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人【NP,肉多】》 易秘书 “思弦,进来一下。” 周五傍晚,已经快下班了,周清源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好的。”易思弦站起来,随便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朝周清源的办公室走去。 周围的同事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内容无非就是“看,易秘书又去给老板送温暖了”。 她听得见,但不生气,更不会反驳。 他们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进去后,周清源直接把她拽到怀里,手从包臀裙下探进去,直达私密地带。 “你怎么越来越猴急了。”易思弦佯装娇嗔。 “还不是因为你太迷人。”他用嘴解开她胸前的扣子,迫不及待地含住了她的乳尖。 易思弦后仰着脖子,嘴里发出克制的呻吟。 一年前,易思弦大学毕业,来这家公司应聘行政岗。 但周清源对她进行了面试后,问她有没有兴趣做自己的秘书。 他说,秘书这个岗位更轻松,工资也更高,而且他还会以个人名义,每个月多给她一笔钱。 易思弦虽然刚出校园,却并不是什么单纯的职场新人。周清源看她的眼神下流又猥琐,眼睛恨不得贴在她的胸和大腿上。 有何不可呢,反正工作嘛,总归都是不同形式的卖身罢了、 入职还不到一个星期,周清源就在办公室跟她做了。易思弦半推半就,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男人并不丑,装模作样起来,还有几分霸总气质。 这也是她答应的原因。如果换成又老又秃的,心理上恐怕很难接受。 “你老婆今天不是会过来吗?”她勾着周清源的脖子,“还敢这么放肆。” “刚才打电话说不来了。”周清源把她的衬衫褪至胸部以下,解开了文胸的搭扣。 易思弦长得很美,是那种很成熟的美,嘴唇红润饱满,狐狸一样的眼睛魅惑勾人。但最迷人的是她的身材,真正的大胸细腰,臀翘腿长。 这一年来,两人已经在这里做过无数次了。 易思弦把裙子撩起来堆到腰上,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搭着周清源的肩,用蜜穴包裹住了周清源的阴茎。 “真是个骚货,肏了这么多次还这么紧。”周清源用力揉抓她的臀瓣,嘴里说着下流话。 “你不就喜欢骚的吗。”易思弦扭着胯,让他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 椅子上两个人相对而坐,周清源衣物完好,只有皮带解开一点,方便交合。易思弦上半身的衣物褪至一半,露出来的那一半被头发挡着,引人遐想。 用这个姿势的时候,周清源总喜欢一边做一边接吻,将她满喉咙的淫声都堵在嘴里。 等他终于射了精,易思弦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又被他将身子转过去抵在了办公桌上。 “屁股撅起来。” 她乖乖地将腰塌下去,撅起屁股等待后入。 周清源将避孕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又换了一个新的上去。但他没有急着插入,而是用手托着易思弦的臀瓣,蹲下去给她口。 易思弦不爱给人口,也不理解周清源为什么喜欢给她口。阴道和阴茎结合就好了,干嘛还要用嘴。 但她也不会拦着,毕竟还是挺舒服的。 从穴口流出来的淫水越来越多,易思弦情不自禁地揉捏起了自己的乳房。 “周总。”她娇滴滴地回过头,媚眼如丝,“快进来呀,人家想要。” “想要什么?” “想要被你肏啊。”她说这些的时候一点都不会觉得害羞,“下面都这么湿了,还不明显吗。” 周清源骂了句骚货,腰一挺便插了进去,易思弦被他一顶,身子重重地撞到了桌子边缘,硬硬的,硌的她奶疼。 不过不碍事,做爱嘛,激烈的时候难免会磕磕碰碰。 周清源一边抽插一边打她的屁股,这个女人真是太骚了,真想把她变成自己的禁肏,一直肏烂为止。 可惜有妻子在,只能偷偷摸摸的。 想到这儿,周清源更用力了。 阴茎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避孕套传递到易思弦体内,套上凸起的小颗粒摩擦着她的媚肉,快感加倍。 虽然看不到周清源在她身体进出的样子,但能感觉到自己的穴口被撑成了什么形状。 “周总好厉害。”她抓过周清源的手摁在自己晃荡的奶子上,“它也想要。” 周清源用力一抓,雪白的奶子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红印,疼痛感刺激了易思弦,她配合着周清源的抽插的动作,屁股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小腹,两片娇嫩的臀瓣很快就变红了。 “啊……好舒服……”易思弦的小穴有规律地收缩起来,吸附着周清源敏感的龟头。两人交合的地方一直有淫液被带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思弦,我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你身上。”周清源咬住她的肩头,用力一顶,再一次射精了。 与此同时,易思弦身下也泄了一滩水。 “啊~”两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易思弦气喘吁吁地靠在周清源怀里,他已经拔出去了,但小穴还在不受控地收缩着。 “只有每次跟你做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周清源轻抚她的双乳,“思弦,能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吗?” “周总说笑了。”她摸着周清源的脸颊,“没有谁能一辈子陪着谁的。” “已经六点了。”她指着办公桌上的钟表,“周总快回家吧,这里我来收拾。” “那就辛苦你了。”周清源起身整理好衣服,又俯下身子跟她接吻了好一会儿,才拿起车钥匙走了。 目送他离开后,易思弦坐在那里放空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清理自己和现场。 明天休息,打扫的阿姨不会过来。她把装了避孕套和纸巾的垃圾袋系好口,拎起来离开了公司。 整栋办公楼已经没什么人了,这就是周五的魅力。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 但对易思弦来说,却是新的忙碌的开始。 毕竟要想在这座房价高昂的城市养活自己,光靠一份工作可不够。更别提她还一直有个买房的梦想。 “唉!”易思弦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垃圾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易主播 工作日是易秘书,下班后和周六日是易主播。 不露脸,只露声音那种主播。 易思弦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做的,没想到还真有人为她的声音刷礼物。到现在已经做了大概两个月,有了固定的傍一大哥,只要她开播,就一定会捧场。 直播平台的运营说,这种大哥一定要维护好。 于是易思弦跟大哥交换了联系方式,大哥有时候会给她打电话,哪怕是叁更半夜,她也会接。 大哥的声音是那种比较有磁性的大叔音,说自己叫江还,自称富二代。 易思弦微微一笑,据她观察,这种声音的人,大部分都是真大叔,微胖秃头孩子都有俩那种。什么富二代,八成是个开厂子小老板。 不过没关系,只要不见面,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回到家,易思弦照旧开播了两个小时,试图吸引新的大哥,失败了。 江还还是一如既往地捧场,礼物满屏,一点都不心疼。 直播结束,易思弦去洗澡。等她再出来,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电话。 是江还的。 “喂。”易思弦回拨过去,“不好意思啊江哥,刚才去洗澡了,没听到。” “洗澡啊。”江还还是一如既往地下流,“能给我看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她娇笑,“不就是两个胳膊两条腿。” 两个人在电话里调了会儿情,挂断后,江还给她转了两万块钱。 紧接着是一条信息: 【给哥哥看看胸。】 【必须是你的。】 两万块钱就为看张照片? 易思弦“嘶”了一声,拿手机拍了张胸给他发过去。 没露脸,手扯着浴巾的一角挡住了乳尖,手腕压在软肉上,压出一个微微的凹陷。 看得出来皮肤很好,白嫩光滑。 妈的,真想摸一摸。 江还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邪火一下就上来了。 易思弦正准备去吹头发,江还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思思。”他声音听起来不太正常,“给哥哥喘两声呗。” “江哥,你这就为难我了。”她装扭捏,“让平台知道,还不把我号封了。” “那就别播了,哥哥养你。”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气声,江还在对着她的胸照手淫。 易思弦没说话,手机又有条转账提醒弹了出来。 “那说好了,就这一次。” “行~” 她走到床边坐下,拉开床头柜把震动棒拿了出来。 刚洗过的私处还带着微微的潮意,易思弦把浴巾搭到一旁的椅子上,靠在床头半躺下去,顺手打开了震动棒的开关。 “什么声音?” “当然是能让妹妹爽的声音了。”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将震动棒放到阴蒂处,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私处传遍全身,易思弦脚趾用力抓着床单,情不自禁地后仰着脖子。 “嗯……”她逐渐将震动棒从阴蒂滑到穴口,“江哥,思思好想要~” “哥哥也好想肏你。”江还被听筒传来的声音撩得神智全无,要是把手机吃了易思弦就能出现,他立马当场生吞手机。 震动棒沾上了淫水,易思弦调快频率,任由自己将它吞噬。 “好思思,告诉哥哥,下面湿了没有?” “嗯~” “水多不多?” “嗯……哥哥自己听。”她把手机放到下面,震动棒在小穴里抽插,发出“啪叽啪叽”的水声。 这么湿的逼穴,肏的话一定很爽。 江还想象着自己把易思弦压在身下的场景,一定要狠狠地吸她的奶子,先用手指插到她流水,然后用大几把狠狠地干她,非让她求饶不可。 “是不是想被插?”江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是~好想被哥哥插。”她将手机放到一旁,一边控制震动棒一边用手揉捏着自己的奶子,“还想被哥哥摸。” “想被哥哥摸哪里?” “哪里都想。”她手指在上半身游走,淫糜的娇喘声通过手机传到江还耳朵里。 “那哥哥就边摸边肏。”江还的脸因为兴奋过度涨得通红,“思思怕不怕被哥哥肏死?” “嗯……思思不怕……”她爽到脚趾蜷缩,“啊~哥哥再用力点” “啊……要被哥哥肏死了……” 被震动棒蹭到的G点的易思弦浑身不受控地发起了抖,一阵异样的感觉从小腹散到全身,她感觉下身涌出了一股暖流,将震动棒变得湿哒哒的。 易思弦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平复着高潮后的余韵。 澡算是白洗了。 “思思。”江还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不少,大概也已经完事了,“你叫得真好听。” “江哥喜欢就好。” “喜欢,很喜欢。”他想象电话那头易思弦刚被肏完的样子,一定是我见犹怜。 “那我先挂了。” “等一下。”江还叫住她,“思思,我们见个面吧,条件你开。” “江哥,这个就真的过界了,平台有规定不让声音主播私下露脸的。” “这不是钱的事儿。” 万一江还又老又丑,让她怎么下得去嘴。 “十万,见一面吃顿饭就行。”江还不依不饶,“你如果不愿意做别的,我绝不强迫。” 敲,真舍得。 易思弦动摇了。 “地点、时间你来定,你只要答应,我立马把钱转过去。” “江哥。”易思弦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有这个钱,你还不如去KTV点几个公主。” “我就想见你,好歹我们也认识有一阵子了,就当交个朋友。” “十五万。” “行。”易思弦决定向钱低头,“那就后天吧,地点我确定好了发你。” 挂断电话,手机又弹出了一条转账信息。 这个江还,也不怕她收了钱不认账。 算了,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也懒得懂。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放下手机,易思弦打开电脑,又把那套收藏了好久的江景房点开看了一遍。 地理位置、户型、朝向绝佳,是她梦想中的房子。 一定要想办法多搞钱,早日把梦中情房买下来。 “陪老头睡就陪老头睡吧,反正又没人在意。”她嘟囔了一句,“男人嘛,不都那么回事。” 见面 易思弦随便在网上选了家西餐厅,她对吃没什么讲究,能果腹就行。 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吃,有的人吃是为了活着。 念在这饭是江还花了大价钱的,她特意挑了一件很显身材的裙子,布料柔贴,能将曲线完全勾勒出来。 不喜欢被人等,易思弦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她把桌号发给江还。便托腮看着窗外发起了呆。 多繁华的城市啊,这么多人来来往往,跟路边的蚂蚁似的。 同事都说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常常会觉得孤单,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自己亮的。 易思弦觉得他们矫情,没有就自己创造一盏呗,还孤独。都这么大人了,连孤独都忍受不了,能成什么大事。 想到这儿,她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 “是思思吗?”低沉的男声在身侧响起。 易思弦转过头,看到一张很年轻的脸。 真的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岁上下,不仅不丑不秃,还蛮帅,眉眼有点像年轻时候的陈冠希。 “江还?”她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是我。”江还在她对面坐下。 易思弦的惊讶被他尽收眼底。 原本以为她只是身材好,没想到长得也很美。年纪不大,从皮肤状态就能看出来,就是打扮得比较成熟。 “等很久了吗?” “没有。”易思弦微微一笑,伸手把服务员招了过来。 都不是奔着吃饭来的,所以点菜也很随便,江还让服务员看着上几道就行。 易思弦打量了他几眼,别过脸笑了。 “笑什么?” “说实话,我以为你是个中年油腻大叔。”她将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没想到还……” “蛮帅的。” “谢谢,你也比我想象的漂亮。” 易思弦耸了耸肩。 作为一个女主播,尬聊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席间也不算尴尬。 吃过饭,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回家的事。易思弦径直上了江还的车,被他带到了一家酒店。 进去后,江还连登记都没有,只是微微跟前台点了点头,便带着她上了电梯。 “熟客啊。”她揶揄。 “不,这是我们家的产业。” 嚯,还真是个富二代。 易思弦更觉得荒谬了,她以为只有中年大叔跟宅男才会看直播呢。 电梯一路直上,最后在顶层33楼停下。这一层房间不多,江还直接刷开最靠右的一间,一进门就把易思弦抵在了墙上。 “江哥。”她不慌不忙,“一码归一码,说好了只吃饭的。” “怎么,看不上我?”江还直直地看着她。 “不,是高攀不上。” “这样吧思思。”他一把搂过易思弦的腰,“做几个月我的女人,随叫随到,条件随你开。” “为难我了,工作日还要上班呢。” “那不上班的时候随叫随到总可以吧。”他做出让步,“房子、车子、还是珠宝,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懂了,这是想包养她。 这么年轻就开始包养女人,前途不可限量。 易思弦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确认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我江还从来不骗女人。”江还说着把她往近身拉了一下,易思弦高耸的胸部已经碰到了他的衣服。 “我要一套嘉临江苑的房子。”她开口提了要求,指尖从他的下巴一直划到小腹,挑逗意味十足,“江哥舍得吗?” 嘉临江苑,全市景观最好的小区之一,虽不在市中心,但单价也在10w+/平。 这妞还挺会选。 “没问题。”江还痛快地答应了。 “那我先去洗澡。”易思弦在他下身捏了一把,随后把包扔到一旁,边脱衣服边进了浴室。 浴室的墙是磨砂玻璃,说透也不透,说不透,又确实能看到人影。江还克制着想冲进去的欲望,打开了房间的电视转移注意力。 没过多久,易思弦出来了。 “我洗好了。”她裹着浴袍,整个人犹如一朵沾了露水的红玫瑰,光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最后将吹风机插在靠窗的一个插座上,解开浴帽开始吹头发。 江还看得入了迷。 女人他见多了,这种媚骨自成的,还是头一次。 明明只是一些很平常的动作,在她身上,却显得风情万种。 “你不去吗?”易思弦转过头。 “去。”江还回过神来,跳下床进了浴室。 浴室再度响起水声,易思弦专心地吹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嗡嗡嗡”的声音在她耳旁萦绕。 等江还从浴室出来,易思弦也差不多了。 “过来,我帮你吹头发。”她举着电吹风对江还招了招手。 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的江还乖乖地走了过去。 “坐下。”她说着把江还摁在椅子上。 温热的风掠过发丝,易思弦边吹边用指肚帮他按摩头皮,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 江还闭着眼,表情享受。 吹风机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后停下,易思弦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指尖在江还的胸前打圈,痒痒的。江还摁住她的手,正准备起身把她压到床上,易思弦的唇先他一步吻了过来。 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纯洁少女,男欢女爱这种事,主动一点,愉悦感也会多一些。 两人肆无忌惮地啃啮着对方的唇瓣,易思弦闭上眼睛,灵巧的舌头在江还唇齿间纠缠挑逗,又屡屡躲过他的舌尖,活像聪慧狡诈的小老鼠,在逗笨拙的猫咪。 “敢戏弄我。”江还拽住易思弦浴袍上的带子,将她用力从身后拉到身前。重心不稳的易思弦踉跄着跌坐到他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像是暴雨前的闷雷。 落地窗外日光明媚,朝下望去,可看到车水马龙,一如这座城市平常的模样。 谁都没有想着把窗帘拉上。 浴袍的带子还被江还抓在手里,他轻轻一抽,易思弦身体的庇护便敞开一个口子,宛若春光乍现,引人探索。 “不知道思思喜欢哪种姿势?”江还的手已经伸了进去,由腰至胸,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 “江哥喜欢哪种,思思就喜欢哪种。” “叫我江还。” 他将易思弦身上碍事的浴袍一把扯掉,一边揉捏她的右乳,一边将她左乳的乳尖含到了嘴里。 各取所需 有人做爱喜欢前戏长一点,有人喜欢简单粗暴一点。 江还属于后者。 围在腰间的浴巾早就在两人的纠缠中散开了,粗硬的性器紧紧地贴着易思弦的小腹,从龟头分泌出来的黏液沾到了她皮肤上。 “我就不墨迹了。”他托着易思弦的臀瓣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带着急不可耐的冲动压了上去。 还未来得及从床垫的颠簸中平复,易思弦便觉得穴口一胀,江还已经狠狠地顶了进去。 “啊~”她拱起腰,两只手抓紧了床单。 江还又是一顶,她整个人便瘫软在床上,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胸前那两坨让人眼热的软肉随着江还的动作上下晃荡,更衬得她楚腰纤细、盈盈一握。江还将身子俯得更向下一些,低头将她的娇喘声全吞入自己嘴里。 像是故意报她之前逗弄他的仇一样,江还的舌头在她口腔肆无忌惮地侵占着,让她连喘气的间隙都没有。 易思弦招架不住,任由他予夺予取。她两只手叩着他的后背,像一条濒死的鱼,不是被渴死的,而是被溺死的。 看她快不行了,江还才堪堪放开她,同时加重了下身顶撞的力度。 “思思可真紧,夹得哥哥好爽。”他趴在易思弦耳边说着下流话,然后将她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含到嘴里,用舌尖舔舐轻轻地舔舐着。 肏的越深,越觉得身下这个女人可不光只止一套房。若他是昏君,只怕会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江山。 话又说回来,这种女人,要是没有江山,也留不住。 易思弦不知道江还在心里已经把她定义成了祸国红颜,她久没有这样放肆的做爱了。周清源是个怂包,只敢在办公室偷偷偷摸摸,私下连电话都不敢给她打。 加上刚才江还舔了她最敏感的耳垂,整个人像被电流穿过一样,酥酥麻麻,欲罢不能。 被插入的地方更兴奋了。 易思弦闭着眼,专注地感受着江还粗大的阴茎在她甬道里横冲直撞,层层媚肉被推开,又瞬间聚拢,紧紧地包裹着那根让她欲死欲活的淫棒。 “江还……”她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枕头的两边,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微微发白,“你好厉害……啊……” “啪啪啪”的声音交合声充斥着整个房间,伴随着易思弦放荡的叫床声。 “我还没有完全进去呢。”江还说着把她的手从枕边抓过来,让她掰住了自己的大腿。 下身忽的飘来一阵凉意,易思弦意识到,自己最隐秘的地方,这会儿完全暴露在了江还的视线里。 “水真大。”江还把自己被浸的水淋淋的肉棒抽出来,带着两人混合在一起的黏液,转而把手指伸了两根进去逗弄她。 易思弦没说不要,也没有抗拒,只是咬着嘴唇,身子有轻微的发抖。 他现在是金主,别说做爱了,就是玩sm,易思弦也会乖乖答应。 身下的床单被浸湿了一大片,江还将手指抽出来,伸到了易思弦嘴边,示意她舔干净。 刚将指尖含到嘴里,江还又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个动作直冲到底。 