皇’?” “第二天,我看着那人,就想到娘亲心心念念的富贵日子没享受多少,方才哭出了声,谁知道他竟然连当时才八岁的我都不放过!这叫我怎能不恨!” “在这深宫里,我若是没有成为他的玩物,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主,年纪到了便指婚给臣子也是好的;只可惜他生生将我变成了攀附的菟丝子,只能依靠上位者的垂怜过活。除了麻痹自己,曲意逢迎我那个好‘父皇’,我竟不知还有什么方法来保全自己!” “原本啊,我以为等那个人厌了倦了,把我渐渐遗忘了,我就能获得安宁。可是为什么,重贤他的太子之位稳固如山,表面上礼贤下士,却和他父皇一样肮脏龌龊!” 重懿咬紧牙关,他潜意识里始终认为,假如十五岁中秋夜宴,他没有对她表露出太多的在意,那么重贤这条毒蛇就不会将她当做猎物,恣意玩弄。这件事深埋在他的心底,和初见她皎洁酮体的绮丽之景交织在一起,稍一触碰便是钻心酥麻地疼痛。 重曦不看他,便也错过了他纠结的神情。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穹顶,那穹顶依旧是朱漆点翠,金碧辉煌,不知见证过多少爱恨纠缠:“重贤和那个人不同。那个人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可是若重贤上位,我便会被他囚禁在这深宫,做他一辈子的禁脔!我不甘心,于是我找到了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和我结盟,但是至少,这一步我赌对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里重懿并没有丝毫喜悦。他甚至绝望地想着,她才刚刚摆脱掉父皇和重贤,自己就对她做了相同的事情,他怎么那么傻,竟然还奢求着她会爱上自己? “陛下,这个令牌交给你。”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枚盘得圆润的紫檀箭令,轻轻放在榻沿:“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密会,陛下答应的话吗?重曦交出一切兵权,只求陛下放我出宫,在家乡度过余生吧。” 合欢殿外,繁花牵着凌云匆匆赶至,只听到殿内传来木头碎裂的声响,以及新皇低哑而颤抖的声音: “朕,允了。” ————————————————————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米娜桑,今天拖更了,因为大修了一下,重写了大半章...... 然后感jio会被寄刀片啊肿么破 第十三章峰回路转 重曦带着繁华和似锦,回到村子里已经一个月了。虽然这里比不上都城和晟平宫中繁华,但是小村山水秀丽,视野开阔,重曦觉得只要待在这里,就算她无法走出屋子,也比逼仄的宫中好了太多。 这一日,重曦在一片莺啼声中醒来,她看着窗外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田园景象,有些恍惚,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繁华和似锦手上提着果蔬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见到重曦醒了,似锦笑着说道:“殿下终于醒了,村民们知道殿下生病,都悄悄的送些果蔬来。” 重曦重重地咳了几声,笑着示意似锦打开妆奁:“他们的好意自然要收下,但是村民生活贫苦,我们不能白拿他们的东西,就把我的首饰分一些给他们吧。” 似锦应了一声,挑了一些首饰用手帕包好便出去了。 重曦看着正往桌上摆放水果的繁花,轻轻地问道:“凌云还没回来吗?” 繁花摇摇头,又点点头:“还没有,只是昨天晚上收到了他的信,说有消息了,会尽快把人带过来。” “其实,你和凌云不应该跟着我的,毕竟你们俩都是他的人,没有道理随我到乡下受苦。”重曦挣扎着起身下榻,繁花见状赶紧走过来搀扶,待重曦在桌子边上坐稳了,她才低声回道:“奴婢和凌云都记得您的恩情,是自愿陪在您身边的,况且陛下他虽然放您出宫,但依旧十分关心您,命奴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把您的消息送回宫中。” “我知道的,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不赶你们走呢。”重曦看着果盘里水灵灵的葡萄有些出神,之前她最喜欢吃葡萄,现在却毫无胃口。 “殿下,有件事放在奴婢心里头很久了,”繁花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陛下对您这么好,就算您要出宫,也放您回到家乡,难道殿下对陛下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我”重曦削瘦的指尖拨弄着葡萄,脸色苍白而透明。 她低语着:“若是我的病能好,再说吧” 没过多久,村子的宁静再次被打破,凌云赶着马车风尘仆仆地停在门口。 繁花激动地跑上前迎接,似锦扶着重曦站在门内向外看。凌云从车上一跃而下,握了握繁华的手,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提着金属箱子,金黄卷发碧蓝瞳孔的异域人。 繁花吃惊地“啊”了一声,有些调皮的小孩躲在外面看,也被吓得纷纷逃回了家,直呼“妖怪来了”。凌云朝着异域人抱歉一笑:“嗖瑞,西蒙,大家对你都还不熟悉,里面这位被扶着的小姐就是病人。” 异域人点点头,跟在凌云身后走进屋子。繁花最后一个进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隔绝掉外头闻讯而来的村民好奇的窥视。 凌云和重懿见过礼,为她介绍道:“这是西蒙,从西洋那边乘着巨大的船只过来的大夫,对我们晟平朝的文化很感兴趣。听他说,他们的国家有不少人也得了类似的病,但是都能活很久。” 异域人点点头,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原话说道:“让我先为这位美丽的小姐看一看病。”说完打开放在桌上的金属箱,掏出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长着叁条腿的器具。他把两个短的放进耳朵,手上拿着长的那端走近重曦,眼看他的手离重曦的胸越来越近,旁边的繁花厉声喝道:“登徒子!你要对我家公主做什么?!” 凌云赶紧扯了扯繁花的袖子:“繁花,这是听诊器,是西洋人独特的看病方法。” 西蒙也笑着解释:“不要误会,在我们医生眼里,病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重曦点点头,从西蒙进屋起她就忍着不咳嗽,现在更是难受,不敢张口说话,就怕当着西蒙的面咳嗽太过失礼。西蒙把那个圆圆的东西放在她胸口上,一边在她胸前移动,一边提示她说:“呼气吸气好,现在拿着手帕捂住口鼻,不要正面对着我,咳嗽几声。” 重曦如获大赦,掏出手帕,只是之前忍得太久,一时间咳得厉害,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 西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不要咳得那么急,会伤害嗓子。”然后,便把戴着的听诊器取下来,收进金属药箱里,随后从里面拿出几个白色的小罐子:“小姐的病不算太严重,这里面的药,一天吃叁次,一次吃一片,饭后服用,最好搭配你们郎中的那种保肝护肝的草药煮水喝,效果会更好。平时的话病人需要多走动,多通风,多吃一些蛋和鸡肉,尽量吃得丰盛一些。这个病一辈子都不能停止治疗,但是连续治疗一年以后不恶化,基本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 屋内的人一听重曦的病能治,顿时高兴极了。凌云对西蒙不住地道谢,西蒙笑着拍他的肩膀说:“我们是朋友!你答应过的,要带我到晟平王宫里见你们的王!”繁花不等重曦吩咐,丢下一句“我去抓药!”便兴冲冲地跑出屋子,找郎中抓护肝的药;似锦则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大展身手,炒几个菜请西蒙吃饭。 重曦走到桌前坐下,看着西蒙和凌云亲热的交谈,以及似锦忙碌的背影,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她拈起一颗洗净的葡萄一口咬下,鼻间顿时溢满了香甜的气味。真好啊,自己的病能治,还可以活很久她笑了起来,眼中重新燃起对活下去的渴望。 “皇姐的病有救了?西洋人这么厉害?!” 重懿接到凌云的飞鸽传书,激动不已。他紧紧攥着那封信笺,一边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一边喃喃自语:“既然有救,不如朕把她接回宫里不行,皇姐她不愿进宫,朕不能食言,还是什么时候得空,朕微服去看望她吧!” “告诉凌云,要是这个西洋人真的治好了重曦,朕便允许他任太医院院判!” —————————— 作者有话要说: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第十四章之子于归 经过凌云再叁保证决不食言后,西蒙终于同意住下,以便随时给重曦看诊。 