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玛丽苏文学》 第一章 “听说今天老严要考试,我昨天看二班数学课考试来着。”南月生搬着收好的作业走去办公室,路上真好碰到隔壁班的课代表。 “啊,他怎么还搞偷袭。你们班考吗?”南月生在一班,碰到的课代表是叁班的人,他们跟一班和二班不是同一个老师。 叁班课代表嬉笑:“嘿嘿,我们不用,就老严考。” “我现在转班来得及吗?等考完试我再转回去。” 两人边说笑边走,等快到办公室的时候都自觉停下说话声。 南月生在快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远处一个老师带着一个女生从办公室里出来。 她眯了眯眼,故意放慢了一点脚步,看到远处逆着光的两个身影越来越近。 是九班的班主任。 叁班的课代表已经敲门进去了,她收回目光也跟着进去。 在她进去的时候她又用余光去看已经走到她身后的两人,那个女生似乎也看到她了,好像还笑了一下。 南月生收回目光,嘴里喊了声“报告”就搬着作业进去了。 十一学校的八班跟九班算是比较特殊的两个班级。 只要你能拿的出高额的“加分费”,你也可以进十一学校学习。 八班跟九班就是为这类学生设置的。 但这并不代表八班跟九班就全是花钱进的学生。学校也怕两者会产生矛盾,所以也在这两个班里放了一些凭成绩考进来的学生。 只不过花钱进来的学生都会被安排到八班或者九班而已。 十一学校作为市重点,经费够足,不管是硬件条件还是软件条件都称得上是数一数二。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有钱人家愿意掷千金也要把自己家孩子塞进十一学校。 除了名头好听外,优于普通高中的教学水平及硬件条件也为他们所看中。 这周是南月生他们组做值日,等她扫完地之后就看到江行知已经背着书包站起来了。 “走吧。”她走回座位上拿包,跟组里的其他人说了一声就和江行知一前一后的走出教室。 “怎么这么晚?”南竹听到开车门的声音就立刻关掉刚刚胡乱刷着用来打发时间的手机,看向她。 南月生坐在他旁边:“这周我做值日。” “哦。”他又打开手机顺带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江行知。 开车的是江家的老司机,话少技术稳,南月生一路睡到车停在家门口才醒。 “到了。”南竹叫醒了她。 南月生缓缓睁眼,动了动睡僵了的脖子,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江行知早就下车了,南月生一边缓着刚醒过来的劲儿一边跟在江行知后面。 “回来了啊,要不要吃点水果啊。”南月生还没进门就听见自己妈妈的声音。 “不了。”江行知换完鞋之后就直接回房间了,南月生先对客厅里坐着的男人喊了句“叔叔”,在她后面的南竹也跟着叫了一声,换完鞋打了个招呼就上楼了。只有南月生走过去叉了一块儿水果吃。 江岩笑眯眯的看着她说:“还是女儿好,还能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南月生冲他笑了笑。 南春兰听了赶紧说:“行知毕竟是男孩子嘛,就比较羞涩一些。” 江岩轻哼了一声,不作回复,搞得南春兰担惊受怕了一阵儿。 南月生又吃了几块水果之后也上楼回房间了。 晚上南月生是在跟白清远打电话的时候睡着的。 早上醒来看到手机只剩了百分之八的电赶紧爬起来捞过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 对面还没有挂,但什么声音也没有,手机有些发烫,她把电话挂了给他发了个“早”。 距离起床还有二十分钟,是南月生最不喜欢的时间点。 但她还是睡着了,等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无精打采。 她打着哈欠起床换好衣服去刷牙洗脸。 梳洗好了之后看到白清远回了她一句“早上好”。 她没有理,带着充电宝和书包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南竹已经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了,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走到餐厅坐到他对面,等过了一会儿江行知才下楼吃饭。 几乎每天都是如此,南竹第一,她第二,江行知第叁。 车子开到学校,江行知最先下车,南月生依然慢了江行知半步走在他后面。 南竹上高一,他们教室在一楼,南月生跟江行知上高二,教室也比南竹高了一层。 南月生跟在江行知后面,上楼梯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不大的“早上好。” 南月生跟江行知一齐回头。 是白清远。 白清远很瘦,南月生总感觉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人如其名,他也很白,稍微用力一点皮肤上就会有红印。他还很容易害羞,比如现在被江行知看了两眼耳朵就有点红了。 江行知继续上楼了,南月生冲他笑了笑,跟他并肩上楼。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挂?” 白清远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说话。 “嗯?”南月生上扬的声调像个小勾子,把白清远害羞的保护壳给勾走,让他不得不回答她。 “想听着你的声音睡觉。”他小声回答。 南月生又笑了,她揉揉他的脑袋,把他顺顺的头发揉乱了:“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好。”白清远乖巧应答。 南月生跟白清远不在同一个班,她在一班,白清远在叁班。 到了叁班门口的时候南月生点了点他习惯性驼着的背:“不要驼背,也不要总低着头。” 白清远挺直了背,又把总是低着的头仰了仰。 南月生这才跟他道别。 南月生认识白清远是因为有次上体育课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长廊看书。 那一瞬间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她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在下课前要求集合的时候她发现他是叁班的。 之后她在路过叁班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进去寻找他的身影。 在吵闹的课间里寻找他还算比较容易。 他大概没什么朋友,每次南月生路过叁班的时候都会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要么看书要么写着什么。 十一学校作为一个市重点高中,学校氛围还算是不错的。 那种什么挥巴掌拍裸照的校园霸凌从来没有在十一学校出现过。 但这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是相处和睦的。 没有肉体上的攻击就不算没有校园霸凌了吗?眼神上的指指点点跟背地里的窸窣碎语就不算是校园霸凌了吗? 白清远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个不讨人喜欢,学习成绩一般,没有朋友的怪人。 直到南月生的出现。 南月生算是学校里的名人。她长的好看,性格又好,学习成绩又好,朋友也很多,还跟江行知每天一起上下学。 江行知也算是学校里比较有名的帅哥,南月生和南竹跟他是重组家庭。 俊男靓女在一起,总是很惹眼。 白清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这样闪闪发光的人产生交集。 他想或许他前面十六年苦涩黯淡的人生就是为了换得太阳的一次温暖照耀。 白清远微微喘着气,脸上有些泛红,眼睛看上去也湿漉漉的。 南月生亲了亲他的眼睛。 白清远的眼珠隔着一层眼皮在她的唇下有些颤抖。 他知道南月生喜欢他的眼睛,她总是会亲吻他的眼睛。 他庆幸自己能有一双被太阳喜欢的眼睛。 “我周末去找你好不好。”南月生贴着他,手指摸着他纤细的腰。 “好。”不管亲吻过多少次,白清远跟她接吻还是会脸热。 南月生有的时候会笑他都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有习惯。 但白清远知道她其实还挺喜欢看他脸红的样子的。 她说过他脸红的样子很可爱,让她忍不住想欺负他。 所以他有的时候也会憋一下气,让自己的脸看上去红一些。 “还要不要亲?”南月生的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她比他矮半个头,接吻的时候会踮着脚,他为了让她轻松一些会揽着她的腰。 他靠在墙上,搂着贴在他身上的南月生。 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这里是一栋很偏的楼的背面,没有什么人来,再靠过去一点就是学校的围墙。南月生有的时候午休就会让他在这里等她。 “要。”他也学着南月生的样子蹭了蹭她的鼻尖。 南月生笑弯了眼。 好乖,像一只任人摆布的小狗。 她喜欢可爱又听话的小狗。 她把唇贴过去,白清远就伸出舌头去舔她的唇。她把嘴张开,白清远就把舌头伸进去探她的舌。 两个人的舌交缠在一起,唇舌相碰让白清远的呼吸又有些急促了。 南月生的手开始变得不老实,她把手从他的衣摆下伸进去去摸他的凹陷的脊椎线,白清远被她摸的一激灵。 南月生又笑了,她推了推他的舌,白清远把舌头伸回去,她又吻了吻他的唇瓣才松开他。 “好想快点到周末。”她抱着他说。 白清远搂着她,心里很开心。 “该回去了。”她松开他。 尽管很不舍,但他也只是“嗯”了一声。 她抬手掐了掐他的脸,踮起脚在他的眼睛上落了一个吻,又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她往外面走,白清远跟着她,看着垂在她身旁的手,又“嗯”了一声。 好想牵。 白清远跟南月生一起回去的时候注意到了有些人正在偷偷看他们。 他从小就对这种目光很敏感,他下意识想驼背躲起来,但看到直挺挺往前走着的南月生,他又刻意挺直了背跟着她一起走。 尽管这让他没有安全感。 学校里有一些传闻说南月生在跟他谈恋爱,他知道大部分人都不是很相信,但又会常常猜测他们两的关系。 毕竟南月生总是会跟他一起吃饭,有的时候还会在课间带点小零食过来找他。 白清远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算不算谈恋爱,她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件事,但也从来没有肯定过。 白清远想,就算她谈恋爱应该也不会跟他这样的人谈。 毕竟他这个人孤僻性格又怪,长的也不好看,怎么配得上南月生。 她值得最好的。 现在的她或许只是一时觉得有趣而已,可能不知道哪天她就厌倦了他。 