是真的到底了,整根肉棒全没了进去,鼓鼓的阴囊抵在她穴边,易思弦觉得下身几乎要裂开。 “这才是真正的开始。”江还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不顾她蹙起的眉头,发了狠一样的肏弄她。易思弦浑身都斜了力,胳膊也没劲了。但这并没有妨碍到江还,他把易思弦的腿架在肩膀上,开启了打桩机模式。 “啊……江还……轻一点……”易思弦很少在床上求饶,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我受不了……” “不爽吗?”她的求饶反倒让江还更亢奋了,“水都喷了这么多,我看你爽得很。” 下半身的冲击还在继续,易思弦觉得自己是朵被蹂躏到快要烂掉的花,是狂风暴雨中被连根拔起的草,是一条还没死透就被开膛破肚的鱼。 在心里暗自祈祷了很久,江还终于射了。 难为他还记得没戴套,在要射精的前一秒拔了出来,黏糊糊的精液喷到了易思弦的小腹上。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喘气、 一直到呼吸平稳了,易思弦才起身,去浴室把自己冲洗干净。 腰都快断了,真他妈的猛。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江还已经抽起了烟。 “宝贝儿”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伸出左胳膊把易思弦搂进怀里,“你就只要一套房?要不我再送你辆车吧,女生开法拉利还挺好看的。” “没驾照。”易思弦将被子拉起来一些,遮在胸前。 “考一个呗,很简单的。” “不爱考试。” 她对车没什么兴趣,坐地铁挺好的,虽然挤了点,但安全准时还便宜。 又躺了会儿,江还让她把衣服穿好,喊保洁来换了床单。 “走,先去售楼处,晚上再带你认识几个朋友。”江还在易思弦胸前抓了一把,“今天就去我那儿过夜,明天一早让司机送你上班。” 看来晚上又是个不眠夜。 不过也值了。 “听你的。”她拿起包包,跟着江还出了门。 原以为买房这件事且得费劲攒钱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实现了。 易思弦想起之前有个朋友知道她跟周清源的事情后,说她是出来卖的,骂她有人生没人教,给别人当小叁。 “这么说也没错,我确实有人生没人养,也没什么道德观念。”她不气也不急,“你脑子聪明会赚钱,我只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只想趁着年轻给自己多赚点。” 朋友跟她绝交,易思弦也没挽留。 不仅没挽留,连其他朋友,她也慢慢疏远了。 “你那直播可以停了吧。”从嘉临江苑的售楼部出来,江还跟她提要求,“我可不想在你身上看到别的男人的痕迹。” “那是当然。”易思弦这会儿心情大好,“本来也是为了你,才天天对着手机瞎叨叨的。” “真会哄人。”江还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哄得哥哥都硬了。” 车门开了又关,易思弦的身体还没从上次的冲撞中完全恢复,就又被侵入了。 车身随着两人的动作震动着,江还打开车里的音乐,以掩盖一些令路人遐想的声音。 调教处男(一)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易思弦跟周清源的事情还是被周清源的太太发现了。 不过她没有跑到公司大吵大闹,只是约易思弦在外面见面,并且平静地让易思弦离开周清源,离开公司。 “易小姐这么漂亮能干,在哪里都能得贵人相助。清源有家室,我们的孩子今年才四岁,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不要破坏我们的家庭。” “周太太,您搞错本末了。”她看着面前这个教养良好的富太太,“是周总他主动缠着我的,我呢,也只想多赚点钱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取您代之,更无从谈什么破坏家庭。”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张思弦、李思弦。周清源不是因为遇见我才想偷腥,就算我走了,他还是会找新的目标。” “我要是您,就想办法把财产都抓住自己手里,男人会背叛你,但钱不会。” 对面的周太太脸色苍白,像是被戳中了痛点。 “打扰了。”她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易思弦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儿,将面前的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拿起包包回了公司。 “我要调岗。”她直截了当地冲进周清源办公室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周清源看起来还不知道他老婆已经发现了。 “你猜我刚才跟谁出去喝咖啡了?”易思弦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你老婆。” 周清源握着笔的手一抖,签名歪出了文件外。 典型的又怂又好色。 最后,易思弦调到了市场部,从五楼搬到了叁楼。离开的时候,她冲着五楼的同事们抛了个媚眼,随后便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扭地离开了。 留下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 调岗那天,刚好碰到一个新员工入职,刚毕业的男大学生,身材高大,就是有点木。负责带的人不知道干嘛去了,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满脸不知所措。 “找没人的位置坐下就行了。”易思弦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下来招呼了一句,“市场部没那么多规矩,随意点。” 等她从卫生间回来,看到新员工坐在了她隔壁工位。 “你好。”他朝易思弦伸出手,“我叫郑添,今年刚毕业。” “看出来了。”易思弦没跟他握手,“易思弦,也是刚调过来的。” “哦哦。”郑添收回手。 新来的员工没事做,对着电脑上几个干巴巴的文档看了又看,一旁的易思弦优哉游哉地边喝咖啡便用手机看装修方案,不像在上班,像在度假。 “思弦。”市场部经理程茜从办公室出来,“下午陪我去见个客户,还有那个新来的,你也一起去。” 郑添连忙站起来,颇为正经地回了个“好”。易思弦头也没抬,只是举手比了个“OK”。 程茜是目前为止,易思弦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她知道易思弦跟周清源的关系,但也只是劝过她两句还是要多为自己的以后打算。公司高层基本都是男性,程茜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力气的。 她是个结果导向的人,凡事看利不看情。 “酒量怎么样?”易思弦瞟了一眼郑添。 “还行。” “姐姐要是喝醉了,还要麻烦你送姐姐回家。”她懒懒地伸了一下胳膊 见客户,指定是在酒桌上见,不然怎么谈得下合同。 又是陪酒又是被占便宜,大腿都快被摸秃噜皮了。饭局结束,易思弦走路发飘,脑袋发晕 甲方心满意足地走了,程茜让郑添把易思弦送到附近的酒店休息,自己回公司完善合同细节。 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郑添只好在附近开了个房间,把易思弦扛了过去。 “好热啊。”她一边嚷嚷一边跑进浴室用凉水把自己浇了个透,湿淋淋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 郑添咽了口口水,礼貌地别过了视线。 “怎么还害羞啊。”易思弦把湿衣服当着郑添的面儿脱下来,然后钻进了被子里。 “过来。”她冲郑添勾了勾手指。 郑添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帮个忙喽弟弟。”她嘴里带着酒气,“姐姐喝了酒就容易想男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她勾住郑添的脖子,压着他往自己身上靠近,眼神叁分醉,七分欲。 “思弦姐,你喝醉了。” “醉没醉你说了不算。”易思弦一脚踢开被子,勾到了郑添腰上。 刚淋过水的身体又湿又冷,跟郑添灼人的烫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笨拙地迎合着易思弦的湿吻,急促又慌乱。 该不会是个处男吧。 易思弦心里怀疑着,翻身把他压在下面,一点一点帮他脱掉了衣服。 郑添红着脸捂住了自己下面。 “以前没碰过女人?”易思弦拉开他的手,“害羞什么,这玩意姐姐见得多了。” 她说着还用指尖在他龟头上绕了两圈。 “思弦姐。”郑添脸红到了耳朵根,眼神都不敢跟她对视。 “没事,姐姐最喜欢调教处男了。”易思弦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文胸的搭扣上,“来,解开。” 并不是什么复杂的设计,一拨就开了。两个又白又大的奶子蹦出来,郑添下身又胀大了一圈。 他鼓起勇气抓了一只在手里,回忆着AV里的情节,轻轻地揉捏着。 “可以再用点力。”易思弦摁在他手上给他示范,“像这样。” 郑添加重了力道,一边揉捏一边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想含着吗?”她托起右乳,粉嫩的乳尖像一朵含苞的花蕾。 郑添坐起来,一头埋了进去。 舌尖绕着乳头打转,又湿又痒,易思弦单手撑在身后,后仰着脖子发出舒服的呻吟。 “嗯……”她用另一只手扣住了郑添的后脑勺,“弟弟舔的姐姐好舒服。” 两个奶子被郑添玩得又挺又胀,易思弦下身也湿透了。她平躺下来,抓着郑添的手往自己私处探去。 “想不想跟姐姐做?” “想。” “那先用手试试。”她把郑添的手指带到穴口,“快,姐姐好想要。” 调教处男(二) 明明伸进去的是手指,郑添却觉得自己的性器也感受到了她的湿暖。 他情不自禁地将手探了又探,奈何长度有限,整个人更燥热了。 易思弦咬着嘴唇,膝盖屈起又放下,每换一次动作,媚肉就绞吸一下。 “想进来吗?”她岔开腿,将下身风光毫无遮挡地展露在郑添面前。 “想。”郑添将手指拔出来,扶着阴茎,小心翼翼地对准穴口插了进去。 他是一点一点进入的,本以为这样能坚持得久一些,没想到反而放大了快感。易思弦盘在他腰间的双腿越来越紧,禁锢着他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终于全部都送了进去,但郑添一动也不敢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性器被她紧紧包裹着,一点缝隙也没有。收缩之间,几乎让他忍将不住。 如果这个时候动,势必会射。 他只是将手撑在易思弦两边,看着身下那张娇媚的脸,呼吸急促。 “扶我起来。”她朝上伸出手。 郑添将她拉起来,柔软的奶子随即撞到了他胸前,软软的,滑滑的。 两人相对而坐,腰腹紧贴。易思弦两只手搭在郑添肩上,将嘴唇贴了过去。 下身没有动作,她只是在教他接吻。 郑添起初还有些害羞,慢慢地,也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了舌头。一直垂在身侧的手也搂住了她的背,在光滑的皮肤上游走。 而后越搂越紧,吻也下行到了胸前。 易思弦感觉到插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更粗硬了。 “该干正事了。”她将郑添一把推倒,向后捋了一把头发,“多坚持一会儿,别太快缴枪。” 蜜穴在吞吐着粗大的性器,郑添闭着眼睛不敢看她,试图想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他觉得自己像一条鱼,被温暖平滑的水流裹挟着,缱绻的温存穿透他每一寸皮肤。 就是这个时候,郑添对此刻正坐在他身上扭动腰肢的易思弦产生了一种占有欲。 她胸前两只巨乳正随着动作上下晃动,郑添一只手一个抓在掌心,将它们捏成各种形状。从乳腺传来的轻微疼痛感让身易思弦腰肢扭动的频率更快了。 “你弄疼姐姐了。”易思弦胸前沁出细密的汗珠,黏住了几缕发丝,“不过很爽。” “思弦姐,你里面好舒服。”郑添抓完胸又去抓她的臀瓣,手指陷入软肉里,忍不住想把她推倒。 “别乱动。”易思弦察觉到他的意图,“乖乖在姐姐身下躺好。” 郑添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进进出出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种心理上的满足一下就让他高潮了。 “我要射了思弦姐。”郑添到了极限,“真的忍不住了。” 易思弦又用力动了两下,随后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郑添粘稠的精液直冲天花板。 到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 易思弦“啧”了一声。 初经人事的小男生看起来有点害羞,脸红红地看着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舒服吗?”易思弦将脸凑到他眼前。 郑添点了点头。 “那就再来一次,姐姐还没爽够。”她新跨坐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来了个湿吻。 这种小年轻不用怎么挑逗,伸个舌头就能硬。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郑添迅速进入了状态。他一边在易思弦胸前揉捏一边在她唇瓣流连。再次硬起来后,易思弦背对着他,跪在了床上。 “换个姿势。”她将屁股高高的撅起,“这样比较深。” 郑添咽了口口水,扶着她的腰一插到底。 前一次已经让易思弦的身体完全打开,所以郑添的进入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爽感勾引着他不断深入,顶撞一次比一次用力。 “啊~”郑添倒吸一口凉气,“思弦姐,你好深。” “爽吗?” “爽,想用力肏姐姐。” 易思弦的臀瓣被他五个手指抓得都是红印,配合着性器交合的场面,淫糜艳情。 “啊……弟弟好厉害……”易思弦分出一只手向后扶着自己的腰,“多肏一会儿。” “这次一定让姐姐爽。”郑添越肏越用力,易思弦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趴在了床上。郑添紧贴着她也趴了下去,一边顶撞一边亲她的后背。 随着床上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床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随时会散架。 “嗯……别停下来……”易思弦脚背紧绷,“好舒服……” 郑添的手从背后探过去想抓她的胸。易思弦便将上身稍微支起来一些,方便他揉捏。 “学得真快。”她转过头,用手勾住郑添的脖子跟他接吻。 易思弦放在床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江还”。 “喂~”她接起电话,同时示意郑添慢一点。 “思思,下班了吗?我在你公司楼下呢。” “我在外面见客户呢。”她咬着嘴唇,“今天要去哪儿,你把地址给我,我见完客户直接过去。” “也行。”江还并不知道她此刻在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那你尽量快点,我都想死你了。” “嗯,木马~”易思弦隔着电话给了他一个飞吻。 挂了电话,易思弦催促郑添快点。 她恢复了跪趴的姿势,配合着身后的动作前后扭动,很快就泄了。 郑添这次全射到了她大腿上,结束后,紧紧地抱住她不松手。 “姐姐还有事,得赶快洗澡走人了。”易思弦挣开,“以后有空再约。”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啊?” “跟你没关系。”她急冲冲地到浴室冲了个澡,穿好衣服便径直离开了。 连句“再见”都没有。 钱色交易 江还带易思弦出去的日常就是跟一群像他一样的纨绔子弟玩乐喝酒。 去之前,她先回家换了身衣服。这种场合,江还喜欢她穿得清纯一点,最好是看起来像个女大学生,但又不能遮得太严实。 所以易思弦一般都会穿T恤加短裙。 到了包厢,还是江还和那几个脸熟的富二代,一人带着一个女伴。 这群人的生活大概就是如此单调又放荡吧。 “怎么这么久?”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江还脸色不太好看。 “有点堵车。”易思弦贴着他坐下,佯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我跟你可不一样,要上班赚钱的。” “赶紧辞了算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你看你看,你又来。”她捻起一颗葡萄塞到他嘴里,“我可不信你这种鬼话。” 喂葡萄的手指被江还一把抓住,放进嘴里轻咬了两下。不顾包厢还有其他人在,他将易思弦扣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摸胸。 她也不觉得害羞,两只胳膊圈着他的脖子,婉转承欢。 亲了好一会儿,江还才把她放开,眼神里赤裸裸的情欲,像一头看到猎物的野兽。 他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她留在唇上的味道。 妈的,怎么这么想肏她,简直一分钟也忍不了。 “跟我出来。”江还拉着她离开了包厢。 正是晚上热闹的时候,从各个房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震的人耳膜都要破了。江还把易思弦带到一个没人的包厢,关上门直接把她摁倒在沙发上。 手刚伸进裙下,门被一把推开,一个服务生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们。 “滚出去。”江还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这个不识趣的服务生。 “不好意思江先生。”一看是店里的VIP,服务生吓得连连道歉,“我马上出去。” 门被重新关上,易思弦脸埋在江还胸前,没忍住笑出了声。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江先生。”她踢掉鞋子,“就这么急吗?” “敢笑话我。”江还解开皮带,“今天非让你求饶不可。” 他急不可耐地将易思弦的上衣扯掉,黑色的蕾丝边文胸衬得胸前肌肤胜雪。甚至没有耐心解开搭扣,江还将肩带扯下,露出大半乳房,一口咬住了她粉嫩的乳尖。 是真的咬,牙齿用力。 易思弦吃痛,眉头都皱了起来。 “疼。” “先疼后爽。”他像饿狼一样啃啮着易思弦肩颈处的每一寸皮肤,恨不得变成一只吸血鬼,用尖利的牙齿穿透她的血肉。 “思思,哥哥今天要肏死你。”江还将她的内裤扯掉,短裙乱糟糟地堆到腰间,掰开双腿顶了进去。 距离上一次高潮还没过去多久,易思弦私处比平常要敏感,对江还又排斥又渴望。粗硬的性器进去没多深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里面的媚肉绞得紧紧的,好像在故意为难他。 “你这个小骚货,怎么越来越紧了。” “还不是因为哥哥太大。”她攀着江还的脖子,声音都变了调。 “哥哥不大,怎么能满足得了你?”他稍微退出去一些,趁她放松了警惕,再猛不防插入。 “啊……”易思弦一挺腰,指甲在江还肩上划出一道红印。 江还乘胜追击,两只手撑在易思弦身后的沙发上,将她圈在两个胳膊围出的空间内,用力肏起来。 “小浪货,低下头看看哥哥是怎么干你的。” 易思弦低下头,粗大的性器在她腹下进进出出,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嗯……”她靠在沙发上,用手抓着自己两个奶子揉捏起来,嘴里发出舒服的呻吟。 “真骚。”江还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开始用舌头在她嘴里攻城略地。 一个衣衫零落,衣不蔽体,一个从看起来衣着整齐,更显得易思弦纤细娇柔。 “思思,喜不喜欢哥哥?” “喜欢。” “是喜欢哥哥,还是喜欢哥哥肏你。” “喜欢哥哥肏我。”她用手揉着自己的阴蒂。 看到她这幅欲求不满的样子,江还将撑在沙发上的手拿开,把她的双腿分的更开一些,好插得更深。此刻她身上的衣服都堆在腰间,胸部跟裙下皆一览无遗,活脱脱是个荡妇。 “啊……我要泄了……”易思弦半闭着眼,“下面好胀好湿。” 话音刚落,一泡淫水就留了出来,同时小穴开始剧烈收缩。 “草!”江还差点被她夹射。 “停一下,我不行了。”她现在敏感的一碰就想高潮。 “哥哥还没爽够呢。”江还将易思弦的身子翻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跪坐在沙发上,又从后面顶了进去。 “啊……江还……”易思弦只能感受到下身一次比一次猛的撞击,好像要把她活活肏死,“求你停下来。” “想让我停,还这么用力地吸我,你不是在口是心非。”江还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托在她胸前,动作一下都没减缓。 其他包厢的音乐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进来,有这些声音做掩饰,易思弦叫得肆无忌惮。 “思思,说你爱我。”江还舔咬她的耳垂,“说了就放过你。” 从耳垂传来的快感直接让易思弦又泄了一次。 “我爱你。”她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了,全靠江还托着才没有倒下去。 “真不走心。”江还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要你的心。” 他将易思弦放开,让她软塌塌地趴在沙发的靠背上,又扶着她的腰猛插了几下,终于射了。 满身都是汗的两人靠在沙发上,缓了好久才平复了呼吸。 易思弦从面前的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清理下面,擦着擦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没戴套,内射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江还。 “嗯。”他满不在乎地系好皮带,“一次而已,不会怀孕的。” “你有病吧江还!”易思弦把纸巾摔到地上,“这是能拿概率赌的事吗?” “怀了就生下来呗,你还怕我们江家养不起一个孩子。” “你!”她气得眼眶都红了。 叁两下把衣服穿好,易思弦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干嘛?”江还拽住她。 “去买药。”易思弦甩开他的手,“江还,我们之间说到底只是钱色交易,以后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赌不起。” 难眠 易思弦前脚刚出门,江还后脚就追了上去。 