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妇》 第1章 《地下情妇》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她是老板从人口贩子手中买回来的恰查某,却要由他来调教成乖乖小情妇! 这重担落在他肩上着实没道理,何况朝夕相处,啥事都可能发生,果然“恶梦”立刻成真,他不过把企图落跑的人儿抱回来,就知道他的心思再也躲不过那双电眼,趁老板不在场,她竟表示要先把自己给他! 天晓得他的理智与过人的耐力都到哪去了,遇上她后,他就不断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第一章 美国纽约 纽约曼哈顿上城东区是全纽约最贵的地区,房价最贵,消费额最高,因为有钱人多,拥有最密集的美术馆及博物馆,馆藏品大都是富人捐献而来。 最高级的名店就位于麦迪逊大道上,但是上城东区的精华地带多在九十街以南,往北走靠近哈林区东区则是曼哈顿最穷的地区,也是治安的死角,因此非法交易活动多不胜数,来自世界各地的赃物贩卖也集结于此,再加上纽约商业活动频繁占地利交通之便,哈林东区在短短数年间便成了偌大的黑市集散地。 一辆崭新的加长型宾士轿车缓缓地驶近,车内除了一个黑人司机,后座则坐了两位同样高大俊美,气质却迥然不同的男子。 一名始终冷着脸,一般人穿在身上显得晦暗的淡灰色西服,意外地将此人衬托得更加冷峻出众,两只修长的腿沉着的张开放在两边,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感觉;另一名男子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微挑的眉宇与刻划分明的五官带着点玩世不恭,一身的白色休闲服却丝毫未减他的尊贵气质,出众的仪表是女人致命的克星。 任之介不知道他的老板阙洛为何要司机把座车开往这种四处充斥着贫穷与犯罪的地区,也不想问,因为他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阙洛要上哪去,甚至叫他去杀人放火,他也不会说个不字。 “之介,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上哪去?”阙洛,香港阙氏企业的少主微眯着眼瞧着始终不发一语的任之介。只要在他身边,任之介就像是个哑巴,总是沉默得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不过这可不包括他阙洛在内。 “少主上哪去,之介都会随之左右。” 阙洛嘲弄的一笑,“要是我把你带来这里卖了呢?” “之介无话可说。” 他就知道是这个答案!阙洛气得牙痒痒的。 这两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找任之介的麻烦,想看他反抗,看他发火、生气,甚至是沉默的抗议也好,偏偏这个人像是死了灵魂似的,简直到了没有自尊的境界,任凭他怎么欺负,任之介在他阙家人面前永远都是只听话的狗,尤其对他的父亲阙文——阙氏企业集团的创办人,更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 天知道那老头究竟是怎么替这小子洗脑的?打从任之介进了阙家的门开始,虽然跟着他这位阙家少主受一样的教育,但是他的身份永远都不能与他阙洛相提并论,这是阙家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的事,有些下人甚至嘴里喊他少爷,一转身却把他说得很难听,他也不在意。 “少主,到了。”黑人司机连恩按下了隔屏对后头的阙洛道。 “嗯。”阙洛应了声,戴上深色的墨镜,径自打开车门下车。 任之介也戴上墨镜机警的跟在阙洛后头,在阙氏企业他挂名的虽是业务经理,只要跟着阙洛出门,他便以保镖自居,尤其到了这种龙蛇混杂之地,他不得不更加小心阙洛的安全。 跟着连恩绕过几条狭小的巷弄之后,这儿竟别有洞天,一个大型广场出现在眼前。有别于方才行经所见的简陋贫穷,这里布置得极为高雅,就算没有连恩介绍,任之介一眼望去也知道,出入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 “连恩,你不是说有好玩的?”阙洛对黑市内卖的这些赃物兴致缺缺,阙氏集团财大势大,什么好玩的东西没见过?他纡尊降贵到这鬼地方可不是来看这些俗品的。 “有的,少主,这里请。”连恩像是个熟客,在广场里绕了几个弯走到一间外头站了几名黑人保镖的楼房前,只见他上前跟那几人低声说了几句,便顺利的将阙洛和任之介带进屋内。 刚进去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任之介微眯着眼,不着痕迹地走到阙洛身旁以应付随时可能有的突发状况。 “我不需要保镖,任之介。”阙洛微笑的将他推开,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 “任少爷放心,这里十分安全。”连恩转身朝他说道。 任之介只是挑了挑眉,不置一词的跟上,走到尽头才知里头竟有个小型的拍卖会场,台下已坐了许许多多的买主等着对待会的商品估价。 “这里卖什么?”任之介的语气冷得像冰,问得连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嗯……是……” “是什么?”任之介锐利的眸子紧盯着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司机。 “是什么你等会不就知道了。”阙洛上前替连恩解了围,拉着任之介的手坐下,“很有趣的,兄弟,今天特地带你来见识见识。” 任之介才刚坐下来没多久,拍卖会就开始了。当一名接着一名的女人被拖上台,他终于知道这里做的是人口贩卖的勾当,也难怪阙洛会大老远来凑热闹了,阙洛一向以猎尽天下美人为目标,乐此不疲,只不过,他没想到阙洛会玩得这么过人。 “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阙洛墨镜下的眸子闪烁着笑意,盯着任之介那益发僵硬的侧脸,不由得笑道:“别绷着脸,之介,看样子今天的货色不错呢,可不是一些庸脂俗粉。” “少主,这是犯法的。”要是阙老爷知道他儿子竟到黑市买女人,不气得把他杀了才怪。 “谁说犯法来着?我来这里可是拯救众生,要知道当我阙洛的女人比被卖去当妓女好上千万倍,被我看中可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任之介对阙洛的论调不责可否,对很多事,阙洛总有他独特的看法与评论,就算他不认同,有时也不能不同意他说的某些话有他的道理,不过,如果他能把这些心思放在阙氏企业上头,阙老爷一定会十分开心,而不是一天到晚看他们父子俩唇枪舌剑,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就在任之介的心思漫游时,一名肤若凝脂,乌黑得发亮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的美丽女子被拖上台,被捂住的嘴虽不能言,但她眼中那晶亮的怒火却如黑暗中的明珠,瞬间照亮了整个拍卖会场。 “美人!”阙洛发出赞叹声。 闻言,任之介不经意地瞄了台上的女人一眼,不可否认的,她的确美得慑人,一头长发是绝色,那布满怒火的丽颜也是绝色,更让人不能忽略的是她薄得不能再薄的衣料下那纤合度的性感身躯,与每个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雪白且毫无瑕疵的肌肤。 望进她的眼,任之介看到了她眸光中的怒火,也看到了她眸子里浓得不能再浓的恐惧。那像猫一般神秘深邃的眼像是感应到他的注视,幽幽地朝他看了过来,像是祈求,竟让他的心不由得一震,飞快地别开眼。 “不错吧,之介?”阙洛望着他,笑问道:“帮我看看该叫到什么价钱,已经有人喊到一百万美金了,天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值这么多钱,搞不好是只不会叫春的猫,那就无趣了。” 阙洛对女人的轻蔑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因此任之介对他恶毒的评语也早已见怪不怪。 “赌赌看不就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任之介就是不忍见到有那样一双美丽得像是会燃烧的眸子的女人流落到妓女户,宁可看她让阙洛收来当情妇,因为阙洛对一个女人的热度通常不会超过一个月,等他玩腻了,她还有大好未来。 对任之介这样的反应,阙洛不得不意外,因为任之介从来不喜欢发表意见,尤其对他玩女人这档事,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怂恿他买下这个女人……嘿嘿,真是见鬼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我买下她,再高的价钱我都出。”阙洛的笑容里有着诡谲。 闻言,任之介淡淡的扯了扯唇角,举起手上的牌子喊道:“一千万美金。” 一千万美金?此数一喊出,众人莫不回头瞪视任之介,连阙洛也不例外。 人家才喊到两百万美金,他任少爷却一口气便叫到一千万美金,他当阙家是开金库的吗?阙洛轻摇着头,真没想到在商场上老是跟人家斤斤计较的杀手任之介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出手这么大方,看来他得对这家伙另眼相看了。 驱车回到阙氏企业在纽约的分公司,阙洛才伸手扯下那女人嘴上的绷带,虎口便被狠狠地咬了一记,痛得他皱起眉头,大手一扬便把她挥到一旁。 “该死的!你究竟在干什么!” 蓝绫晶亮的眸子燃烧着,虽然被困在船上许久,她吃不好睡不好,但一股求生的意志却战胜她其实已虚弱无比的肉体。 她不能让人侵犯她的身体!宁死不屈! “放我走!”她说的是中文,虽然这里是纽约,但她看这男人黑眼睛黑头发,应该会说中文才是。 “你会说中文?”阙洛笑了笑,长手一伸,把她锁入怀中,“那更好了,我阙洛最爱的就是东方美女,尤其是会讲中文的东方美人,我们还称得上是同胞呢,哪里来的?” “台湾。” “台湾?” 第2章 阙洛扬了扬眉,“台湾的治安已经败坏到贩卖人口的地步了吗?真是令人讶异。” “我是被绑架的,只要你放了我……” “别跟我说什么仁义道德的屁话了,美人,我阙洛又不是什么善心人士,没有太多的同情心。”阙洛说着已把她整个人压在墙上,俯身要吻她,这一次遭殃的是他引以为傲性感的唇瓣。 他火了,大手猛地扣住她的颈项,“我的脾气可不太好,女人,你最好听话点,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会让你碰我的,除非我死!” “你可是我花了一千万美金买回来的,不让我碰你?你的脑子里装了什么鬼东西?” “求求你,好吗?看在我们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放我一马吧,钱我会外加利息还给你的,只要你放我走,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难忘……” “够了!我没兴趣听你鬼扯。把衣服脱掉!”阙洛失去耐性,高大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瞅着她,两手插在裤袋里。 “不!”蓝绫有点害怕的看着他,双手紧紧扯住胸前的薄衫。 “你宁可被强暴也不愿意乖乖配合?”阙洛挑着眉,从来没遇见过不对他屈膝奉承的女人。 “你简直是人面兽心!打着领带穿着西装,却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下流无耻卑鄙……啊!”蓝绫还没骂完,阙洛已经走上前一把撕裂她的衣服,转眼间,她已一丝不挂,令她又羞又怒。 阙洛懒洋洋的看她一副惊惧交加的模样,泛着血丝的唇瓣带着一丝冷笑,轻声唤道:“任之介。” “少主?” “这丫头交给你了。” 在一旁待了好一会的任之介有点不解的扬了扬眉,不明白阙洛又想要搞什么名堂来整他。 “我不懂。” “我对小野猫没兴趣也没耐性,我要你替我训练她当只柔顺高贵的小猫,教会她不要动不动就伸出爪子伤人,如果真不成,就把她卖到妓院去,那里自然会有人教她怎么当个会取悦男人的淑女。”阙洛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任之介微皱着眉,对自己被扯入这样的事情感到莫名其妙,走向缩在角落的女人,他脱下西装外套丢给她。 蓝绫火速的用外套遮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双眼戒备的瞪着眼前这个在拍卖会场上喊价买下她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抿着唇,苍白的脸上写着不会妥协的坚持。 任之介蹲下身,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既然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方,你应该认命,能当阙洛的情妇总比被卖到妓院好,好好伺候他,他不会亏待你的。” “我为什么要伺候他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蓝绫不屑的冷笑,“你以为我很希罕当有钱人的情妇?呸!我蓝绫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以玩弄女人为乐的男人,你想要我乖乖地听话?门都没有!” 闻言,任之介淡淡一笑,“你叫蓝绫?很好听的名字。”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蓝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你费心讨好我是没有用的,我永远不会答应当那只野兽的乖猫咪,更不会当他的情妇伺候他!”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阙洛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一套,惹毛了他,你不会好过的。”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蓝绫的眸子闪烁着怒火,“等我哪天逃了出去,一定找人把你们两个丢到海里喂鱼!” 任之介瞅着她,觉得她精神好得令人刮目相看,明明虚弱得随时会倒下,还是卯足了劲伸出利爪企图对付敌人,他不得不承认十分欣赏她的勇气,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女人敢这样对他与阙洛大吼大叫了,不,或许应该说是从来没有。 摇着头,他伸手要去拉她,她立刻警戒地往后缩了缩。 “你干么?”一双火焰般的眸子瞪着他。 “你想这样一直待在这间办公室里?” “当然……不想。” “那就跟我走。”任之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 蓝绫想挣脱他的钳制,却发现自己一动就顾不得裸露的身体,不得不放弃挣扎,脸颊瞬间飞上一抹潮红,“你……等一下。” 任之介回眸瞧她。 “我……不能这样走出去。”这件外套可以遮得了前面,但遮不到她裸露的背与臀,这样走出去她能见人吗?不引来所有人的注目才怪。 “喔?为什么?”任之介带笑的眸子直盯着她,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总是忍不住有好心情。 “你……明知故问!”蓝绫别过脸,不想求他。 他的眼睛在笑,他竟然幸灾乐祸!可恶!看她这样狼狈很好笑吗?该死的男人!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连这个看起来比那只野兽还可靠一百倍的男人也不例外! 看来她当真是没救了,落到这些冷血无情的男人手上,难道她真的一点点逃命的希望都没有?不!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现在的她只有力求自保,她万万不能够放弃。 想起在台湾的爷爷、奶奶,想起那些疼她、爱她的姊姊们,她的心就不由得痛了起来。 她好想家啊,真的好想,他们一定很担心她吧?也许他们以为她死了,已经放弃找她了……老天!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不得不振作起来。 任之介看见她别开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泪珠,她不擦不抹,安静得令人心疼。 心疼?任之介不禁皱起眉,为自己这样无端的情绪感到可笑与一丝丝烦躁,他[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会对一名陌生的女人心疼?不!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心疼,自从他踏进阙家大门开始他就不懂了。 不再多想,任之介隔着西装外套一把将她抱起,把她的裸露之处藏在外套与他的胸膛之间,不过手臂却不免与她的美腿相触,那细滑如丝缎般的触感让他的呼吸一窒,却依然面不改色的走出办公室搭上总裁专属电梯。 “放开我!你要带我上哪儿去?”蓝绫的拳头不断捶打他,激动的手足舞蹈着。 对她不断落下的粉拳,任之介连眉头都没挑一下,“放心,你是阙洛的女人,我不会动你。” “真的?”这么说,至少她目前是安全的了?蓝绫求证似的看着他。 对上那双黑亮且带着一丝信任的眸子,任之介抿紧的唇竟缓缓地出言安抚,“我没必要对你说谎。” 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因他的话而放弃捶打,蓝绫意外地觉得安全与安心,这是她这一个多月来感到身心最放松的时刻,也因为放松了自己,她突然觉得疲倦一下子侵袭而来,眼皮沉重得只想闭上,不要再睁开…… 阙家在纽约的别墅位在离分公司不远的麦迪逊大道的尽头,幽静典雅,像是遗世独立的存在着。 任之介才将蓝绫从车内抱出,一抹娇小可人的身影便从别墅内冲了出来,精致美丽的脸蛋上写着兴奋与期待,但在下一刻见到任之介怀中的女人时变得苍白。 “你怎么来了?”见到关羽蝶,任之介只是微微扬了扬眉,脚步却没有停的抱着蓝绫越过她往别墅里头走去。 早已习惯他的冷漠,关羽蝶还是跟在后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女人放在床上。 “她是谁?”瞧那女人几乎一丝不挂的模样,不会跟任之介上床了吧?这么一想,关羽蝶的泪不由得涌上眼眶。 “阙洛的情妇。” “阙洛的情……那为什么是你抱她回来?” 任之介没有马上回答,替蓝绫盖好被子后,拉着关羽蝶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任之介……” “阙洛是我主子,我替他做事很奇怪吗?” “你帮他做事当然不奇怪,可是不应该包括照顾他的女人啊,而且她还没穿衣服……”关羽蝶愈说愈小声,想到方才自己直盯着那个女人姣好的身段猛瞧,不禁红了脸。 “她的衣服被阙洛扯破了。”他面无表情的说着,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嗄?扯破……”她的脸因任之介暧昧的话红得更厉害,简直快要说不出话来,“我是淑女耶,你怎么可以对我讲这么难听的话?” 任之介冷漠地撇了撇唇,“是你自己要问。” “可是……” “你来纽约有事?” “我是来……看你的。”说着,她头低了下去。 “我有什么好看?没比别人多一只眼睛,也没比别人多一个鼻子。”任之介两手在胸前交抱,极有耐心的应着她的话。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你不感动就算了,还要取笑人家。”被他一奚落,关羽蝶情急的又要掉泪,一张娇柔的小脸涨得通红。 “你要哭就回香港去。” 闻言,她伸手抹去不小心落下的泪,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不哭就是,你不要不理我。” “我能不理你吗?”任之介自嘲的一笑,看在关羽蝶眼里却是宠溺的表情。 她突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快的上前拉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任之介没有推开她,任她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第二章 “端走!我不要吃!”蓝绫烦躁的嚷嚷着,一张怒颜让二度送餐进来的管家高婶也退避三舍。 “可是小姐,这是少爷特别交代我替你熬的鸡汤,对你的身子很补的,你就别辜负少爷的这番心意,好吗?”这鸡汤可是她足足花了三、四个钟头才熬成,若这位小姐真不吃岂不浪费? 第3章 再说,这是任少爷特别交代她的事,无论如何她都得办好。 “少爷、少爷,你说的少爷是那个人面兽心的野兽,还是那只披着羊皮的狼?拿开!本小姐说不吃就不吃,谁都勉强不了我!”说着,喉头干涩得难受,蓝绫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一咳像是一发不可收拾,几乎要把她的肺都咳出来似的,让她虚弱的身子不得不靠在床头,原本便雪白的容颜更显苍白。 任之介不知何时已走进房间,端过高婶手中鸡汤走向她,无声地在床边坐下来,见她咳得厉害,英挺的剑眉稍稍扬起。 “我说过任性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抽了一张面纸,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旁因激烈咳嗽而流出的泪。 她猛地抬起手将他的手挥开,半哑着嗓音吼道:“不用你多管闲事假慈悲!” 多管闲事?是啊,他任之介真的是多管闲事,要不,为什么叫阙洛把这个野女人买回来,还得在这受她的罪? 不过,任之介还是将汤碗递到她面前,“把这碗鸡汤喝下去,你吼叫的声音也可以更响亮些,不然吓得了谁?” 蓝绫抬眸瞪视着这张似笑非笑的脸,那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承载着数不尽的温柔,她的心有短暂的几秒钟是停止跳动的,不过很快地她便恢复理智,手一抬便打翻他手中的汤碗。 想用温柔攻势要她臣服?门都没有! 汤汁溅湿任之介的上衣及长裤,他一语不发的与她对视了将近一分钟,才缓缓地对站在身后的人道:“高婶,再端一碗过来。” “是,少爷。” 高婶匆匆忙忙奔出去,心中被刚刚那一幕震得七荤八素,不敢多话,忙再盛了碗鸡汤送进房里。 “你先下去吧。”接过汤,任之介命令道。 “是,少爷。”高婶瞅了蓝绫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不以为然,不过,这不关她的事,这小妮子要捋虎须,她也没办法。想着,她转身匆匆离开房间,将门关上。 四周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蓝绫瞪视着门板,久久不敢与任之介那冰寒的眸子接触。 “怎么?一下子舌头就被猫叼走了?”任之介冷冷地嘲弄道。 “我只是不屑再跟你这种人说话。”她好强的嘴向来不饶人。 “喝下去。”