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H)》 第一章:激情,在线观看() 屏幕中,身材姣好的nv人仰躺在沙发床上,旁边还围着两个带面具的lu0男。 原本的衬衣长k,被换成了风sao的齐b短裙,半个雪白的pgu都露在外面,黑se的蕾丝内k卷成一根绳,堪堪挂在脚踝。 “先r0unzi。” 古铜se皮肤的lu0男跨站在nv人头顶,又粗又y的ji8高高翘起,两颗沉甸甸的y囊就搁在nv人嘴上。 大手从她领口伸了进去,粗暴地m0r0u着nzi,拇指搓了搓立起来的rt0u。 “嗯哈……哥哥的大j1j1好y啊,r0u的nzi好爽,嗯哦……快、快c进来呀……” nv人嗲气地langjiao着,视频中的脸打了点马赛克,却也能看清她迫不及待张嘴含x1住一边的y囊,抬手握住粗长的ji8卖力撸动着。 “v的好浪,老三,看看bsh了没。” 闻言,站在后面的寸头男人,一把将修长笔直的美腿扛在肩上,r0u了把sh漉软烂的yhu。 他掰开剃得gg净净的y,两根手指“噗呲”一声cha了进去,随便ch0uchaa几下,一guguyshui就从里面流了出来,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nv人的pgu已经主动扭了起来。 寸头男嗤笑一声,调笑道:“果然是yunv级别的,今晚非爽si她不可。” nv人舒服地哼出声,顺着男人手指ch0uchaa的频率摆动着腰肢,嘴里啧啧有声地x1t1an着半颗y囊。 “g,老子忍不住了,喂saohu0,别t1an蛋了,给老子x1会儿ji8。” 古铜男捏住nv人的下巴,一根黝黑粗y的巨d“噗”地一下倒cha进她的嘴里。 “嘶——” 古铜男扶着她的脑袋,挺腰在她嘴里狠狠ch0uchaa几下,爽得倒x1一口凉气。 “真他妈会x1,老三别客气,多cc这saohu0的b,她在网站上选了几项来着,嘶……继续t1an……” 寸头男撸了把胯下赤红的巨d,将nv人两条baineng的腿分到最开,肿胀的yjing在流水的b缝间磨蹭了两下,一鼓作气整根cha了进去。 “噢!” nv人猛地挺起腰y哦一声,雪白的长腿被刺激得紧紧缠住寸头男的腰身,竟然爽得直接cha0喷了。 “呼——saohu0,gsi你!” 寸头男手臂青筋暴起,咬牙呼出一口气,托起nv人的腰,用力挺胯冲撞nv人的yinxue,nv人被c得骨头都su了,唾ye流下来也不自知…… “看够了没。” y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正在认真观摩的段天边被吓得一颤,回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的男人,愣了愣。 “程泽?” 正是初秋,程泽只穿了件黑衬衣,整张脸被衬得英俊暗沉。 他神se偏冷,不像jing英律师,倒像个y郁贵公子,只是额角隐隐浮现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怒意。 “你说在警局里查案,就是每天看这些东西?” nv人“嗯嗯啊噢”的langjiao声越来越大,“小浪货”、“saob好紧”之类的y词浪语充斥在不大的房间里,听得段天边有点尴尬,连忙把视频给关了。 她抚了抚因坐得太久而有些褶皱的警服,轻咳两声开口,“你怎么来了?” g,怎么偏偏被他撞见了! 程泽抬脚一踢将门关上,脸se极沉,语气不耐,“你这几天故意躲着我?” 段天边撇撇嘴,“我没有。” 有也不承认! 程泽晃了晃手机,冷笑道:“电话、微信都不肯回,段天边,你不就是想让我来亲自找你么?” “我说了没有。” 段天边咬牙,“程泽,我在工作!请你出去!” “这就是你所谓的工作?看ap?” 程泽有点恼怒地捏住段天边的下巴,嘲讽道:“怎么,yu求不满了?怪我没碰过你?” 又来了,她想。 好像这个男人每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会跑来羞辱她。 这么想来,从中学开始程泽对周围的同学们都还不错,哪怕是面对搔首弄姿的邱雁,也能耐下x子讲题,唯独对她一人刻薄厌恶。 偏偏,偏偏她将这份该si的嫌恶,当做是少年青涩的心悦与暗恋,于是心甘情愿地t1an了他十年。 以至于此时的她懊恼地按了按太yanx,像只战败的公j,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疲倦和失望。 “程泽,我今年二十六了,不再是十六岁那个你一句‘还行’,就能开心很久很久的段天边了。” “我听你的话滚远点,也求求你,别再折腾我了。” 空气沉默了良久,半晌后,程泽才松开手退后一步,神se又重回冷漠,眼底还有点厌恶,“后天是我妈生日,记得到场,她打电话就说我这段时间去出差了,别露馅。” 程泽离开后,段天边缓了很久,才从那段糟糕的记忆中走出来。 “段警官,出什么事了?” 门口的小刘探了个头进来,八成是看到程泽杀神附t的背影惊着了,特地来确认一下她还是不是活着。 段天边摆了摆手,“我没事,继续g活去吧。” 吐出一口郁气,将程泽这个渣渣丢到脑后,段天边又重新点开方才的se情网站看了起来。 段天边是名nv警。 不过自打她一年前被分到扫h组后,就走上了一条上班看片,下班扫h的不归之路。 昨天她接到匿名举报,说网上有一个se情网站,疑似非法y0uj现实中的nvx,还附带了一串网站地址过来。 一点进去,段天边就惊诧地发现这个网站有点不简单。 她还真没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se情页面,没有任何花花绿绿的小广告,一进来,就是两个选择摆在面前。 ——欢迎来到yuwang世界,请选择自己的身份。 ——a.游客 ——b.会员 ps:没忍住开新坑了…… 嘻嘻嘻,中秋快乐鸭,没有月饼请你们吃r0u好不(〃〃) 新书娇neng,求珍珠,求收藏~~╬═☆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章:沉默寡言的大唧唧老师() 段天边想了想,确定看ap警局不会给报销后,毫不犹豫选择了“游客”。 ——尊敬的游客,你拥有三次免费观看的权限,选择点击下方视频即可免费观看。 才三次免费…… 段天边撇撇嘴,暗道这小破站也太小气了。 以她扫h一年多的经验来看,想要骗si宅花钱买高级会员,那也该多放点刺激的se情视频当诱饵吧,b如说3p、qi0ngj、s8m、公交痴汉、动漫…… 也难怪访问量都少得可怜。 屏幕出现几十个封面黑乎乎的se情视频,虽然没有标题,但每个视频上方都有一个分类。 段天边随手点开第一个黑乎乎的视频。 结果她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b起以往扫h时抓到过的肥猪p客,又或者是浏览过的欧日韩av,这里头戴面具的男优们不但身材倍儿bang,j1j1粗长,就连说sao话的声音都x感得要命。 这他妈谁顶得住啊! 她毫不犹豫地用剩余的两次机会点开其他视频,果然内容又爽又刺激,看得段天边内k都sh了大半,兴奋值“蹭蹭蹭”地往上涨! 而先前的那个寸头男,又出现在另一个xa视频中。 在这里,他的身份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大ji8老师。 的确是沉默寡言,但在办公室里g起学生来,那叫一个毫不留情,nv主角b都被c肿了,有其他老师进办公室时,还被迫藏在办公桌下面给他吹箫t1an蛋,m0ncb。 不但是办公室,nv主角还要把他带回家里,光着pgu跨坐在他大腿上补习数学。 腥红的大ji8g的小b里,一对大n被身后的男人握在掌心里r0un1e着。 每做对一道题,寡言的男老师就会低笑一声,挺腰奖励似的ch0uchaa十下,做错一道,就用guit0u在小b上画圈圈,蹭y蒂,磨得nv主角yu仙yusi。 一张卷子写完,男老师将被c得眼神迷离的学生捞起来,用把尿的羞耻姿势,在房间里边走边g着她的nengb。 “噗呲噗呲”的水声以及nv主角的jiao声充斥在耳机里,做到最后nv主角都被男老师给c晕了,瘫坐在大ji8上,连pgu都抬不起来。 更让段天边诧异的是,当她把三个视频都看完后,网站居然自动弹出了一个方框。 ——尊敬的游客,想实现幻想中的xa吗? ——成为网站会员,自主定制你想t验的极致xa,满足你的x幻想。 ——是否成为会员? ——是,进入。 ——否,离开。 段天边:??? 自主定制?难道这还真是个隐藏的约pa0网站? 视频中的男优nvy0u们并不是av演员,而是现实中的真人? 这么回想起来,刚才那三个视频中的nvy0u们的确不像是专业的,ga0cha0得太快,反应青涩,叫得很真实。 而且那个古铜男,也的确问了“她在网站上选了几项”这种话…… 段天边的心情莫名妖娆起来。 经过一番m0索,段天边才逐渐弄明白,这vip页面似乎是专门为nvx定制的。 视频中的nv人们的确不是nvy0u,而是和她一样,点进vip页面,并且自愿选择了xa服务的会员。 会员们能在专区邮箱,输入并发送自己幻想中的xa,以及需求给网站,网站则会根据高级会员的需求,定制一套特殊的xa服务,满足高级会员们的x幻想。 只要留下身份信息以及xa地址,两天内,网站的人员会与会员联系,助会员愿望成真,会员yingsi对外绝对保密。 我g,还真挺有诱惑x的! 段天边默默咽了咽口水,这钓鱼网站绝对是专门y0uj她这种好se少nv的。 要不是段天边g了一段时间,知道很多se情网站之下,鱼龙混杂,有不少胁迫卖y,贩卖人口的g当的话,她还真有点心动。 芊指一按,段天边忍痛交了五十块钱,选择成为了会员。 ——请选择你的年龄阶段。 ——a.1826岁 ——b.2636岁 ——c.36岁以上 段天边选了a 。 ——请诚实反馈您的x经验。 ——a.处nv ——b.非处 ——v 段天边眨了眨眼,点击了处nv。 结婚一年多,段天边很少在家看到程泽,偶尔几次也是因为他在事务所处理文件晚了,懒得回去,就在书房住一晚,连个眼神都不愿给她。 最开始段天边以为程泽那方面有点问题,害羞地买了几套刺激的情趣内衣,还善解人意地帮他煲了好几天的牛鞭汤送去事务所。 后来偶然撞见程泽面无表情地把牛鞭汤倒进盆栽里,段天边就再也没送过了。 她回过神,愤愤不平地骂了句“程泽狗王八”后,继续往下看。 ——请选择你想要的xa对象。 居然还能按照图片自主挑选?? 段天边一个激灵,立马坐直了身t盯着屏幕中出现的六张照片仔细看。 照片里并没有出现男人的脸,也没有直白地将他们的lu0照贴出来供人挑选,只有身t的局部部位,应该是六个代表他们的标志图片。 段天边一眼就认出,第三张图就是先前视频中古铜男的标志。 除了辨识度极高的古铜se大腿根外,照片中那根竖得笔直的大唧唧,实在是叫人肃然起敬。 段天边有点无语,扫了眼图片下方的代号——黑犬。 “这小子有点狂啊。”段天边撇撇嘴,大概能从图片里透露的信息猜出这人的x格。 其他人的图片里,要么是棱角分明的下颌,要么就是八块结实的腹肌,甚至还有胳膊上标志x的纹身。 段天边仔细将照片上的特征都记下来,作为之后扫h查案的线索。 唯一让段天边m0不着头脑的,是最后一张照片。 一轮清寂明月挂在夜空中,依稀能看见男人模糊的背影,混沌在寂寞夜se里。 段天边下意识看了眼图片下的代号——十七。 六人之中,这个“沉”透露的信息算是最少的了,连照片也是灰se的,这代表会员们无法选他。 又或者,是他单向拒绝了所有的会员们。 ps:求珍珠,求收藏!╬═☆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三章:来来来,进 “段队。” 清朗好听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那人极礼貌地敲了敲门,“东三街那边端了一个五人卖y团伙,要去看看么?” 闻声,段天边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清俊身影,顿时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苏源啊,来来来,快进来看ap!” 苏源:“??” 苏源是刚来警局实习没多久的大四学生,b她小一岁,小伙子人长得清爽g净,做事利落,x子也温和。 在警局g了几个月,哪怕审讯满口爆粗的嫌疑人时,段天边也从没见他被激怒过,唯一的缺点就是脸皮子太薄了。 有小道消息说苏源是某个检察厅长的儿子,不过段天边不太信。 真要有什么厉害的背景,还会苦命地分到她手下当扫h小队长? 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这小子在扫h组都呆了两三个月了,段天边不过是让他去收缴路边贩卖的av光盘,回来后顺手ch0u了两张“饭岛ai全集”送他,苏源就一副震撼我妈的表情看着她,仿佛里头的avnv主角不是饭岛ai,而是他小妈。 上回去抓卖y团伙,段天边半夜带着苏源和老刘等人突袭小宾馆时,正好撞见几对男nv在现场激情直播。 结果苏源这小子脸se一变,跟见鬼似的扭头冲了出去,等里面的p客和nv人穿好了衣服,才一脸受惊过度的表情走进来,活似被玷w了一般。 其他部门的同事,还因此还笑了他们大半个月。 见苏源掉头就想走,段天边连忙把人喊了回来,“诶诶,回来回来,开玩笑的,我查案呢!!” 苏源脸有点红,瞥了她一眼,这才慢吞吞地坐下来。 段天边心里头存着逗他的心思,点开那个三人行的视频,语气倒是正经。 “看看,这是前两天接到的匿名举报,说是有人利用网络平台y0ujnvx,而且还拍成了se情视频,发布在网上。” 她指了指里头r0un1e着nv人丰满的pgu,边走边c的古铜男。 “这男的代号黑犬,应该是网站的幕后人员之一,特征倒是明显,口音像是c市的。” 屏幕里nv人“咿咿呀呀”的langjiao声,让苏源有点口g,男nv下tjiaohe的高清特写,毫不避讳地呈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苏源当即别开眼,却见一旁的段天边看得津津有味。 两人的脸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凑得近了,他能看清nv人眼角下有颗小小的痣,很可ai,利落的短发挽在耳后,皮肤白皙紧实,一点都不像是已婚妇nv,反而鼻尖萦绕着的少nv清香,让他下腹都开始发紧。 苏源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闷着声音道:“段队,我不看了。” 他……b0起了…… 段天边一愣,眼尖地瞥见苏源裆部的隆起,反应过来自己玩笑开的有点大,连忙打着哈哈尴尬地关了视频。 “不好意思啊,怪我怪我。” 自从被分到扫h组后,组员们被迫聚在一起分析se情录像的次数并不算少,但段天边往往为了避免尴尬,会找借口溜走,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看到苏源这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正经样就忍不住逗逗他。 结果一下忘了苏源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成年男人。 苏源看了眼段天边,满脸的yu言又止,半晌后低声说了句什么。 “嗯?你说啥?” 段天边没注意他的表情,一门心思放在查案上,随口问了声。 过了会儿,苏源才慢吞吞开口,“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就是你老公吗?” “对啊。” 段天边皱了皱鼻子,“你刚说的不是这句话吧?” 苏源似乎对程泽有点感兴趣,又接着问,“上次组里聚餐喝酒,他好像也没来接你。” “他忙。” 段天边懒得解释自己和程泽的复杂关系,斜了苏源一眼,“怎么,对我老公有兴趣啊?送你呗?” 苏源顿了顿,不再开口。 段天边耸耸肩,目光又重新落在电脑屏幕上,想了想,她还是先选了“黑犬”一人,直觉告诉她,这人应该b其他人要好对付一些。 ——请输入你想t验的xa类型。 x1ngjia0ei、k0uj、gan交、s8m、qianbao、1uanlun、3p、qunjian、角se扮演、窒息play…… 一连串的se情标签出现在问题下方。 段天边ch0u了ch0u嘴角。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以往用户输入过的关键词,但窒息play是认真的吗…… 段天边懒得玩这些,想看看后面还有什么,结果这破网站必须要填完一项,才能进入下一步。 吐出一口郁气,段天边勉为其难地输入了几句需求。 “k0uj,达到x1ngga0cha0,但不能cha入……” 将邮件发送后,段天边侧头就见苏源盯着她方才输入的xa需求,一副认真阅读的表情,反倒让段天边老脸一红。 “喂喂,我这是在故意引诱他们出来呢!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是那种人,你要想得出来你来写啊,搜查个宾馆都能脸红的人,居然还敢鄙视你队长??” 苏源掩嘴咳嗽了一下,眼里带着点笑意,“我没这个意思。” 段天边拍了拍苏源的肩膀,嘿嘿笑道:“小伙子,下回姐姐给你介绍个nv朋友,保证肤白貌美x大腿长,晚上好好给你补补课~~” 换做警局里其他光棍听到这话,那非乐si不可,谁不知道他们段队的姐妹们个个赛天仙啊? 苏源瞳孔微微一缩,那点笑意忽然就淡了下来,半晌才点头,“谢谢段队。” “行,那过几天就给你介绍哈,我下班了!” 段天边哪会注意苏源的语气,听他答应下来,笑眯眯地起身离开,嘴里还哼道:“康康是哪位姐妹这么幸运,能掐到你这棵neng苗呢……” …… ps:程泽不是男主哈,他是即将被抛弃的渣男!(我要nve他!) 这本是np啊∠( 」∠)_╬═☆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四章:爽吗? 本以为xa邮件寄出后,至少要一个礼拜才能得到消息,没想到隔了两天,段天边就收到了网站的回复。 ——亲ai的会员“jur妹妹”,您的xa申请已审核成功,请您在今晚十二点前到达下方地址,与网站工作人员汇合。 我透,还他妈显示昵称,够羞耻!! “在看什么??” 林月月端了两杯n茶过来,见段天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探头过去好奇地问道。 “没啥,工作工作。” 段天边咳嗽一声,连忙收起手机,“今晚有行动,我就不去酒吧了哈,你和她们几个去玩吧。” “啊?” 林月月哪想到突然会被放鸽子,有点不爽,“咱们区什么时候这么多不法卖y分子了,动不动就去扫h,我隔壁的j店都倒了!” 段天边翻了个白眼。 “呸,一个破洗脚城还j店,上回就带人过去泡了个脚,啥se情服务都没有就收了老娘一千块钱,不倒才怪!” “好烦呀,自打你结婚后,咱们几个多久没一起去酒吧玩了!” 林月月撇撇嘴,看了眼段天边的神se,斟酌着问道:“程泽……还是和原来一样吗?” 闻言,段天边笑了下。 说实话,她都习惯了,结婚前和结婚后的区别,大概就是多了本九块九毛钱的结婚证。 林月月恨铁不成钢道:“段天边n1tama头顶都冒绿光了,还能这么淡定??他不喜欢你当初g嘛答应结婚?这么嚣张的婚内出轨,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段天边m0了m0下巴,认真分析道:“可能是外面的野花b较香?” 林月月真是要被气si了。 她和段天边从中学开始就是朋友,见证了段天边如何跪t1an一个渣男十年。 别人一点她就炸,唯独在程泽面前小心翼翼得像只鹌鹑。 她就不明白了,程泽有什么好的? 帅哥遍地都是,段天边虽然不是极品美nv,但也不缺优秀的追求者,偏要吊si在程泽这棵歪脖子树上? 林月月实在气不过,拍了下桌子道:“要不然这样,他出轨,你也赶快出轨,总不能只有你一个人戴着绿帽子吧!” 段天边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主意!” 林月月一听就知道段天边在敷衍,没好气道:“算了算了,我懒得管你了,ga0你的hse去吧。” “mua,那我先走啦!” 段天边三两口就将杯里的n茶喝光,等走出n茶店才算松了口气。 她想到方才林月月说的“你也出轨”,脑子里莫名闪过那个se情网站的xa服务…… 呸呸呸! 想什么呢,没必要为了一个渣男把自己给送出去吧?! 长叹一口气,段天边拿出手机,看了眼邮件上的地址,诧异地挑眉,“满月酒店?” 满月酒店算是c市最贵的豪华五星级酒店了,xa服务的地点定在这里,不会是要让会员来掏钱出房费吧? 又或者说这个se情网站和满月酒店,有什么关系不成? 现在才下午六点,段天边挠了挠后脑勺,决定先回家查查这个满月酒店的资料再决定去不去。 …… 程家很有钱。 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程泽他妈欢欢喜喜地送了一套市区的婚房给他们,布置的还特别喜庆。 可惜结婚后,程泽压根就没回过几次家。 程泽的妈妈喜欢段天边,有事没事就送一些滋养的补品过来,还给段天边各种眼神暗示。 段天边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想啊!可程泽这臭小子压根不配合,她一个人怎么造小人啊! 总不能扒开程泽的衣服,强上了他吧?! 段天边叹着气走出电梯,正准备拿钥匙,却发现大门是开着的。 嗯? 程泽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雀跃,段天边就看见门口的银se尖头高跟鞋,以及玄关处被粗暴扯断的黑se内衣,呼x1猛地一窒。 “嗯嗯啊……好爽阿泽好厉害呀……嗯噢太猛了,阿泽轻点哈啊……轻点……” “pgu翘起来。” “嗯啊啊,别、别chap眼呀,先c萌萌的小b,人家小b好痒噢……” 卧室里传来fangdang的sheny1n,男人低沉的喘息。 段天边僵y地站在门口听了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啪啪啪”的拍r0u声越来越快,nv人爽哭的尖叫声刺痛段天边的耳膜,她才走进去缓缓推开房门,只见两具汗淋淋的r0ut,疯狂纠缠在她的床上。 段天边看过这么多的卖y现场,第一次有这么恶心的感觉,让她差点当场g呕出来。 我淦。 段天边猛地挥手,门边的花瓶“哐”地一下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惊得床上的那对狗男nv一个激灵,停了下来。 “段天边?” 程泽眉宇间有一瞬的诧异,脸上的cha0红还未褪去,下意识放开手里捏着的suxi0ng,“你今天不是……” “爽吗?” 段天边眼神漠然,平静地问道。 两人的下t还连在一起,那个叫萌萌的nv人神情娇媚地搂着程泽的脖子,看着段天边的眼底带着嘲笑与不屑。 程泽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段天边。 他看了眼地上锋利的花瓶碎片,沉声道:“你冷静点。” “在我的床上做,很爽吗?” ………… ps:后面渣男会被狠nve的,仙nv们请松开你们的小拳头′` 隔壁《引狼》也更了,快夸我!╬═☆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五章: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她声音有点大,盯着脸se难看的程泽,结果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涌上来。 你妈的。 段天边咬牙低咒一声,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外头有nv人,哭p啊! 可谁想到程泽真能狠到这个地步,居然直接把人带回家,还在她睡觉的床上乱ga0。 真他妈恶心。 段天边的眼泪明明还在“啪嗒啪嗒”地掉,偏偏又被眼前这让人无语、龌龊的场面给气笑了。 她抬手朝程泽竖了根大拇指。 “还是程少会玩,原来和我结婚,就他妈是想t验一把在老婆床上偷情的快感,这回老娘真服气了。” 程泽拧眉,恼怒地低喝道:“段天边!” 段天边飞快地抹掉眼泪,将大门钥匙卸下来往地上一扔,呲牙笑了笑,“别,你别叫我名字,我怕忍不住一枪崩了你。” 她瞅了眼程泽依旧怒涨的下t,这回是笑眯眯的,“妹妹,演员吧?这么小的j儿还能演得这么浪,你可真bang!” nv人和程泽的脸都狠狠一黑。 “不打扰你们俩了,继续做吧。” 段天边看了眼床下用完的两个保险套,反胃地呕了下,仿佛这里是个肮脏的垃圾场,头也不回,捂着嘴快步离开。 “切,什么疯nv人。” nv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又扭着身子,磨蹭着程泽娇声求欢。 “扫兴的人走了,阿泽,咱们继续呀?” 程泽半晌才将眼神收回来,看了眼怀里的李萌,他的x器还v人一缩一缩的gan门里,很爽,此时却突然没了x致。 他ch0u身出来,“去洗澡。” 李萌有些不甘心,滑下身子去x1t1an男人的睾丸,程泽烦了,冷声道:“别做了。” “好嘛,不做就不做,讨厌。” 见程泽心情不太好,李萌也不敢再磨他,哼了哼,这才扭着丰满的身t,起床朝着浴室走去。 程泽从床头拿了盒烟,m0了半天都没找到打火机,有些烦躁地扔开,吐出一口郁气。 他和段天边的婚姻就是笔交易。 从中学开始,这个nv人就总是y魂不散地跟在他身边,她心机很重,刻意讨好他身边的朋友。 n茶、饼g、还有一些没用的小玩意儿时不时就出现在他的书桌里,有时候程泽会拿着用,有时候随手就送了别人。 他从来没要求过段天边付出,自然也没必要给她回应。 更何况,喜欢他的人太多了,程泽没有为了一棵树,去放弃一整片森林的想法,而且还是一棵不喜欢的树。 后来又在家里看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位有点眼熟的中年男人。 父母连连惊喜地让人招呼,当天晚上,他父亲公司的财务问题就解决了,之后的事业蒸蒸日上。 他不再拒绝段天边的靠近,偶尔也会给点回应,那个nv人会故作惊喜害羞,程泽却只觉得无聊至极。 再后来,段家垮台。 段天边母亲去世,父亲卧病在床,程泽以为终于能摆脱她了,母亲却让他和段天边结婚。 今天是个意外,他再怎么不喜欢段天边,也没打算让她看到这些。 不过,看到就看到吧。 程泽漠然地想。 段天边是个好面子的人,明白自己对她的冷淡,看到了他作为男人的需求,想来也会识趣地不再纠缠,主动提出和他离婚。 只是离婚后,段天边的生活怕是会挺艰难。 她父亲卧病在床,工作又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扫hnv警察,每个月的工资不过几千。 程泽贴心地打算将他们的婚房,以及c市的一套房子过户到她的名下,每个月固定再打几万块供她生活。 也算是尽了他身为前夫的责任。 再说了,他根本没和段天边上过床,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想到这,程泽的心情稍稍好了些,从地上的西装k里掏出电话,随手摁了个号码。 “喂,小城,去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甲方是我,乙方叫段天边,财产分配就按照nv方的利益来吧,你看着拟。” “什么?老大,你要离婚?嫂子长得漂亮人又好,时不时还给我们律师所送汤买水果,为毛要离婚啊!” 送汤买水果? 程泽皱了皱眉,这nv人果然和以前一样,总喜欢刻意讨好他身边的人。 小城知道程泽的脾气,也没敢真让他回答,只是有些可惜道:“好吧,什么时候给你啊?” “不急,拟完放我办公室桌上就行了。” 挂了电话,程泽又不凑巧地想起明晚就是母亲的生日宴,顿时头痛地按了按太yanx。 希望段天边别耍什么x子,明晚准时到场吧。 …… 段天边茫然地走在街道上,看着逐渐昏沉的夜se,脑子里全是那ch11u0又恶心的一幕。 妈妈走的那天,段天边一直在打程泽的电话,她想着母亲去天国前,至少要让她看到自己的婚姻幸福美满,至少不让她觉得nv儿选错了人。 可程泽挂了电话后,始终没来。 现在想想,段天边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太可笑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看见街对面的“满月酒店”,段天边才缓缓停住脚步。 犹豫了许久,等到红灯变成了绿灯,段天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脚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 ps:(′,,,,`) 下章r0u,仙nv们给我来一波珍珠嘛╬═☆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六章:那妹妹,服务能开始了吗? 满月是c市最豪华的酒店,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 酒店有十层,一楼大厅的装修低调雅致,宽敞的地面却无一处不铺着厚实的深se羊毛地毯,踩在上面仿佛行走云端,柔软无声。 楼层越往上,入住的待遇就越高,价格也越贵,而第十层更是不对普通的会员开放,基本都是极有身份的客人才能住下的。 穿过大厅十几米的走廊便是贵宾休息区。 餐厅、棋牌室、美容室、私人按摩室、室内外游泳池、儿童区一应俱全。 以前段家还富裕时,父母常常一起出差没空照顾段天边,就办过一张vip卡让她在这家酒店吃住,两三个月都是常有的事。 但现在,在这过一晚,恐怕要花她小半个月的工资。 段天边决定先问问那网站是不是真的预定了房间,如果要她出钱,她立马扭头走人。 网站给的房间号是808,段天边去前台报了“黑犬”这个名字,那服务员还真给了她一张房卡。 “请问一下,‘黑犬’是贵酒店的常客吗?” 出于职业习惯,段天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小姐,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私自透露哦。” 果然,得到的回复也就这么一句。 “噢。”段天边耸耸肩,也懒得管这么多了,拿着钥匙直接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她做了不少心理建设,b如要只是个骗局应该怎么办,半路后悔了该怎么办,回去后查案的事该怎么办,那带着面具的男人其实很丑又该怎么办……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越想越觉得不太行,越想越觉得荒谬。 直到有服务员礼貌地过来问她是不是门卡坏了,段天边才做了个深呼x1,一鼓作气开门冲了进去。 “都、都不许动!” 坏了! 段天边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忘了自己现在是来p的,习惯x就把抓p客扫h的台词说出来了! “额,这位客人,需要帮忙吗?” 身后传来服务生小心翼翼的声音,似乎把她当成了来砸酒店的神经病,段天边急忙扫了房间一圈,这才发现里面根本没人…… 是还没来吗? 段天边莫名松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服务生正se道:“咳咳,其实,我是个演员……” 服务生:“……” 进了房间,段天边先仔细检查了一遍床的四周,有没有安装什么监听、摄像的装置,确定完全安全后,她又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半晌,将脸深深地埋在掌心里,叹了口气。 她这是想g什么啊。 不甘心,也想来一次婚内出轨么? 还是想报复程泽,让他也尝尝被人带绿帽子的滋味? 段天边把脸从掌心里抬起来,忽然又后悔了。 要不然还是走吧? 为了一个渣男把自己送进狼窝里,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想法,报复程泽的办法千千万,她一定是被这个混球气昏头了! 想清楚后,她当即起身,抬脚就要往外走。 忽然“滴”的一声响起,房门被人打开了。 段天边猛地顿住,听着房门被人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当即反应过来,想了想又重新缓缓坐下。 既然来了,那不如让她会会这个黑犬究竟是什么来头。 “jur妹妹,在房间里吗?” “……” 段天边全身一僵,羞耻地ch0u了ch0u嘴角,“……在。” 是个年轻清爽的声音,还有点好听,就是这gu子不正经的腔调一下把段天边严肃的工作心态ga0崩了。 原本是为了诱惑对方才取的昵称,怎么段天边现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下一刻,那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先入眼的是半张纯黑se面具,只露出了好看的嘴巴与下巴,他敞着件有点酷的黑se马甲,里头随意套了件白t,一双黑漆皮靴收紧k脚,更是显得那腿笔直修长,倒是颇为养眼,jing神气很足,走起路来却漫不经心的,乍看还以为是个傲气十足的少年。 段天边皱眉,“你不是黑犬?” 视频里的黑犬明明是古铜se皮肤,眼前这男人简直b黑犬白上十几个度。 “啊,不是。” 他承认的倒是直接,靠在门框边打量她,g着唇笑,“他今天有急事,临时找我来帮忙。 你可以叫我十七。” 十七? 段天边愣了愣,就是网站上那个单向拒绝了所有会员,图片是个混沌背影的十七? 怎么看……都不像b她大啊…… 段天边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你叫十七,该不会是年龄十七吧??” 招童鸭犯重法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七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话,低笑几声,“怎么可能,我看妹妹你才像是十七八岁吧?” 这回撩妹的语气倒像是b她大了。 段天边稍稍放心下来,要真是未成年还在这种网站混,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她又装作不太满意的样子,摇摇头,“你们网站还能随便换人么,我想要的是那位黑犬,不是说满足会员的需求吗?” “噢?” 闻言,十七忽然直起身,慢悠悠朝着她走近几步,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语气里似有不爽,“妹妹能不能说说,看上他哪点了?” 见他走近,段天边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没开口。 这才发现眼前的十七看着清瘦,但身高至少有185,足足b她高了一个半头,肤se偏白,露出来的手臂肌r0u却匀称结实,和队里的苏源差不了多少,一看就是常健身的。 正面一对一,她没把握。 “莫不是jur妹妹见了他下半身的照片,就觉得他更厉害些?” “……” jur你个头! 段天边没好气地暗翻白眼,这小子肯定在故意取笑她!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段天边甚至能想象到面具后的男人挑眉的样子。 她也懒得想借口,g巴巴道:“哈哈哈对啊,他那啥很大嘛。” 十七笑眯眯的,手搭在腰带上,一副非要分个高下的样子,“妹妹果然是处nv,见识太少了,不如先看看我的再决定换不换人?” 见他一副真要脱的架势,段天边连忙摆手,“别别别!咱有话好说,你最厉害行了吧!” 男人该si的胜负yu真要命! 十七抄手歪着头看她,语气似笑非笑,“那妹妹,咱们的xa服务能开始了吗?” * ps: 预估错误惹,这章是过渡章节,下章才是r0u,别打我嘤嘤嘤_(′□`」 ∠)_ 有几个仙nv问我渣男是不是男主之一,以后会不会重新追到天边。 不是噢,追不到了噢,渣男就是用来nve的噢(凶狠.jpg) 哈哈哈,求珍珠求收藏~~~╬═☆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七章:过来,我教 十七抄手歪着头看她,似笑非笑道:“那妹妹,咱们的xa服务能开始了吗?” 段天边一僵,ch0u了ch0u嘴角:“我……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原本她来这只是想查案,后来又是因为一时冲动想绿了程泽,再想着网站会员的钱都充了,不做白不做。 现在冷静下来,让她和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ch11u0相对,段天边真做不到。 至少现在做不到。 可能是因为先前起过se心有些心虚了,见十七微微挑眉看她,段天边轻咳一声,尝试着提议道:“要不我们先聊聊天?其实吧……我就是有点怕生……” 聊着聊着,说不定还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当然。” 十七居然出乎意料的绅士,段天边默默在心里喊了句yes,结果还没等她高兴几秒,就见男人抬手将马甲给脱了。 “!你你你、你做什么??不、不许脱衣服!!” 段天边两手护x,厉喝一声,警惕地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是要聊天吗?” 段天边看不见十七的表情,只觉他语气随意,贴着她身边坐下。 肌肤相贴,温热结实的手臂无意间擦过她冰冰凉的胳膊,带起一阵su麻的电流,段天边跟见了鬼似的立马弹开半米远。 他倒也不在意,往后一倒,手肘半撑在床上,多了几分慵懒,“妹妹都结婚了还出来玩,难道是老公x功能有障碍?” 段天边懵b,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十七摊了摊手,一脸了然,“猜的,毕竟每个寂寞少妇的背后,都有一个y不起来的老公。” 段天边被噎了下,有点无语,“……不是,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 网站资料上她也没填这个啊。 “戒指。”十七指了指她因为紧张而绞在一起的手指,无名指上的那枚专门订制的钻戒极为碍眼。 “眼光很差。” 他语气很淡的评价,不知道是在吐槽钻戒,还是在吐槽戴戒指的人。 段天边笑笑,直接把戒指摘下来,扔进包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天边觉得十七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在看见她丢戒指的动作后,莫名亮了下。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段天边努力措辞道:“嗯……你们网站是靠什么盈利的?nv会员会给你们小费吗?” 注册会员也不过就五十块,就算会员多,但就靠这个吃饭,他们还不得饿si? “噢?妹妹这是要给我小费的意思吗?” 十七眯着眼瞧她,似乎在笑,这人说话圆滑,不肯告诉她这些,但也没让她尴尬。 “噢……我就是随口问问。” 段天边又有点紧张了,奇怪,以前扫h这么多次,3p、群p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哪回不是面不改se。 偏偏到了这人面前,段天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又有点懊恼,今天不应该穿短k的。 “不过,咱们这么坐着g聊进展太慢,我有一个办法,妹妹要不要试试?” 段天边看他,“什么办法?” 十七指了指他腿中间留出来的空位,笑眯眯道:“坐在这聊。” “……不行。” 段天边拒绝,十七也没生气,坐在床上看她,“为什么不行,妹妹来网站申请服务,人来了却什么都不g……莫非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后一句话似笑非笑,听得段天边指尖蜷了下,抬头看他。 男人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下,段天边m0不准他究竟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但段天边心里下意识觉得,还是顺着他来b较好。 她犹豫着起身,“怎、怎么坐?”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举止无措,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衣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十七眼神晦暗不明,笑着伸出手,“过来,我教你。” 段天边鬼使神差地将手放了上去,男人的掌心温热g燥,还带着一点电流,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拽,段天边就坐进了他怀里。 很清爽的味道,像薄荷,仔细闻还带着丁点烟草味。 段天边有点僵y,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背后紧贴着男人宽阔坚实的x膛,轻微的呼x1喷在她脖子上,有一丝丝的痒。 “好乖。” 十七从后面拥住她,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语气满足又惬意,姿势非常的……亲密无间。 段天边很不自在,脸也有点烫,强迫自己集中jing神,试探着问道:“你们网站除了你之外,其他五个男……” 她卡了一下壳,感觉男人在r0u她的手,当即垂眸。 方才她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十七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的手指露在外面,指甲修剪得很g净,并不给人文弱的感觉,反而透着一种力量的美感。 “你太紧张了。” 十七另一只手搭在她neng白的大腿上,轻捏了一把那里的软r0u,段天边极敏感地颤了下,立马抓住他的手。 “别、别m0。” “不能cha入,至少三次x1ngga0cha0,k0uj,” 十七重复着她在网站上提出的xa要求,温声道:“房间只订了一晚,不快点开始的话,要做不完了。” 段天边迟疑地松开他的手,半晌闷着声音问道:“真的不……不进去,对吗?” 闻言,十七又笑了,这回声音有点大,段天边甚至能感受到他x腔的震动,“对,不进去。” 想做。 段天边在心里说道,那就做。 * ps:咳咳,今天双更,后面还有一章。(不夸我吗) 虽然这句话已经说烂了,但爷还是要说,求各位仙nv们的珍珠和收藏!!╬═☆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八章:软腻(微) 十七张口hanzhu她的耳垂,x1shun了下,怀里的nv人呼x1急了些。 于是他又将手探进她衣服里,r0u贴着r0u,在她柔软的肚子上m0了一把,似乎是觉得手感极好,无言地把玩着那点软腻。 susu麻麻的电流瞬间从被m0r0u的地方传来,小腹ch0u了ch0u,只觉得又酸又软,仿佛瞬间皱成一团,而后又被极快地舒展开,段天边抖了下,忍住不叫出声来。 段天边以前常去健身房,还请了个nv私教,专门跟着课程健身锻炼。 后来私教课程到期,她没钱续费,就g脆去公园里,和小区的大爷大妈们一起玩那些健身器材,玩得倒是不亦乐乎,只是健身的效果也可忽略不计。 此时被身后的十七翻来覆去地捏着腰上的那点软r0u,段天边总觉得臊得慌。 好在男人很快就转移阵地了。 段天边悄悄松了口气,没等她高兴几秒,那手又绕到她背后,两下解开她的x衣,右手滑上去,握住她那一团圆润的rufang。 他不过稍稍用力,就感觉软弹的rr0u从指缝中溢了出来,十七低笑,“果然是jur妹妹。” 段天边全身燥热,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x前的两只手上。 那两团从未被别人触碰过的丰满,被男人肆意r0u0u已经涨立起来。 他食指不停绕着那rt0u打着圈,带着薄茧的指腹按住那涨y的r粒,用力地左右r0ucu0两下,刺激得段天边上半身微微仰起,反倒像主动把那两团nzi送到男人掌心里。 小腹酸软得要命,段天边又痒又难受,t内那种奇怪的空虚感也越发明显。 好像……好像有哪里还不够。 她低喘着,想推开十七的的手,“痒,你别m0了……” “哪里痒?” 十七凑得更近了,x1t1an着她耳朵问,“这里吗?” 他的手顺着小腹m0下来,几乎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就钻进她两腿之间,大掌隔着sh热的内k包住馒头似的yhu,狠狠r0u了一把。 “嗯唔!” 汹涌的快感在段天边脑中猝不及防地炸开,爽得她极高地哭叫一声,几乎软成了水,瘫坐在十七怀里,眼底隐隐浮现一层水光。 “r0u得舒服吗?” 十七嗓音低哑,大掌还按在她的软绵肥厚的yhu上,感觉从x里流出来的yshui将内k浸得更sh了。 段天边呜咽着不肯说话,他便开始按着r0u嘟嘟的花唇,时轻时重地r0u弄起来。 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一层薄料,捏着又软又neng的两瓣小花谷,技巧极强地打着圈r0u她的nengb,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手指jing准地m0到y蒂,捏着它高频率急速抖动着。 “别、别r0u了!嗯唔……啊……” 段天边急喘着气,si命夹着两腿间的大手扭动着。 十七直接扒了她的k子,掰开她一条腿架在自己胳膊上,强迫她两腿大张,灼热的掌心包住整个花户,恶狠狠地r0un1e搓弄着不停流水的nengb。 从未t验过的强烈快感如cha0水般汹涌袭来,节节攀升,完全掌控了段天边的大脑意识。 下一秒,全身的快感猛然被推上最高点,陌生的情cha0疯狂涌了上来。 段天边眼前闪过道道白光,带着哭腔失声喊了出来,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飞上天似的。 等段天边喘息着,从ga0cha0的余韵中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个jing光,内k卷到脚踝处,正面对面地跨坐在十七身上,和他接吻。 段天边的吻技很生涩,几乎是被男人压着t1an弄。 她不喜欢接吻,总会让她回忆起糟糕的事情,却意外地从十七口中尝到了清甜甘冽的味道。 舌头在口中彼此摩擦着,gg缠缠。 于是她努力张嘴,也试着将十七往自己口中带,舌尖一下下从他舌下划过,却始终不得要领,时不时t1an到敏感的地方,反而g得十七身下越发紧绷燥热,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按在床上,狠狠gb,r0u她的nzi。 十七粗喘一声,在她光着的pgu上狠狠捏了下。 “嗯……” 段天边吃痛,茫然地睁眼看着他,两人唇齿微微分开,拉出一条y糜的银丝,十七往她两腿间m0了一把,全是sh滑的yye。 “妹妹真敏感,xiaa0cha0了。” 十七语气里明显有调笑的意味,“要是真cha进去,怕是会爽si你不可。” 段天边总算清醒了一些,越发觉得羞耻,撇开眼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能cha进来。” “嗯?不能cha什么进来?” 十七明知故问,凑过去亲她,“不能cha什么进去?说清楚。” 段天边听出他在调戏自己,瞪了他一眼就要从他腿上下来,又被十七拽了回去,sh软的花x重重撞在他胯下涨得鼓鼓囊囊的一团上。 “正戏还没开始呢,妹妹要去哪?” * 双更完成。 求珍珠啊啊,我发现珍珠真的超重要的(哭) 仙nv们,让珍珠雨来得更猛一些吧。╬═☆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九章:磨什么?() 男人腿间的庞然大物挤压着sh漉漉的小花x,y邦邦的guit0u隔着薄料几乎要嵌进x口。 十七恶劣地挺腰顶了一下,段天边闷哼一声,身子就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低喝道:“你……你想g嘛?!” “g你。” 十七一把将瘫软在腿上的段天边横抱起,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低y一声,白软的身t透着三分yanse,腰身极细,丰满的nzi和pgu上都是他留下的鲜红指印,看得人血脉泵张,只想一口一口地将她吞食入腹。 段天边被头顶的灯晃得有些睁不开眼,适应了一会,才模糊看见十七脱掉t恤,露出了jing壮结实的上身,微微一怔。 看见十七的第一眼,段天边觉得他年纪不大。 不只是穿着,还因为他身上的那gu子少年傲气太重了。 他没有三十岁男人的沉稳严肃,可调起情来,却也不像二十出头的愣头青毛毛躁躁,反而像是一个不太正经的引导者,大多时候是笑着的,温和的,挑逗她、诱惑她,让她一步步主动走进yuwang沼泽。 直到十七脱掉衣服,段天边才知道自己对他最初的印象错得有多离谱。 那gu子少年感依然在,却因为肩胛、腰侧落下的两道极长的深se疤痕,像是陈年旧伤,多了几份野x、狠戾。 他身上的肌r0u很匀称,宽阔挺拔的肩膀,窄瘦紧绷的腰腹,四肢修长笔直,毛发不算浓密,胯下那根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狰狞yjing已经昂首,往前一步,圆黑硕大的囊袋晃了晃,真的……很大。 “好看?” 带着电流的微哑嗓音钻进她耳里,十七丢开皮带盯着她看,头发被弄得有些凌乱,他随手往后捋了把。 段天边很努力地将眼神从那根壮硕粗长,guit上挪开,暗啐自己被se心蒙了眼,居然看男人的lu0t看愣了,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 不过……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好bang啊…… “想m0会儿吗?” 十七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抬脚跨shang,这会儿倒是不碰她了,整个人懒懒散散地斜靠在她身边,声音清凌凌的,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段天边一惊,瞪着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十七笑得更深了,慵懒地撑着头看她,嘴角弯出一个很浅的梨涡,“妹妹眼神se眯眯的,恨不得把我一口吃了似的。” 段天边尴尬,“有这么明显吗……”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眼神不乱瞟了! “过来。” 十七半靠在床头,长腿舒展,庞大b0起的巨d不容忽视地高高扬起,面具下的那双眸子还盯着她看,说出来的话却让段天边全身su麻,“我教你怎么m0。” 段天边一边在心里拼命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被诱惑”,一边鬼使神差地朝他爬了过去。 肌肤与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十七舒服得几乎要叹出一口气,她太软了。 他不由分说地将段天边抱起,调整她的姿势,跨坐在自己的腰腹上,又y又烫的roubang紧贴着她的t缝,sh哒哒的xia0x有意无意地蹭着y实的腹肌。 “痒?” 十七伸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巧劲搓弄那颗小小的rouhe,低笑道:“你这里,刚刚一直在蹭我。” “唔,别、别r0u!唔嗯……” 段天边被他m0得扭来扭去,男人手指滑进sh软的r0u缝里随意r0u拨着,不一会儿就响起啪嗒啪嗒的水声,她不由自主地翘起pgu,两团绵软的nzi紧贴着十七x口,只能半搂着男人的脖子小声求饶。 “会磨吗?” 十七把shilinlin的手指ch0u出来,握着她一边nzir上打着转,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 “会磨……磨什么?” 段天边一脸茫然,重复了一遍,不明白十七在说什么。 十七直接抬起她的pgu,因为她此时是两腿分开跨坐在男人的身上,下一刻,段天边就感觉到一根粗长滚烫的yjing,“啪”的一下拍在她绵软敏感的r0u唇上,又y又烫的柱身近半压进sh软的r0u缝里,硕大的guit0u正好按压在段天边的y蒂上。 然后,他握着段天边的细腰,强迫她前后摇动着pgu,用shilinlin的nengb缝紧紧裹夹着roubang,极大幅度地磨蹭了两下。 我!c! 段天边简直羞耻得当场爆炸,在听到十七舒服的闷哼后,脑子直接“嗡”的一声,彻底当机了。 磨什么? 磨b…… 十七看着表情跟个呆瓜一样的段天边,嘴角的笑容真是有点难以言喻。 他又握着她的腰教她磨了两下,滚烫的r0u柱重重擦过敏感的花核,su得段天边下面的xia0x“咕咚”一声吐了一泡miye浇在roubang上。 “我说妹妹,你这里不会连ji8都没蹭过吧?” 段天边在心里默默流下了两行宽泪。 谁能想到呢,堂堂一个扫h大队长,日夜观摩av、gv无数,二十六年来居然连根j儿都没m0过…… “会了没?” 十七似乎在调教她,见她开始不自觉地扭腰磨蹭roubang,拍了拍她的pgu笑道:“会了就自己磨,很舒服的,嗯?” 段天边越发羞耻,低喘着摆动腰身,搂着十七的脖子,翘起pgu用shilinlin的r0u缝磨蹭挤压着身下那根越来越y的巨d,微妙的快感不断从下半身传来。 好舒服,下面被这样磨着真的好爽…… 段天边只觉得身t变得越发怪异,一阵阵su麻掌控了她的大脑意识和躯t,她仰起脸,檀口微张,清秀的细眉微微蹙起。 十七半靠在床头,任由那软绵绵的小b包住他y得发胀的roubang,看着段天边已然动情的脸,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摩挲了下。 他目光沉沉,低哑的嗓音透着几分浓重的q1ngyu,“和其他男人接过吻吗?” *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姐妹们给我投珠珠呗,投越多,写的越快() 多给我留言噢,其实这章昨天就写完了,就是一直登不上……╬═☆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十章:压抑与忍耐() 他目光沉沉,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浓重的q1ngyu,“和其他男人接过吻吗?” “……唔,接过。” 十七的手顿了顿,又问她,“怎么亲的?” 段天边扭了扭腰,觉得被人问这种问题有点奇怪,只得半眯着眼睛,喘着气问道:“嗯啊……这个也、也是tia0q1ng吗?” “不是。” 十七笑,语气又有点漫不经心,微微挺腰用guit0u戳弄着不停吐着yshui的rouhe,像是在嘲笑她,“随便问问,因为你的吻技太烂了,只会乱啃。” “??” 段天边一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我和很多男人接过吻的好吗!” 怎么总感觉这男人很瞧不起她的样子!! 二十六岁的已婚妇nv没有x行为的确是很奇怪,但这根本不怪她好嘛,她也超想做的好嘛! “是吗?” 十七像是突然来了兴趣,凑过去用嘴蹭了蹭她的唇角,“那你亲我试试,se情点,别弄得跟初中生亲嘴似的,嗯?” 段天边犹豫,但又不想这么快在十七面前打脸,只能y着头皮张嘴,试探着t1an了t1an男人的唇缝。 嗯……甜丝丝的。 十七眨了眨眼,很配合地张开嘴,让她把笨拙的舌头伸进来。 nv人的吻技果然很生涩,香软的舌头在他唇上慢慢t1an了一圈又努力往里探,碰到他舌尖时忽然僵了一下,然后跟自我放弃似的要往后面缩。 十七立马按住她后脑勺,不让她ch0u身,掐着她的下巴缠住那根软软滑滑的舌头,堵着她的嘴狠狠x1shun起来。 段天边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侵略吓到,敏感地抖了两下就开始挣扎。 十七按住她的腰,有些粗暴地压着她亲,就是不让她缩回去,舌头灵活地g住她的互相推挤着,津ye顺着两人交缠的唇齿滴在段天边凸起的n头上。 男人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随着吻的加深,一把抓住了那团baineng的nzi,时轻时重的r0un1e起来,还不时用指腹摩挲按压着小小的n头,将它玩弄得越发y挺。 段天边被这种极为seyu的吻亲得全身su软,喘息不已,下面不自觉地吐着水,越发的痒。 两只手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男人带着m0到身下,握住了那根沾染了yshui,滑滑腻腻的roubang。 又y又烫,沉甸甸地落在她手上,盘布在上的青筋还一跳一跳的,段天边下意识地m0了m0,单是一只手根本握不住。 十七舒服地发出一声鼻音,亲得越发用力。 引导她用小手握着roubang的j身,大幅度地上下撸动着,还强迫她去玩下面那两颗手感极好的jing囊袋,段天边羞耻得几乎当场去世。 半晌后,十七才松开被亲得瘫软的段天边,低笑着抹掉她嘴角流出来的津ye,诱哄着问道:“好y1ngdang的表情,想不想被c?” 段天边深x1一口气,非常艰难的摇头拒绝。 “……不能cha进去。” 舒服归舒服,但段天边还是有理智的。 初夜莫名其妙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就算再爽一百倍她也不会肯。 好在十七也不强迫,凑到她耳边t1an弄她的耳垂,声音低哑,“妹妹,我现在很想g你的小b,不想被c的话,用嘴帮我弄出来,嗯?” 男人yuwang忍了许久,他把段天边放在两腿间,哄她张嘴hanzhu那根y邦邦的大roubang,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指导她怎么t1an弄guit0u,怎么吞吐得更深。 “对,含进去再吐出来,先t1an弄上面的头,嗯……别停下,去顶上面的小洞,嘶——含得再深些,舌头在里面要跟着按摩roubang,嗯,很舒服。” “把舌头吐出来t1anroubang,对,把下面的蛋也含进去t1an,噢,对,就是这样,含着它t1an,多吮吮它,里面装的都是以后要s给你的,嗯?” 段天边眼含泪光,手里一边卖力撸动着男人的roubang,一边努力张嘴,去x1shun着男人的jing囊,舌头在里面打着圈t1an弄着。 “c。” 这副仿佛被强辱般的y糜画面,瞬间把十七狠命压抑在心底的兽yu激起来了。 他掐着段天边的下巴,让她把黑圆硕大的jing囊吐出来,将已经y得发疼的roubang压着她柔软的舌面挺腰ch0u送着。 每次都cha进去大半,又整根拔出,大guit0u次次离开小嘴时都发出“啵”的一声轻响,极为舒爽。 “唔唔唔……” 进进出出,ch0uch0uchaacha,段天边嘴角都被磨得生疼,口腔里全是roubang的麝香味,涎水不停滴落在他的腿根处,努力挣扎着想把roubang吐出来。 十七深x1一口气,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 他放缓了ch0uchaa的速度让她帮自己含着,抹了抹她眼角溢出来的眼泪。 “乖,自己想办法帮我含出来,我再让你舒服,好不好?” 段天边有点想哭,非常后悔在xa需求上写了“k0uj”。 她只能努力回想着以前扫h时看过的各种av,憋屈地含着大guit0u,舌尖往里面g了g。 “嘶——” 十七闭眼轻嘶了一声,声音里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半晌才道:“很好,继续。” * 之前说好了晚上更,结果我高估了我的vpn,直到现在才成功登进来…… 惊喜的发现评论区没人骂我哈哈哈哈(心惊胆战了两天!) 依旧要双更,这回选了定时更新,晚上十二点会定时发布第十一章的(没错,为了珍珠我就是这么厚颜无耻哈哈哈哈哈)╬═☆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十一章:腹黑(微) 段天边得到鼓励,又含深了一点。 柔软的舌头一下一下顺着g0u槽t1an弄着,在圆润的guit0u打着圈滑了滑,又t1an到了那颗小孔,尝到了一点粘稠的yet,于是执拗地想用舌尖往里面掏弄。 男人的大腿猛地紧绷,头顶传来一声低吼。 段天边感觉后脑勺被男人按住,十七一挺腰直接将整根roubang都送进她口中,guit0u直直地顶上喉咙口。 大gu大gu的浓稠的yet抵着她的喉间激s了出来,段天边几乎是下意识蠕动着喉头,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将那guyet“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十七低喘着气平复了几秒,才将释放过一次的roubang,从她口中缓缓拔了出来。 段天边瘫在男人身上,不停地咳嗽着,眼泪都飚出来了。 刚刚cha得太深了,她第一次在嘴里含这么大的东西,难免不适应。 十七抚着她光滑的背帮她顺气,一脸的餍足,丝毫不介意她嘴角还残留着自己的jingye,抱着她就亲了几口,笑眯眯道:“妹妹的小嘴x1得我好舒服,让我想想该奖励点什么呢?” 他分开段天边的两条腿,随手抹了一把sh漉漉的腿心,两瓣r0u唇粉neng肥厚,小rouhe只露出了个尖,x口紧闭着,几乎看不见。 段天边被他热切的眼神看得腿心打颤,语气慌乱道:“不、不用了,我想洗个澡……嗯啊!” 话音刚落,十七直接把她分开的两腿架到肩膀上,低头忽然hanzhu她整个yhu,用力x1shun了几口敏感的小rouhe,舌头半cha进从未有人开采过的xia0x里,狠狠搅弄着x口,往更深处钻去。 段天边猛地弓起腰身,阵阵陌生而强烈的快感,伴随着一gu热流从下面传来,直冲脑门,她整个肚子都麻了。 “啊啊……别t1an那,别,嗯唔、十七!” 段天边呜呜啊啊地叫着,泪痕流了一脸,眼前混混沌沌,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羞耻感伴随着将要ga0cha0的快感,让段天边狼狈地扭动腰胯,拼命想躲开十七灵活的舌头,却反而加剧了与他唇舌的摩擦。 埋在她腿间tianyun的男人闷笑一声,当即含着红肿充血的花蒂,粗糙的舌面用力擦过。 “嗯啊——” 段天边感觉自己被狠狠抛上了云顶,全身颤抖战栗着,喉咙里溢出一道极媚的sheny1n,眼前一片雾白。 热浪一gu脑地从r0uxue里涌出来,十七张口hanzhu她肥厚的r0uxue,重重x1shun起来。 段天边这回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沉浸在激烈的快感中,脸上满是y1uan的春se。 良久,十七的唇齿才与mixue分开,见段天边被他玩得失神,又低头亲了口sh哒哒的r0uxue,轻笑道:“妹妹,爽不爽?” 段天边呆呆的,愣了好久才从ga0cha0的余韵中回过神看他。 十七心一动,抬手抹掉她脸上斑驳的泪痕,好笑地说道:“没出息,这就爽哭了?” 段天边这才慢慢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脸上顿时热得发烫。 她想到自己最初目的明明是来套话的,结果却在床上和嫌疑人之一互相纾解yuwang,越发觉得羞愤心虚。 她她她、她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段天边悔恨半晌,突然又想到什么,急忙抬头看向十七,“录像,刚刚的那些你没有录像吧?” 十七不动声se地把她圈在怀里,“想录吗?” 段天边没注意十七的动作,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 开什么玩笑,这种se情证据一旦传上网站,万一被警局认识的人看见的话,那她就不活了! “网站是根据会员要求来的,录像是针对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会员,是她们主动要求把xa视频挂在网站上的。” 段天边ch0u了ch0u鼻子,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可我看你们网站首页,至少有上百部视频吧?有这么多会员主动要求拍吗?” “只有五部。” “诶?” “上百部视频的封面都是黑的,无论你点哪一个,弹出来的都是那五部之一。” 什么!! 段天边瞪大了眼睛,所以那一百部se情视频压根就是障眼法,实际上能看的也就只有五部而已? 她忙追问, “那你们网站的会员有多少?多不多?!” 不会就她这个倒霉鬼,和四五个seyu熏心的nv人上钩了吧! 老天,她居然在暗搓搓的希望越多越好! 十七捏了下她的脸,笑眯眯地说道:“那当然,有xa幻想,老公又不太行的漂亮nv人多得是,各种身份各种癖好的都有,她们也是和妹妹一样,不能暴露自己现实中的身份呢。” 段天边:“……” 可能是做贼心虚,段天边总觉得十七这话意有所指,偏偏他用的又是tia0q1ng的语气,让人混淆不清。 她m0了m0鼻尖,又开始没话找话,“哦,那选你来做xa服务的会员应该很多吧?” 十七挑了下眉,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技术很好啊。” 很理所当然的语气,十七愣了下才笑出来,满意地m0了m0她头上翘起来的呆毛,“她们选不了我。” 诶?对噢! 段天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在网站上是直接单向拒绝了所有会员的,又忍不住好奇,“那你怎么还帮那个黑犬替班啊?” 十七噙着笑,歪头看她半晌,没说话。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人叫他小邋遢,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没人喜欢他……” 床下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暧昧涟漪的气氛。 段天边略狼狈地别开眼,心里松了口气,起身就想去捞手机。 一动这才发现,她居然一直都靠坐在十七的怀里。 y邦邦的棍子就压在她t缝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十七握在掌心,有意无意地r0un1e抚m0着,姿势极为暧昧亲昵。 段天边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接个电话。” 十七动作自然地松手放开她,半靠在床头,视线却依然盯着她,段天边极快地瞟了一眼他身下又重新昂首的巨物,暗暗擦汗。 我靠,这男人……刚刚是不是故意跟她聊天,然后想找个机会扑她来着?? 好、好腹黑! 段天边瑟瑟发抖地吐槽,连忙披了条毯子下床,好半天才从包里掏出手机,见屏幕上显示着“老公”二字。 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忽然沉寂下去。 * 双更完成! 满一千珍珠或评论,我当场加更。(′,,,,`) 姐妹们,有兴趣nve渣男吗?╬═☆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十二章:工号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段天边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这么愣愣地坐在那里看着,脑子像是生了锈。 那边的人似乎料想到不会被轻易接通,挂了又继续打,仿佛认定她最后还是会低头妥协,如同这十年来的每一次。 段天边莫名觉得好笑,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犯恶心。 这种感觉就像是运气不好踩到狗屎,结果她刚洗完手,这坨狗屎又找上门来的感觉。 凭什么呢? 段天边想,他程泽究竟有什么样的底气,觉得自己愿意被他连着恶心两回呢? 后头的十七看着nv人单薄的背,神se不明,过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开口,“需要帮忙吗?” “什么?” 段天边被十七的声音惊了下,像是现在才想起房里还有他这个人,扭头看他,手机铃声忽然断掉,过了两秒又重新响起。 十七伸出手,又问了一遍,“不想接的话,要帮忙吗?” 顿了顿,他开玩笑似的加了句,“算是给漂亮妹妹加的额外服务。” 段天边迟疑地看着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那个李萌蔑视的神情,以及程泽不耐烦时拢起的眉头。 她鬼使神差地把手机递给他。 十七帮她接了,还顺手开了免提。 “喂。”电话那头传来程泽低沉的嗓音,隐约能听出一点不悦。 “段天边?” 十七抬眸看她一眼,笑了下,“你好,我是天边的朋友,请问您是?” 那边顿了顿,不悦的语气微敛,淡声道:“我是她丈夫,段天边在哪,让她接下电话。” “噢,丈夫啊。” 十七故作恍然,好心解释道:“她还在洗澡,很急吗,我可以帮你拿进去。” 段天边瞥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睁眼说瞎话,握着床单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刺激。 草,她的约pa0对象在和她的甘蔗老公通话! 电话那头的程泽声音明显冷了下来,沉声质问,“你是她什么朋友?同事?这么晚了你们在哪,在做什么?” 十七笑,话里带着几分挑衅,“本来只是普通朋友,不过今晚之后就不一定了,我很久前就想追她。” “你……” 段天边脸一ch0u,连忙要把手机给抢回来,却被十七抓住手轻拍两下,意思是让她稍安勿躁。 她犹豫半晌,又慢慢把手给收了回来。 程泽语气更寒了,兴许是没想到段天边这么快就要给他戴上绿帽,只得强压着怒气开口,“你让段天边接电话。” “有事你直说吧,不过转不转告还得看我心情。” 十七语气懒洋洋的,一副你ai说不说,不说老子就挂了的态度,听得段天边太yanx“突突”地跳。 她发现十七如果有心去惹一个人发怒真的很容易,b如现在,程泽最讨厌别人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果然,没过三秒,那边的程泽就忍无可忍地挂了电话。 “他挂了……” 段天边炸毛,夺过手机愤愤道:“喂,你g嘛胡说啊,这、这不就摆明告诉他我出轨了嘛!” 她语气听起来恼怒的很,但心里头却奇怪地对十七的做法没有多抵触,反而听到程泽吃瘪,全身上下都阵阵舒爽,原本那点沉寂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噢,我还以为妹妹想借我报复他呢。” 十七扭过头看她,撑着下巴咂了咂嘴,“nv人心真是海底针。” 段天边心虚地一噎,她的确是有暗爽到啦……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段天边垂眸看了眼,还是程泽发来的短信,语气简直生y得像块石头。 【我不管你在外面和谁鬼混,明晚准时参加母亲的生日宴。】 去你妈的生日宴。 段天边冷笑几声,把手机塞回包里,扭头朝十七竖了个大拇指,“虽然不想承认,但姐确实觉得挺爽,g得漂亮!” 十七g起嘴角笑,清亮的眸子望着她,心情似乎也不错。 段天边被他这么看着看着,莫名有点发毛,又有点心猿意马,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想洗澡。” 下t一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先前十七s出来的jingye糊在她小腹、x口、t缝,这会儿都快g了,这男人……s的也太多了吧…… “叫我十七。” 十七眯了眯眼睛,突然开口。 诶?? 段天边一下就jing神了,眼珠子转了两圈,随口问道:“噢,十七是你的名字吗?” 原本她以为只是个代号而已,竟然是真名吗?要真是的话,那后续的抓捕工作至少也有个排查范围了…… 如果林月月在这,非得一口唾沫呸在段天边脸上,骂她是个白眼狼不可。 人家刚在床上尽心尽责地让她爽了两次,还帮她在渣男面前撑场子,结果她连内k都没提上就开始算计怎么把人家抓进去了,简直丧尽天良! 最可怕的是,段天边压根就没意识到这点,还一心觉得自己是扫h除y的接班人,为正义甘愿奉献出自己的r0ut。 实际上这妞,跟那些个几百年没m0过男人的饥渴老处nv没啥多大差别。 十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是,是我的工号。” 段天边撇嘴,“你连我的真名都知道了,结果就让我喊一个工号?不喊。” 她最开始注册网站的时候只是用了“jur妹妹”的昵称,压根就没用真名,怕的就是暴露身份,结果被渣男一个电话给ga0砸了。 现在只能加快排查动作,在这些人发现她警察的身份前,先把他们给端了。 “名字对我们来说可是个人yingsi,不过……” 十七稍一用力就扯掉她身上的薄毯,好看的手指在她泛粉的身t上轻滑两下,带起一阵令人战栗的电流。 他用男人对nv人tia0q1ng时特有的语调,轻笑着说道:“妹妹以后要是隔几天就找我服务一次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段天边一呆,有点不确定了,这人是不是又在g引她?? * 来晚了,对不起!(我没想到珍珠这么快就满了(′⌒`)) 为了补偿大家,明天也更。 后天……应该也更(写完就发)╬═☆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十三章:按摩(微) 段天边一呆,有点不确定了,这人是不是又在g引她?? “不是说要洗澡?” 十七长腿一迈,胯下那根雄赳赳的roubang差点晃瞎段天边的眼睛,下一刻,她就被男人从床边捞了起来。 “诶,等……等等!” 段天边吓得两条细胳膊连忙搂住十七的脖子,生怕他没抱稳把自己给摔着。 这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好说话,骨子里却恶劣的很。 抱也不好好抱,单手扶着她肩,捞起她的右腿就往前走,利用身高优势,害得她另外一条腿挨不着地,又不好意思光着pgu劈开腿让他抱着走,只能手忙脚乱地挂在他身上。 段天边要被气si,“你要么好好抱,要么让我下来自己走行不行?!” “不行。” 见段天边自发地抱着他的脖子,两腿紧紧缠在他腰上,十七拍了拍她的pgu,笑眯眯地松手,朝着浴室大步走去。 满月酒店的第八层虽然b不上顶楼的总统套房,但也极为奢华,浴室里的情趣用品绝对是必不可少,那装满温水的大浴池哪怕睡三个人都没问题。 而段天边就一丝不挂站在浴室中央,神se羞愤地瞪着坐在白瓷椅上,正撑着下巴看她的男人。 “我不g!” 她握拳愤愤不平道:“不是你服务我吗?凭什么我帮你洗澡!” 刚才十七把她抱到浴室,非说她ga0cha0的时候喷了他一身水,让帮忙洗g净,还b着她t1an他的下巴,把段天边气得半si,她还没嫌弃这人s得多呢! “妹妹,你确定要我帮你洗?” 十七纯黑的面具上全是雾气,他随手挤了点沐浴露,不紧不慢地在胯下那根竖得笔直的棍子上滑动套弄着,打出大把白se的泡沫,动作又se又yu,还时不时的低哼两下,看得段天边咽了好几次口水。 草,这男人绝对是在g引她!! 十七盯着她笑,笑得她心里又开始发毛,“那我一定把你里里外外,都洗得gg净净的。” 闻言段天边秒怂,连忙扑过去,“别别别,我帮你洗,我帮你洗!” 好歹也在扫h组里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个程度的荤段子都没听懂,那她活该被男人扛起来c。 十七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挪开手,“妹妹,知道怎么洗吧?” 听到这话,段天边当即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缩了缩,“……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她算是醒悟了,这人完全是按照q1ngse片的那套来折腾,不但会玩还有jing力玩,段位不知道b她高出多少倍。 “没吃过猪r0u,还没见过猪跑?” 见她又在发愣,十七r0ur0u太yanx,似乎有点无奈,“ap里的那套总会吧?” “……” 段天边颇为屈辱地往身上抹沐浴露,直到全身都打出一层白se的肥皂泡,滑滑溜溜的,她才凑到十七旁边。 十七拍了拍自己的右腿,示意她坐上来。 段天边咬唇,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肌r0u紧实的大腿上,用满是沐浴露泡沫的肥软小r0uxue,前后蹭来蹭去,蹭得她脑子都开始飘飘然,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叫,都忘了是给人来洗澡的了。 十七被她蹭得全身燥热,竖得笔直的ji8都胀得发痛了,真是恨不得立刻掰开她的腿狠狠g的r0uxue,把她c得喷水才行。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吐出口郁气,y生生压下这gu子邪念,直接一把将她拽过来,滑腻柔软的肌肤紧紧贴在他身上。 十七含着她的耳垂tianyun,哑着嗓子道:“妹妹,别光顾着自己爽,也多照顾照顾我的ji8,不然我真cha进去g你了,嗯?” 段天边被他磁x的嗓音刺激得一哆嗦,pgu也不敢乱摇了,托起两团绵软的rr0u在他身上四处按摩打转。 她半蹲在男人两腿间,努力用那两团rr,掌心慢慢r0ug的大guit0u。 段天边还是第一次g这种事,脸有点烫,小声问他,“是这样吗?” 心里疯狂咆哮,嗷嗷嗷嗷嗷嗷太羞耻了!! 十七眯着眼睛,略微享受地“嗯”了声,“nzi很软。” 于是可怜的段天边就趴在他身上,r0u贴着r0u地用身t帮他按摩了个遍,还被哄着张嘴去主动x1shun按摩他的舌头,亲了半天居然从男人嘴里尝到了一点n糖味。 段天边觉得自己疯了。 两人又亲又m0,又r0u又蹭,从瓷椅弄到了浴缸里,段天边被亲得缺氧脑子晕晕乎乎的。 身后喘着粗气的男人大力r0un1e着她的x,大掌滑进她的腿缝,帮她搓r0u清洗着花x、gu缝,手指捻弄着她的rouhe,ga0cha0的时候她颤得连腿都合不拢。 反观十七,段天边足足帮他撸了半个小时,手都酸了也没s出来,段天边都快哭了。 最后还是十七粗暴地按住她的腿,充血的roubang借着润滑cha进她的腿缝里,狠命挺腰“啪啪啪”地ch0uchaa了上百下,两片r0u唇都磨红了,才总算闷哼一声,s出大gu白浆。 一个澡洗了将近两个小时,段天边被折腾得实在没力气了,靠在十七的怀里喘气。 十七啄了下她红yanyan的唇,食指绕着她发顶的那根呆毛卷啊卷,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 “妹妹,要不然我免费帮你破个处?” * 没人送珠珠嘛(′⌒`)╬═☆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十四章:真不想上我? 段天边眼神迷离地看了他一眼,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瞪他,“不用!” 十七m0了m0下巴,不si心地继续劝,“真的不?和我za会很爽的。” 段天边冷漠脸。 信他的话就有鬼了,刚刚没cha进去都折腾了半天,腰都快断了,真做全套她岂不是要si在床上。 p0chu?做梦! 见没哄到段天边,十七似乎还挺失望的,摊了摊手:“你本来可以拥有十倍快乐的。” 呵呵。 段天边拍开还放在她pgu上的大掌,浴缸里的水溅了起来,她撇了撇嘴问道:“你们网站的男人都这样吗?” “嗯哼?哪样?” “哄骗nv人和你们za。” 十七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哼笑一声,“不是所有nv人都有资格被选为网站会员的。” “再说……”他慵懒地从浴缸中直起身,半眯着眼睛盯着段天边打量,“妹妹你不是没上当吗?” 果然是在哄她! 段天边咬牙,懒得和他计较,起身想从浴缸里爬出来,结果腿却还是软的,差点又重新摔回去,激起大片水花。 十七嗤笑,长臂一捞就把她抱了起来,ch0u了条浴巾盖在她身上,就这么shilinlin的朝着床上走去。 “等等,先擦g!” 段天边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两条腿勉强站稳才慌慌张张地用浴巾包住身t,拿起一旁的吹风机把头发吹g。 余光瞥见男人随意扯了条浴巾站在那擦头发,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漂亮的锁骨往下,划过jing壮的x膛、腹肌,再隐入黑se的丛林之中,两条长腿肌r0u匀称,笔直有力,大方地在她面前展示着这具年轻r0ut的诱惑力。 段天边抿了抿唇,默默收回先前说的话。 这人根本用不着哄nv人za,他只需要脱光了衣服往那一站,甚至不用看到他的脸,也有无数nv人前赴后继地扑上去求他c。 既然不缺nv人,那又为什么要ga0出这么个违法的网站? 单纯的想要寻求一夜情的刺激? 段天边抬眸,带着几分打量重新审视几步开外的十七,表情若有所思。 她要怎么做才能从这人嘴里套出点东西呢…… “这么好看?”十七随手丢掉浴巾,挑眉看着她,“再给你一次机会,真不想上我?” 闻言,段天边关了吹风机,看着他慢慢笑了一下。 十七眼神变了变,朝着她走过去,目光沉沉地又问了一遍,“想?” “下回。” 段天边眸子亮晶晶的,把头发撩到耳后,眼角还挂着一抹媚se,“如果还有下回,我一定再找你。” 十七被她脸上那抹笑意g得心痒痒的,看着她没说话。 见男人没开口的意思,段天边又看不明白他的表情,只能努力弯出点妩媚的笑,举起手机晃了晃,“留个号码再联系?” 她心里忐忑得要命,除了怕打草惊蛇,更怕的是被这人当面拒绝。 那样的话,她估计会尴尬得连夜离开酒店露宿街头。 过了几秒,十七低笑两声,非常爽快地接过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然后把手机一扔,将段天边扯过来恶狠狠亲了一口。 “我的私人号码,想通了就来找我。” 总算是拿到了手机号,段天边悄悄松了口气,察觉男人的yuwang又有抬头的趋势,连忙钻进被子里。 “那个……我困了,先睡了!” 说完也不管,她闭着眼睛就开始装睡。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男人关了灯,被子忽然被掀开,身边的软床陡然往下陷,惊得她连忙睁眼,扭头就看见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她。 段天边一噎,很没底气地小声问,“……你g嘛。” 十七手不规矩地往她腰上搭,理直气壮道:“睡觉啊。” “你要和我一起睡?” 又想到先前连更羞耻的事都做了,再这么问太奇怪,段天边无b纠结道:“可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啊。” 搭在她腰上的大掌突然一顿。 下一秒,男x混着沐浴露的t息瞬间将她包裹起来,温热的呼x1洒在她脖颈间,两条长腿与她的紧密交叠在一起,肌肤与肌肤之间完全零距离地摩擦接触。 段天边慌乱地挣扎,“喂!你……” “别乱动。”十七慵懒的声音就在她耳廓边响起,再开口时带了几分笑意,“乖一点,就这么睡觉,我什么都不g,嗯?” 段天边深表怀疑,“……真的假的?” 十七咬了口她的耳垂,手滑到她的x前r0u了几把,警告道:“再问就是假的了。” 段天边闭嘴,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她没撒谎,大部分时间确实都是她一个人睡,程泽没碰过她,也很少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偶尔几次还是程泽下班太累,倒床就睡了,压根就没关心旁边躺的是谁。 当时的她竟然还能捧着脸,无b满足地欣赏程泽的睡颜,现在回想起来,段天边恨不得冲回去给自己几枪! 可不得不说,有个男人陪睡还真挺舒服,就跟抱着个暖炉似的。 或许是晚上折腾了太久,又或许是十七身上有她喜欢的感觉,段天边几乎没怎么纠结,就枕着男人的手臂沉沉睡着了。 黑暗中,怀中nv人的呼x1逐渐变得平稳。 十七无声地笑了下,小心翼翼地拥紧她,闭上眼睛轻声道:“晚安,天边。” * 再过几章姐妹们就知道十七是谁了() 咳咳,珠珠满2000或者收藏满3000,日更四天,随缘加更成不(同样卑微的我嘤嘤嘤)╬═☆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十五章:离我远点! 第二天段天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眯着眼睛m0了把冰凉的床铺,嘟囔道:“走的真够早的。” 打了个哈欠,段天边浑身酸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昨晚lu0着睡的,新的内衣内k都被人整齐地叠放在床头,上面附带着一张纸条——“妹妹x真大。” 靠,走了还不忘耍流氓。 段天边低骂了一句,盯着字看了几眼,又忍不住嘟囔,“这流氓字还挺好看。”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了眼墙上的钟,正好九点,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该退房了。 想到这段天边叹了口气。 和程泽这个渣渣闹翻了,结果现在有家都不能回,昨晚虽然折腾得半si,但好歹也有个地方免费睡觉啊,就是不知道今晚该怎么办…… 这个月的工资早就打给医院了,钱包里的现金都不够她住两晚满月酒店的。 “水逆啊水逆,老娘这些天也是够倒霉的了。” 段天边扯着嗓子g嚎了两声,随手将字条塞进包里,又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机。 昨晚十七输的手机号还在上头没保存,是c市本地的号码,段天边直接将号码复制到微信,发给了老刘。 【老刘,去查查这个号码。】 对方秒回了个“okk”,段天边顿时一阵恶寒,还没来得及骂他“要点b脸,别老学萌妹子说话”,老刘就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段队,那啥,你老公昨晚打电话来警局问你在哪来着……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emmmmm,要不要兄弟们帮你出出气?】 段天边沉默几秒,还是语气轻松地回复了一句。 【你们怎么帮我出气?揍他?他可是律师,小心眼得很,和他动手非告si你们不可。】 老刘估计不愿打字,直接发了段粗犷的语音过来。 “段队,咱们兄弟可都是文化人,直接动手多掉面儿啊!嘿嘿嘿嘿,咱明天就去他们律师所扫h,说有人举报他们律师所里有人偷偷当鸭,你说咋样?” “噗呲——” 段天边没忍住笑出声来,脑补到程泽到时候吃了屎的表情,越想越觉得好笑,笑到最后直接瘫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于是也发了个语音过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刘n1tama真是个人才!” 笑完之后段天边连心情都好了不少,顺手将十七的手机号存在通讯录里,想了想,给了个备注——“活儿特好的”。 …… 出了满月酒店,段天边直接去了警察局。 可能是平时她上班几乎没迟到过,以至于她唯一一次踩点出现,门口的大爷拿着老花镜一脸惊奇地盯着她看,就跟段天边脸上长了花似的。 “哟,段队来了啊!” 老刘拿着叠资料笑嘻嘻打了个招呼,指了指门里头,小声道:“你老公又来了。” g。 段天边忍住骂人的冲动,表情非常平静地把外套脱了,去更衣室把警服换上才走进办公室。 一进门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程泽之外,还有苏源也在。 段天边极快地扫了眼苏源脸上的表情,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方才似乎在和程泽说些什么,见她进来顿了顿,敛去眼底的神se,慢吞吞地开口,“段队,早。” “嗯呐,早呀。” 段天边笑眯眯地点点头,在看向靠在她电脑边的程泽时,脸se瞬间冷了下来,“有事?” 这什么鬼态度? 程泽皱眉盯着段天边,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碍着旁边有人,只能y沉着脸看了苏源一眼。 “苏警官,我有些私事想和你们段队聊聊,方便回避下吗?” 苏源没说话,目光看向段天边,“段队?” 段天边点点头,露出一个挺好看的笑,“苏源你先出去吧,等会儿我再找你。” “好。”苏源顿了顿,清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段队,我和刘哥就在外头,有事就叫我们。” “呵。” 一道冷笑从某个碍眼人的口中响起,段天边懒得搭理他,冲苏源点点头笑道:“嗯,知道了。” 等苏源关上门,程泽才半直起身子,压着一肚子火气嘲讽道:“你们警局的扫h警察,不但长得不赖,还都挺护着你啊。” 段天边掀了掀眼皮子,“怎么,看不惯?” 程泽愣了下,许是没适应她带刺儿的口气,表情更难看了,“昨晚和你过夜的男人就是他?你们真shang了?” 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满是烦躁。 段天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g你p事?我问了昨天和你shangv人是谁了么?” 顿了顿,她又皱着眉问道:“等等,你刚才和苏源说了些什么?” 不会直接开口问苏源是不是她的情夫吧?? 闻言,程泽y沉着一张俊脸,忽然走近两步攥住她的手腕,寒声道:“你也喜欢他?” 我c! 段天边瞬间起了一身j皮疙瘩,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厉喝道:“n1tama离我远点!” 她现在真觉得程泽有病。 明明也没有多喜欢她,大多数时候连个斜眼都不愿施舍,可只要一察觉有人想要追求她、靠近她,就会摆着一张臭脸,甚至不惜撇开生理x厌恶去主动回应她,仿佛有多怕失去她似的。 十年来,这种戏码都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可自己一旦心软乖乖回到他身边,程泽又恢复到那种ai答不理的状态,就好像她只是个战利品。 段天边盯着眼前眉头紧锁的男人,认真地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无数次地对他妥协。 最后只能怪程泽的外表太具欺骗x了。 这人长了一双很多情的桃花眼,凝神看你的时候总会让人误以为是深情,后来段天边才知道,程泽是中度近视,但只有平时处理公务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 眼镜一摘,十米开外他连你是男是nv都分不清,刚开始在一起的那几天,他甚至好几次都牵错了别的nv生。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面无表情,有时候也会笑,但只有那么一两次是因为她。 程家不缺钱,可当初他们俩结婚甚至没有办婚礼,随便找了个日子,穿着便衣就直接去民政局领了证,那天段天边在民政局门口忐忑地等了他一个多小时。 这些都是她以前不会想,也不愿意去想的细节。 直到昨天回家,这对狗男nv当头一bang敲在她脑门上,段天边才终于清醒过来。 这个狗男人根本不ai她。 不对,他压根就没用正眼瞧过她。 * vpn又出问题啦,这几天都在存稿码字,所以明天还会更一章 记得给我投珠珠呀,2000珠珠或3000收藏,日更四天()╬═☆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十六章:晚上要不要来我家? “嘭!”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苏源的头发有点乱,表情也有点冷,他看了程泽一眼,又缓缓将目光落在段天边身上。 老刘也沉着脸站在后边,低声问,“段队,出什么事了?” “没事。” 段天边摇摇头,看着程泽难看到极致的脸se,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过激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变得极为平静,“你还有事吗?” 程泽拧着眉,沉默地看了她好半晌,最后什么都没说,扭头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总算走了。 段天边吐出口郁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直到现在才算放松了下来。 “段队,真没事儿吧?” 老刘有点担心地看着状态明显不佳的段天边,劝道:“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别生气了,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和我老婆也老拌嘴来着,你看我们现在不也挺……” “刘哥,我们先出去吧。” 苏源打断老刘的话,语气淡淡道:“让段队自己一个人静静。” “啊?好好好,这事儿咱确实cha不了手哈……” 老刘忙不迭地点点头,小心翼翼道:“那段队,咱们先出去g活了,你休息休息!” “诶,等等。” 见苏源也要走,段天边连忙喊了他一声,朝他招了招手,“苏源,你等会儿,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苏源动作一顿,转身看她,脸上的表情b平时要更寡淡些。 “杵在那g嘛,过来坐呀。” 闻言,苏源随手把门关上,抬步朝着她走过来,坐在段天边对面,然后等她开口。 段天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神se,实在看不出这小帅哥到底什么态度,她抓了抓短发,难得有点心虚。 “那个,苏源啊,刚刚你和程泽都在这里说了些什么啊?” 她倒不怕别的,就担心程泽对苏源乱说话。 段天边不太想让警局的同事们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想害苏源背莫名其妙的黑锅。 “他说你昨晚没回家。” 段天边眨了眨眼睛,“还有呢?” 苏源抬眼看她,眼底藏着什么沉甸甸的情绪,半晌才开口,“没了。” 没了? 真的假的,这么简单? 段天边皱了皱鼻子,小心地问道:“真没了?没关系的,你只管跟我说,要是他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我肯定帮你骂回来!” 听到这里,苏源才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垂了垂眼,“没事的段队,我没生气。” 草,程泽这狗东西还真骂他了?! 段天边火一下子就蹿上来了,努力深x1几口气,压着脾气低声问,“这混蛋说你什么了?” 程泽什么德行? 那嘴就是淬了毒的刀子,在法庭上不带脏字都能把对方律师给活活气si! 而苏源在她眼里x子温和,笑容温暖,就跟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似的,段天边甚至不好意思冲他大声说话。 可程泽居然敢骂他? 妈的他有什么资格冲苏源发火!! “真没什么。” 苏源无奈地笑了笑,很快地转移话题道:“倒是段队你,今晚也不回家吗?” 段天边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噎了下,略显狼狈地别开眼,“嗯,怎么了?” “那你住哪儿?朋友家么?” 段天边脸皱成个包子,摇摇头叹气,“不知道,我朋友夜生活都挺丰富的,去了估计更没得睡了。” 别看林月月长得像个乖乖nv,实际上喝酒泡吧都是家常便饭,看上顺眼的还会带回家过夜,她可没兴趣当电灯泡。 实在不行,就先在办公室狗一夜吧,反正以前查案也不是没睡过这,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有。 可总不能住几个月吧? 段天边抓了抓头发,有点尴尬地问道:“苏源啊,你知不知道哪里有便宜点的出租房呀?” “知道。” 苏源丝毫不问她为什么要搬出来,想也不想地开口道:“我家附近有很多出租房,环境都挺不错的,我可以帮段队打听。” “真的吗?” 段天边眼睛一亮,笑眯眯道:“那就麻烦你了,环境差点也没关系,只要便宜就行!” “嗡嗡。” 手机忽然震动了下,段天边拿起来看了眼,发现又是程泽的短信。 【礼裙我放桌上了,妈让你晚上穿那件去参加生日宴。】 又是生日宴。 段天边按了按太yanx,头疼的要命。 程家的宴会请的从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谓生日宴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只是拓展程家的人脉,拉拢关系。 换做以前,段家也是被邀请的行列之一,可现在的她,在这些人眼里只是个笑柄罢了。 苏源不动声se地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垂了垂眼睑,“段队,怎么了?” “晚上我有点事,还得出去一趟。”段天边呼出一口气,r0u了r0u脸,“苏源,要是有房子的消息,记得给我发短信呀。” 她现在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离婚是迟早的事,只是对于向来待她不错的公公婆婆,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苏源温和地笑了笑,“嗯,好。” 顿了顿,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段队,晚上要不要先来我家住?” 段天边呆了呆,“啊?” 怕她误会,苏源红着耳朵解释道:“是家里在本市买的房子,平时就我一个人住,段队要是不介意,可以先住客房,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也没事。” 段天边迟疑了一会儿,“这……不太好吧?” 本来程泽就怀疑他们俩有什么,要是再搬到他家去,那这黑锅可就真扣在苏源头上了。 “没事的段队。” 苏源似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微笑了一下,“只是暂住,最多两天就能找到合适的房子了。” 纠结了几分钟,段天边有些不好意思地m0m0鼻尖,还是决定保留自己最后的倔强,“我先问问我朋友吧,要是不行,再来打扰你?” 苏源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嗯”了声。 段天边心里默默叹气。 好歹她也是个警局队长,居然在下属面前混得这么惨…… 啊……好丢脸。 * 看到仙nv们在评论区里问,我很努力地忍住不剧透_(′`」 ∠)__╬═☆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十七章:真是C了! 在警局处理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直到傍晚,段天边才有空去细想晚上的生日宴 她把扔到茶几上的礼盒拿起来,想着好歹是自己婆婆的心意,勉强打开看了眼,这才发现是条很高档的黑se小礼裙。 段天边当然认得这礼盒上的logo,这是让服装设计师ja特别定制的。 从十几岁刚接触到“时尚”两个字时,她就很喜欢这个设计师的作品,每年过生日都会穿着他设计的裙子出席,家里还有套,以前还时不时就会穿出去臭美一下。 不过自打段家下台后,她就没再穿过了。 程夫人是肯定不知道ja这个设计师的,大概是程泽让秘书提前去定的。 想到这,段天边又是一阵的头疼恶心。 缓了好半晌,她才不情不愿地去把那条小礼裙换上,又从包里拿出化妆品,对着照妖镜描了描眉毛、眼睛,还涂了个很显气se的口红。 等她把颊边的碎发,用盒子里配套的珍珠发卡别好后,这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镜子里这位姓段的仙nv姐姐,今晚就请你勉为其难地下凡一次,让那些臭男人们都开开眼怎么样?” “okk,包在我身上,本仙nv会让他们觉悟的。” 段天边颇为自恋地对着镜子撩了撩短发,自言自语,“幸好昨晚上洗了头,要不然非得油si不可。” 不过昨晚…… 她眯了眯眼睛,思绪又忍不住飘到那个十七的身上。 低哑的嗓音,修长的手指,漂亮的腹肌,结实的大腿,还有…… 等等等等! 在某样少儿不宜的器官出现在她脑海前,段天边连忙踩了刹车,气急败坏地拍了下额头。 口中胡乱骂道:“段仙nv你是疯了吧,人都在警局了还无视组织无视纪律,你你你!你简直就是一个se情狂!” “谁?谁是se情狂!” 段天边僵住,一回头就看见苏源和一脸茫然的老刘正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卧槽!” 见段天边回过头,老刘震惊地张嘴,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段队,你、你这是……” 警队里的兄弟们其实都知道他们段队身材好,但段天边毕竟是他们的上司,再加上又是已婚妇nv,平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更何况,段天边在他们面前压根就不屑于化妆。 有时候连熬几天通宵,澡都不洗,还能撑着和他们一帮糙老爷们讨论案子,当时的老刘觉得别说心动了,就算段天边脱光了跳肚皮舞,他们都y不起来。 可现在…… 眼前这个三分清冷,七分妖yan的nv人是谁! 他们段队??! 真是c了,怎么可能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苏源也盯着段天边看,足足顿了四五秒才缓缓将视线移开,不动声se地扯了扯衣服下摆。 很漂亮。 是意料之中的漂亮。 这套黑se的小礼裙很适合她,也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的风格,有点俏皮,又带着点不自知的x感。 他见过很多次这样的段天边,不是警察局里义正言辞的段队,也不是已婚的程太太,而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段天边。 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望着他,就能让人脑子里无端生出各种邪念。 这可真是…… 苏源闭了闭眼,忍耐着轻吐出一口气。 见他们似乎都没有听清她先前的疯话,段天边松了口气,也没仔细看苏源的神se,随手将桌上的化妆品扔回包里,怨道:“你们怎么不敲门??”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啊。” 老刘m0了m0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那啥,我说段队,你怎么还突然开始打扮了?” 不是他夸张,就段天边这副妖jing附t的模样,要是被警局的其他混小子们看到,非得弄y一个排不可! 也幸亏他是结婚了,苏源这小子又不近nvse,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嗯,晚上有个重要的生日宴,估计要来不少人。” 段天边也懒得解释,看了眼手机,顿时有点急了,“要来不及了,老刘,警车我暂时开走了啊,有事就电话联系!” 没等老刘和苏源开口,段天边就拎着个礼袋,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门。 老刘有点呆,“那晚上的行动怎么办?” 苏源慢慢收回目光,神se平静道:“李哥已经在附近蹲点了,到时候我再通知段队。” “那也行。” 老刘点点头,而后又咂了咂嘴道:“我说,想不到咱们段队还有这么nv人的一面啊,这反转魅力也太惊yan了吧!” 苏源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点笑,语气温和道:“刘哥,嫂子在家还好吧?” “挺好的啊,就是最近老是孕吐,咋了?” “没事。” 苏源微微一笑,“那刘哥记得代我向嫂子问好。” …… 当段天边开着警车,踩点抵达满月酒店的停车场时,神se有些复杂难言。 怎么偏偏订在这里了?? “扣扣扣。” 忽然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段天边扭头就见程泽穿得像个斯文败类,黑着一张脸站在车窗外,冲她做了个下车的口型。 段天边“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你来停车场g嘛?” “妈让我来接你。” 程泽看了她两眼,又瞄到在后头充当背景板的警车,口气不y不yan道:“开警车来赴宴?你怎么不直接穿着那身警服来?” 姐还真把警服带来了。 段天边忍住没说出这句话,冷笑道:那你想让我开什么来?甲壳虫? 想到昨天在小区楼下看到的那辆红se甲壳虫,段天边又开始觉得脑子疼。 “程泽,我来这不是因为你,老娘今天就算开挖掘机来都和你没关系,你能别老在我面前晃吗?” * 珠珠到两千啦~\(≧▽≦)/~ 日更的第一天,耶!╬═☆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十八章:你还真是 程泽脸sey了下来,“你现在这么跟我说话,是因为那个叫苏源的?” 闻言,段天边扭头盯着他,冷笑一声,“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早上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 程泽眯了眯眼睛,扯了下嘴角,“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现在是我问你,老娘没空在这里和你玩猜谜。” 段天边按了按眉心,语气是少见的凌厉,余光瞥见有车进来,低声警告他,“程泽,你喜欢和谁shang我不敢管,也管不了,但别把我的同事扯进来,他和你这种人不一样!” 程泽有手段,有背景,哪怕在律师这种冷酷无情的行业里也能混得如鱼得水,算计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是得心应手。 可苏源不一样,他只是个大四的警校实习生,没有社会经验,也没有过y的后台,他斗不过程家。 更何况,整件事情压根就和苏源没有关系,他凭什么要因为这种恶心的破事被拖下水? 不一样? 程泽想起那天早上苏源的话,忽然嗤笑一声,抬眼讽刺地看她,“段天边,你还真是不了解你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 段天边皱了皱眉,刚想开口,一阵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打破僵y的气氛。 “嗯,妈。”程泽没再看段天边,背过身接了电话,“人来了,我等会儿就带她过来……嗯,知道了。” 他两三句就挂了电话,回头朝段天边伸出手,“走,晚宴要开始了。” 见她不动,程泽口气又冷下来,“今晚来了不少重要的人物,如果你有安静离婚的想法,最好别在这种场合闹。” 闹你妈! 段天边抿唇暗骂道,但再如何不情愿,她也知道轻重缓急,只能勉强挽住他的胳膊,一同走进满月酒店。 满月酒店有专门的宴会厅,今晚应该是被程家包场了。 能收到邀请函的,基本上都是c城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当然也不乏一些上流社会的名媛,亦或者是一些大家族的子嗣。 b如靠在沙发边喝香槟,看着挺正经的那个,某某财团的二公子,毕业于国外某全球闻名的高等学府,前几年还在网上缠着段天边给他介绍国内的漂亮妹子。 再b如那个一脸冷漠,却依旧有人拉着他强行尬聊的帅哥,某内地上市公司的独子,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金融jing英,小时候好像还被段天边骑在身下打哭过。 这么看来,还都是熟人呢…… 段天边有些尴尬地咂了咂嘴,心情颇为微妙。 以前的玩伴都变成了c市的青年才俊,jing英人士,看了几圈下来,全场好像就属她混得最不咋地了。 说是来给程夫人庆生,实际上都是抱着目的来的。 每个家族都有各自的生意,程家在c市如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能攀得上关系自然是好。 这些青年才俊们在这场晚宴上虽然只是起到润se的作用,但这种能够互相结交朋友的场所,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就算不愿意,家里也会b着他们来。 似乎是看到了段天边,那个原本一脸冷漠不耐的帅哥愣了愣,忽然直起身,朝着她举了举杯子。 诶,这人还记得她啊? 段天边眨了眨眼睛,也笑着冲他招招手。 “你认识傅子琛?”程泽突然开口问她。 段天边不理他,抬眼就看见一个美妇人从二楼走了下来。 “阿泽,天边,你俩怎么才来啊。” 程夫人穿着身略显素雅的旗袍,笑容和蔼地朝他们走来,近五十岁的年纪脸上却保养得极好,乌黑的长发用一支发钗挽在脑后,衬得脸很小,温婉又贤静。 “妈,祝您生日快乐。” 段天边脸上忙扬起一个笑,将手上一直拎着的礼盒递给程夫人,“这是我送您的礼物,希望妈妈喜欢。” “诶呀,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收什么生日礼物呀!” 程夫人接过礼盒,显然是更开心了,看了眼旁边不说话的程泽,拉着段天边的手笑道:“你呀,只要能让我这个老太婆有机会抱抱孙子孙nv,我就满足了!” 段天边微笑不语。 “妈。” 程泽皱了皱眉,余光瞥见身边段天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这nv人在长辈面前向来能装,沉声引开话题,“爸呢,您不去盯着他万一又喝酒了怎么办?” 闻言,程夫人连忙回过头,果然没见人影,怒道:“这个si老头,别被我抓到了!” 等程夫人离开后,段天边脸上的那点笑也没了,程泽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要跟着我,还是自己转转?” “我自己转。” 段天边毫不犹豫选了第二个,撩了撩耳边的短发,故意露出一个笑,“这儿帅哥还挺多的,是吧?” 程泽眸光缓缓沉下去,语气严厉道:“你别乱来。” 段天边:“呵呵。” 到底是程家的独子,程泽很快就被人拉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地看她一眼。 人一走,段天边也沉默下来,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吃桌上的蛋糕填饱肚子。 她觉得程泽真是太不了解自己了,她段天边再怎么想恶心他,也不会在程夫人的生日宴上乱来。 更何况来这儿的人谁不认识她? 程家的儿媳妇,倒台了的段家独nv,不管是哪个身份,在这里都不好和她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于是段天边就坐在角落里“哼哧哼哧”地吃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无聊,擦擦嘴起身决定起来消消食。 她还记得这满月酒店里的按摩服务,宴会包场的客人是可以免费的来着。 来都来了,好歹也要让她享受一把吧? 想到这,段天边当即起身,轻车熟路地朝着按摩房的方向走去。 * 因为昨天没来得及更新,所以今天双更。 待会儿还有一章,下章真的有新男主出来(再不出来我剁头!)╬═☆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十九章:长得还不错,看着就挺好C的() 离晚宴结束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段天边也不着急,慢慢踱步顺着安静的走廊往里走,就当是给自己消食。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预定按摩的人太多了,段天边来回逛了两圈,愣是没找到空出来的按摩室。 段天边m0了m0脸,“难道姐注定不配享受?” 有服务生见她在走廊上徘徊,连忙主动走上前询问她,“这位小姐,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我是参加晚宴的客人,这儿还有空着的按摩室吗?” “啊,有的有的,请跟我来。” 这服务生似乎是新来的,和她说话时还有点紧张。 段天边也没在意,抬脚跟在后头,直到走到最后一间,那服务生才停下来替她打开门,“小姐,您先在里面准备一下,我们的技师稍后就到。” “okok。” * 段天边进了按摩室,动作熟练地进浴室迅速冲了个澡,确认脸上的妆没有花,才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她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喝,然后才扑到按摩床上趴着,舒舒服服地等着技师进来。 可不知道为啥,趴着趴着,她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热,头还有点晕乎乎的。 “是不是蛋糕吃多了……” 段天边r0u了r0u肚子,撑起身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冰柠檬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结果几分钟后不但没有缓解,那种燥热感反而更明显了些,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脑子还有点缺氧,像是发烧了,但又没有发烧那么难受。 就感觉特别……奇怪。 她刚想起身去m0手机,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段天边猜是技师来了,想着说不定按着按着就舒服了,就半阖着眼睛,乖乖趴在床上没动。 这儿的nv技师们都是有专业证书的,以前段家还没垮时,她隔三差五就会来这按摩,按的那叫一个爽! 她这会儿澡都洗了,要是不按上个半小时就走,实在太亏。 不过这次来的nv技师似乎不ai说话。 段天边很熟练地反手扯下浴巾,把自己的背露了出来,浴巾只堪堪盖着pgu,头都没回地开口道:“姐,帮我按半个小时就行了,手劲大些。” 后面的人似乎顿了顿,然后段天边就感受到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掌在她敏感的腰肢上,用力m0了一把。 su麻的电流瞬间蹿遍全身,段天边猛地睁开眼转过头,扭头看向身后穿着黑se浴袍的男人。 当她的目光扫过男人的脸后,脑子瞬间炸了。 “哈,这么惊讶g嘛?” 古铜肤se的男人又重重捏了下她的pgu,声音有点痞。 他很高,至少有一米九,黑se的面具遮住大半张俊脸,完全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天边,眼底带着几分审视,有种很fangdang不羁的气质,流畅而犀利的下颌线极为明显。 “脱得还挺快,是改主意想跟我玩se情按摩了?” 草! 又是面具,这是那个黑犬?? 怎么在这遇到他了! 段天边简直头皮发麻,哪能想到会在这碰到他,话都说不出来,哆哆嗦嗦地伸手去够pgu上的浴巾,生怕自己前面走光。 结果这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的浴巾甩到地上,抬手把自己的浴衣也给掀了。 我他妈! 段天边瞪大眼,男人里面什么都没穿,古铜的肤se让他整个人都透着gu野x和力量感,紧实的八块腹肌特别诱人,而胯下的那根粗长的深seroubang,哪怕只是半y,尺寸也极为可观,b之前在视频里看到的还要更大些。 不知怎么的,段天边脑子里闪过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和这样的男人za一定很爽。 “等会儿再玩别的,先让我c会儿b。” 男人长腿一抬就跨上了按摩床,高大宽阔的身躯直接罩在她身后,就跟公狗发情似的,r0u贴r0u摩擦着她,还一边伸手r0u她的x,一边挺腰用那根已经完全b戳她的pgu。 卧槽!这就要开始了?? 段天边被吓得半si,连忙拼命扭动挣扎,急声道:“等等,我不是、哈啊~~”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一道极sao媚的sheny1n猝不及防地从她口中响起,段天边只觉得整个人都燥热得不行,头晕乎乎的好像飘在云端,下面就跟发了洪水似的不停流着yshui。 男人不过是搓了下她的rt0u,段天边就感觉全身像过了电一样,xia0x有种说不出来的瘙痒难耐,恨不得让那根在她pgu上蹭的大roubang,cha进来给她止止痒。 怎么回事! 段天边慌了,她怎么跟吃了春药似的?? 黑犬在她头顶痞笑了下,用非常、非常羞耻的姿势拎起她一条腿,然后伸手去r0u她sh哒哒的xia0x。 “嗯哈!” 段天边这回被刺激得哭叫出声,剧烈的爽感让她有种想尿出来的错觉,脑海里像是炸开了烟花,弓着腰拼命往后缩着,像是受不了要躲开那只手,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啧,躲什么?” “强效g饮料都喝了,之前不是还在网站上写想被我的ji8g到晕吗?” 黑犬直起身,把全身软绵绵的段天边翻过身来,看到她脸上的眼泪愣了下,嗤笑道:“m0两下b就爽成这样?那晚上可有你哭的了。” g药的效果太强烈,段天边此时还在方才残留的快感中发颤,压根没听懂男人在说什么。 黑犬掐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端详了一下,总觉得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邪肆地笑了笑,“长得还不错,看着就挺好c的。” “我以前是不是在哪g过你?嗯?” * 十七正在提刀来的路上。╬═☆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章:水怎么这么多() 他的手还按在段天边sh漉漉的yhu上,两指分开她肥厚的y,不过是缓缓cha了半个中指进去,段天边就痛得意识清醒了一瞬。 “这么紧?” 黑犬诧异,低头看了一眼那水nengneng的b,她的y毛很稀疏,有种幼neng童稚的感觉,里头紧致得不像话,漂亮的r0u缝紧紧夹着他那一小节手指,此时正一缩一缩地x1着。 黑犬皱眉,看着身下脸secha0红的段天边,“你是处nv?还是去整过?” 这么极品的b,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此时的段天边,全身上下就跟冒了火似的,连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就差整个人都挂在男人身上,求他c自己了。 她知道肯定是先前喝的那两杯柠檬水有问题,g脆狠狠地咬了下舌尖,等嘴里苦涩的血腥味蔓延开,眼神才清明了几分。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找的那个!” 段天边的声音还在发颤,努力让自己躁动的身t平静下来,然而瘙痒的xia0x让她忍不住去夹着男人还半cha在t内的手指。 她现在算是ga0清楚了。 估计是那个xa网站又有会员约黑犬在这za,结果领路的服务员是新来的,看错房间号,把她给领到这来了! 黑犬拧了拧眉,随手把段天边拎了起来,让她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右腿上,又见段天边晃得厉害,大掌半搭住她的腰。 “那你怎么进来的?前台没告诉你这间按摩室有人预定了?” 段天边简直要疯了! g药的药效开始发作,一点点摩擦的小动作都能让她产生剧烈的快感,更别提被一个全身都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男人,这样上下其手了!! 她喘着气半靠在男人身上,汗津津的,脑子一团糟,根本听不清黑犬在说些什么,下意识扭着pgu去蹭他结实的大腿。 “你……c!” 黑犬下腹一紧,被撩的起火也懒得管这nv人是谁了,送上门的不c白不c! 他颠了下右腿,软neng的r0uxue“啪”地撞在他紧实的肌r0u上,段天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又是一大guyshui流在他的腿上。 黑犬一米九的身躯,将怀中的nv人衬得无b娇小。 他不客气地玩着两团丰满的nzi,又低头t1an了t1an她的嘴,觉得味道不错,便含在嘴里粗暴地吮吻起来。 “唔唔……” 段天边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舌头都被他x1得发痛,男人把她的手强行抓去按在了r0u柱上,大幅度地上下撸动着。 身下sh漉漉的xia0x含下男人半根手指,黑犬一下一下地ch0uchaa玩弄着,不一会儿,他又加入第二根手指,“噗呲噗呲”的水声不断响起。 段天边的第一次ga0cha0,完全是在男人手上颤抖着泄了出来。 “水怎么这么多?” 黑犬看着靠在怀里,神智都被他玩得都有些涣散的段天边,m0了m0她汗津津的脸,“看来可以直接换大ji8来g你了,会让你爽上天的。” 段天边低喘着仰躺在床上,黑犬握住她的脚踝,直接将她叠了起来,露出那处neng生生的粉b。 他握着完全b,拍了拍sh哒哒的yv人敏感的颤了颤,g唇笑道:“别急,这就喂你吃。” 黝黑的大ji8在r0u缝上滑了两下,就在他正要挺腰cha进去时,门口忽然传来几下敲门声。 “有人吗?” 黑犬头也没回,跟没听见似的继续r0u着nv人的小rouhe,让她多出点水放松些,压根不在乎会不会被人看到现场。 反正他向来玩的开,现在的黑犬只想狠狠gsi这个长得很对他胃口的nv人。 门外又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段天边,你在里面吗?” 黑犬的手忽然一顿,面具下英挺的眉缓缓拧起,目光落在nv人意乱情迷的脸上。 段天边? 是十七看上的那个nv人? 他忍着没有直接cha进去,不耐烦地拍了拍段天边的脸,“喂,你叫段天边?” 段天边泪眼朦胧,还在喘着气,两条腿难耐地夹在一起,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话。 “草。” 黑犬直起身,把她从按摩床捞起来,扔进浴室的缸里,又把面具摘下来,随意地裹了条浴巾走了出去。 他冷着脸打开门,是酒店的服务生,身后还站着个长得很俊朗的男人。 傅子琛? 黑犬一眼就认出这人的身份,却并没有点破,看着那名服务生厉声呵斥道:“吵什么,是不是不想g了?” “总、总经理?!” 服务生吓了一跳,压根没想到酒店的总经理居然会在里头,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总经理,我不知道您在里面休息,是这位先生说要找一位段小姐……” 傅子琛抬眸,不动声se地打量着眼前不修边幅的男人,极有礼道:“抱歉,我有个朋友好像来这休息过,先生有看到她吗?” “nv的?” 黑犬冷哼,“没有。” 暗想:这个段天边可以啊,不但被十七看上了,居然还g搭傅子琛? 傅子琛看了眼房间里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半张按摩床。 他忽然扬声叫了一句,“段天边,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答。 黑犬不屑地嗤笑一声,抱x靠在门框边,盯着他语气不善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把你朋友藏起来不成?” “抱歉。” 傅子琛冷静地道歉,扭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名服务生,“不是说她来这里了么?” 服务生顶着巨大的压力擦汗,讪笑道:“可能是咱们的技师一直没来,段小姐就先离开了吧,要不然您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夭寿啦! 他也是刚才知道这间按摩室早就被总经理给预定了,这回撞到枪口上了,不会被开除吧…… 黑犬不耐烦,“还有别的事?” 傅子琛退开一步,淡声道:“抱歉,打扰了。” “砰。” 黑犬直接把门给关了,烦躁地抓了把松软的头发,大步朝着浴室里走去。 * 码完了两章才敢上po…… 前天鸽的那章,今天双更算是勉强补上了,连更四天总算完成啦 对不起我错了,让仙nv们等这么久(砰地一声下跪)╬═☆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二十一章:c喷() 浴室里还残留着朦胧的水汽。 黑犬走到浴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角落yu火焚身的nv人。 g药对她的影响似乎很大,以至于全身上下都透着一层淡淡的粉se,两团的nzi上还有他留下来的手指印。 她略有些急促地喘着气,jing致的短发全sh透了,有几缕贴在cha0红的脸颊上,整个人显得x感又魅惑。 黑犬皱眉,忽然跨进浴缸,强行掰开她长腿看了眼,果然在大腿内侧看到了两处青紫的吻痕。 “都g到这一步了,他还没上你?” 段天边神智混沌地跨坐在黑犬身上,瘙痒难耐的xia0x蹭着他的腹肌,可怜兮兮地求他,“你m0m0我……好难受,就m0一下就好……” 段天边觉得自己疯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是g药效的作用,但她停不下来。 小腹痒痒的,里面也痒痒的,在感觉到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后,她只觉得越发兴奋。 晶莹的汁水不断从xia0x里流出来,她想要被黑犬的大掌粗暴地r0u弄nzi,蹂躏xia狠狠地cha进来,把她g到哭,cha到ga0cha0。 黑犬眸光沉沉,胯下的ji8几乎y得发痛,忽然抬手捏住段天边下巴,“知道怎么t1anji8吧?” 她双眸朦胧,反应有些迟钝。 要……g嘛? 黑犬不耐烦,长臂一捞直接将她倒立过来,两条细腿几乎被男人掰成一字马,他把头往里一埋,猝不及防地hanzhu了那处粉neng。 粗糙的舌苔重重t1an过两片肥厚的y,敏感的y蒂被男人含t1an在嘴里,重重吮x1着。 “别、哈啊——” 段天边整张脸闷在男人的腹肌上,脑子充血眼前一片眩晕,哭着扭动pgu躲避唇舌的搅弄。 这人怎么这么…… “啧,还想不想爽了?” 黑犬拍了下她的pgu,粗糙的舌头故意碾压着小rouhe狠狠搓弄了几下。 段天边爽得直发抖,圆润的脚趾紧紧蜷缩起来,狠狠抖了好几下,黑犬挺了挺腰,把胀痛的yjing塞到她嘴里,强迫她含吮着深se的大guit0u。 这么互相t1an了一会儿,黑犬又觉得浴缸太小,这种姿势实在是不得劲,g脆就这么把段天边倒着提起来,大步朝着外头的按摩床走去。 段天边被人倒立着晃来晃去,差点没吐出来,那根翘起来的ji8还时不时拍在她脸上。 黑犬抱着段天边shang,让她趴在自己的腿间,半直起身把y邦邦的roubang往她嘴里送,痞声痞气地威胁道:“喂,不许咬,要不然我真把你c得下不了床。” “呕。” 段天边被弄得想吐,张嘴就要咬下去,吓得黑犬连忙捏住她的下巴,瞪她,“疯nv人!” “尼玛……” 段天边被这人欺负得想哭,软绵绵地蹬了脚他的下巴,y忍着也不想再求他帮自己纾解了。 “哈,还挺有骨气。” 黑犬抓住她的脚踝,冷笑着把她拽过来,不客气地往她嘴上啃了口,“老子也不喜欢对nv人用强,不过这g药没这么好解。 你要是不愿,我现在就帮你把外头的傅子琛叫进来,说不定看到你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他1c得更狠。” 说完,黑犬又烦躁地撸了几下充血的roubang。 要不是懒得因为一个nv人和十七起冲突,他现在都已经r0u着她的nzig上八百回合了。 “再问你一遍,要不要我帮你?” 黑犬伸手m0了把她sh漉漉的xia0x,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地r0u着她的y蒂,无耻道:“不愿你就这么出去吧,反正算不到老子头上。” 段天边仰着脸喘气,抓住男人的胳膊,咽了下g涩的喉咙道:“别……” 她不能就这么出去。 今天是她婆婆的生日宴,她这幅样子出去,是个人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程家丢不起这个脸,她段天边也丢不起这个人。 她仰头主动亲了下男人俊朗的脸。 黑犬愣了下,m0m0被她亲到的地方,几秒后才嘟囔着说了句,“算你识相。” 她趴在男人腿间,柔软的手握着茁壮的j身撸动着,段天边口活很青涩,他的尺寸又太大,稍微深一点就容易被牙磕着,痛得黑犬“嘶”地一声,拎着她的后颈怒道:“你这nv人怎么回事,连这都不会?” 十七这小子怎么想的? 黑犬不明白了,是雏就算了,床上这点水平,居然还能让向来对这种事没多少兴趣的十七,特意过来找自己一趟,害得他还以为是什么天仙呢。 段天边也觉得委屈。 明明同一个鸭窝出来的,怎么这人的床品b十七差这么多? 她现在真是无b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她宁可打电话求十七过来。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黑犬叹气,ch0u出一直半cha在段天边t内的手指,将手上的miye抹在她腿心,又俯身hanzhu那处娇软的粉x。 宽厚的舌头b任何野兽还要粗莽y邪,强势地t1an弄侵犯着紧致的花x,每一下顶弄,都t1an到敏感脆弱的小rouhe,两片y被他吮x1得红肿不堪,灵活有力的舌头模仿x1ngjia0ei的频率,半cha进方才经过拓展的处nvx内,ch0uchaa搅弄。 “嗯、啊…好、别x1那,嗯——” 段天边哪里受得住这样激烈的t1an弄,刚开始还是呜呜嗯嗯地sheny1n,抱着男人埋在她腿间的头,一时不知是要推开,还是在索取更多。 到了后面,整个腰肢和pgu都在他唇舌下不停扭动着,轻而易举地被送上了ga0cha0。 可就在这时,黑犬一把按住她发抖的腿根,t1an了t1an她还在ga0cha0的xia0x,突然将那颗软腻的芽儿含在嘴里,狠狠吮了几下。 “呃——” 段天边只来得及短促地急叫一声,神智几乎飞出身t,仿佛被人用力地抛上云端。 她猛地绷直了脚尖,小腹狂抖,高高挺起腰腹ch0u搐着喷了出来,大gu晶莹的春露被黑犬尽数咽下,少许汁ye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滴落在按摩床上。 * 提前说,段天边的第一次肯定是十七的。 估计再过几章天边就不是处nv惹e(′`; )╬═☆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二章:摸个还越摸越硬? 段天边咬着唇,颤抖地呜咽着,巨大的羞耻与灭顶的快感让她连往下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居然,被一个男人直接给t1an失禁了,还喷在了人家的嘴里…… 呜呜呜呜怎么办! 她感觉自己二十六年来的脸在这一刻全都丢光了。 黑犬从她腿间抬头,抹了把sh漉漉的下巴,笑里透着点惊诧,“这就吹了?” 他平时嫌麻烦,从来不和处nvza,也没尝过nv人的xia0x,自然没想到段天边一个处nv会敏感成这样,光用舌头撩拨两下就cha0吹了。 “吹?” 段天边眼角还红彤彤的,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刚刚那个爽到失禁的感觉原来是cha0吹??! ……处nv也能cha0吹吗?? 黑犬“吧唧”一口亲了下被嘬得红yanyan的xia0x,感觉到nv人又是一阵战栗,意犹未尽地问道:“还要不要?” 这人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臭不要脸! 段天边被他亲的那口憋得脸se通红,生怕他还来,连忙又急又气地摇头,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魂都快被男人的舌头给g走了。 然而黑犬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随手拽着她就往自己怀里按,大yjing顶在她的gu缝间磨蹭了几下,非常无耻、非常不满地提醒道:“喂,我还y着呢。” “……” 段天边憋着怒气,刚扭过头想瞪他一眼,忽然愣住了。 先前g药的药效太强,后来的快感又太过强烈,她的脑子一直混混沌沌,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人已经把面具给摘下来了。 帅得很嚣张的一张脸,麦se的皮肤,凌厉的五官,剑眉星目,如果不是眼神太过目中无人,段天边会很喜欢他这副皮相。 像言情小说里的年轻军官。 “怎么,被我帅到了?” 黑犬似乎被她这副看呆的表情取悦了,抱着她翻了个身,捏着她下巴摇了摇哼笑道:“算你今天运气好遇上我了。” 要不然换遇到其他几个衣冠禽兽来试试,非把这nv人g晕在按摩床上不可。 段天边还半趴在男人怀里,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抿了抿唇开口,“你是宋默野?” 宋默野挑了下眉,“美nv,我们以前见过?” 段天边神se复杂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知道你。” 应该说,今晚来参加晚宴的很多人都知道宋默野。 嚣张跋扈的富二代,满月酒店的总经理,也是宋家这一脉的独生子,将来宋家产业的继承人。 程家之所以选择在满月酒店办晚宴,除了这儿足够高档,自然也是因为想和宋家这位唯一的继承人拉拉关系。 毕竟在互不相熟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没理由给宋家送邀请函,哪怕送去了,人家也不一定给面子来。 只是她真没想到,宋默野居然会是黑犬。 段天边觉得自己的太yanx又开始“突突突”地跳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一个挥金如土,连手表都好几百万的人,为毛要为了五十块的会员费当鸭? 追求刺激?那其他几个人现实中的身份又会是什么? ……十七呢? 段天边皱皱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在饮料里下g药?先前你带的面具又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知道傅子琛来找过自己,却并没有听清黑犬最开始说的那几句有关十七的话。 还以为黑犬不知道她也是网站会员。 宋默野嗤笑,明知故问是吧? 行。 他懒散地靠在墙面上,大大咧咧地将自己胯下还未得到纾解的yjing坦露出来,笑得有点坏,“这样,你要是能把我弄s,我就告诉你。” 那根大rgun看起来沉甸甸的,青筋凸起,又y又烫,硕大的guit0u还吐出几滴透明的yet,因为柱身太重以至于时不时地晃动几下,下面那两颗深se的大睾丸,真是怎么看怎么se情。 这根大唧唧,形状真的好正…… 段天边莫名其妙地咽了咽口水。 “你这什么表情。” 宋默野抬手去捏她的脸,戏谑道:“想吃ji8就吃,咽口水丢不丢人,刚刚我帮你t1anx的时候,你不还一个劲地摇pgu来着?” “你、你能不能别老这么说话?!” 段天边脸上都快燃起来了,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地撸了两下手里的巨兽,“那个,宋先生,有件事……” nv人的手又软又neng,两只手握住粗壮的j身上下套弄着,时不时讨好地r0ur0u下面的两颗囊袋。 宋默野眸se越来越幽暗,胯下的ji8也被nv人越m0越y,几乎忍得额角青筋暴起,最后猛地直起身从后面抱住她,果断挺腰将y得发痛的大yjingcha进她sh漉漉的腿缝里,一下一下重重撞进去。 段天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话被打断,僵着身子不敢动。 宋默野粗喘着气,大手r0u着nv人的rr0u,吮吻她的后颈。 他一边用力在她腿心ch0uchaa,一边哑着嗓子道:“你这nv人真是磨蹭,m0个ji8还越m0越y,是不是欠c?”╬═☆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三章:背着他们乱g不就行了 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响起,段天边脸se通红,努力挣扎推拒着,却在男人的桎梏下趴在按摩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她pgu上的r0u被男人紧实的小腹撞得一抖一抖,y邦邦的yjing擦着sh滑的r0u缝摩擦着,蹭得又su又麻。 guit0u偶尔间“无意”戳到她敏感的y蒂上,撞得段天边两腿发软,xia0x“咕咚”一声吐了一包yshui出来,浇灌在guit0u上。 宋默野动作一顿,而后腰上的动作更猛,“啪啪啪”的tr0u撞击声飞快响起,段天边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在按摩床上几乎喘不过起来,口中不断溢出细碎的sheny1n。 “你、你轻点……宋默野你小、心……啊、别真cha、进去……哈啊、啊、……” 段天边被他撞得一颠一颠的,句子断得乱七八糟。 “夹紧!” 宋默野咬了她一口,粗重的呼x1喷在她颈后,握着她的腰撞得又凶又狠,几乎要把她撞飞出去,又狠狠拽了回来,最后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重重一个挺腰,大gu灼热喷涌而出,s在她的腿缝里。 …… 男人低喘着平复了许久,段天边也被折腾的不行,汗津津地趴在按摩床上,平复了半晌,宋默野搂着她翻了个身,改让段天边趴在自己身上。 “说吧,什么事。” s出来后,他的眉目都舒展开来,语气也温和不少,大掌放在段天边的pgu上,似乎觉得手感很好,还挺惬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段天边全身酸的厉害,不舒服地动了动腿,方才这男人s的又多又浓,jingye糊在她两腿间黏黏腻腻的,还有不少shej1n了她的x口上。 只是想到等会儿要说的事,她便忍住没去弄。 “那个……宋先生,今晚的事可以保密吗,要是别人问起来的话就说不认识我?” 宋默野闻言垂眸看她,看起来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不咸不淡地开口,“哦,因为傅子琛?” ??关傅子琛什么事 段天边觉得莫名其妙,“不是,因为我结婚了。” “……” 宋默野重重拧眉,更觉得莫名其妙,“傅子琛什么时候有的老婆??等等……你结婚了还是处nv?” 难道傅子琛这面瘫不举? 见宋默野脸上的表情突然微妙起来,她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 段天边擦汗,天,要是被傅子琛知道自己造谣他不举,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今晚满月酒店的宴席包场,是我婆婆的生日宴。”她实在不愿把“我老公是程泽”这六个字说出来,怎么听怎么烦躁。 “程家?” “嗯。” 宋默野看了她半晌,忽然歪头笑了下,“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什么?” 宋默野没说话,只是黑眸灼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天边被他笑得有点不安,她怎么觉得这人话里有话,难不成是知道自己是那个网站的会员? 她抿了抿唇。 不会吧应该? 虽然这些人g的事情本来就违法,但她总觉得十七……不像是那种会吹嘘自己床伴的人。 “知道了。”宋默野忽然起身随口说道。 “什么?” 宋默野穿上黑se浴袍,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看她,“你不就是别人发现吗?放心,我不会说的。” 段天边松了口气,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连忙两手合十,“谢谢谢谢谢……” 还没谢完,一gu力量忽然把她扯了过去,跌进男人怀里。 段天边连忙抬眼,对上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宋默野满意地握住她的x,笑的有点放肆,“背着他们乱ga0不就行了。” “???” * 等段天边把身上清理g净,穿好裙子走出按摩室时,两条腿还是软的。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表情有点麻木。 讲真的,宋默野取名字的能力真不咋地,工号叫“黑犬”这么随便也就算了,微信名居然就叫“默爷”。 除了懒,中二气息还极为浓厚。 不过既然主动给她微信,那就说明自己的身份应该也……没暴露? 段天边微笑地想。 总不会这人嚣张到明明知道自己是警察,还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这和她撩sao吧? “嗡嗡。” 有短信进来,段天边低头看了一眼,是苏源的。 【段队,水云间会所,人蹲到了。】 段天边神se一凛,边快步往前走,边打字回复他,【好,我马上到!】 刚按了发送,忽然有个nv人从对面走来撞了她一下,差点把她的手机给撞掉,段天边连忙捏紧了手机。 结果那nv人头都没回,继续急匆匆地往按摩室的方向赶去。 段天边嗅了嗅空气中的高档香水味,扭头看了眼那nv人曼妙的背影,大波浪,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径直朝着先前她和宋默野的那个按摩室走去。 这是最开始约黑犬的那位nv会员? 那nv人见按摩室里已经没人了,似乎有点失望,段天边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眼,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了。 这些nv会员…… 好像和她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 ps:双更啦╬═☆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四章:水云间 段天边回到宴席上,给程泽随便发了条短信正准备拎包开溜时,抬头就撞见一张x冷淡的帅脸。 “我他、咳咳……” 段天边脸都憋红了才没把粗口爆出来,咳嗽两下,“有、有事吗?” 这人吓si她了啊啊啊啊! 傅子琛看了眼她手上的包包,抿唇道:“这就走了?” 段天边想起先前和宋默野在按摩室里那啥的时候,傅子琛好像在外头敲门来着,有点心虚地m0了m0鼻尖。 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嗯……工作上的事,得先走一步。” 傅子琛点头,侧眸看见还在不远处应酬的程泽,问道:“你喝了酒,程先生不送你吗?” “不送。” 她撇撇嘴,想也知道肯定不会送,程家主母的生日晚宴没了她可以,但程泽绝对不能离席。 再说,她也不想让程泽送。 “那我送你。” 傅子琛顿了顿又解释道:“我正好也要走,可以让你搭顺风车。” 段天边诧异地看他一眼,倒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凉薄,对小时候的玩伴还这么有义气的。 “走吗?” 见她不回答,傅子琛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段天边纠结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呀?” “哦,那算了。” “……” 见他扭头就要绝情地离开,段天边立马丢掉仅剩不多的节c跟上去,冲他讨好地笑,“诶,别别别,我走我走!” 免费的顺风车,傻子才不坐! 另一边,程泽还在和某地产小开聊着天,余光就瞥见一同高高兴兴离席的两人,目光一顿,脸se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了?”对方问他。 程泽抿了口香槟,淡笑道:“没事。” 走到停车场,傅子琛按了下车钥匙,问她去哪儿。 段天边还沉浸在有钱人果然都开宾利的愤恨羡慕中,撇嘴回道:“水云间。” “……”傅子琛看她一眼,最后只是点点头,“上车吧。” 水云间是c市最大的一家夜总会。 别看它名字取得超尘脱俗,仙气飘飘的,实际上里头鱼龙混杂,b同城的“百乐门”、“极乐人间”那些休闲会所要乱多了,一直都是扫h组的重点关注对象。 不过x1ngjia0ei易、x买卖这种事是很难界定的,特别是在这种场子里。 抓到了证据那叫x1ngjia0ei易,抓不到证据对方咬si了说是逢场作戏,你情我愿,就算是警察也拿他们没招。 久而久之,警局也就懒得管这片区的事了。 结果没想到这些人反而变本加厉,几乎是在明面上卖,夜总会里普通的坐台小姐报价一夜几千,要是“货se好”的处nv,第一夜能卖到几万。 前段时间出了事本就风声紧,如今上头直接下si命令,让他们想办法好好整治这一片。 警局的李哥已经在水云间晃了有十来天,证据录音基本上都收集得差不多了,就等着今天收网。 这些事情,段天边自然不会说给傅子琛听。 等到了水云间门口,她特感激特不好意思地冲傅子琛笑,“谢谢你的顺风车哈,下回有机会我也载载你~~” 傅子琛想到停车场里的那辆警车,扯了下嘴角,“倒也不必。”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正抓紧时间对着后视镜涂口红的段天边,“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不用,我有同事在里面的。” 见周围已经有人想过来搭讪宾利车,段天边连忙摆了摆手,“谢谢你啦傅子琛,改天请你吃饭哈!” 傅子琛没说什么,油门一踩,直接离开了。 “啧,闷sao。” 段天边看着冷漠离去的车pgu,咂咂嘴评价一句,也扭头进了水云间。 她在晚宴上喝了点酒,一走进水云间,就被舞池里晃眼的灯光,以及嘈杂的音乐弄得头昏脑胀。 段天边为自己抹了把辛酸泪。 不过是没再穿着那身警服冲进夜总会,居然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jio! 段天边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坐下,就敏锐地察觉到右侧那片范围的nv人们,视线都在往某个方向飘啊飘。 以她原来和林月月混夜店的老道经验,段天边盲猜那边肯定有个迷si人的帅哥! 期待地扭头一看,结果愣了下差点笑喷出来。 居然是苏源啊哈哈哈哈哈哈!! 段天边看着坐在角落里,自顾自低头玩手机的清俊帅哥,笑得嘎嘎的。 看看,看看!不愧是他们扫h组的门面担当,在夜总会行情都这么好,穿这么低调还挡不住这些狂蜂浪蝶。 她莫名其妙地得意了好一会儿,也没着急过去,就坐在吧台旁看了一圈四周,东张西望了半天都没看见老刘和李哥他们。 其他人呢?? 段天边掏出手机,刚准备给老刘打个电话,苏源的短信就先进来了。 【段队,你到了吗,喝了酒的话我去接你。】 段天边呲牙笑,原来刚是在给她发消息啊。 她抬头往苏源那儿望去,就见一个穿着x感,布料稀少的美nv,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扭到苏源身边,婀娜地抬了抬pgu,就差直接坐进苏源怀里了。 我靠? 段天边立马站起来,踩着高跟鞋杀了过去。╬═☆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五章:聊一晚上的那种吗? “小哥哥,一个人呀?” 美nv歪头盯着眼前的男人看,语气娇俏,呵气如兰,微微弯着腰,露出大半团baineng的r波。 早在这男人刚进场时,她就注意到了。 生面孔,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今晚场上所有男人里最佳的,看看周围那些saohu0们,馋得眼睛都发直了。 她不是第一个过来搭讪的,只是这帅哥似乎兴致不太高,搭讪他的nv人都四五个了,他头都没抬就给拒了,眼光真不是一般高。 不过这才够挑战嘛。 美nv笑了笑,把手里的酒杯推到男人面前,撑着下巴甜甜地开口,“小哥哥,赏个面子呗?” 清俊漠然的男人顿了顿,抬眸看她一眼。 美nv心中一喜,大胆地用脚g了g他的小腿,眯起眼睛笑道:“小哥哥,不想和我喝一杯吗?” 男人没说话,目光落在她身后,那双乌黑沉寂的眸子忽然掠过一抹光,嘴角弯出清浅的笑。 美nv看的愣住,心脏“咯噔”错跳一拍,还没等她露出笑,身后就传来娇软的声音。 “我觉得他不想。” 美nv立刻警惕地回头,还有人敢来截她的胡?! 段天边抱着胳膊,站在沙发边上,歪了歪头故意捏着嗓子开口,“这位哥哥,要不要和我聊个几毛钱的天呀。” 苏源眸光清亮,看着段天边还挺配合地说了句,“嗯,聊一晚上的那种吗?” “呃……” 段天边本来想故意逗苏源几句,结果听到这话,莫名联想到昨晚和十七的深入“聊天”,腿心顿时ch0u了ch0u。 这人怎么…… 段天边连忙收敛心神,特高傲地瞅了眼那脸se不好看的美nv,“小姐姐,还不让位置噢?” 美nv愤恨离席。 段天边一pgu坐在苏源身边,憋笑憋得半si,暗爽道:“你看你把她们迷得三六五道的,肯定没想到被我给半路拿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源也没说话,就看着她温和的笑。 好久没感受到这么多嫉妒的视线汇聚在自己身上,段天边颇为自得地挺x昂头。 哼,这些nv人简直在想p吃,一夜情能有自己的职场上司重要? 沙发不大,两人靠得有点近,腿几乎要贴在一起。 段天边清了清嗓子,凑过去低声问道:“不是说蹲到人了吗,在哪?老刘他们呢?” 舞池里的声音太过嘈杂,身边的nv人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话,清甜的气息里还掺着gu酒香味。 “人刚进去不久,现在收网太早,李哥说要等会儿。” 顿了下,苏源忽然转过头,薄唇似无意地擦到她脸颊,“段队,你喝酒了,是打车过来的?” 脸上传来一点sh润,段天边怔住,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头,撇掉心中的怪异感,“……没,朋友送我来的。” 