他不知道易思弦为什么这么生气,多少女人排着队想给他生孩子,寄希望于母凭子贵,摇身一变成为江家的儿媳妇。退一万步说,就算江还不想要,也能拿到一大笔补偿费。 “易思弦。”他扯住她的手腕,“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今天还就不要了。”她停下脚步,平静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江还,这么想让女人给你生孩子,我建议你收收心,娶个老婆,合理合法的生,别最后弄出一堆私生子来,等到快死的时候还要看着他们在你床头争遗产。” “多不体面啊,你说是吧?” 江还一怔,这几句话犀利又刻薄,让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还嘴。 方才还是身下娇软销魂的俏佳人,这会儿嘴脸一变,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他应该对她发脾气,甚至应该扇她两巴掌,好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但他没有,只是默默地跟着她下了楼,看着她走近药店买了避孕药,就着矿泉水吞了下去。 灯火通明的药店门口,易思弦站在离江还两叁米远的地方,嘴角还挂着一滴水珠。 手里的矿泉水瓶被她捏的有些变形了,江还看着她,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真实的样子是什么。 “江还。”易思弦的声音顺着夜风吹过来,“咱俩在一块多久了,有一个月了吧。” “嗯。”他用鼻子回了一声。 “腻了吗?” 什么意思,要跟他一拍两散。 “没有。”江还走近她,“易思弦,我江还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一千多万的房子,怎么着你也得陪我半年吧。” 易思弦没说话,眼神飘到了马路对面一辆小吃车上,刚出锅的馄饨冒着热气。 突然有点饿了。 “我以后戴套就是了。”江还以为她是真恼了,便想主动服个软,“你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易思弦像没听见一样,撇下他径直到马路对面吃馄饨去了。 卖馄饨的摊主是个奶奶,看着六七十岁,头发花白,但手脚很利索。一碗馄饨八块,易思弦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扫了车上贴着的二维码,却在输入金额的时候停住了。 “这个收款码是您自己的吗?”她问摊主。 “不是,老婆子哪里会用智能手机哦。”摊主摆摆手,“我儿子的。” “那我给您付现金吧。” 填饱肚子,两个人又回了包厢。里面的人在玩骰子猜大小,猜错了的要受罚。 无非就是一些下流惩罚。 “快快快来玩一把。”一个寸头男生把他俩推过去,“就差你们了。” “大还是小?”江还问她。 “嗯……小吧。”易思弦瞎蒙了一个。 答案揭晓,是大。 “惩罚!惩罚!”起哄声顷刻间就将他们包围了。 “罚什么,喝酒是吧。”江还拿起一瓶酒,“说吧,喝多少?” “喝酒多没意思。”寸头把酒瓶拿过去,“要我说啊,你俩刚才干嘛去了,给大家伙演示演示呗。” 看热闹的人皆是一副不怀好意的嘴脸,易思弦在心里冷笑。 “行啊。”她大大方方地勾住江还的脖子,对方很配合的弯下了腰。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进行了一次长达一分多钟的湿吻。最后是江还先顶不住松开了。 “各位慢慢玩,我们先回去了。”他拉着易思弦,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直奔停车场。 “怎么了?”易思弦摸不着头脑。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地方。”江还发动车子,把她带到了酒店。 情趣房,水床,床头的墙面是一整块镜子。 江还拉着她在浴缸洗鸳鸯浴,做的时候太激烈,水溅得到处都是。从浴缸出来,身体还没完全擦干,又被压到了床上。 易思弦觉得自己在随着整张床里的水流动,尤其是江还顶撞她的时候,好像马上就要溺下去,但又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托住了。 “你不累吗?”易思弦白天先是跟郑添做了两次,晚上又跟他做,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不累。”江还在她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长恨歌》里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如果是易思弦,他也不想早朝。 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卖力肏弄,看她意乱情迷的脸,听她喉间发出的深深浅浅的娇吟。 “败给你了。”易思弦起身,背对着他跪坐下去,右手撑住了床头的镜子。 “这样是不是更刺激。”她看着镜子里一丝不挂的自己,以及从她身后顶入的江还。 男人宽大的手掌抚过她的乳房、腰腹,身体里的阵阵快感激荡开来,易思弦红唇微张,左手抓住江还的手背,急促又迷乱地在自己身上乱摸。 世界上最能让她兴奋的两件事,一是钱,二是性。 “江还,我好看吗?”她喘着粗气。 “好看。”江还搂着她的腰往下一扣,易思弦在小腹摸到了一处凸起。 “你好用力。”她忍不住浑身战栗,“可我好喜欢。” 镜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淫糜,动作越来越激烈。 易思弦觉得水床都要被压塌了,里面的水随时会喷出来。 不过最后,是她的水先喷了出来。 江还把避孕套摘下来打了结扔到垃圾桶,又换了一个新的上去。 这一晚,易思弦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叁点多。 饶是如此,第二天一早,易思弦还是准时起床准备去上班。 “我送你去。”江还也没赖床。 “先送我回家换个衣服吧。”她看着脖子上的草莓印,“你以后不要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痕迹,让同事看见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江还顺着她的领口把手伸到胸前,用了揉了两下。 易思弦没忍住哼唧了两声,把江还给听硬了。 “能迟到吗?”他揉得更用力了些。 “只能一小会儿。” “那就一小会儿。” 刚刚才穿好的衣服又乱了,说好的“一小会儿”,最后让易思弦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勾引上司 易思弦赶到办公室后,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凉掉的包子喝一杯豆浆。 “谁的啊?”她四下看了一眼,“怎么乱放东西。” 说着就要拿起来丢掉。 “是我给你买的早餐。” 一旁的郑添弱弱地开口了。 “你给我买早餐干嘛。”易思弦一脸莫名其妙。 郑添脸红了。 易思弦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暗呼糟糕。 “昨天的事不用当真,姐姐就是喝多了,”她把早餐推到郑添桌子上,“以后也不要买了,我早饭习惯在家里吃。” “思弦,过来一下,”程茜推开办公室的门,远远地叫了她一声。 “马上。”她把东西放下,踩着高跟鞋去找程茜了。 “昨天的合同已经签下来了,算起来,你是头功。”程茜坐在办公桌后,妆容精致,短发利落,“另外还有个事,吴诀想让你跟他出趟差。” 吴诀是市场部的总监,程茜的上司,也是公司着名的钻石王老五。 年轻有为,帅气多金,还是单身。 从来没跟任何一个女同事传过绯闻,大家都在议论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去哪儿啊?” “沅城,说是那边有个意向客户,单子挺大,”程倩凑近她,压低声音,“思弦,部门现在有个副经理的缺,帮着吴诀把这单搞成,最好把吴诀也搞定,这个空缺就是你的了。” “我不爱当领导,累。”她兴致缺缺。 “不会让你累着的,我就是想,手底下最好是个信得过的人。” 易思弦就知道程茜不会这么好心,肯定是为了她自己。 “你呀。”她无奈地笑了,“不怕我上位以后把你挤下去?” “你才没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去钓几个男人来钱快,”程茜往后一靠,“对了,那个新来的弟弟,你把人家怎么了?” “没控制住下半身,”易思弦“唉”了一声,“什么时候出差,我得赶紧躲开他。” “明天。” 晚上要收拾东西,就没跟江还见面。 反正他身边也不缺女人。 “你说我要不要带套情趣内衣勾引一下吴诀,听说他油盐不进,”易思弦一边收拾一边跟程茜打电话,“说起来,我跟他也没说过几句话,怎么突然会带我去。” “出差这么累,老油条都不愿意去,当然捏你这个新调来的。”程茜脸上敷着面膜,说话都不敢把嘴张的太大。 “合着我是被当成软柿子了,”她“啧”了一声,“不带了,妈的。” 程茜说的没错,确实是个辛苦活儿。 落地刚到酒店,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吴诀就来叫她,说客户已经在等着了。 又一路打车去了客户公司,双方在会议室你来我往,易思弦陪笑陪得脸都快僵了。 然后又去吃饭。 其实易思弦好饿啊,但是这种场合显然不是来吃饭的。所以她只敢趁别人说话的时候飞快地吃两口,一旦有人注意,赶紧放下筷子。 酒过叁巡,坐在易思弦旁边的客户,已经把手放到了她大腿上,要跟她干杯。 吴诀看到后,举着自己的酒杯站起来,不动声色隔在二人中间。 易思弦心里一动: 这算是在保护她吗? 吴诀跟她没什么交情,公司的流言蜚语他也不怎么关注,所以并不知道她是只骚狐狸,只把她当成小白兔。 易思弦也没有驳他的好意,默默地看着他给自己挡下一杯又一杯酒。 一连几杯,脸上已显出勉强之意。 “吴总。”她将吴诀的酒杯抢下来,“还是我陪夏总喝吧。” “喝醉了我可扛不动您。”她又贴在吴诀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来来来,跟易小姐干一杯,”夏总心花怒放,“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只要易小姐能把我喝趴下,这单,立马就签。” “君子一言。” 论喝酒,她易思弦还没怕过谁。 不到半个小时,这位夏总就趴下了。 “明天上午十点,我跟吴总会过去签合同,还请夏总别忘了,”易思弦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又叮嘱了一句。 这当然不是说给失去意识的夏总听的,是说给跟他一起来的人听的。 “把你们夏总送回去吧。” 客户都走了,吴诀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易思弦冲到包厢的卫生间里,抱着马桶一顿狂吐。 喝酒是不怕,可饿着肚子喝酒就很难受了。 但凡这拨人晚走一分钟,她得会露馅。 “操!”吐完后的易思弦拧开水龙头胡乱地洗了把脸,又用手掬了捧水漱了漱嘴,“这老东西,还挺能喝。” 脸上的妆也花了,头发也乱了。易思弦刚出来没走两步,便脚下一软,整个人栽进了吴诀怀里。 “安心休息,我送你回去。” 头顶传来的声音很有安全感,于是易思弦便放心地睡过去了。 其实也没有睡多久,就是胃里太难受了,整个人有点虚。 等她醒来,人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床上,没穿衣服。 “你醒了?”吴诀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吃点东西吧。” 易思弦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床头柜放着一碗粥。 “谢谢吴总。” 也没想着遮一下,她直接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去端起了碗,胸部以上都露在外面。 吴诀别过了眼睛。 “你衣服都脏了,所以我……” “我知道。”易思弦打断他,“您不用解释,我不会因为这种事误会什么。”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胃里舒服多了。 “既然你都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吴诀合上电脑站起来,“早点休息。” “嗯。”易思弦点点头,“我送您出去。”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站到地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全裸。心里一慌,左脚拌右脚,眼看就要摔倒。 吴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手掌接触到她滑溜溜的身体,吴诀心跳加快了。 他不是什么油盐不进的柳下惠,更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很难碰到让自己有欲望的女人,所以才单身这么多年。 易思弦软软地贴在他身上,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吴总,”她攀住吴诀的脖子,“其实我一直都很仰慕您,这次一起出来,也十分受宠若惊。” “既然您都看过我的身子了,不知道愿不愿意……” 吴诀觉得她像一条魅惑的蛇妖,明知危险,还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捏起易思弦的下巴,堵住了她诱人的红唇。 羊入虎口 吴诀是个比较传统的男人,如果他决定跟一个女人上床,那么就一定想好了会对她负责。 “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趁还没有完全失控,他又跟易思弦确认了一遍。 “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易思弦扯着他的领带,慢慢地后退。等退到床边,顺势坐了下去。 吴诀双手撑着床沿,俯身看她。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好一会儿,吴诀才直起身子,将领带解下来,蒙到了易思弦眼睛上,在她后脑勺打了个结。 “原来吴总喜欢这么玩。” “不,我只是受不了你的眼神。” 毫不掩饰的眼神,带着赤裸的欲望和目的性,让吴诀觉得自己不过是她钓起来的一条鱼。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上当了。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官会变得特别敏感。易思弦能闻到吴诀身上淡淡的酒味和沐浴露的味道,回来之后,他应该洗过澡。 就连落在身上的亲吻都比以往更让人动情。 她听到了吴诀撕避孕套的声音,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他戴套的动作。 两秒钟后,私处便被狠狠地顶入了。 易思弦轻呼了一声“疼~” 她不是没开苞的处女,他也猜她不是,所以才会顶得这么用力。 哪想到会这么紧。 “没被男人上过吗?”吴诀将她的腿分得更开了一些。 “没上过女人吗?”她咬牙反击,“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 怜香惜玉? 吴诀腰一挺,易思弦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 她在拒绝,只是人都被他压在身下了,哪里还有拒绝的机会。 蒙着眼睛的易思弦看起来柔弱又无助,吴诀想,她此刻的眸子里应该有蒙蒙的水汽,带着楚楚可怜的神色。 于是便伸过手,将领带解开,转而将她两个手腕举过头顶,绑在了一起。 果然这种油盐不进的男人都是有些怪癖的。 “后悔吗?”他将手撑在易思弦脑袋两侧,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将她笼罩在身下。 “后悔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存心勾引我?” “那你还上当。” “因为你确实很美。”吴诀腰腹开始发力,“易思弦,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从此刻开始,都是我的女人了。” 双手被束缚,身下的撞击却一阵比一阵猛烈。易思弦徒劳地扭着身子,反倒将吴诀刺激得更兴奋了。 他将易思弦的腿架到肩上,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大腿内侧的皮肤都被他磨红了。 “吴诀,”她也懒得管什么上下级礼仪,直呼名讳,“你轻点。” “不是说我不懂怜香惜玉吗,正合你意。” “……求你了……别这么用力……” “吴总,轻一点~” 吴诀对她的求饶视若无睹。 一直到易思弦第叁次高潮,他才射了出来。 “水真多。”吴诀低头看了一眼被浸湿的床单,“今晚去我房间睡。” “不去。”她活动着刚被解开的手腕,上面被勒出了一条浅浅的印子。 “怎么,还想被干?” 易思弦不敢吱声了。 喜欢做爱不代表喜欢跟男人一起过夜。 即便是江还,他们也鲜少在一张床上睡觉,搞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除非实在太晚,或是他兴致好,一直想做。 此时身后躺着个男人,还硬要搂着她睡,易思弦浑身不自在。 “再乱动就插你。”吴诀粗硬的性器抵在她臀瓣上,再往下滑一滑,就能进去了。 “要不我再给你搞一次,我们还是各睡各的吧。” “想得美。”他使劲揉捏着她的乳房,又用膝盖将她双腿撑开,龟头顶到了穴口。 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身体被禁锢,连身都翻不了。 “腿再夹紧一些。”吴诀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变调。 易思弦夹紧双腿,能感觉到肉棒在她下体一胀一胀的,像在大口呼吸。 “水又流出来了,这么喜欢被操吗。”吴诀抬起她一条腿,以侧躺的姿势后入了。 房间响起男女呻吟声,易思弦只有一个念头: “妈的,早知道就不给他挡酒了!” 办公室 合同签完,出差也就结束了。 回去以后,程茜顺势提出让易思弦补副经理的缺。 “思弦就是做这块的料,这次去沅城,她肯定也帮了您不少忙,吴总您看……” “没问题。”吴诀很痛快地答应了,“你把她叫进来吧。” 程茜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几分钟后,易思弦推开门走了进来。 “过来。”吴诀冲她招手。 易思弦走过去,顺势坐到了他腿上。 “程茜的推荐,你早就知道吧,”吴诀手掌抚过她的丝袜,“你俩商量好了?” “对呀,”她将手伸进吴诀领口,“其实我对当领导没什么兴趣,纯属帮她忙而已。” “那我这个人情算是卖她还是卖你?” “你决定喽。” 吴诀的手已经摸到了袜筒边缘,再往上一点,是她被内裤包裹起来的神秘地带。 隔着内裤揉了一会儿,易思弦已经湿了。 她换了个姿势,面朝吴诀骑坐在他腰间,将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两粒。 “胀死了。”她边抱怨边将文胸的前置搭扣解开,自己用手揉捏起来。 “这么放肆,”吴诀将她的内裤扯下去一些,手指进入阴道,“这里可是公司。” “领导跟下属不就应该在公司吗。” 被他的手指弄了几下,易思弦下面更湿了。 她将胸前的扣子又解开几粒,连同乳尖和周围的软肉一起送进吴诀嘴里,欲求不满的哼唧着。 伸进去的手指又加了一根,易思弦主动挺腰求欢,层层媚肉像是一张张饥渴难耐的小嘴,绞吸着他的手指的每一寸皮肤。 原本是不打算跟她在办公室做的,动动手指解解馋也就罢了。 但她这副样子实在让人没法保持理智。 更何况易思弦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皮带上,动作熟练。 “吴总真是好耐心,还要等着人家亲自动手。”她把肉棒掏出来,拿出避孕套戴上,然后一挺身,扶着吴诀的肩膀坐了下去。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宝贝,别这么紧。” “那人家想要嘛~”她扭动起了腰肢,“别射,让我多爽一会儿~” 吴诀扶着她的腰,什么动作也没有,满足地享受着易思弦在他身上娇吟颤栗。眼看她要高潮,便用手托着帮她上下用力,身下的椅子都快被震散架了。 最后时刻,两人紧紧地抱住了对方,任由阵阵快感将自己侵蚀。 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舒服~”易思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又累又畅快。 吴诀将肉棒拔出来,随手抽了两张纸帮她清理。 “宝贝,”他动作轻柔,“明知你是个坑,我也跳了。” “我坑你什么了,”易思弦将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过完瘾就开始膈应人,拔吊无情。” 语气娇嗔,不像在责备,更像在撒娇。 “我出去了,待久了容易被人说闲话。”她整理好衣服,刚想从他身上下来,又被摁在桌子上好一顿亲。 人刚做过的状态跟平常是不一样的,敏锐的人可以察觉到。 但易思弦没想到郑添会是这个人。 “你刚才进去跟吴总做什么了?”他手指捏着桌角,关节有些泛白。 “你看出来了?”易思弦正在对着镜子补口红。 “思弦,你不……” “叫姐,”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 “思弦姐,你为什么要这样?” “哪样?”她漫不经心地反问,“怎么,只准跟你做,不能跟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少管闲事。”易思弦把口红收好丢进包包里,转头开始整理文件。 郑添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反馈。 只好默默地移开了。 升职 周一的部门会议上,吴诀宣布了易思弦的升职决议。 理由也很充分,这次去沅城签下的是个大单,顶公司半年的业务量。而这单,还真是靠易思弦把自己喝吐签下的。 随后这个消息经由人事那边抄送,以邮件的形式发到了每一个员工的邮箱。 五楼的同事看到后,纷纷嘀咕起来。 自从易思弦去了市场部,周清源的老婆隔叁差五就带着女儿过来,美其名曰孩子想爸爸了。 周清源有心跟她旧梦重温,也没那个胆量。 五楼的人都说,易思弦是被老板娘赶走的。 这么快就升职,怕是又勾搭上了吴诀。 “这女人只要肯豁得出去,不要脸一点,什么升职加薪,通通不在话下。”原先坐在易思弦旁边的女人口水飞溅,语气表情皆是对这种行为的不屑。 她周围几个同事转过椅子,纷纷侧着头表示赞同。 “不过易思弦是真好看,我要是老板,我也潜规则她,”其中一个男同事边说边咽了口口水。“那胸,那腰,那腿,是个男人都得犯迷糊。” 光是被她拿眼神勾一下,他都能硬了。 “这么看得起我啊?”