西蒙为陈朴的村庄增添了一抹亮色,因为他不仅话多,而且好奇心强。 自从第一天早上西蒙给重曦听诊,一旁似锦无意间问起西洋那边的生活后,西蒙就兴致勃勃,从他家的装饰摆设一直讲到在医学院的求学生涯,一直讲到重曦开始昏昏欲睡,他还十分贴心地提议:“小姐你的精神不大好啊,不然我陪你出去走走,我们继续讲滑雪橇的事情!” 重曦躺久了,也确实想走动走动,但是又不想再听西蒙叨叨,顿时有些头大。似锦在一旁赶紧解围道:“殿下精神不好,不然西蒙,我们俩远远跟在殿下后头,我听你讲吧!” 只要有人愿意听,西蒙就十分开心,于是叁个人一起出了门,在院子里慢慢地绕着圈。 重曦在前头慢慢走着。满山的青葱,袅娜的炊烟,辛勤耕地的村民汇成画卷,皆映在她的眼中。她轻轻拉下枝条,轻嗅枝头怒放的粉白山茶,突然听到西蒙兴奋地大叫一声跑远。抬头看去,只见他混到村民中间,一头金发十分醒目,不停地嚷着:“太神奇了!你们可以教我吗?我想试试!”而村民们纷纷经过举着农具做出防御的姿势后退,十分警惕地瞪着他。 似锦有些傻眼,她看看西蒙又看看重曦,最终小跑到重曦面前,气喘吁吁地问道:“公主,我怕他被欺负,我——” 重曦笑着赶她:“你快去吧,我现在感觉很好,一会就回去了。” 经过似锦一番解释之后,村民放下戒备,甚至有几个年轻小伙子还热情地教他耕地,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重曦站着看他们玩闹,直到腿酸,才转身走回去。 “殿下,凌云有话要跟您说。” 繁花和凌云两个人挨着头窃窃私语,看见重曦回来,两个人顿时分开。重曦朝着他们点点头,刚想进屋,凌云突然走上前,跪在重曦面前:“凌云想求娶繁花姑娘,望殿下成全!” “这都多久了,才打算成亲啊?”重曦笑骂道,难怪这几天都能听到喜鹊在枝头叫,原来真的是好事将近:“打算什么时候办?” “下个月初六。”繁花接话道,她看了凌云一眼,小心翼翼地说:“殿下,奴婢和凌云都是父母双亡,想请殿下和陛下代为高堂,受我俩一拜。” 重曦面色如常:“这有何不可?”说完就听到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转了话题道:“我有些饿了。” 繁花连忙说:“我去厨房给殿下端些吃食!”说罢拉着凌云朝重曦一拜,匆匆走了。 路上,凌云担忧地跟繁花咬耳朵:“刚刚提起陛下,我看殿下似乎没什么反应啊?” 繁花啐了他一口:“呆瓜!没反应才是最大的反应呢!” 繁花和凌云的亲事如期举行。 在正式拜堂的前一天,重懿身着私服匆匆赶来。离宫数个月后两人第一次见面,重曦的神色依旧淡淡,重懿刚想跟她交谈,就被第一次见到晟平朝皇帝,兴奋得大叫的西蒙拉走了。 屋子到处挂着红绸和灯笼,热热闹闹的。重曦看着凌云和繁花这一对准新人忙上忙下地布置,本也想帮忙,但是被严辞拒绝了,只能坐到梳妆台前挑着明日要戴的首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起一支缠金颤枝绛蝶钗放到她面前,来人低声说:“这支钗很配你。” 虽然四周吵闹,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递到耳朵里。重曦心尖一颤,“嗯”了一声,伸手去拿那支钗,却发现纹丝不动。重曦耳根发热,低低咳了起来,重懿这才松手,任她将那钗放入挑出备用的首饰堆里。 “皇姐,你离开宫殿已经九十叁天了,我在宫中,除了批改那些烦人的奏折,就是想你。” 重懿握住重曦的手腕,俯身在她耳边轻喃,灼热的气息一阵阵呼在她的耳根:“每当我接到繁花和凌云的传信,都会在脑海里想象那幅场景。你难受的时候,我的心也揪了起来;西蒙到来之后,知道你的病症开始减轻,我也由衷欣喜。” 其实信中内容绝大多数都是千篇一律的,但是他白看不厌,就仿佛自己陪伴在她身边一般。 重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紧抿着嘴不言。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重懿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他自言自语着:“皇姐,我愿意一直等,等你接受我的心意。只是最近有一些人等不及了,在逼着我做决定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来到我身边” 说完,重懿放开她的手,直起身朝屋外快步走去。 