这几个月苏源在警局里实习,除了警服之外,段天边还真没见他穿过其他便服。 听说他上的是外市一所很优秀的警校,以至于段天边对他的印象,也就停留在正直帅气、温和害羞,足够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公仆这些词句上,没什么其他的了解。 凑近看,她才发现苏源的长相完全不是暖男那一挂。 他的眉眼更偏寡凉,长眸薄唇,半垂着眼时冷淡得让人望而却步,只是每当他抬起头,嘴角都会噙着温和的笑意,连带着眼底都有了几分温度。 x格使然么? 段天边往后挪了挪,不自然地问道:“老刘呢,不会是泡妹子去了吧?” “在那,段队没看见他们么?” 闻言,段天边往后一看,顿时无语。 老刘和李哥这俩憨憨,就坐在距离吧台不到十米的地方,特显眼,她刚刚东张西望了半天,居然没看见。 ……这是该怪她眼瞎,还是这两人存在感太弱? 段天边又把目光落在苏源身上,几秒后坚定地点点头,一定是他们存在感太弱! 似乎是因为大四快毕业,苏源身上并没有大学生的青涩稚气,反而因为年轻,更像是踏入社会不久的职场新贵,也难怪周围这些nv人都跟饿狼似的往苏源身上扑。 她突然有点好奇,苏源平时在学校应该很受nv生欢迎吧? “嗡嗡。” 信息来了,段天边和苏源同时低头。 【收网。】 * 又双更啦 哈哈哈看到好几个姐妹说我简介容易劝退,默默去把简介改了。 等后续剧情写出来,继续改简介……╬═☆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六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水云间有专门供客户商谈业务的包间,但所有人心知肚明,大多时候这些包间并不是用来聊正事,而是为了给那些富人提供y乐的空间。 段天边带着老刘等人穿过喧闹的舞厅,直接朝着另一侧的长廊方向走去。 “是这间吗?”段天边指着369包间转头问李哥。 李哥点点头,不屑地哼了下,“是,这儿的领班带着一批刚来的‘货’进去了,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估计还在里头‘玩’呢。” “好,那我数三二一,李哥你踹门,老刘和我一起冲进去,苏源你……” 段天边侧头去看苏源清俊的脸,昏h暧昧的灯光落在他凉薄的眉眼上,他弯了下嘴角,整个人看起来g净又温和。 犹豫一下,段天边拍拍他的胳膊郑重嘱咐道:“苏源别进去,在门外把风,要好好掩护我们!” 李哥:“……” 老刘:“……” 后头又没有人要和他们g架,掩护个p啊!段队你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老刘暗暗翻白眼,不过也明白段天边的意思。 来水云间的有钱人没几个好东西,有时候兽yu上来了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苏源只是实习而已,没必要让他现在就看见这些肮脏不堪的场面。 苏源眼底掠过笑,点头,“都听段队的。” 然而,就在段天边数到“二”,李哥也铆足了气力准备冲过去踢开门的时候,369包间的门忽然自己打开了,四五个穿得人模狗样的老男人,正满脸y笑地掐着nv伴的腰从里头走出来。 这么快? 段天边心一沉,眼底闪过厉se,当即夺过老刘手里的警棍,疾步上前指着他们厉喝道:“搜查!所有人都给我趴在墙上,不许动!” 几个看着像暴发户的老板似乎被段天边的气势震慑住,居然真的没动,一时间面面相觑。 反倒那些浓妆yan抹的小姐,吊着眼角盯着眼前穿高级礼服,气势汹汹的漂亮nv人,不满地质问道:“你谁啊,在这挡什么路!” 后头的老刘与李哥连忙走上前,从便衣里掏出警察证件,举起来低喝道:“我们是c市警局的,现在怀疑你们在包厢中进行过se情交易,全部都趴在墙上不许动!!” 听到是警察,那小姐神se似乎没有多惊诧,撇了撇嘴,倒也没有再开口了。 李哥和老刘心里都沉了沉,不约而同地预感到这次没有抓到他们现行,等会儿就算再进去搜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了。 “什么事。” 包间里忽然传来一道低浅的声音。 那几个肥老板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就跟有了什么底气似的,目光不善地看向段天边等人。 “几位警官,我们在里面谈的可是正经事情,做的也是正经生意,这几位小姐只是进来陪酒应酬的而已,哪有什么se情交易?” “就是!陪酒在水云间什么时候成se情交易了?” “我们手下经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公司,不要以为是警察就可以随便乱说,我们能告你诬陷诽谤的!” 正经生意? 段天边冷笑一声,看着这些男人的惺惺作态只觉得阵阵作呕,忽然想到是不是每次程泽出去应酬,也在这种地方? 她眼底更添厌恶。 靠门边的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似乎被堵得不耐烦了,甩脸子道:“跟这些条子说这么多g嘛?敢抓我们,江律师不就在里头么,大不了付钱多打一场官司!” “江律师,您说是不是?” 里头传来浅浅的低笑声,“我可没这么闲。” 段天边拧眉,对“律师”两个字格外敏感,她眯着眼睛往里看,等见到走出来的男人真容时,微微怔住。 是个年轻男人。 他穿着深se的西服,似乎刚从气氛肃杀的谈判桌上ch0u身出来,浑身上下裹挟着一gu凛冽气息,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明暗交织的脸上挂着疏离的浅笑,凝润如玉,分寸感十足。 光一眼就知道,这人绝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类型。 那年轻男人见到段天边,目光中透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似乎很意外的样子,“程太太?” 段天边也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碰到认识的人,抿唇扯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江律师,真巧。” 说起来,她能认识江一寒,还真多亏了程泽。 程泽这人在律师界是出了名的冷面无情,心狠手辣,只要是他接下的委托几乎没有打输的,能请到他,就等同于有十足的胜率。 去年程泽接了个委托,是有关几家上市大公司的财产纠纷,情况很复杂,甚至还牵扯到一些地下的黑帮势力,连同警局都出警过两次,所以段天边的印象非常深刻。 当时对方请来的律师就是江一寒。 那场官司里程泽输得一败涂地,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x,几乎要砸了律师所的招牌。 之后段天边才知道,江一寒这人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寻找法律的漏洞,经他手的合同资料,从来不会被人抓到把柄。律师只是他的兴趣ai好,能请到他的,大多是各个势力里头的大佬,不论委托人是杀人放火还是j1any1n掳掠,只要开出的条件足够让他心动,他就会接手。 用律师所里小城的话来评价他,那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渣中的战斗机!” 可因为后来和这人有过短暂的接触,段天边反而觉得用“脑子一流,人品三流”来形容更适合。 额,好吧,其实也没差多少…… 不管怎么样,江一寒都算是自己现任丈夫的同行竞争对手,段天边简单g脆地省去寒暄这一步,开门见山道:“江律师,我们现在怀疑你们方才在包间内,进行过se情交易,还请各位在场人员配合调查。” “se情交易?” 江一寒嗤笑,忽然就摘下眼镜,按了按高挺的鼻梁,抬眸凑近她,“程太太是以为,凭我这张脸还需要花钱睡nv人? 就这句话,我可以告你人身攻击的。” “……” 段天边ch0u了ch0u嘴角,而后,居然被他这非常不要脸的话说服了! 仔细看,江一寒并没有令人惊yan的姿se,却有双顾盼生辉的眼睛。 他戴着眼镜时目光冷静而温和,隐一丝锋利在眼底,可眼镜一旦摘下来,又在刹那间g人于无形之中,每回的眼波流转,都能让人心生遐想,轻易被他引诱。 擦。 段天边暗骂,在这种关头她竟然还能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里头的男主只要想g引喜欢的nv人,就会把眼镜摘下来…… “段队。” 肩膀上忽然多出一只手,拽着她退回安全距离,苏源有点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直接逮捕他吧。” * 苏源os:让我想想,该怎么弄si这个狗东西呢? 求珠珠!晚上还有一章,天边入住苏源家!╬═☆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七章:段队,你今晚住哪儿? 江一寒目光落在苏源身上,忽地皱眉,“你——” “江先生。” 苏源这回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们现在需要进行搜查,请你配合警方。” 闻言,江一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惊讶很好笑的事情,挑着眉抿唇忍笑半晌,这才点头爽快地让开位置,轻笑道:“既然如此,几位警官请便。” 段天边扭头好奇地看了眼苏源。 他们……认识? 这边的sao动很快就把水云间的领班给招来了,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年轻,对于段天边等人的突击检查没有半点惊讶,反而还热情地招呼他们,甚至主动问其他的包间要不要也搜查一遍。 搜查的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除了江一寒那个包间里叫了几个陪酒的小姐外,其他包间甚至连烟酒都没碰,纯洁得令人发指! 李哥和老刘特别挫败地蹲在墙角an的肌r0u猛男就跟小可怜似的,显然是被今天的出师不利打击到了。 段天边也郁闷得不行,心里暗暗嘀咕难不成是水云间从哪儿得了消息? 要不然平时口味重得连群p大乱战都玩的出来,怎么就今天连陪酒小姐身上都裹得跟修nv似的? “段警官,看来今晚是要无功而返了?” 江一寒优雅地翘着二郎腿,金丝框的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眼神从nv人的娇r翘t上滑过,语气悠闲道: “看段警官这身打扮,是刚从晚宴上过来?啊,我想起来了,今晚不是程老夫人的生日宴么,段警官果然敬业。” ……敬不敬业关他啥事。 段天边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就当没听见,扭头朝身后的老刘开口,“把人都放了,准备收队。” 蹲在墙角的李哥“蹭”地一下抬头,贼委屈道:“段队,咱们就这么走了?!” 那他在夜总会蹲了十多天,不等于白蹲了么,光凭那些模模糊糊的录像和录音,怎么向上头交代啊? 段天边斜了他一眼,懒得搭话。 还搜查什么啊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水云间的老板肯定是在他们来之前就足了准备。 刚段天边连夜总会里的酒水价格单都看了一遍,居然b外头卖的还要便宜些,这不明摆着是在挑衅他们么!! 她吐出口郁气,侧头看着身边挺拔英俊的男人,“苏源,我们走。” “苏、源?” 江一寒笑得高深莫测,“噢,原来这位警官姓苏。” 苏源的眸se又冷一分,神se依旧温和平静,看着段天边说道:“段队,我想和江律师单独聊两句。” 闻言,段天边立马抬头看了苏源一眼,“啊,你认识他?” 苏源慢吞吞地点点头,“嗯,见过几次。” 江一寒嗤笑,也没说什么,转身自顾自地走进包间里。 段天边皱眉,拽着苏源的袖子不放心地交代道:“苏源啊,里头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好歹也是警察,他要是说了什么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聊两句就出来知道不?” 苏源弯了下嘴角,“不是好东西?” “对啊,你不知道这做律师的嘴巴可毒了,我老公嘴有多坏你知道吧,这人b程泽更厉害,法庭上气si人都不偿命。” 说白了,段天边就是看到和程泽有关的人都嫌弃,连带着看到江一寒都觉得眼疼。 再者,她也是真怕苏源被欺负。 律师嘴多损啊,万一苏源没忍住冲上去给他两拳,被这破人反告上法庭怎么办? 刚才她就发现了,这两人恐怕不止是认识,说不定先前还有过节,要不然这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不ai搭理人的江一寒,没事在这找什么茬?! “确实不是好东西。” 苏源同意地点头,轻笑道:“那我聊两句就出来。” “去吧。”段天边拍拍他的肩膀,深感欣慰。 苏源往前走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退回来凑到段天边耳边低声问,“段队,你今晚住哪儿?” 诶? 段天边眨了眨眼,扭头看了眼还在四十五度角忧伤仰望天花板的老刘和李哥,犹豫了一下,晃晃手机,“我先问问朋友。” 等苏源进了包间,段天边抓了抓头,给林月月发了个微信。 过了两分钟,没等到林月月的消息,聊天界面反倒弹出了宋默野的名字。 【喂,你人在哪?】 【晚宴上没见人。】 段天边一看到这名字腿心就直ch0uch0u,冷哼着划掉,继续等消息。 宋默野:【有个好东西忘了给你看,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他发来一段高清视频。 段天边猛地抬头,看向靠在墙边的老刘李哥,漂亮的小脸煞白煞白的,老刘察觉到,连忙扔了烟头,“段队,出啥事儿了?” “没事。” 段天边深x1一口气,忍住心里的怒意,背过身咬牙开始发微信。 【宋总经理什么意思,按摩室里怎么会有摄像头,您这是在和我开玩笑?】 太yan,她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十七不是说没什么人会选择玩xa录像嘛! 这倒霉催的,难不成她顶掉那一单,正好就是个有特殊ai好的??? 宋默野:【没别的意思,觉得拍得不错,也发给妞欣赏欣赏。】 隔着手机,段天边都能想象到这王八蛋逗猫似的表情,又怒又怕,忍耐着和他商量,【宋先生,能不能删了,您知道今晚只是个意外。】 宋默野:【妞放心,我自己留着看。】 擦!!! 段天边闭了闭眼,忍住想砸手机的冲动,气得x口都勒得慌,继续发,【您老想怎么样,怎么才肯删,我没钱。】 那边没再回。 就在段天边正处于抓狂的边缘时,苏源和江一寒两人也从包间里出来了。 ps:补昨天的双更…… 咳咳上回忘了讲,最近微博突然猛涨一波粉,把我吓一跳,后来发现是有位仙nv把我的书推荐给了某位博主大大。 不知道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仙nv是谁,在这谢谢谢谢谢哈哈哈,也感谢在场诸位不嫌弃我更新慢、经常咕,还老是夸我,给我送珠珠的姐妹们。(′,,,,`) 好啦我知道我今天更得太晚,对不起嘛,为表达歉意这章不收费(反正这章没r0u哈哈哈) 所以明天应该还更?(跪求珠珠)╬═☆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八章:段队觉得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段队。” 身后传来苏源的声音,段天边深x1一口气,把手机塞包里后才转身走过去,“聊完了?” “嗯。” 苏源还是那副表情,反倒是江一寒皱着眉看了段天边好几眼。 这什么眼神?? 段天边莫名其妙,本来因为宋默野而焦躁的心情此时更不爽了,小脸冷飕飕的。 “江律师,今晚的事是工作需要,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当然,要是江律师气量真这么小想计较的话,我们随时恭候。” 江一寒gg唇,“段警官放心,我没这么闲,不过……” 他递了张名片过去,语气轻飘飘的,“近期段警官如果有找律师的需要,可以考虑联系我。” 顿了下,江一寒又加了句,“市场价打九折。” “???” 一旁还没来得及走的集团老板们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这能不绿嘛! 他们几个加在一起,求爷爷告nn的才约到了这位爷,在包间里开出的天价律师费,都够在市区买几套大别墅了。 好不容易才哄得这位爷满意肯开金口帮他们打官司,结果这nv警官随便“叭叭”两句,居然让江一寒直接递名片了,还他妈市场价打九折! 这跟免费送有啥区别?! 最招人恨的是,他们还没走呢,当着他们的面就玩双标了,这可真是糟心透了。 段天边迟疑地接过他手上的名片,用眼神表达她的疑惑。 做生意做到同行老婆这儿,现在的律师业已经这么不景气了? 江一寒也没解释,抬手拍了拍苏源的胳膊,“还有事,先走了。” 苏源点了下头。 段天边站一旁“咔吧咔吧”眨了两下眼睛。 刚刚不是还一副找茬的样子吗,怎么没会儿工夫,这两人关系看起来又挺好的了?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等几人从水云间里出来,老刘叹了口气,伸着脖子看了看周围,扭头问段天边,“段队,咱警车呢?” “我喝了点酒,别人送我过来的,车还在酒店停车场呢。” 段天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递给老刘,“正好你和老李顺路,等会儿你们坐公交车路过就直接开回家吧,明早再开回来。” “行。” 老刘接过钥匙,又看了眼后头站着的苏源,“阿源,段队喝了点酒,都这么晚了g脆你送她回家吧。” 段天边没回头,过了会听苏源应了声,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要是他不肯送的话,段天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今晚想借宿的事…… 等老刘和李哥都走了,段天边才转身看苏源,不自在地捏着手指,“苏源呀,你、你家有多余的空房间吗?” 真不是她想占属下的便宜,她能不知道尴尬吗? 实在是段天边太穷了。 银行卡里那点紧巴巴的工资还不够交她爸这个月的医疗费,就算有程家的帮助,剩下的钱也就够她吃饭生活,哪里还有钱住酒店? 再怎么不好意思,她也只能厚着脸皮开口。 “有的。” 苏源眸光清亮,特别腼腆地笑了下,说出的话却是不沾边的,“段队,要不要去吃点夜宵?” 然后段天边就看见这清俊温和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把车钥匙按了下。 十米外一辆低调的辉腾嚣张地鸣了两声。 段天边:“!” “你有车怎么不早说啊?”段天边震惊,“那我刚才还让老刘和李哥去挤公交……”说着转头就想把那两人叫回来坐车,结果影子都没了。 擦,这人难不成真是个官二代?! 闻言,苏源想了下,很认真地解释道:“我忘了。” 段天边:“……” 车都上路了,坐在副驾驶上的段天边还觉得有点不敢相信,扶额道:“我说,好歹咱们也当了几个月的同事,怎么平时没见你开过车?” 何止,上回她搭公交的时候还碰见苏源了! 苏源熟练地往左打方向盘,“刚来不久,怕影响不好。” 段天边抿唇往前看,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太低调了。 * 苏源把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段天边看了眼导航上的地段,眨了眨眼。 这儿位置虽然有点偏,但按照现在的价格来看,怎么说也要四万一平,一套百平米的房再怎么也要四百多万。 这是他们家在c市随便买的房? 段天边没说话,下车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两份海鲜粥,是苏源在路上顺带买的。 进屋时,段天边突然问了句,“苏源,你爸该不会真是检察厅长吧?” 苏源正在帮她拿新的拖鞋,听到这话顿了下,反问道:“段队觉得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没等段天边开口,苏源笑笑垂下眼睑,玄关的灯没有开,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确实是走后门进来的。” 段天边:“……” 她刚还想说没觉得,这老实人怎么就自己承认了。 怕苏源以为自己歧视走后门的,段天边没敢多问,生y地岔开话题,“咳,这房子挺大的,你这还没毕业就先有房,学校的同学们肯定羡慕si你吧?” “我不太清楚。” 苏源脱了外套,拿了两个白瓷碗来盛海鲜粥,抬眸看站在沙发边的她,“段队,来喝粥。” “噢噢。” 段天边有点局促地在餐桌前坐下,闭嘴默默喝粥。 其实她这人胃特别娇气,挨不得饿,一顿落下胃就会犯毛病,疼起来特别厉害。 所以每回下班,不管饿不饿,她都会给自己打包一份夜宵,生怕夜里胃疼。 她忍不住抬眼偷看坐在自己对面,安静喝粥的男人。 说实话,平时她没多注意苏源,就觉得他长得挺帅,x格b较温吞内向,话也不多,不像老刘李哥他们那样办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除此之外,还真没深入了解过。 可段天边最近两天发现,这人好像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二十九章:妹妹这意思是,你还约过别人? 撇去是自己手下这点,苏源在优秀警校毕业,长得讨nv孩子喜欢,还是个低调的官二代,看起来似乎和律师界的牛人江一寒也有点关系。 虽然段天边不觉得扫h警察有什么丢人的,但仔细想想,好像就“是自己手下”这点拿不出手了…… 想了想,段天边清清嗓子,开口问,“苏源,来警局实习几个月了,还算适应吧?” “嗯,适应。” 苏源放下勺,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听着也特别温和,“段队对我很好。” “……” 想到自己没事就会带着苏源看小h片,还是重口味的,段天边表情有些讪讪,又低头不说话了。 因为心里头压了视频的事,段天边胃口也不是很好。 喝完粥,苏源洗了碗,又说去楼下帮她买洗漱用品。 本来段天边想自己去,但这小区的路她确实不熟,只能抓抓头发很不好意思地向苏源道谢。 “不麻烦,我很快就回来。” 苏源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站在玄关门口的她,笑得很温柔,“我出门不ai带钥匙,段队记得帮我开开门。” 段天边连忙点点头,严肃道:“放心,我不会给别人开门的!” 等苏源下楼,段天边也不敢随便乱进其他房间,只能暂时在客厅里面参观。 刚进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房子特别大,看起来空荡荡的,这会儿静下心来打量,才发现是因为这屋里的家具太少了,就跟刚搬家进来似的。 偌大的客厅里除了张大沙发,一张黑se的茶几,就剩台超大的ye晶电视机,连个盆栽装饰都没有,以至于看起来特别冷清孤寂,没点人气。 “果然是单身男青年,这么大的屋好歹也装饰一下吧。” 她摇头感慨,往沙发里一窝,瞥见茶几上的光盘还以为是什么游戏光碟。 结果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上回自己随手送给苏源的“饭岛ai全集”! “!” 段天边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脸皮都快要烧着了。 不是,苏源该不会真的观摩了吧?? 她抬眼看了看墙上超大屏的ye晶电视,又看了看茶几上封面特别se情的光碟,表情有点犯愁,还有点绝望。 所以她现在是应该把光碟藏起来,还是假装没看见…… 段天边抿抿唇,别开眼,决定假装没看见。 猜苏源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界面弹出来几条宋默野的新消息。 【为什么,是拍的不好看?】 【?你以为我是想用视频勒索你】 【不是,你说清楚,老子看起来像那么无聊没品的人?】 【c,老子现在就删!!】 【!!!】 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看这话里的内容和语气,他反倒还觉得挺委屈挺气愤的?? 段天边无语了一会儿,不想惹怒他,【……那就谢谢宋先生了。n_n】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迟疑片刻,又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十七的手机号码。 段天边试探着发了个短信过去,【嗨,在忙吗=^_^=】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活儿特好的:【不忙,妹妹今晚想要了?】 【不是……我想问问,不经过会员本人的同意,你们网站应该是不允许上传xa视频的吧?】 过了几分钟,那边才发来消息,【妹妹这意思是,你还约过别人?】 段天边纠结地抓抓头,m0不准十七的脾气,直觉告诉她把宋默野的事情说出来不太好,可她又很想知道视频到底有没有删掉。 活儿特好的:【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解决,要不然真上传了可就没办法了。】 什么?! 段天边震惊,也顾不上纠结了,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字过去,把在满月酒店里头发生的意外事件粗略解释了一遍,还特别强调了“是因为不小心喝了g饮料”。 末了她才求道:【黑犬说他删了,但我怕他骗我,十七你能帮帮忙吗?(︿)】 那边过了很久都没再回复,段天边r0u了r0u脸,刚想再发点什么过去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苏源回来了? 她连忙把手机收起来冲过去开门,“诶,来啦来啦!” 拉开门,苏源提着两个购物袋靠在门边,楼梯间的白炽灯照得他脸se有点森寒冷冽。 他慢吞吞地看了段天边一眼,低头闷声换鞋。 段天边愣了下,心里头怪怪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小心起来,“怎么了,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是自己的下属,但谁让她今晚是借宿的呢,理不直气不壮,想凶一点也没底气。 “没事。” 他语气又和平常一样,走进来把购物袋放在桌上,“是刚刚附近的房东给我发消息了,说有符合段队要求的房,一室一厅,价格也便宜,但里头的租客还没走,要过段时间才能腾出来。” “真的吗!那月租是多少,大概要等多长时间呀?” 段天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有点惊喜,连忙凑过去追问。 苏源顿了下,扭头看向瞬间明媚起来的nv人,浮在他眼底的那点笑又浅又薄,堪堪遮挡住里头的凉意。 “月租三千,押一付三,要等一个月,段队觉得怎么样?” “啊?一个月啊……”段天边焉了下来,听到价格又有点r0u疼,苦着脸道:“有点太久了,没有两三天的就能租住进去的房子吗?” “没有。” 苏源摇摇头,认真解释,“那边离地铁近,地段好,不少上班的白领都想租在那,房东和我b较熟,才答应帮我预定下来。” “这样啊。” 段天边焉呆呆的,没再说话,就莫名觉得自己现在挺丢人的,脑子里还在想中间这一个月该去投奔谁,才不会让别人觉得麻烦。 苏源突然道:“其实我家挺多房间的。” 段天边抬头看他。 “段队也看到了,这房子是我自己的,不用每月交房租,三室一厅我一个人住,空着很浪费。” 苏源望着她,“我早就想租出去了,只是不喜欢陌生人进来。” 等了半晌,没得到她的回应,苏源抿了抿唇继续说,“如果是段队,我不介意。” * 看在今晚双更的份上,给点珠珠叭 这几章是过渡章,下章和下下章都是r0u了╬═☆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三十章:眼光不太 “……” 段天边抓了抓头,见苏源表情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咂嘴道:“苏源啊,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非要从家里搬出来啊?” 苏源看她一眼,很配合地问,“为什么?” “唉,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主要是这事太丢脸了。” 段天边r0u了r0u脸蛋,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淡定点,“程泽出轨了,昨天回家被我撞了个正着,我不想在家和他碰面,就暂时搬出来一段时间,姐好歹也是人,总不能被一对狗男nv连着恶心两回是不是。 不过现在想想,我以前那些朋友们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他们说我当年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蛊,没点眼光和自知之明就算了,还非程泽这渣渣不可,简直是猪油蒙眼,鬼迷心窍,总有一天会被自己蠢si,果然啊……” 段天边歪了歪头,不太开心地撇撇嘴。 她刚想换个话题,余光就瞥见一旁的苏源点点头,表情非常认同地开口,“嗯,我也觉得段队的眼睛一直不太好。” “??” 段天边愣了下,有点稀奇地m0m0鼻尖,“……这话听着耳熟啊。” 最近好像是挺多人说她眼光不咋地来着。 主要是苏源平日里x子真挺随和的,虽然段天边自己没感觉出来,但同一个队的老刘私下里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苏源看着对谁都脾气好,可换句话说其实就是没什么温度的客套、敷衍,只有对她是不一样的。 至于怎么不一样,老刘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这回连苏源都破天荒的没有安慰她,反倒说了这么一句疑似呛她的话,段天边还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难道真是她眼瞎? “我还以为你会和老刘一样,劝和不劝分呢。”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苏源脸上的笑很浅,语速放得缓慢,客观地开口,“要看段队怎么想,如果段队在这件事上愿意原谅他,旁人再怎么劝分手也没用,对不对?” 段天边盯着他眼睛看了会儿,没从里头发现在以往朋友们眼中常见的怜悯和幸灾乐祸,这才弯着眼睛呲牙笑。 “说的也是。” 她伸手去捞桌上的购物袋,翻了翻里头全新的日用品,嘟囔着开口,“我算是明白了,这婚姻就是坟墓,哪怕想拉垫背的也得找个喜欢自己的,否则指不定双人棺材里什么时候会多出哪只白骨jing呢。” 苏源被她清奇的脑回路戳中,偏开头低笑两声,“段队……” 段天边也弯着眼睛笑眯眯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出乎意料的不错,段天边累了一天,实在不愿再折腾着洗澡,就g脆在浴室里随便洗把脸,先把脸上的妆先给卸了。 苏源从衣柜里翻出一套g净宽松的睡衣,路过沙发时听见手机铃声在响。 他瞥了眼手机上的备注,脚步顿住,目光冷飕飕的。 直到对方把电话挂断,他才慢吞吞的抬脚,继续朝浴室走去,礼貌地敲了敲门,“段队,超市里没买到睡衣,介意先穿我的吗?” “噢噢好,谢谢啊,你放在沙发上吧,我等会儿自己拿。” 段天边连忙把泡沫冲g净,用毛巾把脸擦g后推门出去,见苏源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套睡衣,立马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来的太匆忙什么都没带,麻烦你了呀。” “不麻烦。” 苏源笑了笑,把手里的睡衣递给她,语气温和道:“客房已经整理好了,我顺便泡了一杯牛n放在床头柜上,段队记得趁热喝。” 靠,贴心啊! 段天边又感动又诧异,竖起大拇指就开始猛夸他,“苏源你简直太周到了,就凭你这么好的x格,学校里肯定有不少小姑娘喜欢你吧,姐当年在学校遇见的人要是你的话,肯定也是你万千迷妹团中的一员了,害,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小姑娘,能做你nv朋友上辈子肯定是拯救地球了!” 说完,她还看了看苏源的反应,见他没什么表情才松了口气,生怕自己夸得太明显让他尴尬了。 苏源没说话,但挂在嘴角的笑也没淡下去过,一看就是被段天边夸得挺开心的。 见效果达到了,段天边呲牙笑,捞起睡衣和沙发上的手机就往客房里走,关门前还不忘探出一个脑袋,笑眯眯地说了句“晚安”。 “晚安。” 苏源站在原地笑着应了声,直到房门关上,他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淡了下来,眼里那点细碎的星光也消失了。 过了会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他拿出来看了眼,慢悠悠地转身朝玄关走去。 走廊楼层里。 声控灯明明灭灭,江一寒靠在电梯边划着手机,随手拉黑掉今天那几个蠢货的号码,手里还拿着一叠牛皮纸包着的资料。 直到听见脚步声,他才抬头,见到来人眼底露出戏谑的笑容,“苏警官,咱们又见面了。” 苏源眼神都没往他身上瞟,慢条斯理地往墙边一靠,“啪”地一下开了打火机点烟,轻描淡写地吐出口漂亮的烟圈,半晌,他微瞌的眼稍稍掀起一点,慢吞吞地笑了下。 “怎么,在律师这行快活久了,是想进去玩几天?” * emmmm这章没写到r0u 下一章r0u要修改一下,明天发好不……啾咪(^3^)╬═☆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三十一章:迟早都 江一寒看着眼前突然变脸的人,嘴角的那点假笑也瞬间没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冷飕飕的,手里的资料扔到他身上。 “我说栾凛,你还真装上瘾了?实习警察,怎么不g脆说自己是法官呢?” 十七把嘴里含着的烟抖了抖,漫不经心的语气,“这么说,你有当法官的亲戚能让我冒名顶替?” “我这是在骂你,听不出来?” 江一寒冷眼道:“我可真没见过你这么作si的,居然带着一批条子去查自己名下的产业,三省七十二市多少狗东西明里暗里都盼着你去si呢,你这是打算早点撒手让位了?” 在水云间撞见这人的时候,江一寒真是微笑着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说谁当警察江一寒都信,说垄断了整个c城暗黑势力产业链的栾凛当警察,这他妈不是个笑话嘛? 偏偏今天还真让他给撞见了! 苏源? 呵,苏源明明是眼前这人拿来当挡箭牌的便宜表弟。 估计人小孩在大学里玩得好好的,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c市当实习警察了。 早些年,栾凛还只是十七,和栾家没半点关系的时候,江一寒帮他打了多少场官司,暗地里解决了多少合同? 要不是看在情分和报酬都足够丰厚的份上,他江一寒都懒得趟这么多趟浑水。 结果这小子在做什么?泡nv人?? 江一寒头疼地按了按太yanx,“你是为了那个nv警察?” 十七碾熄脚下的火星,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问,“你瞎管什么闲事?她和你有关系?” 那眼神y森森的,就跟他要是敢说“有关系”的话,立马拔枪弄si他似的。 江一寒浅笑,“我稀罕?” 他懒得管这些,指了指那叠资料,“今天那帮蠢东西的把柄都在里头,你看着弄吧。” 顿了顿,江一寒语气感慨,“说实话,我好久都没遇到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给钱的蠢货了,想请我打官司,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得亏他们没见过你,不然老子今天真不好圆。” “嗯。”十七翻了翻手上的资料,将脚底的星火碾灭,瞥了他一眼,“还不走?” “……” 江一寒有时候真觉得翻脸不认人这一套,这人玩得b他熟练多了。 他扯开领带呼出一口气,神se厌倦地摆了摆手,“行,事儿我说完了,你也赶紧进去吧。” 再跟这人多说一句都会被气si。 十七没动,依旧靠在墙边又m0出一根烟,低头含在嘴里,“我等会再进去。” 江一寒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话,脚步顿住,拧着眉扭头看他一眼,这是犯烟瘾了? “我说,你不会在她面前连烟都不ch0u吧?” 十七懒得理他,嘴里叼着根烟,手里握着火机打了几下却不点着,就这么顿住几秒,闭了闭眼又把烟拿下来,连着火机一起扔进垃圾桶里,“算了。” “……” 江一寒诧异,“你还玩真的?” 这人以前烟瘾多大身边跟着的手下都知道,哪个混黑的不ch0u烟? 更何况还是栾凛这种踩着四方地下黑势力爬起来,又sisi掌控压制住各方帮派的首脑,靠的就是一gu狠绝劲,多少妄图崛起反压的势力,最后都被栾凛玩得连渣都不剩。 在江一寒看来,那些年里没沾上赌和毒,栾凛已经足够自制了。 可现在连烟都不沾,就为了在一个nv人面前装g净纯良的人设?? 江一寒朝紧闭的房门盯了眼,问道:“你把人给骗回来了?她现在可是有丈夫的。” “骗?” 十七垂眸,慢慢抬起下巴,突然笑了出来,“迟早都是我的。” 说完,他又瞥了江一寒一眼,“以后没事别往她眼前凑,她眼疼。” 江一寒:“……” * 十七穿着浴袍站在客房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语气温和地开口,“段队,睡了没?” 里头没人应。 十七拧了拧门把手,没锁,随手推开房门,目光看向床上熟睡的nv人。 柜子上放着的牛n杯已经空了,床头灯还是开着的,他记得段天边以前是不怕黑的,这个毛病在她母亲去世后才有。 刚洗了个澡,头发还有点sh,他直接脱了身上的浴袍上了床。 十七掀掉薄毯,这才发现nv人穿了上半身的睡衣,下面却只穿着条黑se的内k,光溜溜的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晃得人心痒痒。 “喜欢lu0睡啊。” 十七低笑,半撑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得很沉的段天边,凑过去hanzhu她的嘴角tianyun了两下。 橙子味的牙膏,他亲手挑的。 男人的心情逐渐愉悦起来,堵住她的唇舌往里钻,灵活的手指从她的领口一路往下,解开纽扣,直接把人从衣服里光溜溜地剥了出来。 段天边睡得昏昏沉沉的,梦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缠着她的舌头,又x1又t1an,害得她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偏偏眼皮重得像灌了铅,si活睁不开。 呜呜呜呜呜!! 她拼了老命动了动舌头,想把那玩意儿推出去,结果那东西一顿,缠得更凶狠了。 “唔嗯……” 细弱的sheny1n从她口中传出,十七按着她吻得又深又狠,察觉到她的回应,胯下那根翘起的大yjing越发y了。 “嗯?有感觉了吗?” 他分开那两条细腿,故意用膝盖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顶磨着她柔软的yhu,大掌握住她一边翘挺的nzir0un1e把玩,拇指搓了搓粉se的n头。 直到察觉两人仅隔的那块布料sh透了,身下的nv人不安地扭着身子,他才把人抱在怀里m0r0u着,hanzhu她白皙透明的耳垂低笑着问道:“妹妹舒服吗,要不要帮你t1an一会儿?” * 突然想起来的小剧场: 车上,段天边偷偷瞄了开车的苏源,过了会儿,又瞄了一眼。 苏源打了个方向盘,忽然出声问道:“段队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十分钟里都偷看他二十多次了。 “咳咳,也没事。”段天边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和江一寒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突然给我名片?” 想了半天,段天边还是觉得江一寒突然给自己递名片,肯定是因为苏源。 苏源看她一眼,没答反问道:“段队怎么突然这么问,是觉得他人不错吗?” 语气毫无芥蒂,仿佛只是随口那么一问。 段天边撇嘴哼了两声,“不觉得,那人太傲了,骨子里有点狗眼看人低,我不喜欢。” 顿了顿,她又嘟囔着加了一句,“不过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苏源浅笑着握紧方向盘,让他想想,该怎么把江一寒这狗东西的脸给划花呢。 ps:争取明天再更一章(握拳)╬═☆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三十二章:乖一点,会让你很舒服的 床头柜上微弱的灯光昏暗暧昧。 十七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气息紊乱,脸se红晕的nv人,光是意识到她躺在自己床上,在睡梦中因为他的亲吻和ai抚有了反应,胯下又兴奋得y了几分。 可他偏偏不急。 他看着随着q1ngyu上涨,喘息声逐渐急促的段天边,抬手m0了m0她的脸,就像盯上了目标的捕手,耐心等待着猎物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 一只手往下,伸进nv人两腿的夹缝中,手指拨开sh漉漉的内k,陷进r0u缝中抚m0滑动着,熟练地r0u弄起她的xia0x。 段天边的呼x1声越来越重,口中发出似有似无的jia0yin。 “妹妹被m0得很舒服是不是?” 十七抵着她的额,含着她的舌头x1shun着,唇齿呼x1都交缠在一起,手指半cha进窄小的x口浅浅ch0uchaa玩弄着,拇指恶劣地搓捻那颗小小的rouhe,一下就激起熟睡中段天边的反应。 “呃——” 她发出一声模糊的音节,腿心ch0u了ch0u,紧窒的内壁咬着十七的手指,一缩一缩的,夹得男人眸底的笑意更深更沉了。 “别急啊。” 他慢条斯理地ch0u出手指,顺着她光滑的肌肤一路往下m0,握住两只细neng的脚踝,高高抬起,用力压在她的身t两边。 两腿大张的姿势让熟睡中的她看起来更加fangdang,也更容易侵犯。 稀疏的毛发,水neng的小b,被拨弄得鼓起的花核,甚至粉se的小菊眼都在男人眼底一览无余。 “我们天边的xia0x真漂亮。” 十七g了g嘴角,也不管段天边能不能听见,低笑着慢慢开口,“要是你醒过来看到自己这么y1ngdang的样子,肯定会生气吧。” 他m0了m0段天边的脸,眼底的光偏执又温柔,与先前靠在墙边神sey冷,吐着烟圈的男人大相庭径。 “把我给忘了没关系,可总要让我在你身上收点利息,对不对?” 他眯着眼睛,两指翻开肥厚的y,忽然低下头,粗糙的舌面在yi1an了一圈,hanzhu她的y蒂,狠狠吮了口,昏迷的nv人小腹猛地痉挛了下,x里yshui流得更多了。 “乖一点,会让你很舒服的,嗯?” 十七扯出一个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pgu,说完又低头埋进nv人的两腿间。 段天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两腿大张地仰躺在床上,内k被人扒了下来,任她拼了小命都合不拢腿。 她有点惊慌,隐约感觉到有个人影不停地在眼前晃,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那人掐着她的下巴,开始亲吻她,淡淡的烟草味灌入鼻中。 “唔唔……” 会是谁? 她努力挣扎着,身t却因为男人唇舌的挑逗产生了反应。 一只温热的大掌忽然包住她馒头似的yhu肆无忌惮地r0un1e着,修长有力的手指cha进肥厚的花唇缝中,前前后后磨蹭玩弄着她的小b,不过两三下就把她玩出了水。 等等,停下!! 段天边有点羞怒,手脚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脑子昏昏沉沉,她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拼命地让自己扭动pgu,想躲开那只让她瘙痒难耐的大手,却收效甚微,忽然下面一阵sh热,有什么软软的东西钻了进来。 段天边一僵,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让她小腹猛地一阵痉挛。 她能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呼x1喷在敏感的y蒂上,灵活有力的舌头正不停地往濡sh的软r0u里钻,模仿着x1ngjia0ei的频率ch0uch0uchaacha,偶尔还绕着rouhe打转,xia0x被玩弄得又su又麻。 这人……居然t1an她那…… 段天边要哭了,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无法抑制的快感从他舌头刷过的地方传来,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挺拔的鼻梁抵在她最柔软的地方。 一想到这人可能埋在她两腿间,段天边就被刺激得双gu发颤,一gugu热流从她t内流出来,那人一顿,忽然猛一口hanzhu她,更用力地x1shun起来。 本就敏感su麻的地方,被他这么一弄,段天边顿时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腰身猛地弓起,就这么在梦境中羞愤地泄了出来…… 江一寒回去后,直接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段天边的背景资料。 结果这么一查,还真被他查到了不少惊讶的东西。 段天边的父母在没有结婚前,父亲段宏是名公务员,母亲苏敏是名商人。 公务员是不能经商的,两人在结婚后,段宏一心投入在自己的工作上,苏敏作为妻子自然是全力支持,为了配合老公的工作不知道推了多少生意,随着段宏的官职越升越高,在岗位上熬了七八年后,终于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 现在打开搜索软件,输入段宏的名字,还会跳出“c市前任副市长”的百科。 照片上的男人意气风发,模样和段天边有三分相似。 想来当年程泽和段天边结婚,至少有六成原因,是因为段天边有个从政的爸。 江一寒m0着下巴笑了笑。 他就说,程泽怎么可能随便找一个没背景的nv人结婚,换做是几年前的程家,还真挤不进段宏挑nv婿的行列里。 江一寒优雅地翘着二郎腿,脑子里一下出现段天边那双无辜漂亮的鹿眼,翻页的手顿了下,又想起栾凛那护食的眼神,扯扯嘴角,继续翻后面的资料。 段家被查是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 有人匿名写了一封举报信,送到省纪委那儿,没过多久就被查出苏敏生意上的巨大w点,上头当即派人对苏敏经手的所有生意全部严格清查,最后事情闹到连段宏也被撤职,丢了乌纱帽。 短短两个月,段家彻底垮台,苏敏在连番的打击下大病一场,撒手人寰,而段宏在妻子走后,一夜白头,没了半点翻身的可能。 看到这,江一寒忽然拧眉,抬手翻了翻前面的资料。 不对。 哪怕仅凭直觉,他也能嗅到这件事里透出的不对劲。 苏敏还在世时,生意上的口碑不错,再加上丈夫又是政府人员,根本没必要为了钱g这么铤而走险的事。 可偏偏就是查出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整件事里,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 江一寒眯了下眼睛,身t慢慢往后面的沙发椅上一靠,笑了,“有意思。”╬═☆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三十三章:手 程泽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一室冷清黑暗。 打开灯,鞋架上没有段天边的鞋子,他目光扫过和今早毫无区别的客厅,餐桌上压着的银行卡依旧在那。 人还是没回来。 程泽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表情有点y郁,看来是昨天把那nv人得罪狠了。 他一边随手拽开领带,一边掏出手机直接拨了个号过去。 “嘟……嘟……”没人接。 程泽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闭目想了想晚宴上段天边和傅子琛离开的背影。 他知道自己确实过分了,可这nv人昨天还一副伤心yu绝的表情,这才过了一天,就能对着其他男人笑得像朵花一样,甚至当这么多客人的面,公然和傅子琛一同离席,完全不顾他这个明面上丈夫的脸面,别人会怎么想他们程家? 原本心里头的那点愧疚,瞬间被愠怒取代。 婚还没离呢,就开始急着给自己找下家了,傅子琛,还有警局里那个装模作样的苏源。 程泽冷笑,领带被他狠狠甩在地上,段天边,好样的啊。 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扫了眼备注,直接给挂断了。 没过几秒,对方又打过来,程泽就这么连挂了几次,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他蹙眉按了接听键,不耐道:“我今晚没空找你,自己乖点,别烦我。” “先别急着挂嘛阿泽。” 话筒里传来李萌娇媚的声音,“人家可是听说了,今晚程阿姨的生日宴上,你老婆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别的男人一道走了,人家还不是怕你晚上太寂寞,才主动给你打电话的。” 李萌把手机放在耳边,对着绚丽的灯光欣赏着自己昨天做的指甲,身上的薄纱半遮半掩,语气又sao又软地磨他出门。 “你不出来没关系,人家去找你不就行了,你老婆又不在家,昨天c得人家那么爽,连那儿都让你cha了,怎么这么快就对人家没兴趣了呀,反正你老婆也在陪别人玩……” 程泽手顿了顿,脑子里忽然闪过段天边仰着头,弯起眼睛朝傅子琛讨好地笑。 神se一冷,心头莫名生出一gu恼恨,“给我闭嘴!” 他直接把电话摔了出去,y着脸坐在沙发上,身t往后面一靠,狠狠地踹了面前的茶几一脚,大口呼了口气。 过了会儿,他又起身去捡起地上碎屏的电话,抬手拨通一个号码,“喂,爸……” * 段天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掀开眼皮,看到眼前陌生的天花板一下清醒过来,门外传来苏源清朗的声音,“段队,醒了吗?” 哦,想起来了,昨晚上跑到苏源这来蹭觉了。 段天边瞌睡眼,仰躺在床上,全身酸酸软软的一点都不想动。 靠,怎么睡了一觉反而更累了…… “段队,该起床了,我买了早餐一起吃。” 听苏源还在外面敲门,她刚想开口出声却发现嗓子g得厉害,连忙清了清嗓子应道:“诶诶,醒啦,我待会就起!” 苏源笑,“嗯,那我等段队。” 段天边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半晌才从床上慢吞吞地爬起来。 可这不动还好,一起身她就觉得浑身莫名的腰酸背痛,两条腿跟面条似的晃悠悠地站不住。 她咬牙y撑着下床,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没吃早餐低血糖了,没走两步段天边就眼冒金星腿发软,“啪”地一下直接瘫在地上了。 我擦! 段天边傻眼了,低头看自己的腿,怎么回事,她睡一觉怎么还把自己睡得半身不遂了??? 她吓得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晃了晃自己的腿,确认有知觉能跑能跳后这才松了口气,脑子里却忽然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春梦。 段天边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眼下半身。 内k还是昨晚的那条,身上腿上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痕迹,她嗅了嗅身上,没闻到那gu淡淡的烟草味。 不是她多疑,实在是那个梦太真实了。 她现在都还能回想起那种触感,男人紧绷的肌r0u,柔软灵活的舌头,胯下y邦邦的大ji8竖得笔直,又粗又长,不停摩擦顶弄着她的sichu,蹭得她里面都开始发痒,在梦里哭着求他cha自己…… 段天边忧伤脸,难道是昨天被宋默野那混蛋折腾得太狠,春梦和腰酸背痛都是那什么g药的后遗症? 等她好不容易把昨天的裙子套上,在卫生间简单洗漱后,焉呆呆地拉开房门,忽然一gu软糯的甜香灌入鼻中。 诶? 段天边一个激灵,诧异地走到厨房,就见苏源正慢条斯理地端着两碗粥放在餐桌上,热腾腾还冒着气呢,一看就是刚熬好的。 桌上还摆着包子、油条、豆浆、吐司、蛋糕、牛n等等等,中西两式的早餐诡异地融合在一张餐桌上。 她张了张嘴,“苏源,你家还有人要来做客吗?” 这也太丰盛了吧! 苏源听到她的声音,抬头青涩地笑了笑,“没有人来,我不知道段队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份,段队不喜欢吗?” “……” 段天边看着眼前的盛宴,又看了看那张年轻英俊,还有几分期待的脸,g巴巴地点头,“……喜欢。” 官二代就是官二代,请人吃个早餐都能折腾这么多花样,万一她说都不喜欢,总不是要把这桌都给倒了吧? 段天边咂了咂嘴,虽然行为有点铺张浪费,不过看在大早上一起床就能看到帅哥的份上,心情好,忍了! 她随便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吃,撕下一边炸得金hsu脆的油条就往嘴里送,鼓着嘴嚼嚼嚼,吃得又脆又香。 坐在对面的苏源看了眼她面前摆着的东西,快速记下,见她吃得开心,这才拿起两片吐司,慢吞吞地往上面抹果酱,动作优雅又自然,但进食速度却不慢。 她这边才刚嚼完一根油条,对面的苏源就已经慢条斯理地吃掉了好五六片吐司,搭配着那张帅脸,怎么看都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段天边揪着油条啃,眼神完全是下意识地往苏源身上瞟。 帅哥嘛,谁不ai看? “段队。” 苏源突然开口,吓得段天边立马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专心啃油条,过了两秒才抬头,“啊?什么事呀?” 苏源眼底带了点笑,ch0u了张纸巾递给她,那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g净,算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看的手了,如果用来弹钢琴的话,肯定特别适合。 段天边盯着那只手,愣了会儿。╬═☆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三十四章:生气了 “段队?” 见她不接,苏源也扫了眼自己拿着纸巾的手,顿了顿,忽然凑过去,主动在她嘴边擦了一圈,“这里沾上油了。” 段天边被吓了一跳,懵圈地眨了眨眼,诶? 诶?!! 擦完,苏源又特别自然地缩回手,低头喝粥,过了会儿似乎察觉到段天边堪bx光的视线,他慢吞吞地抬头,“……怎么了,段队?” 段天边努了努嘴,斜他一眼,“你突然g嘛啊,我自己也有手的呀。” “抱歉。” 听她语气似乎不快,苏源脸上微微露出几分无措,放下吐司,带着些许歉疚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在家也是这么帮我妹妹擦嘴,习惯了,如果段队介意,那么我向段队道歉。” 段天边傻眼,抓了抓头,“呃,我就随口说说,以后注意就行,呵呵……” 她就随便吐槽一句,自己还住在他家呢,哪有胆子甩脸se给房东看啊,还是这种管吃管喝不收钱,脾气特好的房东,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哪来的白眼狼呢。 被这么一打岔,段天边心里那点来不及抓住的小心思也一下给忘了。 “嗯,下次我会注意分寸。” 苏源牵了牵嘴角,垂下眼,继续低头慢条斯理地吃吐司。 段天边眨巴两下眼睛,突然没来由地觉得周围凉飕飕的。 她瞅了眼苏源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m0了m0鼻尖,连忙也跟着默不作声地继续吃。 本来以为这茬就这么过去了,可等到吃完早餐,段天边殷勤地蹭到苏源身边想帮忙收拾碗筷,结果人苏源头都没抬,“毫不知情”地往旁边让开一步,顿时拉开一米八的距离。 段天边:“……” 洗碗时,段天边又偷m0讨好地凑过去想帮忙洗碗,苏源那后脑勺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没等她靠近,直接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抬脚就走,连个衣角都没让她碰到。 段天边:“……” 去上班时,苏源把车开到楼下,等段天边换好警服下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发现副驾驶的车座上莫名其妙多了个大箱子。 “……” 段天边一个人孤独地趴在后座,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滴溜溜地在苏源冷漠无情的后脑勺上转了圈,忽然问,“苏源啊,你是不是在生气呀?” 从吃早餐开始,苏源身上就散发出一阵冷冷的空气。 明明他脸上的笑容没变,甚至说话的语气还是温温和和的,但段天边就是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原因说不清道不明,反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段天边纠结地啃手指,难道是因为之前让苏源注意距离的事,让他觉得被冒犯了? 闻言,苏源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微微抬眸,从后视镜里目光淡然地看她一眼,“没有。” 段天边震惊。 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 这个不想搭理人的态度也太明显了! 段天边立刻绷直了背,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苏源呀,我先前开玩笑,你是不是当真了呀?” 苏源微微眯眼,看向她,“什么?” 完了,连说话都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 段天边立马b了一个距离的手势,冲他讨好地呲牙笑,“就是那什么要注意分寸距离的话,你是不是当真了呀,害!我是开玩笑的啦,苏源你这人怎么还这么较真呢,咱俩什么关系啊,我都住在你家了,难道还怕你对我做什么不成?” 她试探着把手伸过去,讨好地在苏源肩膀上捏了捏。 苏源没说话,只是慢吞吞地掀了掀眼皮子,又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 周围那种冷飕飕的感觉瞬间变淡不少。 管用!! 段天边jing神一振,连忙再接再厉地捏他肩膀,声音软哒哒地开口,“你看呀苏源,咱们虽然是上下级,但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外人是不是,不管是程泽还是找房子的事,我都没告诉老刘和老李,就跟你一个说了……” 顿了顿,她又加了句,“不过这些事你可千万别和他们说,要帮我保密噢,我不喜欢大家都知道。” 苏源总算笑了下,清亮的眼眸里danyan着水一般的温和,“好,我会帮段队保密。” 这就是不生气了。 段天边松口气,眉开眼笑地冲后视镜里的苏源呲牙傻笑,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殷勤地捏着。 “嘿嘿嘿……” 之前忙着哄人没感觉到,段天边捏着捏着,才留意到手里的触感,隔着一层衬衣,能清楚地感觉到布料下紧绷的肌r0u。 好像……身材很好的样子? 她偷偷看了眼专心开车的苏源。 从这个角度,段天边能看见男人微微滚动的喉结,制服的第一颗纽扣没扣上,瞬间让他多了几分休闲和慵懒,要是稍微坐起来一点,她甚至还能隐约窥见男人x感漂亮的锁骨。 她的目光一转,视线又落在苏源握着方向盘的手上,荡了好几圈,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苏源,你是不是会弹钢琴呀?” “学过一点。” 苏源微微偏头看她,年轻英俊的脸上笑容g净,眉眼温和,犹如邻家哥哥般让人生出一gu亲切感,“段队是想听钢琴吗?” 段天边愣了下,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你这双手这么好看,不弹钢琴太浪费了。”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苏源笑,“那下回有机会,我弹给段队听。” 段天边弯了弯眼睛,“好的呀。” 车还没开到警局门口,段天边就强烈要求下车。 “反正拐个弯就到了,万一被人看见误会咋办。” 她关上车门,一边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一边说道:“苏源你是不知道,警局里好几个暗恋你的小姑娘呢,文职部的nv神苏轻音知道吧,还有刑侦组的秦雪。 那两个美nv没事就来我们这串岗聊天为的啥啊,小眼神还老是往你身上飘,哼哼,不就是喜欢你嘛,放心,就冲着我们关系这么铁,姐肯定不会坏了你的桃花运的。” 整理完头发,她还扭头冲苏源笑了下,b了个v的手势。 苏源目光淡淡地看了她几秒,半晌才慢吞吞地挪开视线,关上车窗开车走了。 段天边站在原地,傻眼。 这、这是又生气了? 擦,她又说错了啥,以前怎么就没发觉苏源也是会耍小脾气的人啊! 段天边抓了抓头,满头雾水地走进警局,一进门就见老刘和来串岗玩的苏轻音聊得正开心。 她眼睛一亮,也不管苏轻音脸都黑了,直接把老刘给拽过来。 “诶诶,段队,你g嘛啊,我这还聊着呢!” 段天边瞪他,小声问,“老刘,我问你,苏源平时有没有跟你们生过气?” * emmm这两天把以前的大纲推翻重写了…… 想吃r0u的姐妹们别着急哈,吃肯定能吃到的,但我怕破坏人设,所以现在不好强行吃r0u(前两章真的犹豫很久要不要直接破个处来着) dbq以后闭麦写文,不乱立flag,努力不当鸽子jing ——来自一个不敢看评论的鸽子jing的道歉。╬═☆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三十五章:秘诀 “生气?” 老刘莫名其妙,“没有啊,苏源x子算是我们警局最好的了,谁能把他惹生气啊,那可真有本事。” 段天边笑得g巴巴的,“呵呵,是吗……” 在两个小时之前,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刘m0了m0下巴,盯着段天边打量两眼,“我说段队,不会是你惹苏源不高兴了吧?” “……” “不会吧,苏源真生你气了?” 老刘瞪大眼睛,“难不成你昨晚把苏源给睡了!” 两米外的苏轻音猛地扭头,看着段天边拧了拧眉,竖起耳朵听。 铁憨憨! 段天边气得抬手去掐老刘的脖子,咬牙道:“n1tama小点声,老娘现在还是有妇之夫呢,就是一点小事……” “段队。” 身后忽然传来略略清寒的声音,段天边一僵,回头就看见苏源站在门口,视线落在她掐着老刘的胳膊上慢慢扫了一圈,笑了笑,“早。” 又来了又来了,这种冷飕飕的感觉又来了! 段天边心惊胆颤地ch0u了ch0u脸蛋,下意识撤回胳膊。 轻咳一声,动作自然地朝苏源招招手,努力露出一个笑,“早啊苏源,谢谢昨晚你送我回家,回去的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快说呀!给你机会证明昨晚我们两个是清白的!! 苏源沉默两秒,看她一眼,轻飘飘地挪开视线,“嗯。” 段天边擦汗,“……呵呵,没事就好。” 完了,这回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了。 老刘站在旁边看看这个,又扭头看看那个,好奇地m0了m0胡茬,没敢说话。 怎么总觉得他们段队和苏源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怪怪的呢。 “大家怎么了,怎么都站在这儿不说话呢?” 被众人晾在一旁的苏轻音抬脚走了过来,打破这份微妙的沉默。 她风情万种地把脸颊旁的碎发撩在耳后,然后就跟刚看到苏源似的,柳眉轻轻一挑,歪头朝他露出一个俏皮又温柔的笑,“苏源,你好呀,还记得我吧?” 苏源抬眼看她,顿了顿,点头温声道:“你好,苏小姐。” 段天边抬头忧伤望天。 跟别人说了五个字,跟她这个直属上级只说了一个字,呵呵。 行,苏源你狠。 苏轻音特矜持地笑了笑,看了眼旁边的段天边,语气故作好奇地问道:“对了苏警官,刚才听刘哥说,昨晚你送段队回家了,你们组是昨晚聚会了吗?” “还聚会呢!” 没等苏源开口,老刘就跳出来,抹了把辛酸泪控诉道:“昨晚我们组去水云间有任务来着,结果等收队才知道段队把警车停满月酒店了! 我和老李好不容易才从k兜里抠出两块钱坐公交啊,还得徒步走到五百米到酒店停车场,帮段队把警车开回来……” 段天边翻了个白眼,“g嘛g嘛,怪我啊,你见过有谁开警车还敢酒驾的,你是巴不得姐被警队开除是吧? 老刘你等着,下回你出门喝酒,要是不自己把警车开回来你就是千年乌gui王八蛋,到时候老娘绝对叫上交警队的兄弟一起去蹲你!” 老刘:“……” 苏源这回却撑着额头笑了。 年轻英俊的男人,弯着眼角笑起来时还有几分男孩子气,望着段天边,肆意的温柔从他眼底显露蔓延。 段天边一呆,顿时被眼前的美se迷得头昏脑涨。 怎、怎么回事? 她有些受宠若惊,猝不及防地捂住小心肝,苏源这是忽然心情变好了? “咳咳,咳咳咳咳!!” 老刘捂着嘴,极其煞风景地咳嗽,拼命使眼se:段队,段队!你是有夫之妇清醒一点啊啊啊啊! 段天边猛地回过神,抹了把嘴角不存在的口水,非常淡定地看了老刘一眼,“咳什么咳,肺痨啊?还不快去g活,在这傻站着g嘛呢。” 老刘:“……” 擦,刚刚是谁看帅哥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苏轻音沉着脸,眼神复杂地在苏源和段天边的身上转了一圈,突然道:“段天边,昨晚是程老夫人的寿宴吧?” “是啊。” 段天边点头,扬眉,“怎么了?” 苏轻音把头发挽在耳后,笑道:“说起来,程老夫人的寿宴,我母亲昨晚也到场贺寿了,听说段队身为儿媳妇,还没等晚宴结束,就急急忙忙地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自己的丈夫打个招呼……” 顿了顿,她无辜地朝段天边眨了眨眼睛,“原来是因为工作在身啊,看来是我们误会段队了,那昨晚我母亲口中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苏警官吧?” 呵。苏轻音在心里冷笑一声。 她就是故意这么问的。 昨晚除了她母亲,她本人也在程家办的晚宴上,原本只是为了去多认识些圈子里的青年才俊,谁知道恰好被她撞见那一幕。 苏轻音是真看不起段天边,要不是她爸以前是个副市长,又有程家帮她在后头打点着,她在上流圈子里算个什么东西? 当年程泽娶了她,都让苏轻音和周围的姐妹们扼腕许久。 好好的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冷面贵公子,浪子回头,偏偏看中了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真是让人不屑又可惜。 至于苏源,早在苏轻音来文职部之前,就动用关系调查过了。 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人在政界的后台y着呢。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少爷公子命,嫁过去就是当少nn的,要不然段天边这个蠢货能结了婚还巴着他不放,肯定也是听到风声了。 她妈都说了,要真的能钓上苏源,今后他们家在这个圈子里,也就算是坐稳了。 至于昨晚和段天边一起离开的男人,呵,怎么可能是苏源呢? 那张脸她根本没在圈子里见过,长得倒是一副好皮相,估计是借了谁的光跑进来刷脸泡nv人的。 她今天这么问,就是要当着苏源的面,狠狠打段天边的脸! 苏轻音故意装作不知的样子,不依不饶,歪头看向苏源问道:“是你吧,苏源?” 老刘一脸状况外,隐约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m0m0鼻子没说话。 段天边看了眼苏轻音,有点莫名其妙地蹙眉,心里头不爽了。 有病,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文职部nv神了? 刚想开口回怼,就听见旁边的苏源忽然低笑一声。 他抬起眼,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慢吞吞地开口,“苏小姐,我有位朋友,她认识一位很长寿的老者,今年刚好109岁,苏小姐知道他长寿的秘诀吗?” 苏轻音没听懂,有点诧异又有点好奇地问,“难道是因为平时吃了什么补品吗?” “啊,不是。” 苏源笑了笑,“因为那位那位老者从不ai管别人的闲事。”╬═☆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三十六章:天上摸 段天边坐在办公室里笑,撑着小下巴笑得嘎嘎的。 只要想到半个小时前,苏轻音那副犹如吃了翔的表情,她就觉得神清气爽,第一次发觉苏源能在别人面前这么给她面子! 前一分钟还跟她莫名其妙地生闷气呢,后一秒就能帮着她开口怼人。 这种反差实在是让段天边有点……yu罢不能哈哈哈哈! 不过她有一点想不明白。 苏轻音今天怎么突然跟吃了枪药似的看她不爽了? 以前没事还会拉着她“叭叭叭”地聊会儿天呢,难道就因为老刘开玩笑问她昨晚上是不是睡了苏源? 不至于吧? 段天边想不通,那是因为不了解苏轻音家里的那点破事。 其实早些年,苏轻音的父亲做的还是小生意,后来得了一笔巨额的拆迁款,他咬咬牙花钱打通人脉,生意才慢慢越做越大。 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说的就是这种人。离了三次婚,结婚证上的nv人是越找越年轻,前面三房给他生了两儿一nv,而苏轻音的妈是第四任老婆。 作为儿nv,同样身为老四的苏轻音在家里根本没地位,除了长了张还算不错的脸,没什么大本事,就连警察局的文职也是托关系进来的。 苏轻音每天和她妈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把她往青年才俊的圈子里塞,不就是为了钓只金gui婿回去? 结果呢,苏轻音削尖了脑袋才钻进来的晚宴,人段天边压根就不当一回事,拍拍pgu,说走就走。 凭什么? 苏轻音咬牙,不过是个落马的副市长之nv,嫁到程家后就野j变凤凰,直接挤进上流圈子了。 她凭什么! 这也就是段天边不了解,她要是知道苏轻音是这样想的,绝对会翻个白眼喷si她不可! 名为寿宴,实际上不就是个商业应酬么? 里面的青年才俊、名媛闺秀有一大半都是她旧时的玩伴,那些被奉为座上宾的商政两界的大人物们,路上遇见了,段天边笑眯眯地喊一声叔叔伯伯,说不定还能得个大红包。 当年的事情虽然闹得大,但段宏是主动请辞的,而不是被甩下马。 苏敏自杀,人品和公司口碑在业界却一直不错,昔日的老友们更多的是痛惜。 夫妻俩大半辈子积累下来的人脉,以段天边为媒介,自然而然地过渡给了程家。 说白了,程家如今的人脉能拓展得这么好,有一半功劳是在段天边身上。 不过段天边自己不在意。 她不从商不从政,安安分分地接受组织领导安排,当一个扫h组的小队长,听她爸妈的话不去搅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jing力。 更何况人脉这种东西,看不见m0不着。 她起到的不过是个桥梁的作用,能不能搭上那得看双方的意思,她不会拎不清,也不会觉得里头有什么不对。 毕竟程家父母对她一直都很好啊,不是吗? 段天边撑着下巴,脸上的笑慢慢、慢慢地淡下来,x1了下鼻子。 要是离婚,还是暂时别让双方父母知道好了。 —— 快下班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林月月的一通电话。 “喂,宝贝儿,昨晚什么事啊?” 声线慵懒,一听就是做完剧烈运动后刚从床上爬起来,段天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咂咂嘴,果然昨晚没打电话是对的。 她m0了m0鼻尖,撇撇嘴,“现在没事啦。” 林月月不客气地拍开往她x上m0来的咸猪手,皱眉道:“到底怎么了,我昨晚上有事没去那劳什子的寿宴,你别瞒我。” 段天边沉默了一下,开口,“不是昨晚,是前天晚上……” “什么!!!” 电话那头的林月月气得发颤,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开始找k子穿,五脏六腑就跟被火烧似的,旁边躺着的男人要拦,她一巴掌直接甩开。 “程泽这个贱男人,我ctamade祖宗三十八代,给他点好脸se就以为自己是皇帝了,招妓还招到家里来了,下三路的货se,十年前老娘就看他不顺眼了,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男人真他妈没一个好东西……滚,狗东西,你别他妈碰老娘!” 那边貌似是起了争执,入耳的男声很熟悉,段天边也猜到是谁,无语地叹了口气。 顿了顿,她还是开口,“月月,我打算离婚了。” 林月月那边倏地静下来,过了会她才出声,语气是难得的小心,“想清楚了吗,叔叔那边要怎么说?” 顿了下她又问,“离婚的话你住哪儿,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这样,我名下有一套房,卡里还有一百来万,那破n茶店生意不好我正好不想开了,卖掉完全足够付叔叔的……” “噗——” 段天边没忍住笑出声。 说真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林月月这么小心翼翼地和她说话,生怕她碎了似的。 “行了,知道你有钱能别跟我猛炫嘛,钱的事你不用c心,又不是我出轨,难道还怕我净身出户啊?” 说的也是,程家不缺钱。 林月月恶狠狠地磨牙,离婚财产就该有多少要多少,绝不能给程泽这个狗玩意占半点便宜。 “那你这两天住的哪儿?我说段天边你能耐啊,前天出的事,你昨晚才给我打电话,怎么个意思啊,那对狗男nv敢当面恶心你,你就不知道找我弄si他们啊?” 段天边g笑了下,“事发突然,我这不也得冷静冷静嘛?” 想到前天晚上,在满月酒店和jing力无b旺盛的十七在浴室、客厅、地板、床上等地方,冷静了一夜…… 嗯,效果还是很显着的…… 她暗搓搓地看了眼手机,突然有点想挂电话去和十七聊聊天怎么办? 对了,上回那件事他还没说帮不帮呢! “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赶紧打包行李来我家,我养你……看什么看,你给老娘穿上k子滚出去!” 听到那边的动静,段天边笑了下,觉得自己要是真过去了,那位老同学非得恨si自己不可。 想了想,她拒绝道:“不用了,这段时间住我同事家里,他人不错,不收租金还包我三餐,上下班还管接送呢。” 就是生起闷气来让人m0不着头脑…… 段天边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这么好?”林月月诧异了一下,“男的nv的?是不是上次你喝醉酒,然后把你背回来的苏源?”! “你怎么知道?” 林月月笑了,“哟,这帅哥的速度果然够快的啊,还没离婚就答应让你和他同居了,这手段,这气魄,我喜欢嘎嘎嘎!” “……” 段天边擦汗,“什么同居,我打算付房租的,人家根正苗红的青年才俊,和我一个即将离异的少妇扯在一起算什么,别乱说啊。” “切,我看他巴不得呢!” 林月月翻白眼,“上回你醉得就像个傻叉,一身的酒味,我都嫌弃你,可那帅哥背着你进门,趴在沙发边上,看你的眼神就跟看天上m0不到的星星似的,那个温柔惆怅劲啊……” 段天边懵圈。 “说你傻叉你还真傻叉啊,我的意思是他喜欢你,就等着你赶紧离婚再来泡你呢,听不出来?” * 大爷们,给两颗珍珠叭(伸碗)╬═☆γúщαňɡsнé.Méル γùωаηɡsHé.Mé 第三十七章:占便宜 苏源想泡她? 苏源想泡她! 段天边下意识否认,“不可能,我b他大好几岁呢,指不定把我当姐姐……” “段天边,我说你把男人想得太单纯了吧,还姐姐呢,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妹妹都是用来泡的知不知道?” 林月月鄙视眼,“你说他b你小?不一定吧,我怎么觉着这小子表面上温温柔柔,实际拐人手段高明得很呢,你看看,这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拐到家里去了么?” 段天边:…… 她竟然无法反驳! “反正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小子应该是那种肚子里憋着坏的,表面上看不出来,过段时间,绝对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信不信?” 段天边:…… 还神魂颠倒,怎么把人说得跟狐狸jing似的。 “不信?等着瞧呗,等你被那帅哥神不知鬼不觉地拐到床上吃g抹净,我看你信不信呵呵呵……” 段天边晕乎乎地挂了电话,耳边翻来覆去地回荡着林月月刚刚说的那几句。 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晚她在水云间里出现,苏源慢悠悠地抬眸看到她时,眼底晃过的那一抹浮光掠影的笑。 卧槽! 她一下站起来,越想越觉得坐不住,越想越觉着苏源这几天确实有点不对劲。 林月月说的对啊,又不是亲戚,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人家半路遇见上司都恨不得扭头躲起来呢,这小子怎么还巴巴地把她往家里带? 难不成真对她有意思?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 多好的一个帅小伙子啊,g嘛对她一个要钱没钱,结婚一年的少妇有兴趣,哪怕是讨好上司也没必要,真要说开了,她现在指不定还得去巴结苏源呢。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还有二十分钟下班,她想了想,发了个短信让苏源进来。 “段队,你找我吗?” 苏源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敲了下门,没有走进来。 “对呀对呀,进来坐吧,我有点私事找你说。” 段天边装模作样地从文件里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从他脸上瞧出什么,笑眯眯地指了下沙发。 “好。” 苏源点点头,察觉到老刘投过来的八卦眼神,朝他笑了笑,然后毫不留情地磕上门。 老刘:…… 他怎么觉得苏源最近对他笑得越来越敷衍了呢。 撇撇嘴继续埋头g活,emmmmmmmm上回段队给他的电话号码还没查清楚咋回事呢! 段天边撑着下巴,目光在苏源那张g净磊落又温和的脸上溜达了一圈,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 会不会是林月月弄错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她想入非非的啊……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措辞,“那个,苏源呀,我朋友家这段时间估计空不出地方来,所以这个月我可能要暂住在你家了,不过你放心,房租我一定会付的,家里的东西我也不会乱碰,只要能用厨房和卫生间就行,房租多少钱你定,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告诉我,等那个房东把房子空出来后,我就马上搬过去。” 说完,段天边看他,一副有求于人的诚恳表情,“你觉得这样行不?” 苏源弯了弯唇角,点头,“当然可以,我说过如果是段队来,不收房租也可以的,我很乐意。” 擦,这话很有歧义啊! 段天边咂咂嘴,斜眼瞅他,“那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们是上下级,不收房租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万一被喜欢你的姑娘误会了,那我不就是罪人了,本来麻烦你就很不好意思,要是不收钱,我可不敢住了。” 兔子还不能吃窝边草呢,林月月说她会被苏源迷得神魂颠倒什么的更是不可能。 她必须要把这种可能x,扼杀在摇篮里!(握拳) 苏源抿唇,半晌才抬眼看她,语气里难得有些迟疑,“段队,其实我希望你住进我家,是有私心的。” 嚯嚯嚯,果然如此! 段天边一副“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所图谋”的表情,抬起下巴,抄手没说话。 他很为难地叹了口气,“我……房子不小心买大了,一个人住很不习惯。”??? 这他妈是什么拉仇恨的理由?? 见她翻白眼,苏源开口解释,“上大学之前我在家和父母一起住,后来在学校住宿舍,四人一间,来c市买房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住了几天就后悔了。” “那房子太空。” 也是。段天边回忆了一下那个大房子,四室两厅,还配着两个厨房。 可能是因为刚搬进去没多久,那房子装修得虽然好,但家具电器之类的并不多,简洁g净得令人发指,连带着整个屋子都没点人情味。 段天边瞅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一个人住觉得害怕,所以才找我的?” 苏源点点头,笑容里透着几分学生的青涩,“嗯,可以这么说,其实我早就想把房子租出去了,两个人住会好些,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室友,段队如果能住进来,反而是帮了我一个忙。” 诶?! 段天边眨了眨眼,没说话。 苏源继续道:“段队没必要觉得有负担,实在不行交房租也可以,那么大的房子,除了进的是同一个大门外基本是分开的,段队住进来后,交的房租还能帮我承担大部分水电费,说起来,是我占了大便宜才对。” “……” 见她没表态,苏源抿唇望向她,眼底带了点失落,“段队是不愿帮这个忙吗?” 几秒后,段天边艰难地点了点头,“……愿、愿意。”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要是还拒绝,那还是个人吗?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苏源这么能说会道?? 听见满意的答复,苏源弯出一个漂亮的笑,那双眼睛就跟摄人心神的狐狸jing似的,轻笑道:“好,那我等着段队。” 他抬头看了眼时钟,“要下班了,我先去拿车,等会儿在拐角的路口见。” 段天边呆呆地点头,“……好。” 走出警局,他慢悠悠地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来自“林月月大宝贝”的通话监听,嗤笑一声,删了。╬═☆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三十八章: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 段天边真搬进了苏源的大房子里,开始了合租生活。 最开始住的那几天她觉得别扭,怎么想都不得劲,总有种这小子是不是在哄她的感觉。 后来她亲自跑去找那位房东,结果还真像苏源说的那样,要再等一个月里头的租客才会搬出去。周围像样点的房子,基本都被附近公司的上班族给租了,而其他地段的房子,贵得让段天边一听到月租就乖乖装聋。 说起来段天边也真是纳闷了,要真他妈每个月能付得起那么高的房租,那他们还租个p的房啊? g脆也买一套租出去,靠这吃饭当个包租婆算了! 绝了自己找房的念头,段天边这才认命地叹气,总算回了趟家,把自己的衣服、鞋子,只要是她花钱买的,连带着锅碗瓢盆都一同收拾好带出来了。 东西放在那里的时候看着不多,最后却愣是被她收拾出了四个行李箱、十几个盒子,二十来个大大小小的袋子。 一个人肯定是带不回去的,段天边厚着脸皮拨了个电话,等接通后就笑眯眯地开口。 “喂,苏源呀……哈哈哈哈,没错没错是我段天边,你现在在g嘛,有没有空呀? ……我刚把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不过东西太多,要麻烦你开车来接我一下……没有没有…… 诶,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啊?噢噢,没事就好,那我就在这等你了,到了跟我说一句噢,嘿嘿。” 打完电话,她脸上的笑一下就淡了下来。 一pgu坐在地上,扭头,安静地盯着那堆东西看了很久,表情有点木。 自从那晚离开满月酒店后,程泽就没再找过她。 过去的四天里,她依旧正常地上下班,不迟到不早退,偶尔贼头贼脑地在警局门口溜达一圈,始终没等来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也没等来人接她。 结婚一年,她在这里放了这么多东西,以至于走的时候几乎清空了大半个屋子。 磨了十年,她在程泽心里又能有多少位置? 十六岁,y郁俊美的少年在国旗下讲话,端正笔挺的脊梁,眼神矜傲,语调轻快。 前五分钟还在念“顶撞校长”的三千字检讨书,转眼又作为省物理竞赛的第一名,波澜不惊地在全校师生面前传授自己的学习心得,眼底闪过的那抹狡黠的光,段天边抬眼撞见了,自此再也没移开过眼。 十八岁,少年周身的锋芒逐渐收敛,一路顺风顺水,花团锦簇。 在其他人还在为高考奋战的时间里,他早早地拿到了保送通知书,那抹狡黠而又得意的光,沉淀在岁月里,不曾再轻易向他人展露。 二十一岁,她买了连夜的机票,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看一场唇枪舌剑的辩论赛。 记忆里矜傲的少年已然蜕变成足以令所有少nv心动的男人,藏不住的意气风发,步步紧b,一针见血,打得对方美nv辩手丢盔弃甲,痛哭流涕。 二十五岁,民政局前闲庭信步走来的男人,踏着cha0sh的雾气,难得温柔安抚地朝她笑了下,牵着感激涕零的她一同步入婚姻的坟墓,又残忍地踢开棺盖,把她一个人钉si在里面。 二十六岁,冷冷清清的婚房里,她蹲在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前发呆,然后等来了一个电话。 她低头看了眼才接通,换上平常没心没肺的语气,笑道:“来得好快呀,我还在楼上呢……啊,东西太多了,作为未来房东,你确定不上来帮帮我嘛?” 挂了电话,她慢吞吞地起身,拍了下衣角不存在的灰,笑了笑。 记忆中y郁俊美的少年依旧站在国旗下。 端正笔直的脊梁,眼神矜傲,语调轻快,眸底闪过一抹狡黠而得意的光。 站在台下的少nv,这回决定识趣地低下头。 夏目漱石说,我愿意忍受今天的寂寞,来代替忍受b今天更寂寞,未来的我的寂寞。 如果早知有今天,当年的段天边宁肯戳瞎双眼,也不会自不量力地抬头,去捕捉那抹转瞬即逝的眸光。 “拜拜。” 段天边站在门口,对着空气说道。 —— “头儿,栾家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有几个不安分的,都派了人跟着,短时间内他们不敢有大动作……” 陈虎站在一旁,尽心尽责地汇报关于栾家的情况,时不时地抬头去看斜靠在沙发里,架着二郎腿的年轻人。 正支棱着下巴,自顾自地盯着桌上的手机看,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头儿!” 陈虎故意把音量提高了几度,换来年轻人一记y森森的眼刀,“你想si?” 陈虎窒了窒,默默又把声音降低,自顾自地m0了一把辛酸泪。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他们头儿这段时间就跟犯病似的,气压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前两天看起来还挺高兴的,结果今天又一副老婆要跟别人跑了的表情,害得他们这些当手下的人都胆颤心惊,完全猜不透这位爷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冒充警察,天天大摇大摆地进出警局也就算了,前些天还主动带条子来自家产业查水表,陈虎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 这闹的是什么事儿啊! 得亏他们这位爷平时不ai露脸,水云间虽然是他名下的产业,但这些东西都是有专门的人来打理的。 就像陈虎是专门管十七手底下做事的人一样,产业经营这些与利益挂钩的也都有专业的人来管理,水云间里的领班、经理们虽然听过十七的大名,但根本没机会见到这位的尊容,要不然事情可就大发了。 现在这副y沉沉的样子又是g嘛,在等电话? 等谁的电话非要坐那儿等一上午,脸se怄成这样,就不能自己打过去? 无语! 不过这也就是十七周围的几个心腹在心里头吐槽,陈虎肯定不敢当着十七的面说。 他g巴巴地继续开口,“对了头儿,上回吩咐的关于段宏的事,基本上都查清楚了,人我们抓过来了,叫杨坚,在c市有点人脉,以前就靠贩卖消息和给人传话赚钱,当年应该是被人下狠命封si了口,怎么都不肯说。” 闻言,十七掀起眼皮,慢悠悠地扯出一个邪气的笑,抬了抬下巴,“噢?那带进来吧。” 没过两分钟,一个满身灰扑扑,鼻青脸肿的男人被毫不客气地拖了进来,手脚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因为过度挣扎被磨破出了血,嘴巴里还在不g不净地叫骂着。 “1们妈,一堆傻b东西,他娘的给老子放开,你们是什么玩意儿,信不信老子出去找人弄si你们,敢打老子,我草你妈的祖宗血b……” 十七扬了下眉,陈虎立刻走过去一脚重重踏在那人的嘴上。 “嘴巴放g净点,怎么跟吃了屎一样臭?我们头儿找你来是想问几句话,你吵什么吵!” 陈虎长得五大三粗的,说话的时候,那四十四码半的大脚掌还故意用力地往他丑脸上碾,杨坚门牙被踩掉两颗,鼻梁都要断了,差点没痛晕过去,那叫声就跟杀猪似的,又被旁边的人狠踹了两脚才算老实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只要你们现在把我放了,我绝对不会报警!” 视线快速地从这些人的脸上掠过,杨坚心里恶狠狠地想,娘的,等老子出去…… “段宏认识吗?” 懒懒散散的声音忽然响起,杨坚一愣,这才发现后头沙发上还坐着个年轻男人,不过距离得有点远,血糊到眼睛里,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想也不想,张口就来,“段宏?段宏谁不认识,不就是那个贪w受贿被抓了的副市长吗,听说老婆都被他活活气si了,不过nv儿倒是好命,si皮赖脸嫁给了……” “打。”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下来,杨坚还没反应过来,四五个人的拳脚就朝他身上狠狠招呼过来。 出手的角度特别y险刁钻,专门往那些弄不si人但疼得要命的地方打,还有个拿锤子si命往他脚趾上砸的,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眼泪鼻涕喷了一脸,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求饶,心里头终于开始发慌害怕了。 怎么回事!这哪里是问话,这根本是把他往si里弄啊! 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什么时候惹到这种狠角se了,杨坚疼得直ch0u气,脑子里迅速把可能得罪的人都过了一遍,难道是段宏的nv儿找来试探他的? 不可能! 杨坚又立即否定掉了,那nv人自己就是警察,怎么可能ga0这些y的,这人究竟是谁! 十七还是那样斜斜地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抹笑。 眼神却是y沉沉的,如暴风雨前夜,看杨坚的眼神,和看si人没什么差别。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十七扫了一眼,脸上原本y霾的表情几乎是瞬间放晴。 他直起身,抬手示意陈虎停下来。 所有人立马停手,陈虎还非常有眼se地扯来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塞到那人嘴里堵住惨叫声。 然后,陈虎就听见他们那位爷谨慎地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语气温和腼腆,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嗯,是段队吗?” ! 卧槽,这人谁?? 陈虎吓得脸都变了,猛地低头,使了个眼se让手下的人把半si不活的杨坚拖出去。 十七握着手机,低头笑了笑,“嗯,我在外面有点事,段队呢,已经回我家了吗?” 电话里传来nv人明媚又讨好的声音,“我刚把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不过东西太多,要麻烦你开车来接我一下……” 他抬头看着窗外软绵绵的云,弯着眼睛,脸上笑容浅浅,“当然可以,事情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就能来接你。” 顿了顿,他又问,“段队没有碰见程先生吧?” 还没等电话里的人说完,被拖走的杨坚又发出一阵痛呼,十七当即一个森冷的眼神扫过去。 这蠢货!陈虎连忙往杨坚颈后一劈,晕了,赶紧带着人都出去。 门关上前,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男人努力放得很软的声音,“没事,方才有人在旁边撞到柱子了……” 陈虎站在门口,表情还有点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 * 冬至快乐! 特地码了三千才跑上来更~~ 欢迎观看大型变脸现场(vv) 请我吃两颗汤圆叭,伸碗碗≧≦╬═☆γúщαňɡsнé.Méル 第三十九章:你每天来警局上班,就是为了g这 陈虎发誓,他真没有打探他们头儿yingsi的想法。 原本是南边的场子有个官二代喝醉了闹事,因为来头不小,陈虎自己拿不定主意处理,就只好打电话请示他们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爷。 电话响了没几声,接通了,结果说话的是个nv人。 陈虎足足愣了三秒,那nv人因为没听到声音,疑惑试探地“喂”了好几声后,声音忽然又离开了话筒边,似乎是在喊人。 他反应过来,连忙把电话给挂断了。 陈虎站在原地忐忑不安地等了半小时,他们头儿才总算屈尊降贵地回了个电话。 语气平静,指令依旧犀利。 陈虎却能听到从空荡荡的楼道里传来的,自带混响的回音。 ??他们头儿这是偷偷跑出来接电话的? 陈虎瞬间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撼到了! 他y生生憋住没敢多问,“嗯嗯、是、好”地胡乱应了一通后,那边就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陈虎一脸茫然地看着黑屏的手机。 半晌,他召来手下的一个小弟吩咐道:“去问问,最近头儿经常开的是哪辆车……” —— 再一次见到程泽,段天边正在警局办公室里研究先前的se情网站。 不知道为啥,自打那次和宋默野聊过之后,段天边就再没收到过他和十七的消息了。 后来她又给这两人主动发了好几次消息,甚至卖萌打滚发语音,问他们有没有空见面,都犹如石沉大海,没得到半点回应。 莫非他们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段天边摆出名侦探的姿势,觉得不太可能。 这个网站的网址根本没换,她在里面依旧能够自由选择xa对象,如果他们发现了她是警察,按理来说,肯定要迅速转移y窝才对。 再不济,也肯定会卑鄙地报复她! 先把那些se情录像带都上传到网站给她一个下马威,再骗她单独去酒店见面谈判,然后趁她不备把她拷在床上进行荡妇羞辱,最后威胁她如果不好好在床上伺候他们,就别想删掉录像带之类的云云才算合理吧? 怎么反而还把她冷处理了??? 别问她怎么知道,警匪类的ap都是这么演的! 可段天边暗搓搓地注册了好几个账号,轮换着把首页上的se情视频点了个遍,结果点来点去,弹出来的还是那几个。 妈哒,这破网站居然真的只靠五部毛片撑门面??! 段天边心头涌起蛋蛋的忧伤。 明明是件好事,可为毛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和r0ut都受到了羞辱…… 就在她“怒其不争”的时候,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忽然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 “你每天来警局上班,就是为了ga0这些东西?” —— 程泽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每一件都让他无b的糟心。 前几天,他主动给甚少联系的父亲打电话,想过去和他谈谈要和段天边离婚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同样身为男人,父亲肯定会b母亲更明白他想要什么样的nv人。 当初他和段天边领证结婚时,程学鸿虽然什么都没说,却能看出他对这桩婚事也同样很不满意,如果说离婚,父亲肯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可让程泽意外的是,程学鸿听完他的话后,莫名火气冲天,反对得b母亲还要厉害。 程泽这个人从来都是表面好学生,实际一身的反骨,从小到大程学鸿越不同意他做的事,他越要反其道行之。 父子俩不可避免又大吵了一架。 后来他疲倦地回到家,才发现段天边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从他们的婚房里搬走了。 衣服、鞋子、洗漱用品、锅碗瓢盆,只要是她出钱买的全带走了。 打电话、发短信,通通收不到回音。 他坐在沙发上头疼了半天,最后想到去联系林月月,却反被这nv人yyan怪气地怼了半个小时,就是不告诉他段天边到底在哪里,把电话挂了,还特么专门打回来追着骂,气得程泽连喝几杯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结果上厕所的时候程泽愤怒地发现,这恶毒的nv人竟然连卷纸都没给他留! ……; the fk!! 他想直接去警局找段天边谈谈,偏偏律所的案子又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被告方居然神通广大到找江一寒来为他们辩护,整个律所兵荒马乱,骂声一片,原先商量好的辩护方案全部推翻,重新制定。 总之这几天,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今天他好不容易来警局一趟,结果? 她竟然有心情在办公室里看h片?? 而且好像还和上次撞见的是同一部??? 程泽不得不说这种c蛋的心情真是……见了鬼了!! “程、程泽?!” 段天边哪儿能想到会有人在自己头顶y森森地开口,被吓得一连串国骂刚飙到嘴边,听出是程泽的声音后,又y生生地憋回去了。 tamade……怎么每次都在这种时候被撞见! 段天边火冒三丈,这让她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地在程泽面前说自己是人民的好公仆?? 肯定又是老刘这个没原则的墙头草放他进来的,g! 她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老刘的祖宗十八代,面上一派平静,淡定地关掉激情四s、不堪入目的se情录像,扭头问他,“找我有事吗?” 这语气平静的很,谁能听出两天前她还在心里用刀子把面前这人t0ng了个对穿呢? 程泽冷静下来,r0u了r0u眉心,“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不。” 段天边非常高贵冷yan地拒绝了,扬起下巴道:“我还要上班,有事就在这儿说。” 呵呵,也没见之前有多着急啊电话都没来一个,现在你说走就走,谁给你的自信,臭渣渣! 程泽皱眉,深呼x1忍耐,“段天边,我的耐心有限!” 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不告诉住哪儿,现在自己都如她所愿亲自过来找她了,还作?! 耐心有限? 段天边这回气笑了,毫不客气地指着门口,“出去!” “段天边!” 程泽咬牙,走近两步低喝她的名字,向来冷冰冰的眼睛里就快喷火了,见她要起身,当即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长腿往前一迈,膝盖危险地抵在她的两腿之间,将她禁锢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这姿势…… 段天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又看了眼锁上的门,立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程泽,你你你、你冷静点,这里是警局!别乱来啊!” 原本程泽只是怒气攻心才下意识动作,这会儿见她一脸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看,反而顿住。 因为凑得太近,程泽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gu若隐若现的水蜜桃清香。 心头的怒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突然想起,似乎每次喝醉酒回家后,睡梦中他都能闻到这gu萦绕在他鼻尖心头的清香。 有时候明明感觉就在自己怀里,可等他醒过来,又什么都没有了。 * (抱头)大家、大家慢点骂,别生气别生气,不能为了我这种老鸽子气坏了身t,我错了我错了,这么久没更新简直应该按头暴k一千遍,再切成r0u沫沫…… 我知道我欠锤,我欠k,我解释一下为毛这么久不更新…… 本来从外地回来就想赶紧码字更新的,可是大过年的在家里,南方的天太tamade冷了,狗子们又都回来了,于是,麻将、扑克、k歌、王者……轮番上阵,我实在太久没m0麻将,忍不住这个诱惑啊! 结果就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拖到现在才更新,你们k我吧,不还手!(悲痛) emmm决定先不看评论区,不发微博,先偷偷地日更几天再说……希望到时候你们看到就没那么生气了t^t╬═☆γúщαňɡsнé.Méル PΘ-①⑧.cΘм 第四十章:无视 老刘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桌子上的案卷,余光却总是控制不住地瞄向办公室的大门。 为啥?他心虚啊! 自打上回程律师来警局找过一趟他们段队后,段天边就拍桌警告过,说她在工作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别人进去打扰,有什么 事情就先打内线电话通知一声,否则别随便进来。 可老刘好歹认识她两年了,他还能不清楚他们段队是个什么狗脾气么? 闭着眼睛他也能看得出这两夫妻吵架了,要是打电话说程律师来找她,别说是开门,估计听到“程泽”这两个字就直接撂 电话了。 唉,本来小夫妻嘛,平日里有点摩擦是正常的,他跟自己老婆在家也经常闹别扭啊。 更何况程律师平时工作那么忙,他们段队工作起来也是个不喜欢回家的主,两人之间的感情淡了也无可厚非,但没必要闹 得这么僵吧! 所以老刘干脆就咬咬牙,冒着被他们段队打死的风险,直接让程泽进去了。 现在想想……有点后怕啊…… 老刘越等越觉得心虚,左右看看没人,赶紧溜到办公室门边,弯腰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过段时间……补偿……行,反正我不吃亏……” 里头的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听得老刘一头雾水,正纠结要不要悄悄开个门缝偷听,冷不丁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在 身后响起。 “老刘,你在做什么。” 老刘一惊,回头见是苏源,抬手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你小点声,是程律师来了。我估摸着他们俩这段时间在冷战,就放程律师进去哄段队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目光扫到他手里提的蟹肉粥,惊奇道:“诶?你这蟹肉粥是在市区那家老字号买的?昨天还听段队说想喝呢,就是太远了 没时间买……” 说到这,老刘顿住,迅速抬眼看他,“你给段队买的?” 苏源站在原地,深色笔挺的警服穿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英俊硬朗,眸色浅淡。 他扫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听到老刘的话,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把粥放在桌上,“嗯,办事的路 上顺便买的。” 他当然知道里面是谁。 方才他一从警局大院门口进来,就看见了那辆碍眼的奥迪A6。 往年的很多次,他都会从这辆车旁边“无意间”经过,红绿灯前,偶尔能从半开的车窗里瞥见段天边撑着下巴,歪头笑眯 眯地和驾驶座上的男人聊天。 当时他是个什么心态来着? 噢,横竖都不会是他的,就这么看上一眼也好。 看上一眼也好? 他低头笑了笑,果然还是当初太年轻了。 老刘本来还在奇怪苏源最近怎么对他们段队这么好,结果就被苏源突如其来的一个笑弄得毛骨悚然。 他连忙跳开一大步,惊悚道:“苏、苏源,你突然间笑什么啊,我……”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大门忽然“啪”地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老刘急忙回头,就看见他们段队推开门,正斜眼靠在门边盯着他,语气阴阳怪气的,“哟,老刘,在这做什么?不干活 啊?” 老刘:“……” 段天边冷哼,恨不得捶死他,余光又扫到苏源也站在一旁,心里有气,故意避开他看过来的视线,不搭理。 她就是生气! 老刘就算了,怎么连苏源也跟着一起拎不清啊? 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待见程泽的原因,好歹他们俩也多了层房东租客的关系,还以为肯定会站在她这边呢,怎么见程泽进来 也不知道拦着点? 难不成也盼着他们俩和好? 撇嘴,果然男人都是帮着男人的,呸呸呸! 苏源:“……” 怎么不理他? 察觉到段天边明显的冷淡疏离,苏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平时不都会先对着他笑么,怎么光顾着和老刘说话? “段队?”苏源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 段天边假装没听见,扭头盯着老刘狠狠瞪。 哼,就不理就不理! 老刘:“……”瑟瑟发抖。 苏源拧眉,刚想开口,就见程泽慢悠悠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见到他们,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不太友善地盯着他看。 苏源无视,目光还是一个劲地追着段天边看,眉头微蹙,唇线紧抿。 到底怎么了?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 段天边回头,见程泽站在那不动,瞌睡眼,“你还站在这干嘛,没事就回去吧,真以为警察局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啊?” 顿了顿又加了句,“你下回别来这找我了,影响很不好。” 程泽收回视线,点头,“那到时候我怎么联系你?” 段天边莫名其妙,“打电话啊?人类发明手机难道是让你当砖头用的吗?” 程泽冷笑,咬牙道:“呵,你要是懂接电话看短信,我也不至于大老远的来一趟。”?? 啥意思? 段天边一脸茫然,莫名其妙,“你给我打过电话?什么时候,我连条短信都没收到!” 程泽:“?” 见她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程泽也觉得不对劲了,当即皱眉伸手,“把你手机给我看看。” 闻言,段天边下意识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 程泽正想拿过来看,冷不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忽然从旁边探出来,把手机半路截走了。 * 大家出门要记得戴口罩呀! 如果有发烧、干咳、流涕的状况,一定要及时去医院检查!愿大家都能平平安安过年! 第四十一章:惆怅 “我来吧。” 苏源拿着手机,目光直直望向段天边,完全无视站在一旁的程泽,抿了抿唇温声问,“段队,你屏保密码是多少?” ?? 程泽拧眉,侧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苏源看。 老刘见状,暗骂苏源实在太没眼色,连忙上前两步插科打诨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律师你还不知道吧,苏源以前自学过计算机很厉害的,咱们警局的电脑哪坏了都是找他来修,段队的手机对他肯定小菜一碟,是吧苏源?” 苏源微微一笑,视线却始终落在段天边身上,垂眼慢慢喊了一声,“段队?” 段天边撇撇嘴,勉强开口应了句,“嗯。” 好歹也是不催租的房东,她总得给个面子,段天边斜眼看向表情无辜的男人,报数,“密码,111111。” 老刘:“……” 这密码,还真是够淳朴的…… 听见她应声,苏源的神色却是显而易见地愉悦起来,眉眼都染上几许清浅的笑意。 他轻快地弯了弯唇,当即低头输入密码,在手机上快速操作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漂亮,动作流畅,段天边的目光忍不住飘到那只手上,直到察觉到一旁程泽投来异样的眼神,她才若无其事地强行挪开视线,心里郁闷。 真是奇了怪了。 她又不是手控,怎么老是控制不住地去看这人的手呢! “好了。” 前后不过一分钟,苏源便把手机递还她,微笑道:“应该是段队误按了通话权限,所以才会屏蔽程律师的电话和短信,方才我重新设置了一下,通信已经正常了。” 程泽冷笑,“哦?不屏蔽别人,就屏蔽我的?” 好好的手机,会莫名其妙的自己屏蔽人? 其他人不知道,程泽可记得一清二楚。 上回在办公室时,这个叫苏源的在他面前可不是这么一副温良可欺的模样,神色语调与现在简直是天差地别! 还有方才他看段天边的眼神, 呵,那是看自己上司的眼神? 他现在怀疑手机收不到信号就是这小子在暗地里搞的鬼。 也就只有段天边这种心机重又没点脑子的女人,才会弄不清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东西,还有她刚才看那小子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呵,看脸的蠢货!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是我故意把你屏蔽的?” 这话听在段天边耳里,那就是程泽故意针对她,口气顿时不客气,“哈,程大律师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有必要去屏蔽你么,有时间在我这找存在感,还不如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通。” 打完马上走,她可不想警局的同事们在背后偷偷八卦她的婚姻生活。 程泽深吸一口气,冷着脸拨过去。 他懒得和这个女人计较!果然先前在办公室里泛起的那点涟漪,都是他的错觉! 几秒后,“狗东西”三个字的来电备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段天边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 离开时,程泽的脸色铁青,一连送了段天边好几个冷飕飕的眼刀,才沉着脸扭头走出警局大院。 看那冷漠无情的背影,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想着找她了。 段天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年程泽在校时的每场辩论赛她都有去看,那才真是唇枪舌剑,字字诛心,好几次辩到激动处,对方辩友直接被攻势极猛,刁钻刻薄的程泽逼到拍桌破口大骂,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娘,也没见他眉头皱过半分。 现在不过是看到个备注脸就气成这样? 段天边想了想,拧眉发现这段时间,程泽每次见到她好像都是一副火冒三丈的表情。 他生哪门子的气? “段队,在想什么?” 清朗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段天边回神,扭头就见苏源还站在旁边盯着她看,表情……有点说不出的惆怅。 “……” 段天边瞌睡眼,不太想搭理这些同流合污的男人,摆手敷衍道:“没,就是饿了。” 刷了一上午的色情录像,她还没吃饭呢! 唉,挨饿还受气,胃又开始疼了……好想喝袁记软糯香甜的蟹肉粥! 嗯?等等! 段天边原地转了个圈,敏感地耸了耸鼻子,震惊,“我怎么好像闻到了袁记的味道??” 妈哒,难道她还饿出幻觉了? 苏源伸手,从后面的办公桌上拎起那一大罐浓香的蟹肉粥,递给她,“上午去办事时路过袁记买的,粥喝不饱,我还买了点别的,但不知道合不合段队胃口。” 诶?! 段天边眼睛瞬间亮了,摸到那装粥的罐子居然还烫手,惊喜万分道:“苏源你太棒了吧!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超级超级想喝这家店的粥!哇,还是热的!苏源你太贴心了!我爱死你了!” 这话说的,完全忘了两分钟前她还在给眼前这人脸色看。 闻言,苏源笑,只是看不出半点喜悦的样子,“是吗?段队真的这样觉得吗?我以为是我哪里做错了,所以段队才只和刘哥说话,看都不看我一眼。” 段天边:“……” 老刘:“???” 老刘:“!!!” 第四十二章:去度假 段天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再看看苏源眉宇间的低沉与不解,她羞愧得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人家就算出去办公事,也没忘顺路给她捎上一罐她爱喝的蟹肉粥,她倒好,误会也就算了,居然还因为这种破事莫名其妙跟人怄了半天气。 这不是欠捶么! 想了半天不知道解释,段天边只好硬着头皮岔开话题,语气难免带了点讨好,“苏源呀,你饿不,要不要一起喝粥?这蟹肉粥味道很不错的……” 一旁的老刘原本见气氛僵了还想打个圆场,听到这话后,脸都憋青了愣是没敢开口。 借花献佛他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借花献佛,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要换是他,绝对甩他们段队一个大白眼子! 好在苏源脾气好,什么话都没说,便坐下安静地拆保鲜膜了。 段天边也立马跟着坐下,殷勤地给他递勺子,见苏源抬眼看她,连忙弯着眼睛朝他笑了笑。 苏源顿住,半晌也露出一点笑意。 原本还想跟着蹭吃蹭喝的老刘,忽然就有种这里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感觉,在原地傻站了会儿,他摸摸鼻尖讪讪道:“段队,要不我和老李吃饭去了?” 段天边随口答,“去呗。” “……”无情! 电灯泡走了,苏源看着面前专心喝粥的女人,状若无意地问道:“段队方才和程律师聊了什么?” 段天边垂眸,努嘴吹了吹粥,“也没什么,说是等过两天拿到户口本,再一起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想来除了这个原因,确实没什么大事能让程泽来亲自找她了。 听到程伯伯对他们要离婚的事情激烈反对时,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的,好歹除了程泽外,程家人的确都待她不错。 不过再想想,段天边又忧郁了。 这婚她结得真是太吃亏了,肖想了十年的男人没吃到嘴里不说,还让自己先从名义上变成了二手货! 程泽倒是自在,律师这行本来就吃香,更别提他这种年轻英俊,薄情多金的单身律师,如果不是因为太渣,简直是从言情小说里蹦出来的,要遇上个像她一样没脑子的,沦陷进去真是分分钟的事。 唉,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二婚的机会。 “段队需要律师吗?”苏源放下勺盯着她,语气有些严肃。 段天边失笑,“你还怕他坑我不成,放心吧,江律师的名片我还留着,需要的时候我会打他电话的。” 苏源皱皱眉,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好,段队如果找他,记得跟我说一句。” “嗯。” 这声之后,气氛便沉寂下来。 段天边忽然就提不起精神了,没心情插科打趣,连带着碗里的蟹肉粥都不那么香了,她暗自叹了口气,低头避开苏源看过来的眼神,只沉默地继续喝粥,不再主动开口。 收拾桌子的时候,冷不丁手机响了两声。 段天边下意识去摸口袋,等反应过来这提示音不是自己的后,又恹恹地低下头去。 苏源抿唇,拿出手机扫了眼,眉梢微微一挑,突然抬头朝段天边的方向看去,“段队,想不想去H市玩几天?” “H市?” 段天边莫名,“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苏源举了举手机,神色有点无奈,“H市新开放了一片假日海滩,我朋友是这个项目的宣传负责人,特地送我两张内部卡券,说是景区内的游乐项目都免费,周围的五星级酒店也能免费入住,让我过去趟。” 段天边来了点兴趣,“还有这种好事,能玩几天呀?” “三天。” 他看了看段天边的神色,弯出一个漂亮的笑,“段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正好也可以散散心。” 去海边散心啊…… 段天边顿时有点心动,嘴上矜持道:“可我们还要上班。” “过两天不是放假了吗,内部券没有期限限制,段队如果不一起,我就送给刘哥了。” “不行。” 段天边瞪他,义正言辞道:“老刘的老婆还怀着孕呢,万一老刘在外头迷上比基尼大胸美女,咱俩岂不是罪人了!” 苏源想了想,点头,“那我送给李哥?” 段天边翻翻白眼,摆手,“你们俩大男人一起去看海?再说了,你送了老李那大嘴巴,警局里的人不就都知道了,老刘这死抠门心里肯定会偷偷骂你,他上次还跟我说想去海边玩呢。” 苏源笑,“那段队说送给谁?” “这个嘛——” 段天边眼珠子转了转,过了半晌,才颇为勉强地开口道:“要不然还是我们俩去吧,我不和他们说。” 苏源摇头,慢悠悠地开口,“段队不是说想值班?那便算了,不如我去问问文职部的苏轻……” “不行!” 段天边立马急了,拍桌,“我要去!不准送给她!” 顿了顿,段天边看着眼前偏头忍笑的男人,反应过来怒道:“好哇,苏源你敢捉弄我!” 苏源这会儿才低笑出声,看着她的时候,眉间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眼底亮晶晶的,“和段队开玩笑的,没想到段队反应这么大,别生气。” 段天边幽怨地看着他。 苏源笑着问,“那段队还去不去了?” 段天边磨牙,恶狠狠地鼓嘴瞪他,“去!” 这便是敲定要去了。 说起来段天边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海边玩呢。 她妈小时候被水淹过,以至于特别怕水,别说带她去看海了,有时候走在桥上都不敢往下看河的,连带着段天边也是个旱鸭子,大二的时候才苦哈哈地学会了狗刨。 这回能趁着小长假免费去海边度假散心,她兴奋得两天晚上都没睡着觉,还特地去商场里买了两套贼性感的比基尼,每天去微博浏览各种海滩帅哥,上班时都能偷着乐。 “我说,段队这两天到底高兴个什么劲啊,飘成这样。” 老刘纳闷,看着正哼着“猪八戒背媳妇”小曲儿,步子轻快走进办公室的段天边,“中彩票了?” 苏源低头笑笑,心情也莫名的愉快,“差不多吧。” 回头吩咐陈虎,让人去趟H市把一切都安排好,难得这女人这么高兴,别露馅了。 PΘ-①⑧.cΘм 第四十三章:脱衣 H市靠海,距离C市需要半天的车程。 段天边在车上睡了大半天,一睁开眼扭头就看见车窗外湛蓝的大海,顿时被这壮观的场面震撼到了。 “哇!真的是大海!好他妈壮观!!” 苏源:“……” 段天边激动地降下车窗,狠狠呼吸了几大口带着咸腥味的空气后,顿住。 “怎么了段队,晕车吗?” 他刚想踩慢点油门,就见段天边一脸苦大仇深地回头,控诉道:“说好的自由的味道呢,这明明就是陈年老盐水泡臭海鲜 的味道!还至少泡了半个月!” 苏源被她的形容逗笑,弯眼道:“这边是还未开发的海域,没什么人来,腥味重些是正常的,前面才是度假海滩。” 闻言,段天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大片开放的海滩。 海滩项目的宣传工作做得的确很足,再加上这几天是假期,天气也不错,所以来这儿玩的人还真挺不少。 沙滩上密密麻麻地插着各式遮阳伞,下头清一色地躺着穿着比基尼、大裤衩的男男女女。 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来海边太激动,还是因为看到了这么多具年轻赤裸的肉体,段天边又有点兴奋起来了,迫不及待地搓 着手道:“苏源,咱们的酒店是不是就在附近啊?要不咱们先直接去沙滩上玩,等玩累了再一起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回酒店休息?” 要是没眼花的话,她刚才好像看到了好多帅哥正在玩水枪…… “当然可以。” 苏源看她一眼,和平时严谨保守的制服不同,因为是来度假,再加上将近三十度的高温天气,女人出门前换了件黑色吊带 衫,露出细长的脖子和白皙的前肩后背,在白日的艳阳下,好皮肤一目了然。 见段天边疑惑地望过来,他笑了笑,眼神重新落在她脸上,“只是海滩上没有换泳衣和存东西的地方,不回酒店的话,段 队待会儿就要在车上换了。” “哈哈哈哈没事!你看!” 段天边笑眯眯地大手一挥,十分豪迈地把清凉小吊带往上一掀,竟然,直接,脱了!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脱光,苏源眼神微震,僵了下,仿佛刚升起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突然暴露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之 下,让他一时间措手不及。 “诶诶诶!小心小心!!车车车!!” 卧槽!卧槽! 段天边吓得立马抓紧安全带,左摇右晃,连带着胸前那对浑圆的奶子也跟着她一起晃,乳浪阵阵,晃得苏源喉咙发干,小 腹绷紧,他只快速扫了一眼,便狼狈地移开眼神,稳住方向盘。 “苏、苏源,你没事吧……” 段天边结巴道:“是哪儿、哪儿不舒服?” 苏源:“……” 他暗暗地,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耳垂隐隐有点泛红,半晌才目不斜视道:“段队……怎么突然脱衣服。” 说是目不斜视,实际上余光却将副驾驶上的大好风光,完完全全地收入眼底。 方才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以至于他现在才注意到段天边并没有脱光,身上还剩了件比基尼。 很常见的款式,可穿在她身上,却硬生生让那二两布料变成了强效催情剂。 两块又薄又小的深色布料堪堪遮住胸前两点,只用一条细细的绳子绑在脖子上,紧兜住那对白软的巨乳,沉甸甸地轻晃 着,诱惑得人恨不得将那两团从胸罩里掏出来,握在掌心里大力把玩搓揉。 她腰身极细,一身白皙的皮肤也在那深蓝色泳衣的衬托下,显得尤为耀眼。 他甚至能想象到这女人穿成这样走在沙滩上,会吸引多少男人夹杂着淫欲的目光。 他紧紧抿唇,喉结上下滚动,这女人穿成这样要干什么? 段天边反应过来,脸皮子也顿时烧得厉害,“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第一次来海边有点兴奋,在家里就换好了泳 衣,再一个是我看差不多要到了,反正等会也要脱,就省得你下车等……” 她方才确实是看到大海太兴奋,没过脑子就直接把衣服给掀了。 可她也没想到苏源反应这么大啊! 好歹是扫黄组大队长,看了这么多部色情录像,她也不受控制地涌出满脑子的黄暴废料,眼神忍不住往苏源的裤裆上瞟。 勃、勃起了?? 段天边纠结,她还穿着条牛仔裤呢! 这衣服都脱了,总不能下半身还穿着长裤吧,那多奇怪啊,可要她在这么暧昧尴尬的小空间里,坐在一个成年男人,还是 自家下属的旁边,冷静地把自己扒到只剩条内裤…… 段天边觉得下不太去手…… 现在这进退两难的境地,她裤子到底是脱还是不脱啊啊啊啊!! 最后,段天边还是硬着头皮,在副驾驶上僵硬着动作把裤子给脱了。 明明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距离,在车里几近全裸,坐立难安的段天边却觉得仿佛穿过了银河系一样漫长! 反而是苏源又恢复了镇定,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甚至还时不时主动和她搭几句话。 段天边面上正襟危坐,心里悔得都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挡风玻璃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车速似乎变得更慢了…… 车一停好,段天边急忙说了句“我去租伞”后便打开车门,急吼吼地撒腿往沙滩上跑去,头都不敢回一下。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苏源翘了翘嘴角,慢悠悠地继续停车。 海滩上的人确实很多,不过来来往往的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女。 等段天边穿着比基尼在大太阳下排了半天队,终于把领到的遮阳伞插在一处空地上后,旁边立马有个打着赤膊,穿着沙滩 裤的年轻男人异常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美女,一个人来度假的吗?要不要一起玩会儿沙滩排球?” 她眼神一亮,想着自己还没玩过这些海滩上的花样呢,刚要欣然点头答应,身后就传来替她拒绝的声音。 “不用,我们一起来的。” PΘ-①⑧.cΘм 第四十四章:爱抚 苏源拎着包,拿着两瓶冰镇果汁走到伞下,看着她温和道:“段队,太阳有点大,先喝点饮料,抹完防晒霜再玩吧。” 段天边接过果汁,看着不知上哪儿换了身衣服的苏源,慢慢眨了眨眼睛。 和沙滩上硬要秀排骨、秀肌肉的男人不同,他身上的短袖衬衣松松垮垮地敞开着,里头穿了件背心,能看见男人性感的锁 骨以及隐约印出来的腹肌,下半身则是宽松休闲的五分裤,笔直的大长腿,赤着脚走过来。 暖烘烘的海风一吹,把他松软的头发吹得飞扬,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唇边挂着略显男孩子气的 笑,一路走过来,也不知道多少女孩看直了眼。 清俊的脸、年轻的肉体…… 段天边抿了抿嘴,默默拧开果汁瓶盖喝了几大口降降火。 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忍! 方才热情搭话的年轻人见到他,明白这女人是有主的,心里可惜那对漂亮的巨乳,羡艳地看了苏源一眼后,又讪讪躺了回 去。 “段队,防晒霜。” 苏源坐在沙滩垫上,从包里掏出防晒霜递给她,视线从她大片裸露的肌肤上缓缓划过。 段天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着心里的怪异感,连忙接过防晒霜往自己身上胡乱抹了起来。 结果因为旁边有个人看着,她实在不好意思往自己胸和屁股上抹,只能一边涂着四肢,一边没话找话地问道:“对了苏 源,我怎么感觉这海滩上都是些年轻人啊,连个小孩都没看见?” 按理来说小孩不都喜欢来海边玩吗,这儿是浅水区,不远处还有救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生员,应该不需要担心安全方面的问题才对,这么热的 天,怎么没有家长带过来度假? 苏源笑得有些无奈,摇头,“嗯,我也是来了才知道。” 他递了一张传单过来,解释道:“怪我朋友之前没说清楚,他们这几天在搞活动,年轻的男女结伴来度假海滩,周边酒店 费用打五折,据说晚上还会有类似男女配对的小游戏来助兴,相当于一个大型的海边派对。” 段天边扫了眼传单,恍然道:“怪不得给你两张内场券呢!” 这种派对说的好听是单身男女交朋友,说的不好听,这不就是变相的一夜情狂欢派对吗? 都是年轻人,玩的又疯,穿的又少,含蓄点的可能去周围的酒店翻云覆雨,open的直接就能在这沙滩上打野战了。 段天边斜眼瞅他,撇嘴道:“你朋友很会玩啊,这万一玩崩了,那可就是聚众淫乱了,还敢邀请你来?” 苏源笑:“既然请了我们,想必不会太出格,你情我愿的事情,警察怎么管?” 说的也有道理。 段天边点点头,又看了看抹得差不多了,把防晒霜往旁边一放,站起来道:“好啦,我要去游泳啦!” 说完她就拿了个小鳄鱼游泳圈往身上套,快乐地往海里跑去。 结果刚走两步,冷不丁苏源又叫住她,“段队。” 段天边回头,“怎么了?” 苏源指了指她背上的某处,“晒红了,可能是之前在太阳下站太久,怕是会晒伤。” 啊? 被他这么一说,段天边还真觉得背上有点烧得慌,但脑袋能转的角度有限,压根看不到在哪,有些地方手也摸不到。 这万一防晒霜没抹均匀,到时候背上一块黑,一块白,跟只癞蛤蟆似的就太难看了。 苏源拿起防晒霜递给她,“段队自己抹得到吗?” 段天边刚要点头伸手,就见苏源跟耍她玩似的又把防晒霜收了回去,垂眼笑了笑,“我帮段队抹吧。” 段天边:“……” 他自顾自地拧开防晒霜,挤了点在手上,神色如常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啊段队。” 犹豫了下,段天边觉得要是拒绝,会显得自己太不相信同事兼房东的人品,最后还是走过去,乖乖背对着他坐下。 然后一只微凉的大手就落在她背上,段天边立刻绷直了背,身体僵硬,感觉那只手带着点巧劲,慢吞吞地帮她四处揉抹着 防晒霜。 可能在警校经常练枪,他食指上有一层薄茧,每次摸过她光滑的脊背会带点刮蹭的电流感,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摸到她特别敏感的腰眼时,段天边忍不住轻咬嘴唇,缩了缩脚趾,生怕自己会在苏源面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压根就没 想过明明说好的抹背,为啥这人要抹那里。 他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后,似乎在查看有没有抹均匀。 “段队,还有些地方没抹到,晒伤就糟了,我都帮你吧?” 这声音温和平静,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与关切,段天边想也没想,下意识就点了头。 苏源在自己手心里又挤了点防晒,两只大掌从后面绕过去,在女人白嫩的肚子上揉捏轻抹着。 感受着手里的绵软,他不动声色,继续慢腾腾地往上揉。 最后段天边几乎是被苏源半抱在怀里,以抹防晒霜的名义摸了个遍,也揉了个遍,连胸前那两团沉甸甸的美乳,也被他慢 吞吞地握在手里揉了好几把,甚至还被男人分开腿,在腿心的夹缝处抹了半晌,就差挑开内裤直接伸进去撩拨她了。 “好了,段队。” 等苏源低哑着嗓子停手时,段天边靠在他怀里轻喘着,两条腿都被男人摸酥了。 感觉到两腿间的濡湿和痒意,她脸皮子烧得要命,好半晌才踉跄着站起来,低头不敢和苏源对视,羞愤拔腿就朝着海里冲 去。 冲到一半脚发软,在沙滩上摔了个狗吃屎,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立马又继续爬起来冲冲冲。 那架势,差点让苏源以为她要跳海了。 先前搭讪段天边,又在旁边目睹了这香艳过程的年轻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立起来的帐篷,骂道:“操,真是个尤物。” 苏源起身,轻飘飘地瞥了他的裤裆一眼,把手里的防晒霜随手一扔,正好重重砸在那顶小帐篷上。 “卧槽!!你大爷,他妈的砸到老子宝贝了!!” 男人捂着小弟弟惨叫一声,愤怒地爬起来要跟他干架。 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周围忽然有一帮游客冲了过来,强行捂嘴把他给拖到角落里去了。 苏源不在意地扭头,目光看向刚才被他搂在怀里,变着法子爱抚半晌,现在又在海水里瞎扑腾的女人,捻了捻手里还残留 的柔软触觉,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冲突 日头很晒,照得表面那层波光粼粼的海水都是温热的,底下的泥沙却冰凉绵软,炎炎夏日里踩起来更舒服,让人不由自主地往里陷。 不少年轻男女都穿着泳装在浅水区追逐打闹,海岸线上一片好风光。 而满脸呆滞茫然的段天边,在其中更显得极不合群。 她胡乱踏着海水,任由起伏的浪潮打在她小腿上,脑子却嗡嗡直响,怀疑刚才那段是不是她的幻觉。 可股间闷热的湿意犹在,那种刺激又令人胆怯的快感从背脊一路往下延伸,甚至到现在,她胸前还残留着被男人大掌轻握搓揉时的酥意。 太羞耻了。 段天边掩饰地摸脸,发现手还在不自觉地打颤,连忙做贼似的放了下来,羞愤地闭了闭眼。 让属下帮自己抹个防晒霜,被摸出感觉来也就算了,可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人面被摸到出水腿发软,段天边恨不能找个螃蟹洞钻进去!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冷静下来后又抬头茫茫然地想了会儿,等等…… 谁抹防晒霜会往异性胸上摸的? 背上也就算了,苏源愣是把她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 她穿的款式料子本来就少,刚刚苏源就差把她内衣解开直接上手揉了,连屁股都让她轻轻翘起来,把手指钻进内裤边沿帮她仔仔细细地抹,好似真的怕她晒黑一样。 段天边脸一下绿了,总算是反应过来。 他大爷,耍流氓呢这人! 要怪就只能怪苏源平日里端着一副清冷帅哥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的架势,连看个激情片都脸红尴尬,谁特么能想到这人憋着坏耍起流氓来还一套一套的! 手法专业语气正经,愣是让段天边本人过了好半天,才迟钝地发现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段天边憋屈,立马要冲回去找苏源要个说法,结果没注意自己站的位置,扭头就狠狠撞进一个陌生人的怀里。 这下撞得可真是扎实,肉贴肉“啪”地一下。 也不知道对方的肌肉是怎么练的这么硬,段天边感觉自己奶子都撞疼了,小腹上还抵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鼓鼓囊囊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 她吃痛,想着是自己没注意,眼皮子没抬一下就张口道歉,刚要低头退到安全距离,那人忽然伸手往后绕,一把用力按下她的腰。 于是段天边再一次,被迫肉贴肉地撞进了男人怀里。 “我擦!” 段天边骂人,抬头就要看到底是哪个孙子不要命,结果抬头就被烈日下那张小麦色的,带着点野性、邪气的英俊面孔,晃花了眼。 宋默野饶有兴趣地低头看她,勾了勾嘴角笑道:“哟,抓到个喜欢投怀送抱的美人。” 段天边大脑彻底当机。 三秒后,疯狂刷屏。!!! 卧槽卧槽他怎么会在这!完,这货不会是知道她警察的身份后,故意悄悄跟过来打击报复的吧!啊啊啊啊啊啊,要不要假装自己没认出他?! 一眨眼的时间,已经有无数个念头在段天边脑子里快速掠过。 这人显然不是当绅士的料,按在她腰上的手压根就没想着放开。 见段天边瞪大了眼震惊地看他,男人的劣根性就上来了,把手上的水枪随手一扔,旁边立马有个泳装美人游过来拿走。 宋默野腾出手扯了扯她软乎乎的脸,“段天边?哑巴了?” 段天边艰难道:“……你、你先放开我。” 闻言,宋默野不但没松手,垂眸扫过段天边紧贴在自己身上的那对大波后,还故意顶了顶胯,放肆地歪头在她耳边低笑道:“要不要留个房间号?这回不用上网站预约了,爷免费操你,做到你满意为止。” 段天边咬牙,仰起头努力挣扎,“放开我,再这样我告你性骚扰!” “告我?” 宋默野挑眉,原本按住她腰的手立刻往上滑,毫不客气地去扯她绑胸衣的绳子。 绳子虽然结实,但打的是活结,没过两秒,那团深色布料就被刻意使坏的男人往后一抽,攥在手心里。 竟然直接在这儿把她的胸罩给拽下来了! “宋默野你!!!” 段天边猝不及防,光着上半身脸都吓白了,急忙抱住宋默野往他身上贴,借着他的身高优势要挡住自己胸前的春光。 宋默野吹了声口哨,眯眼享受着那对巨乳紧贴在自己胸口按摩,臭不要脸道:“妞,这回可是你主动的。” 狗崽子! “把衣服还我!” 段天边咬牙切齿,恨自己不能捶死他,挣扎去抓他揉在掌心里的比基尼。 男人高大的身躯完全阻隔了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在外人看来,这根本就是小女友在海边玩累了,扑进男朋友怀里撒娇的狗粮画面。 宋默野不耐烦地“啧”了声,重重打了下她不安分的小屁股,“急什么,再蹭来蹭去信不信我把你泳裤也扒了,直接在这办了你?” 闻言,段天边一僵,果然察觉到来自男人下半身威胁十足的顶拱暗示,抿唇不敢动了。 “知道乖了?” 宋默野嗤笑,这女人就是欠教训。 正打算问点什么,忽然感觉身侧一阵狠戾的劲风袭来,宋默野察觉到却来不及躲开,下巴重重挨了一拳,略显狼狈地摔进海水里。 “!!” 等段天边回神,一件灰色的遮阳罩衫已经披在她身上。 苏源单手捏住罩衫前襟,不让春光外泄,面无表情地开口,“段队,把衣服穿好。” 第四十六章:段队,平时都是这么和人开玩笑 “苏、苏源……” 段天边见到挡在身前的人,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慌乱地拢住衣襟遮住赤裸的上身,又见苏源脸色冷得吓人,忙拽住他的手道:“我没事,你别再动手了。” 倒不是怕把宋默野这狗崽子打坏,而是段天边觉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她偏过头,低声快速解释道:“这人是个富二代,有钱有势的那种,说不定这海滩项目都是他家的,别动手。” 宋默野是谁? 宋家独一脉,连程家都想方设法地想和他攀上交情,那排场可大得很。 这度假海滩的项目本就还在宣传阶段,宋默野现在来这,要么是人家特地请来撑场子的,要么这项目干脆就是他们家开发的。 真要在这动手,段天边可不觉得他们能占到便宜。 苏源目光沉沉,看了眼拦着他不让动手的女人,忍耐地偏开头,第一百九十八次暴躁地觉得这层警察的羊皮实在是碍事的很! “操,你特么下手够重的……” 那边宋默野吃痛地揉着下巴,咒骂着从海水里站起来,心头恼火,“偷袭老子?姓栾的,有本事你跟老子打一场!” 很多年没吃过这种闷亏,宋少爷表示很不爽! “宋先生……” 段天边担心两人打起来,压根没注意他对苏源的称呼,蹙眉反驳道:“我同事虽然动手,但这事是宋先生你不对在先,大家就算扯平,各退一步,继续各玩各的,当做息事宁人如何?” “同事?” 宋默野拧眉,精准地抓住她话中的那两个字,“你说他是你同事?警察?” 段天边一惊,又想到宋默野连她名字都知道,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她是干什么的,倒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理所当然了。 沉默了会儿,破罐子破摔地咬牙点头,“对,既然知道我们是警察,没必要多说了吧?” 淦,撕破脸就撕破脸,她还怕了不成! 宋默野:“??” 这女人的意思是……三省七十二市混黑的头子十七,栾家的大少爷栾凛,居然他妈的是个警察? 开什么狗屁玩笑! 宋默野这会儿连下巴都不揉了,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满脸的不可思议,欲言又止。 苏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紧紧反握住段天边的手腕,忍了半晌,语气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却依旧寒气迫人,“段队,走不走。” 再不走,他就把这女人打晕扛回去! “嗯嗯嗯,走走走!” 段天边本就怕这两人不分场合在这打起来,这时候听到苏源没钻牛角尖,连忙拽着人溜之大吉。 反倒是宋默野,估计是被苏源捶傻了,表情复杂地站在原地,拦都没拦一下,竟然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等两人离开,一个打着赤膊,穿着大裤衩的魁梧救生员立马带着两三个人走过来,神色客气道:“宋少。” 宋默野脸色难看地盯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半晌才收回视线,落在那救生员身上,语气闲闲道:“哟,这不是虎哥吗?有段时间没见,怎么还沦落到当救生员的地步了?” 陈虎讪讪,硬着头皮做了个手势“宋少,请吧。” “请个屁!” 宋默野骂了句,“先把话给老子说清楚,十七什么时候还他妈兼职当警察了?刚才那女人叫他苏源?怎么,玩无间道呢?” “这是我们头儿的私事,与宋少无关。” “哈?私事?” 宋默野冷笑,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要不是宋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和你们有牵扯,我管你们是条子还是土匪,别敷衍老子说他就是为了泡个女人,不解释清楚他为什么混进局子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人写检举信?!”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 陈虎斟酌了会儿语句,心里暗骂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玄幻了,表情诚恳道:“要是没猜错,我们头儿真的只是为了泡个女人。” 宋默野:“……” 操?? * 段天边看着正在拿房卡开门的男人,心里的忐忑逐渐加深。 她身上就披着件真空的遮阳罩衫,下半身剩条连屁股都包不住,绳子似的比基尼内裤。 先前在海滩上热闹,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现在,半封闭的静谧空间里只剩下他们,走廊的空调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吹得发凉,苏源紧握住她手腕的大掌却始终温热干燥,段天边才迟钝地发觉这沉默的气氛,有些暧昧过了头。 “苏源……” 段天边干巴巴地开口,试图驱赶这份令她尴尬的暧昧,“你刚才怎么突然动手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打架呢,身手不错啊……” 这话一说完,她抬手就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我呸呸呸,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源刷房卡的动作一顿,声音冷冰冰的,“如果我没来,段队就不准备动手打他么?任由那个男人对你上下其手?” “……” 段天边心道你还真挺双标,先前在沙滩上说帮忙抹防晒霜,对她上下其手的难道是鬼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宋默野这王八蛋不对。 要不是他,她能这么心虚,被自己向来青涩温和的属下训成这倒霉样? 臭狗,出来挨打!! 段天边磨了磨牙,又实在怕了苏源这副冷飕飕不理人的冰块样,只想着快点翻篇,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他的手,语气讨好道:“其实是个误会,那人估计就是跟我开玩笑呢,我也没当真,你也别生气了?嗯?” 苏源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重复道:“开玩笑?” 她心忽地一跳,竟是觉得这样的苏源有点陌生,蜷了蜷指尖,不确定地开口道:“苏源?” “滴滴滴滴。” 房门正好在此时打开,苏源抿唇,握在她手腕上的大掌忽然发力将她猛地拽到怀里,清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下一秒,就被人重重按在了门板上。 “嗯!” 段天边闷哼一声,震惊地抬眼,正好撞进那双清冽漆黑的眸里,呼吸微窒。 这个距离太近了。 近得段天边能从他瞳孔中看见自己不知所措的脸,近得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唇齿间呼出的温热呼吸。 苏源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摩挲了下,垂眸看着她轻声道:“段队,平时都是这么和人开玩笑吗?” 话说完,他忽然抬手遮住她的眼,低下头,冰冷的唇狠狠欺压上来。 段天边猛地怔住,整个人都震惊了。 苏源……在亲她? * 半夜应该还有一章,写完就更,大家早睡别蹲QVQ 第四十七章:你应该不会想找我当炮友吧? 段天边猛地怔住,整个人都震惊了。 苏源……在亲她?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气,苏源的吻和他本人温润清俊的气质没有半分相似,反倒极为凶狠热烈,动作强硬,侵略感极强。 柔软的舌尖一碰到唇畔,当即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勾过她的小舌交缠摩擦着。 缠绵的唇齿辗转反侧,手指却禁锢她的下巴,像是忍耐了很久,所以不许她躲,不许她挣扎,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都啃咬干净。 段天边眼前一片漆黑,一时间被他这么凶狠的吻亲得两腿发软,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她感觉呼吸困难,拼了小命地抬手推他,苏源这才意犹未尽地含着她下唇咬了口,厮磨片刻,唇舌缓缓从她口中退了出来。 遮住她眼睛的手也被拿开。 段天边仰头轻喘着,恍恍惚惚,双唇被啃得火辣辣的,眼神慢慢聚焦看向眼前的苏源。 “还好吗?” 苏源拇指抹了抹她的唇,总算轻轻笑了下,“怎么这反应,我的吻技没那么差吧?” 段天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什么意思?” 不是没察觉到苏源对她的态度不太一样。 可等真的戳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段天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年轻漂亮又优秀的小姑娘那么多,以苏源这长相、这条件,不可能没有穷追猛打的,怎么偏偏对她这个待离婚的少妇有兴趣?? 苏源静了静,问:“段队觉得呢?” 段天边抿唇,不动声色地拢紧衣服,试探着问道:“你应该不会是想找我当炮友吧?” 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他的笑点,苏源闷笑,眉心一松,竟然真的凑过来往她嘴上亲了一口,“啊,可以吗?” “当然不行!!” 段天边震惊,立马作势要推他,痛心疾首道:“我的天,亏我还觉得你是年青一代的标杆,富二代里的罕见清流,你特么居然要跟我玩419……” “我开玩笑的。”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 他慢腾腾地开口解释,明明是和平时一样的温和语气,在这时候听起来却极其欠捶,“段队不是说,男人的玩笑,从不当真吗?” 擦,这人! 段天边难以置信,实在搞不懂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人性子温软好相处。 温软个ball ball啊! “段队可能不知道,”他手指轻卷着女人长了些的头发,慢慢开口,“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你来的。” 段天边一怔,迟疑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浅笑,清黑的眸始终盯着她,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段队应该早就觉得奇怪了,刘哥李哥也旁敲侧击地问过我几次,侦查专业的,为什么非要跑来扫黄组实习。” 