他一边觉得自己不配,但一边又在心里因为那些传言暗暗窃喜。 “我走了。”她对他说。 白清远点了点头,然后南月生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一班。 白清远又多看了她一眼才走进教室。 第二章 “妈,我出门了。”南月生跟南春兰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她坐公交轻车熟路地去了白清远家。 “咚咚咚”,敲门声刚响没多久门就开了。 白清远正有些紧张的看向她,南月生笑眯眯的背着包进去了。 她换上拖鞋,跟着他来到他的房间。 白清远的爸妈总是很忙,经常出差不在家,这也方便了南月生到他家里去。 甚至有一次她还住在他家里了。 “想要先做什么呢?先写作业还是......”南月生把书包扔到他的床上。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短袖衬衫跟一条百褶裙,衬衫上系着一个领带。 她一边靠近一边扯了扯领带,白清远被她逼一步一步往后退。 “还是,先做一些快乐的事情?”白清远后退坐到了床上,南月生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条腿抬起来跪在他的腿侧。 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有拉开,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光让房间变的昏暗起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也不知道是白清远故意没拉开还是忘了。 他穿着灰色的睡衣,手撑在床上仰头看着南月生。 南月生解开领带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不说,那就我替你选择吧。” 说完她就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视觉被遮盖就会放大其他感官,他感觉到南月生的舌头在他嘴里搅动,她吻的有些凶,不像是她平时给人的感觉。 她吃着他的唇瓣,手指解开他的扣子。 她把他推倒,然后压在他身上去亲他。 衣服扣子已经全部被解开,因为刚刚的动作让他整个上半身都露出来了。 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喉结。 “呜。” 她又舔了舔,喉结因为她的动作上下滚动,她的舌头有些用力的抵在他的喉结上,让白清远觉得好像有一点窒息的感觉。 她继续向下舔吻,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吸出一个又一个红痕。 他的皮肤实在是太嫩了,南月生感觉比她的都嫩,这让她总是需要克制她吸吮的力度。 如果再重一些那些红痕就会变成青紫,南月生并不是很喜欢那种颜色。 在他身上印下很多痕迹以后她才坐起身。 她骑在他的身上,看着他因为呼吸上下起伏的身子,上面全都是自己刚刚的结果,乳珠颤颤的挺立在空中。 真好看。 南月生从一旁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副手铐跟一个口球,她把他的双手抬上头顶用手铐铐住,然后又亲了亲他给他绑上了一个口球。 “唔嗯。” 口球塞在嘴里让白清远无法说话也无法闭嘴,分泌出来的口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来。 一切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触觉跟听觉,黏黏的口水贴着他的脸滑出来让他觉得有些羞耻。 他的身体都变得有些红了。 南月生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这可真好看。 她用手指拨了拨他的乳珠,这让他不自觉将自己的胸脯往她手上送了送。 “以后给你扎个乳钉好不好?” “唔唔唔。” 白清远的身子抖了抖,嘴角的口水流的更快了,他看上去好像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南月生笑了:“骗你的,我可舍不得你疼。” 她低头舔了舔他的乳珠:“你很乖,这是给你的奖励。” 她的手往下,伸进他的裤子里。 他的下身早就肿胀挺立,在她的手握上去的时候,前端就有渗出了一些液体。 她撸了两下,就把他的裤子脱了。 白清远听到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液体被挤在他的后穴处,让他下意识缩了一下后穴。 “洗过了吗。”南月生问道。 白清远快速点了点头,每次南月生要来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从里到外的都洗干净。 “好乖,你怎么总是这么乖。”南月生亲了亲他的耳朵,又亲了亲他的鼻尖。 她的声音很宠溺,白清远很喜欢听她这么对他说话,这让他感觉自己是被南月生喜爱着的。 他想歪头蹭蹭她的脸,但想到自己嘴边有口水,就没有蹭。 南月生轻笑:“是在索吻吗?” “唔。” “但你现在绑着口球,没有办法亲呢。” 南月生从他身上下来,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白清远被这样躺在床上,上半身的衣服还垮垮的穿在身上,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胳膊被抬起拷住,眼睛被挡住,耳边是南月生洗手的声音。 这太没有安全感了,让他心底有些害怕。 好在南月生很快就回来了,她把他又往上提了提,让他的腿呈m型打开。 在后穴挤上一大堆润滑液,又在手上挤上一些。 “我要插进去了哦。” “哼唔。” 异物入侵的异样感让他收缩后穴,南月生只插进去了一根手指。 温热的肠肉包裹住她的手指,粘腻的润滑液让她能够在干涩的甬道里插进去。 她的手指扣了扣他娇嫩的肠肉,找到敏感处之后就只在那附近徘徊。 这让白清远感觉很痒,又有一种不满足感。 南月生的另一只手在揉弄他的胸,像是男人揉捏女人那样揉着他。 但他实在是太瘦了,揉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只能改拨弄他的乳珠。 她用指尖轻轻掐他脆弱的乳珠,然后又把它拉起。 可怜的乳珠在南月生的手下变得又肿又红。 她现在已经插进去两根手指了,她缓缓的动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攻击那处敏感点。 在差不多的时候她又加入了一根手指,她感觉到手指被肠肉挤压在一起,不再能很顺畅的抽插。 他太紧了,她得让他放松。她按压着他的前列腺让他放松。 下身的快感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抬腰让她能再碰碰他,再多碰碰他。 口水再次从嘴角沿着刚刚痕迹流出来,肿胀的肉棒开始涌出汩汩白浊。 南月生看已经扩张的差不多了就掏出穿戴式的阳具穿好,在上面淋上润滑液,撸了两下就顶到他的后穴。 白清远感觉到不属于南月生的东西抵在自己的穴口。 他有些颤颤。 其实他们没有这样做过多少次,一般南月生最多也只是用手玩弄他的后穴,或者把跳蛋塞进去而已。 他很少被这种东西插进去过。 南月生感觉到了他的害怕。 她一边安抚着亲吻他,一边慢慢把那物插进他的穴里。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眼睛却看着他的后穴一点点把她戴着的阳具吞进去。 “呜呜。” 阳具不算很粗,但整根插进去的感觉跟平时那些东西的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南月生等他适应好了就开始动了起来。 她让他的腿环住她的腰,下身不断变化角度,观察哪样能更让白清远舒服。 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白清远还是有些出汗了。 微湿的头发贴在额间,他被她顶的一颤一颤的。 口球是镂空的,里面有一个小铃铛。南月生顶一下口球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白清远也会呜咽一声。 南月生突然加快速度攻击他的敏感点。 “呜呜呜呜嗯呜。” 白清远没反应过来,突然加强的快感让他的脚趾蜷起,后穴收缩。 悦耳的铃声就像是催情曲一样一下一下响在他心底。 他的呻吟声像猫叫一样一下下挠着她的心。 南月生看着身下的白清远,领带遮住他眼睛的位置颜色变得有些深,脸上有着几道口水的痕迹,身子有些发粉,摸上去又热又滑,湿发让他看上去好像马上就会被玩坏。 奇异的满足感充盈在她心间。 她再次加快速度,后穴因为润滑液跟阳具抽插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白清远的腰突然抽搐,他想要躲,但是被南月生扣住腰狠狠地肏弄。 想要射精的快感让他一下又一下夹着穴里的阳具,可那物只是反复又无情的把他收缩的穴口一次次肏开,顶弄他敏感的前列腺跟肠肉。 白浊顺着小小的眼流出来,南月生却用手指堵住了那个小洞。 “哼嗯。” 白清远哭了,带着哭腔的呻吟又绵又软,让人只想听他一直哭下去。 他带着哭腔呜咽着,腰不断乱躲,可南月生却不想放过他,只是一下又一下肏着他,手指堵着能让他快乐的地方。 精液逆流让他有些痛,但后穴的快感又让他很爽,这样的煎熬让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在床上。 好在南月生也只是又狠狠肏了几下就松开了他。 精液瞬间喷射出来,沾染到了她的衣服跟裙子上。 射精的快感让白清远脑子里只剩下白光,腿没有力气的耷拉在床上,腰还在一顶一顶的射精。 这场性爱让南月生也有些累了,但心底却很是满足。 她简单把自己衣服上的白液擦了擦,就开始帮白清远收拾。 她把假阳具从他穴里退出来,被撑开的洞口迅速收缩回原本的模样。 那里都是润滑液,粘粘腻腻的,有些还因为刚刚快速的抽插变成白沫。 她把他的口球摘了,但因为长时间张着嘴,下巴都僵了,白清远慢慢把嘴闭上。 手上的手铐被打开,最后眼睛上的领带也被摘下来。 闭着的眼一睁开就看到眼睛里装满笑意的南月生。 她亲了亲他哭湿的眼。 “小哭包。” 白清远想说点什么,但开口的声音沙哑的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南月生对他亲了又亲。 “真可爱。” 白清远把一直抬在头顶的胳膊收回来,南月生把手握上去跟他十指相扣。 她把他的手牵到嘴边又亲了亲。 她现在看上去十分惬足,白清远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仰了一下下巴。 南月生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头吻上他的唇。 她从不吝啬给撒娇的小狗一个奖励的吻。 第三章 南月生正坐在他一旁奋笔疾书。 