重曦转头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嘴唇翕动,最终还是垂下了头。 第二天的亲事办的极简,也十分顺利。 繁花和凌云身着大红喜服,在众人的见证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上的重曦和重懿,最后相对下拜,这礼就算成了。 村里摆了数十桌的流水席,正式开宴后,似锦牵着新娘子繁花进洞房,西蒙跟要好的村民重曦和重懿则端着杯子陪在新郎官凌云的身侧,游走在席间敬酒。重曦吃的药不能沾酒,杯中倒的凉水,但敬酒时不可避免会遇上村民起哄激她喝酒,只是没等她婉言谢绝,身边的重懿便出面替她挡下。因此敬过一轮之后,重懿的双颊已经染上绯色,有些微醺。 重懿迎着晚风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对重曦说道: “明日还要早朝,我就先回去了” 重曦点头,凌云在一旁听到,赶紧说:“我和殿下送您。” “不用,外头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重曦和凌云只能目送。临上马车前,重懿回头看了一眼重曦,似是要将她的模样深深镌刻在脑海里。 ————————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越来越短,越来越短……头也越来越秃 下一章大结局! 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第十五章有凤来仪(正文完) 第二天晚膳后,重曦终于从凌云口中得知,群臣联袂进谏新帝,直言新帝无后,当采选秀女充实后宫。之前第一次群臣谏言时,被重懿以政务繁忙为由驳了回去,现在晟平朝臣秩序肃清,一派河清海晏之景,于是重懿这次再也没有理由躲避。 “殿下,昨日属下大婚时,陛下就想亲口告诉您此事,但是他怕被您当面拒绝,才托属下转告您。”凌云觑了一眼重曦,见她面沉如墨,悄悄滑开了视线:“采选秀女半个月后就截止了,还请殿下尽快做决定。” 之后的几天,重曦一如以往般生活,每天按时喝药,散步。繁花在重曦跟前服侍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重曦在人少的时候,有时会停下正在做的事莫名发呆。她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焦急的凌云,劝他再耐心地等待几天。 这一日早晨,西蒙为她再次看诊后,高兴地宣布:“小姐的病控制住啦!虽然药不能停,但是只要注意不要过度劳累,出门旅游没问题!” 坐在旁边榻上的似锦握住重曦的手,激动得发抖:“太好了殿下,殿下会长命百岁的!” 真好,多亏了西蒙,她还可以多活数十年的光阴。重曦咬着嘴唇,神情似悲似喜,终于下定决心,抬头对西蒙说:“谢谢你,西蒙。你不是一直想去晟平皇宫里看看吗?” 在屋内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重曦笑骂着:“怎么都傻了,平时一个个不都很机灵吗?” “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回都城。” 这次新帝终于松口采选秀女,只要各大家族中有适龄且貌美的女儿都成功入选,等采选完毕后,足足有四百多名秀女进宫,即将面临新帝的挑选。 威武大将军江青的女儿江晓也是被入选的秀女之一。不过跟其他秀女憧憬而兴奋的模样不同,经过父亲一番提点,她早已对进宫不抱希望,此时正转头对身侧一名蒙着面纱的高挑女子说道:“陈曦姐姐,外头都说曦宁公主得了急症已然故去,就连陛下都亲自为曦宁公主主持葬礼,并且葬入皇陵呢!” “嗯。”重曦此番进宫,用的是昔日属下江青义女的名义,因此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和江晓也有了几分熟悉:“江晓妹妹,要是没能进宫,你想嫁给谁?” 江晓揉了揉耳垂,似是苦恼:“我没有想过啊,不过如果硬要挑一个人的话,礼部尚书家的叁公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重曦笑着点头表示明白,暗暗记下这件事。 选秀结果公布,朝臣震惊。秀女足足有四百多人,新帝几乎是看都不看别人,就只选了威武大将军江青的义女进宫,且直接封为皇后,且于叁日后直接进行加封大典。 不管群臣如何上折子抗议,封后大典还是如期举行。