段天边看着他,没说话,心里没来由的发毛。 他忽然又问,“段队以前是在城北高中上的学吧?” “是。” 段天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那么久远的事情,脑子一偏就往狗血的方向去了,茫茫然猜测道:“难道我们是同一所高中的?可我对你没印象啊,就算不记得名字,脸总该……” 她卡了下,脑海中隐隐有个单薄、沉默的身影在角落里快速闪过,平淡又模糊。 少女记忆中十六七岁的青涩时代总是鲜艳的、炙热的。 夏日的午后,聒噪的蝉鸣,昏昏欲睡的课堂,暗恋的少年,无数个这样洋溢着青春的词句,组成了大部分少男少女们的高中时光。 于是所有不起眼、不在意,能够忽略的人、事、物,都在时间的美颜效果里自动消失遗忘了。 没有人提起,那它们就不存在。 —— 那时候的电影票有点小贵,不过能进城北高中的学生往往都不缺钱,特别是像段天边这种家里条件很不错的,爸妈打来的零花钱都足够她轰轰烈烈地请全班去看一场《怦然心动》了。 可惜的是,她从理科班陈大头那里打听到,程泽好像对新上映的《阿凡达》更感兴趣。 她遗憾地耸耸肩,暗道反正她看的也不是电影,程泽能到都算是给她面子了。 段天边特地穿了条浅色连衣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天仙一样,才点点头满意地出了门。 然而打扮得再像仙女,也特么是假的。 天公不作美,夏日的瓢泼大雨下了有一会儿了却不见停,反而越下越大,段天边惆怅地仰了会儿头后,给程泽发短信。 【雨太大了,司机叔叔晚点才到,要不你在影院门口多等我一会儿?】 没过两分钟,收到条冷冷淡淡的回复:【那改天看吧。】 “!!!” 段天边惊了,火速打字,【他来了他来了,司机叔叔他冒着大雨过来了,给我十五分钟,马上到!!】 她迅速收起手机,撑开雨伞,咬咬牙决定先走到公交车站。 当年的段宏还不是副市长,但在官场上也是顺风顺水,住的是专门的住宅区,每户都是独栋的楼房,虽然没人明说,可知道的人都清楚那一片住的都是当官的,房子外头没什么好看的,低调得很,贴的都是最普通的灰色瓷砖,近视的还会误以为是直接拿水泥糊的墙。 从住宅区到公交车站,在恶劣的环境下至少要走十分钟,段天边权衡了三秒,决定抄小道。 可能是下雨,原本就冷清的巷子显得越发幽暗,雨点急促地打在伞面上,嘈杂作响,让人心底莫名地焦躁不安。 段天边一边默默庆幸出门时穿的是凉鞋,一边仗着自己熟悉路,提起裙子闭着眼睛就径直往前冲。 等她快冲出巷子口,后知后觉地听见脚步急切的踏水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咚”地一下,段天边被反弹过来的冲击力撞到在地。 透明的雨伞落在地上,肩膀被撞得生疼,出门前的精心装扮,瞬间被无情的大雨淋成了卑微土狗。 * 性感天公,在线打假。 第四十八章:想天天睡你的那种 “草,长不长眼啊!” “这女的怎么搞的,脑子不好是不是!瞎几把乱撞!” “我们好像把人给追丢了,哥,回去怎么跟锐叔交代?!” “他妈的,钱没要到,回去又要挨打!” 段天边忍着天大的怒气,自暴自弃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向这群瞎吵吵的臭傻逼,憋足了火力准备开喷—— 一群拿着铁棍,凶神恶煞的黄毛非主流。 “……”对不起她错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干啥啥不行,认怂第一名的段天边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偷瞅了眼刚才和自己撞上的人。 是个看上去有些苍白、单薄的少年。 他剃着个平头,在这些妖魔鬼怪中间算是最正常,甚至是好看的,只是穿着常见的大背心,旧短裤,全身都被雨水浇湿了,鞋上腿上全是脏兮兮的泥点,所以看着很狼狈,手里同样紧握着一根骇人的铁棍。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撞得太狠,他表情虽然平静,却一直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看,目光灼灼,唇线紧抿。 段天边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暗骂一声倒霉炸了,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家里人还在前面等着我呢。” “走个屁!都他妈的是你这个臭婊子的错!” 站在后头,有个看着年纪大概十六七岁的红毛暴躁迁怒,阴着脸地朝她走过来,“草……” 段天边全身绷紧,冷静地盯着他们。 五个人,手里还都拿着铁棍,她学的空手道也就半吊子水平,要是现在还手说不定挨的打更多,硬碰硬绝对是她吃亏。 她咬牙,要不吃亏忍两下? “行了。” 那少年冷冷开口阻止红毛,眼底闪过厉色,半晌才站了起来。 段天边没想到这少年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说话还挺有气势的。 后面那群乌合之众不敢作声了,但一个个还是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段天边默默看了眼苍白的少年,心道这帮杀马特估计只听他的话,弯腰捡起地上的雨伞,又冲他真诚地微笑了下,“刚刚对不起啊,这位……哥?我能走了吗?” 少年愣了下,而后点点头,主动侧身让开路。 直到段天边逃难似的跑出巷子口很长一段距离,她还能感觉到黏在自己背上炙热的目光。 —— “你是……华西高中的?” 段天边绞尽脑汁,才总算从脑子里挖出一个高中名字。 她其实只想得起零星几个画面。 除去那次在巷子口撞上,好像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经常会在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那个男生,穿着华西高中的校服,手里总是拿着两本书,和自己同路。 至于当时怎么搭上话的,聊过什么…… 段天边实在记不起来了,就连有没有问过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倒也不怪她,毕竟八、九年过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能拼拼凑凑地想起在巷子口的小插曲,还得归功于她那天被淋成土狗后,不仅没有和程泽看成电影,还连夜发了一场四十度的高烧,差点把脑子给烧坏了,这才记忆尤为深刻。 段天边试探着开口,“那个小混混是你?” 苏源没反驳,只微微笑了下,“想起来了?” “!”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段天边不可思议,虽然记不清当年他的长相,但脑海中依稀能勾勒出一个模糊苍白、略显寡淡的轮廓,大多数都是沉默的,存在感弱到只要一转身就会被人群吞没。 这就是她对那个少年的全部印象了。 再看看现在眼前这清俊温和,笑一下都让人觉得过年了的帅哥……??? 这特么神仙也认不出来啊! 等等…… 照苏源这个说法,那他八九年前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还特地为她跑来C市,分到警局的扫黄组。 可这小子跟在她身边工作大半年了,居然一个字都没透露过?? 卧槽好心机啊!! 段天边震惊得头皮发麻。 ……该不会当初报考警校也是因为她吧?! ——说你傻叉你真傻叉啊,我的意思是他喜欢你,就等着你赶紧离婚了再来泡你呢,听不出来? ——段天边,我说你把男人想得太单纯了吧,还姐姐呢,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妹妹都是用来泡的知不知道? ——我怎么觉着这小子表面上温温柔柔,实际拐人手段高明得很呢,你看看,这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拐到家里去了么?” 妈的。 段天边心里爆了句粗口,林月月·真·预言家。 “我没有故意骗你的意思。” 苏源看了会儿她的脸色,捻了捻手指,眸光沉寂清冷,半晌突然开口道:“你想问什么可以现在问,我答应你,不说假话。” 他声音温润平和,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自认为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只剩满心卧槽的段天边愣了下,立马抓紧机会提问,“你爸是不是上头的大领导?万一我得罪你,他有没有权力打压我、开除我?” 他按住眉心,笑了下,“不是,没有。” 苏源是,他不是。 他连爸都没有。 段天边放宽心了,随口问:“哦,那你说喜欢我,是哪种喜欢?”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天天睡你的那种。” “……”也、也不必这么直白。 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段天边,顿时想到各种在床上高清无码的激情画面,两个主角还自动代入了她和苏源的脸,吓得她连忙咳嗽几声,不走心地摆手拒绝道:“这不太好吧,我我我我还没离完婚呢!” 不行不行,他只是太年轻一时想不开,忍住,忍住! 苏源只是望着她笑,他知道自己怎么笑最好看,什么表情最能惹她悸动,唇角轻轻弯了下,宛如一块清朗发光的玉。 他手掌贴着她的脸,含住她的唇轻吮,又蹭了蹭她的鼻尖,让人几乎要溺毙在他此时此刻的温柔里,“段队难道不喜欢我吗?” 草草草草草!!! 段天边表情非常冷静,心里却在疯狂嗷嗷乱叫: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他妈谁忍得住啊!! 苏源垂着薄薄的眼皮,柔软的舌尖顶开她的唇往里面探去,慢慢舔了一圈才去勾她的舌头,往自己口中带。与之前的凶狠热烈的吻完全不同,这个吻缠绵又温柔,甚至让段天边尝到一点甘甜的味道。 他眸光渐暗,一步步不动声色地攻略城池,亲得段天边直哼哼,连眼神都逐渐迷离起来。 第四十九章:段队以前,有想过和我在床上这 等段天边从这温柔攻势里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苏源压在床上了。 酒店的床又大又软,床单上甚至铺了一层玫瑰花瓣,苏源一边亲吻她,一边动手扯她的罩衫外套。 “唔等等……” 她被亲得浑身发软没力气,话还没说完,薄衫就被男人扒下来扔得远远的,右乳被一只大掌包住,肆无忌惮地揉捏。 “段队这里。” 苏源舔了舔她的下唇,盯着自己稍一用力就陷进乳肉中的五指,不停试着手感,低叹道:“好像水球一样软。” “!”祖宗!能不能别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 他忽然俯身,张嘴含住左侧的顶端。 段天边猛地一颤,那火热柔软的舌头绕着乳晕快速地舔了几圈后,舌尖又一下下舔舐、拨弄着已经完全挺立的乳头,时不 时用力嘬一下。 “苏源……别、别继续了!” 她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羞耻地低喘着,连忙抬手推开他。 苏源单手攥住她的手腕,毫不费力地往头顶一压,继续舔弄。 另一只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摸,膝盖往中间顶开她的腿缝,手掌慢慢滑到她的腿心,隔着那一小块已经被淫水浸透的 布料,摸到阴蒂的位置,轻轻捏了一下。 “唔!” 段天边被刺激得腰身猛地往上弹,慌张地并拢双腿,想夹住他胡捏软揉的手,却又因为男人事先插入腿间的膝盖而被迫分 得更开。 “段队很舒服吗?” 苏源吐出被吮得发红的乳头,抬头看她,眼底含着清浅的笑意,“都湿透了。” 他手指探进内裤里,顺着湿润滑腻的肉缝来回滑动摩擦,时不时碰到鼓鼓的肉核,指腹每次擦过去,身下的女人就颤抖一 下,淫液越流越多。 “段队以前,有想过和我在床上这样玩吗?” 段天边脸色通红,憋了半天咬牙道:“……没有!” 有也不说! “嗯,我经常想。” 苏源弯了弯唇角,看起来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小半节手指插进穴口微微搅弄着,慢悠悠道:“有时候在办公室里,有时候 在家里,每次你冲我笑的时候,我都想把你按在桌上狠狠干几次。” 段天边羞愤震惊:“你……你有病啊!” 可能因为一直以来他情绪收敛得实在太好,以至于此时突然从他口中听到这么黄暴的话,刺激程度不亚于被人当众扒光衣 服,段天边连说话都磕巴了! “你紧张什么?” 感觉到穴内的手指忽地被绞紧,他轻笑一声。 抽出手,捻了捻指尖的那点淫液,含在嘴里尝了下,眉梢微挑,“味道有点奇怪。” 段天边咬唇别开眼,脸上烫的厉害,实在见不得平日里温和内敛的属下,在床上变着法调戏逗弄她的样子。 “段队也尝尝。”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他猝不及防将含过的手指刺进她嘴里搅弄一圈,指腹压着她的舌苔,三浅一深地抽抽插插,低笑着问:“好吃吗?” “唔唔唔唔……”这人怎么这样!! 段天边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张嘴就要咬他。 苏源闷笑,直接将手指从她嘴里抽出来,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又扯掉她的内裤,握着细白的脚踝往上一压,湿哒哒的 肉穴就暴露在他的面前。 又粉又嫩,两片肉瓣软乎乎的让人想捏上一把,小肉珠似乎被他先前欺负狠了,充着血,可怜兮兮的。 他看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忽然低头含住这处。 段天边全身一震,当即羞耻地挣扎起来,哭腔道:“别!苏源……好痒……唔嗯、你别吸,哈啊!” 阵阵酥麻的快感从下面传来,直冲脑门,她眼前混混沌沌,什么都看不清,耳朵嗡嗡作响,所有感觉都被男人的唇舌吸引 过去。 最脆弱的地方被苏源含在嘴里,柔软的舌头顶开紧闭湿润的肉缝,将那些不断流出来的淫液一并卷入口中,舔得她又痒又 麻。 粗糙的舌面压着那颗惹人怜爱的肉珠,来回摩擦舔弄,察觉她想要扭腰躲开,当即含住那处嫩芽恶狠狠地吮吸一口。 “啊——” 段天边猛地挺起腰,下身微微抽搐,高声哭吟着被他舔到高潮。 “段队。” 苏源撑起身子,喘息声仿佛在她耳边,炙热粗长的阴茎抵在她穴口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声音难得带了些隐忍,“可以进去 吗?” 段天边沉浸在方才激烈的快感中,有些失神地盯着他,下意识问道:“什么?” 他喘了喘,迫切地顶了一下胯,撑得硬邦邦的茎身压进肉缝重重擦了过去。 “唔嗯!” 段天边清醒几分,连忙挡住他的腰,摸到一层柔软布料时,这才反应过来苏源连上身衣服都没脱,而她却一丝不挂地躺在 他身下,被玩得腿现在都还在发软。 她莫名觉得羞耻,结巴道:“等、等等……用手!不是、用嘴!我也用嘴帮你好不好?” 他脸埋在段天边的颈间蹭了蹭,像只小动物,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皮肤上,涩声问道:“进去不行吗?” 段天边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吮吻她的脖颈,嗓音低哑,“段队,我想进去。” PΘ-①⑧.cΘм 第五十章:破身(H) 段天边被他这种低沉性感的语气勾得心都酥了,那根坚硬肉棒毫无忌惮地往肉唇中间碾 压,擦过敏感的阴蒂,快慰的感觉让她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 插进去……应该也不会很疼吧? 她模模糊糊地想,忍不住主动抬腿,往他腰上勾搭了下。 身上的男人一顿,突然抬头盯着她看。 他喉结微动,眼底欲望沉沉,脸上那副神情,竟是与方才温柔缱绻的语气完全相反。!! 段天边瞬间清醒,当即要把腿抽回来。 苏源仿佛预料到她的反应,猛地握住她那条“温饱思淫欲”的腿,用力一扯,强行将它圈 在自己劲瘦的腰身上。 “屁股抬高点。”他哑着嗓子,拍了拍臀肉。 胯下硬得发疼的性器终于不再饮鸩止渴地摩擦、顶弄她的阴蒂,沉甸甸的肉棒在穴口磨了 磨,借着淫液的润滑,腰身忽地往前一挺,竟是一鼓作气,将整根都插了进来! 段天边猝不及防,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眼泪狂飙,“疼!!!” 苏源俊脸紧绷,低声喘息着,感受下身传来的极致的快感,舔了舔她疼得发白的唇。 段天边呜咽着挣扎,立刻被他握住腰身低声呵斥,“别扭!” “我疼……苏源、你快拔出来,太疼了……呜呜呜呜,拔、拔出来啊,疼死了……” 她断断续续地啜泣着,下体被异物强行劈开的痛楚实在太过强烈,揪着苏源的衣服不停摇 头。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她刚刚就不该主动在床上勾他的!! 现在好了,妈的疼死她了呜呜呜呜呜呜…… 栾凛从未有过如此煎熬的时候。 插入时那一瞬间的快慰是很难形容的,涨得发疼的阴茎被穴内的软肉紧紧咬着,一遍遍揉 着顶端的小口,又仿佛有无数张小嘴,一缩一缩的,吮得他腰眼酥麻。 这种噬骨般的快感,让栾凛只想更加肆无忌惮地狠狠操弄她,把她顶得在身下哭着求饶才 好。 他难耐地低喘着,听到她啜泣着求自己“拔出来”,便垂首含咬住她白皙的耳垂,舔了 舔,“嗯,那段队再放松些,夹得太紧了,我拔不出来。” 段天边泪流满面,抽噎道:“真、真的?” “真的,你放松,我就拔出来。” 段天边含泪忍痛,照他的话深吸了几口气,抬起腰,慢慢将两腿张得极开,眼巴巴地等他 拔出来。 男人低喘着笑了笑,伸手往下,拇指碾揉玩弄着前面的小肉核,慢吞吞地往外抽身。 他方才那下插得极深,顶破了薄薄的处女膜,粗长硬挺的阴茎摩擦着肉壁,每拔出一寸, 穴内的软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咬得更紧一分,最后只剩下前端的龟头还卡在里面,被紧紧含 吮着。 “你怎么越咬越紧了。”他语气竟是有些抱怨,低叹,“淫水流这么多。” 段天边脸色潮红,呼吸越来越重,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去挡他的 手,“你、你的手……唔嗯!别、别再揉那里了……” 小腹又酸又软,有种奇妙的战栗感从尾椎慢慢缠绕上来。 说不清是什么。 她有些急,想催苏源快些抽出来,抬眼却见他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而后那快要拔出 来的肉棒,忽然又再一次,整根重重地撞了进去! “你!哈啊——”段天边气急败坏,口中激出的呻吟却娇媚万分。 这回男人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了,眼神像头饿了很久的狼,竟是就这么挺腰在穴里深深 浅浅地大力抽插起来。 “嗯嗯、苏源你……哈啊、王八蛋,骗子!……你、你轻点!” 段天边哪能想到他言而无信,气得哭骂出声。 她两腿被强行张得极大,分得极开,挂在苏源强而有力的手臂上,随着他“啪啪啪”的顶 撞肏弄,白嫩的小腿也跟着一晃一晃。 硕大的阳具,整根拔出又整根没入,没过一会儿,竟是响起了“噗呲噗呲”的啪水声。 最初被破身的痛楚过去后,粗壮的阴茎一次次顶开她紧绞的软肉,左一下,右一下地往里 捣弄,时深时浅,时快时慢。 段天边出了一身薄汗,口中渐渐溢出酥软的呻吟。 苏源只觉得她从里到外,全身都软绵绵的,忍不住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抬手搓弄她的右 乳,自上而下地挺腰重重干她。 看着她光着屁股坐在自己大腿上一颠一颠的,他又喘息着轻笑,“段队,我插得你舒服 吗?那里把我咬得好紧。” “你、你别这么说话!” 段天边没想到能从他口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中听到这种露骨的荤话,又惊又羞,连忙去捂他的嘴,偏偏两人下 身撞得太过激烈,她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苏源含住她的手指,用力舔弄吸吮,声音含糊不清,“喜欢我这样弄你么?” 段天边呜咽着夹了他一下。 他被夹得闷哼一声,脸色绷紧,按住她腰发狠地往下压,胯下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 也越发激烈。 段天边本就是第一次,哪里受得住他这样狠戾操弄,仰头急急喘息,扭着腰什么求饶讨好 的话全部往外面倒,乱七八糟,不成词句,连声音都在抖。 苏源胯下却愈发灼热兴奋。 他红着眼,一下比一下深入,一下比一下插得更重,两颗硕大的囊袋把段天边的屁股蛋拍 打得红彤彤一片。 到最后他竟是抱着她下床,狠狠抵在墙上用力挺腰,不停地抽送插弄。 段天边大汗淋漓,打颤的两腿滑得夹不住他的腰。 苏源沉沉喘息着,托住她的屁股,揉搓着滑腻丰满的臀肉,撞得她后背一下下往冰凉的墙 面上顶。 理智尽失。 顶进最里面的那一瞬间,段天边脑子是空白的。 灭顶的快感夹杂着痛楚如同激浪般朝她狠狠拍打过来,神智被全数吞没。 汗水流进眼睛里,男人的脸英俊模糊,她张了张口想嘶喊出声,却没有半点力气。 她感觉到穴内一阵阵剧烈收缩,感觉到男人艰难地抽身出来,感觉到他抵在自己小腹上射 出浓稠精液,感觉到他低头吻住自己,感觉到…… 她晕了。 * (抱头)对不住,这几天上网课……明晚应该还有一章 PΘ-①⑧.cΘм 第五十一章:小玩具(H) 十七胸膛剧烈起伏,心神激荡,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喘着低头,看向半晕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她脸红扑扑的,阖着眼睛,睫毛上沾了汗珠,一副被欺负得很委屈的样子。 十七抬手拂开她脸颊上贴着的湿发,目光往下,大片艳色吻痕从她精致的锁骨蔓延,绵软的右乳上有一圈暧昧的咬痕,乳尖被他吮得又红又肿,只能可怜兮兮地立着,小腹一片粘腻狼藉。 都是他弄上去的。 光是这样想,十七心里就涌起阵阵难以形容的愉悦与满足,垂首掩额,忍不住弯唇笑起来。 他开心。 是真的开心。 当初再见的时候,他没想过段天边会属于自己。 他也只不过想和以前一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平静地扮演一个可以在她身边短暂停留的人。 谁都好,苏源也好,栾凛也好,哪怕是没有名字的路人甲,无所谓是谁,只需要一个足够干净的身份,能让他遮掩住满身的泥泞恶臭,光明正大地站在她周围。 可现在,他们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在床上激烈地抚摸、亲吻、做爱…… 十七笑出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 他抱着段天边上床。 随手抽了几张湿巾,帮她清理小腹和略微红肿的私处后,又让她分开腿,跨坐进自己怀里。 才射过一次的性器贴着她的,粗硬的茎身被红肿的肉缝紧紧压着、包裹着,粗糙地磨蹭几下,欲望又重新抬头,硬得他发疼。 他喉结微微滚动,眼底暗沉,手往她腰上揉的时候,满脑子都在赞叹她的腰这么软,穴却紧得很,随便磨两下就能出水,刚才插在里面吮得他骨头都酥了。 恨不得把她锁在这间酒店房间里,每天什么都不干,只专心致志地和她做爱,掰开两条长腿把她操开了、操浪了。 白日宣淫,夜夜笙歌,让她日日夜夜都骑在自己身上被反复抽插才好。 段天边本来也没完全晕过去。 只是有些昏昏沉沉,累得厉害,这会儿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下面摸索,她难受地掀开眼,正好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神。 他眼底似燃着灼灼烈火,却越烧越暗。 段天边顿时清醒了,“……苏源?” 腰身忽然被双大掌掐着抬高,一颗冰凉椭圆的东西抵在穴口蹭了蹭,指尖稍稍用力一顶,那东西就被强行推了进去。 “嗯——” 段天边瞪大了眼睛,吓得急忙去捉他的手,“你……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小玩具。” 苏源用中指推着跳蛋慢慢往里送,见她这么紧张,轻笑安抚道:“放心,没人用过,酒店消过毒的,很安全。”!!! 你妈的,老娘现在担心的是安不安全的问题吗?? “你!!你快拿出来!我不要这个东西!”段天边气急败坏,低吼着要把他的手指拽出来。 疯了疯了疯了!他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源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动,贴着她的唇哄道:“听话,屁股再翘高点,等会儿会很舒服的。” “舒、舒服个头啊!你……你快拽出来!” 跳蛋什么的太羞耻了呜呜呜呜呜呜…… 苏源不理她,带着她的手往前面绕,握住高高翘起的阴茎前后撸动两下,喉间溢出两声性感的低哼,“段队,也这样摸摸我。”! 段天边一时又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手里的硕物完全没有主人的温和青涩,反而一副凶悍狰狞的样子。 茎身壮硕粗长,青筋隆起,沉甸甸的被她半握在手里,段天边甚至能感受到动脉有力的跳动。 这、这么大?!! ……现在的年轻人都发育得这么好吗。 段天边涨红着脸,咬唇上下撸动着肉棒,不由自主地帮他打起手枪。 苏源在她耳边轻喘着,声音低哑迷离,“嗯,很舒服,再多揉揉前面的龟头,噢、就是这样……段队的手好软……对,就是这样摸……嘶——噢,段队好像,很喜欢揉我下面那两颗?” “……” 他中指已经完全没入穴里,指根抵住穴口,轻轻搅弄着,温热的肉壁紧紧吸附着手指,也吸附着被推进深处的跳蛋。 苏源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按下开关。 “唔啊啊啊——” 跳蛋猝不及防地在里面震动起来,段天边吓了一跳,被刺激得不停地摆腰扭胯,“好麻,嗯啊、里、里面震得好麻……” 苏源扯了扯留在外面的绳线,又调高了一个档。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 “嗯!你别、别这么震,哦、苏源!啊啊、哈、别这样玩!” 肉壁紧紧包裹着跳蛋,震得段天边半边身子都软了,她只觉得又酥又麻,脑子混沌,下面情不自禁地流出一股股温热的淫液。 “把腰抬高。” 苏源哑着嗓子,指腹去揉她的阴蒂。 “别!” 段天边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连忙呜咽着抬高腰身,两股颤颤,眼眶都红了。 饱满的龟头冷不丁抵在湿润的穴口蹭了两下,她瞪大眼睛,顿时反应过来,慌张地抬手推他,“不、不行!别现在插进来……唔!” 苏源低喘一声,挺腰插了进去。 第五十二章:战栗(H) 段天边猛地弓起腰,小腹狠狠抽搐两下,微张着嘴,爽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跳蛋还留在里面剧烈震动着,硕大硬挺的阴茎磨着滑溜的体液,严丝合缝地插了进去,直直地顶进最深处。 巨大的双重刺激让肉壁急剧收缩,紧紧绞住阳具,敏感的龟头也贴在跳蛋上,震得他腰眼发酸,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苏源喉间溢出一声赞叹,紧紧拥住她。 大掌轻抚她光裸的后背,不像之前那样大幅度地挺胯抽插,反而在肉穴里左右研磨,换着角度轻顶慢插,插得下面水声“咕叽咕叽”地响,淫糜的要命。 段天边仰头喘息着,灼热的温度烫得她轻颤,烧得她整个人都要化开了。 一波波剧烈的快感让她忍不住蜷起脚趾,神智几近模糊。 “感觉到了吗?” 苏源低喘着,揪她的乳头,“你下面又在吸我。” “唔……” 她狼狈地呜咽着,全身都在战栗,脸色潮红,脑子里混乱不堪,嗡嗡直响。 大床晃得越来越厉害,外面的天光也越来越暗。 段天边不知道她被苏源抱在怀里操了多久,高潮了多少次。 她整颗心随着男人的动作飘飘荡荡,全身汗津津滑溜溜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只能哭着求他慢点、轻点,拼命摇头叫他的名字。 “不要……苏、苏源……我不行了……太、太震了……” “好深,拿出来,哈啊!苏、苏源,把它拿出来,求你了……” “苏源呜呜呜,我受、嗯哦、受不了了,又要到了,你拔出来,快点拔出来啊啊啊——” 一堆“苏源”,听得他心头莫名火起,大掌箍着她的腰,原本在小穴里不紧不慢操弄着的肉茎,突然猛地加大了抽插幅度。 整根抽出来,又狠狠撞回去! “唔!” 段天边脑子空了一下。 一阵酥麻激烈的电流瞬间遍布全身,她小腹抽了抽,肉壁急剧收缩,阴精大股大股地浇灌在硬挺灼热的阳具上,汁水淋漓。 苏源喘得很沉很急,狼狈地抽身,抓住她的手快速撸动着赤红的阴茎,又一把将还在肉穴里疯狂震动的跳蛋拽出来。 恶狠狠地摁在软嫩的小肉芽上。 “不、不要!!快拿开!啊、求你了,苏源,我要尿了!要尿了,把它拿开啊啊啊啊啊——” 她哭叫出声,语无伦次,急切地扭着腰想要躲开,却反而让震动的跳蛋在肉核上左右滑动,刺激得人发狂。 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怕的战栗感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贯穿。 她突然猛地弓起腰,绷直了脚尖,眼前一阵眩晕白光闪过,仿佛被人用力抛上云端,又狠狠坠了下来。 一股透明的液体从她穴里激射了出来,划出弧度,正好浇在了两人交握着的肉棒上,水声“滋滋”响。 苏源被这荒糜的一幕刺激得低吼一声,挺腰在她手里快速抽插,终于射了出来。 段天边浑浑噩噩地闭眼,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法在这个下属面前抬起头来了。 —— “段队,饿了吗?” 苏源餍足地从浴室里出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身上也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段天边披着浴袍,恹恹地靠在床上,扭头盯着他看。 ……先前在床上做完,这人就抱着自己去了浴室,说只是帮她洗一洗身上,绝对不按着她做爱。 呵呵,的确没有做。 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把她摸了个遍,那只手在她穴里足足辗转抽插了十几分钟,哄她说担心跳蛋弄伤了里面,硬是把她玩泄了两次,还用舌头……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 太、太没有下限了!!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苏源笑,上床把她软绵绵的身子捞进怀里,含她的耳垂,“我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他低笑着念出刚才在浴室里段天边骂他的话。 段天边缩了缩脖子,辛酸得不想理他。 “段队是不喜欢我之前那样弄你吗?” 他叫的明明是“段队”,语气却带着奇怪的调笑,是那种男人在床上缠绵做爱时才会用的语气。 段天边被他叫得脚趾都酥了,气急败坏地吼他,“你再说!你再说!” “好,我不说。” 苏源弯了弯眼睛,捉住她的手,一根根吻她的手指,“饿吗,会不会胃痛,沙滩上在开派对,要不要去玩会儿?” 段天边撇开头,哼了一声。 —— 沙滩上确实在开party。 不过和段天边脑子里想象的交交朋友、尝尝海鲜的party不太一样,这是个……成人party。 …… emmm计划赶不上变化,不敢乱搭梯子。 小小双更,请仙女们息怒 第五十三章:富二代的聚会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沙滩上的人却比下午还要多。 估计是为了烘托暧昧的气氛,工作人员特意没有开夜灯,反而搭了十几处篝火,周围围了铁栅栏不让游客靠得太近,还有自助的烧烤、饮料供游客们拿取吃喝。 火光照得所有人脸上明明暗暗,看不真切。 每个人说话的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声音仿佛都刻意放低了,偶尔有女孩发出一两声娇嗔的笑骂,情欲的气息隐藏在空气里。 段天边身上披了件外套,被苏源揽在怀里,两腿打飘地往前走。 肚子被烧烤的香味诱得咕咕响,她咽了咽口水,仰头看着男人的侧脸道:“要不你先找个位置坐下,我先去吃点东西,好饿。” 话说完,一只温热的大掌冷不丁探进薄衫,贴在她肚子上揉了几下,“胃痛吗?” 段天边身子一僵,连忙把他的手拽出来,红着脸低吼他:“你干嘛!这么多人能不能注意点!!” 苏源垂眼看她,拿开她的手,继续揉,“没人看见。” 他手掌很大很暖,贴在她肚皮上慢慢地揉,指尖无意间落在她的肚脐边缘,一下下轻蹭着,痒得不行。 段天边有点窒息。 那种熟悉的,被撩得仿佛浑身过电,酥酥麻麻,两腿发软的感觉又出来了。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 她好歹也是个拥有“强大”自制力的成年女性,怎么能被他随便摸两下,浑身上下都软得不可思议……等、等等,这他妈都快软成一滩烂泥了!! 苏源好半晌才抽出手,捏着她的下巴亲了口,轻笑,“好了不逗你,先去那边找地方歇着,我马上来。” 段天边:“……”烦人!!! —— 段天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特定的位置,游客本来就多,活动方可能也没打算弄得那么规规矩矩,所以这儿连把小木凳都没有,清一色的沙滩垫。 不过段天边怕角落湿冷,就找了个人多显眼的地方,围着篝火暖和些。 她朝着苏源的方向挥了挥手,也没注意其他的,坐下来才感觉周围忽然安静了一下,连忙回头看。 方才聊得开心的年轻人们,此时都停下来看着她。 “呃……我打扰你们了吗?” 段天边有点尴尬,猜测他们应该互相认识,自己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地坐过来,的确有些突兀。 “没有没有!害!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啊,有小姐姐过来加入,我们当然欢迎啊!” 坐在对面一个剃着寸头,穿着花衬衫的男生笑嘻嘻地开口,一副夸张语气。 “就是,这帮狗崽子们可巴不得美女越多越好呢。” 坐在她边上的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算不上多漂亮但五官端正,大大咧咧的样子倒叫人觉得很亲和,“小姐姐来的巧啊,嘿嘿嘿嘿特意踩着点来玩游戏的吧?来我们这可真是便宜这帮狗男人了。” 这话一出,在座的六七个男生立马不乐意了。 “诶诶诶,陈思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便宜我们呀,没看人小姐姐二话不说直接坐下来啊!” “就是就是,咱们怎么了,不帅吗?” “当然帅!” “单单一个帅字贯穿了小爷半辈子。” “我呸,那我当年还是校草呢!” “现在咋被祸祸成这德行了?” 一大帮年轻男人开启自吹自擂模式,可能因为太年轻,段天边倒也不觉得讨厌,忍住没笑。 目光扫了一圈,发现除去多出来的她外,刚好是七男七女的组合。 男生们倒是热情的很,女生除了陈思方才和她搭话外,其他六个都没开口,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点矜傲和打量。 “你们刚刚说游戏,是什么游戏?”段天边悄声问旁边的陈思。 “哇,不是吧小姐姐,你来度假难道连这都不清楚?” 陈思倒没有要小声的意思,一副很震惊的表情看她,“半夜十二点,性爱大冒险,你不知道?” 段天边:“……” “一般来这度假的都知道吧?成人派对,情趣游戏,这可是活动方特别举办的,看到那个台子没?” 陈思指了指海滩中间,搭起来的一个舞台,又举了举手腕上的号码牌,“被叫到号码牌的可都要上去玩会儿噢~” 有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当即笑道:“小姐姐要不然跟我搭档,我技术不错的。”说完就被他旁边的女人掐了下。 段天边皱眉,“不犯法?” 聚众淫乱,这要是被人举报了,刚开的度假区不怕被上头封掉? “噗——” 这回笑的倒不是小陈,而是坐在中间的一个女孩子,那女生长得很漂亮,鼻尖有颗小痣,顶多二十岁,身材像熟透了的蜜桃,包裹在玫红色的比基尼里,肩头披了条白色浴巾,一双长腿毫不吝啬地展示在众人视线中。 她拨了拨指甲,笑着看了眼段天边,“玩游戏算什么犯法?这里什么地方大家心知肚明,难不成你的邀请函是蹭来的?” ……她的票还真是蹭来的。 见段天边不说话了,那女生哼道:“谁带来的土鳖。” 随后又扭头和身边的男生聊天去了。 “你别介意哈,她就这样。” 陈思凑过来不屑道:“一小丫头,家里做生意的,看不惯有人抢她风头,你一过来阿标他们就捧你的场,她心里不爽呢。” “你们是同学啊?” 看他们年纪不大又都认识,难不成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这回陈思倒真诧异了,像是奇怪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我们是豪车俱乐部的会员啊。” “……” 两分钟后,段天边总算把事情搞清楚了。 原来,这些海滩上被她误会了一下午的“普通游客”,全都是有钱人。 大多是富二代,也有官二代、星二代,反正不是段天边这种平头老百姓能进来的,来这度假的至少要有足够的身家才能收到活动方邀请,普通人可没这个本事。 她有点愣神。 ……所以苏源说他朋友给了两张内部卡券,是这个意思? PΘ-①⑧.cΘм 第五十四章:钓凯子 段天边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如果到现在她还认为,苏源只是刚好多了一张所谓的内部券,又特意来这种度假海滩,不小心和她滚了床单的话,那她就 真的不用在警局混了。 段天边抓了把沙子,心里有点气,可不知怎么的,又有点气不起来。 先前在酒店里,她就知道苏源这人确实有点腹黑,还有点绿茶,除了很他妈诧异外,也没觉得讨厌。 其实真要换了别的男人,她只会抵触、排斥。 但如果是苏源…… 段天边表示心情很复杂。 这种感觉就像你一根筋地盯着墙头上的黑猫,很想rua它肚子,可这只破猫一直用屁股对着你,完全爱答不理。 结果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有只漂亮的白猫慢吞吞地踱步过来,一直在你周边转转悠悠,明明想方设法地主动往你手心里 蹭,还偏要假装是不小心摔的,“喵喵喵”叫得一脸无辜。 这换谁也气不起来啊! 更何况换个角度看,不管是住进苏源家里,还是答应来度假,又或者是在酒店里接吻、做爱,每一步其实都是在她的默许 下进行的(除了跳蛋!!)。 有一说一,她确实馋苏源身子…… “怎么坐这了。” 头顶传来低低的嗓音,段天边一抬头,就看见脑子里那只漂亮的白猫。 他微微垂着眼,手里端了个餐盘,火光很暖很亮,将他俊朗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照得格外清晰,显得清隽又沉静,漫不经 心地插兜站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真他妈帅得要命! 段天边心口忽地紧了下。 她都有点不相信这是在床上拍她屁股让她放松,把她抵在墙上顶弄抽插,还在浴缸里逼她含手指的男人了。 “我靠,你朋友?好帅啊!” 陈思诧异地看了眼段天边,而后立马朝苏源大大方方地招呼道:“哈喽,我叫陈思,坐下来一起玩啊,我们和你朋友刚刚 还在聊天呢!” “完了没机会了,美女有伴了。” “呵呵,说得好像她一个人你就有机会似的。” “兄弟看着眼生啊,不是H市的吧?” 苏源没接话茬,只随意地朝他们点点头,挨着段天边坐下来,把餐盘放在她面前,“我看着选了些,味道应该都不错。” 段天边快速扫了一眼,见里面鸡鸭鱼肉俱全,甚至还有水果和一小块奶油蛋糕,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哦。” 他抓起她的手看了看,眼底带着点好笑,“玩沙子?” 段天边瞅他一眼,抿唇不说话,那眼神里的意思明显是玩你妹的沙子,当老娘三岁小孩呢? 苏源笑了下也不戳穿她,又朝坐在旁边的陈思客气道:“你好,能把那瓶水递给我吗?” “当然。” 陈思爽快地打了个响指,正好撞见一直盯着苏源瞧的江昭昭,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而后嗤笑出声。 江昭昭刚进天马豪车俱乐部不久,其实连普通会员都算不上。 她对车当然没兴趣,来这种俱乐部说白了就是为了钓凯子。 江家做的是服装生意,属于那种在普通人眼里挺有钱,但要是和真正的富豪比,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好在她有张漂亮的脸,在床上又特别能浪,刚进俱乐部就和几个富二代天天混在一起,关系虽然乱七八糟,但也多亏这 样,才能让她在这些富二代眼前混了个脸熟,好不容易才磨得他们带自己来这里。 她家境不错,年纪小,长得又漂亮,如果只是想找个有钱男人很简单,愿意养她的一抓一大把,但那根本达不到她想要的 男人标准。 江昭昭盯着眼前年轻英俊,神色平淡地帮段天边洗手的男人,只觉得心里头那股子骚劲一下都出来了,那眼神就跟盯上猎 物似的。 早在今天下午,她就在沙滩上注意到这个男人了。 为什么? 呵,因为江昭昭亲眼看见他一脸阴沉地把宋家少爷给揍了! 那可是宋默野啊! 只要是圈子里的,都知道宋家这几年有多出风头,算得上是黑白通吃,更别提这个度假海滩的项目开发里,似乎有宋家的 一份。 可这男人不但在宋家的地盘动手,离开后,竟然还出来几个手下把宋默野给请走了! 原本江昭昭来这儿的目的,为的是爬上宋默野的床,毕竟宋家少爷本人不但外形俊朗,据说床上也非常生猛,不过现 在……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 江昭昭盯着苏源舔了舔唇,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是一条大鱼。 “喂喂,听得见吗,听得见吗?” 麦克风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沙滩最中间的舞台上。 “噢噢噢,要开始了?” 段天边立马扔掉啃了两口的鸡翅膀,爬起来就要去那边看热闹,苏源不懂她为什么突然激动,微微皱眉,抬手拉住她胳 膊,“别急,吃完再看。” 段天边嫌慢,“人太多挤不进去怎么办?” 他摇头,“不用挤。” 虽然是临时搭建的台子,但活动方霸霸显然财大气粗,随便布置一下,看着就跟星光大道的舞台似的,居然还有大屏幕。 “牛X!” 段天边惊诧地鼓掌,语气竟然颇有些感叹,“这些狗东西胆子可真大!可真行!还真他妈不怕被抓啊!” 苏源:“……” “晚上好。” 舞台的音响里忽然传出一道清冽的男声,段天边连忙往台上张望,却没看见人影,正当她皱眉时,那声音很快又响了起 来。 PΘ-①⑧.cΘм 第五十五章:你找他做什么 “这么多人啊……” 音响的质量极佳,两句话不含半点杂音,尤为清晰,“看来大家对今晚的成人游戏都很期待啊,难不成我们的工作人员漏 了口风,大家知道待会儿要玩什么了?” 这话一出,沙滩上顿时有人开始起哄。 段天边微微拧眉,嘟囔道:“嚯,这主持人的声音还蛮好听的,不知道长得帅不帅。” 苏源顿了下,没什么表情地扭头看她。 “友情提醒。” 男人似乎低低笑了声,“我们度假村的酒店就在一百米外,注重隐私和耐性不佳的朋友们最好提前订好房间。” “公众场合,可经不住这么多人放开了干。” 这话,是个老司机都能听懂里面的意思。 下面的公子哥们也瞬间吹起一阵阵下流的口哨,连段天边听完后都没忍住高声起哄。 当那幕后的男主持人又说了几句后,她甚至还兴致勃勃地鼓起掌,喊主持人出来跳段脱衣舞热个场子。 全场这么多人,就她一个扫黄大队长喊得最起劲,声音最大。 本来这里就全都是年轻人,被段天边的热情一感染,居然真跟着她喊起口号来了。 这么乍一看,还真有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而段天边俨然是粉丝应援团里那个最热情的粉丝头子! 坐在旁边不说话的苏源表情阴沉沉的,太阳穴直跳,那望向后台的眼神,仿佛要穿过厚厚的木板,直接射死莫名其妙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开始 瞎主持起来的狗东西。 不远处苟着的陈虎看到这一幕,默默别开视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对面的花衬衫男觉得段天边喊得特别有喜感,凑过来笑她,“喂,不是说犯法吗,怎么你还这么激动?” 段天边大手一挥,“管他的,我来都来了!” 这个世界有种叫“来都来了”的精神,让人变得泰然自若、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众人听完竟然无法反驳,陈思看了眼苏 源逐渐铁青的脸,秉着好心劝道:“那你等着游戏开始就行了,非要看主持人干什么?” 没见旁边那位朋友脸都绿了吗? 段天边耸耸肩,摊手道:“我就是觉得这男的声音挺好听的,好奇帅不帅。” 其实她觉得有一丢丢耳熟,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苏源听不下去了,手往她腰上用力捏了一把,向来温和的嗓音都有点冷硬,“段天边。” “?” 段天边第一次听到苏源连名带姓地叫自己,还这么凶,愣了下诧异地看着他,“你再叫一遍。” ……突然冷冰冰的,莫名有点带感怎么回事?? 清俊的男人唇线紧抿,沉默了下,语气又重新变了回来,“别看了,我们回酒店睡觉。” 他很恼怒。 先前在床上的时候,她挂在自己身上哭着求说没力气、受不住,给她玩跳蛋哭,挺腰顶她两下哭,主动帮她口也哭。 早知道她留着精力是要看别的男人,还不如把她绑在床上使劲折腾! 见苏源真要拽自己走,段天边连忙抱住他压低声音道:“别急啊,我是觉得不对劲,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晚上虽然凉,但段天边也只是披了件外套,里面还是穿着露脐的吊带和超短裤。 也怪她天真,出门前真以为是来这里度假放松心情,专门带露脐装、齐逼短裤这些平时想穿又不敢穿的衣服,就一套正经 衣服还换洗了,倒是方便了男人上下其手。 苏源没再起身,手掌探进外套里慢慢摸她的腰,贴着她耳朵问,“段队想弄清楚什么?” 段天边:“你不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 “不觉得。” 段天边叹气,“上次那个约炮网站啊!你也看了里面的色情录像,不觉得这个声音很像里面那个寸头吗?” 苏源已经在冷笑了,“一句话就能听出来?” “当然,我都把那几个视频反复看了十来遍了!” 五个破视频,三个视频里的男优都有那位寸头兄弟,人设都变了三次,沉默寡言型、强硬粗暴型、骚话连篇型,就差给这 网站打广告说“女人,你想要的样子我都有”了! 本来段天边是没想到这茬的。 但今天下午看到宋默野实在把她吓了一跳,再加上刚才他最开始那句话和视频里的一句骚话几乎重合—— “看来是对今晚的游戏很期待啊,下面湿成这样,是猜到等会儿我们要玩什么了?” 如果真被她猜对,那段天边觉得那个网站,八九不离十也是这些富二代们没事捣鼓出来的玩意儿了。 这么想来……那个十七说不定也在这片沙滩上? 听她说完,苏源原本贴在她腰上抚摸的手都停了下来,身子后仰,冷着脸不愿看她。 段天边试探着问了句,“你这是在生气?” 苏源:“没。” 噢确定了,他就是在生气。 段天边憋笑,凑过去主动亲他。 苏源僵了僵,伸手捏她的下巴,低头就要回吻。 段天边连忙挡住他,“我这是为了调查一个人,别瞎吃醋啊。” “你要调查谁?” “里头一个叫十七的,我猜他也在这片沙滩上,保不准能认出我,等会我上去试试,说不定他看到了会主动找我呢。” 男人幽幽地问,“你找他做什么?” 段天边被他问的一愣,下意识避开话题,“他的信息最少,我让老刘查他电话号码,是个新号,就在C市本地,但办理号 码的身份证不是他本人,我觉得他可能是关键人物……” 苏源默了默,心情复杂地偏开头,没说话了。 * 苏源:我绿我自己 第五十六章:情趣游戏(H) 就在两人说话间,台上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偌大的电子屏幕上快速滚动着数字,五秒钟后,随机出现了两个号码—— 十二、七十八。 号码一出现,沙滩上就有一男一女先后在起哄声中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后台立即走出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工作人员,交流几句后,他们各自的床伴也跟着一同上了台。 “什么意思啊,四个人,是要玩交换床伴还是要群P?” “玩这么野,能录像吗?” “上来就看肏逼,老子好歹交了这么多会员费,能不能搞点有情趣的……” “主持人呢,倒是把规则说一下啊!” 工作人员让抽中号码牌的一男一女分别在两台摄像机前坐下,黑布条蒙住了他们的眼睛,而他们各自的床伴则站在一旁。 “哈,这屁股可真带劲,操起来肯定爽飞了,谁带来的炮友?” 阿标眯了眯眼睛,盯着跪趴在摄像机前高高翘起屁股的女人,小腹涌起阵阵邪火。 花衬衫男在圈内的人缘不错,看了眼女人屁股上的黑痣,勾唇笑了笑,“你忘了?咱们前几天不是看过照片么,谢危刚钓的学生妹。” “那个谢三?”陈思诧异,顿时用怜悯的目光望向十二号,“啧,漂亮妹妹可惜了。” 听她一副惋惜语气,段天边好奇,“谢三是谁?” 陈思耸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他是别的俱乐部里的,癖好比较特殊,没事喜欢给自己带绿帽子,跟过他的床伴基本都被他的朋友们轮着一起上过很多次,玩得特别野。” 段天边皱了皱眉。 不同于陈思这个异类,江昭昭等人对女人没兴趣,视线都纷纷被台上那位蒙着黑布条的英俊面孔给吸引了。 “那个七十八号是蒋家二少?我的天,下面撑得好高啊~~” “哈,听说他插一个小时都不射的,床上技术一流,那根东西粗得握不住,跟他做爱会欲仙欲死……” “嘻嘻嘻,说的好像你被他插过似的,他这三天肯定都在这玩,要不然你去问问房间号?” 闻言,段天边看了眼她们口中的七十八号。 emmmm确实长得不错,深邃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像外国人,说不上特别英俊但一看就是在床上特别能折腾的人,表情悠闲自在地坐在摄像机前,赤裸着上身,大屏幕上能清楚地看见六块漂亮的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腹肌,小腹上还留着几道暧昧的吻痕。 比起十二号紧张得微微发抖,他显然对这种场合无比的熟悉放松。 “第一回合的游戏规则很简单,三位游戏体验者需要在蒙着眼睛的前提下,凭借三十秒钟的肉体接触,辨认出自己带来的男伴或者女伴,游戏体验者不能去抵抗或主动触摸,否则会有相应的惩罚。” “当然,除了他们各自的同伴外,还需要十位参与者上台进行‘鱼目混珠’,有自愿上台的参与者吗?”?! 段天边眼睛一亮,立马直起身子望过去。 她正愁没办法上台呢,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混进这群人中间,跑去后台偷偷看几眼那个主持人? 反正她上台摸的也是帅哥,好歹六块腹肌呢,怎么算都不亏啊!! “吃樱桃吗?” 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忽然落在唇上。 段天边下意识要张嘴含住,微微的清甜在口腔内散开,她舔了下才发现苏源的手指也被含在了唇间,连忙张开嘴示意他出来。 然而苏源不但没退出去,两根修长漂亮的手指反而顺着她打开的唇齿,伸进去拨弄她柔软的舌头,重新夹住那枚小小的樱桃,“噗”地一下捏碎。 “唔——” 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间在唇齿间弥漫,催生出越来越多的津液,妄图挣扎的手被他轻描淡写地握住,以至于段天边不得不主动去吸吮含咬他的手指,不住地吞咽,生怕口水会狼狈地溢出来。 苏源抵着她的舌头搅弄了会儿,很快又抽出手指。 望着她的目光平静自然,仿佛方才那个慢悠悠调情的人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剩拇指反复轻揉着她的唇珠,“甜吗?” 被某人撩拨得身心燥热的段天边:“……” 这么一耽误,工作人员已经将十位自愿参与者带到了台上。 十二个穿着清凉的年轻男女,几乎将坐(趴)在摄像机前的两人完全包围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审视、玩味、不怀好意,又或是蠢蠢欲动的神色。 仿佛要将眼前这两人拆吃入腹。 眼睛被黑布条蒙了起来,什么都看不见,其他感官却在黑暗中变得越发敏感。 张宁听到那个主持人的声音,紧张地屏息等待着。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觉到无数道赤裸热辣的视线,抚摸蹂躏过她两腿间敏感地带,这让她忍不住开始颤抖。 肯定有人发现她下面已经湿得不行了。 她晚上穿的是淡紫色的内裤,吸水的纯棉布料,却因为小一号的size穿起来有些紧绷勒人,是谢危专门给她选的—— “噢,我的宁宁,相信我,只有这种内裤才最适合你,清纯漂亮的女大学生,下面湿起来却淫荡的要命,叫人想扒掉你的内裤,只想狠狠地吸你、干你!” 张宁不喜欢他说这种话时的语气。 可谢危是她见过的最迷人,也最有情趣的男人,所以她能容忍他在床上的一些小癖好,比如痴迷拍她的床照,故意舔弄她的菊眼,又或是蒙着她的眼睛,假装成另外一个人和她做爱。 交往了两个月,这是谢危第一次带她融入他的世界,张宁很重视这次度假体验,可当主持人说完游戏规则,她还是有点慌了,下意识扭头去寻找谢危。 “小可怜,别担心,这就是一点让你更快乐的情趣游戏而已,就像我们平时玩的那样,记得吗,每次玩刺激点的游戏你就湿得特别快,噢,我的小可怜,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给你个提示,第六个男人会是我,千万别记错了……” 身边谢危的声音依旧性感的要命,瞬间安抚了张宁因为眼前漆黑而忐忑不安的心。 可当第一只大掌隔着薄薄的内裤,带着高超的技巧,不怀好意地按压揉搓她两腿间已经湿软的地方时,张宁还是忍不住扭着屁股哭吟出声。 第五十七章:要我抱你回去吗(H) 她急忙咬唇忍住。 那男人不停抚摸着她的阴唇缝隙,中指或轻或重地按压搓弄阴蒂,甚至还故意伸进去刮她的嫩生生的肉唇,不管她怎么扭腰都躲不过男人灵活的大掌,简直难耐得要命! 短短二十秒,张宁下面就爽得一塌糊涂,下唇被她咬得泛白,淫水却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她腿缝间流了出来。 “张嘴舔干净。” 面颊被人拍了拍,张宁有些屈辱地张嘴去含吮这个陌生男人的手指,腥甜的气味充斥在鼻尖,下面却更兴奋了。 第二个男人似乎只喜欢她的屁股,两只大掌都伸进她的棉质内裤里大力揉搓着她的臀肉,除了有点痒,并没有方才那种强烈到让人难堪的快感。 张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内裤突然被男人抓着往上一提,而后,一个巴掌忽然狠狠抽在她的屁股上。 “啪!” 声音清脆响亮。 张宁再一次惊叫出声,屁股又痛又麻,很快又升起一阵熟悉而奇异的痒意,没等她缓过来,几个重重的巴掌很快又落了下来,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雪白的臀肉上交错着鲜红的巴掌印…… 等终于轮到第六个男人的时候,她已经被玩得两腿酸软,趴在地上喘着气,明明时间只过去了两分半,张宁却觉得仿佛过了好几个小时。 她淡紫色的内裤湿透了,几乎能拧出水来。她的小穴、乳房都被这些陌生的男人玩了个遍,还有男人扣住她的腰,从后面用勃起的肉棒大开大合地顶弄摩擦她,蹭她的阴蒂,顶她的穴口,仿佛真的在和她激烈做爱。 张宁甚至能感觉到粗硬的龟头,已经隔着薄薄的布料插了进来。 她差点在谢危面前被几个陌生男人玩得高潮了!! 好在终于到谢危了。 张宁委屈地抽泣着,嘴唇被她咬得发白,感觉到那只大掌和往常一样,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仿佛在夸她做的很好,而后手指拨开她的内裤,爱怜地摸了摸被玩得红肿的阴蒂,顺着滑腻的淫液插进穴里,不急不缓地抽插起来。 “嗯、唔啊、阿危……好舒服……哈啊、插进来啊啊、肉棒,想换老公的肉棒……宁宁要老公的大鸡巴插进来……嗯嗯啊……” 张宁扭着漂亮的屁股,小穴被抽插的快感让她微微有些恍惚,温柔的插弄舒服得要人发狂。 这种熟悉的指奸玩弄手法在他们交往的两个月里,重复过无数次,张宁竟然一时忘记这里不是酒店,仰头动情地呻吟着。 体内抽插辗转的手指随着她的呻吟,速度越来越快,小穴里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 爱液喷溅在她的小腿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尾椎又酥又麻,就在张宁要尖叫着攀上高潮时,男人的手指冷不丁撤了出去。 噢,三十秒到了!! 张宁仿佛从天上摔到地下,她徒劳地扭着丰满的屁股,下意识撒娇索求,丝毫没察觉台下多少男人正看着她骚媚的样子,撸动自慰着。 “真可惜,时间到了,那么请两位体验者说出第几位是自己的男伴/女伴。”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 主持人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残忍,张宁喘息着,迫不及待地喊道:“第六个!阿危!你是第六个!” 另一边,蒋笙的情况也没比张宁好多少,他蒙着眼睛,被这些女人撩得邪火四起,就因为没忍住挡了一下,结果连仅剩的裤子都被脱到了膝盖。 胯间的阴茎竖得笔直,硬得他难受,可前五个女人仿佛事先商量过似的,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耳垂、喉结、乳头、就连睾丸都被她们使劲浑身解数含在嘴里吮了个爽,偏偏就是不肯碰他那根怒涨的阴茎。 摸一下都不肯!! 他忍得额前青筋直跳,直到第六个女人终于屈尊降贵地含住他的前端,柔软的舌头贴着龟头迅速地舔弄一圈,重重吮吸了几下。 “oh fuck——”蒋笙爽得低吼一声,被这紧致湿热的快感刺激得臀肉紧绷,手掌张开贴着地板,狠狠挺了几下腰全部插了进去。 天杀的,他爽得直接射了!抵在那个女人喉间低吼着喷射出来。 两分半的时间,噢,他甚至比旁边十二号蠢货的时间还短!虽然那是位女士。 听到主持人的声音,蒋笙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宝贝儿,我知道你是第六个,看在你乖乖帮我含的份上,我不计较方才的时长,恭喜你今晚不用再去买避孕套了,我会用仅剩的那一枚让你哭着高潮十次的……” “真巧啊,两位体验者都认为是第六个,嗯……咱们先来说说惩罚吧,选择错误的体验者需要在台上,被其他五位参与者用轮流抽插下体的方式高潮……看起来,十二号美女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伴侣……” 张宁猛地抬头,对着她臀部特写摄像机,却并没有拍到她错愕震惊的表情,以至于在下方所有人看来,她只是像之前那样扭了扭腰而已。 “不可能!阿危,你是第六个,你肯定是!我没认错对不对?你说过你是第六个!” 四周依旧漆黑一片,耳边响起许多杂乱的声响,她听见其中夹杂着谢危低沉的、惋惜的声音,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噢,我的小可怜,你竟然真的没有认出我,难道你认为那手指是我的吗?第二个打你屁股的才是我……” —— 大屏幕上越发淫糜暧昧的画面让整个沙滩的气氛持续升高。 已经有不少人也在沙滩上玩起各种成人游戏来了,角落里甚至还能发现几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段天边在喝了两杯苏源递过来的水果味香槟后,脸越来越红,这种情况下,才尝过男人滋味的身体也逐渐燥热起来。 糟了。 段天边扫了眼身边某人的衣角,心里有点痒痒的。 虽然下午在酒店里被这人反反复复折腾得很惨,但她也确实舒服得要命,比起大屏幕里那位秒射的蒋二少,不论是长相还是肉体,显然是苏源更能轻而易举地吸引她靠近。 比如现在……她有点想让苏源像在酒店里一样,把她抱在腿上接吻。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很喜欢和苏源接吻的感觉,两片薄唇含吮着她的下唇,舌头顶开她的唇齿搅进来缠绵,有时候进攻凶得让人害怕,有时候又温柔得像水,哄得她神魂颠倒。 段天边不知道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显然不是! 她甚至还没有和程泽离婚,算起来她这是婚内出轨,初衷却不是想要报复任何人。 炮友?可哪个炮友能像苏源一样做到这份上的,段天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喜欢。 所以要怎么暗示他? 万一他一激动,又用那些小玩具折腾她怎么办! 哪怕事后被他那样抱在怀里温柔地亲吻很舒服,可过程实在太刺激了,再来几次段天边怕她就要被送去天堂了。 还有……这人先前不是一个劲的撩她么,怎么这会儿就没动静了??? 段天边忍不住扭头看向苏源,想观察一下他的反应,却猝不及防撞进男人低沉平静的目光里。 他微曲起一条长腿,身体往后仰,结实的手臂就撑在沙滩垫上,用一种安静平和的眼神望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的表情带着种理所当然的专注与沉迷,第一眼段天边甚至以为他是平静的,仔细看才发觉那眼神里暗流激涌,欲望深埋,不停向她释放出一种信息:你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段天边这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有这样强烈占有欲的眼神。 真正的,不加掩饰的,男人望向自己想要的女人时,才会流露出的占有欲。 她被这眼神烫得心颤,下意识想回避,却根本没办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哪怕段天边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她真的爱死此时对她露出这种眼神的苏源了。 似乎发觉她情绪的变化,苏源直起身,低声对她发出了邀请:“……很晚了,要我抱你回去吗?” 段天边:“!” * 唉,前段时间家里出了事,所以一直没来得及更新,跟仙女们道个歉QAQ ——来自鸽王的第一百零一次道歉。 PΘ-①⑧.cΘм 第五十八章:数七 他表情和平时也没多大的差别,语气甚至比先前要温和几分,还带着股能蛊惑人意志的低沉,仿佛真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询问。 然而那样一瞬不眨,赤裸裸盯着她看的眼神,明显不只是单纯地问她要不要抱。 段天边咽了咽口水,有点怂。 其实要是下面擦破的地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方不疼了,她也挺想继续做的…… 但她莫名有种感觉,如果这时候点头的话,她和苏源之间的关系在某方面可能会有质的飞跃。 然而,还没等她回应这份令人紧张又心痒的邀约,就被一道不太和谐的娇笑声给打断了。 “大家看起来好像都无趣的紧呀,正好咱们人也够,台上那么热闹,要不然咱们也玩些有意思的?” 段天边连忙假装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忽视苏源炙热的眼神,扭头看向另一边。 ……让她再想想!! 苏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才面无表情地看向中间那个毫无眼色,突然聒噪起来的女人。 见原本兴致盎然看着台上的众人,包括苏源都“好奇”地转头望了过来,江昭昭心里顿时有些得意,笑眯眯地提议道:“咱们玩数七怎么样?” “数七?” 阿标嗤笑,看了眼台上被干得两腿大张,哭叫呻吟却始终无法高潮的女人,意有所指道:“这么纯洁的游戏不太适合这个场合吧?” “当然没这么简单。” 江昭昭舔了舔唇,清纯的脸上带着股妩媚笑意,“数错了的人,要被惩罚从在场的人里选一个,主动给他/她口交,对方不能拒绝,游戏也不暂停。” “ok,我喜欢这个。” 花衬衫吹了声口哨,毫不在意地露出自己早就高高撑起的裤裆,自恋道:“嘿嘿,要是被两个人选了,是不是两人一起含?” 陈思似笑非笑道:“万一是男人说要帮你呢?你本人可不能拒绝啊。” “!!” 花衬衫顿时惊得花容失色,犹豫道:“……阿标,你们不会为了整我牺牲这么大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 段天边一时没忍住笑喷了,想到花衬衫一脸惊恐地被两个男人含住下面,又碍于面子不能拒绝的样子…… 妈的,她怎么觉得这画面色情中还带着点喜感?? 其他女人也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阿标恶寒:“给老子滚!” “两个可不行,选过的其他人就不能再选了。” 江昭昭也没管他们,定下大概规则,目光径自落在苏源身上,笑吟吟道:“要不就从这个小哥哥开始吧?” 顿了顿,她又冲坐在旁边段天边挑了挑眉,“大家一起玩玩,不介意吧?” 接收到挑衅信号的段天边:……突然快乐不起来了。 “十六。” 身边传来低沉清晰的声音,段天边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面色平静的苏源,拧眉快速道:“你要玩这个?” “过!” 坐在苏源另一边的男人反应很快地接了下去。 苏源神色淡淡地看她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弯唇露出一个极为好看的笑,整个人愈发温润干净,明俊迫人,在火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块清朗发光的玉。 又来了又来了…… 简直和先前在酒店里,一边低头磨蹭她的唇,一边轻声质问她难道不喜欢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段天边被他这副神情勾得恍惚一瞬,又见他倾身附到耳边,薄唇碰了碰她的耳廓,“段队,你还有几秒钟的时间考虑。” 什么?考虑什么? 她脑子蒙了下。 数七这种游戏前期非常简单,所以大家报数的速度也很快。 当数到“二十六”时,段天边下意识去看对面应该喊“过”的江昭昭,扫见她目光直直地盯着苏源,段天边一愣,想也不想地抢先喊道:“二十七!”?? 所有人纷纷朝她投来宛如看弱智的目光,江昭昭皱眉低骂一声,看着段天边不客气道:“喂,还没轮到你呢!” 段天边在心里破口大骂,忍着火气假笑道:“不好意思啊,太久没玩,是我弄错了。” 呵呵,她要是还不明白江昭昭想做什么,那就真白吃这么多年的警饭了。 花衬衫笑嘻嘻道:“美女,看上我们当中的谁你就直说嘛,这样故意数错也太明显了,来来来,赶紧挑一个!” 段天边:……爷哪个都不想挑。 感受到身边的清俊男人慢吞吞望向她的视线,以及不知何时揽在她腰上的手,也在她的沉默中收得越来越紧。 段天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指了指苏源,“他。” 闻言,苏源眼底荡起水波般的笑意,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抖了抖她方才脱下的宽大薄衫,贴心地铺在腿上,勾唇笑望着她。 段天边脸一红,到底还是钻了进去,宽大的薄衫罩着她的头以及身下肌肉紧实的大腿,外面的火光透进来,狭小的空间昏黄幽暗,他们又继续报数了。 其实有这衣服遮着,除了苏源本人,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做…… 不过一想到苏源玩这个游戏,估计就是为了报复她先前假装没听见那回事,段天边忍不住磨了磨牙,忽然抬手覆在面前微微鼓起的那一团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原本就心不在焉报数的苏源,感受到身下的异样,顿时一僵,下意识抬手按在她的后颈上。 “别动呀。” 段天边小声哼哼,看着在自己刻意搓揉下顶起来的小帐篷,干脆把他宽松的裤腰往下一拉,坚挺硕大的阴茎跳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拍在她的脸上。 她连忙退了退,面颊上发烫地打量着这根折腾她一下午的东西。 充血膨胀的茎身上青筋隆起,颜色并不算深,顶端的龟头圆润硕大,隐隐能看见中间的小圆点,凑近了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麝香,整根又粗又长,看起来有些狰狞,倒是与他那张清俊的脸全然不符。 “……四十四。” 苏源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腿根,挺立竖起的阴茎被刺激得又涨大一圈。 柔软纤细的手仿佛好奇一般,握着他的那根试探着上下撸动几下后,又松开去探底下的两颗囊袋,爱不释手地握在手心里捏揉着。 苏源神色越发紧绷,抿唇盯着趴在他胯间乱来的女人,却迟迟没等来她下一步动作。 他实在硬得难受,忍不住把手伸进薄衫里,摸到她的脸颊,指腹暧昧地摩挲抚弄着她的唇角。 ……是在催她含进去? 段天边脸上更烫了,抬手握住茎身,张口含住他圆硕的龟头,轻轻吮了一下。 第五十九章:我舔得不舒服吗?(微H) ……是在催她含进去? 段天边脸上更烫了,抬手握住茎身,张口含住他圆硕的龟头,轻轻吮了一下。 唔,味道有点奇怪。 她伸出舌头绕着棱角舔了一圈,柔软的舌尖抵在顶端的小眼上,凭着感觉往里钻了钻。 苏源没料到她真敢,被她突如其来的吮吸弄得浑身一震。 酥酥麻麻的快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感迅速从小腹升起,他喉结滚动几下,呼吸渐沉,眼底情潮翻涌。 苏源又闭了闭眼,抵在她唇边抚弄的拇指忍不住微微用了点力,想制止她继续往里吞咽的动作。 他没打算让段天边真的在这用嘴帮他。 情趣归情趣,这里乱七八糟的人实在太多,他不愿在这种地方做。 方才要不是段天边的犹豫惹他生气,再加上坐在对面那几个男人看段天边时的那种蠢蠢欲动的眼神,让苏源感到极为不快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干脆地让她趴在自己腿上来。 谁知道她倒是自己玩起来了。 段天边被他干扰得有点烦,张嘴吐出龟头,转而偏头含住他的手指。 柔软的舌头在口腔里十分色情地绕着他拇指舔弄,一边吮吸一边含含糊糊地小声道:“你怕什么呀,我舔得不舒服吗?” 苏源身上越发燥热,贴在她脸颊上的肉棒非常给面子地跳了跳,竟是又胀大两分。 噢,喜欢她这样啊。 段天边吐出手指,又重新把龟头含了回去,按照方才含弄他手指时的动作,来来回回重复了三遍,着重照顾了顶端敏感的小眼。 因为那里总是会溢出一点稀薄的液体,尝起来滑溜溜的,每次段天边用力吸一口后,就会抬头看看干净没有,吸一口又抬头看看干净没有,玩得不亦乐乎。 甚至将手悄悄探进他的宽松的上衣里,沿着他紧绷的腹肌一块一块地往上摸,用手指在上面轻划写字。 苏源怕她摸到腰侧的疤痕,呼吸有些急促地想把那只手抽出来,却又想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 最后只能忍着那股酥到心尖上的痒意,凝神,仔细辨认她胡乱颠倒的笔画。 结果不但没弄明白她写了什么,还被她这么玩似的吸吮下来,眼底的欲色都暗沉了几个度。 现在苏源只想掐着她的下巴,挺腰在她嘴里狠狠抽插,像最开始那样身体力行地调教她,告诉应该怎样舔弄他的龟头。怎样吸吮他的阴囊。怎样吞吐他的茎身。 偏偏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半眯着眼睛,在薄衫里用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她敏感的颈窝。 五指深深穿插进她的发间,暗示她含得再深一点,舔得再卖力些。 好在游戏数到了一百开外,众人都逐渐开始吃力。 当然也有人中途故意数错,提早选了自己中意的,笑眯眯地过去主动伏在对方两腿间。 比起苏源和段天边,这些人玩开了可没有什么顾忌。 段天边虽然看不见,但外面的声音还是听得清的,周围的报数声音渐渐消失,逐渐转变为女人细细的呻吟、男人放浪的荤话,极有画面感。 “哈啊……轻点啦,别、别那么用力吸,唔嗯!舌头插进来了,啊啊、再进来一点……舔得人家好舒服……噢!别玩那里!” 男人一边把舌头插进穴里挖弄,一边摸到下面的菊眼,插了半根指节进去慢慢扩张,又含弄两下阴蒂笑道,“叫得这么浪,是不是很喜欢被摸后面,嗯?这儿前两天刚被人开过苞,很敏感啊……等会儿让我插一回好不好?” “不要……嗯啊、别舔后面……插、插进来了,噢,好脏别舔这么深……” 再远一些的距离,甚至能听到有男人隐忍的低吼,以及肉体拍打时沉闷的“啪啪”声,“小骚货,夹得真紧……嗯,爽不爽,这么多人偷看你呢,屁股再翘一点,把鸡巴都吃进去……对,多扭扭腰,吸得我好爽……” “小、小声点……啊、插得太深了,唔唔,别揉那么用力揉奶子……” 男人掐着她白嫩的屁股,挺腰凶猛地插干捣弄,爽得倒吸一口凉气,“嗯……骚穴流了好多水,操起来真爽……肉棒上全是你的淫水,等会儿乖乖把我的鸡巴舔干净知不知道?” “知、知道啦……” “嗯?知道什么?说一遍来给我听听?” “嗯、嗯……等会儿做完要把大、大鸡巴上的骚水都舔干净……嗯啊、太用力了,鸡巴卡在小穴里了……” 男人把怒涨的鸡巴重新插进去,从后面顶着她,宛如发情的公狗,耸着腰臀用力插干身下浪叫的女人。 “宝贝儿真听话……下面的小逼真是嫩死了,明天留个电话给我?这对大奶子和骚逼只有今天能玩就太可惜了,噢……让我天天去你家,把你压在门上用大鸡巴干到你爽,插到你喷水,把精液射进去好不好?” 段天边努力吸吮吞吐着口中依旧坚挺硕大的阴茎,听着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联想到外头的一片艳景。 饶是早就看过不少“大场面”,此刻也忍不住脸红。 然而她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反感这些富二代玩的太过火,而是关于苏源。 苏源看着这些……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第六十章:是已经玩腻了吗 其实一开始在段天边看来,苏源是个与程泽完全相反的人。 程泽天生性子冷,不爱和旁人亲近,不搭理人就算了,一张嘴说出的话往往刻薄讽刺居多。 最初段天边追他的时候,没少因为他说出的那些话难受,也就是后来程家需要她爸妈的帮助,程泽才稍微对她有了几分好脸色。 只是大多没什么表情,除了不明原因的三两次,段天边几乎没见他冲自己笑过,后来追的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 反正再烦还能对她动手怎么地? 对喜欢的人本就自带300倍的滤镜效果,所以只要程泽不骂她爹妈,段天边看着他那张帅脸还是能忍的。(自暴自弃摊手.jpg) 但苏源不同。 他在段天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软无害的样子。 笑起来干净清澈,明明她也没干什么,可那双眼睛就那么亮晶晶的望着她,轻轻地喊一声“段队”,段天边整颗心都能化了。这人哪怕是真生气了,也不会像程泽一样,冷着脸说出一堆扎心戳肺的刻薄话,顶多扭头不说话,也不肯用那种亮晶晶,招人喜欢的眼神看她…… 段天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想起苏源刚来实习的第一个月,那时候他们还不太熟,每次出警扫黄,一碰见什么色情淫秽的场面,苏源都会闷声不响的主动避开,被她发现了,还会露出不太自在的,仿佛没开过荤的小学鸡表情,回回都把她逗得忍不住笑。 当时她还在背后和老刘、老李他们调侃,说苏源在学校估计连小女朋友的嘴都不敢亲,跟朵小白花似的干干净净。 结果打脸来得真他妈的快。 想想两个小时前,在酒店里操得她哭吟求饶,拖着她的脚踝,掐着她下巴发狠不让走,非要从后面挺进来,还说什么“这个姿势能更深更舒服”,哄得她什么乱七八糟的淫词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 浪语都说出口了的某人…… 呵呵,小白花? 秋名山司机都没他一上来就这么猛的! 段天边吸溜一口嘴里含着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舔弄,一边在脑子快速过了遍和苏源有关的所有事情。 可她想破脑袋,发现她除了知道苏源喜欢自己外,竟然对这个人压根没多少了解! 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他具体上的哪所大学。 不知道他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甚至连苏源为什么喜欢她都不知道…… 段天边默了默。 虽然已经明白自己应该是被苏源这朵白莲花给算计了,但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是真对人家没这种心思,两个人完事后,根本不可能再滚第二次床单,更何况她贴了程泽十年的冷屁股,第一次被人这样“处心积虑”,“温温柔柔”地勾引……还他妈挺带感的? 苏源不知道段天边此刻心血来潮的想法。 他只知道趴在自己腿上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走神! 她在想什么? 苏源抿唇,盯着拱在他腿间的脑袋,脸色有点难看。 原本绕着阴茎,四处勾勾滑滑的唇舌,变成含着前端龟头无意识的吸吮,舌尖偶尔扫过敏感的马眼,没了那些故意抬手撩拨,逗弄的动作,哪怕苏源依旧被她这样吸得整片小腹酥酥麻麻,浑身燥热,却也感觉到了她的敷衍。 ……是已经玩腻了吗? 还是在想别人。 修长的五指深深插入她的发间,苏源忍不住攥了一下。 周围的淫乱的声音此起彼伏,没人会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所有人都沉浸在欲望里,他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这里的气氛,引诱怀里本就定力不太好的段天边,主动贴上来和他亲近。 可越是这样,苏源心里却越发沉寂。 他语气里带着一点委屈,哑着嗓音喊,“段队。” 埋在他腿上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苏源木然抬头,目光盯着燃烧着的篝火,火光映在他幽暗的眼底。 无数肮脏暴虐的想法席卷而来。 想操她。 操她的嘴,操她的穴。 想要在她浑身上下都印下自己的记号,让她身体的每个颤抖战栗都是来自于他,让她每时每刻都想着和自己接吻、做爱,只专心致志地取悦他。 从头到脚,连带着一颗心都属于他一个人。 PΘ-①⑧.cΘм 第六十一章:你给我进来! 头皮上传来的痛意让段天边回过神,没等她反应过来,被压在她身下的男人忽然主动挺腰,颇为强硬将茎身往她嘴里送了进去。 “唔唔……” 段天边下意识皱眉,偏开头抵抗,舌头绕着棱口滑了一圈,顶着龟头,胡乱地把他往外面推。 “苏源???唔……你等等、唔……” 怎、怎么回事?? 段天边被迫张大嘴,粗长的阴茎在她嘴里小幅度地抽插,头顶传来苏源低沉的喘息声。 察觉到她的推拒,男人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又变本加厉的按着她后脑勺,将阴茎往里推得更深。 段天边噎得脸通红,不明白前两分钟还温柔摸她嘴唇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发狠了。 慢点!轻点! 她呜咽着摇头,想要说话,却被男人强硬地掐着下巴,攥着手,耳边全是性器吞吐进出时,发出的“啵啾啵啾”的声响。 足足十几分钟,她磨得嘴角都红了,整个下巴酸痛得要命,没了再推拒的力气,只能任由男人发泄。 肉棒好几次都顶到她喉咙口,强烈的呕吐感涌上来又被她压下去。 可薄衫外的人只是喘息着,掐着她的下巴,反复蹂躏摩擦着她的舌头、上颚,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操,不会要这样口到天亮吧…… 想到他下午在酒店里的时长,段天边顿时炸了,趁着他稍稍抽出去时,抿住龟头卡在凹槽上,脑袋一侧,被津液完全润滑后的肉棒正好滑出去,柔软的小嘴开始主动吮吻舔舐棒身。 苏源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一顿,察觉到她的意思,倒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强迫。 段天边心里带着气,有心想让他快点射出来,干脆一只手揉捏着下面两颗圆硕的卵蛋,舌尖从根部舔上最顶端后,含住恶狠狠吮了一口。 “嗯!” 苏源身体抖了一下,用力按下她的后脑勺,连眼角都是腥红的。 段天边狠狠心闭眼,顺着这力道脑袋往下一沉,圆硕的龟头棱角和马眼狠狠刮过湿软的舌面,直直抵进她的咽喉,竟是将整根都含了进去。 另一只手顺着腹肌一路摸到他胸前,用指腹用力搓了搓先前在床上从未碰过的小肉粒。 苏源猝不及防,感受着在胸前撩拨挑逗他的小手,以及喉内不停挤压按摩着他的软肉,终于被刺激得低吼一声,隐忍的表情里夹杂着巨大的快感,竟是还没来得及抽身,就直接在她喉口激射出来。 一股又一股的浓稠液体,足足射了一分半钟。 “唔咳咳咳……咳咳苏源……咳咳你他妈的白莲花……给我等着……” 段天边咳得天昏地暗,涕泗横流,白浊的精液混着口水从她嘴角狼狈地流下来,还不忘嘶哑着嗓子骂人。 苏源仰着头喘气,缓了十几秒才从方才射精的快感中平复下来,一掀开薄衫,就看见趴在自己腿上边咳边骂的段天边。 她闷得一头汗,漂亮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盛满了水雾,手里握着自己射完后依旧不见疲软的赤红肉根,口中带出来的津液,在她的唇角与龟头间连成一条淫糜粘稠的银丝。 真是要命的招人。 他拇指摩挲蹭掉段天边唇边的一点粘腻液体,这回反倒不急了,喘息着低声笑了笑,“呛着了?” 段天边一边咳得掉眼泪一边狠狠别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松开握着鸡巴的手,没有搭理他。 苏源捻了捻指尖的粘腻,“段队,生气了?” 段天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抹了一把湿哒哒的脸和嘴,也不管苏源在说什么,爬起来“哼哧”“哼哧”的就要往酒店的方向走,结果腿一麻,差点直接跪下了。 妈的!! 她没忍住又爆了句粗口。 苏源连忙起身抱她,却被一把甩开。 段天边瞪他,眼眶依旧红红的,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自己用力揉了两把腿,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苏源顿了顿,垂眸看了眼自己被甩开的手,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段天边是真的被气着了。 她脸上黏糊糊的,嗓子疼得要命,稍微张开嘴,唇角就火辣辣的,好像被硬生生磨破了皮。 感受到痛意,段天边更火了,走 魢住首橃蛧阯 槤載閱讀筷λ﹄踄:ΗaǐㄒaǹɡSΗùщù(嗨棠書箼)奌℃╀O╀Μ到房间门口,扭头看着一路跟在自己身后,脸色莫名有些冷的苏源,恶声恶气道:“你给我进来!” 自打认识以来,苏源还没被她这么凶过,愣了一下,当即收敛眼底的阴冷与不安,乖乖走了进去。 xyushuwu⑥.com 第六十二章:去床上哄段队开 段天边心底带着气,也没注意身后苏源异样的神色,径自去卫生间洗脸漱口。 想到一路脸上黏糊糊跟敷了层面膜似的,段天边又忍不住跺脚。 得亏是晚上,回来的路上也没碰见什么人,否则被谁看见这副样子,她干脆原地爆炸算了。 她用清水冲干净,也没用毛巾擦,眼睛睫毛都湿漉漉的,半眯着眼睛出来,直接就撞进靠在门口等她的苏源怀里。 眼睛上传来男人手指温热的触感,听到他叹了口气,“怎么每次都不仔细看路。” 段天边抿着嘴,脑袋往后仰了下。 “别动。” 苏源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手帕,一点点认真擦干她脸上的水,低垂的眉眼让他看上去异常温顺,段天边被这种专注的眼神 盯着看了会儿心都要化了,哼一声撇开头。 “段队还在生气?” 段天边哼哼唧唧,“当然。”其实洗脸那会儿气就差不多消了。 苏源忽然低头凑过去,两只胳膊圈住她的腰,挺拔俊俏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脸,“我也可以帮段队舒服。” 段天边一懵,旋即反应过来,立马拒绝,“我还疼……” “不进去。” 他舔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吮了下,拇指按在她细腻的腰上摩挲,轻声哄她,“就只帮段队舔舔,不会疼。” 热气喷到她耳边,段天边两条腿又忍不住发颤,只是唇线紧抿,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不信他。 段天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苏源低笑两声,望着她的眼底满是清亮的笑意,声音要命的勾人,“下午段队不是还爽得差点……尿在我嘴里。”??! 段天边抬手要去按他的嘴时已经晚了,听到这话脑子里“轰”地一下爆炸。 想到下午自己在浴室里的窘迫,生怕自己尿在浴缸里,只得求他小孩把尿似的抱着自己去厕所,偏偏前面憋得太狠尿不出 来,最后还靠苏源用手玩了好一会儿才…… 她气恼地瞪了苏源一眼,推开他就要往房间里走。 身后传来男人低哑的笑声。 段天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苏源倚在门边,看上去懒洋洋的,半弯的眉眼始终望着她,眸中的光泽更亮。 像只刚干了坏事的猫。 似乎没料到她回头,苏源顿了下,脸上的笑容更染了几分愉悦,长腿一迈就追了上来,竟然直接把她扛上了肩。 “苏源??!” 段天边捶他的背,“放我下来啊!” 完全没被搭理,段天边身体突然倒过来,胃又被男人顶着,几步下来差点吐出来,只得闷声道:“你要干嘛!” 靠,刚刚就不该回头! 苏源:“去床上哄段队高兴。” 段天边:“……”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海边的派对还在继续,篝火照得外面一片亮晃晃,房内的窗帘却紧闭着。 台灯光线昏黄暧昧,雪白的被子乱糟糟地堆成一团,随意掀在地板上,床单滚得乱七八糟,女人的内衣裤和吊带衫可怜巴 巴地扔在床下,明明开了空调,细微的呻吟与喘息却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段天边就咬着唇躺在大床中央,腰下垫着两个枕头,而苏源的脑袋埋在她两腿间,带着某种规律上下起伏。 她的表情随着男人的起伏,变得愈发难耐,身子忽然不受控地狠狠抽搐两下,段天边猛地仰起头急急喘了声,扭开屁股, 下意识抬脚往苏源肩膀上蹬,语气惊慌,“可、可以了,够了……” 她说的急切,声音却弱得像在撒娇。 苏源握住她的脚踝,闻声从她两腿间抬头,他的手指还插在湿漉漉的穴里,薄唇上沾着一抹水光,一双眼睛勾魂夺魄,声 音微哑,“嗯?怎么了。” 他刚刚可是在认真地取悦她。 “苏源,嗯、我不用了……”段天边受不了他这幅勾人的样子,又想挣扎。 苏源当然没有让她如愿,他没再去吸被他玩得有些红肿的花蕊,转而侧头吻了下她湿漉漉的腿心。 刚刚被他吮得太狠,这里多了不少红红紫紫的痕迹。 察觉到她还想躲,苏源挑了下眉,修长的手指不客气地往穴里插得更深了些,直到两片肉嘟嘟的花唇包住他的指根,又在 里面慢慢搅弄摩擦,轻蹭里面沟沟壑壑的软肉,蹭得段天边两腿直打颤,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苏源一听她发出这种声音就有点失控,克制地闭了闭眼,忍住想掀开她的腿直接插进去操她的冲动,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唇瓣厮磨,灵巧的舌头探进她的齿腔,卷起她的舌尖,吻得激烈又狂乱。 段天边挣扎不开,只能被动承受这个侵略感十足的吻。 好一会儿苏源才缓缓将舌尖抽离,重新俯在她身体上方,中指在蜜穴里抽抽插插,水越流越多,逐渐发出“噗呲噗呲”的 声响。 苏源咬她的唇,“段队舒服吗?” “唔……” 段天边低喘着,整个人软得像滩烂泥,混混沌沌,压根没听清苏源在问什么,揪着男人的衣角,满脑子想着些乱七八糟的 东西—— 光看苏源脱裤子,她好像还没见过这人脱了衣服是什么样的…… χyūsんūщū7.cοм νíργzω.coм 第六十三章:不想玩我吗? 其实早在苏源刚来实习的时候,她也暗搓搓地好奇过。 警校里向来不缺肌肉男,但长得帅身材又好的帅哥着实稀少,像老李和老刘,长相虽不在帅哥的范畴内,但都酷爱秀衣服下的腱子肉,没事就撩起衣服,拿手机各种拍、各种秀,恨不得全天下的妹子都看到他们引以为傲的肌肉。 但苏源对此类话题好像完全没兴趣。 他外表太过清隽俊秀,给人的感觉也温和无害(呵呵,装的),脱了那身气势凌厉的警服,很难让人猜到他真正的职业。 以至于每次段天边在背后夸苏源好看的时候,老刘老李就会酸唧唧地说人坏话——后生崽,不爱秀肯定因为是平时不撸铁,身上没几两肉。 下午被体力充沛的后生崽玩得奄奄一息的段天边,此时觉得老刘和老李多半沾点脑瘫。 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段天边边喘边问,“苏源,你、啊……你有几块腹肌?” 苏源没说话,舌头探进去缠吻她,抽出湿哒哒的手指,直接握着她的手伸进衣服里,往小腹上按。 一块、两块、三块…… 不是特别夸张的肌肉,却结实紧绷,硬硬的,手感好得爆炸。 段天边控制不住地摸摸捏捏,又想往他后腰上滑,苏源按住她没让,等数到第六块,依旧带着她的手一路往下,摸到毛发丛生的地方,手心里多出一根硬邦邦的棍子。 段天边眨眨眼。 手指绕了圈他的毛发,握住粗壮的阴茎根部,不太客气地抓握了下。 苏源轻吸一口气,喉结性感地滚了滚,开口却带着有点无奈的笑意,“段队,对它温柔点。” 段天边也不知道怎么,被他笑得口干舌燥,浑身跟点了火似的,抬手就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压,张口含住他的喉结,柔软的舌头上下滑舔,又啃又吸。 苏源很轻地笑了一声,抬手托着她后脑勺,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标记,漂亮的手指在她短发里面穿梭,“嗯,慢点咬。” 她这会儿也不嫌弃这人吃过她尿尿的地方了,主动亲吻他的下巴,他的嘴角,苏源张唇,极自然地和她交换了一个吻,两条灵活的舌头在口腔中纠缠,温热的气息在彼此的唇齿间回荡,甜滋滋的,没来由的让人把持不住。 段天边几乎要溺毙在这个温柔的吻里。 她咂咂嘴回味了下,“你吻技真好。” 换做几个月前段天边估计还品不出来,毕竟她的感情史乏善可陈,除了和程泽接过吻外,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也就是那个叫十七的教她接吻的那次了。 他哪儿学得这么多花样?? 苏源“唔”了声,往她嘴上亲了口带响的。 段天边被亲得忍不住笑了下。 这种恋人般的氛围实在太好了,以至于此时的段天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时时刻刻地和苏源抱在一块,哪怕他们不做爱,就这么腻在一起亲亲蹭蹭,也能让段天边一颗心甜得冒泡。 不得不说,她还是很喜欢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哄的感觉的,仿佛无论她怎么矫情,怎么撒娇,对方都不会觉得不耐烦,要是再早个几年,段天边百分之百会沦陷在这张苏源编制出来的情网里。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纵容和温柔。 不过苏源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他下半身的性器这会儿硬得发疼,先前为了不食言,他都刻意忽略自己的反应,变着法儿让段天边爽。 偏偏怀里的女人不体谅他也就算了,光着身子抱着他又亲又蹭,还用这种甜滋滋的眼神看着他。 苏源眼底的欲色更沉了几分。 要不是怕她一会儿跑了…… 他垂下眼睛,喉结很轻地动了下,“段队,要做吗?” 段天边露出犹豫的神色,最后还是诚实地点头。 刚刚被他用舌头弄了半天确实很舒服,不过尝过更爽的,段天边总觉得哪里还差了点,舌头灵活,可太软了,也不够深入,手指足够长,但又没有男人鸡巴插进去时那种粗硬充实的感觉。 只是一想到下午这人疯起来的样子,段天边就有点发憷。 苏源将她的犹豫收入眼底,抱着她翻身,让她跨坐在自己腰上,大掌从下往上摸到她敏感的臀窝,“不想玩我吗?怎么玩都行。”??? 当然想玩! 她迅速瞟了眼床头放着的跳蛋,还没来得及开口,腰上忽然被人掐了把,“段队,确定要和我玩那个?” “……” 段天边:怎么莫名有种他下一句会接“你要是玩这个那我可就不睡了”??? “那你先脱衣服?” 段天边拽他的上衣,又戳了戳他的腹肌,摸着不太得劲,“你身材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平时也不见你露过。”差点以为他自卑呢。 苏源顿了下,看了她一会儿,慢吞吞地开口,“段队想看?” 段天边忽然不自信,“……难道我不配???” 不是吧阿sir! 苏源笑了笑,“当然不是。” 说完微微起身,干脆利落地把上衣给掀了。 台灯光线昏黄,将身下男人精壮结实的身躯晕染得仿佛艺术品,他身上的肌肉很匀称,宽阔挺拔的肩膀,窄瘦紧绷的腰腹,暗色的两点茱萸落在胸前,有种让人想尝一口的冲动,从这个角度,段天边甚至还能看见他微微凸出的喉结。 苏源也没起身的打算,就这么懒懒散散地平躺在床上,抬眼望着她,嘴角弯出一个很浅的梨涡。 * emm还没掉马呢,不过也快惹 咳咳,虽然你们可能忘了,十七身上的疤是在后肩胛骨以及后腰那块,前面看不见。 42ωɡS.てΘм 第六十四章:我都要软了,还聊? 草。 真他妈的帅啊! 段天边从美色中回过神,总感觉眼前这幕有点说不出来的熟悉,抓了抓短发迟疑道:“我怎么觉得……” 苏源面上不动声色,胳膊却已经圈住她的腰,“嗯?” “改革春风吹满地~~吹呀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真呀真争气……” 欢脱喜庆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段天边的凝神,也瞬间破坏了两人间的气氛。 苏源盯着从他身上爬下去够手机的女人,抬手按住她的腿,深吸一口气,“段队,我衣服都脱了,你确定要接电话吗?” 语气里难得透着几分委屈。 “……” 段天边差点没忍住爬回来了! 只是目光瞥到屏幕上“林月月”三个字,她犹豫几秒,还是低头往苏源嘴上亲了两口,“宝贝儿,马上。” 要换做其他人,段天边肯定就当没听到了,但林月月大半夜的突然给她打电话,确实让她意外,毕竟按照林月月的作息习惯,这会儿要么在夜店要么在床上,万一真出了什么急事她不接,以后绝对会被林月月骂得狗血淋头。 见她干脆地扭开头,苏源心底一沉,半晌慢慢松了手。 他安静地看着段天边背对着自己接了电话,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那点心血来潮的急切,在这一刻慢慢熄灭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实在太过顺利,以至于他忍不住得意忘形,忘了她对自己的那点喜欢与偏爱,都是他靠谎言骗来的。她喜欢的只是一个自己虚构出来的,为人干净温和,性格别扭腼腆,名字叫苏源的实习警察。 也许周围的确有这样的人存在,却与真实的他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不该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摊牌的。 毕竟从眼下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一旦摊牌,等待他的多半不会是个好结果。 苏源平静地给自己下了结论:还没到时候。 “喂?”段天边接了电话。 “喂喂,天边?段天边在吗??喂喂喂,Howareyou?Youe!出来喝酒呀!”动感的背景音乐异常噪耳,林月月生怕别人聋不了似的拼命狂喊,周围还有男男女女笑闹的杂音,一时轰得人头疼。 “月月?” 听到这口爹妈都不愿认女的塑料英语,段天边就知道她醉了,“你在哪?怎么一个人跑去喝酒了,宁岸呢,不在你旁边吗?” 宁岸是林月月最近处的男人,说是最近处的不太准确,这两人大学就认识了,吵吵闹闹五六年,两个人中间各自谈各自的,谁都看不惯谁,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怎么看对眼,忽然就处上了。 “我没醉,管他在哪呢,出来喝酒啊天边,咱们没见好久了,你不知道,我今天碰到那个王八蛋……” 那边说话颠三倒四的,说到后面完全没逻辑,段天边扶额,难免在心里头骂宁岸,这得喝多少啊! “喂。” 手机像是忽然被人拿开,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下才开口,嗓音低沉悦耳,和充斥着“动次打次”的背景音乐形成鲜明的对比,“……段天边。”? 段天边没听出是谁,“是我,请问哪位,我朋友林月月在你旁边吗?” “……”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段天边皱眉,警惕道:“喂?您还在吗?” 酒吧里灯光朦胧暧昧,傅子琛伸手把旁边喝得烂醉还要探着身子过来讲电话的女人推开,示意旁边的人扶住她,握着手机离得远了些,“我是傅子琛。” “啊?”对方似乎很诧异,原本生硬的语气软了些,“傅子琛?你怎么在那,你也认识月月吗?” 傅子琛淡声道:“晚上约朋友喝酒碰上了,发现约的是同一波人。” 段天边:“……哦,林月月没事吧?” “她没事,阿岸在旁边看着。”傅子琛看了眼正抱着人哄的宁岸,背过身接着问,“你在哪,不出来喝一杯?” “我这几天不在C市,出来散心了,下回吧。” 他垂下眼,不经意问道:“嗯,怎么突然去散心了,是出什么事吗?” “没什么,正好有免费的入场券就顺便来玩了,对了,上回的事还得谢谢你,等我回来有空请你吃饭啊……” 等挂了电话,傅子琛把手机递回去,“谢了。” 宁岸没好气地抢回来,骂道:“就为这点事灌她这么多酒?不都说要离婚了,你他妈至于这么急?!” 傅子琛看他一眼,“酒是她自己要拼的,电话也是她自己打的,我可没逼她。” 宁岸冷笑,也懒得拆穿他,头疼地转身去哄怀里又开始发酒疯的女人。 傅子琛捏了捏眉心,点开微信把一个小时前的消息记录重新翻了一遍。 沈深:【草,猜猜小爷在派对里看到了谁!!】 沈深:【图片】 沈深:【中间那个妞,看到没,是不是段天边那个臭丫头??】 沈深:【啧,你没来真是可惜,那男的带她去开房了。】 图片里是一片海滩,篝火四周围坐着不少穿着泳装的男男女女,后头是暗色的大海,段天边就在照片的最中央,昏黄的火光为她镀上一层暖色,正半窝在一个年轻英俊的陌生男人怀里,仰着头和他接吻。 傅子琛没回消息,沉默地关闭对话框,闭目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找到一个“黑猫警长”的头像点开。 她朋友圈不多,没有设置什么三天可见、半年可见,每个月都会固定发一两条,有时候是天空,有时候是神剧吐槽,清一色的“哈哈哈哈哈”,几乎没有负能量的发泄。 最早的一条是四年前,她才刚毕业,满身的青涩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出来,站在大学门口,对着镜头笑嘻嘻地比了个剪刀手,配图的文字加了好几个感叹号:啊啊啊啊老娘毕业了毕业了!!! 下面有一条自己四年前的评论。 “恭喜。” 她没回这条,也不知道是评论的人太多了没注意到,还是看到了也没在意,傅子琛只记得他当时在国外,没过两个月就和女友分手回了国,然后收到了一条群发的结婚喜讯。 ——“我要结婚啦,给面子的朋友们都来喝杯喜酒啊!!” 他没去,当天买票又出了国。 傅子琛看了会儿,半晌还是退回对话框发了条消息。 …… 等段天边挂了电话,扭头发现苏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件睡袍,重点部位都遮了起来,神色淡淡地躺在旁边,撑着头看她。 “怎、怎么了?” 段天边有点心虚,摸摸鼻尖,“你怎么又穿回去了,不做了?” 苏源没动,面不改色道:“等太久,软了。” 段天边:“……” 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看消息。 傅子琛:【回来后有空喝一杯,我请。】 她刚想回复,小腿忽然被人握住用力往前一拖,浓郁清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起来,苏源这回不客气地把她拖进怀里,贴着她鼻尖神色不善道:“我都要软了,还聊?” 正被不明硬物顶得心慌慌的段天边:“??” 42ωɡS.てΘм 第六十五章:顶撞上司(H) 段天边觉得危险,忙抬手推他,“等下,你不是说让我自己玩?” 苏源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有些忍不住了,他垂着眼睑,单手固定住她的腰抬胯故意撞她,睡袍本来就宽松, 炙热坚硬的阴茎贴着湿漉漉的肉穴前后滑动,嗓子里溢出一点闷闷的气音。 简直摆明了在求欢。 段天边捏着手机还想垂死挣扎,“等下,我回个消息……我、我自己来。” 苏源抽出手机,随便扫了眼上头的聊天记录,然后没什么表情地往旁边一扔,直接低头吻她。 她整个人都被包在男人宽大的浴袍里,像是两个人在穿一件衣服,肌肤紧紧相贴。 苏源越吻越凶,舌头缠着她不肯放,段天边被亲得溃不成军,脑袋往后仰一点,那边又追上来,甚至还添了一只手按在她 颈后不让她再退,竟让她渐渐觉出一种不同以往的强硬。 力不从心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段天边挡不住这个来势汹汹的吻,主导权也早就换了人。 滑腻的龟头抵在她软乎乎的穴口,破开褶皱,挤进阴道,那种慢慢被撑满的感觉,爽得她两腿都忍不住抖,仰着脖子发出 细软的“呜呜”声,屁股不自觉地翘起几分,像是有点抗拒,更多的却是想迎合。 苏源感觉到她的迫不及待,咬着她的下唇,不客气地捏她屁股,嗓子有些哑,“放松点,让我插进去。” 他心气不顺,连眼底的情绪都意味不明,想在床上按自己的方式来罚她,可又怕表现得太过明显,她会识破。 说到底是装出来的,再如何得心应手也有要露出破绽的时候。 表面上披着苏源温和的皮,骨子里却狠得像头狼,这会儿不但和自己较上劲,还想分出个胜负。 段天边依旧不适应从苏源嘴里听到这种荤话,面上烧得滚烫,也就避开了他此刻的眼神,嘴巴火辣辣的,舌头又酸又软, 除了喘息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等整根全插到底的时候,他喘了口气,却没急着动,凑过去咬她的耳廓,大掌忽然按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上,用巧劲,恶 劣地揉了几把。 “唔啊!” 段天边头皮一炸,差点从他腿上跳起来,急促道:“你干嘛!嗯……松、松手!” “段队。”苏源埋首进她的颈窝里,“感觉到了吗?”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大力揉弄着她的小腹,清楚地感觉到手掌下一根凸起的形状,深入的阴茎被层层穴肉全方位的按摩挤 压,难以言喻的快感。 “你、你别揉了,难受……苏源!”段天边被这两下刺激得浑身发颤,肚子酸酸涨涨,连忙抬手去挡他。 苏源垂眼亲她,转而去摸她的阴蒂。 小小的一颗,滑滑腻腻的,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不轻不重地揉搓抚弄,又或是捏在指间略粗暴地碾揉,没一会儿就摸出了 水。 怀里的人又开始挣扎,苏源咬她,“还要说不舒服?嗯?段天边气息急促,穴内的软肉一下松一下紧地吸吮缠绞着硬邦邦的肉柱,语无伦次,“不是,你、你倒是动一动啊……” 苏源愣了下,随即难以抑制地低笑出来。 “你笑我?”段天边不可置信,“你还敢笑我?!” 本来自己连角色扮演的剧情都想好了,要不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会儿躺在床上求干的就该是他了! “我怎么敢。”苏源把她放倒在床上,眼底的笑意却明晃晃的,没见半分不敢的意思,单手掐着她的腰,下身开始略粗暴 地顶弄起来,炙热硬挺的阴茎在穴肉里进进出出,殷红的嫩肉都被翻了出来。 “乖,别吸这么紧。” 他低声诱哄,两根手指还按在滑腻腻的小肉粒上细细揉搓,伴随着大力抽插的节奏,上下左右地碾弄挤压,发出“啵叽” “啵叽”的黏着声响,汁液四溅。 操弄了好一会儿,他又温声问,“舒服吗?” 段天边喘息着仰起脖子,眼泪流了一脸,嘴里只剩断断续续、乱七八糟的呻吟。 “滋滋”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混乱的快感让她软得像滩烂泥,毫无抵抗之力,身体里仿佛有一簇火在炙烤着,烧得她头 脑发昏,混混沌沌。看书請上:NpO18.C哦M 小小的乳尖被操得挺立起来,苏源腾出手搓了下硬硬的乳头,下面的小嘴就一缩一缩地绞紧他,吐出更多黏滑的汁水。 他低喘着,重重耸动腰身,盯着她,气势越发凛人,眼底是极为露骨的,暴烈的欲望,“段天边,看着我。” “看着我。” 她茫然地抬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龟头的前端忽然重重顶到她体内的一处小凸起。 段天边猛地打了个哆嗦,难以抑制的战栗感瞬间席卷全身,内壁控制不住地狠狠一绞,猝不及防地被男人送上高潮。 苏源仰起头,汗珠从他下巴滑落到凸起的喉结,下身激烈的快感让他微微吸气,却仍觉不够,紧紧攥住她的脚踝,盯着 她,喉结连连滚动,眼底的欲望又深又沉。 “不要了……” 她的声音在抖,手掌抵住他逐渐靠近的脸,“苏源……我不要了,你放开我。” 苏源喘息着垂眼,张嘴含住她的手指,“要。” 他强势地分开她的腿,挺腰的动作更快,顶得更深。 一次次进出抽插,撞得段天边整个身体都跟着一耸一耸,硕大的囊袋甩在满是淫液的臀肉上,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声 响。 他们换了好几个做爱的姿势,地点从床上到落地窗,再到浴室,最后又被男人压在门板上,这一系列的过程里,段天边一 直处在“爽得快要被送上天”以及“正在上天”的循环状态。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多少次,脑子一直被激烈的快感左右,唯一能想起的,就是中途苏源看她哭的实在太厉害,便抱 着她在沙发上休息,炙热的阴茎依旧埋在她体内,他抬手,温柔地,一下下安抚似的摸着她光洁的背,过了会儿觉得差不多 了,就开始慢悠悠的提问。 “段队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有气无力道:“你又想搞什么……” 唉,简直越想越气,先前她脑子没转过弯,认定是自己心思不纯没忍住扑了苏源,虽然有点发觉这人没她最初想的那么正 直温和,但好歹也是年轻清俊的帅哥一枚,心里那个愧疚啊! 结果咧! 她才是池塘里那条被人盯上,千方百计,下饵放钩的蠢鱼! 想到这,段天边又红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严肃,“什么关系?上下级的关系!我才是上级知不知道!你给我放 尊重点!!” “噢,那正好,”苏源眯起眼睛,笑得风光霁月,“我最擅长的,就是‘顶撞’上司了。” 段天边:!!! * 苏源(叹气):想上天,还想顶撞上司。 段天边:不,你不想! 去┆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Npo18.c0m 第六十六章:不做人(微H) 段天边长这么大没谈过什么正常恋爱。 以前和程泽在一块,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绞尽脑汁地单方面进攻,别说上床了,就连接吻的机 会都少得可怜,以至于她也不太清楚,是不是每个男人开了荤后都像苏源这样…… 黏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狗屁度假,什么海滩,全他妈是幌子! 整整两天啊,她连踏出酒店的机会都没有!没有! 最可气是! 这人!前一刻还浅笑着点头答应带她出去逛,后一刻等她兴致勃勃地挑好泳衣换上,立马就黏 黏糊糊地抱着她开始亲亲蹭蹭,蹭就算了,还非得故意发出那种低沉的喘息声给她听,喘得人 腿都软了。 不想让她出门就直说啊啊啊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她也太明显了吧! 当事人段某表示很后悔,非常后悔。 以前看小黄文的时候她还不能理解,明明是让双方都舒服的事情,而且全程都是男人在运动, 为毛男人干完神清气爽,女人会累得半死? 更何况,再怎么不怕累,男人一晚上能射多少次? 那玩意儿又不是水枪!没有犁坏的地,只有耕死的牛,她要是泡到了帅哥,那肯定翻来覆去地 滚个三天三夜的床单才够本啊! 在来度假海滩前,段天边的确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们用掉了抽屉里最后一个避孕套。 苏源胸膛贴上她汗淋淋的后背,舔了舔她的脸,又去叼她颈后的嫩肉,嗓音低得发哑,“套子 没了,怎么办。” 段天边喜极而泣:“太好了,终于可以睡觉了呜呜呜……” 苏源轻笑,修长的食指刺进她嘴里,动作跟调情似的,漫不经心地挑逗撩拨着她的舌尖,指腹 压了下舌面,一点津液就顺着她嘴角往外流。 段天边“唔”了声,来不及扯开他,连忙含住他手指用力吮了几下。 他眼底透着未满足的欲望,低低地夸了句,拇指抹了下她的嘴角,语气像是在和她商量,“再 来一次,用嘴好不好?” 段天边崩溃,“不!” 别人做一次顶多二十分钟,这人充电五分钟,坚挺两小时,用嘴她还不得废了??! 苏源埋在她颈窝里,抓着她的手腕往下带,柔软的手触碰到炙热粗硬的茎身,他低喘着蹭了 蹭,“段队……” 别喊了!别喊了!她不会再心软了!! 苏源喘息着在她手心里慢慢挺动,清俊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含着她的耳垂,闷声同她谈条 件,“最后一次。” 段天边更愤怒了:“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回是真的。”硬邦邦的性器抵在她肚皮上摩擦,苏源轻捏她的下巴,露出一个温软无害的 笑。 “最后一次,再骗你我就是小狗。” …… 房间里,空调温度调得有些低,段天边整个人却热得不行。 身后的男人霸道地将她搂在怀里,薄被下,两条结实的长腿与她亲密地交叠紧贴,某根存在感 极强的棍状物体,安静地蛰伏在她湿热的臀缝间。 段天边没什么力气地掀开眼皮,盯了会儿窗帘外透进来的日光,大脑开始缓慢运转,思考现在 是几点。 颈后传来细碎湿润的触感,弄得她有些痒。 她忍了会儿,身后的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吻越重,段天边微不可闻地“唔”了声。 苏源动作一顿,随后又动作自然地把胳膊搭在她腰上,温热的掌心扣在她肚子上慢慢揉捏,亲 了亲她的耳朵,“吵醒你了?” 懒洋洋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餍足。 “……” 段天边嗓子疼得厉害,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几点了?” “快中午了。” 苏源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心情似乎不错,这会儿倒是十足的贴心,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上睡 出来的印子,“睡这么久还困?饿了吗,想吃什么?” 呸! 道貌岸然的狗男人,到底是谁让她困成这样的! 段天边撇嘴,闭着眼不想理他。 没得到回应,苏源直接一把捞起她的腰身,让她改趴在自己身上,抱着她,低头咬了下她小巧 的鼻尖,“段队,怎么睡完我就不理人了,我要闹了。” 段天边气得立刻睁开眼!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 还要闹?他闹个屁啊狗东西! 苏源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声音有点闷,语调懒懒的,“让我吸一会儿。” 段天边:? 段天边:“你以为吸猫呢??” 苏源满足地深吸一口。 明明这半个月两人用的都是同一种沐浴露,她身上的味道却更好闻,像水蜜桃的清香,光是这 么贴着就让人上瘾,他忍不住张嘴轻咬。 段天边受不了地推他,“……你吸就吸,老咬我干嘛?” 他闭着眼,慢吞吞地开口,“段队不是一直说我是狗?” 段天边怒,“你不是吗!说话不算数的狗东西!你说过最后一次的!” 苏源当狗也不生气,埋在她颈窝里笑,痛快地承认了,“嗯,汪。” 段天边:……求求你做个人吧!! * 苏源(笑):不做人真好。 看书請上:NpO18.C哦M Nρó①8.cóм 第六十七章:床上的话怎么 最后还是段天边喊饿,苏源才松手放人起来吃饭。 她这会儿也没什么精神出门觅食了,反正这两天吃的都是度假酒店送的餐食,倒是意外很合口味,干脆直接让苏源叫了客房服务。 吃饭的时候,段天边把手机给开了。 两天都在与世隔绝,她压根腾不出时间给手机充电,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人找她,结果一开机,无数未接电话和短信一股脑地冲出来,差点把她手机给挤爆了! 段天边:…… 段天边茫然:怎么了怎么了地球终于要爆炸了? 她大概扫了一遍。 百分之八十都是林月月的夺命连环call,微信发了一大堆语音消息,也不知道这人喝醉了哪来那么多话。 段天边也没刻意避开苏源,当着他的面,点开第一条公放。 酒吧里嘈杂吵闹的背景音很大,她忘了调节音量,于是林月月猝不及防的嚎啕大哭如同平地惊雷,在安静的空气里猛地炸开—— “呜呜呜呜啊啊啊,太惨了,我们天边太惨了,明明已经够倒霉了,怎么还遇上程泽这么个玩意儿啊,再怎么吃亏是福,也他妈不能福如东海吧!” 段天边:? 苏源坐在旁边正给她夹菜,听到声音也惊了下,“段队的朋友?” 段天边:“……一个酒鬼,不太熟。” 她这回不敢点语音了,边吃边往下翻消息,好在林月月也就喝醉了喜欢狂发语音,清醒之后就正常回来了。 【咳咳,宝,我昨晚喝醉了别介意哈~~~】 【对了,傅子琛是你朋友吧?人挺帅的啊!那狗崽子为了打听你,昨晚可灌了老娘不少酒,好像还拿我手机特地给你打电话了?/猥琐笑/猥琐笑】 【怎么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草……你该不会是和男人一起去的度假村吧??】 【卧槽,是谁!不会是你们警局那个叫苏源的小警察吧!!!不会吧不会吧??】 “……” 不得不说,在八卦嗅觉这方面,林月月的天赋和网上那些狗仔营销号有的一拼。 段天边看了低头认真挑鱼刺的苏源一眼,觉得这事儿不太好隐瞒,但现在告诉朋友又好像太早了,倒不是她不愿意认,只是不确定苏源想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干脆没回,等回去再和林月月解释也不迟。 她继续把微信页面往下滑,看到程泽昨天发来的消息顿了顿。 【户口本拿到了,离婚协议发你,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可以商量。】 【图片】 【?】 【看到记得回消息,关于离婚的事,按之前说的暂时别告诉爸妈,下周前跟我回家一趟。】 【以后手机别关机。】 第三条消息和后面的隔着段时间,看样子这人应该是打不通她电话,就问了警局那边,知道自己出来度假了。 段天边点开图片。 这离婚协议应该是在他的律所拍的,她记得程泽办公室的桌子和这纸张的背景图是同一个颜色纹路,粗略地扫了眼协议里的条条款款,看到高额的赡养费以及房产分配时,扯了下唇角。 真够舍得的。 吃饭的碗忽然被人敲了敲。 段天边抬头就见苏源扭头盯着她,眼底意味不明,“不合口味吗,怎么不吃了。” 她低头喝了口海鲜番茄汤,又尝了一口剔好的鱼肉,美妙的鲜味瞬间浸满舌尖味蕾,连带着心情都好多了,“差不多吃饱了,刚刚在看离婚协议,下周我要和程泽回家一趟。” 苏源顿了下,表情还算平静,“这样,那段队离婚以后有什么打算?” 段天边答的有些含糊,“回去再说吧。” 现在聊这些太麻烦了,一离婚,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解决,最后还不是得等她回去,他们还要在这再待一晚,段天边可不想现在就糟蹋自己的心情。 “……” 苏源深深地看她一眼,低头安静吃饭,不说话了。 段天边:?? 怎么就不理她了? 段天边觉得人真是贱得慌,先前自己还生无可恋地希望苏源别老黏着她,这还没过两小时呢,苏源真不搭理人了,她心里反倒空落落的不得劲。 她给苏源夹了个鹌鹑蛋,讨好地笑了下,“多吃点。” 苏源盯了那颗蛋好一会儿,才夹着慢吞吞咬了口,脸色依旧冷飕飕的没说话。 啊啊啊啊吃都吃了还不理她! 段天边这会儿已经饱了,不想回复手机里那些短信,也不想上床躺着,开始铆足了劲招惹不吭声的苏源,戳戳手,碰碰腿,不让他夹菜,反正非要他开口和自己说句话不可! 她算是摸清楚了,这人一和她生闷气就不爱搭理人,倒不是冷暴力时那种故意漠视,非要段天边形容…… 有点像傲娇小学鸡。 表面上冷冷淡淡,一副“我现在就是不想理你,别和我说话”的样子,实际上段天边觉得自己要真敢不去哄他,绝对会被搞得比之前还惨。請収鑶泍詀:Νρǒ18.cǒм 被当成小学鸡哄还不自知的苏源,喝了口段天边递过来的水,又慢悠悠地用湿巾擦了擦手后,终于开口了。 “段队以前,是不是说过要帮我介绍女朋友?” 段天边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面上假笑:“有这回事吗?” 苏源捏住她的手指,稍稍用了些力,压着嗓子,望着她的目光也开始发沉,“段天边,不许反悔。” ……得,都连名带姓的叫她了。 “傻子才反悔。”段天边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往他嘴角亲了下,眼睛亮晶晶的,“我还觉得我赚了,莫名其妙赚了个器大活好又年轻的帅哥,笑都来不及呢。” 就是有点太持久了吃不消。 段天边亲完又想到什么,上下打量他两眼,“你在学校里,应该没有别的女朋友吧?” 总觉得这么好的对象,没理由落到她头上…… 苏源本来还垂着眼,盯着她的唇思考他们距离上一次做爱过了几小时,听到这话,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一颤,抬眼看她。 段天边:“……草?” 你他妈的还真有?? 苏源一下被段天边的表情逗笑了,弯眼撑着头看她无声的笑,一双深邃墨染的眼眸仿佛大雪初霁,冰雪消融,揽住她的腰低笑道:“段队,好女孩不能说脏话。” 段天边:“我呸!你在床上怎么哄我说脏话的你忘了???” 苏源笑得更厉害了,弯着唇,拇指一下下蹭着她的唇珠,“床上的话怎么能叫脏话,那叫调情。” 段天边:“???我信了你的邪!” * 逢七免单。 十七:我请了。 第六十八章:跑了怎么办 最后一晚,苏源总算当了个人,没再把她绑在酒店里,带着她又去了一次海滩。 天边的月亮隐约现出个轮廓,潮水慢慢上涨,傍晚的海风吹得人极为惬意,可惜那场情趣派对早在前晚就结束了,他们当时提前离场,也不知道后续如何,这会儿海滩上只有零星几个和他们一样,慢悠悠散步看海的游客。 段天边赤着脚走在苏源身边,看了眼之前搭舞台的地方,“啧”了声抱怨道:“本来还想看看主持人长什么样来着,都怪你。” 她当时真觉得那主持人的声音特别像网站里的寸头。 更何况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只要看到了脸,她就算不能当场认出来是谁,回去总能查到这人吧? 顺藤摸瓜下去,弄清网站里的所有成员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唉,可惜了。 苏源闻言也不生气,手里拎着她的拖鞋,另一只手牵着她,视线始终注意着她脚下,“小心点走,再逛一圈就把鞋穿上,晚上海边凉,不要明天回去就感冒了。” 段天边不满,晃了下手,“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怎么遛个弯都被他说得像在逛街一样! 而且他们出来还没二十分钟呢,犯人出来放风好歹也有半小时吧! 苏源莫名笑了下,看都没看她就应声,“嗯,听见了。” 段天边:…… 她想甩开他的手,刚才语气还十分敷衍的男人,察觉到她的挣扎不但没松开,反而一下加重力道握得更紧了,扭过头神色如常地盯着她,“怎么了?” “牵累了,我想自己走走。” 苏源点点头,自动忽略后一句话,“那换只手牵。” “……” 段天边看着他径自换到另一边非要黏着她走,莫名有点想笑,想到自己等会儿要说的,又咳嗽一声,斟酌道:“苏源,那什么,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苏源正捏着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玩,“嗯,段队说。” “就是……咱们回去之后,在同事们面前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就,暂时别告诉他们?” 苏源一顿,停下来看她。 段天边立马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用刻意去告诉他们,在家你想牵就牵,想亲就亲,不过上班时间,咱们还是保持一点点距离?” 这要是在警局里,当着老刘老李他们的面苏源和她又牵手又亲亲的,那些人怕是会直接吓尿。 她自己倒不介意别人说她出轨什么的,但凡程泽有点脸,也明白在这件事上理亏的是谁,程家二老那边自然由他去交代,但她真的不希望苏源被扯进这些破烂事里,还要被莫名其妙的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等离了婚,消停一段时间,再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也不迟。 苏源没说话,段天边被他看得心虚,也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没忍住晃了晃他的手,“男朋友,行不行给句话呀,就这段时间,以后我保证见到幼儿园同学都跟他介绍你是我对象!”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唉,她这么说话怎么好像在撒娇一样,万一苏源不吃她这一套,那岂不是很打脸??! 苏源……苏源还真就吃她这一套,低头亲亲她,“瞒多久。” 段天边犹豫:“半年?” “不行!”苏源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拧眉,“你跑了怎么办。” 段天边满头问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得拉着他的手哄道:“谁跑谁当骗子行不?再说不告诉他们也好啊,咱们一个组又是上下级,万一有哪个臭憨憨说三道四……” 苏源:“那我现在辞职。” 段天边:“???”請収鑶泍詀:Νρǒ18.cǒм 见他没有说笑的意思,段天边赶紧拽他,“你还真辞啊?” “实习期快结束了。” 苏源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烦实习警察这个身份了,头一回这么质疑自己的决定,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就剩一个月段队。到那时候我离开队里,你这个理由也说不通了。” 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这茬。 听到他要走,刚刚还在说不要暴露关系呢,段天边现在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那你以后都要留在那边不回来了?” “当然要回来。” 苏源翘了翘嘴角,帮她把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慢吞吞道:“不然等段队以后想清楚了,说不定就跑了。” “……”段天边无语,“都说了谁跑谁是骗子了!” 啧,怎么对她这么没信心呢! * 两个人也没在海边待多久,看天气有点要下雨的意思,随便溜达一圈就回去了。 巧的是,在酒店回廊里还碰见个认识的人。 陈思穿着宽松的睡袍靠在房门边上,指尖还夹着半支燃着的烟,看不出什么牌子,但抽烟时的姿势很老道,一看就是个老烟枪,乍然见到他们挑了下眉,随即笑了,“巧了,又是你们啊。” 第六十九章:要不要一起玩 段天边也觉得巧,“是啊,怎么就你一个,你那些朋友们呢?” 陈思耸了下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谁知道,估计就在这几个房间里呗。” 段天边没深想,点点头刚要拉着苏源离开,就听陈思又笑着开口道:“我以为你们前天晚上就走了呢,没想到今天还能遇上,挺有缘分的,小姐姐要不加个微信好友?” “行啊。” 段天边对陈思还挺有好感的,都要掏手机扫微信了,一只胳膊忽然从后面揽住她,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而后“滴”的一声轻响。 等她再扭过头,就见苏源正把手机收回来,低头点了几下屏幕,极为自然地开口,“她手机没电,我加就行了。” 段天边看了眼电量满格的手机:“……” 陈思估计是没想到会碰壁,愣了下,讪笑着收回手,“行,谁加都一样。” 段天边瞅了苏源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控制不住地翘了翘嘴角。 怎么办啊,她现在觉得这人连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都好看死了。 弯唇笑的时候好看,冷脸的时候好看,在床上发疯的时候也好看,明明比她小好几岁,动不动就喜欢吃莫名其妙的飞醋,还黏人黏得不肯撒手,可她怎么就这么高兴,这么想埋在他颈窝里蹭呢…… 她以前不这样的。 段天边以前不喜欢奶里奶气这一款,也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可到了苏源这里,她才知道这种被人时时刻刻需要着、渴求着的滋味有多好,简直跟吸毒似的让人沉迷上瘾。 明明清楚苏源也会耍心眼,会卖惨、装无辜,还会故意勾引她,可段天边就是忍不住一次次的上钩,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他一弯起眼睛笑,低声喊句“段队”,她就受不了了。 最开始还会觉得害羞别扭,浑身发僵,但这么几天被苏源抱着猛吸下来,段天边觉得自己被碰一下都要软了! 好烦,她不是猫啊啊啊啊啊啊!! * 等两人离开,陈思低头看了眼压根没收到新好友申请的微信界面,也不觉得惊讶。 想到刚才那个温软清俊的男人,回头盯着她时一瞬间阴寒的眼神,顿了顿,站在原地把手上的半支烟抽完,才转身敲了三下房门。 没过几秒,房门就被打开。 开门的是个下半身只围着浴巾,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似乎是正做到兴头上被人打断,脸色不太好,光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浪叫声。 陈思挑了下眉,直接越过他走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媚香。 头顶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刻意换成了暧昧的色调,开过的香槟、红酒瓶随处可见。 床上、沙发上、椅子上人影起伏,喘息声、呻吟声、求饶声交缠在一起,高高低低,接憧而至,糜烂热闹得恍如一下进入幻境中的酒池肉林。請収鑶泍詀:Νρǒ18.cǒм 门一关,旁边立马有个穿色情开档裤,脖子上还戴着玫红色项圈的女人扭着屁股爬了过来,脑袋钻进那年轻男人的浴巾里。 男人喘着粗气笑骂道:“操,骚货,让你舔个够!”随后大咧咧地叉开腿,隔着浴巾按住女人的后颈,享受地眯起眼,由着她卖力含弄自己硬得发疼的大鸡巴。 陈思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随手捏了把女人高高翘起的屁股后,边往里走边找人。 早在性爱派对开始前,这套间就被人订好了,房间里淫乐的男男女女有一半是他们超跑俱乐部的,中途还有其他圈子里的人被陆陆续续地带进来。 有的是圈子里玩惯了的,几个房间串门换着乱搞,有的还是没见过世面的雏,不过也不耽误事,房间里送来的酒、食物都加了催情药,不算烈性,但进了这种吸一口气都掺着精液味的房间,就算是禁欲的和尚道士也会硬了。 陈思刚走到套间的客厅,脑子里还想着在门口遇见的段天边和苏源呢,就被一个穿着睡袍的漂亮女人叫住了。 “找什么呢陈思,要不要一起玩?” 她嘴角还挂着乳白色的精液,柔柔媚媚地从羊毛地毯上坐起来,软着声音喊她。 顾家的大小姐顾茗,陈思当然认识,顾家三姐妹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爱玩,不过也就顾茗和她一样男女不忌,在类似的场合经常碰面,也算是老熟人了。 只不过…… 陈思挑眉,看了眼她脚边躺着的有些眼熟的人。 清秀白净的年轻男生,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眼睛被一个黑色的眼罩蒙着,两条笔直结实的长腿被迫压在脑袋两边,毫无保留地将怒涨的鸡巴和浅色的后穴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去┆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七十章:乱炖(H) “嘶——顾、顾小姐……呃、舔得太深了……别……” 少年满头的汗打湿了眼罩,脚趾颇为羞耻地蜷缩起来,顾家的三小姐正趴在他屁股上,两手努力扒开白皙翘软的臀肉,伸出舌头打着圈舔舐着他的屁眼。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臀缝里,最肮脏的地方被柔软的舌头不停搅弄抽插着,他脸色涨得通红,胡乱喘息,嘴里发出乱七八糟的、脆弱的低吟,一开口,声音都在发颤。 而顾家的二小姐就坐在一旁,一只手握着少年被刺激得怒涨勃起的阴茎,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 高高翘起的鸡巴不同于他清秀精致的长相,又粗又长,紫红色的龟头裹在包皮里,随手一撸,少年就敏感得打颤,两颗早就被舔得湿润发胀的囊袋,被正在认真舔后穴的三小姐抽空含在嘴里,用力一嘬,少年猛地一个哆嗦。 顾二小姐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指腹慢吞吞地打着转摩挲他的龟头,按住开始溢出精液的马眼。 “宝贝儿,不是想要资源吗,嗯?听话,这回好好忍着不许射,再忍十分钟,我保证以后每部剧都让你当男主角儿。” 这话一出,陈思就想起来了! 他不是前段时间演了个什么仙侠剧,忽然火起来的小明星池清云吗?! 怎么被顾家三姐妹包养了? “唔嗯、顾小姐……啊……我真的不行了,三、三小姐舔得好厉害……哈啊、饶了我,顾小姐……”池清云整个人被玩得浑身泛粉,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明明哑得打颤了,屁股却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往上顶,反而像是在求她舔得更深些,搅弄得更激烈些。 陈思看了眼他胀得赤红的阴茎,忍不住问,“这憋了多久,不会憋出事吧?” 顾家大小姐不在意地摆手,微笑道:“别听他的,小东西惯会骗人,嘴上别扭说不喜欢,第一次被我三妹舔那儿的时候,还一边叫床一边爽到射呢。” 陈思追过一段时间剧,知道这小明星艹是高岭之花的人设,还真好奇,“他喜欢?” 顾家二小姐嗤笑,“要不然,爽得说话都磕巴了,也没见他自己把腿放下来啊。” 陈思:“……有道理。” 顾二小姐懒洋洋的,“陈思姐姐也一起玩?别看他这样,真上了床还是挺猛的,三妹昨晚都被他干哭了。” 顾茗也柔声开口,“对啊,一起玩嘛,刚才见你突然出去,找人?” “好不容易碰上个对胃口的妹儿,有主了。”想到那森冷的一眼,陈思撇嘴,“狗似的,特别护食。” “认识吗?” 陈思摸了摸下巴,“感觉见过,那男的好像是周浅的朋友?” 她和周浅不熟,只知道这人虽然不是他们富二代圈子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朋友特别多,黑白通吃,熟点的人会喊他寸头,以前他们不在同一个圈子里玩很少遇上,陈思对这人的印象完全是从别人嘴里了解的,据说玩起来很野,床上的风评却意外的好? 不过能来这儿的人,肯定是受到主办方或者party里其他人的邀请,前天晚上见到苏源她没认出来,现在想想,好像是见过那人和周浅同过框? 听到周浅的名字,顾家三小姐难得从池清云的臀缝中抬头,她长得显小,看起来就跟高中生一样,嘴巴湿漉漉的,若有所思地看向陈思,“那思思姐可以去问问周浅,这场趴他是主办方之一,肯定也认识那个人。” 陈思笑,“你和他熟呀?” “以前上过几次床,他技术好,弄得我很爽。”顾意有点走神,也没注意到身下的人僵了僵。 顾茗指尖轻轻抚弄着池清云的腹肌,适时开口,“他和谢危那伙人在房里玩呢,你想问就去,说不定会卖你一个面子。” “算了吧,他那朋友怕是不好惹。” 像是想到什么,陈思嗤笑了声,“说起来,江昭昭这蠢货找人去查了两天,结果连他们还在度假酒店里都不知道,中间明显有人挡着,我可没兴趣趟这趟浑水。” 本来就是心血来潮,这会儿她反倒蹲下来,摸了摸顾意的脸,笑里带着点邀请的意味,“我除了没那玩意儿,技术也挺好,要不要试试?” …… 对于度假酒店里发生的这些插曲,段天边一概不知。 倒是没了苏源在旁边故意折腾,她谢天谢地总算是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两人就按照原计划退房,驾车回了C市。 回去前,段天边还特地买了几份伴手礼,打算带回去送给同事,顺便……再向林月月交代一下跟苏源的事。 这疯女人,简直闲出屁了,每隔两分钟给她发一条骚扰信息,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借了什么高利贷呢! 程泽那边,她也回了消息,约好时间在民政局附近见一面,拖了这么久,总得离婚手续给办了。因为离婚协议书里有不少需要向双方父母保密的地方,段天边甚至还找了到时候要一起带过去的律师。 不过段天边没想到的是,回去的第一天,她和苏源就吵架了…… ps:唉,让十七再甜两章。 請収鑶泍詀:Νρǒ18.cǒм 第七十一章:所谓机会 这几天请假,警局里堆了不少工作没干,得亏老刘他们帮忙顶上了,只剩下些必须段天边亲自跑动的活,好在也不多,忙到下班时间就差不多结束了。 倒是苏源,说有个朋友来C市看他,跟老李调换了一天班,人没来警局干活,还每隔两小时给她发消息,聊些有的没的。 【这好无聊。】 【看到一家电影院,想和段队看电影。】 【家里的床小了,想订张更大的双人床。】 【段队喜欢什么样的?】 【五分钟,段队要是没回,我就自己做主了。】 【时间到了。】 【图片】 【段队晚上来我房间?一起试试新床。】 段天边:??? 试个屁!当她是傻子呢这么好骗! 她抽了抽嘴角,点开图片,居于正中的是一张墨青色的橡木双人床,店家大概是为了凸显效果,特意在床垫铺好了干净柔软的深色床单,以及同色系的枕头被子,看上去高级简约,是当下最流行的性冷淡风。 然而一想到苏源要在这张床上和她做爱…… 【段天边:不许买!!】 【苏源:为什么?】 【段天边:我睡自己房间!】 过了半分钟。 【苏源:哦,单人床也好,两个人叠起来也不占多少位置。】 【段天边:……】 她脸烫的很,转移话题,【……不是在见朋友嘛,你老给我发消息做什么?】 【苏源:总是想段队。】 转移话题失败。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年轻俊秀的男人垂着眼,用漂亮修长的手指慢吞吞打出这行字时的样子。 段天边站在警车边揉了揉脸,【哦。】 “不上车,站在这傻笑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低沉的男声,段天边手一抖,扭头看清是谁后才松了口气,“是你啊,吓我一跳。” 聊天聊得太投入,她居然没发现这人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傅子琛目光掠过她脸上瞬间转淡的笑容,手指下意识一蜷,随即露出个清浅的笑,“叫你好几遍了,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没谁,一个朋友。” 段天边轻咳一声,收起手机转开话题,“好巧啊,我昨天刚度假回来,今天就碰到你了,你怎么也在这?” 刚才乍一下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今天换了套简单利落的休闲服,虽然看不出什么牌子,但比起上回见面时的西装革履,整个人都显得清爽不少,没了宴会时那种冷冰冰的距离感。 “附近有个高尔夫球场,刚结束。” 他话说完,段天边就瞥见四五个差不多穿着的一行人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人,时不时地朝他们这边看。 附近的确有个高尔夫球场,高端会员制,去那儿打高尔夫的基本都是为了谈生意,那行人看样子就是和傅子琛一道的,段天边怕耽误他的时间,善解人意地给台阶,“这样啊,那你先忙,咱们有机会再聊?” 傅子琛显然没体会到她的用心良苦,“你等会儿还有事吗?” “……没有。” “前面新开了家川菜馆,听朋友说味道不错,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段天边笑着摆手,“不了不了,你那些朋友我也不认识啊,一起去不太好吧。” 傅子琛:“没事,他们不去。”本書來洎紆:ЦPò1⑧.℃òм 站在路边等半天等了个寂寞的朋友们:“……” “之前不是还说有机会要请我吃饭?” 见她一副呆愣愣的表情,傅子琛忍住想抬手掐她脸蛋的冲动,笑了下,“现在机会来了。” 这家新开的餐馆确实不错,看得出老板在装潢上花了不少心思,店里的生意也还可以,一进门就能闻见川菜特有的麻辣辛香,勾得段天边一个劲地偷偷咽口水。 坐下来点菜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给苏源发消息,让他好好招待朋友,不用等她吃饭。 服务员笑盈盈地走过来,“欢迎光临,两位想吃点什么?” 傅子琛随便点了两个菜,把菜单递到段天边面前,见她低头发消息,便耐心地把两人的碗筷塑料袋拆开,放进热水里烫。 等烫到第四遍,段天边还没抬头。 在另一桌忙活过来的服务员忍不住了,超小声提醒道:“先生,我们店里的碗筷都是经过高温消毒的,烫一遍就够了……” 段天边茫然抬头,傅子琛手一僵,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服务员。 服务员后脖子一凉:QAQ孩怕……现在餐饮服务业的压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和朋友吃饭,也要向老公报备这么久吗?” 傅子琛把烫过三遍的碗筷摆放在她面前,表情有些歉意,“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下次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饭!” 段天边:下次一定! 傅子琛:机会来了! 去┆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七十二章:你觉得我怎么样 段天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差点呛到,“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和朋友聊天。” 不过她请客,把人晾在这儿自己玩手机确实有些不礼貌。 她拿起菜单点了道招牌的毛血旺,又加了盘辣子鸡丁,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后,朝傅子琛弯了弯眼睛笑道:“说起来,今天挑这吃饭我还得谢谢你,吃了两个月的清淡菜,总算是能开点荤了!” 傅子琛:“怎么,你不吃辣了?” “不是不是,能吃!嘿嘿……” 其实自打住在一块,苏源知道她胃有点毛病后,每天早晚都给她泡一杯热牛奶,辛辣重口的菜不准她碰。 别说吃毛血旺,老干妈她都是偷偷买来调剂生活的,好不容易能尝尝味,她可不想临门一脚菜被撤掉。 他们坐的位置是个隔间,比起大厅要安静不少,等服务员一走,两人突然独处,气氛又悄然尴尬起来。 她憋得难受,刚想找点话题,坐在对面的男人先开口了,“段叔这些年,身体还好吗?” 段天边顿了顿才回答,“挺好的,就是这两年精神气不太好,老头脾气变得怪,越来越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提以前的事,一提就生气。” “段叔的事我都听我爸说了。” 傅子琛握着杯子,指尖慢慢摩挲着杯口,“这些年不在国内,没办法去看他,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别客气。” 段天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反倒笑了。 “以前我爸是脾气倔,拖着不肯去医院,幸亏没熬到晚期就被检查出来了,现在做完手术也有小半年,每个月辅助化疗一次,一日三餐也有专门的医生给他搭配食疗,情况挺稳定的。” 胃癌。 其实以前就有征兆,只是她妈去世后,段宏的胃病就变得更严重了,长期的精神压抑,饮食不规律,再加上经常酗酒、抽烟。 当初拿到病理报告单的时候,段天边手都在抖。 “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和你一起去看段叔吧?”傅子琛抿抿唇,“以前段叔很照顾我,回国总要告诉他的。” “行啊。” 段天边算了算时间,“就下周吧,老头每次化疗怕痛又不肯说,脸臭的要命,见到你说不定能开心点。” 傅子琛这回总算笑了,冷淡的眉眼也弯出点柔和的弧度,“好。” 等菜上了,两个人也没再聊,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 这家店的厨子手艺很好,做出来的菜清鲜醇厚,麻辣味浓郁,吃进嘴里却不会过分的辛辣,反而是越吃越上头,几道菜尝下来唇齿留香。 段天边怕闹肚子,不敢吃太多,毛血旺尝了四五口就犹豫地停住,叹了口气,不太甘心地去吃拍黄瓜。 傅子琛将她的动作看在眼底,筷子顿了顿,转而去吃那两道辣菜。 等一顿饭吃完,傅子琛随手点的两道开胃菜几乎都落到段天边肚子里。 而段天边吃完抬头,就见男人微蹙着眉安静地喝水。 桌上的毛血旺和辣子鸡丁被他吃得只剩汤底佐料,他原本颜色偏浅的薄唇被辣得红艳艳的,染上一层惑人的水光。 一杯水被傅子琛几口喝光,似乎不解辣,他皱了皱脸,张嘴小声地吸了几口气,眼尾泛着股红,看起来莫名可怜兮兮的。 段天边连忙给他倒了杯冰镇酸梅汁,忍不住问,“你吃不惯辣啊?” 那怎么还说要来川菜馆?刚才见他一个劲地夹那两盘辣菜,段天边还以为他也是毛血旺选手,都放弃打包回警局了。 傅子琛喝了冰镇酸梅汁,感觉嘴里的麻麻辣辣减缓不少,暗暗松了口气,面上依旧十分镇定,“……也不是很辣。” 段天边:“?” 都辣得开始吸气了,还死鸭子嘴硬哦。 段天边默默喝水,假装自己信了。 结完账,傅子琛站在门口看着她,“这么晚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 “不用,我有车。”段天边晃了晃手里的警车钥匙,“等会儿我还要回警局一趟,今天就到这吧。” 傅子琛没说话。 他不太想走,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他明白自己想问什么,却不知道现在的时机合不合适。 见他一直不开口,段天边挠了挠下巴,觉得气氛有点奇怪,“那我回去了,拜拜。” “等下。”傅子琛又把人给叫住了,目光落在她脸上,“我听说,你要和程泽离婚了?” 段天边:“。” 这个话题是不是开始有点突然? 她随口“嗯”了声,耐心地等他下文。 餐馆外的地面湿漉漉的,应该是刚下过一阵雨,南方的城市就是这样,隔两天就能突然落一阵,不讲道理,却又贴心地将闷热的暑气全都带走。 傅子琛想,他有太久没待在这座城市,不适应天气,不适应变化。 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回到这里。 他没直接问,换了一种方式,“离婚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和原来一样吧,上班下班,我婚前婚后的生活本来也没多大差别。”段天边多说了句,“不过离婚这事你可别和我爸说,他知道心情只会更差。” “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子琛目光有些沉,忽然低声问,“段天边……你觉得我怎么样?” 去┆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七十三章:“不能。” “头儿,那个啥,咱们……咱们还过去嘛?” 气氛冷得吓人。 陈虎把视线从餐馆门口收回来,尴尬地看向靠在墙边一直沉默的十七,忍不住出声问。 苍了天了,他是造什么孽了碰上这种事! 这就是那些小姑娘们说的修罗场吧?啊? 他难得想来尝个鲜,特别推荐了这块儿,谁知道一下车就看见门口杵着俩神仙! 刚开始他没认出来是谁,还傻呵呵地说这家川菜特正宗,结果他们头儿走着走着,忽然就站那儿不动了。 正奇怪呢,走边上抽着烟的江一寒冷不丁就笑了,仿佛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嗬,前面那个,不是程家的儿媳吗,叫什么……段天边?” 他眯着眼吐了个烟圈,像在幸灾乐祸,“凛哥,你也认识吧,要不要一起去打个招呼?” 陈虎一听这话反应过来,脸都绿了! 草,这江一寒会不会来事?!明明知道这女警察和他们头儿是什么关系,还敢当着面阴阳怪气,找削呢! 当即扭头去看门边那两人,悄咪咪地偷瞄他们头儿的反应。 好像没什么反应,就是望向那边的目光暗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不过他们头儿平时也是这种表情,没什么特别……我靠,等下?!怎么突然过去了!! — 陈虎他们站的位置离餐馆门口确实不远,稍微凝神,两人说话的内容也能勉强听清。 只不过从段天边那个方向看过来,完全是个视觉盲区,再加上刚才傅子琛的话把她给问懵了,压根没注意到居然还有一伙人在听墙角。 见她神色迟疑,傅子琛终于忍不住抬手去捏她的脸,“我应该没有差到让你露出这种表情吧?” “不是……” 段天边连忙退后一步,难得有些窘迫,“你这问题问得太突然,我是怕自己自作多情误会了。” 而且有谁会在人来人往的川菜馆门口突然问这种事啊QAQ!! 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虽然那句“你觉得我怎么样”确实吓她一跳,但后面看他的表情,又好像只是说着玩的? 没碰到人,傅子琛顿了下又收回手,编了个理由,“你应该还记得李女士吧?就是我母亲,这些年在国外,她一直很关心我的私人生活,每隔两个月就会出一张机票钱,让她那些闺蜜们的女儿来国外找我玩。” 他语气淡淡地重复,“只出一张机票钱。” 段天边:……听出来了,这人对自己妈把人送过来,却让他出钱请客还不把人接回去的行为十分嫌弃。 不过看阿姨这意思,是要给傅子琛相亲? 不是吧! 哪怕她站在路人角度来看,傅子琛这条件也没得挑啊。 年轻清贵,有钱有品,身材么,有衣服遮着看不出来,但那张脸肯定没话说,真要去形容……他是那种属于需要细细品味的帅哥类型。 不笑的时候眉眼看着格外冷淡锋利,可一笑,就会让人有一种隐秘的,受宠若惊的错觉,像看见骤然解冻的冰雪。 大概是因为他父母虽然是商人,从小生活在一起的外公却是有名的书法大家,他的气质里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含蓄冷静。很令人着迷。 “今后我应该会在国内定居。”傅子琛抿了下唇,“我母亲这人你不太了解,为了达到目的,她能长年累月地去做一件事,我人在国外都能把朋友们的女儿给我介绍个遍,现在定居国内,她只会变本加厉。” 虽然理由是临时扯的,但这些事都是发生过的,傅子琛还真没冤枉自己妈。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舟女士这两年非常热衷于挑儿媳妇,明面上不开口催,暗地里玩各种花样。 换了以前,傅子琛随她去,李女士再强势,总不可能绑着他去和别人见面。 但现在不行了。 更让他觉得难办的是,他刚回国,和段天边久别重逢才见了两面,饭桌上她的生份拘谨掩饰不了。 就算他想追已经想了很多年,想得总是向国内的朋友打听消息,想得一听到她婚后过得不好就提前从国外赶了回来,这时候也急不得。 不管以前现在,段天边对他都没有多余的想法,傅子琛看得出来。 一招不慎,朋友都没得做。 段天边宽慰他,“阿姨也是为你好……” 而且都二十七八了,她觉得李阿姨会催婚挺正常。 傅子琛说:“今年年底,新公司要准备上市,正是最忙的时候,这几年应该没时间去重新了解一个陌生人。” 段天边说不出宽慰的话了,毕竟她也觉得事业线超重要啊!! “那怎么办,你总不是想让我去当说客吧?那你可想多了,我和阿姨都多久没见了,再说,这关系到你的人生大事,我要是插手,阿姨还不得想嫌弃死我。” “不会的,我母亲一直很喜欢你。”他顿了顿,“不过这件事我确实想请你帮忙。” 