白清远一边用余光看她,一边看着自己还没怎么动笔的作业。 “怎么不写了?不会吗?”南月生抬起头,看向白清远。 白清远突然有些局促:“不是......”他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作业,不再看她。 南月生也有些写累了,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去客厅给自己接了杯水。 “累了吗?”她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还好。” 南月生的视线落在他的作业上,却看到他没藏严实的草稿纸。 南月生,月生。 “想叫我月生?”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狡黠的看着他。 他的耳朵又红了,赶紧把草稿纸往里藏了藏。 “我又没说不可以。”她伸手逗弄着他的耳垂,又用手拨了拨他的头发。 “你头发长了,该剪剪了。”他的头发已经有些遮眼睛了。 “好。”他抿了抿嘴。 “晚上我带你去剪。” “好。” 小狗笑了。 真好哄。她亲了亲他。 “要我带你去就快点写作业,别老看我了。” 被发现了。 白清远紧紧盯着自己的作业,不敢看她。 白清远跟南月生算起来认识也有叁个多月了。南月生是在高一下学期期末对他抛出的友谊的橄榄枝,在暑假的时候约过他几次,真正亲密起来也是在高二才开始。 南月生一开始没有想对他怎么样的,但白清远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只是单纯的想认识他,跟他做个朋友而已。 但他总是怯生生的眼神,红着的脸,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锁骨,纤细的手腕,修长秀气的双手,以及...... 那对儿那么像他的眼睛。 她没有忍住,在某一次亲了他的唇。 他惊慌的像一只兔子。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所以她在强吻了他之后立刻就盯着他诚恳的说了句“对不起。” 他脸红的要命,眼神躲闪,结巴的说着“没事”。 南月生隐隐觉得有戏,她凑过去一点,想要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讨厌,对吗?” 她承认,她确实有点引诱的意思在里面了。 她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很珍惜这个朋友,他怎么会拒绝她呢? 是她搅乱了他对她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的认知。 白清远眨眨眼,不说话。 南月生笑了,她总是会在白清远面前笑。 于是她又亲了他。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的吻,而是一个缠绵,深切的舌吻。 她其实也没有接过吻,只是通过看过的一些影视和色情片笨拙的去吻他。 但跟白清远比起来她已经算是技艺高超的老师了。 然后的每一次,她都会更加的得寸进尺一些。 当南月生把兔尾巴样子的肛塞塞进他的后穴里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似乎不太对。 这跟他脑子里的认知不太一样。 但是后穴的异物感跟南月生的吻让他脑子根本无法思考。 在被触碰到体内那一点的时候他身子都软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体内还藏着这样的机关。 他每次身体都会搞得湿漉漉的。 但每次南月生都会贴心的为他擦干净然后帮他穿好衣服。 在第一次被开拓后穴的时候,南月生哄了他很久,怕他不接受这种。 他怎么会不接受呢? 她可是南月生,南月生对他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 南月生是他的光,是他的太阳。 小的时候他因为长的太秀气,常常被妈妈打扮成女孩子,大人们会善意的笑,但小孩儿却不会有那么多善意。 小孩子的恶意是天真又没有缘由的。 他们取笑白清远,说白清远是娘炮。 男生们带头孤立他,有女生关心他,她就会被那些男生叫成是白清远的媳妇儿。 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愿意靠近白清远了。 人群中的恶意一旦产生就会愈演愈烈,到最后也不会有人会在意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人排挤,只会随大流一般一起孤立、欺负他。 而白清远的父母又总是忙于工作很少回家。 他们会斥巨资送他上贵族小学,花大把的钱请高级保姆,但从没想过放下手头的工作,去陪一陪他。 如果没有资金支持那又怎么能获取好的资源呢? 白清远的父母想要给自己孩子最好的,而这一切又都需要金钱,所以他们从未想过放下工作。 白清远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就只能把这些事情写在本上,咽在心里。 等他好不容易熬到初中,以为能有个新的开始时,生活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小时候一直被嘲笑跟孤立的经历让他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开口讲话。 第一次上台就逼红了的脸让底下的人都发出了笑声。 就连老师都没忍住笑了两声。 白清远一个没忍住,眼泪掉下来了。 重复了六年的事情,再一次开始。 他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跳到另一个深渊里去了。 高中他不再抱有期待,他驼背留着长刘海,不与任何人做交谈,成了班里的怪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同龄人也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叁观。 随意取笑他人是不对的;男生长的秀气跟“娘”没有一点关系;欺负别人是不正确的。 虽然没有人再像小时候一样那么直白的取笑他,但白清远还是能感觉到那些议论的声音,注视的目光。 这让他更加想把自己缩进壳里。 空余的时间他会看书看电影,或者学习。 他其实成绩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好。 只是他知道一旦他成绩突出之后,他就会受到更多关注。 于是他总是让自己的成绩保持在中等水平。 不好,也不差。 让他不用受到更多的关注。 他也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 反正他也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粒尘埃,没有人关注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刀片割过手腕的痛感还是让他松开了握住刀片的手。 他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抱成一团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哭泣。 他厌弃这样的自己,他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他就坐在那里哭啊哭,哭累了就靠在墙角睡着了。 早上被保姆开门的声音吵醒,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晃的他都睁不开眼。 太阳那么大,他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温暖。 直到遇见南月生,他又开始庆幸,还好他是个没有勇气的废物,还好他没有死在那个夜晚。 还好老天还是想起了他,让他能够短暂的被太阳照一会儿。 保姆做完饭就走了,南月生跟白清远吃完饭,她就带着他出去剪头发了。 她带着他去了一家有名的连锁店,找了店长来让他帮忙给白清远剪头发。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椅子上正剪着头发的白清远。 他其实挺好看的,就是之前他总是留着长刘海,把自己半张脸都挡住了。 也就是十一学校不管发型,他性格又那么可爱,要不然估计会有很多女生喜欢他的。 南月生一边看着他一边出神。 他还是在认识她之后才没再留那么长的头发。 遮眼的碎发被理发师剪断,白清远的眼睛逐渐露出来。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暴露的感觉。 白清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 剪刀一下一下像是把他的一层保护壳剪碎。 他想逃离,但他在镜子里看到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南月生。 可他不能。 因为南月生不喜欢。 白清远的眼睛跟他只是眼型很像,他的眼尾还有一颗泪痣。 但白清远没有。 他的眼睛总是很亮,明明是下垂眼,但是看上去不会感觉很可怜,像白清远那样,看起来像一只小狗。 他的眼睛里是带着光的,南月生觉得他的眼睛就像是玉做的一样。 温润如玉。 每次南月生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都感觉他会包容一切。 他总是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的看书。 这也是南月生当时关注白清远的原因。 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不管周围的吵闹。 “剪好了。” 理发师的声音让南月生回过神,白清远站起身看向她。 她朝他笑笑:“很好看。” 南月生本身打算付钱,但是白清远硬要付,南月生拗不过他就让他付了。 两人出了理发店之后,南月生就对他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到车站。” 九月末的晚上没有白天的燥热,带着令人舒爽的凉意。 街上车水马龙,路灯明亮。 南月生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走向公交车站。 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照映在地上,南月生低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 她运气很好,刚走到车站没多久车就来了。 “周一见。”她跟白清远挥了挥手道别就上车了。 白清远一直透过车窗看着她,跟她隔着窗户挥手。 