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八卦的众人转过头,看到易思弦笑意吟吟地站在后面,手里拿着份文件。 空气立刻安静下来,甚至没人敢用正眼看她。 易思弦又走近几步,在那个男同事面前弯下了腰。 “等你当了老板,欢迎随时给我打电话,”她用指尖刮蹭了一下他的喉结,“我可比看起来还要好呢。” 说完便留下目瞪口呆的男同事径直朝周清源办公室走去。 开门以后,周清源的老婆跟孩子都在。 两个女人没什么特殊反应,倒是周清源颇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这是我跟吴总上次签下的合同回执单,”她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还请周总过目。” “好,你先回去吧。” 他只想让她赶紧走。 “那我先走了。”她不慌不忙地退出了办公室。 升了职,办公室也成了单人的,就在程茜旁边。 “我这次可真的完全为了你,你也知道,这职别加不了多少钱,还没有周清源以前给的多,”易思弦靠在办公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笔,“说好了不让我受累的,有麻烦你得解决。” “小事,”程茜凑到她耳边,“不过你是怎么搞定吴诀的,我以前一直听说他喜欢男的。” “脱光了搞定的,就差下药了。” “哈哈哈,”程茜笑得花枝乱颤,“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一定还。” “别以后了,正好现在有个机会,”她坐直身子,“帮我找个靠谱的设计师吧,我想把嘉临那套房子装一下。” 易思弦人脉没有程茜广,尤其她近年来越发不喜欢交朋友,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一般都很难接受她这种以色侍人的做法。 观念不同,也就不硬融了。 “有什么要求吗?”程茜问她。 “首先得靠谱。” 那么多装修攻略看下来,易思弦发现装修可真是个天坑,越有钱越被坑得惨。 所以一个靠谱的设计师就显得尤其重要。 “最好是个帅哥。还有就是个性别太强了,得按照我的要求来,不能强行把他的想法灌输给我。” “就这么多。” “包在我身上。”程茜一口答应下来。 我要名分做什么 江还马上要过生日了,易思弦思来想去都不知道送什么好。 他什么都不缺,就算有,也是她买不起的东西。 “你说我送他点什么好呢?”易思弦搅着面前的咖啡,向对面的程茜征求意见。 “我哪知道,我又不了解男人。” “不过思弦,江还知道你跟吴诀的事吗?” 易思弦摇了摇头。 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江还应该是起了疑心的。 这也不是问题,本来他们之间也没有对彼此忠贞的义务。 “我觉得,吴诀好像真把你当他女朋友了,在公司也不避嫌。”程茜到倒有点担心她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为难。 “领导是领导,金主是金主,没准以后还有别人呢,”易思弦一脸无所谓,“大家走肾不走心最好。” 话音刚落,路边响起了喇叭声。易思弦转头看到了坐在车上的江还。 “我先走了。”她拿起包跟程茜挥手告别。 车子疾驰而过,载着易思弦消失在原地。程茜转头看到了郑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刻正盯着易思弦消失的地方发呆。 “别惦记了弟弟,”程茜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自己做了个春梦。” 江还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从上了车就没说过话,眼神冷冰冰的,嘴角也朝下耷拉着。 易思弦也没说话,万一人家不接,那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这种沉默一直保持到下车。 本以为又要去花天酒地,结果江还带她回了家。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把她摁在墙上质问起来: “最近总给你打电话那男的谁啊?”他一脸不耐烦。 “不是说了嘛,领导啊。” “什么领导天天给女下属打电话,上次出差是不是就跟他去的?” “对啊,”易思弦也没否认,“你想问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恭喜你猜对了。” “操!”江还一拳砸在墙上。 易思弦以为自己高低得挨个耳光,但他只是一脚把垃圾桶踢出去好几米远,还好里面没东西,只有个空桶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两圈。 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答:不爱他的女人。 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一阵子了,她一直都跟带了个面具似的,该温顺的时候温顺,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该生气的时候生气。 笑不及眼,怒不从心,好像没有什么能真正触动她的情绪。 唯一一次真正发火,大概就是他做爱没戴套。 “跟他断了,我可以给你个名分。” 这是江还长这么大以来,最卑微的一次了。 但易思弦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要名分做什么?”她推开江还,“怎么,老婆都还没娶,就想着纳妾了。” “易思弦,你……” 说又说不过,分又舍不得。 江还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把她扛起来扔到了床上。易思弦觉得裙下一凉,私处随即又涩又疼。 没有前戏,生干。 “他好还是我好。”江还用力顶她。 “你好。” 易思弦疼得要命,眼泪都出来了。 这副模样又让人不忍心再继续欺负,江还从她身体抽离,起身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私处的疼感逐渐消失,易思弦起身从背后抱住了江还。 两条纤细的胳膊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对美乳的温度。 见他没有反应,她便强行把他的脸掰过来,灵活的舌头探入口腔,缠绕着他的舌尖。 吻渐渐得到了回应,易思弦也从后面转过来,坐到了他腿上。 “哥哥还生我的气吗?”她将手伸到私密处,微微蹙眉,“刚才真的好痛。” 明知她是叁分真七分演,江还还是可耻的心软了。 “再叫声哥哥就原谅你。” “哥哥~” 身子猛地腾空,江还将她抱起来,一起进了浴室。 氤氲的水汽中,易思弦双手撑在玻璃门上,叫声比水声还响。 也不知身后的人憋了多少怨气,顶撞的这么卖力。 “我快站不住了。”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字都一个比一个飘,腿也软了,胳膊也没力气了。 江还伸出胳膊把她捞进怀里,支撑住了她瘫软的身体。 他没戴套,易思弦能感觉到。 但最后也没有内射。 粘稠的精液尽数喷在浴室的玻璃门上。易思弦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把身体擦干,又被他抱起来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先让我擦擦水。”她挣扎着想起身。 “不用,我就喜欢水多的。”江还刚射精没多久的性器此刻又挺立起来,他半跪在易思弦面前,示意她用嘴。 “我口活儿一般,”她咽了口口水,“你不要有太高的期待。” “没关系,我教你。” 好吧。 易思弦将湿漉漉的长发甩到背后,张开嘴含住了他。 败露 嘴巴跟下面是不一样的,虽然没有下面紧,但可以用舌头辅助,深喉的诱惑也很大。 她确实没什么技术,但江还也不介意。他将五指插进她的发丝中,控制着肉棒在她嘴里进进出出。每次进去,都想狠狠地插进她喉咙里。 “把腿分开,自己揉。”江还又让她自慰。 易思弦强忍着喉咙的不适,分开双腿揉着自己的阴蒂。 手上越来越湿,小腹的痉挛感也越来越明显。 从她喉咙里挤出支离破碎的呻吟声。 “思思,哥哥要射你嘴里,”江还抽送的频率越来越快,“你忍着点。” 易思弦被他顶的只想往后缩,但身后是沙发的靠背,退无可退。拼命忍受了好几下后,一股带着腥味的黏液在她嘴里被释放出来。 吞咽是人体的一种本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本能就已经让她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 江还自己都没想到,他以为易思弦一定会吐出来。 这个意外让他心理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不顾她的嘴才经历过什么,便朝易思弦吻了下去。 “唔……”易思弦才吃了他的子子孙孙,又要吃他的口水。两个人挤压在沙发一角,她的腿不知何时已经架到了江还肩上。 “想不想被哥哥肏?”他咬着易思弦的耳垂。 “想~” “小骚货。”江还扶着肉棒,正准备进去,易思弦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又是那个吴诀。 “不用管。”她捂住江还的耳朵。 “不,就现在接。”他把手机拿过来,右滑了接听键,顺便开了免提。 “喂,思弦,”吴诀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现在在家吗?” “不在,”她努力压抑着喘息声,“我跟朋友在一起。” “在哪里?” 她正准备瞎编一个,江还突然发力,狠狠地顶了进去。 “啊~”易思弦没忍住叫了出来。 “什么声音?”吴诀察觉到不对劲。 “没什么……”她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江还还是不依不饶,一下比一下用力,易思弦只好捂住了嘴巴。 可“啪啪啪”的声音和江还毫不克制的喘息还是通过手机传到了吴诀耳朵里。 “思弦,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你们在干什么?” “思思,叫出来。”江还把她的手拿开,一边顶撞一边揉捏她的乳房。 “嗯~嗯~啊……”她被肏到意乱情迷,“哥哥~江还哥哥~” “好思思……”两个人谁都没有再管手机,也不知道吴诀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易思弦只觉得刺激又满足,湿发贴在后背,传来阵阵凉意,穴里却被塞得满满当当。又烫又硬的肉棒仿佛要把她贯穿。 她勾着江还的脖子,嘴唇找到他的嘴巴后便用力吻了过去,再也不肯放开。在一阵急促迷乱的激吻中,身下的纠缠也达到了极点。 “可以射在里面吗?”江还真舍不得抽出来。 “可以。” “嗯……”他抱着易思弦,发出满足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脱力,瘫倒在沙发上。身上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没来得及擦干的水。 完了,只顾着爽,把吴诀给得罪了。 易思弦拿过手机,翻开了最近的通话记录。 “别看了,”江还把她的手机抢下来,“跟我在一起还想别的男人。” “那你抱我去洗澡,”她伸出胳膊,“没力气了。” 简单的冲洗过后,易思弦把头发包起来,拖着步子爬上了床。 她现在腿很软,全身都很累,只想躺着。 “思思,”江还在她身旁躺下,“我给你开家店吧。” 上什么班,全是心术不正的男人。 易思弦暗笑,他怎么铁了心要在她这里当冤大头。 “好啊,你等我想想开什么店。” “那今天晚上别走了,”江还把她捞进怀里,“明天我送你去公司。” “你去客卧。” “不,”他又压了上去,“就要跟你一起睡。” “江还……别……” “唔……” 辞职 第二天一上班,吴诀意料之中的找她要说法来了。 没有吵也没有闹,他表示自己只能接受一对一的男女关系,如果易思弦不肯跟江还断绝往来,那他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慢走不送。”易思弦客气地指了指办公室的门。 吴诀离开后不久,程茜又来了。 “上到老板,下到刚入职的弟弟,还有高层领导,被你睡了个遍,”她往易思弦桌上放了封辞职信,“郑添的。” “这公司是越来越难呆了。”她看都没看那封辞职信一眼,直接推到了一旁。 窗外的阳光很刺眼,易思弦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片刻,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程茜: “我不想给别人打工了,”她摸着下巴,“江还说要给我开家店,不如我们合伙创业,我出钱,你出力。” “什么店?” “酒吧怎么样。”易思弦脑子里已经勾勒出了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在里面暧昧拉扯的画面。 光是想想就跟她很配。 但程茜是犹豫的。 她跟易思弦不一样,在公司这么久,好不容易离总监的位置越来越近了,现在离开,等于前功尽弃。 “你慢慢想,我去看看老情人。”易思弦一甩头发,扭着胯上了五楼。 手里还装模作样的拿了份文件。 敲门,进门,周清源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看来今天老婆不查岗。 “想死人家了。”她直接坐到周清源腿上,手指勾起他的领带。 周清源先是一愣,然后有些紧张地看了眼门外。 哦对,老婆今天要陪孩子去上书法课,不过来。 “你这个小妖精。”放下心来的周清源欠身把她压到桌上。 裙子被撩了上去,那双急不可耐的手在她手上乱摸乱捏。 旧人有旧人的好,知道她哪里敏感,叁两下就能让人性欲高涨。 易思弦两条腿紧紧地缠在周清源腰上,在他身下咬唇颤栗。 “思弦,”他像一只许久没沾过荤腥的饿狼,恨不得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在她身上,“想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怎么会。” “那你用力抱紧我。” 周清源将她抱起来放在宽大的办公椅里。易思弦调整姿势,将两条腿架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下身门户大开。 即便是唐僧,面对女儿国国王的时候也不敢说自己两眼空空,更何况他周清源本就是好色之徒。 她这副骚样,不就是想被狠狠地肏吗。 椅子不住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随时会散架。但易思弦不在乎,周清源更不在乎。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肉棒被她吸咬的快感,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做了两次后,椅子上已经全都是从两人私处分泌出来的黏液了,湿哒哒的。 易思弦用纸清理干净私处,起身整理衣服。 “你刚才两次都没戴套,”她说得漫不经心,“我这几天刚好是排卵期,这样很容易中招。” “那就吃药,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易思弦嘴角扬起一抹笑: “那要是我不想吃呢?” “什么意思?”周清源这会儿理智也恢复了一些,从她的表情里察觉到不对劲。 “一片药,一百万,”易思弦举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瞒过你老婆,如果做不到,就等着当爹吧。” 说完就走离开了。 她知道自己口红都掉了,头发也乱了,这个样子出去,肯定又会被五楼那几个人议论。 但她也没想着收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其实她早就开始服用短效避孕药了,江还不爱戴套,紧急避孕药吃多了伤身,就去医院开了优思明。 这么说,无非是诈周清源。 反正都要走了,多捞一笔是一笔。 故人 周清源很快就把钱打过去了,易思弦看着账户里越来越来越多余额,体会到了葛朗台的快乐。 她打了两份辞职信,一封放在吴诀桌上,一份给了周清源,也没管什么一个月交接期,直接走人。 程茜还要想想,不过酒吧的事儿她答应了一定会帮忙。 “你之前不是让我帮忙找设计师吗,”她把一张名片塞进易思弦包里,“地址跟电话都在上面。” 这件事里,最开心的人是江还。 房子帮她买了,酒吧也要帮她开了,他觉得易思弦已经跟自己绑定了。 开心到选址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 这边江为她忙得团团转,那边易思弦已经到了那个设计师的工作室。 名片上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司空。 看起来像是姓司,单名一个“空”。但易思弦却想到了一位故人。 他姓司空,单名一个“留”字。 没有门铃,只能用敲的。大约一分钟后,里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来开门的是个长得很俊美的男人,留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短短的发束,给他添了几分阴柔的气质。 男人看到易思弦,立马愣住了,甚至忘了基本礼仪。 “果然是你,”易思弦侧身挤进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司空留将门关上,定了定心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是朋友推荐我来的。”她打量着这间不算大的工作室,墙上挂着他自己的作品,随意中带着一些艺术感。 “那你来是想……” “有套房子想让你帮忙设计一下。”她从包里掏出房子的户型图放在桌上。 司空留拿起来看了一眼。 嘉临江苑,100多平。 这至少得一千万吧。 “不错嘛,都买得起房子了。”他用手拍了拍那张户型图,欻拉欻拉的。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易思弦顺手将外套脱掉。 谢谢他让自己知道,真的有男人愿意为她这张脸买单。 司空留是她第一个男人,那时候,她刚上大学,美貌且贫穷。 他找到她,承诺只要易思弦做他女朋友,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他全包。 易思弦答应了。 说是女朋友,其实是美化过的说法,本质就是包养罢了。 他是个美术生,家里不差钱,平常也不住学校,父母给他在校外买了套公寓,易思弦经常在那里过夜。 两个人第一次做的时候,她害怕到发抖。这副样子又着实让司空留很兴奋,整整折腾了她一夜,第二天腿都是软的。 这段关系维持了两年,后来司空留出国了,临走给了她二十万。 没想到还能再见。 他看着眼前的旧人,眼神玩味。 易思弦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胆怯、青涩,面对男人会不自觉的脸红。 美貌对贫穷且怯懦的姑娘来说,是一种灾难。 比如那个时候的易思弦。 但现在的她,从容不迫,带着一股对什么都很淡漠的劲儿,美貌于她,变成了杀器。 “这是我的电话,”她掏出笔在他的画纸上留下一串号码,“有想法了call我,今天就先这样。” 来的很突然,要走,也这么不拖泥带水。 “这么急,”司空留拦腰把她拽进怀里,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暧昧,“不叙叙旧吗?” 这样的易思弦,也很吸引人。 搞得他心痒。 “你想怎么叙?”易思弦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 司空留也不废话,扣着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下去。吻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脱衣服,又被一把推开。 “今天是来干正事的,”她用手背在嘴唇抹了一把,“至于叙旧,等设计方案定了再说吧。” 门响人走,只剩下她淡淡的香水味。 司空留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意识到自己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留。 被动了。 震动棒 步行街有家酒吧转让,江还盘了下来,又找人重新进行了装修。 “想个名字吧。”江还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旁边是喜色难掩的易思弦。 只要有钱,任何事情都可以很简单,不管是开店还是做别的。 “想不出来。”她摇了摇头。 “那叫‘无端’怎么样?” 易思弦没说话,江还转过头,看到她愣愣地看着楼下。 可楼下什么都没有啊。 “思弦,”江还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她眼神飘忽,“你决定吧。”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好久没想起这句诗,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在这里留了一个房间,”江还拉着她到了二楼最里面一个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和卫生间,“方便你休息。” “嗯。”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怎么了?” “有点累,”她转身出去,“江还,我们回去吧。” 过了几天,江还有事要去趟外地。易思弦正好得了空去找司空留。 而司空留自她那天离开后,就一直在等着她再来。 终于等来了。 只是这次也没有要跟他叙旧的意思,话题全都是关于设计图。司空留好几次想转移都没成功。 方案敲定,她非常自然地要给他结算费用。 “谈钱就见外了,”司空留笔尖点地,“要不你请我吃顿饭吧。” “吃什么?” “随便,家常菜最好,”他挑眉,“最好是你亲手做的。” 易思弦会不会做菜、厨艺怎么样,他并不知道。 无非是想找个借口跟她独处。 “我不会做饭。”易思弦一口回绝了。 “那就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呵,有意思。 “跟我还这么拐弯抹角。”她绕过桌子走到司空留面前,将罩在吊带裙外面的针织衫脱掉,露出白嫩的肩膀。 “来,这么久没见,让我试试长进了没有。” 司空留即刻将她压倒在桌子上,对着那张诱人的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然后裙摆飞起,两个人将桌子震得吱吱作响,大概是觉得不尽兴,司空留把她薄薄的裙子撕了个稀巴烂。 从桌子到沙发,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易思弦夹得很紧,好几次都差点让他缴械。 正在兴头上,江还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对着司空留“嘘”了一声,示意他停下。 “喂~” “思思,”江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哥哥想你了。” “怎么想了?”她语气里带了几分挑逗。 “想摸着你的奶子肏你的小粉穴,”他边说边撸动自己的肉棒,“思思,给哥哥叫两声。” “好~”她翻身将司空留压在身下,把自己被撕烂的衣服塞进他嘴里,骑着他扭动起来。 真人肉棒可比震动棒好用多了,她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乳房,一声声浪荡的淫叫通过带手机传到江还耳朵里。 司空留很快就明白了她在做什么,但他没有揭穿。 他觉得很刺激,这个女人跟他做爱,叫给另一个男人听。 那就让她叫得更大声一点吧。 他又将易思弦反压,扶着她的腰用力插入,但不碰到底,以免“啪啪啪”的撞击声引起电话那头的怀疑。 被浸得又湿又滑的肉棒在她身体里畅通无阻,易思弦抓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今天怎么这么骚?”电话那头的江还百爪挠心,只恨自己不能隔着手机日她。 “因为在想你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以下,“还有就是,新换了个震动棒。” “震动棒”对这个评价似乎不太满意,他俯下身堵住易思弦的嘴,娇喘变成了一阵“嗯嗯唔唔~” 不过没大影响。 手机那头的纠缠结束,司空留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大开大合。等他过足瘾,易思弦才发现沙发都移位了。 “保持得不错,”她将被汗水黏在胸前的头发拨到后面,“有可以冲洗的地方吗?” 司空留指了指里面的卫生间。 确定她已经进去了,他伸手拿过了易思弦的手机。 密码是很好猜的,两遍就试出来了。翻到最近联系人那一项,“江还”两个字映入眼帘。 “江还,”司空留重复了一遍,“跟我抢女人。” “哼!” 戛然而止 衣服被司空留撕烂了,易思弦也不讲究,裸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晾头发。 什么破工作室,有淋浴没有吹风机。 “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啊?”司空留咬着笔尖。 “金主啊,”她用五指将头发抓开抖动着,细碎的水珠飞溅到她皮肤上,“房子就是他送的。” “一套房子而已,”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只要你张嘴,我也可以送你。” 易思弦笑了: “不用,我一个人要那么多房子也住不过来。” “你跟他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易思弦没有特意记这些。 不过江还应该也快腻了。 再美的脸蛋,再好的身材,也会有看够的时候,对人来说,新鲜感才是最大的吸引力。 “那你以后能不能多来陪陪我,”司空留捏着她的乳尖,“再怎么说,我认识你也比他早。” “好啊,”易思弦摸摸他的脸,“装修的事情就拜托了。” 这些年,她别的没学会,臭毛病倒是染上一大堆,比如不劳而获,比如利用一下身体就能坐享其成。 就算不是司空留,装修这件事她也没打算亲力亲为。 多累啊。 “回家详谈。”司空留用一张毯子把她包起来,捂得严严实实的抱上了车。 姿势有点像新郎接亲。 她头发还是半干不湿的状态,整个身子裹在柔软的毯子里,随着车子的拐弯变速时不时就露出来一点。司空留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偷瞄,易思弦伸手把边边角角都收紧。 她可不想以这种状态出车祸,到时候救护车一来,“哐”一下一个裸体。 还不如直接撞死。 一到家,司空留跟拆包裹似的,把她身上的毯子扯下来,不管不顾地贴了上去。 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床垫震颤开始震颤,他一边顶撞一边盯着易思弦,像个变态。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她别过脸,“什么毛病。” “你在床上的时候太迷人了,”司空留捏住下巴把她的脸正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他顶,她就咬唇皱眉,他收,她脸上的表情就会放松一些,看着看着,他突然停下动作,从床上蹦了下去。 易思弦人都傻了。 头一次碰到做到一半拔吊就跑的。 “司空留!”她跟出去,看到司空留正在画板前专注地勾勒着人物的轮廓。 “你搞什么鬼!” “嘘~我要把你刚才的样子画下来。”他眼睛不离画布半分,性器还直挺挺地立在腰间。 “天塌下来,你也给老娘做完再说。”易思弦把他的画笔一把夺下,将他整个人推倒在地上。 木地板不会很冰,但触及皮肤也是凉凉的。司空留身下是硬硬的地板,身上是扭腰吞吐的可人儿。 她主动的样子更美了。 不行,一定要画下来。 “啊!”身下的人突然起身,吓了易思弦一跳,然后身子被凌空抱起,司空留将画架前的椅子掉转了个个儿,把易思弦禁锢在由他的身体和椅背围起来的狭小空间里,自己正对着画板。 “你干什么?”她后背被椅背硌得生疼,两人挨得太近,呼吸都困难。 “乖,”司空留将性器重新送入易思弦体内,“动作尽量轻一点。” “轻你妹啊,动不了了。”她生气地在他身上捶打起来。 这个姿势,只能他动,她一点活动空间都没有。 司空留没有如她所愿,而是用右手重新拿起画笔勾勒起来,左手环住她的上半身,主要是两条胳膊,不让她捣乱。 易思弦懵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我就进去放一会儿,不动”? 千里送 这场做了一半的爱终究没有迎来结局,十几分钟后,易思弦的兴致已经完全没有了。 她推开司空留,去衣柜里找了两件衣服穿上,然后把房子的钥匙留给了他。 “装修的事儿别忘了。” 司空留“嗯”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他还集中在那幅画里。 易思弦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回到自己家,越想越憋闷,甚至小腹都开始躁动—— 妈的,还是得把这股火泄出去。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震动棒,又往上面套了个套,探够着塞进了私处。 脚趾逐渐蜷缩起来,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不行,还差点东西。 她又把手机拿出来,给江还拨了个视频。 “你在哪儿啊?”她一开始只照到了自己的脸,“什么时候回来?” “酒店呢,明天晚上回去,”江还裸着上半身,“怎么,想哥哥了?” “嗯~”她软软地应了一声,“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房间里是不是有女人?” “有个屁,”江还把摄像头绕着屋内转了一圈,“正准备去洗澡呢,刚谈完生意回来,身上一股二手烟的味儿。” “那我给你看个好东西。”易思弦将手机拿远,慢慢往身下移去。 她上身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下身什么都没有。诱人的叁角区大开,震动棒的一端露在外面,大部分已经进去了。 江还下身即刻起了反应。 “思思,你在干嘛?”他吞了口口水。 “我想……”她将震动棒的频率调快了一级,又把摄像头移到胸部,用另一只手给自己揉胸。 雪白的奶肉从她指缝溢出,易思弦开始淫叫。 “哥哥~”她夹紧双腿,“肏我。” “操!”江还从床上跳起来开始穿衣服,“等着,我今晚就回去。” 几个小时后,易思弦家的门被敲响。 风尘仆仆地江还一进来就抱着她开始激吻。 “你得先去洗个澡。”易思弦推着他往浴室走。 “一起洗。”江还把她拽进浴室。 水声响起的瞬间,“啪啪啪”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了。 “让你骚,”他一边用力顶撞一边说着下流话,“才几天就这么忍不了,这么想被哥哥肏。” “啊~啊~好舒服。”她迎合着江还的动作,肉棒一下一下插得特别用力。 “哥哥,亲我~” 易思弦朝后勾住江还的脖子,两条舌头的纠缠不比身下温柔。 “今天怎么跟发了情的小母狗似的。” “哥哥不喜欢吗?” “喜欢死了。” 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她泄了,但江还没有。 “继续,”易思弦撅起屁股,扭着臀主动去找那根肉棒。 浴室的玻璃发出不堪重击的振动声,考虑到安全问题,江还把她抱出浴室,两个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做起来。 易思弦的耳朵被江还含在嘴里,舌头一转,她的私处就缩紧了口儿,险些把他弄射。 “好痒~”她扭动,“哥哥别咬耳朵~” “那你要哥哥咬哪里?” “这里……”她用手将两个奶子托起来。 江还在那粉嫩乳尖上轻轻地咬了一下,易思弦随之发出尖锐的叫床声,蜜穴吸着他的肉棒又泄了。 “能不能小点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暴躁的敲门声。 两人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又抱在一起偷笑。 “爽够了吗?”江还其实有点累了,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又被她这么缠着,真是一刻也没有歇息。 “嗯!”易思弦点点头,随即脑袋朝他下身蠕动,“我帮你咬出来吧。” 温暖的口腔包裹了江还,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身下来回动着,不需要多好的技巧,也足以让人动情。 “思思,哥哥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他倒吸气,“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易思弦没说话。 不过如果江还真的愿意包养她一辈子,大概,也是不讨厌的。 路识君 易思弦上学的时候最喜欢两首诗,一首是《锦瑟》,另一首是《别董大》。 后一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学的了,反正第一次读到,她以为“别董”是个人,大人,所以叫“别董大”。 就跟“易思弦美”一样。 路识君笑她:“‘别’是告别的意思,董大是个人。” 那时她六七岁,没有父母庇佑,跟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美貌对于贫穷且怯懦的女生来说是天赐的灾难,易思弦从小就承受了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而路识君,这个只比她长了两岁的男生,一直挡在她身前。 他跟她一样,自小父母双亡,两家是邻居。不同的是,他连爷爷奶奶都没有,上学也是靠着镇上的补贴。易思弦的奶奶可怜他,做饭会多做一些,还会帮他缝洗衣裳。 一老两小,和两间风雨飘摇的小屋子,艰难但坚强地生活着。 长到十几岁,路识君变成了学校很受欢迎的男生,虽然穿着简朴,但他挺拔又帅气,还打得一手好篮球,为人阳光开朗,不管男生女生都很喜欢跟他玩。 那个时候,易思弦每天都会收到很多情书,下课后教室门口被不认识的男生堵得水泄不通,都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别的女生被追是骄傲又自信的,高昂着头,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受欢迎。但易思弦每天诚惶诚恐。 后来,学校一个纨绔子弟带着手底下两个小混混,把易思弦堵在了放学后的教室里。 前后门都被锁上了,两个小混混一前一后守着。纨绔把她逼到墙角,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下流话: “装什么装,挺着两个奶子不就是想让人摸吗,”他边说边扯易思弦的校服,“啧啧,真白。” 易思弦拼命挣扎,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着她绝望的哭喊。 守门的两个混混还在笑。 校服都被撕烂了,纨绔掰开她的腿,一边往里顶一边要亲她,她用力一堆,把他推倒在一旁的桌子上,稀里哗啦摔了一地东西,纨绔气得跳起来就甩了她两个耳光。 “给我摁住她!”他气急败环。 于是那两个守门的混混便冲过来摁住了易思弦,一个摁腿一个摁胳膊,还在她身上乱摸。 纨绔那张脸越凑越近的时候,教室后门“砰”一声被踢开,路识君冲进来把那几个人推开,跟他们扭打成一团。 易思弦跑出去叫人,还没跑出教学楼,就听见那两个混混慌里慌张地脚步声,一边跑一边喊着“杀人啦!”。 她连忙返回去,教室里只剩下路识君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纨绔。 纨绔后脑勺流了很多血,已经没了呼吸。 而路识君看着自己的双手,嘴里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我杀人了。” 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也没忘了捂住易思弦的眼睛,让她别怕。 再后来,路识君被警察带走了。 案子审查了很久,易思弦跪在警察面前求他放了路识君,他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要强奸她在先,要抓就抓她。 可是杀人了就是杀人了,就算他是为了救人、为了自卫,那也是杀人了。 路识君还是被判了刑,八年。 那年她十五,他十七。 纨绔的家人跑到她家说她是狐媚子害人精,镇上的人跟着对她指指点点,奶奶急火攻心,倒下去再也没起来。 后来,她被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接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好多细节都忘了,唯独常常想起路识君给她念的那两句诗: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识君就是路识君,思弦,等你以后到了大城市,就会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如今她确实也明白了。 前路没有知己,天下也再没有路识君,那个意气风发、打篮球会引起围观女生尖叫的路识君,在他最好的年纪,将自己送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今天几号了?”易思弦问江还。 “我看看,”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八。” “怎么,有事?” 她简短地“嗯”了一声。 还有一个星期。 “我这几天回趟老家,酒吧开业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老家?”江还从没听她提起过,“在哪儿啊?” “说了你也不知道。”易思弦伸了个懒腰,不愿多提。 从这章开始 25号那天,易思弦早早地就等在了监狱门口。 太阳很明媚,天上的云也很好看。她一下一下地踮着脚,盼着里面的人早点出来。 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路识君让她不要来看他、不要等、要保护好自己。 一跟奶奶好好生活下去。 易思弦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算不算好好生活,有时候甚至觉得,当年不反抗就好了,就给他搞一下,也不至于害得路识君坐牢。 但又随即推翻——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反省。 太阳升到很高的时候,大门“哗啦”一声开了。 易思弦站直了身子。 一个理着寸头的男人走出来,跟边上的狱警说了两句话。他手里只有一个很小的包裹,身躯高大,很瘦。 看到易思弦,路识君也是一愣。 八年不见,他们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但路识君的眼神只是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两秒,就迅速移开,朝着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小路哥哥~”易思弦赶忙跟上。 但对方越走越快,完全没有等她的意思。 “路识君!”她快跑两步追上,一把扯住他,“你跑什么?” “你来干什么?”路识君回避她的视线。 “接你回家啊,”她转到他身前,“我提前好几天就过来了。” 不等他说什么,易思弦连拉带拽把他拽到了车上,吩咐司机立马开车。 他刚出来,还没有身份证。所以易思弦叫了专车直接把两人送回去。 也就是多花点钱的事儿。 路识君脑袋是懵的,他压根没想到会有人来接他,更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易思弦。几年不见,她更漂亮了,只是以前那种怯懦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半点影子。 车子一路开,开了几个小时,把他带到了陌生的城市。 之后,被易思弦晕晕乎乎地带回了家。 “先在这里住着,新房子过几个月就能装修好。”易思弦把他引到一间宽敞的卧室,有个向阳的大阳台。 “这是你家?”路识君很拘谨。 “嗯,租的,凑合住吧。” “你家好漂亮啊,”他由衷地赞叹,“思弦,你现在在做什么?” 算一算,她今年也才23岁,大学毕业都没多久,就住起了这么漂亮的房子。 “开了家店,”易思弦糊弄过去,“你先洗澡,衣柜里有换洗衣服,都是新的,我去叫点吃的。” 在手机上点了一堆菜,但浴室迟迟没有响起水声。 她走过去,推开门看了一眼,半裸的路识君正在摆弄花洒。 他不会用。 “这样就出水了。”易思弦走过去,轻轻地拨了一下,细密的水花从蓬头喷洒出来,猝不及防溅了路识君一身。 “我太笨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一阵愧疚席卷而来,易思弦突然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没有,是我害的。” “不是,你别这么想,”路识君把花洒胡乱地放上去,“思弦,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我……我没后悔过。” 身子被猛然抱住,原本站在门口的易思弦,不顾还在喷水的花洒,扑进他怀里。 好闻的香味钻进鼻孔,大概是她喷的香水或是洗发水的味道。 “思……思弦,”路识君犹疑着回抱住怀里的人,“我没事,这不是都出来了吗。” “以后别离开我了。”她抱得更紧了些。 “可我……” 他还想拒绝,被易思弦踮起脚堵住了嘴。 路识君想把她推开。但易思弦就跟知道他会推开一样,紧紧地箍住了他,嘴唇还在不停地索取。 她的衣服渐渐被花洒喷出来的水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路识君没有再拒绝,粗糙的手扣在她背上,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 不写标题了 亲热点到为止,路识君没有顺着易思弦一直放肆。 “小路哥哥,”她不解地看着他,“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已经配不上你了,”路识君把她推出去,“思弦,我们都冷静点。” 送餐的人在摁门铃,易思弦只好先去开门。 吃饭的时候,路识君说会尽快找到工作搬出去。 她重重地把碗筷拍到了桌子上: “你不用工作,也不用搬家,以后我会养你。” “我一个大男人,不用你养。” “你说了不算。” “思弦~” “路识君!”她一拍桌子站起来,“收起你可笑的自尊心,现在出去看看,一个坐过牢的人,哪个地方会要你。” 说完,又觉得话太重了。 他是自由的,若是铁了心,拦也拦不住。 “想走也可以,”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拍在桌子上,“里面有一百万,你拿着它离开,我们以后两不相欠。” 易思弦摔门进了卧室,路识君没有拿那张卡,而是独自出门了。 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繁华的地方,每一条街、每一栋楼在他眼里都很新奇。 穿得时髦的男男女女从身边经过,他一边走一边留心有没有招工启事,走了许久,看到一家招牌上写着“无端”的店在招保安跟服务生。 服务生男女不限,要求18-30岁,保安要求18-35岁之间的年轻男士,工资面议。 路识君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有个穿得很得体的年轻男人,正在指挥着几个人往货架上摆酒,听到他进来,回过了头: “你找谁?” “我是来应聘的,”他指了指门口贴着的招聘启事,“保安。” “哦,”男人点点头,“先找地方随便坐。” 路识君在最靠近门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应该是家新店,看装修风格像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夜店酒吧之类。 年轻男人又跟那几个摆酒的人嘱咐了几句,径直朝他过来了。 “我姓江,”男人主动朝他伸出手,“店不是我的,只是暂时帮朋友打理,过几天才会正式开业,方便做个自我介绍吗?” “江先生好,”路识君局促地跟他握了一下手,“我姓路,路识君,今年25岁,高中学历,是……是一名刑满释放人员。” 江还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原因是 ……” “过失杀人,”路识君鼓起勇气全盘托出,“当时,那个人欺负女生,我一时冲动,就……” “还挺爷们,”江还笑了,“没事,改过自新就好。” 看他好像不介意,路识君松了口气 “那我先给你简单介绍一下,这里是酒吧,保安的指责就是不要让顾客闹事,有问题要及时处理,保护好店里的东西和老板,这个岗位的工作时间基本在晚上,管吃管住,工资的话一个月七千,月休两天,路先生可以接受吗?” “可以,完全可以。”路识君头点成了拨浪鼓。 “那我带你到处转转吧。” 路识君连忙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江还后面。 “一楼营业,二楼是员工宿舍和办公室,”江还说着上了楼,“你们的宿舍在左边,喏,上下铺,两人一间,男女分开,有独立卫浴,右边是老板的办公室跟休息室,没有允许不要过去。” 路识君点点头。 江还还想说什么,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好”了几声,笑容满面地挂掉了。 “一会儿老板要过来,正好带你见见她。” “哦对了,老板是女孩子,所以你最主要的指责就是保护她,别让店里那些撒酒疯的臭男人占她便宜,知道吗?” “我一定寸步不离地保护老板。” “那倒也不必,”江还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算了,你还是主要看店吧。” 