第一次这么拐弯抹角地给自己做媒,傅子琛难免有点紧张,面上却丝毫不显,淡定地开口,“如果你离婚后没有别的打算……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没等段天边开口,身后就有道冷冷的声音先替她回答了—— “不能。” 第七十四章:没救了 wоо⒙νiρ 傅子琛打量着眼前这位中途突然出现,表情不太友善的年轻男人,语气还算客气,“你哪位?” 苏源没说话,只是扭头看向段天边。 “……”她总算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苏源等了几秒,眼底本就极淡的笑慢慢散去,像是早料到这个结果,又重新看向傅子琛,“苏源。” 段天边忽然没来由地心中一慌。 寒从脚边生,她脱口而出,“我男朋友!” 这介绍一说出口,两道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段天边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要命,她结婚才一年,还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呢,就多出来一个蜜里调油的男朋友,段天边很难向这么久没见的朋友解释她真的不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渣女。 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她偏头看了眼苏源。 刚被官方盖章的男朋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两秒才弯起嘴角,眼睛发亮,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 行吧,值了。 段天边的心情也莫名好起来,害,随便别人怎么想吧,咱高兴! 苏源这回一把握住她的腰,低头毫无顾忌地在她唇上亲了口,连常挂在嘴上的称呼都变了,“天边,不介绍一下?” 段天边连忙推了下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傅子琛,讪笑道:“那个,这是我男朋友苏源……这位是傅子琛,我们两家以前关系很好的,他前段时间刚回国,今天正巧遇见了,就请他吃个饭。” 闻言,苏源温和地低笑了下,“是挺巧的。” 这笑里裹挟了多少刀光剑影,也只有在场的两位情敌心知肚明。 傅子琛看了他一眼,哪怕有所预料,一颗心依旧不断下沉。 很面熟,的确是照片里抱着段天边亲吻的男人,他心下躁郁,面上却保持镇定地伸手,“傅子琛,幸会。” 苏源脸上的笑淡了些,极短暂地与他碰了下。 “吃饭的时候没听天边提起过你,还以为她现在单身。” 傅子琛重新看向段天边,翘了下唇角,“看来我暂时没这个运气请你回去当挡箭牌了。” 段天边笑,“诶,看不起谁呢!我单身也不给你当挡箭牌,你追求者那么多,这种纯招骂的活我可不干啊!” 傅子琛笑了笑,没再提这事。 他们站在原地又聊了几句,傅子琛的手机就响了,他也没接,随便看了一眼就朝段天边颔首,说自己有急事先走。 段天边:“那行,有事微信联系。” 等他离开,段天边扭头就见苏源看着她,嘴边还挂着清浅的笑意。 “笑什么笑,都怪你。”段天边伸手捏他的腰。 苏源抓她的手,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段天边白他一眼,“你幼稚。” “我就是幼稚。” 苏源也不否认,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我就是要当着他的面亲你,怎么了,他问的什么问题,排队也轮不上他的号!” “你以为我仙女呢?”段天边好笑,挡住他继续亲下来的动作,“没听人家说只是想请我当个挡箭牌啊。” “请谁不行,非要找熟人?” 苏源冷笑,点评道:“司马昭之心。” “别这么说,我们两家父母虽然认识,但那也是以前,小时候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他十二还是十叁岁就出国了,中间又这么多年没什么联系,他对我可没那种意思,就算有,现在也没了。” 段天边又忍不住调侃他,“不过,以前没发现,原来我们源源是这种乱吃醋的类型啊,这都气,我不是没答应他嘛?” 苏源:“……” “咳咳咳咳——” 全程站在角落里看戏的陈虎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怕再继续听下去,等会儿他们头儿想起来会杀人灭口。 “哟,凛哥,这是谈起恋爱来直接把我们给忘了啊。” 江一寒把烟蒂随手扔进垃圾桶里,顿了下像是突然想起来,又慢悠悠笑道:“看我这记性,叫错了,现在叫源哥才对,你说是吧,小老虎?” 陈虎咬牙,压低声音警告他,“喂!” 段天边看见突然出现的江一寒,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看向苏源小声道:“呃,你说来C市看你的朋友是他吗?” 上次出任务碰见,不是还说不熟不认识么,怎么现在又变成朋友了? 还有……凛哥是什么称呼?? 苏源看了眼江一寒,直接道:“不是,旁边那个才是。” 陈虎笑着朝段天边打招呼,装得一手好憨,“嘿嘿嘿嫂子好啊,我叫陈虎,叫我阿虎就行。” 段天边耳朵一红,“你好你好,你是苏源的朋友吧,欢迎来我们C市做客啊!” 她又扭头看苏源,咳嗽一声,“咳,要不、要不我先回去吧,你们好好玩,我在家里等你?” 没等苏源说话,江一寒微微挑眉,“段小姐是不是忘了什么?” 段天边:“……” 段天边:“你好。” 就是不想和你打招呼才急着走的!! 江一寒笑,“段小姐好生分,上次我们叁个不是还在水云间里见过么,当时段小姐和源哥还都是……警官呢。” 苏源冷眼看他,“江一寒,你是不是忘了我请你是来做什么的?” 江一寒举手,慢悠悠笑道:“好好好,我闭嘴。” “那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本来说好要跟月月打电话的。”段天边摸摸鼻尖,看了眼站在那似笑非笑的江一寒,抿抿唇,小声道:“你早点回家啊,别太晚,我还有事要问你呢,知道没?” 苏源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也放低了声音回她,“噢,知道了。” 陈虎:“……” 完了,他们头儿脑癌晚期,没救了。 去┆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七十五章:没有下次 woo18.vip 段天边一走,叁个人的气氛马上就变了。 十七没看他们,淡淡开口:“进去说。” 陈虎:“……” 江一寒挑眉,抬脚跟了上去。 — 川菜馆一楼大堂里坐的都是散客,二楼则是包间,陈虎认识这家店的老板,早在车上就打电话订好了包间,这会儿上楼,菜已经做好端上来了,然而包间里气氛却冷得让人打哆嗦。 十七坐在上位,喜怒不露,垂眼用手帕慢吞吞擦拭着手里的枪。 “江律师能言善辩,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事实证明这几年我们合作得不错,甚至勉强算是朋友,可江律师似乎不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给你谈判机会的。” 他抬眼,看向江一寒微微笑了笑,“再厉害的谈判专家,如果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死也不过是下一秒的事。” “凛哥说得没错。” 人就差抬枪指着他了,江一寒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不过有一点我不太同意。” “并不是开口的那一刻才算谈判,毕竟做我们这行的,总习惯在开口前先把一张王牌亮出来,虽然机率依旧五五开,可事实证明,我总是能逢凶化吉。” 陈虎闻言冷笑,“所以?你就故意当着面一口一个暗示,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江一寒没计较陈虎的语气,笑眯眯道:“听出来又怎么样,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谁能瞒她一辈子?想来凛哥也不是这么天真的人吧?” “我说过,冒充警察这种事风险大,没价值,消息封得再死,也架不住大名鼎鼎的十七爷带着警察在C城各个刺儿头们的生意场上到处晃,有心人总会认出来,更别说段天边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她爸被人弄下来才几年,多少人暗地里盯着她?” 十七看了他一眼没答,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继续说。 “最先调查你的是程家人,她那个老公查到苏源的学校和学籍就没再往下查,当然,这些都是你们事先准备好的障眼法,不过程家那两个老不死的确有点人脉,哪怕没查到你是谁,心里也有个数。” 江一寒说到这忽然笑了下,“说到这,我还发现了件更有趣的事。” 他递了一迭纸过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你猜那位段小姐,要是知道当年她爸跟她现在的公婆做了什么交易,会有什么表情?” 十七慢慢看完上面写的东西,并不惊讶,“怎么查到的。” “当然费了不少功夫。” 江一寒挑眉,“你这幅表情看来是猜到了,不过钱还是要算清楚的。” 陈虎脸色有点难看,看着十七低声道:“头儿,警局那边咱们不能再待了。” 他压根不关心当年段宏和程家人发生了什么,他只从江一寒刚才那些话里听出他们的处境不算安全。 连程家二老都能察觉到的事,暗处那些有异心不怕死的狗东西肯定也在蠢蠢欲动地盯着,哪怕C城早就是他们的地盘,也保不齐拖下去会闹出什么动静,还有A市那边的事情,他们得尽快回去处理。 十七抬了下眼,示意陈虎不用多说,又看向江一寒,“没有下次。” 江一寒弯唇,“当然。” 十七看了他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钱我会让人打到你账户,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 江一寒吃完饭拍拍屁股走人,陈虎看着起身的十七,欲言又止。 他跟在十七身边许多年,算是亲眼看着当初沉默寡淡的少年一步步变成现在狠辣果断的样子。 他所有的温和都只给一个人,栾家那顶保护伞来得太晚,亲情对他而言早就可有可无,他看起来狠戾凉薄,在其他人眼里喜怒无常,但陈虎知道他们头儿重感情。 当年那些和他关在一间小黑屋里的孩子,有的直接留在陈虎手下做事,有的也已经回归了平静的生活。 只是…… “有什么话直接说。” 陈虎叹了口气,到底没敢提段天边的事,拉了个挡箭牌,“头儿,我觉得江一寒这个人不靠谱。” 十七没否定,但也没肯定他,“理由呢?” “我说不来,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矛盾,他身份、学历、背景都摆在那儿,怎么查都没问题,可我特地托人问过,在咱们来C城前,没人听说过什么江律师,他那些什么母校里确实有江一寒这么个名字,但怎么说……” 陈虎迟疑道:“没人认识他,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可不清楚是谁,就好像是从他认识了咱们之后,才开始有的存在感。” 按理说这不可能,江一寒那张脸,任谁去看一眼都不会忘记,说他当年在学校是风云人物陈虎信,但说他默默无闻…… “头儿,这种摸不清底细的人,咱们还是少用为妙。” 十七牵了下唇角,“我有分寸。” 他当然知道江一寒不简单,普通律师,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渠道? 只不过他向来喜欢物尽其用,既然一时半会儿查不清楚,那在双方关系保持良好没有撕破脸前,需要用到江一寒的地方,他当然没必要客气。 陈虎闻言也没再多问,点点头道:“头儿,那咱们要不去水云间看看?” “不用。” 十七垂眼看手机,“我今天早点回家。” 去┆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七十六章:凛哥哥(微h)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电话里,满足了好奇心的林月月开始说风凉话了,“我说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呢,原来是没男朋友陪,寂寞了。段小姐,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 “姐!你是我的姐!我给你认错,下次绝对接你电话还不行嘛?!” 段天边刚洗完澡,打电话时怕手机进水一直开着扬声器,这会儿擦头发,求饶都靠吼的。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以前和程泽在一块就这样,见色忘友的家伙。” 林月月毫不客气地揭完短,又继续八卦:“不是说他带朋友吃饭么,你怎么不跟去?你不想多了解了解他?” “想倒是想……” 段天边揉开微湿的短发,犹豫道:“不过他有个带来的朋友我也认识,江一寒,记得吧?” “?!” 林月月爆了个粗口,“江一寒?!砸你老公律所招牌的那个??” 段天边:“……能不能别左一个老公,右一个男朋友的,听完感觉自己像np文里的渣女。” 林月月快笑死了。 “这么说,程泽被自己的死对头亲眼见证了头顶的一片青青草原??” “还被死对头撞见自己老婆和青梅竹马吃饭,最后被现任男友当场抓包的大场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跑跑卡丁车翻的简直了,怎么会这么好笑啊我的妈,救命!!!” “……” 段天边:“我吃个饭又不是去开房,怎么被你说的跟个海王似的?有这么严重嘛?我和傅子琛非常清白……” “别别别,千万别立flag。” 林月月不听她说屁话,揉了揉笑僵的脸,“上次你说苏源对你没那个意思,结果两个月没到,床滚多少次了?” 段天边:“……” 竟然无法反驳?! 见她不应声,林月月安慰她,“没事,咱们又不吃亏,不说别的,傅子琛那张脸长得还是可以的,你知道上次在酒吧,有多少骚鸡过来和他搭讪吗?” “……多少?” “十二个!” 林月月想起来就心梗,“十二个啊,你知道这什么概念嘛,他在酒吧都没待够两小时诶!” 期间有十分钟还是在打电话,约段天边这个没脑子的出来玩—— 结果被拒绝了哈哈哈哈哈! 段天边在沙发上咸鱼躺,闻言冷冷一笑,“再多妹子和他搭讪都跟我没关系,而且,我为什么请他吃饭林月月你心里没点AC数啊,啊?要不是前天有个大姐在酒吧喝的烂醉,拖累人家照顾,我今天至于这么尴尬嘛。” 林月月:“……”好气,要不是被傅子琛这个心机男算计,她堂堂C城摇骰子女王能被灌那么多酒? 玄关口传来声响,段天边立刻抬头看了眼,“行了不说了,我刚想起来有点急事,先挂了,下次,下次见面我请你喝茶!” 清楚听见电话里传来敲门声的林月月:“??” “段天边你他妈又重色轻——” 重色轻友的段某人面不改色地把电话给挂了。 —— 苏源刚换好拖鞋,就听见卧室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走过去敲门。 门开了,段天边穿着条睡裙,头发还没干透,素着一张白净细嫩的脸,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一言不发地抬眼打量他。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个画面,苏源却突然顿在了原地。 刚刚有一瞬,他恍惚以为回到很早以前。 十九岁的段天边坐在电影院门口等人,电影开场了人还没来,她托着下巴也不急,表情淡淡的,似乎感觉到什么,忽地抬眼注视他,眼神就和现在一样。 探究,猜测。 当年她只看了几秒,就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苏源动了下喉结,不知为什么突然有几分迟来的难过。 大概是今晚江一寒的话,难得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心情,他仿佛又变成当年那个特意提前买好相邻座位,却只能沉默地坐在角落陪她等人,等到电影都散场的奇怪陌生人。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都只是他心甘情愿,自作多情地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好像都是他自作自受。 苏源抬起手,指尖捻了捻她耳垂上沾到的水。 “!” 段天边突然被揉,心里“啊”地一声抖了抖,忍着没往后缩,面上依旧淡定地看着他。 嗯…… 看起来似乎没生气也不像在生闷气。 不过这几天和苏源相处下来的经验告诉她,男人心,海底针,在怄气飞醋这方面,绝对不能轻敌大意! 段天边憋着不说话,等他开口说第一句好来分析他的语气。 谁知道等了两分钟,苏源依旧没开口,就这么慢吞吞揉捏着她的耳垂,垂眼和她对视。 ……这是在玩“谁先说话谁就输了”的游戏?? 这个念头一出来,原本揉她耳垂的手指,忽然往下,滑过她锁骨,开始不轻不重地揉她的胸。 段天边:……没穿内衣大意了! 苏源被她的表情可爱到,也忍不住笑了下,毫无预兆地硬了。 他这才从奇怪的心情里跳脱出来,想起他们的关系如今今非昔比,于是把段天边按在门框上,低头用力吻住她。 他舌尖舔过她的唇缝,尝到水蜜桃牙膏的甜味,又往更深处探去,与她的软舌亲密追缠在一起,手撩开睡裙,顺着她的大腿慢慢往上摸,掌心带电似的一路抚过她敏感的腰线。 段天边这会儿想说话了,刚挣扎地“唔”了声,舌尖就被警告似的轻咬了下。 ……好吧,她继续专心和他亲嘴,摸就摸吧,都是成年人了,接个带点颜色的吻不至于失态。 这个想法在苏源的手伸进她内裤后,被段天边直接粉碎了。 他的手指又长又灵活,前戏做的太足,弄得穴口全是黏腻腻的爱液,顺着大腿内侧不知羞耻地往下流。 段天边早没了力气,两条腿都在发抖,全靠苏源从后面单手托住她屁股才不至于跪下去。 而现在那只手正覆在她窄小的腿心轻揉慢捻,磨得淫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两指分开紧闭的肉缝,中指模拟着他每次挺身插入前的习惯,故意在敏感的阴蒂上蹭碾了几下润滑,慢慢插了两个指节进去。 又转又搅又顶,几乎是在卖力地伺候她,身下“咕叽咕叽”的声音快要盖住她的喘息。 段天边是真的爽。 爽到她甚至忘了思考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苏源为什么还突然给她这么大的甜头,眼神迷离地勾着他的脖子,骑在他手上配合地扭动着。 等结束后,苏源抱她回了自己房间,段天边才慢慢从高潮的余韵里回过神,想起苏源根本没舒服到。 还硬着的某人神色不变,俯身吮了下她的唇。 段天边真是难得在这方面愧疚,伸手揉了把他鼓鼓囊囊的地方,带着一点讨好主动开口,“凛哥哥……不和我做爱吗?” 热┆门┆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 第七十七章:未雨绸缪(H) 苏源起身的动作一顿,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盯着她好几秒才开口,“……你叫我什么?” “怎么了?” 段天边把手伸进去,凑到他唇边慢慢道:“江一寒能叫,我不能叫啊。” 她握住那根早就支棱起来的阴茎,拇指故意贴着顶部已经有些湿润的小孔重重摩挲了下,“说,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语气里带了点娇憨,听得出威胁,好在没听出什么其他的一语双关。 苏源心下一松,后知后觉被她撩得火起,忍不住挺身往她手心里送了送。 “又不说话。” 段天边翻身骑在他身上,不客气地扒掉他的上衣和内裤,捏了捏那两颗胀呼呼的阴囊,“上次你说和江一寒不熟,结果今天就请他吃饭,老实交代,他为什么叫你凛哥,我都不知道你有小名!” 越想越不爽,要不是江一寒是个男人,她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了。 “段队,轻点。” 苏源被她不知轻重的力道弄得喘了口气,闭眼倒在床上调整着呼吸,任由她玩个够,只是理解不了那儿又不是什么用来解压的水母球,有什么好捏的这么喜欢捏,“不是小名,是家里人以前给我取的字……也没什么人叫。” 除了栾家人,认识他的都只喊他十七爷,只不过江一寒这种人脑子有病,就喜欢看别人不痛快。 “那你干嘛突然请他吃饭?” 段天边愤愤,一时悲从中来,“……你都没带我去过川菜馆!!” 没错,这才是重点! 想到自己之前每次被迫吃各种清淡养胃的东西,嘴里都快淡出个鸟,天可怜见的,她都委婉暗示过多少次想吃口辣的了? 好家伙,不让她吃,背着她带江一寒偷偷去吃?! 苏源微微仰起身,气息有点乱,唇贴着她的脸颊游走,“是陈虎订的位置,路上碰见江一寒,他非得跟过来。” 说完就臭了脸。 做这种事的时候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果然令人不快。 段天边没察觉,一脸不信,“骗人,江一寒再寒碜,也不是差蹭这一顿饭的人吧。” 苏源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轻轻磨了下牙,“他就是。” 今天他不是也得是! “……” 想起傅子琛钱多得能当散财童子,还记挂她说请客吃饭的客套话,段天边陷入沉思。 难道这就是他们变成有钱人的原因? “那段队呢。” 男人的妒火一烧就难灭,苏源手臂往后一横,箍住她的腰身,没给她从自己身上爬下去的机会,温和的笑脸也装不下去了,“段队和别的男人吃饭,不是也没告诉我?” 段天边装傻,“咳,那我们这就算扯平了?” 苏源气笑了,这能一样吗?在她唇上狠狠啃了一口,“段队现在哄都不哄我了?” “我哪没哄你了。”她可是冒着被不明真相的亲戚朋友戳脊梁骨骂的风险,提前给他官方盖章。 段天边咕哝道:“再说了,我刚还叫你哥哥了……” 苏源又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被摸得快要着火的肉棒抵在她腿心间蹭,“那你再叫一次。” “不叫。” 段天边撇嘴,不自在地扭了两下,“你到底做不做?” 大口吃过肉,再来这种隔靴搔痒的擦边球实在得不到满足,她抬脚去勾苏源的腰,尝试自己吃进去。 苏源一把按住她乱来的腿,被她勾得眼睛都红了,愣是压着肉缝擦过去,粗喘着气顶了她一下,“等下,我戴套。”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叼着避孕套用牙撕开。 段天边见他这么干脆利落的动作,心跳都快了两拍,腿软得更厉害了。 就是这种反差,平日里温和的男人,一上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散发出来的荷尔蒙简直到了让人头脑发昏,意乱情迷的地步。 戴个避孕套,她居然也觉得心动。 段天边看着他单手戴好,又想到这避孕套连盒子都省事地拆了,还放枕头底下,说没预谋她都不信。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也没见他昨天有去超市啊。 苏源拧了把湿得不像样的穴口,终于不再顾忌地插了进去。 嵌入的那一刻,段天边被烫得浑身打哆嗦。 苏源也爽得闭了下眼,停顿住动作,感受着层层软肉紧紧吸附着他,酥麻的暖流往上涌。 他提起她一条腿拉到自己肩上,低头看了眼还没被吞进去的一截阴茎,故意用九浅一深的节奏顶她,轻声回答,“你刚住进来的时候。” 段天边特别喜欢这个节奏,沉浸在他温柔的操弄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嗯……什么?” 恰好在她说话的时候,男人往深处用力撞了下,激起一阵酥麻。 大概是觉得这样操不够爽,他换了个侧后入的姿势。胯紧紧贴在她挺翘软弹的臀上,撞得段天边的屁股肉一抖一抖,“啪啪啪”的拍肉声尤为清脆。 “你刚答应住进来,我就把套子买好了。不止避孕套,润滑油、药膏、还有一些能让段队更舒服的东西,我全都有准备。” 他从后面掌握住乳房,面团子似的在手心里揉圆搓扁,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僵,苏源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回过头来和自己接吻,舔了舔她的下唇,“怎么这反应,吓到了?” “……” “本来不想说,但段队似乎还没弄清我对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垂眸看着被桎梏在怀里,在情欲里挣扎沉沦的段天边,伸出舌尖漫不经心地与她抵弄勾缠,唇挨着唇,又去吮弄她的唇珠,坦白自己身上男人的劣根性,“哄你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想好用什么姿势操你了,段队。” 他笑得温和,胯下与她剧烈交合的动作却是色气满满,气息在她耳边抚过,“要不要猜猜,我还在家里哪些地方准备了避孕套?” 段天边被干得说不出话,缓了好一阵,断断续续地开口,“……居心不良!” 她要是早知道这人没看上去那么乖,当初肯定不会轻易住进来! 苏源低笑,“这叫未雨绸缪。” * 逢七免单。(个位数的七,hah) 第七十八章:自视甚高 段天边犹在喘息,一双漂亮的杏眼里含着雾,几乎软成了一滩水。 她根本招架不住如此直白的攻击,也没想到短短几句话加一个吻就能把她撩到浑身过电,没到十分钟就缴械投降的境地。 她对这样的苏源简直太有感觉了。 她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出来,苏源埋在她体内最深处,享受着此刻穴里肉壁又紧又热的含咬推挤,满足地低叹一声,从后面拥紧她,继续一轮深深浅浅的抽送。 这个姿势进得很深,段天边刚刚才高潮过一次,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哪里经得住他这样撞。 粗硬的阴茎摩擦一下,她就忍不住地打哆嗦,滑腻的淫水成了润滑剂,先前还露在外面的一截已经完全插了进来。 苏源稍稍往前一顶,就插到了底,只剩两颗圆鼓鼓的阴囊挤在外面,顶端被紧合的宫口吮得酥麻,浑身说不出来的愉悦。 他五指与她交叉紧握,一边挺腰小幅度地抽送,一边用脸颊去蹭她的脸,整张床都在晃,“再叫我一句哥哥。” 段天边脸色潮红,忍住没发出奇怪的呻吟,握紧了床单,“不叫!” 她是上级,她二十六,为啥叫一个大学刚毕业的下属哥哥,不合逻辑! “叫不叫?” “不!” 苏源笑了下,“哦。” 段天边被他“哦”得头皮炸了下,浑身发麻,仰起头想要挣开他。 苏源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叼起她颈后的一层薄肉,轻声夸赞她,“段队有骨气。” …… 傅子琛满身酒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在C城买的房子离酒吧不算远,十分钟的距离,但师傅似乎喜欢秀车技,下了车依旧晕得他直皱眉,在浴室洗漱完,酒稍微醒了点,出来才发现有两通未接电话。 又来了消息。 【沉深:?】 【沉深:叫老子出来玩,结果你一点钟就离场?我喊的妞都没到,你特么赶着投胎呢?】 【沉深:完了,爷今晚要精尽人亡了。】 傅子琛回了个句号。 那边立刻来了电话,傅子琛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走到阳台点了根烟,目光落在那盆被他精心照料六七年的金桔盆栽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忽然伸手,把上面还没成熟的小果子一颗一颗揪了下来。 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回过一次国。 李女士说整十岁是大日子,非要在国内给他过一次生日,这种借口傅子琛十岁的时候听过一次,于是他的生日会变成了一场成功的商业社交,李女士也与两家大公司达成了友好合作。 但他还是回来了。 十年才用一次的借口,对于精明的商人来说,李女士并不算过分。 只是他那时没想到段天边母女也在被邀请的名单里。 ——“嗨,听说你在国外学金融,我特意挑了盆金桔送你,祝你生日快乐,吉祥如意。” 傅子琛看着地上散落四处的金桔,眼底闪过一丝恼恨,低声道:“老套!” — 和程泽约好的时间是周六下午,段天边想提前和上次联系过的律师碰面,结果没想到对方打来电话,说临时被通知出差,把她给鸽了! “??” 段天边满头问号,“张律,不带这样的吧,你真的是临时出差,而不是临阵脱逃?” 说起来她认识这个律师,也是因为程泽。 张天策和程泽同届,但不是一个学校的,大二的时候她还看过一场他们的联校辩论赛,当时同是新人辩手的两人算是不相上下,虽然那场最后张天策还是输了,但难得让段天边印象深刻,所以当两人在律所见面认出对方后,都忍不住骂了句靠。 “段小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今时不同往日,我已不是当初的我,在法庭上我还是碰到过程泽的!” 张天策在电话里那头叫嚣,段天边冷笑,“赢了输了?” “……别生气啊,我不在,但我请了朋友来帮忙,反正你也说只是需要个律师来撑撑场面,他绝对是最佳人选!” 她心里有个不太好的猜测,“谁?” 段天边在C城最大的图书馆里找到江一寒时,他正站在书架前,低头翻阅一本厚重的英文法律词典。 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似乎换了一副,五官英挺锐利,目光认真专注,偶尔看到什么让他感兴趣的地方,还会轻轻挑下眉,丝毫看不出上次见面时的轻浮。 段天边没直接过去,站在原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结果没两分钟就见一个长得很萌的小姑娘走过去,脸红小声地同他搭话。 江一寒抬头淡淡看她一眼,让开位置,继续低头看书。 小姑娘脸更红了,目光在书架上绕了一圈,踮脚想拿最上层的一本书,可惜身高实在不够,踮了半天脚都拿不到,她目光又悄悄回到江一寒身上,轻声问他能不能帮忙拿一下书。 江一寒翘了翘嘴角,竟然说:“不能。” “??”臭屁! 段天边受不了,大步走过去,路见不平抬手就要去帮妹子拿那本书。 ……结果她太高估自己,萌妹子只是长得萌,身高竟然和她差不多! 见鬼。 段天边面对着书架抽了抽嘴角,旁边的妹子一脸懵圈,她心里后悔,实在不想回头看江一寒此时的表情。 她在原地僵了两秒,刚气馁得要把手缩回来,身后一道温热忽然贴了上来。 男人的手修长白皙,略嫌弃地把她的手拨开,轻松从最上层抽出一本书,递给旁边的妹子,礼貌道:“每个拐角处都有一个踏书梯,美女以后拿不到书,还是不要打扰看书的人。” 他扫了眼段天边的后脑勺,又慢悠悠加了句,“当然,也不能像某些人一样,‘自视甚高’。” 第七十九章:拜段警官所赐 “麻烦把这几本书装起来。” 江一寒付完钱,拎着书袋走出图书馆,见段天边蹲在绿化带旁百无聊赖地数蚂蚁。 他单手插在兜里,就像段天边打量他一样,站在原地审视这个略显单薄的背影。 她微微垂着头,白皙柔软的后颈暴露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仿佛能轻易被揉碎在掌心里。 脆弱、易折,这种毫无防备的天真姿态,自然与他先前在书架边刻意装摆出来的斯文锐利完全不同。 直到路边飞驰而过的跑车带起一阵风,他才挑眉,拉长了语调,“段警官。” 段天边扭头看过来。 她的唇很红,一层亮晶晶的细闪铺在饱满的唇上,衬得脸又小又白,细软乌黑的短发随意地刮在耳后,哪怕以最挑剔的眼光去看,这张脸也称得上一句漂亮。 段天边站起身,抱着胳膊开门见山道:“你故意让张天策鸽了我?” 江一寒笑了笑,也配合着没提刚才在图书馆里的尴尬,朝她行了个绅士礼,“举手之劳。” “……” “你闲得慌?” 她就想请个律师来壮壮场面,一不调解,二不诉讼,他一尊大佛跑来这凑什么热闹? “有人出得起价,我自然乐得清闲。” 段天边顿了下,“苏源?” “苏源……”江一寒也学她顿了下,勾唇笑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段天边觉得他的语气像在逗狗,眯起那双漂亮灵动的杏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们法律人说话不是最讲究严谨?” 她又问,“你那天喊他哥,为什么?我记得你比我还大些。” “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段天边脸莫名红了下,瞪他:“我要是问得出来,用得着和你开这个口?” 她那天倒是问了,还没问出个所以然,两个人又滚到一起。 苏源现在是玩得越来越野,可以不在床上,可以不等晚上,做到一半非逼着她喊一声“哥哥”,她不肯,就翻来覆去地折腾,什么姿势都试了一遍,抱她去看那些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情趣用品,甚至还当场拆了一盒超薄带颗粒的狼牙避孕套来吓唬她…… 段天边哪受得了这些,生怕他真往自己身上用,骨气也没了,只好顺着他的意,边亲边喊哥哥。结果越喊他顶得越凶,接吻吸得她舌根都酸了……最后居然还是试了那个狼牙套!! “那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江一寒问:“凭你长得好看?” 段天边回神:“……” 不说就不说,当个弟弟有什么好骄傲的? 见她翻白眼,江一寒摸摸下巴,反问道:“不过段警官,你知道我这几年最爱做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 “找茬。” 段天边毫不意外,冷笑:“看出来了。” 江一寒也不在意,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法律是严谨的,可它同样有不可避免的漏洞。聪明人最擅长的,就是找出并利用这些隐藏漏洞,在一份看似公平合法的合同里埋下陷阱,嵌入对我方绝对有利的条件。” 段天边听不懂他这一堆弯弯绕绕的话底下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怼他,“你就不怕万一翻车?万一对方事后把你们告上法庭?万一……” “没有万一。” “为什么没有?” 江一寒闻言笑了,此时段天边才注意到他的发色并不是醇正的黑,在下午两点的阳光里晕出一点墨蓝的色调。 柔软,又泛着森森寒意。 就好像此刻他这个人,哪怕笑起来,哪怕站在烈日下,也是一条冰冷狡诈的毒蛇。 他语调缠绵,难得耐心极好地向段天边解释,“因为在对方签下合同的那一刻,法律就已经站在我这边了。” 怎么能怪他呢? 他可是清清楚楚,白纸黑字地提醒过,这是漏洞,这是陷阱,错的是那些看不穿障眼法的蠢货才对。 段天边一时无话。 好半晌她才吐出口气,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我没想到你和苏源会是朋友。” 表面客客气气,实际句句不饶人,明明是个律师,却喜欢在法律边缘游走,说他人品叁流都是避重就轻,和这样的人在言语上交锋,简直让人心力憔悴。 也不知道苏源平日那般温吞的性子是怎么和他交流的。 “谁说我和他是朋友?”这会儿江一寒反而露出诧异的表情,直接否认了。 “不是吗?” 段天边愣了,“真不是啊?” 苏源的确不止一次交代过他和江一寒并不熟。 在水云间的时候她信,可巧的是每次她碰见江一寒,都和苏源能扯上联系,说他们不是朋友…… “拜段警官所赐。” 江一寒矜持地摊了摊手,唇边弯出的弧度讽刺又疏离,“我们凛哥这些年来最讨厌的,可就是律师了。” 第八十章:程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去程泽定好的位置的咖啡馆前,段天边特地在手机上查过,本地的民政局离那儿只有五百米,他们签完离婚协议就能步行去离婚,连车都不用坐,方便得很。 她接完苏源的电话,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神色悠闲的江一寒,犹豫几秒走过去,“你真要和我一起去?” “当然。” 江一寒眼都不抬,懒懒开口,“我们这行的规矩,收了钱就得办事。” 好好的行规硬是被他说出了几分斯文匪气。 他看了眼段天边,“怎么,怕我知道什么见不得人的,跟你们家小警察告状?” 段天边扯唇露出个无奈的笑,像是叹了口气。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这两年有的只是一个“程太太”的名头,如今不过是要回到原位,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以前再多的不甘心,到如今她也都觉得没意思了。 出门前,段天边才发现原本要上班的苏源也请假在家,平常穿着随意的人今天还特地换了一身正装,把自己收拾得格外英俊利落,半靠在沙发边,漂亮的指节慢吞吞地轻敲膝盖,阖着眼等她。 窗外透进来的光影过渡在他安静温润的脸上,时间在这一瞬忽然变得很慢,慢到段天边以为它就停在了这一刻。 在这很长很长的瞬间,段天边莫名躁郁的心情也随之沉淀下来,慢慢变得平静,温柔。 听到动静,苏源抬眼看过来,顿了几秒,语气不大开心,“怎么还化妆了?” 说完就朝她走过来,低头含住她的唇吮了几下,皱着眉把她那点唇彩都舔吮没了,才松开打量,满意地点点头,又在她脸上亲了口,自然而然道:“走吧。” 和程泽见面这件事,早在度假酒店里她就和苏源报备过了,不过……段天边并没有打算带着苏源一起去。 意料之中的,遭到拒绝的男人没了表情,直到段天边穿好鞋关上门,也没跟她说上一句话。 本来以为这个闷气至少要生一天,结果刚才接到苏源的电话。 出门前还冷冰冰不肯和她说话的男人,似乎怕她真的不回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的妥协,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段天边当时就忍不住笑了。 真是。 以后谁说苏源不会谈恋爱,她就跟谁急。 —— 咖啡馆里。 程泽盯着正坐在对面悠闲品咖啡的江一寒,又看向段天边,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 段天边心里叹气,来之前她就预料到了,年前那场官司,对方几家大公司的老板请来江一寒辩护,程泽在法庭上一败再败,几乎是砸了自家律所的招牌。 那之后两人势如水火,可以说唯一能让程泽当成死对头的,就是身边这个人了。 说实话,她都怀疑苏源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所以才故意请江一寒过来挑衅的……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更僵,段天边只能简单解释,“我请来的律师。” 程泽扯了扯嘴角,嘲讽道:“不过是走个离婚流程,这么简单的案子都肯接,看来江律师比我想象中要清闲啊。” 来了来了,火药味开始了。 “程先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江一寒放下杯子,笑眯眯道:“对我来说,案子不分难易,只分想与不想,我和段警官也算是合得来的朋友,这次难得能帮上她,再大的案子我也该推了。” 段天边:“……”我的朋友,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苏源打给你的钱退回账户?? “是吗?” 程泽看向她,目光似刀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合得来的朋友?” 段天边诚恳道:“你不知道的确实挺多。” 说起来,他们俩大学不在同一所,也不在同一个城市,但当时的段天边能认出他班上所有女生,知道他同寝的几位室友爱吃的东西,背得出他每个学期的课表。而程泽,到现在可能还以为她身边只有林月月这一个朋友。 他沉默几秒,“上次说见面谈,你没说会带别人,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 “他是律师,没什么关系吧。”段天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提醒道:“比起这个,民政局五点半下班,你再这么聊下去,这婚今天又离不了了。” “……” 程泽眯了眯眼睛,将桌上的协议递给她,“离婚的事我暂时不告诉爸妈,每个月你还是要抽空去看他们,免得他们怀疑,你爸那里我有空也会过去,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可以提前告诉我。” “不用。” 段天边扫了眼协议,感觉内容和上次他发来的图片没什么区别,就直接挪到江一寒面前,“我爸那里没事,反正你以前也不怎么过去,照常就好……江律师,你帮我看看吧,要是没问题我就直接签了。” 程泽看着她,没说话。 江一寒大概扫了遍,挑眉,“程先生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大方。” 程泽对这句话报以冷笑。 “没什么问题。”他把离婚协议递还给段天边,笑了下,“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二位离婚的事不告知双方父母,是有什么原因吗?” 段天边从身上摸出一支笔,在角落慢慢签了自己的名字,“没什么原因,爸妈……” 她顿了顿,又改口,“伯父伯母都对我挺好的,怕他们难过,暂时瞒着。我爸身体也还没康复,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他们吧。” “程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他将程泽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微微一笑,“我猜二位的令尊令堂今后要是知道这件事……程家大概也要变天了吧?你说对吗,程先生?” 第八十一章:落差 这番话说得古怪,连段天边都听出点不对劲,更别说本就从父母态度中察觉到一些端倪的程泽。 他盯着江一寒,像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程家的家务事,江律师似乎了解得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 话一出口,江一寒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来这位冷面贵公子对自家做的那些腌臜事,也并不是毫无所觉。 他勾唇撇清关系,“随口一句闲聊,何必紧张?程先生年轻英俊,又是律师界的精英,勾勾手指就有大把门当户对的美人愿意来当这个程家少夫人,不过没了个段天边……” 江一寒扭头看向边听他们说话,边转笔杆的女人,笑眯眯道:“以前是段家千金的时候还能起点作用,现在变成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警察,带出去都嫌丢脸,更别提有什么让程家变天的能耐了。” 段天边:? 她忍住想往他脸上扔笔的冲动,“……你以前真没被客户暴打过吗?” 早知道这人嘴巴毒,但客户还坐在这呢?!当着客户的面就开始损,她不要面子的吗! 而且警察怎么了,这年头还有人看不起警察了?!她可是国家的打工人! 想到这,段天边的底气爆棚,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把叁份签好字的协议递还给程泽,“该你了。” 程泽见她动作这么爽快,笔尖顿在纸上,“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你还可以提。” 段天边摇头,“没有,挺满意的。” 程泽捏着笔没说话,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因为对方平淡的反应与他最初的设想落差太大,不由自主地感到失望。 随即又觉得可笑。 有什么好怅然若失的,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不再犹豫,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叁人出了咖啡厅,江一寒看了眼表,散漫地表示时间到了,他该下班了。 段天边很无语,“你收那么多律师费,就干这么点活?” 妈的,这钱真好赚。 江一寒挑眉,“段警官,话可不是这么说,鄙人在业内的能力想来没人会比程律师更清楚的了,不信问问他,这个价格,绝对童叟无欺。” 回应他的则是程泽的一声冷笑。 江一寒朝段天边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眼中似有深意,微笑道:“段警官,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 等办完离婚手续从民政局出来,段天边吐出口气,揉了揉因为尴尬而有些僵硬发麻的脸,还是没忍住,感慨一句物是人非。 他们领结婚证也是在这家民政局。 如今才过了一年,段天边也不确定里面的工作人员还记不记得他们,或许是程泽被四五个油腻中年男衬托得太过英俊出众,时不时有隐秘八卦的目光朝他们扫射过来,难免让她感到如坐针毡。 ……不是,怎么离个婚还有人用羡慕的眼神看她?? 程泽于她之后走出来,见她站那发呆,忍不住刺了句,“怎么,后悔了?” 段天边没察觉他语气中的轻微酸意,还以为他在说笑话,很给面子地弯了下嘴角。 程泽缓了缓,“我提前订了餐厅,请你吃饭。” 段天边觉得他的提议有些丧心病狂,谁离婚后的第一顿会和前夫一起吃? 干脆利落地拒绝,“不用,我赶时间。” “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她实话实说,“已经约了人。” 刚离完婚就急着约在一起吃饭的人? 程泽下意识将可能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总不会是江一寒,“是上回那个警察?还是那晚和你在酒店过夜的人。” 酒店过夜。 脑子一晃,段天边才想起来还有过这么件事,想起了十七,莫名生出一股对不起苏源的愧疚。 她心头倏然烦躁,于是对着程泽的语气也糟糕起来,一张漂亮的脸变得冷冰冰的,“和你有关系?” “……” 程泽一时被噎住,半晌才阴着脸开口,“是与我没关系,你想和谁吃饭,想和多少人玩都没必要和我交代,但别忘了我们之前约好的,别闹到爸妈面前。” 段天边却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激起了怒意,冷冷道:“我看你才是误会了,程泽,我答应暂时不说,只是怕离婚的事太突然,他们无法接受,并不代表我想一辈子都在他们面前和你保持这种貌合神离的关系。” 程泽盯着她,语气阴沉沉的,“我有这么差劲?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年?”段天边擦了擦拇指,上面还有摁过印泥后的红痕,“当年你的阅读理解还能拿满分呢,怎么现在还非得我掰碎了给你听?” “婚都离了,你大可放开了说。” 段天边本来还想着好聚好散,此时见他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什么”的表情,喉咙几乎要忍得喷火。 她想,忍个屁。 “当初我们结婚太过草率,你不怎么喜欢我,我知道,很多事我也没打算怪你头上,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被猪油蒙了心,但老娘自认从没有逼迫你。” “我在感情上不算多勇敢,也不爱死钻牛角尖,你要是从一开始就不给我回应,我大概也就放弃了,可你永远是那样,不点头,不拒绝,等着别人走过来把东西塞到你手里,再轻飘飘地说一声‘谢谢’,态度暧昧,若即若离,不管别人塞在你手里的是死物,还是一颗真心,在你眼里好像都没差别。” “我当时猜你总归不讨厌我,电视剧里不都喜欢那么演?你浪子回头,我得偿所愿,多百看不厌令人心醉的情节……”段天边轻笑,“可当真的亲眼看见那恶心的场面,我才知道都是狗屁。” 这是段天边在那天之后,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告知程泽她当时的情绪。 或许她算不上什么专情的人,但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她确实只喜欢过程泽一个。 不是没有得到过回应,他们牵过手,接过吻,谈过恋爱,纵然他不曾说过喜欢,也是实打实地给了希望。 这份希望最后被他碾得连渣都不剩。 “程泽,你不会明白我那天的心情,但凡我带了枪,我可能真的会杀了你。” 程泽被她这句话中的狠意给镇住。 可当他望向她,又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到有些绝情,眼神不再复以往的委屈、不甘、愤怒,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不太愉快的往事。 她像是一只破茧的蝴蝶,在他还没适应这种巨大落差时,已然完美转换成了新的角色。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程泽动了动唇,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辩解。 可看着那双不再为他所动的眼睛,又觉得事实如此,尘埃落定。 ……他好像没什么能辩解的了。 第八十二章:辣子鸡丁 段天边回到家,发现苏源正在客厅里练腹肌轮,已经练得出汗了。 家里有一台跑步机,同住的这两个月,段天边知道苏源每天早上都会在跑步机上磨个把小时再去洗澡,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用这个。 下午那套正装早被他换成宽松的T恤短裤,白色的布料被汗打湿,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手臂和长腿上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漂亮紧绷,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听到脚步声,苏源微喘着侧过头。 汗水从他发间滑落到下巴,又滴落在地板上,那种带着侵略感的眼神瞬间把段天边给煞到了,心脏“砰砰砰”地跳了好几下,脑袋都有些发热。见她站那不动,苏源没什么表情地扬了下眉,也没再继续,翻身靠在沙发边上捋了把微湿的头发。 艹。 段天边被他这副酷哥模样帅得呼吸一窒,两条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直接走过去瘫人身上,开始装蒜:“……啊,走好远的路,我腿软。” 对不起,其实她硬了。 因为刚运动完,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汗味,并不难闻,反而让段天边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只想埋在他脖子上闻久一点。 苏源手下意识环住她的腰,拇指暧昧地摩挲两下后又顿住,淡淡道:“我身上全是汗,起来吧。” 段天边原本还只是脸在他胸口拱,听到他这种故作冷漠的语气,立马抬头,吧唧往他脸上亲了口。 似乎觉得不太诚恳,她干脆捧起苏源的脸,“啾啾啾”地在他嘴上亲了好几口。 这种跟哄孩子一样的幼稚亲吻,居然让苏源糟糕一下午的心情好了不少,压下想翘起来的嘴角,两条胳膊却将她的腰箍得紧了些,轻声问:“段队亲我做什么?” 段天边说:“因为你看起来很好亲。” 两人距离近得鼻尖都蹭在一起,这样的气氛,不做点什么很难收场。 等苏源把她从地上托抱起来,段天边已经被吻得浑身发软,别说腿,她幻肢都快被玩得硬不起来了,苏源把她放在沙发上,大掌还托着她有些凉的屁股,皱眉道:“明天我去买条新地毯,不然容易着凉。” 段天边问,“不生气了吧?” 苏源没回答,低头在她脖子上粗暴地吸了一口,段天边“嘶”了声,“你处男吗??轻点!” 他闻言似乎笑了下,用力舔了舔刚才吸吮的地方,见留下明显的吻痕了才道,“我是不是,段队不知道吗?” 段天边:“……” 好吧,自打从度假海滩回来,她讲荤话就没赢过。 “外面下雨了吗?” “嗯。” 段天边下巴垫在他颈窝,侧头看了会儿窗外暗沉沉的天空,忽然开口,“我不喜欢下雨天。” “那就别出去,只和我在一起。” 苏源两条长腿将她圈了起来,嘴唇慢慢蹭着她的脸,动作很亲昵,这让段天边觉得他们好像两只腻在一起,互相舔舐取暖的猫,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你什么都不问吗?” 苏源两只胳膊束紧她的腰,“不问。” 他向来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段天边露出一个笑。 两人安静地抱了会儿,这种氛围最后被段天边不甘寂寞的胃给打破。 段天边:“……我饿一下午了,想吃小区门口的麻辣烫还有老干妈。” 苏源:“不许吃。” “就一次。”段天边凑过去亲他,和他小声商量,“外卖来不及,做饭也要等好久……行不行?” 苏源垂眼盯着她,乖乖张嘴任由她含住自己的舌尖舔弄吸吮了好一会儿,亲完依旧铁面无私,“不行。” 段天边笑脸瞬间垮了,不爽地想从他怀里爬出来。 苏源单手勾住她的腰不让走,手贴在她胃上,“冰箱里有牛奶和饼干,家里还有两个番茄,可以做番茄酸汤酱饭,段队不是喜欢吃吗?我做给你吃。” 段天边还是不高兴,“下雨天应该吃辣的!” 最好是火锅!麻辣烫!辣子鸡丁炸排骨! 苏源把她整个托抱起来,挂在自己身上,往厨房走,“听话……晚上给你喂好吃的。” “什么?辣子鸡丁??” 苏源笑了下,“不辣,就是挺大的。” · 周六轮休的时候,段天边提前给医院那边打了个电话,确认时间后,带着两本从网上买来的书打车去了医院。 来之前她想起和傅子琛的约定,特地打了通电话过去,结果显示忙音,她就没再打。 青康医院算是C城最好的私立医院,不光在服务态度方面非常周到,医生也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国内外有名的医院挖来的,很有权威性,唯一的缺点大概是住院费贵得离谱。 段宏的手术早在半年前就结束了,说是在这看病,倒不如说是来这养病。 段天边在前台登记了名字才上楼,青康医院的住院部很大,分了好几个区域,段宏刚做完手术那段时间,她几乎每日都会过来,一条路早走熟了,两分钟便到了病房门口。 没想到碰到个不想见到的人。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第八十三章:“我帮你擦。” “你怎么来了?” 程泽靠在门口,手里还捏着根香烟,大概是想起医院不能抽烟,他并没有点,只捏在手里把玩。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表情并不意外,目光落在叁步开外的段天边身上,没说话。 距离那次不愉快的分道扬镳已经过去了两周,她在民政局门口说过的狠话还历历在目,段天边不太想和他碰面,但既然在这遇到了,自然要粉饰太平,“来看我爸?怎么不进去?” 程泽把烟随手扔进垃圾桶,“等你一起。” 段天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上次这人被骂得那么惨,她都没给机会让他开口,骂完就扭头潇洒离开,按程泽的狗脾气,这几个月都不会想见到她才对。 她心下不快,却也没理由阻止对方来尽这份“孝心”,扯出个假笑,“那我替我爸谢谢您,不过以后想演戏直接发消息就行,别让医院玩什么通风报信,前台妹妹打个工也不容易。” 两周没见,程泽看起来阴沉憔悴了不少,脸色微白,察觉到她语气里夹杂的愠怒也不介意,反而扬了扬唇,“你现在好像很容易生气。” 段天边没什么表情,“我脾气一直这样。” 程泽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只是段天边耐心告罄,冷淡道:“我先进去看段老头了,你自便。” 说完就径直擦过他身侧,推开门换了种截然不同的语气朝里面喊,“爸,你女儿来看你了!” 青康医院对VIP病人的优待不只是说说而已,二十平米的病房布置得温馨惬意,电视机、木茶几、懒人沙发、暖色调的地毯,就连床也是很居家的款式,半开的窗帘透了光进来,显得愈发明亮温暖,看不出丁点病房本该有的冰凉阴郁。 段宏半躺在病床上盯着书看,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抬起头,很是高兴的样子,“天边啊,怎么这时候过来,今天不要上班吗?” “臭老头,两个月不见你都不想我啊,特地来给你个惊喜呗。” 段天边撇嘴哼了声,“平时电话也不给我打,亏我今天过来还给你带了两本书。” “不准喊我臭老头,像什么话。” 嘴上这么教训,脸上却没露出半分不悦的表情,段宏温声笑道:“过来让我看看你又带的什么书,上回带的什么皮皮鲁,把你爸当小孩了不成。” 段天边凑过去献宝似的拿出两本书,“当当当当!《查理九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段宏叹气,“这不是你小时候看的书嘛,当初看入迷了,还说不去学校要当什么查理的助手,真把爸爸当小孩了啊,倒不如帮爸爸订几份报纸周刊。” “别啊,这个系列可好看了,能破案呢,肯定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会新闻有意思,养病的人应该看点有趣的书才行啊。”段天边不承认自己就是想强行安利,笑嘻嘻道:“爸你《皮皮鲁和鲁西西》看完没呀,好看吧?” 段宏无奈,“看完了两叁本,是挺有趣的,就是想象力太丰富了,爸爸要反应一会儿,隔壁病房的小姑娘还借走了几本图册,说看完还我。” “小姑娘?” “嗯。”段宏眼底露出几分怀念,“笑起来有点像你六七岁的时候。” 他摸了摸段天边的头顶,静静地笑道:“那时候我就想,我女儿真是天下第一可爱,笑着叫一声爸爸我心都要化了,全世界的小孩都没有我家的好看。年年生日我都许愿,不求我们家小天边有什么大出息,也不用她成绩多好为我争光,只愿她能够穿自己喜欢的裙子,做自己喜欢的事,嫁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一生顺遂。” “爸……”段天边撇开头,“你干嘛突然煽情啊,我挺开心的。”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爸爸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你妈走了,爸爸生病躺在这里,咱们家也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瞒着知道吗?” 段宏目光沉静,伸手慢慢抹掉她眼角的湿意,“爸会陪着你的,没人可以欺负我的女儿。” 就这一句话,段天边的眼泪瞬间决堤。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委屈些什么,可喉咙仿佛被什么阻塞住一般,鼻酸得要命,拼命忍都忍不住眼泪,“爸你好烦啊……我今天还特地化了眼妆来见你,全花了呜呜呜呜……” 段宏闻言连忙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笨拙地帮她擦眼泪,结果越擦眼线花得越厉害,只能不知所措地停手,“爸爸不知道,怪我,不该说这些的,乖丫头别哭了啊。” 段天边好一会儿才从情绪里缓过神来。 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程泽站在门口,声音有点哑,“爸,这是怎么了?” 段天边没想到他没走,回头看了眼,眼睛和鼻尖都是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 段宏也没想到人就在外面,眼底的温情敛去,语气有些生疏,“你也来了,怎么一直站外头?” “想着爸和天边这么久没见,肯定有话要说的,就等了会儿。”程泽坐在段天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段天边强忍着躲开的冲动,撇撇嘴,“我没事。” 因为程泽突然出现,之前的话题也没有再继续,叁人随便聊了会儿,段宏脸上开始浮现出倦色。 他精神不太好,常常坐一会儿就忍不住犯困,大脑发沉,白天要睡很长的时间,段天边知道,今天已经算是他状态不错的日子。 没在里面久留,她又插科打诨,撒娇似的多念叨了几句,这才和程泽一起出了病房。 两个人沉默着走出医院大门后,程泽给她递了一张湿巾,“妆花了。” 段天边垂着头没接,神色低落疲惫,看也没看他一眼,“别演了,没人看。” 要不是怕影响段宏的情绪,刚才她在病房里就不想配合了,假得想吐。 然而程泽不但没把手收回去,还主动用湿巾轻轻碰了下她的眼睛。段天边压根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满脸疑惑地抬头看他,“你干什么?” 程泽:“我帮你擦。” 他的眼神很直白,段天边皱眉躲开他的手,厌烦道:“不用,别来这一套。” 程泽没有坚持,把湿巾扔进垃圾桶,安静了会儿才开口:“听说你和那个叫苏源的警察在一起了,前段时间也是和他出去玩,怎么突然喜欢年龄比自己小的?” 段天边脸色一下就变了,盯着他问:“你找人查我?” 程泽顿了下,似乎没料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是。” “你有病啊!”段天边瞬间爆炸了,声音大得不远处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本就在谷底的心情现在更是烂得一塌糊涂,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牙道:“你又想干什么?你他妈凭什么查我?!” 追*更*收*|藏: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 第八十四章:去我房间睡(圣诞快乐) 段天边真是烦透了! 从在医院里见到程泽开始,她就知道不对劲,十年了,回回都是这样,反复无常。 她根本不懂这人究竟想做什么,说对她没有兴趣,说离婚后毫不相干,结果现在又站在这里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究竟想干什么?是见不得她好?还是觉得她贱到这个地步,像十七八岁那样天真地幻想他做这些是因为在乎她? 程泽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表情也冷下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那个苏源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你想再谈,也不应该找他。”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程泽!”段天边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我他妈真是受够你了!!有病就去治!我出钱帮你挂号行不行?啊?我那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不是好东西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喜欢我还是爱我?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离婚了!!你听得懂人话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这还是程泽认识段天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哪怕上回在民政局门口,甚至那次在家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做爱,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 天色阴沉沉的,空气又闷又热,看起来快要下雨了,周围不断有人看过来,他们在医院门口争吵难免显眼,更别提这两人的长相气质还颇佳。 程泽抿了下唇,缓和气氛道:“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那你说这些做什么,”段天边冷笑,“总不是想复婚?” 他没承认,却也不否认。 段天边气笑了,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轻声道:“程泽,有你这么糟蹋人的吗?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如果是,我和你道歉行不行,求你别故意恶心我了,行吗?” 程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临到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种从来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情看着她。 回来的当晚,段天边就发了高烧。 她这些年很少生病,除了十年前因为淋了一场大雨,烧得脑子差点坏掉了外,几乎连感冒都没有过。 一开始她根本没发现,只感觉头很晕,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她觉得很热很累,胸口闷得发慌,身上黏腻腻的裹着汗。 梦里又在下大雨了,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身上,又酸又痛,鼻尖甚至闻到了泥土特有的淡淡腥味,让她觉得有些反胃。 她隐约知道自己在等人,但又不知道是谁。雨下的太大了,砸得她很疼,她想到底是谁让她等这么久,好烦啊,不想再等了,可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她又想,是不是这个人已经走了,所以才一直等不到。 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雨幕里喊她的名字,好像很着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她脸上摩挲,很快又离开。 她不舍得,想重新贴上去,结果一动脖子难受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没事,没事,医生马上来了……” 梦里有个人抱着她,语气很温柔,两片柔软的东西贴在她脸颊轻轻触碰。 段天边想睁开眼,可眼皮没力气根本掀不动,喉咙又干又疼,她说不出话,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嘶哑的,慢慢的,又跌入摇摇欲坠的梦里。 等她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苏源半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她右手被他握着,因为握得太久都渗出了汗,身上却很干爽,睡衣也换了一套。她的左手背上还插着吊针,床边放着个折迭吊瓶架,挂着叁瓶水,现在只剩下半瓶了。 她很轻地动了动,结果苏源立刻睁眼看过来,眼底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见她醒来愣了下,随即放缓了语气低声问,“想喝水吗?” 段天边“嗯”了声。 苏源在她后背垫了两个靠枕,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壶倒了一大杯,贴在唇边试了温度,一点点喂她喝了下去。 等她喝完,苏源帮她擦了嘴角,又凑过去亲了亲,这才低头拨了个电话。 没过几秒,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段天边半阖着眼看过去,发现进来的是个戴着眼镜,表情很严肃的中年女人,先朝着苏源礼貌地点头,而后才走过来看了眼她的脸色,用体温枪在她额头上方测了几次,松了口气道:“37.5度,烧退了,等会吊针打完需要十……苏先生帮她再量一次体温,这两天吃些清热的食物,忌荤腥,再吃我开的那几服药就没问题了。” 苏源颔首,又垂着眼温声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段天边眨了下干涩的眼,摇摇头。 他对那女医生道:“谢谢,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麻烦你。” 等女人离开,段天边哑着嗓子问,“你把医生请到家里来了?” “嗯,私人医生。”苏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医生说你情绪起伏太大,又受了凉,所以才会突然生病,出什么事了吗?” 段天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被程泽那个傻逼气的。 好在苏源也没逼她,只是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后怕,“段队,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 他看上去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段天边知道他昨晚一定没睡,想来是下班回家后看到她高烧昏迷的样子急坏了,一晚上都在贴身照顾她。 段天边有些愧疚,抬脸轻轻回蹭着他的手指,安慰他,“好啦,别担心,发烧而已,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 苏源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想低头亲她,段天边连忙偏开头,“我还没好呢,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他只好顿住,表情有一点点委屈,段天边笑了,“干嘛啊,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苏源两手圈住她的腰,低声道:“你就是欺负我,亲一下会怎么样,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每天都做,为什么晚上还不能睡同一间房,要不是我昨晚回来进来看你,连你发烧了都不知道。” 段天边:“……一码归一码,你怎么还夹带私货呢。” 说起来这都是苏源自己作的。 自从在那个川菜馆门口正式确认关系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起来清俊内敛,甚至对旁人都有点冷淡的男人,谈起恋爱来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整天粘着她不放。吃饭的时候要贴着她,看电视的时候要搂着她,泡浴缸要勾着她一起,出门前必须要接个吻。 头一天晚上她是睡在苏源房间的,半夜段天边想爬起来上厕所,苏源睡得迷迷糊糊抱着她不肯放,还羞耻地说什么尿在床上也没事,急得段天边捏了他下面一把……结果第二天他们俩个都迟到了,之后不管苏源怎么拽,她都坚决晚上自己睡。 “去我房间睡吧段队。”苏源用额头去蹭她,“我的床大,晚上也好照顾你。” 段天边眨巴眼,“你忍得住?” 苏源被噎了下,脸有点黑,“你别老玩我那里,我就忍得住。” 段天边:“……”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一个见不得人的癖好,每次做完都喜欢把手伸到苏源的腿间,去摸他的两颗蛋蛋。 苏源刚射完精,满足地搂着人,心道她这么喜欢摸就摸吧,还很贴心地敞开长腿让她摸,结果她摸到就不松手了,包在掌心里揉揉捏捏,拨来拨去,手指在他会阴处轻轻地蹭,愣是又把他给玩硬了。 “手感太好,我也忍不住呀。”因为捂得太严实,段天边的脸上都泛着粉,表情无辜,“我就想捏着睡觉不行嘛。” 而且她还特地在苏源射完之后才去摸,谁知道做了几次,这人还能硬啊! ps:来晚了,本来想说平安夜快乐的,结果修一下文发现到圣诞节了 圣诞快乐昂! 第八十五章:“再来一次?” 苏源慢吞吞地低头看她一眼,知道段天边这是仗着生病自己不敢碰她,在这里过嘴瘾,也没和她计较,就这么抱着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陪她聊天。 至于生病的原因,她不肯说,苏源背后自然会去查。 “段队,过两天我要回A市了。” 段天边听到这话一愣,当即要爬起来看他,苏源怕她手上的吊针回血,连忙按住道:“别动,还没打完。” 段天边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发现他的实习期的确是这个月结束,只不过日子过得太快,她好吃好喝地被苏源养着,压根没察觉。 想到这她又有点焉了,“你要走啊?我都病了你还要走?” 苏源弯了下唇,“不是说我黏人?” “……那我也没说不喜欢啊。” 段天边撇嘴,身体忽然往上游了游,头往后一仰,枕在他颈窝里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源:“快的话半个月,慢就得两个月了。” 段天边傻了,还以为顶多一个星期就回来,居然要去这么久?那等他回来,C市都快过冬了! 她恋爱的酸臭味都没来得及发散呢,这就要异地恋了?? “不就是去拿个毕业证吗,怎么要这么久?”段天边忍不住斜他一眼,眼神湿漉漉的,“你不会是在这哄我,等去了就变卦不回来吧?” 苏源捏她的脸,“哦,那也说不定。” 段天边闻言,从他身上慢慢爬起来,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盯着他不说话了。 “骗你的,是家里有点事,解决完我马上回来。”苏源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又抵着她额头叹了口气道:“段队,我不放心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A市吧,嗯?我在A市也有房子的,就当是去那里免费旅游一个月,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段天边:……可恶的有钱人!!! 她当然拒绝了,不说警局没办法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她爸还在C市呢,一走两个月,医院那边她不放心。 苏源:“那我想你怎么办?” 这回换段天边安慰他了,“不是能视频吗?” 他为难道:“那我下面想你怎么办?” 段天边默默闭嘴,心道这人面不改色说荤话的本领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苏源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她应声,抱着她的腰轻轻晃了晃,不高兴道:“不准不理我。” 段天边只好说:“你自己用手嘛,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办法请这么长时间假的,你早点回来就好了。” 苏源垂眼看她,“那这两天晚上,你来我房间睡。” 段天边:“……我都生病了!” 苏源低头亲她的头发,“没事,我让你多出点sh……汗就好了。” * 两人都请假在家待了一天,有些必须得当天处理的事只能麻烦老刘和老李。 “不是,怎么你也请假了啊,段队今天也没来,你们俩什么情况?”老刘大嗓门,段天边躺床上都听见电话里嚷嚷的声音。 苏源给出的理由非常敷衍,“有点事。” 老刘哀嚎,“这两天出了个大案子,本来就忙不过来了……” “麻烦刘哥了,过两天请你们吃饭,地方你和李哥任选。”苏源看了眼剩下大半碗白粥不愿再碰的段天边,捂住话筒低声道:“段队,把它吃完。” 段天边闭眼装死。 “哈哈哈哈哈哈小事小事,你放心,警局这边有我和老李呢!别操心!”听到苏源请客,老刘语气秒变谄媚,像是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你的实习期好像过两天就结束了吧,要回去了?” “嗯。”苏源应了声,随口道:“刘哥,我这里有点事要办,明天再聊。” 闻言老刘连忙道:“行,那你先忙,我也去干活了。” 挂了电话,苏源拿起小瓷碗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粥去喂她,“怎么不吃,一觉睡到下午了,不饿吗?” 段天边可怜巴巴,“这粥没味道,我吃不下。” 苏源皱皱眉,尝了一口看着她道:“是甜的。” 段天边在床上滚了一圈,耍赖,“我想吃点辣的。” 她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不管吃甜的还是吃咸的,都觉得不得劲。她倒也不是无辣不欢的人,大概是因为生病的人会有些情绪化,再加上确实这么久没碰,越不让吃她反而越想吃了。 别问,问就是叛逆! 苏源看她一眼,淡淡道:“医生说病人忌辛辣,你的烧上午才退,饮食辛辣刺激会导致消化不良,出现腹胀、恶心、呕吐甚至便秘的症状,不能吃。” “……” 她生无可恋地捶了下床,“我就尝个味!” 苏源想了想道:“也行,你先把粥喝完。” 十分钟后,苏源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了一个打包袋子。段天边眼睛都亮了,像个需要家长盯着吃饭的小朋友一样,连忙拿起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给他检查,“我都吃完了!” 苏源弯腰在她嘴上亲了亲,“真乖。” 段天边盯着他手里的袋子,咽了咽口水,“你买麻辣烫了?”刚进门的时候她就闻到那股麻辣味了,老天爷啊,她馋这口都馋多久了! “嗯,你不是想尝个味吗?” 苏源把小桌子挪过来,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袋,打包盒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碗,汤底浸着花椒和海椒,看起来红艳艳麻辣辣的,里头烫了土豆粉和一些青菜,还有少许的肉片,顶上撒了层漂亮翠绿的香葱末,一掀开盖子,隔壁小孩都要馋哭了! 苏源没用店家给的一次性餐具,而是用段天边喝粥用的小勺子,尝了一口汤底,段天边就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狂咽口水问,“味道怎么样?” 苏源挑了下眉,“还行,挺辣的。” 段天边急吼吼道:“快给我喝一口!” “不行。” “!”段天边震惊,“你耍我?!” 苏源又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然后对着她的嘴堵了过去,段天边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尝到了麻麻辣辣的味道。 真·尝个味。 段天边觉得自己被耍了,愤愤地含着他的下唇咬了一口,苏源哼了哼,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张嘴撬开她的唇齿,把舌头伸了进去,段天边本来很有骨气地想推开他,结果苏源贴着她的唇说了句,“现在不尝,待会儿就没机会了。” 段天边当即捧住他的脸,两腿缠着亲了上去,勾着他的舌头吸吮了好一会儿,唇齿生津,吃得啧啧作响。 苏源就靠在床边垂眼看着她,也不动弹了,手搭在她腰上,任由段天边搂着自己的脖子,像只小母猫一样伸出舌尖在他唇缝里舔来舔去,偶尔苏源主动张唇,伸出舌头让她自己含住吸着玩。 过了会儿,段天边松开他,苏源又喝了一口,两人继续亲。 这么来来回回亲了好几次,两人的嘴都有点肿,也不知道是辣肿的还是两个人抱一起啃的。 段天边舌尖从他嘴里退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得,吮了吮他红艳艳的下唇,问:“再来一次?” 苏源用拇指蹭掉她嘴角的水渍,声音有点哑,“还没尝够?” 段天边动了动屁股,感觉到顶着自己的东西,幸灾乐祸地哼道:“活该,直接让我吃一口不就行了,非得这样亲来亲去,难受不死你。” 换平时段天边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不被按在床上狂干到半夜才怪,还不是仗着自己病刚好,苏源舍不得折腾她,才握了张免死金牌在手上? 苏源喉结滚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半晌。 段天边不怕死,又凑过去舔他的嘴巴,手隔着衣服揉他硬硬的乳头,一脸无辜地伸出深红色的舌头给他看,“是不是辣红了啊?” 苏源按住她的手,深吸了口气硬是忍住了,恶狠狠往她嘴上啃了口道:“给我等着。” * 大嘎放心,肉在后面,苏源走之前不让他们不做一场我还是人嘛? 毕竟这两个人下次再见面,应该就直接是掉马现场了(摊手) 第八十六章:蝴蝶 woo15 在医院和段天边不欢而散后,程泽开车回了程家二老那边。 别墅里来了贵客,门口停着一排黑色的车队,程泽扫了一眼前面几辆车的牌子,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干脆也把车停在门口,走了进去。 这里的房子是程夫人前几年买下来的,说是安静,地方也宽敞,笑着说以后就在这里养老,顺便还能给他们带带孩子,当年听了没什么感觉,现在程泽只觉得可笑。 养老? 呵,他这对父母的野心可比谁的都大。 刚走进大厅,就看见程学鸿面带笑意地坐在沙发里沏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相当的考究,哪怕人到中年也极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和魅力。他用的茶具还是当年招待段天边父亲时用的那套,花了十几万置办的汝窑,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摆出来。 其实程学鸿根本不爱喝茶,对茶也没什么兴趣,他只喜欢喝酒,红酒白酒都喝,别墅底下还特地挖了个酒窖,里头全是他搜罗来的各种好酒名酒。 “茶香怡人,入口微苦,的确是好水、好茶,现在像程先生这样爱茶的人不多了,想不到今日还能在这觅得知音,实在是令人惊喜。” 程学鸿抿了一口茶,笑道:“年轻的时候不懂,嫌麻烦,等年纪大了忽然就明白,喝茶要的便是这个过程,泡茶可以静心,品茶则神安,不过是闲暇时的爱好,能得到李市长这么大的肯定,反倒让我受之有愧。” 李市长摆手道:“程先生太谦虚了。” 等两人互相吹捧一番过后,程泽才走过去,沉声喊道:“爸。” 程学鸿抬头,仿佛完全忘了他们连日来不断爆发的争吵与冲突,笑容儒雅淡然,“回来了?快过来打个招呼,这位是李市长,今天正好有空来我们家做客,李市长,这就是犬子程泽。” 程泽脸上没什么表情,朝转过头来看他的肥胖中年男人微微颔首,“您好。” 李市长打量了程泽两眼,点点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听说小程是律师,自己还开了家律所,名声很不错。” “哈哈,年轻人嘛,让他们多在外面闯闯,等自己一个人拼累了就知道回家了。” “说的对,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有个性了,我女儿还天天跟我说什么不想在国外念书了,要回国自己拉投资,在国内创业。”李市长无奈地摇摇头,“她要是个男孩子这么说我还能高兴点,可小姑娘家家,嫩的很,根本不清楚社会有多残酷,吃人呐!” “为人父哪能不操心啊,咱们老了,不懂新一代人的想法很正常,不过犬子和令爱年纪相仿……” “爸。”程泽突然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妈今天不在家吗?” 程学鸿看他一眼,也不恼,慢条斯理道:“她正和李小姐在后院赏花呢,正好,你工作忙也很久没来了,过去陪你妈聊聊天吧。” 程泽动了动嘴角。 说的什么狗屁,他昨天还在这住了一晚。 “爹地!” 后门突然跑出一个穿着藕粉色连衣裙的女孩,看着十八九岁青春无敌的模样,两只手掌松松地拢在一起,兴冲冲地跑到李市长面前,撒娇道:“Daddy,你猜我和程阿姨在后院发现了什么!” 李市长训她,“都多大了,来别人家做客要有点礼貌!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快给程先生道歉!”话说的凶,但语气明显是宠着的,李鑫这人没什么子孙福,求了半辈子才求来这么一个金贵女儿,平时宝贝得要命,连根指头都不敢动。 女孩耷拉着眼睛,不情不愿地道歉,“对不起嘛。” “不用道歉,小姑娘活泼点是好事。”程学鸿淡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孩拢着的手掌,“那是什么?” 方才失落的表情瞬间消失,李茗语笑嘻嘻地打开手掌,“蝴蝶!” 程泽扫了眼,那只花蝴蝶奄奄一息地躺在女孩白嫩的掌心里,翅膀被撕得破破烂烂、参差不齐,细长的口器被人强行拉扯出来,几条腿断得零零散散,看起来诡异又恶心,李市长脸色一变,呵斥道:“胡闹!” 这蝴蝶明显是被人故意凌虐成这样的,程夫人从后厅走进来,神色有点难看,看来是被这小魔女折腾得不轻。 唯有程学鸿面不改色,看着那只死状惨烈的蝴蝶微微一笑道:“是只漂亮的蝴蝶。” 李茗语一愣,缩了缩手,不说话了。 一直沉默站在李市长身边,毫无存在感的男秘书动作迅速地抽出手帕,将李茗语手里的死蝴蝶包起来,面无表情地揣进自己衣兜里。 李市长勉强笑了笑,“小姑娘不懂事,顽劣了些,程先生见谅。” 把“不懂事”这个词放在一个已经成年的女人身上,在这种场合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笑,程学鸿却自然而然地接话道:“令爱还小,正是爱闹的年纪,谈不上顽劣。” 李市长的脸色这才好看许多,笑着点点头道:“说起来,小程年纪不比茗语大多少,性子却比茗语沉稳多了,以后要是有机会,两个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交流……” 免·费·首·发:rouwenwu.club [щοο⒅.νiT] 第八十七章:所谓选择 送走李市长和李茗语后,程学鸿端起一旁的清水漱口,头也不抬地问,“去见段宏和那丫头了?聊得怎么样?” 拿到离婚证的第叁天,程学鸿就得到了消息,把程泽喊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扇他一个耳光,然后拿着高尔夫球杆揍了他一顿。 是真的下了狠手,过了两周,他背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还没消。 程泽看着被他随手倒掉的普洱,语气平静,“她不同意复婚。” 这是他一开始就能料到的结果。 去之前程泽都觉得自己可真不要脸,别说不同意,段天边给他一脚都是他活该。 程学鸿脸色阴沉沉的,抬眼盯着他骂了句,“废物,连个女人都哄不回来!” 程夫人慢悠悠地在程学鸿身边坐下,动作神态又重新变得优雅,“这才几天,心急什么,那丫头心软得很,多哄几天就高兴了。只要她不说,这么一时半会儿段宏能从哪儿听到消息?” 程学鸿不悦:“以前看着挺乖巧,怎么现在还开始拿乔了!” 程泽扯了扯嘴角,“爸,你双标得未免太过明显。” 李市长千金当场下他们面子是活泼爱闹,倒台的段家独女拒绝他们就是拿乔。 说到底也不过是看有没有利益可图,当初他们利用段天边搭桥,笼络了不少段家的人脉,如今榨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弃之如敝屣,嫌这嫌那。 “我双标?” 程学鸿冷眼盯着自己这个儿子,厉声道:“要不是你弄出这一档子事,我和你妈还用得着和李鑫这只老狐狸打交道?!”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在外面你偷偷找多少女人都行,我不会管也懒得管,但绝对不能带到段家那丫头面前,也绝不能和她离婚,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别以为赢了几场官司,旁人夸你几句就觉得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主!我告诉你,在商人眼里,所有你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都是标有价格的,我当初费了多大功夫,花了多少代价才让公司变成现在的规模,你既然是我的儿子,就应该发挥出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在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程泽垂着眼站在原地,神色麻木,懒得去反驳争执,也懒得再去追问为什么执意不让他和段天边离婚。 在他们眼里,他的价值不过是件能随时交换的物品,只需要听从命令,没必要问为什么。 程夫人给这闹了半个月的两父子打圆场,“行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还想怎么样,阿泽又不清楚当年的事,再说,我们不是还有李市长这条线吗?” 程学鸿眉头紧皱,直接拍板做了决定,“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待在家里,也别去你那什么律所了,过两天,我帮你约李市长的千金,你想办法把她给留住。李鑫这两年的仕途很不错,只要他愿意帮我们,段宏就算知道了,想鱼死网破也没那么容易。” “我对李市长的女儿没兴趣。” “老子管你有没有兴趣!”程学鸿猛地将手里的茶杯砸在他身上,语气表情都恶狠狠的,显然动了真怒。 “要么让段家丫头跟你回来,要么留住李茗语,你自己选!否则就等着程家陪你一起完蛋吧!” * 凌晨一点,正是酒吧里猎艳的高峰期。 陈最从十一点坐到现在,喝了叁四杯鸡尾,中间还在一楼各处的卡座边上溜达了一圈,愣是没碰到主动和他搭讪的。 “奇了怪了。”陈最看了看手机,“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一楼的美女这么少!清一色的臭男人,女神呢?辣妹呢?我今夜的缪斯在哪里?” 旁边坐着喝酒的人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噗呲”一下笑出来,搭话道:“兄弟,你要找伴儿,去楼梯口那儿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行,听说酒吧老板在二楼和朋友喝酒,妹子们都在上面玩呢。” 陈最闻言挑眉。 他是听说青屿蓝酒吧的老板以前是个挺有名的一线男模,酒吧对外的营销宣传也是这个,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女粉来这喝酒打卡,不过老板平时挺忙,基本没在酒吧露过面,也难怪一出现就把全场妹子给吸过去了。 “在网上见过不少照片,看上去是挺帅的。”陈最摸了摸下巴,“我还以为是小姑娘p的呢,真人也长那样?” 好不容易周六不加班来趟酒吧,等到半夜却空手而归,陈最一身精力无处发泄当然不爽,抱着点不服气的心思上楼,就想见识见识这人到底帅成什么样。 结果看到坐在酒吧老板旁边,一杯杯给自己灌闷酒的男人,一愣,眼睛顿时亮了,“诶,程泽?!” —— 双更了,耶。 其实应该是叁更,还有一章等修完再放上来。 这几章走剧情的,走完大家就不会老见到程泽了。 第八十八章:为什么说“又” 青屿蓝酒吧一共两层,比起一楼的鱼龙混杂、奢靡喧嚣,二楼明显更安静雅致些。 平常没什么人在二楼订卡座,上来的都是直接进包厢玩,今天却全被人订满了,放眼看去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某个角落里飘。 栾鸣靠在吧台上,托腮看着保镖挡掉第八个过来搭讪要签名的小姑娘后,又百无聊赖地看向喝得脸色驼红的程泽,“差不多得了,装高冷装忧郁不是你这样的,要真在我酒吧里喝出个好歹,你手下那帮律师还不告死我?” 程泽仍旧自己喝自己的,“安静点。” “我的酒吧我的嘴,你叫我安静?老子大半夜跑来陪你喝酒,你什么态度!” 见他杯子空了,又准备倒酒,栾鸣不耐烦地夺过他的酒杯,“到底什么事?不说我走了。” 说起来,他和程泽先前并不是能喝酒聊天的关系,顶多算大学校友,还不是同一届。后来因为栾鸣在娱乐圈被人阴了,惹上大官司,经朋友介绍找到程泽帮忙解决,这才慢慢熟了起来。 程泽没兴趣和外人说自己的家事,他就觉得有口气堵在喉咙口,不想一个人待着,也没心情找女人做爱,这才开车出来叫人喝酒。 见他不依不饶,干脆扯开话题,“听说你那个哥哥找到了,怎么样,人还好吗?” 以前听栾鸣提过一嘴,说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四岁就被人贩子拐走,不知道被卖到哪里,一直没找回来,前段时间才听说有了消息。 闻言,栾鸣脸色立马冷了。 “好,怎么不好!”他嘴角勾起个阴桀桀的笑,懒散地往后一靠,“没缺胳膊少腿,活得人模人样,刚见面时身后跟着一帮刺头儿混混,也不知道这些年在外头干了什么勾当。” “还以为他早死了,白瞎老子烧这么多年的纸钱!” 记得那时栾家老爷子一见到他人,当场哭得瘫在椅子上直不起身,DNA都没做呢,就说这是他的大孙子,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栾鸣还觉得可笑,心道老爷子年纪大糊涂了,他那个倒霉哥被拐的时候才四岁,四岁,还没汽车轮子高呢,这都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最后是老爷子死乞白赖求人家做了DNA鉴定,鉴定结果啪啪打了栾鸣的脸。 “怎么,关系处的不好?” “你觉得呢?”栾鸣抿了一口酒,冷笑道:“没过多久老爷子就把遗嘱给改了,名下的所有产业分给他一半,我妈听说后,气得差点把我那死鬼老爸挖出来鞭尸。” 程泽扬了下眉,正想说话,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程泽!” 回头就见有个略眼熟的男人笑着冲他打招呼,走过来往他肩膀上兴奋地拍了几下,“诶,真是你啊!咱们这都几年没见了,你还和高中长得一样帅啊哈哈哈哈,当初听段天边说你当了大律师,我还说什么时候出来聚聚,没想到在这先碰见你了!” 程泽还没认出他是谁,对方就张嘴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眉头刚不耐烦地皱起来,结果意外听到段天边的名字,顿了下。 他认真打量对方一会儿,“你是陈最?” “对对对,就是我,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啊哈哈哈哈哈哈!”陈最非常自然熟地坐下,朝一脸懵圈的栾鸣say了声嗨,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栾鸣瞥了程泽一眼,“你朋友?” 程泽点了头。 他和陈最当然不是朋友,认识罢了,高中时期的程泽根本没把陈最这种龙套放眼里,他只是突然想起上高中那段时间,陈最似乎和段天边的关系不错,经常给段天边出各种馊主意来追他。 算是段天边当时的狗头军师。 “既然程大律师有朋友陪,那我就先走了。” 栾鸣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弹了下酒杯,朝陈最慢悠悠道:“程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晚这儿的酒随便喝,我请客。” 陈最一脸受宠若惊,“诶,那谢谢了!” 栾鸣摆手,潇洒地带着几个保镖走了。 他一离开,二楼卡座里的人顿时少了大半。陈最感叹道:“明星就是明星,出来喝酒还要带保镖,够排面。” 程泽淡淡道:“他不是明星,就是个怕死的富二代。以前是模特,现在也算个老板。” 别人不知道,程泽却清楚,栾鸣去当男模、混娱乐圈什么的都不过是玩票性质,唯一看重的只有栾家名下的产业,要不是突然冒出一个哥哥和他抢家产,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急于接手家里的生意。 陈最咂舌,“怪不得,有钱人怎么折腾都有钱。” 程泽随口应了声,抬手给他倒酒,过了会儿慢慢开口问道:“我记得,你高中和天边是朋友。” “对啊,我们一个班的,当了几年的前后桌。” 陈最和他碰杯,主动接过话题,“去年听说你们结婚了我还不信,以为段天边又跟我们吹牛,后来看了结婚证照片才知道你们真结了,恭喜啊哈哈。” 程泽没回他的恭喜,敏锐地抓到某个字,“又?” 为什么说又? “噢对,这事儿你肯定不知道。” 陈最自己扶额笑了一会儿,完全当成是段天边的糗事拿出来说,“好早以前,段天边给我们群发过一条微信,说你们要结婚了,嚷嚷着要请高中所有同学去喝喜酒,说不收我们的份子钱,结果过了两天我们再问,她跟没事人一样,解释那条群发消息是恶作剧,喝醉酒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你说说,这不耍人玩嘛,看她当时那高兴劲儿,我们还真信了……” “什么时候?”程泽打断他。 陈最想了想,不太确定,“大概四年前?” 四年前,就是段天边刚大学毕业那一年。 程泽盯着酒杯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当年……确实向段天边求过一次婚。 第八十九章:祝你生日快乐 其实那个时候段天边已经很久没来找他了。 他上学期间谈了不少女朋友,个顶个的漂亮,但谈的时间都很短,恋爱对他而言只意味着性,最终目的就是上床,做腻了就换,平时连吃饭约会都很少。 现在想想说是女朋友,倒不如说是炮友。 那两年段天边隔叁差五会找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飞到学校来找他,后来大概是从别人嘴里得知他有了“女友”,慢慢的就不再来了。 等程泽意识到少了点什么时,段天边这个名字已经在他的生活中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 再见面是一年后,程泽毕业回了C市。 不知道是人为的巧合,还是真这么有缘,回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在街上遇见了。 程泽对求婚的记忆很模糊,却对那个阴雨天格外的印象深刻。 绵绵的细雨,闷热潮湿的空气。 他刚停好车位,一扭头就见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段天边站在一家ktv门口,穿着暴露的露脐背心和牛仔短裙,腰身露了一截在外面,黑色马丁靴包裹着细白笔直的小腿。 她化了淡妆,头发比去年见面时要留得长些,很随意地别在耳后,身上青涩的学生气还没褪干净,指尖却夹着根点燃的女士香烟。 周遭烟雾缭绕,光影交错,粉紫色的廉价灯光投罩在她身上,像是浸泡在这色情暧昧的光晕里。偏偏她神色是冷的、冰的,眉眼还带着点英气,抱臂靠在那儿,又辣又飒。 或许真的是许久没见,又或许是光影带来的强烈反差让人产生错觉。 总之那一瞬间的程泽几乎被这个陌生的,冰冷艳丽的段天边给震住,脑子都生了锈,胸口猛地涌起一股不知所措的,又凶又急的心悸。 他坐在车里安全带都忘了解,下意识要去拉车门把。 可没过几秒,四五个带着手铐,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被警察们从KTV里押了出来,乱哄哄地赶进警车里。 年长些的警察扭头朝段天边比了个大功告成的手势,段天边总算露出一个放松的笑,眼睛弯起来,一身清凌凌的,霎时破开了那层暧昧危险的氛围。 她灭了一口未抽的烟,迈开细直修长的腿钻进了警车,根本没发现近在咫尺的轿车里,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 那天之后,程泽寻了机会,主动去拜访了一次段家。 段天边说的没错。 她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她更偏向随缘乐天派,一件事如果努力过了还是办不到,她也就放弃了,同理,一个人她花了心思去追还是追不到,她也不会死缠烂打。 但凡程泽一点想法都没有,两人也不可能断断续续纠缠十年。 他对段天边来说,就像戒烟者和香烟,刚开始戒烟总是很难,会控制不住习惯性地去摸口袋,翻来覆去地想,可再难,只要忍住不碰不见,挨过那段戒断反应,段天边也就慢慢把他忘了。 程泽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 陈最不知道他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夸了一句“好酒量”,又给他重新满上,“程律师看样子有心事啊,大半夜还坐在这喝酒,该不会是和段天边吵架了吧?” 察觉他神色变了变,陈最笑喷,“不是吧,我随口胡诌的,还真是这个原因啊。” 他不太走心地安慰道:“放心吧程律,段天边很喜欢你的,再怎么生气,只要你软下态度哄她两句,肯定能哄回来。” “是吗?” 程泽听他这么说,脑子里出现的却是白天在医院门口,段天边那副厌烦透了他的表情,忍不住攥了攥手心。 “你不信啊?我是说真的,你没见高中的时候段天边那个样子,就跟被你下了蛊似的,每天把你的名字挂在嘴上,唉哟,我坐在她后面,都快被她念叨得烦死了!”陈最撇了撇嘴,“她还写过情书给你呢。” 程泽回忆了一下,“我没收到过。” “你当然收不到。”陈最喝了几杯也有点上头,撑着脑袋笑,“她写一半就被班主任给缴了,问她写给谁的,怕连累到你居然说是写给隔壁班一个女生的,叫什么林月月你知道吧,结果被她体育班的男朋友听说了,还以为我们班有男生和林月月表白,冲到我们班上点名要找一个叫段天边的切磋扔铅球……” 他想了想,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捣鼓半天不知道在找什么。 程泽没管,盯着酒杯兀自出神,手机震动的时候,他下意识以为是身边的陈最给他发了什么东西。 扫了眼发现是封匿名邮件,这才想起陈最根本没他的联系方式。 他皱着眉点开,在看清楚文件里第一行字后,整个人猛地僵住。 几乎是立刻,他扭头看了眼还在捣鼓手机的陈最,确认对方看不见后,连起身换个更隐蔽的地方都等不及,屏着呼吸继续往下翻看。 账本、合同、照片…… 越往下翻,程泽的表情就越难看。 他是律师,曾经无数次通宵收集过这样的证据,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却从没想过有一天在这种收集罪证的文件里,会看到他父母的名字。 他目光快速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关键词—— 洗钱、黑账、k粉、雇凶、精神类药物……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在看到某一段时,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确认,汗湿的手指用力抵着屏幕,控制不住地发颤。 怎么可能?怎么会! 程泽死死盯着那几行字,遍体生寒。 如果说前面那些证据程泽还能勉强冷静分析利弊,那么最后几行内容,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敏当年不是自杀,她是被人灭口的。 程泽几乎立刻强迫自己关了屏幕,闭了闭眼,告诉自己邮件里的东西还未经过证实,写这封邮件的人一定对他抱着某种恶意,字里行间处处都布置着故意诱导的陷阱…… 可里面收集的信息实在是太全了!全到程泽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忽然在此刻得到了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最优解。 为什么段家突然被人检举,为什么向来利益至上的父母不让他和段天边离婚,为什么段宏对他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 业火终于烧到他的脚下。 他仿佛看见一只贪得无厌的吸血虫,躲在背后拼命吸着段家的血,榨干最后一滴,连干瘪脆弱的躯壳都要嚼碎了咽下去。 程泽攥着拳,胃里一阵阵恶心地翻涌。 他想,寄出这封邮件的人一定是恨透了他,才会特意等在这种关头,这种尘埃落定,覆水难收的关头,恶劣地揭开真相。 “啊!找到了!” 身边的陈最忽然兴奋地喊了声,程泽被他惊了下,扭头就看见他递过来的手机里正在播放的视频。 视频的像素很模糊,角度还有点歪,先黑了两秒的屏,然后才出现半个模糊的画面。 程泽扫了眼,早就没了之前套话的心情,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起身离开,余光里却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侧影。 他一下顿住,当即抬臂从陈最手里接过手机,盯着模糊的画面仔细地瞧。 视频明显是在教室里偷拍的,半边画面被书挡着,镜头刚开始逆着光,有点过曝失真,后来似乎有人把窗帘拉上了,画面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陈最有点得意地笑道:“这视频是我高中的时候拍的,都十年了,以前买了新手机就喜欢瞎拍,全保存在企鹅的空间相册里,刚才登陆试密码试了半天,果然还在……” 视频里是十八岁的段天边。 她人天生长得白,低着头,露出一截净白的颈。她身上穿着城北高中的校服,蓝白色的,衬得她侧脸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软白漂亮。程泽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好像是在折什么东西,很费劲的样子,漂亮的眉头疑惑地蹙起,折腾半天也没成功。 程泽忍不住问,“她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迭鸭子吧?” “鸭子?” “嗯……我记得她高中有段时间天天上课都在迭鸭子,连着迭了两叁个月,其实她迭得挺像样的,可惜迭一节课才成功一只,纸都不知道被她揉废多少张……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要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吧,你当时没收到吗?” 程泽如鲠在喉,垂眼看完了整段视频。 他问,“还有别的吗?” “没了,这就是当时随手拍的。”陈最摸了摸鼻尖,补了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程律别误会啊,我可没有觊觎你老婆,我当时有对象的。” “不会,能把这段视频发给我吗?”程泽听见自己笑着说,“我拿回去哄哄她。” “那当然。”陈最爽快地点开微信二维码,“正好咱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喊上段天边,我再叫上几个高中的老同学聚一聚。” · 回到家后,程泽连西服外套都没来得及脱,直接拿着钥匙去了杂物间。 高中的时候为了方便上学,他一直住在这套房子里,后来被当成婚房重新装修了一遍,用不着的东西基本都往这里面堆,太久没清扫,早就落了层厚厚的灰,更别说这么多年也没人特意收拾过里面,想找某个物件无异于海底捞针。 换程泽平时的做派,肯定不会屈尊降贵亲自动手,就算要找,也是交给家政公司的人来干。 可大概是他今晚喝得太多,又或者是因为那封不知真假的邮件。 总之在这天晚上的凌晨叁点,他蹲在一堆又闷又热的纸箱子中间,花了叁个半小时,在货物架底找到了一只灰扑扑的许愿瓶。 被扔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太多年,瓶身脏兮兮的有些泛黄,木塞变得很软,稍微用力就碎成了一块块木渣,连带着里面的折纸都潮湿发臭了。 程泽小心地将它们都倒了出来。 也难怪陈最以为是鸭子。谁能想到千纸鹤不但没有翅膀,还长了两只参差不齐的大脚。 他想起视频里段天边皱眉疑惑的表情,嘴边露出一点笑,又很快隐去了。 天光从杂物间的窗缝中渗透进来。 程泽满身狼狈脏污,靠坐在墙边,茫然无措地守着那堆长得像鸭子一样的,已经变得又脏又臭的千纸鹤。 恍惚中看见段天边站在大雨里低着头,飞快地抬手擦拭了一下眼睛。 而后,听见她笑着说:“对不起啊程泽,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祝你生日快乐。” 第九十章:舔穴(woo18.vip) 灯光大开的房间里,窗帘紧紧闭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淫糜的气息。 苏源撑着光裸精壮的上身俯在段天边上方,一下下舔吮着她因为频繁高潮,唇边失态流出来的津液。大手滑进她轻微痉挛的两腿间,手指插进菇滋冒水的甬道里,抠挖着十分钟前塞进去的情趣跳蛋。 “啊,别,先别动,好麻……” 段天边被他两根手指玩得浑身发颤,仰着颈呼吸,碰一下抖一下,那副被操熟了的样子看得苏源整颗心都要烧着了,刚解过一次馋的阴茎又硬胀起来。 苏源上午一拿到盖了章的实习证明,就把警局里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刘和老李给他办了个欢送会,警局里和苏源关系近的没几个,和他们俩关系不错的同事倒都来了,男的拥抱女的握手。段天边前脚刚在欢送会上“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苏源,后脚就被手机消息疯狂轰炸,以“不舒服”为由被迫请假回家。 苏源把跳蛋扔开,摸了把她湿漉漉的屁股,黏黏腻腻地舔吻她的耳廓,“段队不是说不喜欢这种玩具么,怎么还流这么多水?” “床单都湿透了。” 段天边被他弄得又痒又臊,偏偏力气早就被先前激烈的床事给磨没了,只能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努力缓解心底涌上来的羞意。 可苏源最见不得的就是她无视自己,脸色冷了冷,指腹捻上她软乎乎的小阴蒂,一层薄茧不轻不重地摩挲蹭弄着。段天边猛地一激灵,被他揉碾得浑身紧绷,头皮都在发麻,“等等,别……” 苏源用一根手指压着那颗敏感的小肉芽细细搓弄,强横地命令,“看着我,不许闭眼。” 段天边哪里懂他在想什么,阴蒂被他捏得刺儿麻麻的,都快搓出火了,只能睁开眼求饶,“放开我,不能摸,嘶,别再搓了,啊……” 她难堪地绷起脚趾,声音都带上了细细的哭腔。 苏源垂眼盯着她,伸出一截舌尖,“过来,吃我的舌头。” 段天边攀着他的肩往上爬了爬,才张嘴吃到他的舌头,笨拙地学着男人之前教过的方式,模仿性交的动作含着他的舌头进进出出的吞吐,舔他的舌根、舌下,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接了个极为色情香艳的深吻。 这段时间段天边接吻的水平飞速上涨,主要得益于苏源一天要和她亲叁百次。 做爱的时候接吻,洗澡的时候接吻,有时候吃饭吃到一半都能亲到一块去。 在警局时不时就进她办公室,说是报告工作还要把门反锁,进来半个小时,两人唇舌就能纠缠磨擦二十五分钟,吻得难分难解,剩下五分钟就是抱在一块,说些漫无边际的话题,幼稚地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 她的吻技是苏源教的,舌头舔到的地方也是苏源口腔内最敏感最能动情的地方。 她习以为常地交换彼此口中的津液,完全没发觉这已经不算是情侣间普通的亲吻,而是苏源在用舌头操她的嘴。 前面射过一次,苏源这会儿也不急于直奔主题,比起单纯枯燥的活塞运动,他喜欢在床上将段天边一点点操透,喜欢看她露出欲罢不能的沉迷表情,更喜欢她在自己面前的各种淫乱失态。 苏源从她的下巴一路吮吻下去,舌头像条灵活的鱼,绕着被吸肿的小奶头打了几个圈圈。 段天边仰头控制不住“啊~”了声,又被自己发浪的叫声惊住,连忙咬住下唇,掌心矛盾地贴着他的发顶,急促地喘息,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抱紧。 苏源抬头看了眼她意乱情迷的脸,继续往下滑,抬起她一条腿,盯着被肏得艳红的穴口看。 小肉户胀鼓鼓的,阴蒂被他玩得肿大了一圈,露在外面,可怜兮兮的泛着红。 他冲着两瓣高肿的肉缝哈了口气,段天边像只受惊的兔子往上窜了窜,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苏源把脑袋埋在她的两腿间。画面太过刺激,急得段天边连连挣扎,要将腿从他肩上放下来,“不许看……” 苏源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啊!”肉缝传来火辣辣的湿热感,段天边仰起头,被他火热的舌头烫得狠狠哆嗦几下。 苏源碾揉着硬挺的阴蒂,张嘴含住整个小肉户忽然用力一吸。 段天边猛地瞪大眼,下身触电似的抽搐痉挛,麻得腰身直往上拱,快感像是灭顶的潮水,随着淫液一同喷涌出来,苏源吞咽不及,滴滴答答地顺着他下巴滑落。 他沿着臀瓣、腿心一点点地舔干净。 灵活有力的舌头在段天边的肉缝里来来回回地舔弄、吮吸,伸长了舌尖戳刺抠挖着水淋淋的甬道,模拟着性器来回抽插,肆意搅弄。 段天边被迫岔开腿,整个穴都被男人含在嘴里吸吮,无力地扭动挣扎着,“别舔了,苏源!啊~救命,别吸那了,啊……” 苏源充耳不闻,顺着臀缝舔上去,舔她的肛门,舔她的阴唇,舔她的尿道口,又将那颗被他揉圆搓扁的小阴蒂咂进嘴里,一会儿用舌头温柔地抚慰,一会儿又凶狠粗暴地狠嘬,段天边在他的掌控下欲仙欲死,活像条离了水的鱼,仰头喘息,哭着求他停下,阴蒂都被他嘬麻了。 以前苏源也给她这样舔过,但通常都是放在前戏湿润,让她能适应鸡巴插进来,很少会在激烈的情事后还这么刺激她。 段天边感觉自己快被舔化了,阴蒂又爽又麻,整个人都飘在高空中,全身上下好像只剩下那个被男人含在嘴里抚慰的肉穴还有知觉。 直到下体出现快要失禁喷尿的酸涩感,她才终于慌乱起来,拼命地抬手推拒苏源,“苏源!苏源!别吸了呜呜呜呜,太爽了,求求你呜呜呜呜,我要尿了,要尿了,哈、苏源!啊——” 她喊到最后声音都走了调,不受控制地夹住两腿间狠命吸她下体的脑袋,穴内剧烈地抽搐,屁股猛地抖动几下,几乎是坐在苏源脸上喷了出来。 追·更:ρο1⑧sf。cᴏm(ωоо1⒏ υiр) 第九十一章:前面插肿了(HHH) 段天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潮吹还是真的尿了出来,她爽得神魂颠倒,簌簌发抖,脸上的汗液、眼泪、口水都混杂在一起,口中发出一些细小的呜咽,下体的快感神经仿佛完全失控,稍微碰一下就喷出一股股透明的液体。 苏源抹了把脸上腥臊的水,重重亲了口艳红的小穴,又引得段天边哭吟一声,这才放过被嘬得如黄豆般肿大的阴蒂,抬头去亲另外一张小嘴。 段天边尝到他嘴里自己的味道,一股淡淡的骚味,瞬间崩溃了,语无伦次地哭着质问他,“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尿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尿出来了,王八蛋,狗东西呜呜呜呜呜,我说了我不要,我都说了不要的……” 苏源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分开腿坐在自己胯上,大掌兜住她湿漉漉的小屁股,边揉边亲,边晃边哄,“尿就尿了,我又不嫌弃段队,这样尿尿是不是很爽,吸得你舒不舒服?嗯?以后别去厕所,就在床上被我这样舔尿好不好?尿完我再帮段队舔干净,小穴,尿道口,小肉核都帮你舔好不好?” 一边说,他胯下粗热狰狞的肉茎还一边挤压着小阴户,在湿软红肿的肉缝间来回挺动摩擦,喉间发出舒爽的闷哼。 段天边被苏源嘴里的那些下流话刺激得越发敏感,两股战战,浑身像被通了电流,哆哆嗦嗦连话都骂不出来。 她两条腿被掰到最开,坚硬的龟头玩弄顶压着圆鼓鼓的小肉核,涩涩的又疼又爽,竟莫名给段天边一种她在点雪茄的离谱想法,只是这根“雪茄”着实太粗了一些。 苏源伸出舌头舔舐她汗湿的脖颈,扣在她臀上的手揉捏的力道越发大,用力掰开她两瓣屁股又合上,掰开她屁股又合上,重复好几次,粉嫩漂亮的菊眼在身后的梳妆镜里一览无遗。 他忍不住摸了下缩得紧紧的肛穴。 段天边仿佛被电击了似的,惊慌地夹着屁股往上逃,“别碰!” 苏源有这种心思,却也不舍得这么欺负她,亲了亲她的唇笑道:“不碰那儿,就操段队前面好不好?” 带着薄茧的掌心在段天边全身游走,他两指翻开高高肿起的阴唇,龟头慢慢往穴里顶,段天边攀在他身上,仰着头喘息,直到苏源整根全埋进去才受不了似的哭吟一声。 她才高潮过,甬道里湿热缠绵,紧紧包裹吮吸着苏源的那根东西,吸得苏源一个劲地挺腰往上狠撞,粗鲁又蛮横。 段天边被他插得屁股一耸一耸,颠簸起伏,每往里狠干一下就喷出一股汁液溅在苏源的小腹上,爽得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合数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委委屈屈地被苏源吻住。 苏源喜欢在做爱时和她接吻,两根舌头缠绵在一起,亲密无间地交换着津液,下身明明在狠厉操顶着她,嘴里却温温柔柔地递出舌尖让她含着自己吮吸,像个荡妇似的吞咽他的口水,就好像上下两张嘴都在被他插。 被圈着腰抱着操了好几百下,段天边实在受不了了,呜呜咽咽地哭着求饶,“不行了,下面磨破了,要着火了,好烫,太烫了,拔出来,苏源,快拔出来!” 苏源放缓了力道插她,唆着她的下唇来回扫舔,口齿不清地问,“哪里破了?摸给我看看。” 段天边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一边哭着含他舌头,一边听话地伸手往两人相连的下体摸,她手臂都在发抖,摸到两颗湿漉漉圆鼓鼓的睾丸,手指一滑,颠了两下。 “嘶——” 苏源猛地抬掌抽了下她的屁股,挺胯往上狠撞了数十下,把她撞得抛上去又重重坐下来,坚硬硕大的龟头直顶骚心,咬着牙教训她,“真是欠操。” 段天边整个人被干得都快要烧起来了,下腹不停地痉挛抽搐,尖叫一声,夹着屁股猝不及防地泄了出来。 她四肢无力地趴坐在苏源怀里,浑身汗津津的,连发根都湿透了,肉穴里还含着苏源依旧粗硬火热的阴茎,他还没射。 段天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于剧烈的快感让眼泪和口水无意识地滑落下来,痴态毕露,时不时地打一个颤,苏源按着她的后颈,舔了舔她湿热的眼皮,喉结上下滚动,饱含情欲的嗓音又哑又涩,低声道:“换个姿势做。” 说完他就让段天边仰躺在床上,抬起她一条腿继续要往里面干,段天边呜咽着摇头,说话断断续续的打着哭嗝,“疼,破、破了……” 这副惨兮兮的样子真是让苏源心都要化了,俯身亲亲她的嘴,放缓了声音哄道:“我看看。” 他蹙着眉,将还未得到纾解的肉棍“啵”地拔了出来,凑过去看她被操得烂熟深红的穴,可怜的小东西颤巍巍的,没有磨破皮,只是两片阴唇被磨得又高又肿,被操得连腿都合不拢了。 苏源忍不住用高挺的鼻梁拱了拱这只“小馒头”,段天边瑟缩,没力气爬起来也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能带着哭腔质问他,“你干嘛?” “前面插肿了,段队。”苏源上瘾似的伸出舌头,“我再帮你舔舔。” * 更了两章(?????) 没失禁,下一章才失禁。 第九十二章:又喷了(H) “前面插肿了,段队。”苏源上瘾似的伸出舌头,“我再帮你舔舔。” 灼热的气息喷在穴口,段天边浑身都僵了,滚烫的舌面又缓又重地在她阴唇上舔了一道,激得她直打哆嗦。 她两腿大敞地架在苏源肩膀上,毫无抵抗之力地被舔弄着下体,肿胀的阴蒂被男人含进嘴里“啵唧”“啵唧”地一下下嘬吸着,剧烈的爽感一波波冲击着段天边的大脑,原先那点痛楚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发狂的酥麻。 “苏源,苏源,啊,别再吸了,啊苏源、苏源,烂了要烂了……”她激烈地扭着屁股,下腹抽搐,口中胡乱叫着名字。 苏源从她两腿间抬起脸,唇角湿漉漉的,清俊的眉眼染上层薄薄的欲色,掩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戾。他撑起身上去咬了口段天边的唇,手握着硬挺粗长的阴茎在她穴口拍打,“别喊这个。” 吸得肿大的阴蒂被苏源的肉鞭抽了一下,段天边电击似的打了个哆嗦,难受得几乎要主动去磨他的胯,揪着床单求他,“插进来,你快插进来。” “插什么进去?” 苏源含着她的下巴吮,“舌头吗?” “不是,不是……” “那要什么?”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段天边理智尚存,耻于说那些荤话来求他操自己,苏源却没打算放过她,张嘴用力嘬咬她的奶尖,龟头极为恶劣地戳着穴口,顶了半个进去又滑出来,软磨硬泡,逼着她开口。 段天边被他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胃口,难受得眼底雾气蒸腾。 她能感觉到那根东西有多烫人,蛮横粗鲁地打她的肉逼,要是一口气插进来可以直接顶到穴心。 她私心里最喜欢苏源抱着她操,有时候他们在厨房做爱,她翘着屁股被干得没力气了,苏源就把她抱起来,腿缠在腰上,端抱着她的屁股一路从厨房操到客厅,再从客厅操到阳台,一边吸她的舌头一边搓她的阴蒂,把她操得对着阳台上的那几株盆栽喷水,快活得像要死了。 段天边热得满身是汗,喉咙渴得快要冒烟了,终于掰开自己不停流水的肉穴求他,“唔……jj,把你的jj插进来……” 几乎是说出口的瞬间,苏源就猛地一挺腰把她给填满了。 他喘着粗气,压着段天边两条细腿堪称凶狠地往里顶操,被那两个勉强够得上荤话的字眼激得疯狂摆腰,大开大合地自下而上地操顶她,两颗沉甸甸的阴囊把她屁股拍得啪啪响。 段天边直接被干哭了,满足又崩溃地叫,断断续续,颠得不成样子。 她下面太嫩,又软又湿,抽插进出的时间久了就红得发艳,像被操烂了。 实际上有套子那层润滑没那么容易磨破皮,只是每回要让苏源做到尽兴,下面都会肿上好长一段时间。 苏源来回换了好几个姿势,把她的小腿架到肩膀上,胯骨“啪啪啪”用力地撞在她臀尖,插得汁液飞溅,又把她翻过来趴在床上,让她撅起屁股塌下腰。 她屁股上肉多又嫩,撅起来时像个成熟的蜜桃,苏源钳着她的腰,从背后一下一下,叁浅一深地挺腰操她,插得下面那张肉穴滋滋作响,两瓣圆嫩的臀肉被撞得一波一波地乱颤。 “啊啊、好深,哦!顶到那里了,啊,好爽,好爽,要操烂了,啊……” 她神志不清地哀声叫着,连摇屁股的力气都没有了,被那根肉棒顶操得直往前耸,脑袋差点撞上床头的靠板。 苏源把她捞回来,提起她的屁股让她撅着,像是在骑马,左摇右摆地往里插,次次都撞在段天边最爽的那个位置,爽得段天边全身僵硬颤抖,张着嘴无声地哭,不过几十下的功夫,她就夹着屁股痉挛着喷了出来。 苏源被她夹得一阵难言的舒爽,捏着她肥软的臀瓣大力揉搓,虎口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下去同她接吻。 两人汗津津地贴在一起,舌根被苏源含在嘴里吸得酸麻。段天边浑身止不住地发颤,频繁的高潮让她头脑昏沉,给出的所有回应都是身体在汹涌的快感中,无意识做出的反应。 苏源把段天边从床上抱起来,唆着她的下唇,伸手摸了把她屁股下湿透的床单,“啧”了声,用力扇她的屁股,“又喷了,今天喷第几次了?” 段天边鼻酸得厉害,不停吞咽他渡过来的津液,呜呜咽咽地喊渴,要喝水。 苏源把舌头递到她嘴里,让她自己吸着解渴,可那点口水根本不顶用,段天边喉咙里像着了火,感觉自己快要因为失水过多而蒸发,委屈得脸都皱了起来。 苏源叹气,把舌头从她嘴里抽出来,温柔地亲亲她哭肿的眼皮,像是无可奈何的宠溺,“怕了你了。” 他没把阴茎拔出来,就着插入的姿势兜着段天边的屁股去了客厅,边走边插,让她自己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 段天边手抖得根本拿不住,还没凑到嘴边,杯子就因为失力打翻了,温水泼到苏源脚上,听到苏源轻笑着说了句,“好笨哦,连水都不会喝。” 第九十三章:失禁(H) 他坐在沙发上又重新倒了一杯,自己含了用嘴混着唾液渡给她。 段天边喝得急,苏源怕她呛着,要等她咽下去了才张嘴继续喂,垂眼看着她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不停挨蹭着他的嘴唇,求他多喂一些。 用这种方式断断续续喂了快两大杯,段天边才总算解了渴,苏源亲了口她被吸肿的唇珠,就着这个姿势,扣着她细软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胯往上拱,又开始自下而上一颠一颠地肏她。 他揉着段天边因为喝了水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操得她一耸一耸,“喝这么多水,等会儿会不会尿在沙发上,嗯?在这里把你操尿好不好?” 段天边急促地仰起头吸气,流着泪摇头,“不能,不能尿在沙发上,要去,厕所,啊,好胀,别揉肚子,啊啊……” 苏源笑了一下,直接把她转了个方向,穴里那根硬邦邦的大阴茎也顶在骚心恶狠狠地碾了一圈,激得段天边浑身痉挛,直打哆嗦。 她背靠着苏源,两条腿被架起来大敞着,看上去就像在被苏源抱着把尿一样,姿态难堪又色情。 苏源含着她的软耳骨,舌头钻进耳朵眼里舔弄,下身还在操着她,却不再像先前那样大开大合地猛干,粗硬的龟头蛮横地碾到她穴里某个凸起的点,极重极缓地左右研磨顶弄,“段队,喜不喜欢这样?” 段天边猛地拱起腰,爽得夹着屁股直接哭了出来。 她手脚发软,小腹抽搐,哭叫着淫言浪语,“舒服,苏源,啊,好舒服,插进来,插死我……” 段天边完全被操开了,操熟了,苏源站在沙发上用力干她,把她干到四肢发软地要往地上爬,肚子都快要戳破了。 中途苏源被她骚得忍不住射了一回,拔出半软的阴茎,啪地扯掉射得满满的套子扔进垃圾桶里,哄着她从那堆避孕套里选了一个喜欢的款型,帮他把鸡巴重新舔硬后,又哆哆嗦嗦地亲手给他戴上,重新插进温热潮湿的逼里。 她真的被苏源操尿了,没尿在沙发上,失禁的感觉涌上来时,她拼命哭着求苏源抱她去厕所,苏源恶劣地伸手揉她涨得要命的小腹,拨弄她敏感的尿道口,“叫声好听的。” “哥哥,哥哥,去、去厕所,哈啊别弄、求你了哥哥,带我去厕所……” 苏源轻笑,抱着她一下一下地用力往更深处插,在她耳边低喘,“好敷衍啊段队,就这样吗?嗯?那就在这尿吧,哥哥等会儿给你洗屁股。” 段天边要疯了,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肉穴里还有一根滚烫的棍子在顶压抽插着,烫得她几乎夹不住尿,仿佛下一刻就要喷涌出来,让她颜面扫地。 她把脸用力埋在苏源脖颈处,哭腔很重,很小声地喊,“老公……” 苏源被她这声软腻腻的老公喊得当场震在原地,心脏像被什么猛地击中了,满涨得快要爆开,仿佛有人在他脑海里像放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肉穴里阴茎突然又胀大一圈,柱身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灼烧般的快感让段天边受不了地崩溃大哭,指甲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拼命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在这,去厕所,厕所!” 失禁感前所未有的鲜明,苏源架着她两条腿往厕所走,却忘了将还插在穴里的肉棍拔出来,赤红的阴茎边走边往穴心深顶。 还没走到厕所,段天边就不可遏制地拱起小腹,痉挛着高潮了。 她哑着嗓子发不出一个音,无形的窒息感将她笼罩,漂亮的小腿绷得笔直,先是大股的淫水滴滴答答地从两人下体交合的地方涌出来,过了两叁秒,一股浅黄色的液体从她大敞的腿间迸射,划成一个弧度滋在地毯上,没过一会儿尿柱便慢慢变小,顺着她的屁股,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 段天边失神地张着嘴,打了两个舒服的尿颤。 * 房间里开了盏昏黄的台灯,湿掉的床单已经换成了干净的。 段天边侧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止不住地发抖,过渡纵欲的后遗症让她浑身上下都泛着红,明明累得快要散架,精神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始终无法平复,碰一下就要哆嗦着喷出水了。 苏源被禁止靠近她半米以内,只能趴在床沿,低声和她说话,“段队,还好吗?” 段天边闭着眼不理他。 “段队。” 苏源凑近了一点,段天边掀开哭肿的眼皮,冷冷地盯着那张清俊的脸,打着哭嗝,“不许、不许过来,骗子。” * 听说今天是情人节,爬起来双更。 情人节快乐呀。 第九十四章:好乖。好爱你。(H) 她敏感得浑身打颤,明明在放狠话,却因为先前哭得太猛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我错了。”苏源压了压翘起的唇角,很识相地认错,大掌慢慢贴着床单摸过去,轻轻拨弄她无力的手指,“下次不敢了。” 她脸都丢光了,还想有下次?! 段天边咬牙,恨恨地把手缩回来。 不怪段天边生气,她在苏源面前多少有些“领导”的包袱,当着人面失禁这种事,她光是想起来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别提之后苏源明明说好了抱她去浴室里清理,洗到一半又开始揉她还有些涨鼓的小腹,问她是不是还有。 段天边先前被喂了两大杯水,喝的时候打死都想不到排泄的过程会这么羞耻。 “段队。” 苏源不折不挠地去牵她的手,捏着她的指尖晃了晃,“我后天就要走了,只生一分钟的气好不好,我抱着你睡。” 他买了后天去A市的机票,段天边坐在旁边看着他买的,下次再见起码要过一个多月。 段天边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这回却没把手收回来。 苏源又朝她笑了下,清凌凌的一张俊脸,也不知道要在镜子前练过多少次才能笑得这么好看,这么蛊惑人心,简直甜得人一命呜呼,等段天边反应过来,人已经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在怀里了。 她体寒,晚上睡觉容易手脚冰凉,入了秋就想着去开空调和电热毯,半夜做梦又会盗汗惊醒,很少一觉到天明,为数不多的几次好觉都是在缠在苏源身上睡的。 他掌心贴在段天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安抚着,像在耐心地哄一个发脾气的小孩,额头贴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段天边被这种比做爱还要亲密的感觉弄得不知所措,心里是有点喜欢的,却别扭地想要躲开。 苏源轻而易举地压住她乱动的腿,重重舔了下她被吮得发肿的唇珠,盯着她,目光扫过她粉潮的脸颊,雾气氤氲的杏眼,轻声质问:“段队,之前喊我什么了?” 她身体抖了下,抿着唇没答。 苏源的手指又顺着背脊摸上她的后颈,或轻或重地揉捏,嘴唇贴在她耳边,一说话呼出来的热气痒得她直躲,“再喊一声好不好?” 可之后任由苏源各种骚扰,段天边都不肯再喊那个称呼,被他弄得狠了,就憋着嘴含含糊糊地哭。 苏源撬不开她的嘴,只能把她摁在怀里发泄似的吻。 两人唇齿交缠好久,交换着唾液,亲嘴亲得苏源下面又翘了起来。 他手摸了摸段天边磨到肿起的肉缝,显然不能用了,吮了下她的舌尖,哑着嗓子问,“段队,我想做怎么办。” 段天边被他亲得迷迷瞪瞪,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清醒,眼底露出警惕,“你说过就抱着睡觉的。” 苏源“啧”了声,欲求不满地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捋了几把,动作很是痞气不羁。 他今晚就射了两次,花样玩得多却不算尽兴,怕段天边受不住,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在前戏上。人倒是被他伺候得爽到喷尿,下面那张穴也肿得不能用了,实在娇气。 苏源半靠在床头,懒散地拨弄了几下翘得笔挺的阴茎,修长有力的手指圈着龟头棱口旋转摩挲。 段天边趴在边上看他打手枪,苏源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盯着她,手上自渎的动作不停,喉结微微滚动,“好看吗?” ……帅哥自慰,确实挺好看的。 但段天边不敢说,赶紧闭眼睡了,生怕苏源让她伸手或者张嘴“帮忙”。 明明浑身又酸又痛像散了架,可闭上眼,不但没有任何睡意,身体的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 她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视线在她胸口,腿心逡巡着,偶尔弄到舒服的地方他会喘一声,低低的,离得很近,听得段天边面红耳赤。 中间那种皮肤摩擦的声音停顿了七八秒,段天边悄悄睁开眼去看,发现苏源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一瓶新的润滑剂——原本是段天边在某个橙色软件上购买的,结果根本没用上,苏源每回伸舌随便嘬舔一下她的逼,她就忍不住喷了。 他挤了不少润滑,透明粘稠的液体顺着龟头往下流,干净漂亮的手又重新圈住那根狰狞粗壮的棍子,上下不停套弄着,发出肏穴时才特有的那种“咕啾咕啾”的淫糜声响。 苏源一边撸,一边俯身过去,和偷看的段天边勾着舌头接吻,最后吸得段天边嘴巴都麻到没知觉了,他也没射出来。 “段队,段队。” 苏源松开她拼命缩回去的舌尖,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要命地喘息着,胯下怒涨的阴茎在她手心里横冲直撞,“段队,我射不出来,再喊我,再喊我一次——” 段天边被他喘得头脑发晕,眼里雾气氤氲,“苏源……” “不是这个!” 他忍到了临界点却射不出来,眼睛都红了,整个人覆在段天边身上,赤裸的两具身躯交缠摩擦在一起,带来一种更为延绵奇特的快感。他张嘴咬住段天边的颈,又怕咬重了,只能含着那一小块白皙的肌肤用力吸舔,哑着嗓子求,“再喊一声,段队,像之前那样叫我……” 他看上去又急又躁,高挺的鼻梁急切地蹭着她的颈窝,像只讨不到骨头的大狗。段天边浑身发热,手脚僵了一会儿,终于低低地喊了声,“老、老公。”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就闷哼一声,哆嗦着射在了段天边的手心里。 两人就这么黏糊糊,汗津津地抱在一起。 平复许久,他抬起头,在段天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得逞又满足地哑声低笑,“好乖。” 犹嫌不足,又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重新说道:“好爱你。” 追-更:pο1⑧u。com(ωoо1⒏ υip) 第九十五章:春宵苦短日高起 段天边第二天果然起晚了。 她嘴巴肿得不能看,临时找了个口罩戴上,脖子锁骨上红红紫紫的吻痕非常明显,只好出门前涂了点遮瑕,不至于太过惹眼。 苏源对她这幅样子还坚持要去上班不太高兴,几次想帮她请假都被段天边阻止了,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好不容易送到玄关口,苏源却坚持要给她一个早安吻。 段天边看了眼时间,有点着急,“早上我不是亲过了?” 苏源说,“那是你主动的,我还没亲。” 段天边觉得他黏人黏得简直不讲道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站在原地摘下口罩,催促他:“快一点,不许伸舌头!” 苏源弯唇笑了下,表情很乖地说好。 可等下一刻两人吻在一起,嘴唇又仿佛胶合似的分不开,舌头搅动唾液的水声混着喉间溢出的细弱呻吟,在狭小拥挤的玄关口挑拨着情欲。 直到段天边的舌根被他吸得又酸又麻,抵在他胸前的手用力推了两下,苏源才分开一点距离,垂脸盯着她,伸长了舌头舔她因为失态流出来的口水,吮她肿起来的下唇,末了又亲密地贴着她的唇摩挲,像是在等什么,总之就是不肯松手。 段天边被他亲出了一身汗,几乎是有些恼地捶了下他,“有完没完了!” 苏源不情不愿地放开她。 段天边匆匆忙忙地戴好口罩跑进电梯,低头整理被揉皱的衣摆。电梯门合上前,她抬头朝玄关口看了眼,苏源依旧抿着唇站在原地,像只被主人凶过后心生别扭,等着她主动过来哄自己的猫。 她忍不住笑了下,结果扯到使用过度而火辣辣的唇,刚因为心软而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电梯门合上。 段天边叹气,闭眼靠在电梯里又笑了声。 这算不算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 折腾了一晚上,段天边腰都快酸死了,恨不能在床上躺个叁天叁夜,偏偏这几天警局事情太多,她想请假都不行。 前几天他们刚解决一起强迫卖淫的案子,今天重案组的董青又找上来,说有件大案子需要他们扫黄组协助。 一上午又是开会又是写报告,段天边人都快忙傻了,等到午休吃饭时才抽空看了眼手机,干干净净的,一条消息都没有。 段天边懒得管了,她嘴巴还疼着呢!怕被老刘老李两个八婆发现,吃饭都得装成重感冒躲在角落里默默吃。 食堂里做的辣椒炒肉她吃不了,麻辣牛肉她吃不了,吃包泡椒笋片还得蘸蘸水再下嘴。 如此叁四次之后,段天边怒了。 可恶啊啊啊这人是算好的吧!她不吃,不吃还不行了吗??! 摔筷! 等终于忙完下班,段天边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缓慢思考回去之后应该怎么让苏源明白“节制”这两个字怎么写。 唉,也怪她,无法抵挡帅哥的诱惑。 苏源笑一下她心软,委屈一下她心软,要是苏源哪天真在她面前哭了…… 诶,好像还挺带感的?? 她阖着眼睛,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这么慢慢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她突然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云朵软绵绵地扑在她脸上,蹭得她又痒又舒服,段天边非常咸鱼地瘫在云朵上,快乐地打了个滚,结果一个跟头滚到了女娲娘娘的脚下。她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娘娘好,然后就听到女娲闷笑了一声。 段天边:!!! 女娲,是个男的??! 段天边一个哆嗦直接吓醒了,缓了好两秒才发现周围黑乎乎的,外头的天暗下来,竟然已经晚上了。 她下意识想要去摸手机看看几点了,结果伸手一撑,按在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上…… 苏源搓了搓她脸上睡出来的两条印子,“睡饱了?” 段天边懵了,这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两条腿悬空地跨坐在他身上,难怪刚才做梦飞上天! “你怎么来了?” 不是,现在几点了,好歹是警局,他怎么跑到这里,还用这种姿势旁若无人地抱着她睡觉的? 苏源没说话,对着她的脸啊呜就是一口,段天边“嘶”了声,立刻捶他,“你,神经病啊,咬我干嘛!” 她发现了,这人在床上也养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比如说喜欢突然咬人,脸、胸、屁股、大腿,反正哪里肉多他就喜欢咬哪里,搞得她胸口屁股上全是被嘬咬出来的印子。 苏源被她骂完反而笑了,下巴搭在她肩窝蹭了蹭,居然还反问她,“不能咬吗?” 段天边:“……”咬完人就撒娇,你真以为你是猫吗!! 大概是自己看他的眼神太奇怪,苏源捏了捏她的胸问,“在想什么?” 段天边当然不会告诉他在自己眼里,他已经变成了一只不高兴就别扭咬人,一高兴就黏人撒娇的猫。 段天边拽下苏源放在她胸上捏来捏去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想站起身,结果趴太久腿麻,脚一碰到地立马嗷了一声,又想起自己在警局,连忙闭上嘴,像只不倒翁似的,满脸憋屈地一屁股坐下。 苏源又开始抱着她笑,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他一抖段天边也跟着抖,麻掉的两条腿尤为酸爽,颠得她目光都要呆滞了。 等好不容易过了那阵麻,段天边也懒得起来了,毫无求生欲地瘫在他身上想,刚才那么大动静外面都没声音,人肯定都走光了。 至于苏源怎么进来的……估计是刷脸。 实习几个月时间没见他在组里和谁关系好,和看门大爷的关系倒是不错,没事就给人塞两包烟。 ……难不成还真就因为这个?? 苏源见她不动弹,反倒松了手,凑过去亲了口她的脸,还是刚才他咬的地方,抿着笑问,“回家吗?” 段天边:“回。” * 首-发:rourouwu2.com(ωo𝕆1⒏ νip) 第九十六章:秘密 苏源是今晚的航班。 段天边下了班就往家里赶,因为下雨,她怕来不及还破天荒地打了车,等匆匆赶到家才发现上回在川菜馆门口碰见的那个叫陈虎的朋友也来了,坐在他们客厅的沙发上,莫名紧张地冲她打招呼,“嫂子!” 段天边被他喊得尴尬,摸了摸鼻尖道:“你好啊,那什么,苏源呢?” “哦,他在里面,”陈虎站起来要往里面走,“嫂子,我去帮你喊他!” “不用不用!” 段天边连忙叫住他,话顿了顿才勉强继续笑道:“我自己进去就行。”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 从苏源买了离开C市的航班,到进家门的前一刻,段天边都只是有点不舍而已。 一两个月见不到,等等就过去了,实在想了平时还可以电话联系,可当她看到“苏源在A市的朋友”又一次出现,忽然就意识到苏源的生活里也不只有她。 他的家和学校都不在这,说到底,房子不过是个临时住处,只要苏源想,随时随地都能抽身离开。 她凭什么这么肯定苏源会回来? 同居的这段时间给她带来太多底气与自信,直到此刻,段天边心底才后知后觉地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惶然。 她知道自己这种猜测很不讲道理,可一想到苏源说不定会把她丢下,她哪还有心情跟自己讲道理。 憋着气往前走两步,房门正好打开了。 苏源从里面走出来,穿了件她之前没见过的墨色风衣,干练中透着股端方冷傲的劲儿。 他抬眼见到段天边便顿住脚,过了几秒冷冷淡淡地说:“我以为要等飞机起飞了,段队才会回来。” 差点忘了,他们白天还吵了一架。 其实说吵架根本不算,昨晚两个人难得没在床上厮混,作为交换条件,段天边答应今天会请假在家陪他一天。 可临到中午,董青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她人也没来得及哄,急急忙忙地从苏源怀里挣出来就走,像极了甜言蜜语完转头就忘的渣男,走到玄关口头都没敢回,要不是她先前就把报告完成得差不多了,怕是真的等飞机起飞都不一定能回来。 段天边更难过了,居然真的是她比较没理。 苏源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哪儿取悦了他,突然笑了一下。 段天边抬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苏源还在笑,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段天边有点慌,还有点被人揭穿的羞恼,可客厅里有别人,她只能地拨了拨被雨雾打湿的短发,故作镇静道:“不是在收拾东西吗?行李箱呢?” 苏源却道:“那边什么都有,没什么好收拾的。” 段天边被他一下堵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有种不知所措的茫然与窘迫。 苏源有点心软,走过去低头啄了口她的唇角,“我只去一个月,每天晚上都会给你打电话,不许不接,知道吗?” 段天边看了眼背对着他们正襟危坐的陈虎,抿了抿唇,语气还是带了点小小的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不陪他,也没有不想送他。 “我知道,我知道。”苏源揉着她的后颈安抚,哪儿还有生气的意思,就算气性再大,看到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都消气了。 段天边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委屈地蹭了两下。 苏源觉得脖子沾了点湿意,听见她很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发现了。” 苏源又忍不住笑了,“什么?” 她停顿好几秒,像憋得慌,又像是松了口气,最后闷闷道:“没什么。” 门板突然被人“扣扣”敲了两下,江一寒也不知道在门框边上靠了多久,看着他俩黏在一起密不可分,满脸似笑非笑:“拍偶像剧呢,还走不走了。” 段天边吓一跳,连忙和苏源分开距离,“他怎么在这?!” 江一寒:“我都来一下午了,好歹是来接人,连杯水都没喝上。” 苏源回头看了眼他,眼神里透露出核善,明明白白地嫌他碍事。 江一寒装模作样地低头看腕上的表,假惺惺体贴道:“还有两小时起飞,要不你们进房间抱个四十分钟?我和虎哥在外头给你们把风。” 拼命降低存在感的陈虎:“……”能不能别生cue他了,求求了。 最后当然没有进房间。苏源倒是想,手刚往她腰上搭就被甩回去了,段天边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让别人在外头听他们滚床单。 外面下着小雨,怕回来的时间太晚不好打车,苏源不肯让她继续送,坐上车就让段天边早点上楼。 “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晚上去我的房间睡,记得把门反锁。” 苏源看着她乖乖点头撑伞望着自己,心都要化成一滩水了,恨不得把她揣进兜里带走,不管不顾地把车窗降到底。 “段队,过来。” 雨声嘀嗒,他探出头和伞下的段天边接吻,温柔吮着她的下唇,低声回应他刚发现的秘密,“我也爱你。” * 首-发:regou1.com (woo15.com) 第九十七章:嫖妓 苏源走之后,段天边的独居生活变得非常自由。 首先放飞自我,恨不得早中晚叁餐顿顿带辣,吃得不亦乐乎,但苏源算准了她的阳奉阴违。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一个视频电话打到老刘那里,他轻笑着说了句大家在吃饭呢,老刘当即调转摄像头,得意地展示几个人餐盘里的绝美饭菜。 段天边特地给自己点的毛血旺外卖,还没来得及尝第二口就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段天边(闭目流泪):刘小明,你总有一天会死在我手上。 当晚洗完澡,段天边去苏源房里,趴在床上老老实实地拨了视频电话过去,平时秒接的电话,这会儿等了快十秒才接。 苏源看起来也刚洗完澡,头发微湿,随意地撩在后面,看了她一眼问有什么事,语气淡得仿佛跟她只是泛泛之交。 段天边:“不是你说每天晚上必须主动跟你视频吗……” 苏源的语气更淡了,“哦,原来这也是被我逼的。” 段天边头大,无力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源没理她的卖惨,垂着眼慢吞吞道:“不吃辣是我逼的,打视频也是我逼的,都是我一厢情愿,现在人走了段队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我不在,段队是不是很开心,很快活。” “……我错了,真的。” “段队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其实苏源每次视频让她答应的事情太多了,段天边根本复述不完,比如每天都要给他主动打电话,不许不回消息,不许吃太辣的东西,不许跟半生不熟的男人单独见面吃饭,不许和前任纠缠不清…… 段天边想了想,很谨慎地挑了个最甜的说,“早中晚都要想你。” 果然视频里的苏源顿了顿,看着她问,“做到了吗?” 段天边立刻用力点头,生怕他不信似的。 像只想讨好人于是一个劲喵喵叫的小奶猫。 苏源看了她一会儿,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段天边怕他又提起中午的毛血旺,赶紧扯开话题问,“你现在是在自己家里吗?” 苏源躺在床上,“嗯”了声。 段天边忍不住提醒他,“头发擦干了再躺下啊,不然明天早上会头痛。” “等会儿擦。” 苏源靠在枕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大概是因为刚洗完澡,他头发湿漉漉,眼神也湿漉漉,盯着人看时眼底晕了层温软的水光,突然低声道:“宝宝,我想亲你。” “?!” 段天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激得瞳孔地震,表情都没控制住,震惊和羞耻简直快要从屏幕里透出来了。 不是,叫宝宝也太…… 苏源看着视频里被一脸被震傻的段天边,得了趣,那两个字喊得更顺口了,“怎么了,宝宝。” “别!” 她又是一个哆嗦,耳尖发麻,抬手掩住涨红的下半张脸,“你正常点,别那样喊我……” “那要喊你什么?” 苏源想了想,换了个称呼,“老婆。” 嘟。 段天边把视频给挂了。 苏源仰躺在床上,无声地笑了下,几秒后又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头儿,人抓回来了,在楼下跪着不走,求见您一面。” 他闭目,往后撸了把刻意弄湿弄软的头发,嘴边的笑意一点一点敛去,仿佛从一场得偿所愿的梦里慢慢醒来,等到再睁眼时,身上那点温和青涩的气质已经消失。 他起身靠坐在床头,沉默了半晌才道:“把腿打断关到地下室,喂点说真话的药。” “明白。” — C市的秋天总是伴着连绵不绝的雨雾一齐到来。 段天边到局里时,董青正坐在他们组的沙发上,大大咧咧地翻手里的文件,手里夹着根快燃到底的烟屁股。 段天边看不惯他这副老烟枪的样子,收了伞走过去喷他,“说了多少次,别在我们组抽烟,回你们重案组抽完再来!” 董青打哈欠,抓了把落拓的头发,“小段啊小段,我可通宵了一晚上,囫囵觉都来不及睡就跑来这等你了,你连根烟都不通融啊?” 他和段天边同校,算是大两届的师兄,眉眼风流,为人豪放不羁,自由散漫,成绩却极为优异,当年在校期间段天边听过不少他的风云传说,还崇拜过好一阵子。 以至于当她去重案组找人,被告知那个穿着短裤人字拖,看上去有五天没洗脸刷牙,蹲在凳子上边吃泡面边抽烟的流浪汉就是董青时,少女心当场暴毙。 “又出事了?” 段天边昨晚又没睡好。 苏源人走半个月了,他们每天除了视频聊天就是短信聊天,隔着手机摸不着亲不着,现在不光是苏源,她自己也难受得不行。 