直到车子离驶,他才回家。 南月生回家的时候意外看到江行知跟南竹竟然都在客厅。 南竹她是知道的,大概是在等她回来。但她没想到江行知竟然会愿意跟南竹待在一起。 不跟他说话的话会有点尴尬,正当她犹豫说点什么的时候,江行知就上楼了。 南月生在心底松了口气,还好不用尴尬对话了。 南竹等江行知走了以后才开口问道:“你今天出去干嘛了?” 客厅只剩南竹了,南月生整个人也放松了。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拆了桌上的小零食吃了一个:“出去跟朋友写作业。” 南竹凑近坐到她旁边:“谁啊?” 南月生看向他:“白清远。” 她看到了他下意识抽动了一下的眉,没等他说话就上楼了。 深夜,她躺在床上面朝窗户,看着没有拉窗帘的窗外。 月光洒过来一片银蓝,月亮高高挂起。 她拿着手机拨给那一串她早就熟记于心的数字。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 电子提示音从话筒传进她的耳朵,她盯着窗外那半个月亮,自顾自的轻声说。 “顾安,我好想你啊。” 第四章 虽然天气已经开始有些降温,但大半节体育课都在做素质练习还是会让人热的出汗。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体育老师终于大发慈悲的宣布“自由活动”,大家哄闹着各自散开。 南月生正跟朋友们围坐在一起聊着天,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找南月生说个事吗?” 本来跟朋友们说笑而上扬的嘴角在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时瞬间收回。 朋友们都看向南月生,南月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跟她们示意了一下就跟着那个女生走远了。 一旁跟同学打球的江行知投进球后无意看到了南月生那边的动静,视线落在说话的两人身上。 这大概是江行知第一次见南月生这个样子。 明明只是面无表情,但看上去又好像有些不耐烦。 江行知有些意外。 南月生还会有不耐烦的时候? 至少他从没见过。 她在他们和同学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这让他对她们那边的情况产生了一些好奇。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南竹,南竹这节课跟他们一起,他发现南竹也盯正着她们那边看。 “你想说什么?”南月生扔出一句话。 杨慧笑嘻嘻的:“怎么?好歹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这么冷冰冰的干嘛啊?” 南月生嗤笑:“我可不觉得咱们是老朋友。” 见到杨慧她一点也不惊讶,她前段时间在早上把作业抱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她了。 她知道她转过来了。 她还以为她至少会有些变化,没想到才一周不到就来找她了。 她可不认为她们之间有什么旧情可续的,除非她这两年过的太安逸了,想要尝点生活的苦头。 “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不说我走了。” 南月生不想跟她多说,转身就想走,又被她拉住了。 “别啊,我倒是没想到你来a市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杨慧还是跟以前一样,扬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跟人说话。 南月生在被她碰到的一瞬间就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她又细又尖的声音显得很是刻薄。 每次南月生看到她都只想绕道而行。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让我猜猜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是因为顾安吗?” 她单勾起一边的嘴角,好像自认为拿捏住南月生的弱点一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月生已经有些烦躁了,她实在不想跟杨慧再有什么接触,也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顾安”两个字。 “这才是你啊,还是那么的没有耐心。”杨慧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眼前有些皱眉的南月生。 如果现在不是在操场,南月生的拳头就已经在杨慧的脸上而不是自己身侧了。 “我猜,你在搬过来之后就没有再跟顾安联系了吧?” 杨慧凑近了一步,南月生退后不想跟她离那么近。 杨慧也不恼,继续说道:“你应该也不知道顾安现在也在a市吧?” 听到这个消息,南月生的瞳孔一缩。 “我不仅知道他现在在a市,我还知道他现在住在哪。” 南月生盯着杨慧,又冷又硬的说道:“那又怎样?难道你会告诉我吗?” 杨慧收回探出去的身子:“当然不会,我就说咱们是老朋友吧,你这么了解我。” 南月生没心情再陪她玩,嗤了一声之后就回去找她的朋友们了。 杨慧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回到她的班里。 “你竟然认识南月生诶。”身边的女生很是惊讶的对杨慧说道。 杨慧很讨厌那个女生的语气,但还是应道:“是啊,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她阴沉沉的盯着远处的南月生。 “那是谁啊?”南月生一回来她的朋友们就问道。 “之前认识的一个人,最近刚转过来。” 朋友也只是随口一问,就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南月生表面听着朋友们的对话,脑海里却一直将杨慧的那些话循环播放。 “顾安现在也在a市。” “我不仅知道他现在在a市,我还知道他现在在住在哪。” 南月生的心跳在听到杨慧提到顾安的时候就开始加快了。 顾安,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顾安。 他现在竟然就跟她在同一个城市。 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但她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悠扬的下课铃声响起,南月生最先站起来,跟朋友们说了句:“我要去下洗手间,先走了。”就快步离开了。 她们对南月生的行为倒没有太大反应,只以为她是着急上厕所还笑着调侃她。 另一边的江行知把抱着球往器材室走,看到快步离开的南月生,还有跟在她身后的南竹,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南月生在洗手池前捧了水泼在脸上。 冰凉的水倒是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把水龙头关掉,甩了甩手上的水。 身上没带纸,卫生间也没有纸,她顶着一脸水出了卫生间。 一出来就看到南竹正站在边上等她。 “她怎么会在这?”南竹皱眉,看到她湿漉漉的脸又说:“你等会儿我去班里拿纸给你。” “不用。”南月生拒绝了。 “杨慧怎么会在这里?她跟你说什么了?”南竹没再坚持,毕竟现在他有更想问的事。 南月生心里有些烦躁,不太想理南竹,绕过他想回去:“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南竹抓住她手腕,南月生回眸看向他。 面无表情。 但南竹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惹她生气,只能放手。 南月生抽出纸把脸擦干,跟同学说了几句话收拾了一下就上课了。 一直到放学南月生都有点心不在焉。 江行知也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 其实在体育课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她了。 江行知并不怎么喜欢南月生跟南竹。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小叁的孩子吧?尤其他们跟他还是同岁...... 每次看到他们,他都会觉得自己以前以为和睦有爱的家庭是多么可笑。 而且南月生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他感觉像个假人。 今天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南月生身上有些负面情绪。 这让他开始觉得她变得像个人了。 也是,毕竟从小是在那样的环境长大的,怎么可能一直是完美公主呢? 那个女生是她原来的熟人吗? 她们说了什么让南月生生气了? 是以前的事吗? 江行知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看着一直看向窗外的南月生若有所思。 南月生看着眼前的练习册一笔也不想动。 她一页一页的翻着那本练习册。 每一页几乎都是全对,只有少数时候会有错误。 每一个错题旁边也都用红笔工整认真的改好。 她就那么一页一页的翻,直到今天要写的那一页。 她拿起笔,看了两眼题目又放下了。 “在干嘛?” 她给白清远发了消息。 对面很快就回了。 “在写作业。” “可以连麦吗?” “可以的。” 南月生给白清远拨过去了一个语音通话。 “喂?” 耳机里传来白清远的声音,南月生趴在桌子上闭着眼:“嗯。” 白清远听出来她今天好像情绪有点不对,而且平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吗?”他小心问着。 “好烦,不想写作业。”她的脸枕在胳膊里,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要是你能帮我写作业就好了。” 是在撒娇吗? 白清远心脏怦怦。 “你怎么不说话?”南月生笑了一下。 白清远不知道说什么,支吾了一下说:“你们要写什么作业啊?” “怎么?你还真打算给我写作业啊?”南月生坐起身,一边跟白清远说话一边开始写题。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我写过的.....” 南月生又笑了,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在跟他说话之后变得缓和了一些。 她告诉了他她今天的作业。 “啊.....你们比我们快一点。”白清远有些失落。 “这么想让我抄你作业啊?”南月生故意逗他。 “没有。” 她感觉她已经可以想象出白清远说这句话的样子了。 肯定很可爱,让人很想摸摸亲亲他。 “好了,不逗你了,让我们开始写作业吧。” “好。” 南月生不再闹他,开始专心写作业。 耳机里可以隐隐传来对面写字的声音和翻书的声音,这让南月生的心也跟着静下来,手里的笔没有停。 在写完最后一项作业的时候她把笔一扔,伸了个懒腰。 “终于写完了,顾......好累啊。” 身体总是可以很诚实的反应出一个人的状态,大概是因为今天脑子里总在想着顾安的缘故,说出去的话都无意要带上这两个字。 白清远好像没有听出来她刚刚嘴瓢了,她跟他说要去洗澡了就把电话挂了。 暖烘烘的空气碰上冰冷的镜子就会形成一层雾气。 南月生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 她用手指在镜子前划了划,顿了一会儿之后又把刚刚写的字擦掉。 就算被擦掉了雾气的镜子还是有些模糊,镜子上的字迹被她的手掌全部擦散。 但有些东西早就深深印刻在人的心底,怎么擦也擦不掉。 第五章 南月生连着好几天情绪都不太对劲。 白清远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南月生。 一班跟叁班的体育课在今天是同一节,自由活动的时候南月生没有跟朋友们一起,而是在她们一副“我们都懂”的眼神中走向白清远坐着的位置。 白清远没有想到她会来,拿着书的手紧了紧。 他在等她开口,但是迟迟没有等到。 他转头看她,发现她只是坐在他旁边,放空似的看着操场。 江行知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起,暗暗猜测南月生是不是真的在跟白清远谈恋爱。 而南竹在看到南月生去找白清远之后,则别开眼不再去看。 “哎。” 良久,南月生叹了口气,歪头靠在白清远的肩上。 白清远立刻挺直腰背,好让她靠的舒服点,嘴上却说:“会被看到的。” 南月生直起身站起来,白清远心底有些小小的失落。 “那我们换个地方吧。” 白清远手搂着她的腰,既想让她离开一点,又想把她更深的搂在怀里。 她吻的实在是太缠绵了,白清远感觉再吻下去他真的要起反应了。 南月生却好似不知道一般,双手搂着他的腰,贴在他怀里仰着头闭着眼专注的去亲吻他。 她像一个藤蔓一样扒在白清远的身上。 她实在是太想顾安了。 如海浪一般的思念卷的她心里波涛汹涌。 如果不知道他的消息还好,可是那个总是跟她不对头的杨慧偏偏要故意挑衅她。 南月生不得不承认她是成功的。 顾安永远是她的软肋,是能左右她一切的人。 更何况现在杨慧还知道她所不知道的。 杨慧。 她真的很讨厌杨慧。 这些无不让她感到烦躁。 十一学校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学校有晚自修,高一高二六点结束,一般晚自修结束之后学生们总喜欢走到那买些吃的再回家。 江行知跟朋友放学后一起去了那条小吃街。 这个点的小吃街特别热闹,几乎都是十一学校的学生,社交圈大的人甚至可能走叁步就碰到一个熟人。 江行知因为要去小吃街,就让司机先走了,他到时候坐公交回去。 他皱着眉把手里的烟递回给旁边的人,转过头咳了几下。 旁边的人嬉皮笑脸的嘲笑江行知:“江哥你不行啊。” 结果自己吸了一口也咳了半天。 其他人又开始嘲笑他。 江行知本想跟着回击,结果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南月生。 他看到南月生一边步履匆匆,一边回头不知道在看谁的样子,刚吐出来要嘲笑的话又咽回去了。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她身后看了看,发现好像是有一帮人像是在追她的样子。 “等我一下,我有点事。”江行知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之后就朝南月生走过去了。 今天有朋友约了南月生去小吃街吃晚饭,顺带解决一下她的情感问题。 那个女生跟南月生不是一个班的,再加上她想吃的那家烧烤店放学人还不少,于是就说好了谁先放学谁就先去那家店排队。 等南月生坐到桌上的时候朋友还没来,她寻思了一下就先点了一点吃的,结果在等餐的时候朋友才发来消息说,她今天来不了了,学校有事她不知道几点才能结束。 南月生回了她没事,决定吃完饭再回去。 她正一边吃着手里的串,一边刷着手机,就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呦,这不是我们南月生吗?”杨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南月生不耐烦地抬起头,就看到她那张高高在上的脸,旁边还站着几个瘦成竹竿一样的穿的花里胡哨的男的。 南月生扫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埋头吃串。 杨慧也不闹,坐在她对面:“这里没位置了,咱们拼个桌你不介意吧?” “介意。”南月生加快了吃串的速度,叁两下就把剩下的两根吃完了。 她擦擦手,站起身准备走,却被其中一个瘦竹竿拉住。 “别走啊,既然都是小慧的朋友,那就认识一下呗。” 南月生厌恶地把对方手甩开,又用纸巾擦了擦刚刚被那人碰到的手腕。 “我们可不是朋友。” 那人因为她的动作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杨慧站起身堵在南月生面前。 “别急着走啊,咱们林哥想跟你认识一下别这么不给面子啊,没准儿大家说高兴了,你连顾安的地址都知道了呢?” 南月生冷笑了一声:“杨慧,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都到了a市还玩拉帮结派那一套呢?不是我说,这儿可跟珠城不一样,而且.....” 南月生往前走了一步,杨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从你嘴里撬出来顾安的地址,我有的是办法。”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有些轻,但却让杨慧僵住了。 虽然现在的南月生跟前几年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可现在她此时的表情,却让她想起当时那件事。 疼痛的伤口仿佛还在身上,害怕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笼罩她。 虽然当时明明应该是她占优势,但南月生那个时候的样子,真的让她感觉到害怕了。 那副场景,那个表情,都深深印在她脑子里。 “而且,就算你真要拉帮结派。”南月生扫了那几个竹竿一眼,又看向她:“你也应该找点有水平的吧?就这几个连你之前身边那个叫虎什么来着的都打不过吧?” 她不想再多废话,绕过杨慧就快步离开。 她想走,林杰他们几个却不依,好歹他也算是在这片儿混的,被一个女的挑衅成这样,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他们想追,杨慧却僵着笑了笑:“还是算了吧林哥,这儿人太多,咱们下次吧。” 林杰看了眼周围,早就有学生注意这边的动静了,在他把眼神转向四周时又纷纷挪开。 他想了想才冷哼了一下,坐在椅子上。 南月生一边快步离开,一边回头看了看,看他们坐下了才放慢了一些脚步。 就像她刚刚说的,这里是a市,不是珠城,那些混混就算真闹也不会选择在这里闹。 a市作为一线城市,治安比珠城那小破地方严了不知道几百倍。 南月生其实刚刚没有吃饱,她慢慢溜达着想再买点吃的,但鼻子嗅到一股烟味儿又让她想快点离开这里,结果就看到江行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他离她越来越近,她才发现那股烟味儿好像是江行知身上的。 还没等江行知开口,南月生就皱着眉后退了一些:“你抽烟了?” 江行知话还没问出去就被南月生给堵住了,他张了张嘴看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少年的自尊心被打碎了一些。 “我没有!”他又羞又恼地反驳道。 南月生上下审视着看他:“那你身上的烟味儿哪来的?” 江行知抬起胳膊闻了闻,感觉好像是有些味道,又有点尴尬:“反正......我没.......”看到南月生那不相信的目光,又破罐破摔一般说道:“哎!我就吸了一口!你别跟我爸说!” 江行知是没想到这一点,他要是早料到的话今天也不会受怂恿尝试了。 江岩要是知道他偷偷抽烟肯定腿要给他打断了。 也真够倒霉的,就这么一回正好就碰到南月生了。 江行知有些烦躁的想。 江行知烦,南月生现在也烦。 她现在也没有心情摆好脸色装给他看,说话也不再像平时那样乖乖巧巧。 “我不会说的。”说完她扭头就想走。 “哎,等会儿。”看她要走,江行知才想起他追过来的原因还没问呢。 南月生扭头看他,抬起胳膊挡在胸前,让原本要上前一步的江行知被迫停住。 “你有话就站那说,别离我太近。”她放下胳膊。 江行知没好气道:“行行行!” “你要说什么?” 江行知也是知道了她不喜欢烟味儿,她一直皱着眉,他也没再多说:“刚刚是不是有人追你?” 南月生的烦躁消散了一些,她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她还没那么想让别人知道她以前的事情。 江行知没看出她态度上的变化,继续道:“我刚刚看你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人在追你一样。” 他皱皱眉:“你不会惹到什么人了吧?” 他是听说过有些职高的混混喜欢往这边来,有的时候还会堵人什么的。 好像之前高一有个人就在这边被堵过。 虽然他不喜欢南月生,但也不代表在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会躲在一边幸灾乐祸。 南月生看他那样子,一边心底觉得有些好笑,一边态度对他也缓和了一些。 “是啊,我被人堵了,怎么?你要保护我吗?”她故意逗着他说道。 江行知瞬间后悔自己对她那一丢丢的担心:“我就是嘴欠才会问你!我就知道你平时在我爸面前都是装的!” 南月生看他只觉得他今天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动不动就炸毛。 但因为刚刚的事情,她也没有很生气,只觉得他也就是有点有钱少爷的性子。 “你吃饭了吗?” 她话头突然一转,江行知都有点没跟上。 “什么?” “问你吃饭了吗?我还有点饿。”南月生左看看右看看,想着买点什么吃。 “......没有。” 被她这么一说,他现在也感觉有点饿了。 南月生已经决定买个驴肉火烧吃:“你跟我一起吃吗?还是怎么样?” 江行知的脑子有点没从要跟南月生一起单独吃饭中转出来,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她看向一家驴肉火烧店。 “你要吃驴肉火烧?”他带着一丝不可思议问道。 “嗯,你吃吗?那家店还挺好吃的。”南月生看向他。 