他再一次将碗递到她眼前,在她欲再度把那碗汤挥落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冷言警告道:“这碗汤如果再‘不小心’被你弄倒,我会让你光着身子到外头游街示众。” 蓝绫怒火沸腾的仰起脸瞪着他,“你敢?” “你可以试试。”任之介对她微笑。 “你不敢,我是你主子的女人。” “他把你交给了我,不是吗?或者,你想要被卖到妓院去?我很好说话的,你可以在两者之间挑一样。” 蓝绫觉得当初自己是瞎了眼,才会以为这个男人比那个野兽可靠安全,瞧,他现在竟然把她当老鼠一样耍,还得意的笑着……该死的! 她咬紧牙关,恨恨的瞪着他好一会,终于不发一语的接过碗,赌气的想一口气把鸡汤吞下肚,没料到那汤还很烫,才喝了一口,粉嫩的舌尖便被烫着了,疼得她直冒汗,泪水涌上眼眶。 “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任之介接过她手上的汤碗,瞬间收起了眉眼之间的笑意,起身倒了一杯水凑上她的小嘴,“快含着。” 这回蓝绫没心情跟他闹别扭,接过水杯便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别开的脸红通通的,眸子里盈满泪雾。 “好些了吗?”他伸手将她的脸扶正,陡见那眸间的泪光,心不由得一动,抚在她颊边的手顿了顿,收起。 那般轻柔的抚摸触动了她,蓝绫望着他收回的手竟感到有点失望…… “把汤喝完,饿肚子对你没好处。”说完,任之介若有所思的瞅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等等。” 任之介回眸看她,“还有事?” “那只野兽呢?” “不在。你想见他?” 鬼才想见他!蓝绫心中低咒一声。 “他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吗?有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喔?那好。”蓝绫笑靥如花地道:“你就替我告诉他——我希望他马上去死!没问题吧?” 任之介的眸子里带着一抹笑,却面不改色,“我会转告他的,不过,也许你可以自己告诉他,今天晚上他应该会回来。” 这句“晚上他应该会回来”让蓝绫的心陡地一沉,只要想到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她就寒毛直竖。 当天空的色彩从昏黄换上黑幕,蓝绫穿着长裙的身影已迫不及待的挂在二楼的窗台上,打算跳下去逃离这里。不过想归想,当她的双脚悬空时,她几乎就要打退堂鼓。 不行!她非逃不可!要是让那只野兽回来玷污了她……想着,蓝绫的心倏地一紧,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咬着牙闭上眼,双手紧抓着用任之介替她买回来的一堆礼服串成的逃亡绳,让身子往下荡。 她的心在那一刹那间似乎就要跳出来,恐惧的情绪蔓延到她的四肢,陡地一阵风吹来让她手脚发软得像是随时都会跌落到地面。她稍稍地往下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让她岔了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快下来!”任之介两手在胸前交叉,站立在庭院中央,仰头望着尽入眼帘的春光,脸上阴沉沉地。 下去?那不是等于自投罗网?他当她是白痴吗? “不要!”嘴里嚷着,蓝绫的脸却愈来愈苍白,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体力可能逞强不了几时,随时会有掉落到地上的危险,可是要她这样被他一吼就乖乖往下跳,门都没有。 “你想摔死?” “摔死总比被你们这些臭男人污辱来得好!”她喘着气吼道。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快抓不牢了,整个身子似乎不断的往下沉。 “少爷,梯子来了。” “嗯。”任之介迅速的爬上梯子,往蓝绫垂挂的位置移去。 眼看他就要近身,蓝绫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转头又看了还有一段距离的地面一眼,考虑要不要干脆眼睛一闭往下跳。 “跳下去,你就连最后逃走的希望都没有了。”任之介转眼已来到她身旁,朝她伸出手,“过来,我带你下去。” 蓝绫转过头来看他,反驳的话在对上他那双温柔得仿佛深不见底的黑眸时硬是吞进了喉咙。老实说,此刻的她害怕极了,看到那双对她敞开的手臂,她只有马上偎向前去的念头,而不是逃离。 “啊!”就在她怔忡之际,腰肢已让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勾住,在她花容失色发出惊呼的同时,身子一个凌空,已落入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里。梯子因承受着两人的重量而剧烈摇晃,下意识地,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腰身,将他抱得死紧。 此刻,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任之介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酥胸在他的怀中剧烈起伏,与他是如此的贴合,更可以感觉到她身上刚洗过澡的淡雅清香不断的在他鼻尖缭绕,竟在刹那间扰乱他的心神,让他的下腹部陡地紧绷得难受。 仿佛感受到两人之间那诡谲的气流与亲密,蓝绫不由得抬起头来,颤抖冰冷的唇瓣恰巧与他俯低的脸相触,轻轻地扫过他的唇。 “唔。”她的脸颊因这样的碰触而烧红,对上他那双若有所思的眸子时更令她心慌不已,忙不迭低下头去,语无伦次道:“我们……难道要一直杵在梯子上吗?”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介意。任之介在心里轻叹,又讶异于自己的怔忡与刹那间的迷惑。 “下次要逃,找个不会把自己吓死的方式,嗯?”他抱着她,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与冰冷。 蓝绫因他温柔的话语而仰起脸,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亮,“先生,你在鼓励我逃吗?” “如果你逃得开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如果你愿意放过我,我自然逃得开。”她抱着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眼前这个似乎对她还算奇*书*电&子^书温柔的男人好心的放她走。 “我不可能背叛阙洛,要逃得靠你的真本事。”说着,任之介手劲一紧,抱着她慢慢的爬下梯子。 “那只野兽是不是常常绑架女人回来?”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梯子放在家里备用,好像随时等着把想逃跑的女人给抓回去似的。 “他没有绑架你,他是买下你。” “那没什么不同,同样都是非法的勾当!” “我劝你收好你那不乖的舌头,免得自讨苦吃。”阙洛从来没有耐性跟一个不尊敬他的女人说话,更把女人视为低等动物,女人敢顶撞他的没几个,就算有,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关心我?”跳下梯子,蓝绫几乎马上离开他的怀抱,因为她突然间觉得全身发热,不知为什么。 “我只是在警告你,男人和女人毕竟是不同的。”任之介看着她,怀中突然少了她,竟让他有点失落,这种情绪……当真可笑得紧。 “你是怕那只野兽伤害我?” “阙洛是个迷人性感的男人,如果你试着接受他,你会爱上他的。” 爱上那只野兽?蓝绫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 要她爱上那个阙洛,那她宁可选择眼前这个时而温柔、时而冷漠,却令她感到安全的男人。 “要劝服我乖乖的当那人的情妇?你还是省省口水吧!”蓝绫转身便走进屋里,为自己这莫名其妙兴起的念头感到烦躁且无聊。 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会对这个家伙动心? 第4章 不!她当然没对他动心!她只是说她宁可在两人之间选择他,如果真的没得选择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人突然挡在她面前,让她差一点撞上去,蓝绫逃跑不成的怒气几乎要一触即发。 “你又是谁?”她挑了挑眉,没好气的反问道。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生在豪门之家,娇滴滴的模样像是皇亲贵族,要是在古代,她必定是个百分之百的公主。 “我……是任之介的……女朋友。”关羽蝶被对方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想到她是阙洛的情妇自己不能得罪,遂放软了声调,“我叫关羽蝶,阙洛的父亲跟我父亲是好朋友,我们两家是世交。” 任之介的女朋友?蓝绫的眉挑得更高了,胸口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一股气梗着,难受得很。 “你叫住我有事?”蓝绫将束在脑后的发松开,懒洋洋的伸手拨弄着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一双眸子柔柔地瞅着她。 “呃,这个……我刚刚看见你跟任之介……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他是我的,我是说……”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任之介是你的男朋友,要我以后不要抱着他?” 关羽蝶闻言红了红脸,点点头,抬眼之间却瞅见任之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杵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向这里,让她心虚的慌了慌,一张小脸涨得更红了。 蓝绫并不知道任之介在她身后,见关羽蝶红着一张脸却不说话,陡地坏心一起,道:“如果我说我就是喜欢抱着他呢?” “嗄?”关羽蝶愣愣地看着她,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怕他被我抢走?” 关羽蝶还是没说话,却觑了她身后的任之介一眼。 “你知道吗?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一定会把任之介抢走,如果你想要保住他,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如何?” “她不会帮你离开这里的。” 关羽蝶还没开口,另一个声音便先行介入。任之介越过关羽蝶,上前扣住蓝绫的手腕,接着一语不发的将她拉上二楼。 “你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把戏被人看穿,蓝绫有些微的气恼,不过最令她尴尬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任之介那嘲弄的眼神,仿佛她是只永远逃不出他掌心、老是让他看笑话的小猴子,尤其还是在那个什么关羽蝶面前…… 那女人真的是任之介的女朋友?一想到此,她又开始莫名的烦躁起来,被他拉着的手也不悦的想抽回。 把她拖进房里,任之介并没有跟着进去,反而伸手便将门反锁,态度转变之快,让蓝绫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任之介,你给我站住!”她对着门板吼了起来。 只可惜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他就这样走了?是吧?但奇异的是,她的心好像也跟着他的脚步声被带走。 走下楼,任之介看到一脸尴尬的关羽蝶,越过她,他朝吧台走去,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便把酒饮尽。 “你在生气?”关羽蝶怯生生地走过来,看着他又倒了一杯酒饮下。 任之介瞅了她一眼,淡然地道:“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喜欢看你抱着她,所以我才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你很介意,我可以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也不要赶我走。” “你多心了,我说过没有生气。” “可是你……” “没事的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对他明白下达的逐客令,关羽蝶关心的话也只能吞进喉咙,幽幽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少主回来了没有?”眼角瞄见已走下楼看着他好一会的高婶,任之介开口问道。 “少主说今晚不回来了,少爷。” “嗯。”见她还立在那里,任之介难得的露出微笑,问道:“高婶,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对我说?” “没有了,少爷,只是蓝小姐她……” “她怎么了?”难不成她又想从窗子跳下来? “她似乎房里头摔东西。” 摔东西?的确像那只野猫会做的事。 任之介一笑,“她想摔就让她摔,别理她。”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里头现在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是在想,需不需要进去看看?她毕竟是少主的女人,如果受了半点伤或是闹出人命,那就不太好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看她,你可以去休息了。” “是,少爷。”把该说的话都说完,高婶安心的退下。 身为阙家纽约别墅的管家,她一向不允许有太多状况外的事情发生,因为这里就跟她自己的家没有两样,从年轻到现在,算算她也在这儿待了二十几个年头,等于是看着阙洛和任之介长大的。 喝下第五杯酒后,任之介才缓缓放下酒杯上楼。 打开蓝绫的房门,眼前乱得像是垃圾场的景象不禁让他皱了皱眉。 那个女人竟然把他派人买回来的名牌小礼服全都剪成一片一片的到处挂着,还把房里可以摔的东西全都摔到地上,生怕阙家的钱用不完似的,高婶送进来的晚餐更是被洒得四处都是,要是阙洛见到这情景,怕不找人把蓝绫吊起来毒打一顿! “蓝绫?”室内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任之介唤了声,才刚跨进房里,门后突然间窜出一道身影,拿着不知什么东西便要从他脑门敲下,他一个俯身躲开攻击,反手擒住了她。 “该死的!”她诅咒了声,没想到自己守株待兔的结果竟然功亏一篑,害她躲在门后饿得要死又累得要死,现在像只小兔子被抓住了,只能瞪视着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确该死。”任之介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它们高举过头,两眼一眯,危险的朝她逼近。 侵略的气息猛地逼近,他口中吐出的酒气吹送在她的脸颊四周,令蓝绫的心狂跳不已,只能望着他愈来愈靠近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喘,不一会整个人便被他按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无路可退。 “你……你想干什么?”此刻他的眼沉黑如墨,像是夜里等着扑杀猎物的猛虎,全身笼罩的狂暴气息让人寒毛直立。 “你也会害怕?”任之介欺近她,伸手便将她身上的衣服刷的一声扯下。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蓝绫大骇,下意识地挣扎扭动着身躯,却在下一秒钟被他用身体抵住,将她柔软的身子夹在宽阔火热的胸膛与门板之间。 “用你的身体感觉一下,你会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俯身望着她气呼呼但依然美丽动人的容颜,任之介只想要吻她。 用她的身体感觉? 她有一刹那的愕然与迷惑,随即像发现什么似的涨红脸,身子扭动得更厉害,大喊,“你这个大色魔!快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大声叫了!” “你叫吧。”说着,他的唇已猝不及防的袭上她。 这个吻来得那样狂猛而迅速,蓝绫来不及躲开,震慑于他那时而温柔时而狂猛的男性气息,深深的沉迷而不可自拔,不一会,她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站也站不住,只能伸出双手攀住他,紧紧的依附着他。 这情况就像之前在那摇摆不定的梯子上一样,蓝绫紧抱着他,再次感受那股安全与温柔的情愫…… 第三章 这个惩罚性的吻原是要叫她害怕、哭泣而变得柔顺,怎料体内的火苗一点即燃,早已硬挺的下腹部抵着她的柔软,带着酒精气味的唇瓣一触及她的唇,便一发不可收拾。 任之介只想深深的吻着她,再也不想放开。 他反手抱住她的身子以防她滑落到地上,当粗糙的大手抚上她那绸缎般的肌肤时,蓝绫发出了一声低吟,撩拨得他几乎下意识地想扯去她身上仅剩的胸罩,用手掌罩住她的丰盈。 “唔。”蓝绫不住地轻吟出声,身子火热的更往他贴近,虽然理智不断的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他跟那只野兽一样是坏蛋,她怎么可以对他的吻这样投入且迷惑? 但,她真的一点也不讨厌他的吻与拥抱,甚至是喜欢的,喜欢他吻她时的激越与温柔、专注与迷恋…… 被他这双强而有力的手抱着,让她觉得安全而温暖,就算他现在要她把自己给他,她也不会拒绝吧? 老天!她究竟在想什么?她竟然想要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他,给一个仍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 不,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竟像个花痴似的,被人家一吻就忍不住以身相许? 感觉到他的大手抚摸着她敏感挺立的蓓蕾,蓝绫娇喘一声,下意识地贴向他。 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只要他抚触过的地方都会引来她深深的战栗,那份美妙的感觉奇异地令她愉悦,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你似乎很享受。”任之介硬生生地停了手,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紧闭的眉眼之间,克制住自己想要她的冲动。 缓缓地睁开眸子,蓝绫一时半刻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讥讽。 是讥讽吧?否则他的表情为什么冷得吓人? 蓝绫愣了好一会,才气得使力将他推开,顿时为方才自己的所思所想感到不齿与不值。她竟然会眷恋起他的温柔与吻?这个一下子是头狼,一下子又像只羊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信任,她真的是瞎了狗眼! “滚!”浓浓的羞辱感不断的朝她袭来,她护住自己半裸的身子蹲下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任之介有一刹那间的心软与不忍,想将她抱起,想狠狠地吻她,告诉她,喜欢上他的吻与拥抱根本毋需觉得不堪与难受;告诉她,他也眷恋着她的唇与身体,美丽与野性的气息。 第5章 然而他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她不是他的,她是阙洛的,除非阙洛不要她了,否则她永远都是阙洛的情妇,他任之介根本不该碰她,今晚已经是个不该有的例外。 “不要再做出这种事,如果走进来的是阙洛,你的下场绝不是如此而已。” 撇下她,任之介头也不回的离去。 门开了又关,他一走出蓝绫的视线,她才缓缓地伸手拭去眼角不经意间流下的泪。 他究竟是怎么看她的?当她是个妓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太过分了…… 方才他吻她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看着她的时候是那么的深情,让她不由自主地心动了,然后他却冷冷地泼她一盆冷水,指责她是多么的不知廉耻,多么的享受他的吻与爱抚…… 蓝绫的泪一发不可收拾,愈想,心竟益发疼痛起来。 会议室内已开了将近一个半钟头的会议,总经理阙洛才微笑的走进来,一时之间大家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只见他两手一摊,大大方方地道:“各位请继续,别让我妨碍大家。” 任之介瞅了有些衣衫不整的阙洛一眼,知道他昨夜一定又是窝在哪个女人那里搞到现在,对这样的他虽已习以为常,但他这样大咧咧地不修边幅走进来开会,根本是存心让纽约分公司的人看笑话。 他是故意的,任之介一对上阙洛投过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就十分明白,可是再怎么不满意,也只能在心里头叹息。 “各位继续。”任之介沉稳的嗓音唤回大家不约而同投注在阙洛身上那过多关心的视线。 这一次他跟阙洛到纽约分公司视察业务是受阙氏企业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阙洛的父亲阙文的命令。 这么多年来,任之介在阙氏企业从助理升至业务经理,香港、纽约、伦敦、东京,只要阙氏企业的版图范围几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更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将阙氏企业的业务扩大到原先的三倍,营业额更在这两年之中成长了百分之两百。 任之介虽不姓阙,高层人士没有人不知道他是阙文的义子,对他的敬畏不全然来自他过人的能力,更多的是他在阙家举足轻重的地位,当然,议论耳语是免不了的,至于阙洛这个空降部队,一回阙氏便坐上总经理的宝座,更让阙氏企业有关于任之介与阙洛争位的传言甚嚣尘上。 任之介不是没听到这些传言与议论,只是不在乎,他的命是阙老捡回来的,他的一生都属于阙家,不管阙家对他是好是坏,他根本不会计较与在乎,只想着回报与奉献,一直都是如此。 所以,不管阙洛老是喜欢当个挂名的总经理,几乎不过问公司的事,在阙文面前,他还是尽可能的让阙老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感到满意,因此,阙洛更是变本加厉,简直到以耍弄他为乐的地步。 “之介,这会开得够久了吧?”阙洛突然出声打断一个经理的报告,一脸不耐的转向任之介。 “总经理,再半个小时会议就可以结束了。”