思思身边得找个丑的,这个姓路的长得这么周正,万一两人天天待在一块看对眼怎么办。 路识君不明所以,但还是“哦”了一声。 又到楼下转了转,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宝贝,”江还冲过去搂住来人的腰,“看我给你新招的保安,帅不帅?” 路识君转过身,对上了易思弦惊慌的眼神。 她手里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太难想了 路识君进去的时候,智能手机尚未普及,尤其是老家那种偏远的地方,连普通手机都不是人人都有。 他急着帮易思弦捡起手机,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屏幕,点开了她的视频播放APP,一阵喧闹从里面传来。 吓得他差点又把手机扔了。 “没关系,给我吧。”易思弦把东西拿过来,同时对着路识君使了个眼色。 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思弦”,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怎么一见就帅哥就这样,我可要吃醋了,”江还把手搭到她肩上,不高兴地努了努嘴,“介绍一下,这位是路先生,来应聘保安的。” 说完又把视线转向路识君: “这是老板,易思弦。” 她朝路识君微微点了点头,不敢面对他复杂的目光。 “就这样,路先生先回去吧,下个月一号来上班。” 说完大手一挥,不想让人打扰他跟易思弦的二人世界。 路识君看了一眼易思弦,拔腿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易思弦甩开江还的手,“路先生这几天没事的话,就在这里先住下吧,正好帮忙看一下东西。” “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在这里住下吧,”江还伸了个懒腰,“思思,陪我上去休息会儿。” “路先生也一起上去吧,员工宿舍就在楼上。”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路识君,怕他不答应,怕他转身就走,让她再也找不到。 路识君向外伸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跟着两人一起上去了。 他们朝右,他朝左。 临进门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易思弦。 她跟江还的关系显而易见,但路识君还是不死心地悄悄趴到门上去偷听了,门内传来女人克制的娇喘和男人粗重的呻吟,想起在浴室里的一幕,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还有其他人在呢,你轻点。”易思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抗拒过江还。 “我们都一个星期没见了,”江还从后面顶着她,刚刷不久的墙面被她的指甲抓出一道道划痕,“宝贝,告诉哥哥,想不想我?” “我们去里面好不好?”这里离门太近,易思弦担心会被路识君听到。 “不,今天就要把你摁在墙上日。” “……” 路识君没有再听下去。 他应该离开这儿,离开这家酒吧,离开易思弦。 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做点苦力什么的,反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他又不甘心。 一个人在宿舍的下铺坐了很久,终于听到右边的门开了,然后是易思弦跟江还下楼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只有一个人上了楼,步子比较轻,应该是易思弦的。 路识君打开门,她就站在门口。 一道门,一内一外,相顾无言。良久,才听到他问: “他是你男朋友吗?” 易思弦摇头。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妓女跟嫖客,情妇跟金主,随便怎么理解,”她扬起脸,“我本来没打算让你知道。” 天意如此,他偏偏自己找过来了。 “你就是打算这么养我的?” “有问题吗?” “有,”路识君喉结滚动,“思弦,你变成这样,我很难过。” “哪样?” 他不说话了。 “怎么,太难听了,说不出来?”易思弦苦笑,“当年出事的时候,我十五,你十七,你进去没多久奶奶就不在了,我被人接到了外地,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临开学前一晚,他们把我打工攒的钱全拿走了,说是我在他家住了叁年的伙食费。” “你知道那几千块钱有多难攒吗?我当时就想,这么辛苦干嘛呢,还不如直接去卖,躺着就能把钱赚了。” “你不能……” “不能什么,为什么不能,”她打断路识君,“小路哥哥,我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是这么来的,人家花钱包养我,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我配合就是了。他买到了开心,我赚到了钱,皆大欢喜,有什么不能的。”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要是接受不了,可以离开。” 她把那张卡又塞给了他,转身回去了。 路识君摸着卡上凸起的账号,里面的一百万是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服刑这几年,他经常想着她。估摸着她高叁了,就在心里默默地替她加油,估摸着应该上大学了,就祈祷她大学生活轻松愉快,估摸着她毕业了,就希望她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他不介意易思弦忘了他,如果出来后有机会能远远地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他可以一辈子不去打扰。 路识君踌躇着去了休息室,易思弦正坐在阳台上抽烟。 “我不走,也不要你的钱。”他把卡还给易思弦,然后拿走了她抽了一半的烟。 “那你跟我回家。” “好。”路识君痛快地答应了。 24 易思弦带着路识君去重新办理了身份证还有银行卡这些,又买了部新手机给他。 这么多年飘飘荡荡地也过来了,现在身边突然有了知根知底的人,她不知怎么很雀跃。 忍不住找程茜去倾诉了自己的心情。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报答他了,所以这么兴奋,”程倩还是那副没什么七情六欲的样子,“思弦,你清醒点,人不是你让他杀的。” “可他是为了我啊。” “那是他的选择,跟你有什么关系?” 易思弦气得不想理她。 “别自我绑架了,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还坐过牢,带着就是个累赘,赶紧趁早甩了。” “还有,男人这种生物啊,都可矫情了。他以前喜欢你,愿意为了你杀人放火,现在可不一定,尤其知道你跟那么多男的在一起过,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嫌弃呢。” 本来前一句还有点生气,后一句,是真的戳到她痛点了。 “他凭什么嫌弃我?”易思弦像是在问程茜,也像是在问她自己。 “他当初保护的就是易思弦的清白,你现在做的事情,跟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你说他凭什么。” 程茜的话像一道雷劈中了易思弦,让她整个人僵在那里。 没有心思再争辩,易思弦匆匆跑回了家。 路识君正在换玄关的灯,坏很久了,因为影响不大,就一直没管。 他站在椅子上,专注地拧着灯泡,嘴里还叼着改锥。 易思弦默默地帮他扶住了椅子,恍然想到,如果当年没有那个纨绔,自己跟路识君,大概就会是这样的吧。 可惜人都是一步错步步错的。 “好了,”路识君从椅子上蹦下来,伸手摁下开关,一簇亮光自头顶亮起。 她将椅子搬回原位,一言不发。 “本来想做饭的,但你厨房好多东西我都不会用,”路识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后慢慢学吧。” “小路哥哥,”易思弦手指扣着椅背,“你后悔吗?” “怎么又说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 “要说后悔,也是后悔当时太冲动了,不该下那么重的手,让你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她松开椅背,“我去做饭。” 路识君没有再说过想离开的话,吃了饭,两个人一起在厨房洗碗,说说笑笑,一片和乐。 又一起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易思弦感觉到他一直在跟自己有意的保持距离,尽管他们坐在同一个沙发上。 大概是习惯了里面的生物钟,路识君很早就回房间休息了。 监狱晚上是不能关灯的,突然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睡觉,有点不习惯。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又听到房门被“吱悠”一声轻轻推开。 不用看也知道是易思弦。 她没有开灯,摸黑爬到床上,钻进了路识君的被子里。 “思弦,你干什么?”他慌里慌张地爬起来,“走错房间了。” “没走错,”她摸索着环住路识君的腰,“小路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她抱紧了不肯放手。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思弦,我们现在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黑夜里,她的眼睛很亮,那是泪珠在眼眶打转。 路识君重新躺下,用力把她搂紧了。 他没碰过女人,不知道怎么亲热,伸出去的手都是犹豫的。易思弦胡乱将两个人的贴身衣物扒掉,跟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小路哥哥,你要不要我?” “要。” “还想走吗?” “不走了,我还像以前一样守着你。” 路识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紧她,吻得笨拙又真诚,易思弦小腹一收再一挺,轻轻地碰他,引诱他主动进入。 如此几次,他用极轻极慢的动作进去了。 “不用这么小心。” “我怕弄疼你。” “不会。” 他这才加重了动作,低低呻吟起来。 易思弦伸手摁亮了床头的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脸上。 “为什么开灯?”路识君有些害羞。 “想看着你。” “不给看。”他伸手捂住了易思弦的眼睛。 这一夜,路识君在一声声“小路哥哥”中沦陷,两个人缠绵腻歪,好像怎么也缠绵不够。 25 路识君在酒吧做起了保安,易思弦在哪儿他在哪儿,只有江还去的时候会回避。 喧闹的背景音乐,昏暗的灯光下,穿着制服的路识君跟妆容妖娆的易思弦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接吻。 原来亲热是会上瘾的。 他托着她的背,如此想着。 司空留打过几次电话,请她去看施工进度,易思弦一次都没答应,并非是对司空留有什么意见,只是不喜欢处在施工状态中的房子。 又乱又脏,到处都是堆积的建筑材料,莫名的让人心烦。 “等硬装差不多了我再过去,”她在电话里温言软语,“你可要好好帮我盯着,千万别糊弄。” 司空留满口答应。 “又在跟谁打电话?”路识君从背后绕过来。 “装修队队长,”她息掉手机屏幕,转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我们很快就有新房子住啦。” 他已经出来两个月了,逐渐适应了外面的生活,状态也越来越好,还时不时被女客人追着要联系方式。 “小路哥哥,我想过了,既然你不肯让我养,那还是得学点谋生的手艺,”易思弦不愿意让他一直在店里做没什么前途的保安,“去学调酒吧,学费我来出,学成后再回来上班报答我。” “我不在,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会的,谁敢欺负我呀,”她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你就听我的吧。” 路识君点点头。 两个人亲昵的样子撞进了临时起意过来的江还眼里,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做,冷静地走开了。 等易思弦重新回到前厅,服务生才告诉她江还来了,在二楼休息室。 “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江还窝在沙发里的身体逐渐挺直。 “你怎么悄悄地就过来了,也不提前打招呼。”她还是老样子,对他永远是笑脸。 “提前打招呼,”江还看着自己十指交叉的手,“那不就看不到你不想让我看到的事儿了吗?” 易思弦脸色一变,朝后退了两步。 “房子给你买了,酒吧也给你开了,”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思思,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肯安分一点?” “保安都下得去手,你还真是不挑,”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也怪我,明知道你这个德行,还要把他招进来,算了,舍不得动你,只好去教训教训他了。” “你别乱来。”易思弦挡在门前。 “我乱来?”江还的声调陡然拔高,一只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易思弦,这才半年的时间,你自己数数,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易思弦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只是徒劳地想掰开他的手指。 脖子的力道忽又消失,她捂着胸口,咳出了眼泪。 “他跟别人不一样,”良久,易思弦才恢复了镇定,“他的牢,是为了我坐的。” “哦,原来是旧相识,”江还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引狼入室了,“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叁心二意了吗?” “我没有叁心二意,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去过你那里!” 这算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共识,可被她这样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江还还是很讶异。 也很难过。 他以为,半年了,哪怕再怎么流于表面,她对自己,总该是有哪怕一点点动情吧。 “这么不喜欢我,在床上还叫得那么骚。”江还气得手都有点抖,摸索着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思思,你真的惹我生气了。” 他推开易思弦出了门,她想追出去,被一把推进屋里,反锁在了里面。 一楼人声鼎沸,男男女女嬉笑怒骂,没人听到易思弦在楼上的砸门声。 江还下楼把另外两个保安叫过去耳语了几句,片刻后,路识君朝仓库走去。 “思弦,”他边推门边叫她,“你叫我来仓库做什么啊?” 后脑勺猛不防挨了一闷棍,一阵剧痛传来,路识君失去了意识。 江还从后面走出来,指挥人把他抬走了。 不多时,路识君出现一家酒店。 就是江还跟易思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带她去过的自家酒店。 他往路识君嘴里塞了颗药,一盆冷水泼上去,路识君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除了江还,房间里还有一个穿得很暴露的女人,双峰高耸,短裙堪堪遮住臀部。 “玩得开心。” 江还用嘴型对他说道,然后便留下他跟那个女人,转身走出了房间。 二十六 易思弦把门都快砸烂了,喉咙都喊哑了,江还才回来给她开了门。 “跟我走。”他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去。 “去哪儿?”她担心路识君,怕江还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力气大,易思弦挣扎不过,被他拖到车上,开去了酒店。 还是他们第一次去过的那个房间,外间的电视已经打开了。 不过上面的画面并不是电视节目,更像是……监控。 而监控里的人正是路识君!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她瞪大了眼睛。 “嘘~”江还竖起指头放在她唇边,“专心看。” 一开始,路识君坐在那里,好像很狂躁,女人过去给他递了杯水,他没接,反而把水杯打翻在地,紧接着,女人就被他压倒了。 她看到路识君疯了一样地撕扯着女人的衣服,然后解开自己的皮带,在她身上卖力地动作起来。 易思弦脸色煞白。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只是告诉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跟我都做过些什么,”他轻轻地摩挲着她后背裸露出来的皮肤,“然后帮他叫了个女人。” 电视上的画面还在继续,她从来没见过路识君在床上这么用力。 易思弦的泪珠从眼底滚落。 哭了? “男人都一样,”江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思思,你还是乖乖跟着我吧,至少我能给你的,他给不了。” 然后一点一点吻干了她的眼泪。 “帅哥,要不要看点刺激的助助兴。”跟路识君激缠的女人突然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路识君回过头,看到易思弦跟江还在床上滚成一团的画面。 原本就亢奋的身体更躁动了,他狠狠地咬住女人的乳尖,痛得她眉头皱成了疙瘩。 等药劲儿过去,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女人身上被他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下面也肿了起来。 “真不会怜香惜玉,”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裸体,“不过你体力不错嘛,帅哥。” 冷静下来的路识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刚做完就不想认账了,”女人从后面抱过来,双乳贴着他的背,又软又烫,“人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负责。” “我不是故意的,”路识君推开她,“对……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你离易小姐远一点。”她从床头拿过一张卡,“这里面有一百万,我,还有这些钱,都是易小姐给你的补偿。” 卡不是易思弦给过他的那张,数额也江还误打误撞撞上的。 但路识君分辨不出。 “我要是不愿意呢?”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女人。 “这可由不得你,”女人从床头拿过自己的内裤,上面沾满了路识君的精液,“易小姐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就让我去告你强奸,这条内裤,还有我身上这些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听说你刚从里面出来,想必应该不愿意再回去了吧?” 惊讶、愤怒、绝望同时出现在路识君脸上。 易思弦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小路哥哥,别离开我。” “小路哥哥,我们很快就有很大很漂亮的新房子住了,比老家的房子漂亮一百倍、一千倍。” “小路哥哥,最多一年,江还就会找别人了,你再忍忍好吗。” “小路哥哥……” 他接受了她被人包养这个事实,相信了她说的“我都是为了我们两个”这种鬼话。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床上的女人有些不忍: “要我说,你就赶紧拿着钱走吧,江还家里可不是普通商人那么简单,如果被他发现你跟易小姐的事儿,下场会很难看。” 路识君在原地愣了良久。 “原来是这样。”他木然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我会离开的。” “今天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害你吃了苦头,”他把卡递给女人,“这个钱你拿着吧,就当是补偿。” “你这个人……”女人一时间心情复杂,“我不要,再说了,这种事有什么苦不苦的。” “那我走了。”路识君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 27 路识君没有再回过酒吧,也没有回过家。 易思弦给他打电话、发消息,皆无回应。 一个大活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说老实话,虽然有点难过,但她并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他有什么芥蒂。都是烂泥里翻滚着的人,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了呢? 在决定去接他之前,易思弦就想好了一切好的或者不好的后果,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好还是坏,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一辈子赖着她。 因为那是她的小路哥哥,是除了奶奶以外,唯一一个肯豁出一切保护她的人。 叁天后,路识君的手机号给她发过来一条消息,只有叁个字: 【你保重】 她打过去,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打了无数遍,依旧是关机,那几个冷冰冰的字一遍又一遍刺激着易思弦的耳膜。 她用力地把手机摔到地上,屏幕上即刻布满了裂纹,她又把桌子上的花瓶水杯也一起推倒,蹦起来的碎片在手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还不解气,她将那部手机踩在脚下,碾了个稀碎。 然后恨恨地出了门,去酒吧了。 