才刚开始谈恋爱就被迫异地恋,刚开始没什么,久了简直让人抓心挠肺,要不是这边工作暂时还离不开,段天边都想直接买票过去找苏源了。 她心烦意乱地瘫坐在椅子上揉太阳穴,“最近怎么回事,多事之秋吗?” “不,还是那件案子。”董青说:“我想我们组最开始的判断可能错了。” 他说的是C市最近出的失踪案。 短短两个月里,他们接到了五起类似的失踪案,都是女人,失踪前都曾在一家叫丰色谷的会所工作过。 说是员工,实际上是会所里的高级小姐。 这种灰色产业链在C市很多,隐秘且难抓,大多都是打擦边球。有些客人甚至会把会所或者俱乐部里的“工作人员”带出去过夜,扫黄组很难界定他们私下有没有进行过金钱交易,判断其行为是否构成卖淫。 五起失踪案里,最长的已经失踪了将近十个月,还是因为房租到期,房东找不到人又没办法把屋里的东西扔了才来报案。最短的已失踪七天,是由失踪者在异地的男友报案。 最开始,董青觉得她们是被卖到了偏远山区,但没调查多久,发现这种可能性太小。 比起容易被发现的人口买卖,显然把她们圈在会所里卖肉更简单,风险也更小。 董青说:“我怀疑她们已经死了。” “……证据呢?” “都是口头证据,来报案的房东说,他曾在失踪者手腕、脖子这些地方看到有奇怪的勒痕伤口,后来问过其他几名失踪者的亲友,都说在她们身上见过类似的痕迹。” 董青嗤笑,“一群靠施虐才有快感的可怜虫。” 她拧眉,“性虐?” “具体的还不清楚,总之这家会所肯定有问题。” 董青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搜查方面上头批准了,不过我认为现在去也只是打草惊蛇,他们对警方有防备,证据肯定早被消除了,想破案,得让他们露出新马脚。” 段天边问:“你想做什么?” 董青:“嫖妓。” 第九十八章:金风玉露一相逢 说是嫖妓,实际上就是装成不正经的客人混进会所,找机会打听消息收集证据。 董青前两次便衣去踩点探查,自掏腰包办了张年VIP卡。 可不知道是这段时间风头太紧,还是看他眼生,每次董青隐晦地问有没有什么特殊节目,里头的领班都会圆滑地避过话题。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董青几次叁番在会所大肆花钱的举动打消对方不少顾虑。 毕竟在这些人的固有印象里,警察查案都是死穷死穷就知道蹲查(段天边:……你再骂?),他富家公子哥的范儿摆得足,和警察根本不搭边。 董青长得风流,笑起来时有种轻挑又散漫的英俊,虽然平日里查案办案不修边幅,但捯饬一番后,确实对得起当年警校浪子的封号。 段天边坐在副驾驶,把调试过后的微型蓝牙耳机递给董青,斜眼瞥他这身打扮,“我说,你真要搞这一套?” “这是什么话。” 董青调整了一下胸前纽扣的位置,淡声道:“你们扫黄组用这招用得少了?” 段天边:“这能一样吗,我们那是便衣蹲查,顶多进去装装嫖客妓女,牺牲点色相!我看你这孔雀开屏的架势……是想进去牺牲肉体啊?” 重案组的小周生了对眯眯眼,笑起来让人觉得不怀好意,听到段天边的话呲牙道:“可不是,咱们董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嘛。” 他看了小周一眼。 小周立马做了个拽拉链的动作,笑眯眯表示自己闭嘴。 董青又伸手去敲段天边的脑袋,“我可没那种奉献精神,倒是你,自己进去小心点,不要冲动,也不能打草惊蛇,和李哥随时保持联络,知道吗?” “明白,用得着你说。” 他们这回不算正式行动,一共就来了四个人,段天边、老李,董青和重案组的小周。 因为只要想办法收集证据,不抓人,所以任务分配也简单。 董青带着小周先进去,假装富二代充面子带着外地朋友来这儿撒钱,有前面几次砸钱的铺垫,应该足够让会所里那些人放松警惕,套出点别的什么来。 段天边装成普通客人进来蹲查,随机应变,老李则负责在车里守着对讲机,随时注意他们两边的情况。 — 这几年C市发展得快,满大街都是玩乐的地方,类似的声色场所看多了也不稀奇,随便往条巷子里钻,都能发现两叁家没招牌的按摩馆。 丰色谷能在这种饱和的市场里杀出名头,自然是用了不少手段留住金主。 奢靡华贵的包间里。 傅子琛坐在沙发上,扫了眼对面左拥右抱喝酒玩闹的几个人,心里涌上一股厌烦。 身边跟着他一起来的秘书坐立不安,时不时地往对面撇两眼,又朝他脸上撇两眼,显然头次碰到这种尴尬的场面。 早听说过这个王世明烂泥扶不上墙,仗着自己爹有钱有势各种猖狂。 傅子琛这些年都在国外,和王世明根本没过节,昨天这人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谈生意,结果今天一路下来都在吃喝玩乐,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傅子琛喝了口酒,压下眼底的不耐,缓缓开口:“王老板,不是说来这谈生意,好歹两个公司第一次合作,有外人在不方便吧?” “诶,小傅总这是什么话!” 王世明假模假样,边揉怀里女人的胸,边满口油腔滑调道:“她们可不是什么外人,她们都是我养在这的小母驹!是不是啊梅梅?” 被喊做梅梅的女人娇俏一笑,倚在王世明的怀里,眼睛却盯着傅子琛发嗲,“王哥,你这位朋友长得可真帅,年纪轻轻的就当总了啊。” 王世明佯怒地拧她屁股,“小骚货,见到男人就流水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人小傅总能看上你?” 傅子琛目不斜视,淡淡道:“王老板说笑了,咱们还是先把公事处理完吧,我的司机和秘书还等着下班呢。” 坐在王世明边上,正在和小姐玩嘴对嘴喂酒游戏的张主任听到这话,阴阳怪气地笑道:“老板,你就别埋汰人家了,咱们小傅总一看就不缺女人,咱们刘董的千金都天天追着他跑,哪儿瞧得上屋子里这几个不新鲜的啊!” 刘董的千金。 傅子琛心下了然,总算知道哪儿得罪这个王世明了。 那位刘董和他父亲是朋友,有个独女叫刘珺,他爸妈不知道为什么酷爱商业联姻那一套,成天想着把他和谁撮合在一起,上次被他妈李女士送来国外玩的那几个小姑娘里,就有刚脱离高考苦海,出来旅游的刘珺。 见对方说话这么难听,一直忍着气的秘书也坐不住了,愤愤道:“王总,您都晾我们一晚上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傅总明天还有一班飞机要赶呢!” 王世明嗤笑,眼神阴阴的,“我和你们老板说话,你个小秘书插什么嘴?” 说罢,他又看向傅子琛,露出个假笑来。 “小傅总之前一直在国外,人长得帅又年轻有为,外头肯定不少洋妞投还送抱吧?不过说实话,蓝眼睛的洋妞哪里比得上咱们自家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王世明装模作样地想半天,一拍大腿,“本土化,对吧?” 陈秘书:“……” 他都要被雷得无语了,这王世明没文化也不至于学到个词就拿出来用吧,这种人能做老板,也真多亏投了个好胎! 可怜他和他们老板坐在这看了半天不堪入目的画面,辣眼睛! 倒是傅子琛,在弄清楚王世明今天搞这么一出的原因后,反而从容不迫了。 先前他没听说过王家和刘家有联姻的消息,想来是王世明自己对刘珺有想法,追不上人又听说他和刘珺吃过几顿饭,这才跑来下他的面子。 只不过这找茬的方式可真是够令人迷惑的。 傅子琛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直接道:“王老板,如果没什么正经事要谈的话,就恕我们不能奉陪了,先走一步。” “诶,别走别走!” 王世明连忙推开怀里的女人,“小傅总别走啊!这么急做什么,我这屋里的瞧不上没事,给你喊点别的不就行了,正好我听说会所里来了几个新鲜玩意儿,马上就领过来了!”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王世明笑道:“哟,这不来了,小傅总等会儿随便挑,不用害臊,大家都是男人,晚上花钱找点乐子不都正常?今天晚上我请客,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傅子琛心中冷笑,起身带着秘书往外走,“抱歉,无福消受,王老板自己享用吧!” 门打开,外头的男领班立马露出谄媚的笑脸,“老板好老板好,这是咱们店里刚调教出来的一批新人,我给老板送来了。” 傅子琛看他们一堆人乌糟糟地堵在门口,皱眉:“让开。” 他冷着脸的样子确实唬人,领班不敢得罪他,连忙赶开一群姑娘,“都愣着做什么,给客人让路让路!!” 一堆姑娘立刻分成两排。 傅子琛带着秘书目不斜视地往外走,余光扫到一张脸,脚步猛地一顿。 秘书没想到他突然停下,差点撞上。 “怎么了傅总,是有什么忘带了吗?” 傅子琛扭过头,目光晦涩难辨地盯着穿了身泰国纱笼……不,说是纱笼并不对,那就是一块有着藏青色花纹的布料罢了,半遮半掩地裹住身体,里面空空荡荡仿佛没穿似的。 也不怕十月夜天凉。 对方察觉傅子琛停下,抬头,四目相对:“……” 傅子琛:很好。 * 某天。 小傅喝醉酒,又开始背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沉深喝懵了,“什么金?什么露?” 小傅继续背那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沉深:“???” 小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宁岸受不了了,强撑着爬起来鼓掌,“好!好诗!” 小傅抿唇,矜持地点头道:“谢谢。” —— 出自秦观的《鹊桥仙》。 大意是:秋风白露在秋天相遇,胜过了人间无数儿女情长。 追-更:rourouwu.one (woo18.vip) 第九十九章:“那就她吧。” “傅总,傅总?” 陈秘书看着莫名停在原地沉思,怎么喊都不应声也不动弹的自家老板,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回事??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和那个泰国姑娘对视了一眼后,他们老板就突然聋了?!! 难道这王世明还找了什么异域高手来? 他站在边上头脑风暴,越想越邪乎,没等他把整个商业武侠阴谋论编完,就听见傅子琛低声说了句什么,忽然转身大步往回走,抬手要去推开包厢门。 陈秘书一见急了,连忙大吼了句,“傅总!!!” 傅子琛一顿,像是才想起他这个人似的,转头看向他。 陈秘书声音又小了,“傅总,咱们不是要走吗?” 他怕自家老板真被那个王世明给蛊了,硬着头皮劝道:“傅总,这个王世明一晚上都在耍花招,咱们没必要跟他浪费时间的,而且您明天下午叁点的航班,老周还在下面等着送您回去休息呢。” “我有点私事要办。” 傅子琛好像根本没在意他说了什么,眼神又重新转向门上的半透明小窗口,“今天辛苦了,你和老周先回去吧。” 不知道看到什么,他脸色倏地一寒,也不管满脸不赞同还想再劝的陈秘书,说了句“别跟过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王世明正在里头发火,看到傅子琛又回来了,诧异一瞬,露出个惊喜的笑来,“哟!小傅总怎么又回来了?” 傅子琛扫了眼正在挨骂的领班,以及跪成一排的小姐们,“这是在做什么?” 王世明摊手,理所当然道:“出来玩,老子给了钱玩得不高兴,当然得拿他们撒撒气。” “看来是我扫王老板的兴了。” “哈哈哈怎么会!”王世明走过去按着傅子琛坐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小傅总肯给面子留下来玩,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是吗。”傅子琛随手掸开他,就跟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自顾自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王世明盯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没说话。 他跟傅子琛虽然说是同辈人,但实际上比傅子琛大了快六岁,被这样无视,自然怄得不行,偏偏他明面上还不能做什么。 早在傅子琛还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王世明就听过他的名字,先是从自己爹嘴里听到,后来又从刘珺那儿听到。 刚开始只知道这小子的外公是个什么有名的书法大家,当时王世明还不以为意,文化人会读书有个屁用?会读书不代表会做生意,商场上那些乌漆嘛黑的玩意儿能一口把他吞了。 结果这小子的妈居然是李舟! 李舟是谁?不说人力财力,在生意场上玩手段谁能玩得过李舟?! 一个穷写字的生出了个商业鬼才,最后养出了个油盐不进的小王八蛋,真他妈操了! 王世明名下挂了好几家大公司,说出去威风得很,可实际上背后真正的老板是他爸,公司挂他名下不过是拿来给他铺面子的,打造个成功商人的形象来,结果半路出来个傅子琛横插一脚,不但刘珺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就连刘老不死都一副欣赏的口气说起这小子。 晦气! “愣着干嘛,该做什么还要老子来教你?!”王世明踹了脚站在那发蠢的领班,拿他撒气。 领班张张嘴反应过来,这会儿知道该讨好谁了,连忙催着美人们都站起来,搓着手一边赔笑,一边卖力介绍。 “老板,这几个都是我们店里新来的,身子干净,没开过苞,脸蛋和下面都是纯天然的,绝对没整过!” 王世明抬了抬下巴:“不是说有日本妞?” “有!有!” 领班使了个眼色,站在C位穿着“改良版”和服的日本美人低头往前走了两步,温吞的步伐里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风骚柔媚,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傅子琛和王世明,用日语分别和他们打招呼。 王世明淫笑两声,说了句不错,又看向傅子琛,“怎么样?” 傅子琛把眼神从角落收回来,“王老板觉得不错就好,傅某自然不敢横刀夺爱。” “小傅总这不就见外了?” 王世明嘴上这么说,手却朝着日本美人招了招,等她跪坐在自己脚边,掐着下巴打量她的脸。 那日本美人冲他微微一笑,故意伸长了舌头去舔他的拇指。 王世明挑眉,拍拍她的脸,伸了根手指让她先含在嘴里舔着玩,扭头朝傅子琛道:“小傅总,不挑一个试试?” 见他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王世明心里骂了句不识好歹,嘴上却哄劝道:“放心吧小傅总,这家会所我是老主顾了,调教出来的女人可和外头那些不一样,床上会的花样你想都想不到,绝对让你欲仙欲死!” 傅子琛只是问领班,“她们是其他客人挑剩下来的吗?” 王世明闻言脸色一变,阴沉沉地看向领班,“你他娘的,拿别人挑剩下的糊弄老子?”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啊王老板!!” 领班吓得要命,赶紧苦着脸解释:“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把她们带到王老板您这儿来了,不信您去问问,一共就是八个新人,您绝对是第一个挑的,其他客人都靠后呢!” 王世明谅他也不敢。 他在这家丰色谷玩好几年了,每年少说砸几十万,除了顶楼的场子他嫌太重口不怎么去,这儿的招牌小姐哪个不是他破的处?小领班还没胆子糊弄他。 傅子琛听到这话抿了下唇,目光看向那个站在角落,始终低着头的女人,“那就她吧。” “噢?” 王世明眯了眯眼,笑道:“站出来看看,我倒是好奇小傅总的眼光。” 领班介绍道:“这位老总眼光好,她是泰国来的美人,咱们会所里先前俄罗斯和日本都来过不少,但泰国的这还是第一个。” 张主任在一旁插嘴,“那你们这会所还挺国际化,不少进口的啊?” “哪里哪里……”领班陪笑陪的脸都要僵了,眼神示意她还不赶紧滚出来讨老板开心。 泰国美人,哦不,应该说是此刻被迫顶包上阵的段天边脸上笑眯眯,心里妈卖批。 如果一个小时前,她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糟糕的境地,那她绝对!绝对!不会踏进这间破会所半步! * 追-更:yuwangshe.one (woo18.vip) 第一百章:谁的口活好 一个小时前,段天边在前台办了张188的足浴卡,成功混进丰色谷。 原本她想着先上二楼泡泡脚、按按摩,享受享受工作的快乐,等董青那边有消息了再行动,可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认出来了!! 刚开始段天边完全没发觉,闭着眼睛享受按摩,所以也不知道那个年轻的小技师一直在偷看她的脸和耳朵。 直到他按到一半,突然说抱歉地说要去上厕所。 段天边下意识多看了他几眼,这才发现小技师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有点不太对劲。 预感不妙,她几乎是立刻爬了起来,边穿鞋边跟老李说自己好像暴露了。 刚出门躲到拐角处,果然看到那小技师带着四五个拿着对讲机的黑衣壮汉,直直奔向她的房间! 草,还他妈有打手!! 段天边扭头就朝楼梯那边拐,结果刚下两阶,她又听到底下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以及对讲机里那个小技师着急的声音,“她肯定是警察!我记得她的脸,上次我干活的地方就是被她带人卧底给查了,她肯定还有同伴在!” 段天边骂了句脏话,哪能想到今天会栽在这,只能咬着牙往楼上爬。 安全通道里没装监控,她爬到六楼才拐出去,想都没想就冲进了一个更衣室。 更衣室还有人在换衣服,见她突然进来吓了一跳,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段天边没听清,只是跟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耳机里老李还在问她情况,段天边不好出声回答,脸色很难看。 她想起刚刚出来时,走廊那儿好像有个摄像头。 会所的人很快就找了过来,就在段天边想自己会怎么死的时候,坐在后头的女人突然扯着她,二话不说把她塞进了衣柜。衣柜的隔音很好,她只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动静,过了会儿柜门被女人打开,那些人显然已经走了。 段天边跟她道谢。 女人长得很漂亮,但五官明显是外国人,说中文时有很蹩脚的口音,“我帮了你,所以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女人说她是店里新来的泰国女服务员,等会儿要和其他服务员一起送酒,因为她肚子不太舒服所以不想去,要段天边顶替她去上班。 段天边当然不信这套假到不行的说辞。 这么漂亮的美人纯送酒?把她傻子骗呢! 女人却威胁她如果不去,那她现在就出去告发段天边,段天边想把她打晕再离开,结果那女人居然是个泰拳高手?!! 对方似乎并不关心她的身份,把她的微型蓝牙耳机踩碎了,强迫她换上衣服,给她化了个很艳的妆,甚至还说要是再挣扎,现在就把她杀了,一了百了。 段天边看着她脸上的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能服从。 和老李断了联系,段天边也不知道董青那边什么情况,察觉出女人是想逃跑,便问:“走廊上有摄像头,你跑得掉?” 女人似乎心情很好,摸了摸她的脸天真烂漫地笑道:“今天顶楼来了很多你们这的大人物,叁层以上都不许开监控。” “你是警察吧,劝你千万别暴露了,否则下场一定比我难看。” …… “泰国人?” 王世明打断段天边的走神,饶有兴趣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原来小傅总喜欢这样的。”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视与不以为意,段天边努力保持微笑,她忍。 “说两句吉利话来听听。” 段天边虽然不会说泰语,但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双手合十地朝着王世明道:“萨瓦迪卡~崩崩卡崩卡~迪莫拜卡~” 王世明问,“说的什么意思?” 领班自己也没听懂,扭头看向段天边,段天边硬着头皮用蹩脚的中文说,“老板,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特有的祝福,寓意是平安吉祥,身体棒棒~~” 然后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傅子琛好像没忍住,偏头笑了一下。 王世明也不是真关心她说了什么,挥挥手道:“行,既然小傅总看上你,你就好好伺候着,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段天边只能走到傅子琛面前,回想刚才那个日本美女的标准打样,默默跪坐在沙发边,手在他膝盖上虚虚搭着。 傅子琛身体一僵,但没有拒绝。 说实话,能在这碰见傅子琛,段天边也不知道自己是走运还是倒霉。 她相信老李董青肯定会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只需要尽量拖延时间,虚与委蛇,可等真碰到王世明这种嫖客,段天边是绝对没办法接受去舔这种人的手指和XX的。 但傅子琛吧…… 段天边心情复杂地低着头,怎么说,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大家都是朋友,在这种场合突然碰见,总归是有点尴尬…… “愣在那干什么,会不会伺候人?还要我们小傅总伺候你不成?” 那边已经玩起来了,王世明似乎很不满意这边的进度,抬手把日本美女的脑袋往自己裆上摁,朝傅子琛提了个非常恶趣味的建议,“小傅总,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放不开的,咱们不如比个赛,看看这几条小母狗谁的口活更好一点,谁先射,你看怎么样?” * 先发出来,阔能会修QWQ 没错啦,是江一寒,他这会儿也在顶楼哦(不算剧透 第一百零一章:“傅子琛!!” 这句话说得粗鄙又下流,光是想到那个淫糜的场面,只要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蠢蠢欲动。 张主任不愧是和王世明臭味相投,当即附和道:“老板,我看不如让她们脱光了跪成一排,咱们挨个儿试过去,这样不就……” 王世明斜眼看他,似笑非笑道:“哟小张,看不出来,平时胆子不大,胃口倒是不小啊,这是想把老子的美人都试一遍?”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但见王世明没有真的动怒,张俊元就知道这是同意了,搓手跃跃欲试地看向傅子琛。 傅子琛根本没注意王世明那边的动静,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段天边用力捏了他一把才猛地回过神,听到王世明喊他的声音,“小傅总,给句痛快话啊,要不要一起玩玩?” 傅子琛敛去眼底多余的情绪,淡定自若道:“不必了,我没兴趣。” “这也没兴趣那也没兴趣,小傅总也太不给面子了。” 一再被拒绝,王世明的脸色也有点难看,扫了眼他脚边连磨蹭撒娇都不主动的段天边,皮笑肉不笑道:“我看肯定是这个女人不够骚,太扫兴了,来,我和小傅总换换,要不然一晚上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说着王世明就拍了下怀里日本美人的屁股。 这些异国美人大概是都听得懂中文,纤细漂亮的手在王世明的裤裆里又揉弄了几把后,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来,当着男人的面吮了吮自己还带着膻味的手指,起身朝傅子琛那边走过去。 段天边闻言立马抬头,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生怕他真答应换人了。 傅子琛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看段天边,视线反而慢悠悠地落在日本美人身上,像是在细细打量。 明日香走近后才看清他清俊斯文的脸,先是诧异,马上又开始欣喜。 她们这些被调教出来的妓宠是没资格挑选恩客的,第一夜的童贞价格最贵,谁出的价格高就会被卖给谁,就算是又糟又臭的猥琐老头也得笑脸相迎。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卖给了一个日本军官,模样长得还算可以,欧金金也是又粗又硬,翻来覆去操了她一晚上,爽得她高潮了好几次,可惜那军官有妻子,也没有包养她的打算。妈妈桑出钱给她补了处女膜,让她跟着其他姐姐们一起来中国碰碰运气,没想到第一位恩客的皮相竟然这么好,自然是铆足了劲想要表现。 后头的王世明被日本美人勾得欲火焚身,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肏逼泄火的想法,见段天边在那儿不动,骂道:“还不过来?聋了是不是,老子花那么大笔钱请不动你了是吧?” 段天边当然没聋!她清醒得很。 正是因为清醒,她才明白自己今晚要是落在王世明手里,不管服从还是不服从,都没什么好下场。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可能暴露身份跑出去,要么等老李他们想办法救她,要么让傅子琛带自己出去。 可看这人一副被勾了魂的样子,该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 傅子琛表面上是在看明日香,实际上他的余光里全是段天边睁着双水盈盈的眼睛,紧张焦虑盯着自己的那张脸。 自从上次在川菜馆分开,傅子琛就再没主动找过她,回去后他把自己埋在疲惫繁杂的工作里,周六日也不停地加班。 段天边那次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开会。 会议室里很多人,有人在台上激情汇报着下个项目计划,他就坐在首位,沉默地看着不断显示来电的手机屏幕,不接也不挂。只响了一遍,对方便没再打过来了。 坦白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比不上苏源,就像他从不觉得自己比程泽差一样。 他只是得不到段天边的偏爱罢了。 后来他又想,自己明明最早来到段天边的人生,从早到晚都等候在这辆列车前,盼望她能留给自己一张车票。可有人插队,有人逃票,列车都开走了,他始终找不到机会上车。 明日香已经走到了傅子琛的面前。 她似乎并不在意段天边,身上的浅色和服已经脱了一半,酥胸半露,跪趴在地上直直望着傅子琛心不在焉的眼睛,像完全臣服主人的宠物,手从西装裤里插进去,顺着他的小腿慢慢往上摸。 段天边光看着她的动作都觉得自己的幻肢要硬了,更别说傅子琛一个男人什么感觉。 身后的王世明似乎火了,踹了脚桌子走过来抓人。 脚步声都到身后了,段天边那种心慌无措的感觉才一下子漫上来,情急之下猛地起身,在王世明碰到自己之前,扑过去搂住了傅子琛的脖子。 她搂得很紧,像是怕极了王世明把她强行拽走,脸颊冰冰凉的,贴在傅子琛的颈侧,掩不住惊慌地小声求救,“傅子琛!!” 下一秒,傅子琛就伸手捞起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按着她的后颈直接吻了上去。 骗到票了。 他想。 * 追-更:po18m.vip (woo18.vip) 第一百零二章:“那我向他道歉。” 他吻得很重,舌尖舔过段天边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唇缝,长驱直入,不由分说地探进她的口腔,勾起她还僵着的舌头,摩擦纠缠。 段天边表情都呆滞了,反应过来立刻想把他推开,箍在她身后的手臂却越发用力,仿佛要把她的腰勒断。 她努力把头往后仰,用舌头推拒他,却加剧了两人唇齿间的纠缠。 不止是吻,他的手也从空荡荡的下摆探进衣服。段天边只围着件薄薄的纱笼,里头除了内裤连一丝格挡都没有,她能清晰感觉到那只大掌贴着她的腰一路摸到光洁的背。 后脊猛地蹿起一阵细密的电流,段天边呜咽一声,忍不住弓腰躲开。 他们明明在舌吻,两人的眼睛却都是睁开的,唇舌纠缠得激烈,段天边甚至能听到口腔里唾液搅动的声响。 她脑子乱糟糟,莫名羞惭恼恨,含着他的下唇发泄似的用力咬了口,立刻尝到了血腥味。 她看见傅子琛疼得蹙了下眉,没什么情绪地掀起眼皮盯着她,在昏沉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贵疏离,唇齿却始终没有和她分开。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身后一直旁观他们的王世明古怪地笑了两声,转而把明日香拖了回去。 等那边传来女人骚软的呻吟,傅子琛才慢慢松开她,艳红的舌尖从她的嘴里退出来,结束了这个潮湿的长吻。 段天边才发现自己在喘。 她整个人跨坐在傅子琛的腿上,被亲得泪眼朦胧,对方的手还握着她软掉的腰,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奇怪。 傅子琛抬手,用拇指把她湿漉漉的嘴角蹭干净。 他没有开口,一边等她慢慢平复,一边提前为刚才的失控找好理由。 段天边咽了下口水,又想起刚刚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眼前这个人的口水,差点呛到,“……你干嘛啊?” 傅子琛面不改色,“不是让我帮你吗?” “那你也不用真亲我啊……” 段天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走向,表情傻呆呆的,几乎语无伦次,“你和他说一句不换人就好了,这也太突然了,或者、或者做个样子,你没必要真亲啊!” 傅子琛抿了下唇,忽然凑近她,段天边吓一跳,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清冷馥郁的香,条件反射地往后仰,又被拽了回来。 “别动。” 他抬头,做出在和她接吻的样子,距离近得呼吸都快缠在一起,轻声道:“包厢里有摄像头,他们今天把我约来搞这一出,是想录不雅视频抓我的把柄。如果不来真的,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否则你觉得他为什么下这么大血本。” 段天边惊,“你知道还留下来?” “如果不是在门口碰到你,我早就走了。”傅子琛这么说,“你不谢我就算了,还咬我。” 话里竟然有一点点委屈。 她移开视线反驳道:“你刚才明明见色忘友。” 她还记得先前傅子琛一直盯着明日香看的样子,要不是他不搭理自己,那个精虫上脑的丑男也不一定会提出要换人。 傅子琛只是望着她,直白地开口:“如果你是觉得刚才那个吻对不起男朋友,那我向你道歉。” 段天边愣了下。 她确实有这个想法,可听到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挺过分。 “你男朋友明知道这里危险,还同意你穿成这样,假装小姐进来。”他声音放得低,带着点自嘲,“就算是有任务要完成,难道他不担心自己女朋友会被我这种人占便宜吗?” 段天边解释,“苏源根本不知道我来这里,和他没关系……” 而且什么叫“我这种人”,她不自在地想,听着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是吗。” 傅子琛顿了会儿,漂亮的喉结攒了一下,“那我向他道歉,误会他了,对不起。” 段天边张了张嘴,被他连着两次直白的道歉弄得不知所措,视线不自觉落在他薄红的嘴唇上,上面有个明显的牙印。 她先前想都不想地咬下去,用足了力气,现在才发现咬破了皮,有血不断渗出来。 傅子琛只随手抹了下,没再说话。 气氛忽然变得又冷又僵。 大概是他们“接吻”接得太久,王世明觉得场面会不够劲爆,又开始在后面唧唧歪歪,说一些挑衅似的荤话。 段天边第一次觉得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恨,这么欠揍。 傅子琛还是开口了,“不要在这了,我带你出去。” 段天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她不确定老李董青什么时候能想到办法把她接出去,就算有办法,多半不是什么完美之策。 可这件事说到底跟傅子琛没任何关系,他本来干干净净,清清朗朗,是自己连累他留了下来。 一个公司刚上市的年轻老总在这种声色场所聚众淫乱,录下来的不雅视频一旦曝光出去,他损失的形象和她段天边的一个吻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她甚至不能想象别人会用哪种鄙夷探究的目光望向傅子琛。 现在还要请他帮忙把自己“赎”出去。 或许这对傅子琛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段天边盯着他唇上逐渐凝结的伤口,隐约感觉到他此时此刻好像有点难过。 * 追-更:lamei1.com (woo18.vip) 第一百零三章:“我没那么快。”(微H) 包厢里灯光暧昧,王世明靠在沙发上,眯眼盯着对面把泰国美人操得一耸一耸的傅子琛,抽了口手上的烟,懒洋洋地哼笑一声。 以为是什么沾不得泥巴的活佛,碰到感兴趣的货色还不是上钩了? 要他说,都用不着在酒里下助兴药,这傅子琛表面装得正经,私底下说不定玩得比他还开呢。 “老板,放心吧,他们坐的那个位置‘风水’最好,叁个摄像头都对着拍呢,到时候我找人一剪,绝对比A片还精彩!” 张俊元先前因为没留住人被王世明迁怒,这会儿见他心情好了,赶紧顺着杆子过来拍马屁。 王世明喷了口烟,“你小子这方面倒是聪明,老子坐的这块拍不到吧?” “那当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拍您啊,咱们这儿是绝对的死角!”他瞟了一眼趴在王世明腿间“咕啾咕啾”含着鸡巴吃的明日香,下流地笑道:“嘿嘿,老板您就只管尽兴玩,他们那边有我盯着呢。” 王世明随口应了声,眯着眼享受着胯下传来的快感。 这日本妞真是骚得没边了,张嘴就能把他粗长的鸡巴含到底,戳到细窄的喉咙口还能往里吞,舌头往下一卷,两颗蛋也被包在温热的小嘴里用舌头揉搓舔洗。 他舒服得吸了口气声,拍拍她的脸夸道:“口活不错,喜欢吃鸡巴吗?” 明日香中文很好,只是说话会刻意带点岛国腔调来满足这些嫖客的恶趣味,一边嘬着龟头,一边柔媚地回答,“喜欢,明日香最喜欢社长的欧金金,好大好粗。” 她身体往下滑,含着王世明的两颗阴囊吸了一会儿又吐出来,把脸埋在他的胯里,真就像条可心的小母狗,伸长了舌头去舔男人的会阴、肛门。 这可是明日香的绝活,她先前因为补了处女膜没办法做爱,为了能在华夏分到更高级的会所,特地练习了怎么给男人舔后门。 她舌头长,舌尖绕着肛门往里抽插勾弄,能像条鱼一样往里面钻,舔得又深又色情,妈妈桑告诉她,大多数男人都是喜欢被舔后门的,有的男人光是被舔屁眼就直接爽射了,先前那个推荐她的领班就在厕所里被她玩射了一次,射完还撅着屁股让她多舔一会儿来延长快感,明日香知道要讨好他,舔完肛还免费帮他嘬干净了前面的鸡巴。 王世明显然也爽得不行,骂了句脏话,把手里的烟灭了,岔开腿用力把她的脸往自己胯下压,“喜欢舔男人屁眼,嗯?骚货……” 烟酒香水混杂着糜烂的情欲充斥在整个包厢里,气味着实不太好闻。 段天边跨坐在傅子琛身上,手搂着他的脖子,一边耸动一边低头喘息。 身上的纱笼被扯得松松散散,白皙的肩头和小片光洁的背都暴露在污浊的空气中。 大概是因为先前喝了几杯酒,傅子琛看上去有点醉了,包厢里又闷热,他双颊泛起一片薄红,像是陷进情欲里,仰头看人时眼底晕了层潋滟的水光。 他的外套早在先前段天边凑过来吻他脖子时就已经脱了,围在段天边后腰上,堪堪遮住两人交迭碰撞的部位。 不知道蹭到哪儿,傅子琛浅浅哼了一声,滑进她衣服里的手立即握住那把细软的腰,“等下,先别动。” 段天边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从后面看就像是在含他的耳朵,“怎么了?” 傅子琛喉结滚了滚,“有反应了。” 段天边:“……那怎么办?” “没事。”他缓了下呼吸,眉心紧蹙,沉声道:“正常生理反应,等会儿它就自己下去了。” 段天边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个包厢里,沙发对面几个人在上演活春宫,他们两个人的下半身几乎贴在一起摩擦,为了不穿帮,傅子琛时不时还要跟真的在做爱似的挺腰撞两下。 这种情况,要没点反应都不是男人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知道,段天边也没办法帮他解决啊! 她尴尬得手都僵了,又不知道要干什么,哭丧着脸问,“咱们还要演多久啊……你要是憋出事儿,我怕李阿姨打死我。” 不是夸张,她是真的怕。 她李阿姨就是个工作狂,要是知道自己和她儿子主动给商业竞争对手提供性丑闻的把柄,还是为了救她出去,估计真会提着刀把她给剁了。 他们也确实演得像真的,毕竟段天边现在的人设是会所的进口小姐,要是不想暴露真实身份,只能努力装出热情放荡的样子,不然光是“换人”这个选项,她就吃不消了。 至少傅子琛除了最初那个吻外,之后全程都没再主动碰过她,要换成别人,她骨头估计都没了。 “只要‘做’完一次,他们拍到足够的素材就不会纠缠了,你……” 他话说一半又突兀地顿住,像是忍得难受极了,靠在她肩上闭了闭眼,“算、算了,你先别扭。” 段天边哪里还敢扭,感觉到顶在自己屁股上的东西,她尴尬得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老天爷,这他妈是什么社死现场!她现在换个星球生活来得及吗!! 她只好故技重施,装作在和他接吻的样子,屁股尽量抬高不挨着他,“要不你就装作已经完事儿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配合叫两声?” 傅子琛摇头拒绝,“我没这么快。”??? Excuse me???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乎时长呢!! 段天边心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刚想再说什么,忽然觉得靠在自己肩上的额头烫得反常。 她下意识摸了一把,结果摸到一手薄汗,愣了愣,赶紧捧起他的脸看了眼。 包厢里的灯光太暗了,刚才傅子琛又一直低着头,段天边根本看不清他什么表情,现在才发现他一张俊脸满是红晕,呼吸发沉,一看就是被人下药了! * 免广告app下载:Woo18.app 第一百零四章:好舒服(H) 大概是不习惯被人这样捧着脸看,傅子琛蹙眉,挣了挣想偏过头去,可又觉得贴在他脸颊上的手清清凉凉的实在舒服,有些舍不得,一时间竟是左右为难。 段天边哪儿能注意到这些,见他两颊跟火烧云似的,赶紧问,“喂,傅子琛,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傻啊,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 “下药?” 傅子琛愣了下,目光阴沉地望向沙发对面肆意淫乐的王世明,“酒?” 段天边扶额,“要命了!哥哥,你可长点心吧!” 可人家到底是为了她留下来的,她没立场去训他,更别说傅子琛自己估计也没想到王世明狗胆包天,居然敢直接在他的酒里下东西。 她捧着傅子琛的脸晃了晃,又搓了搓,像是想让他清醒一点。 傅子琛被她晃得晕乎乎的,也没空盯着王世明放冷箭了,脸贴着她的手,糊里糊涂地抬眼与她对视。 明明清楚对方担忧的情绪里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精神上却依旧获得了一阵奇异的满足。他大概真的被下了药吧,竟然在这种近乎可怜的幻想里,也能汲取到一点虚假的快慰。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拥有侥幸心理,哪怕结果盖棺定论也不愿相信事实,穷途末路,反而将希望赌在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上,但傅子琛以前从不。 他瞧不起赌徒,一群输红了眼,自己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的人,明知机会渺茫,还不肯清醒,不愿清醒。那太狼狈了。 他冷静地看待所有事,便也无时无刻不清楚,段天边对他没有过半分心动。 这本没什么。 世上最难的就是两情相悦,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强求,他明白,也能平静接受。 可傅子琛望着段天边眼里的焦急,近距离感受她的体温,她的呼吸,突然在这一刻无师自通,醍醐灌顶。 赌徒之所以能有孤注一掷的疯狂,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清醒,是他们尝过蜜糖,做过美梦,见过破晓时乍泄的天光,得到过片刻的偏爱,他们心甘情愿一次次坐上赌桌,用手里仅有的那点筹码去搏一个黄粱美梦。 万一呢。 万一赌赢了呢? 他的心跳得太快了,分不清是这该死的春药起了作用,还是因为赌徒心理作祟。 当段天边再一次着急地询问他有没有事时,傅子琛垂着眼睫,忽然闭上眼,偏头蹭了蹭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难受。” 段天边愁得脸都皱了,也没蠢到去问他哪儿难受。 包间里还有摄像头对着他们,傅子琛要是自己动手撸肯定穿帮,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就白演了。 ……可也不能假戏真做,真刀实枪地和她来一发吧??她可没打算为这么个破任务献身! 傅子琛真难受极了,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慢慢地蹭,呼吸也喷在她锁骨上,见她不做声,半晌抹不开面子似的说别管了。 但哪儿能真不管啊! 段天边腰都被他喘麻了,清晰地感觉到男人隆起的硬物抵在自己腿间。 刚才他们演得真真儿的,实际上傅子琛连拉链都没拉开,这会儿绝对绷得难受死了。 段天边念了几遍清心咒,心道今晚有这么个尴尬局面也是怪她,都到这份上了,她扭扭捏捏未免太对不起人,“要不然我、我用手帮你打出来?” 傅子琛僵了下,没说话。 见他默认,段天边咬咬牙,干脆借着宽大纱笼的遮挡伸手往下,尤为精准地摸到那鼓鼓囊囊的一团。 还没等她拽开拉链呢,傅子琛竟然,张嘴咬了她一口!! 段天边差点叫出来。 他的呼吸声比刚才还重还急,叼着她一小片裸露在外的脖颈,受不了似的磨了磨牙。 段天边说不清什么想法,她现在脑子也乱成一团,“你怎么还咬人呢!” 傅子琛松开牙关,说了句什么段天边没听清,只是唇还贴在她锁骨上没有离开,看起来就跟埋在她怀里似的。 她手指灵活地解开西装裤扣子,拉开拉链,好歹没再让他绷着。 犹豫了下,段天边还是没好意思直接碰,隔着内裤轻轻揉了一把,她也看不见下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摸索到那根阴茎把内裤都完全顶起来了,龟头直直地戳在她掌心里,那块儿的布料已经被前端流出来的水浸湿了,有点黏腻。 大概是被揉到敏感的地方,傅子琛喘了声,控制不住地挺腰往她手里顶。 段天边能清楚感觉到那根硬挺滚烫的东西在手里冲撞,带着布料在她虎口抽插磨蹭。 她借着衣摆的遮挡,努力套弄手里的阴茎,就这还没忘记要演戏呢,嘴里乱七八糟地呻吟一通,喊给背后那几个狗玩意儿听。 傅子琛听到她趴在自己身上叫,分身胀得更难受,脸埋在她颈窝里沉沉喘息,脑子里还记得不能咬,被她弄得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望梅止渴地含住她白嫩的皮肉,叼在嘴里克制着舔一舔,吮一吮。 段天边哪里受得了这个! 又是喘又是舔,她脸皮烫得厉害,忍不住往后仰头想避开他的唇舌,结果刚挪开一点距离,傅子琛又立刻追着凑了上来。 他像是迷糊了,从脖颈一路吮吻到她耳后,将她的耳廓含在嘴里轻轻地磨。 “别,傅子琛……” 两个人的脸颊完全贴在一起,段天边被缠得推不开,微喘地偏开头,“还要多久啊,我手都酸了,你、你快点射好不好?” “这样出不来。”傅子琛也难受,药效上来了,下面硬得像根铁杵似的又胀又疼,段天边摸的那几下根本就是隔靴搔痒。 再这么拖下去,没等撸出来,傅子琛就要憋死了。 “你,你把手放进去,放进去摸两下。” 傅子琛大概也是忍到极限了,额角都溢出了汗,压着声音教她,“贴着它揉,不要隔着内裤。” 段天边当然知道直接上手快感更强烈,只是,只是…… 可看傅子琛难受成这样,她又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矫情个屁啊,当即掀开他的衣服,掌心贴着紧实的小腹摸进内裤,肉贴肉圈住那根翘起来的性器。 傅子琛小腹猛地抖了抖。 他感觉到那只手往下,一路摸索到阴茎根部,竟然开始揉弄起下面那两颗柔软干燥的阴囊。 “啊……” 傅子琛没忍住哼出一声,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捏在手里肆意揉搓把玩,他却并不制止,反倒偏头用唇贴了贴她滚烫的脸,轻声反馈,“好舒服。” 段天边都不知道他在偷亲自己。 她现在也晕乎乎的,浑身是汗,光想着让他赶紧射出来,两只手都一起上了,一只手揉搓抚弄他的囊袋,另一只手圈着敏感的龟头来回拨弄。 等傅子琛终于闷哼一声射在她手心里,段天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道被亲了多少下,中间意乱情迷时,他们甚至互相递着舌头,交缠着接了好几个吻。 * 追-更:zpo18.com (woo18.vip) 第一百零五章:进去干(微H) 她的手还在傅子琛内裤里没收回来,掌心里黏糊糊的,量很多,全是他刚刚射出来的。 傅子琛气息有些乱,抬脸想要继续吻她,被段天边偏头躲开,亲到她脸颊上。 他的嘴唇湿漉漉的,温温热热,让段天边想起过程中,自己迷迷糊糊含着他的下唇吮吸了好一会儿。 “结、结束了吧。” 她立刻把手从西装裤里抽出来,竭力想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僵硬的手指却出卖了她的无措与尴尬。 其实没结束。 傅子琛身上的药劲还没过,总共也就才射一次,射完甚至都没软下来,依旧涨得发疼,刚才她的手一直在里头握着,不可能没感觉到。 但傅子琛什么都没说,在段天边拒绝了他的吻后,抱着她沉默了会儿,忽然问,“要洗手吗?” 段天边脑子乱糟糟的,满心的后悔。 她觉得自己今晚真的不该来这里,不该招惹傅子琛,更不该和他接吻,她没注意到自己正下意识地用力擦手,精液全被她蹭在裙摆上,听到傅子琛开口时还愣了下,“可以去吗?” 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两个人交迭着抱在一起,姿态很亲密,但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可以。” 她听到傅子琛似乎犹豫了下,“包间里有独卫,不过我可能要一起进去,你介意吗?” 他的询问让此刻的段天边有些莫名的感激。 哪怕他们刚做过比一起进洗手间更尴尬、更失态的事,他也始终记得尊重自己意见。 段天边当然不会留他一个人坐在这。自己不在,他又是这种随时动情的危险状态,那群不干人事的狗玩意儿很有可能随便给他塞个女人,万一等她洗完手出来发现傅子琛神志不清地和别人干起来了,那她怎么办? 总不能待在旁边等他们做完吧。 更何况一起进去,他还能少受点折磨,自己动手解决。 得到同意,傅子琛立即抱着她站起来,两手托在她臀上揉,一边克制地亲吻她的脖子,一边大步朝着卫生间走去。 这么大动静王世明自然注意到了,见他们朝这边过来,也不怎么在意自己光着的下半身,反倒把一边被他干得淫叫连连,一边伸长了舌头给张俊元舔屁眼的明日香揪起来,大方邀请道:“怎么了小傅总,也想试试看?要不要换着玩玩?” 傅子琛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挡住段天边要看过去的视线,连余光都遮得结结实实,哑声道:“不必了,王老板自己享用就好。” 段天边看不见那边的情况,有点紧张。 他们俩上半身衣衫凌乱,下半身又紧紧贴在一起,她能清楚感觉到那根没软下去的性器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随着走动不停摩擦戳弄到她的腿心、穴口,滋生出细微又隐秘的快感,她能感受到,被下了药的傅子琛自然更难捱。 可王世明打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段天边只能硬着头皮,两腿紧紧缠住傅子琛劲瘦的腰,幅度不大,却足够孟浪地扭臀摆胯,喉间努力发出享受的呻吟,张嘴含住他攒动的喉结,像在催促他快一点。 傅子琛不知道是为了配合,还是真被她撩起火了,用力扇了下她的屁股,叼住她嘴唇,竟然低喘着说了句荤话,“急什么,进去再干你。” 他嗓音又轻又哑,咬字时却着重在某个音上,带着点说不出来的狠劲。 段天边听得后脊一麻,骨头都要软了。 她不该在这里,段天边生无可恋地想,她应该收拾东西连夜逃去火星。 见傅子琛抱着人往卫生间走,王世明也不阻止,似笑非笑道:“这么大包间还不够小傅总施展啊,非得进厕所干?” 傅子琛自然没理他,“嘭”地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里面立刻响起各种暧昧的声响,听着声倒是挺野挺带劲的。 张俊元连忙凑过来道:“老板,那里头没装摄像头……” “你还要拍他撒尿不成?”王世明嫌弃地看他一眼,点了根烟低声道:“前面拍的这些够他喝一壶了,回去把片子剪得精彩点,到时候给他们公司人手发一份。” 张俊元犹豫,“万一他找我们麻烦……” “找麻烦,他能找谁的麻烦?” 王世明冷笑,“谁能证明是老子搞的他?他有证据?别忘了这是哪儿,他要真清白也不会主动留下玩女人了,到时候随便找个服务生塞点钱,说摄像头是他偷装的不就行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挺了挺被肉穴夹得阵阵舒爽的鸡巴,自鸣得意地吐了口烟,“与其担心这个,不如花脑子想想今晚玩点什么花样,操死这些浪货。” — 卫生间里。 段天边自顾自地撞了好一会儿门,伪造出“战况激烈”的声响,确定不会被外头怀疑后才转过身,看向靠坐在马桶盖上满脸红晕,状态显然不太好却在努力平复反应的傅子琛,尴尬地沉默几秒,“还需要我帮忙嘛?” 他摇摇头,声音压得很低,“你洗手吧。” 段天边手上确实不舒服,但也没到一刻都忍不了,必须马上洗干净的地步,见他这么在意,以为他是不想记起包间里发生的事。 也对,被人下药没办法痛快纾解就算了,明知道有摄像头在偷拍,还要被迫演一场,换做她也会觉得憋屈死。 她默默转身,背对着人放水洗手。 傅子琛原本低着头,感觉有什么在眼前晃过,抬起眼时顿了下,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臀上。 大概是之前把人放下来时,不小心带高了本就很短的裙摆,有一小片布料夹在了内裤里,段天边毫无察觉地背对着他,露出一条白嫩细直的腿和小半边挺翘的屁股。 怕水溅出来,她洗手时弓着腰,屁股也微微撅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傅子琛甚至能清楚地看见荷色的纯棉内裤,陷进她微微汗湿的股缝里,半边臀肉被勾勒出一个饱满诱人的弧度。 * 先发,白天应该还有一章,努力修文中…… 第一百零六章:“别回头。” 他立刻非礼勿视地别开眼,脸色涨红,目光落在别处。 过了叁秒,又忍不住看了回来。 等段天边洗完手回头,就看到傅子琛坐在马桶上面红耳赤,表情很不自在地偏开头,努力盯着墙面上的瓷砖看。 段天边以为他憋得难受,又碍着面子不好意思说,连忙道:“是不是药劲没过啊,你不用管我,我背对着你,保证不乱看不乱听!” 说着又要转过身。 “等下。” 傅子琛嗓音很哑,抿了抿唇,垂着眼从身上摸出手机递过去,“趁现在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同事吧,突然失联,他们估计很着急。” ! 对啊,她差点忘了! 淦,被外面那些人折腾的,差点忘记她是来这里调查失踪案的。 段天边赶紧接过手机,刚划开就是锁屏,没等她问傅子琛便道:“密码是0712。” “你生日?” 傅子琛沉默两秒,“我生日在十二月底。” “啊……”段天边盯着屏幕解锁,拨了他们行动时专用的一个号码,随口应他,“那不就快到了?” 电话响两声就通了,那边刚开始没人说话,段天边立刻压低声音道:“李哥?” “段队!” 听到段天边的声音,老李又惊又喜,连忙问道:“你没事吧?你现在人在哪?” “我还在会所里,放心我没事,正好碰到认识的朋友帮我解了围,过会儿他就把我带出去了,你们那边没事吧?董哥和小周呢?” 老李松了口气,“董队他们也都还在会所里,你被人掳走,他们想上楼找你结果被拦下来了,每一层电梯、楼梯都有人守着,还好你没事,我们刚才都打算直接把警队调来了。” 段天边无奈,“我刚躺下身份就暴露了,有个技师认出我,具体的出去再说,你让他们先撤退,我等会儿就出来。” “好。” 她又交代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刚想转身把手机还给傅子琛,就听见他梗着声音喘息道:“别,别回头。” 段天边一僵,不动了。 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喘声,窸窸窣窣的摩挲声,被刻意掩饰却依旧时不时溢出来的难耐低吟,听到这些声音,傻子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段天边手足无措地僵硬在那里,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脑子里胡思乱想,上次她在满月酒店喝了催情药也难受的要命,浑身软得像水,被宋默野乱七八糟地弄了好几次才算完事,这么一对比,傅子琛倒是比她能忍多了。 外头闹得动静越来越大,有人猛地撞上卫生间的门,极有节奏感的撞击声和女人的呻吟清晰地传进来,王世明不耐烦地嚷嚷,“小傅总?还在里头干呢?先让我进去撒泡尿行不行?” 段天边吓一跳,生怕他直接闯进来,想着先把门反锁了,结果这破门做得花里胡哨,里边竟然连个锁扣都没有! “啊、啊、哥哥,哥哥操死我了,哦,顶得好深!” “嘶,骚货,再夹等会儿老子直接尿你屁股里……” 门把手往下一扭,眼看就被人推开,段天边骂了句,立刻转过身用力抵住门板,一垂眼,正好与傅子琛对视,又看见他眼底潋滟的水光。 同样是情欲沼泽,隔着一扇门,门外乌七八糟,淫言秽语不断,里面却只有衣衫凌乱的青年压抑低沉的喘息声。头顶灯光昏暗,照在他清俊异常的脸上,朦胧极了,像块干净的美玉,像一株漂亮的花。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忽然回头,傅子琛薄红的脸上露出几分错愕。 他的手还在握在自己的性器上,不知道碰到哪里,浑身猛地颤了颤,竟然当着她的面就这么射了出来。 * 害,下次不估更新时间了,每次都迟到,找骂行为,大家不要学QAQ(这章有点短) 天子CP戳到我笑点了,笑了好久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七章:“不要找他。” 傅子琛搂着段天边走出卫生间时,门口那两个也完事儿了。 梅梅跟磕了药似的,光着身子趴在地上流口水,因为高潮太多次,身体时不时还抽搐两下,浑圆的屁股上都是射上去的尿液。 王世明压根没管她,大大咧咧地敞着腿坐在墙边抽事后烟,胯下那根东西萎靡地耷拉着,见傅子琛带着人出来,他目光扫过段天边湿漉漉的大腿,促狭地笑了下,“爽完了?” 段天边往王世明身上看了眼,下一秒立刻强行扭开脖子。 草啊,她要瞎了!!! 傅子琛看了看把脑袋埋在自己肩上状似娇羞,实则痛苦面具的段天边,沉默地抬手揽住她的腰,对王世明道:“人我带回去了。” “哟,”王世明挺诧异,“小傅总这是打算包她了?” 会所里的小姐一般不能带出去过夜,除非有金主愿意出钱包养她们,才能被允许自由出行,包养的这段时间里,她们只为一个金主服务,但人实际上还是会所的。 傅子琛没否认,“前台手续太麻烦,王老板是这家店的熟客,帮个忙,我就直接把人带走了,费用我之后让助理打给你。” 他语气虽然平淡,但话里行间的意思无非是在求自己帮忙。 王世明什么时候被他用这种态度求过,当下顿感通体舒畅! “既然小傅总都开口了,这个忙当然要帮。”他吐了口烟,眯着眼笑道:“不过小傅总最好在店里留个名,这女人记在我名下,万一兄弟哪天记性不好把她给上了,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这意思就是把人直接带走可以,用他名字打掩护养情人不行。 傅子琛当然知道王世明什么目的,当下也不废话,点个头就揽着段天边走了。 等到两个人离开,王世明起身走到沙发边上找自己的裤子。 张俊元似乎迷恋上了被舔菊眼的快感,躺在沙发上敞开两条腿,自己掰开屁股让明日香伸长舌头往里面舔,嗯嗯啊啊地挺着腰,爽到翻白眼,嘴里还用力嘬着另一个小姐的阴蒂,连傅子琛他们什么时候走了都没察觉。 王世明嫌弃地抬脚踹开,让他们滚到一边干,找半天才从沙发缝隙里摸到被挤得乱七八糟的西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 段天边出了丰色谷后,没有第一时间跟董青老李他们会合。 她先跟着傅子琛去了地下停车场,在车里换了衣服。 衣服是陈秘书打车送过来的,布料很舒服的休闲运动服,不是新的,穿在身上也很大,段天边当然不是挑剔的意思,现在都凌晨一两点了,隔壁商场也早就关门,能有衣服给她换就不错辽。 她要是没记错,上次在川菜馆吃饭时,傅子琛穿的就是这套?? 车窗被人敲了两下,段天边拽紧穿到一半的裤子,降了小半边车窗。 傅子琛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纯黑笔挺的西装,衬得身躯挺拔却略显清瘦,站在车窗边微微偏开视线,递了包没开封的湿巾进来,“擦一擦。” 先前在卫生间里,因为空间太小,距离又近,傅子琛释放出来的东西有一半都射在了她大腿上。当时情况尴尬,加上急着离开,段天边随便用水抹了抹就没管了,下楼的时候才感觉到残留的白浊顺着她的腿侧往下滑。 淦啊,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段天边心里羞耻到滚下两行热泪,面上仍故作镇定地接过湿巾,默默关上车窗。 陈秘书站在车尾,一个劲地用余光瞟向沉默地站在那里,侧影清冷料峭的自家上司,身体里的八卦之魂都快要烧成灰了! 啊啊啊啊啊小姐啊!他们傅总从丰色谷里带出来了一个小姐!还是之前在门口和他对视的那个泰国小姐!!果然是一见钟情咩?! 这进展也太迅猛了! 想到两人身上搞得皱巴巴的衣服、自家老板唇上带血的牙印,泰国小姐脖子上啾啾啾的草莓印,足以证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人的“战况”多么激烈。 陈秘书:好家伙,好家伙,老板表面一本正经,实际私底下玩得超大.jpg 打上任以来,从没经手过上司私事的陈秘书在痛心疾首过后,又涌起一股身负重任的使命感! 他挪到傅子琛旁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个非常专业的微笑:“傅总打算怎么安排这位小姐?” 傅子琛正盯着地面上那几滴白浊的液体,心不在焉,“什么?” “傅总放心,应聘咱们公司之前,我当过很多大老板的私人秘书,这方面的经验非常充足,情、咳咳,女伴再多都不是问题,您只需要说出大概要求,我今晚就能拟出一份完美的包养协议,绝对让您和那位小姐都称心如意~~” 傅子琛听完抬头看他一眼,“陈秘,以后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 上班看小说被抓包好几次的陈秘书:“……好的。” 这边陈秘书一秒乖巧懂事,段天边就拎着装衣服的袋子从车上下来了,刚整理完情绪,好歹没那么尴尬。 她跟傅子琛道谢,“今天谢谢你了,录像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想办法拿到销毁,如果视频流出,我们会第一时间证明你是在协助警方破案,尽量不让你的声誉受到影响。” 陈秘书听得一脸懵圈,什么情况,所以这位小姐,噢不,这位女士根本不是什么会所泰国小姐,而是警察?他们老板是在协助警方破案??妈呀,刑侦大片! 傅子琛“嗯”了声,对案子什么的并没有多问,“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 段天边摸了摸鼻尖,视线飘忽,“我同事还在前门等着我,等会儿还要回警局,今晚估计有的熬了,你和秘书先生也快回去休息吧,不是说公司刚上市?有事我电话联系他就行。” 陈秘书闻言连忙递上自己的名片,被傅子琛抬手拦下。 “公司已经上市了,我也没那么忙。”下唇的伤口传来痛意,是不久前两人唇舌交缠的证明。 他目光始终望着段天边,声音清润悦耳,慢慢开口:“不要找他,直接给我打电话吧。” * 小傅的part,就不逢七免单了,换个随机数字,不然崽会闹 第一百零八章:“我没有不爱你。”(H) 回去的路上,傅子琛闭目靠在后座休息,没理会后视镜里陈秘书时不时投来的八卦眼神。 下车时他吩咐了一遍白天出差时要准备好的东西,还打了个电话找人想办法销毁录像带。末了又改主意,让对方留一份发过来。 做完这些,傅子琛看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顶置的消息栏依旧没动静,也没显示未接电话。 一直到走到家门口,贴在掌心的手机才“嗡嗡”震了两下。 他当即停住,低头看手机上的消息。 【沉深:回来了吗回来了吗?不回来我就叫个朋友来陪我了。】 傅子琛薄唇紧抿,火大地把这个烦人东西拉黑了,输入密码进屋。 玄关、客厅、卧室、卫生间全都开着大灯,亮如白昼,重金属音浪一阵一阵吵得他太阳穴都在震。 傅子琛换了鞋,揉着眉心走到客厅里把音响关了。 阳台上探出来一个脑袋,年轻人染着头黄毛,长得拽里拽气的,嘴里咬着根燃到一半的烟,“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呢,看到我发的消息了?” 傅子琛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别喊乱七八糟的人来我家,要找女人出去开房。” 沉深撇嘴,“世界上第一无趣的人就是你!” 傅子琛把手机系统音量调到最大放在桌上,起身走到阳台,被浓重的烟味呛得皱眉,“你抽这么多不怕得肺癌吗?” 沉深把烟灭了,躺在椅子上望着漆黑的夜空,漫不经心道:“行吧,躺阳台抽两根烟都要挨骂,老子他妈就是万人嫌。” 这话说的好像傅子琛虐待他似的。 可惜人根本不搭理他,走到阳台最里侧,弯腰抱起一盆毫无特点的小矮树就要往客厅里走。 沉深扫了两眼,诧异:“哟,这不是你的宝贝盆栽嘛,怎么光秃秃的,金桔呢?” 他抿了下唇,低声道:“摘了。” “摘了?” 沉深惊讶,“我记得前两个月才结的果子吧,都没爷半个指头大呢,以前我尝两个你都能把我打吐了,还骂我辣手摧桔,现在做咩啊,不cosplay园丁哥哥了?” 不是他夸张,真人真事。 几年前热情市民沉先生喝醉了,半夜跑到阳台思考人生,看到一株挂满黄澄澄金桔的漂亮盆栽,心想这么多果子挂着多重多累啊! 为了帮它减轻负担,他好心揪了两个下来吃,嘴里还没尝到味呢,就被正好起夜的傅园丁看见了,冷着脸直接给了沉深两拳让他吐出来,事后那两颗小金桔还被埋回了盆栽里…… 他当时都懵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落桔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桔? 那现在又是咋回事?? 沉深猜测:“你被人甩了?” 傅子琛停住脚,深吸一口气,忽然扭头看着他笑了笑,“听说前段时间你追的那位沉女士已经有对象了,是你吗?” 沉深:“……” 傅子琛点点头,补刀:“看来不是。” 说完他就面无表情地走了,像极了被戳到痛脚后,在言语上进行报复的小学生。 沉深抽了抽嘴角,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说了什么,傅子琛根本没搭理,抱着盆栽回了卧室的阳台。 他又摁亮了手机,依旧没有消息,也没有来电。 金桔盆栽看上去很好养活,不像那些名贵的花卉娇嫩易折,实际上也是需要精心照顾的。 它喜湿润,但又怕涝,喜光,又怕强光。春天每隔叁四日要适量浇水,夏天正午要挪到伞下遮阴,秋天要摆在室内向阳的地方,冬天室温最好保持在六到十二摄氏度。 它一年会开四次花,可傅子琛花了将近叁年,才成功让它结出果子。 修剪太少,光照不够,室温过高,这些都是无法结果的原因。 他看着被自己揪得一个果子都不剩的小金桔树,默了默,拿起小喷雾器慢慢清理着叶面,心想原因里应该再加上一条:恼羞成怒的园丁。 大概是催情药的效果还没过,傅子琛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的段天边在某一天忽然按响了傅子琛家的门铃,笑着说想进来看看几年前送给他的小金桔树养得怎么样了,他把段天边带进卧室,段天边发现小金桔树光秃秃的,很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没结果,是不是没有认真养? 傅子琛想了想,说是因为他们没有做爱,只有段天边每高潮一次,金桔树才会结一颗果子。 段天边有些怀疑地问:真的吗? 傅子琛便说,真的,不信你试试。 于是段天边脱了衣服,由着傅子琛抱着她在家里的各个地方接吻做爱,卧室、客厅、书房、阳台,傅子琛会在每个角落把她操到哭叫着高潮。 她哭得很可怜,满身的汗和精液,阴蒂被傅子琛换着花样嘬吸舔弄着,已经喷泄了无数次,她爽到浑身都在哆嗦,毫无意识地张着嘴和傅子琛湿吻,做到最后段天边甚至控制不住尿意,只能坐在马桶上,无力地伸出舌头抚慰傅子琛的阴茎。 他把段天边抱去床上,胸口紧贴着她的后背,抬起她一条腿,重新把硬得发疼的性器缓缓插了进去,段天边含着他的手指哭得脸都红了,下面爽得一边喷水一边断断续续地尿了出来。他每用力操干一下,那张蜜穴里就喷出一小股透明的液体,床单乱七八糟的湿了一大片,傅子琛听她一下一下喊自己的名字,呜咽着说了些什么,求他停下来。 铃声响起的时候,傅子琛浑身是汗地睁开眼。 他下意识伸手划开屏幕,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意识却还停留在那个绮丽的梦里,几乎要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他听到段天边在电话里小声地喊“傅子琛”,声音模模糊糊的不太真切,傅子琛哑着嗓子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又听到她好像在呜咽着说我没有不爱你。 第一百零九章:“不是我。” 和董青他们会合后,段天边在车上就把会所里发生的事都详细说了一遍,只有和傅子琛演戏那段被她两叁句带了过去,没有细讲。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董青套话陪酒小姐的录音给吸引了,暂时没多问。 等到警局,所有人都在熬夜整理案件线索,直到外头的天快亮了,段天边才找到间隙,趁着董青在大院里抽烟的功夫,单独说了她和傅子琛被偷拍的事。 董青熬了一晚上,眼底全是红血丝,午夜时捯饬出来的那身帅哥行头早就埋汰得不能看了,满身的酒气和香水味。 听完段天边的话,他好半天才弄明白什么意思,笑了下打趣儿道:“可以啊小段,咱们师兄妹不愧是一个警校出来的,你这奉献精神跟我有的一拼啊?” 段天边扶额,“别寒碜我了,今天要不是我朋友帮忙,我非得掉一层皮,你就说能不能行吧?” 董青倒也没特别大的反应,对他们来说,有时候为了隐藏身份去逢场作戏很正常,更何况那位姓傅的老板是在帮他们警方,于情于理都不能让视频暴露在大众视野下。 “行,本来就是我们警方的责任,这事儿我让小周去解决,让你朋友放心。”说完他又笑了,“不过我觉得用不着我们,你那朋友也能自己搞定。” 段天边摆手,“那和我没关系,总之我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 万一真传出去,到时候好歹也能弄个警民合作的声明出来澄清一下,只求身在H市出差的李阿姨别因为这事儿提刀出来砍她就行了。 董青把烟屁股碾灭,忽然问:“你之前说会所里的那个泰国女人,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当然记得!” 什么都能忘,她掏出刀子笑眯眯地要往自己脖子上划的样子,段天边可忘不了。 董青拿出手机调出一组照片,“是长这样吗?” 照片上是一个眉眼深邃的女人,嘴角有一颗小痣,笑起来很柔媚,的确是泰国人的长相,但脸上的神情完全是明日香那一挂的。 段天边摇头,“不是这个,五官没点相似的地方。” 董青又调出另一张图,像素要更模糊一点,是叁个人的背影照,他指了指最边上那个露出半张侧脸的女人,“这个呢?” 她不太确定,“身形像,脸不像……不过这和上一张照片是同一个人吗?除了能看出都是外国人,这叁个都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说完段天边抬眼看他,“什么情况啊,你这些照片哪来的?” 莫名其妙开始让她认人,难不成这泰国女人其实大有来头,也和这几起失踪案有关系? “随口问问,很多年前的案子了,和我们现在查的没关系,而且也不是在C市。” 董青把手机收回去,没再多说,拍了拍段天边的肩膀道:“行了,我进去跟小周交代一下视频的事,你也熬了一晚上,赶紧回去补个觉,顺便帮我跟程律师问个好。” 离婚的事警局的同事们都不知道,段天边这会儿也不愿解释,笑了笑当做回应。 等董青回去,段天边掏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摸了半天没找到,这才想起出任务前她把手机随手放警车抽屉里了,连忙过去找。 一开机,直接十五个未接陌生来电弹了出来,屏幕都要卡死了。 晕,这些都是谁啊? 段天边随便点了个号码拨过去,嘟了十来秒对方才接听,声音有气无力的,“傅总,那位警察小姐的电话是真的真的关机了,我都换了十几个手机号确认了,您该相信了吧,求您,咱们白天下午叁点的飞机,您快点睡吧,啊?” “……” 段天边觉得自己熬了个通宵后,脑子都不够用了,她看了眼手机号,“您是……陈秘书?” 对面一片死寂。 她又问了两遍,对面才像是晃过神似的,结结巴巴地慌张答道:“啊,是我是我,是段小姐吗,不好意思,我、我还以为是老板打来的……” 段天边迷惑:“你们老板为什么让你打我电话,还换号码打,是有急事吗?” 陈秘书顿了几秒,像是在想借口,最后又自暴自弃崩溃道:“啊啊啊,我要疯了,段小姐您千万别和老板说是我说的啊……您是不是忘了回我们老板消息啊,我的老天,他等半天没等到回复,以为您不想搭理他,非让我来打电话试试,让我十几张卡换着打,啊啊啊我又不是卖卡的!还说要是您接听了,就装成是卖房的骚扰电话,不许跟您搭话,您快给他回个电话吧否则我要跪下来求您了呜呜呜呜……” “……” 段天边挂了电话,看着微信里孤零零的一条“到警局了吗”,按了按太阳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她拨了个电话给傅子琛。 原本想着最多“嘟”两下,要是没人接她就赶紧挂了,省得吵人睡觉,结果刚“嘟”第一下,对面就接通了。 完了,不会真的在等她电话吧? 段天边涌起一阵心虚,小声地喊:“傅子琛?”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很重,听到她开口后静了静,过了两秒才沙哑地应了声……段天边竟然听出了一点委屈的起床气。 她没说话,默默等着。 傅子琛像是在醒神,从话筒里能听见他从床上坐起来的声响,静了一会儿后,又听到他拿起床边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 段天边下意识想象出他仰头喝水时,上下攒动的漂亮喉结,清水从下巴滴落下来……没想象完,她赶紧给了自己一掌,让自己清醒一点。 等他再次开口,声音还是有点哑,“抱歉,刚才做了个梦,还以为是真的。” 扰人美梦的段天边更愧疚了,摸摸鼻尖道:“现在才五点多,要不等你睡够了我再联系你吧?” “不用,已经醒了。” 傅子琛好像开了窗,有麻雀的叫声传了过来,“你还在警局吗?” “嗯嗯对,我们刚整理完案子。” 想到陈秘书千求万求,求自己不要提他说漏嘴的事,段天边解释道:“之前手机没电关机了,忘了回你消息,不好意思啊,还有那个视频的事,我们警方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傅子琛依旧不关心视频,问她,“需要我去接你吗?” 段天边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家离警局不远,自己回去就行了。” 傅子琛“嗯”了声,没再开口。 段天边又忍不住怀疑陈秘书先前说的话了。 不是,这人真的就因为自己没回消息,让秘书换着号码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这么冷淡,完全不像啊。 段天边想了想,试探道:“刚才开机的时候,发现有人给我打了好多电话,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你。” 傅子琛道:“不是我。” 过了几秒没听到她没说话,傅子琛有些迟疑地继续辩解,“可能是卖房的骚扰电话,最近C市很多,我也接到过的……你不要理他。” 段天边:“……好的,知道了。” * 段天边:这人刚睡醒好像有点笨。 Ps:追-更:po18gw.vip (ωoо1⒏ υip) 第一百一十章:“是只公猫。” 傅子琛是真的很忙。 出差叁天,他总共就睡了八小时,基本上都是在飞机上休息的,偶尔看眼手机也是为了回复一些工作上的邮件,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等他们回到C市,又要赶着解决公司里的事,真不知道他们老板是用什么心态对那位段小姐说出,公司刚上市的老板一点都不忙的。陈秘书提着行李箱,一边查看下午的行程,一边在心里吐槽。 “傅总,太白星的刘董约您回来后一起吃个饭,说是想谈谈合作。” 这个刘董就是刘珺的父亲,每次说要谈合作,但每回都只是跟他吃吃饭喝喝茶,用长辈跟小辈说话的态度问他工作上的事,很是烦人却又不好拒绝,十次有八次会带着刘珺一起来,美其名曰年轻人之间更有话题。 傅子琛视线压根就没离开过手机屏幕,直接道:“推了,就说我下午有约,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秘书点点头。 他们已经出了机场,来接的司机换了一个,不是老周,但开车也挺稳的。傅子琛坐进后座,抬手制止准备弯腰坐进来的陈秘书,说了句抱歉,“陈秘书自己打车回公司吧,费用让财务双倍报销。” 陈秘书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傅子琛先前那句话的意思,“您不回公司了啊?” “嗯。” 他忽然笑了下,“待会儿要去的地方不太顺路。” * 傅子琛到的时候,段天边正在楼下喂猫。 段天边老远就看到他了,冲傅子琛招了招手,然后继续用手里的小鱼干逗那只漂亮的白猫。 小鱼干是段天边中午自己炸的,昨天老李他们去钓鱼,大鱼没钓到,捞到不少小鲫鱼,带了点给她,段天边不会做什么水煮鱼清蒸鱼,一手炸小鱼干倒是炉火纯青,大概是闻到了香味,小区里平日不太搭理人的几只野猫蹿到她家阳台来了。 段天边记着附近有只很会撒娇的白猫,出门前好心给它带了几条。 傅子琛走到她旁边来,那只白猫也不怕人,一个劲贴着段天边的小腿撒娇,时不时软软地喵一声。 余光见傅子琛一直盯着小白猫看,段天边转过头问,“你想喂吗?” “不。”但他的眼神明明挺想。 段天边把装小鱼干的袋子递给他,傅子琛迟疑几秒,拿出一条鱼丢过去,“猫猫,吃!” 结果那只小白猫连瞄都不瞄一眼,压根不鸟他,还黏着段天边舔她手指上沾着的油渣,傲娇得不行。 傅子琛面不改色地把小鱼干还给段天边,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是只公猫。” 段天边听他用这种故作镇定的语气解释,有点想笑,突然就明白刚才他为什么迟疑了。估计是以前也没少用这种方式喂猫,但从来就没被喵星人搭理过,更别提对着他撒娇了。 因为蹲得太久,喂完猫起身时她头晕晃了下,傅子琛很快地伸手扶了一把。 段天边说了声谢谢,站稳后立马距离他一步远。 傅子琛很慢地把手收回去,看上去像是没反应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就是显得她退开的动作尤为利落以及不近人情。 段天边抿了抿唇,又有点心软,只好强迫自己扭头当做没看见。 他们这回见面,是为了去青康医院看望段天边的爸爸,那天凌晨两人在电话里约好了。 当时段天边不太想答应的。他们的关系经过在会所里的事情后,已经变得有些尴尬了。 那天从警局回家,她洗澡时看到脖子上几个显眼的草莓,心情很是复杂,虽然知道不能怪傅子琛,但这几天穿着高领跟苏源视频时的心虚愧疚,还是让段天边难以接受。 当初她跟十七开房,是为了报复程泽,把绿帽送还给他。可现在不管是傅子琛还是苏源,都没有对不起段天边的地方,她既然已经和苏源在一起,不论傅子琛对她有没有那方面意思,她都应该说清楚。 当不了朋友,也不能害了人家。 到医院时,段宏正好被护工带到楼下小公园里散步去了,段天边让傅子琛先坐一会儿,把他非要买的水果篮放好,熟门熟路地拿纸杯给他冲了杯奶茶粉,又去切了个苹果。 傅子琛问:“段叔喜欢喝奶茶?” 段天边:“不是,我以前带来没喝完的,好喝吗?” 傅子琛多抿了几口,“……很好喝。” 段天边看了眼他的表情,一时间判断不出他是真喜欢还是勉强说喜欢。 接触下来她算是发现了,这人有点口是心非。明明不爱吃辣,偏要装能吃,明明就想喂猫,又要说不想,明明这奶茶甜腻得齁人,还要说好喝。 段天边忘了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不过按照自己小时候的恶趣味,要真是这样,肯定把他逗惨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搭理自己。 没等多久段宏就回来了,见到傅子琛还愣了下,好半天才认了出来,高兴地问他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突然过来看他了,傅子琛则跟个好学生似的,嘴边一直挂着笑,完全有问必答。 “天边也真是的,你要来也不打电话提前跟我这老头子说一句,怎么让你干等着。” 傅子琛笑了笑,“没什么段叔,本来探望就是应该的,我这些年在国外不太清楚,这么晚才来看您,段叔别怪我就好。” “这什么话,”段宏拍拍他的肩,“你能来看叔叔,叔叔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怪你。” 段天边努嘴,“爸,你现在怎么提前去散步了啊,以前不是傍晚嘛?” “现在天也凉了,医生让我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叁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段天边突然岔开话题道:“爸,过两天我要去A市一趟。” * 追-更:po18g.com (woo18.vip) 第一百一十一章:“我自己去就好。” 这话一出口,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段宏也没想到,坐直了身体,“怎么突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呀?是出差吗?”他看了眼坐边上不说话的小傅,又小声道:“还是警局有什么任务,能告诉爸爸吗?” “不是啦。”段天边觉得自己老爹用这种做贼的语气很搞笑,“是想去看个朋友,太久没见了。” “噢,去看朋友啊……” 段宏有点奇怪,他不记得自己女儿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在A市,不过他向来不干涉年轻人交朋友,点点头欣慰道:“好,去放松放松也好,爸爸这里没事,不用担心,医院的护士人都挺好的,你平时工作忙,放假就多出去玩玩,也别总往医院跑,多晦气。” 段天边立马捂耳朵,“听不见听不见……” 段宏笑她,“做什么怪样,子琛在这呢,都结婚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让人家笑话你。” 傅子琛手里还握着那杯不太好喝的奶茶,闻言也笑了笑,没接话。 …… 等段宏被护士带去做检查,两人也从医院里出来了。 天色暗了一点,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傅子琛捻了捻指尖沾到的奶茶渍,先开了口,“你离婚的事,打算一直瞒着段叔叔吗?” “说了也是让他操心,我爸身体不好,没必要因为这事儿让他难受。”段天边抬头,又朝傅子琛语气轻松道:“今天谢谢你帮我保密,不过可能等过段时间,我就有机会告诉我爸了。” 傅子琛看着她。 “就是上次我给你介绍过的,我男朋友。”她很主动地说起这件事,脸上挂着笑,还有隐隐的不好意思,“他前两个月回家处理一些事情了,太久没见,我想着要不过几天去A市看看他。” 段天边说很喜欢他,如果时机合适,之后应该会带着那个半路出现的警察男友去见段宏。 傅子琛始终认真地听着她说,可一转头到段天边看不见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就没了,唇线抿得又冷又直,甚至不愿让刚才那段话在脑子里多停留一秒。 他慢慢吐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下眼,开始给不见人影的司机打电话。 “怎么了吗?”段天边问。 傅子琛语气很平静,“新来的司机不接电话,可能以为下班了。” “没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段天边没察觉出什么,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打车软件,“你刚出完差就跑来医院,肯定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傅子琛没再拨电话,却比她更快地叫了一辆网约车,坚持要先陪她回去。 段天边想阻止都来不及,只好凑过去看他手机软件上的小地图。 司机的位置离他们不算太远,但前面拐弯的地方是个私立小学,不少家长都开车来接小孩放学,估计要堵上一会儿。 两人站在一块儿又不说话,总归有些尴尬。 段天边看了眼旁边沉默安静的傅子琛,猜测是不是之前的话惹他不高兴了,又怕是自己想太多不敢问,干脆借口说去趟洗手间。 “我马上回来,车来了你就给我打电话,行不?” 傅子琛看了她几秒,点点头,“好。” 然而等段天边上完厕所回来,网约车没看到,反倒是看到傅子琛站在垃圾桶边上,正低头拧着眉,用纸巾擦拭着衣服上不知怎么泼上去的一大块咖啡渍。 段天边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跑过来,“怎么了?谁把咖啡泼你身上了?” 走近了才发现不止衣服,傅子琛裤子上也沾了不少,他今天穿的这套偏休闲,不算正式,但看款式也知道肯定很贵,被这么一泼,好好的西服直接报废了。 见他表情不太好,段天边有点急了,“不会是烫到了吧,别人走路不看路,你怎么也不知道躲啊?” 这惨烈的,得是一整杯都泼到身上才能有这么个效果吧?他们这刚从医院里出来,段天边可不希望等会儿又进去了。 “不烫,常温的。” 他手上就一包纸,擦得也很不走心,随便摁两下就扔一张,段天边看得都想上手帮忙了。 “常温的也不好受啊,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司机还没到吗?你先坐车回家吧,我自己回去,不赶快换衣服明天该感冒了。” 她刚说完,风就刮了起来,十月份的天气算不上暖和,再加上今天天色一直阴阴的,这么晾着湿衣服,肯定会着凉。 傅子琛看了眼手机,“那边堵车,司机不愿过来,把单子取消了。” 他倒是不慌不忙,淡定自若,简直毫不在意自己被人泼一身站在垃圾桶旁边的狼狈样。 段天边都不知道该骂司机赚钱不积极,还是骂傅子琛思想有问题,扶额道:“等你回家衣服估计都要干了,还不如我陪你去买套新的快,我刚看到前面有家商场,咱们直接去换一套吧。” “不用。” 傅子琛还在拒绝,“我自己去就好,你告诉我商场在哪……” “路都不认识还跟我瞎客气呢?”段天边伸手拽着他往前走,颇有些无语道:“我说你被人泼一身都不知道让那个人赔钱就放他走了啊,这么贵的衣服你做慈善呢,有钱也不能这么造的……” 傅子琛不说话,任由她拉着自己一条胳膊,慢吞吞地陪她往商场方向走去。 …… 不远处堵住的车流里,趴在副驾驶车窗上看完全程的小学生,满头问号地转头问身边坐着的帅哥,“哥哥,那个人刚才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倒黑黑水啊?” “我怎么知道。”帅哥不耐烦地戳戳他的脑门,“说了多少遍,叫叔叔,不许叫哥哥。” “可妈妈说你是哥哥。” 帅哥冷哼道:“她说是就是?我又不是她儿子,以后都叫叔叔!” “好吧,叔叔。”小学生委屈地心想,除了妈妈,大人都是神经病。 第一百一十二章:“我们不是情侣。” 段天边把人拖到商场里,本来想的是速战速决,让傅子琛随便拿一套家居服换上,然后再去门口打两辆出租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可为毛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情况?? 段天边拽着裙子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在傅子琛鼓励的目光下僵硬地转了个圈,又在导购小姐热情的建议下迟疑地起了个范儿,头顶灯光打下来的那一刻,段天边恍惚间以为自己登上了什么选秀舞台,下一秒就要开始展示才艺掰头了。 导购小姐疯狂输出:“小姐,真不是我夸张,这套裙子真的太适合您这样的女士了,衬得您整个人特别娇艳明朗!” 段天边:“……”谢谢,心情突然就不太明朗了呢。 傅子琛盯着她看了十来秒,点点头,“比第八套更好看,不过我妈可能不太喜欢。” 段天边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少爷,您还知道我连试了九套啊?” 这是拿她玩真人版奇迹暖暖呢,下一套永远更好看!? 还有,说是给李阿姨买衣服送生日礼物,让她帮忙试试,但这些款式的衣服李阿姨真的会穿? 李阿姨知道自己儿子以为她喜欢穿黑丝吗??? 导购小姐在旁边说的口干舌燥,看了看已经打包起来的几套衣服,立刻重新振奋,继续冲这一季的KPI,“先生,这套颜色虽然比上一套艳丽,但最适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了,多衬肤色啊,您女朋友长这么好看,不多买两套不同风格的换着穿太可惜了!见婆婆咱们可以再试试别的款式嘛。” 段天边解释:“我们不……” “我们不是情侣。” 傅子琛打断她,先一步解释道:“衣服给我母亲买的,朋友是来帮忙试衣服。” 他说完也没别的反应,继续平静地挑选衣服,导购小姐察觉到气氛不对,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多话。 段天边看他一眼,摸摸鼻尖,决定当一个乖巧的试衣机器。 买完衣服出来,两人又顺理成章地在商场里吃了顿饭,这回地方是段天边挑的,特意选了个口味清淡的地方,但傅子琛还是点了两道稍辣的菜。 全程他们只聊了两叁句关于段宏的病,其他的一概没有再提。 中途见她只吃那几道清淡的菜,傅子琛无声把辣菜往她那边推了推,却在听见段天边随口说起段家人的胃好像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后,又冷静地把盘子拉回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自己把那两道菜吃光了。 等吃完饭出了商城,段天边才发现外头竟然下大雨了。 他们没有伞,临时又打不到车,最后还是傅子琛打电话喊来了在公司加班的陈秘书,开着车过来接他们。 车里没人说话,段天边低头玩着手机,突然接到苏源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到底是在别人的车上,段天边点了拒接,给苏源发了条消息。 傅子琛坐在旁边突然问了句,“不接吗?” “没事。”她笑了笑,“车上网不好,到了家再回他。” 傅子琛沉默地扭头,听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后车座的空间狭小,他们坐得很近,傅子琛总是抑制不住地回想起那晚绮丽的梦境。大概他确实卑鄙,表面营造出普通朋友的假象,心里却扭曲地希望她下一秒就能爱上自己。 这样他就不用总是让沉默来压制内心翻涌的恶意,不用怕因为嫉妒搞砸一切而选择无动于衷。 他会让陈秘下车,在狭小不通风的后车座里,逼着段天边像梦里一样说些好听的话,毫无章法地主动亲吻自己,他或许会忍不住在车里干她,故意说些上不了台面的话,然后他们回家,在玄关,在浴室里尽情地接吻、做爱。 她的腿刚开始缠在自己腰上,做两次就受不了了,让他出去,但傅子琛还是吻住她做完了第叁次,射在她臀缝里。第二天上班前她被自己强行捞出来,仰着脸和他碰碰唇,又马上钻回被窝,闭眼咕哝着说下班早点回家。 傅子琛感觉自己坐上了一辆没有终点的列车,陪伴他的是一场场虚假空幻的梦与妄想,列车不停往前,外面偶尔刮风下雨,偶尔晴空万里,他却始终无知无觉,唯独担心下一秒便是梦醒时分。 车停在小区门口,雨小了一点,傅子琛撑伞送她回了家。 出来时,傅子琛看见中午他们喂过的那只小白猫窝在一个废弃纸箱里,浑身毛发都湿透了,可怜兮兮的,低头在慢慢啃一条小鱼干。 很像他当时扔过去,但没被搭理的那条。 陈秘书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看公司群里的消息,有同事@他,八卦老板下午没来上班,是不是去和女朋友约会了,陈秘书没胆子在背后嘴老板,敷衍地回了个“又在说屁话”的猫猫表情包。 后车门被人拉开,陈秘书连忙回头,喊了句傅总,眼尖地瞅见他们老板怀里抱着只什么东西,“傅总,你捡的小野猫吗,养的话要给它打针吧?” 他没想到自己老板会喜欢猫,走路上还能捡一只回来,毕竟按他们傅总的性格,就算想养什么宠物,顶多是吩咐他去宠物店买一只。 傅子琛垂着眼看怀里突然变乖的猫,像是在等什么,直到确定它没有要挣扎离开的意思,才抬手关上车门。 “嗯,去趟宠物医院。” 追-更:futaxs.com (ωoо1⒏ υip) 第一百一十三章:“那下去看看吧。” 段天边到家后先快速洗了个澡,等换好睡衣,才趴到床上给苏源回了个视频电话,一接通,屏幕里苏源就皱起眉来,“怎么又不吹干头发?” 段天边忘了,硬着头皮解释,“自然风干不伤发质。” “这又不是夏天。”苏源不赞同,催她,“先去吹头发,不然晚上睡觉头疼。” 段天边只好把手机放在一边,找出吹风机把头发给吹干了,回来才发现视频通话一直没挂,手机被什么东西支了起来。 苏源戴着有线耳机,正在低头看什么东西,吹风机的声音没了才抬起头。 那边的灯光很亮,照得他眉眼有点陌生的冰冷锋利,等镜头对焦时,又变回原本温和的表情。 段天边趴回床上,把脸凑近了,“你怎么没挂啊,不吵嘛?” 苏源说不吵,又问,“你之前和谁吃的晚饭?” 段天边犹豫了一下,没说实话,“老刘,在车上不好接电话。” 他似乎想再问些什么,段天边心虚地打断他,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们都两个月没见面了。” 苏源顿了顿,“可能是下个月。” “‘可能’吗?” “嗯。”苏源慢吞吞点头,他表情不明显,但不知怎么,段天边竟然从他表情里读出了一点“恨不得立刻飞回来,但想不到办法总不能跟她承认自己没用”的焦躁郁闷。 段天边觉得他这样有点可爱,故意用失落的语气问他,“月底也回不来吗?” 苏源动了动唇,那种焦躁的感觉更明显了,像是在努力思考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开心,最后只能重复地低声说了句,“你乖一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段天边心思一转,撑着脸问,“你现在在学校吗?还是在家?” 他立刻回答,“我在家。” “我怎么看着不像啊……”段天边瞅他,“现在查岗,把你位置发给我看看。” 苏源很配合,叁秒钟发了个共享实时位置过来,段天边点进去,位置显示对方正在郊区的一栋别墅楼里,段天边一边截图具体位置,一边愤愤不平道:“富二代石锤了,年纪轻轻的就住上大别墅,你和你爸妈住吗?” “段队,”苏源在缩小的视频框里无奈地笑了下,“都说我不是富二代了。” 段天边敷衍,“行行行,你不是。” 她套到位置心满意足,心里想着明天就订机票,“你白天也在家嘛?” 苏源说不在,但马上强调了他晚上都会回家睡,从不外宿。 两人又甜甜蜜蜜地聊了几分钟,段天边看上去像是有点困了,半阖着眼睛窝在他的被子里,露出小半张漂亮的脸,主动亲了口屏幕,很乖地对他说晚安。 苏源笑了笑说好,“晚安。” 等挂了视频,房间里诡异的安静。 十七抬头,看了眼僵站在墙边闷不做声,眼神四处乱瞟的几个心腹,“不该听的别乱听。” 和方才温和的语气简直天壤之别。 几个人立马对视一眼。 站在最边上的叫张豹,是个大老粗,刚听到十七用那种装模作样的语气跟个女人说话(事后被陈虎科普这是在调情),头皮都麻了,表情也扭曲得最厉害,这会儿连忙摆手装聋,“头儿,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天地良心,明明是他们先来的,本来好好的商量正事儿呢,说一半就来了个视频电话,他们头儿连避嫌都来不及就接了,用眼神威胁他们闭嘴别出声,于是几个大老爷们被迫听了五分钟吹风机的噪音,还是陈虎悄咪咪递过去的耳机。 陈虎早就见怪不怪,“头儿,段小姐那边要不要再多派几个人过去?” 他们离开C城前,十七特地留了几个人在暗中护着段天边,怕有不长眼的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派过去的几个人怕被段天边发觉,也不敢跟太近,偶尔段天边进出那些声色场所扫黄打非,他们也没办法跟进去,只得守在门口等她出来,不然被当成嫖客被抓了,那才真的乌龙。 “不用,”十七摇头,人多了反而更让那些狗东西起疑心,“你让他们好好盯着,从现在开始,她每天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有什么不对劲,我全都要知道。” 陈虎表示明白。 十七眉心微微拧着,想到段天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心下焦躁。 有那么几秒钟,他是想坦白的,在段天边每次隔着屏幕来吻他的时候,软声软气地对他说晚安的时候,可回回话到嘴边,看到段天边脸上露出独属于苏源的表情,又矛盾地退缩回去。 他不是没试过。 偷天换日,抽梁换柱。 可到今天这一步,最怕的却是段天边对他说,苏源可以,十七不行。 他好像真的被分裂成了两半,和段天边肆无忌惮热恋的是青涩温吞,家世清白的苏源;坐在冷冰冰的别墅里,阴晴不定,随时准备拿枪杀人的是十七。 十七闭着眼,半晌才重新开口,“下面来了多少人。” “都来了。” 徐章戴着副黑色镜框,长得平平无奇,手里抱着台电脑,单手在键盘上边敲边说,“周蛤蟆也来了,一个月前他和泰弥勒的手下有过接触,具体聊了什么没查到,但估计也和前阵子那批货有关,私下里他找过李青好几次,但暂时没抓到他场子里卖毒的把柄。”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他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掀开眼皮笑了下,“让他们别碰非要碰,看来上回李青断的那两条腿还不够吓唬他们的。” 十七起身,慢吞吞从口袋里抽出双手套戴上,“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下去看看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自己人 周蛤蟆带着人要进别墅时被拦住了。 拦他的是陈虎的手下,如李青他们所言,的确是群烦人的狗,指着后面他特意带来的几个人说不让进。 周蛤蟆脸色不太好看,到底没敢多说什么,让他们几个在外头等自己。 进了别墅周蛤蟆才发现人基本都到齐了,除了不知死活的李青不见人影,就连九庆社的王轩都来了,假笑着走过来跟他打招呼,话里话外探的都是他私下有没有碰毒品生意。 “老子当然没有!” 周蛤蟆瞪着他那双蛤蟆眼,躺在沙发上说话的语气比谁都横,“头子不是说了不让碰这玩意儿,问这个做什么,你九庆那么点大小的地方弄这种东西,能找到几个买家?” 王轩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好奇嘛?我可听说李青前段时间偷偷摸摸的卖粉,眼睛都要赚红了,你跟李青走那么近,他没跟你说点什么?比如谁给他提供的货源……” “轩老弟,还想跟李青学呢?” 边上那位刺青从胳膊一直纹到后脑勺的男人把烟屁股摁进缸里,一咧嘴就露出满口银牙,“你不如问问周蛤蟆,李青这会儿哪儿去了?” 周蛤蟆没说话,阴沉的视线时不时扫向二楼。 李青的货当初是从“弥勒佛”手里拿的。 周蛤蟆知道这个人,是泰国一个有名的大毒枭,不清楚真名也不清楚本人长什么样,在国内的爪牙却很多。 半年前李青突然找他,说有批上等货想悄悄放在他的场子里卖,每个月分两成利给他。 当时周蛤蟆嫌弃蚊子腿肉太少,再加上当初陈虎强调过不做跟毒品搭边的生意,就没答应。后来周蛤蟆偶然间从李青嘴里得知,他们一个月光靠卖粉的利润,就比场子里半年赚的钱还多! 巨大的利润瞬间就让周蛤蟆动了碰毒品生意的心思。 他找了李青给自己和“弥勒佛”的人搭线,刚开始价格谈崩了,后来李青不在,周蛤蟆自己又私下和他们接触了好几次,好不容易谈到双方都满意,两千万的货刚拿到手,李青被废了两条腿的消息就传到他这里。 二楼传来开门的动静。 原本还有些吵嚷的别墅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楼梯口。 陈虎张豹一行人走在最前头,这几人是十七的心腹,也是最忠心的几条狗。 大多时候周蛤蟆他们见不到十七的面,所有安排命令都是由这几个人转达,他们的脸周蛤蟆等人也早就熟得不能再熟。 走在最后面的青年相貌堂堂,眉眼清俊,似乎是没来得及换正装,又或者是懒得换,穿着身很日常的衣服,正低头慢悠悠地给自己戴一副医用手套,乍眼望去像个年轻的医学生。 只可惜面无表情的,不像是要救人,倒像是准备亲手送人上路。 见他们下来,大厅里坐着的人精们都纷纷谄笑着站起来问好。 周蛤蟆混在这些人当中,抬眼盯着走下楼梯的俊秀青年,心情十分复杂。 这大厅里头随便拿出去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年轻的也快叁四十了,到头来在叁省地下暗巢里的势力还混不过一只狼崽子。 十七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见众人都还站着,扯出一个笑轻飘飘道:“都是自己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坐啊。” 有人忍不住开口,“十七爷,今个儿是因为弥勒佛的事把我们叫来的?我听说他想跟咱们合作……” 周蛤蟆心底骂了一句,赶紧抬头去看十七的反应。 他之前查过,这个弥勒佛早先是想借十七在南叁省的地下势力走私毒品生意,但当时被十七直接拒绝了,就开始打“曲线救国”的主意,主动找上了没什么原则底线的李青。 十七的确是强调过不让他们和弥勒佛的人接触,不让碰毒品生意,可有钱谁不赚?夜里不干不净的生意多了去了,就算他们不接,那些瘾君子也会在别的地方偷偷交易。 周蛤蟆觉得不光是李青,在场的人里没几个不想做这笔生意的。 果然,有刺头儿出来说话了,“十七爷,这大毒枭主动跟我们做生意,您拒绝当然没事,我们可不敢得罪他啊。” 十七盯着他笑了笑,“怎么,不敢得罪他,就敢得罪我了?” 一句话说的那人冷汗直冒,讪讪地说了声不敢。 十七也懒得听他们阳奉阴违,修长的手指轻扣两下桌子,淡声道:“带上来吧。” 周蛤蟆顿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人是张豹拖上来的。 确实是拖,因为他的两条腿看上去已经完全废掉了,软趴趴的搭在地上,裤子上全是乌糟糟的血渍,在张豹一路的暴力拉拽下,男人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惨叫求饶声。 大厅里很快有人认出这是谁。 有不可置信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早就收到消息静观其变的,一时间声音嘈杂,竟然还有怒声质问十七,问他怎么回事,让他给个交代的。 十七的确给了他们一个交代。 他让陈虎拿来一管注射剂,里头不知道是什么,但看到趴在地上断了腿还扭曲着身体祈求注射,跟条狗一样毫无尊严的李青……至少里面绝不是什么消炎针或者止痛针。 青年的手法专业又熟练,像是曾经操作过无数次。 尖锐的针头戳进静脉,随着里面的液体不断被推入,李青原本难看的脸色越发可怖,又像是快活到了极致,浑身颤抖抽搐,像个破风箱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气,眼珠子几乎要翻过去。 “啊,不好意思,太久没给人弄过,剂量好像有点过了。” 十七用听不出丝毫抱歉的语气说着,注射器被他扔进垃圾桶里,医用手套也摘下来,随手丢在李青涕泗横流的脸上。 他扫了眼噤若寒蝉的众人,诧异地笑了笑,“怎么都这幅表情?害怕?” “可我听说李青强迫手底下的人吸这些东西的时候,在座各位都知道啊,怎么就没见你们怕成这样?” 他抬脚踩在李青脸上,笑吟吟道:“说起来,多亏李青的提醒,我才想起来这的确是个好东西,之前豹子打断他两条腿也不肯说实话,两针不到,现在都愿意把自己的亲身闺女送给豹子了。” 十七目光一个个扫过他们,明明是笑着的,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心惊肉跳,如坠冰窟,“倒是很适合管教一些不听话的狗。” 不少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知道李青私下贩毒,也听说了他用毒品控制不少人为他卖命,但万万没想到十七会用这个反过来来威胁他们! 张豹还站在边上努力给自己澄清,“头儿,我喜欢胸大屁股大的,他女儿十几岁又瘦巴巴的我可没兴趣,他老婆我倒是勉强能接手!” 陈虎笑骂:“你得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十七抽了两张湿纸巾擦手,慢条斯理道:“在座各位都是自己人,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护短,但最恨别人背地里捅我一刀。一刀捅过来,几十刀还回去,除非你们有自信能弄死我……” 他露出个笑,“不然就等着我亲手,用刀子把肉片下来。” ***** ** * 首-发:fushutang.com (ωoо1⒏ υip) 第一百一十五章:突发状况 周六又是雨天。 段天边站在阳台忧愁地看了几分钟天上的乌云,心道这年头天气预报果然不可信,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箱。 两天前和苏源视频后,段天边在网上订了飞A市的机票,想悄悄过去给苏源一个惊喜。 结果刚订完机票,段天边就很晦气地在网上刷到#情人节飞异地找女友惊喜变惊吓#、#异地半年男友劈腿#、#异地太久和男友分手呜呜#等等词条,烦得段天边直接把这实时监听的狗APP给卸了。 说起来A市算苏源的老家,她不打一声招呼地跑过去,要是中途碰到他爸妈,不知道会不会尴尬。 而且A市那么远,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苏源没有那么想见她,反应很冷淡怎么办,到时候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孤零零地回来,是不是太可怜了…… 这么想着,段天边临行前又焦虑起来。 她本身并不是容易陷入纠结情绪的人,上一段荒唐的婚姻给她留下很大的阴影,哪怕是法律上的契约关系也无法让段天边拥有足够的安全感,而在和苏源的这段关系中,她看似占据主导,在某些时候却还是会下意识地感到惶然不安。 等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她还颇为苦恼地盯着手机,考虑要不要给苏源发个消息,提前知会一声。 段天边:这样等晚上见面,他装也得给我装出一副高兴的表情来! 只是段天边没料到,她的消息没发出去,想见的人也没有见到。 — 十七得知段天边失踪时,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 安排在段天边身边那几人的尸体被陈虎留在C市的手下找到,死状很惨,身体里的追踪器被强行挖出来,对方没给他们任何报信的机会。 书房里静得可怕,陈虎连眼睛都不敢抬,硬着头皮开口,“在小区后面的地下水道里发现的尸体,应该是今天凌晨被杀的……监控拍到上午段小姐拉着行李箱出了小区,上了辆套牌出租车,车里有屏蔽器。对方刚开始往去机场的路上开,中途改变路线,避开了路上的监控,应该是弥勒佛那边动的手……” 对方显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但提前清理了他们安排在那边的人,还用了什么手段监视段天边的每一步动向。 他听到十七慢慢开口,语气凝滞,“……她去机场做什么。” 陈虎犹豫了几秒,“老徐查到段小姐两天前订了张飞来A市的机票,或许是想给您惊喜。”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 陈虎觉得让他在这站着,还不如给他两颗枪子儿来的痛快,在C城将近一年,他们头儿怎么对段警官的他看得门儿清,收到失踪消息的时候,陈虎第一个念头就是吾命休矣,谁能想到会在这个当口出岔子。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十七一眼,顿时愣住了,好半晌才张嘴,“……头儿。” 十七闭了闭眼,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这两个月棘手的事情很多,他们要扫清挡在路中间的障碍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涉及到境外的黑势力,可就算如此,十七脸上也永远都是挂着副“猜猜下一秒谁会死”的浅笑,陈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头儿露出这种表情。 他语速放得很慢,听上去很冷静,“去联系弥勒佛的人,告诉他们,之前说的生意可以谈。” 陈虎闻言一惊,当即就要劝阻。 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不就是在等他们先坐不住,一旦让那些人清楚自己手上捏的是十七的软肋,绝对一发不可收拾。 可想到段天边落到那群穷凶极恶的毒枭手里后会是什么下场,他又犹豫地闭了嘴。 “他们怎么会这么清楚段小姐的事,还知道我们的人身上有追踪器?” 当初十七去C城用的是苏源的身份,有心人想查,也只能查到A市另一个苏源的身上,更别说一旦有人调查过十七和段天边,再隐秘他们都能立刻察觉,逆藤摸瓜甚至可以先一步将对方揪出来。 但徐章那边没动静,对方却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十七忍到了极限,突然暴怒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阴郁狠戾地开口,“给我查!我要看看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一套,反水的,帮忙做障眼法的,不吭声的,全都给我一个个揪出来。” 陈虎把要劝的话咽了回去,什么都没再说,转身疾步退出门外。 — 周蛤蟆站在酒店顶层的落地窗前,给手机里的联系人拨电话,连续拨了四五个,对方都没有接通,他有点急了,发了条消息过去。没过几分钟,对方主动打了一个过来。 周蛤蟆一接通便怒道:“你什么意思,故意不接我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慢悠悠道:“周哥急什么。” “人你们抓到了,之前说过的话应该算数吧?” “当然,以后佛爷这的货都会比市面上低一成的价给你。”男人说:“还得多谢周哥帮忙,要不然这事儿估计就泡汤了。” “不用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要不是怕这几千万的货砸在手里,我才懒得趟这趟浑水。” 见对方没反悔,周蛤蟆稍稍放下心,又问,“倒是你,什么时候变成弥勒佛那边的人了?” “拿钱办事而已,非要论哪一边的就言重了。” 周蛤蟆冷笑两声,“行,那你确定十七会因为个女人答应跟佛爷合作?那女的什么身份,他总不会查到我身上吧?” 男人低笑,避开他的问题,“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周蛤蟆心想那女人现在估计都被运到叁省之外了,再说他做得这么隐秘,人根本没经他的手,十七就算怀疑他也没有证据,客套了两句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 首-发:yuwangshe.one (woo16.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无妄之灾 段天边是被痛醒的。 她脑袋像是被人从天灵盖上狠狠敲了一棒,痛得快要裂开了,以至于还没睁眼,就吸着凉气骂出声。 眼前是一片窒息的黑,段天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冻得半边身体都没知觉了,像具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呼吸间全是潮湿的腥气。 她缓了好半晌才扭了扭身体,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根本挣脱不开。 到底怎么回事。 段天边忍着头疼慢慢回想。 她记得自己打了辆计程车去机场,在车上纠结要不要给苏源发条消息,等她抬眼发现车窗外不是去机场的路时,浑身已经莫名其妙地软了。她瘫在后座,眼睁睁地看着带着口罩的司机熄火停车,从副驾驶下面抽出一根棍子,狠狠往她脑袋上敲来—— 段天边:他奥利奥的,原来不是幻觉,是真被人敲了一棒子啊! 段天边顿时觉得脑壳上的包更疼了。 所以这个司机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 她全部家当都在行李箱里,钱包里现金八百块,抢完把她随便扔在路边就行,有什么必要把她绑起来,还特地找了个地方关她? 段天边的心瞬间凉了,小心翼翼地感知了好几遍,确定自己的半边身子是因为躺太久血液不循环才麻了,而不是因为被人玩瘫的后,短暂松了口气。 她眼睛上绑了块黑布,看不见周围的环境,想翻个身换一边躺都异常艰难,只好尝试着出声,“有人吗?有人在吗——” “没有人吗?你好?司机大哥?绑匪先生?好歹来个人告诉我是寻仇还是要赎金吧——” “喂——” 四周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应答,段天边抿了抿唇,没再浪费力气。 她出门前只吃了半个面包当早饭,现在浑身上下除了疼和冷,胃也饿得发慌。早知道就把那半个面包吃完了,段天边后悔地想。 她怀疑自己的脑袋在流血,因为后脑勺湿漉漉的,但好在没有闻到血腥味,等脑袋没那么晕了后,段天边尝试利用身体和地面的摩擦,挣扎着往前扭动,但只前进了大概一米就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草,脖子上栓了条狗链。 折腾半天也没把眼睛上的黑布磨蹭下来,段天边也顾不上干净了,就在她一边就喘气一边面无表情地想该不会真的饿死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段天边一个激灵,但趴在地上没有出声。 她听到门锁被人打开,像是仓库才会挂的那种锁头,卷帘门“哗啦”一声推上去,声音瞬间清晰了。 “就是她?” “绑得还挺严实的,怎么不动了,该不会在车上憋死了吧?” “没死,之前不是还听到她喊了,去看看。” 听到这句,段天边突然抬头,动了动唇,“是你?” 她记得这个蹩脚的中文口音,是当初在丰色谷碰到的泰国女人!她为什么会在这?难道这次绑架还和当时在丰色谷的行动有关系? 段天边的脑袋突然被人粗暴地拽着头发一把提了起来,她头上本来就有伤口,这下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只能强忍着没喊也没挣扎,被迫仰着脸,任由那人打量自己。 “这就是十七爷养的女人?”男人轻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味“长的是不错,不过也就那样吧,还以为是个天仙。” 什么十七爷?段天边艰难地回忆,那个色情网站上的帅哥鸭子? “你管他什么眼光。” 另一个男人口气恶劣,恨恨道:“为了抓这婊子,老子的人都死了好几个,妈的!”说完就抬手扇了段天边一记耳光泄愤。 这一下没收力,段天边甚至没反应过来,耳朵“嗡”的一下半边脸就没知觉了,左脸瞬间充血红肿,随后才感觉到火辣辣的剧痛。 “操,都说了别往脸上招呼,肿成猪似的我还怎么玩?扫兴!”他甩手松开,段天边的脑袋重新磕回地上。 “行了,等会儿下手轻一点,费这么大力气抓来的,被你不小心搞死怎么办?死了就没用了。” 那泰国女人不耐烦道,“要做赶紧做,把视频拍了,二当家那边还等着拿去谈生意呢。” 他们似乎根本不关心段天边什么反应,从头到尾她只来得及说两个字,甚至连最基础的交流都没有,仿佛只把她当成一件货物,只要她是活的,能让他们完成任务交差就行,其他一律不管。 段天边听到“视频”两个字心都凉了,几乎能预见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她不知道这些人和那个十七有什么仇什么怨,也不知道为什么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会让她如此倒霉,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在听到皮带扣碰撞的声音后下意识开口,“等等,等一下!” 对方大概是觉得她给点反应效果会更好,笑了下,“留着力气等会叫,老子喜欢操带劲儿点的。” “等下!你们说的十七是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她用指甲狠狠掐自己,想让混乱的脑子多生出几分清明,“我是见过他,可我和他不熟,也不是他的什么女人,你们……你们确定没有抓错人?” 男人没有理她,暴力地撕扯她的衣服裤子,仿佛已经认定她和十七的关系。 真正到了这种时候,段天边反而冷静得不像话,身上的绳子捆得太结实,扯起来有些麻烦,却为她争取了思考和说话的时间,“你们的目的是想用我和十七做交易对不对……你们说我是他的女人,可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轮奸,没了清白,你们确定他还会想把我接回去吗?” 这话果然让对方缓了缓动作。 “都是男人,你们也不会要一个被强奸过的女人吧,全世界女人这么多,他年轻又有钱有势,大不了再找一个,花一大笔钱买双不知道多少人穿过的破鞋,这笔买卖太不值得。” 她的内衣被扯开了一半,身体暴露在外却无暇顾及,舔了舔干涸的唇,低声下气地为自己博取机会,“听你们说抓我废了很大精力,抱歉,对此我一无所知,但那不是更应该让我物尽其用吗?只有我完好无损的在你们手上,才有可交易的价值,否则你们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干脆放弃我。” “我可以配合,只要你们不伤害我。” 段天边一口气把话说完,静静等他们的反应。 短短几秒钟,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 她的左耳持续轰鸣,忍着想要干呕的欲望,一度怀疑他们正在和自己说话,可她又聋又瞎,听不见也看不见。她在这种时候想到苏源,突然产生一点不合时宜的庆幸,幸好她的消息没发出去,不然他应该还在机场跟个笨蛋似的等着自己吧。 “她说的有道理。” 终于有声音响起,段天边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有第五个人,不知道是刚进来,还是一直在旁边看戏。 对方声音浑厚沙哑,并不很好听,但此时在段天边的耳中,无异于天籁之音,救命稻草。 扒她衣服的男人不太甘心,手还摁在她半边臀肉上,“你不是说这女人是十七的心头肉,肯定会接回去?咱们这次损失那么多人,不多干几次他的女人,怎么出得了这口恶气!是不是老六?” “滚你妈,想操逼别扯上我,我可没你那么精虫上脑!”先前给了段天边一巴掌的男人粗声粗气道。 “我只说弄个看着可怜点的录像送过去,没说要轮她。” 沙哑男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到时候生意没谈反倒结了死仇,你们二当家怪罪下来,别说我没提醒你。” 男人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穿好裤子,粗暴地拎起段天边的脑袋,让她的脸正对着镜头,催促她说话。 段天边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她半边脸痛得发木,肿得很高,挤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让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愿意花高价赎金来救她。 她张了张嘴,茫然地沉默几秒,直到绑匪不耐烦地踢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你的人……” 耳内嘶鸣不断,段天边在一片嘈杂无望的黑暗中,对着摄像机慢慢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求您救救我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睡几次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一百一十八章:破局(二更) 男人盯着她看了会儿,居然没生气,“怎么就算了,你是不信我人品,还是觉得自己倒霉,必输无疑?” 段天边想说这两者并没有任何区别,但她没再说话了,只是重复摇头。 对方见她这副样子也兴致缺缺,收回按在她后颈上的手,把烟头灭了,用绳子重新把她绑好,然后拿着空了的泡面桶走了。 他隔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来送一次饭,也或许是因为周围太安静,段天边睁着眼睛又看不见,无事可做,昏昏沉沉,以至于时间格外漫长难熬。 段天边会趁着吃饭时问他一些问题,男人偶尔回她两句,但也不是每次都回答,不耐烦就警告她“再废话别吃了”,段天边便会安静地垂下脑袋。 她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顺从,没有比她更配合的人质了。 中间那个泰国女人也回来过,给她录了两个视频,段天边很上道地想演出可怜的样子,但她那副马上就要死了的脸色根本用不着演。泰国女人无缘无故扇她巴掌时,段天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想用折辱她的方式威胁逼迫之后会看到录像的十七。 在地上躺太久,她的感冒加重,发了低烧还有些咳嗽,胸口闷痛,反应也越发迟钝。 第叁次送饭的间隔时间好像比前一次短了点,沙哑男带了条毯子和两板退烧药,扔到她身上,“真是欠你的。” 大概看她实在烧得可怜,这回吃饭男人解开了她两只手,让她好歹能扶着泡面桶。 段天边很想问这里除了泡面还有没有别的食物,面包也行,实在没有换个口味也可以,但她现在都不确定命能不能保住,更不敢要求食物。 她吃一口面要咳嗽七八下,嗓子很痒,胸口很疼,肺都快呕出来了,最后只草草喝了两口热汤就没再逼着自己强咽。 因为退烧药要在饭后半小时吃,男人等她吃完没急着走,坐在几步之外点了根烟,好像在看什么泥石流的新闻视频打发时间。 段天边直起身靠到墙边,一边慢吞吞地抠药板后面的锡纸,一边问他,“大哥,我被关几天了啊?” “叁天。” 压在黑布下的眼睛眨了眨,段天边问,“会有人来赎我吗。” 对方似乎在看她,难得犹豫了几秒道:“怎么,觉得害怕?怕他们拿不到东西撕票?” 段天边想了想,竟然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以前见过同事处理过有钱人家的小孩被绑架的案子,但我头一次被绑架,不清楚具体流程。你们绑匪如果拿不到赎金会怎么对人质,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男人嫌弃,“几天没洗澡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真以为你天仙下凡啊。” “放心吧。”新闻的声音又响起,他懒洋洋地开口,“不会让你死的,他们还在跟你男人谈条件,有你在可是能狮子大开口,满意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把你放出去了。” 段天边笑着点点头,“好,那我就放心了。” 男人淡淡“嗯”了声。 过了会儿,段天边忽然动了动道:“我想上个厕所。” “怎么这么多事。” 他这么说了句,但依旧起身去解开拴在铁管上的“狗链”,拽着链子带她往厕所走。 之前男人带她上过一次厕所,也是这样拽着链子,虚掩着厕所门,站在外头等她。 段天边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尽管已经知道这段路上没有任何阻碍物,但还是走得磕磕绊绊,脖子时不时被粗鲁地往前扯一下。 男人站在半掩的门外等,手里还扯着铁链,里面很快传来冲水和洗手的声音。 她又在咳嗽干呕,极为痛苦的样子,男人听得有点烦躁,想着等会儿让她赶紧把药吃了,再带点消炎药过来。 段天边在里头待了会儿才出来,下半张脸湿淋淋的,唇色惨白干枯,有瞬间和那块蒙着眼睛的黑布形成了极诡异的视觉反差,让人心里咯噔一跳。 可能是发烧严重了,也可能是刚才咳得太猛太凶,段天边异常虚弱地说了声可以了,等男人拽她往前走。 他把段天边带了回去,重新锁上链子,催促:“半个小时差不多了,把退烧药吃了,我晚点给你带几颗消炎药。” 段天边闻言突然笑了下,“我吃了啊。” 他顿住,“你什么时候吃的?” 段天边笑容骤然放大,“就刚刚啊。” 男人觉得不对劲,掀开她的毯子去翻退烧药,在看到两个全被扣空,一粒不剩的药板时脸色猛地变了变,回头盯着段天边,声音发紧,“药呢?拿出来。” 段天边低着头闷笑,在这种压抑紧绷的气氛下显得越发怪异,“都说我吃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在你旁边一颗一颗数着剥的,一共二十二颗,全吃了。” 后颈被一把摁住,男人捏开她的嘴,手指粗暴地捅进她喉咙里抠挖催吐,用力按压她的胃部。段天边呕得极为狼狈,涕泗横流,表情明明极为痛苦,却像个神经病一样边咳边笑,她根本没吃多少东西,一天只有一顿泡面,刚才就喝了两口汤,除了一点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弓着身子咳得撕心裂肺,喉间一股腥味,胃里剧烈绞痛,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打颤,突然一口血呕了出来。 摁在她胃上的手僵了僵,段天边被人猛地抱了起来。 混乱的脚步声里,她清晰的感觉到身上温度一点点抽离,但她始终睁着眼睛。 破旧卷帘门发出巨大的轰鸣,刺目的白光透过黑布照进来的刹那,无数红红绿绿的小块在视线里漂浮,段天边忍不住闭了闭眼,慢慢露出个如愿以偿的笑。 出去了。 * 想解释一下为啥小段非要出去。时间过去叁天,她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十七就是苏源,对她来说,待在地下室就是个死局,只有出去或想办法进医院,才有联系外界的可能。 百度小知识:退烧药具有降低体温的作用,如果服用药物过量,很容易导致低体温综合症,对于身体康复十分不利。 退烧药往往都是非甾体消炎药,服用过量很容易导致急性胃炎、胃出血、胃溃疡的发生,不容易康复,还容易导致凝血功能的障碍、出血的症状,严重者会有休克症状,如果服用过量,马上进行催吐,去医院洗胃。 第一百一十九章:“对不起……求求您……” 收到周蛤蟆死了的消息时,陈虎正坐在前往西南边省的副驾驶上。 窗外陌生的高速风景飞速倒退,他眉头紧皱,嘴里时不时应一声,偶尔开口细问两句具体情况。 距离段小姐被那些毒贩控制已经过去了叁天,他们和弥勒佛的谈判也僵持了叁天。 那泰国佬完全是只贪得无厌的野狗,总是在他们答应所有蛮不讲理的要求后,又变本加厉提出新的条件,甚至越来越肆无忌惮,仿佛就认定他们会再一次妥协。 他叮嘱几句后挂了电话,扭头望向坐在后排阴影里戴着耳机,始终垂眼盯着笔电屏幕里昏暗画面的青年。 陈虎知道他在看什么。 潮湿污秽的地下室,蒙住眼睛被拽着头发仰起脸的女人,高高肿起的巴掌印,拴在脖颈上的狗链,暴露在镜头下的身体。 第一次看到毒贩发过来的施虐视频时,陈虎以为十七会失控,可当陈虎的目光落到他脸上时,发现他的表情平静得有些奇怪,像把暗礁藏在风平浪静下的海面,从视频开始到视频结束,他没说一句话,只直直地盯着屏幕上变幻的画面,神经质地放任它一遍又一遍自动重复播放着。 当时陈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是哪儿。 直到徐章将那几个帮忙遮掩的内鬼揪出来,控制住他们连夜送去国外的父母妻儿,陈虎全程目睹十七用怎样的手段,亲手把这些早准备好去死的人一点点搞到发疯,下跪磕头涕泗横流地求放过他们老婆孩子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手冷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再没人比十七更会用这几个字了。 陈虎也终于看清汹涌在那张平静假面下,恨不能撕碎所有人的滔天恨意。 叁天里他和徐章等人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七小时,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凌晨他疲倦地路过别墅阳台,才发觉那里坐着个叁天都未合眼的人。 黑暗里,只有屏幕和青年的脸是亮的。 大概是累出错觉,陈虎隐约有看见一闪而过的水光。 “头儿。” 陈虎见他微微抬眼,低声汇报道:“张豹找到周蛤蟆了,他今早死在一个老情人的家里,吃了安眠药,是在浴缸里睡着被溺死的。他手机没了,所有账号记录删得彻底,但徐章查到在段小姐离开小区五小时后,周蛤蟆私下约过江一寒见面,具体有没有见面不清楚,那之后江一寒就和我们失联了。” 十七问,“人呢,找出到底在哪了吗?” 陈虎知道他问的是谁,点头,“已经查出段小姐的具体位置了,弥勒佛的爪牙很狡猾,把人运到西南边省极偏的一座山里,我们的人排查好久才终于定位,但那儿地形有些复杂,贸然进山容易打草惊蛇,他们很警觉。” “别让他们发现。” 他声音绷得很紧,透着股阴沉沉的压抑,“所有人暂时撤出范围,监视住他们,一切行动都等天黑之后听我命令。” 从得知段天边被劫走的那一刻起,十七就明白这些无耻又狡猾的毒贩绝不可能放人。 叁天,不光是和他们周旋交易,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排查部署,想办法挖出他们藏在国内的老鼠窝。 这并不容易。 对方的计划很严密,预谋已久,不惜成本死盯着一个目标,甚至下重金收买他手下的人帮忙遮掩,劫走段天边运往边省的途中,对方换了不下八辆套牌车,离开他的势力范围,所有排查在外部力量的干扰下都变得异常吃力。 所有人都知道叁天已经是最短的时间,可十七仍旧感到无比漫长。 他耳机里一次又一次传来熟悉的,听了无数遍的,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发抖的抽气声。 听到她努力重复绑匪要求她说出的那些话,听到她茫然地朝自己求救,却根本不知道十七到底是谁。 十七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无法呼吸,心被刀子一寸寸绞碎,变成一滩烂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铺天盖地的悔恨中反复煎熬。 他慢慢吸了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黑云滚滚的天空,狂风突然暴烈起来,整个世界压抑得恍如世界末日,陈虎低声说要下暴雨了,他忽然想起段天边从民政局离婚回来那天,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说不喜欢下雨天。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耳机里再一次响起段天边麻木顺从的声音,“对不起……求求您……” * 段天边是被吵醒的。 她头很晕,因为太久没见光,睁开眼看到吊在天花板上的钨丝灯时还颇有些不适应,对不准焦,反应了几秒才想起自己为了离开那个臭烘烘的地下室,吃了一堆退烧药被人摁着灌水洗胃,结果中间没撑住晕过去了。 段天边慢慢爬起来打量了下周围。 房间很小,除了她身下这张单人床连把凳子都没有,墙面很斑驳,顶上有个通风的小窗户,角落里长了点青苔蘑菇,还有个不知道装什么东西的旧陶罐。 环境依然简陋,但比之前的地下室好多了。 好歹她现在能看见,也没被绳子捆成泥鳅,还能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天知道睡了叁天的水泥地有多硬多冷,她老了如果得风湿,举着拐杖也要把这群绑匪鲨了祭天。 唯独让段天边感到棘手的是,天花板上装了个监控摄像头,闪着红灯,正对着她的床。 不过她也不算太意外,扫了眼摄像头便不再搭理。 可能是刚洗过胃的原因,段天边还有点犯恶心,总有种想干呕的欲望,但之前的烧好像退了,胸口也没那么疼,不知道是睡着时绑匪给她打了针还是自然而然退下去的。 外面又传来“哐哐哐”很恼人的巨响,她本来就头晕得厉害,这会儿更是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刚想要不要趴门缝那儿看看什么情况,反正那里是摄像头死角,下一秒就听见熟悉的,金属铁链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在门外响起。 段天边浑身一颤,下意识缩了缩被子里的腿,屏住呼吸警惕地盯着紧闭的门,心想等会儿这些绑匪要是再对自己动手,她就装心脏病突发,打一下立马就死的那种。 铁门“嘭”地被踹开,然而出现在眼前的除了绑匪,还有个让段天边无比意外的人。 * 首-发:yuwangshe.uk(po1⒏ υip) 第一百二十章:“同病相怜”(后半章修了一 江一寒戴着手铐走进来时,脑袋后面顶着把枪。 看到坐在床上一脸诧异的段天边,他没什么表情地挑了下眉,似乎也挺意外,被身后叼着烟的绑匪粗鲁地推了把,便慢吞吞地继续往里走。 段天边:“……”怎么被绑架到这破地方都能碰到熟人? 段天边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只沉默地看着他们,不动弹也不说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床就摆在房间最中央,她装木头装得再像对方也不是瞎子,那叼着烟的绑匪把烟头啐在地上,脸色阴阴地盯着她,“臭婊子。” 认出这声音,段天边的左脸顿时隐隐发疼,捏着被子的手指紧了紧,垂下眼睫。 上次被这人一耳光差点打失聪,她可不想再挨一下。 她余光瞥见江一寒走到床尾,绑匪抬脚踢了踢拖在地上的铁链,用枪指着他,“老实点,自己拷上。” 他也是人质? 段天边默不作声地垂着头,脑子有点乱,心想这些绑匪抓她是为了威胁十七,抓江一寒难道也是这个原因?他平时帮别人打各种官司,和那个十七能有什么关系,该不会知道了关于十七的把柄,所以才被抓来这里? 看他身上没什么伤,脸也干干净净的,大概被抓来没多久。 段天边知道他和苏源认识,虽然两人都说不是朋友,但上次送苏源去机场时,江一寒也来他们家了。如果找不到她,江一寒也消失得莫名其妙,两人失踪时间几近重迭,苏源会不会顺着线索找过来? 她想起上次在警局里,董青问她泰国女人的长相,还拿过照片让她认,说是以前的什么案子。那只要苏源找去警局,董青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这些绑匪身上? 段天边心底又迫切地涌上一点希望。 她想等这个叫老六的绑匪离开后问问江一寒关于十七、绑匪又或者苏源的事,但对方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哪怕知道是自己之前试探性的找死行为惹怒了绑匪,也明白他不会真的弄死自己,但被掐着脖子拎起来的一瞬间,段天边依旧感到异常痛苦。 她开始无法确定刚才涌上来的那点希望,能否支撑自己像条狗一样被人再凌辱殴打一次。以至于当江一寒开口说了什么,绑匪就真的把她扔回床上时,段天边还没从那种绝望的窒息感中缓过神来。 她捂着脖子咳嗽,眼角溢出一点生理性的眼泪,听到对方用堪称阴毒的语气慢慢开口,“老子有一百种让你活着但不如死了的办法,想死就喂你点变瘫的药,想跑就把两条腿砍了,再不老实手也别要,没有四肢,身体泡在罐子里头也照样能活。” “如果不想一个个试过去,就最好别有下次。清楚了吗?” 段天边没出声,垂着眼点头。 直到老六离开,她还浑身紧绷地坐在那里,江一寒伸手探过来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颤了下,抬眼盯着他。 江一寒顿了顿,拷着的手收回去,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还算干净的手帕递过来,语气刻意放缓了,“很多汗,自己擦一下。” 她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因为洗胃,也可能是刚才被吓的,但好歹没哭。 段天边低声说了句“谢谢”后接过手帕,擦汗时很不明显地揉了揉眼睛,过了很久僵硬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江一寒没说话,盯着她脖颈、手腕上的勒痕看了会儿,等她有抬头的意思时又慢吞吞地移开视线,捻了捻指尖。 段天边擦完脸感觉清爽不少,看了眼脏兮兮还带着血迹的手帕,“你还要吗?” “……”江一寒说,“不用,你收着吧。” 她点点头,倒也不客气。 一人窝在床头,一人站在床尾,空气很是尴尬地静默。 最后还是段天边先开口,说了句“你怎么也被抓到这儿来了?”语气听着却像“好久不见兄弟你怎么也混这么惨了?” 江一寒觉得她还挺有意思,站得有点累了,干脆坐在床尾反问,“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被抓?” 段天边无语,“我哪儿知道?” 江一寒好心地提示,“跟你一个原因。” 段天边闻言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半晌憋出一句,“看不出来,你私底下玩挺大啊。” 江一寒:“?” 等隔了两秒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江一寒脸色顿时复杂,“你乱想什么,我喜欢的是女人,只不过也是因为十七才被他们抓来而已。” “……哦,这样啊。” 江一寒气笑了,“怎么,你还挺失望??” “你又不说明白,遮遮掩掩的,我哪儿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段天边拽了拽被子,靠在床头没什么气力道:“我才倒霉呢,莫名其妙被一棍子打晕,差点被轮奸,还非摁头说我是什么十七的女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个傻逼渠道得来的假消息,我就见过他一次,到现在连他脸都不知道长啥样就被卷进来了,这合理吗??本来还打算去A市找苏源给他个惊喜,现在好了,直接人间蒸发,确实够惊的。” 说完她又咕哝一句,“你要真和十七有一腿倒好了,多少能分担点伤害啊。” “……” 见他坐在那儿不搭理人,段天边看他两眼,忽然问,“你也是被打晕后运过来的?” 江一寒懒懒地应了声。 “哦,”她捏了捏手帕,说话时身体下意识地朝前倾,“你被关多久了?那些绑匪有让你拍卖惨视频发给十七吗,他会不会来救你啊?” 可能是被关久了憋得慌,这会儿有了个能说话的人,她问题便多得离谱。她脸上的青紫还没消,破损的衣服滑到了胸口也没注意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过来,呆呆的,看上去有点可怜。 江一寒别开眼,“我和十七是利益关系,对他来说没有非救不可的价值。那些人抓我是想从我嘴里套点话,用不着我在十七面前卖惨。” “哦,那你告诉他们了?” “为什么不?”江一寒挑眉,“既然他不会救我,我也没必要守口如瓶,当初帮他办事的时候,合同里可没说我要为他卖命。更何况被关在这破地方叁天,我没找他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 不过段天边惊讶的点并不在他理直气壮地卖客户信息,“你也被关了叁天?” 不怪她吃惊,实在是江一寒这副干干净净的样子,除了腕上拷着手铐(不痛不痒),脚踝上被铁链锁住外(自己上手锁的),头脑清醒,言辞犀利,根本不像被人逼问虐待过。他不说,段天边还以为他刚被关进来。 再看看她之前的待遇……这对比可真不是一般惨烈。 这些绑匪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初来乍到的人质,怎么你们还搞歧视呢! “好歹我在业内的名气不小。”江一寒摊了摊手,直白道:“杀人灭口之前当然要物尽其用,他们既然要和十七谈生意、谈条件,总有要用到我的地方,现在不会碰我,事后可就难说了。” 见她脸上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江一寒无声地扯了扯唇角,心想,确实是个好骗的笨蛋。 * 端午节安康! 宝子们吃了什么粽子,肉粽还是甜粽QWQ 明天可能继续更,没码完就往后延长一天(流泪) 第一百二十一章:暴雨 晚上给他们送饭的人换了一个,换成个眉毛上有疤的男人,应该是之前没出现过的,声音很有个性,像是被蜘蛛爬过,听得人很想跺脚。 不过好消息是他们吃的东西也换了,终于不再是红烧牛肉味的方便面,换成了清水稀饭,外加两个馒头。 房间里没桌子,怕吃到被子上有味道不好盖,江一寒提议掀开被褥床垫,他们一块坐在床板上吃,被死也要盖着被子死在床上的段天边一票否决了。 两个人依旧是一个窝在床头,一个靠在床尾,各吃各的。 外面的风很大,这个小房间不隔音,只要安静下来就能听见墙外呼啸的风声,偶尔又出现那种“哐哐哐”的恼人巨响。 段天边问那是什么声音,江一寒说是风很大,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看到院子大门坏了,被吹得不停往墙上砸,“今晚可能有暴雨。” 她洗完胃没多久,肚子空空的很难受,但吃了半碗稀饭就咽不下了,握着勺子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盯着碗都能发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一寒的胃口倒是不错,吃相斯文利落,察觉到段天边看过来的目光也不别扭,等吃完了自己餐盘里的东西才问了句,“吃不下?” 段天边点头,以为他没吃饱,便把餐盘往他那边推了推,忽然想起小学语文书里的一篇课文,觉得自己这会儿特像那个宁肯自己忍着饿,也要把仅剩的食物留给战友的炊事班长,于是想了句很适合此刻的台词,“我胃难受,也不是很饿,你多吃点吧。” 然而江一寒并不配合她的演出,眼睛都没抬,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新手帕擦嘴,“活该。” “……”段天边关注点偏了,“你怎么还有手帕?” “不行吗。” 段天边撇了下嘴,把餐盘拖回来,也没有搭理他了。 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就没多熟,除了交流几句“这叁天怎么过的”,“他们被绑到了一座山里”之类的废话外,基本没什么重要信息,因为江一寒似乎不太愿意说那些绑匪和十七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说的原因段天边没问,可能又有什么机密吧。 她很累,精神上身体上都很疲倦,已经懒得追根究底,就像现在,江一寒不想说自己为什么会有两块手帕,她也就干脆闭嘴了。 但江一寒这个人可能是找茬(打)专业户,见她沉默,突然又有了跟她聊天的兴趣。 “听说你今天被送去洗胃,是因为连吞了二十多颗退烧药。” 段天边恹恹地看他一眼,没说话,似乎很不想聊这个话题。 江一寒也不在意,继续用那种感叹的语气道,“二十多颗,真亏你能咽下去,是分几次咽的啊?段警官,勇士小姐,冒着死掉的风险好不容易出来了,不说说接下来的逃跑计划?只要算上我一个,绝对全程配合。” 段天边低头玩手里的勺子,“没见这儿有监控嘛,能跑到哪儿去。” “之前的地下室也有监控,你不照样有办法吃药?”江一寒随口道,“换个房间而已,也没多大的区别。” 段天边闻言忽然愣了下,好半天才“哦”了声。 江一寒直了直身子,打量几秒她的表情,“‘哦’是什么意思?段警官,咱们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可不能敷衍我。” “没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情绪像是突然低落下去,但江一寒又觉得这样形容不太对。 因为从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到现在,除了他刚被推进门的那一小会儿外,段天边就没有过情绪高昂的时候,只是现在更消沉了,情绪水平线猛地往下掉几个度,所以才更明显,隐约还能探查出一点失望与自我厌弃。 江一寒直觉她这幅样子是和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关。 他想段天边大概是真的很想逃出去,所以在知道自己费那么大心思套话、吃药、逃出地下室都是无用功时,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又想到那块当时蒙在她眼睛上,后来拆下来发现被什么液体浸透了的黑布。 于是江一寒觉得她可怜的同时,百年难遇一次地说了句没什么用,但多少算是安慰人的话,“没事,有监控也没什么,这个监控的型号应该是不收声的那种,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想想办法,总有机会出去的。” 可惜他的安慰好像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之前有个给我送饭的绑匪。” 她搅弄着碗里剩下的稀饭,垂着眼慢慢道:“不是刚刚那个,是一个声音哑哑的,回答问题没什么耐心的绑匪,他说只要我自愿和他上五次床,就会背着那些绑匪,偷偷放我出去。” 江一寒看着她,没开口。 段天边自顾自的说,“我当时真的要答应的,我太想回家了,睡在地上很硬很冷,我看不见也动不了,全身都僵了,总感觉有虫子老鼠爬到我腿上,很饿,脸也很痛,我一点都不想死在这里,苏源在找我,爸爸也在医院里等我……只是睡五次而已,和陌生人上床,就当做是一夜情,只要我活着出去,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我也永远不会再回这个鬼地方。” “我差点真信他会放了我,原来有监控。” 段天边不觉得为了活命陪人睡一觉有什么可耻的,贞操和生命,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永远先选后者。 她唯一觉得可笑的是,自己真的走投无路到要去信一个把她害成这样的绑匪。 当时那人在旁边是用怎样的表情看她在阴沟里挣扎的呢。 估计爽完几次之后提起裤子,还能理直气壮地笑她竟然蠢到去跟绑匪赌人品吧,甚至其他人可能也都坐在监控屏幕前,带着恶意,津津有味地欣赏这一出人质被绑匪诱奸,主动躺在地上求操的实时AV。 她扭头去看坐在那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再发表意见的江一寒,觉得如果忽略他腕上的手铐和脚边的铁链,这个人看上去似乎和前几回见面也没什么不同,依旧是英挺锐利的五官,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看人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可能身体不适真的会导致反应迟钝,段天边直到现在才发现江一寒没有戴眼镜,难怪少了点精英的意思。 她笑了笑,“江律师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觉得我可怜吧?” 江一寒捻了捻指节,半晌才道:“有点儿。” “其实没什么,他又没有骗到我。”段天边这么说,语气却不是庆幸的意思。 外面逐渐有雷声响起,轰隆隆的,隐约有冷风从四面八方的墙缝里灌进来。 她抬头看了眼墙顶的小窗户,发现窗户虽然很脏,但还是能看见外面黑沉沉的云,一道扭曲的闪电猛地劈下来,震耳的惊雷在头顶翻滚,照得整片天空都惨白地亮了一瞬。 暴雨来了。 * 首-发:danmeiwen.cloud (po1⒏ υip) 第一百二十二章:十七 屋外风吹得急,骤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头顶瓦片以及小窗户上,吵得人心慌又焦躁,长满青苔的墙角也开始渗水进来,空气沉闷料峭。 经过刚才不算轻松的对话,两人都好一会儿没有再开口。 江一寒两条长腿懒散地搭在床沿,若有所思地盯着脸色发白,垂着脑袋一勺勺把剩下的粥舀进嘴里咽掉的段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天边被他盯烦了,“啧”了声看过去,“又干嘛?” 有事说事,盯人吃饭又不出声算怎么回事。 见他视线落到自己碗里,段天边二话不说仰头直接把粥全喝了,碗一放,擦擦嘴冷淡道:“之前给你你不吃,现在不给了。” 江一寒看了眼粒米不剩的碗,“……段警官好像很生气,是因为那个绑匪?” 段天边没理他,毫不客气地把他腿推下去,弓腰将碗放在靠墙的地面上,等绑匪下次进来送饭时收走。 江一寒也不计较,慢悠悠把腿收回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生气归生气,不能因为被人骗,就迁怒到我身上吧。” 段天边闭目纠正,“说了,他没骗到我,我也没跟他上床。” “哦,那为什么生气?” 段天边心累,睁眼看他,“我没生气,也没力气生气,我就是觉得自己蠢不行吗?别人说什么我信什么,我嫌自己贱还不行?江一寒,江律师,你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能不能想想怎么出去?我二十七岁生日都没过,还不想死在这个山沟沟里。” “你都说是山沟沟了,就算能跑出去,你认识山路?”江一寒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我们急也没用,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十七爷么?” “段警官到时候要是能出去,可千万别把我给忘这儿了。” 这话说得她面子倍儿大,段天边听得发笑,心里不当一回事,“既然江律师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那能不能讲讲,绑匪也就算了,你又是哪来的信心觉得十七一定会救我?” “他又不是苏源,我也不是他女朋友,哪来的能耐让他费这么大劲,花这么多心思?” 这话段天边早就问过很多遍了,根本没期望对方会回答。 如果他们愿说,早在问第一遍时段天边就能得到答案,这会儿随口提起,也只是为了能让江一寒闭嘴安静。 偏偏江一寒很古怪地看了她几秒,半晌竟然反问,“你是真不明白假不明白?” 段天边服了,虚成这样还是没忍住气,踹他一脚开喷,“明白我还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不说就不说,吊人胃口下辈子没爹没妈知不知道?” 江一寒惊讶:“还有这种好事?” 段天边:“……”行,碰上狠角色了。 段天边身心俱疲,心想她真是闲得发慌在这跟江一寒扯皮,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这人能跟她扯十万八千里,语气还欠揍,要不是长了张好骗人的俊脸,都不知道被人暴打多少次了。 反正她现在就挺手痒的。 两人坐在床上听屋外势头越来越狂躁的暴雨,轰隆隆的雷声就没停过。 要不是被绑到这破地方,段天边这会儿估计早就下班,回家吃着麻辣烫看剧,听着雨声和苏源打过来的语音睡觉了。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先前那套,因为被撕得七七八八,大部分身体都靠被子遮着,只露出脑袋和肩膀,倒是江一寒,刚开始还只是坐在床沿,这会儿整个人都要躺上床了,虽然没往被子里钻,但单人床本来就小,他的腿往被子上一压,段天边动都没法动。 这才想起晚上睡觉又是个难题。 她刚想问江一寒该不会想和她睡一张床吧,就见对方忽然起身下床,往墙角边的陶罐走去。 “你干嘛?”段天边提醒道:“那里面的水不知道放了多久,不要乱喝。” 而且先前那个老六还恐吓说要把她做成人彘装进陶罐里,谁知道里头放过什么。 江一寒回头看她一眼,忽然露出个朗月般的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在劣质黯淡的白炽灯下,温和的笑意第一次从眼底漾出来,仿佛她说了什么很孩子气的话。 然后就背对着她站在陶罐前,开始解皮带。 段天边:“……”原来是个夜壶。 房间就这么点大,激流的水柱混着外头的暴雨声传进耳朵。 段天边不至于害羞,但难免还是尴尬好笑,心道江一寒是不是憋了挺久,这声音跟开了水龙头似的。 她别开眼,抬头去看屋顶那扇唯一的小黑窗。 恰巧这时一道闪电迅疾地劈下来,漆黑的雨夜在刹那间被照得惨白,也照亮了贴在窗户上的那张倒吊着的,湿漉漉的诡异人脸。 段天边猝不及防,浑身猛地一震,被吓得几乎心跳骤停,差点大喊出声!! 操!! 是鬼吗!!! 