在公开场合,任之介都称阙洛为总经理,私下则称他少主。 “真是没效率啊!我看还是改天再开算了,我还有事呢。”阙洛无聊的扯了扯领带,懒洋洋的躺在椅背上。 “总经理如果真有事可以先离开,我事后再向总经理报告今天开会的情况。”任之介不疾不徐道。 阙洛挑了挑眉,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任之介,看来我根本就不必来开会,这里有我没我根本没什么不同,嗯?” “之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总经理有急事会耽搁了,所以才这么说,如果总经理真的很关心这次的会议,希望全程参与,那为了避免耽误您的急事,这个会议可以改期绝无问题。”任之介必恭必敬道。 “是吗?”阙洛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打算自己当总经理呢。” “之介不敢。” “不敢就好。”阙洛笑着起身,向大家挥了挥手,“你们继续吧!有什么事向任经理报告就行了,他可以全权代表阙氏,也可以代表我,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会议室内的人为了恭送阙洛,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起身,态度之恭谨有礼再次博奇*书*电&子^书得阙洛一笑,满意的走出了会议室。 “搞什么!”纽约分公司的总经理特别助理莎莉不悦的嘀咕了句。 跟在任之介身边这么多年,他的能力与才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阙氏上上下下的事等于都是他一手包办,可这个真少爷阙洛出现之后,却把任之介当狗似的耍弄,常常故意让他在大家面前没面子,她真的是愈看愈气不过,却又不能拿阙洛怎样,谁叫阙氏企业是他老头开的呢,不过她嘀咕几句总可以吧。 任之介瞅了莎莉一眼,严厉的眼神带着指责。 “知道啦,不说就是。”被他一瞪,莎莉也不敢多话了,她为他打抱不平可不是第一次,也知道他绝不会领情。 “收起你们看笑话的心态,把心思摆回正事来。葛林经理,你可以继续报告了,待会我们会针对你提出的疑点进行深入讨论……”任之介若无其事的很快回到他的工作岗位上。 一回到麦迪逊大道巷内的别墅,阙洛已受不了的拉下领带,呈大字型瘫在沙发上,打电话给远在香港的欧席亚——他的死党兼他老爸生意上死对头的儿子。 “无聊!真是太无聊了!” “你又去惹任之介了?”欧席亚在电话另一头摇头微笑道。 “真是知我者莫若欧席亚你了,不过你也知道任之介那个人有多无趣,不会生气、不会发火,连表情都不会变,真的很无聊!” “你以为人家有你这么闲,整天就想着如何整人啊?” 阙洛大笑出声,否认道:“这么说就不公平了,姓欧的,要不是他从中阻碍,我跟我老头的戏码才好玩呢,谁叫他阻了我的玩兴。” “都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你还玩?” “难道要像你一样苍老?天啊!你简直跟我老头没什么两样,干脆你来当他儿子算了,免得哪一天他当真被我气死,我还罪过哩。”阙洛边说边解下衬衫的扣子,转眼已脱下上衣,露出他长年游泳玩水锻炼出的结实胸肌。 “你老头老谋深算,做他儿子我哪担当得起。”欧席亚还是温文的笑着,边跟他说话边看下属呈上来的文件。 “是怕折了几年寿命吧?担当不起?啧!” “随你怎么说,反正真命天子是你不是我。” “别提这个了,替我想想要怎么才能让任之介背叛我家那个老头吧!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他就是不上钩,总不能真的要让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跟我摇尾巴吧?” “我该想像一下他会不会偷偷拿把刀杀了你。” “人被逼上绝路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还想多留几条命风流快活呢。”阙洛眯了眯眼,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 “你也会怕啊?我还以为你是九命怪猫。” “当真是九命怪猫我就去干美国特务了。”阙洛扯了扯嘴角,眼角突然望见从二楼翩然而下的女人,陡地想起什么似的诡谲一笑,“喂,不跟你扯了,有好玩的了。” “任之介回来了?” “不,是女人,我在黑市买了个情妇,差点忘了。” “你去黑市买女人?”欧席亚以为自己听错了,微挑起眉,不太认同道:“你是不是玩过火了,阙洛?” “她可是任之介看上的,叫价一千万美金耶,我怎么可以不要?” “任之介?不会吧?” “就是,所以才好玩。我再打电话给你。”说着,阙洛立刻挂上电话,微笑着跨步朝那个女人走去。 事实上,他连她叫什么都还不知道,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太无聊了,也许她可以好好伺候他…… 蓝绫压根儿没想到会在楼下碰上这只野兽,瞧他一副想要把她吃了的表情,才步下楼梯的脚不由得马上转向,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等等。”阙洛的大手快她一步的拉住她,嘲弄的口气十分明显,“见到主子你是这种态度?” 蓝绫没好气的回眸瞪向他,就算这男人长得人模人样,但她对他第一个印象就差到极点,在她眼里,就算阙洛是个世界级大帅哥,也跟无赖差不多。 “主子?”她柳眉微扬,冷哼一声,对他口中这个名词非常不以为然,再见到他一副不可侵犯的高傲模样,对他更加嗤之以鼻。 “看来之介没把你给调教好,女人。”阙洛粗鲁的攫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拉近自己,邪恶的眯起眼,“或许该让我亲自来调教,告诉你什么是臣服与温柔。” 他不怀好意的神情令她的心一震,下意识地便要挣脱他,可是他的力道与坚持大得出乎她意料之外,因为她的挣扎与扭动,她纤细的颈项几乎要被他的大掌捏碎。 “放开我!你这个大变态!”她又气又痛的低吼着,泪已兜上眼眶。 “我变态?”阙洛的眉高高挑起,玩弄的心情已被渐升的怒火所取代,“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说我的女人。” “那又如何?你如果不是变态,为什么要跑到那种地方买女人?你有钱有势就可以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了吗?世上就是有你们这种败类,才会有层出不穷的人口贩子存在。”她盛怒的眸子迎向他,就算畏惧他眼里散射出来的狠戾之气,嘴上却不饶人。 “我就算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也不是你们女人管得着的!女人只不过是男人身下的玩物而已,身为女人的你未免太过多话了。 第6章 若你好好伺候我,我还可以好好待你;跟我唇枪舌剑,你讨不了什么好处。”说着,阙洛一把将她推倒在阶梯上,俯下身子压住她。 “你……想做什么?”蓝绫的背脊因猛烈的撞击而疼痛难当,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但仍忙不迭将双手护在身前。 “你说我想干什么?”他邪恶的一笑,伸手便去扯她身上的衣服,“难不成你以为我把你买回来是为了跟我斗嘴的?” “不!”她使力拨开他的手,想往后退却根本退不了,想推开他压在身上的身体也推不开,又急又气之下只好将腿猛地顶向他的下体,同时张口咬他的手臂。 “该死的女人!”阙洛痛得闷哼一声,所有的玩兴都被她这一着打散了,他现在气得只想把她掐死。 这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敢这么做,简直是不知好歹到了极点! 见他倏地铁青的脸,蓝绫趁他稍稍退开之际往后面的阶梯挪去,眼神戒备的瞅着他。 阙洛不让她有逃开的空间与时间,长手一伸,抓住她的脚踝便往下扯,另一手用力撕裂她的裙子。 “啊!”她惊呼出声,双手双脚齐上,朝他攻击。 上一次当学一次乖,这回阙洛可没让她得逞,立刻将她的双手制住,用碎裂的裙子将它们紧紧捆绑。她愈是挣扎他愈是得意的微笑着,接着伸手便要扯下她的底裤。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她惊恐的大叫,泪流满面,雪白的身躯也因在坚硬阶梯上奋力的扭动而伤痕累累、疼痛万分,“求你……不要……” “求我?”阙洛扬了扬嘴角,“你不觉得太迟了点吗?” 不理会他无情的嘲弄,蓝绫可怜兮兮地求饶着,“只要你不碰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是吗?”阙洛又笑,却是不怀好意的。 他修长的指尖挑逗的滑过她的脸颊、她的裸胸,再滑上她平坦的小腹与底裤边缘,存心戏弄她,看她无助的在他手中颤抖,看着她害怕的眼神。 “不要这样……”蓝绫无助又深受屈辱的闭上眼,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若不主动放开她,她根本就逃不了他的魔掌。 除非……除非什么?她脑海中陡地闪过任之介那双温柔深情的眼眸。 真是荒谬极了!她竟然会想到他?他是阙洛的人,根本不可能帮她,不可能,一千一万个不可能。 “张开你的眼睛,女人。”他阙洛根本不需要去强暴一个女人,何况对着一张仿佛受了万般委屈的脸又有何乐趣可言?就算这张脸很美,也令他提不起“性趣”,可惜这个女人似乎无法了解这一点,真当他是饥不择食? 老实说,他宁可把她卖到妓馆去,也好过做个爱还得来个全武行,他可没有被虐待狂。 蓝绫缓缓地睁开眸子,忽然看见不知何时进屋来的任之介。她微微一愣,为自己此时此刻这样狼狈的模样被他所见而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难受与痛苦,尤其见到他那双仿佛冷眼看世情的眸子正将她的赤裸收进眼底,她羞愧得几乎想要尖叫。 阙洛在她的眼神中察觉一丝丝的不寻常,回眸一望,也看见了任之介,刚打消的玩心又起。 “嗨,你回来啦。”阙洛一脸微笑的向他打了声招呼,“要不要加入我们?才正要开始呢。” “少主,你应该进房去。”任之介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刻意忽略蓝绫眼中那似乎带着求助的神情,越过他们便要朝楼上走去。 “等等,之介。”阙洛懒洋洋的起身,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狼狈不堪、衣衫不整的女人一眼,“替我把她带到房间去。” 任之介因为他这句话而回眸,他阙洛玩女人何时要他代劳过了? “你不是说我应该进房间去吗?劳烦你把她带上去,我想先去游个泳,没问题吧?”阙洛见他面带不解,自动自发的补了几句。 任之介瞅了他一眼,点点头,正要伸手将蓝绫扶起,她却把他拨开,双手紧抓着残破的衣服遮掩身子,脚步不稳而飞也似的冲上楼去。 望着她的背影,任之介微微地皱起眉,不过在转瞬间他便收起不该有的情绪,将目光落在阙洛身上。 “她已经自己进房去了,还有其他的交代吗?少主。” “当然有。”阙洛两手交叉在胸前,闲适的瞅着他,“趁我游泳的这段时间,教教她怎么服侍一个男人,别老是跟我拳打脚踢的,你知道我的耐性不太好。” “我知道了,我会说服她听话的,只不过……不是太容易。” “真不行,我说过可以把她卖到妓馆去。不过,这还得看看哪一间妓馆出得起一千万美金买下她。”阙洛微笑的挥了挥手,步履轻快的往屋外的游泳池走去。 任之介在蓝绫的房门上敲了几下却没有回应,里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再不开门,那就表示你不需要受尊重,以后我就自己用钥匙进去了。” 任之介话甫落,房门就打开了,蓝绫已换上另一件衣服,把自己尽可能包得密不透风,像尊女神似的站在门边,充满敌意的瞪视着他。 “有事?”她冷漠得像冰。 “我带来医药箱。” “做什么?” “你受了伤。” “没有。” “我看见了,不擦点药,以后有得受的。” “那是我的事。” “是你的事,所以,随便你要还是不要。” 她瞪着他,久久不语,想高傲的拒绝,又不想在此时此刻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她不能否认自己想要见到他,尤其经过刚刚的事之后,她是多么巴望他能伸出双臂抱她。 但这只是奢想罢了,她知道的,他根本不会帮她逃开阙洛——他的少主。 “我有一句话想问你。”蓝绫突然鼓起勇气看着他。 就算是奢想,她也不愿放弃一点点希望。 任之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淡然道:“问吧。”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第四章 这双美丽像燃烧着烈火的眼睛,一头乌黑发亮有如月光下的瀑布般令人着迷的长发,那粉嫩白皙的容颜与不点而朱的唇瓣,她的美丽与光亮在在令此刻的任之介屏息。 她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期待,又像是在对他诉说什么;她朱唇微启,像是邀请他的抚触…… 任之介俯视着她良久,才轻轻地摇摇头。 “你不喜欢我?一点点也没有?”蓝绫是失望的,甚至感到心痛。 “没有。”他冷漠地道。 “你说谎!你的眼睛明明不是这么说,我相信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要不,那一天你不会抱我、吻我……” “那是惩罚,很遗憾你竟然把它当成我对你的眷恋。”任之介轻笑的打断她,像是在取笑她的自作多情与自以为是。 他很少笑,这笑却令她觉得刺眼难堪。她微仰起小脸,本就高挑的她还不及他的下颚,显得如此虚弱与无助。 “我不相信。” “那是你的事。”任之介的眸光闪烁着。她靠得这么近,近得让他想一把拉她入怀,好好的品尝她。 “我要你证明给我看。”蓝绫的双手主动缠上他的脖子,将柔软的身子贴近他宽阔温暖的胸瞠,定定的瞅着他。 “没必要。”他拉下她的双手。 她的手却再度缠绕,不再让他有推开她的机会。她温热的唇紧紧的凑上他的,不甚熟稔却十分努力的想要讨好他。 她的吻生涩得令人心疼,却又意外的令他全身上下都起了反应。他的身体渴望她,他的心也渴望她,有那么几秒钟,他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了,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好好抱她。 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蓝绫挫败得想哭,她停止亲吻,静静的靠在他胸前,只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与起伏不已的胸膛。他没有像那天一样吻她、抱她,只是看她笑话…… “你真的不喜欢我?”她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失落。 “你该勾引的人是阙洛,不是我。” 勾引?她说她勾引他? 喔!没错,她是在勾引他,她宁可自己的第一次献给这个男人,而不是那个粗暴的野兽! “要把身体给他,我宁可现在给你。”她这句话说得又淡又轻。 他的身子明显一僵,接着便把她狠很地推开。 “不要胡说八道。”任之介转头要走,蓝绫却从身后紧紧把他抱住。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宁可要你不要他,你不要把我交给他,好吗?我不要跟他,只有你可以帮我……” 只有你可以帮我!这句话让任之介的心蓦地一冷,想起了她的处境,也想起了自己可以被利用的价值,他几乎要为方才那短短几秒钟的心动而自嘲。 他再次冷漠的推开她,无情的回眸看她一眼,“我不会帮你。” “你……”她难过的看着他,想看清楚他的真心。在她这样低声下气求他之后,他竟然还是无动于衷? “如果你想平安无事,就扮演好阙洛情妇的角色,否则你只有被卖到妓馆一途。” 见他转身要走,蓝绫又气又急,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你……真的要把我交给那只野兽?” “能当他的情妇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 “我不是那些女人!我也不希罕当他的情妇!” “可惜在你被卖到黑市等着人出价买你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阙洛是你的买主,除非他要放你走,否则你只能一辈子跟着他,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明白这一点。” 第7章 “与其这样,我不如去死。”蓝绫紧咬着唇,第一次觉得真正的绝望。 “如果那是你的选择,我也管不着,不过,要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除非阙洛不要你,否则我还是会用尽一切力量阻止你。” “阙洛、阙洛,你是他家的狗吗?只要他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他如果叫你杀人,你是不是也照办?”她激动的低吼。 “没错,事实就是如此。”任之介面无表情的承受她的怒吼。 “你……是懦夫!” “我是什么都不关你蓝大小姐的事,你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不要忘记我的话,除非你宁可被卖到妓馆去当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任之介才转身要走,就望见倚在房门外看好戏似的阙洛,不由得皱起眉。 他来多久了?又听到他们多少谈话? 他实在太大意了,竟然连阙洛上楼的脚步声都没听到,兀自沉浸在莫名的思绪中,被这个女人搞得失去了理智。 “如何?搞定了吗?”阙洛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裤,脖子上披了一条毛巾,刚游泳回来的肌肤还沾着水珠,看起来优闲恣意,有着令人欣羡的从容气质。 偏偏阙洛并非善类,脾气坏、耐性差,身上从容的气质只是他用来应酬的皮相,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是天生如此,常接触他的人都会知道他迷人的笑容下其实总是带着一丝丝邪恶的气息。 任之介看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站在那里。 “你有话对我说?”阙洛微眯起眼,探问道。 “没有。” “你对她有兴趣?” 任之介又看他一眼,“没有。” “一点兴趣都没有?”阙洛眸中带笑的望着蓝绫,“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给你,我说真的。” 抢同一个女人?阙洛又要设计他了。任之介的眉宇一扬,突然有点厌恶起这样的游戏。 “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少主喜欢请自己享用即可,我下楼去了。” “我不介意你在旁观摩,之介。”阙洛两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的对走下楼的任之介说道。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室的静默。 “你真的很变态。”蓝绫冷冷的注视着站在房门口笑得一脸得意的阙洛,对他的言行简直快要受不了了。 他竟然邀请任之介来看他跟她做爱?他一定是哪里有病! “注意你的措辞,女人。”阙洛回眸,神色倏地变冷,与前一刻的谈笑风生大不相同。 “你能拿我如何?杀了我?强暴我?”蓝绫不屑的冷哼,“反正这两样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做。” “你真是不怕死。”阙洛走近她,一把拉过她的长发绕上指尖,“要不是你还有点用途,我真的会当场掐死你。” “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我那伟大如天皇的老子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好好活着,我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倒是你得担心你自己,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宁可把身体给另一个男人也不要给他,你说是吗?” “你……都听到了?” “你吼得那么大声,我不听都不行。”阙洛讪笑一声,“你喜欢任之介多过我,是吗?” 蓝绫被他眼中那抹深思弄糊涂了,她喜欢任之介,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出来? “回答我的问题,女人。”阙洛不耐烦的抬起她的脸。 “不关你的事。” “嗯?”阙洛的俊脸凑近她,邪气的一笑,“是不是要我把你衣服扒光了才关我的事?” “你……”她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不久前在楼梯上他不就是那么对她吗?该死的! “说,我要听实话。” 蓝绫瞪向他,原本不打算回应,但见到他那张高傲有如神nb524的脸,就硬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是,我比较喜欢任之介,他比你帅、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怜香惜玉,我当然比较喜欢他。” “可是他没有我有钱有势,他只是阙家收养的孤儿,阙家的一切到头来只会在我手上,他将什么都不是而且一无所有,这样,你是不是还要说你比较喜欢他?” 蓝绫看着阙洛,没想到他会告诉她这些,那个任之介……,是阙家收养的孤儿?她却骂他是阙家的一条狗……… 老天!她自责不已的咬住唇,真希望收回方才对那个男人所说的话。 “有钱有势怎么样?我不希罕!”她现在只想下楼去跟任之介道歉,就算开不了口,她也希望他知道她不是有心要伤害他的。 “傻女人,你难道不知道阙家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大富商吗?放弃当我的情妇,你一定会后悔。” “当你的地下情妇,永远见不得人?我蓝绫的命才没有这么不值。” “这不值得要问我,不是问你,我可是花了一千万美金在你身上。”阙洛无情的冷哼。 “我会还给你,只要你马上送我回台湾。” 阙洛挑了挑眉,又是一笑,“听你的口气,你家很有钱喽?” “我……”她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说是也不对,说否定也不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软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我说过我阙洛不是个大善人,不可能等你用一辈子来还这笔钱。”说着,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让你用另外一个方法还我钱。” “什么?”只要肯放她走,不管是什么方式她都可以接受。 “当我的情妇。” “你……”蓝绫气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好方法呢,原来狗改不了吃屎,到头来还是这一句。 “别忙着生气,先听完我的话。” “见鬼的你还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其实很简单……” 一阵阵呻吟与呐喊在空气回荡。夜尚未深,整栋屋子里已是春意无边。 任之介坐在吧台前,一杯接着一杯的威士忌下肚,灼烧着他的胃与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下了多少杯酒,只知道自己的心跟着楼上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呻吟而益发紧缩,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弦随时会断裂一般。 一声激越的呐喊之后是不住的喘息声与低吟,跟着的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任之介手中握着的酒杯不期然的碎了,碎片划伤了一道口子,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手上已鲜血淋漓。 “老天!任之介,你在做什么!”甫购物回来的关羽蝶一看见他手上的伤,忙不迭丢下手中的大包小包飞奔向他,着急的执起他的手,扬声喊道:“高婶!高婶!” 任之介抽回手,淡淡地说:“别叫了,她今天休假。” “休假?这么巧!”关羽蝶紧张得眉头皱在一起,“急救箱呢?你的伤口要赶快处理。” “小伤而已,不碍事。”任之介从口袋拿出一条手帕随意包在手上,又伸手去拿酒。 “别再喝了。”关羽蝶拿过酒瓶把它藏到身后。整个客厅都是酒味,天知道他喝了多少?“你如果不想让我替你处理伤口,至少要到医院去一趟,好吗?如果有碎片不小心留在伤口里会感染的。” “我说过不碍事,把酒给我。”任之介起身要取来她身后的酒瓶,手往她后腰探去,她不依的躲开。 一闪一躲之间,两人脚步一个不稳,双双往旁边的沙发倒去。 “啊!”关羽蝶惊呼出声,酒瓶从手上掉落,当场碎了一地。 “你把我的酒毁了。”任之介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可以感觉到身下柔软起伏的曲线,沉潜在体内多时的欲火刹那间被点燃。 “任之介……”她伸手要推开他,他却动也不动的看着她,令她蓦地感到口干舌燥。 他的目光变得混浊迷蒙,酒精和方才楼上的云雨声让他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而眼前的软玉温香他推拒不了,也不想推拒。 这个女人爱他不是吗?深深的爱着,好久、好久了,既然她爱他,他为什么不能抱她、要她? “我想抱你,关羽蝶。”说着,也不等她应允,他火热的唇已热烈的覆上她的,一路缠奇绵而下,大手探入她的领口,解开她的胸衣,抚捏那早已为他挺立的浑圆。 “任之介……”她娇喘不巳,全身像是被丢到火中般灼热,他的一个吻、一个触碰都似铁钳一般,控制着她的灵魂与身体。 下腹部磨蹭着她薄薄衣裙下柔软颤动的私密处,任之介迫不及待的拉起她的衣裙下摆,将大手探了进去,抚摸着她滑嫩的大腿,接着揉搓那脆弱的花心。 关羽蝶轻吟出声,想伸手挡去他所带来的燥热与火苗,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更加迎向他。 她为什么要拒绝呢?这一天她等了好久,任之介终于肯抱她、爱她了,她为什么要抗拒? 不,她不需要抗拒,因为她爱他,他要,她就该给他。 她的低吟娇喘不断刺激着任之介的感官,他低首舔上她裸露在外的丰盈,大手加速探进她而猛烈抽送。 关羽蝶禁不住他这样的撩拨与逗弄,一声接着一声的呐喊从口中溢出,她的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与他更加贴近。 “我爱你,任之介。”她身上的衣服已让他拉开,裙摆也被他撩到大腿上,几乎与赤裸无异。 任之介闻言一顿,却没有停下动作,在她达到高潮的同时,他解开裤头一举挺进她。 “啊!”她哭喊出声,双腿紧紧缠上他的腰。 宛若埋藏千万年的热源在一瞬间引爆,随着他狂烈勇猛的推送,她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他的背肌,与他一起再次飞上情欲的天堂…… 阙洛进办公室好一会了,却见任之介望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迟迟未抬起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第8章 原本想看他究竟到何时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过,在五分钟之后,阙洛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嗯哼。”阙洛故意轻咳了声,终于顺利引起任之介的注意。 “少主?你什么时候来的?”任之介闻声抬眼,站起身走向他,神情里看不出一丝丝的异样。 “想公事?”阙洛摸了摸下巴,一脸诡谲的看着他,“还是想女人?” 不习惯说谎也不习惯在阙家人面前抗辩,任之介选择沉默以对。 “你真的打算接受关羽蝶那个千金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她可不是随便玩玩就可以算了的女人。” 任之介瞅了阙洛一眼,还是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关羽蝶不是可以玩玩就算的女人,否则依她缠着他的程度,他与她早发生关系,不会等到昨天晚上。 “后悔了?”阙洛了解似的看他一眼,“酒后乱性,你不该喝那么多酒。” “羽蝶是个好女孩。”只是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喔,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娶她吧?” “之介没这么说。”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跟她的婚事交给我来办,保证一点问题也没有,如何?” “之介谢谢少主关心,婚姻一事还不急。” “是啊,不急、不急,不过……你昨晚最好有做万全的防护措施,否则把关老头的女儿肚子搞大了可就没完没了。对了,我进来是要告诉你,中午我约了绫儿吃饭,你一起来吧。” 任之介看他一眼,“有事?” “没什么事,只是跟女人在一起而不做那档子事有点无聊,所以找你作陪喽。”阙洛吊儿郎当地道。 “那我找羽蝶一起去,热闹些。” 阙洛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点点头,“随你。” 他走出办公室良久,任之介才缓缓拿起电话打给关羽蝶。 “之介?你找我?”她的语气是开心而惊喜的。 “阙洛找我们中午一块吃饭,有空吗?” “当然有空,我在美国人生地不熟,会有什么事。我十二点到公司找你,好吗?” “我回去接你。” “接我……嗯,好啊,你怕我迷路啊?”关羽蝶撒娇道。 任之介轻扯了扯嘴角,“我是怕你迟到。” “我才不会……” “我还有事要处理,不多说了。”他突然打断她。 “嗯,待会见。” “待会见。”挂上电话,任之介突然觉得疲惫不已。 他究竟在做什么?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替自己找另一个女人来当挡箭牌吗? 是,他是后悔了,当他几乎把关羽蝶当成蓝绫而激情的要了她之后,他不得不后悔。 点燃一根烟,任之介双腿跷放在办公桌上,沉浸在浓浓的烟雾中。 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感到自己处境的悲哀。 爱一个女人,却要亲手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爱一个女人,却不能名正言顺的开口说爱她。 爱一个女人,却只能抱着、吻着另一个女人。 恨的是,他竟然还残忍的把无辜的关羽蝶拖下水。 天知道他的理智与过人的耐力都到哪里去了?自从遇上那个女人,他就不断的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蓝绫就像团美丽而光亮的火焰,总是令他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与目光锁定她…… 是的,不由自主。 然而,他却不能因为她而跳进阙洛设下的陷阱。 阙洛就像是个穷追不舍的猎人,而他任之介则是猎物,可笑的是,他甚至不知道阙洛想试的究竟是他对阙家的忠诚度,还是根本只是习惯性的耍着他玩,以逗他生气为目的。 他苦思不解,却从来不曾开口问过。 在阙家,他习惯当个无声音、无自我的人,一直如此,从未改变过,可能以后也不会改变吧? 想到这里,他竟有些不确定了。 第五章 cortile是一家已经有二十三年历史的意大利餐厅,后厅的屋顶是透明的玻璃铺成,白天璀璨的阳光可以透入室内,让餐厅内的花草生长茂盛,美不胜收,晚上则可以让人们仰观星空,一览夜的神秘。搭配着罗马砖墙,整个餐厅的气氛营造得十分有情调。 勾着阙洛的手臂走进餐厅,蓝绫并没有因为这家餐厅的美与浪漫而有一丝丝的愉悦。 当情妇会有什么好心情呢?何况她这个情妇当得一点也不心甘情愿,脸上勉强的笑容连自己都觉得厌恶无比。 当她看见任之介与关羽蝶同坐一边时,一股不知叫慎怒还是心死的感觉开始排山倒海的袭向她,几乎让她想掉头就走。 “昨晚我们才‘恩爱无比’,你没忘了吧?所以请收起你现在这个像妒妇的表情,你该在意的人是我,不是任之介。”阙洛低声在她耳边轻喃,状似亲密,实则是警告。 “你没告诉我你约了任之介。” “我没说吗?真是抱歉,你也知道我是个大忙人,忘东忘西是免不了的,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你只要安安分分的扮演好情妇的角色就可以了,这是你交换自由的代价,其他的你都不用管、也管不着。” “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她老觉得自己可能被拖进一个无底的深渊中而感到不安? “我说了,你不用管,也管不着。”阙洛微笑的牵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轻轻地一捏,接着走向他们,在服务生的服务下落坐。 “阙洛,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快饿死了。”关羽蝶笑着责怪,可是眉眼之间飞扬的快乐与幸福却让人无法忽略。 “是阙洛的错,待会罚我几杯表示歉意。” “蓝小姐不是一早就出门了吗?你们怎么现在才到?” 蓝绫见任之介的手始终在桌面下握着关羽蝶,又见她一副幸福至极的模样,胸口突然一阵难受,胃也翻搅得厉害。 “男女之间的事不必一一跟你报告吧,小蝶儿?你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何况昨天夜里的噪音可不小啊,你不会当我没听见吧?” “阙洛!你要死了你!”被这么一亏,关羽蝶马上红了脸,害羞的偷瞄任之介一眼。 不过任之介喝着刚刚叫来的酒,仿佛他们讨论的是别人的事。 “点餐吧,想吃什么?”他把服务生送来的菜单推到阙洛和蓝绫面前,端起酒又喝了一口。 “炸起司肝酱饼、安比亚小麦汤、辣味香蒜花枝、橄榄香局野鸡、鲜豆鱼沙拉、巧克力沙乐美。”蓝绫看也不看菜单一眼,便一连串从前菜点到甜点,点完餐,她几乎马上站起身,“我到化妆室去。” “我陪你。”关羽蝶微笑跟着她起身。 “不用了,我想我找得到路。”蓝绫对她礼貌的一笑,拿着皮包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关羽蝶被蓝绫这般大咧咧的拒绝,觉得有点难堪,坐回位子上,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 “别在意,小蝶儿,我这个女人脾气不太好,个性也古怪,你别理她。”阙洛像兄长似的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是吗?那倒奇了,你真喜欢些古怪的女人?” 阙洛哈哈大笑,看了任之介一眼,话中有话道:“之介,我忽然想到我的车不知锁上了没,你替我去看看,我好安心。” “知道了。” 任之介才要起身,关羽蝶忙不迭拉住了他的手,央求道:“我陪你。” 他看着她,又看了阙洛一眼,没打算应付。 阙洛立刻笑着说:“不,你留下来陪我,难不成你要我一个人在这里坐冷板凳?之介只是去一会,又不会跑掉,你不用跟得那么紧吧?” “讨厌!臭阙洛,把我说得像是黏人虫似的。”关羽蝶不太甘愿的放开手。 任之介随即像风一般的离开她的视线。 为什么她老是觉得抓不住他呢?就算跟他上了床之后也一样,他的心仿佛根本不在的她身上。 她一直知道他不想跟她扯在一块,昨夜的事或许只是他喝多了酒之后一时冲动,她可以理解,但,今天他又为什么要约她一块用餐呢?还体贴的回别墅来接她…… “人都看不见了你还瞧!” 回过神,关羽蝶神情困惑的望向他,“阙洛,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是男人就不会不喜欢你。”阙洛应付似的说了一句,眼角不时的往外瞄,像是在寻找什么。 “是吗?那你为什么没喜欢上我?” “我?”阙洛指着自己,大笑起来,“是你对我没兴趣吧?咱们阙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老绕着任之介转,我又不是瞎了。” “你……可恶!竟敢笑我!”关羽蝶被糗得满脸通红,粉拳不住地往他身上落下。 对于女人惯用的小把戏,阙洛可谓应付自如,端看他有没有兴趣及多余的耐性应付罢了,不过,大体说来,他还是喜欢识大体又乖巧听话的女人,也只有这样的女人,他才有兴趣娶来当老婆。 可惜,这样的女人似乎还未在他生命中出现。 任之介在蓝绫踏出餐厅后就扯住她的皓腕,并一把将她拉到角落,避开众人的视线。 “你……”蓝绫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开溜的机会竟被这个男人破坏,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禁朝他低吼,“你该死的不去陪你的女人,追着我出来做什么?” “我是奉命行事。” “奉命?”突然间到口的嘲讽又被咽回去,蓝绫不希望自己再用言语伤害他,语气一转,竟显得有些无力,“你就不能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一马? 第9章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一辈子待在那只野兽身边?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石头吗?还是大理石?” “我不认为你跟着阙洛有这么糟,昨晚……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话一说完,任之介马上后悔了,为自已竟然在无意中泄漏出对她的在意而后悔。 “我……”蓝绫想反驳,但一想到阙洛会如何对她她就打了退堂鼓,气得反唇相稽道:“你也不赖啊!关羽蝶那欲仙欲死的喊叫声真是足以惊天地位鬼神,你的功夫一定棒呆了,才能让她这么享受,连回房里都来不及。” 任之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好一会,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事实上,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不能否认,也没有这个必要。 “你是要自己装作没事似的走回座位上呢,还是让我硬拉着你进去?自己选一样。” “你不否认,是承认了?” “我跟羽蝶的事不需要跟你报告吧?蓝小姐。”任之介戏谑的勾起唇。 蓝绫看着他,目光灿亮无比,燃烧着怒火与妒火,“任之介,我会恨你一辈子。” “请。”任之介伸手替她打开餐厅大门。 “你的手怎么了?”蓝绫瞄到他缠着绷带的手,不由得皱起眉。 “昨晚太激烈,不小心弄伤的。”他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真是活该!”越过他,她径自走进餐厅,一股气闷在胸口,始终盘踞不去。 她要是再自作多情关心这个男人才有鬼! 蓝绫一边走着,一边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 “化妆室里头很多人吗?怎么去了那么久?”阙洛眉也不抬,继续低头用餐,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这才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了“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 这个明知故问的臭男人! 蓝绫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低头用餐,答也不答一句。 任之介随后也回到座位上,关羽蝶漾开笑颜,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娇滴滴地道:“之介,你回来了,车子究竟锁上没有?我已经替你数落阙洛一顿,叫他不要把自己的过失丢给你来收拾,下回他的车子要是再没锁上,就叫他自己锁去。” “这没什么大不了。”任之介淡然一笑。 阙洛优闲地插话,“是啊,之介都这么说了,你还要抱不平?” “我不平啊,人家之介好歹也称得上是你弟弟,阙伯伯对他更是器重有加,不是吗?”关羽蝶自顾自地道,一点也没发现身边的任之介脸色变得难看。 阙洛微挑起眉,笑了笑,对她这句显然与事实不符的话不置可否,“羽蝶,你的菜凉了。” “这菜本来就是凉的,又想哄我了。” “关小姐,人家哄你是给你面子,你还是快点吃吧,吃完了我想快点离开这里。”蓝绫语气不太好的插嘴。 被她这一抢白,关羽蝶的脸垮了下来。这女人神气个什么劲?要不是看在她是阙洛情妇的份上,她早把杯里的水泼到她脸上去。 “不喜欢这里?”阙洛觉得好笑,侧过脸瞧向蓝绫。 “我人不舒服。” 阙洛起身要拉起她。“不舒服就看医生去。” “我饭还没吃。”蓝绫甩开他的手,继续喝汤。 “阙洛,你哪里找来这样古里古怪的女人?”关羽蝶气不过,开始冷言冷语。 “羽蝶,不要多话。”任之介轻斥。 被他一斥责,关羽蝶傻了,心里有万般委屈,泪水在转瞬间涌上眼眶,“可是我……” “你如果不想吃,我送你回家去。” “任之介……” “吃是不吃?” “吃。”关羽蝶不再多说,原有的好心情全没了,不过,任之介难得约她出来吃饭,她不想把情况弄糟,再委屈也得忍受,因为她喜欢跟他在一起。 蓝绫见任之介对关羽蝶态度不佳,心中微微好过一些,不过错毕竟不在关羽蝶,她就算不太喜欢她,也不至于幸灾乐祸,因此她只是不发一言的继续吃着一道接着一道端上桌的菜,就算这顿饭吃得再难过,她也逼着自己把东西全吞下肚去。 步出餐厅后,蓝绫将束起的长发松开,让风把她的发丝吹起,在空气中轻飘。她走在阙洛身边,没有像关羽蝶一样紧紧挽着男伴的手,对阙洛那似有若无的嘲弄表情也仅只是抿了抿唇,不以为意。 纽约的街头像是宝石般散发着它独特迷人的光华,迷惑鼓动着脆弱无依的心向它靠近,然后陷落,无法自拔。 有多久没有这样走在街上了?她怀念台湾的一切,就算那儿的人事物并非尽如人意,但却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而且在台湾她是自由的,不像在这里硬是被冠上情妇的称号。 情妇…… 蓝绫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有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天。 其实,没想到的事何止这件?从她被绑架开始到被运上船偷渡到纽约来,哪一样遭遇是她曾想像过的? 他们来到停车场,阙洛的司机已等在车边,她忽然停下脚步,心想,当她再次踏入那辆车,就注定得失去自由。 就在她犹疑的短短几秒钟内,一记枪声不期然的响起,划破了静谧的空气。 “小心!”任之介下意识地将阙洛撞开,下一秒钟用身体挡住蓝绫,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滚落在地上。 关羽蝶愕然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枪声已不再令她惊惶失措,让她愣在一旁不躲也不闪的是任之介那将蓝绫护在怀中的举动。他怎么可以这样弃她于不顾呢?她才是他的女人啊!在紧要关头,他护在怀里的却不是她…… “该死的!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快趴下!”任之介朝暗处开了几枪,眼角却瞄见关羽蝶傻了似的直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他松开蓝绫,滚到关羽蝶身边要将她的身子拉下。 “放手!”关羽蝶突然疯了似的甩开他。 “你闹什么脾气!快蹲下!” 任之介使力硬将她拉到车后躲避,关羽蝶却似吃了秤蛇铁了心的要跟他作对,在他专注应付敌人的当下从旁边跑了出去。 “关羽蝶!”任之介气急败坏的大吼,为了保护她,只好跟着追出去。 “不要!任之介!”蓝绫看他追了出去,心慌意乱的也想跟上,却硬是让阙洛扯住,她不由得火大的回眸瞪他,“放开我!” “你不要再成为他的麻烦!关羽蝶一个已经够了。” “可是我不要他死!”她的眸子紧紧锁住追逐着关羽蝶的任之介,努力的想挣脱阙洛的手劲追出去。 “他不会死,放心好了。”阙洛将颤抖不已的她扣在怀里,肯定的安抚道。 枪声四起,蓝绫的心痛得无法自抑,战栗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想到前几秒钟他不顾生死的将她紧紧护在怀中,想到她是他最紧要关头的守护,她就无法平息内心那股强烈的骚动与迷惑。 “我不要他死。”她轻喃了一句,紧紧的闭上双眸,看也不敢看前方一眼。 “他不会死,我保证。” 她睁开眸子瞅着他。“如果他死了呢?” “我的命赔给你。”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他好好活着。”再次闭上眼,她心痛不已地道。 不管任之介是不是属于她,那都不重要了,她就是不要他死,不要他死…… 关羽蝶几乎是一路哭到医院,看着任之介被送进手术室,她更是泪如雨下,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再哭了,他不会死的。”蓝绫皱着眉道。 她的心已经够乱了,而这个女人,从一开始便紧巴着任之介不放,让她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他根本不会受伤!”关羽蝶自责又愧疚,但那仅止于对任之介,而不是对这个任之介头一个护在怀中的女人。 要不是这女人,她不会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像疯了一样跟任之介闹脾气,他又怎么会受伤! “你忘了他是追着你出去才被子弹射中的?他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护你,你却说他是因为我才受伤?要是让他听见了,不知会作何感想。”蓝绫看了她一眼,淡然地道。 “我……” “要不是爱你,他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去救你吗?”同样身为女人,蓝绫当然知道关羽蝶在乎的是什么,气的又是什么,她这么说只是不想给任之介添麻烦,可是她虽面无表情,心里却泛着酸苦。 “你说他是爱我的?”关羽蝶愣了愣,有点傻了,“可是他第一个护着的是你,不是我。” “我是阙洛的情妇,他自然该先护着我。” “可是……” “没有可是。”蓝绫打断她的话,懒得在这个时候还得去哄一个情敌。 她转身离开,因为心烦意乱的她根本无法好好的待在这里等手术结束。 阙洛追了上来,轻轻地拉住她的手。 “做什么?现在不必演戏。”蓝绫用力想甩开他,可是没办法做到。 “我是怕你偷跑。” “你……随你,不过请你放开我的手。” 阙洛无所谓的松开手,“你刚刚不是很大方的想把任之介送人吗?难不成你现在又想为他守节了?” “你真的很可恶!”为什么她之前会有阙洛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真的那么坏的错觉?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奚落她,看她笑话?看来她的灵敏度已经被飘洋过海的绑架生涯磨钝了,才会老是自以为是。 “是吗?被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汗颜了,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吧,这样至少可以证明我这人并不算太坏,怎么样?” 第10章 闻言,蓝绫眯起眼,“什么机会?” “我让你回台湾。”阙洛莞尔一笑,突然间大方得不得了。 “回台湾?”她愣住了,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现在?” “是,马上,机票、护照都不是问题。” “为什么?”如果她没记错,昨晚他还以戏耍她为乐,强迫她演那场春宫戏,现在却说要让她走?他会这么好心的放她自由?不,她一点都不相信。 “因为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所以你可以走了。” “什么答案?” 阙洛得意的一笑,“任之介背叛我的事实。” “你说什么?”蓝绫挑起眉,不明所以的瞅着他。 “你是我的女人,他却对你动了心,就是背叛;在紧要关头他没护着我,反倒护着你,这也是背叛,光一个罪名就可以让他滚出阙家,永远回不来,你说是吗?” “你……想把任之介赶出阙家?” 阙洛不否认的笑着,“早八百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对你们阙家这么忠心,你怎么可以……” “忠心就不会让我受半点伤。”阙洛拉起袖口让她看擦上药水的伤口。 蓝绫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仿佛他是外星人一般,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舌头,骂道:“你……神经病!他都进医院动手术了,你还拿你那点不算伤的伤来责怪他不忠心?你究竟算不算男人?” “我这点小擦伤是不算伤,不过我这里……”阙洛按着自己的心,皱起眉若有其事地道:“可是大大的受了惊吓,他罪无可恕。” “你……” “不过,这不干你的事,不是吗?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马上请人送你回台湾。” “我不走!” 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把任之介丢下,让他落入这个想置他于死地的疯子手上? 第六章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关羽蝶趴在任之介身上哭得淅沥哗啦,脸上全是悔意。 “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别哭了。”任之介伸手轻轻地拍着她哭得一抖一抖的身子,对她,他是抱歉的,因为他欺骗了她,也欺骗了自己。 一个男人在最危急的时候该救的是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别人的女人,以这一点来说,他真的不配当一个男人。 “可是你身上全是血……”关羽蝶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喃喃道:“要不是我跟你闹脾气,你就不会受伤了,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不必再安慰我了。” “谁对谁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好好的,不是吗?” “你罚我吧,要怎么罚都行!”她抓起他的手搁在脸颊上,“我让你打,好吗?我只要你原谅我,不要生我的气,你要怎么打我都可以,千万不要叫我离开你。” 任之介忍不住叹息,摇着头,他将她的脸托起,在她沾着泪的唇印下淡淡的一吻,“你这个傻女孩,我像是会打女人的男人吗?” “任之介……”关羽蝶担忧不已的看着他,就怕他怪她,不要她了。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任之介岂会不懂? “我也没有叫你离开我。”他接着说了一句,不知是要让她安心,还是为了要自己死心。 她终于破涕为笑,“你不怪我了?” “我本来就没怪你,傻丫头。”他欲揉她的发,忽然想起那日抚摸着蓝绫那头乌黑长发的感觉,手奇定在半空中半晌,不久即缩回去。 “蓝绫说你是爱我的,我本来不太相信,”她将脸枕在任之介的掌心,笑得甜蜜,“可是我现在信了。” 蓝绫说他爱关羽蝶?任之介神情一敛,觉得心像被利刃刺了一下。 “你真的爱我爱到连生命都可以不要吗?之介?” 他无语,她好像也不是非要他回答,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各自想着不同的事,然而,这个画面在旁人眼中看来却是幸福的,至少在蓝绫眼中是如此。 放在门把上的手轻轻地缩回,她觉得病房里头根本没有她容身的余地,转过身,她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只觉得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 她为了他留下来,放弃已在眼前的自由究竟是对是错?她的担心与爱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吧? 看来他根本不需要她,也许正如她对关羽蝶说的,他当初之所以会先护着她,只是因为她是阙洛的情妇。 蓝绫苦笑着,像是失了魂似的走在纽约街头,浑然未觉身后有人跟着她,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 “我查到了,那些杀手是我以前的情妇派来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绫儿。”阙洛眯着眼,若无其事的对任之介道。 “是吗?那就好。” “你不担心?”阙洛颇具兴味的睨着他,“虽然事过半个月了,我的脑子可还没烧坏,你当时极力保护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他是少主的女人,我极力保护她是职责所在。” “所以,如果她不是我的女人,你就不会冒死相救喽?” “那是当然。” “啧!你对我真是忠心啊!”阙洛笑着走到任之介面前,定定的与他的双眼对望,“别以为我是瞎子,你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你说,该当何罪?” “我没有。” “你有。你对我的女人动了心,就是背叛。” “少主误会之介了。”他别开眼,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 阙洛的目光闪了闪,一笑,“我误会你?是吗?” “之介对蓝小姐绝无非分之想。”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爱的人是小蝶儿?”阙洛冷笑一声,“你若真这样说,绫儿可是会伤心的呢,她为了你宁可继续留下来当我的情妇不回台湾,就怕我伤害你,你听了有没有一点点感动?” 闻言,任之介不解的看着他,神情有些微的波动。 “我说,我要把你赶出阙家。”阙洛得意的宣告,看到任之介倏然改变的神色,他的心里更加开怀。 “少主?” “我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任之介,阙家不需要两个继承人,也不会有两个继承人,你该明白的,不是吗?” “之介从来没有要跟少主争位的念头。” “那你留在阙家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报答我老头当年的收养之恩?鬼才相信你这么崇高!少拿对付我老子的那一套来唬我!” “少主……”任之介微皱起眉,对这样的指控感到为难,“之介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答应过阙文要一辈子待在阙家报恩,尽己之力辅佐阙洛管理整个阙氏企业,因为他的命是阙文捡回来的,阙家的恩情他就算用一辈子来还也不为过,从没想过要图阙家的一分一毫。 他真的没想到阙洛对他有如此之深的误解,以为他待在阙氏企业是因为想在阙文死后分一杯羹! “那就离开阙家,离开阙氏,证明给我看啊!” “我不能。” “不能还是不想?”阙洛嘲弄的一笑,“阙氏毕竟是块太大的饼,你舍不得放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一回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少主……” “你今天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背弃我,明天也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背弃阙家,我们阙家可不想养虎为患,你必须走。” “我不能,除非老爷亲口要我走,否则我不会走的。”任之介挑明道,对他历历的指控面无表情。 阙洛已不是第一次赶他走,自从回来接手阙氏企业之后没多久就一直这么做了,要不是他让人抓不到把柄,根本不可能待到现在。 只是,他一直以为阙洛只是以耍弄他为乐,并不是真心要赶走他,难道是自己的判断有误,阙洛一直视他如死敌,怕他贪图阙家的一切?想到自己被人这样轻视,任之介就算有再大的包容力都觉得气闷不已。 别人怎么以为他不管,但如果阙文和阙洛是这样看他,他又何必留下来自取其辱呢?离开阙家,他又不是活不下去,要不是为了报恩,要不是自己亲口答应阙文要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他根本不希罕阙氏的任何一件东西。 “是吗?看来外界传闻你根本不把我这个少主看在眼里,是一点也没错了。”阙洛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之介留在少主身边是为了保护少主、辅佐少主,这是之介仅可以为阙家做的事,请少主不要为难之介,之介可以发下重誓,对阙氏的一切绝不染指。我现在就对天立誓——” “不必了。”阙洛懒洋洋地打断他。要是任之介真立下那种誓还得了?他的下半生不就得累得像条狗一样? “少主!” “在那些杀手还没绳之以法之前,绫儿就先交给你了,我要回香港一趟。”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任之介沉默良久,明知道阙洛是故意把蓝绫推给他,要他走入已设下的美人计,但他还是无法拒绝,不是吗?不管阙洛说什么,除了要他离开阙家这一项,其余的他都会照办。 “怎么?有问题?”阙洛回眸瞅着他。 “没有。” “那就好,我希望我从香港回来之后,我的绫儿身上一根寒毛也没少,你可以保证吧?” “我保证蓝小姐可以毫发无伤。” “不止要毫发未伤,连她的心,你也要一并还给我,懂吗?我可不喜欢跟自己的女人做爱,她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那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说完,阙洛头也不回的走开。 第11章 他脸上冷然的笑意一直在任之介眼前盘旋不去,他的话也几乎在任之介心中生了根。 门板被敲了几下,蓝绫有点慌乱的瞪视着房门,不知道外头的人是谁让她极度不安,阙洛在枪击事件之后便没有再来找过她,任之介在医院里更不可能,因此,她过了非常清静的半个月。 “我知道你起来了,开门。” 是任之介?他出院了?他没事了? 蓝绫闻声几乎要冲出去,但理智一下子打败了感情,她刻意磨了好一些时间将脸上的喜悦与激动都平复了才缓缓地走去开门。 “换件衣服跟我一道去公司。”任之介瞅了她一眼,对自己在外头长久的等待没说半句,转身就要下楼。 “去公司?为什么?” “阙洛回香港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他背对着她淡淡地道。 “为什么?” “你有生命危险,我必须保护你。” “因为我是阙洛的情妇,所以你必须二十四小时保护我?” “正是如此,还有问题吗?” “我不去。” “你如果坚持,我会亲自扛你去。” “你敢?” “我只是奉命行事,无所谓敢不敢。”任之介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换衣服,希望你来得及。” “我说不去就不去,谁都无法勉强我。”她的伤心,他都看不见吗?半个月没见,他不关心她吗?她为他哭得两只眼睛都红红肿肿的,她为自己没有勇气再走进医院看他而难受,他却根本不在乎。 “我听说是你自愿留下来的,现在又何必跟我闹脾气?”任之介寒着脸,带点指责意味的眼神瞅着她。 “你听说?那你该一并听说我是因为什么留下来!” “不就是因为舍不得阙家的荣华富贵?还有什么?” “你……阙洛是这样告诉你的,说我贪图荣华富贵?”蓝绫气得牙齿打颤,为他这样鄙视自己而心痛。 “不管是什么,那都不关我的事,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为了让他好好保护她,阙洛还故意把关羽蝶也带回香港了。 “我是为你留下的……” 任之介猛地打断她的话,“要为自己的行为狡辩有太多的方式,犯不着把我拖下水。” “你早知道的,却不信我?还是你怕死,怕阙洛将诱拐他女人的罪名挂在你头上,然后把你赶出阙氏?你就这么在乎阙氏,这么在乎它带给你的名利地位,所以宁可当个懦夫,也不愿意承认你爱上我了?” 蓝绫每说一个字,任之介的心就像被人用针扎一下。 是,他是懦夫,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自己对她的在乎!她说的都没有错,若真要比较,他比她更恨自己,只是没有人会明白。 “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蓝小姐,你已经是阙洛的人,就该安安分分当他的女人,要不、当初就应该让他送你离开,回到台湾去。” “如果我还有选择的机会,我会的!”她激动的对他咆哮,泪扑簌簌地落下,像散落的珍珠,“我是脑子烧坏了才会为你这种没有心的人留下来!我真是后悔得不得了!” “快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任之介漠然的别开脸。 她的怨、她的恨、她的伤心、她的痛苦……全都不关他的事,他不想管,也管不着。 “任之介!你明明爱我却不敢承认,你是个懦夫!”蓝绫追出去对着他的背影怒吼,情绪激动得差一点晕厥过去,要不是她扶着楼梯的栏杆,一定会就这样坠下楼。 为了平复突来的晕眩与不适,她抚住胸口,缓缓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气,任泪水滑落一脸。 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下楼了?该死的男人!她为他流了这么多泪,他却一点也不动容! 医院里他抚着关羽蝶那张小脸的画面又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放映,他对关羽蝶那样的温柔怜爱,却对她冷漠无情…… 她以为他是爱她的,她真的这样以为,要不,她何必为他留下来?她何必在乎他的生与死? 可是,她就是在乎啊。 就算他不爱她,她还是深深的爱着他…… 下楼的脚步旋回,任之介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见她闭着眸子不住地喘息,痛苦的皱着眉,他的心被紧紧的拧着,最终还是克制不住对她的关心,弯身将她抱起。 “放我下来。”她虚弱的挣扎,不必睁眼就知道是他,因为他身上的气息从他抱过她的那一天开始便烙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在发烧。”碰上她的肌肤,才知道她身子滚烫得厉害,任之介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 “我是在发骚,不是发烧。”她冷笑一声,却突然间觉得呼吸困难起来,喘得更厉害。 “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低头看见她好强又苍白的容颜上满泪痕,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替她吻去。 抱着她,任之介脚步飞快的朝车库走,将她放上车子前座后,稍稍暖了车便直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她究竟病了多久?为什么阙洛没有告诉他?难道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病了吗?阙洛虽不至于对女人温柔体贴,但绝不会坐视女人生病而不闻不问,他究竟在搞什么? 该死的!如果刚刚他不折回来看她……想到自己的轻忽与大意,他就忍不住生气。 怒气与担心让任之介抓着方向盘的手紧握,他不住地用眼角余光观看着她的情况,她也睁着眼看他,想要看穿他的心虚。 “你真的不爱我?”静默的空间里,蓝绫的眸子紧紧锁在他线条刚硬的侧脸上,急促的呼吸里带着浓浓的期盼。 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任之介一愕,不禁在心里头叹息,“你生病了,闭上眼睛休息,不要说话。” “不,我要听你说实话。” “听完了是不是就可以乖乖的了?” “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她灿亮的眸中还带着泪,一瞬也不瞬的瞅着他。 他别开眼,不想面对她那双黑白分明、敢爱敢恨的眸子,那双会令他不由自主地陷落的眸子。 “我真的不爱你。” “你说谎!我知道你说谎!”蓝绫激动的扑上前,不管他在开车,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双手环住他的颈项,“我可以证明你是爱我的,我可以证明,我可以……”她温热的红唇倏地凑上他冰凉的唇瓣。 面对她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举动,任之介措手不及,手一个打滑,车子冲出了车道,撞上旁边的护栏,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控制住方向盘并踩下煞车,才免于坠下山谷,惊险的救回两条命。 “你不要命了!”他扯住她的发将她的脸抬起,怒气陡地冒上来。 蓝绫也被吓到,但方才那一刻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就像半个多月前他在停车场用身体护住她那般,给她前所未有的依靠与安全感。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算死了我也不在乎。” “你简直是愚蠢至极!要玩命也不该拿我的跟你一起玩,我没有义务陪你一块死,你最好搞清楚!”任之介为她的话动容,但张扬的怒气一起,又岂是如此轻易便能平复? 要是刚刚她真的死在他怀里而留下他一个人,那他该如何自处? “到现在你还要演戏给我看?”蓝绫凄楚的笑着,“我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对我说实话了?” “我对你无话可说。”他将她柔软的身子狠狠推开,急得像是要甩开一个烫手山芋。 未料,蓝绫的身子因他这个举动而撞上挡风玻璃,原本因撞上护栏而龟裂的玻璃禁不起这样的撞击而一片片碎裂,她的额头被划下一道伤口,流出鲜红色的血。 “啊!”她痛呼出声,下意识地伸手往额头摸去,温热的血液沾上她雪白的手,也惊得任之介一身冷汗。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去触碰伤口,拿出手帕捂住她血流不止的额头,如潮水般涌来的悔恨几乎淹没了他。 “我不会怪你的,你不要拿这么恐怖的脸来吓我,好吗?”蓝绫纤细白嫩的手轻轻地抚上他僵硬的脸庞,虚弱的笑了笑。 “你若那么容易被吓死,就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任之介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帕上,“压紧伤口,我出去拦车。” “叫救护车不是比较快,我这被辈子还没坐过救护车呢。” 说归说,蓝绫还是听话的压紧伤口让他出去拦车,意识却愈来愈模糊,终至昏了过去。 “出车祸?” “是的,少爷。”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二十分钟前,在前往医院的途中。” “前往医院?现在呢?情况怎么样了?他们都没事吧?” “蓝小姐进了急诊室,任少爷则在外头守着,很焦急的样子。医生还没出来,情况还不太清楚。” “给我问清楚然后打个电话给我。” “属下明白,请少爷放心。” “就这样,我收线了。”阙洛放下电话,沉思了好半天没说话。 “出事了?”欧席亚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对好友异常的怔忡十分关心。 “任之介他们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里。” “他开车的技术不是可比赛车手,会出车祸?”欧席亚觉得匪夷所思,眯起狭长美丽的眼。 “天知道他们在车里做什么?”阙洛嘲弄的撇了撇唇。 第七章 静静地守在病床边,任之介紧握着蓝绫的手。 第12章 医生在她额头上缝了几针,虽没大碍了,可是医生却说她感冒发烧了好几天,差一点就转为肺炎,得住院观察一阵子。 苍白的容颜上脂粉未施,然而这张脸还是美丽动人得令人屏息。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便恋上了她眼中的烈火与一身的骄傲,然而,她却又脆弱得令人不得不心生疼惜。 醒转的当下只觉得额头疼痛难当,蓝绫皱起眉,缓缓地睁开眼,陡然见到任之介望着她的那份深情与专注,所有的苦痛都减去大半,剩下的是委屈与感动。 “觉得怎么样?”见那双眸子睁开,任之介紧蹙的眉宇终是稍稍舒展开来,不由地将身子凑上前问道。 “好痛好痛。”她微嘟起嘴咕哝着。