江行知比她高些,她看他要微微仰着头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莫名被她看的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移开目光:“驴肉火烧啊......” 南月生突然狐疑道:“你不会没吃过驴肉火烧吧?” “干嘛!没吃过驴肉火烧很奇怪吗!” 南月生挑挑眉,确实有些没想到:“真是个大少爷。”说完,她就走向那家火烧店。 江行知一边给朋友发消息说他先走了,一边跟上她嘴里念叨着:“谁规定了每个人都要吃过驴肉火烧了。” “是是是,是我太没见过世面了,以为大家都吃过驴肉火烧。”南月生拖着长音敷衍着回应他。 江行知站在她身后排着队,视线越过前面几个人看向店里,有些别扭的小声说:“驴肉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南月生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那今天就跟我一起尝尝这个奇怪的驴肉吧。” 第六章 江行知确实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跟南月生坐在小吃街吃驴肉火烧。 南月生正一边啃着驴肉火烧,一边低头看着手机。 江行知嚼着这个味道还不错的驴肉火烧,视线悄悄落在她的身上。 他其实非常不喜欢南月生,今天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能比得上这两年来跟她说过的话的数量了。 他是不反对他爸爸再婚的。但妈妈去世才叁年,他就立马找了一个。 如果只是普通的一个女人的话,他也勉强能接受,但他不仅带回来一个女人,还带回来了两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 一对二,江行知看着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外人。 江行知难以接受这一点,他从来没想过,在他面前总是恩爱的父母,在他面前和蔼又有趣的父亲,竟然会出轨。 江行知在江岩把她们领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他诧异又愤怒地问道:“你竟然出轨?!” 南春兰着急忙慌的解释,江岩却默不作声。 江行知不想在这个家里呆着,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恶心,于是他跑出去了。 他把手机关机,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个晚上,最后在24小时便利店睡了一晚才回去。 他被迫在一个夜晚里成长,他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他接受了这一切。 他开始讨厌他的家庭,他想逃离这个家。 南月生跟南竹其实是一个意外,就连江岩都是在找南春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那一晚就有了孩子,还是一对儿龙凤胎。 江岩并没有在跟原配在一起的时候出轨,他唯一的错误就是那年的酒后犯浑。 但他也并没有否认江行知对他的质问,毕竟错了就是错了,他不想在他的孩子面前让自己的形象更糟糕。 但他的沉默反而更加深了父子之间的矛盾。 南春兰其实还算是个合格的继母。 她跟江岩从小都是在珠城长大,江岩年轻的时候长的又帅,脑子又聪明,非常招小城里的女生喜欢。 南春兰也喜欢他,他们之间暧昧过一段时间,但江岩志向远大,他不想拘泥于这个小城市里,他要去更大的地方去闯荡。 而南春兰就像是一株洁白的小野花,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她的人生就是嫁人生孩子,最后老死在那片城里。 于是他走了,去了遥远的a市。 南春兰带着那份少女爱情留在了珠城。 江岩很聪明也很上进。度过最开始的艰难期,他的事业很快就风生水起。 他也被林家小姐看上,两人相识、相知、相爱。 林家在a市也算是小有地位,在林家扶持下,江岩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江岩向林小姐求婚了。 根据珠城的习俗,江岩结婚要回老家办一场,江岩想着顺便去把自己的父母接到a市来,于是和林小姐商量了一下,就把回去的日子定了。 江岩在老家的酒席办的很是浩大。他邀请了好多远乡近邻,几乎那个镇上所有人都知道江岩在a市挣了大钱,现在又娶了个漂亮媳妇。 南春兰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她并没有去酒席。 她是个傻女人,这么多年了还在巴巴爱着江岩。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她不想过去打扰。 但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去他们家偷偷看了一眼。 那一天夜很深了,林小姐已经在偏房睡下了,江岩还在跟几个关系好的老乡喝酒。 就去看一眼,看一眼之后就走。 南春兰这样想着,在门外偷偷的往里看。 江岩和那几个老乡喝酒的脸几乎都要贴在桌上了,但他还是看到了南春兰。 他歪歪扭扭的走过去,一把抱住转身要跑的南春兰。 “别走......春兰......”酒气萦绕着她,她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 “江岩,你醉了。”她含着泪,伸手使劲儿推着他。 “我没醉......你不是我媳妇儿吗?为什么不想让我抱呢?” 南春兰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但又无法控制那丝甜涌在心头。 “你真的醉了江岩,我扶你去你们家那个空屋子休息好不好?” 她一边拖着江岩,一边留意周围是否有人。 好在那天晚上大家几乎都喝了酒,再加上深夜,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 江岩他们家的南边有个废弃的空屋子,之前是江岩的爷爷奶奶住的,之后两个老人都死了,屋子也就空下来放杂物了。 南春兰把那个床上的灰简单擦了擦,把江岩放到床上。 在南春兰准备走的时候,江岩突然亲了她。 南春兰知道这样不对,可她控制不住。 她哭着,半推半就的跟江岩做了。 做完之后,南春兰立马就跑走了。等江岩醒来回想起自己当时做了什么的时候,只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他想找南春兰解释,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再加上他还要顾着林小姐,还要收拾东西把他爸妈接走,想要找南春兰的事情只得耽搁了。 一直到他离开珠城,他也没有机会去找南春兰。 林小姐在跟他结婚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他们结婚后的生活每一天都很幸福美满,南春兰渐渐也被江岩遗忘在脑后。 直到江行知十五岁那年,林小姐因为胃癌去世,江岩痛苦不已。 他几乎浑浑噩噩了叁年。 他每日酗酒,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但他还是会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伤害到江行知。 江家的生意现在在a市也算是有一些地位,有些居心不良的小老板知道他妻子去世后就开始给他塞女人。 他全部拒绝了。 之后他突然想起南春兰,派人调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南春兰现在单身竟然还带着两个孩子。 他亲自去了一趟珠城,发现两个孩子就是那一夜醉酒的产物。 为了补偿她,他娶了她。 其实除了为了补偿,江岩也考虑到了其他因素。 南春兰是个温顺的女人,也不精明。就算把她娶回家,依她的性子她也不会对江行知不好,甚至还会待他比待自己亲孩子还好。 他把她跟两个孩子从珠城接回去,在a市领了证,小小办了个婚礼,这一切就算是定下来了。 南月生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看江行知也吃完了:“你吃饱了吗?” “嗯。” “那走吧。”南月生起身背上放在一旁的书包,跟江行知一起走向公交车站。 现在正值高峰期,车上人很多,南月生跟江行知等到车来后就上了车。 他们两个慢慢挪向后门的位置,好在江行知身上的烟味儿刚刚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跟他站在一起倒没有让南月生太难受。 扶杆上有几只握着的手,南月生用叁根手指圈在了一个空荡处,保证自己不会摔倒。江行知站在她旁边,抬手撑在上边的扶杆上。 车内的人上上下下,南月生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行知看了两眼手机就不想看了,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在她的身上。 他发现她好像坐车的时候从来不看手机,每次都是看着窗外,有点呆呆的,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其实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特殊关系,通过今天这次相处,他也会觉得她是个还可以的人。 跟她待在一起不会有特别的尴尬感,会让人觉得还挺舒服的。 但正因为他们关系的特殊性,才让他现在对她又感觉有些别扭。 南月生跟江行知回家的时候,家里也刚好吃完饭,大家看到他们两一起回来的时候都有些意外。 “你们俩竟然一起回来的啊。”江岩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开心的。 南春兰当然也一样,但她只是坐在江岩一旁看着他们。 只有南竹皱了下眉,站在一旁。 江行知被看的有点尴尬,换完鞋就火速上楼:“路上碰到的,我先回屋写作业了。” 江岩笑笑,嘴里念叨着“挺好,挺好。” 南月生打完招呼之后也上了楼,南竹跟在她后面。 她回到自己房间,刚要关门,南竹就挤过来然后把门关上。 “你怎么跟他一起回来的?” 南月生把书包往床上一扔:“他不是说了吗?路上碰到的。” “今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他走过去坐到她的床上,语气听上去有些委屈。 南月生只睨了他一眼,没搭话。 南竹凑到她面前:“南月生。”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明明只是在叫姐姐的名字却让人感觉里面好像饱满情欲一样。 不知道从哪学的。 南月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额间,挡住他微微前倾的身体。 “这是在做什么?跟姐姐撒娇?” 南竹被抵着有些不满,但也没有把她的手拿开:“我们最多就差几分钟。” “几分钟也是差,比我晚出生就是弟弟,而且你现在还只是高一,我可已经高二了。”南月生故意道。 一提到这个南竹就郁闷:“这不都怪咱妈,我明明是跟你一样的。” 当时正值计划生育,南春兰就听个说不准有两个孩子,她这一下子生出来俩,害怕被罚,还一度把南竹记在邻居家那个独身老太太名下,老太太没过多久就死了,南竹才重新回到户口上。 要入学的时候南春兰自己心虚怕被发现,就让南竹晚一年入学。 江岩知道之后直说她真是傻,要是这样的话,那双胞胎都没法活了。 南春兰之后也觉得自己当时太傻了。但她毕竟未婚先孕带两娃,在镇上名声本就不太好,她不想她的孩子也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这个单纯的女人只能尽她所能,用这样蠢笨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孩子。 “行了,没事就回去吧,我还要写作业呢。”南月生胡乱揉了揉他脑袋,又拍了拍他。 南竹还想说点什么,磨蹭了一下到嘴边就是轻声的“姐姐”这两个字。 每次南竹一叫她姐姐就是有事求她,南月生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南竹在斟酌,他在想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南月生看他一直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了:“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磨叽了?” “想要姐姐抱一下。” 南月生挑了下眉,直视着他的眼睛,盯得他有些发毛。 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过这种要求了,年龄越大,他就越没有办法再跟她有一些亲密接触了。 小时候南春兰总是忙着想办法赚钱好不让他们娘仨饿死,南竹就跟着南月生一起玩。 南月生很有当姐姐的责任心,上哪都带着南竹,这也让南竹比起妈妈更依赖南月生。 他喜欢黏着南月生,可是现在他越来越没有理由去黏着她了。 他羡慕白清远,也嫉妒白清远。 他大概猜到南春兰跟他应该做过些什么。 他说不出那种感觉。 酸酸涩涩的,却又跟看到顾安时不太一样。 他讲不太清。 他只当是对姐姐的占有欲。 他大概是有些姐控。 南竹担心她会拒绝,但好在....... 南月生笑了一下,从桌前站起身抱了他一下:“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南月生抱得很虚,南竹站起来搂住她。 他闻到了她洗发水的味道,跟他是一样的。 南月生在他站起来,被他搂到怀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家弟弟都长这么高了,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多头了。 “你是不是都快一米九了?”她拍了拍他。 南竹假借比身高的理由,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哪有,我现在才一米七八,别把自己想那么高。”他趁机摸了摸她的头。 南月生不喜欢被人摸头,虽然南竹很快就收手了但还是被她打了一下。 他笑着喊痛,又闭了闭眼,很快就松开她了。 南月生撸了撸他的背:“好了吧,这下可以了吧,你这样以后还能找到女朋友吗?” 南月生对南竹是纵容的,她只以为南竹是心情不好,倒也没觉得这个索求抱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南竹从小就爱黏着她,她都习惯了。 南竹听了她的话后瞪了她一眼:“要你管。”之后就回去了。 南月生笑了一下,也坐回桌前开始写作业了。 第七章 南竹当天晚上做了个梦,好像是小时候的事情。 模模糊糊的,醒来就记不太清了。 南竹一边刷牙一边努力回忆。 从他记事起,他就一直跟在南月生屁股后面了。 那个时候南春兰很忙,白天她要在厂里上班,晚上回家还要编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或者给别人缝补衣服。 有的时候她也会给别人做衣服。 南春兰手巧,做出来的衣服也好看,而且收费又比别人低,镇上好几个姑娘的嫁衣都是她给做的。 一家叁口都得靠她一个人养着,她没时间带孩子,等他们稍微大点的时候就不怎么管了。 南月生从小更活泼一些,南竹则静一点,所以南春兰就常跟南月生说,让她照顾好南竹。 “你是姐姐,所以你要照顾好弟弟,好吗?”南春兰摸着南月生的头,温柔道。 南月生对此倒没什么怨言,她知道妈妈很辛苦,这也让她心中有了一种使命感。 她是姐姐,她要照顾好弟弟。 所以她去哪都会带着南竹。 南月生从小好奇心就重,喜欢这儿摸摸那儿看看的。 她总是喜欢带着南竹去爬山上树。 南竹不敢上树,南月生就自己爬上去,小小的南竹站在树下很紧张地抬头看着树上的姐姐,生怕她掉下来。 每次南月生都会笑话他胆小,南竹有些气,嘴上说着要走,但没走两步自己就又回来继续抬头看向南月生。 她还会带着他去河边捞鱼找小螃蟹。 河水冰冰凉凉,夏天去踩水很舒服。 每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南春兰都已经回家了。炊烟袅袅,南竹就知道妈妈正在做饭了。 珠城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南春兰一家就住在珠城的一个小镇上。 越贫穷落后的地方,思想观念就越保守。 镇上的人大家互相之间都认识。南春兰年轻时候长的水灵,几个大婶还上门试图给她说过媒。 但南春兰都拒绝了。 谁能想到这看起来水灵灵柔柔弱弱的南春兰,竟然会未婚先孕。 大家虽表面客气,但背地里南春兰就变成了各家各户吃饭闲聊时的谈资。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南春兰虽然生了孩子,但风韵不减反而更甚。这也让镇上的一些二流子眼馋心痒不已。 常常有男人会在南春兰家附近溜达,南春兰不在,男人就骚扰两个孩子。 孩子们不知道那么多,只当是叔叔跟他们聊天带他们玩,直到有次被南春兰撞上,吓的她脸发白,把男人打发走后就拉着南月生说让他们以后不要在家门口玩了。 “为什么?那个叔叔还给我们糖呢。”南月生挨着南春兰问道。 南竹正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颗水果糖,纠结是今晚吃还是留着以后再吃。 南春兰不知道怎么跟孩子们解释,只能说:“妈妈明天给你们买糖,你们以后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话,他们给你们什么也不要再拿了,知道了吗?” 南月生其实还有很多疑惑,但她看到南春兰好像不是很开心,只能不再去问。 “噢,知道了。” “真乖。”南春兰怜惜地摸摸她的头。 在那之后南月生就开始带着南竹去别的地方玩。 镇上的孩子基本都是散养,他们有的时候会听到大人们的闲言碎语,虽然会被大人们打发走,但有些事情还是被他们听进了耳朵里。 小孩子喜欢模仿,他们会模仿飞在天上的鸟,会模仿山上的大老虎,会模仿画册里的小人,当然也会模仿那些背后嚼别人舌根的大人。 南月生以前也想跟镇上其他小孩儿玩,但他们并不欢迎他们。 “我们才不跟荡妇的孩子一起玩!”小孩们叫喊着,也不知道谁说了句:“离他们远一点,会被传染成荡妇的。”然后小孩子们就开始嬉笑着跑远了。 南竹看着跑走的大家都有些失落,他拽了拽南月生的衣服:“什么是荡妇?” “不知道。”南月生摇摇头,“但我感觉不是什么好词。” “那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不知道。” 晚上回家的时候,南竹又去问南春兰。 “妈妈,什么是荡妇?” 南春兰洗碗的手一顿,问道:“你从哪听来的词?” “其他小孩说的,他说我们是荡妇的孩子,所以不跟我们玩。” 南春兰听了后默不作声,她转头看了一下上面,然后又转回来笑着对南竹说:“那些小朋友不礼貌,你可不许跟别人说这个词知道吗?” “噢。”南竹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南春兰坐在小桌前缝补东西,南竹跟南月生躺在床上。 南竹把被子盖住两个人的头,南月生嫌闷得慌:“你干嘛!” “姐姐,我今天好像惹妈妈生气了。”南竹怕被妈妈听到,趴在南月生耳边用气声说道。 南竹说话呼出来的气喷在南月生耳边,让她觉得很痒。 她动了动,也没再要掀开被子:“你干什么了?” “我问妈妈什么是荡妇,然后妈妈好像哭了。” “妈妈说什么?” “妈妈说那些小朋友不礼貌,让我不要学他们。” “噢。他们不跟我们礼貌,我们以后也不要跟他们礼貌,睡觉,我困了。” 说完,南月生就掀开被子把头露出来。 南竹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南月生闭上眼睛了,就没再说了。 虽然他不知道荡妇是什么意思,但他猜是因为他们没有爸爸。 但为什么他们没有爸爸呢? 南月生不爱在镇上玩,因为镇上会碰到其他小孩儿,山上就没有那么多小孩,所以她喜欢带着南竹去山里玩。 镇上的小孩儿总是喜欢欺负他们,有的时候是突然推他们一下,有的时候是往他们身上扔小石子。 南月生不是个软弱的人,被欺负了她就立马回击。 但他们一般成群结队,他们这只有两个人。 南竹还是个不会打架的。 第一次的时候,南月生正跟南竹蹲在树下看蚂蚁,突然一个小石子砸到她,她回头,发现一群小孩儿离他们有些距离正嘻嘻哈哈地看着他们。 南月生拿起那个石子就往他们身上扔。 “诶呦,你干嘛!”一个小胖子被打的龇牙咧嘴。 南月生没说话,又从边上找了一个石子往他们身上扔。 那群小孩儿急了:“你竟然敢往我身上扔石子!你信不信我揍你!” “是你们先扔我的!”南月生喊道。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是荡妇的孩子!”一个瘦杆儿小孩骂道。 南月生气坏了,她不允许他们这么去诋毁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她学着镇上妇女吵架的姿势冲过去:“我要撕烂你的嘴!不许你这么说我妈妈!” 南月生冲过去就打了刚刚骂她妈妈的人一巴掌。 瘦杆儿也开始反击,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南竹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想要过去帮忙但刚过去就被推倒在地。 南月生看到南竹被推倒了更生气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她扒开要压向她的小胖墩儿,狠狠踹向刚刚推倒南竹的小孩儿。 “你推我弟弟,我要揍死你!” 小孩儿的嗓音本就尖幼,此时南月生生气,声音就更加尖细。 