江一寒整个人面对着墙,根本没察觉出异样,段天边用力闭了下眼,使劲盯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看,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她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心脏狂跳,干咽了好几下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太过明显。 监控摄像头是正对着她的床的。 等江一寒解决完个人问题,转身注意到她脸色,诧异地扬眉,“你脸怎么这么白?先说明,我没兴趣耍流氓,屋子里又没厕所,我总得找个地方解决吧。” 段天边摇了摇头,“……冷。” 她心想得亏你刚才没待在床上,不然看到刚才那种恐怖片场景,说不定吓得直接尿床上了。 江一寒扫了眼她露出来的胳膊,坐在床边把外套脱了,扔给她。 “穿上吧,等出去可别跟苏源告状,说我没照顾你。” 段天边当然不会跟他客气,衣服扣子胡乱系到最上面一颗,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窗外的那张脸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看错,那个角度,绝对是有人趴在房顶上往里头看。 所以是谁的人,是苏源带着警方的人来救她?还是那个十七的人?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房门“轰”的声被人用力踹开,狂风猛地灌进来。 段天边看见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六带着一帮人走来,粗暴地拽着她头发把她从床上提起,强迫她抬脸直冲着手机视频里的人,笑得卑鄙阴狠,“知道十七爷本事大,我们这些小喽啰只是为佛爷办事,自然比不上十七爷的本事,可十七爷手段再高再狠,不也有弱点攥在我们这些小喽啰手里吗?” 手机被泰国女人拿着,很晃,段天边整个人狼狈地被半拖在地上,痛得直抽气,努力睁大眼想看清楚视频里的人,却因为眼眶胀得模糊,只能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 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是吗。” 这个熟悉的嗓音响起时,仿佛有一道雷直直劈在段天边的天灵盖上,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能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短短两秒。 当那绑匪不耐烦地掐着她后颈,把她往手机上摁时,段天边也终于看清楚坐在真皮沙发上,隔着屏幕平静望着她的俊秀青年。 * 首-发:yuwangshe.uk(po1⒏ υip) 第一百二十三章:居高临下 空气里潮湿的气息愈发浓重,逼得人喘不过气。 段天边被人滑稽地半拎着,又一次张了张口,喉头艰涩腥苦,依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一耳光,被打懵了,眼眶鼻腔控制不住地发烫发热,几乎仓皇地垂下视线,下意识拒绝去看那张脸,可无数细小的碎片却在那平静的一眼里自动拼接、重组,问了无数遍都没办法得到答案的问题,也在那平静的一眼里迎刃而解。 拨开迷雾般的谎言与不知真心与否的甜蜜,段天边直到此时,才终于看清隐藏在那张清俊面孔下,冷淡得不带一丝温度的表情。 “段队亲我做什么?” “看着我,不许闭眼。” “那就别出去,只和我在一起。” “段天边,不准反悔。” “……我也爱你。” 她闭气闭得太久,等终于吸进第一口氧气,猝不及防地剧烈咳嗽起来,胸口闷痛,胃里灼烧翻腾。那股恶心劲再一次席卷而来,让她咳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段天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这一刻被一寸寸地敲碎了。 老六嫌恶地松开手,扫了眼蜷缩在水泥地上闷声干咳的段天边,抬眼望向屏幕里盯着人看的十七,“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跟十七爷汇报,这女人早上突然发疯吞了二十多颗退烧药,差点死了,刚洗完胃没多久,还经不太起折腾。” 十七收回视线,半晌又淡淡道:“是吗。” 他声音轻飘飘的,混杂着电流落不到实处,嘴里说着“是吗”,听上去却像是很随意地捧个场,仿佛对她是死是活真的没什么所谓。 老六脸色阴晴不定,一时竟然拿不准他究竟是真不在意还是装的。 最开始的确是对方主动联系的他们,但前几次都是和他手下的徐章谈生意聊合作,先后两次虐待录像发的也是徐章给的邮箱,可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这件事,没给没有任何反应,很公事公办地只谈生意,而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在视频里见到十七本人。 至少从表面上看,他好像并没有把他们费尽心思抓来的筹码当回事。 老六朝旁边递了个眼神,立刻有人端了个盘子上来,上面放着一排注射器,里头装着的液体有的透明,有的淡红。 没人会觉得这些是退烧针。 “十七爷应该知道这些是什么吧?” 老六扯着嘴角,手底还在慢条斯理地挑,“听说李青被十七爷整成了废人,你不打算让他死,就每天给他一定的剂量吊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加,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等染上的瘾越来越大,没办法控制住了,再骤然断掉,绑上手脚,勒住嘴巴,强制戒毒,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循环往复。” “是个耐心又狠毒的手段。”他赞叹一声,鞋底碾上段天边的肩膀,踩脏了她刚换上的外套。 “如十七爷所见,我们这种喽啰确实没什么创意,不知道能不能借您的法子,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江一寒心下微沉,刚想出声,不经意地却瞥见顶窗上有个红点一闪而过,等再仔细去看时,又找不到了。 他动作一顿,看了眼视频里不露丝毫端倪的青年,没再开口。 十七视线慢慢扫过老六的那只脚,“铎六先生,想说什么可以直说,总用威胁女人这套把戏来弯弯绕绕,就不必聊了。” 铎六道:“全部,二八分账。” 十七听笑了,搭在沙发上的指尖轻扣扶手,“铎六,我也是生意人,利益至上,佛爷最初说要我手下五分之叁的场子做生意,五五分账,哪怕我对这方面的生意没兴趣,也架不住手底下兄弟们都想往这里头钻,合作对我们来说算是双赢,可佛爷一次次反悔加码,到现在跟我说二八分账。” 他面色很平淡,唇边微微带着笑意,望着铎六的眼神甚至是温和的,却有种说不透的瘆人,“怎么,你们当我这是做慈善的?” 铎六被他的目光扫得下意识往后退了点,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面色狰狞地弯腰用虎口卡住段天边的下颌,对着镜头阴森森道:“十七爷,别装了,要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变成李青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除了同意,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十七和沉默的段天边对视,他衣着光鲜,姿态从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冰冷的针,一根根摁进段天边的皮肉里。 “我的确很喜欢她,但也就到这了。等价交换这个道理叁岁小孩都懂,她自己也懂,几百万几千万我都愿意让步,好歹她跟我睡了一年,我们之间的情分值这个价。可现在让我花几个亿来换个女人,想想又好像没什么意思。睡也睡过了,不如就算了。” 他朝段天边笑了笑,居高临下的姿态,可仍是好看的,清俊的,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温温和和地跟她解释,“段队,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想救你出来。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段天边也低咳着笑了两声,笑着笑着,眼眶里蓄起一点不明显的水光,嗓音哑得几乎只剩下气声,她说,“还是别叫我段队了。” * 上章最后一段改了下,泰国美女没在房间里qwq,大家知道就行。 第一百二十四章:“腿。”(woo16) 十七唇边的笑僵了僵,却又极快地调整过来,快得那一刹那眼底露出的惶然没有任何人发现。 他别开视线,没有回应她的话,看向铎六继续道:“铎六先生,这点筹码,可没办法抵过那八分利。” 铎六下意识看了眼坐在镜头画面外,满脸事不关己的江一寒,心下有种被人耍了的恼怒,忍着没有当场诘问对方,咬牙道:“好,好!十七爷的心果然够狠!” 他松开手,泄愤似的往段天边身上踹了脚,段天边闷哼一声,忍着疼慢慢缩到墙角。 铎六脸色难看地盯着屏幕上油盐不进的青年,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策。 他们原本想着咬死了一点点加码,哪怕逼十七让出了九分利,也决不会放掉手上的这个好用的把柄,谁能想临到最后,他直接来了句“算了”?! 更糟的是,对方这一通视频电话来的太过突然,铎六当时被十七叁言两语激怒,没多想便带着手下进来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知会佛爷那边一声,就把事情办砸了,要是被佛爷知道,头一个被送去给那条蟒蛇打牙祭的就是他! 正当铎六满脑子想对策时,视频里的十七忽然偏开脸,似乎在听画面外的人说什么。 可对方声音太小,他们这边根本听不清楚。 铎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说话,十七忽然又重新望向他们,慢慢微笑道:“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你们想吃白食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也太过贪心了。” “贪心过头,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铎六陡然瞪大眼,骇然发现举手机小弟横着刀疤的眉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红色激光点!不,不止是他,他身后的所有人,眉心都出现了一个红点…… “六哥!你的身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玻璃破裂的声音响起,铎六眼睁睁地看着五六朵腥红的血花,几乎同一时刻在他眼前炸开!! 手机砸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只余阴狠残忍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腿。” “啊啊啊啊!!”铎六猛地惨叫出声,两边膝盖瞬间被子弹打穿,“咚”地声跪在水泥地上,紧接着两只脚踝和小腿又分别中了四五枪,那么点位置,几乎被打成了筛子,只剩下一点焦黑的皮肉连接。 他面孔扭曲地趴在地上剧烈地扭动,额头青筋暴起,嗓子都喊劈了。 森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嘴。” 子弹这回从他两颊穿过去,打碎了他的牙齿,刮断了他的舌头。 铎六疼疯了,拼了命爬过去摸到地上的手机,用力挥砸在墙上,四分五裂,然而声音消失了,子弹却没有停下!对方绝对找来了最顶尖狙击团!否则不可能在这么远,以及每一枪都不取他命的情况下,精准地打烂他口腔里的每个部位。 他就是要一点一点地折磨自己,玩死自己,他在报复,对!他在报复!! 铎六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猛地抬头盯着缩在墙角的段天边。 他下巴都被打穿了,脸颊上全是弹孔,整张嘴血淋淋地张着,看上去宛如从恐怖片里走出来的丧尸,竟是突然暴起,直直地朝着段天边扑了过去。 段天边人都被吓傻了,脸色发白,呆呆地坐在那里根本来不及躲开。 大概是怕误伤,子弹竟然真的在这一瞬停了下来,只余下零星两颗打在他背上腿上,都是无法一击毙命的位置。 眼看他就要扑到段天边身上,一条修长笔直的腿横空出现,一脚随随便便蹬在铎六的肩头,竟然就这么把他绝处逢生的可能给蹬没了! 铎六眼珠子暴突地看向靠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盯着他瞧的江一寒,“!”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愤怒的怒吼,“噗”的轻轻一声,太阳穴被子弹瞬间打穿,和他前面那几个兄弟一样,睁着眼睛僵直地倒在地上,死透了。 江一寒看了眼惊魂未定的段天边,蹲下身开始扒尸体的裤子。 段天边一眼看到流出来的红红白白的东西,差点被熏吐了,“你干嘛?!” 江一寒头都不回道:“找钥匙!” 他还被拷着呢,钥匙肯定在铎六身上。 大门突然被人踹开,陈虎手里攥着枪,浑身湿淋淋的,带着同样湿淋淋的两个人走进来,见到段天边的第一句话便是:“段小姐,他们马上回来了!快跟我们走!” 江一寒顺利找到钥匙开了锁,丢开铁链时还不忘跟人打招呼,“哟,小老虎,你可算来了。” 他刚直起身,陈虎的枪就对准了他,冷冷道:“劝你别动。” 江一寒停住脚,歪着头看了看陈虎,又笑着看向段天边,抬手指了指眉心处从始至终一直跟着他移动,仿佛随时要把他击穿的红色激光点,懒洋洋道:“段警官,不说我们共患难过,好歹刚刚还救了你一命,能不能跟你男人说说,把这玩意儿给我撤掉?” 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第一百二十五章:活着出去 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他站的位置格外巧妙,单从窗口那个方向看过来,除去身高上的差距,几乎和她重迭在一起。 见段天边一副“你还是去死比较好”的表情,江一寒笑了下,又扭头朝陈虎道:“虎哥,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很久,但也不至于趁机把我做掉吧?” 陈虎问,“叁天前你和周蛤蟆约了见面,和你见完他就死了,你也消失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们怀疑我杀了周蛤蟆?” 江一寒挑眉,“我有什么必要杀他吗?而且不是我约他,是他约我,电话里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肯说,还没见到面,我就被这些人给绑来这里遭了一通大罪。他死了倒是好,死无对证,多清静自在,要不然我肯定第一个跳出来说他跟绑匪串通。” 陈虎拧着眉,手上的枪依旧没放下。 段天边觉得他应该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杀了江一寒,一了百了。 江一寒脸上的笑淡了点,“陈虎,你确定要继续浪费时间?再不走,大家都要死在这,你要是不信,问问段警官,她是你们头儿的人,你总信得过吧。” 陈虎看向段天边。 段天边沉默两秒,最后道:“他确实是被绑着的。” 陈虎咬牙,暗恨江一寒狡猾,偏偏时间又太紧,他们手上的证据不足,只能被迫收起枪沉声道:“头儿不会放过你的。” 江一寒依旧是笑,“我等着。” * 顶着暴雨在山里急行,比想象中还要更加困难,加上夜里什么都看不见,除了紧紧攥着那根防止人跟丢的绳子,只剩下一柄因为雨幕太厚起不了多少作用的手电筒,能见度不到两米,他们几乎是摸着山路往前走的。 段天边徒劳地抹掉罩在脸上的雨水,又把身上的雨衣裹紧了一点。 陈虎察觉到,扭头安慰:“段小姐再忍忍,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下山的路只有一条,那些泰国佬带人把路堵住了,我们只能往后绕。” 沉闷厚重的雨声盖过了音量,段天边只能从几个模糊的词判断出对方在说什么,她一颗心始终悬着,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能应一声,然后继续麻木地往前走。 长时间的饥饿让她头晕眼花,鞋子湿漉漉的泡满了水,像拖着两个沉重的秤砣,走得磕磕绊绊。 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的陈虎好像说了句什么,手电筒的光突然就没了。 段天边心猛地一沉,刚想开口喊人问怎么回事,脚下不知道绊到什么,身体猛地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在这种情况恶劣的下山路摔跤,能预见的也就两种下场,要么残疾要么死。 短短半秒,段天边心头爆发的那股绝望不甘几乎要和这场大雨一起把人吞没,不,她不能死!千辛万苦挨了这么久,她怎么会死在这,怎么能死在这?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往回一拉,下一刻,后背重重撞上谁的胸口。 强烈的失重感让段天边的心脏在骤停之后又重新剧烈跳动,透过厚重的雨声,她听到江一寒微微急促的呼吸,对方顿了顿,随即又好像笑了,在她耳边低声道:“两清了啊,段警官。” 她人还在江一寒怀里,刚想动,又被江一寒按住,“等等,那边有人。” 段天边抬头,七八束强光立马穿过雨幕扫了过来,惊得她连忙缩了回去。 哪怕知道他们肯定听不见,依旧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但也没有离开,应该是过来找他们的。 陈虎拧眉骂了句脏话,慢慢退回到段天边身边的位置。 周围实在太黑,他看不清两个人的姿势,尽量用不大但能听见的声音解释道:“他们估计是把山底都围住了,这边本来因为以前下雨有塌方堵住了路,一直没人守着才选在这,没想到这么快找过来了。” 他们来之前悄悄把路通了,估计那些泰国佬也就刚刚才发现,这会儿是在守株待兔。 该死,还是慢了! 段天边仔细看了看那边,“对面至少有七个人。” 如果人少,他们或许还能搏一搏冲出去,但七个人,就算不是每个人手上都有枪也够他们受的了,何况对方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其他同伙,等叫来了人,他们也估计要死在这了。 “他们算准了我们会从这走。”不然怎么会专门派这么多人来这个旮沓里? 都这时候了,江一寒竟然还有心情闲闲开口,“先说明,我可没有通风报信的机会。” 段天边也算是服了他,“……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陈虎默了默,突然道:“段小姐,您伸手。” 段天边不明所以,但还是伸了手,一把熟悉的,沉甸甸的东西落在她掌心。 陈虎低声道:“这个您肯定会用吧,里面还剩五发子弹。我们会引开那些绑匪,头儿就在外面等您。” “段小姐,请您一定,一定要活着出去。” * 江一寒(好奇举手):小老虎把敌人引开了,那手枪是用来对付谁的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江一寒,你最好别骗我。 段天边握了握手里的枪,心底缓缓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无论是出现在视频里和苏源长得一模一样的十七,还是主动把枪递给她防身,舍己为人的陈虎,甚至是这场下了将近五个小时都没有停歇迹象的暴雨,都给她一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又或者是这场暴雨给所有事情都罩上了一层扭曲诡异的滤镜,像掉进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她有一瞬竟然在很认真地想,是不是下一秒,就能遇见长着人脸的巨型蜘蛛,披着人皮向他们搭讪的野狼,以及误食了奇怪蘑菇,就被打回原形的江一寒。 可她又很快从这种奇怪的臆想中抽身出来,听见自己问,“那你们怎么办?” “只要您出去了,我们自然会有办法脱身。” 陈虎说得很模糊,并不具体告知是什么办法,却把手电筒也递过来,语速很快地嘱咐道:“手电筒上有指南针,段小姐只需要记住,待会儿我们引开那些人后,您就朝着东南方向一直走,直到看见被两块巨石堵死的山路,如果旁边挖好的出口已经被堵住,就站在那,用手电筒对着天空亮叁下,停一下,再亮一下,然后马上躲起来。” 他像是生怕段天边记不住,又加重语气强调了一遍,“东南方向,巨石前面,手电对着天空亮叁下,停一下,再亮一下,记住了吗?” “……段小姐?” 段天边忽然没声儿了。 陈虎脸色一变,急得伸手去拽,“段小姐!” “她晕过去了。” 江一寒不耐地挡开他的手,摸了摸段天边的额头,眉心微拢,“高烧反复了,恐怕烧了好一会儿,她一直没说。” 这么大的雨,几乎是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脸上,快十一月的秋夜,江一寒自己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病本来就没完全养好的段天边。 再这么拖下去,哪怕没被抓住,也要病死在这座山里了。 对面手电筒的强光再一次扫来,隐隐约约听见那边有人喊了声什么,似乎是让人来这边看看。 陈虎伏了伏身,忍不住咬牙咒骂。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摸黑攥住江一寒的胳膊,“江律,跟我们一起把那些毒贩引开,我留个人把段小姐背出去。” 江一寒被他扯得歪了歪身子,在黑暗中笑了下,“哦,现在喊江律了,不过我可没打算跟着你们去送死。” 陈虎拿枪抵住他的脸阴声道:“由不得你。” “陈虎,你傻不傻。铎六也算是被我一脚踹死的,房间里的监控都拍下来了,他们对临时反水的人什么态度你不清楚?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卖你们、把段天边送回去对我不会有任何好处。” 陈虎冷笑,“好,好,你他妈总算承认了。” 他早就觉得这人狡猾,那个铎六本来就被打得半死不活,死是迟早的事,江一寒那一脚不过是加速他的死亡,可就是因为那干脆利落的一脚,才让十七没有朝狙击手下令,让段天边帮他说话,也让陈虎犹犹豫豫地没敢直接做了他。 玩弄心机,算计人心,这人决不能再留! 手枪上膛的瞬间,江一寒慢悠悠地开口,“我知道一条出山的秘道。” 陈虎的扣扳机的动作一顿,随即火大地否定,“不可能!死到临头,你还想要骗老子!” 进山之前,十七曾让人计算过无数次能让他们离开的可行路线,但无论怎么算,四面八方都是死路,只有原本的出口和那条塌方的山路是活泉。 他很用力地用枪顶着江一寒的脸颊,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江一寒好像也并不在意脸上那把随时可能走火,要他性命的枪,“小老虎,用你的脑子仔细想想,这座山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出山口,一旦被军方围剿堵住,他们岂不也是死路一条?” “秘道直接通向公路,因为藏得够隐秘,平时也没人守着。给我一把枪,我保证会带着段天边安全离开,见到你们头儿。” 陈虎还在迟疑,江一寒扫了眼对面,“你不能确定他们没安排更多人在塌方处等着,两个人,一把枪,有一个还半死不活的。反正都是赌一把,真的不信我一次?” “谁在那!” 一声暴喝,手电强光胡乱扫过来,对面察觉到异样,警觉地朝这边开了几枪。 子弹险险地扫在他们正前方,陈虎脸色难看地再一次把枪收回来,阴冷道:“江一寒,你最好别骗我。” 他依旧没有完全相信江一寒,也没给他枪,对其中一个手下嘱咐道:“你留下护着段小姐出去,要是他耍花样,直接杀了。” “是。” 江一寒看着陈虎带着仅剩的一个人慢慢挪动着位置,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雨夜里,而他们叁人都静静伏在原地没动。 直到不远处突然炸开几声枪响,对方人群中立刻传来惨叫,乱哄哄的枪声、叫骂声、对讲机刺耳的信号声纠缠在一起,那些毒贩很快改变了原本的搜查方向,朝着陈虎开枪的方位追了过去。 等完全听不到动静,淋了会儿雨,陈虎的手下才把高烧昏迷中的段天边小心翼翼地背起来,用力拽了把江一寒身上的绳子,“愣着做什么,带路!” 江一寒笑着起身说好。 … 这条山路因为塌方,好几年都没人走了,杂草都快有人小腿这么高,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碎石全藏在草里,开着手电筒也无济于事,江一寒背着身上死沉死沉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又看了眼手电筒上的夜光指南针。 走了这么久,估计快到了。 雨好像小了点,他把段天边放下,准备休息一会儿补充补充体力,顺便看看这女人是不是烧得更严重了。 刚要转身,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悄无声息地抵上他的太阳穴,段天边哑着嗓子冷冰冰道:“别动。” * 江一寒:烦,都欺负我没枪。 第一百二十七章:“应该没死的。” 江一寒站在原地,侧过头惊讶道:“段警官?什么时候醒的?头还疼吗?” 他做了个伸手的姿势,要去测段天边额头的温度,被她退后一步躲开,江一寒像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顿在半空,疑惑地问,“怎么了,躲什么呢?” 如果不是她十几分钟前亲眼看到,怕是真的会信了他这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手举起来。” 段天边稳住因为发烧无力而有些发软的手腕,食指扣在扳机上,警告还想走过来的江一寒,“再乱动,我不介意先给你来一枪。” 在这种地方中枪,除了死几乎没第二种可能。 失血过多、伤口感染、又或者直接击中致命部位,这些都可能成为死因。 于是江一寒配合地做出投降的手势,语气像因为小孩的无理撒娇而无奈妥协的大人,“段警官,小心你的枪,别走火了。” 段天边用枪指了下手电筒,“放地上。” 江一寒说“这么谨慎啊”,松手把手电筒扔在地上。 光线晃了一下,手电的平面透镜磕到石头,段天边慢慢弯腰捡起来查看,好在这东西质量不错,没被一下扔坏。 江一寒看着正对着他的,沾着泥和雨水的枪口,微微挑眉,“段警官,还不把枪挪开吗?背着你走了这么久,手很酸的。” 没有得到回答,江一寒慢慢露出个微笑,“段警官,什么时候醒的呢?” 段天边又说了声别动,他却往前走了一步,枪口一下抵住眉心。 “让我猜猜。”他歪了下头,“该不会早就醒了,故意趴在我背上不出声吧。” 段天边确实醒了有一段时间。 她的记忆在陈虎说完“巨石”那里断掉,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什么人从地上拖起来,慢腾腾地架到背上。手电筒的光一扫而过时,段天边看见一张刚记住没多久的脸,半泡在浑浊的泥水里,眼睛紧闭着,分不出是死是活。 是陈虎其中一个手下。 大概已经确认过她晕死过去,江一寒没再试段天边,背着她径直往某个方向走。 她没有出声,努力放松酸痛的身体,慢慢摸到放在口袋里没有被拿走的枪,在确定里面的子弹没有被卸掉后,借着手电的光线,想看江一寒要把她带到哪里,但一路上全是杂草、石头。 没有指南针,她根本分辨不出五分钟前的路和五分钟后的路有什么区别。 不合身的外套早就被雨淋透了,裹着雨衣一起,很不舒服地贴在身上,段天边听到自己低哑无力的声音,“陈虎呢?你也杀了他?” “也?” 江一寒恍然叹了口气道:“段警官误会了,小老虎看我不顺眼,他手下的人总是动不动找茬,想找机会做了我,我怕他耽误事才干脆把他弄晕了,没杀他。” 他想了想,很不负责地加了一句,“应该没死的。” 段天边停顿几秒,很难从表情上看出她有没有信这些话,但这么拙劣的借口,撒谎敷衍到这个地步,想来江一寒也没打算要她信。 他就站在离段天边一步远的地方,半张脸藏在手电照不到的阴影里,忽然笑意盈盈地问,“段警官是发现了吗?” 他没有具体说发现了什么,但段天边却意会了,于是从口袋里扯出一条同样湿透了的手帕,没什么表情地扔进混着杂草的泥水里,平而直地叙述:“有股烟味。” 是江一寒旁观了她被绑匪恐吓威胁后,大发善心递给她的,用来擦汗的手帕。 江一寒轻轻“啊”了声,不知道是在惊讶她是这么早就发现了,还是在单纯地可惜这条手帕。 在那个狭小逼囧的房间,段天边沉默地把手帕从脸上拿下来后,看着对她无奈,对她叹气,对她开玩笑又对她伸出手的江一寒,思考过无数次他这样骗自己的原因。 立场不同,又或者被胁迫,有苦衷,总之应该不是故意的。 直到看见苏源魔幻地出现在视频里,在场的人除了她之外都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时,段天边才短暂地明白了人不应该为别人的错误找理由。如果说苏源的欺骗是把她的骨头一寸寸敲碎,那江一寒的作弄就是在她所剩不多的尊严上又吐了口痰。 他注视着段天边,看她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微笑着问:“段警官要杀了我吗?” 段天边举着枪,没有说话。 — 提起A市最厉害的私人医院,莫过于坐落在市郊望东路的清玉医院。 说厉害,不是他们招了多少妙手回春的医生,也不是他们的营销有多好,名声有多大,而是因为这家私立医院的背后出资人据说是某位在道上混的大佬,以至于在保密与安保这两个方面做得极好,医生护士也是花了大价钱特地从国内外各地请来,相比那些有名的大医院,很多富人甚至是明星只要做手术,往往都会优先选在这里。 陈虎回到A市后,在病床上躺了快两天。 胸口的伤和腿上厚重的石膏让他的行动变得很不方便,但只要想到徐章半小时前说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快断气了”,“还没醒”,“头儿一直在病房里没出来”,他便感到于心有愧,坐立难安。 徐章委婉地劝他,说头儿这两天心情很差,不管是请罪还是道歉,最好都不要现在去。 陈虎没有听,拄着拐杖一路走进医院的特殊区,周围安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偶尔碰见来去匆匆的护士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被他拒绝了。 他松开拐杖略艰难地按了上行电梯,等到了五楼的会客厅,陈虎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排随时听候吩咐的,有些眼熟的护士医生,见到他,都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病房的门半敞开着,陈虎犹豫了一下,慢慢往门边走,等看到里面的场景,又脸色古怪地停了下来。 * 首-发:po18.asia (ωoо1⒏ υip) 第一百二十八章:醒了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有点太足了,才十一月的天气,穿着长袖的病号服又盖着被子,哪怕是在昏迷中的人,也被闷得出了一层薄汗。 十七坐在旁边,无言地盯着那抹透着生机的薄红看了很久,确定这个人是真真正正活着的,才伸手帮她擦掉额头上溢出的汗,又凑过去在她嘴上亲了下,“是不是太热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回答,他也不失落,只是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慢慢地,低声地问,“段队,什么时候醒呢。” “医生说你的烧退了,人却不愿醒过来,是不想看见我吗?” 偌大的房间里仿佛只剩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十七微微扯了下唇角,“这么不想理我啊。” 他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开口,长久的沉默让整个病房都显得死气沉沉。 这样的情况已经僵持了两天。 偶尔十七站在阳台上抽烟愣神时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凌晨,想起自己亲手把人从水潭里捞出来时,昏暗的天光下,那张被浸得惨白的脸和已经停止的呼吸,随行医生在他面前做了快五分钟的心肺复苏,摇着头说再晚一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十七曾经设想过很多次段天边知道自己是谁后的反应,震惊、生气、郁闷、厌恶……但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 昏迷在床上,怎么叫都不愿醒过来。 他去盥洗室打了盆热水,浸湿了干毛巾走回到病床边,掀开被子,垂着脸一颗颗解开段天边的病服扣,把人半抱在怀里,仔细替她擦洗身上的汗。 她身上很多细碎的伤口和捆痕,手腕和脖颈上那一圈被磨破的地方已经上过药开始结痂了,十七脸色很平静,尽量不碰到让她痛的地方,只是当擦洗到大片泛着青紫的肩胛、小腹,看到上面凌乱发乌的鞋印时,胸口喉头仍不可避免地滚起一股艰涩难言的恨意。 他想自己的确是做错了,不论是为了转移铎六放在段天边身上的注意力,还是为了拖延时间,他都不应该在那个时候说出那些话。 不该说“仅此而已”,不该说“还是算了”,不该说“不想救你”,很多不该,可最不该的,是他用一个个谎言和骗局堆积起来的,与段天边的开始。 十七重新拿了套更柔软些的睡衣给段天边换上。 他没把空调的温度调低,起身把房间门打开了一半透气,然后又坐回来,拿起护工留下来的指甲刀帮段天边修剪长了一些,变得不太整齐的指甲。 温柔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搭在他低垂的眼睫上,让他在做这件小事的时候看起来格外认真耐心,哪怕是陈虎站在门口敲门他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全部剪完,他才握着段天边的手抬头,没什么语气地开口,“什么事。” “对不起头儿。”陈虎努力站直,“是我没把段小姐安全带出来。” 一想到自己当时信了江一寒的鬼话,陈虎就感到分外恼火。 说什么一定把段小姐带出去,他早该想到这孙子嘴里根本没一句话是真的!如果真有什么狗屁秘道,他们头儿又怎么可能会在巨石附近的水潭里发现段小姐?这王八蛋分明最开始的打算就是往他说的那条道上走。 可惜现在段小姐昏迷不醒,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江一寒造成的,哪怕瘸着一条腿追到天涯海角,他陈虎也要把这条毒蛇给抓回来! 十七过了会儿才道:“情况我都清楚,错不在你。这两个月你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会让徐章和张豹接手。” 陈虎点头,想到刚进来时看到的画面,还是忍不住道:“头儿,我来之前问过医生了,他说段小姐只是这几天太累了,精神绷得很紧,发烧又反反复复才会睡这么久……段小姐是很惜命的人,不会有事的。” 医生确实是这么说的。 高烧退了,各项检查都做过,溺水窒息虽然危险,但只要在黄金时间抢救回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几天受到的惊吓太多,身体与精神层面的负荷太大,以至于一放松下来,就进入了紧急休眠状态。 人不会一直昏迷下去,但醒来之后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等进一步检查。 十七坐得很直,视线始终落在段天边脸上,听完陈虎的话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垂眼“嗯”了声,便不再应答。 他其实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一直坐在病房里,这两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要收拾的烂摊子更多,徐章和张豹能经手的也只是一部分,而这件事情的后续,则是弥勒佛在赔了夫人又折兵后已经完全跟他撕破了脸,恼羞成怒,扬言要跟他斗到底。 可不管忙到多晚,他总是要回医院的。 段天边昏迷的第四天夜里,十七把枪顶在主治医生的脑袋上,神经质地问了叁遍她会不会醒,是不是在骗他,得到了医生用性命发誓的再叁保证后,才慢慢松开手。 他开始频繁地做梦,明明人就躺在眼前,靠在椅子上短暂入眠时仍会梦到段天边。 梦里他总是没来由地站在同一个十字路口,看着段天边无数次从他面前跑过,不肯停下,终于有一次他伸手拦住,于是段天边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疑惑地问,“你是谁?是苏源吗?我在这里找一个叫苏源的人。” 他说“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段天边便不感兴趣地转过身,像一片雨雾,又像是一缕无法留下痕迹的云烟,随着他的惊醒,顷刻间消散了。 十七满头大汗地醒来,下意识抬头去看床上躺着的人,却在昏黄的台灯光中,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和梦里一样的,带着一点好奇和疑惑的眼睛。 段天边看了眼他们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又看了看十七,“帅哥,你谁啊?” * 段天边:醒来发现和一个陌生帅哥手牵手?!? 十七:老婆把我给忘了(′°Δ°`) 第一百二十九章:偷天换日 “头部没有明显外伤,拍过的脑CT也可以排除是血块压住记忆神经导致失忆……昏迷前可能受过什么精神上的重度打击,醒来后个人意识主动规避了不愿记起来的事……具体什么时候恢复不清楚,可能是暂时,也可能永远想不起来,不过失去小部分记忆并不会影响段小姐的正常生活。” 十七站在病房门口听身边主治医生委婉的话,透过门缝去看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到仰头发呆的段天边,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和医生聊完后,他没回病房,去了顶层的天台吹风想清醒一下,水泥杠上还放着他昨晚忘在这儿的半包烟。 十七看了一会儿,没有拿。 他知道段天边讨厌闻到烟味。 有时候警察厅里开会,碰上几个烟不离手的老烟枪弄得满屋子烟雾缭绕,有人提醒过,但对方大部分时候依旧我行我素,段天边常常被熏得眼睛疼,偶尔忍耐似的屏息憋气,而十七在成为苏源和她同居之后,几乎没再碰过烟,外出回来也尽量不让身上沾染别的味道。 段天边躺在床上昏迷的这几天,他的烟瘾不但卷土重来,甚至到了手边没烟就没办法思考的地步,总是要在外面清理很久,才能勉强没什么味道地进入病房。 哪怕这样,刚才在病房里,他还是察觉到段天边下意识的屏息与不适。 直到那一刻,十七才终于承认,他根本没办法舍弃“苏源”给他带来的一切。 他没办法忍受来自段天边的疏离、冷淡、反感,哪怕知道他和“苏源”是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哪怕知道他们除了一张六分相似的脸,身份、性格、生活环境,甚至是穿衣风格都没有任何一点对得上,也想要独占那一点用谎言换来的爱。 于是无数次的想要坦白,又无数次的望而止步。 他任由自己忘乎所以地沉浸在这段自欺欺人的假象里,不但骗过了段天边,连自己都被谎言麻痹。从第一次用“苏源”的身份和段天边见面开始,那张假面具就好像一直戴在他脸上,再也拿不下来了。 可现在段天边忘了。 十七面无表情地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心想,如果她真的忘了苏源,那是不是代表想要偷天换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回了病房。 段天边正坐在床上拧眉看自己肚子上被人踹出来的淤青,半长的头发软软地垂在肩膀上,听到有人敲门,她连忙把衣服放下来,松口气似的问,“你去了好久,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医生有跟你说什么吗?” 她想到先前自己问他是谁,又略尴尬地把手从他指缝里抽出来时,对方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要不是叫来的医生给她好一通检查后说身体没什么问题,段天边差点要以为自己是得了绝症。 “医生说你暂时性失忆。” 他站在离病床两步远的地方,过了几秒又道:“但你好像只把我给忘了。” “是吗?”她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抱歉,“我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那你应该是我很好的朋友吧?” 段天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叫什么名字呢?” 明明是个再简单基本不过的询问,对方却看着她沉默了将近两分钟,仿佛听到不是“你叫什么名字”,而是什么奥数难题,让段天边怀疑这个屋子里失忆的实际另有其人。 直到段天边感到尴尬,别开眼想换个话题时,对方才终于垂下眼慢慢开口道:“……十七。” 他说,“我叫十七,现在我们是同居中的情侣关系。” 段天边吓一跳,虽然之前心里有了一点猜测,但突然被对方这么一记直球弄得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说,“不好意思,你有什么证明吗?” 十七想了想说,“你后腰上有颗红色的痣,算吗?” “……” 段天边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颗痣,总不能现场掀开衣服检查吧,更何况她昏迷了这么久,身上的衣服都换了,知道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不算,有什么照片证明吗,既然是情侣,我们总有合照吧?” 十七顿了两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把屏幕递到她眼前,“这些算吗?” 段天边好奇地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这些是什么!! 段天边看着相册里密密麻麻,从视频通话里截图下来的各种高清无码的丑照,气得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你!你跟我视频居然还截图?截图就算了,这张都能看见我的黑眼圈和双下巴了,丑得令人发指,为什么不删!?!” 十七低头看她指控的那张照片,很不赞同的反驳,“很可爱。” 说完还马上把手机收回去,露出一点珍藏这么久的宝贝拿出来,竟然还不被人欣赏的不悦表情。 段天边:“……” 行吧,至少能确定这人确实和自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毕竟她从来不跟普通朋友打视频电话。 不过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段天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摸摸鼻尖说,“对不起啊,这些我确实都不记得了。” 其实她也不是所有事都不记得。她知道自己和程泽离了婚,也记得和傅子琛有过联系,但唯独眼前这个人,觉得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 十七又用那种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眼神盯着她,半晌才道:“不怪你。” 隔了几秒他低声问,“现在能吻你了吗?” 段天边愣了愣,有些迟疑。 “就一下,好吗?” 十七站在病床边微微俯身,距离有些暧昧,目光直直落在她看起来很软的唇上,因为没等到段天边的拒绝,便不受控制地越靠越近。 段天边回过神刚想伸手推开,下一秒,十七便单手攥住她手腕,覆下脸来,几乎是凶狠地含住了她半张的唇。 * 没do,小段是真失忆,但不会失忆太久,很快会想起来的。 先甜一下。 救命,好想写肉QAQ 宝子们,过几章可能就不用吃斋了。 第一百三十章:“没有骗你” 他吻得很深,右手稍许强硬地扶着段天边的下巴,挑逗搅弄她生涩发僵的舌头,掠夺她口中的津液,像要把她吞了一样步步逼近。 交缠的呼吸和满含情欲的亲吻声如同春药,段天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十七舔软了,舔化了,唇舌摩擦出奇妙快感,竟然让她的身体在此刻有了反应。 段天边慌乱地挣扎,不小心狠咬了对方一口,十七闷哼一声,两人的唇舌这才勉强分开,但依旧颈项相交,呼吸相融。 她用力别开脸大口喘息,狼狈地咽下唾液,“你别……你先冷静一下!” 她还有事情没问完呢! 然而十七根本听不进去,支起上半身,像已经忍耐了许久似的,从她紧绷的下颌一路吻到嘴角,半嘬着她的下唇一下下有节奏地吮吸,咕哝着“不要咬我”,垫在她后颈的掌心捏了捏,段天边便下意识张开了嘴。 接下来的发展完全不受段天边的控制,两人亲着亲着不知道怎么就滚到了一张床上,肢体交缠,舌头被对方吸出口腔,含在嘴里细细地咂。 一直到段天边感觉自己嘴巴都被吸麻,人快要缺氧了,十七才总算退出来,把她抱在怀里,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她的唇,手摸进了段天边裤子,揉搓抚弄她的臀尖。 “别,唔、别亲了!” 段天边躲不开,只好用手把他下半脸捂住,挪开一点距离,喘息着羞怒道:“不是说亲一下,这是一下?!!” 骗子,就差把她给吞了!! 又把还贴在自己屁股蛋上的那只手拽出来,红着脸恶狠狠骂,“耍流氓!” 十七垂眼看着她,说话时湿热的气息轻轻喷在她的掌心,“对不起,是我没忍住。”语气里却并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段天边触电似的把手收回来,摁在床单上抓了两下,皱了皱鼻尖别扭道:“算了,但你以后不能再突然亲我了,就算你真是我男朋友……” 见十七沉沉盯着她不说话,段天边不自在地别开眼,“我又不记得之前的事,总要给我点时间适应吧。” 要只是亲两下她还能接受,但上来就舌吻这么大尺度,段天边觉得她这辈子吃的口水都没刚才的多。 他不吭声,段天边便拽了下他皱巴巴的衣服。 十七沉默几秒,忽然从床上起身走了出去,和病房外的人不知道吩咐了什么,半晌后又坐回到病床旁,按了按眉心问,“你要适应多久呢。” 段天边试探地回答,“等我恢复记忆之后?” 十七心平气和地指出,“医生说你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段天边没办法了,好歹是失忆前交的男朋友,总不能拖着人家素一辈子吧,只好问,“我们以前也这么……”她做了个难以形容的表情,“亲得这么久,这么狂野吗?” “没有。” 十七看着段天边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心底缓慢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差。他想说我们以前明明每天都要接八百个吻,早上中午晚上,比刚刚要热情一百倍,一千倍,还想说刚刚才吻了不到五分钟,连之前在办公室里偷情的时间都比这长,到底哪里算久了。 但他最后只是搓了下指尖,“你以前说这样接吻,会很想和我做爱。” 见段天边尴尬得拼命咳嗽,十七便没有戳破先前亲到一半,她屁股一直在隔着布料蹭他半勃起的阴茎的事。 段天边摸了摸鼻尖,有点脸红又好奇地问,“我们……做过很多次?” 十七看着她,“如果不戴套,你现在肚子估计都六七个月了。” “……”段天边石化两秒,大概是没料到他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房门被人敲响,护工推了辆餐车进来,说是医院刚准备好的营养餐。 段天边扭头去看十七,心想他先前聊到一半忽然跑到病房外原来是为了这个。 十七没再说什么,等护工离开后,起身把她病床上的桌板抽了出来,又仔细调节了床头升降板,好让她能舒服地靠着吃饭,要不是段天边严词拒绝,十七甚至打算一勺勺喂她吃完那一小碗粥。 喝粥的时候,段天边才想起问十七自己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又问为什么会失忆。 十七顿了半晌,说是来找他的路上遇到了车祸。 段天边眨眨眼,看不出相没相信,说了句“这么狗血啊”便没再多问,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就沉闷起来。 等把营养餐吃得差不多了,段天边朝十七讨要自己的手机。 “我出车祸昏迷躺了这么久,还没联系过我爸和我朋友呢。”段天边笑了笑,“再不打个电话,怕他们以为我人间蒸发了。” 十七看着她脸上的笑以及伸出来的手,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慢慢道:“之前的撞坏拿去修了,可能要过两天才能修好,暂时没办法用……” 然后十七就看见段天边眼底的笑快速淡了下去。 那只手重新垂在被子上,明明问的是“真的吗”,听起来却像是“你怎么又骗我。” 她的眼神又淡又冷,笑意只浮在表层,像极了那天晚上蜷缩在地上望着他,说“还是别叫段队”的,让他感到无边悔恨与痛苦的段天边。 他放下东西,抬手捂住段天边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去压住喉间涌起的涩意,“真的,没有骗你,我去拿新手机给你用好不好。” “别再这样看着我了。” * 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第一百三十一章:探望 C城已经下了快叁天的雨,到处都雾蒙蒙,湿漉漉,整个城市被晦暗的色调笼罩,直到今天上午才总算见了太阳。 陈秘书充当临时司机,开车经过南桥时看见桥下河水涨了一大截,随口感慨,“最近到处都在下雨,咱们这的雨量还不算大,我听说隔壁省有些地方都快被淹了,昨天看到哪里的泥石流新闻,死了好几个人。” 原本在后座闭目休息的傅子琛睁开眼,“哪里的泥石流?” 陈秘书就是无心一提,哪里知道自家老板还会在意这个,想了半天记不起来,又腾不出手去查,最后只能很不专业地说了句“不太清楚”。 傅子琛脸色不太好看,点开手机去查相关新闻,浏览了一圈没看见A市后,表情缓了缓,随后又很快想起了好几天没被回复的电话和短信。 他犹豫了下,想点开昨天刻意退出的私人微信看看,还没来得及登陆,车就已经停了下来。 陈秘书疑惑地回头,提醒:“傅总,咱们到了。” 之后整个上午的时间,他们都耗在与太白星谈合作的各种事宜上。 “太白星”是典型的家族企业,董事会里的那些股东们大多沾亲带故,讲得不好听些,和这种企业谈生意有时候很讲究人情往来,偏偏对傅子琛来说,最麻烦的就是人情。 比如现在,刘董在推销自己女儿这件事上简直锲而不舍,哪怕傅子琛已经委婉拒绝了多次,表示他们双方都没有这个意思,刘天诀也依旧认为是年轻人脸皮薄,多碰碰面自然就能培养出感情。 “小珺大学毕业后就在自家公司工作,天天被她那些叔叔伯伯捧着哄着,闯了祸也有她那些哥哥姐姐帮忙,做什么都顺风顺水,没受过一点挫折,经不住事。我早先说让她自己去外面闯闯,她妈妈不同意,说女孩子家没必要这么拼,我这个做爸爸的也怕她在外头遭罪。” 刘天诀拍了拍傅子琛肩膀,欣慰地笑道:“我和你爸妈老交情,对子琛你经手的公司是放心的,正好咱们这次有合作,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好好带带小珺,我把这个项目交给她,你们年轻人有话题,聊起来也方便点嘛。” 傅子琛婉拒:“我记得刘小姐本科学的专业好像是服装设计,恐怕不太合适。” “就是不会才要学嘛!” 刘天诀不在意地摆手,“自己家的生意她总要学着接手,给别人做衣服能赚几个钱?到时候我给她配个助理秘书,你再多提点提点她,自然就懂了。” 傅子琛想说其实现在国内的服装设计师前景还算不错,虽然他不清楚能赚多少钱,但如果去相关公司应聘,认真干两年,年薪应该也不会比普通的项目经理差太多。 不过看刘天诀一副对自己女儿所学专业很不满意的样子,傅子琛作为外人,自然不会在别人的家事上多说什么。 出办公室时,刘天诀说订好了餐厅,要一起吃个午饭,傅子琛推脱有事,对方又端出长辈的身份,非让他作陪。 见刘天诀不管不顾地吩咐秘书去喊刘珺,傅子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冷了。 陈秘书心惊胆战,生怕自家老板在这时候突然翻脸,连忙低声劝道:“傅总,下午没什么重要行程,正好咱们也没来得及订餐厅……” 傅子琛看他一眼,没什么语气地朝刘天诀道:“那我就先去餐厅等刘董和刘小姐了。” 直到坐上了车,陈秘书才松一口气,大着胆子吐槽,“傅总,您可吓死我了,刚才我差点以为您又要直接说句‘不去’就走了呢。” 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合作方非要拉着他们老板去喝酒应酬,换做平时,傅子琛实在拒绝不了也就同意了,但那次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心情极度糟糕,全程脸色都是冷冰冰的。 那合作方也不会看眼色,比刘董还离谱,强行勾肩搭背,生拉硬拽,最后惹得傅子琛张嘴扔下一句“不去”,头也没回地走了,合作自然也泡了汤。 见傅子琛没骂人的意思,陈秘书一边开车,一边继续碎碎念,“不过傅总,我觉得人家刘董也没恶意,就是太嫁女心切了点,不过我记得刘珺小姐是个美女啊!上回那个王世明不是还因为刘小姐针对您嘛,对了,前几天的新闻您看了没,王世明他们的视频简直要在网上传疯了,啧啧啧,那场面,我都没眼看……” 傅子琛压根没听陈秘书在说什么,低头专心盯着刚登陆进去的私人微信。 车上的网速有些慢,加载转了好几个圈后,消息直接冲到了99+。 他没管下面狐朋狗友发来的消息,目光落在唯一的那个顶置上,在刷新了好几遍,确认对话依旧停留在两天前他发出的那句“是不是没信号”后,眼底的那点紧张和期待,便慢慢慢慢地消散了。 傅子琛垂眼看了一会儿对话框,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可能只是在单纯的发呆。 过了几秒,他抬手摁灭屏幕,扭头去看车窗外快速倒退的建筑,没有再碰手机。 陈秘书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在轿车即将拐弯驶上立交桥时,傅子琛突然改变主意,不去餐厅,让陈秘书现在就掉头前往青康医院。 陈秘书一呆,连忙问,“可刘董那边……” “推了。” 傅子琛说,“打电话告诉他,我出了车祸,没办法跟他女儿培养感情了。” … 等到了医院门口,傅子琛才想起自己来探望病人,竟然什么都没买。 路上实在太堵,没办法让人送过来,最后傅子琛只能去上次和段天边逛过的商场,临时买了些味道还不错的糕点。 他让陈秘书在车里等着,一边提着礼品袋往医院里走,一边在心里想待会儿和段宏见面后的措辞,刚走到住院部,就看到电梯口前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先是愣了愣,随后看到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怎么在这?” * 傅子琛:对不起,我要去陪真正的未来岳父吃饭了。 刘董:? Ps:段天边爸爸住在C城的青康医院,段天边住在A市的清玉医院,不在一个省嗷 小说里很多作者自己瞎编的设定,纯属虚构,不代入现实哈。 第一百三十二章:无望 傅子琛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程泽。 对方手上拎着两盒看上去很昂贵的保养品,探望谁不言而喻,但看他此时的表情,傅子琛直觉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他和程泽算不上熟,除了在聚会上打过几次照面,连话都没有说过,对这个人的认知,仅仅停留在是段天边年少时因为太没眼光,从而喜欢上的,看上去别有目的的男人。 沉深和宁岸说他的评价带有个人偏见,是嫉妒对方轻而易举就拿到了他很想要却得不到的,傅子琛拒绝承认。 他不是没有见过两人相处的样子。 二十岁回国时陪过生日的堂妹看电影,很巧的,他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碰见刚看完上一场电影出来的段天边和程泽。 那应该是部爱情喜剧电影,周围男男女女都是情侣,他们格格不入地被人群簇拥着离场,当时傅子琛站起身,盯着那个方向,纠结又迫切地期望,期望这个还在傻笑的笨蛋转头看一眼那张满是不耐与漠然的脸,期望她能快点认清对方在这段感情里毫不掩饰的敷衍,期望她能在分手后的下一秒就看见自己。 可期望总是落空,直到收到结婚请柬的前一刻,傅子琛还依旧在等那迟迟等不到的,属于他的时机。 爱神太偏心了。 它把段天边的金箭射在自己身上,又恶劣地留下了另一只,不肯垂怜,永远要他走在最无望的那条路上。 “你怎么在这?” 程泽问出这句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过明显,见傅子琛看着他不说话,勉强扯了扯唇角,“不好意思傅总,只是没想到在这碰见你,真巧。” 傅子琛站在电梯口,语气平静无波,“我也很意外在这碰见程律。” 客套话刚说两句,电梯便到了。 两人同时进去,摁楼层时程泽多此一举地问傅子琛几楼,在得到确实和他同一个楼层的回答后,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傅子琛其实并不愿和程泽有过多交流,这是件毫无价值且毫无意义的事,他心底早已认定关于段天边的方方面面,这个曾经和段天边结过婚又没负起责任的男人,恐怕还没他知道的多。 但对方显然比他更沉不住气。 “原来傅总也是来看我岳父的。” 程泽在病房门口站定,手比傅子琛先一步按在门把手上,用一种听上去很自如的语气说道:“以前听岳父说过傅总和天边年少时是朋友,我看天边从来不提,还以为只是玩笑话。” 傅子琛没有生气,不否认他说出的事实,却不留情面地纠正,“听天边说你们离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听程律对段叔叔的称呼,好像还没改过来?” 程泽脸上的笑淡了些,“段天边在你那?” 他想起母亲的生日晚宴上,两人一同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沉声道:“让她接我电话,我需要和她见一面。” “程先生,你已经是个快叁十岁的大人了。”傅子琛说,“不要去打扰重获自由的前妻。” “你……” 病房里突然传来段宏的声音,“谁在门口啊?是天边吗?” 程泽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警告:“我和段天边有没有离婚,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她也说过暂时不愿闹到家长面前。无论你现在和段天边是什么关系,等会儿进去,傅总最好不要乱说话。” 傅子琛笑了笑,根本不买他的账。 程泽看他一眼,抬手去敲门,扬声道:“爸,是我,程泽。” 里面静了静,过了几秒才听见段宏再次开口,“进来吧。” 程泽压下门把手,一走进房间脸上便露出了微笑,“爸,刚刚办完事路过医院,就过来看看您,顺道给您带了些保养品。” 段宏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闻言只淡声道:“嗯,你有心了。” 他转过头,看到跟在程泽后面进来的傅子琛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这不是子琛嘛,你今天怎么也来看我了?” 傅子琛提了提手里的糕点,“好巧,我也是在附近办事,想起上回和段天边来时在商场里吃的点心很不错,就想着给段叔叔您也带一点尝尝。” 他把糕点盒放到茶几上,“不是什么贵重礼品,段叔叔不要介意。” “这有什么,”段宏满脸欣慰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心意,你能在心里记挂我这个老头子,我就很高兴了。” 段宏让两个人都坐下来,聊家常似的说了几句,虽然并没有特别明显,但傅子琛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段宏对程泽并不算特别热情,语气稀疏冷淡,礼貌客气,根本不像一个岳父对待自己女婿的态度。 但可能两人向来是这么相处,程泽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没聊多久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爸,刚刚听您说,天边上次来看您是和傅总一块来的?” “对,也就两个礼拜前吧。”段宏看着傅子琛摇摇头无奈道:“这丫头不说一声就把人带来了,这多年没见,我万一没认出子琛你,那可就闹笑话了。” “那也是怪我一直在国外,都没来看望过段叔叔。” 他这么说,可说话的语气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程泽坐在旁边看着这副奇怪又异常和谐的画面,心里缓慢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躁与坐立难安。 他感觉自己坐在这,就像一个不受欢迎的局外人,哪怕段宏始终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反感,也没有借口自己累了让他早早离开,甚至傅子琛刚才还多余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可从在电梯口见到傅子琛的那一刻开始,他浑身上下的每个关节都像是泡了叁天的雨水,变得又酸又胀,极不舒服。 他想到自从那次在医院门口不欢而散后,打电话永远正在通话中,去警局永远是“段队在忙”,短信不读,微信不回,宛如人间蒸发,真的连一面都没再和他见过的段天边。 换做以前,对于这么幼稚的行为,程泽只会感到可笑而后置之不理。 因为无数次事实证明,不管是什么原因,最后忍不住主动来找对方的,一定,也只会是段天边。 在答应和李市长的女儿一起吃饭,开车去高级餐厅的路上,程泽甚至产生了一种很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在走进餐厅前,又或者在用餐到一半时,段天边突然出现,委屈又怒气冲冲地打断他这场可笑又离谱的约会,质问程泽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为什么等到离婚了才后悔,为什么要了许愿瓶又把它扔进杂物间里。 他在路上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些问题,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机会再把答案和那句“对不起”说出口。 以前程泽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够小的,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段天边啊。 现在却觉得C城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一个这样爱过他的人了。 小傅暑假日记(一个小彩蛋) 有天,某人在家里翻到了傅子琛小时候写的日记。 7月8日? 晴 今天叔叔开车送我去学钢琴,路上经过我们学校,一个小学生都没有。 大家都放暑假了,我竟然还要上课。 烦。 7月15日? 多云 今天去外公家,不用上钢琴课,厨房里有个巨大的西瓜!!! 7月16日? 雨 外公切开炒着吃了,原来是冬瓜,失望。 7月20日? 晴 跟Jerry,Jennie聊天,他们说适当加一些语气词,可以缓解压力,但那明明是骂人的话,小学生不能说脏话。 在日记里试试应该没事…… 靠,钢琴课好无聊!(第二天用橡皮擦掉了。) 7月21日? 阴 李女士,不要偷看我的日记。 7月25日? 雨 明天不要上课,但要去市长叔叔家里拜访。 大人的应酬好烦。 7月26日? 多云 这个段天边好笨,那么简单的数学题都做不来。 服了。 7月27日? 晴 一个女生怎么会有那么多弹珠卡牌?? 她竟然还有几个限量版悠悠球。 羡慕。 7月28日? 晴 她送了我一个悠悠球,我再也不说她笨了。 7月29日? 雨 玩了一天的悠悠球,成功学会“睡眠”和“升降机”。 开心。 7月30日? 晴 被钢琴老师发现,悠悠球被李女士没收了。 7月31日? 阴转晴 段天边竟然又送了一个给我。 ……她是不是喜欢我? *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第一百三十三章:“现在就去。” 从医院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程泽站在车门前不耐地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 刚才在病房里,他已经把能试探的都试探了,总不能当着段宏的面直接质问傅子琛段天边到底去哪儿了,那他应该怎么解释。说他们早在几个月前就离婚了,还是说自从上次在医院离开后,段天边就再也不愿见他,自己却犯了贱,后悔得轻而易举。 换做半年前,或许他还能不在意段宏对他的看法,可现在,无论是出自哪部分私心,程泽不想让段宏对他本就不好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他神色冷峻地点了根烟,站在车边抽完了,才等到从医院里走出来的傅子琛。 刚才傅子琛特地留下,说有重要的事要单独和段宏商量,碍着段宏,程泽当时忍着怒意借口说还有工作,这会儿看到人出来,他直接把烟蒂掐灭,抬脚走了过去。 “傅总。” 傅子琛眼皮都没抬,很不给面子道:“程先生不是去忙工作了?” 看着这张不同于在段宏面前那般礼貌矜持的脸,程泽心底那把无名火烧得更旺了,面上却扯着唇角笑了下,开门见山,“段天边在哪儿。” 傅子琛顿了下,偏过头盯着程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程先生好像误会了,刚才在房间里我没说破,只是觉得这种事不应该由我来告诉段叔叔。段天边没说,是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不会也没资格干涉,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告诉你,更不代表在你每一次犯错反悔之后,都会有人愿意无条件地给你重来的机会。” 他露出点嘲讽的笑,仿佛在帮谁出很多年前的一股恶气,残忍又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已经永远出局了,程先生。” 程泽张了张唇,似乎想辩驳什么,傅子琛却懒得继续浪费时间,收回眼神,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没几步,握在掌心里的手机突然在这时响了。 屏幕上的“段天边”叁个字让他表情变了变,连身后的程泽都不顾上,当即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周没有任何消息的,段天边的声音,“……是傅子琛?” 傅子琛顿时松了口气,站在那里低声道:“嗯,是我。” 像是高高悬起的一块石头忽然着了地。明明十分钟前从段宏那里得知段天边自从去了A市后就没再发来过消息时,他的心都要纠在一块了,唯恐出了什么事,还得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安抚住段宏,说段天边有跟他联系过。 他语气里忍不住带了点气,又有些无奈,“怎么现在才回电话,之前的消息都没看到吗?” 发了那么多,只要不是手机丢了,总会看到一两条吧。 而段天边那边似乎有什么人过来了,轻声问她又在和谁打电话,段天边没答,傅子琛却敏锐地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是和男朋友在一起的,傅子琛垂眼冷静地想。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识趣地主动把电话挂断,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问段天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身后的程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直直盯着他手里的电话,“段天边?” 他朝傅子琛伸手,沉声道:“把电话给我,我只说两句。” 傅子琛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似寒刃,转身朝马路边停着的轿车走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握着手机的段天边正坐在病床上,看着忽然进来,站在门边的十七,下意识捂了下话筒,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过于明显,顿了几秒才回答道:“同事,他给我发了消息,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十七问,“男的吗?” 段天边说不准他什么态度,撒了个小谎,“对,警局的老刘,你认识吗?” 十七沉默地看着她,似乎不太信。 其实段天边现在拿到的也并不是自己的手机,她的手机拿过来时都快碎成玻璃片了,废了好大劲都没把手机卡弄出来,最后还是十七用锤子敲开。 等插进新手机,段天边才发现这张卡里根本没存联系人,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把电话都存在手机本地了。 好在她至少背下了自己亲爹的电话,怕爸爸担心,段天边也没提自己失忆的事,等挂了电话又去登陆微信,意外看到傅子琛给她发的那些消息,这才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本以为十七会要求看通话人的名字,段天边紧张得手都出了汗,心底有点后悔没直说,但最后他却只是站在那里,握着门把手,低声叮嘱道:“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不要打太久电话,过五分钟我再来收手机。” 说完便带上门出去了。 段天边松了口气,连忙去看手机屏幕,见对方还没挂,试探着喊,“喂,还在吗?” “在。” 对方清朗的声音传过来,应该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傅子琛问,“你生病了吗?” “不是生病……”段天边犹豫了下,“我失忆了。” 那边安静了几秒。 随后通话突然被挂断了。 段天边皱眉,把手机放在面前抬了抬,还以为是医院信号不好,但很快对方又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段天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摁了接听。 屏幕里出现傅子琛的脸。 他表情格外冷冽,似乎是在车里,车窗外的背景很熟悉,但还没等段天边想起到底是哪儿,就听见傅子琛问,“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挪了挪镜头,看上去很平静,“失忆,你把我给忘了?” 段天边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原因,只好解释道:“不是,没有忘了你。” 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总之一觉醒来我就在这了,中间发生什么我都不记得,他说他是我男朋友,可我才离婚多久。” “他说我是因为车祸才躺在这,但我肚子上的那些伤明明是被人恶意踹出来的。”段天边说,“他骗我。” 傅子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你在A市哪家医院?” 段天边愣了下,随即玩笑道:“干嘛,你不会要大老远飞过来接我吧。” “是。” 他没有笑,看着前方,神色认真地说:“现在就去接你。” 小傅彩蛋2 八九年前,国外某地区有个很奇葩的街头采访,大概就是在街边寻找外形亮眼的路人,随机问一些问题,大多数问题都很离谱或者尺度很大,有时候甚至会惹怒路人,摄像机会拍下路人在听到问题后的第一反应,以博观众眼球。 傅子琛也曾经被镜头发现,上过这个荒谬的采访。 主持人拿着耳麦靠近单脚踩着山地车踏板,低头在路边看手机的傅子琛,“嗨,帅哥,我们是街头采访,可以配合我们录一个视频吗,就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十七岁的傅子琛抬头看了眼她,用英语说了句没兴趣。 他的发音很地道,如果不看那张清俊矜贵的东方面孔,光听声音,本地人都会被骗过去。 主持人大概是没想到能遇到气质这么特别的路人,还是个东方帅哥,站在那很傻地盯了好几秒。 摄像师很不给面子地把她丢人的反应拍下来了。 或许是傅子琛拒绝的语气还算礼貌,主持人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努力说服,“Hey帅哥,拜托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就两分钟,而且我们会送你一些小礼品噢。” 这回傅子琛连眼神都没给,说了声抱歉,收起手机蹬了脚踏板要离开。 主持人垂死挣扎地胡扯喊了句,“我们节目在东方也很火的,你不想让家人在电视上看到你嘛。” 山地车一下刹车停住,甚至来了个很帅的小漂移。 主持人眼睛一亮,连忙跑过去问,“帅哥,你改变主意了吗?” 少年傅子琛瞥了眼镜头,“你刚刚说我家那边也能看到,真的吗?” 主持人心虚地点头,“真的!” “那你问我,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主持人被他给整懵了,怎么还有自带题目的,为难道:“不行,必须由我们来问你问题。” 傅子琛皱眉,“就是让你们问我,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主持人心道这问题尺度也太小了,好不容易碰到个这么帅的素人,至少要问个“鸡鸡颜色”、“自慰频率”、“有没有和女朋友69过”这种问题吧,但对着这么张清风朗月的脸,主持人确实难以开口,只好硬着头皮问,“帅哥,你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屏幕里的少年踩着山地车,表情有点傲地俯视着镜头,像在对谁说话,“最喜欢能秒回我消息的女生。” * 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第一百三十四章:“跟我走好吗?” 段天边没想到傅子琛真这么打算,想都没想连忙拒绝:“不用了,真的不用,我现在没什么事了,虽然不太清楚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应该不是他动的手,而且过两天我就出院了,没必要……” “你都不认识他,怎么就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傅子琛恼怒地打断她,语气又冷又凶,“你是不是失忆连脑子都变笨了,为什么你记得我,记得其他人,偏偏不记得他?到底是因为他特殊,还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事让你不想记得?” 坐在驾驶位的陈秘书震惊地瞟了一眼后视镜,人都傻了,心道对面这人有点牛啊,他们老板往常要是被谁惹恼了,要么甩冷脸,要么直接走人,争执都很少有,哪有可能让自己说这么一堆情绪外露的话? 他凶完还很生气,但又刻意忍着不去冲人发火,深吸一口气,缓了好几秒才冷静下来,重新开口,“我只问你一遍,段天边,你是真觉得坐两小时的飞机很久吗?” 段天边沉默了会儿,“……我是怕麻烦你。” 傅子琛不领情地拆穿她,“你是觉得我麻烦。” “段天边。”他望着视频里因为段天边刻意挪开镜头而出现的墙壁画面,低声道:“我知道你懂,不要装傻。” 又是十几秒的沉默,段天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不是不明白傅子琛什么意思。以前可能太迟钝没反应过来,但经过丰色谷那回,那么多次明显的暗示,她要是再不懂就是真傻子了,可实在是现在时机不对。她才刚醒,自己这边还一团乱,莫名其妙受伤,莫名其妙失忆,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男朋友,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其他的。 傅子琛好像也有点后悔,生硬地转移话题:“刚刚我去看段叔叔了,你一直没消息,他很担心你。” 段天边这才想起来为什么先前他车窗外的风景这么眼熟了,原来就是青康医院附近。 可她刚才明明和段宏通过电话,为什么她爸没提? 傅子琛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在电梯口碰到了程泽,他和我一起进去探望的段叔叔。” “程泽?”段天边皱眉,“怪不得,我爸向来不喜欢他,他又想做什么?” “他不重要。” 傅子琛说:“重要的是段叔叔真的很担心你,我为了帮你打掩护,主动说你中间和我联系过。段叔叔怕你玩得太疯,让我万一去A市,就替他好好看着你。” “这两天刚好要出差。” 他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又喊她的名字,“段天边,可以去找你玩吗?” — 段天边挂了电话,退出自己的微信号,确定先前的通话记录和浏览痕迹都删除了,才把手机放下,门口适时传来敲门声。 她说了声进来,门便被人推开,十七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完了?” 段天边点点头,露出个不算熟稔的笑,“谢谢。” 十七说不用谢,顿了顿又道:“以后都不要说谢谢。” 他发尾是湿的,隔几秒就有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深色的衣服上留下几点不太明显的水印,段天边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换了身衣服,大概是洗了个澡,空气中隐隐能闻见味道有些熟悉的沐浴露清香。 他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没有翻通话记录,隔着一步远的距离问,“困吗?” 段天边保守地回答:“还好,不是很困。” 实际上她在病床上昏迷躺了好几天,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精神得不得了,但她很快注意到青年眼下淡淡的青黑,想到自己刚醒来时看到对方闭眼靠在床边,眉头紧皱,在梦里都不安稳的样子,抿了抿唇,改口道:“确实有点累了,不然你也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等睡醒再说也不迟。” 过了一会儿,十七才点头说好,但人还是在床边站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短短一上午的相处,段天边有点摸清了这个帅哥的性格,觉得对方和自己说话时表情虽然平静,态度却格外谨慎,就连之前段天边问他叫什么名字,对方都得反应几秒才张口回答,生怕说错了惹她生气似的。 可在某些事上这人又格外专制,比如不许她喝粥只喝一半,不许她打电话超过十分钟,不许她说“谢谢”,重要的是他自己或许都没发觉这种独裁,而段天边竟然也不反感,下意识就照着他说的去做,仿佛他们的相处方式就该是这样。 这多多少少让段天边感到惊悚。 她忍不住低声催促,“你不去休息吗?” 十七没动,虽然人离她有一步远,但因为背对着光,身影便完全笼罩在坐着的段天边身上,大概还是怕她不高兴,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难以理喻的固执,“等你睡着了就走。” 你在这我怎么睡得着? 这话压在嗓子里出不来,想拒绝又没办法说出口的情况在短短一个上午出现了太多次,以至于段天边都快习惯了。她短促地叹了口气,没再执着于让对方离开,指着房间里的沙发道:“这病房是你缴的费,好歹坐下吧。” 见十七总算乖乖听话地坐过去,段天边也躺下,闭上眼睛。 窗边的帘子拉得很紧,壁灯一关,整个病房就显得有些昏暗,只余几束明亮的光影从窗外投射进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沙发,没多少睡意,两个人的空间很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只剩下床头柜上钟摆的滴答声。 段天边在心里数了一会儿,脑子却控制不住地去想关于十七的事,又想之前傅子琛说的那些话,慢慢也真的有些困了。 耳边的滴答声逐渐变得模糊,时断时续,没等到装睡把对方骗出去,下一秒就毫无防备地坠入昏沉的梦里。 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湿冷的雨夜,闷不透气的屋子,淡红色的液体,黑色窗外出现的看不清人脸的影子。 零散的片段打乱了顺序,无法拼凑,却依旧让段天边浑身发寒,本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走,手脚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住,全然动弹不得。她就像条被冲到河岸上的鱼,绝望无助地摊开肚皮,在毫无温度的冬日下逐渐被风干,被遗弃。 无数冒出来的诡异碎片几乎要将她割裂,窗户外的人在低声喊她,有时候喊段队,有时候喊天边,那只修长漂亮的手从漆黑的窗栏缝隙中伸进来,温柔地抚摸她,说,“跟我走好吗?” 远处有闪电凌厉地劈下,而段天边看着反光玻璃上一晃而过,藏在人影背后冰冷的锁链和项圈,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 下章肉。 第一百三十五章:“段队。” 段天边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又累又乏。 她脸上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温热的气息打在她鼻尖,不容拒绝地与她亲密共享稀薄的空气。她眼睛半闭着,意识一半飘到了现实,一半还停留在梦里,腰身被什么东西压住,连翻个身都不行。 被窝里的热气快要把人蒸发,她皱着一张脸,无声地哽咽流泪,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可房间黑乎乎的没有光,段天边又向来清醒得慢,眼睛睁了闭,闭了睁,一度要再次昏睡过去。 十七醒得更早些,已经抱着人看了好一会儿,见她睡得这么痛苦还不肯睁眼,有点好笑。 “段天边。” 他用手指拨弄着段天边的下唇,“别睡了,醒醒。” 段胎便艰难地撇开头,带着点被闹醒又不愿睁眼的哭腔凶道:“滚开!” 十七没有很在意,把手插进她的病号裤里,顺毛似的揉她的屁股,又低头过去亲亲她,“听话,再睡该头疼了。” 刚进警局没多久,十七就知道段天边有点赖床,经常踩着点上班,醒神又慢,人都在办公室里了,还要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五分钟呆才能完全清醒。 他们同居睡在一张床上后,这个习惯被十七惯得越发变本加厉,每天早上段天边都要设十个闹钟才能爬起来上班,不睡到最后一分钟绝对不睁眼。 更多是因为两人每天晚上做得太过火,姿势越来越离谱,导致段天边一觉醒来简直在与世界为敌,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最后还是要十七抱她去卫生间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脸,他之前没少利用这点来占便宜。 但这回段天边很快就醒了。 她用力推了把十七的胸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还有点糯糯的鼻音,唯独语气冷得像冰,“把手拿出来。” 十七顿了顿,抽出手打开床边的壁灯。 昏黄的光破开不合时宜的暧昧,他坐起身,看了会儿用手臂挡住眼睛,但依然能从缝隙中清晰窥见脸颊泪痕的段天边。 在最初一刹那的僵硬惶然之后,很奇怪的,十七在这样无解的情境下竟然感到了几分轻松。 像迟迟未被判决而忐忑不安的死刑犯,等待的每一分都在煎熬,每一秒都在侥幸,可当铡刀真正落下来的那一刻,苦涩的腥味在喉口蔓延,反而让人产生一种离奇诡异的解脱与心安。 大概是老天爷也见不得他好过,于是让段天边在不该忘记的时候突然失忆,等他心存侥幸,妄想让她重新爱上另一个十七时,又猝不及防地让这个计划变得像一出荒唐的玩笑。 可能过了几分钟,又可能只是过了几秒,十七拨开她挡住脸的手臂,擦掉从她紧闭的眼角里流出的泪,低声说,“哭什么。” “梦到什么,和我睡一张床这么不情愿。” 他尝了尝拇指上沾着的眼泪,没听见段天边回答,无声地扯了下唇角,“段队,理我一下。” 段天边急促地喘了口气,很快回应了他一句“闭嘴”。 十七僵坐了几秒,看着段天边连眼神都欠奉地慢慢背过身,沉默地下了床。 他把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垂眼俯视着窝在被子里的人,“在这待着,我去叫医生。” 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门反锁的声响很大,离开的脚步声也很清晰。 段天边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用力抹了抹眼泪,房间里没有时钟,她下床,光脚跑到窗户边,掀开帘子看了眼天上的月亮。 住院部是单独分出来的几栋楼,周围被花坛草坪之类的绿化带围住了,根本看不清楚附近有什么特征明显的建筑物,不过就算有,段天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人生地不熟的A市,她没有手机导航,随时都能迷失在这片高楼大厦搭成的钢铁森林里。 段天边站在那发了一会儿呆,在十七带着医生回来之前,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接下来的检查段天边都很配合,医生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哪怕有些问题奇怪到不像是医生需要问的问题,她也都一个个回答了,甚至还认真咨询了医生自己这个情况年纪大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健忘的后遗症。 能确定的是失去的大部分记忆都找回来了,唯独从陈虎把她从小黑屋里救出来之后的事,段天边始终摇头,说没有印象。医生想了几秒,问她需不需要试试效果很好的催眠疗程,段天边礼貌地拒绝了。 整个房间里最多余的就是十七了。 其实这种情况最好是医生和病人单独沟通,可他非要站在旁边听,连让医生之后再给他转述都不愿意,臭着一张脸,就是要听现场。 医生和十七出去后,护工送了晚餐进来。 段天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可能是在地下室里被饿怕了,再难喝的营养粥她也能面不改色地灌下去,该吃多少吃多少,绝不跟自己身体对着干。 吃到一半,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十七就站在门口,身后没有医生也没有护士,段天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吃自己的。 房门又被重新关上。 十七走到她身边,背挺得笔直,敲了敲她的膝盖,没什么表情道:“聊聊。” “我不想在这聊。” “行。”十七问,“你想去哪儿。” “我要回家。” 段天边终于和他对视,说出口的话却让十七格外心焦难熬,但段天边很快又撇开脸,淡淡开口道:“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 (′°Δ°`)预估错误,肉在下一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永远都不准(H) 护工过来敲门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 他们是叁班倒,工作算不上很紧张,通常这个点就下班换人了,但她还记着606号病房里的餐具没收,病人也一直没有按铃呼叫,护工便特意来一趟,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病房隔音的效果不错,但只要喊一声,外面还是能清楚听见的。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床板嘎吱嘎吱轻响,肉体拍击的水声不断。 段天边被干得脸色潮红发晕,上半身还穿着宽松的病号服,下半身却被剥得光溜溜的,身后人的胯骨一刻不停地撞上她圆白的屁股,憋了两个多月没开过荤的阴茎硬到狰狞,狠狠操进她被舔得发骚放浪的穴里,短距离地快速抽插。 “外面有人敲门了。” 十七俯下身咬她的耳尖,身下的动作不但没停,还恶劣地挺腰把整根都插了进去,顶在最深处重重地磨,冷着脸问,“不去开门吗?说不定是你的朋友。” 她依旧不说话,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上,死死咬着唇,呼吸变得急促。 十七在这种事上很能折磨人,知道她受不了什么,更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操一下磨叁下,浓密的黑须随着顶磨的动作刺刺儿地在她被吸得肿起来的阴蒂上搓,快感比潮水还多。 不知道是顶到她哪里,那张肉嘴突然不要命似的一阵阵缩紧,含裹着烫得快要着火的阴茎,十七被嘬得头皮发麻,又不肯就这么饶过她,咬着牙一点点抽出来,感受到她里面的拼命挽留,恨恨捏了把她肥白的臀尖,“骚。” 他把人翻过来,审视紧闭着眼睛,被频繁高潮弄得一直无声流泪的段天边,绷着脸去揉她的嘴,“说话。” 段天边知道他想听什么。 可该说的,早在他们做第一回的时候她就全说完了,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笨的人都该懂了,他非要装作听不见,段天边也不愿浪费口舌再讲第二遍。 她浑身抖得厉害,不知道是被操的,还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十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开口,冷着脸又重新插了进去。 他坐在床沿,用被子裹住段天边,两条嫩生生的腿缠在自己腰上,面对面托着她屁股速度很快地上下颠动。 段天边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膀,脸上全是泪和汗,什么也听不见了,耳畔全是交合抽插带出来的水声,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身体一耸一耸地挨着操。 以往段天边做爱总是更钟情于湿吻,哪怕只是插进来不动,光靠上面两根舌头的勾缠摩擦,来来回回扫舔着对方的舌根上颚,温吞缠绵的快感也能让人舒服得神魂颠倒,但今晚从开始做爱到现在,别说湿吻,他们连最简单的亲吻都没有过。 段天边昏昏沉沉地想,没有接吻的必要,他们已经不是情侣了。 病房里没有避孕套,快到的时候,十七咬住她不肯张开的嘴,野兽似的往上顶弄几下,粗重地喘息,“段天边,说话。” “说不会分手,我不射进去。” 她被撞得仰起身体,脊椎处涌起的电流一阵阵地疯狂往上窜,抖着声音回他,“怀孕了,我就打掉。” 十七脸色难看的要命,眼眶都被她这句冷血的话激得赤红,喉结哽得上下滚动,发不出声,几乎要掉下泪了。 他想到两小时前段天边说的“不喜欢了”和“还是分手比较好”,想到始终没有再被提起的名字,想到电话录音里,她那个要来A市接她回家的朋友。 段天边怎么能不爱他啊? 十七惶惑又暴怒地想,她明明和自己牵过那么多次手,接过那么多次吻,连婚后蜜月的地方都纠结了那么久,怎么能这么快就决定不要他了? 她甚至什么都没问,什么都还不知道,连喜欢都没对他亲口说过,竟然就要分手了。 “你真的爱过我吗段天边?”他用力掐着她的腰,嗓音嘶哑到难听的地步,哽咽着质问,“你爱过吗?我是不是弄错了啊,你喜欢的只是那个会叫你‘段队’,会撒娇卖乖,整天费尽心机地把自己包装成好人的苏源,你早就把我给忘记了!我写给你的信一封都没看,我表过的白你一句都不记得,你从来就没爱过我!” 他的脸埋在段天边颈窝里,滚烫的液体仿佛要浸透她的身体,咬牙恨声道:“你算什么啊,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你以为你是谁,我爱你爱了这么久,想了那么多办法,处心积虑,提心吊胆,到头来沦落到只是一个蠢货的下场!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地说不要我……” “你给我收回去,收回去,永远都不准再说这句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骗子 他好像直到此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也彻底撕掉了平日里的伪装,如同一个提前感应到即将被遗弃的孩子,恨透了怕极了,嘴里放着难听要强的狠话,却又拼命哭着跟过来,死死箍住段天边的腰不肯松手。 那股该死的郁结梗在喉间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段天边觉得自己就要被他害死了,眼泪都要流干,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讨厌透了,烦透了! 她用力推搡着压在身上困住自己的人,呼吸困难地让他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可十七把人紧紧圈在怀里,怎么都不肯放,明明怕得手都在发抖,却还要硬撑着接下她这句话,“……不想看见我,也对,我卑鄙无耻,把你当傻子一样刷得团团转,是我活该,那你想看见谁,那个不自量力要来找你的青梅竹马,还是那个活活把你家搞垮的吸血虫?” 他像是自己想象出了什么极难忍受的画面,手臂越收越用力,语气陡然暴烈,急促又凶狠道:“段天边,别做梦了,只要我没有说同意,这辈子你都别想甩了我,别想!你要是有胆子敢找下家,你要是敢……” 他威胁到一半突然抬起头来,赤红着眼地和段天边对视,喉头梗动着,像是找回了点理智,又仿佛疯得更厉害了,脸上露出个像哭一般似笑非笑的表情,捧着她的脸,与她额头抵额头,鼻尖蹭鼻尖,一边闭眼亲吻她,一边流泪轻声道:“你怎么这么狠啊段天边,你是真的再也不想看见我了吗……我知道错了,永远永远都不敢了……” 全世界再没有比他更委屈的人了,也再没人比他更懂怎么往段天边的心口眼窝里剜。 他用着段天边最熟悉的语气,最熟悉的声音,可段天边却只觉得寒意从脚边一点点地往上攀升,分辨不出哪个才是他,是苏源还是十七,也分辨不出这张嘴里说的话究竟哪句真,哪句假。 他下身依旧硬邦邦的,存在感极强地顶在段天边的身体里,丝毫没有要射的意思,段天边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被折腾得快要断了气,可直到最后也没有松口答应留下来。 两个人心知肚明这场突如其来的性事的目的,一个下决心要走,一个拼了命挽留。 十七抵在她肚皮上射出来的时候,段天边听见他压在喉间失态的呜咽,听到他哽咽地说,“你答应过不会跑的,骗子……” — 淫糜过后的味道散得很慢,床上躺着的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段天边身上一片狼藉,胸口臀部全是暧昧的红痕,黏腻的液体从她小腹、腿间流到床单上,不难看出他恐怕真的憋了两个多月,射出来的量比以往每一次做爱都要多。 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换床单的护工要是看到这上面的痕迹会怎么想了,休息了很久,不想继续和十七这样紧贴着躺在床上,段天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艰难地弓腰从地上捡起皱巴巴的病服裤穿上,下床往外走。 但十七显然误会了她的举动,从后面攥住她的手腕,没用多少力气,大概是怕了段天边每次重重把他甩开。 段天边连较劲的兴趣都没了,头也没回地说,“洗澡。” 手腕被松开,她在原地站了两秒,姿势奇怪地走进了卫生间。 这里的单人病房装修得很好,说是卫生间,其实是独立的浴室,怕病人洗澡不方便,还设了浴缸和小坐台,虽然不算豪华,但胜在干净整洁,地方也不小。 段天边反锁了门,打开淋浴后没有洗澡,先洗了把脸,然后坐在马桶上发了一会儿呆,木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门口传来敲门声,段天边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懒得动,外面的人没听到声音顿了顿,发现扭不开把手后,改成了用力拍门,一下比一下用力,几乎是在砸了,“段天边,段天边,开门!” 段天边把淋浴器关了,疲倦地问,“什么事。” 拍门声停了,能听见他刻意减轻的呼吸声,“你把门打开。” “我在洗澡。” “开门,我只看你一眼。” 段天边坐在那没动,外面又重重砸了两下门,她才皱着眉从马桶上坐起来,把门锁打开了。 十七浑身赤裸着,只勉强套了条内裤,拧开门后先盯着她的手腕看了几秒,又去看被打湿了的浴室地板,段天边没有和他站在浴室门口聊天的打算,“看完了吗,看完了就出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洗澡为什么没脱衣服。” “突然又想泡澡。” 很敷衍的理由,但段天边已经懒得花时间去想借口了,见他站在那不肯退出去,突然笑了笑,“怕我自杀?” 他眼眶还有些红,表情却变得紧绷。 段天边一直觉得这张脸长得很帅,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那种清爽俊朗,现在看依旧很迷人,很让人心动,但她却开始感到精疲力倦,意兴阑珊。 她其实想告诉十七不用怕,躺在地下室的那叁天里,时间变得漫长而麻木,为了不让自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与寂静中疯掉,段天边每隔一段时间就开始许愿,又因为觉得没法实现且太过无聊,她开始给自己的愿望计数。 许了二十叁次不想死,十六次想回家,叁十一次不想被人忘记,九次希望有机会能够自杀。 后来真有了机会,临到头了她还是舍不得死,因为爸爸还在医院,因为苏源还在等她。 她想十七说得对,她现在可能真的没那么爱他。 第一百三十八章:没关系 “你之前说要聊聊。” 段天边垂着眼忽然开口,“刚才的不算,等洗完澡冷静下来,有什么话就都说清楚吧。这样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好。” “说清楚。”十七僵直地站在那儿,心像破了个口子,冷风呼啸着往里灌,“什么叫说清楚。” “字面意思。” 段天边吸了吸鼻子,说话时带着很明显的鼻音,“如果你想现在聊也可以。” 她的眼皮有点肿,脸上的泪痕已经没了,只剩鼻尖眼尾还是红的。 说起来恶劣,以前十七会因为觉得段天边哭起来很漂亮,总是在床上泰然自若地欺负她,爱看她为自己落泪,爱听她说各种口是心非的话,那时候她一无所知地被自己牢牢抓在手心里,眼泪尝起来是甜的,骂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当成糖果。 如今他只感到满心难以言喻的焦躁与恐慌。 什么叫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十七茫然地想,明明他觉得很开心,在这种肮脏的地下阴沟里活了将近叁十年,只有和段天边在C城生活的几个月,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能行走在阳光下,能同样被人爱着的,活生生,有温度的人。 哪怕因为谎言始终惴惴不安,甚至无数次怀疑这又是一场由药物和阴谋制造出来的,名叫段天边的梦,那也没关系了。 就算死在梦里也没关系,只要别再让他醒来。 浴室里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眶酸涩胀痛,她看见十七仓皇地别开视线,僵硬地转了转头,像在找什么东西,又好像只是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惘然无措。 段天边很用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竭力忍着那股突如其来涌上的难过,控制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心软,不要掉眼泪。 可十七似乎预感到什么,在她说出下一句之前,忽然转过身侧对着她,没头没脑地开口,说第一个字时甚至迟疑地顿了下,“我,我还有点事要去办,很重要的事……对不起。” 他说完就要走,段天边叫住他。 “今天太晚了。” 他站在那,背绷得很直,蜷着的手指紧了又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明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段天边没再说话,看着他始终背对着自己,从地上捡起衣服穿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傅子琛在到清玉医院之前,没想过找一个病人会这么困难。 他前一天晚上买的机票,因为暴雨天晚点,拖到凌晨才在A市落地,段天边的电话没办法打通,消息也没有回,他只能暂时先打车去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下。 可等傅子琛第二天去医院的住院部问时,对方却说他们医院里根本没有叫段天边的病人。 “片段的段,远在天边的天边。” 导医隐隐有些不耐烦,当着他的面翻了第四遍手里的登记表,“没有,没有这个人,帅哥,我已经找过好几次了,你确定你朋友是在我们医院住院的吗?要不然你直接给她打个电话?” 医院大厅里的人不算多,他们就站在角落里,傅子琛穿了套休闲的常服,和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差别有些大,戴着帽子遮住了上半张脸,光看这身打扮,不是特别熟悉的朋友,可能都认不出他是谁,但路人经过时仍会忍不住往他身上看。 傅子琛不在意她的语气,只盯着她手里的名单,“抱歉,能不能给我看一眼?” 导医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当然不行,而且我们医院有规定,如果没得到病人或者亲属许可是不能让你随便进住院部的。” 傅子琛闻言顿了顿,抬眼看她。 导医也不过叁十出头,被他看得有点脸红,走之前忍不住劝了句,“总之我们住院部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走吧。” 傅子琛脸上没什么情绪,扫了眼墙上医院的牌子,转身出了大厅。 他没有回酒店,抬手招了辆出租车,报了要去的地址后,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爸,放心,李女士不在我身边,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 陈虎的伤在医院养了一周多,整天无所事事,屁股都坐得快要长毛。 连他们头儿吩咐给医院里小导医的活,陈虎都乐意亲自跑去盯着,不去不知道,一去才发现这人他也认识啊,不就是那位段警官的朋友吗? 啊,好像还是青梅竹马…… 陈虎回来后猛地想到这茬,看了眼站在窗边不说话,昨晚突然跑来他的套房里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神色却越发阴冷的十七,有点摸不准该不该开口。 其实关于段警官这事儿,他和徐章、张豹哥们几个私下里都偷偷讨论过,一致认为他们头儿虽然活该,但确实有点惨。 主要是这个知道真相的时间点实在挑得太差了。 别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段警官,他当时趴在屋顶上,听到里面那些动静都觉得真够操蛋的,电视剧都他妈不敢这么演,这得走了多背的霉运,才能赶上这么个时候啊。 好在目送楼下那辆出租车离开后,十七总算开口,“他问什么了。” 站在陈虎身后的导医低声道:“问段小姐在不在医院,我说不在,他又多问了几遍,看上去不太相信。” 陈虎接茬道:“不相信也没用,他又进不来,还不是得走?” 十七没再说话,片刻后又问,“她吃早餐了吗?” 这话问的是刚才跟着一起进来的小护士,很上道地汇报:“吃了不少,问了您在哪儿,到走廊上逛了两圈要借别人的手机,不过没人给她。” 说完这些她顿了顿,有些犹豫地看了陈虎他们一眼。 十七:“说。” 护士抿抿唇道:“还问我们要避孕药。” * 十七:老婆是我的。 小傅:)等着。 小傅的无聊彩蛋(三) 傅子琛小升初时,和段天边选的是同一所学校,因为两家大人的关系很不错,两个小孩也一直都是分不开的好朋友(段天边:啊?),所以哪怕不是一个班,李舟每次亲自来接傅子琛放学时,都会带着他“顺便”去段天边家里坐坐。 大人们在客厅里聊天,傅子琛一般就跟着段天边去二楼玩拼图。 段天边的拼图是她过生日的时候舅舅送的,不光大,而且超级复杂,但给出来的样品图真的宇宙无敌漂亮! 每次段天边拼得头晕眼花不想拼了,看一眼,就能咬咬牙勉强再拼两片。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副拼图从拆封开始,历时两个月,全程都是由旁边吃着草莓碎冰冰的小傅同学指挥+监工。 只可惜这副拼图断断续续,直到小傅出国那年,两个人都没有拼完。 没有了小傅的全程盯梢,段天边没几天就把这副超复杂拼图忘在了脑后,偏偏小傅每周都会特地打电话到她家,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拼图进度。 小段回回搪塞,也没想到傅子琛竟然这么喜欢她的拼图,心虚的同时还有点洋洋得意。 没过多久,小傅十四岁生日。 作为上次生日收了人家一套豪华版遥控飞机的段天边,实在想不出要送什么礼物,零花钱又全拿去抽卡了,最后只能把这副对方特别执着,但只完成了一半的拼图小心打包,附带一张手写贺卡,作为生日礼物寄给了傅子琛。 * 打那以后,傅子琛每次再打电话,都要先花半个小时去想借口。 拼图事件后续 小傅一个人慢慢把拼图拼完了,诚邀段天边出国观赏,被小段以学业繁忙为由拒绝了。 小段:天,他真的好喜欢拼图。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 υip)) 第一百三十九章:贼 话一出口,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陈虎下意识偏开脸,没去看此时十七脸上的表情,只又一次在心里很难受地叹了口气。 和徐章他们说归说,但其实陈虎这几天每次看到十七坐在那儿沉默地抽烟时,都会觉得胸口堵得发慌,会想到那个被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的虐待视频,想到那天凌晨,在别墅阳台上坐了几个小时都没起过身的影子。 以前陈虎总把“段小姐”这叁个字挂在嘴上,是为了让他们头儿能高兴些,实际上心里并不太看好他们,甚至私下时常对十七这个不合时宜的“软肋”感到烦闷担忧。 干他们这一行的总归是在刀口舔血,手里的势力再大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这辈子都不中招,要么把软肋藏得谁都找不到,瞒天过海,要么就自己亲手割了以绝后患,否则这条软肋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定时炸弹。 陈虎原本是这么以为的,事实上也如他所料地那么发生了。 但偶尔,只是偶尔。 陈虎还是真心的,带着一点恳切期盼的,希望段小姐能真的和他们头儿永远在一起。 十七没什么特别反应,语气平平地问,“给了吗?” 护士连忙摇头,“没给。” 她有点紧张,不敢抬头直视十七,也不敢再多说其他。 十七看了会儿她才道:“出去吧。” 导医和护士都关门离开了。 陈虎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十七拿起手机在给谁发语音,让人把给606号病房查房的护士换掉。对方大概是以为出了什么纰漏,吓得连发好几条消息,手机一直震动,十七回复了句“可以”后便没再去碰手机。 陈虎忍不住问,“头儿,那小护士怎么了?” “撒谎了。” 十七闭眼坐进沙发里,眉心微微皱起,用力摁了好几下鼻梁,陈虎知道他这是烟瘾犯了在忍着,心里又叹了口气,脸上没表现出来,“她偷偷给段小姐拿了药?” “嗯。”十七手放下来,“我让人换成了维生素。” 闻言陈虎没多惊讶,毕竟要是连这都发现不了,那他们这医院也就白养这么多人了。 “您不怕万一真有了,段小姐又跟您闹别扭……” 说闹别扭是好听,实际上他觉得以段天边那个脾气,要是知道自己吃的避孕药一直是假的,恐怕会闹得很难看。 十七似乎想到什么,慢慢笑了下,“不会的。” 他唇色有些苍白,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看上去平白多了几分病态阴郁,“如果她不想要,那就不会有孩子。” 陈虎愣了下,没听懂什么意思。 整个上午他没有去找段天边,段天边也没有再和护工问起他,两个人仿佛都忘记了前一晚还在说要聊聊的话。偶尔站在监控前看着段天边每一次试图溜出去找手机,但每次都意料之中地碰壁,又因为到处乱跑被护士赶,抿着嘴走回病房时,十七都会感到一阵有口难言的心焦。 他自暴自弃又很不讲道理地想,如果段天边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不是给傅子琛打电话要离开这里,那这个要求在她第一次说出口时,就一定能得到肯定的回应。 中午的时候,十七被经过的医生看出正在发烧,温度计测出的温度是40.2。 陈虎等人吓了一跳,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别人感冒发烧没什么,但在他们印象里十七几乎从没生过病,上一次发这么高的烧,还是他们没从那座小黑屋里逃出来的时候。 连在一直外面办事的张豹都跑来了,被徐章一通电话怒骂后,又滚了回去。 医生直接给十七挂了水,说出口的话也很直接,让十七如果实在睡不着,就去找他开点安眠药,哪怕不会太舒服,也至少能让身体得到足够的休息。 十七拒绝了,皱眉问医生能不能抽烟,医生很有脾气地冷笑说他不如嗑点感冒药。 · 段天边入院以来因为太过无聊,被迫有了午休的习惯,但经常睡不安稳,总是会反复做同一个梦。 醒来时觉得被窝跟着了火似的热,腰间搭着一条胳膊。 她先是微微一僵,听到身后平稳悠长的呼吸,立刻掀开被子,坐起身去看这个不打招呼就闯进来的贼,又很快发现他手背上还没撕下来的医用胶带。 他睡得很熟,闭着眼毫无防备又全然信任的样子,像一个小朋友,不是那晚视频里陌生冷硬的十七,又重新变回了半夜从警局加班回来,缠在她身上睡的苏源,仿佛下一秒就会困倦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喊“段队”。 段天边垂眼看了会儿他的脸,低低地说,“谁是骗子。你才是倒打一耙的贼。” * 陈虎:信男愿叁年只喝百事可乐,换头儿和段小姐百年好合。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 第一百四十章:出事 大概是梦到什么不太高兴的事,他眉心微微皱着,呼吸也有点重。 理智上段天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可大概是这让人麻痹大意的氛围和突然席卷而来的睡意,让她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辨别对方究竟是谁,最后也只是重新背过身,像从未醒来过那般闭眼慢慢躺下了。 等段天边再次睁开眼,身边的人还在。 她被人从背后半抱着,对方显然已经醒了,一条胳膊在被窝里紧紧环着她的腰,掌心贴在她手背上,轻轻拨弄着她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无力的手指,连带着被窝下的两双腿也亲密地交缠在一起—— 腿麻了。 段天边不舒服地动弹了下,身后人一僵,立刻停了拨弄她手指的小动作,像是在等她开口。 房间里的空调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故意调低了,被子也换成一条加厚不少,带着些许喜感的花棉被,很有分量地压在身上,段天边心里莫名其妙,刚伸出手掀开被子,一股冰凉的冷气就顺着空气钻了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把手给缩了回来。 “……”不知道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进了太平间。 十七趁她走神偷偷把花被子拉了回来,低声解释道:“空调遥控器突然坏掉,刚刚才让人拿去修了。” 他顿了下,“坐在外面容易着凉,你想说什么就这么说吧,我不乱动。” 说不会乱动,但这单人病床总共就这么点大,要躺两个人,还得都盖上被子暖和,就只能挤一块儿,胳膊腿儿也得缠在一起。 这哪里是谈分手,明明是在谈情。 段天边无声地挣扎了两下,才把自己的胳膊拔出来,半坐起身,左看右看了一会儿,问,“之前挂在旁边的外套呢?” 南方的十一月已经算是深秋了,A市这边显然冷得更快些,好在医院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暖气,穿病号服也不会冷,只有偶尔去走廊上,段天边才会披件外套。她睡前明明挂在衣架上,怎么这么巧,空调坏了就正好不见了? 十七镇定自若,“大概被护工拿去洗了。” 段天边:“……护工今早才拿给我。” “好冷。”十七把脑袋埋在她腰间,声音闷闷地转移话题,“段天边,我还在发烧,你不能这样虐待病号。” 段天边抿唇,伸手往他额上摸,摸了好几下也没试出有多烫。 十七这时候忽然仰起头,盯着她的眼睛说,“手都被我捂热了,试不出来,你用脸贴一下就知道了。”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十七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固执地重复,“贴一下就知道了,真的,我以前试过的,不会传染给你。” 段天边沉默几秒,微微垂首看着他,目光宛如盛着一汪秋水,仿佛下一秒就真的会俯下身,与他耳鬓厮磨。 偏偏!偏偏一阵要命该死的手机铃声在此时极没眼色地响起,打破这一室苦心经营的气氛,也让段天边的眼神变得清明几分。 她看了眼十七隐隐变黑的脸色,收回手,“接电话吧。” 摁下通话键时,十七表情冷得仿佛刚没了老婆。他靠在门边,一边透过小窗看里面裹着被子,正在四处找衣服的段天边,一边对着电话里的人问什么事。 “头儿,出事了。” 陈虎语气难得发沉,盯着医院大厅外那批黑压压的持枪武警以及正在和院长交涉的傅子琛,骂了句难听的脏话,“那个姓傅的,拿了段小姐发他的录像视频,说怀疑我们非法拘禁国家公务人员,要带人搜医院!” 大概是察觉到恶意的视线,傅子琛眼皮一抬,正好与站在二楼拿着手机的陈虎对视,远远做了个口型。 陈虎一愣,反应过来咬牙暴怒,“草,这小白脸,头儿,现在怎么办,他们可能要强闯……” 没等他说完,对方突然低头朝手机的对讲机说了句什么,院长脸色骤变,看着迅速涌进来的持枪武警,急得连声音都大了起来,“等等,等等!住院部还有别的病人,你们不能进来,我们医院和病人都签了保密协议的!!” 外面的混乱情况,房间里的段天边一无所知。 她还在找衣服,披着被子打圈圈似的到处转,结果发现别说是衣服,就连浴室里的浴巾都不知道被哪个倒霉催的收走了! 房间冷得人想打喷嚏,十一月的天,还开着17度的空调,等段天边快要被冻住的脑袋终于想起除了遥控器,好像手机也有软件能够调节温度,房门就被人拉开了,她转身道:“手机借我一下,我……” “给你做什么。” 十七站在门口,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故而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让你再去给那个青梅竹马打电话,让他来救你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哪个都不喜欢 段天边身上还披着那条滑稽可笑的花被子,没说出口的话被她慢慢咽了回去。 无论掩饰得再好,安排得再妥帖,医护人员的笑脸再柔和,都无法改变她是被软禁在这家医院的事实。无法改变走廊上遍布的摄像头,无法赶走24小时守在安全楼梯把她请回房间的保镖,无法使用偷来的却突然断了网络和信号的手机。 段天边有时候想,或许感到不舍的并不只有十七一个人。 就像她明明看出对方刻意的避而不谈,对方也心知肚明她想方设法要离开,却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双方同时行走在锋利的刀尖上,信任早已岌岌可危。 只是再如何小心翼翼,也终有要见血的那天。 “他们是来找我的。”段天边慢慢开口,“只要我出去,他们不会为难医院。” 气氛随着这句话瞬间降到了冰点。 过了几秒,十七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他从暗处走出来,神色如常,先前那句刺人的嘲讽仿佛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甚至还有闲心伸手帮她整理翻上来的衣领,嘴角噙着抹熟悉的笑意,“刚刚陈虎来电话说遥控器修不好了,这间病房又冷又小,我们得换个地方养病。” 他变脸变得太快,饶是段天边早有心理准备,也被他这般反复无常的样子弄得愣了下。 十七牵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手好凉,我们还是都别住医院了,这里一点都不好,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上次两个长假你都加班没休,这回加上年假,应该能休上半个多月吧?等假期结束,我再陪你一起回C城好不好?” 段天边任由他握着手,盯着他唇边挂着的笑意,沉默半晌突然道:“你演技真的很好。” 十七手一顿。 段天边目光从他嘴角落在他眼底,“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你,哪个装出来的。以前你是苏源,后来你是十七。”她有些无奈,又有些累地摇头,“现在我已经弄不清你是谁了。” “有什么区别吗?”十七脸上的笑淡了些,“哪个都是我,你喜欢苏源多,我就当苏源,你喜欢十七多,我就是十七。你要是不喜欢现在这种相处方式,我可以重新回警局,保证没有人会多一句嘴。我们就和以前一样过。” 他紧紧盯着段天边,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表情,脸色也慢慢冷下来。“段天边,你别告诉我哪个都不喜欢。” 段天边把手从他攥着的掌心抽回来,“不是这么算的。我不想跟你吵架。” “那是怎么算!” 他突然提高声音,咬着牙开口,“是,你确实不想跟我吵,你就是想分手,好腾出位置跟别人在一起。”他几乎控制不住心底那股子涌上来的暴虐,背绷得笔直,盯猎物一般紧紧看着她,恨不能把她一口口吃了,藏在肚子里,这样谁也找不到,谁也跑不了。 “你别不讲理。”段天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想暂时分开冷静一段时间,没说过要和别人在一起,你也不可能永远把我困在这个医院。” 十七扯着唇角,“分开一段时间?好啊。你要分多久,冷静多久?” “可能要几个月……” “几个月。”十七打断她的话,周身的气压比房里空调温度还要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他妈没有半年。” 段天边没说话。 过了会儿,十七像是暂且消化了她的要求,又转头看她,平静地问,“分手半年,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露出个笑,眼底却仿佛结了一层寒霜,“段天边,那时候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 首-发:rouwenwu.de(ωoо1⒏υip) 第一百四十二章:“要来见喜欢的人。” 清玉医院几乎要被翻遍了。 病房被一间间地敲开,衣柜、厕所、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找,各个出口都被堵着几近封锁。 只要人还在这家医院,就绝不可能被带出去。 陈虎刚走到监控室门口就被拦住。 他盯着站在屏幕前的两人,想到先前徐章给他发来的邮件内容,冷声道:“我是医院的负责人之一,有话要对你们上头说。” 听到声音,傅子琛转过头,见到上午怎么都不肯露面的陈虎主动找过来,表情并不惊讶,反倒无声笑了笑。这笑里带着的不出所料和势在必得,简直给原本只有叁分火气的陈虎,猛泼了一桶汽油,比在大厅时的那句无声挑衅更为让人恼火,偏偏面上还不能显出来。 傅子琛自然能猜到,如果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陈虎根本不会出面。 他大可任由军方搜查医院,只要什么都找不到,哪怕自己手上有视频证据又怎么样?现在被逼出来,无非是想要商榷和拖延。这是示弱,也意味着这家医院里除了段天边之外,或许还有更加见不得人的隐秘。 “又见面了傅先生。” 陈虎搓了搓手,笑得很是虚假,“我叫陈虎,傅先生还记得我吧,关于段小姐的事,我想可能有点误会,能否拨出点时间,咱们好好谈谈?” 傅子琛语气客客气气,“陈先生说笑了,我不过和医院一样,也是在配合军方搜寻失踪的国家公务人员罢了,有没有误会并不是我说了算,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可以告诉我身边这位季上校。” 站在旁边穿着军装,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闻言,抽空向陈虎望去冷冽的一眼,“你好。” 这话相当于直接堵死了商量的路,陈虎磨了磨后槽牙,“傅先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傅子琛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屏幕上,“陈先生的担忧我能理解,放心,只是走个过场,不会给医院造成太大困扰的,毕竟刚才那位院长还在季上校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医院绝对没有叫段天边的病人,不是吗?” “……”站在门外听墙角的院长默默掏出块手帕擦冷汗。 气氛凝滞时,放在桌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人声混着“刺啦刺啦”的电流音传进房里每个人的耳中。 “报告上校,住院部606号病房里的兵刃拒绝开门配合搜查工作,拒绝回应我们的问话,门从里面被反锁,是否强行破门检查?” 听到这个数字,陈虎的神经一下绷紧。 傅子琛当即调出606号房楼层的监控,盯着画面里紧闭的房门看了几秒,转头看向陈虎扯了扯唇,“这里吗。” — 傅子琛随着一行人来到606号病房门口时,全副武装的军人们早已将这一片都包围起来,见到季建同立刻抬手敬礼,“上校!” “没出来?” “是。” 季建同也不废话,“把门锁砸了!” “等等,你们等等!”陈虎被隔离在走廊处,进又进不去,急得要命。 先前他在电话里匆匆解释几句就挂了,天知道房间里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段小姐不愿服软,他们头儿又死都不肯放人,难不成真要在明面上和跟这群当兵的拼枪子儿? 陈虎越想,越忍不住恶狠狠盯着人群中傅子琛的后脑勺,算他看走眼,没料到这个小白脸深藏不露,背后能有这么硬的后台。 就在陈虎咬牙心道“干就干他妈的”,沉着脸打算去联系张豹他们准备时,那边刚响了两下的动静突然停了。 嗯?! 陈虎连忙停下。 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股冷气霎时从门缝钻了出来。 大概是没想到门口这么大的阵仗,段天边刚出来吓得惊了惊,可能是刚哭过,眼尾还是红的,急急忙忙抬手抹了下脸,“不好意思,刚刚不太舒服,开门有点晚了。” 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说完这句后才看见站在最前面的傅子琛,愣了下后露出个苦笑,“谢谢了。” 傅子琛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没有回应她这句感激,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上前两步披在她身上。 他垂着眼,握了下段天边冰凉的指尖,看到她脖颈上还未完全散去的淤青时,手顿了下。一股令人窒息的郁气的堵在胸口,饱胀得几乎要裂开,说话的语气却放得很轻。 “这就是你说的,要来见喜欢的人。” 从那天买完衣服送她回家到现在,只过了短短半个月。没见到人时,傅子琛总觉得时间难熬,可实际上时间真的很短。 短到傅子琛能清晰记得那天傍晚突然下起的雨,伞下偶尔碰到一起的肩,天空被浓重的云分割成两半,远处是明朗的,黄昏与暮色交迭,她就站在亮起灯的楼道口里,笑着朝自己随意挥了下手,像阵无法挽留的自由的风。 才半个月而已,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门边又传来声音,傅子琛抬眼去看,对上了一双不含任何善意的,冰冷的眼睛。 十七和傅子琛只见过一次。 那时候他用的还是苏源的身份,能理所当然地在傅子琛面前亲吻段天边,被允许用不同于其他人的亲昵语气喊“段队”。他看着段天边身上披着的衣服和两人交握着的手,没想过报应会来的这么快,这么迫不及待。 有人在冷冷质问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和段天边的关系,十七却只是盯着离他叁步远的段天边的背影,像是在认真等待什么,并不开口。 似曾相识的桥段。 如出一辙的把戏。 傅子琛平而直地看了十七一眼,收回目光,把站在原地发愣的段天边往怀里轻轻带了带,低声道:“走吧,不用担心这里,我带你回家。” 直到两人的背影一同消失,段天边都没有再回过头。 第一百四十三章:“没有笑。” 回到C城,段天边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台新手机,顺便在营业厅补办了原来的号码。哦,用的还是临时身份证。 当时被那个龟孙司机打晕绑架,行李箱和包包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旮旯里,证件什么的都没了。如果傅子琛没过来接她,别说是回C城,她连打车去机场的钱都掏不出来。 先前在医院里因为时间紧,很多电话消息都没来得及回,段天边一路低着头回复过去。 其他还好,就是警局那边,当初她只请了一周的年假,现在无缘无故旷工四天,老刘几个都快把她的微信电话打爆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段天边头疼地把脑袋往车窗上撞了下。 “怎么了?” 正在开车的傅子琛听到后座的动静,立刻抬眼去看后视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马上就到了,我家不远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天边隐约觉得车速变快了。 她把手机收起来,也不回消息了,决定等明天去了警局再说,“没事,你家里不是还有朋友在,不用先和他打个招呼吗?” 因为门钥匙都放在行李箱里,段天边就算想回家也没办法开门。 倒是松了口气。 她实在有点累,暂时不想看到和十七有关的东西,甚至觉得这几天干脆都在外面住酒店算了,反正卡里的钱够她用,没想到最后不同意的反而是一路上没怎么开过口的傅子琛。 但他也不拦着,皱眉说了句“不安全”后连句劝都没有,开车把人送到酒店,等段天边开了房,转头就在她隔壁默默开了一间,让段天边有什么事喊他,大有要在酒店里跟她当邻居的意思。 最后还是段天边敲开房间门,问能不能去他家里暂住两天。 不然怎么办,真让他跟着自己住酒店、吃外卖啊? 好吧,其实她上车就后悔了,但傅子琛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开心,又抿着唇不笑,顶着那张清风霁月般矜贵的脸,时不时转头看她,一副怀疑是骗人但又怕她反悔的样子,段天边也就没好意思说还是想去住酒店。 “不用,他今天不在。” 傅子琛打着方向盘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后才放松下来,解开安全带,起身要去给段天边开门,但段天边自己先一步出来了。 左右看看,抱着一堆在酒店里买好的洗漱用品,不确定地问傅子琛,“这个小区我好像来过。”她好像来这里蹲过点?? 傅子琛点头,“宁岸也住这。” 啊,林月月谈的那个男朋友。 段天边想起来了,两年前她和林月月误以为宁岸包了小情人,被榨得一天到晚精神不济,雄赳赳气昂昂跑来这里抓奸,结果小情人没抓到,逮到四个通宵搓了几天麻将的赌鬼。 “住你家的朋友不会是宁岸吧?” “不是,他在另一栋。”傅子琛接过手里的一堆东西,拉着她手腕不让乱跑,领人往电梯口走,“往这边,我们家住六栋十二楼。” 他们停车的位置距离电梯口还有段路,等进了电梯,段天边才觑他一眼问,“你到底在高兴什么啊,都笑一路了。” 傅子琛去看电梯反光镜,才发现自己的唇角是翘起来的,她不说傅子琛都没发觉自己笑了,努力抿了抿唇,但完全没用,连眼角也捎着笑,只好懊恼地偏开脸不看,此地无银叁百两地否认,“没有笑。” 段天边站在那里摸摸鼻尖,又看看摄像头,电梯里太小太安静,傅子琛身上那股冷凝的檀香似有似无地飘过来,害得她手脚都开始觉得别扭。 他家大门是密码锁,傅子琛两手都提着东西,报了密码,站在旁边低头看段天边一个一个地摁。 这时候傅子琛还在想,他们好像刚买完菜一起回家的新婚小夫妻。 结果门刚打开,一颗白色炮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扑到了傅子琛的脸上。 段天边:???!!! 什么东西!? 段天边满头问号地看着那只抬着肉垫爪子,暴躁地往傅子琛脑袋上拍拍拍的眼熟小白猫,迟疑地喊,“……小白?” 这是她经常在小区里喂的那只流浪猫对吧? 她看了下尾巴尖,没错,尾巴尖是黑的,应该就是那只喜欢吃炸小鱼又很会撒娇的猫,怎么会在这?? 傅子琛顿了两秒才把猫从脸上捞下来,和养了十几天越发蹬鼻子上脸的小公猫对视一眼,又抬头去看懒懒散散趴在沙发上冲他抛媚眼的沉深,“死相,还知道回家啊!” 傅子琛深吸一口气,抱着猫转头对满脸状况外的段天边道:“算了,还是出去住吧。” 段天边:“……” 第一百四十四章:“是前男友。” 见傅子琛神色冷峭,连人带猫真的要走,沉深赶紧站起来,“诶诶,不闹了我不闹了,别生气啊哥!!” 他冲过去拦人,眯着眼睛露出一口白牙笑,贱兮兮地讨饶,“真生气了啊,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司机还没来吗,谁知道你回来得这么快。” 说完又去看站在旁边,身上还披着傅子琛外套的段天边—— 本来段天边离开医院后就买了新的运动服换上,但后来从酒店出来时天色太晚,夜风又大又冷,她当时光顾着回消息,也没听到傅子琛说什么,等上了车才发现又把人衣服穿身上了。 “哦~怪不得他生气,好不容易把漂亮妹妹带回家,我当电灯泡了噢。” 傅子琛拧眉,“好好说话。” “好好好!” 他笑眯眯的,明明长了拽里拽气的脸,眼神却透露出老父亲般的慈爱欣慰,看得段天边莫名其妙,也不好问,还是清了清嗓子笑道:“你好,你是傅子琛的朋友吧,我叫段天边,叫我小段就好,因为我家出了点事,这两天会这里暂住。” “你好你好,我叫沉深,金桔树女神,久仰大名!” 他热情地要跟一头雾水的段天边握手,直接被傅子琛不客气地一巴掌驳回了,还当着面跟段天边说,“脑子进水了,不用理他。” 沉深也不生气,低头看了眼嗡嗡直响的手机,笑道:“唉,差不多得走了,小傅总不送送我?” 叁人一猫站在门口聊半天,连鞋都没换。 傅子琛把怀里挣扎的猫托付给段天边,“你随便坐,屋里的东西都能用,我马上就回来。”还加上一句,“好不好?” 声音低低的,仿佛只要段天边摇头,他就肯定不去送了。 沉深在后头笑得像个呆b,冲段天边做了个“说不好”的口型,巴不得看傅子琛的热闹,好像让傅子琛送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段天边无语凝噎,当然不会傻到坑自己,点点头就抱着猫进去了。 门关上,傅子琛也没送人下楼的意思,沉深靠在电梯边,从盒子里抽出根烟用火机点了,带着点笑问,“这是终于追到了?她那个男朋友呢,分了啊?” “是前男友。”傅子琛强调完对方现在一文不值的身份,才回答前一个问题,“还没追到。” 沉深吸了口烟,不过肺,白色的雾气又从他嘴里吐出来,“那就是快了呗,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在乎后面几个月啊?提前恭喜你。” 傅子琛想到段天边在坐车离开A市时的表情,又有点不开心了,沉默几秒绕开这个话题,问沉深,“你呢。” “我?” 沉深自嘲地笑笑,“我和你又不一样,没兴趣也等不了那么多年,人不稀罕我就算了,回去找个女人订婚,也算为我老爹的公司做出点贡献。” 他还要说什么,傅子琛放在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看见屏幕上傅首长叁个字,沉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立马说司机到了要下楼。 傅子琛:“……也没那么可怕吧?” 沉深翻了个白眼,“你问宁岸怕不怕,千万别和你爸说我之前在你家混吃等死的事,我可不想再被傅叔当成他手下的兵训。” 高中时他和宁岸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混,好事坏事什么都干,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不给点教训长大后必会成为社会的蛀虫,那时候傅子琛在国外,他们仨还没什么交集,是被家里的长辈托关系扔到当时还不是首长的傅首长手底下,被训了两个月,简直是肉体上精神上都脱了一层皮。 反正那之后,他和宁岸听到傅子琛他爹的名字腿就打哆嗦,重回校园的时候,沉深从没觉得自己对这片土地爱得那么深沉! …… 等跟傅老同志通完电话,时间都过去快半个小时,傅子琛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先前说的“马上回来”,顿时有些慌了。 虽然从头到尾他都在门口站着,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追求者,怎么能把自己说出口的承诺忘掉。还没开始就要被扣掉印象分了。 傅子琛羞愧又忐忑,打开门,发现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玄关摆着的鞋也不见了。 他站在那里有一瞬间的愣怔,整颗心没由来地高高提起来,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可在看到沙发边露出的一小撮头发后,那颗心又很慢很慢地放下来。 段天边抱着小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头发比原先长了一点,松松软软地贴在清减的脸颊上,大概是客厅的灯太亮,刺得她有些不舒服,睫毛随着呼吸不安地颤动。右手边是个靠枕,她就这样靠在上面一边等傅子琛,一边忍不住睡着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是这间吗?” 客厅时钟的秒针一格格地转,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阳台的窗户没关,夜风徐徐吹进来。 傅子琛就站在几步之外,安静无声地看着,一颗满涨的心却在暗处爆裂得几乎要冲破他的胸口。 他想起十叁岁勉强愿意和段天边当好朋友的傅子琛;十七岁单方面和段天边私定终生的傅子琛;二十一岁收到群发的婚礼请柬,坐在飞机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和段天边说话的傅子琛。 年年月月,岁岁朝朝。 这么多年过去,她终于愿意栖息在自己的树下。 那总是赶不上、总是差一点点的时机,最后还是被二十七岁的傅子琛心孤意怯地紧紧攥进了手里。 猫到底在外面流浪久了,警惕性比人高得多,蜷在段天边怀里,毫无自觉性地冲自己现任饲主哈气。 段天边本来睡得浅,这会儿更是惊醒的,眼神惺忪地和准备把猫抱走的傅子琛对视上,抬手用力揉脸,“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 她脸皮薄,两叁下就把自己揉得通红,“我睡了很久吗,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没有很久,我也是刚送完人上来。” 见她揉完脸又要往上,傅子琛及时按住她的手腕,“不要揉眼睛,它这两天没洗澡,有细菌。” 他把那只喂不熟的小公猫抱起来,跟高中生投篮似的,往猫爬架的方向轻轻一抛,小白的身体立刻在空中舒展,灵敏地跃上爬架,用屁股不屑地冲着傅子琛,尾巴竖老高。 这场面诡异得好笑,段天边那股困劲儿退了不少,没话找话地说,“你那个朋友有些眼熟,还挺帅的。” “哦。”傅子琛侧过脸,“他在C城开了几家麻将馆,你工作的时候可能见过。” 说完像是刚想起段天边的工作性质,神色严肃了点,好义正言辞,“他要是犯法,我帮你把他抓起来。” 沉深要是这会儿还在,指不定跳起来骂人了。 别人不清楚,他傅子琛自己投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进来,还能不知道这几家麻将馆干净不干净?更别提李姨偶尔还会带朋友来这里打几圈,他堂堂麻将馆大老板卑微得亲自端茶送水,还敢玩什么花样??这人就是不爽喜欢的妹子夸他帅,故意编排他! 一提麻将,段天边恍然,“想起来了,以前我和月月去宁岸家抓、咳,探望的时候,他当时也在。” 好像还搅了手他的自摸。 两个人大半夜待在客厅里,一站一坐,一问一答。段天边问他怎么把小白带回家了,傅子琛半天没找出个体面的理由,最后别开头低低地说了句“就是想养”。 仿佛从小不招猫喜欢的人不是他。 好在段天边没有继续追问。 房子是傅子琛回国后买的,付的全款,当初是图离公司近,上班方便才选的这个小区,买完之后才很巧地发现宁岸就在隔壁楼。这里户型不算很大,两室一厅,因为是独居,装修的时候客房被他改成了书房,两面墙上全是他平时看的书。 沉深不喜欢书房,胡言乱语说他书房风水不好,容易梦到失恋对象,有床都不睡,硬是睡了两个月的客厅沙发。 傅子琛从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 “是这间吗?”段天边站在书房门口问。 傅子琛:“不是。” 最后决定段天边去睡主卧,因为傅子琛说自己“办公”需要查资料,睡书房比较方便。 进房间之前,段天边忽然叫住傅子琛。 客厅的灯关了,她整个人背光站在房间门口,身影显得尤为脆弱柔和,声音模糊得几乎听不清,连挂在墙上的时钟都看出了她的犹豫迟疑,滴答声变得格外缓慢。 但傅子琛知道她想问什么。 于是安静耐心地等着她,听她问得艰涩,明明想了那么久,整个晚上拳头都无意识地捏在一起,可她才说到“医院”两个字就停下来,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傅子琛,仓皇又懊恼,“对不起。” 这句道歉来得莽撞突然,是临时起意,连段天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自己刚刚才想起傅子琛对她隐晦地表过白,所以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向对方询问前男友的状况会很伤人吗? 傅子琛却意外地睁大了眼睛,顿了几秒后,有些狼狈地偏开脸。 他认为自己真的病得不轻,竟然会因为这种后知后觉的体贴与在意,感到有一点点欢欣雀跃,又有一点奇怪的伤心。 他的手指半搭在书房门框上,碎片式的对话像冬日温泉里的水波,浮沉在关了壁灯的昏暗走廊。书房和主卧离得并不远,但永远维持着那段不变的距离,傅子琛往前走了一点,听见自己低声说“没关系”,而后又装作原本就打算这么说似的对她承诺,“别担心,季叔有分寸的。” 顶多会给点教训。 段天边很相信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问。 傅子琛认为,这种信任是基于他对段天边承诺过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将两小时前对段天边说的那句“马上回来”选择性忘记。 * (会先谈恋爱啦,谈了才有肉吃QWQ)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第一百四十六章:“那你觉得呢?” 早上六点傅子琛就醒了,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放在枕头旁的手机。 昨晚他站在房门口,让段天边有什么事就直接过来敲门或者发短信,要是他还醒着就会回复,语气淡定又平静,一关门就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在书房里转了两圈,还认真考虑了几秒要不要把床移得离门近一些,最后因为怕弄出太大噪音放弃了。 消息自然是没有的,但傅子琛这次并没有太失落。 总归人就在他的家。 傅子琛有晨跑的习惯,一般简单洗漱完会出门跑两圈,有时候就是随便走走,偶尔因为做梦心情不好,能面无表情地跑上一小时。 不过今天,他决定到小区门口买了早餐就回来,怕段天边醒得早找不到人,他喂完猫后还特地在书房门上留了张便利贴。 这个小区算是学区房,六点半就已经有很多学生爬起来准备去学校了,排队买早饭的人里有一半都穿着校服,傅子琛记得段天边念初中时很喜欢吃一种咖啡色的馒头,味道很甜,口感软糯,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卖。 他其实没来过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平时吃的东西会有专门的餐厅搭配好送过来,营养均衡,也不用每天花时间去思考要吃什么。只是他先前因为要去A市,就让餐厅这几天不用送来,昨晚又回来得匆忙,忘记提前通知了。 傅子琛排了一会儿队,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他转过头,见原本该在家里睡觉的段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穿着昨天他在商场里亲手挑的纯色毛衣,就站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笑眯眯地和他挥了下手。 傅子琛愣在那里两秒,脸上的表情都比刚刚生动几分,眼底像是淬了光,径直往段天边站着的方向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还在排队,停在原地露出个疏朗清阔的笑,小朋友似的指了指前面的队伍,“马上就到了。” 让段天边想起昨晚睡觉前,在床头柜上看到的,夹在哲学书里还特地过了塑的游戏卡片。 余光瞥见旁边那几个高中生又开始用各种兴奋的眼神交流,段天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走到傅子琛边上陪他一起排。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找过来,傅子琛好像很高兴,面上却表现得不明显,只隔几秒看她一眼,等段天边偏头和他对视,便凑近了她低声问,“会不会冷?” 十一月的早上六点半,清晨的薄雾还没完全消失,轻轻呵气甚至能隐约看见寒冬时才会显现的白色水雾,段天边没觉得冷,摇摇头又忍不住笑,不等傅子琛问原因,也凑近他轻笑着说道:“后面那些妹妹在聊你。” “聊我什么?” 他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段天边。不远处有对情侣也在排队,甜甜蜜蜜地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他们的距离比那对情侣靠得远,但比普通朋友更近一些。 段天边有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顿了顿偏开脸笑道:“聊你是哪个学校的,怎么这么帅。” 长得好实在很有优势,段天边出来前还在想能不能找到人,要不要打个电话,结果这人哪怕穿着很普通的长袖卫衣,在人群中也显得格外出挑,光看个后脑勺就确认了。 过来时正好听见排在队尾的几个高中生小姑娘一边摆弄手机,一边激动地小声说终于偶遇到这个冷酷大帅哥了,段天边还心想傅子琛在小区人气蛮高啊,然后就听到其中一个小姑娘用得到了什么重大发现的语气,“靠,原来帅哥也喜欢吃包子!”让段天边没忍住笑了。 实话实说,傅子琛确实显得很年轻,眉目清隽,如果不刻意去穿严肃正式的西装,看上去就是附近某个大学的校草,跑步跑到一半,还是板着脸去给赖在宿舍里睡懒觉,不愿意陪他的女朋友买包子。 段天边赶紧打住,再想下去就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可能没料到是这么直接的夸赞,傅子琛也顿了下,掩饰一般抬头去看印在早餐店招牌上面的几样主打餐点,过了会儿又重新回过头,用一种尽可能自然的语气道:“那你觉得呢?” 段天边像是没听清。 傅子琛耳廓很红,有些难于启齿再重复一遍,希望段天边快点忘记似的转了转脸,“没什么。” 前面排队的人买完早点离开了,轮到他们,经营这家早餐店的是对中年夫妻,挂着和善亲切的笑,问他们想吃什么。 傅子琛形容了记忆里的馒头,才说到一半老板娘就热情地接话了,“红糖馒头是伐?要几个?还要点别的不?” 傅子琛不确定是不是,转头去看段天边,“是这个吗?” 段天边哪里知道他前面的心路历程,还以为他问自己吃不吃,点点头道:“可以啊,我挺喜欢吃的,拿两个,再来两碗鲜肉馄饨吧老板。” 她说得比傅子琛熟练自然得多,看上去就像常住在这个小区,每天都会来这里买早餐的住民,昨天的烦闷忧愁仿佛都离她远去,才过了两天不到,傅子琛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段天边流着泪走出病房时的样子了,或者说是他故意不去想。 傅子琛很希望在他记得的所有场景里,段天边都能够开心快乐、没有忧愁,永远迎着风笑着往前跑,像那只偶尔在清晨会飞过他窗边的自由漂亮的鸟,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感到伤心,也不会因为任何事痛苦为难。 但他总是来得很慢,想的永远比做的更多,才没能让段天边成为那只自由的鸟。 馄饨没有打包,段天边和傅子琛就坐在小店里面吃,端上来的时候很烫,傅子琛看了会儿盘子里的红糖馒头,慢吞吞道:“好像不是这个。”应该是咖啡色的,没有这么红,也没有这么浓郁的糖浆味。 段天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她很给面子,吃了两口见傅子琛不动,还拿起一个做出要喂傅子琛的样子,“尝尝嘛,等下冷掉不好吃啦。” 傅子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伸手去接,真的张嘴咬了口。 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口感绵软,傅子琛才发现馒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甜,但并不腻,闻起来很香。 段天边也愣了下,跟他开玩笑,“真要我喂啊。” 傅子琛抿了抿唇,默默接过自己吃了。 吃完早餐,段天边要直接去警局,起床的时候她给老刘和董青都发了消息,电话里说不清楚,她打算先去重案组办公室单独找董青一趟,再和老刘他们解释。 傅子琛也要去公司,便没有送她,只陪她走到了附近的地铁站。 进去前,段天边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回头看着傅子琛,忍了很久似的弯唇笑了下,回答那个他不好意思开口再问一遍的问题,“我觉得她们说得不对,明明是可爱。” 第一百四十七章:陷阱 警局里堆积的事情很多,要解释处理的事情也很多。早晨那一刻的轻松快乐仿佛只是虚幻,无数只手要将她拉扯回现实。 段天边不太记得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只记得待在重案组的时间比她先前想的要久得多,问话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董青换成了另一个严肃陌生的警官。 她认了很多照片,说了很多名字,复述了一些不太想回忆第二遍的事情。 绑架她的那些人其实并没有露出太多马脚,哪怕她差点丢了命,段天边也只是见过几个人的脸,还都早已在那个冷风呼啸的狭小房间里变成了尸体。 