当不情愿的朝臣们见到新后那张酷似曦宁公主的脸时,不知情的纷纷喟叹新帝的长情,有些明白新帝的心意;知情的大多都是重曦旧部,知晓陈曦就是曦宁公主,则是由衷献上了他们的祝福。 祭祀台前,重懿身着金龙衮服,看着重曦头顶繁复的凤冠,着一身明黄凤袍,在繁花和似锦的衬扶下沿台阶迤逦向他走来。他微笑着伸出手,点漆般的眼眸忽视了周遭,只倒映着重曦一个人的身影。 重曦在他眸中笑靥明媚,缓缓地将手放入他宽大温暖的掌心。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祭天仪式的间隙,重懿在她耳边低吟。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她轻轻回应道。 重曦入主坤宁宫没过几个月,便被太医号出了喜脉。重懿刚得知消息时一阵狂喜,但随即忧色忡忡,焦急地闻讯匆匆赶来的西蒙:“如果要这个孩子,曦儿她的身体可撑得住?” “其实以娘娘的身体,是不适合要这个孩子的。但如果陛下和娘娘实在想要也是可以,必须悉心照顾,而且绝对不能再要第二个孩子。”西蒙检查完重曦的情况,对重懿说。 重懿和榻上躺卧的重曦商量过后,最终还是决定要这个孩子。西蒙现在已经是太医院的院判,每天沉迷于跟其他太医交流医术,也不多呆匆匆告辞赶回了太医院。 重懿揽着重曦的肩膀,轻轻抚摸她尚未隆起的小腹:“曦儿,这里面是我们的孩儿,我很开心,只是一想到你还要再受苦,我便恨不得是自己替你生!” “又瞎说什么混账话。”重曦柔柔地笑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儿的话,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正德殿的杏贵妃前几日不是生了个皇子吗?若我生的是个公主,便把小皇子过继到我名下吧。” 重懿有些不悦:“到时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多闹腾,也不怕累着?” “谁说过继了,就要放在我跟前养?”重曦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杏贵妃为人倒是不错,她只想当上主子不被欺凌,现在也十分安分懂进退,我也不至于和她抢着抚养皇子,只要皇子不被她教坏就行。” “朕的皇后倒是大方得很。”重懿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搂紧怀中:“只是接下来十个月,苦了朕的兄弟,不能跟皇后亲热一番。” 重曦被他的体温捂得发热,吃吃笑着,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真的?朕的皇后一言九鼎不能食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重曦羞得往他胸上锤了一拳。 是夜,坤宁宫内。 两具赤裸的身躯倒错交缠着。 重懿将头深深埋在重曦下身,吮舔着小丘,他的龙根则深深埋在重曦温热的檀口中。虽说是仰躺着并不怎么费力,但重曦含他的龙根依旧十分辛苦,她将龙根吐出,咳了几声:“你的这玩意怎么还不肯出来?我嘴都酸了。” 重懿伸手抓着龙根又塞到她嘴里:“曦儿,你白天可是答应我了,它快出来了,你再多舔舔。”说完,嘴上继续取悦着小丘。 重曦无法,下身又被他挑逗得有些战栗,只能吃力地含住龙根上下舔吸。重懿似有所感,舔舐小丘的动作也越发急促,最终重曦泄力之时,重懿也将津液尽数喷吐在她口中。 有许多日子没有亲热了,两人发泄完一回都有些力竭。将身子擦洗干净,裹进温暖的被窝中,重曦靠在重懿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挠着他胸前的凸起。重懿在她上方幽幽问道:“曦儿,从你参加选秀后我就在想,你费尽心思逃离了皇宫,最后又选择回到宫中,你可有曾后悔?” 重曦狠狠捏了下去:“我重曦,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重懿略微吃痛,反手去挠她的痒痒肉,两个人顿时闹做一团,闹着闹着又亲在一处,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重曦呼呼地喘着气,轻轻地对他咬耳朵: “我也心悦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虽然她的身体不大好,但是,他们的余生,还很长。 「正文完」 —————————— 完结撒花!庆祝! 番外就不知道啥时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