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任之介才要起身,一只小手便立即扯住了他。 “我不要医生,只要你。” “蓝绫,别闹了,先让医生看看你。”任之介抓住她的手,轻柔的将它放在她的胸口上,“等我一会,嗯?” 蓝绫又要嘟嘴,忽然见到他胸前的衣服沾了血迹,忙不迭要起身看清楚,“任之介,你的伤口裂开了吗?我看看。” “我没事。”他再次拉开她的手,微笑道。 “骗人!你的伤口如果没裂开,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让我看看!” “那血是你沾到我身上的。” 蓝绫狐疑的瞅了他一眼,“是吗?” “我的伤口有没有裂开,自己会不知道吗?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感冒发烧了这么多天,为什么没告诉阙洛?” “我为什么要告诉那只野兽?”听到阙洛的名字,蓝绫就没好脸色,想到他曾经用那么难听的话污辱人,她就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 “你发烧成这样,就算你不说,他也应该会知道的。”除非阙洛这半个月来根本没抱过她。 任之介话中有话,听得她光火,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别开脸气闷的道:“他……为什么应该会知道?” 任之介沉默了,觉得这个话题太暧昧也太沉重,至少对于他跟她之间的关系来说是如此。 “你不是要叫医生来吗?快去啊!”蓝绫红着脸,快被这样的诡谲气氛闷死了,再这样跟任之介相对两无言,她真的会忍不住把阙洛那只猪天杀的罪行公诸天下。 任之介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门叫来医生跟护士,自己则守在一旁。 医生检视过蓝绫的身体状况及伤口之后,点了点头,转向任之介,“蓝小姐的身体已无大碍,你要我帮你看看伤口了吗?再拖下去会发炎的。” 闻言,蓝绫的眸子陡地睁得老大。他竟然骗她?他的伤口明明裂开了,为什么还要哄她说是她的血沾上他的衣服? “医生,快替他看看啊!”见到任之介对自己的伤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就令她生气。 “她真的没事了?”任之介不理会她,径自跟医生说着话。 “不会有事的,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再次确定。 “你再不给医生看你的伤口,我就拿掉头上的纱布和手上的针头,该死的你听到了没有!”她忍不住的对任之介吼道。 这两个男人真是nb462哩巴唆!一个医生不像医生,看见病人流血还不帮人家处理,一个病人不像病人,当自己的伤不是伤似的。 医生见这两人如此,颇觉好笑的道:“蓝小姐的声音如此响亮,可见她的状况很不错,任先生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被医生这一调侃,蓝绫微红着脸,任之介的唇角则是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叫幸福呢?她不知道…… 远离了医院的刺鼻药水味,微风徐徐吹来,蓝绫开心得直想跳舞,身子恣意的在街道上旋转起来,但转没两圈头就晕了,差一点撞到一旁店家的花台。 “小心点,别玩了。”任之介长手一伸拉住她,语气是宠溺而呵护的。 “我高兴嘛!”蓝绫顺势半依偎在他怀里,仰起脸微笑的望着他,眼里有着说不尽的眷恋与深情,“你会这样陪我散步一直到老吗?” 任之介轻笑着摇头,不想在她开心的时候提一些杀风景的事,这些杀风景的事包括他的未来。 “你真的不喜欢我?是吗?”她带笑的眼中含着失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烦,老是勉强你说些你不愿意说的话?” “蓝绫……” “你爱的是关羽蝶?” 任之介笑了笑,轻轻地拍拍她的脸,“回去吧,天快黑了。” 他率先走在前头,篮绫飞快的提起脚步追上,才两步就气喘如牛的抚着胸口咳着,任之介马上回头朝她走近,担心的皱起眉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你老是在敷衍我。”她喘着气,幽幽地瞅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呢?就算我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不想改变什么,我只想听实话。” “既然什么也无法改变,听了实话又如何?” 她嗔怒的跺脚。“任之介!” “走吧。”拉住她的手往前走,他不再多说。 香港阙家宅第 “我叫你跟之介去美国视察分公司的状况,你跑回来做什么?”阙文在客厅见到正悠哉地看着报纸的儿子,火气不由得上扬,忍不住开口数落他一句。 “回来看您啊,您不是常说养我这个儿子没用,我这不就回来看您了,您不高兴吗?不高兴的话我现在就出门去,省得您看了碍眼,如何?”阙洛微笑着,对父亲那张冷然的面孔早已到了视若无睹的境界。 “你就会说话忤逆我,正事总不好好学,玩乐的事你最在行!不要以为之介老在我面前夸你,我就不知道自己儿子究竟是什么德行。你爱玩、爱闹就算了,到了纽约开个会也不肯安分,你是存心把之介逼走是不是?他现在要是走了,看你有什么本事管理阙氏企业……” “你还在,不是吗?”阙洛懒洋洋的打断阙文一连串的嘀咕,放下报纸伸了伸懒腰,“要真怕阙氏没有之介会垮掉,你就把阙氏的股份分一半给他,让他当阙氏名副其实的总经理,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我把阙氏分一半给他,那你还混什么?不到半年,整个阙氏就变成他的囊中物了!届时上上下下的人都听他的,你就算挂名董事长都没人会理你!” “那又如何?之介可以把公司管理得好,我就坐享其成领红利,当个轻松的老板。我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坏处可言。” “你……是存心气死我吗?” “能气死你的只有你自己。想想看,之介对我们阙家付出的一切,就算分三分之二的阙氏给他都不为过,你却用恩情压死他,让他成了一只听话的狗。他欠你的早就还完了,你又何必老是拿恩情压着他不肯放手?” “你给我住口!”阙文恼羞成怒的咆哮道:“你懂什么?放他自由,任之介就是一只管控不住的飞鹰!阙氏的一切他了若指掌,让他离开只会印证了养虎为患的道理。” “没想到你这么怕他。”阙洛冷笑一声,“怕他怕到半夜都梦见他会把阙家的一切给拿走吧?连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人你都防成这样,像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他早知道老头子对任之介的重视只是表象,但没料到他竟然对任之介防范到如此变态的程度,看来任之介非离开阙氏不可,留在这里只是葬送一辈子的生命而已,根本没有意义与价值。 “阙洛,你最好搞清楚我是你爸爸!”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爸爸,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放宽心胸去真正接纳之介,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不是防他像防贼一样,老是想着哪一天时机成熟了要把他踢出去。” “你……”阙文因为他话中的一针见血而愕然。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自己的心思,他一路提拔任之介,就是要让外人感觉到他对任之介的重视,但却从没想过要把公司交给他,甚至,等时机成熟了,儿子可以掌控整个大局,他便会想办法让任之介走路,让他一辈子无法在商界立足。 “被我说中了?自惭形秽?”阙洛勾起唇角一笑,“我真搞不懂任之介究竟哪里得罪你了?当初是你自己把他接回来抚养长大,为什么不能真正爱他,反而处处防他呢?” “他的野心太大,能力太强……” “所以你担心自己的儿子不如他,阙氏迟早落入他手里?”阙洛摇摇头,淡然一笑,“那现在就把他赶出阙氏不正好?” “还不是时候。”阙文烦闷的瞪他一眼,不耐烦地道。 现在任之介的名声如日中天,能力有目共睹,公然赶走他,他不报复才奇怪,再说,自己也不想在商界留下一个窄量无情的罪名。 “是啊,还不是时候,老虎总会反扑的,吓都会吓死你。” “阙洛!”阙文被儿子数落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笑了笑,从容的站起身,“我会让他离开阙氏企业的,而且很快。” “你……” “不只你怕,我更怕,他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把我的生死置之度外,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要钱,所以把阙氏一点一滴的收进他的裤袋里,你说是吧?” 闻言,阙文眯起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什么你该很清楚,你的眼线难道没有告诉你,任之介爱上了奇+書*網我的女人?他为了那个女人,变得不再像是阙家死忠的狗,随时都会背叛我,这个人已经留不得了,非把他弄走不可。” 第13章 阙洛的心意说变就变,变幻莫测得连他父亲都觉得不解。 “你刚刚不是还在替他求情?”儿子的态度简直让阙文摸不着头绪,一时之间竟有些错乱。 阙洛冷笑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我在替他求情?您是老糊涂了吧?我是您的儿子,您都会为我想,我岂不会为我自己想,把阙氏的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我又不是真笨!刚刚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心意而已,免得我办起事来碍手碍脚的。” “不行,我说过时机还未到。” “我等不及了,老爸。他的胆子愈来愈大,再继续下去,他可能会为了那个女人设计把我杀了,您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吧?再说,阙氏我可以搞得定,不是非要任之介不可。” “你搞得定?”阙文可不认为如此。从阙洛回国接手阙氏开始,他根本不务正业,走倒哪都故意捅楼子,阙氏上上下下对他的评语可都不怎么好,要人如何相信他? “你不相信?”阙洛点了一根烟,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有你这样有脑子的爸爸,身为儿子的我会笨到哪里去吗?我只是装糊涂罢了,要的就是让任之介对我毫无防备。” “你……”不会吧?连他都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我可以搞定的,老爸,交给我,我会让任之介乖乖的离开阙氏企业,不会说你半句话的。” 夜里,蓝绫低低的哭声回荡在房内,尚未就寝的任之介从书房走到她的房门前探视,门没关,他轻轻地推开门,房里一片漆黑,在适应黑暗之后,他看到床上一个人也没有。 “蓝绫?” 哭声止住了,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开灯了。”任之介把灯打开,看见蓝绫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靠在阳台的躺椅上。 蓝绫瞅了他一眼,伸手擦去眼角的泪,坐起身,幽幽地问了一句,“你还没睡?” 任之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缓缓地走到阳台上,将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披上她的肩头,微皱着眉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才刚出院就坐在阳台上吹风,还想再进一次医院吗?” “只有这里才看得到星星,纽约的星星应该和台湾的星星是一样的吧?以前我常坐在我家阳台上看星星呢。” “你很想家?” “当然。那里有爱我的爷爷、奶奶和姊姊,我好想他们。” “他们真的爱你吗?还是又是你自作多情?” “你怎么这么说?”蓝绫不太高兴的嘟起小嘴,突然觉得有些冷,不由得将身上的外套拉紧些,“他们当然真的爱我,我失踪好几个月了,他们一定担心得夜里都睡不着。” “如果是这样,那你真的很幸福。” “你似乎不相信我的话。”蓝绫灿亮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看了许久才移开视线,不想让他看到眸子里的无助与脆弱。 老实说,她是孤单的,虽然她有爷爷、奶奶和两个姊姊,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孤独,自从爸爸过世之后,这样失落的感觉更加明显,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只是无法感受到人世间所谓的亲情,没有别的。”任之介并未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难过,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温柔的出声安抚。 他习惯她像烈火,不希望她和他一样孤单寂寞,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希望她有这种感觉。 “任之介……”她仰起绝美的容颜,突然间站起身偎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 真的,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在乎与爱,就算他矢口否认,她依然能深深的感受到。 “你压到我的伤口了。”他轻轻地推开她,捡起方才她因起身而掉落的外套,重新将它披上她的肩头,“外头很冷,进房里去吧。” 她看了他一眼,乖乖地进房,接着背对着他将睡衣脱去。 刹那间,雪白粉嫩的身上只留着一件内裤,裸露出她那宛如维纳斯般完美性感的曲线。过了好一会,她才幽幽地转身面对他,紧张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要我吗?”她轻问着。 丰挺诱人的酥胸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而上下起伏,粉红色的蓓蕾傲然挺立,凝脂般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一双修长的腿更勾勒出世间女人最完美的线条。 任之介望着眼前美丽的人儿,浓得化不开的渴望汹涌而至。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为她的美而亢奋紧绷,知道自己该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她。 偏偏他的脚像定住了似的,动不了也走不开。 蓝绫觉得全身灼热不已,单单被他的眼神凝望着就似乎要燃烧起来。缓缓地,她走近他,将赤裸裸的上半身贴向他宽阔的胸膛。 仰起脸,她的舌尖像风一般轻柔的舔上他的颈项,接着来到耳际,他的身体因她的吻而震颤,这鼓励着她更进一步动手解开他的衬衫钮扣。 古铜色健美的胸膛在衬衫下紧绷着,她的指尖拂过之处便似点燃火苗一般,惹得他欲火难耐,伤口隐隐地发疼,像是警告他应该马上停止这一切。 “蓝绫……”他痛苦的低喃,伸手想把她贴靠的身子推开,然而,当他的大手一触及她雪白滑嫩的肌肤之后,他知道自己再也抽不开身了。 “爱我,求你。” 她的舌尖舔上他的胸口,双手贪婪的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肌,再轻轻地将脸贴上。 任之介粗喘着,俯下身,迫不及待的吻住她娇艳无比的红唇,滚烫的舌尖与她的紧紧纠缠在一起。他将她推靠在墙面上,放肆的揉捏她。 蓝绫因他猝然间的转变而兴奋,更因柔软的私密处紧贴着他腰际摩擦而在一瞬间欲火高张,她情不自禁的将腿圈得更紧,双手益发努力的试着让对方感到快乐,略微笨拙的抚弄着他。 陡地,任之介抓住她的两只小手高举过头,将自己的身子俯低些,用湿热的唇舌一一膜拜她光裸无瑕的身躯。 “任之介……”她惊呼。 “啊!不要……我不要……”她的手死命的捶打他,想将他火热的唇推开,未料她愈是挣扎,他的吻更深、更蛮横。 有一刹那间,她真的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了,身体虚软得似棉絮一般,要不是任之介将她抱到床上,她可能就此昏过去。 “小魔女。”轻叹一声,他轻吻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耳垂,又在她的胸前徘徊不去,“知道吗?我好为你着迷。” 她的眼神迷蒙,早被他的吻与指尖弄得神魂颠倒,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搞不太清楚,因此并没听见他深情的低语。 “任之介……”此刻她只想燃烧,彻头彻尾释放体内的热情。 “你真的是个小色女。”任之介再次将她缠着他的小手拉下,用下半身紧紧的压住她。 “我要你,任之介。”她低声央求,眼神里饱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渴望。 她真的好难受,也好想哭。 任之介的唇不自主地勾起一抹笑,伸手抚摸她滚烫似火、璀璨如虹的美丽脸蛋。 “别急,我会好好爱你的。”他低语,倾身向前,将欲望缓缓挺进…… 第八章 “这是怎么回事?”任之介闷声不响好半天才开口。 “什么怎么回事?”蓝绫咕哝一声,像只小猫咪般乖巧的偎在他宽大的怀里,动也不想动。 “你是处女。” “我本来就是……”她突然知道问题在哪里了,微抬起眼来看向他,“你不喜欢我是处女?” 任之介若有所思的瞅了她好一会,陡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激烈的吻住她,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不情愿的将她放开。 “阙洛没碰你,可是那一天晚上……”他可没忘记那间续不断的呻吟声与激情的呐喊。 “那一天晚上是他逼我的。”说到那一天晚上阙洛的恶行,蓝绫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逼你什么?”他的指尖温柔的轻拂过她气嘟嘟的小脸,诱哄道。 “他逼我叫……”蓝绫看向任之介,就是说不出阙洛要她做什么,那种事……太变态,一想到就令她又气又羞,无法启齿。 “说,他逼你做什么,嗯?” “总之就是坏事。”她不想说。 “他逼你叫春,故意叫给楼下的我听?” 蓝绫的呼吸一窒,闷闷地别开脸,算是默认。 “蓝绫。”任之介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他,吻上她的唇瓣与那瞬间被泪水沾湿的眼,带着笑意的说:“我必须说,我很高兴他只是逼你这个,而不是真的碰了你。” “那可是我用自由换的,他说只要我好好扮演他的情妇,过一阵子就让我回台湾,所以我才答应他做那种羞死人的事……”一想到那之后发生的事,她忍不住生气,突然伸出拳间往他胸膛捶打,“可是该死的你却在楼下和关羽蝶翻云覆雨起来!可恶!该千刀万剐!” 任之介痛得闷哼一声,但并没有阻止她,倒是蓝绫听见他的闷哼,一抬起头来陡见他胸口上的纱布又沾了血,既惊慌又后悔。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忘记你受了伤……”她急急忙忙地想下床去拿医药箱,纤手却让任之介抓住。 “不碍事的。”他微笑,将她拉入怀中。 “不行!你这样会死掉的!”都怪她,老是让他流血,不然他的伤口可能早八百年前就好了。 “我是九命怪猫,死不了的。”何况只是伤口裂开这一点小事。 “可是……” “有了你,我舍不得死。” 第14章 “你是有了女人舍不得死吧!” “你的嘴巴那么坏,真不可爱。” “是啊,我是没有关羽蝶那么温柔可人,你想她尽可以找她去,我蓝绫可没死巴着你不放。”蓝绫别过脸去背对着他。 那光裸无瑕的背美丽得令任之介看了呼吸又是一窒,浓浓的欲望再次袭向他。 他不由地伸出手去由身后紧紧圈住她,修长而略微粗糙的指尖探向她胸前柔软的耸立与饱满,轻轻地挑弄她的蓓蕾。 “任之介……”她嘤咛一声,又羞又气的低唤他的名。 “那天的错不能都怪我,要不是你制造的那些效果令我控制不住的多喝了点酒,就不会情不自禁的碰她。”他轻咬她敏感嫩白的颈项,沿着背脊一直往下吻去,再扶着她的纤腰,将她的身子转向,贪婪的含住她的一只娇乳轻啃着。 她不由得将身子挺向他,让他吻得更深,满足的发出一阵又一阵愉悦的呻吟。 他将她压在身下,轻轻地摩擦挑逗着,“是你的错,知道吗?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了,任之介不再是任之介。” “真的?”蓝绫饱含欲火的双眼直勾勾地瞧着他,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 “百分之百。”一个挺身,他出其不意的进入她,将两人的欲火彻底点燃引爆。 她呐喊出声,紧攀住他的肩,涂着惹丹的玉指深深陷入他古铜色的肌肤里。 她雪白中透着瑰丽的身子随着他的强力抽送而狂颤不已,纤细的腰身有如暴风中的柳枝随时会迎风而断,耸立而有着美好浑圆曲线的双峰亦因而剧烈摆动,修长而交叠在一起的腿紧密的纠缠着他。 “你好美,蓝绫。”他咬上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仿佛有把烈火在他的下腹部燃烧着,让他就要克制不住。 “我爱你,任之介,我爱你……”她因承受不住他的需索,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也爱你,爱你……”他喃喃低语,迷恋地看着她因欲火而呈现在他眼前的美态。 终于,一阵强力的推送之后,在汗水与呐喊声中,他将两人带往情欲的颠峰 晨曦初露,电话就震天价响,仿佛不把睡梦中的人吵醒誓不甘休似的,足足响了五分钟。由于时间还早,高婶又休假未回来,所以整栋屋子里只有任之介与蓝绫。 “任之介,有电话。”蓝绫早被吵醒了,却迟迟没有睁开眼,也许是不敢面对现实吧,她突然害怕昨夜对她极为温柔的任之介会后悔对她所做的一切,又再度对她冷冰冰的,所以一直赖在他的臂弯里不动。 “让它响。”微皱着眉,任之介轻轻玩弄她的长发,神情有些凝重,不过这些泄漏在脸上的情绪,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的蓝绫都没看到。 “可是很吵耶。”说是这样说,不过她的嘴角却露出一点点甜蜜的笑。 她喜欢他为了她什么天大的事都不管的魄力,虽然她也知道这样很虚荣且不实际,但她就是喜欢,而且觉得幸福。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轻推开她的身子,任之介率先下床,伸出手将她也拉下床,“换好衣服,收拾好行李,我在楼下等你。” “收拾行李?”蓝绫不解的抬起头,风情万种的睨他一眼,娇笑道:“做什么?带我私奔啊?” 任之介没有否认,只是轻挑起眉,柔柔的笑了笑,“我不喜欢我的女人问太多,跟是不跟都随你。” “很nb468喔。”