转眼年底将至,在司空留的忙活下,房子也装好了,施工队、建材、家具都是他一手包办,林林总总花了八十多万。 易思弦不太想欠他这个人情,提出要给钱。 “不用,”他单手揣兜,长发还是低低地扎在脑后,“以后别躲着我就行。” 江还最近不怎么找她了,大概终于腻了。 在把路识君从她身边赶走之后。 她也乐得清闲,白天经常跟司空留混在一起,跟着他学学画画,晚上去酒吧忙活,只是一看到穿着制服的保安,总免不了想起路识君。 元旦那天,司空留说他在全市景致最好的酒店订了一间套房,能从窗户直接看到零点燃放的烟花。 邀请易思弦一起。 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大街上到处都是过节的人群,人挤人,车贴车,易思弦提议坐地铁——虽然人也很多,但至少不用担心堵车。 他们随着人潮进了站,又被人群裹挟着上了车,挤在最末尾那节车厢的角落里。易思弦脸对着玻璃,低头刷起了手机。 司空留站在她身后。 突然,有人将手伸进了她大衣下面,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屁股。 她以为碰到了流氓,回过头正准备破口大骂,却发现那只手来自她身后的司空留。 看到她转头,他也没有停下来,反而捏得更用力了些。 车厢内密度很大,基本都是人贴人,加上他们站在角落,又有衣服做掩护,这样的动作很难引起别人注意。 易思弦将头又转了回去,继续看手机。 司空留却像上了瘾一样,捏完了屁股,又去摸她的腰,甚至将手伸进了衣服里面。 她上身穿的是毛衣加一件大衣,腿上只有丝袜跟长筒靴。那只手已经触摸到了她的皮肤,沿着平坦的小腹一直向下。易思弦怕被人看到,将身子跟车厢贴得更近了一些。他方向一转,从小腹转到后腰,然后又去抓着她的臀部。 之前有丝袜跟内裤挡着,这下什么都没有了,手感更好了些。 易思弦已经没什么心思看手机了,但还是假装盯着。 身后的司空留将脑袋搁到她肩膀上,看起来像亲昵的男友。 那只手又是一转,径直触碰到了叁角区。 “别乱来。”她小声警告。 “什么叫乱来,”司空留将一根手机慢慢地探进去,“这样?” 易思弦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还好没人注意。 地铁到了某一站,稳稳地晃了一下,那根手指随着晃动深入。 害她差点叫出声。 于是干脆转过身去,将脸埋在司空留胸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长长的大衣挡住了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那根手指开始在里面逗弄她,易思弦维持着身形不让自己晃动,紧张又刺激。 “我都硬了。”司空留在她耳旁悄悄说。 易思弦越贴越紧,身体微微发抖。 就在她觉得自己忍到极限的时候,目的地到了。 司空留将手拿出来,搂着她一起下了车。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28 一起等着零点的到来听起来很浪漫,实际上也很无聊。 吃了东西,又一起看了部无聊的电影,十二点还没到。 司空留在房间摸摸找找,找出一个骰蛊来。 “赌两把?”他晃了晃,“赌点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易思弦来了兴致。 “谁输了谁脱衣服。” “可以啊,大家谁跟谁。”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两个人围在床上,开始猜大小。 刚开始的几把,易思弦基本全赢,司空留很快就脱得只剩内裤了。幸亏房间暖气足,不然有他好受的。 后面就不太顺利了。 等到两个人都只剩下贴身衣服的时候,司空留说要改一下规则。 易思弦赢了,可以把衣服穿回去,输了,她的衣服,由他亲手来脱。 于是又开了一把,易思弦把丝袜赢了回去。 那双不久前才在她身上吃过豆腐的手,很有耐心地将丝袜一点点卷下去,易思弦垂下眼帘,看到了他支起来的帐篷。 再下一把,还是易思弦输。 文胸跟内裤,司空留选了前者。 黑色的文胸包裹着饱满的乳房,衬得又白又嫩,他也不是第一次脱了,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张。 搭扣在前面,刚一解开,那两坨肉就蹦了出来。易思弦连忙用手挡住,比不挡还勾人。 司空留将文胸慢慢地从她身上揭掉,忍着冲动又坐了回去。 “继续。”她一只手仍是挡着胸,一只手重新摇起骰蛊。 这把输的是司空留,直接把底裤输掉了。 易思弦瞄了一眼,掩嘴偷笑。 “最后一把,下个大注,”她懒洋洋地看了看他挺立的性器,“你赢了,今天晚上跟我睡床,输了,自己去外面睡。” “那我赌大。”司空留抢先开口。 易思弦微微一笑,揭晓了答案。 11点,大。 说老实话,自从那次在家只做了一半后,易思弦就没让他碰过,不管是在他工作室还是在她家,永远都是拒绝。 “你得给我时间消除阴影。”她表情诚恳,仿佛真的被他伤得不轻。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岂能放过。 他把易思弦捂在胸前的手拉开,在她乳尖咬了一口。 “疼~”她蹙眉。 “亲亲就不疼了。”司空留说着用嘴含住一颗,另一颗捏在手里逗弄。 仅剩的内裤也被褪了下去,滚烫的性器缓缓地朝她私处发起了进攻。 “你好烫。” “还不是想你想的。” 易思弦准备好了接受他,那根肉棒却方向一转,在外面蹭起了她的阴蒂。 “啊~”他一下一下挺着腰,“这样也好舒服。” 确实,易思弦本来只想打个新年炮,被他这一蹭,性欲大涨,脑子都混沌起来。 下身的黏液胡乱交合,蹭够了,司空留才将肉棒慢慢塞进了她私处。 “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这样躺在我身下的时候,”他将易思弦的碎发别到耳后,“整个人都在发抖。” “但你很兴奋。” “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怜香惜玉。” 司空留说着吻住她,一边用舌头缠绕,一边狠狠顶撞。 房间里是男女此起彼伏的呻吟和下流不堪的淫语,房间外,颗颗礼花升上天空,以各种美丽的姿态绽放开来。 零点到了。 “新年快乐,宝贝,”心满意足的司空留翻身下床,拿了一个小盒子上来,“礼物。” 易思弦打开,里面是一条限量款项链。 “还有这个。”他又拿出一串车钥匙。 “我不会开车。”她在心里腹诽这个人还是这么不会送礼物。 “回头我教你,驾照有什么难。” “费心了,”她把东西随手放到床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零点也过了,睡吧。” 刚准备下床洗洗,易思弦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的名字是“江还”。 易思弦不想接,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把手机拿起来。 但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 “思思,”江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想见你。” “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结束,我还没有允许你走。” 易思弦沉默。 “我要见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地址。” 挂了电话,她沉默着去洗了澡,然后将头发吹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司空留。 29 她以为江还会约她去夜店,推门进去,应该能看到他身边左搂右抱,美女环绕。 但江还给的地址是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位于市中心的某高档小区。 进去还要经过层层门卫放行,要不是江还提前打过招呼,她连第一道门都过不了。 出了电梯是玄关,他就靠在那里等她。 “这是哪儿?”她警戒地看了一眼身后缓缓关闭的电梯门。 “我家,”他推开门,“不是外面随便买的那种公寓,是我正儿八经的家。” 除了母亲,没有第二个女人来过。 宽阔的客厅,低调奢华的装修,跟这里比起来,那套嘉临江苑的房子,顿时寒酸起来。 “为什么要让我来这儿?”她站在门口,不换鞋,也不进去。 “今天是新年,你不应该陪我吗?” 应该? 哦,是应该。 “你早说嘛,我就不去约别人了。”易思弦大踏步走进去,心里很别扭。 坦白来讲,如果江还没有到路识君那里乱说,没有把他赶走,她对江还还是有依恋和感情的。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久。 身后的门“哐”一声关上了。 眼睛还没来得及把房子看全,江还高大的身影已经挡了过来,不知怎么,易思弦在他眼里看到一丝落寞。 “思思,祝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有气无力,走口不走心。 连装都懒得装了。 “还在生气,”江还别过视线,“为了一个坐过牢的男人。” 她想反驳他,不要用这种带着恶意的句子形容路识君,话到嘴边又咽下。 “所以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她把手里的包包随手放在柜子上,解开大衣的扣子,又把长筒靴甩掉,向他敞开了怀: “想做就快点。” 像是来完成任务的。 江还愤怒又沮丧,将她一把扔到沙发上。而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甘、怨恨、痛心。 伸进衣服里的手又收回来,江还拿起茶几上一个烟灰缸,用力摔到了地上。碎片四溅,差点蹦到易思弦眼睛里。 “解气了吗?”易思弦光着脚,正打算踩上去,被江还拽了过去。 “你干什么?” “帮你消气啊,”她红着眼,“要不你在我脸上划两刀吧,没了这张脸,我易思弦就屁都不是了。” “刺啦”一声,是布料被撕开的声音,一丝不挂地易思弦暴露在空旷的客厅里,另一侧是大片的落地玻璃。 身上的痕迹叫嚣着落入江还的眼睛里。。 “你还真是一刻也不安分,”他将手指塞进她下面,“又勾搭上哪个男人了?” “哪个?”虽然觉得不舒服,但易思弦眉头都没皱一下,“太多了,你想问谁?” 一股怒火从脚底直蹿天灵盖,江还的手指在里面乱掐乱捅,火辣的疼痛感即刻让她蜷缩起来。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肯开口求饶。 反倒是他不忍心了。 易思弦做好了被他反复折磨的准备,下体的不适感却蓦然消失,紧接着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江还抱了起来。 身体陷落在柔软的床垫里,他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地亲吻她的每一寸皮肤,包括那些被留下痕迹的地方。再然后是轻重有度的顶撞,易思弦原本抗拒的身体慢慢被他的温柔攻势撞开了。 “你对我就一点真心都没有?”江还撑起身子迫使她看着自己,“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一丝一毫情意吗?” 易思弦直直地看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江还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突然坐起来,双腿紧紧勾缠住他的腰,狠狠地将自己撞了上去。 “你不该赶走路识君,”她攀住江还的肩膀,“江还,他跟别人不一样。” 时光无言,物非人非。 易思弦不是那个易思弦了,但路识君还是路识君。 现在他走了,有一部分的易思弦也跟着消失了。 “那你想要什么?” “把他找回来,我可以不见他,但我要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江还托着她,狠狠地动了两下,像是在下决心。 “好,我把他找回来。” 30 路识君到底在哪里,江还也不清楚。 他应该没有离开本市,之前就让朋友帮忙查过了,路识君的身份证没有购票记录,而且那张卡里的钱也一直没被动过。 一个人,一个有明显身份特征的人,竟然就这么无踪无际了。 江还甚至托人打听了本市最近无人认领的尸体,也没有符合的。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春节已至。 在易思弦原本的设想里,这个春节应该是跟路识君一起过,在新房子里,一起包饺子、做年夜饭、守岁。 就像以前一样。 有司空留不请自来,并不孤单,但她还是觉得寂寞。 “想什么呢?”司空留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大过年的,你不回家陪父母,来我这儿干嘛?”她不动声色地将问题绕了过去。 “他们去国外度假了,家里只有保姆跟我那个冷面阎王一样的大哥,”他死乞白赖地挽着易思弦的胳膊,“我不管,今天我要在你家睡。” 司空留的父亲退休前是政界很有名望的人物,退休后,长子子承父业,而作为次子的司空留,因为有父母兄长的庇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随便,除了我的卧室,其他地方自选。”易思弦打了个哈欠。 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才吃完饭没多久就犯困了。 “我去眯会儿,你自己玩吧。” 等上了床,却死活睡不着了,身体是困的,脑袋却是清醒的。一会儿想到路识君,一会儿想到江还,一会儿又想到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如果奶奶还在的话,一定会去庙里给她求个护身符,保佑孙女本命年平平安安。 乱七八糟的想交替出现,搅得她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后,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漆黑的房间照进来一束来自客厅的光。 而后门又被关上,光也消失了,来人走到她床前。 “思弦。” 她装睡不说话。 “我知道你没睡,”司空留爬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我有话跟你说。” 易思弦“嗯”了一声,意思是有屁快放。 “你看着我,”他把易思弦的身子掰过来,让她脸朝自己,“要不要跟我去国外?” “这又是哪一出?” “觉得你不开心。” 喔,竟然会有人关心她开不开心。 “思弦,你变了好多,”司空留往她近旁蹭了蹭,“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小时候想要很多很多的爱,长大了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她想起江还曾经问过她: “你相信爱情吗?” 当然信了,爱情有什么难,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就是爱情。 只是这样的爱情,应该是不掺杂目的性的。 她做不到。 “我想要花不完的钱,还想有人陪着我。”她叹了口气。 “那你跟我去国外,就什么都有了。” “我不要你陪,”易思弦用鼻孔“哼”了一声,带着几分笑意,“又不喜欢你。” “好吧。”司空留听起来有些沮丧。 “可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易思弦没有说话。 像他们这种人,比如江还、比如司空留,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从来不用为了生存操心,对她的喜欢都是纯粹又浅薄的。 就像对待一只可爱的宠物。 “我要睡了,你出去吧,”易思弦把被子全都卷到自己身上,将他一脚踹了下去,“晚安。” 万众欢庆的一夜,浑身是血的路识君被推进某私立医院急救室,血迹瞬间就将身下的床单浸红了。 易思弦惶然惊醒。 好可怕的梦。 手机上的日期已经变成了大年初一,时间是凌晨叁点。 她捂着胸口,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31 易思弦后半夜分秒未眠,天一亮就给江还拨通了电话。 “思思,新年快乐,”手机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晚上我去接你,准备好收压岁钱吧。” 一大早就接到她的电话,江还以为她是惦记着给自己送祝福。 “江还,”易思弦一向不爱过节,此刻也不在意什么祝不祝福、钱不钱的,“路识君有消息了吗?” 江还嘴边的笑意凝固了。 “没有,”声音里的愉悦消失,“思思,他可能已经去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易思弦的心揪紧了。 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也对,毕竟谁都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不光彩的过去。 谁不想拥有一个干干净净的人生呢。 她失望地“哦”了一声,说了句“再见”便草草挂掉了电话。 江还耳边回旋着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许久都没有放下手机。 吃早饭的时候,江母随口提了一句:“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江还夹饺子的手停在半空。 “妈就是这么一说,没有催你的意思。”怕他不耐烦,妈妈赶忙解释。 “如果我想娶的人,是个家世很普通的女生,你们会同意吗?” 江还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大约是太意外了,父母一时都没有接话,江母一直用眼神示意丈夫,让他快说点什么。 “怎么个普通法?”江父认真地询问道。 “就是……”他垂下眼睛,“算了,当我没说。” 怎么会产生这么荒唐的念头,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江家的规矩是年叁十跟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饭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过了早饭,父母就乘车去机场了。 他们要去欧洲旅游,大约元宵节前后回来。 江还独自留在家中,刚才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门当户对早就是过时的标准了,现代社会讲究婚恋自由。 实在不行,送她去国外上两年学,练练口语,再找个老师教一些钢琴之类富家女常学的东西,对外就说她是在国外长大的,父母都是老华侨,这样总不会引起太多讨论了吧。 有些事情,不想则已,一想便会疯狂发酵,在脑子里胀大成一个巨型泡泡。他渐渐地坐不住了,开车直奔嘉临江苑。 易思弦才从噩梦中完全脱离,正打算补个觉。门铃狂响,听得人怪心惊的。 像仇家来寻仇。 她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江还站在门外。 “不是约了晚上吗?”她连忙打开门。 “思思,我不想跟你维持这样的关系了。” 易思弦心下松了口气,他终于厌倦了吗。 同时也有点隐隐的失落。 “我想过了,我要跟你正式恋爱,然后结婚。” 这样一落一起的两句,让易她什么情绪都没了,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 江还疯了。 “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神经?”易思弦在他脑门上摸了摸。 “我是认真的,”江还激动地抓着她的手,“思思,你觉得可以吗?” “砰”的一声,易思弦一把把他推出去,将门锁上了。 “你脑子不太清楚,回家歇着吧。” 她离开门口躲进卧室,不管江还在外面怎么敲怎么喊,都没有再理会。 大约半个小时后,门口安静下来。易思弦悄悄地靠过去看了一眼,人已经走了。 怕他还来抽风,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拿起东西去了酒吧。 现在是春节假期,街上90%的店都不营业,酒吧也是。放假前贴在大门口的春联已经被风撕扯烂了。易思弦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进入了空空荡荡的酒吧。 然后又将门从里面反锁。 “噔噔噔”,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她直接朝二楼休息室走去,太困了,得好好补个觉。 几天没来过人,地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如果看得仔细一点,会发现上面沾了几个脚印。 可惜易思弦没有看到。 她毫无防备地拧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低头关门的空当,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扼住了她喉咙。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易思弦大喊救命,但身后的人像早有准备一样,往她嘴里塞了一大团布。在绝对的力量差异面前,挣扎除了浪费体力,一点用处都没有。 紧接着,手也被反绑到了身后,还有眼睛,被黑色的布条蒙了起来。 “乖乖听话,我不伤害你。” 是个男人的声音。 易思弦疯狂点头,嘴里发出“嗯嗯嗯”的音节。 “我可以让你说话,但你不能乱喊乱叫,不然我就一耳光扇晕你,明白吗?” 她再次疯狂点头。 嘴男人手一伸,布团从嘴里消失了,易思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是谁?”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心里很惶恐,“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 “钱再说吧,现在先不提。” “那你想要什么?” “别害怕呀美人儿,我是来专门来等你的。” “你认识我?”易思弦觉得更害怕了。 “必须呀。” “你能不能别蒙着我的眼睛,太黑了,我怕,”她试着跟他交涉,“你可以把我绑起来,我不会跑,也不会报警。” “那不行,不能让你看见我的脸,”男人走过去,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别乱动啊,不然别怪哥哥不客气。” 她摸索着退到墙边,将后背靠上去,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 黑暗中,能感觉到那个人在一步步向她靠近。 “你又要干什么?” “气氛都到这儿了,不一亲芳泽有点说不过去,”他将鼻子凑过去,在她脸旁轻嗅,“好香,都给我闻硬了。” 32 这个人平常一定很爱抽烟,亲上来的时候,易思弦从他嘴里闻到一股烟味。 穷凶极恶之徒,在床上也是野蛮粗暴的。 易思弦只能尽量配合他,将自己可能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不错嘛,很上道。”