但她昨晚收到了一封来自A市的邮件。 段天边不太愿意去想给她发邮件的人是谁,又是用怎样的表情把这些资料毫无保留地发给她。只是当那名警官询问毒贩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谁把她从毒贩手里救出来时,段天边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惶惑与痛苦。 在来到警局之前,段天边反反复复无法想通的是,如果十七真的想打算将这些全部公之于众,那为什么要通过她的手来转交。明明可以只告诉她毒枭的信息,为什么非要把他自己也牵扯进去。 直到中年警官提出质疑,段天边才意识到自己始终都没有提及造成这场荒谬绑架案的最主要因素是什么。 段天边有些绝望地想,或许十七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说与不说对案件的调查并没有太大影响,她大可以用更荒谬,但却是事实的失忆作为理由。 但此时此刻,这个选择仿佛变成了一面能照出人心底最真实想法的镜子,它要让段天边亲口承认那句夸大其词的、“也没有那么爱”的谎言,要逼段天边主动成为以爱为名包庇的共犯。 这是一个为她设下的陷阱。 察觉到段天边的异样,董青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担忧地问她还好吗,又轻声重复了一遍中年警官的问题。 段天边回过神,过了两秒,听见自己说不记得了。 从重案组出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落日的余晖洒在不远处的街道上,金灿灿的一片,让段天边生出想要立刻去到那片温暖区域的冲动,但因为董青还在,段天边便只是朝那个方向多看了几眼。 紧绷了一天,董青自己也有些受不了,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想要去摸烟,又想到段天边往常最讨厌烟味,半路收回手,烦躁地抹了把脸,“上次在丰色谷你提到那个泰国女人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猜到和我们以前查的是同一批人,但我没想到他们会对你下手。” 他语气里有不明显的愧疚,“是我太大意了。” “没事。”段天边摇头,“和你没关系。” 董青往后捋了两把额前的头发,看向她,“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吗?我可以帮你和上头说明一下情况,你这段时间还是小心点为好。” “还嫌我假放得不够久啊,”段天边摆了下手,“不用了,到时候也不好和组员们解释。”她拒绝了董青要护送她回家的提议,一个人往那片被残留夕阳映照得昏黄温柔的街道上走去。 她怕再晚些,太阳就下山了。 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先前她从警局门口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空寂干燥的马路,等快要走到那片余晖下,段天边才看见拐角处的墙边,靠着一个抱着猫猫晒夕阳的冷脸帅哥。 巧的是,这位帅哥今天早上还和她一起共进了早餐。 第一百四十八章:“想给你看。” 刚开始傅子琛没发现段天边已经从警局出来了,低头靠在水泥墙上,微阖着眼,神色冷淡,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给怀里的猫顺毛。大概是晒太阳晒得很满足,小白窝在傅子琛怀里难得没挣扎,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被伺候得快要睡着了。 段天边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察觉到脚步声,傅子琛随意抬了下眼,见到她反而愣了一秒,微微直起身,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没说话。 段天边笑了笑,“不是在等我啊?” 傅子琛抱着猫走过来,看了眼她身后的警局,“出什么事了吗?” 段天边也学他之前的样子半靠在墙上,伸手去挠小白的下巴,脸上的笑还在,“没有,这几天工作堆得有点多,就加了一会儿班,你在这等了很久啊?” “没多久。” 傅子琛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神,慢吞吞道:“不是特意来的,下班带它出来兜风,刚好经过这。”说完皱皱眉,有点烦地看了小白一眼,“好多人过来要跟它合照。” 段天边摸了摸小白平平无奇的猫猫头,若有所思,“你抱着小白跟他们合照了?” “没有。”傅子琛看她熟练又亲昵地揉搓着小白的耳朵,沉默了几秒道:“不然让它在地上跑跑吧,总抱着容易变胖。” 说完就弯下腰,把被揉得正舒服的小白放在了地上。 小白:? 段天边不太确定地看着半趴在地上,冲傅子琛无能狂哈气的小白,“你车停在哪儿,太远会不会走丢?” “就在前面,它认识的。”傅子琛看了眼她,不动声色地问,“你想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不等段天边回答,他紧接着道:“带着猫不好进餐厅,不然回家吃吧,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没吃完。” “你会做饭?” 傅子琛一顿,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能具体说明一下‘会做’的标准吗?” 傅子琛确实会做,只是厨艺算不上很好。 好在放在冰箱里的食材都是经过简单处理的,不需要什么高超的烹饪手法,只要弄熟味道就不会差,他煎了两份牛排,又弄了点意面,段天边切了个西红柿后,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在旁边负责摆盘,然后端上桌。 傅子琛从酒柜里拿出瓶开过的葡萄酒,看了眼年份,不太满意又放回去,重新挑了一瓶,问段天边,“喝一点吗?” “你很喜欢喝酒?”段天边有点没想到,他还特地在家里摆了个酒柜。 “沉深放在这的酒。” 傅子琛左右看了看,起身去拿开瓶器,“他没来得及拿走,我们喝一点,没关系。” 段天边被审讯了一天,脑子里乱糟糟的确实很累,想着来杯酒可能会睡得好些,便点点头。 因为没开电视,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们两个,越发显得周围安静,她单手撑着下巴看傅子琛倒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口问,“你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是怎么吃饭的,有人照顾你吗,还是自己做?” 傅子琛闻言也没抬头,“有时候自己做,大部分时间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 段天边应了声,刚想把酒杯拿回来,傅子琛突然又道:“那时候我很想回国,在外面没什么朋友,有一年万圣节学校开化妆舞会,我在教室里碰到‘恶魔’,他给了我一杯特别调制的洋酒,说喝完就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他把故事讲得像格林童话,吊得段天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追问,“真的啊?” 傅子琛把酒杯轻轻推到段天边面前,没什么表情道:“当然是假的,世界上没有恶魔。” 段天边:“……”她是失了智才会问出这么没水准的问题。 “我倒希望是真的。”傅子琛语气听起来竟然还有些遗憾,“可惜对方只是被人指使过来给我灌酒的。” 在校学生饮酒如果被发现的话,是要受警告处罚的,当时他因为不愿意通融学习小组的事让人记恨上,大家又都明哲保身不愿意站队,相当于被所有人孤立了。 总之恶魔是假的,实现愿望也是假的,那杯洋酒倒是兑得真材实料,他刚摁着人灌下去没十几秒,对方就倒了。 傅子琛抿了口葡萄酒,心想如果世上真有恶魔,自己恐怕真的会考虑和它做交易。 毕竟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他都的确有个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 两个人边聊天边喝酒,牛排和意面没动几口,葡萄酒倒是喝得快见底了。 段天边喝得不多,但她酒量也没有很厉害,所以当他们吃到一半,傅子琛突然神色严肃地说要去找什么东西时,段天边也没觉得不对,反而十分讲义气地点头,放下叉子跟着他一起进屋寻宝了。 等在卧室里一头热地跟着翻找了好一会儿,段天边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不知道傅子琛要找什么。 “你要找什么?” 傅子琛皱眉,是个因为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很不高兴的表情,“礼物,之前一直挂在这,不见了。” 他指了指墙,上面确实有几个能挂画框的无痕钉,一字排开,显然原本挂在这儿的东西还挺大的。 段天边酒醒了一点,想了想问,“你要送我礼物吗?” 傅子琛摇头,“是我的,想给你看。” 段天边觉得他幼稚,又有一点点可爱,“哦,跟我炫耀有人送你礼物啊?” 傅子琛不说话,闷头继续找自己的东西。 葡萄酒的后劲上来了,段天边有点头晕,转身去开卧室的窗户,想吹吹冷风清醒一下,刚打开窗,就听见傅子琛松了口气似的低声说,“找到了。” 东西就藏在床底下,被透明的玻璃画框保存着,之前大概一直被挂在墙上,因为她临时要住进卧室才慌慌张张地摘了下来,画框都被磕破了一个角,但里面的东西是完好无损的。 一副很眼熟的、巨大的拼图。 浩瀚美丽的宇宙,两个穿着太空服的宇航员手牵着手,漂浮在茫茫的璀璨银河里,每一颗小行星都有自己的运动轨迹,每一块陨石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而他们相互依偎,跳出了航天站,努力穿梭几百光年的距离,像要一同逃离身后那颗渺小的蓝色星球,私奔到只有他们的星星上。 画框右下角的空白处,认认真真写着一行漂亮的字。 【宇航员傅子琛、段天边,于20XX年11月7日顺利完成航天作业。】 十叁岁的段天边在随手寄出这份零零散散,逐渐被她厌倦的生日礼物时,没有料想过会在十几年后,这样猝不及防地看见最终成品。 而二十六岁的段天边,已经明白一个人拼图需要忍受的孤独,或许并不会比在太空中独自寻找星星的宇航员要少很多。 但傅子琛仍愿意在身边空白的位置上,只写下段天边的名字。 第一百四十九章:为什么摸我(微h) 今夜没有风,段天边靠在窗边有些走神地想。 是个难得天朗气清,月明星稀的夜晚,如果这时候把头探到窗外,说不定真的能看见银河。 但因为傅子琛还在执着于把那幅拼图往墙上挂,明明喝了酒,脸颊红红的,动作也略显迟滞笨拙,眼神却始终很专注,努力得让段天边都不忍心告诉他,他挂的那片地方压根就没有无痕钉。 最后还是段天边过去帮忙,一起挂回去了。 她站在傅子琛旁边,隔着玻璃画框摸了摸拼图上其中一个宇航员,傅子琛突然说,“这个是我。” 段天边翘了翘唇角,“哦。”说完又摸了摸那个宇航员圆圆的头。 傅子琛转头看她,没什么情绪地问,“为什么摸我?” 她回答得不假思索,“因为你可爱。” 傅子琛呆了下,脸更红了,偏过头去看拼图,过了两秒又转头,“可爱就能摸吗?” 段天边觉得傅子琛是真的醉了,转头回头的样子,就跟小朋友上课提问一定要举手一样,规规矩矩的。 她一边忍笑,一边理直气壮地点头道:“对啊,可爱就能摸。” 傅子琛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几秒。 刚开始段天边以为他想说什么,特意倾身朝他那边靠了靠,但傅子琛却在她侧过脸来的一瞬间,猝不及防地低头,“啵”的一声重重亲了下她的嘴巴。 段天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地亲上来,都愣住了,僵在那里动也没动。 而傅子琛快速亲完那一下后,退开一点,垂着眼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漂亮的喉结在段天边的视线里清晰地攒了攒,好像现在才想起来询问,“那可以亲吗?” 段天边抿了下被磕得有点痛的唇角,没有说话。 傅子琛轻轻拽了拽她的手腕,然后低下头,比看上去要更凶一点地重新吻了上来。 其实单看傅子琛的脸,并不像会主动追求或者攻击很强的类型,他更像是常年住在城堡里寡言少语的年轻王子,又或者是生长在淡水湖边的紫色鸢尾花,矜贵、美丽,却并不让人感到高高在上,触不可及。 他努力拼图想给段天边看的样子,亲完又退开一点观察她有没有生气的样子,像是真的很喜欢,也很需要段天边这个人,让她无法遏制地感到触动与心软。 这不能怪她,段天边在心底为自己辩驳。 世界上没有人会忍心拒绝这样的傅子琛。她只是全人类中最普通的一员。 吮吻发出来的水声让人脸热,大概是感觉到段天边并没有逃开的意思,傅子琛用身体禁锢她的动作不再那么明显,吻却没有因为她的妥协变得温和,他手掌扶着段天边的后脑勺,带着点力道嘬着她柔软的下唇,呼吸交缠,舌头同她紧紧贴合勾搅在一处,尝到一点他们方才喝的葡萄酒的果香。 段天边感觉自己也要醉了,她被迫仰着头,脖子和嘴巴又酸又麻,这个漫长的湿吻却像是没有尽头。 他们接吻的地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墙边换到了椅子上,她整个人坐在傅子琛怀里,下巴被扣住,侧着脸半张开嘴,任由对方舔舐吮吻,被亲得几乎有些神志不清。 直到窗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段天边才惊醒回神,想偏头躲开傅子琛的吻,结果舌头被他含在嘴里重重唆着,收都收不回来,只好口齿不清地用力推他的胸口,“等等……唔猫……” 傅子琛过了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又亲了下她的嘴,低声问,“怎么了啊。” 段天边有些清醒了,想先从他身上下来,傅子琛抱着她不让,两只胳膊圈着她的腰,不愿她起身。 段天边:“……你先让我起来。” 先前她开了窗,客厅的阳台距离主卧不到一米,小白跳进来时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水杯,刚才那声就是水杯砸在地上发出来的,而罪魁祸首正懒洋洋地在床上一边舔着爪子,一边盯着他们看。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非要起身,傅子琛只好松开手,冷着脸看向趴在床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白。 好,这个月的鱼干都没了。 段天边先去把水杯从地上捡起来,不锈钢材质的,很结实,但她还是360度无死角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磕坏后放回到桌面,又走到窗边看了看,虽然十一月底的天气不会有什么蚊虫,但她还是执着地把纱窗拉上了,然后这里捣鼓一下,那里捣鼓一下,全程背对着傅子琛,就是不回头。 过了两分钟,段天边听见身后的傅子琛问,“你后悔了吗?” 段天边一听他这种语气就心软了,最后还是转过来,看向因为她的反应而感到失落的傅子琛,不太自在的解释,“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嘴巴还是肿的,舌根酸疼,下巴因为接吻时被捏久了,指印都没消,看上去莫名情色,傅子琛脸也红红的,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 段天边犹豫了一下,走到傅子琛身边,摸了摸他滚烫的脸,“你喝醉的话,第二天还会记得刚才的事吗?” 傅子琛的视线从下巴移到她的眼睛,慢吞吞道:“会。” 第一百五十章:想要你爱我 段天边以前不知道人在喝醉之后,眼神会变得这么诚实,不用猜都能看出他脑子里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段天边被他盯得忍不住偏开视线,收回手,轻咳一声道:“那可以暂时忘记今晚的事吗?” “为什么?”傅子琛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吻,重新看向她的唇,完全没领会她的良苦用心,“我不想忘。” 非但不想忘,他还很主动地低头凑过去嗅她,又去勾她刚才贴在自己脸上的手,一根根插进她指缝里,说出的话也变得越发直白,“想在床上抱着你亲,可以吗?” “……”看来是真醉了,都开始耍流氓了。 没有等到回答,傅子琛有些不高兴,把她拽到怀里紧紧抱着,低头咬了下她的鼻尖,又亲了下她的嘴,装作很凶地威胁道:“说可以。” 段天边再硬的心都要被他给亲软了,救命,这要怎么拒绝啊? 被黏得完全没办法,她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地往后仰了仰头,不让他继续贴着自己,“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再说好不好?” 傅子琛假装没听见,很谨慎地用胳膊锁着她的腰不让跑,往床的方向缓慢移动。 “再不放手我打人了。” 还不放。 段天边:“我数到叁,再不放我明天就不住这了,叁——” 好,立马松开了。 离宽阔的床只剩下一小步的距离,傅子琛垂着眼睫站在床沿边,唇角微微往下,盯着自己的床生闷气。 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块,十指紧扣,段天边这回也没逼着他松开,轻轻晃了下他,好笑道:“怎么喝醉了不但黏人,连道理都不讲了,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你家吧,有什么好生气的?” 傅子琛侧过脸去,不看她了。 “不说啊,不说算了,正好我也困了,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去书房睡吧。”她说完就甩了下胳膊,一副爱说不说,马上要去睡觉的模样。 傅子琛连忙攥紧她的手,竟然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简直委屈又恼怒。 段天边笑了下,眼底映着柔亮的清辉,没有挣脱被握得几乎有些疼痛的手,拇指安慰似的轻轻地蹭他的虎口,用一种很容易让傅子琛受到蛊惑的语气轻声道:“你是笨蛋吗,不会找我要新的生日礼物啊,随便给你的东西都留这么久,给你垃圾你也要啊?” 傅子琛不满意地皱眉,反驳她,“可拼图和金桔树都不是垃圾。” 段天边愣了下。 昨天她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沉深喊的那句金桔树女神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才茫茫然想起来,那好像是傅子琛过二十岁生日前,自己在路边花五十块买了两盆小金桔。 她这个人没什么耐性,也不懂怎么养盆栽,偶尔想起来才会去浇一次水,但打理这种花草真的太难了,她压根养不活,更别说让它们结果了。成功养死了一棵后,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残害树苗,她把另一棵还在努力求生的盆栽包装了一下,转头就送给傅子琛当了贺礼。 向来养什么死什么的段天边感到迷茫,“都六七年了,盆栽原来能活这么久吗?” 她看着哪怕喝醉酒,模样也很乖的傅子琛,抿了抿唇低声嘟囔道:“笨不笨啊。” 傅子琛听到了,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有些丧气把头靠在她肩上。 他的脸贴在段天边的颈侧蹭了蹭,蹭得段天边心头发软,忍不住摸了把他黑软的头发,轻声道,“又快到冬至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傅子琛从她颈窝里抬头,脸上泛着喝多了的红晕,眉目愈发显得清俊深挺,“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还真有想要的礼物啊。 段天边把刚才弄乱的头发轻轻给他拨回来,应声道:“对,除了不能给你摘天上的星星,要什么我都想办法买下来送你。” 他闻言好像并没有很开心,脑袋又重新靠回段天边颈窝里。 过了会儿闷闷地说,“想要你爱我。” 无论是爱神还是恶魔都实现不了傅子琛的愿望,在这个被奇形怪状的陨石和各种星球生命充斥着的宇宙里,唯独只有段天边可以。 段天边看着墙上的拼图沉默了几秒,忽然捏了捏他握得有些出汗也不愿松开的掌心,低声问道:“要亲吗?” 傅子琛抬头看她。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亲,去床上。”她看着傅子琛发亮的眼睛,以及已经往床边靠过去的腿,忍不住笑了下,“不急,先答应我一件事。” 傅子琛人已经坐在床上了,牵着她的手,用眼神催促她。 段天边弯下腰,主动亲了他的脸,“今晚不论发生什么,明天早上都全部忘记好吗?” 这是段天边第二次说让他忘记了。 傅子琛觉得被亲的感觉非常非常好,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加速,保持着仰头的姿势问,“为什么。” 段天边刚开始没有回答,掌心贴着他的脸,等到傅子琛忍不住拽了拽她,主动咬上来时,那句有些伤人的答案也被吞没在急切的、充满欲望的吻里。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第一百五十一章:醒酒汤(H) 他们真的开始在床上抱着接吻。 她跨坐在傅子琛身上,腰被他的胳膊紧紧圈着,傅子琛一点一点吮咬着她的唇,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吃透,舌头、脸颊全部都被他尝了个遍。 她的手吊在傅子琛脖子上,顺从地半张着嘴,舌头被拉长,被放肆地纠缠挑拨,几乎就没有在自己嘴巴里安生地待过,一下被吸到傅子琛的嘴里嘬着含着,一下又被那条灵活的舌头卷着紧紧贴合摩擦,敏感的舌根被勾缠舔弄,口水都流到下巴了,又被傅子琛低头慢慢舔掉。 他们亲得浑身发汗冒火,嘴巴都快麻了,衣服也被扯得松松垮垮,傅子琛硬得有点难受,勃起的性器隔着裤子顶在她屁股上,不太满足地蹭。 他撩起段天边的睡裙,一边咬着她吻,一边从下摆摸进去。 干燥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在段天边肌肤上,从膝盖一路慢慢滑到她的腿心,忽然隔着内裤重重揉了把她的花蕊。 段天边被那种电流般的触感激得打了个哆嗦,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 傅子琛闻声抬眼直视她,原本清澈的眼潭里盛着醉意和欲望,漂亮的喉结上下哽动着,看得段天边腿心发颤,先一步挪开了视线。 他的手指轻轻勾了下段天边的内裤,饱含情欲的嗓音变得哑涩,盯着她直白地问,“可以摸一下里面吗?” 仿佛如果段天边拒绝,他就真的不会把手伸进去。 灯光太亮了,刺得段天边都快要睁不开眼,她学着之前傅子琛的样子,把被吻得发烫得脸埋在他颈窝,没办法地回答,“……都可以。” 傅子琛抿唇笑了下,把她的内裤扯到膝盖,像是碰到了什么新奇东西,温热的手指沿着她肉缝一寸寸揉搓着,两片湿润肥厚的肉唇也被他重重地揉摸按捏、扩张拉扯着,微凉的空气灌进去,段天边忍不住抖了下。 “它在夹我。”傅子琛手指拨弄着下面的肉唇,搓她发胀发软的阴核,低声道:“流了好多口水。” 段天边被弄得有些受不了,又觉得他这种语气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床上,忍不住在他下颌咬了一口,恼羞成怒道:“傅子琛,你做不做?” 结果他转过头,清俊的脸上满是红晕,看上去有些羞涩地亲了亲她的唇角,“我可以和它接吻吗?” 段天边:“……什么?” 傅子琛的手毫不羞涩地将两片肉唇夹在一起捏了捏,“你坐在我脸上,我可以舔掉它的口水。” 坐在哪?舔什么? 段天边懵了一下,被这两记直球打得脸皮都快烧着了,连忙语气坚定地推开他道:“不行!不行!” 傅子琛闭眼凑过去,又抱着她亲了两下,“喜欢你。” 段天边:“……” 房间里没开灯,周围黑漆漆的,段天边伸手去找傅子琛的位置,不小心摸到他的唇,手指被他卷进嘴里含着吮咬,“嘴巴在这。” 她暗骂自己真是疯了,忍着羞耻分开腿,跪伏着往前,柔软的头发蹭着她的膝盖和小腿,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早已经湿软的肉唇上,有种奇怪的痒,还没碰到,腿就有点软下去了。 傅子琛在黑暗中伸手摸她的屁股,忧郁地说,“看不见了,我想开灯。” 段天边把他乱捏的手打掉,腿心都在抖,羞愤道:“别动,开了灯你也看不见什么。” 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都没勇气坐下去,傅子琛等得有点急了,在她腿间抬起头,因为看不见,脸颊便顺着她软腻的腿心往上,鼻尖贴在湿漉漉的肉缝上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重重舔了一下。 “!!!” 段天边在他舔上来的那一刻腿就完全软了,整个人骑坐在傅子琛脸上,甚至能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陷进肉缝里,阴核就压在他的上唇。 傅子琛顿了一秒,随后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得更紧更往下,屁股肉都堆在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张开嘴,仿佛想要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不停流水的嫩穴被他含在嘴里重重吮吸着,舌头钻进肉缝来回搅弄勾缠,舔咬着两片湿热的阴唇,就好像真的在跟她下面的嘴接吻。 “啊……等、等一下……唔、别吸那里!傅子琛……” 段天边被他舔得几近失神,发痒的阴核被傅子琛含在嘴里一下一下地吸着、舔着、吮着,甚至用牙齿轻咬,下面的骚肉都快被吮麻了,汹涌的快感一波一波往上推,腰也被弄没了力气,只能勉强趴在傅子琛身上,快要软成一滩烂泥。 她身上的睡裙早就不知道被傅子琛扔到哪去了,浑身光溜溜的,骑在傅子琛脸上。 她像个在黑暗里才敢发骚偷情的荡妇,叉着两条腿,不知羞耻地摆动着腰,仰着头低低呻吟,任由他将舌头插进穴里乱搅,舔烂她的阴核,等他含着整张穴狠狠一吸,快感便像迅猛的闪电蹿过脊背,段天边哀叫一声,猝不及防地全泄在了傅子琛嘴里。 傅子琛又吃了一会儿她的穴,用力吸了两口被嘬得发麻的小阴核,才意犹未尽地将脑袋从她腿间挪出来,重新把她锁在怀里,接了个很脏的吻。 他们都没穿衣服,肉贴肉地抱在一起,傅子琛完全勃起的性器就插在她腿间磨蹭着,顶到她的穴口。 真正要真刀实枪地插进来时才感觉出那根东西有多大,段天边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只插进去了一半。 “怎么、唔嗯,怎么这么粗……” 她刚高潮一次,浑身都没力气,张着嘴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含着舌头嘬,等听到傅子琛哑着嗓音说她的穴太窄了,要再舔深一点,又尝到他嘴里一点淡淡的腥臊味后,才总算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扭开脸拼命把舌头抽回来。 “怎么了。” 傅子琛把她脖子上的汗舔掉,亲亲她的下巴,又去嗅她身上的味道,空出的一只手贴着她屁股滑下去,揉搓那颗被玩得肿大的阴核,皱着眉想让她的穴口再放松一点,好全插进去。 “你,”段天边被顶得咳嗽一声,咽掉泛滥的口水,“你是不是,是不是醒酒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傅子琛托着她的屁股一寸寸往里面挺进,直到那根硬邦邦的性器破开内壁,全部埋进温热的巢穴,才叹慰般地舒了口气,像小狗一样凑过来蹭了蹭她的唇,懒懒地说,“嗯,因为刚才喝了醒酒汤。” 第一百五十二章:预知梦(HHH) 什么醒酒…… 她还没反应过来傅子琛到底什么意思,就被抄着两条腿从床上抱起来,跨坐在傅子琛身上,骑乘的姿势让龟头一下顶进最里面,还没开始动,她下边的肉嘴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流水,又爽又怕地夹着那根硬骨骨的阴茎嘬了。 傅子琛爽得闭了下眼,递着舌头和她交换了一个不太干净的湿吻,不太克制地抱着她颠了好几下,肥软的臀肉重重撞在胯骨上,要被那张穴吸得神魂颠倒,浑身发麻,差点直接射出来。 段天边被他顶得魂都飞了,仰头骑在他胯上挣扎扭动,在无法呼吸的亲吻与黑暗中喘息着推拒,手胡乱摸到他的脸,“好烫……太烫了,傅、傅子琛,唔,拔出去一点……” 明明已经是冬天,段天边却热得浑身出汗。 带着果香味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像被清酒浇过之后烧得越发炙热的火焰,快要把人蒸发。 傅子琛偏过头,含住她乱摸的手指,湿热的舌头扫过指缝里的每一寸,模仿她那张肉穴收缩的频率,一下下地吸。 他问,“段天边,你明天会不会后悔。” 问完自己又莫名其妙在黑暗中笑了,抱着她淡声道:“算了,后悔也没用。” 到底是酒醒了不少,怕她疼,刚开始粗烫的硬物进出得并不算快,只是傅子琛次次都要全插进去,一边低着头亲她,一边两手托握着她的臀,似极有耐性,顶在深处又重又慢地碾磨她的穴心。 等察觉到她屁股开始不满足地扭动,才会放纵自己挺胯大开大合地往上操她、顶她,肉臀被胯骨撞得发扁,干得噗呲噗呲响,仿佛要把里面的水全捣出来。 而段天边肉贴肉地趴在傅子琛的怀里耸动,穴心被顶磨得又酸又胀,随便抽插十来下,酥麻的快感就像电流一般从尾椎不停往上窜,内壁裹着那根粗长的性器摩擦吸吮,太爽了,也太烫了,烫得她手脚都是软的,像快要腾空飞起来,又总是有种厕所没上完要去尿尿的酸意。 她害怕在床上丢人,心慌得忍不住去喊傅子琛的名字,一会儿让他别插那么深,一会儿又让他先停下。 傅子琛以为她痛,黑暗中又看不见她的表情,每次都会低低应声,深吸口气停下来同她接吻抚慰。他耐心地揉搓段天边的阴核,性器插在里面继续慢慢碾磨,磨得段天边夹着他的腰不自觉地扭,又抽泣着叫他,“磨得好爽……呜,傅子琛……” 傅子琛把她翻过去,揉了两下圆润的屁股,声音里掺杂着情欲,“跪好,翘高一点。” 黑漆漆的环境让所有行为都变得大胆放浪,两人忘我地在床上纠缠,光滑赤裸的肌肤紧贴摩擦着,一连换了几个姿势,跪着、趴着,颠倒着。 家里没有安全套,他第一次射进了段天边的臀缝里,精液被抹得到处都是,按理来说是有点狼狈的。 傅子琛却只觉得她完完全全被自己的气息浸透了。 他产生了一种排除在性欲之外的奇怪感觉,难以用语言去形容,但整颗心都随之变得饱胀、满足。 段天边爽得昏头了,张嘴吃他伸进来的舌头,手主动绕到身后去摸那根半夹在她股缝里,还在慢慢挺动的性器,就着精液撸了两把,很快又把它摸硬,重新插了进来。 之后每每胀硬的阴茎被那张肉嘴裹出射意,傅子琛都会退出来缓一缓,换成手指在她穴里抽插顶转。 偶尔段天边实在叫得厉害,他也皱着眉慢慢抽出硬得发疼的性器,低头重重含吮她被插得发麻流水的嫩穴,舌头钻到里面舔,又或者只是贴在那里轻嗅,等段天边夹着他脑袋主动在嘴里挺动时,才掰开她的腿重新插进去干。 这种温吞黏腻的性爱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直到段天边咬着唇难堪地说想上厕所时,傅子琛才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什么,忽然亲亲她的嘴问,“我抱你去?” 段天边抗拒地摇头,又无法自控地打了个颤。 连着几波高潮的余韵让她昏昏沉沉,刚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却被傅子琛箍着腰不放,这次的语气变成了陈述,“我抱你去。” 他就这么抱着段天边下了床,一边带着她往前走,一边托着她的屁股往上顶弄,一颠一颠地操她。 房间的灯骤然亮起时,段天边瞬间惊慌地闭了眼。 她畏缩地把脸埋在傅子琛颈窝里,不敢抬头,仿佛在光亮的地方就会变成失去勇气,无所遁形的鸵鸟,又像是突然从一场荒淫放纵的幻境里苏醒,下意识地逃避,连呼吸都变轻,“……能不能不要开灯?” 傅子琛抱着她继续往卫生间走,摁下第二个顶灯开关前顿了顿,低声拒绝了她。 她被放在马桶圈上,阴茎从她挽留的穴里慢慢抽出来,带出一小滩淅淅沥沥的清透液体,段天边闭眼打了几个酥麻的颤,发根都被汗浸湿了,耳朵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过于频繁的高潮,泛着淡淡的粉色。 耳垂被人轻轻捏了一下,段天边不太情愿地睁开眼,抬头看向他。 傅子琛觉得自己应该很清楚,梦境和现实是两个完全割裂开的不同空间,预知梦只是心理暗示和巧合事件形成的一种错觉。 但可能是因为他做过的每个和段天边有关的梦,都未在现实中有过这样相似的情节。 于是在刚刚的几分钟里,傅子琛产生了短暂的、很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在床上和段天边做爱湿吻,抱着手脚无力想上厕所的段天边下床,人为地重复制造梦境中的一些片段。 梦里的段天边对他说了爱。 至此傅子琛做出了一个单方面的迷信判定。 他想,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梦境外的段天边也会同样爱他。 冬至番外(不是很甜) 刚出国的那几年,傅子琛过得并不好。 不喜欢这里的天气,不习惯饮食的口味,因为先前小组作业的事情,他一直被班上的某个群体排斥孤立,没什么能交心的朋友。 学校有宿舍,他一般只有双休才会回家,请来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阿姨偷偷配了把他家的钥匙,前两年傅子琛一直没发现,直到有天回去拿东西,撞见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客厅吃饭。 傅子琛报了警。 李舟打来电话时他正在警局做笔录,与此同时,警察带了两个华人律师进来。 之后的所有事都像是按了快放键的无聊电影。 他笔录没有做完就回到了学校,保姆一家拘留赔偿后被辞退,公寓被低价挂出去卖掉,因为不想住进李舟安排的“商业伙伴女儿也在住的、很安全”的公寓,傅子琛开始在班级与宿舍两个地点往返。 有天去教室的路上,傅子琛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无趣,无论是这座总被雾气笼罩的陌生国度,还是学校里难以融入的集体,亦或是李舟时常打来的,劝他在国外多交些“有效朋友”的电话,都让他感到倦怠、疲惫。 而自从段天边说她有了喜欢的人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傅子琛拿出手机,垂着眼去翻他们上一次的聊天,对话框却突然弹出两条新消息。 段天边:“傅子琛同学,你不在的C城下雪啦,新的一岁,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段天边:“话说时差好难算啊,我应该算对了吧T_T” 时间在这一刻忽然慢了下来。 傅子琛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很短暂地停了一瞬,而后才重新缓缓跳动,有了知觉。 距离上课时间只剩下五分钟,第一节课的老师是系里恶名在外的撒旦汤尼,周围都是急急忙忙朝着教室跑的同学。 詹妮也是来上这节课的。 她早上起得太晚,妆都没来得及没化,戴着口罩狼狈地跑到一半,正巧碰见他们班上那个很冷峻的东方帅哥站在走廊上,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詹妮有一点惊喜,刚想打个招呼,就见他突然转过身,朝另一边离开教学楼的楼道走去。 傅子琛毫无征兆地回国了。 他在空中飞行了十二个小时,跨过八小时的时差,凌晨四点下飞机时,手机弹出很多未接来电和消息,傅子琛很认真地一条条看完了,但都没有回电。 C城真的下雪了,薄薄的一层覆在地面上,泛着温柔洁白的光。 他在机场打车,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段天边家门口。 冬日早晨的天光总是很暗,也更冷些,呼吸都能喷出雾气,有晨跑的中年男人从街道上慢慢经过,傅子琛背着个很轻的行李包,像以前每天早上来接段天边上学一样,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段天边的妈妈。 刚开始苏敏没认出他是谁,直到傅子琛叫了句阿姨,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小琛?” “什么时候回国的,没听你妈妈说呀。”她笑道:“几年不见变得这么帅,阿姨差点认不出来了。”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苏敏露出个温柔的表情来:“诶,阿姨记起来了,昨天冬至是你生日吧?我说天边那丫头一直在算什么冬至时差时差的,原来是在算你的生日啊。” 傅子琛笑了笑,“是的阿姨,天边在吗?” “在啊,还睡着呢。” 苏敏说到这个就无奈摇头,“一到冬天就赖床,老师天天打电话跟我说她是班上的迟到大王。” 她边说边把傅子琛领进门,还没进客厅就开始喊段天边的名字,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敏正想进去叫,突然来了个电话。 她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对傅子琛道:“小琛,阿姨有个电话着急接,你上去帮阿姨把那丫头喊醒吧,别让她继续赖床了。” 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苏敏就匆匆忙忙地转身,接电话去了。 …… 在长达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旅途中,傅子琛设想过很多个他们碰面时的场景,可等真正站在段天边房门口,傅子琛才发觉自己似乎来得太过突然,也不太确定会不会受到欢迎。 他轻轻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但房门是虚掩着的,傅子琛没怎么用力就自动打开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开着一盏小夜灯,能模糊看见床上鼓起的一个大包。 傅子琛站在外面敲了敲门板,“段天边,醒了吗?” 床头柜上传来手机震动的“嗡嗡”声,他稍稍犹豫,还是走了进去。 以前傅子琛知道段天边很怕冷,但没想过她冬天睡觉的时候会把自己包成一个球,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睡得红扑扑的,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猪,光看着就让人知道她睡得很香。 傅子琛看了一会儿才喊她,“起床了,迟到大王。” 过了几秒又道:“时差算错了,笨蛋。” 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了两下,傅子琛看了眼她亮起的手机屏幕,一个备注叫林月月的女生好像整晚都在给她发消息。 十几条消息层层迭迭堆在一块,他凌晨四点发过来的那条“我回C城了,可以来找你吗?”孤零零地夹在中间,显得有些可怜。 林月月又发来了消息。 【啊啊啊怎么还没醒啊你这头猪!你们昨天到底有没有亲嘴!都在一起这么久,冬至了亲个嘴应该可以吧!】 【求你了快点告诉我,我都好奇得失眠一整晚了!】 傅子琛站在那里没有动。 过了会儿,他拿起段天边的手机,点开自己那条消息,安静地删掉了。 * 祝大家冬至快乐! 嗯……也祝小傅以后生日快乐! 第一百五十三章:乌托邦(H) 他们的手还牵着,段天边余光扫到那根翘得流水的性器,比想象中要更凶些,青筋虬结,颜色却很干净,不太自在地撇开眼。 她还是有些惶然,没法直面自己真的在和傅子琛做爱的事实,在黑漆漆的环境里由着酒精的煽动不用想太多,再放荡都没关系,可一开灯段天边便像是被打回原形,攥着拳头,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傅子琛却没察觉,手都不舍得松开,像是终于遂了心愿,唇边挂着清浅疏朗的笑意,弯腰亲亲她,“好像在做梦。” 段天边心底一阵酸软,没顺着他的话继续问,生硬地转开话题:“我要上厕所,你不出去吗?” 傅子琛似乎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在外面等,抿了抿唇,牵着她的手站在原地没动。 — 浴室里开了很足的暖气,就算光着身体也不会冷。 段天边略感羞耻坐在马桶上,紧闭着眼睛,一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一边照着傅子琛的要求,努力舔弄着抵在她唇边硬骨骨的阴茎。 她把舌头伸出来,绕着湿漉漉的龟头舔了一圈,又尝试着含在嘴里吸吮,大概是因为刚才傅子琛特地用水冲过,没尝到什么怪味,但段天边心理上还是觉得有点骚,又有点腥甜,像她穴里的味道。 她又想起先前自己在床上各种浪荡的姿势,坐在傅子琛腰上伸着舌头索吻的样子,甚至还说了让他用阴茎去烫磨自己穴肉这种话,睫毛都羞耻得发颤,自暴自弃地想,什么明天就忘记。 她以后估计都没办法在傅子琛面前抬起头了。 傅子琛低头认真盯着段天边吃糖似的吮弄他的鸡巴,看着她吐出柔软湿热的舌尖,勾舔盘桓在他茎身上的青筋,胡乱扫过龟头上的小眼,粉潮的脸腮微微鼓动着,一边努力地吞吐阴茎,一边大胆地伸手去抚摸揉搓自己下面那两颗弹药充足的囊袋。 他被吮得后背腰臀都紧绷发麻,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头脑发昏的感觉,感受着口腔的紧致湿热,像被人灌了烈性春药,有点想射,又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往更深的地方顶,爽和舒服这两个念头在傅子琛脑子里轮番滚过。 他仰起头,敏感的龟头在她湿软的舌面摩擦挺动,向来矜贵清俊的脸上满是情潮的红晕,喉间发出一声喘息似的呻吟,忽然抬手用力压下段天边的后脑勺。 深喉来得猝不及防,段天边吓了一跳,龟头直直顶到她喉口,加快速度地大幅度进出,她甚至都来不及咽下分泌出来的口水,耳朵里全是性器吞吐进出时发出的“啵啾啵啾”的声响。 等一下啊喂! 段天边拍打着傅子琛紧实的小腹,干呕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难受地呜咽,连呼吸都困难,舌头在狭小拥挤的口腔里乱顶乱推,急着让傅子琛出来。 也不知道是舔到哪里,傅子琛忽然梗着闷哼一声,按着她的后颈,冠头猛地顶到最深。 段天边整张脸被迫埋进傅子琛胯下,不算浓密的阴毛刺刺儿地扎着她,那根火热的性器连拔出去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抵在她细嫩的喉管,射出一股股浓稠的精液。 “咳咳、咳咳咳……” 段天边呛了个半死,嘴里全是来不及吞咽的精液,腥苦怪异,一边在心里大骂傅子琛射这么多,一边坐在马桶上红着眼睛咳嗽。 傅子琛射完之后才清醒过来,愧疚地轻轻拍她的背,手指抹掉她嘴边残留的精液,语气诚恳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实在太舒服了,我忍不住……” 他第一次尝到这种甜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难免食髓知味,也不嫌脏地亲亲她的嘴,低声道:“下次我们一起。” 他想到书房里搁置的那张双人沙发,不算很大,虽然经不起他们真刀实枪的折腾,但躺在上面这样用嘴互相抚慰应该没有问题,段天边也不会总是做到一半,就说腰累。 段天边哪里能想到他看起来清风朗月,实际脑子里已经开发出了好几个以后做爱的新地点,喘着气和他交换了一个略带腥苦的吻后,推拒道:“不来了,明天、我明天还要上班。” 她嘴巴酸得都没办法好好说话,再来几次,明天估计起都起不来,她就不应该用上厕所这种借口! 傅子琛顿了顿,“现在还早。” 早个鬼啊! 段天边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伸手让他把自己扶起来,傅子琛低头吻了下她的手,不管不顾地弯腰把她从马桶上抱起来,往阳台走去。 最后还是做了。 几年前,有位心理咨询师告诉傅子琛,在感情中等待是件很不值得的事。 它给予人少量的希望,在人极度渴求的时候,短暂地创造出一个幻想中的完美乌托邦,前往乌托邦的路并不如何艰险,没有充斥着飞沙走石,也没有任何鲜花赞美,它只是一片普普通通,漫长到有些无聊的荒漠。 可一旦踏上,所有走过的路都将变成沉没成本,推拉拖拽着你继续往前。 心理咨询师委婉地劝解傅子琛及时止损,期望他能在这片可能永远无法抵达乌托邦的荒漠中尽快回头。 而当段天边趴在阳台玻璃上压抑着崩溃的呻吟,被他操得忍不住在小金桔树上方难堪地喷出来时,傅子琛在射精的快感中恍惚怪异地想,浇了水之后,荒漠好像要开花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段天边是被自己的闹钟铃声吵醒的。 她这一觉睡得浑身酸痛无力,都忘了昨晚是几点闭的眼,脑子里乱糟糟,一时间还以为在自己家里。 冬日的晨光从轻薄的窗帘里透进来,段天边一边痛苦地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一边伸手去摸扰人清梦的闹铃,迷迷糊糊地想就眯个五分钟,五分钟后自己一定起来。 然而还没等她摸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圈在她腰上的胳膊,忽然不太高兴地往后一捞,下一秒,段天边撞进一个精壮赤裸的怀抱里。 段天边瞬间清醒了。 此时此刻,她才想起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她昨晚和傅子琛睡了。 睡了!!! 段天边僵硬地感受着身后贴过来的呼吸,以及屁股后面直挺挺顶着的那根东西,整个人呆呆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疯了吧。 段天边在大脑短暂空白后懊恼地想,怎么办。 要趁现在人没醒赶紧跑,然后假装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傅子琛的胳膊上,试图在不吵醒对方的情况下,离开这张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的床,偏偏她的新手机真的非常没眼色,不但越闹越响,也不知道昨晚到底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察觉到身后抱着自己的人逐渐苏醒过来,段天边顾不上别的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那只圈在她腰上的手好像比主人要先一步有意识,不满意地把段天边往后用力揽了几下,直到两个人的身体完全紧贴在一起,傅子琛才稍微放松了些,脑袋抵在她后颈困倦地蹭了蹭,头发软软的,嗓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哑,“……好吵。” 好像有起床气的小狗。 段天边这种时候还能不合时宜地胡思乱想。 手臂慢吞吞地从她腰间抽出去,傅子琛从枕头下摸到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随意摁掉了,习惯性地伸手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醒觉似的喝了几口冰水。因为离得很近,段天边甚至能很清晰地听见他吞咽时发出的一点声音,也有些口渴,又觉得这个场景在哪里似曾相识。 过了会儿,傅子琛应该是清醒了,把喝完的水杯放回去,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 段天边猜测傅子琛应该是把自己昨晚说的话听进去了。 没错,只要大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自然一点,等过两天或者今晚自己搬出去,时间一长,关系也不会太过尴尬。她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大概是松了口气,但并不确定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段天边闭着眼静静等傅子琛离开。 她听到傅子琛绕着大床走了一圈,然而脚步声不但没有远去,反而越来越近,过了两秒,面前的床垫忽然往下陷了陷。 被子被轻轻掀开,一具温热赤裸的身躯面对面地重新缠了上来,似乎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微凉的唇凑过来贴了贴她的嘴,顺带还调整了一下段天边不太健康的睡姿,让段天边枕在他的手臂上。 段天边:“……” 所以他特地下床,就是为了跑到自己另一边来睡? 傅子琛把人抱在怀里,被子里原本安分环着她腰身的手,很自然地从后腰滑到了她的腿间,轻轻碰了碰昨晚使用过度的地方。 段天边顿时僵了僵,感觉傅子琛用膝盖顶开她紧闭的两条腿,那只手颇为熟练地分开两片肉瓣,摸了下被舔吮得有些肿了的花蕊,又去摸她小小的穴口,像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段天边忍住没动。 但大概是觉得单靠摸没有用,傅子琛忽然又把手抽出来,动了动身体,竟像是要进到被子里查看。 她惊得连忙睁开眼,也不管这会儿醒会不会尴尬了,结果正好与垂着眼的傅子琛对视。 段天边:“……早上好。” 傅子琛没说话,低头和她接了个吻。 他头发有点翘,没有平时那样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有一点睡出来的印子,手搭在她腰上,吻得很纯洁,只用舌头轻轻舔她的唇珠,不像昨晚抱着她去阳台上做爱的傅子琛,也不像失落地说“想要你爱我”的傅子琛。 但无论是谁,段天边好像都没办法说出拒绝。 再一次响起的闹钟铃声打断了他们,傅子琛和她分开了些,没有露出被打扰的不开心的表情,只是无奈地问段天边到底定了几个闹铃。 “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响,摁了好几个。” 他把手机拿过来,放在段天边面前,却并没有要给她的意思,“要密码才能关。” 段天边只好说了串数字,让傅子琛帮她划开手机,把剩下的四个闹钟全关了。 房间重新变得安静,段天边犹豫了一下,想坐起来跟他说话,但因为傅子琛抱着她说有点冷,不让动,段天边挣扎不开,便只能勉强躺在他怀里,稍稍仰着头看他道:“昨晚我们都喝了酒,有点冲动,我知道你也……” 傅子琛打断她的话,“段天边,真正喝醉的人不会硬。” 他没什么犹豫地开口,一刀切断所有退路,语气很平静,仿佛在她被上一个闹钟吵醒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话,“我后面一直都很清醒,你也很清醒。” 段天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也没办法否认傅子琛说的是事实。 哪怕他们昨晚上床的理由并不是同一个。 被窝下,她的手被傅子琛固执地握着,几十秒前说觉得“有些冷”的傅子琛手心出了汗,让段天边察觉到他并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其实有点紧张。 他开始一一细数自己名下的资产,他的公司,交代过往匮乏的感情经历,介绍双方早已知晓的家庭成员,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值得和傅子琛试试”的加分项,全部都说给段天边听。 他认真地询问段天边“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心里想的却是“希望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第一百五十五章:全世界最喜欢 段天边被傅子琛正式的语气弄得有些慌张,僵硬着身体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段天边当然不讨厌傅子琛,不光不讨厌,甚至是喜欢的,否则昨晚他们不可能接吻,也不会上床。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她想,以后站在傅子琛身边的,应该是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毫不犹豫地回应,在他因为紧张而伸出手时能温柔地握住,不瞻前顾后,不痛苦犹疑,不要再让他孤独地去拼凑那副早已被忘记的拼图,不要留他一个人停在原地,永远给他很多很多的爱,永远一往无前地把他放在心里。 段天边没有很多爱,也没有自信对他承诺以后。 她已经走了这么远,就不要再让傅子琛陪着她往前了。 但傅子琛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也从不认为自己的爱卑微。 他堂堂正正爱人,目光像冬夜里的月亮那般明亮柔和,在这个普通得与以往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的早晨,在段天边听到他的告白哽咽地问为什么时,低头吻了她开始流泪的眼睛,很没办法地告诉段天边,“因为全世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 C城这几天越来越冷了,太阳始终不肯露面,天空阴阴的,风也大,但好在没有下雨。 快下班时,段天边听见老刘在放近期的天气预报,警局里新来的两个年轻人也听到了,坐在位置上,高高兴兴地四处散布“圣诞节肯定会下初雪”的不实消息。 老刘对年轻人的奇怪仪式不太感冒,无语道:“不就是场雪,还分什么时候下,重点难道不是今天过冬至吗?你们能不能重视重视咱们华夏的二十四节气之一啊??” 没人理他,老刘只好装作不屑于和他们讨论,扭头见段天边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故意清了清嗓子,“段队,发什么呆呢,你该不会圣诞节也有约吧?” 段天边回过神,揉了揉眉心回答:“没有。” 老刘才不信,鬼鬼祟祟地抬头看了眼周围,脚下一蹬坐着的椅子滑到段天边身边,语气变得正经不少,“我怎么感觉自打你销假回来后,状态就不太对?是家里除了什么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段天边闻言诧异地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感动,老刘又急忙表明道:“先说好,除了借钱其他都行,我还有十年房贷要还的。” 段天边:“……我看起来就这么穷困潦倒,饥不择食啊?” 她也没解释的打算,一边跟老刘胡扯,一边低头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见她还能开玩笑,老刘稍稍放下心,笑眯眯地胡乱出主意,“我借不了,段队你可以去敲苏源的竹杠啊,他不是富二代吗?” 段天边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过后又神色如常地继续收拾。 老刘丝毫没察觉到不对,翻着微信列表,“说起来这小子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消息了,不会是回去之后,就把咱们给忘了吧?段队,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段天边刚开始没说话,等老刘又问了一遍后,才模糊地说“没有”。 他还在那搜索微信列表,嚷嚷着不记得当初打的什么备注,段天边没有继续听下去,跟其他同事打了声招呼,拿着包下了班。 冬至昼短夜长,外面的天色黑得很快,街道两旁早早就亮起了路灯。 警局前面的那段马路最近在施工,公交不往这边经过,打车又贵,段天边一般会自己先走一站,再转乘另一趟公交。 只不过这几天每次走到半路,都会碰到翘班的某人借着溜猫的名义出来截胡。 傅子琛穿的还是早上去公司时的衣服,西装笔挺,气质却清凌凌的,整个人被昏黄的路灯罩住,与周围格格不入。路过的人忍不住看他,他好像并不在意又或者是习惯了,垂着眼站在车边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说了什么好消息,段天边走近都感觉他今天心情很好,英俊的眉眼轻轻舒展开,而后像是感应到什么,傅子琛突然抬眼往她这边瞧,露出个很浅的笑,对着电话用英文说了句再见,然后就挂了。 段天边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走过去道:“你不用天天来接的,这里离你家也不远。” “我知道。” 傅子琛还在锲而不舍地用那个借口,“我遛猫。” 段天边:……你今天连小白都没带出来,还敢说你遛猫。 有时候段天边也奇怪,这人好歹是个大公司的老板,身上怎么连点生意人的俗气都没有,干干净净,也没什么攻击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漂亮的植物。 在公司跟条死狗一样加班的陈秘要是知道段天边是怎么想的,非得拿个喇叭出来,向全世界发表《谈恋爱后顶头上司到底有多狠毒》的演讲,痛批上司翘班把妹,让单身的秘书独自留守办公室的恶行。 两个人上了车也不急着回家,傅子琛说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要带她去尝尝那里的莲藕排骨汤。 段天边:“店的位置在哪?” 傅子琛看了眼导航,说了个大概方向。 段天边心想也不算远,便轻咳一声,“我在网上订了两张门票,最近新开的游乐园,吃完饭后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察觉到傅子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快速挪开视线,不太自然地解释道:“同事说圣诞节去玩的话人太多了,今天去刚刚好,正好双人票还打折……” 傅子琛过了会儿才问,“这算是约会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红灯好短。” 冬至对傅子琛来说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日子。 不光是因为他在这个节气出生,更多是每每到了生日这天,他不管做什么总是会格外不顺,年幼时傅子琛没有放在心上,等十五六岁逐渐发觉后,便难以期待这个日子的到来。 但今天好像是个例外。 早上他们抱了一下,虽然依旧是傅子琛主动的,但段天边第一次没有露出那种为难的、不知如何拒绝的表情,反而很快地回吻了他脸颊,笑着祝他今天开心,于是这一天的傅子琛就真的格外顺利。 傅子琛大概知道段天边不爱他。 可不爱就不爱,人的一生这么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就像十七岁的傅子琛绝对想不到二十七岁的自己会每天都和段天边见面,会和段天边接吻,会停在六十秒的红灯斑马线前,带着不知从哪里涌上来的几分底气,扭头去问段天边,“这算是约会吗?” 段天边被他看得别扭,支支吾吾地点头,“……算是吧。” 还不到六点,车窗外的天色就已经完全暗了,有骑小电瓶车的学生等红灯等得太无聊,开始按起了车铃,一连按了六七下,刚开始段天边觉得有些吵,听下来发现竟然恰好是生日快乐歌的节奏,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今天总是哼这个调调,产生了惯性错觉。 又听到傅子琛突然问,“你是在泡我吗?” ! 平地惊雷,段天边下意识否认:“没有!” 她反应得太快,极怕被误会似的,都要显得不近人情了。 傅子琛看上去倒也没多失望,淡淡“哦”了一声后便抿住唇,继续等红灯。 但段天边有些心虚。 其实自从那天早上他们把事情说破之后,她对傅子琛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没办法再把傅子琛当做纯粹的朋友,却也没办法像傅子琛一样堂堂正正地说出“爱”这个字眼。 他的爱干干净净,段天边不愿,也没资格怜悯玷污。 于是犹犹豫豫,不敢接受又下不了狠心拒绝,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他们的关系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布,这段时间傅子琛常常会突然靠近那层布,却并不戳破,也不再越界,分寸把握得极好,连来接她下班都要找个借口,好像能够这样维持就满足了。 以至于让段天边认识到自己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红灯还剩十秒时,段天边忽然叹了口气,“好吧,确实有那个意思。” 确实有泡你的意思。 她扭头看向傅子琛,脸上带着无奈自嘲的笑,“明明不肯答应和你在一起,又说要泡你,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远处大厦上的霓虹灯牌色彩变幻,映在段天边的眼底,一会儿像河流,一会儿又像月亮,傅子琛亦在她的目光中,在湍急的河流里挣扎,被皎洁的月光照耀。 他定定地看了几秒,仿佛被摄住了心魂,喉结上下攒了攒,靠过来似乎想要吻她,前方的红灯却在此时忽然变绿,两旁的车流开始往前涌动,后面有车零零散散地按起喇叭。 傅子琛顿在那里,轻轻“啧”了声,转过头,踩下油门把车往前开。 段天边才发现自己心跳得很快,晕陶陶地坐稳看向前面的马路,心想幸好幸好、可惜可惜,然后就听见傅子琛低低地说了句“不是”。 又不太高兴地抱怨,“红灯好短。” 等到了饭店,两人下车,位置是傅子琛事先就在网上预约好的,因为临近圣诞,店里提前摆放了圣诞树,彩灯弯弯曲曲地缠绕在上面,明黄色的小灯泡亮闪闪,很有种热闹温暖的氛围。 他们没有坐包间,选了一个二楼靠栏杆的地方,正好能看到来驻唱的夜场歌手,抱着吉他在唱一首没听过的英文歌。 服务员将菜品陆陆续续端上来,上的第叁道菜就是傅子琛向她推荐的莲藕排骨汤,看上去的确很符合段天边的口味。 傅子琛拒绝了服务员的帮忙,自己盛了一碗放在段天边旁边,嘱咐她小心烫。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了一会儿,段天边忍不住,时不时偷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傅子琛。 他的头发不算短,是偏柔软的墨色,下巴线条很好看,垂眼吃东西的时候很认真,他不会特意给段天边夹菜,但尝到味道不错的,会微微挑眉,然后顺手往段天边的方向推推,等一顿饭吃完,盘子几乎全在段天边这边了。 游乐场就在附近,他们吃完后也没有开车,一边聊天一边慢慢散着步往前。 风有些大,吹得段天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温度低得出奇,她穿的外套不算薄,但这衣服为了好看,领口设计得太过潇洒,压根挡不住风,反倒全往里头灌了。 “是不是有点冷?”傅子琛问。 “还行,就是风有点大。”段天边把手插进口袋里,轻轻呵了一口热气,“不过我听同事说过几天可能会下雪,现在冷也正常。” 傅子琛看她冷得鼻尖都红了,皱了皱眉,有点后悔没直接开车来,“这样不行,会感冒。”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对段天边道:“等我一下。” 段天边被风吹得有点懵,也不清楚他要去哪,本来还想跟上结果发现这人走得属实太快,刚刚还慢吞吞地和她聊天气,现在两叁步就拉开了距离,加上实在是冷,段天边干脆站在原地一边跺脚,一边等着。 好在没等多久,傅子琛就回来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买了条圣诞款式的红围巾,尾端的流苏上缀着几只棕色的小麋鹿,可可爱爱的,落在傅子琛手上有种诡异的萌感。 他表情专注地在段天边脖子上围好,末了还捏了捏其中一只小鹿,头都被他捏扁了,淡淡夸道:“好看。” 不知道是说围巾,还是说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初雪 他们在入口处检票,排在前面的是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男孩女孩都有,青春肆意,大概是附近高中的,翘了晚自习来这边玩,一副刚逃出生天的表情,新奇又激动,说话音量都不自觉地大。 “都别拦我,我今晚要玩十个高空项目!!” “高空项目太难排队了,好多人的,咱们第一个去玩杀人堡吧,听说很可怕,哪位爱卿愿意在前方为朕开路?” “切,不就是鬼屋,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人吓人,没意思。” “啊,可我记得里面有个npc超级帅……” “?” “现在、立刻、马上扶哀家进杀人堡!” 一群中二高中生又开始没来由地哈哈大笑,段天边站在后面听得忍不住翘唇,眼睛亮晶晶的,轻轻拽了拽旁边傅子琛的袖子,“好像有点意思,要不然我们也去那里?” 傅子琛本就没怎么来过游乐场,成年后更是第一次,自然都随她。 段天边倒是兴致勃勃,也没急着过去排队,去买了杯奶茶,一边研究门票上杀人堡的介绍,一边问傅子琛去没去过,会不会怕。 “我没玩过,不太清楚。” 傅子琛帮她把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拢到后面,想象了一下道:“不过应该都是工作人员,没什么好怕的。” 段天边撇撇嘴,“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这种项目才搞得越来越恐怖。” 傅子琛:“……” 不过这杀人堡确实跟鬼屋差不多,只是名字比较有噱头,活动空间也比较大,背景故事大概就是一个作死的七人探险队进到城堡里试胆,结果刚进去所有灯光突然熄灭,几个打扮特别恐怖的杀人魔开始在城堡里追杀他们,而玩家必须在各个屋子的角落里躲躲藏藏,熬过五分钟的黑暗,才能等到逃生出口打开。 当然,被抓住了人也不会被杀,顶多被npc吓一顿。 不知道是因为冬至人少,还是游乐场里好玩的项目太多,这块倒没什么人排队,先前在检票处碰到的那四个学生正好跟他们是同一批,还有一个独自过来试胆的女生,男朋友拿着一堆东西站在出口处,看她的表情像在看勇士。 几个高中生刚进去就开始吱哇乱叫,头上的灯还没灭呢,就有胆子小的说要出去了。 但城堡里的气氛确实渲染得不错,落了蜘蛛网的幽幽烛台,看不清前方的拐角,紧闭的房门,四处散落的医疗垃圾,墙上地上还有喷溅的红色液体,总之阴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人住的地。 傅子琛刚想说话,头顶的老旧灯管“滋滋”闪了两下,啪地灭了。 诡异的环境音突然响起,本就人心惶惶的小队伍里顿时爆发出几声尖叫,惊得他一下握住了段天边的手。 “开始了开始了!” 高中生们兴奋又害怕,紧张地说杀人魔马上要出场了,赶紧找地方躲。 段天边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捏了捏他的手指,凑过去低声问,“害怕啊?” 傅子琛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没有。”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种鬼屋大多靠音效来吓人的,故意渲染气氛,杀人魔都是游乐场的工作人员,说不定还兼职扮过唐老鸭跳跳虎,没什么好怕的。 然后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傅子琛就为他的轻率和傲慢付出了惨痛代价。 … 段天边拿着刚买来的纯净水,坐下后拧开瓶盖递给傅子琛,看他一张俊俏的脸明明被吓得煞白,还强作镇定地跟她说了谢谢才仰头喝水。 段天边笑,“我还以为你不怕。” 先前在杀人堡里,她见傅子琛那么冷静地牵着她往小房间里躲,听到瘆人的电锯声还能抽出手捂住她的耳朵,压着门不让发狂的电锯杀人魔进来,冷冷地叫他走开,还以为傅子琛真的无所畏惧。 高中生里都有人被吓哭了,倒是段天边全程都被傅子琛护在怀里,完全没觉得恐怖。 傅子琛喝了几口冰水心情平静多了,还在否认,“我不怕。” 想到那个电锯杀人魔故意不出声蹲在门口等他们出来,他脸色臭臭的,“是那个NPC太无聊了。” 段天边听完更想笑,好在还是很给傅子琛面子地没有表露出来。 他们就在杀人堡附近的长椅上坐着,人来人往,夜风吹过来,两人静静挨在一块,前面的大摆锤和海盗船上传来快乐的尖叫,但没有人提出要去玩别的项目。 过了一会儿,段天边的手被人很不光明正大地握住了。 段天边还是没忍住笑出来。 她扭头去看一脸正直地盯着前方海盗船的傅子琛,故意问,“怎么了?” 傅子琛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借口,装傻不说话。 段天边晃了晃他,“拉我手干什么?不是说不害怕?” 权衡片刻,傅子琛还是想继续牵手,于是勉为其难地承认,“好吧,有一点。” 他的手很大也很暖,带着热意,西装革履坐在游乐园长椅上握着段天边不肯放的样子,像握着一份迟到了很多年的礼物,从松松地牵着很快又变成了十指紧扣,仿佛有了借口,就能让牵手这件事变得更理直气壮。 她静了片刻,忽然开口喊傅子琛的名字。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傅子琛顿了顿,转头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总是平静柔和的,像温柔的水波,可以毫无保留地包容她的一切,又像是一面辨别真假的镜子,照出了她的卑劣,她的迟疑,她不够纯粹的爱,让段天边常常想要把自己埋起来,或者干脆不要再让傅子琛见到这样的自己。 但她这次没有移开视线。 她用一种傅子琛曾经用过的、很熟悉的语气,慢慢说着自己身上的缺点,过往失败的感情经历,介绍双方早已知晓的家庭成员,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和段天边在一起后”的减分项,全都说给傅子琛听。 像不太合格,也不是真的想把东西卖出去的推销员。 傅子琛没有打断她,安静地听着。 在等待拒绝的过程中,傅子琛有些走神地想段天边会不会对每一个追求者都这么好,满足他们的愿望,愿意约会,愿意牵手,愿意在生日这天额外给予一个吻。 直到段天边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傅子琛。” 她晃了晃他们十指紧扣的手,“我们试试吧?” 傅子琛回神,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段天边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重复了一遍方才傅子琛短暂期望过,又很快不再去想了的回答,“我说,我们试试吧。” “在一起试试。” 柔软的雪花毫无征兆地从天空晃晃悠悠地飘下来,洁白晶莹,落在游乐园的项目设施上,也落在傅子琛的心上。 初雪提前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哄人 傅子琛谈恋爱了。 不到两周的时间,这个重磅消息就被热心市民沉先生投掷到了朋友圈里。 一张傅子琛低着头,严肃小心地给小雪人系围脖的照片,一条“哈哈。今天又被臭情侣虐了”的文案,整个评论区都快要被淹了,刷下去一溜的“?”和“卧槽”。 某个富二代群里的消息早就99+,还在不停刷新。 这些人简直是闲出屁来了,在得知情报如假包换之后,清一色全在@傅子琛,让他出来发红包的,要看他女朋友照片的,起哄叫他把女朋友拉进群里的,甚至还有仰天大草傅子琛竟然背叛革命友谊的。 【宁岸:@傅子琛,追到手了都不说一句?下次带出来喝酒。】 【秦归:没意思,真没意思,这座孤单的城市又少了一个寡王,却不是我/凋谢】 【陈囷诚:是不是上回约我们打高尔夫,结果走到半路突然放咱们鸽子,跑去让人家请吃饭的那次???】 【李子晴:到底是谁啊,一路看下来都没人说这女的名字,不是咱们圈里人吧?】 【陈思:嚯,我妹妹天天想着泡小傅总,等会就告诉她已经没戏了/呲牙/欢呼】 【宁岸:@李子晴 别想了晴姐,我早说过你没戏,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别人/玫瑰】 【李子晴:草,关你屁事!!!@林月月 出来管管你男人!!!】 【宁岸:不用艾特我老婆,她也知道是谁,全世界就你不知道/呲牙笑】 【宁岸:出来挨骂@傅子琛】 沉深看着群里不停刷新的消息,对自己造成的混乱局面毫无愧疚感,还试图在群里火上浇油。 一想到昨天的事,沉深就愤愤不平。 他不就是不小心把冰箱里小雪人的头捏碎了嘛,犯的又不是什么死罪,了不起他再去外头找点雪,团个七八个雪球给它当备用脑袋!结果这小子竟然面无表情地说“拿你的脑袋来赔”,差点没把他脑壳捏碎! 得亏沉深献出自己本命年的红毛衣,抽了根红绳给小雪人当围脖,勉强遮住了拼接的地方,才从这个王八蛋家里逃出来。 哼,谈恋爱了不起啊! 沉深越想越不爽,麻将都不打了,又开始在群里进行了一系列的报复性发言。 不过此时的傅子琛是没工夫搭理他们了。 段天边手里拿着体温枪,看着靠在床头烧得脸上泛起红潮,刚测完体温结果为39.2的傅子琛,单手扶额无语道:“我就说你身上这么烫肯定发烧了,还骗我说没有,都叁十九度了也不去医院,你没觉得不舒服吗?” 傅子琛抿着唇挨训,冷脸不说话。 显然是还在气刚才接吻的时候,段天边随便亲了两下就把他推开,结果用力过猛把他推到地上的事。 “你还跟我生气?” 段天边伸手捧正傅子琛的脸,盯着他不愿搭理人的样子,凶巴巴威胁道:“我告诉你傅子琛,我们现在可还在试试的阶段,你要是老给我摆脸色不理我,又或者是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我们很容易分手的知不知道?” 傅子琛闻言立刻看向她,微微拧着好看的眉,配合他此刻的眼神,英气冷峻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错愕的委屈。 真是奇怪。 先前段天边一直觉得傅子琛是那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类型,喜欢人的时候不习惯表现出来,讨厌一个人连眼神都不会给,不像程泽嘴巴那么毒,整个人更干净也更闷,有点像性冷淡,垂眼看人时漂亮得高不可攀。 现在才发现他只是外形冷淡,实际却出乎意料的黏人。 刚开始不明显,顶多是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段天边在哪个房间,他就会慢吞吞跟来哪个房间,也不搭话,行动表现都特别自然,偶尔跟到书房还会假装挑书来掩饰,但到后面次数多了就不太找借口了,两人在客厅看电影,段天边去厨房倒杯水,都理直气壮地要跟过来一起喝两口。 段天边想着想着又开始心软,觉得傅子琛怎么这样,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很可爱,讨人喜欢,悄悄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摸他的手,打算哄哄他。 结果摸了半天找不准位置,还是生气等着被哄的傅子琛察觉到,偷偷把自己的手挪过去的。 段天边牵着他的手,在他手上亲亲,又抬头在他不自觉凑过来的嘴巴上亲亲,“别生气啦,我的错,不该接吻的时候推你,也不该用分手来凶你,你都生病了对不对。” 就是。 傅子琛不开心地点点头。 段天边笑了下,继续哄,“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吃药效果很慢的。”说完她叹了口气,贴着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傅子琛这才伸手抱紧她,有了点病人虚弱的样子,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小雪人坏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发烧(H) “嗯?”段天边顺着他问,“坏了?怎么坏的?” 他说的小雪人是冬至那晚,从游乐园回家的时候,段天边用地上薄薄的积雪拢在一起堆的,用路边掉的树叶做了两只手,石子做了眼睛鼻子,虽然因为雪太少显得迷你,只有巴掌大,但确实圆滚滚的很可爱,高举着两只树叶做的手,像在大声欢呼。 傅子琛当时一脸认真地说好看,段天边脑袋一热,直接就送给了傅子琛,还很不负责任地说这他们在一起第一天的纪念品。 然后傅子琛就一路小心翼翼地捧到了车上,怕半路融化,在车上都不肯开暖气,回到家迅速放进了冰箱里,还专门给它腾出了一层冰柜的空间。 这小雪人存活了快两周,傅子琛几乎每天都要打开冰箱看看,喂小白都没这么勤。 傅子琛沉着脸又开始生气,“沉深弄坏的,把它的头捏碎了。” 他昨晚站在冰箱前修复了好久,才把碎掉的冰碴重新揉回雪球,但脑袋已经小了一圈,直接变成了一个比例失调的畸形小雪人,傅子琛尝试在脖子周围做一些装饰,但怎么弄都没有原来可爱了。 段天边无奈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对着冰箱吹了那么久?” 不生病才怪。 “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堆一个,几分钟的时间而已,想要多少我都给你做,咱们现在先去医院看看好不好?”段天边真是把哄小朋友打针的那一套都拿出来了,牵着手要把人拉起来。 但生病的傅子琛比平时难搞一百倍。 明明身上那么烫,净白的脸上都浮起一层病态的红晕,还要说自己已经吃了退烧药不用去医院。 过了一会儿,又不大高兴地说不要其他雪人了。 他不愿去,段天边也勉强不了,只好伸手摸摸他依旧发热的额头,“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你好好躺着别乱动知道吗?” 傅子琛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段天边便站起来帮他把被子盖好,出去了。 家里的饮水机前两天坏了还没修,想喝开水只能用热水壶,段天边站在厨房给热水壶插好电,回头发现刚刚在床上答应得好好的傅子琛也跟了过来,早有预料似的叹了口气道:“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 她来厨房烧个开水,还能跑了不成。 傅子琛不说话,慢吞吞挪到段天边身后伸手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里,两人一起盯着热水壶。 水逐渐升温,热水壶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然而等指示灯终于变绿,原本要喝水的两个人早就顾不上这边了。 段天边背靠在傅子琛怀里,侧仰着头,努力迎合着傅子琛因为发烧变得越发灼热的吻,她的下颌被人从身后握住,任由傅子琛将舌头探进来不客气地搅弄,吮得她口水泛滥,整个人都开始发酥发麻。 他的手从段天边衣摆下方钻进去,滚烫的掌心紧贴她柔软的小腹摩挲抚弄,带起一片燎人危险的热浪。 段天边还保存了一点理智,挣扎着要推他,口齿不清,“你在发烧……” 傅子琛这时候又不像是生病的人了,薄薄的眼皮低垂,从她的嘴一路吮吻过她的面颊,含着她的耳垂,面无表情地小声说了句什么。 段天边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挣扎得更厉害,“不行不行不行,不要拿身体胡闹!” 神他妈“跟发烧的人做爱好像会很舒服”,她看起来是这么渣的人吗?! “试试。” 傅子琛低头舔她的唇缝,下身轻轻撞了下她,哑声道:“我没力气,你来好不好。” “不……”段天边努力保持清醒,一边被迫含着他的舌头唆吮,一边扒开他揉自己屁股的手,说话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了,“别弄了,唔,等你好、等你好了再来……” 最后还是被弄到了床上。 火热滚烫的肌肤与她赤裸相贴,像个暖炉,段天边舒服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怕他着凉烧得更严重,又去拉旁边的被子把两个人一起盖上,被不满她接吻分心的傅子琛扯进怀里,大腿立刻抵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都烧到叁十九度了还能硬,段天边都不知道该不该佩服他。 她趴在傅子琛身上,一边递着舌头和他接吻,一边伸手去摸下面那根翘起来的阴茎,从囊袋摸到顶端,拇指揉了揉龟头上流水的小眼,“舒服吗?” 傅子琛轻轻咬了下她的嘴巴。 段天边笑了笑,跟他商量,“就这样用手帮你射出来好不好?” 傅子琛不看她了,抱起段天边让她在自己身上趴着,结实的胳膊箍住她的腰不让跑,一条腿微微曲起,让她两腿分开骑在上面,另一只手慢吞吞地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润滑剂和避孕套。 段天边没好气往他胸口打了下,“病死你算了!” 盖着被子确实不方便,房间里空调的温度也高,傅子琛几次热得想掀开都被段天边拽住并威胁。 润滑剂大部分都被抹在傅子琛硬得流水的性器上。 段天边很恶劣地从上到下撸了好多遍,每个敏感带都仔细照顾到,搓他的龟头,揉他的囊袋,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傅子琛反应比平时明显得多,也比平时更敏感,望着她的神情像只漂亮易碎的陶瓷花瓶。 段天边没给他戴套,跨坐在他阴茎上,肉缝毫无阻隔地贴着火热的茎身前后磨蹭,哪怕还没插进去,也熨帖得让人头皮发麻。 她不死心,俯身含住傅子琛的喉结吮吸舔弄,手撑在他炽热的胸口,拨弄碾揉着浅色立起来的乳头,企图就这么摸摸蹭蹭地让他射出来。 傅子琛被玩得“啧”了声,突然抱着人坐起来顶到床头,开始用力吻她,被子掉了大半,露出两人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笔直有力的胳膊分别架着她两条腿,下面那根东西抵在她穴口磨蹭,湿漉漉的龟头慢慢顶进去。 傅子琛垂眼舔她因为受不了自己的尺寸而半张开的嘴,说了句荤话。 第一百六十章:恋爱中『po1⒏mоbi』 段天边听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都羞耻麻了,“……你是不是偷看我以前U盘里的东西了!” 傅子琛撇嘴,说没有。 还说没有,刚刚那句话明明跟她下载的18R电视剧里男主的台词一模一样! 怪不得突然告诉她跟发烧的人做爱会很舒服,这不就是那部电视剧里女主发烧后,男主干出来的好事吗?! 傅子琛不说话了,也不让她开口,低头吻住段天边的嘴。 他到底没有全插进去,怕段天边不舒服,听到她嘶嘶地抽气刚进了一半就又退出来,挤了一堆润滑剂在手上,打着转熟练地揉进还有些紧涩的穴口,送了两根手指翻来覆去地搅弄,等段天边夹着他的手高潮了一回,才吮着她的舌尖,重新往里面插。 被子将两个人紧紧裹在一起,段天边的脸简直比傅子琛还要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操的。 她接吻接的舌根发麻,仰着头喘气,脑子里乱七八糟,细白的胳膊挂在傅子琛脖子上,两条腿在被子里锁着他的腰,被顶得不停往上耸。 被子里空间很小,连抽插交合的动作都变得困难,段天边挂在傅子琛身上的姿势本来就顶得深,每次往里送,粗硬的龟头都仿佛顶在最深处的骚心上狠狠地碾磨,爽得她眼泪淌了一脸,毫不自知地吞咽着嘴里泛滥的口水。 她黏重地喘息着,浑身干渴无力,像在沙漠里徒步行走的背包客,全身的水分都在被那股热浪蒸发。 汗液顺着她脖颈流下来,又被傅子琛低头舔掉。 他温存缠绵地吮着那一小块白嫩的皮肉,胯下却依旧不紧不慢地操弄着她,囊袋拍在她湿漉粘腻的穴口发出闷闷的声响,肥软的屁股被后面两只大手揉得掰开又收紧。 等傅子琛终于射出来,段天边觉得自己都快发烧了。 她有气无力地在傅子琛怀里趴了一会儿,又仰起头敷衍地和他亲几下,摸摸他的脸和额头,确定没有烧得更厉害才把胳膊缩了回去,伸手抱着人,就这么卷在被子里一起睡着了。 傅子琛睡到第二天才算退了烧。 期间段天边醒了一次,尝试起床把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的床单被套换掉,结果被人锁在怀里动都动不了,躺了几分钟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过来,连睡觉的房间都换了。 段天边头疼地爬起来,腿软腰痛,身上已经被人清理过了。 昨晚把她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正坐在书桌前专心看报表,大概是怕光线太亮叫段天边睡不舒服,窗帘拉得很紧,只开了一盏清亮的台灯。 傅子琛也不知道从哪弄了副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衬得那张静穆漂亮的侧脸都少了几分冷淡。 段天边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 她今天轮休不上班,打了个哈欠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裹着毯子往书桌那边走。 傅子琛大概是戴了耳机在听什么,侧对着床,低头没注意到段天边的动静。 等一只温热的手忽然贴在他额头上,才顿了下抬起眼。 段天边懒懒散散地倚靠着书桌,长到肩的头发别在耳后,没骨头似的,一边用手测他的体温,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应该退烧了吧……怎么感觉还有点凉了。” 她又凑近了,闭着眼,额头抵着傅子琛的蹭了两下,感觉温度确实差不多才满意地往他嘴角亲了一口,直起身打了个哈欠,又披着毯子慢吞吞地回去睡了。 整套动作下来不到十秒,亲昵又自然。 傅子琛回过神,看着重新趴到床上卷被子的人翘了翘唇角后,转头看向笔电屏幕。 视频会议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神色严肃地低头盯着手里的资料看,刚才汇报到一半的人声音都没了,跟个机器人似的站在那里看自己做的PPT。 傅子琛一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敲了敲耳机上的麦,示意他们继续。 众人:……总觉得他们老板看起来有点得意是怎么回事??? — C城的雪又断断续续下了快一周,外界所有颜色几乎都被这片莹白覆盖。 段天边从警局出来时,太阳正好从厚厚的云里露出来,给原本冰冷皎洁的雪镀了一层金灿灿的暖光。 难得的好天气。 她把系在脖子上的围巾松了松,低头看手机上的消息。 方才摸鱼的时候,段天边给傅子琛发消息说快要下班了。 对方秒回了一个“嗯”,过了五分钟没等到她回复,又给她发,“我也快下班了。” 段天边看着这两条消息忍不住笑,这人发消息的态度语气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变化,以前段天边只觉得刻板木讷,现在倒是能从这种时间差里get到一点独属于傅子琛的可爱,有点好玩。 她一边低头发消息,一边把脸埋在围巾里往前走。 前面那站的马路还没修完,段天边懒得打车,干脆往小路绕着走过去。 这条小路段天边走过很多次,平时比较冷清,但因为没什么人特地过来清扫地上的积雪,周六日会有附近的小孩跑来堆雪人,段天边偶尔碰到那些小朋友,还会被他们排着队喊“警察姐姐泥嚎泥嚎”。 只是这天不太一样。 段天边看着前面那个背靠墙壁,低着头漫不经心地一下下踢着雪人,似乎在等谁经过的沉郁青年,抿着唇慢慢停了下来。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第一百六十一章:诱饵 自从那天离开医院,他们有将近两个月没见了。 和傅子琛在一起的时候,段天边很少会想起这个人。她从不在傅子琛面前提起,偶尔听警局老刘等人说到名字,往往也神色自然,绝不搭话,仿佛那半年的时光原本就是一片空白。 她每天正常上下班,独自散步、独自吃饭、独自睡觉,好像从未遇到过一个总是浅笑着喊她“段队”的人。 这两个月里,除了对方寄过来的一封查不到ip地址的邮件,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到段天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人忘了。 直到再度见到这个身影,段天边才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心很重地开始跳动,仿佛一瞬间被重新拉回到离开医院的那个夜晚,又像走进一个空气稀薄的透明集装箱,明明氧气不足,明明不想哭,却无法控制地想要大口呼吸。 她甚至荒谬地产生了现在转头就跑的冲动。 可不论怎么躲,只要对方想,他们总会碰面。 脚边原本憨厚可爱的雪人被踢得七零八落,十七像是终于觉得无趣了,漫无目的地抬起头,目光从仅剩的雪人脑袋上移开,落在十米开外的段天边身上。 他表情很淡,望向段天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过路人,然而见段天边站在那里迟迟不动,不愿向前,他又慢吞吞直起身,长靴踩着皑皑白雪,一步步朝着段天边走来。 大概真的在这冰天雪地里等了很久,他风衣肩膀上有一层薄薄未融的积雪,发梢也被微微打湿,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温度。 段天边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握紧手机,移开了视线。 直到十七走到离她仅剩半步的距离,朝她伸出手,段天边才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轻声道:“你想干嘛。” 话一出口,十七便停住了。 他收回手,垂眼打量了段天边几秒,没有说话。 而段天边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放十七抬头望向她时的那个表情,心里有点茫然,还有点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又一次想,早知道今天就不走这条路了。 沉默诡异的气氛让人越发难捱。 察觉从刚才开始十七就一直在看自己的围巾,段天边不太自在地低头,碾了碾脚下的雪,又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也没看清楚到底几点便开口道:“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点晚了。” 十七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这么急。” 她呼吸停了停。 “段天边。”十七叫了声她的名字,表情还是那样,“你的心真硬。” “这么多天,你一次都没回去过吧。” 他淡淡道:“说不要就真不要了。” 段天边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 巷子里有穿堂风吹过来,吹得人遍体生寒,十七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却没摸到烟,想起自己临出门前故意把烟留在玄关了,也没太在意地把手抽出来。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只觉得有些疲倦,“你留在房子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来拿走?” 段天边深吸了口气,依旧没和他对视,“我会过去拿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 “现在。” 十七打断她的话,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我只有现在有空,你要就去收拾,不要我就找人当垃圾全处理了。” 段天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吧,那麻烦你帮忙处理掉吧。”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重要东西,户口本在她爸那里,剩下的也就是一堆衣服被子和他们当初买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纪念品。 分都分了,那些东西也不重要了。 “……”大概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十七沉默片刻,突然上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听上去和心情一样恶劣,莫名其妙冷笑着反悔:“我为什么要帮你处理垃圾?” “段天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要或不要全凭你一句话的?你自己拿过来的东西,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的手很凉,动作不算用力,段天边匆匆把头一撇便挣开了,但还是在下巴上留了个红印子。 段天边往后拉开距离,抹了抹下巴,努力让自己从异样的感觉中抽离出来,镇静道:“那我打电话让搬家公司去一趟,你给他们开个门就行。” “我不喜欢陌生人进来乱翻。” 十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漠地要求,“你自己来。” “……” 他们先前住的那个小区离警局并不远,却和傅子琛家完全是两个方向,都走到这儿了,绕路会比较麻烦。 但段天边没说什么,拿起手机给傅子琛发了个消息后,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过了一会,十七跟了上来。 她两个月没有回来过,小区变了很多。 原先的大门换了,两旁重新栽了不少银杏树,昏黄的扇形叶子铺落在雪地上,好看却有些陌生,门卫室里年轻的保安还认识她,揣着手笑眯眯地跟十七打招呼,“苏先生,把女朋友追回来了啊?” 十七礼貌地对他点点头。 段天边看了十七一眼,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抿了抿唇,沉默地继续往小区里走去。 他们一路无话地坐着电梯上来,段天边身上没有钥匙,十七往前一步背对着她打开门,察觉段天边站在那里没动,见面以来第一次,回头朝她露出个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东西我都没挪过位置,进来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去哪儿? 都已经走到这了,现在后悔自然是来不及。 段天边朝里望了眼这住了小半年的屋子,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垂了垂眼睑,往前两步走到玄关口低头换鞋。 他们的拖鞋是情侣款的,最简单基础的一黑一白,没什么复杂奇怪的图案。不光是拖鞋,这间屋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一对一的情侣款,比如电动牙刷、水杯、抱枕,就连十七现在手里的钥匙扣都是。 有些是段天边在网上随手买的,有些是同居之后,十七自己照着她的买了一样的款,以至于很多东西虽然是一对,但新旧程度明显不一样。 段天边没管脚边那双摆放得很刻意的奶白色棉拖,直接弯腰从鞋柜里找了双备用的穿上。 而十七就靠在旁边看着她,表情比起先前在巷子里时平静不少,至少没再臭着张脸,还顺手把大门给关了。 门锁上的声音让段天边抬起头,“你把门打开,我收拾东西用不了多少时间。” “你紧张什么。”十七神色淡淡,“关个门而已,我还能吃了你?” “那你把门打开。” 十七看她一眼,就要堵在门前,“我胳膊疼,你自己开。” 说让她自己开,结果人站在玄关口动都不动一下,地方就这么点大,他不肯侧过身让出位置,段天边除非伸手环住他的腰,否则别想够到门把手。 两人僵持几秒,段天边也没办法跟他耗着,只好转身硬着头皮往客厅走去。 原本以为这么久没回来,屋子里多少会有些变化,就像小区门口新栽的那两排银杏树,无论从前有多熟悉那段路,如今再走,都会让段天边感到陌生。 可当她真的走近,却恍惚发现这里所有一切都没变。 茶几上堆着她上次研究到一半的多米诺骨牌,地毯上倒盖着她翻了几页就不愿再看的说明书,夕阳的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被她磕破了一个角的白色马克杯还待在餐桌上,亲亲密密地和另一只杯子靠在一起,上面各自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 所有东西摆放的位置都和她离开的那天清晨一模一样,却又干干净净,丝毫不冷清,仿佛她昨晚还住在这里。 一具温热的身体忽然从背后贴上来,十七伸手圈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深吸了口气,重重地蹭了蹭。 他什么都没说,熟悉的气味和拥抱却让段天边浑身发僵,心头阵阵战栗。 段天边用力握了握手心才勉强从他怀里挣脱,别开视线低声道:“我去收拾东西。” 十七看着她脚步匆匆地逃离自己,站在原地薄唇紧抿,目光沉沉,过了会儿,还是慢慢跟了过去。 说起这套房子,当初段天边选择租在这完全是因为离工作的地方近,面积大,加上租金算得这么便宜,哪怕是和警局的男同事合租,只要不经常在家里的“公共区域”逗留,自然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结果狗屁的井水河水,没住两天他们就搞到一张床上去了。 刚开始段天边还能坚持住自己房间,到后面被黏得没办法,住谁的房间也没区别了,两个人的衣服混在一块儿挂,常常是他们晚上抱在一起做到哪个房间,就直接在哪个房间睡觉,以至于家里每个屋都备着他们的衣服,如今要收拾起来,实在不是个小工程。 更别说旁边还有个存在感极强的人一直跟着。 段天边找到一个以前买的行李箱,顶着灼热的目光迭了一会儿衣服,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碍事的某人,委婉地赶他,“要不然你先去客厅坐着吧,我好了会喊你的。” 十七神色冷峻,“我不想坐着。” “那你去客厅站着。” “我就想在这站着。” 段天边顿了两秒:“那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我觉得不舒服。” 大概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十七身体僵了僵,胸口很不明显地起伏几下,咬牙看着她道:“怎么,看看都不行?房间里这么多东西,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随便乱拿,到时候东西没了,我问谁要?” “……” 行。 段天边呼出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跟他较什么劲,继续低头心平气和地收拾。 十七被人一再无视,表情自然难看,可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没有人来哄他了。 他自己在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闷声走到段天边旁边坐下了,冷着脸没话找话,“那件衣服是你买给我的,我不要了。” 段天边没说话,直接拎起那件被人仔细熨过的衬衫往行李箱里塞,手法粗暴得差点让十七没忍住伸手抢回来。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那个公仔,是我给你钓回来的。” 段天边翻了翻行李箱,把公仔重新拿出来放回床头柜,没看出难过,也不像不舍得。 他们就跟世界上所有闹掰了的男男女女一样,残忍分割着曾经共同拥有的物品、共同拥有的快乐。 可东西分配得越清楚,十七的表情就越阴沉。 明明什么都顺着他,能拿什么,不能拿什么,他却像是吃了五百斤炸药,怎么都生气,怎么都不满意! 他指了指段天边养了挺长一段时间,打算小心装进袋子里的番茄盆栽,“这段时间一直是我给它浇的水。” 这次段天边犹豫了下,摸摸上面的果子,“你又不吃番茄,养着也没用吧。” 十七一顿,抬眼,“你想养?” 段天边看他一副突然来了兴趣的表情,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让给自己,干脆摇摇头,把盆栽拿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算了,你要就留着吧。” 她突然有点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了。 段天边兴致缺缺地起身,拉着行李箱往门外走,没走几步,就被从身后追过来的十七猛地一把拽住手腕。 他盯着段天边,神色紧绷得不似平常,“去哪儿?” 过了两秒似乎是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他拽人的力气小了些,但依旧没松手,抿了抿唇道:“……东西还没分完,你要去哪儿?” * 久等宝子们,还有。 第一百六十三章:“我有男朋友了” 段天边愣了下才感觉到手腕被握得有点疼,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她几乎下意识地想往大门的方向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和十七对视片刻才解释道:“这边弄得差不多了,我想去隔壁房间看看。” 又问,“能先放开我吗?” 有很短的一瞬间,十七脑子里闪过这段时间里曾想过无数次的念头。 但或许是自知里面没有一条会让段天边开心,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得到的一定是他想要的,最后还是慢吞吞松开了手。 段天边活动了下手腕,拉着箱子转身往书房走去。 来时她没考虑那么多,这会儿进来了才觉得想要把东西一次性搬完,多少有些异想天开。 光是明面上看见的这些琐碎物品,都要分几次才能全整理完,还得头疼搬出去之后该把它们存放在哪里。 她不可能把这堆东西放在傅子琛家,解释起来太麻烦,也并不想让傅子琛知道自己今天见了谁,而和程泽离婚后的那套房子虽然算是她的,但段天边之所以一直拖着没去住,就是不愿去找程泽拿钥匙,不愿和他见面。 好在她前些天就有重新租房的打算,或许等会儿可以问问先前联系过的房东,看能不能把东西提前搬进房子里。 想完这些,段天边又觉得自己应该从中吸取足够的教训。 毕竟无论是分手之际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搬出去,还是被人堵在巷子口质问“什么时候来把东西拿走”,听起来都算不上有多风光。 她一边整理,一边神游天外,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些。 身后有人突然道:“这么麻烦,干脆别搬了。” 段天边回过神,转头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过来,也不知道站在门边看了多久的十七,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察觉到段天边的沉默,十七摸着口袋里的火机,脑子里慢慢想着措辞。 说“不喜欢把房子租给别人”,说“哪怕空着也需要有人来定时打扫”,左拼右凑地列举出十余条段天边搬出去后这栋房子会给他造成的麻烦,好像段天边一旦离开,这里就立刻会变成一栋毫无价值还拖人后腿的烂尾楼。 又仿佛先前诬陷段天边“不被看着就会随便乱拿”的人不是他似的。 说了一堆,唯独不提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段天边看着他清俊的脸,看着他冷淡表情下藏着的几分难以察觉的躁郁,有时候会觉得很混乱,觉得眼前这个十七明明这么熟悉,是跟自己牵过手,接过吻,睡觉都要紧紧抱着对方才能安心的人。有时候又觉得不怪自己以前分辨不出来。 他演得这样好,名字、背景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对她露出的每一个笑都恰到好处,说的每一句话都毫无破绽,连感情给的都是真的。 整件事里唯一的失误,大概就是没瞒住段天边一辈子,让她在最不该知道的时候知道。 长时间没得到回应,十七有些不耐,忍不住往前两步叫她的名字,“段天边。” “说话。” 段天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恍恍惚惚地抬脸和他对视。 十七面色缓了缓,又走近了些,连带着语气都好了很多,低声问道:“还住不住。” 说完就要伸手去牵她。 但段天边往后退了一步,恰好躲开了。 她低下头,把东西迭好放进箱子里,手搭在行李箱上停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道:“我有男朋友了。” 空气霎时寂静。 十七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任何错愕暴怒的表情,只是神色逐渐变得阴冷,站在那里看着她,像是在警告。 如果此时陈虎或者十七哪怕任何一个心腹在这,一定会拼命劝段天边不要再继续。 但段天边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谈的时间不长,但我答应跟他试试。我会尽快从你家搬出来的,如果今天没办法弄完,明天我会提前约好搬家公司,就让他们就在门口等着,不会让他们进门打扰你。”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第一百六十四章:“你才应该是被关在这个房 就这样吧,段天边想。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该结束了。无论纠缠多久,他们的问题都依旧在那里没办法解决,趁现在还能好聚好散,就不要弄得更难看了。 然而房间里的气氛已然降到冰点。 段天边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就不作声了,十七周身气压低得令人胆寒,沉默片刻,看着她慢吞吞问道:“试试?” 他语气从没有这样奇怪过,像是怕吓到她,正在极力忍耐自己的脾气,“你答应跟谁试试?” 他垂眼盯着半靠在床边不说话的段天边,脚尖很随意地踢了踢她的,几乎是在逼着她改口,“说啊,段天边。” “你要跟谁试?” 段天边攥紧手里的衣服,被追问得有些恼了,抬头冷冷地看向他。 十七微微弯腰,伸手把她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指尖碰了碰这张很久都没有再对他笑过的脸,低声问:“你怎么不说话?骗我的对吗?你在故意气我,恨我骗你这么久,所以才装作跟别人在一起,是要报复我对不对?” 段天边偏脸躲开他的手,“报复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也没有这个时间。” “我骗没骗你,你自己很清楚。” 这些天她和傅子琛在一起的事从未隐瞒过任何人。不光是傅子琛身边的秘书、朋友,连警局里的同事都见过好几次傅子琛来接她下班,神色多有调侃。 但凡他真的不知道,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反应。 段天边闭了闭眼,不愿再这么纠缠下去,干脆道:“苏源,或者我应该叫你十七?我很谢谢你当时愿意来救我,但无论你是谁,我们都已经结束了,结束,不是冷战,也不是闹脾气,是以后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感情上的关联,你明白吗?” “我没有后悔喜欢过你,从来都没有,哪怕真正的你或许和我看到的那个苏源完全不同……”她说到这吐了口气,仿佛对这段从一开始就全是谎言的感情失望透顶,又像是疲惫,“但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我有了新的男朋友,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段天边道:“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都不要再碰到了。” 她说得这样狠,一点余地都没留。 十七全程无言地站在那里,像个劣质的、被主人扔进垃圾桶的玩具。 全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死寂。 脱下那张名为“苏源”的面具,他变得和那些匆匆出现在段天边生命中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不是特殊的一个,也不是唯一的一个。 笑是骗到的,爱是偷来的,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了下来。 他在段天边的国度里接受了审判,然后被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境。 手机铃声却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段天边顿了顿,背过身掏出手机看了眼。 是傅子琛打来的,估计是到家之后发现她还没回来觉得奇怪。 其实刚说完那么一大段话,段天边实在没什么心情接,但就这么待在这里也尴尬,他们或许都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 想了想,她还是扭头对着沉默的十七道:“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然而等她起身刚要往阳台那边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两声很低的冷笑。 下一秒,她的手机突然被人抽走,十七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扯了扯嘴角,手指一划直接挂了,而后没等段天边反应过来,又弯腰把行李箱里那些好不容易迭好的衣服,一股脑地全拽了出来,狠狠扔回了衣柜,箱子也被粗暴地拎开,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顿时散了一地。 段天边吓一跳,不知道他忽然发什么疯,连忙拉住十七的手腕,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发什么神经! 十七阴郁地盯了她一眼便松开拉杆,抬手握住段天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恶狠狠地咬了过去。 他亲得又凶又急,像只饿了许久的野兽终于捡到块肉,一身的戾气,咬住就不松口,无论段天边怎么挣扎踢打都不理,一手制住她两只手腕,边含着她的嘴用力吮咬,边推搡着段天边往后倒在床上,也不管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想到徐章发来的那些令人恼火的照片,伸手去解她脖子上那条无比碍眼的围巾,恨不得直接用剪刀剪个稀巴烂! 骗子。 骗他说只是冷静一段时间,骗他说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段天边拼命挣扎着,骂人的词全被堵在了唇里,好不容易趁着他扯围巾的功夫把胳膊挣脱出来,段天边直接抬手“啪”的一声甩了他一个耳光。 十七被打得偏了偏脸。 段天边胸口剧烈起伏,盯着天花板用力抹了几下嘴,狠狠推了他一把,咬牙道:“起来,放开我!” 他抱着人不动,也不肯松手,被打了一下后就这么毫无生气地压在段天边身上。 一想到他不光挂自己电话,还把她收拾了半天的东西全扔了出来,段天边脾气再好都忍不住往他肩上砸,“你装什么死,给我起来,苏源,十七!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有病。” 他竟然还笑了:“我有病才信你还会来找我。” “段天边,你这个骗子,你才应该是被关在这个房子里的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野狗「po1⒏υip」 段天边愣了下,拧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她一边觉得莫名其妙,心里又有点慌,面上却强作镇静,用力推了把抱着她不放的人,压着火气道:“你又想把我关起来?有意思吗姓栾的,你把我叫来这里,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个打算吧?说我是骗子,我骗了你什么?” “你还嫌耍我耍得不够?” “是,我就是耍你了!” 十七突然抬手用力地捶了下床垫,咬着牙,语气凶恨恨的,“我耍你,可难道你就没有骗我?你在医院的时候说过什么,答应过我什么?我们才分手多久啊段天边,你明明知道我在等你,你明明知道……” 他有那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段天边,我到底……”他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好像有无穷的伤心堵在喉头,以至于停了两秒才能继续把话讲完,“我到底犯了什么死罪,你为什么连一个,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死刑犯都有悔过的机会,你就这么恨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 “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想你来找我。” 他的脸就贴在段天边颈边,温热潮湿,“可我不知道,原来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段天边不知怎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直到在巷子里见到段天边之前,十七都在心里不停地跟自己说要好好忍,好好等。 忍着不去在意她和傅子琛之间的事,忍着不去想怎样才能立刻把她一辈子都绑在自己身边,忍得浑身难受,心肝肺都在疼了,还是要忍。 可事实却是,无论他忍耐多久,等待多久,段天边从来都没想过要回头。 记忆中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几乎要重合在一起。 十七甚至有些恍惚了。 她对自己的耐心好像突然变得非常有限,皱起的眉、抿紧的唇、看他的眼神,无一不昭示着她的厌烦和急于想逃离这个家。 于是他被抛弃在陌生的海洋馆,被抛弃在夜晚的人民公园,被抛弃在人潮汹涌的火车站。 他从一开始的耐心等待,变成了流着泪努力记住每一条回家的路。 前面的路已经到头了,他却还不想被丢掉,想紧紧牵着对方的手继续往下走,心里仿佛有一团无望的火在烧,要把他的期待、委屈、害怕全部烧光,等到火熄了,就只剩下一滩焦黑的烂泥。 怎么办? 要怎样才能留住她? 才不到七点,窗外就陆续有人在放烟花了。 五彩斑斓的光映在夜空中,诉说着团圆与热闹。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过了几秒又重新急促地响起。 段天边抬手捂住眼睛,不想让他听出自己在哭,死死抿着唇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你讲不讲理,什么要不要的,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货物还是宠物?我只是和你分手,又没有让你去死。全世界每天那么多人分手,我们不合适,自然也分。” “哪里不合适?” 十七执着地要问到一个答案,又像是真的困惑,攥着她的衣角,“我可以改。” “你不要逼我。”段天边整个人都紧绷着,却无法控制地流泪,“我不想说得更难听。” 但他还是开口了,在段天边说出更狠、更伤人的话之前。 只是语气不再愤怒,声音很轻,不抱什么期望地喊她的名字,“段天边,我会很乖的。” “我会永远爱你,不骗你也不再惹你生气。你不愿听我喊段队我就不喊,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让我往西我就往西,我会永远听你的话,你不用爱我,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永远是你最忠诚的狗,就算只是可怜我也没关系……你能不能,能不能给野狗一个家?” 段天边仰着头,拼命压抑着喉咙里的呜咽,眼泪几乎没法停下来,无声地大哭着。 她想说“已经太晚了”,还想说“真的对不起”,可直到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纠缠了这么久,好像直到此刻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分手。 十七闭着眼想,他早该明白的。 从他说出名字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失恋的防空警报早已响起。没有人愿意成为他的港湾。 从楼道里出来,段天边才发现原来外面又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重新盖在清扫过的地面,柔软、洁白、无暇。 段天边站在那里对着一个被踹掉了脑袋的雪人哭了好一会儿,才抹着眼泪继续往外走,碰到在小区溜达的保安,见她这样大概是脑补了什么狗血桥段,硬是塞了把旧伞给她,让她别太难过了。 走到小区门口,段天边看见一个同样没带伞的,被淋了一身雪的人。 她第一次见傅子琛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是来的路上摔了还是怎么样,好好的正装弄得脏兮兮的,裤子膝盖上破了一大块,清俊的脸上也全是擦伤,原本还很着急地一瘸一拐往小区里走,陡然看见段天边,脚步便猛地一顿,就那么停在原地喘息着看她。 * 17,雪人杀手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第一百六十六章:别哭了 段天边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傅子琛,见他这副乱七八糟,慌慌忙忙的样子几乎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本来就止不住的眼泪掉得更猛了,站在那里抬手遮着眼睛,吸着气哽咽道:“你干嘛啊……都弄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跑过来干什么?傅子琛,你就是想气死我对不对……” 真是,段天边带着哭腔骂他,“我是不会回来了吗,你怎么这么笨啊……” 傅子琛来得着急,因为身上各处都疼,脸色很糟,但原先紧绷的神色却在被段天边骂了几句后,奇怪地松缓下来。 倒是傅子琛没想到她会哭这么惨,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你站在那里别动!” 段天边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用力擦了把脸,跑过去扶他,“我叫车带你去医院,你别乱动了。” 她半抱着傅子琛,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 傅子琛高悬了一路的心就这么慢慢落了下来,不再躁乱不安,也不再心慌意乱。 他看着段天边吸着鼻子点开打车软件的样子,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点高兴,又有点伤心,但他头晕得厉害,暂时还想不明白自己这些情绪出现的原因,只是忍不住地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发现自己的胳膊疼得有些抬不起来了。 最后只好低头改用唇,碰了碰段天边哭得发烫的眼皮,轻声道:“别哭了。” 两小时前。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窗外又开始飘雪了。 刚开始还只有零星两点,仿佛只单纯为这看过百遍的无趣夜景添上几分点缀,直到视野所过之处都被纷纷扬扬落下的白雪覆盖,傅子琛才侧头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表情很淡,却看了十几秒才重新把目光转回到无趣的PPT投影上。 他们还在进行一个临时会议。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为了在老板面前多刷点存在感,这位新上任的设计总监汇报内容格外冗长,明明几句话就能完事的东西,愣是拖了十分钟还没结束。 陈秘书就站在边上看他们老板听得心不在焉——倒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只是视线频频落在手机上,食指轻敲桌面,偶尔屏幕上弹出什么热点新闻,还要专门点开毫无动静的微信聊天框看看。 等消息等得他这个秘书都开始着急了。 会议进行到十五分钟时,桌面上的手机很明显地“嗡嗡”震了两声。 傅子琛拿起手机看了眼,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陈秘书就是有一种“完了,老板的约会泡汤了”的恐怖直觉。 果然,还没两秒钟,傅子琛就打断了这场短时间内没办法结束的枯燥演讲,直接把方案打回去让设计部的人重改。 回办公室的路上,陈秘书试探着问,“傅总,等会儿需要我送您去餐厅吗?” “不用。”傅子琛顿了顿,补充道:“电影票也帮我退了吧。你把之前跟太白星公司合作的项目资料整合一下,发给我就可以下班了。” 这是要自己一个人加班到半夜的节奏? 陈秘书心情复杂,照傅子琛的吩咐把餐厅和票都退了,正好见公司的小八卦群又因为快下班热闹起来。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聊到老板身上。 【嘿嘿嘿,姐妹们,应该都看过之前那个会议视频了吧?】 【看了看了看了看了!!!】 【什么视频啊?】 【本人看了八十遍,想问咱们傅总的女朋友到底是谁啊,真的太会了,俺在公司两年多,第一次见傅总那样笑诶……】 【肯定不是公司的,没见过,陈哥应该知道,问问他@陈秘书】 【我赌十块钱,他们当时肯定刚do完不久,那个小姐姐明显刚睡醒,还很自然地跟过来贴贴,两人的氛围黏了吧唧的,咱们傅总说白了,就是一副在床上吃饱喝足+炫耀女朋友后愉悦的笑/狗头】 【也不知道他们能谈多久,万一分手了这视频留着多尴尬啊/托腮/思考】 【雀实。】 【求视频求视频求视频求视频/色/色】 陈秘书一边看得头大,一边觉得这群呆瓜分析得还蛮有道理,回复@他的人,【老板女朋友都打听,你们不想拿退休金养老了?】 说完也不管群里这些八卦王怎么闹,手机一关,转身去打印和太白星公司合作的项目资料。 办公室里。 傅子琛翻着屏幕上和段天边的聊天记录,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们在一起后,段天边对答应过的事很少反悔。中午跟他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但前几分钟还聊得好好的,突然说有事情会很晚回来,再发消息过去,就没了动静。 要不要打个电话? 傅子琛考虑半分钟才决定拨号过去,结果嘟声响了不到十秒,就被人挂了。 他微微皱眉,心里那点不安越来越大。 犹豫片刻,傅子琛返回到手机桌面,心中默念最后一次,点开了一个从安装后就没用过几回的软件。 陈秘书抱着一沓复印给老板的加班资料往办公室走,几十页纸,真要看完估计得花一个通宵。越想越佩服那位段小姐,叁句话就让男人为她加班一整夜。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等着傅子琛喊他进去,门却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了。 陈秘书颇有些受宠若惊,“老板”两个字刚说出口,抬头扫到傅子琛脸上的表情便忽地噤了声。 傅子琛离开后,陈秘书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打着哈欠准备去茶水室泡咖啡的Kimi见他这幅样子,莫名其妙地问,“怎么站着发呆,老板都走了,你也下班了吧?” 陈秘书回过神,说了句“没什么”,心里却“啧”了声。 八卦群里那些乌鸦嘴。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第一百六十七章:“是觉得我会走吗?” 等打车到附近医院做完检查,段天边才知道傅子琛身上的伤比想象中要更严重些。 甚至根本就不是摔跤摔出来的。 傅子琛在路上给她的说法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到了医院却被医生当场拆穿,点明“光摔跤不可能摔成这样”,还被医生严肃警告“年轻人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被车撞和摔跤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有很大差别”。 本来段天边听到被车撞还有点愣,等傅子琛脱了衣服,才看清他身上好几处严重的挫伤。 他右边胳膊肿胀得几乎抬不起来,医生判断应该是骨折,具体情况等会得去拍个片子,腿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道口子,不长,但有些深,期间伤口一直在流血。 看上去很疼。 傅子琛大概一直有在努力忍痛,以至于他除了眉心紧皱,脸色不大好看外,全程就像只被主人强行带去剃毛的小狗,僵硬地坐在诊室的椅子上,任由医生用剪刀把被血浸透的西装裤小心剪开。 只是伤口一直被段天边盯着看,傅子琛到底有些不自在,怕她觉得反胃恶心,便想去拿外套遮一下。 结果刚抬手,段天边立刻上前一步紧握住他,还凶了一句,“别乱动,你要拿什么?” 她声音有点哑,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多事情缠在一起整理不清。 一会儿猜测傅子琛是不是因为急着来找她才被车撞到,一会儿又因为自己始终没有接他的电话而感到后怕。 她突然不敢去想如果事故更严重怎么办,如果傅子琛真的落下什么无法恢复的伤病又怎么办? 他左右也不过比她大几个月,二十七八,人生正是精彩的时候,凭什么要因为一段“试试”的感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明明连她自己也茫然,承诺都吝啬。 傅子琛很不习惯以这种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段天边面前,刚开始着急找人还不在意,等回过神才察觉自己的不体面,以至于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会儿突然被握住手也是愣了下,后知后觉地发现段天边的手原来在抖,她在害怕。 但她自己不清楚,见傅子琛望着她不说话,段天边只当是太疼了,便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些。 两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从中汲取到不会再感到疼痛和伤心的力量。 段天边的拇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是哄他的意思。 戴口罩的医生瞥见两个小年轻偷偷牵手也不恼,给伤口消完毒后打趣道:“想牵就牵,不用在意我们,等会儿缝针的时候别乱动就行了。” 麻药起作用后,针穿进肉里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傅子琛半靠在椅子上,看不见医生给他缝合的具体操作,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段天边脸上。看她突然皱起的眉,又看她慢慢抿紧的唇、焦躁不忍的眼神,几乎能以此判断医生进行到了哪一步。 他其实想让段天边别一直盯着看,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说了段天边又会很凶地瞪他,于是直到包扎结束都没说出口。 傅子琛身上的伤在家养着不太方便,医生给他打完石膏后建议他先住院观察几天。 刚开始傅子琛不大情愿,认为自己没什么大事,甚至提出要回家里洗个澡。 段天边压根没理他突如其来的龟毛,直接一票否决,跟着护士把他带到单人病房里后,才下楼去办了住院手续。 来的时候太匆忙,也没有换洗衣物。 段天边撑着旧伞,在医院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点需要的东西,逛了不到五分钟就往回走。 等回到病房,段天边才发现傅子琛不小心睡着了。 他穿着病号服闭眼半靠在床头,脑袋微微垂着,脸上擦伤的地方已经上过药了,有点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单手对着镜子涂的,没打石膏的左手攥着手机,屏幕都没灭,上面是段天边离开医院前给他发的“去一趟超市”。 段天边把买来的东西轻轻放在地上,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沉默地望着他发呆。 但傅子琛显然睡得并不安稳,麻醉药的作用慢慢失效,手臂和缝针的地方大概都疼得厉害。 醒着的时候他装得很好,不喊疼,也不问段天边没接电话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在梦里却露了馅。 傅子琛睁开眼时还下意识握了握手机,脸色微微发白,等看见段天边就坐在自己旁边才愣了下,微微直起身,表情没什么变化,像是在等段天边先开口。 段天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傻。 明明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还能说出几句茶里茶气的话,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哑巴。 她起身倒了杯热水,又从袋子里拿出在超市里买的饭团递给傅子琛,“先吃点东西,等会我去给你拿止痛药。” 饭团是加热过的,味道还算不错,以前傅子琛不愿吃早饭找东西对付的时候经常吃这个,但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咬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偏偏段天边一直在盯着,只好拿在手上慢吞吞地吃。 段天边见他磨磨蹭蹭不出声,但又好像不是生气不搭理自己,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脸,“怎么不说话。” 傅子琛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老实道:“怕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在那。” 段天边:“……” 他不提这个,段天边确实没反应过来,自己一没接电话,二没回消息,他怎么就确信自己在那个小区,被车撞了都要跑来? 在段天边略带谴责的目光下,傅子琛难得厚着脸皮解释,“我就看过几次,而且那个情侣软件当初还是你给我安装的,我就是偶然发现有定位功能……” 软件确实是段天边下的。 林月月前段时间给她倾情推荐,据说是宁岸他们公司部门刚开发用来试水的,可以存情侣照、提醒纪念日、记录共度时光之类的小软件。 要说段天边也冤,当初完全是为了给他们凑人头才去下载,本来她和傅子琛平时只习惯微信沟通,加上工作也忙,没几天就把它忘在脑后,哪里知道这软件不开着都能随时查岗?! 更离谱的是傅子琛竟然真的经常在情侣空间一本正经地给她分享各种……天气? 甚至还有自己堆的那个小雪人的局部特写,上一次更新就在昨天。 傅子琛见她快速浏览那些自己无聊的时候发出去的图片,多少有些难为情,抿着唇移开视线,事实上他都已经把这个当成自己单方面的恋爱纪念本了,要不是今天被翻出来,还挺自得其乐。 段天边垂眼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当时那么急地来找我,是觉得我会走对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如果你也有一点点爱我” 傅子琛不自在地别开脸,没承认但也不反驳。 段天边垂眼看着图片上正在仰天欢呼的、笨笨的小雪人,知道自己这时至少要说点什么,说些让傅子琛宽心、能得到足够安全感的话,可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段天边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傅子琛不够相信自己。 哪怕在一起后,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苏源,甚至碰到17这个数字都会刻意避开,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道结从来没有解开过。她对傅子琛总是感动多过于爱,连喜欢都掺杂了隐晦酸涩。 如果说她一开始恋爱的出发点只是想让傅子琛快乐,那现在呢? 段天边忽然就不敢肯定了。 她频频想起傅子琛淋着雪,沉默而狼狈地朝前疾行的样子。 想起他明明来得那样急,脸上的神情却始终茫然不安,像正在努力赶来,又不确定列车是否还停靠在站台的乘客,因为无从得知,便只能抱着零星希望一刻不停地往前赶。 大概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表情冷淡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提分手,傅子琛有些焦虑,等了一会儿等不下去了,忍不住捏了下她的手心,不开心地低声道:“你在想什么。” 他语气带着郁闷,想到先前在诊室里段天边围着自己转的模样,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多缝几次针。 至少当时段天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心绪也只被他一个人牵动,哪有时间去想别的。 不像现在,坐在他面前都能走神,看也没看他。 段天边没有读心术,哪里知道这人在焦虑什么,被他这样带着脾气捏了一下反倒有点想笑了,又觉得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态度很让人想摸摸,干脆低头握住傅子琛的手指,难得实话实说道:“在想你。” 傅子琛愣了下,没料到段天边会说这样的话来哄他。小狗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得到了奖励,心里已经尝到甜味,表情还在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段天边笑了笑,眼底一点浮光,“在想这段时间我是不是让你很伤心。” 爱一个人对方是能切身感受到的,敷衍亦然。 傅子琛不是真的笨蛋,段天边到底有几分心意,他比谁都清楚。可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前往乌托邦的路那么长,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傅子琛无数次地想要放弃,又无数次咽下那份浅薄的痛苦,抬头望向夜空中明净的月亮。 或许是这一刻的段天边太过温柔真诚,傅子琛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你知道吗?其实你晚上睡着了,偶尔会说梦话。” “有时候只是一两句,有时候你整夜都在做噩梦。刚开始听到你在梦里喊他的名字时,我在旁边躺了很久都没有睡着。” “但我不敢叫醒你。”傅子琛说,“我怕你告诉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怕你想要回去。我偷偷去看了一座岛,那里很漂亮,春天会有燕子在那里筑窝,冬天我们可以坐在壁炉旁看雪,虽然岛上没有人,但我可以陪你慢慢喜欢那里。” 他温和平静地看着段天边,伸手抹掉她落下的泪,“直到今天,在开车来找你的路上,我忽然发现我其实也不是真的要阻止你走。” “我只是……”他顿了顿,仿佛重新变回了那个十七岁的,别扭的傅子琛,很不习惯把这些话说出口似的,青涩又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我好像总是比别人慢上一步。你好像总是看不见我。” “段天边,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往后的几十年里我再也不会这样爱一个人了,我又笨又无聊,不会说你喜欢听的话,不知道怎样讨你开心,但如果你现在也有一点点爱我,就吻我一下吧。” 十六岁之前的傅子琛被外公教导先来后到的礼貌,二十岁之后,李女士教他在商场上杀伐果决,不择手段。 拖着一身伤离开没有监控的地下停车场时,傅子琛开着那辆被人撞得破破烂烂的车心想,无论段天边给出的是真心还是敷衍,他都愿意沉默无声地一并接收。 同样的,无论她给出的答案是什么,是好是坏,不管多远,傅子琛一定会亲自去听。 这一层都是住院部的单间病房,走廊上偶尔有护士走动,脚步声也是放到了最低,但因为太安静,稍微有点声音就会很明显。 医院的单人床并不宽,两个人根本没法睡,好在有一张可折迭的陪护床,在傅子琛的“委婉”提醒下,原本想自己一个人迅速入睡的段天边只好把两张床拼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地躺在傅子琛旁边。 病房里开了空调,哪怕两个人盖一床被子也不会冷,但段天边睡觉喜欢翻身,总担心会不小心压到傅子琛身上的伤,便离得远远的,半边身体都在被子外头,又被傅子琛以“万一着凉就没人照顾他了”为由,单手拦腰抱了回来,在怀里卡得紧紧的。 他们靠得太近,段天边难免束手束脚,记挂着自己做梦管不住嘴,叹气,“万一我又说梦话怎么办。” “没关系,经常睡一起就习惯了,我会当做没听到的。” 段天边:“……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明明半小时前还一副很伤心委屈的样子,搞得她难过半天,恨不得把以前的自己毒哑了。 “嗯。”傅子琛闭眼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因为吃完药有些困,慢吞吞道:“亲完就没事了。” * 我想把你关起来(×) 我去看了一座岛(√)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一百六十九章:好呆 病房里很暗,关了灯后只有走廊外的一点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段天边原本没那么想睡,但或许是困意会传染,两个人的被窝又太暖和,那只手在她后背轻拍着,明明自己也困,还是笨拙又认真地哄她睡觉,有一句没一句地陪她说话,迷迷糊糊地低头接吻。 段天边感觉自己仿佛被温柔地困在了这一小处天地,什么都没办法想,就在这样连绵如冬日暖风的吻里抱着傅子琛慢慢睡着了。 等再醒来,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倒还是黑的。 空调温度开得有些高,段天边整个人热得想往被子外跑,但身下垫着一条胳膊,傅子琛的手就搭在她腰侧,她怕动来动去把人吵醒,只好勉强把腿伸到外面凉快凉快,摸黑地去找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发现竟然才凌晨五点。 ……睡不着了。 段天边暗暗叹了口气,实在无聊又不想玩手机,只能盯着天花板默默数羊,才数到16就停了下来,微微偏头看向窗外,心想不知道还有没有在下雪。 没人跟她说话,时间就变得格外漫长。 段天边看了几分钟忽然觉得口渴,想起昨晚傅子琛习惯性地往床头柜上放了杯每天早上用来醒觉的冰水,越想越觉得渴得慌,忍不住扭了扭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 正要碰到杯子时,头顶突然传来傅子琛低哑的声音,“要喝水?” “!” 段天边惊得一哆嗦,杯子差点被她碰翻了,匆忙抬头,“咳,你醒了啊?!” 她抬手打开床头的小夜灯,见傅子琛正躺在枕头上侧过头,像是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微微皱着眉,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头发跟前几次刚睡醒时一样翘得有点乱,有股愣愣的可爱,看向她的眼神却很清明,显然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估计是以为她还在睡,怕把人吵醒,所以躺在旁边哪怕无聊也没出声。 段天边顿时觉得他们俩好呆,这叫什么,两个装睡的人互相等对方先起床? 她这会儿坐起身也没急着喝水了,本来还想问昨晚睡得怎么样,为什么这么早就醒了之类的话,但瞅见傅子琛那条打了石膏的胳膊后立刻给忘了,左看右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又要掀起被子去看他腿上包扎的地方有没有蹭开。 刚掀开一半,就被一只手摁住了。 傅子琛表情不变,问:“怎么了。” 段天边愣了下,“……我看看你腿上的伤?”这眼神怎么突然跟防贼一样?? 傅子琛人还平躺着,单手慢吞吞把被子往上扯到胸口,神色镇定道:“过半小时再看吧。” 段天边摸不着头脑,“现在不能看?” 醒都醒了躺在床上又没什么事,为什么不给看,总不会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缝针的地方,不想告诉她吧。 段天边拧眉,当即要拿开他压着被子的手,傅子琛轻咳一声,略显局促,但愣是没让。 ? 跟我犟起来了是吧? 段天边怕扯到他伤口也不抢了,想到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撇撇嘴,干脆道:“行,不给我看也好,我直接去喊医生进来给你治。” 说完就要下床。 胳膊立马被人抓住了。 回头就见傅子琛表情无奈,说了句“不用”后,抬手一副“你随便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的自暴自弃的样子。 段天边挑了下眉,毫不客气地把被子一掀—— 然后就看到傅子琛的裤子某处,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隔着两层布料都能看到那顶出来的明显轮廓。 段天边:“……” 傅子琛倒是平静了,还有闲心对段天边说,“没事,不用管它,过一会儿就自己下去了。” 晨勃而已,确实是极正常的生理现象,他每天醒过来都是这么个麻烦情况,早就习惯了,更别提他好几天都没做,往常要么喝杯冰水压一下那股燥意,要么自己动手随便解决,但今天只有一只手能用,抱着人不好动弹。 他倒是想做爱,可惜缝合的地方就在大腿,力不从心,还不如干脆躺着,等它自己想清楚下去。 段天边燥意上脸,觉得她简直大脑短路,又陡然记起有次她在警局通宵加班,凌晨五点多打电话过去,听到傅子琛起床喝水的声音。当时没多想,后来几次再看见,还觉得这个习惯挺好,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大早上的总是喝冷水。 现在她明白了。 这么一看,他们确实从没在早上做过。当时傅子琛怎么说的来着,“怕做起来没完没了,你上班迟到。”体贴的令段天边自惭形秽。 虽然傅子琛不知道,就算没做,她也经常迟到。 段天边摸了摸鼻尖,瞟了一眼那块儿,开口问:“……要不然我帮你?” 一直翘着也难受吧? 傅子琛闻言,郁卒地看了她一眼。 段天边也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领悟到他的意思,顿感心虚。 上回傅子琛在书房午睡,段天边只是进去借个充电器,不知道怎么亲到一块儿,亲着亲着就收不了场,段天边下午还有点事要去办,没法做全套,便积极提议用别的帮他,结果弄了半天也没弄出来。 最后段天边匆匆忙忙出门,傅子琛起身去洗了个冷水澡。 总结下来就是,爽又没爽到,还折腾没了一个午觉。 段天边觉得很冤枉,上回明明是时间太短了不够她发挥,她好歹博览群片,技术也没那么烂吧? “再试一次,这次肯定舒服!” 傅子琛顿了顿,很勉强地点头道:“你说的啊。” 第一百七十章:控射(H) 凌晨五点半,走廊上静悄悄的,段天边反锁了病房门后转过身,看见傅子琛正慢吞吞地单手撑在床上坐起来,因为枕头太低,没办法靠得很舒服,不大高兴地揪了一下枕头角,又抬头看她。 他天生一副好眉眼,朗若星河、英俊湛然,明明脸上还有被处理过的擦伤,两瓣薄唇冷冷一抿,又像极了天山摘不到的雪莲,孤高美丽,迎面带来风霜。可只要露出一点笑,就变得清凌凌的,湿润又柔软。 单看他此时的神情,根本想不到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样的人竟然说爱她。 段天边很奇怪的,突地生出一种隐秘的紧张与干渴,一步步走过去,到了床边问出来的却是“要不要先喝点水?” 傅子琛竟也没反对,“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贴到傅子琛嘴边,喂他喝了半杯,自己又喝掉剩下半杯。 水是冷的、冰的,却并没有浇熄那股不合时宜的渴。 段天边感觉自己仿佛一个被引诱着进入雪山的探险者,忍不住好奇,想亲眼去看那朵雪荷绽放时的光景。 她放下杯子,重新坐回床上,凑过去在傅子琛湿润的唇上浅尝即止地亲了一下又分开,鼻尖挨着鼻尖,近得呼吸交缠。 她的手贴着傅子琛胸口往下,经过窄瘦紧绷的腰腹,一路摸进他裤子里,隔着内裤搓了搓那根硬骨骨直挺挺的性器。 傅子琛喉结滚了滚,抬头就要索吻,被段天边往后躲开,又安抚地亲亲他,“不要急。” 他长腿舒展分开,没受伤的那条腿半曲着,左手搭在段天边的腰上,脑袋靠着段天边肩膀,呼吸有些重,就这么垂眼看着她在自己裤子里作乱。 没摸两下,段天边的手就钻进他内裤里,先习惯性地揉捏他涨得鼓鼓的阴囊,揉了半天没进入到正题,被傅子琛不满地咬了一口后,才去撸他那根翘了许久,顶端都开始没出息流水的阴茎。 她的手又软又凉,带着薄茧的手心包着湿滑的冠头随便摩挲了几下,拇指在马眼旁边打着圈蹭弄,没用什么技巧,龟头就已经又酸又爽。 傅子琛闷闷哼了声,清润的脸上浮起浅薄红晕,没有要反抗的意思,显然是觉得能接受。 段天边打着别的心思,奖励似的亲了下他的嘴,低声跟他商量,“要不然你躺着?我给你做个别的项目?” 傅子琛愣了愣,下意识问,“什么项目?” 段天边凑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傅子琛听完脸色更红,抿唇飞快地看她一眼,佯装镇定地躺下了。 他连带着内裤都被段天边褪到膝窝,让抬腰就抬腰,让别动就别动,说什么做什么,听话得不得了。 段天边两腿分开跨在他身体两旁,一手撑着床垫虚虚俯在他身体上方,一手伸下去抚摸揉搓那根全勃起来的阴茎,低头递着舌尖跟他接吻。 主动接吻和被动亲吻的感觉差别很大,傅子琛亲人时很凶,得不到回应就亲得更用力,被亲的时候反倒顺从得要命,手脚不能动,便乖乖躺在那里睁着眼和她唇舌交缠。 段天边亲他的嘴,亲他带着伤的下巴,亲他的脖子,病服扣子一粒粒地解开,吻便越来越往下…… 天色微亮,两个昨夜在医院值班的年轻护士,打着哈欠经过亮着灯的走廊,其中一个眼睛半眯着往外面望,惊讶地发现鹅毛般的雪竟然下了一夜,医院中间的大花圃被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被。 “今年雪下得好大,真好看!” 另一个摇头,“好看有什么用,天冷地滑的,等着吧,这两天肯定会有不少摔伤的送进来。” “诶,不是说昨天进来一个车祸的帅哥?陈医生处理的伤口,你在旁边看着对吧,怎么样,真帅还是假帅?” “真帅,但人有女朋友了,热恋期,缝针都手牵手呢,你就别想了……” 护士笑着打趣的声音随着脚步越来越远,全然不知自己口中的帅哥方才就与她们隔着一扇门的距离,躺在床上被弄得水深火热,大脑发昏。 病房内,空调温度开得高,门窗关得紧紧的,纵然外面再如何冰天雪地,屋子里头的人也冷不着。 段天边听着走廊上传来的动静,手下的动作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 她两指环成个没法合拢的圈,箍着那根被她玩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让射的,赤红勃发的鸡巴上下撸动着,每每撸到水淋淋的龟头,她便猛地将手指收紧,嵌着那一圈冠状沟速度极快地旋转套弄。 “啵唧啵唧”的水声和急促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色情得让人浮想联翩。 圆硕的龟头在那个小圈里挤进去又挤出来,爽得傅子琛忍不住浑身发抖轻颤,脸色潮红,赤裸漂亮的身体绷得很紧,控制不住地微微挺腰,几乎又一次到了要射的边缘。 段天边却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停下,恶劣地用拇指轻轻堵住顶端不断流水的小眼。 “段天边!”傅子琛浑身是汗,压着喉间的喘息哑声喊她的名字,简直是有些羞恼了,“你……第叁次了!” 