她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微踮起脚尖吻他,“告诉你,我很讨厌那些践得二五八万的男人。” “那些男人一定不包括我。” “何以见得?” “因为你老是勾引我啊。”任之介宠爱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凑上前的唇吻得更深,“像只八爪鱼似的。”他轻叹。 “你后悔了?”她突然将他推开,双眸专注而认真的看着他。 “任之介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那关羽蝶呢?她怎么办?阙洛呢?他会怎么对你?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却硬要我扮他的情妇来引你上勾,难道他真的要把你赶走?” 任之介眸光一敛,淡然道:“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任之介,我不希望令你为难,我只是想爱你而已。”蓝绫的心情突然间变得沉重。 之前的她只想着要确定他对她的爱,想让心中的感情找到宣泄的出口,却没顾及其他,现在,她似乎不得不正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阙洛要拿这件事来威胁任之介离开阙氏企业,如果关羽蝶不放过任之介……想着,蓝绫不安的闭上眼,难以预料这件事究竟会引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说过我会处理。”任之介抬起她低垂的脸,温柔的伸手抚平她眉间的愁绪,“你敢爱敢恨,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我,不会现在人到手了,反而想打退堂鼓了吧?嗯?” “才不!”她美丽的双眼圆睁,充满无比的决心与勇气,“我还担心你后悔呢!毕竟你老是拒绝我,当我是洪水猛兽……”说着说着,她的眼被泪雾占满,竟觉委屈起来。 “傻瓜。”他将她揽紧,用细碎的吻安慰她。 “自从上次你不顾危险的将我护在怀里开始,我就决定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就算当你的地下情妇永远见不得人……我也愿意。”她紧紧的抱住他,眼泪沾湿他的胸膛。 “小野猫也能这样委屈?”他低笑着,心却暖烘烘的,充满感动与感激。 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这是他遇见她之后才一点一滴发觉的,而且还不顾一切的陷下去,沉沦在她带给他的喜悦与幸福中,沉沦在那双敢爱敢恨,仿佛可以将整个世界燃烧起来的眸子里。 “你敢笑我?看我不打死你!”她抡起拳头要攻击他,然而他胸口上的血渍又令她蓦地缩回手。 “怎么?舍不得?”他又笑。 “少得意,我只是想……等你伤好了再打死你不迟。”她娇羞的别开眼。任之介的笑容总是令她心荡神驰,浑身不自主地战栗。 任之介见着她美丽的娇态,心不由得一荡,竟又想要她了。 “没想到你也会害羞。”他有趣的俯身啄了她的唇瓣一记,并没有顺着自己的欲望抱住她,反而背过身找衣服穿上。 因为此时此刻,他必须将她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这比他对她的需索更加重要千万倍。 电话还是兀自响着,一阵又一阵的铃声像是宣告着他的罪状,又像是警告他的未来充满变数…… 香港 任之介主动回来并不令阙洛感到意外,他就是这样,就算知道回来后会面临什么事,他也绝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他笨呢,还是天生是当人家奴才的命,也不管这是不是“主人”故意整他。 “你把我的绫儿藏到哪去了?翻遍了整个纽约也找不到你们。”阙洛冷冷地瞅着他,语带嘲弄道。 “之介这次回来是要恳求少主把蓝绫让给之介。” “人都被你给吃了才来告诉我,也不嫌迟?” “之介自知犯错,任凭少主处置。”任之介低垂着头,必恭必敬的说。 “任凭我处置?这可是你说的。”阙洛冷哼一声,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就给我马上滚出阙家,永远不要再回来。” 任之介抬起头来,“老爷如果也答应的话,之介一定马上离开。” “老头子已经答应了,因为他也不想要养虎为患。” “少主……” “难道不是吗?你会因为一个女人背叛我,当然也会因为阙家的财富背叛我。阙家当初收养你,可不是让你来接收阙家财产,而是看你可怜,没想到你却无法做到忠心不二,仅仅一个女人就可以把你的心买走了,我们还能冀望你什么?” “老爷子也这样以为?” 任之介不相信从小疼他的阙文心里真的会这么想。为了报答恩情,他把命卖给阙家也无所谓,可是,如果真如阙洛所言,阙文对他如此忌惮,他又何需留下? 当初阙洛要赶他走,阙文可是再三要他留下来,说阙氏是他永远的家,不必理会阙洛对他的挑衅与不友善,难道这一切是假的?他真的不敢相信。 “没错,他早巴不得你走,只是碍于为人长辈,嘴巴说说要留你,你还当真留了下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跟你打哈哈,有话就挑明了说,蓝绫我本来就不想要,送你无妨,只要你马上离开阙家,一切好谈。” “我想见老爷子一面,可以吗?”他不死心的要求。 “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老头子究竟下了什么药,竟能让任之介深深的以为老头子十分疼爱他、重视他?阙洛感到纳闷不已。 “之介欠老爷太多。” 哼,答非所问。要不是清楚任之介的性子,他还会以为他贪图阙家的财富死赖着不走呢。 “之介。” 一阵轻唤让任之介回过头,见到阙文,他立刻跪了下去。 “老爷子,之介做了错事,请老爷子原谅。”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做什么行这样的大礼呢?”阙文上前将他扶起,苍老的面容上写着无比的心疼,“就算你真的抢了阙洛的情妇也不必如此内疚,女人嘛,再找就有了,我叫阙洛大方一点把她让给你,何况我也不会准许这不肖子把那样来路不明的女人娶进门……” “爸爸!”阙洛捺不住性子打断他的话,“阙家有他就没有我,你自己挑一个,我话可说得很清楚了。” 第15章 这种恶心的戏码他实在看不下去,还真是他妈的真情流露,骗死人不偿命!任之介纵横商场多年,竟还会被老头子骗得团团转,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抓住一个人的心就死咬着不放! “阙洛,不准胡说八道!”阙文佯装气得想拿拐杖打他,任之介马上伸手制上。 “老爷子,您犯不着因为之介而动怒,少主并没有错。” “难不成你还真如他所言,贪图阙家的财产?”阙文挑高眉问。 “之介不敢,也不曾想过要阙家的一分一毫,老爷子给之介的已经太多,之介一辈子都还不了老爷子的恩情。” “那就留下来。” “爸爸,你这是摆明了不要我这个‘亲生’儿子喽?” “你这个不肖子,我要你做什么?要真让我在你们之间挑一个,我宁可要之介,也不要你这个处处忤逆我的儿子!”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走,不过我离开这里后,可就不会再回来了,您自己要好好考虑清楚。”说着,阙洛拿起外套便要离开。 “你……”阙文气得脸色发青,一场戏快要唱不下去。 “少主,该走的是我。”任之介伸手拦住他。 阙洛得意的一笑,嘴上却不留情,“那就马上滚!” “阙洛!”阙文示意他闭嘴。 “老爷子,之介错在先,少主不怪罪已经是十分照顾之介了,请您不要再为之介跟少主闹得不愉快,之介这就离开,您的大恩大德,之介只能来世再报。”任之介深深的朝阙文一鞠躬,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们父子一眼才缓缓地转身离去。 “之介……”阙文想唤回他,阙洛却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 “让他走,不要再唱戏了,我看了觉得很恶心。” “你……这个孽子!”他阙文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来?老是跟他唱反调不说,还处处拿针戳他。 “我这个孽子可帮了你不少忙啊,赶人走不必您老人家出手,让我做得漂漂亮亮的,你面子、里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以为他是个容易打发的人?没有阙氏,他一样可以自己建立一个王国,把我们给打死。”就这样让他走了,阙文就是不能心安,像喉咙梗了一根鱼刺,十分不舒服。 阙洛眯起眼,对阙文眼中乍起的杀机感到不悦,出言警告道:“就算他要建立自己的王国那也是他的事,我乐于在商场上跟他一较长短,你可不要动他。” 对阙洛可以洞悉自己的所思所想,阙文有着淡淡的讶异,看来,他真的低估了自己的儿子,以为玩世不恭的他永远成不了气候。 “为什么我老觉得你是故意要赶之介走的?”这几天,他怎么想就是怎么觉得不对劲。 阙洛微微一愣,点头承认。“我当然是故意要赶他走的,一山容不了二虎,爸爸,这个道理你又岂会不懂?” “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还有什么?” 阙文瞪视着儿子,一时半刻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设计了,而且还失去了某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香港机场,一抹娇小的身影匆匆地往一个方向跑去,她身后则跟着几个高大的保镖如影随形的保护着。 几乎是用冲的来到任之介面前,关羽蝶扬手“啪”的一声,他的脸上马上多了一道掌印,这一巴掌打得又用力又狠,半点不留情。 “你该死!”她哭得梨花带泪,一双眼满是控诉。 “我是该死。”任之介不否认对她有着深深的抱歉。 “你真的为了蓝绫不惜背叛阙洛又抛弃我?”她以为他至少会为自己辩驳什么,不管理由多么牵强,她都已经打算原谅他,既往不咎,没想到,他却坦然承认一切,让她一颗期待的心落了空。 “对不起。” “你无耻!”她的手再度扬起,然后激动的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你怎么可以跟我上了床又抛弃我?该死的!如果你没有喜欢过我,就不要这样对我,你以为我关羽蝶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你玩玩就算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 “只是你的心被蓝绫那婊子给勾走了?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你就被她的狐媚迷得三魂七魄都飞了?”她伤心的瞅着他,“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羽蝶……” “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你一开始就爱着阙洛的情妇,不是我,对吗?那一夜你只是喝多了酒才会对我情不自禁,是吗?”她愈说心愈紧拧,脸色也愈来愈苍白,“你说啊!我要听实话!” 一切的一切,其实她都知道的,只是她一直欺骗自己,什么都不想听、不想看也不愿看。 可是这样还是没用,没用…… 到最后,他依然是别人的,不是她的。 看着她虚弱的模样,任之介有着不忍与疼惜,他明白错在自己,无法对她的伤心无动于衷,但他也不想再欺骗她。 “是的。”他狠下心说了。 他才说完,关羽蝶的身子一个摇晃,软软地昏倒在他怀中。 第九章 美国纽约 蓝绫心情郁闷的挂上电话,为这个千篇一律的结果感到颓丧与不安。 她打回台湾家里的电话总是不通,打到姊夫的公司,他的秘书说他出差。可是自从她被带到阙家别墅后,大半个月过去了,她几乎每天都偷偷找空档打上几通越洋电话,刚开始的几天是抱着希望他们到纽约把她接回去的念头,现在则单纯的只是想报平安,然而得到的结果依然相同。 蓝家似乎在一瞬间从地球上消失了似的,她找不到家人,听不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声音,感觉上,她像是被遗弃的人,十分孤独,尤其在任之介回香港已经三天的现在,这种被丢弃的感觉更加强烈。 三天来,除了他到达香港机场时给了她一通电话,自此便像失踪似的,打他的手机也没有回应,等得她愈发心慌意乱。 她担心他出事,担心阙家不会放过他,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这几天她睡不安枕,食不下咽,忧虑几乎将她淹没。 “乖乖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那一天,任之介把她带到这栋小木屋时如此殷切的叮咛着。 “哪里都不要去?那我不闷死、饿死、渴死?”她带笑的眸子瞅着他,说些玩笑话想化开心中的愁云,眼中浓浓的离情却掩饰不了,脸上强装的笑容差一点就让泪水给颠覆。 她不舍得他离开,一分一秒都不舍,总觉得他会这么一去不回,她再也见不到他似的。 “我一定会回来。”他看得出她是佯装坚强,微笑而肯定的保证道。 “一定?” “一定。” 如果他一定会回来,为什么要把他所有的存摺和提款卡都交给她? 如果他一定会回来,为什么他把机票和护照都替她办好了,让她随时可以离开? 交给她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竟还说:“除非你不想再等下去了,否则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回台湾,答应我,嗯?要回去,我陪你一起回去。” 明明骗她,却又给她保证,惹得她想哭。 突地,她上前将他抱紧,泪水也在她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滑落,“我跟你一起去香港,好不好?” “你跟我去只会碍手碍脚,何况这事我可以搞定的,阙老爷子一向疼我,不会为难我。” “可是阙洛……” “他也不会真对我怎么样,我明白他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香港太乱,没有这里安全,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饭店里。” “这是个十分差劲的理由,任之介。” “这里很隐密,别人要找到你并不容易。答应我,留在这里等我,好吗?乖女孩。” “我是小野猫,不是乖女孩。” “蓝绫——” “好啦,我在这里等你,不过就等你一个礼拜喔,超过了,我就自己回台湾去。” “原来你只肯等我一个礼拜,我还以为是一辈子呢,看来我得考虑、考虑为了你放弃阙家的财富究竟值不值得了。”任之介宠爱的摸了摸她的长发,轻轻吻上它。 “我才要好好想想,打算嫁给一个身家只有一百万的男人,自己的脑筋究竟有没有烧坏呢?”为了她,任之介似乎得放弃许多,这一点,他就算不明说她也知晓。 他爱她,是真心爱她的,她知道。 可是阙家的恩情可能抵得过他对她的爱情吗?这也是她害怕的另一个理由,怕他因为忠于阙家而选择放弃她。 他会吗?她不知道,不过,阙洛似乎巴不得快点赶他走,应该不会留他才是,她或许是多虑了。 思绪从三天前离别那一刻拉回来,蓝绫望着窗外愈来愈暗的天空,思念愈发深浓。 她想他,好想好想他。 门铃声突然间响起,蓝绫被吓了一跳,下一刻,她如风一般奔上前去开门。 一定是任之介,他终于回来了! “任之介!”将门打开,蓝绫不假思索的叫出声,正要奔进他怀里,却蓦地发现站在门外的并不是他,她愕然的望着来人,几乎说不出话来,“姊夫?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找你好久了,蓝绫。”徐立人一脸微笑的望着她,“怎么?你似乎并不高兴看到我?” “怎么会呢?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也太意外了。我找了你好久,可是你的秘书老说你出差去了……” “我是出差去了,到香港。” 第16章 “香港?”提到香港,她立刻想起任之介,眸中闪过一抹忧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任之介告诉我的,他要我来接你回台湾。” “啊?你认识任之介?” “不认识,不过他似乎知道我是你的亲人,是他找上我的,告诉我你在这里,让我来接你,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蓝绫,爷爷奶奶和你的姊姊们都十分担心你呢,快跟我回去吧。” “任之介……他有没有跟你说他为什么不能亲自来接我?” “你不知道吗?他应该是要结婚了。” “结婚?”不!不可能!蓝绫的心像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痛得难受。 徐立人想到什么似的,把公事包里的香港报纸拿出来,“瞧瞧,这个人是他吧?我在报上看到这消息还吓一跳呢,原来他很快就要跟香港关家小姐结婚了,日期还未定,不过听说快了。” 蓝绫双手颤抖的接过报纸,看到报上黑色的大标题写着—— 阙氏企业接班人之一任之介与关氏集团千金关羽蝶好事将近 阙氏企业接班人之一?好事将近? 蓝绫陡地笑出声来,笑中有泪,酸楚得令人闻之不忍。 “蓝绫?你怎么了?”徐立人一脸担心,走上前去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没事。”她还是笑,却不断伸手去抹泪,未料泪愈抹愈多,怎么抹也抹不尽。 他要结婚了?他要和关羽蝶结婚了? 阙氏企业接班人之一?哈哈,他还是选择阙家,放弃了她对他的爱,或者,他本来就只是跟她玩玩,把她安排在这小木屋里等他,其实只是不希望她跟他一块到香港去破坏了他的婚事? 她怎会这么傻呢?傻得以为他是爱她的,可以为他放弃一切。 “蓝绫,你跟这个任之介……” “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几近歇斯底里的打断徐立人的猜测。 “可是你看起来不太对……” “不,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看到他要结婚了,我好高兴,而且,姊夫,他还把你找来了,接我回台湾……我要回台湾!马上就要回去!我要回家!”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走,不过,我得先到澳门办一点事,可能得耽搁上一两天。” 这几天香港关家大宅内忙得不可开交,为了替新娘子量身订做婚纱礼服、珠宝首饰,从各国请来的服装与珠宝设计师纷纷提供最新款的设计让关羽蝶挑选。 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却有些不自然,因为这场婚礼有个不情愿的新郎,说什么也无法带给她即将身为新娘子的满足与喜悦。 “小姐,你看看这样式是今年巴黎最受欢迎的,映衬你的娇美可人,再适合不过了。”关羽蝶的奶妈拿来一个设计师带来的目录,瞧得乐不可支,在她身上比啊比的。 关羽蝶只是眼角抬了一下,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还好,我不是很喜欢。” “那这件呢?设计师说这个款式独一无二,是用今年最流行的紫色丝绸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 她还是提不起兴致,“也还好。” “那这件……” “奶妈,我想出去透透气,你帮我选吧。”她突然不耐烦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房门外走去。 “可是小姐……” “叫你选就选,我都没意见。”挥挥手走出房门,她突然觉得这场婚礼荒谬得可笑,因为她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反而有着浓浓的失落感。 这就是她要的婚礼吗?她是一直想嫁给任之介,然而他却不爱奇+書*網她,她真的要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花园里玫瑰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脚步不由自主地往父亲关育胜的画室走去。 或许,是该跟父亲谈谈的时候了,凭她关羽蝶的条件,不会嫁不到一个好男人吧,又何必强迫别人当她的新郎? 如此想着,她的心突然开朗起来,近日来盘旋在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去。 原来释然的心情是如此美好,这种解脱的感觉比让她带着遗憾走进礼堂不知轻松多少倍。 在画室外头的花园见到父亲,关羽蝶正要开口叫唤,蓝绫的名字却陡地穿过她的耳膜,令她不得不竖耳倾听。 “蓝绫那丫头上钩了?嗯,很好。就照我们先前的计划,今晚你把她带到澳门外海,我的人会完成任务。她死了,你也可以安安心心名正言顺的继承蓝家的产业,没有人会怀疑你……” “那艘游艇编号三七二?好……” 关育胜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进关羽蝶耳中,她静静的躲在树丛后头,一直等到他关掉行动电话走进画室,她才缓缓地从树丛后走出,飞也似的往另一头奔去。 “你快走吧!”打开被锁住的石门,关羽蝶立刻让出一条路。 “羽蝶?你……”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爸爸和蓝绫的家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他们串通好了要害死蓝绫,今天晚上在澳门外海,游艇编号是三七二。我会替你安排一艘快艇尽速到澳门去,你必须掌握时间找到那艘游艇,否则你心爱的女人就没命了。”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谢谢你。” “你知道?” “嗯。”任之介感激的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适当。“你怀孕的事……我会负责的。” “是假的。我只是想要逼你娶我而已。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要你负责,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嫁给了你,我也不会幸福。”她幽幽地道。 “对不起,羽蝶。”任之介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一辈子都会记住。” “你不要记恨我爸爸把你关在这里好几天就行了。”关羽蝶推开他,笑得有些哀怨,“你快走吧,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点点头,任之介越过她便要离开,关羽蝶忽然叫住了他。 任之介回眸,与她盈满泪的眸子对视。 “你会想我吗?”她抱着那么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他的心里可以挪得出空间想念她,只有一点点也好。 “我不会忘记你的,羽蝶,一个好心肠的女孩。”他上前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想到蓝绫即将面对的危险,任之介一刻也不想浪费。 