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配合,手里急急地解着她的衣服。 天气冷,穿得也多,衣服脱了一层又一层,像剥笋一样。男人脱得不耐烦了,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不过等易思弦一丝不挂的出现在眼前,他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男人对易思弦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进行了探索和研究。他手上有老茧,很硬,不小心划到,总会让她不由得缩一下身子。大概是觉得好玩,男人开始专门用长了老茧的部位摸她最娇嫩的地方,胸、肩、小腹、大腿。 “疼~”她扭动身子,试图挣脱那只手的操控。 “哟,还装处女喊疼。”男人摁住她,俯身含住右边的乳尖,舌头绕着打了个转。 易思弦“嗯~”了一声。 男人更起劲了,一边舔一边吸。 这女人叫起来真好听,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来,给哥哥看看美人儿平时是怎么自己爽的。”男人抓起她的手放到已是潮湿一片的私处。 她只好用手指摁着阴蒂揉捏起来。 阴蒂高潮是非常容易的,没用多久,易思弦就有感觉了。 “叫出来,美人儿。”男人在一旁口干舌燥地欣赏着。 “嗯~”易思弦越揉越用力,膝盖也屈了起来,“啊~啊~好舒服~” 小腹蔓延开一阵痉挛感,易思弦的臀胯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身下的床也在跟着震动。快感持续了十几秒后渐渐散去,但被激起的欲望可不会轻易散去。 她又摸索着,将手伸向穴口。 里面又湿又暖,手指一进去便被吸住了。她正准备再深入一点,一旁的男人却将那只碍事的手拿开,扶着易思弦立起来的膝盖,直直地撞了进去。 “操!” 真他妈爽。 眼睛被蒙住,感觉更灵敏了。穴口撑开得很大,男人粗硬的性器在里面抽送,顶得她奶子乱颤。 “小美人儿,爽吗?”男人腰腹有节奏地用着力,“爽就叫得大声点。” “啊……”易思弦两只手想抓住点什么,一阵乱摸,还是抓了个空。她盘在男人腰间的腿一用力,将他的身子压下来几分,急急地勾上了他的脖子。 “真骚。”男人将身子放得更下去一些,享受她唇瓣间的甜蜜与温柔。 两人纠缠的过于激烈了些,蒙在易思弦眼睛上的布条渐渐松了。但沉浸在温柔乡里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易思弦那双含情美目,已经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了。 难怪要把她的眼睛蒙起来。 “路识君!”她将身子直起来,拿过枕头狠狠地甩过去,“你搞什么鬼!” “我不是路识君,”男人单手将枕头抓住,“我叫,吴端,口天吴,无端的端。” “别装了!” “没骗你,我真不是路识君。”吴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脸是一样,但声音你总能听出来不同吧?” 易思弦愣住了。 “这就是个误会,”吴端把她搂进怀里搂紧,“乖,继续做,哥还没过瘾呢。” 只是不管他怎么卖力,她都不复刚才的状态了。 “我真的不是他,”吴端摸着易思弦的头发,耐心解释,“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世界上是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 “那你见过他吗?”易思弦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让我爽了就告诉你。”他嘴角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邪气的笑。 易思弦一怔。 他确实不是路识君,路识君不会这样笑。 “你说的。”她伸手解开发带,长发散落,动人又妩媚。 吴端舒展地躺下,易思弦转过身,背对着他跨坐上去,将肉棒吞入身体。 腰肢扭动,水蜜桃一样的臀部随着动作在吴端的视线中摇曳晃动,顺着往上看,是她裸露的背、修长的颈,曲线优美,皮肤光洁。 “舒服吗?”易思弦转过头问他。 “舒服死了,”吴端伸手摸上她的臀瓣,“再加把劲儿,让哥哥射出来。” “还要射在里面。” 易思弦闻言,尽力将身子往下压,好将肉棒完全吞没,如此几次,吴端发出的呻吟逐渐凌乱失控,最后终于忍不住,猛地坐起来,从后面搂着她射了。 易思弦长呼一口气,从他怀中挣开,扯了衣服披在身上。 “你在哪儿见到他的?他还好吗?能带我找到他吗?” 气都没喘匀,先抛出一连串问题。 “他啊——”吴端靠在床头,“不太好,你应该是找不到了。” 33 吴端自称自己是个小混混,没什么正经工作,昨天大年叁十,正想着从什么地方搞点零花钱。走到河边的时候,被绊了一跤,差点摔个狗啃泥。 “我一低头,是个人。那会儿天黑,我还以为是谁喝多了,再一看,才发现那人浑身是血。” “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他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吴端咽了口口水,“跟恐怖游戏似的,巨他妈吓人。” “我他妈的还以为自己上网太久出现幻觉了,还是说进入了什么……” “说重点!”易思弦急躁地打断他。 “这就是重点啊,”吴端有点不乐意了,“浑身是血,嘴唇都白了。看见我,求我帮他办点事,喏——” 吴端从地上把自己的裤子捡起来,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她。 是路识君的,他出来没多久后,易思弦亲自陪他去办的。 上面还沾了一些已经干掉的血迹。 她开始发抖。 “你看,这是我的,”吴端又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俩确实不是一个人,我之前也不认识他,他说他快死了,让我把这个交到这家酒吧的老板手里,他说他……” “说什么?”易思弦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床上。 “他说他不怪你,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易思弦突然疯了一样捶打吴端: “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叫救护车,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死!” “我想来着,手机刚拿出来,就看见一群人跑了过来,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吓得我赶紧溜了,”吴端也不还手,也没制止,反正打几下又不疼,“美人儿,我是一混混,你不能对我有这么高的道德要求。” “我估计呀,那小子八成是惹到什么人了,才让人捅成那样。” “那帮人估计就是去毁尸灭迹的,报警也没用,这年头,坐牢的都是没权没势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杀个人跟杀鸡似的,根本没在怕的。” 他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割的人心疼。易思弦将那张身份证捏在手里,牙一咬下床去了。 休息室的大门开了又关,传来她下楼的脚步声。 “你在哪儿?我要见你。”易思弦随手招了辆车,给江还拨了电话。 江还还以为她想通了。 “我就在家,你上次来过的。” 挂了电话,他又跟小区的保安打了招呼,便满怀期待地等着她来了。 易思弦坐在出租车上,将满脸的泪水一点一点擦干。 路识君才出来多久,何至于得罪人。 非要说,就只有江还了。 电梯“叮”声响起,江还笑脸灿烂,打开了门。 门外,易思弦衣服穿得很乱,表情很恨。 “是不是你做的?”她把路识君的身份证举起来,“你说你只是跟他说了一些话他就走了,其实根本不止这样对不对?” 江还心一沉: 完了,自己下药的还让人威胁路识君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你都知道了,”他松开门把,表情即刻变得冷峻,“对,是我找人做的,怎么了?” “他敢碰我的人,就应该知道下场。” “你这个疯子!”易思弦扬起从休息室拿来的水果刀,就要朝他扎下去。 只是伤人哪有那么容易,江还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手腕抓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像疯了一样的易思弦,还有她手里那把刀。 “你想杀了我?” 就为了一个路识君。 握着刀的手在抖,她在哭。 她明明都已经答应了,以后可以不见他。可是这个人,嘴上一边答应帮她找人,一边又骗她。 说什么“他去了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原来都是骗她的。 “新的地方”,黄泉路吧。 “江还,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大费干戈。”易思弦将手抽出来,朝后慢慢退去。 “再也不要见了。” 电梯门合上,玄关只剩下那把刀。 易思弦去吴端说的河边找了一圈,地上确实有血迹,尽管被人擦过了,但还是有一些顽固地留在了那里。 四周并不繁华,也没有监控——就算有,也只能抓到几个替罪羊。 她蹲在地上,手指摸过那一片淡淡的血迹。 欠路识君的,这辈子都没办法还清了。 34 小时候,奶奶家有台老电视,易思弦经常跟路识君一起,看包青天、看孙悟空,看葫芦娃。 他们都是“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恶扬善,嫉恶如仇。 对易思弦来说,奶奶是她的依靠,但路识君是她的英雄。 可是她的英雄,却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有一个好结局。 连他的尸体也不知道在哪儿。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吴端一副吊儿郎当样儿,“估计让人埋到荒山野岭去了,要不就是沉海了,肯定不会让你找到的,不然人命官司不就坐实了?” 易思弦看着他,跟路识君有着一模一样的脸,性格举止却截然不同。 “你别这么看着我,怪瘆得慌的。”吴端搓了搓胳膊。 她收回了视线。 太像了,看多了,总会产生错觉。 “美人儿,如果你愿意留我在你店里干活,我不介意当替身,”吴端凑到她面前,“我这人哪都不好,但有一点,对老板绝对忠心,你只要肯收留我,命都是你的。” “要求不高,管吃管住,每个月按时发个几千块,社保记得给我缴就行。” “我每个月给你一万,”易思弦站起来,“就一条要求,在我面前,没有允许别说话,违背一次扣五十。” “没问题。”吴端站直身子,朝她敬了个礼。 易思弦冷眼看了他一眼: “五十。” 大年初七,易思弦拽着吴端把他身上的纹身洗掉了。 应该挺疼的,不过他记着规矩,愣是一声没喊。 然后又去理发店把那一头半死不活的头发修剪了一番。 再换上酒吧的保安制服,活脱脱就是路识君。 “以后你就住我家,”易思弦把小区的门禁卡和家里的钥匙给了他一串,“在家里别抽烟,让我闻到烟味儿你就死定了。” 吴端嘴巴紧闭,用手比了个“OK”。 与此同时,昏迷了一个星期的路识君,在医院醒来。 视线所及是陌生的房间,天花板是白的,墙是白的,身上盖的被子是白的,连床头的柜子也是白的。 嗓子好像被什么黏住了一样,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来。 床边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 “阿端,”他看到路识君睁开眼,激动地站起来,“你终于醒了。” “快!快去叫医生!” 守在门口的人出去了,路识君动了动手指,几番试探,终于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是医院,你受了点伤,不过别怕,有爸爸在,马上就能好起来。” “爸爸……”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缓缓开口,“那我是谁?” 吴徳庸愣住了。 吴家跟江家一样,都是本市的地产商,不过江家是几代人的积累,而吴家是吴徳庸靠野路子发起来的,除了明面上的生意,私下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产业。 他为人多疑刻薄,一生无婚配,只在年轻时留下过一笔风流债,也并未负责。随着年事已高,膝下无儿女的吴徳庸突然想到当年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多方打听,才知女子因当年生下孩子后劳累过度,早早便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无人管教,成了混混,名叫吴端。 他找到儿子,要认他,儿子不愿意,几次叁番从他眼皮子底下跑掉,又被抓回去,再跑,再抓。这一次跑了之后,很久都没找到,直到手底下的人说在河边看见过少爷。吴徳庸忙带人找过去,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儿子。” 片刻后,医生过来给路识君作了全面的检查,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因为后脑勺受到严重的撞击,出现了暂时性失忆。 “可能过一阵子就能想起来了,好好休息,好好恢复,别给病人太大的压力。” 吴徳庸点头。 想不起来也好。 这样阿端就能忘了自己是个私生子,也不会记得他妈妈是怎么死的,对他这个父亲的怨恨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往后只要好好对他,还是可以父慈子孝的,吴家那么多生意,也终于有人接手了。 不过这样一来,到底是谁把阿端伤成这个样子,就无从得知了。 吴徳庸冷哼了一声。 仇人么? 在这里,除了姓江的,还有谁敢跟他作对。 35 老话说,过完十五才算过完年。易思弦的酒吧放假到正月十七,十八恢复营业。 程茜辞了职,在酒吧入了股,帮她一起经营。 一阵子不见,易思弦整个人消沉了很多,话也少了,成天冷着脸。 “你们老板怎么了?”她问吴端。 “死了男人的女人都这样,”吴端耸肩,“我妈还活着的时候,也这样。” 程茜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我亲爹没死,不过在我们娘儿俩心里他已经死透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程茜没见过路识君,自然也不知道吴端跟路识君有张一模一样的脸。不过倒是听以前见过路识君的员工八卦过,说这个吴端跟前一个姓路的保安简直是共用一张脸。 她看这个保安成天摸鱼划水,不是躲在那儿打游戏就是跟女客人调笑,一点正事不干,还以为他跟易思弦有一腿。 但现在看起来,也不像。 晚上下了场大雪,等酒吧打烊,外面的雪已经积了半尺厚了。 不好打车,易思弦索性慢悠悠地走着回家。 身后两米开外,跟着嘴巴禁闭的吴端。 “过来。”她停下脚步,朝他勾了勾手指。 吴端小跑着过去。 “从现在开始,可以说话了。” “豁~”他大大地呼了口气,“老板,这大冷的天儿,你干嘛这么折腾自个儿啊。” “你要是冷,可以自己打车。”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身为一个保安,当然要时刻保护老板的安全了。”吴端走到她左边,将步伐调整成跟她一致的。 两个人漫步在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呼一吸,嘴巴就有白汽扑腾出来。 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了很久,终于到家了。 易思弦换好拖鞋,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吴端跟在后面把门锁好,又将晾在外面的衣服收起来挂进她衣柜里,然后进厨房热了点儿牛奶。 等把牛奶倒进杯子里,她也裹着浴巾出来了。 “老板喝牛奶,”吴端把杯子递过去,“睡前一杯奶,一觉到天亮。” 易思弦接过去,怔怔地看着杯口。 “我是不是特别没心肝,”她像是在问吴端,又像在问自己,“他的牢是为我坐的,命也是因为我没的,但我不仅报不了仇,连陪他一起死都不敢。” “老板,好死不如赖活着,”吴端在她身旁坐下,“人各有命,或许他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这么想是不是好受一点。” 易思弦张了张嘴。 上辈子么,可是她不记得了啊。 人只有一辈子,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因果轮回,都是自欺欺人。 而她善不会自欺欺人。 “你今天来我房间睡。”易思弦起身,端着牛奶回了卧室。 进去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洗干净点。” 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路识君跟着吴徳庸回了“家”。 大而华丽的别墅,两只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他略显拘谨地跟着吴徳庸上了楼,进了据说是他“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却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衣柜里的衣服、桌子上的摆件,抽屉里有一张合照,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搂着一个小男孩。 “这是你妈妈,这是你小时候。”吴徳庸摩挲着照片,面露惋惜。 这张照片,是他在吴端住的地方拿回来的——或者说是偷。 “妈妈?”路识君皱眉,试图回忆起一些跟妈妈有关的记忆。 但脑子就像被人抽空了一样,连空白都算不上,只有一团虚无。 “没事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吴徳庸拍拍他,“走,下去吃饭,咱爷俩把大年叁十那顿年夜饭补上。” 外面的雪还在簌簌下落,易思弦将脸埋在吴端胸前,突然有点理解《甄嬛传》里的四大爷为什么要到处搜集纯元周边了。 ——并不是因为痴情,也无关滥情。只是当一个与爱人很像的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确实很难不被吸引。 “老板,”吴端不敢乱动,半边身子都僵了,“我能换个姿势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挺敢的吗?”易思弦松开他,“又是劫持又是劫色,怎么这么怂了。” “这不你现在是我老板吗,”吴端翻身平躺,舒服地呼了口气,“肯定得看你脸色啊。” 说话间,床头的灯“啪”一下熄了。 “卧槽!”吴端一个翻滚,手脚并用抱紧了她,“老板,闹鬼了。” “跳闸了。”易思弦不耐烦地想推开他,但他纹丝不动。 “我去推一下闸,你放开。” “你别走,我害怕。”吴端抱紧了不撒手。 易思弦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一抬脚,直中他下叁路。伴随着一声惨叫,易思弦终于能下地了。 36 天气稍微有些转暖的迹象时,许久不见的司空留去酒吧找易思弦,说自己就要回国外了。 “一路顺风,”她推过去一杯酒,“这杯我请,践行酒。”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啊,哪怕去玩玩呢。”他不死心。 “我得做生意,没空。” “好吧,”司空留用手指转动杯子,“还有一件事,我后天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得带女伴,你有空吗?” 这个倒是可以,反正现在酒吧有程茜在,也不用她时时刻刻盯着。 “可以啊。”易思弦答应了。 “那到时候我去接你。” 司空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欢天喜地地走了。 第二天上午,有人往家里送了个大盒子。易思弦打开,里面是一条晚礼服裙,墨绿色,布料柔滑,摸上去很细腻。 她试穿了一下,各个部位都很合身,应该是司空留按照她的尺寸改过了。 “哟,老板要去选美啊,”路过的吴端往里看了一眼,“我投你一票。” “选你个鬼。”易思弦将衣服脱下,并不介意吴端还在。 门外没动静了,她转头一看,吴端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她。 “看什么?” “老板,”吴端走进卧室,“作为一个大美人儿,你能不能注意点,好歹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易思弦没接话。 两个人住在一起有一阵子了,但没有越过雷池。除了刚见面被挟持那次,吴端一直都表现得对她没什么想法的样子。 甚至躺到一张床上,也是规规矩矩的。 她私心是希望他能主动点的,因为她不想主动。 并不是要为路识君守身,只是面对吴端这张脸,一旦主动了,就会显得别有用心。 “你不看不就行了。”易思弦将礼服挂起来。 大概就在这几秒钟之间,腰间缠上一双粗粝的手,在她小腹轻抚。 “老板,”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今天能以下犯上吗?” “工资不想要了?” “那你全扣了吧,给口吃的就行。”吴端低头,咬住她的文胸肩带,用嘴脱了下去。 易思弦听到了自己躁动不已的心跳。 她转过身捧着吴端的脸热切地吻住,礼服因为没挂稳,“啪”一声从衣架上滑落下来。 但易思弦没有理会。 她忙着跟吴端交换唾液。 两个人纠缠着翻滚到了床上。 “这种时候,我能不叫你老板吗?”吴端揉捏着她的乳房,声音暗哑。 “叫我一一。” “什么?” “我的小名,已经很多年没人叫过了。” “一一。” 吴端低喃了一句。 他进入的瞬间,易思弦在身下疯狂扭动,像在拒绝,又像在迎合,嘴里不清不楚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凑近了才听清,她说的是: “吴端,对我好的人,都不在了。” 先是父母,又是奶奶,然后是路识君。 这么多年,易思弦以为自己已经想开了。 有的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所以她决定忠于自我,做一个不讲良心也没什么道德感的人。 如果老天有眼,可以早点把她带走,这样她也不用面对自己人老珠黄,一无所得,一无是处。 “以后我对你好,”吴端紧紧地把她贴在自己怀里,“永远不离开。” 易思弦看着他,视线近在咫尺。 男人在床上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我说真的,”吴端扯起身下的被子盖在两人下半身,在遮掩下狠狠地顶撞她,“一一,你信我。” 而易思弦嘴里的“嗯~”声,也不知是在回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