他右臂打着石膏,左手被段天边用那根皱巴巴的领带绑在床头,动都动不了。 傅子琛今天第叁次后悔,他就不该答应段天边玩什么控射,临门一脚却不能射出来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他感觉自己昨天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都没这么狼狈。 回回快到临界点,回回都被强行逼退那股射意。 果然前面那些都只是甜头、糖衣炮弹!他就不该……不该同意把唯一那只能用的手绑起来! 段天边抚摸着他轻颤不止,满是汗水的腹肌,又俯身过去亲他的脸,他的下巴,他的胸口,唯独不继续摸他那根憋得青筋凸显的性器,孤零零地把它晾在那里。 这回连碰都不碰了。 傅子琛:又爽又生气! 他闭着眼,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着,努力平息那股欲求不满的躁意。 这幅画面实在是色情又性感,上一刻还那么朗月清风的傅子琛,下一刻就被她亲手弄成了这副欲望爆棚的模样,段天边心情很奇妙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去碰了碰那根晃晃悠悠的几把,问,“真的这么舒服吗?” 傅子琛不理她。 要么让他射,要么别跟他说话。 “好吧。”段天边可惜地叹气,低头亲了下他紧绷的小腹,“最后一次。” 第一百七十一章:玩脱了(H) 傅子琛闻言睁开眼,目光幽幽地看着她道:“那你把我的手解开。” 段天边当然不会解。 又不是傻子,她可记得中间傅子琛一度恼怒得接吻都恨不得把她给吞了,嘴巴都亲破皮,这会儿要是解开,那就白憋这么久了。 段天边假装没听到,觉得他冷静得差不多了便直起身,手又重新去摸他下面两颗饱满胀圆的阴囊,先用手指轻抚,然后才包在掌心里任意揉搓把玩。 傅子琛深吸了口气,皱着眉纠结地忍耐着。 平心而论,这样跟按摩似的确实很爽很舒服,但再舒服也不能一直不射吧? 他以前从来没试过这种刺激又折磨人的玩法,每回段天边很激烈把他弄得快要高潮又突然停下时,脑子里那股想射的念头就猛地往上迭一层,连着叁次,泥人都有几分脾性,傅子琛觉得自己要是再射不出来,接下来的一周,他可能会让段天边上不了班。 段天边不知道傅子琛在想什么,还在没心没肺地夸他,“你的蛋好圆。” “……”傅子琛说不出话,他现在的状态,开口可能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段天边揉够了,终于肯大发慈悲地去碰那根被晾了好一会儿的性器。 傅子琛人长得修颀清贵,下面这根东西也漂亮挺直,颜色不深,只是勃起后样子实在有些威猛,青筋盘桓,是凶巴巴的漂亮,深粉色的龟头不停吐着水,旁边打算用来当润滑液的酸奶都派不上用场。 大概是在刚刚那半个小时里找到了技巧,知道了怎么弄能让傅子琛更爽,段天边手里圈着亢奋的性器换着花样套弄,动作幅度却不大,生怕他爽过头一不小心射出来似的。 傅子琛都不知道自己的快感会这样强烈,下腹发麻,喘息声越来越重,腰也忍不住配合着她的动作往上挺动。 段天边恶趣味地欺负人,手慢慢悠悠地抬高一点,被快感支配的傅子琛闭着眼毫无察觉,微微曲着一条腿支撑,屁股下意识地跟着抬高。 从旁边看过去,这几乎是傅子琛主动挺胯在操她用手指环成的圈了,方才还被她揉弄的两颗囊袋甩得“啪啪”响,姿态简直淫糜又浪荡。 段天边忽然就能理解为什么那些富婆玩男人时会创造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玩法了,试问谁不想看到帅哥在床上被自己狼狈地弄哭?? 这种完全控制的感觉比她想象中还要让人上瘾。 每当被那根鸡巴操透,手指圈圈撞到阴茎根部时,段天边都会用另一只手揉搓他挺翘的冠头、马眼,像是在夸他做得好。 傅子琛呼吸都颤成几段,脖颈全是汗,下半身的快感来得猛烈,却有种脚踏不到实地的恐慌,总感觉差一点什么,忍不住喊她的名字,“段天边……” 段天边没应声,他便一直叫。 他叫人的时候带着破碎的喘息,时不时溢出些被吞咽了一点的无意义的单字,拿她的名字叫床似的,听得段天边都不好意思了,只好扭过头往他嘴巴上用力亲了口,“好了好了,我在这里,听到啦。” 段天边嘟囔道:“再喊护士都要进来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她忽然把五指并拢绷得笔直,最外围的一处指缝抵在敏感的龟头上,没等傅子琛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跟弹古筝似的一气儿快速拨了过去,只是此时此刻,弦变成了段天边的五根手指,而弹奏出这曲无声浪潮的,是傅子琛的性器。 傅子琛几乎是瞬间绷直了身体,爽得头皮发炸,腿心痉挛,叫都叫不出来了。 一波波无与伦比的高潮涌来将他推至最顶峰,快要将他席卷吞没,段天边却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或许是觉得傅子琛没那么容易射,她突然捏住根部,低头张嘴“唔”地含住他半个龟头,用力嘬了下。 傅子琛:!!!!!!! 段天边刚抬起头松开手,就见傅子琛身体绷紧,猛地在空气中顶了两下胯。 下一秒,乳白色的液体就跟放烟花似的,一连几发biubiu地从龟头射了出来,溅到段天边的脸上,惊得她下意识半闭了只眼。 量好多! 傅子琛浑身汗淋淋的,像跑完了几千米马拉松,有些急促地呼吸着,他刚射完,人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走出来,腿根都在打颤,不知为何表情突然变了变,竟然咬着牙挣扎着要下床,手腕却被绑在床头的领带拽住了,“你……松开我!” 段天边吓一跳,连忙按住他乱动的那条伤腿,生怕线开了,“怎么了怎么了??” 不会是气得要揍她吧?! 傅子琛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脸色涨红,难以言齿似的,憋得声线都在打抖,“你先松开我。” 段天边眼尖的瞥见他刚射过的地方还没软下去,意识到什么后浑身一震,赶紧手忙脚乱地帮他解开。 傅子琛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没有在病房里丢人,在段天边的搀扶下艰难地去了厕所,并把想要进来帮忙的段天边挡在了门外。 段天边:“……” 完蛋,玩脱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不准学我” 医院病房的卫生间不大,隔音效果自然不佳,里面有点什么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段天边手上还黏糊糊的,想到傅子琛方才在床上那副失了冷静,无法自控的样子,忍不住轻咳一声,抬手敲了敲门佯装无事道:“傅子琛?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还是进来帮你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帮”可能有歧义,加了一句:“不是帮你那个啥,我不碰,就站旁边扶着你!” 里头没人回应。 段天边断定他是在闹别扭,耐心哄道:“别不好意思嘛,都是正常生理需求,再说你一条腿不能用力,没法站稳,不说扯到伤口,万一尿尿不小心弄到脚上……” “啪!” 是小狗恼羞成怒拍墙的声音。 段天边连忙道:“好吧好吧,你自己尿。” 过了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傅子琛扶着墙,脸色泛红地从里面挪出来,段天边下意识扫了眼他的脚。 傅子琛:“。” 察觉他幽怨地盯着自己,段天边镇定自若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先发制人,“怎么了?” 傅子琛先一步不自然地偏开脸,闷声道:“没事。”又侧身给她让出空间,“……你去洗手吧。” 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傅子琛已经躺床上了。 外面天刚蒙蒙亮,房间里的小灯衬得眼前的画面格外朦胧、静谧。 他没办法侧躺,只能别别扭扭地撇过头,用后脑勺对着段天边,却仍旧能看见他窘迫未退的耳朵。 段天边脑子里那个想爬雪山、摘雪莲的小人又出现了,一个劲地兴奋蹦跶,在她耳边疯狂怂恿着上啊!冲啊!趁他毫无抵抗之力狠狠摘他个七八九次花啊! 而另一个代表冷静理智的小人则在旁边拼命劝阻着别再上山啦!别再揪花瓣啦!再这么玩下去他真的要谢了! 段天边坐到床边,凑过去戳了戳傅子琛倔强的脖子,故意说:“干嘛,现在才来害羞啊?刚刚在床上谁一直在喊我名字,让我亲他的?还说——” 傅子琛立刻转头单手捂她嘴巴,脸烧得厉害,“不准学我。” 靠得太近,双方眼底的情绪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段天边被捂着下半张脸,唇瓣是湿润的,没办法说话便噘嘴亲了下他的手心,眼睛里还带着点得逞的笑,亮晶晶的。 她的目光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专注,不再像对待只有些暧昧关系的童年好友,聊天聊到一半随时会被其他更有趣的事情吸引注意力,仿佛变成一只忽然停落在他肩上抖动翅膀的小鸟,让傅子琛心情无端明亮,有种突如其来、难以遏制的快乐与心动。 “唔唔。”段天边拱了两下他的手,示意自己要说话。 傅子琛挪开了一点,只剩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脸上,段天边觉得痒,把他的手抓下来握住,问道:“饿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早餐。” 傅子琛说不饿,两个人便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废话,偶尔亲一下,直到护士敲门来查房,才没再好意思赖床。 他们没在医院里待了一天,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下午就办了出院手续。 沉深和宁岸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傅子琛受伤的消息,一个推着辆电动轮椅,一个扛着把名牌拐杖过来探病接人,中间还为了应该用谁买来的医疗器材吵了一架。 在他们口中已经成为“残废”的傅子琛听得脸都阴了,几次指着门口想赶人,还是段天边劝了半天,最后拍板决定这次先用沉深的电动轮椅,下次再试试宁岸的拐杖。 傅子琛:“……” 出了医院,沉深又说要拍张认证照,说的话很欠揍,“难得你进一次医院,纪念一下?” 宁岸稍微有点情商,把手机递给段天边,问能不能帮他们叁个拍张照。 段天边也没多想,以为男人的友情就这么奇奇怪怪,特地站得远些给他们叁个拍。 屏幕里叁个人待在雪地里,旁边两个突然跟站军姿似的表情严肃,一左一右挺得笔直,中间的傅子琛坐在电动轮椅里,脖子上系着和段天边同款的围巾,胳膊上还打着石膏,一副病美男的样子,不怎么高兴地蹙眉盯着镜头。 她和镜头里臭脸的傅子琛单方面对视了四五秒,没忍住笑了下,才按下快门。 段天边没见过17、18、19岁的傅子琛,记不太清21、22、23岁的傅子琛,那些不算频繁、不被重视的短信盛着一颗别扭的真心,摇摇晃晃地漂过大西洋时,她好像也从未好奇过傅子琛变成了什么样子,是更自信骄傲些,还是更冷冽沉闷些。 以前没想过,如今却忽然感到一点遗憾。 宁岸拿回手机看了照片,显然对他们一身正气的样子非常满意,又看了眼试图站起身,想把电动轮椅让给段天边试试的傅子琛,突然问道:“诶,要不要帮你们也拍一张啊?” 完成探病任务的沉深一身轻松,揽着傅子琛的肩膀不客气地呲牙笑,嚷嚷道:“行啊小宁子,把我们仨拍好看点啊!” 宁岸:“……你要是不想以后被人从照片上截掉,就过来站老子边上。” 沉深撇了撇嘴,“你见哪对情侣在医院门口拍合照的啊,多不吉利!” 宁岸没好气,“加你就吉利了啊?不把医院拍进去不就行了。”人家郎才女貌,你个妖怪凑什么热闹! 段天边倒不介意这个,仔细想想她和傅子琛确实没有单独合照过,少年时拍的照片大多都有旁人,偏头看他,“你想拍吗?” 傅子琛也看着她,低低“嗯”了一声。 四周都是洁白干净的雪,天空却万里无云,格外清朗。 冬日暖风缭缭地吹过来,27岁的段天边和刚过完28岁生日的傅子琛并排站在一起,唇边露出点笑,身上盖着同一片落日余晖,“咔嚓”一声,就这么定格在了同一张照片里。 * 宝子们520快乐! 希望大家天天开心! 这章没写到17,马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真烦冬天 “……受到寒流影响,我市从明日起将会大幅度降温,未来一周降雨降雪频繁……局部地区出现大到暴雨,天气恶劣,道路湿滑,请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栾鸣开着跑车在高速公路上呼啸而过,大半夜没什么车,脚下的油门便被他发泄似的踩,速度飙到了120迈。 想到待会儿回到老宅会见到的人,他越发烦躁,抬手直接把广播给关了,拨了个电话。 对面响了几秒才接通,毕恭毕敬道:“二少爷。” 栾鸣压着火嗤笑,“二少爷?怎么,老头子这么快就让你们改口了?” 他从出生起就是栾家的少爷,当了二十多年栾家唯一的子嗣,不是没听说在他之前家里还有过一个,但人都不见了那么多年,他哪儿会放在心上?如今丢在外头的被找回来了,他这个正牌少爷立马就矮了一头,直接从“少爷”变成“二少爷”,草,真他妈憋屈! 那边的管家不敢说话,栾鸣有气没处撒,继续问,“他已经到宅子里了?” “是,刚才被老爷叫到书房去了,现在还没出来。据说过两天会在老宅里办个宴会,向外界正式介绍大少爷。” 栾鸣扯了扯嘴角,“哈,当初他那个跟人跑了的疯子妈怎么不把人再丢远点,快叁十年了还能闻着味找回来,一个整天不知道在外头干什么勾当的混混想当我大哥?他有这个本事吗!” 管家还想说什么,栾鸣粗暴打断道:“行了,等我回来再说!” 十分钟后,一辆红色的跑车进了老宅,在门边守着的佣人连忙迎上来。 栾鸣下车直接把钥匙扔给他,压着一肚子火往大门里走。 其实栾鸣平时也很少回这,他只有小时候在这儿生活过几年,后来嫌弃这边离市区太远又过于冷清没什么人味,基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来看看老头。 他径直走向二楼,看到廊道最尽头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是栾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的两个人。 说是保镖,其实就跟保姆差不多,主要负责老头的生活起居,就生怕老头走路不小心,摔了碰了一命呜呼。 栾鸣刚打算过去,书房的门恰巧在此时打开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本来就是我栾家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于情于理都该对外打声招呼,再拖下去就要让别人看笑话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边说边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栾鸣,说到一半的话头便停住了,转而露出一副和蔼表情,“小鸣回来了,正好,我刚刚还跟阿凛说到你呢,快过来跟你哥哥打声招呼。” 栾鸣站在那没动,目光落在后一步从书房里走出来的青年。 说实话,光是看长相,他们没半点像兄弟。 栾鸣他妈当年在娱乐圈走的是清纯玉女人设,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就一张脸漂亮可欺,栾鸣长得像她,而眼前这个便宜哥哥显然也丁点没遗传到他们那个早死的爹,长得倒是比娱乐圈里那些小明星要强点,唯独表情冷淡,比起上回见面又多了几分阴郁病气。 果然疯女人的儿子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栾鸣心底鄙夷,装出个笑脸走过去,“爷爷,哥。” 对方无波无澜地扫他一眼,没有要接这声“哥”的意思。 栾老爷子在中间打圆场,笑道:“也是,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自家人用不着说这些客套话,阿凛先前一直在外头,家里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小鸣你有空就多给他讲讲,正好你们两兄弟也多交流交流感情,爷爷年纪大了,可就盼着你们两个开枝散叶,齐心把栾家撑起来了!” 栾鸣笑了笑,说了句“爷爷放心。” 等老头子带着两个保镖上了楼,栾鸣才重新看向这个名字跟自己就差一个字的人。 对方显然没什么想跟他说的,看都不看他就要离开,被栾鸣下意识挡住了。 十七抬眼,“滚开。” 栾鸣没想到他敢这么下自己面子,脸当即就黑了,冷笑道:“让我滚?” “大个几岁,叫你声哥就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外头跟那些不入流的混混在一起,就你这样,也配回栾家?不说别的,随便给你家公司,你懂怎么运作吗?听得明白专业用语吗?” 他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点古怪的神色,“我听说那种被拐卖的小孩要是年纪太大没人愿买回家,人贩子就会自己养着,让他们到处去偷东西抢东西,不然就会没饭吃或者挨打……” 他轻蔑地打量眼前的十七,“看你好好活到现在,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吧?” 栾鸣本来以为说完这话,对方肯定会恼羞成怒,连在老宅里动手打架的准备都做好了,可谁知道十七竟然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甚至突然笑了。 他笑的时候有种病态的英俊,声音很沙哑,低低的,听得人心里不太舒服。 栾鸣觉得他在嘲讽自己,恼怒道:“你笑什么?” 十七看着他,觉得栾家有个这种蠢货还没被整垮真是得亏前人栽的树够大,也难怪那个老头非要他回来。 谁会把家业交给一个找娱记狗仔去查人的明星二世祖,查了两个月,到现在连他是什么人都没搞清楚。 他笑完,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又变得阴晴不定。 “该知道的人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一堆人排着队告诉她。” 栾鸣皱眉看他,说不来为什么,总觉得心底毛毛的。 等十七回过神,再一次凉凉地让他“滚”时,栾鸣到底没敢再激怒对方,暗暗安慰自己正常人不跟神经病斗,咬着牙往旁边挪了挪,就这么让人走了。 …… 老宅外。 十七站在路边挂了电话,就着微弱月光,一边垂眼盯着脚边那只不知道谁堆的,憨态可掬的小雪人,一边夹着根烟慢吞吞地抽着。 指间的火光时明时灭,他的表情也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没等多久,有车灯从远处打过来,副驾驶车窗里探出个脑袋,被寒风吹得哆哆嗦嗦还冲着十七招手,“头儿!” 等车停到面前,十七也正好抽完最后一口烟,他无声地扯了扯唇,抬脚从雪人脑袋上踩过去,开门上了车。 真烦冬天。 * 17:讨厌冬天,想老婆。 算是个过渡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送了顶帽子”(浅修了下 这已经是半个月来的第七次应酬了。 酒桌上太喧闹烦人,程泽借着接电话的由头躲了出去,偏偏在大厅又碰见前段时间饭局里的人。 他强忍着对方一身的酒臭气聊了会儿,本以为应付两叁句便能结束,对方却突然提起段天边。 “我说程律师,你可得好好管管自己太太啊,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还天天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 程泽顿了下,原本准备离开的动作停住,重新偏过头看他。 对方没注意程泽的神色,酒喝得上头了就容易嘴碎,讲起事情来又没个重点,一大堆话拼凑在一起,程泽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这位嘴巴甚臭的主任前几天在声色场所招嫖被抓,案子正巧是段天边他们那个组负责的,大概是在审讯的时候用了他的名字想走后门,结果段天边听说后不但没把他放了,反而还多关了几天。 这种时候,程泽竟然有点想笑。 不用问也能想象出段天边当时听到他名字的反应。 肯定是先愣一下,然后再皱眉嘟囔一句晦气。 他们已经很久没再碰过面了。 明明以前连去趟超市都能偶遇,初中、高中、大学这么多年的缘分好像突然就没了。 C市的那套婚房早就被过到了段天边名下,但程泽知道她没再回去住过,连钥匙都没找他要。 大概是嫌脏。 程泽眼底的笑意慢慢淡了些,有点不愿再听下去了。 他面上带笑,实则敷衍地应付酒鬼几句后打算往外走,转身却又撞见一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 对方就靠在角落的柱子上,嘴里咬着根抽了一半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那副时常架在他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一摘,整个人都显得懒散肆意不少,倏地看过去,程泽一时竟没认出来。 得亏那副带着虚假笑意和算计的表情,实在让曾站在法庭对立面的程泽记忆深刻。 两人对视,对方也没露出什么惊讶或心虚的样子,反倒夹着烟,挑眉朝程泽歪头笑了下,“哟,程律。” 程泽打量他半晌,才确认似的道:“江一寒。” 江一寒打完招呼也不走,一副自然而然的叙旧态度,“才几个月不见,程律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不认识,而是江一寒身上的变化太大了。 如果说之前的江一寒看上去像把凛冽锋利的剑,那现在的他就像是条狠辣的鞭子,明明摘下眼镜还是那张脸,笑起来却仿佛裹挟着危险的风。 更重要的是,程泽看到他,就想起上一次见面是在咖啡厅和段天边签离婚合同。 这个姓江的就坐在旁边,一字一句地帮段天边检查条款。他还知道当年程家做过的那些事。 想到这,程泽神色转阴,抬手看了眼表道:“江律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失陪了,包厢里还有些朋友,出来透太久气,再不回去他们怕是会不高兴。” 江一寒闻言也看了看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若有所思道:“我倒觉得他们现在应该挺开心的。” 程泽:“?” 见他不信,江一寒也不在意,苦恼地抖了抖手里的烟,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其妙:“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债了,欠她一条命想还,偏偏她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仇人。想了半天,觉得程律师你要是过得倒霉,她知道了说不定会开心点?” 他叹气,“程律师,你可别怪我,我是没办法了才拿你做人情的。” 程泽不耐烦了,沉声道:“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江一寒笑眯眯地看着他,“听说程律马上要和李市长的千金订婚了,李小姐年轻又漂亮,想必你父亲很满意吧?” 程泽拧眉,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忽然疯狂震动起来。 “啊,应该是给你准备的订婚礼物到了。” 江一寒指了指他的手机,“不拆开看看?” 程泽右眼皮不停地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盯着江一寒看了几秒,才低头去看手机。 消息时不时地震,电话不停地打进来,挂了一个又来一个,其中还有他律师事务所的。 【王知清:……你不是说李茗语要和你订婚??】 【栾鸣:……什么情况?】 【小城:老大,你快去看看!!有人发了好多奇怪的视频到律所的公共邮箱里!!】 【小城:完了……好像已经传出去了……】 程泽沉默几秒,心里渐渐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他打开传过来的匿名邮件,点开其中一个视频。 视频显然是剪辑过了,一开头就把最精彩,最让人血脉偾张的部分放了出来,力求夺人眼球。 他那位平日不苟言笑的父亲躺在床上赤裸着精壮的身体,一边抬手狠狠掌掴揉弄着雪白的臀,一边挺着怒涨的性器,变着法顶弄操干怀里眼熟的年轻女人,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骚货,奶子这么小就跑出来勾引男人了,操了你一次就天天想着爬老子的床是不是?都要嫁给我儿子了,逼还这么骚,动不动就翘着屁股说痒,叔叔操得你舒不舒服?嗯?揉得你爽不爽?” “爽,哈啊!叔叔,小语好爽……啊啊、下面插得好舒服,叔叔操死我,小语嫁过来天天让你操……”年轻的女孩犹如一株盛放的玫瑰,又骚又艳,整个人都被男人操熟了,套在程学鸿的鸡巴上骑马似的扭着屁股。 “草两下就出这么多水,是不是在国外留学,被几个男人轮着干过才这么浪的?” “没有,就被叔叔一个人操过,叔叔的鸡巴好长,嗯、啊……” 她显然是这段时间跟程学鸿苟合惯了,被横着抽一下屁股,就知道对方这个姿势操腻了,喘息着抬起臀让粗长的鸡巴退出来,又手脚并用地往上爬,跨坐在程学鸿脸上不住地撒娇磨蹭着。 程学鸿闷声笑骂了句“喜欢被舔逼的小骚货”,揉着她的屁股,开始嘬舔她被搞得肥肿的阴蒂…… 足足七个视频。 程泽脸色这辈子都没这么难看过,关了视频几欲作呕,他抬头阴沉地想找江一寒质问,却发现人早就没影了。 * 奶茶店门口,几个神情略带疲惫的年轻人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人,其中有个姑娘忍不住哀怨道:“小顾医生怎么还没回来,再不走,我的芒果冰沙都快化了!” “你们都没小顾医生的电话吗?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试试?” “没有,他那么帅不好意思问啊,不过这回就有借口了,嘿嘿嘿……” “诶,回来了回来了!”有眼尖的实习医生看见提着零食走过来的江一寒,连忙挥手,“小顾医生!这里!” 江一寒把零食分给他们拿,表情略带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刚刚碰到一个朋友,先前听说他快要订婚了,就去送了个礼物。” “可恶,好羡慕,我也想有未婚妻!” 旁边又有人问,“那你送了什么给他啊?手表?项链?还是份子钱?” 江一寒笑了笑,淡定道:“送了顶帽子。” ps 小江没死,浅上线一下。 他就是坏批,一码归一码,之前差点把小段弄死的事不会洗白哈 十七和小傅也会出来,宝们不急。 第一百七十五章:“可以洗澡了吗?” 哪怕在家养伤,傅子琛的日子也没有多清闲。 手臂上的石膏还没下,公司一堆需要他过目的文件就送到家里来了,换平时倒也不是没了他不行,只是恰巧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跟几家老企业接触合作。 对方派过来交接项目的都是些老油条,前期工作就弄得跟拉锯战似的,进度拖拖拉拉,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也得过几道手,个个都想从里头捞油水,很令人头疼。 段天边回来时,正好碰上陈秘书抱了个纸箱子出来。 见他一边用手背去推往下滑的眼镜,一边莫名大声地和自己打招呼,段天边把包随手放在鞋柜上,揉了揉耳朵颇感无奈道:“陈秘,都说别喊我老板娘了,你就按以前那样喊我段警官或者段小姐就行了。” 她是真不习惯,第一回听的时候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还有,你这么大声干嘛?” 陈秘书先是回头看了眼,确认他们老板没跟着出来后,小声冲着段天边道:“不好意思啊段警官,我故意喊给我们老板听的,他听了肯定高兴嘛,刚刚视频会议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骂了一顿,可凶了,这马上发年终奖了,您就体谅一下我们这些打工崽吧。” “啊?”段天边惊讶,“你们老板还会骂人啊?” 她好像还没见过傅子琛骂人呢,生气倒是有几次,不过顶多冷着脸不搭理人,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那也叫凶啊? 陈秘书:“……段警官,你关注的点是不是太偏了?”重点难道不是他们被骂了吗! 段天边摸摸鼻尖,“我没见过好奇嘛。” 他会让你看见才怪了! 陈秘书诽腹,每次开会只要段天边在房间里,他们老板简直化身表情管理大师,神色语气出奇平和,项目再烂他也能不打断地任由你说下去,时不时还低低应一声,段天边一走,那叫一个翻脸无情啊。 公司吐槽群里还有人吃饱了撑的整合了一份他们老板的经典语录,比如“想辞职直接去人事部,不用写这么恐怖的东西吓我”、“公司不养吃干饭还企图精神污染的废物”、“看到了吗?我家的猫听了都直摇头”。 配上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堪称阴阳怪气大师。 陈秘书猜测,他们傅总在段小姐面前塑造的形象,肯定是如山间清风,林中晚月的皎皎君子。 然而就算早已看透资本家的丑恶嘴脸,陈秘书也不敢拆台揭穿,和段天边随口聊了两句后便清了清嗓子,冲着屋里努力提高声音道:“那我就先走了老板娘!” 拍马屁就是要首尾呼应! 段天边:“……慢走。” 等陈秘书上了电梯,段天边才把门关上,回头就见傅子琛自己单手操纵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 他身上还穿着早上段天边帮他换的睡衣,仿佛没听见方才陈秘书喊的那句“老板娘”似的,看着段天边神色自然道:“你今天回来得好晚。” 段天边顿了顿,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嗯,有点事耽误了,你吃饭了吗?” 傅子琛在家养伤后,段天边特地请了两天假在家照顾他,后来警局那边实在顾不过来,段天边就想请个护工在家里,结果被他坚定拒绝了,表示生活可以自理,且不喜欢陌生人进出家门。 但段天边上班时,还是常常会收到傅子琛的短信,例如“书太高拿不到”、“不小心打翻水杯”之类的小麻烦。 虽然后续他有发消息来说成功解决,但段天边难免还是会挂心,每天都踩着点早早下班。 也是因为待在一块的时间多了,段天边发现傅子琛比想象中还要更恋家、需要陪伴。 他时常因为段天边在某些事上对他的疏忽不大开心,又因为段天边无意间给出的补偿很快不再计较。 段天边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打算搬出去这件事。 傅子琛显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应了一声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把她拉到腿间,仰头索吻。 他个子高,体格又好,坐在轮椅里也不显得萎靡消沉,靠着椅背任由段天边弯着腰有一下没一下地含他的嘴,样子很乖,嘴唇又凉又软,让人莫名生出一种想欺凌他的欲望。 然而表面如此,他的手却早就探进段天边衣服里去了,从光裸的小腿摸到她的腰,再一路摸到她的内衣排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 段天边被他摸得有点反应,立刻警惕起来。 他们昨晚做了叁回,浴室里搞了两次,轮椅上搞了一次,段天边的嘴和腰到现在还是酸的,再来真的累死。 她赶紧在傅子琛嘴巴上啵了一口就起身要撤,却被傅子琛提前揽住腰。 他脸上的擦伤早好了,最开始段天边在家用棉签给他上药的时候,看他皱眉别开脸,还以为是被药刺激得疼,心道伤口不算大,就没勉强。 后来才知道他是嫌弃上了药不好看,还有股怪味儿,每回涂完段天边就不怎么搭理他(其实是因为每次一搭理,上药就会莫名其妙演变成上床。) 大概是很不满段天边亲完就跑的行径,傅子琛不客气地重重嘬了一口她的下巴,又低声问:“八点了,可以洗澡了吗?” 自打出医院,傅子琛就常常以“一只手不方便”、“腿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能沾水”等为理由,让段天边一同进浴室“帮忙”洗澡。 段天边:“……你工作弄完了?” “嗯,剩下的不用管。” 傅子琛让她坐在自己另一条腿上,边亲她的脖子,边单手解开她的胸罩轻车熟路地抽出来,捏了捏里面的海绵,随手挂在轮椅上。 “……” 这轮椅都快被他们给玩成情趣用品了! 段天边倒不是不想做,就是觉得回回搞得这么久实在吃不消,委婉拒绝,“昨晚你不是洗了叁个小时?” 或许是也觉得自己昨晚有点过分,傅子琛勉强退了一步道:“好吧,那我今天快点。” 段天边:“……”你快个屁! 第一百七十六章:小狗钓鱼(H) 帮伤患洗澡是一件难事,特别是当对方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洗澡时,这件事就变得微妙而艰难。 段天边也是在一起后才发现,傅子琛这人长着一张性冷淡的脸,实际上比一般人都重欲,除了第一次时间短了点,后来每回都要把她操得高潮几次才能射。 他做前戏的时间也长,大部分时候都喜欢先用嘴和手指帮她弄,等她被嘬舔得差不多快泄了才挺身慢慢全插进来,插进来也不动,要先托着她的屁股慢慢摇一会儿,顶着她的骚心慢慢磨,弄得水声“咕叽咕叽”的恼人,等段天边忍不住自己扭的时候,才轻笑一声,发力操干她。 有时候段天边觉得自己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有时候她又觉得傅子琛是在钓鱼。 想想又觉得不对,小狗怎么会钓鱼! 浴室里热得出奇,傅子琛半躺在没放水的浴缸里,浑身被扒得只剩一条浅灰色的内裤,中间隆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湿掉的地方格外明显。 他早把洗澡这个幌子给丢到脑后了,一进来就揽着段天边亲嘴,舌头勾勾缠缠的不肯放,见段天边不主动,便用另一只手带着她往那团隆起上摸。 她隔着内裤捏了几下,感觉到傅子琛舒服得低喘,掌心便贴着他紧实的小腹往下滑,探进内裤,肉贴肉地握住那根勃起的鸡巴撸动抚弄着,拇指一刮顶上的小眼,龟头便激动地吐出来一点精水。 “爽吗?”她嘴巴被傅子琛含着,说出来的话都被吞咽声弄得有些模糊不清。 傅子琛人倒是比鸡巴镇定一点,轻轻舔了下她的舌根作为回答。 她身上还穿着有些紧身的白色吊带,又薄又透,勉勉强强裹住胸前那两团饱满,长度却不够遮住屁股,两腿分开半跪在傅子琛的身体两侧的样子格外情色。 傅子琛伸手包住她下面那张有点湿了的肉壶,带着巧劲揉了几下,中指陷进肉缝里前后摩擦着,来来回回碾搓着她还耷拉着的阴蒂,咬着她的下唇低声问:“要不要舔?” 段天边“唔”了声,两条胳膊挂在他脖子上扭腰去蹭,被吊得有点不耐,“好慢,不能直接进来吗?” “等会儿进一半你又哭着说胀。” 他拍了拍段天边的两瓣肥软多汁的阴唇,水声很响,忍不住轻声笑了下,“坐上来我帮你舔舔,会舒服的。”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做爱时用了这个姿势,还是因为胳膊打着石膏,别的体位不方便,傅子琛格外喜欢让她坐脸舔穴,有时还特地问她能不能穿着裙子或者撕开了裆部的黑丝,理所当然地说增加情趣。 之前段天边觉得羞耻,大多时候都是关着灯的,但由于最近性生活实在过于频繁,段天边的羞耻心已经摆烂了,而且她发现,每次傅子琛又说些乱七八糟,让人难以拒绝又挑战底线的玩法时,用下面堵住他的嘴就会变成一种非常简单高效的方法。 然而段天边还是高估了自己。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穴上,灵活的舌尖钻进肉缝里四处舔着,傅子琛时不时地伸长舌头,插进阴道里来回贯穿、搅弄,段天边夹着他舌头忍不住扭,有点受不了地撑在他胸口喘息道:“你别……嗯,你别钻这么深,啊……” 傅子琛很听话,舌头从挽留收紧的小穴里抽出来,转而去咂吮逐渐硬挺起来的小阴核。 他显然很喜欢这颗小东西,像把冰块含在嘴里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嘬吸着,没受伤的那只手往上伸,摸她微微供起的腰,揪她立起来的奶头。 这种过电般的纯粹快感让段天边忍不住地浑身战栗,下意识地想要抬高屁股。 然而还没等她爬起来,傅子琛就早一步察觉,惩罚似的突然张嘴,裹住那颗敏感的小核,重重嘬吸着,怎么都不松嘴。 段天边一抬屁股就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吸力,阴蒂都要被他吃掉了似的,舌头还在里面来回快速拨弄、紧贴着摩擦,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冲击,又爽又酸。 直到段天边被吸得猛地拱起腰,哭吟着绷直身体跌坐在他脸上高潮,再没力气抬腰爬走后,傅子琛才肯把被玩得充血鼓胀的小核吐出来,温柔地安抚舔弄。 泄了一次,段天边跟被吸干了精气似的,表情都呆滞了,浑身发软发酥,倒着趴在傅子琛腹肌上喘息,带着一点哭腔摇了摇头道:“不来了,真的不来了,下面都被你吸麻了,过两天再做行不行?” 傅子琛笑了笑,打了下她的屁股,“别开玩笑。” 第一百七十七章:轮椅(H) 等出浴室里出来,段天边已经被操得手脚发软了。 她整个人靠躺在傅子琛身上,周身带着清洗过后的水汽,穴里还插着他半硬的东西。 轮椅变成了两个人的轮椅,傅子琛从后面拥着她,头发半湿着的,顶着一张冷峻的脸,单手教导段天边如何操控轮椅上的那些按钮,声音清润悦耳,哪怕段天边好几次都手抖到按错键差点撞墙,他也没有露出任何不耐—— 如果这个人不是将她下面那颗被嘬得肿起来的阴蒂当成按键来演示的话。 他真的很喜欢作弄这儿,一会儿说“按前面那个键”,修长的手指陷在肉缝里往前滑动,不知轻重地碾揉着湿软敏感的肉核,一会儿说“往左边拐”,指腹又压着肉核往左偏,打着圈揉搓疼爱。 “手不能拿开,要一直放在按钮上。” 他语气淡淡,说得一本正经,手指却并拢“啪嗒啪嗒”地拍着段天边汁水四溅的肉逼,没什么节奏,也不算太用力,但声音格外清脆,每打一下,段天边就忍不住抖一下,有种难以言齿地痒和爽,忍不住裹着那根重新勃起的鸡巴像吸奶嘴似的一嘬一嘬的。 她两腿被迫分开架在两边的扶手上,原本是怕压到傅子琛,这会儿却被搞得话都说不完整,仰着头张嘴发出些破碎的音节,浑身泛着一层粉,不知道是刚才在浴室里被闷的还是被操的。 她注意力没法集中,手下也没个准头,一不小心就按成了后退键。 “错了。” 话音落下,温柔的拍打瞬间变成了鞭挞,“啪”地一声,并起的两根手指猝不及防地重重抽在那颗敏感脆弱的肉核上,又酸又麻又爽,段天边小腹痉挛,眼泪差点飙出来了,过电般的快感让她无法自控地抬了两下屁股,急切又矛盾地迎上去,“啊……” 傅子琛偏头吮吻她半张开的唇,挺着硬骨骨的阴茎往上轻顶,浅浅往逼里插,安慰似的低声说了句话。 然而他的手却根本没停下的意思,反倒越拍越激烈,带着巧劲用手指一下下抽打着她发麻发痒的阴蒂,别说进卧室,怕是还没离开客厅,段天边就要在这轮椅上高潮了。 她呼吸急促地呻吟着,被弄得爽过了头,连按键都不知道在哪儿,也没听清傅子琛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只知道胳膊往后搂着他劲直的脖子湿吻,艰难地伸出舌头,嘴里胡乱应着:“嗯、嗯、插得太深了……傅子琛,哦、别打那里……好胀,再、再帮我舔一下……” 傅子琛也被夹得有些受不了,哑着嗓子,拍拍她的逼道:“过去,到沙发上帮你舔。” 明明是冬天,刚洗完澡却又出了一身的汗。 傅子琛在沙发上帮段天边舔了个爽,位置不够宽敞,两个人就迭在沙发上玩坐脸或者69,段天边甚至怀疑这种事情做多了是不是会上瘾,下面那张穴几乎要泡在傅子琛的嘴里被狠狠嘬吮着才舒服,失禁一样淌水。 他们做爱多数是以段天边的感受为主,因为尺寸太大,除了头几次,很少会有特别激烈的性爱,过程却格外绵长。 有时候傅子琛插到她仰着头高潮了,也不退出来,就这么硬着顶在她最深处打着圈慢慢磨,亲她的脖子又或是伸着舌头同她湿吻,等她稍微缓过来一些,才继续抽插顶弄。不间断的高潮让段天边浑身不停地抖,两条嫩生生的白腿缠在他腰上,脚背都绷得紧紧的,下面被插得“咕叽咕叽”响。 但他在床上还是闷,会脸红,弄得舒服了也一样会叫,大多会叫段天边的名字,连名带姓的。 段天边以前听过朋友转发给她的各种男CV的叫床声,有些还带点荤话,评论区全是“发大水”“斯哈斯哈斯哈斯哈”,她却没多少感觉,当时还心想她不是声控,不吃这一套。 直到后来有次在外面超市,傅子琛靠在耳边上叫她的名字,段天边当场腰一麻差点腿软,这才禁止傅子琛在做爱的时候这么喊。 最后沙发上弄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卧室。 等段天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床上不见傅子琛人,床头柜上水杯倒是已经空了,手机消息“嗡嗡嗡”地震。 她浑身酸疼地爬起来,再次被迫体会到了过度纵欲的后果,这会儿也没心情管傅子琛在不在家,先拿起手机看了眼。 几十条消息,有一半是林月月发的,剩下的都是些不太熟的好友。 段天边抓了抓睡得乱翘的头发,点开林月月的私聊。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我脏了,我不干净了,这个世界对我太残忍了!!】 【痛苦!】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发到我邮箱里的!!我鲨了他!!!】 什么东西? 段天边莫名其妙,直接发了个问号过去。 林月月秒回:“你看了吗看了吗看了吗!!” 她趴在床上,慢吞吞打字,“看什么?” 对方当即回了一条振聋发聩的语音给她,“你还不知道?程泽被他亲爹给绿了!!!” 段天边:“!”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一百七十八章:真心 某个微信群里,消息正在疯狂往上顶,哪怕设置了免打扰也不断有@弹出来。 【沉深:草,你们确定那几个视频里全都是本人,不是什么高科技换脸吧?】 【秦归:不是高科技,每个视频我都仔细比对过了,都是本人绝对没错。】 【林月月:!!!变态,你竟然每个都看了?!】 【张珏:女主角听说是市长女儿?程学鸿胆子真够大的,这都敢搞上床,视频里看起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归:李茗语吧?之前她创业,说是搞什么软件开发到处拉投资,她那个市长爸爸不同意,各种使绊子,每次千辛万苦快谈成了就出来搅和黄,都快把他女儿搞成神经病了,前段时间听说终于开公司了,我当时还想谁这么大手笔,刚查了下股东,没想到真有程学鸿……】 【林月月:老东西臭不要脸,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跟他儿子一样道貌岸然。】 【李子晴:这视频到底是谁发的啊,我身边只要认识他们父子俩的基本都人手一份,也太牛掰了,是有人要搞程家?】 知道程泽和李茗语快要订婚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在震惊这种大尺度视频的流出以及视频主角是自己认识的,而早就知道其中腌臜关系的,这会儿则是在暗处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程泽被他亲爹戴了绿帽子,哈,这可真是年度大戏。 另一边,傅子琛在专心煎蛋,沉深发消息来也不理,结果对方性子急,等得不耐烦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一接通就扯着嗓子喊:“好你个傅子琛,故意不回我消息是吧!” 傅子琛面不改色地随口敷衍,“刚刚没看见。” 沉深才不信他的鬼话,哼了哼,“视频你看了没,程家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作为撬墙角成功的人,你不出来笑两声?” 傅子琛单手握着铲子,把锅里的荷包蛋翻了个面,语气淡淡,“又不是撬他的。” 沉深:……有区别吗?? 他轻咳两声,斟酌地开口,“我说,你真不吃醋啊?这边有前夫,那边又有前男友,我刚刚可是听林月月说已经把程泽的事儿告诉金桔树女神了,人这会儿连消息都不回了,该不会是对前夫余情未了吧?” “不可能。”傅子琛想也不想道:“她很讨厌程泽。” “哦,那她前男友呢?” 傅子琛没答,扫了眼手机,“谁派你来的,李女士还是傅首长?” 沉深见“间谍”身份暴露也懒得装了,叹气道:“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妈!你说说她要是不同意直接跟你说不就行了,天天让我跟宁岸来打探军情,挑拨离间算怎么回事?宁岸这小子没义气躲起来了,小爷我的麻将馆可就开在阿姨公司总部边上呢。” 傅子琛也没觉得意外,想到之前在手机里的那次短暂对话,“我前几天把她屏蔽了,她需要冷静。” 沉深隔空给他竖了个拇指:“好哥哥,还得是你。” “那她要搬出去的事情呢?”沉深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她在找房子吗,那个中介可告诉我,你女朋友连租房合同都准备签了,你不着急,不想点办法把人留下来?前有程泽后有前男友,我都替你头疼,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住啊?” “为什么不放心?” 出乎意料的,傅子琛笑了笑低声道:“她是成年人,有决定自己住在哪里的权利,就算是男女朋友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吧,我不想用感情去束缚她,逼迫她,更何况我的占有欲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不会那么容易就吃醋,谈恋爱有点距离感挺好的。” 沉深听完沉默片刻,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友人品确实不错,评价道:“想不到你谈起恋爱来这么像个人。” 老实说,他还以为傅子琛铁定是那种玩不起的,绑也要把人绑在家里,毕竟圈子里这种事多了去,耳濡目染之下,沉深连办法都帮忙想好了,结果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压根不需要。 看来李阿姨也多虑。 他想,傅子琛这个人在感情方面虽然有点一根筋,但好在还是个绅士,以后哪怕分手了,想来也应该不会闹得太难看的。 挂了电话,傅子琛把锅里的荷包蛋分别装进碟子里。 料理台上的调料瓶用完了,他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段天边没出来后,才从轮椅上站起身,非常平静自然地走到另一边橱柜里找出新的,撒了点调味的胡椒粉在荷包蛋上,然后拿起碟子在桌上摆好,又重新坐回轮椅。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他昨晚还是个洗澡都需要旁人辅助的伤员。 他装模作样地按着轮椅去叫段天边起床,才到门口,就见人平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扔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还胡乱套着件他的睡衣,松松散散地露出肩膀,堪堪盖到大腿。 傅子琛看了一会儿,想到方才自己对沉深说的那些话,关于私人空间和占有欲那些,轻轻笑了下。 连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某年的秋季,傅子琛因为一些不太愿意再去回想起的事情,又重新回到熟悉的心理咨询室,医生还是原来那位,只是离他上一次来这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对方换了一个新的造型,让人感到格外陌生,也让傅子琛还没开口,就有些想离开了。 但那次医生并没有和他交流太多,只是在重新看了一遍以前的资料后,温和地询问傅子琛可不可以在纸上画一座房子。 “什么样的都可以。”他想了想,加了一句道:“未来你和你的另一半,会住在你设计的这间房子里。” 当时的傅子琛怔了怔,半晌,在纸上画下一座小小的、足够两个人生活居住,却唯独没有门和窗的房子。 后来对方说了什么,傅子琛已经不太记得了。 大概是听到声音,躺在床上的段天边很快就发现了他,偏头望过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带了点笑,一双杏眼弯弯的,仿佛一汪温柔多情的泉水,能盛下所有期望着不被践踏的真心。 但因为除了段天边之外,能进入这个房间的只有傅子琛,于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寻鸟启示 正月刚过不久,城东栾家的老爷子过八十大寿,寿宴就定在栾家祖宅。 要说往年这个老爷子低调得很,不喜欢大操大办,顶多邀些相熟的亲戚、老友来家里做客,今年不知道怎么,各个世家都收到邀请,无论老少都可来赴宴,似乎就是想办得热闹些。 俗话说富不过叁代,穷不过五服,这栾家也算是富了十几代,大部分行业都有他们的资产,按理说祖上栽出来的这片树林无论怎么造,都足够小辈们庇荫了,多开枝散叶,总能培养出不错的继承人。 可偏偏到了栾老爷子这一代子孙运变得格外差! 折腾七八年,也就生了两个女儿,其他孩子要么病弱得连娘胎都没出,要么就是半路夭折,更别提后来养得好好的大女儿竟然还突发急病死了。 直到年近四十,栾老头才认命,无奈地从家族旁系里挑了一个六岁的男孩过继,改名栾景行。 作为膝下独子,又是未来家主,栾家老爷子教导起来自然严格非常,以至于栾景行年纪轻轻就已经能独当一面,做事雷厉风行,只可惜性格阴冷偏执,很不好相处。 傅子琛对父母辈那一代人的事不太了解,也没见过这位性子阴晴不定的家主,之所以印象深刻完全是因为年幼时,他们一家曾去参加过栾景行的葬礼,那是傅子琛第一次看到父亲给儿子办丧宴的。 没想到这回又要去同一个地方,参加同一个人办的寿宴。 “连叁十岁都不到吧。”躺在后座当电灯泡的沉深唏嘘道:“那回葬礼我爹妈也带我去了,当时还听茶水间里的几个姨母说他们家除了栾老爷子都是短命鬼,后生崽没一个能活得舒坦,说他们家造了孽。” 段天边觉得奇怪,“他们是有什么家族遗传病吗?” “这谁知道。” 沉深嘲讽道:“那栾老爷子满口胡说八道我可不信,说栾景行是病死的,什么遗传病能前几十年一点迹象没有,突然有一天就要你的命?更别说栾家前面那些各个身强力壮,怎么偏偏这一代病的病,死的死?里头腌臜事儿多着呢。” “那后面怎么样了? ”段天边忍不住追问:“培养这么多年的继承人死了,他该不会又去过继了一个吧?” “他不用过继。” 傅子琛在一旁开口道:“栾景行有两个孩子。” “是啊是啊。”沉深说风凉话:“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健康孙子,结果大孙子四岁就被人拐走了,二十多年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段天边:“……” 那这个栾家确实倒霉。 见段天边一脸复杂,沉深趴过来刚想跟她说点其他劲爆的八卦,前面开车的傅子琛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来蹭车就系好安全带,别动来动去的,车都要被你晃歪了。” 沉深闻言痛心疾首,“好你个傅子琛,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段天边接话,“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反正没现在这么小气!” 傅子琛目不斜视,凉凉道:“下车记得A我油费。” “?!” 沉深立马转头看向段天边,难以置信地告状,“他连油钱都要,这么抠门的小白脸你也愿意包养?!天天吃你的住你的,连房租都不付,这边建议今晚就把他赶出家门,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人情冷暖!” 段天边:“咳。” 她摸摸鼻尖,有点心虚:“也、也谈不上包养。” 虽然房租是她付的没错,但菜是傅子琛买的,饭是傅子琛做的,连衣服也是傅子琛洗的,就她那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说包养……未免太过寒酸。 之前段天边一直想着等傅子琛腿好了,石膏拆了就搬出去住,中间抽时间去找了房子签了合同,怕傅子琛怪她先斩后奏,还特地找了个离他小区还算近的居民楼,这样就算下班要见面约会,距离也不远。 问为什么不直接在傅子琛的小区租房子?当然是因为那里房价高,租金也很贵啊! 她一个人住,用不着那么大的地方,一室一厅一卫足够了,顶多再加个厨房。 跟傅子琛商量的过程虽然有些难以启齿(省略在床上、客厅的两万字),但最后还是顺利搬出来了。 久违的独居生活非常快乐! 睡觉不用担心自己会说梦话,早上起床可以直接穿着内裤去卫生间,不用急着洗脸刷牙,没有人盯着她吃早饭,可以熬夜到凌晨一两点! 刚开始几天她和傅子琛也就是晚上一起约个饭、亲亲嘴,偶尔着急就在附近酒店开房解决,然后各回各家。 后来是傅子琛说反正顺路,就送她到楼下,段天边想着每回刚滚完床单就翻脸不认人,未免太像炮友,于是点头答应,结果到了楼下,傅子琛又亲亲她,轻声问能不能上去坐坐…… 然后一做就是一晚上。 这也没事,段天边当时安慰自己道,搞对象嘛,在对方家住个二叁四五天也没什么。 直到有天早上被傅子琛从床上抱起来洗脸,段天边在37度的温水中忽然惊醒,才发现不过短短一周,自己洗脸台上已经多出了剃须刀和男士洁面乳,毛巾架上有了两条毛巾,小衣柜里一半都是男人的衣服,甚至前两天他们做爱做到一半,傅子琛突然有临时工作要处理,段天边套上内裤,哼哧哼哧地在本就不大的小房间里,腾出了一处地方给他办公…… 这不还是同居嘛?! 有时候看到傅子琛坐在小小的懒人沙发里安静看电视,或者拿着几块钱的塑料晾衣杆在小阳台上帮她收衣服时,段天边心里也会莫名发闷。 明明她自己平时也是这么坐着看电视,这么晾衣服,但就是没办法看傅子琛也这样。 没办法看他在这种厨房要是有两个人,拿水都转不开身的房子里委委屈屈地住着。 要是这样,不如干脆搬回去算了。 结果她主动提出来,傅子琛还不答应了。 他是真心觉得这样很好。 房间这样小,无论她在这个家里做什么傅子琛都能了如指掌。 他就像一棵普通的树,而段天边是非常天真固执,不懂拒绝,无法辨别真假善恶的一只小鸟,向往自由快乐,喜欢无拘无束,可森林里的树这么多,每一棵都在引诱她停下筑巢,傅子琛只希望自己能快快长成一棵足够罩住整片森林的大树。 这样无论小鸟去哪儿,永远都能落在他生长出来的枝桠上。 * 小傅总觉得天边像鸟,自己像一棵树,小鸟飞走他可以等很久,但真等太久也会急,急了就会在树上狂贴寻鸟启示(不是) 而天边觉得傅子琛更像小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类哈哈哈哈哈哈 七夕快乐,也祝大家长长久久! 第一百八十章:冤家路窄 夜晚来临得很快,他们出发时还能看见被高楼大厦半遮半掩的落日余晖,现在才不过六点,天就已经完全暗了。 栾家老宅修建得比段天边想象中还要夸张。 说是别墅,其实更像一座漂亮的庄园,大到几乎看不到边,开车穿过一片被寥寥积雪盖住的树林,便能望见几面围起来的高墙,两旁路灯璀璨明亮,照见庭院门口墨绿色的栅栏,冬末初春依旧开得正盛的山茶和虎刺梅簇拥着敞开的复古式大门,显得格外典雅高贵。 偌大的庭院里灯火通明,远远便能看见停着不少款式或张扬或低调的豪车,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正在指挥着家里的司机和佣人,给前来贺寿的贵客们泊车、带路。 看上去挺热闹。 段天边心想,完全不似他们在路上形容的那般鬼气森森。 “那是因为栾景行死后没多久,栾家起了场大火。”沉深把车窗打开,将请柬随手递给门口的保镖登记,等车窗重新关上,才接着说道:“你现在看到的栾家是重建过的,之前可不是这样。” “着火?” 段天边有点诧异,这么大的宅子,得烧成什么样才需要重建啊? “具体原因不清楚,当年只听说挺严重的,烧死了几个佣人,连带着前面的林子都着了半片,消防差点灭不了。” “不过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沉深不在意地说:“我们几家的关系其实一般,这些年栾家也不怎么和世家打交道,像这些陈年旧事,我和傅子琛基本都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你就当听个故事,别太当真了。” 段天边闻言只点点头,心中仍有些疑虑。 沉家暂且不提,傅子琛的外公当年和栾老爷子的确有几分交情,虽然这交情现在是好是坏不太确定。 据说当年参加栾景行的葬礼,傅子琛那位向来以“淡泊君子”自称的外公头一回当众骂了人,愤然留下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便拂袖离开了,此后的二十余年,他们两家都不再有什么来往。 原本傅子琛都没打算来这一趟,段天边一个圈外人自然也不可能凑这个热闹。 但意外的是,还在住院的段宏也收到了请柬。 准确来说,这封请柬并不只是给段宏的,而是给他们两父女的,上面甚至特地写了段天边的名字。 这让段天边感到疑惑。 毕竟自打她妈死了,她爸从市长的位置退下来后,需要应酬酒局饭局的频率直线下降。以前交过的人脉在段宏胃癌住院后渐渐疏远,和栾家打交道的可能性更是几乎为零,栾家为什么要邀请他们? 更让段天边诧异的是,她爸在电话里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竟然让她去一趟。 问到原因,段宏也没说什么,就是不停地叹气。 上一次这样,还是她妈忌日那几天下暴雨,移到乡下的墓碑快被水淹了,上上次,是他们从原来的房子搬出来,收拾东西时,段宏看到她妈年轻时的照片,上上上次……总之,她爸叹气,多半是和她妈有关。 傅子琛侧头看她皱眉的样子,忍不住想抚平,偏偏开车腾不出手,只能低声道:“没事,我陪着你。” 结果后面坐着个沉深,特别剑地趴在傅子琛的座椅靠背上,捏着嗓子学他说话,“没事琛琛,人家也陪着你~” 傅子琛听完脸立马臭了,要不是段天边在旁边拦着说“算了算了”,估计当场就要停下邦邦给他两拳。 宴会是在温暖的室内,傅子琛拒绝了司机的帮忙,自己找了个位置停好,下了车沉深又开始犯剑,捶了下傅子琛的肩膀,“我们琛琛倒车入库好棒哦!” 傅子琛心平气和地看他一眼,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沉深立刻警惕地问:“你在干嘛?” “给傅首长发几张你瘫在我家抽烟、打手机麻将的近照。” ?! 沉深大震惊:“你居然告状!” 还用这种丑陋的角度偷拍他! 见傅子琛是真在发,沉深连忙端正态度,边抢手机边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言辞恳切,悔恨交加,看得段天边在边上直叹气,“你说你惹他干嘛……” 过来给他们带路的佣人都低头憋着笑,跟听相声似的。 叁个人刚重新走回石板路,忽然又有辆银灰色的跑车暴躁地开了进来,车牌号瞩目,一连串的9。 沉深看了眼,原本嘻嘻哈哈的样子倏地阴了下来,盯着正在下车的男人不爽道:“这栾家什么意思,请客人上门连点背调都不做,就不怕万一仇家见面在他寿宴上打起来?” 谁来了? 段天边有些莫名,转头往那个方向望去,却在看清对方的脸后愣了愣。 第一眼,段天边甚至没认出对方是谁,就是下意识觉得有点熟悉。 他没穿请柬上要求的正装,只随便套了件松松垮垮的毛衣,好像刚从哪儿游完泳就直接过来了似的,也不怕冷,半长的头发微微湿着,有些卷翘,用一根皮绳随意地拢在脑后扎了个揪,搭上麦色的皮肤,凌厉的五官,整个人都有种肆无忌惮的英俊。 或许是心情不好,从下车开始他的脸色就很沉,单眼皮懒洋洋地搭着,浑身散发着一股漠然傲慢,不像是来参加寿宴的,像是来砸场子的。 他把钥匙随手扔给管家,抬头正好和段天边一行人对上视线。 段天边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真是冤家路窄。 第一百八十一章:“祝你今晚好运” 将近一年没见,宋默野除了头发长了点,肤色比上次在海边浅了点,几乎没有别的变化,还是这么一副不把人放眼里的嚣张富二代模样,非要说的话,就是看起来更风流了。 他好像也没认出段天边,目光先是落在傅子琛和沉深身上,而后才面无表情地扫了段天边一眼,大概是觉得眼熟,顿了顿,又回过来看了一眼。 傅子琛皱了下眉,想也不想地直接伸手揽住段天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 段天边默默偏开脸,心里狂念别认出来别认出来别认出来…… 然而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下一秒就听见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男人带着几分恍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啊,段天边?” “……” 她回过头,有点烦,面上到底没表现出来,“宋先生。” 察觉到气氛不对,沉深在旁边低声问傅子琛,“弟妹和姓宋的认识?” 傅子琛没说话,只是揽着段天边的手紧了紧,冷眼看着宋默野慢悠悠地走过来,边走边打量他们亲密的姿势,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边的笑容越发奇妙,“你们今天这是……一对?” 段天边敷衍地笑了笑,“这和宋先生没什么关系吧?” 两年也就见过叁次面的人,问这么多干嘛。 没关系? 宋默野阴沉地想,他倒是巴不得没关系! 之前跟这个女人在按摩室里的事不知道怎么被姓栾的知道了,这人就是条名副其实的疯狗,咬人之前一声不吭,装得什么事都没有,要不是后来在海边碰见,他越想越觉得不对,找了另外的人去查,宋家真就差点栽在他手上。 偏偏那些事他们做得干干净净,宋默野闷声吃个大亏还没法翻脸,在鸟不拉屎的乡下待了半年才回来。 宋默野又看了眼对他明显抱着敌意的傅子琛,嗤笑,这女人长得不错,手段也挺高的。 第一次见面是程泽的老婆,还和他在酒店里乱搞,第二次见面在海边的乱交派对,身边跟着个十七,今天第叁次见面,又换成傅子琛了,甚至还敢带着人来栾家办的宴会。 这是要当着十七的面绿他? 想到这,宋默野刚下车时的那副死人脸都没了,简直是精神抖擞,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走过来,低头敛眉没什么存在感的管家,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故意开口道:“噢,我想起来了,上次咱们见面是去年夏天在海边的度假村对吧?你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装模作样地想了几秒,“苏源?我没记错的话是叫这个名吧,怎么,这么快就跟他分了?” 久违地听到这个名字,段天边顿了顿,抬眼看他,一时间分不清这人是真不知道苏源是谁,还是故意在这里膈应她。 边上的沉深直接开口骂道:“你他妈故意来找茬是吧?” 他向来看不惯宋默野这幅招摇高调的样,除了长得帅点不也是靠着家里的钱?整天看不起谁呢?本来还想着在宴会上碰见就当是看见一坨臭狗屎,不搭理就行了,结果这臭狗屎居然主动跑过来找打。 宋默野也是个没耐心脾气臭的主,轻飘飘扫了沉深一眼,表情是摆明的不屑,“我问的是她,你接什么话?这儿有你什么事儿?” 有时候矛盾就是话赶话激出来的,两个人没说几句又把气氛搞得剑拔弩张,段天边和傅子琛这俩当事人都没来得及给反应呢,他们就要动起手了。 段天边头疼叹气,“你们行了,非得在别人寿宴上打起来是吧,我是无所谓,反正这里没几个人认识我,你们要是不嫌给自己家丢人的话就打吧,来,我把位置腾出来让你们打。”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学鸡似的! 傅子琛闻言当即偏过头,皱眉捏捏她的手心,“我没有吵。” 段天边那真是平时顺毛顺习惯了,握着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点头夸道:“对,我们不吵也不打架,不跟他们一块丢人。” 傅子琛高兴了,搂着人继续看热闹。 “……”沉深气急败坏地吼他,“好你个傅子琛,我是为了谁啊!” 傅子琛假装没听见,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为了他。 沉深吐血。 他有时候是真佩服傅子琛,能耐得住前面这么多年的寂寞。 可能人都喜欢以己度人,沉深想过很多次自己这位发小会什么时候放手。 宋默野说的度假村那次,沉深也去了,他亲眼见过段天边和她那个警察前男友甜甜蜜蜜的样子,甚至很不地道地拍照发给过傅子琛,也承认自己当时多多少少带着点劝人放弃的意思。 但傅子琛真的是一个很轴的人。 他不光轴,还很无聊,这么多年下来,工作之余几乎没有别的娱乐活动,连自己公司团建,都永远是卡到人不到。有时候沉深会想,这么无趣冷淡的一个人,要怎么才能一直留住自己想要的,有时候又觉得段天边会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 他这样无聊,除去必要工作,傅子琛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段天边身上,他没有其他的业余爱好,也不会因为任何无关紧要的人分心,在这段不知道是不是单方面的感情里,他给出了自己全部的专注,他的忠诚,他所有的爱。 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至少沉深自认不行。 宋默野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嗤笑一声,“没劲。” 怪不得回栾家之后,每次见到十七都挂着一副老婆没了的脸。 哈,原来是真没了啊。 旁边沉默的管家捂了下戴着的耳机,适时上前,礼貌微笑道:“几位客人,宴会快要开始了,需要我找人带各位进去吗?” “不用。”宋默野看也不看管家,懒散道:“我不跟他们一道。” 转身离开前,他对段天边笑了笑,“祝你今天好运。”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第一百八十二章:离山 不知道是管家怕他们在那里打起来故意说的托词,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寿宴的主人公栾老迟迟没有出现。 不过对于收到请柬的宾客们来说,这种宴会本身就只是世家名流们的社交场合,开场早晚无所谓,主角到不到也无所谓,栾老爷子自然重要,但更重要的一定是这个地方代表的阶层,以及能够结交到的人脉。 按照往常惯例,进这种场合一般都有门槛,这些自诩“门第高贵”的上等人们最看重出身和格调,像近几年靠暴利发迹的富商,又或者逐渐沉寂没落的世家,基本不会出现在主人的邀请名单里。 但这次的栾家明显不一样,邀请来的人格外“混杂”,甚至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场子,从官场上宾到富商末流,只要身价足够,统统都能进场。 钢琴曲婉转舒缓,大厅布置得极尽奢华,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们要么在融洽交谈,要么正在寻找自己的攀谈目标,而段天边端着侍者给的鸡尾酒站在人少的角落里,心情却怎么都好不起来。 一想到宋默野方才说的话和戏谑的表情,她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心头烦闷,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怎么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傅子琛碰了碰她的手腕,侧过脸低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这儿就他们两个,沉深早在刚进来时就被个漂亮女人搭讪走了。 来这种场合,身边没伴长得又还不错的难免会被盯上,走之前沉深还特别高深莫测地冲他们微笑。 今晚多半是不用搭他们的车回去了。 段天边这会儿也不想提到宋默野,摇摇头干脆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之前在车上听你和沉深说这些年栾家都很低调,还以为他们和外界的联系都很少。” “的确不多。”傅子琛给她换了杯没酒精的蓝色饮料,耐心解释道:“你还记得我先前说除了栾景行这个养子,栾老还有两个女儿吗?” 段天边点头。 “他大女儿得急病去世后不久,二女儿就嫁给了在A港做海上生意的苏家,很少回来,这次寿宴其实是她特地过来操办的,刚才来邀沉深的那位女士,带的就是A港口音,我猜今天这儿有一半的人,都是冲着苏家过来的,两边加起来人多也正常。” A港的苏家? 段天边愣了下,皱皱眉,她怎么觉得在哪里听过? 刚想再问什么,大厅左前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热闹的人声。 她转头往那边看,就见一对互相挽着的夫妻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原本还在聊天攀谈的宾客们都纷纷望了过去,甚至还有不少干脆端着酒迎上前。 “那就是栾老的女儿栾景汀,旁边是她的丈夫,苏潜。” 傅子琛这么说着,却没有要跟着其他人一起过去打招呼的意思。 他本身就对这种交际圈没兴趣,李舟的生意不用他操心,他自己的公司和这些圈子不搭架,傅首长在部队里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以前傅子琛来这种场合基本都是过来碰运气的。运气好,就能碰到和程泽一起出现的段天边。 “要去看看吗?”傅子琛问。 段天边盯着那边正在和其他人交谈的苏潜,没说话,过了几秒像是忽然想明白什么似的,神色怪异地开口:“我妈也是A港人。” A港。 她就说为什么会这么熟悉,段天边曾在母亲的档案上看到过无数遍这个地方。 说起来,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见过她妈那边的亲戚,什么外公外婆之类的称呼更是陌生,从来没喊过,过年也很少像别人家一样热闹地串门,苏敏还在世时段天边曾问过,当时没得到答案,后来她妈自杀去世,葬礼上娘家没有来人,段天边也就当自己是没有外公外婆这一类的亲戚了。 现在看来,有是有的,但亲不亲就不一定了。 傅子琛顿了下才反应过来,看了眼不远处的苏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和苏姨是有点像。 “没事。”傅子琛捏了下她的手心,“不想过去就算了,大不了我们提前离场,反正礼也送到了。” 他语气平和,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仿佛无论段天边去不去求证,都是正常的,是能够被无条件支持的。 段天边的确不想过去。 不提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妈当年出丧,娘家连个消息都没有就已经说明很多事了,也不知道这回突然要见她是为什么。 好在那对夫妻明显忙着交际,寿星还没出场,他们自然要先暂时充当这场宴会的主角,没空管其他顺带邀请过来的人。 段天边乐得自在,就当自己跟傅子琛是来这吃自助餐的,最好吃得差不多就宴会结束,拍拍屁股走人。 该说不说,这里的点心确实不错,全是她喜欢的样式口味,连饮料都和她爱喝的那款味道差不多。 唯一不太方便的是,才坐了没十分钟,傅子琛就婉拒了两拨过来找他攀谈的宾客。 段天边吃了口点心,鼓着半边脸看傅子琛礼貌地收下对方的名片,等人走了便忍不住道:“你该聊就去聊,不用管我,大不了我在这儿等着嘛,万一谈得不错好歹多个人脉,别学我一样摆烂啊。” 傅子琛被她这句“摆烂”弄得有点想笑,又在段天边瞪他之前及时收住了,很顺从地点点头说“好,不摆”,然后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边上守着人,时不时给她递张纸巾或者饮料。 段天边:……算了,摆就摆吧。 但大概有人天生不是闲坐着的命,过了不多时,原先把他们带进来的管家忽然匆匆走了过来,朝傅子琛躬身询问道:“您好,是傅子琛傅先生吗?” 傅子琛看了眼他,“有什么事吗?” “有位周老先生在前面的隔间,想请您过去说说话。” 能在隔间里坐着的基本都是上宾或者长辈,段天边在旁边低声问,“谁呀?” 傅子琛认真想了想,“应该是外公的朋友。” 听到是长辈,段天边连忙推了推他劝说道:“那你赶快去,打个招呼也好,不然多不礼貌。”没等他开口又加了一句,“放心,我在这等你。” 这种长辈传唤,她自然不会跟着一起。 傅子琛失去找借口的机会,只能说“好吧”,而后嘱咐段天边如果有事就直接打电话,他会马上回来。 段天边点头,表示明白了。 走到一半,傅子琛又回头看她。 段天边觉得他焦虑担忧的样子很像第一天去幼儿园,忍不住回头看家长还在不在外面等着的小朋友,笑了下,很稳重地摆摆手,示意他放一百个心。 第一百八十三章:“别让他在这儿乱跑” 程泽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弄到这次寿宴的邀请函。 自从那些无法入眼的限制级视频传出去后,程家已经完全变成了圈子里的笑料。 闹出这么大的丑闻,别说订婚,李市长简直是暴怒,所有正在进行或者还没来得及进行的项目全部被迫中断,批的文件全都收回,程家前期投入的大笔资金全部打了水漂,连他自己开的律师事务所也受到殃及。 而李茗语据说是被李市长狠狠教训了一顿,所有能够与外界联系的电子产品都被没收,关在家里禁止再出门。 后面发生了什么,程泽也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有太多的烂摊子需要他出面去处理。 他父亲和李茗语的事,程泽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触,比起恶心更多的是麻木,真正令人头疼的是每天无数的电话,无数的文件,以及无论多厌烦,都必须给自己这位因为在家避风头太久而变得日益暴躁的父亲擦屁股。 情绪和脸面变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 时间在父母每天破口大骂争吵的日子里变得非常快,又在宴会上看到段天边的那一刻变得无比缓慢。 那瞬间程泽甚至有些恍惚。 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段天边了。 那段有名无实、充斥着冷暴力和背叛的婚姻仿佛已经变成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段天边的伤心,她的眼泪和怨恨好像全都留在了那里,而程泽从开始到结束都徘徊在这段婚姻之外,混混沌沌地看着段天边擦干眼泪后打开门,永不回头地往前,奔向属于她的新生地。 偶尔他能从林月月朋友圈的只言片语里窥探到段天边的现状,常常与另一个名字同时出现。以至于此时,看见她和傅子琛站在一起,程泽也不算太过惊讶。 他们看上去相处得很好,程泽沉默地望着那边心想。 在这样难得能够积累人脉的社交场合,两人始终靠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段天边忽然转过头,佯怒地瞪了傅子琛一样,随即又笑了。 程泽看了一会儿,而后慢吞吞地垂下眼,没再看了。 好在程家的丑闻虽然闹得难看,但视频传播的范围只是在C市,这儿的宾客有一半都是A港的,先不说认不认识程家,哪怕知道这些烂事,只要生意能做成,谁管别人在家里怎么玩。 李市长手再长,也没办法管到A港那儿去。 来之前程泽查了不少信息,列了一张目标名单,若是在外面的酒局少不了喝个几轮才能开口,好在来这儿的都有意向交际,没费多少功夫他便和名单上的一位房地产商聊了起来。 然而比起正在聊的项目,对方似乎对他的律师身份更感兴趣。 问他名下的律所叫什么,还问认不认识位姓江的律师。 “我听说他很会帮人打官司啊,只要给的钱足够,就没有他赢不下来的。” A港人的口音很奇怪,所有的语调几乎都往下沉,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钝涩感,这位大腹便便的房地产商说话尤其,听得程泽脸上公式化的笑都淡了些,他却依旧毫不在意地打着哈哈。 “当然,我知道程律师的能力肯定也很强,只是家里人铁了心地想请江一寒律师,我这也是没办法啊,程律师要是认识的话,可不可以引荐一下?官司让他来打,别的生意咱们可以另外做嘛!” 程泽闻言勉强扯了下唇角,“我明白。可惜我和江律师不太熟,没有联系方式,帮不上忙。” 他要是有,估计会直接去撕了江一寒。 那房地产商叹了口气,自顾自嘀咕道:“这江律师未免太难见了,我是听说他这两年基本都待在C市才特地过来一趟,结果连个影子都没摸到。” 程泽笑了笑没说话,心不在焉喝了口酒,下意识地往另一边看。 结果发现原本一直陪着的傅子琛不知道去哪儿了,就剩下段天边略显拘束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很无聊,没玩手机也不敢到处张望,只能时不时伸手拿块点心吃。 她坐的那个位置虽然是休息区,但也不算角落,周围来来往往这么多宾客,再加上有不少人看到她和傅子琛同行,这会儿落单难免被人注意。 程泽目光随便一扫,就能看见几个频频朝着段天边方向望去的人。 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小开他还认识,玩得很花,最喜欢挑有主的下手。 “……程律师?程律师你怎么了?” 程泽回过神,犹豫几秒还是道:“抱歉,突然看到个朋友,等下次有空我请钱先生吃饭吧,江律师的事我会帮您留意留意。” 废了点功夫推拉完,程泽再转身往那边看,段天边却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人呢? 他皱了皱眉,立马看了眼之前那个跃跃欲试的小开,已经去搭别的女人了。 有个侍者正好端着酒水走过来,程泽朝他招了招手。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程泽指了下休息区的沙发,“刚才有位小姐一直坐在那儿,看到她去哪儿了吗?” 年轻的侍者看了他两眼,想了想,“好像是管家把她请去前面的隔间休息了,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程泽有那么一会儿没说话,最后还是抿着唇点了点头,让侍者带路。 他头一次觉得这么紧张,手心都出了汗,边走边忍不住整理自己的领结。 路上经过一些反光的装饰品,甚至会下意识看一眼里面的自己,心底抱着一点说不上来的、忐忑的期望,又懊恼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想过会碰到段天边,随便找了套正装就穿上了。 他记得段天边以前更喜欢自己穿另一套灰色的。 一路上胡思乱想,都没注意对方把自己带到了哪里。 等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微动静,程泽顿了下,刚想回头,眼前突然一黑,嘴巴被人猛地用力捂住! 一股奇异的香味钻进他的鼻腔,还没挣扎两下程泽就感到头晕目眩。 他几乎是立刻屏住呼吸,意识到对方有备而来,咬着牙奋力挣动,挥肘往后打去。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并不小,偏偏身后这人仿佛是个金刚! 铁似的手掌扼住他的后颈,毫不留情地把他往地上摁,又狠狠往他面门揍了一拳,程泽简直被砸得眼冒金星,一下就失了力,被强行放倒拖进旁边的房间里时,耳边还清晰地听到对方不屑的嗤笑。 是谁? 程泽忍着剧痛,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这段时间的仇家,又很快地排除。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失去意识,给他闻的药也只是会让人四肢酸软无力,正当他要开口质问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在右侧出现,对正摁着他的人不耐烦地吩咐道:“打一顿扔出去,别让他在这儿乱跑,碍我们头儿的事。”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昨天忘跟大家说中秋快乐了! (还有一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江月年年只相似(已修) 张豹最近过得很不痛快。 自打他们从A市来到这里,各种要守的规矩真是变得忒多! 房间不能乱进,说话不能大声,坐着不能跷二郎腿,想把枪拿出来擦擦,都得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别人,说是怕吓着佣人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二少爷。 张豹抹一把辛酸泪,这个破宅子,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徐章这个王八蛋面瘫就知道用头儿来压他,凭啥!凭啥虎子能去外头给头儿办事,他这么能干,却要在这儿守着宅子? 这岂不是大材小用,豹刀割鸡?! 不行,等今天宴会结束,他必须要跟头儿申请换班! 张豹扫了一眼被自己手下按在地上,吸了“软骨剂”还在妄图挣脱,用令人不爽的语气质问他们是谁的程泽,火大地往他身上补了两脚,“乱爬什么!” 要不是这小子瞎跟,他用得着分身来这一趟吗? 程泽是吧,前夫是吧,哼哼,怪就怪自己不长眼非要跑到这儿来,婚都离了还想着跟他们嫂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张豹特地吩咐了手下药量下少点,别把人弄晕,今天撞到他手上,看他亲手来给他们头儿出口恶气。 张豹左看右看,从墙边拎了根称手的棒球棍,踩着程泽的肩膀,眯眼对准他的后脑勺,抬手就要挥过去,边上的人见了赶紧冲过来拦着,擦汗劝道:“豹爷,豹爷,您这一棒子下去人都死了,这里不是咱们地盘,没法解决干净啊。” 徐章可是特地提醒过别在栾家搞出事,这万一死了人,豹爷没事,但账肯定算在他们几个头上。 “啧,麻烦!” 张豹不爽地骂了两句,放下棍子,指着程泽道:“打,给我把嘴堵上狠狠地打,做得干净点,别把人弄死脏了地方就行。” 要说打人也有技巧,这些打手都是陈虎徐章他们专门挑选训练出来的,对人体的弱点相当清楚,也很有一套折磨人的手段,弄出来的伤有些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伤筋动骨,隔两天就能好,而有些伤表面上没什么,不打脸也不见血,但就是能活活把你疼死,除非去医院拍片子验伤,不然肉眼根本看不出门道。 张豹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程泽勉强缩着身体,护着自己脆弱的头腹,一边欣赏拳脚打在他身上的闷响。 听说这小子跟江一寒那条阴狗一样是个律师,他最烦这些骂人不带脏字儿的,把嘴堵了正好。 想到现在还没找到人的江一寒,张豹撇撇嘴,看了眼浑身无力还企图从袋子里出来的程泽,直接抬脚隔着麻袋踩到他脑袋上,不客气地碾了碾,“省点力气吧大律师,你跑不掉的,要怪就怪你自不量力总惦记着别人的东西,听你豹爷一句话,老老实实地挨顿揍,下次——” “……是这边吗?” 门外忽然传来模糊的人声。 张豹顿了顿,拧眉看向站在门边的年轻侍者恼火道:“怎么回事,谁他妈把人放进来了?!”说完又指着听到声音便开始拼命挣扎,企图弄出动静的程泽,“把他给我摁住了。” “唔、唔……” 程泽嘴里塞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布,咬牙往门的方向撞,后颈却被人死死摁住。 那个药剂他其实没吸多少,但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明显是练过的,几拳下来专挑看不见的暗处打,哪里都在疼。 这些人不知道是谁派来针对他的,根本是要把他往死里弄,敢这么嚣张地在栾家动手,绝对是有什么依仗在,现在不抓住机会求救,他怕是要在这里丢掉半条命。 程泽努力张开嘴,用舌头顶了半天,才狼狈地把嘴里塞着的东西推了出来,也顾不上恶心和自己乱七八糟的样子,喘息着刚想开口呼救,就听到旁边有人突然道:“走廊上的是那位段小姐。” 程泽闻言倏地一顿,神色有点僵。 张豹皱眉,挠头咕哝道:“怎么偏偏往这边带。” 要如果是别人大不了直接赶走,但这个段天边他是真不敢有意见。 不说别的,他们头儿折腾成这样是为了谁啊,上个月他跟着头儿又去了一趟西南,弥勒佛那几个心腹什么下场,他可是在旁边亲眼看到的,第六次从池子里捞出来的时候气都快没了。 张豹摸了摸发凉的后颈,……还是先把这个狗屁前夫的嘴堵死了,不然等下被发现,打草惊蛇弄得人跑了,头儿肯定会宰了他! 低头一看,发现刚刚还拼命发出声响,企图求救的人,突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什么情况?” 张豹惊讶,踢了踢程泽的头,压低声音瞪向同样懵圈的打手,“你他妈弄死了?” 旁边侍者连忙上前,小心地把手探进麻袋,疑惑道:“还有气儿啊……” “在豹爷我面前装死?” 张豹冷笑,“管他耍什么花样,把嘴堵死了,别让他出声就行。” “是,豹爷。” 而程泽只是沉默僵硬地躺在那儿,任由他们如何动作,睁眼看着麻布外透进来的光,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没有说话。 说来奇怪。 无论是和没见过几面的女人订婚,还是未婚妻与父亲乱搞的性爱视频被四处传播,又或者是在酒局上辗转,求人办事,程泽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妥协与逢迎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他人生中的一部分,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 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活,所以他想自己就算过得不是很好,也应该算不得太糟糕。 直到方才听到段天边的名字。 他没缘由地想起年少时背诗,她背“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背到一半忽然叹气,说“想到以后我们都会变,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些难过。” 十七岁的程泽在学校里已经是天之骄子,浑身的锋芒,好像夜空里所有的星光都应该照在他的身上,想也不想便扔下一句“无聊”,过了片刻冷哼,以后要变也是越变越好,有什么好难过的。 说完又斜了眼段天边,“不过你的成绩要是一直原地踏步,以后上大学都追不到我,那确实应该难过难过。” 他说的那样笃定,神采飞扬,仿佛一切都唾手可得,未来绝不可能在他意料之外,段天边永远不会离开。 程泽脸上露出一点笑,又很快消失了。 那点轻松的,希望能够和段天边再见一面的全部期望,不知怎么变成一团炙热的,令人痛苦的火。 他就在这团火焰里,浑浑噩噩,昏昏沉沉—— 天疾速往下落,他隐约看见自己站在刚起步的律师事务所前,意气风发,第一次对段天边承诺“来日方长”,又听到电话留言里段天边哭着说“程泽,我妈妈死了,你到底在哪儿啊”。 他既没有说过爱,也没有说过不爱。 就这么断断续续,纠缠不清地拖了十年。 年少时的梦早就消失了,连带着他的意气、他的傲慢一起,如今的程泽仿佛变成了一只被冲到岸上,在烈日下暴晒腐烂的鱼。 狼狈,丑陋。 不愿想象段天边看向他时的眼神,期盼落在他身上的灯光全部熄灭。 逐渐变近的脚步声里,程泽只轻微动了动。随后比张豹他们更怕惊扰到外面的人似的,慢慢偏过头,闭上眼,连同呼吸和眼泪全都埋进了肮脏的布里。 第一百八十五章:“手都拍红了”(已修) 走廊里,段天边一边跟着管家往前走,一边头晕地打量着周围。 “管家先生,你确定是这边吗?我怎么觉得这儿跟刚刚去厕所的那条走廊完全一样啊?” 真不怪段天边抱怨,主要是这栾家的宅子为什么要设计得这么非人类啊? 明明光是通向各个区域的长廊就有五六条,过道却装修设计得几乎一模一样,连墙上挂的壁画,拐角处放的花盆都是大致相似的,她不过是饮料喝多了去上个厕所,回来就记不清路了,左转右转越走越急躁,跟鬼打墙似的就是走不回宴会厅! 迷路就算了,也不知道这儿的人手是不是都被调去宴会厅里帮忙,这么大的宅子,竟然转了半天都没碰到个能带路的佣人。 幸亏被傅子琛喊来找她的管家特地调监控寻了过来,不然真不知道要在这个迷宫里转几圈。 管家刚开始没回答,偏过头摁着蓝牙耳机,似乎是在确认宴会厅那边的情况,过了会儿才礼貌地回复她:“放心吧段小姐,我在这儿当了十几年的管家,除了老爷和夫人,这座宅子就属我最熟悉了。” “十几年啊,那确实很久了。”段天边随口应了句也没在意,边跟着人往前走,边心不在焉地打量墙上的画,嘴里还不忘问道:“管家先生,你是直接从隔间那边过来的吗?人多不多,是不是都是长辈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管家滴水不漏道:“傅先生只是让倒酒的侍者传话给我,具体情况得段小姐您亲自去了才知道。” 唉。 段天边叹气,她确实不太想过去,虽然不是去见傅子琛爸妈,但这种长辈局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压力,这就跟过年去不熟的亲戚家串门一个道理,说得多了容易出错,说的少了人家又会觉得你甩脸子,碰上些说话不好听的,能把场子聊得像阎王殿似的。 想了会儿,段天边有点犹豫地停住脚,从包里拿出手机认怂道:“算了,我还是先问问他什么情况吧。” “段小姐!”管家突然出声打断她。 段天边吓一大跳,茫然惊疑地抬头,“怎么了?!” 长廊里本就安静,一点脚步声都格外清晰,管家这一声就跟打雷似的,偏偏他好像并不认为自己方才的声音有多突兀,朝段天边微微笑了笑,对他们右手边虚掩的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是这儿了。” 这么快? 段天边挠了挠鼻尖,默默把手机收起来。 行吧,来都来了,就当是过来陪傅子琛的吧。 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应付是有点没义气,大不了长辈问起来的时候,直接点头承认就是了,当着长辈的面给出承诺,也省得傅子琛这个笨蛋老是觉得没安全感。 段天边拍了拍脸,深呼吸几下,在门口做了点心理准备后,才对还在等她的管家说了句谢谢,推开门走了进去。 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隔间里很安静,说是隔间,倒不如说是间很大的套房,推开虚掩的房门,入眼的便是宽敞干净的客厅,没有看见人,也没有任何交谈声。 段天边皱了下眉,手还握着门把没有松开,站在玄关轻声喊了句,“傅子琛?” “……有人吗?” 没人回答。 段天边心道是不是管家带错路了,刚想转身出去问问,结果被她紧握着的门把手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向后一拉! 段天边一惊,下意识用力拽住想要出去,对方的力气却格外的大,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砰”地一声重响门就被关上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房门自动落锁的声音。 什么情况?! 段天边脸色难看,不停上下压着门把手用力推拉,没用,干脆抬手使劲拍门,大喊道:“管家先生?管家先生你在外面吗!能不能帮我开个门,我不小心把自己锁到里面了!管家先生,你听得到吗?喂!!” 这个该死的! 她咬牙在心里骂了句,狠狠砸了下门。 “手都红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段天边动作倏地一顿。 她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却感觉到那人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后,算不得很绅士地抬手碰了碰她礼服后系着的丝带,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是才刚来,急什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是你自己找来的” 狭小的玄关,熟悉的场景。 空气都仿佛随着那道声音凝滞了。 段天边表情有一刻的茫然,垂脸怔怔望着自己握着门把的手,想努力集中精神,思绪却控制不住地四处飘散,一时恍惚困惑这里到底是哪儿,她来的明明是栾家,一时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心道要快快清醒,不然傅子琛察觉又要伤心。 她抬手用力摁了摁眉间,眼底却不知为何慢慢泛起一层浅薄的光。 大概是见她不说话,对方也没再开口。 身后那只手却并未退开,反而把玩般地绕着段天边礼服后的漂亮丝带,松松散散地缠了几圈,手指无意间碰到她光裸温热的背。 冰凉的触感让段天边倏地回神,避难似的拧眉往前躲了躲,眼底的泪光一晃,悄无声息地砸在地毯上,渗入一滴微不可见的透明水渍。 气氛重新变得寂静僵硬。 十七站在那,盯着面前柔软白皙的后颈看了好一会儿,结果迟迟没等到人回头,脸上那副对着镜子练了许久的浅笑终于有些维持不住了,神色也慢慢越来越冷,逐渐开始阴晴不定。 在确定段天边是真的没有跟他对话的打算,宁愿对着个破门站一天也不愿看他后,十七垂眼阴郁地低笑了两声,等再抬眼,他忽然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头一次主动放弃一贯擅长的温和伪装,亲密无间般凑到段天边耳后,带着极大的恶意轻声道:“从没见过的叁叔六姨随便发张请柬就来了,段天边,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好请的。” 他随意拨弄了下段天边的流苏耳坠,笑了笑,“上次我求你的时候怎么不这样?” 段天边喉口发涩,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树林里那些还未化完的积雪,苍白无力凉如水。 明明半小时前她还跟傅子琛坐在一起,轻快得仿佛任何事都能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过才半小时。 没看到自己预料中的反应,十七心底越发躁郁不耐,忽地抬手用虎口捏握住她的下巴,几乎是强迫性地让人转过脸,看到她眼角的泪痕才松了松劲,随即又冷着脸用拇指粗鲁地抹开,“哭什么。” 段天边已经懒得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又是从哪里调查了关于她妈妈的事情,闭着眼,有些疲惫倦怠道:“你又骗我。” 他手一顿,憋着一股狠劲似的杵在那阴沉沉地盯着人,喉结梗动,不肯承认,也不肯低头,“是你自己找来的,我没骗你。” 段天边唇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觉得他这话说得真是义正言辞。 说到底,那张请柬是经谁授意送来的?傅子琛是谁让人引开的?路是谁让人带的?门是谁让人关的?费这么大功夫,算计得弯弯绕绕,就为了那句“知道错了”和“不会再骗你”。 仿佛谎言不是他亲口说的,便绝不能算到他的头上。 段天边一时竟不知道应该骂他死不悔改,还是夸他懂得另辟蹊径,只觉得这桩桩件件都荒唐透了,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甚至开始荒谬地猜疑,栾家这场所谓的寿宴,到底是为了谁大肆宴请的,迟迟没有出场的那位主角,究竟是栾老爷子,还是眼前这个人? 她缓了好一阵,才郁郁开口,“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让你这么不甘心,非要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才痛快,才满意?苏源……”她说到这个名字停了下,终于睁开眼,时隔数月重新看向眼前这张被自己刻意忘记,刻意模糊的清俊面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镇定,“十七,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们早就结束了,别再发疯了。” “结束?” 十七慢吞吞地念着这两个字,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说话的语气却像是正在将这两个字恶狠狠地嚼碎,竟也忍着脾气没否认,直起身,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噢,想起来了,是分过一回。” 他承认得这么爽快,倒是让段天边一怔,含着泪疑惑又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随后便听见这人仿佛真的不懂原因似的,居然若无其事地跟她讨价还价,“可我看别人谈恋爱,分了不都还有复合的机会?你跟那个程泽都能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凭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就没有?” “段天边,你不公平。” 段天边简直要被他这种自顾自的强盗逻辑气笑,无声地“哈”了下,自嘲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十七看着她这幅提不起劲也不愿跟他吵架的样子,脸色越来越冷,半晌下巴微抬,“是。” “好,好。” 段天边笑笑,点点头,用力擦了把脸上的泪,心道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有些累地靠在门上沉默几秒,才抬眼和他对视道:“那你想怎么样?说清楚吧,现在就说清楚,你想做什么,我们一次性解决了,省得继续浪费时间。” 她这么平静,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处理什么不想看见,但又不得不解决的麻烦。 十七紧紧攥着手指,刚想说话,敲门声却在此时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 外面是张豹故意放低了的声音,“头儿,头儿……” 十七没抬头,盯着段天边被泪打湿还未擦干的眼睫,“什么事。” 大概是没料到声音会离得这么近这么清晰,张豹那边卡了两秒,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奇怪场面,吓得连忙加快了语速道:“也没什么大事,是方才电话打不通,那个老不、咳咳栾老爷现在正让人到处找您呢,说开场时间到了,您看是先过去一趟还是继、继续……” 听到外面人的话,段天边怔了怔,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她想起傅子琛先前也是被管家找了个借口带走的,现在宴会都已经开场,他但凡回去了没看到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找她。 可她包里的手机完全没有动静。 十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就没挪开,见她突然急急忙忙地低头在手包里找什么,以为她丢了东西,到底还是软了语气,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询问:“怎么了?” 段天边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头也没抬地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没有任何消息和未接来电。 她来不及多想直接打开通讯录,找到傅子琛的号码拨了过去,结果却连“嘟”声都没响一下,屏幕上面显示着信号不通,电话根本拨不出去,段天边看到这几个熟悉的字脸色微微发白,这才反应过来整条走廊里的通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切断了。 而十七从最开始的茫然,转变为沉默,最后冷眼看着她不死心地拿着手机调试着,看到段天边生疏地点开某个恋爱软件,尝试寻找另一个人的最后定位时表情愈发阴冷,甚至带着一点暴怒的前奏。 他捻了捻被甩开撞疼的手指,忽然扯出个凉凉的笑,“你在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破罐子破摔 段天边满心焦躁地不停点触着这个该死的,到关键时刻应该发挥自己作用的软件页面,期盼它能真的如同首页标语说的那样,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接收对方的讯号。 然而没有。 没有最后定位。 她平时很少用这个,不清楚这类软件根本无法时时刻刻自动更新双方定位,如今通讯信号也被切断,别说是十分钟前的位置,连初始的地图界面都没法刷新出来。 冷冰冰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段天边半晌才抬头,盯着十七没有说话。 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质疑、警惕、忌惮、敌意。 明明没有开口,却让十七饱尝痛苦。 那股无望的愤怒仿佛又重新烧了起来,熊熊烈火,烧得十七眼眶都在疼,恨意盈满胸腔,只想要暴怒地砸碎房间里所有能看见的东西,又或者干脆掐死这个把他随便丢掉,好像已经爱上别人的段天边。 “段天边。” 他竭力控制自己没有失态,也没有碰她,只强撑着露出个不太像样的笑,重复叫着段天边的名字,像是在轻声威胁,又像是在低声求饶,唯独说出的话依旧不肯低头,“段天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一句和好,我就当你和那个姓傅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偶尔他会看徐章拿过来的照片,有时候看了第一张就把剩下的一沓全扔进壁炉烧了,有时候会神经质地一张一张看完。 医生开的处方药时灵时不灵,不灵的时候常常梦到和段天边分手的那天,窗外的烟火那样绚烂,她闭着眼流泪说怎么都没可能了。只有很少的一两次,梦到他们还在恋爱的夏天——海天云蒸,热浪翻涌,半路却突然下起了骤雨。所有人都在急急忙忙地找地方躲避,只有他淋着雨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往回赶,跑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下,看见原本躺在家里的段天边穿着很随意的背心拖鞋,站在没有红绿灯的路口四处张望。 满世界急躁滂沱的雨,她撑着一把勉强能遮住两个人的旧伞,淌着不太干净的水,过来接他回家。 那是他们热恋时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瞬间了。 连十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这样久,这样频频出现在药物过后难得的好梦里。 但梦碎得很快,因为下一刻他便听见段天边用一种冷淡的,不太留情的语气询问,“说和好,你就会告诉我傅子琛在哪儿吗?” 于是十七知道没有伞了。 她让别人进来躲雨了。 门外的张豹没再发出声音,十七站在那儿看着段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脸上恍惚脆弱的神色慢慢没了,也不再说话。 他沉默地看了眼段天边紧紧攥着的手机,忽然把手伸过去。 段天边没料到他突然动作,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手里强行抽出手机,抬起胳膊猛地用力一挥,“砰”地一声砸在左侧的墙上,刹那间四分五裂! 碎片溅到脚边,段天边呆了呆,过了两秒才气急败坏地反应过来想要去捡,手腕又被人死死攥住,一声不吭拽着她往里面走。 段天边简直头顶冒火,刚才还能冷静下来好好说话,这会儿脸色铁青难得爆了粗口,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摔我的手机?……你给我松手!!松手!” 然而方才百般引她说话的人这会儿应都不应了,一路强硬地把人往卧室的方向拽。 段天边穿着高跟鞋,走在地毯上本来就不稳,又挣扎反抗着不肯配合,跌跌撞撞脚崴了好几次,而十七吃了两个耳光还跟没事人一样,转身就把她直接扛了起来,肩膀很结实地顶着她的胃,差点让段天边把方才在寿宴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晃晃荡荡好几秒才被扔进柔软蓬松的被子里。 她趴卧在床上,忍着那股眩晕感立刻就想起身,但这人看上去清俊单薄,力气却大得很,跟个变态杀人狂似的也不说话,冷着脸,一边任由段天边骂,一边抬腿跨到床上用膝盖顶住她后腰,抓着她的两条胳膊就反扭到身后,动作干脆又利落。 单看这副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警察在制服不听话的犯人。 段天边真是又气又累,方才挣扎过程中她都快拼命了,下手压根没留情的,结果不但没听见十七哼一声,反倒把她自己热得颈子里都出了层薄汗,过膝的礼裙也狼狈地掀到大腿,忍不住偏头喘息,露出半边皱着眉泛着粉潮的脸,像被雨水打湿过后的花瓣。 十七喜怒不辨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头往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 这一口咬得是真狠,段天边愣是忍住了没喊疼,恨恨地想,果然咬人的狗不会叫,方才那几个耳光全报复回来了! 然而十七又很快抬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咔哒”一声扣在了她的左手腕上。 冰凉熟悉的触感让段天边浑身一震,当即又惊又怒地回过头去查看,竟然真的是副银手铐! 这手铐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和平常那种还不一样,中间的铁链格外长,一半扣在她左手腕上,一半扣在镶进墙壁里的铁环上,不给钥匙打开,段天边想跑要么把自己手腕卸了,要么把墙拆了。 “你到底发什么疯!”段天边是真的头疼,打不过骂不听,只能继续跟他讲道理,“你现在能锁住我,难不成还能锁我一辈子?” 十七弯着腰,垂眼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几秒,又回到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为什么不能?” “你自己心里清楚。” 段天边拧眉道:“我有工作有朋友,栾家发来的请柬我爸那里还有一份,更别说今天是傅子琛陪我一块来的,我不知道你跟栾家有什么关系,但你把我困在这,根本是自找麻烦。” 十七摩挲着段天边颈侧的牙印,觉得还是有点浅了,闻言又微微扬眉,一副破罐子破摔不太在乎的语气笑道:“找麻烦?我就愿意找麻烦,我被找麻烦跟你有什么干系,倒是你……” 他抬眼,拍了拍段天边的脸轻声道:“要是再敢提姓傅的一个字,我保证他会死在回去的路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消失 张豹在外面等得很煎熬。 一会儿叉腰看天,一会儿低头看脚,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但又不敢走,只能在心里逮着天杀的徐章骂,说什么“头儿要是真在办事,那肯定听不见你喊人,过来做个样子就功德圆满,要是听得到,就说明不在办事儿,正好啥都不耽误”,结果谁能想到他们头儿就在门后办事儿啊! 扫兴!太扫兴了! 张豹深感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听着里头乱七八糟的动静,默默带人站得更远了些。 隔了一会儿,紧闭着的房门突然“嘀嘀”两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见十七神色冷淡地走出来,张豹连忙直起身喊了句“头儿!” “嗯。” 十七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随手递给张豹,“让人去买个一模一样的来。” 张豹接过才发现是个摔得破破烂烂的手机,面上不显,心里却道难不成方才那动静不是在打情骂俏而是在吵架? 他应了声便抬头,目光落在十七脸上一惊,差点呛到,“头儿,你的脸……” 他是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敢甩十七耳光,正正好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落在左脸偏下一点,五个手指印非常清晰,能看出打的人使了不小的力气,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头儿这张脸确实长得好,这幅明显被女人赏了耳光的样子竟也不狼狈,反倒莫名有几分桃花债的风流意思。 十七摸了下脸,是比上回在家里打的要疼点,看来是真的气狠了。 他神色不变,吩咐道:“派几个人在这儿守着,别让人进,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好。”张豹也没多问,说完才想起自己来这是干嘛的,“头儿,栾老在到处找您呢,宴会已经开始了。” 虽然张豹一开始对于那个老不死的要认他们头儿当便宜孙子这件事非常不爽,但后来听陈虎说十七先前确实是这儿的大少爷,张豹再看这个栾家时,眼光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以前那是莫名其妙地寄人篱下,现在一听到本来就是他们头儿的地盘,再加上有栾家这么个明面上的地方在,办起事来确实比以前方便很多,张豹顿时觉得畅快不少,唯一憋屈的地方就是规矩太多了! 他妈的凭啥在自己家跷二郎腿都不行啊! 不过听徐章说今晚这种场合,就是为他们头儿正式回到栾家,以及成为“栾家话事人”专门准备的,等今天过后,这儿真正成为他们头儿的地盘,那他二郎腿还不是想翘多高就翘多高?反正翘到天上去他们头儿也不会骂他的。 然而相比张豹的美滋滋,十七本人对这个宴会好像并不太重视,目光从紧闭的房门上收回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等什么。 直到张豹又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淡淡说了句“走吧”,转身朝着宴会厅的方向径直而去。 栾家的宴会办得实在有点无聊。 沉深端着高脚杯,一边敷衍听着对方聊关于A港的生意,一边无所事事地心想。 他原本以为这位很有艳星气质的美人主动过来找他搭讪,也是带着猎艳打野食的心思,还特别嘚瑟,连来的路上哪家酒店最近都想好了,结果坐在这儿有来有回地聊了半天,才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是来跟他谈生意、拉投资的。 这可为难了沉深,他根本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啊! 家里产业大,沉深又不是独子,天塌了还有他那些哥哥姐姐顶着,以至于他从小就奔着纨绔的方向迅猛发展,做什么向来只看自己的兴趣爱好,喜欢打麻将,于是干脆开了家麻将馆,左右来捧场的都是圈子里脸熟的,缺人他还能帮忙顶上,过去打个几圈。 馆子的生意确实还算不错,但也没好到能让别人专门为他开个“杀猪盘”的地步,在听到“这项目现在的利润还算是低的,只要有您的投资,发展起来前景一定更加可观”之后,沉深喝了口香槟,兴致缺缺地随口道:“陈小姐,能不能冒昧问您一个问题。” 陈羽闻言露出个友善的笑,“当然可以。” “方才我身边不是还有两个朋友,为什么你不找他们聊聊,专门来找我?” 这陈小姐穿得漂亮,脸和身材更漂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搞这种骗钱的空壳项目,搞别人就算了,怎么还来坑他?沉深觉得对方看人的眼光有点歪,难道他看上去很像那种“有点闲钱就不动脑子,光想着创业大干一票”的富二代吗? 对方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很惊讶地微笑道:“我看他们是结伴而来,不太想被人打扰……原来您也是那两位的同伴吗?” 沉深:“……”气死了,都怪那两个混蛋光顾着谈恋爱不带他玩!! 他被噎得猛灌了口香槟,刚想说点什么,陈羽目光却落在他身后某个方向,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看来是我误会了,原来也没有那么密不可分。” 沉深回头,正好瞥见他刚才辱骂的主角之一傅子琛就在不远处,一边不停说着“借过”独自穿梭在宾客当中,一边拿着手机不断拨号码,脸色很差,视线快速地从一批批客人脸上扫过。 什么情况? 沉深说了句抱歉便连忙走过去,傅子琛也很快发现他,原本微亮的神色在没看到他身边有自己想找的人后,又慢慢沉了下去。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沉深觉得奇怪,“段天边呢?” 傅子琛听着手机里冷冰冰的“不在服务区”,心情是无法形容的糟,闭眼停了片刻才勉强冷静下来道:“我先前被周伯叫去聊了几句,回来后人就不见了,她不知道去了哪儿,那边没有信号。” 他第一时间就去看了软件上的定位,但不知道是出了bug还是什么问题,那个粉色的小点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直接蒸发了,过去叁天的定位痕迹全部都被人为抹掉,傅子琛甚至把地图缩到了极限,开始地毯式的强制搜寻,然后得到了一个可笑的分析结论—— 短短半小时,段天边在这个地球上凭空消失了。 * 张豹:嘿嘿,到时候我二郎腿左翘右翘,上翘下翘,头儿肯定不会骂我! 徐章:头儿会帮你把腿剁了。 陈虎:我递刀。 第一百八十九章:“阿凛,过来让诸位见见吧 “怎么可能。” 沉深显然没当一回事,“这里只是郊区,又不是什么荒山野岭,得去了多偏的地方才能没有……”他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傅子琛表情不对,拨号的动作从刚才开始就没停下来过,心下慢慢觉出些不妙,站直了迟疑道:“这里是栾家,应该不会出事吧。” 傅子琛没回答,只是听着耳边这个每次都带给他糟糕预感,也每次都应验了的电子提示音,神色越发冰冷沉默,一边不停拨着电话,一边在人群里快速搜寻着。 当目光再一次落到被宾客围着敬酒的苏潜夫妇身上时,他不知为何停了几秒。 沉深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眼底露出些了然轻蔑,压低声音道:“不用管,都是上赶着去嫁女儿的。” 傅子琛眉心一跳,“什么?” “你不知道也正常。” 沉深低声道:“听说是前段时间,苏家一直生病没露过面的小儿子终于出院了,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急成这样,照片都不给女方一张,全由他们单方面地去挑年龄合适的女孩,要给那病秧子找桩婚事。” 这事沉深也是刚刚才从那位陈小姐口中得知的,对于这个未曾见过面,但和他一样没法自己做主婚姻的苏家小病秧子心情很复杂。 他本来是想当个八卦感慨几句,不曾想傅子琛听完后却如同被人当头棒喝,盯着亲密靠在一起的苏潜和栾景汀,心中感到荒唐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那股令人烦闷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最初在调查“十七”这个人时,傅子琛的确是以“苏源”这个名字作为切入点进行的。 A港确实有个名叫苏源的警校大学生,毕业实习也确实被分到段天边所在的警局里,所有可查的姓名、年龄、照片等身份信息全部都与后来出现在C市的“苏源”相吻合,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跟着季建同一起前往清玉医院调查后,傅子琛却偶然发现一份来自苏源本人的住院记录—— 住院时间是一年多以前,实习通知正好下来没多久。 病历材料上只用几句文字,潦草记录了伤患情况,那时的傅子琛一扫而过,也还记得上面写着患者被送来时重度昏迷,全身多处骨折,头面部多处外伤,术后仍需要长时间在院休养。 就这么一个躺在医院病床上,眼睛都睁不开的苏源,两天后奇迹般地来到了C市报到。 当时傅子琛在确认两人并非同一人后,调查的重心便迅速转移到了十七身上,对另一个被冒名顶替掉的苏源几乎忽略,只当他是倒霉,完全没想过这两人之间还会有什么关系,甚至没意识到苏源那张看似信息清楚,却依旧被人模糊了重点的资料上的苏家,是哪个苏家——直到方才。 难怪。 难怪二十多年没有联系,段天边还会收到苏家送过来的请柬。 苏家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幌子。 真正千方百计想让段天边走进这场宴会的人,从来都姓栾。 他短短几秒想通了一切,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不再无休止地拨打不会有人接通的电话,抬眼就要去找先前刻意把自己支开的管家。 优雅的钢琴声却仿佛算好了一般恰巧在此时停下,四周灯光忽然变得昏暗。 有人上台礼貌地敲了敲手中的话筒,声音并不刺耳,但足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傅子琛看不清台下人的脸,只能听见台上的主持人用诙谐语气说着带动气氛的开场白,听到几番捧场的掌声过后,这场寿宴的主角——栾老爷子,终于拄着拐杖被人请了上来。 话筒恭敬地递过去,栾言庭拍了拍身边年轻人的胳膊,示意对方不用扶着,抬头朝宾客们朗声笑道:“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赴宴,这宅子十几年来冷冷清清,很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宴会厅太大,所有宾客都慢慢围聚过来。 傅子琛攥着手机,思绪纷乱,余光却瞥见人群外的几个服务生手里端着什么东西,匆匆走上转角的楼梯,最前面领头的看不清模样,只是穿着打扮都与那位管家极为相似。 傅子琛转头看了一会儿,神色不明,忽然抬脚朝那行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沉深见他一声不吭地往外走,生怕出事也顾不上看热闹,对摇头表示没见过“穿鸦青色长裙的年轻女士”的宾客道了声谢,连忙跟了上去。 今天对栾言庭来说应当是个高兴的日子。他虽已耄耋之年,面上却没有丝毫疲态,眉眼间还能依稀瞧出年轻时的硬朗。 但或许是人越老就越容易怀旧,栾言庭说到最后,客套的语气难得带出几分感慨,竟忽然提起一件栾家的陈年旧事—— “……这些年来,老朽虽从不愿对外说起,但诸位应该或多或少都曾听闻过,我栾家原本是有两位小少爷的。” 已经走到楼梯口,正打算离开宴会厅的傅子琛闻言倏地停住,眼底带着几分戾气,转头望向台上。 沉深显然也没料到对方会主动掀开自家丑事,愣了两秒,表情怪异地憋出一句:“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要说这事,大家的确是心知肚明。好好的没了个小孩,栾家又闭口不言,那时外面的猜测简直满天飞,连沉深这一辈的都会当成故事讲给段天边听,只是没几个人敢当着栾家人的面说罢了。 如今过去二十多年,天大的事也该淡了,栾言庭却又在这种日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提起。 这能是什么意思? 台下宾客们的表情都各有变化,然而栾言庭仿佛没察觉似的,悠悠地叹了口气,“当年因为佣人的疏忽,我那小孙子才四岁便走丢了,这一丢就是二十多年啊,怎么找都找不到……景行他去得早,整个宅子就剩我这个做爷爷的每天都在自责愧疚中度过,不知道那孩子长成了什么样,过得好不好……” 主持人适时递上一方手帕,栾言庭也不知是真是假地擦了擦眼泪,随后看着宾客们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好在老天爷开眼可怜老朽,就在前段时间,我们栾家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孩子,终于被找回来了!” 他转过头,朝靠在阴影里不知道正在盯着台下哪里阴鸷审视的栾凛,带着笑道:“阿凛,过来让诸位见见吧。” 第一百九十章:恶犬 一瞬间,无数视线全部都朝着这个角落射了过来。 那个叫傅子琛的就站在人群边缘,穿了身比照片上还要碍眼的鸦青色正装,阶梯处明暗交杂的灯光落在他半张脸上,面目却依旧模糊,反应慢半拍似的望向这边。 明明看上去很普通,与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头儿,头儿……” 见十七站在那儿不动,跟过来的张豹忍不住伸着脖子,压着嗓音提醒道:“头儿,栾老爷子叫您呢。” 十七闻言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 张豹脖子一凉,立马识相地缩回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巧懂事绝不多嘴”的样子。 十七停了两秒才慢吞吞抬手,把先前被段天边扯开两颗扣子的衬衣扣好,堪堪盖住锁骨上暧昧的抓痕,又微低下头,单手将方才在更衣室挑了许久的腕表戴上,眼睑低垂,萧肃挺拔地站着,配上那张英隽却无端显出几分冷意的脸,整个人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不像是去认亲戚,倒像是去见情敌。 用余光偷偷往那边瞥的张豹,脸上露出一点无知和茫然:……不是,这场合原来这么重要的吗? 哪怕是当初处理李青那件事,那么多有异心的在外面虎视眈眈,也没见他穿得这样讲究过,仿佛一定要把谁比下去似的,甚至抬手摸了下脸。 “印子明显吗?” 张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脸上那个耳光印,瞄一眼,尴尬地挠挠鼻子,“咳,挺明显的。” 何止明显! 那么鲜红的一个巴掌印,五根手指秀气又清晰,就差没昭告天下他上台前被女人甩耳光了!虽然是嫂子甩的,但被这么多人看见,他们头儿多没面儿啊,万一……万一下面真有他们头儿的情敌呢! 张豹还在那纠结,忧心忡忡地看过去时,却惊愕地发现他们头儿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弯着唇,微微笑了。 像是总算找到一点只属于自己的筹码,又像是恶犬终于把自己最心爱的主人叼回了家。 张豹觉得瘆得慌,硬着头皮喊道:“……头儿?” 十七没理他,低笑着扯了扯领带,随后就顶着这么张被“家暴”过的脸,堂而皇之地走上台了。 …… 迟迟没等到栾老爷子口中的人出现,宾客们从最开始的寂静慢慢也议论起来,神色各异,甚至还有怀疑老人家年纪大了发癔症的。 栾言庭不知道是耳背还是真淡定,稳如泰山,反倒是旁边充当主持人的栾鸣隐约露出几分幸灾乐祸,巴不得他捡回来的便宜哥哥越不识抬举越好,最好是今天就惹爷爷生气被赶出去,栾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眼见客人们越来越不耐,栾鸣面上装得一副抱歉的样子,心里却满意的很,刚想说几句圆场的话,顺带阴阳一下给他们栾家丢脸的不肖子孙,余光忽地被一片阴影遮住。 栾鸣本身就是模特,官方身高一米八五,走秀时的气场很足,极少有需要抬头看人的时候,更别说避开。 可这会儿他连是谁都没看清楚,就跟提前察觉到某种危险气息似的,绷着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爷爷拍他胳膊说了什么也没注意—— 直到对上一双瞋黑漠然的眼。 “话筒。” 他唇边是带着笑的,眼神却又冷又空,不怎么在意地垂眼扫过栾鸣,重新望向台下宾客。 栾鸣顿了两秒,把话筒递过去。 而几乎是在十七出现的瞬间,沉深就诧异地拧起眉,“他不是那个,那个什么姓苏的……” 这是段天边前男友啊! 那张他和段天边在海滩接吻的照片,现在还在沉深的手机里,这个男人甚至在镜头里和沉深对视过,绝对不会认错,怎么就……他陡然想起方才说找不到段天边的事,心头一凛,立刻转头去看傅子琛。 傅子琛没有说话。 他站在昏暗的人潮边缘,目光与台上带着虚伪笑意的青年只接触了非常短暂的一瞬,双方的怨毒与敌意却在那一眼中全数喷薄而出。 仔细想来,他们彼此从很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也碰过面,心里都互相恨不得对方去死,却从未真正对话过。 傅子琛甚至根本不会在段天边面前提起这个人。 不是因为不在意,更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大度,他就是单纯不想让段天边想起,一分一秒,一丝一毫都不要想。他向来能忍的,也有自信一直这么下去,他做得这么好,愿意永远在旁边等,就算段天边不爱他也肯定不会走的……不会走的……不会…… “傅子琛?傅子琛!” 沉深见他那副样子脸色都变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傅子琛露出这样大的戾气,被魇住似的,眼底都发红,表情寒得像冬日湖面的冰,盯着台上笑着说话的男人,垂在腿侧的手攥得死紧。 他是真怕傅子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按住他的肩膀急声道:“别乱来!这里是栾家,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得等出去了再说。”顿了顿,他放缓了语气,“放心,段天边不会有事的,总有办法让他把人交出来,你得顾着自己。” 傅子琛闭了闭眼,拂开沉深的手。 他想沉深根本不懂,就算现在把刀架在十七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再把段天边交出来了。 疯狗是这样的,咬住就不松嘴了,更何况被人骗过的疯狗。 可他本来可以早点察觉的。 在段天边收到莫名其妙的请柬时,路上说起栾家失踪二十多年的孩子时,管家故意让他离开,留下落单的段天边时。 明明所有的厄运都有预兆,他却一步都没有避开,竟然亲手将段天边送回了这里。 亲手打破了这个梦。 * 从这一刻开始,小傅是真的恨毒了十七。 (吃瓜) 第一百九十一章:“哦,姓傅。” 晚上九点整,这场宴会的高潮才算是慢慢落幕。 英隽挺拔的青年虚扶着身旁笑眯眯的老人,在众人或好奇或复杂的目光里泰然自若地走下台。 优美典雅的音乐又重新响起,只是这次的主角从钢琴换成了大提琴。 出人意料的,栾家这位失踪多年的大少爷,并不像其他刚被接回家的私生子那般小心谨慎,曲意逢迎。 他长了一张很具欺骗性的面孔。 英俊温和、相貌堂堂是所有宾客对他的第一印象。 然而等真正接触,他们却发觉这位能让栾言庭在所有人面前认回的年轻幸运儿,似乎也不光是靠血缘与好运。 徐章过来时,看见的便是张豹神色不快地靠在角落,对着那些在十七面前阴阳怪气说话的人比了几个开枪的手势。 “怎么,想教训他们?” 张豹瞥他一眼,“你不想?要换做以前,这些人连见头儿的机会都没有,老子直接让人把他们嘴打烂,还用得着受这个鸟气?” “你懂什么。” 徐章语调没什么起伏,“咱们头儿要的是能摆在明面上的身份,栾家长子这名头方便又干净,虽然没苏源那个身份消息来得快,但也没什么风险,还能多个地方给我们办事。” 看他依旧愤愤,徐章喝了口酒,“把你带到这儿就是为了让你提前适应,不是老抱怨头儿只带阿虎不带你?你要不习惯,明天就回去继续看赌场。” “一天天的手痒惹事,大冬天把人打成那样扔林子里,出了事你以为程家不会闹起来?万一人死了被段小姐知道,你让头儿怎么解释,还嫌他在段小姐心里不够可恨是吧?” “嘁。” 张豹撇撇嘴,没反驳但语气非常不爽道:“你特地来这儿就是为了教训我?不继续抱着电脑装高手了?” “文盲,那叫黑客。” 徐章皱眉看了眼杯子里泛着甜味的酒,招手叫来侍者让他去弄杯冰咖啡,而后才接着道:“头儿先前让我做了点事,我来看看热闹。” 张豹闻言诧异。 要知道徐章这人,平时就跟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一样,给他一间有电脑和网线的屋子,只吃泡面他也能在里头呆一个月不出来,宅得要命,能让他特地跑来现场看热闹,这得是多有趣的事? 徐章想到自己刚刚好不容易赶完的东西,忍着困意喝了口咖啡,过了会儿眯起眼,抬了抬下巴,“人来了。” 酒杯碰过一圈后,还围在他们身边奉承的大多是栾家的旁支,有远有近,算起辈分都是些叔叔、伯伯,这么一看人丁竟也还算兴旺。 有眼色的明白栾家今后怕是要换人管了,谄笑着和这位从天而降的大少爷攀谈,零星几个拎不清的——或许是二夫人那边的亲戚,站在小鸣边上见缝插针地小声挑拨。 老头以前的酒量很好,栾景汀依稀记得自己上大学时,放假回家常常看见他“锻炼”阿行的酒量。怎么在酒桌上看人、怎么与不同的高官富商周旋、怎么能看起来很给对方面子但又不会真的醉倒,被人套话。 还未有机会和她一样逃出这座牢笼喘息的少年,只能一杯杯沉默地灌下去,而阿姐每次都坐在阿行旁边,面露忧色地看着、犹豫地劝着,只有偶尔,桌下两个人的手会短暂地握在一起。 栾景汀看不出老头是真的年纪大了,还是依旧那一套看人下菜的办法,两杯酒下肚就说头晕,提前让保镖扶着回去了。 离开前特地过来嘱咐她这个做姑姑的,让她在边上帮着点。 说实话,栾景汀不觉得这个侄子会需要自己的帮忙。 他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些人,无论是谄媚的拉拢夸赞,还是一语双关的试探都应付得漫不经心,先前在台上还能有几分笑,这会儿连嘴角都懒得翘了,薄薄的唇几乎抿成一道线,时不时地低头看表,眉心微微蹙着。 他五官像极了他的母亲。 是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清俊舒服,以至于当初哪怕没看到检测报告,见到照片的第一眼,栾景汀就和栾老爷子一样毫不犹豫地认定他是栾家人。 她就这么不近不远地旁观了一会儿,估摸着应酬得差不多了,才拍了拍丈夫的胳膊,示意自己离开一会儿。只是还没等她过去收尾,一道冷冽郁沉的声音就先一步从那边传来,利刃般刺破这虚伪友好的气氛—— “恭喜栾先生,又换一张新人皮了。” 这道突兀又悚然的恭喜让周围都静了静。 见这么多人望过来,沉深心里长叹一口气,知道劝不动也不拽着人了,站在后面抬头挺胸当人墙,让他们至少看着气势不那么弱。 ……虽然他还没傅子琛高。 十七闻声便慢吞吞抬眼,和几步之外的青年对视几秒,忽然笑了笑,完全没见过他一般偏头看向旁边,“哪位啊?” 旁边人愣了下才压低声音殷勤道:“少爷刚回来,不认识也正常,这位是傅家的小公子,平日跟我们没什么交集。” 栾家早年和傅家有些龃龉,当年李老,也就是傅子琛的外祖父一直不喜欢栾家的做派,后来愤然与栾老爷子割席断交,连带着傅家也二十年没有联系,倒是没想到今晚会有傅家的小辈到场。 “哦,姓傅。” 十七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傅子琛,那目光像是在掂量这人几斤几两。 这也难怪,毕竟先前那句祝词简直像来砸场子的,平日里虽听说傅家的独子性格冷淡,但也不至于在这种日子里对别人恶言相向,众人心道估计是误会了,忍不住偷偷撇向傅子琛,等他再开口。 谁知他往前走了两步后,突然就顿在那里。 * 不知道宝子们能不能捋清栾家的关系,其实不复杂。 17长得像妈妈。 第一百九十二章:未婚妻 先前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刚刚中间又有太多人挡着,傅子琛直到现在才发现对方脸上的那块红印,原来是个还未消肿耳光印。 甚至不光是脸,领口没遮住的地方也有暧昧的抓痕、咬痕。 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他来之前干了什么。 注意到傅子琛的视线,十七淡淡觑他一眼,笑了笑,不仅没有半分避讳,反而生怕他看不清似的慢悠悠走近,隔着一步距离道:“辛苦傅先生特地跑这一趟,回去路上当心些,我们就不送了。” 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客套话,甚至连语气都不算挑衅,在场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刚说出口,众人便见原本望着人神色还算冷静的傅子琛,忽然抬起胳膊朝他们刚认回不久的少爷脸上狠狠挥了过去—— “砰”的一声重响,拳肉碰撞的声音听得所有人都懵了。 酒杯砸在昂贵的地毯上,香槟撒得到处都是。 十七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竟也没躲,就这么半阖着眼,任由傅子琛郁恨厌烦地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摁在地面,落在他脸上的拳头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狠,甚至有殷红的血飞溅在四周。 “草,傅子琛!” “阿凛!” 沉深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真的动手,又惊又急,在傅子琛还要继续打下去时,连忙冲过去拽人,“冷静!傅子琛!你他妈的冷静点!!” 真是疯了,傅叔教的那些东西是让他用在这里的吗!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狠过?? “你们在边上发什么愣,还不过来帮忙把人拉开!” 众人纷纷回神,连忙过去帮忙。 栾景汀也惊怒地冲了过来,一边喊着保镖,一边急急忙忙地把半撑在地上捂着脸的青年扶起来,“怎么样,你没事……”她话说到一半就突兀地顿住,目光怔怔地落在对方满是血渍,却不知为何在笑的脸上,惶然间松开了手。 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不然怎么会在这样一张熟悉的脸里,看到阿行。 在宴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主人家打了,显然不是一句“小口角”就能圆场敷衍过去的事。 栾家直接报了警。 沉深在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傅家和李舟的律师团,但蹊跷的是警察来得太快了,像是有谁提前吩咐过,态度格外强硬差劲,出示证件后连原因都不问拿着手铐就要把傅子琛带走。 沉深大冬天急出了一身汗,拦着警察去跟栾景汀交流,希望能够私了,偏偏对方一副恍惚走神的模样,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 无奈沉深只能去和苏潜对话,“苏先生,我记得A港和李舟女士应该有不少合作正在谈吧,刚才的事,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们一定加倍赔偿,什么事都可以私下解决,咱们没必要闹大。” 苏潜明显不打算掺和这件事,避重就轻道:“我相信警察同志会处理好。” 他“啧”了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傅子琛又沉又冷地开口,“我会配合警方工作。” 沉深立刻转头,咬牙道:“你疯了?!” 今晚他们明摆着是被人算计了,要是就这么跟警察离开,但凡中间那些人使点绊子,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不好过。 傅家的人和律师没来,沉深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走。 傅子琛被警察抓着胳膊,腕上还戴着冰凉的手铐,没有半分挣扎,目光始终直直地盯着坐在沙发上,懒洋洋抬着脸让医生处理伤口的十七,“我会配合警方工作,但我未婚妻在宴会中途突然消失,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栾家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十七突然撩起眼,阴冷地望向他。 傅子琛和他对视,“请柬是栾家送的,人也是在栾家不见的,这么大点地方,没道理找不到。” “你什么意思?打人就算了,现在还污蔑我们藏人?” 张豹不爽,要不是徐章刚才一直拦着他不让过去,他早就揍翻这个小白脸了,当着他们的面跟头儿动手,传出去还以为他们几个全死了! 沉深敏锐地注意到方才喊得特别凶的警察,快速瞟了眼角落里戴着黑色镜框,不算高大的年轻人,见对方没什么回应后,便没再开口要把傅子琛强行拷走。 他心底冷笑,就知道有鬼。 傅子琛却没管那些,转头看了眼置身事外的苏潜,“天边来时一直很紧张。她母亲离世多年,今天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有个舅舅,还以为那两封请柬是您送来的。”他想到段天边当时蔫头耷脑的样子,垂眼笑了笑,觉得真不值,“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天边?”苏潜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还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才问,“……是小敏的女儿?” 他神色古怪地去看栾景汀,“你请了段家?” 栾景汀没说话。 人当然不是她请的,只是她现在脑子很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有弄清楚。 “未婚妻。” 十七自言自语般重复这三个字,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沙发扶手。 张豹一听到“哒、哒、哒”的声音就下意识感觉有人要倒霉,皮都绷紧了,看着他们头儿对医生摆摆手,站起身,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毛巾,低头将手上沾到的脏污血渍擦干净。 他左脸青紫红肿得很厉害,因为之前被吩咐过,医生只做了简单的清理和冰敷便没有再动,傅子琛下手虽然重,但说到底和练过的还是有区别,这伤看着血淋淋却算不上特别严重,太阳穴和眼睛都没什么损伤,不上药顶多破点相。 不过医生心里也犯嘀咕,这傅子琛揍人怎么专门盯着别人左脸揍? 张豹也瞧了眼十七的脸,心道妈的,他们嫂子和头儿调情的证据都被揍没了。 * 小傅:让你到处现,梆梆给你打烂。 十七:哦,回去正好躺老婆怀里告状。 (不会破相) 第一百九十三章:“把人还给我。” 气氛随着长时间的僵持越发剑拔弩张,沉深也被弄出满肚子的火气。 他不清楚傅子琛和这些人有什么纠葛,但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个叫苏源还是栾凛的根本是在故意晾着他们,还有那些警察,拿手铐铐傅子琛的时候动作麻利得很,这会儿告诉他们有人不见了需要调查,跟没听到似的偏开头,连个屁都不放! 倒是苏潜,知道是段天边失踪后,几度想要张嘴打个圆场让人去找找,却被栾景汀挽着胳膊,无声地制止了。 沉深怄得牙都快咬碎了。 真是操了这群看碟下菜的,今天要是傅叔的人在这里,谁敢这么对他们,谁敢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傅子琛戴手铐?! 他盯着这些人,眼神阴阴的,心道再拖一点时间,再拖延一会儿傅叔那边的人就会到了,傅子琛今天既然是跟他一起来的,那就必须跟他一起走。 傅子琛的表情没比沉深好多少。 他眉眼像是覆了层冰冷的霜雪,端方孤直地站在那里,哪怕戴着手铐也与恶徒囚犯丝毫沾不上边的人,此时却神色阴戾地望着十七一字一句道:“把人还给我。” 十七低头笑了笑,“把谁还给你,你的未婚妻?” 他半边脸上全是伤,没有上药光是看着都疼,张豹递过来的烟被他拿在手里慢慢捻碎,听到傅子琛的话,脸上露出一点模糊的快意,轻蔑又轻慢地抬眼觑着他,“就算人真的在我这儿你又能怎么样,让我还?你算什么东西。” 傅子琛盯着他没说话。 沉深都不用猜,扭头看一眼就知道傅子琛现在在想什么,因为太明显了。 他第一见到傅子琛露出这么明显的,想弄死一个人的表情。 旁边的警察本来就偏屁股,见他这副样子,哪怕傅子琛压根没动也认定他在挑衅,张嘴厉喝了声“老实点”,抬手就粗暴地要往他后颈上摁,然而没等碰到,便被人一把攥住了胳膊。 沉深用了点劲捏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另一只手掸了掸他制服上的编号,“警官,别太过分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可比打人的这位记仇多了。” 对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哟,威胁警察啊?” 张豹啧啧道:“打人,诬陷,现在又威胁我们和警察,你说说,这得进去得蹲到什么时候?” “诬陷?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在栾家不见了,你们难道不要负责?有本事就把监控全调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把人带走了!”沉深说完又转头看向十七,咄咄冷笑,“你也别装什么大少爷,我们以前见过的对吧?在那个海滩派对上,你还跟我对视过!你敢说你不认识段天边?我手机里可还有你们接……” “沉深。”傅子琛打断他。 沉深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胸口起伏,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显然都听明白了。 在角落默默吃瓜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心道:怪不得打这么狠还专打脸,这是情感纠纷啊! 是谁撬了谁的墙角?! 苏潜皱眉看向十七,没管妻子的阻止,沉声道:“既然这样就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吧,小傅先生的未婚妻如果真是被人带走的,一定会被摄像头拍到,早点把人找回来,也能早点解决这些事。” 大概是没料到苏潜会开这个口,十七抬眸看他一眼。 “对啊,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你们敢拿出监控视频吗?”沉深嗤笑,笃定他们心虚。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站在地下一层的监控室里。 栾家虽然各个地方都装了摄像头,但平时很少开着,只有大门和几处比较重要的地方,摄像头一直处在运行状态,不过今天是老爷子的寿宴,宾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为防发生意外自然全部都要开机。 待在监控室里的是个中年人,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甚至还有个戴着手铐也不惊讶,自觉地让开位置。 十七偏头对着徐章道:“把有段小姐出现的监控画面全部调出来,让他们看。” 说完就坐在那里,张豹又给他递烟,这次他没接,低头看了眼腕表。 徐章的动作很快,手上的操作甚至比那个常年待在监控室里的中年人还要熟练,不到五分钟就把有段天边出现的摄像头位置全部挑了出来——从傅子琛的车开进庄园的那一刻开始,到段天边独自离开栾家老宅,远远上了辆陌生轿车后结束。 而傅子琛站在那里,几乎是一帧一帧看完了画面。 “这不就是她自己走掉的嘛!” 边上的警察看着傅子琛来来回回地放着那几段监控,有些不耐烦了,“她看上去意识清醒得很,从走出去到坐上别人的车,中间都没人跟她搭话,还担心她被人带走,我看你未婚妻是趁着这个机会自己跟别人跑了!” 沉深站在傅子琛身边,犹豫了下,低声问,“怎么样,是她吗?” 他也不信段天边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可出现在后面几段画面里的人又确实都是她。 衣服、身形、甚至连离开时不经意露出的侧脸,都和段天边一模一样。 他看不出有任何剪辑的痕迹。 而傅子琛只是沉默着,没有再看那些背影,重新点开了宴会厅的监控画面。 他漠然垂眼,看着画面里的那个傅子琛毫无所觉地和段天边交代着什么,等她都点头后才站起来跟着管家离开,走到一半,他却又像是突然预感到什么似的倏地停下,不太放心地往身后看。 对方仿佛早料到他会回头,抬头挺腰地坐着,手里握着个挖蛋糕的塑料勺子,故作稳重地朝他挥了挥手。 傅子琛盯着屏幕里似乎弯唇笑了下,竟真就这么把段天边一个人扔在那里,转身离开的自己,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蠢货。” * 段天边:?这个监控里的我为什么这么呆? 段天边:一定是P的(肯定) 第一百九十四章:枯萎的花 老宅的夜晚总是很安静。 栾景汀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这样压抑的安静中缓慢成长的。 那时候她总是半夜赤着脚,偷偷跑进阿姐的房间里,听阿姐念诗。 阿姐的声音很好听,念诗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笑,再如何悲伤忧愁的句子被她念出来,都像是情人的呢喃,栾景汀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后来来了一个比她还小几岁的阿行,阿姐便不念那些听不太懂的诗了,会抱着他,改念些小孩子爱听的故事。 阿行总是听得认真,她却因为渐渐长大,害怕被父亲发现责罚,回回听到一半便匆匆离开,到第二天才能从阿行口中打听到结局。 那时候的栾景汀觉得阿姐就像是一株只在夜里偶然绽放的昙花,她是月下美人,皎洁馥郁。 如今花早已凋谢枯萎,变成了一抔尘泥,这老宅还是安静,却是一种仿佛从根里腐烂的死寂。 栾景汀微微仰头看着走廊上挂着的油画,就这样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今晚故意把事情闹大的罪魁祸首。 先前苏潜和一行人前往监控室时,栾景汀并没有随同。 她不了解自己这个侄子,但她太了解栾家的作风了,打一开始就没觉得傅子琛能从监控里找到什么。 在对方准备视而不见地经过自己之前,栾景汀先开了口,“傅家平时虽然低调,但也不是软柿子,你今晚做得太过了,他们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十七闻言停住,懒洋洋地偏头看她。 “是你把人藏起来了,对吧。” 她这样温和地询问,用的却是肯定语气,根本不需任何人作答。 走廊的窗户高高地开着,没有暖气,这儿连空气都是冷的,十七呵出一口白雾,也随着她一同抬头,看向墙上的那副画。 这种装饰画在栾家并不稀奇,但能挂在这儿的,不是旁人送过来的贺礼,就是前几任家主拍下来的名画。数十幅艺术品,建筑、风景、人像,什么类型的都有,每一幅都壮阔瑰丽,不落窠臼,唯独眼前这幅不太一样。 画上是一座被云雾笼罩着的无名山,之所以说它不太一样,是因为和其他作品相比,这幅画的笔力实在过于浅薄,山太矮、雾太白,不伦不类,业余得不能再业余,连画家的署名都被人用什么尖锐的东西用力划烂了。 十七看了一会儿,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啪嗒”一声打着了火。 直到跃动的火焰移动到画框下,栾景汀才反应过来他竟是要把这幅画给烧了。 “你做什么?!”她连忙压下十七的胳膊,惊诧道:“这是你父亲留下的!” 父亲。 多陌生的称呼。 十七没多意外,弯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笑了下,“是他的啊。” 栾景汀眉心紧皱,下意识用了长辈的口吻训斥,“我知道你刚回来,对栾家没什么感情,对你父母也不了解,但你既然成了这儿的大少爷,那就该遵守这里的规则。” 顿了顿,她语气柔和了些,劝说道:“今天的事我会帮你跟爷爷解释,但傅家要找的人,你还是早些放了。” “要是我偏不放呢?” 十七笑了笑,“姨母又能把我怎么样?”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喊自己,栾景汀浑身一震,当即慌乱地别开脸,否认道:“你该喊我姑姑!” 她这样动摇仓皇,十七却并不在意,仰头自言自语道:“我总记得这里有一座山。” “小时候,她每次想把我扔掉,都会牵着我站在这座山前看很久很久,看的时间越长,下一次出门她就会把我丢得越远。刚开始我常常记不住教训,以为她只是不小心把我忘记了,后来所有人都说她是个疯子,连我偶尔也觉得她真的疯了……” 他说到一半便停下了,目光仿佛透过这幅画,回到那个小小的身体,女人满是血痕伤口的手紧紧攥着他,流泪也不敢挣扎,一次次仰头站在这座仿佛要把人吞掉的大山前。 可山从不回应他,母亲也没有。 如今再看,当年那座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的山,原来也不过是一副拙劣的画。 他重新转头看向栾景汀。 明明半张脸上全是伤,一双漂亮的眼里却带着讽刺的笑意,无比清明,像极了那个冬夜里攥着刀,在火海中最后一次回头与她无言对望的他的母亲。 ……她的阿姐。 “姑姑。” 栾景汀怔怔地站在那儿,听到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既然从前不敢开口,那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再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