其实他已调查清楚,只是她被绑架的事件在台湾还是个悬案,他本来要亲自带蓝绫回台湾,把真相公诸于世,没想到徐立人竟然又跟关育胜串通要陷害她。 该死的!早该派人把他送进牢里,而不是姑息养奸,让他对蓝绫再起杀机。 蓝绫如果知道绑架她的人是她至亲的姊姊和姊夫,她会多么难过?她一直以为台湾的亲人一定为她的失踪焦急万分,却不知她的失踪对她的姊姊、姊夫来说反而是件快乐的事。 他一直不想让她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然而,该面对的迟早还是得面对,不是吗? 要怪,或许该怪蓝绫死去的父亲不该把蓝家的一切都留给她,才会让嫁出去的两个姊姊心理不平衡而动起歪念。 亲情有时候真是浅薄得可笑,只要遇上利益冲突,一切就变得现实而残酷了。 海上风很大,甚至有点冷,蓝绫不由自主地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却没打算进船舱取件外套穿上的意思。 “冷吗?” 一件外套突然罩上她的肩膀,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何时走近的,这样的贸然令她吓了好大一跳。 “你……” “我是你姊夫生意上的朋友,姓赖。”高大并穿着全身黑的男人微微一笑,显得谦恭有礼。 “喔,你们生意谈完了吗?”她微微退开一步,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男人的靠近与他脸上那近乎虚假的笑容。 “还在谈呢,只不过里头有点闷,所以我出来透透气。” “喔,那你慢慢透气,我想进去了。”蓝绫也回他一个虚假的笑容,并将外套还给他,“谢谢。” “你太见外了。”男人接过外套时故意轻抓她的柔荑。 蓝绫不客气的抽回并瞪他一眼。“要钓马子到别的地方去,我不是你的对象,失陪了。”她掉头就走,心里已是一把火。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她是姊夫的家人还敢对她动手动脚的,一想到他脸上的笑容,以及那故作君子却扮得一点也不像的优雅,不禁让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等等,蓝小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姓赖的男子挡住她的去路。 甲板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风呼呼吹着,却吹不去在瞬间涌起的诡谲气息。 “你想干什么?”蓝绫觉得不对劲,开始有些头重脚轻,船在晃,她的身子仿佛也在晃,她摇了摇头,想摇去那股突来的晕眩感,却似乎愈晃愈晕,难不成她晕船了?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而已。”他更加接近她,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渐渐地泛起邪恶的笑意。 “鬼才要跟你做朋友……”蓝绫往后退了好几步,想跑,却抵不住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晕眩感。 “看来恐怕由不得你了。”见她站立不稳,姓赖的男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伸手便将她搂住。 “去你的!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大叫,使力挣扎也挣不开他的掌握,朦胧中似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徐立人,“姊夫,快来救我!”她慌忙大叫,希望自己头昏眼花之下没有看错。 “别叫了,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 “姊夫……” “放开她。” 第17章 徐立人远远地站着,冷冷地道。 “为什么?我一点甜头都还没尝到就放开她岂不可惜?你不就是要她死吗?等我办完了事,会把她推到海里喂鱼的。”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又要去吻蓝绫,这回她死命抵抗,使尽全身所剩的气力将男人推开数步之遥。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蓝绫扶住栏杆好稳住虚软的身子,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 “我说什么?你姊夫想要害死你,好谋夺蓝家的一切,你这个傻女人竟一点也不知道,还姊夫、姊夫亲密的叫个不停,啧啧,我真是为你抱屈啊!瞧你生得这么美,怎么脑筋像浆糊一样不中用?” “你给我住口!”徐立人大喝一声,跨步走向前一把揪住姓赖的男子的领子,“你是吃饱了撑着吗?关育胜怎么会派你这样的草包来办事!滚开!我自己来!”说着,大手便要往蓝绫抓去。 蓝绫跌跌撞撞的躲开,却不稳的跌坐在甲板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徐立人竟会想要责她于死地。 “姊夫,你真的要杀我?”她紧咬住唇不让自己昏过去,眸子里写着浓浓的失望与心死。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非得把她害死不可呢?就为了蓝家那一间公司、几栋房子,她亲爱的姊姊、姊夫真非要杀了她不可吗?她不懂,真的不懂,她都把公司交给他们经营了,他们竟然还不满足! “杀了你,我才可以真正拥有蓝氏企业。” “我可以把我名下的一切都给你们……”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留你不得。” “你杀了我,难道躲得过法律的制裁?姊夫,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放了我,我什么都不要,真的。” “放心吧,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失足落海,没有人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徐立人走上前将她抱起,想也不想的便将她抛向大海。 “啊!”她惊呼一声,感觉身子往下坠,下一刻,冰冷的海水便环绕在她四周。 蓝绫觉得身子不断的往下沉,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憋住气,明白擅长游泳的她如果不是被下了迷药,绝对能够轻易浮出海面。 她不愿就此葬身大海,然而,一想到亲人的背叛,任之介的抛弃,与自己在世上的孤单与无助,她突然不那么想活着了。 爸爸,我就要去找你了…… 任之介,我祝福你…… 闭上眸子,她不再坚持和死神对抗,放松身体,让自己往大海深处而去…… 第十章 半年后台北 任之介主持完长达三个多小时的主管业务会报,才走进办公室,一个像彩蝶般的身影便飞奔到他怀里。 “讨厌,人家等好久喔。”蓝绫长长的发如波浪般起舞,脸上笑靥如花,嘟起的小嘴像是撒娇又像是生气。 “饿了?”任之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微笑中有无尽的温柔。 “饿啊,饿死了,你最没良心了,老让我等。” “董事长让你来做,我就不必老是让你等了,嗯?” “公司交给我不垮了才怪,老爸在天之灵恐怕会气得七窍生烟,还是省省吧,何况你一下子把蓝氏企业弄得这么大,岂是我区区小女子管得了的,光巡视那些分公司一次就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我又不是吃饱撑着。” 自从半年前她把蓝氏企业交到任之介手上后,像是奇迹似的,一个小小的公司业务量竟然每个月呈倍数成长,国外订单不断的涌来,接都接不完,还有银行捧着大把大把的钱硬是要借给任之介扩厂,她每天看着他忙进忙出,没插手帮过一点忙,却见他忙得十分起劲,脸上还不时挂着笑容。 “我们结婚吧。”他再一次对她说。 “不要。” “蓝绫——”他无奈的看着她。 “嗯?”她笑得开心不已。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答应嫁我?” “等我当情妇当过瘾了之后。” 任之介叹口气,“你不是我的情妇。” “我是,你的正牌老婆是关羽蝶,不是我。”女人吃起醋来可以吃到老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虽然她知道他与关羽蝶的婚事是被逼迫的;虽然她知道他是深深爱着她的;虽然她也深爱着他,但只要想起她因他吃的苦、因他而受的罪,她就不甘愿这样嫁给他。 落海那一晚,她是真的宁可让大海吞噬,再也不想醒来,然而,后来有一双手始终握着她,传递着不间断的温暖,诉说着不间断的爱意。 那声音她当然认得。 在昏迷的两、三天里,她不断的落着泪,直到醒来对上那双疲惫却坚持守候着她的眸子,她大哭出声,紧紧的抱住他,再也不愿放开。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哭喊着,有点歇斯底里。 说祝福是假的,要是他真的娶了关羽蝶,她会恨他一辈子,怨他一辈子。 “我不会离开你,半刻也不会离开。”任之介一次又一次的承诺,用细碎绵密的吻抚去她的惊慌,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她的忧伤与不安。 他告诉她,徐立人入了狱,他们的对话全被录进录音带里,关育胜因涉嫌此案而被香港警方代为侦讯,关羽蝶也来找过他,求他放她父亲一马,毕竟是她通知任之介才能救回心上人一条性命…… 这许多事听得她心烦,只是皱着眉,心冷冷的。 唯有抱着任之介有力的身躯才觉得踏实,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孤单,不再无助。 “你怎么办都随你,只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姊夫的事……姊姊呢?她还好吗?” “你姊夫没拖你姊姊下水,至少可以表示他对你姊姊是真心的。”任之介安慰她道。 “姊姊……一定会恨我吧。” “那是她自作自受,我放过她,在亲情道义上你已经站得住脚,你不需要对她觉得抱歉,该感到愧疚的是他们,不是你。” “我不喜欢这样。” “很多事情就算你不喜欢也是会发生,发生了就只有面对,懂吗?”任之介抚着她的发,柔声说。 “求求法官吧,如果可以,我不打算追究。” “谋杀是重罪,你不追究也是有罪的。” 蓝绫疲惫的闭上眼,点点头,“我累了。” “再睡一会,我找医生过来。” 接着,她又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出院,然后任之介带她回台湾。 就这样,半年过去了,历经风风雨雨,过往的一切都随着岁月一点一滴的消逝,不同的是她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她身边多了一个任之介——一个她爱得深刻,怕是永远也放不开的男人。 她喜欢抱着他,享受那份真实感,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习惯。 爱一个人的情感是这样的深、这样的浓,每一分一秒都想看见他、感受到他。这对一般人来说或许是奢望,对她蓝绫而言却不是,因为她是他的情妇,一个没有情敌的情妇,一个随时被渴望娶进门的情妇。 也许这一辈子她都宁可当他的情妇,而不是老婆…… 香港阙氏企业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两个高大俊挺的男人一站一坐,站着的是阙洛,一身的名牌休闲服饰与他身上那天生的傲慢相得益彰;坐着的人是他的客人兼死党欧席亚,山本耀司的衣裤搭配米白色背心,显得优雅迷人而出众。 “瞧瞧,我真是自找麻烦。”阙洛微皱着眉指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每一件都说是急件等着他签名盖章,他干脆当个印刷机算了,每天坐在大大的办公室盖印章。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任之介都被你赶跑了。”欧席亚斯文的笑着,眉宇之间却带着不着痕迹的戏谑之意。 “他倒是风流快活,一个人躲到台湾去,身边有美女陪着,完全不管我的死活,真是太过分了,亏我千方百计还他自由,把阙氏这个大烂摊子扛到肩上,哼!他居然还拒绝跟我们阙氏合作开发新加坡的那块土地,小小的蓝氏企业就nb468个二五八万。” 欧席亚抿嘴一笑,“阙氏可是香港首富之一,你把它说成大烂摊子,不怕气死阙伯伯?” “气死他最好,要不是知道他心狠手辣,我也不必把任之介这么个将才赶走。我从小跟任之介一块长大,不想看到他一辈子这样没有自我的活着,在阙家,他永远不会受到真正的尊重,早点撵他走,比留人留到后来被老头子害死得好。” “现在呢?你既然已接下阙氏,就算再不喜欢坐办公室的日子,还是得做下去,不是吗?” “是啊,我会做到它垮了为止。”阙洛不在意的扬扬眉,笑了笑,“想像一下老头子气得头顶冒烟的样子吧,迟早会亲自开口把任之介给找回来。” “任之介会回来?” “他现在抵死不与阙氏的任何业务发生重叠就是为了避嫌,老头子应该心知肚明,对他应该会放心些,不过,除非是老头子死了,否则任之介最好还是别回来。” “阙洛,你的心地真是好得令我受不了。” “现在才知道我面恶心善啊?亏你还是我的好朋友!” 欧席亚淡然一笑,“我是吗?我以为自己是被强迫当你的应声筒兼出气筒哩。” “欧席亚,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阙洛挑高眉。 “别诅咒我,搞不好我哪一天真的陈尸街头。” “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 “那么你说的是真的? 第18章 遇上了什么问题?” 阙洛在一瞬间变得正经八百的样子让欧席亚笑出声,“你那么正经,看起来好好笑。” “喂,欧席亚,你耍我?” “岂敢!”欧席亚还是笑。 “我叫你来可不是来笑我的,快,帮我看看这一桌子的文件,不行的全替我丢到一边,行的就奇$%^書*(网!&*$收集整理替我留下来,今天晚上我非得把它们全搞定不可。” “今天晚上?你没搞错吧?”这会总是温文儒雅的欧席亚也不禁皱起眉头。 阙氏不会真被这小子给弄垮了吧?看来这个可能性挺高的。 “没错!别担心,阙氏这么大,一时半刻还倒不了,你快帮帮我。” 台湾与美国纽约警方合力破获人口贩卖集团,救出上千名被绑架及失踪少女…… 报纸上写着今年以来最令国际振奋的新闻,蓝绫几乎是用冲的跑到任之介的办公室,指着上头首脑的照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任之介,这……这个……”她喘着气,不住地抚着胸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别急,慢慢说。”任之介担心的走上前,递给她一杯水,替她拍背顺顺气,顺道提醒,“还有,不要连名带姓叫我,我不喜欢。” 喝了一大口水,蓝绫吐了吐舌头,笑得一脸顽皮,“好嘛,叫老公可以吧?情妇可以叫情夫老公吗?” “蓝绫!” “不要连名带姓叫我,我也不喜欢。” “你真的是想气死我?”他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桌上,压根儿懒得管她手上拿着的报纸,手一抽便将它们丢在一边。 “喂,等一下,那报纸我要拿给你看的……唔……”她急切叫唤的唇陡地让他吻住,密合得连空气都跑不进去。 “说。”一会后,他的唇稍稍离开了她。 “说什么?”她星眸微睁,脸色娇艳可人。 “你说呢?”他可不打算这样就放过她。 “我说……那个报纸上写啊……” “不说的话,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任之介说着,大手已探至她的衣裙下摆,一路摸上去。 “啊!好好好,我说、我说,你放开我啦!”蓝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不迭伸手拨开他不安分的手。 “还不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吧?六次喔,你也得还我六次。”说完,她伸手要将他推开,结果反而整个人被压在一个壮硕的身躯下。 “六次就六次,现在就还你。”说着,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上她的唇瓣,贪婪的想把她一口吞下肚去。 “任之介……”她被他的吻撩拨得全身滚烫。 “叫老公。” “老公……” “做什么?”任之介已将她的上衣扯下,吻上她早已为他挺立抖颤的酥胸。 “啊,不要……” “不要什么?”听见她的呻吟,任之介下腹部窜起的烈火又快又猛,眸子也饱含情欲。 “你这个大色魔!”瞧见他眼中赤裸裸的欲望,蓝绫忍不住娇羞的别开眼。 “我亲爱的情妇老婆,当人家情妇哪有这么害羞的?来,吻我。”任之介将脸凑上前,深情的看着她。 “谁要吻你,臭美!”她将他的脸推开。 “当初不知道是哪一个女人老是动不动就要来吻我,我怎么忘了,你要不要提醒、提醒我?嗯?” “猪八戒!”她扯掉他的领带,在他颈项上狠狠咬了一口,红印清清楚楚的刻他的脖子上,“再笑我,我就把你身上的血吸光!” “世界上有像你这样对自己的男人凶巴巴的情妇吗?”任之介捂着脖子闷哼。 女人发起狠来可真是不顾一切呵!哪一天他也许真的会不小心死在她这张利得不能再利的嘴上。 “我就是啊,独一无二的,不然你把我抛弃算了,反正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打算爱我天长地久……” 任之介闻言,火大的吻住她,有样学样的咬她一口,痛得她眼泪都掉下来。 “该死的任之介!你欺负我!” “这只是小小的警告,警告你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他替她拭去颊边的泪,顿时又后悔心疼不已。 “你……可恶!我要毁婚!”他愈擦,她的泪掉得愈凶。 “绫儿,你忘了我们根本没打算要结婚?”他苦笑一声,温柔的将她拥在怀中,“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没打算结婚就毁不了婚,看来她一点谈判的筹码都没有,真是愈想愈不划算。 “我不当你的情妇了。” “我本来就没当你是我的情……”任之介的话突然打住,眸子微微一沉,不明的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要……” “不准!” 不准?他竟然说不准? “原来你真的不打算娶我?”蓝绫觉得好委屈,一双沾满泪珠的眸子幽幽地瞅着他。 “谁说我没打算娶你?是你自己不嫁给我。”见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任之介不由得放柔了声调。 “我说我要嫁给你啦,是你说不准的。” “什么?你刚刚是要说……” “我要嫁你啦,我要当你真正的老婆,一辈子唯一的老婆,也是你一辈子唯一的情妇。” “绫儿……”任之介有点感动,也有点生气,没想到等了大半年,这个女人还是连他求婚的权利也要剥夺。 “怎么?不愿意?” “我愿意。” “那还不吻我。”蓝绫嘟起小嘴,害羞又期待的闭上眼睛,就像公主等待她的王子来吻醒她。 叹口气,任之介摇着头忍住笑,眷恋缠绵的吻住她。 被吻得十分舒服,蓝绫情不自禁的咕哝一声,满足的笑了,突然间,她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 “怎么了?” “那个人口贩子抓到了!”她非常兴奋,眼睛睁得雪亮。 “喔。”他对这个吻还意犹未尽,于是敷衍的应一声。 “台湾警方真的太厉害了,竟然可以抓到这个国际人口贩子,而且还救出了这么多人,报纸上还写啊,是有一个幕后人士帮忙,才让台湾和纽约的警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那个人逮到,我真想见见那个人,他真的好伟大……” “再伟大也不会比我吻你更重要,小野猫。”任之介叹息一声,不想再听她叨叨念念,霸道的以唇封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整件案子的经过,因为,他就是报纸上写的那位幕后人士。 他跟阙洛一样不是什么善心人士,这么做,只是为了报蓝绫被绑架偷渡受苦之仇。 她说他伟大,就伟大吧!有时候当个伟大的人感觉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完— 后记 期待三十 宋语桐 这本书本来要取名《黑市情妇》,开稿了语桐才发现市面上已经有其他作者用这四个字当书名,只好舍弃而改名《地下情妇》,心情到现在书都要出版了还觉得有点给它郁卒,不过《地下情妇》听来“耸又有力”也算是不错啦!(自我安慰一下下) 地下情系列一共三本,取名“地下情”,写的内容自然以地下恋情为主,当然啦,最后都会验明正身还女主角一个光明的未来,否则这戏唱下去不就太悲情了,对不对?大热天的,心情还是快乐点好。 近来最大的大事莫过于把一头长长的头发给剪短了。(真的很短喔)像小男生一样,也像回到了十八岁,有点不习惯。 因为本来风情万种的,现在突然变成小可爱,真的不习惯,不过剪都剪了,又不能叫设计师把头发接回去,就算觉得有点给它遗憾也只能晚上躲在棉被里偷偷哭泣而已,白天面对众人时还是非常肯定自己头发的魅力依然无人能挡…… 嘿嘿,这就是语桐向来无人能及的自信,一个女人要有自信才美喽,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切记切记。 最近收到许多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读者的信及电子邮件,很开心呀,没想到咱们的书已经遍及世界各地,希望以后语桐还可以收到来自罗马、西班牙、法国、英国……等等读者的来信,那表示语桐的书可以踏遍全球……想到就不禁眉飞色舞起来。 不过,想到语桐还得学英文、西班牙文、法文、意大利文来回e-mail,呵呵,头发就快要发白了,语桐想想还是要求各位读者学中文比较快,你们说对不?(请点头) 一路走来,语桐在写作这条路上也走了好些个年头,想想也真的是很不容易,下本书就迈入语桐的第三十本著作了,为此,大家是否该给语桐一点鼓励与掌声?(语桐已经听到热烈的鼓掌欢呼声) 先谢啦!为这一路过来不断支持着语桐的朋友。没有你们大家就没有语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尤其在这个纷乱无比的罗曼史市场上,语桐很幸运地可以存活下来,不过语桐的努力应该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先预告一下第三十本书为语桐跨刀写序的名人是???小姐,啊?猜不到?不会吧!人家可是出版社最有份量的重量级明星喔!说明星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因为她比所有作者都红,而且已经红了好久好久了,有多久啊?十来年有吧?嘿嘿,还猜不到那就太逊了! 语桐先在此打预告是为了让这位重量级明星手下留情,不要写太多语桐的坏话,呃,就是巴结的意思啦,懂吗?呵呵。 言尽于此,有话以后再聊喽! 语桐的新e-mail:torng@pchome.tw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