南竹看到南月生衣服都灰扑扑的,脸上也红红的,他坐在地上开始大声哭起来。 小孩子的哭,哭一个,传一百。 南竹开始哭,刚刚被踹了的小孩儿也开始哭,到最后大家全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南月生看着他们突然开始哭起来,变得有些疑惑了。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 大人们闻声而来,那群欺负他们的小孩儿开始争先告状。 大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只会骂两句自家孩子,但眼神还是狠狠剐向南月生跟南竹。 南月生想反驳,但她知道反驳也没有用。 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觉得是自己家小孩儿的错,他们都在背地里骂过她妈妈,他们都是坏人。 南月生讨厌这些人。 在那之后,南月生每次回击完就会立马带着南竹跑走。 她总跟南竹说:“我要是一个人的话我就把他们都揍趴下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南竹委屈巴巴。 南月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不会打架,姐姐你教我打架吧。” 南月生才不会教他打架,他是弟弟,她要保护他,不需要他会打架。 “可我们根本没差多少!”南竹反抗道。 “你比我矮,你就是弟弟。”南月生拍拍他的头。 南竹不开心,南竹不打算跟南月生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南月生爱跑来跑去,所以小时候她比南竹要高些。 南竹一直很在意这件事。 不过现在...... 想起昨天晚上跟南月生的那个拥抱,现在他已经比南月生高很多了,他可以保护她了。 “你今天心情很好?”南月生看了一眼大早上就精神抖擞的南竹问道。 “是啊,因为我比你高。”南竹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南月生不知道他脑子里那么多弯弯绕绕,笑骂了句:“幼稚。” 江行知一下楼就看见南月生跟南竹正亲密的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一瞬间,那种“我才是这个家的外人”的感觉又上来了。 昨天因为跟南月生在一起吃饭回家的别扭情绪也立马消散不见。 他默不作声的拉开南月生对面的凳子,啃着盘子里的叁明治。 南月生看了一眼江行知,也没再跟南竹说话。 叁人吃完后就上车去学校了。 第八章 上学的日子总是单调无味,每一天都好像在做同样的事,每一天又都好像和前一天不太一样。 起床,吃早饭,上课,吃午饭,上课,吃完饭,写作业,睡觉。 日复一日,直到迎来大多数人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到来。 和南月生吃饭的那一天就好像一个小插曲,之后她又变回了江行知讨厌的模样。 虚伪,做作,套着一层皮生活。 江行知单手撑头,听着语文老师让人昏昏欲睡的讲课,看着黑板的眼睛也慢慢慢慢偏移,看向南月生。 南月生看上去好像也听得有些困,但她手上的笔还是没有停,努力应和着老师的问题。 啧。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南月生。 他感觉跟他吃驴肉火烧时候的南月生才更像个人一些。 平时的时候,她跟所有人都笑意盈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从不生气,也没有因为什么事特别难过过。 她跟老师关系也不错,有的时候也会跟老师开个玩笑之类的。 但江行知就是感觉她的笑像是一层皮,就算是在她的朋友们面前,她也好像套着那层皮。 不亲密,有种疏离感。 跟谁都这样。 也就在南竹面前好些。 或许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白清远。 “江行知,你觉得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语文老师早就看到江行知在走神了,她突然点人,倒是让昏昏欲睡的一些同学清醒了一些。 “嗯......我觉得应该是......这应该是......拒绝的意思。” 江行知的思绪早就飞向老远了,还是前桌小声提醒他他才回答出来了。 “认真听讲啊,我们接着来看......” 虽然被老师点名了,但江行知也没有认真听课,盯着课本看了一会儿就又开始神游了。 南月生就是在跟那个男生谈恋爱吧? 南月生收拾好东西,看向江行知。 江行知感受到南月生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加快收拾的速度,背上包就跟着她一起出去。 江行知自顾自往前走,南月生离他不远不近,跟着他走。 江行知看到一个女生微扬着下巴走过来。 “南月生。” 那个女生叫了她一声,江行知看向南月生,然后就继续走自己的。 走了没两步,他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女生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南月生面无表情。 那个女生江行知记得,是之前体育课来找南月生的女生。 南月生好像很讨厌她。 这让江行知觉得有些稀奇,所以刚刚才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南月生真的觉得杨慧就是偶像剧看多了,动不动就往她耳边凑。 “有什么话直接说,别老凑过来这么近。”南月生皱眉后退。 她看到江行知回头看了一眼,她把视线放到他身上,他就立马转回头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周末我要去顾安家吃饭。” “哦。” 她不想再听杨慧这些废话,往前走,杨慧跟她并肩走,嘴里说个不停,听的南月生脑袋突突的疼。 她看着杨慧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都要被气笑了。 有的时候南月生觉得杨慧也是够搞笑的,总是试图用顾安激怒她。 除却一开始时的激动,她现在已经能平静面对这件事了。 只要顾安还在a市,她总有一天会见到他的。 着急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而且她也不想让杨慧自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激怒她。 就是她叽叽喳喳地有点烦。 烦的她想把她带到一个小巷子里给她一拳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她真的怀疑她就算直接把她往小巷子里带,她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等南月生要走出校门的时候,她才开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也往这边走不行?” 南月生没再说话,快走几步上了车。 一上车,南竹就皱着眉小声问:“她怎么又跟着你啊?” 江行知表面闭目养神,实际正竖着耳朵听后面两人的对话。 “她跟着我还能干什么?”南月生不太想多说。 南竹见状也不打算再问了,毕竟他也不太想让别人这么清楚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没再听到动静的江行知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听到点什么呢。 上楼的时候南竹又跟着南月生进了她的房间。 “你又过来干什么?”南月生把书跟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到桌上。 “杨慧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她怎么过来了还老缠着你。” “还能说什么,她除了顾安还会跟我说什么。” 听到“顾安”南竹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顾安?” “嗯。” “她来这儿了还一直提他......干什么?” “她说,顾安也在a市。” 南竹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真的?他们怎么会,在这?” “不知道,好了你赶紧出去吧,我要写作业了。” 南月生把南竹从房间里赶出来,南竹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还有些愣愣的。 顾安,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南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他知道南月生喜欢顾安,说实在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才一年多...... 他应该高兴吗?为南月生,毕竟他知道她一直都很想他。 想到找了一个替代品。 他或许是应该高兴的,不管是为南月生还是为顾安。 能够搬到a市或许说明他们家现在状况还不错。 而且小时候顾安对他也挺好的。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不想让他出现呢? 是因为会夺走南月生的关注吗? 南月生下楼倒水的时候正好看到南春兰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 虽然南春兰之前一直在珠城生活,过的朴素,但在嫁过来之后,为了不给江岩丢脸,也开始学习护肤这类的东西。 南春兰看到南月生,笑了笑:“学习完了吗?” “还没有,只是下来接个水。”南月生进了厨房。 “哦,也不要太晚睡啊。”南春兰看着电视,抬手把脸上的面膜纸抚平。 “嗯。”南月生端着接好的水出来喝了一口。 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妈妈,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妈。” “嗯?怎么了?” 南月生扣了扣水杯,然后说道:“顾安来a市了。” 南春兰听了愣了一下:“小顾啊......” “嗯。” “你去见他了吗?” 南月生继续扣着手里的水杯,慢慢道:“没有,我不知道他住在哪。” 南春兰摸摸她的头:“想小顾了?” “嗯。”南月生闷声应了一下。 一直都想。 南春兰也年轻过,自然知道清楚她的一些小女孩儿心思。 “小顾是个好孩子,不知道他家现在怎么样了。” “嗯,我回屋了。” “去吧。” 江行知听到动静后立马蹑手蹑脚快速回到房间里。 他只是出来上个厕所,结果听到了楼下的对话。 小顾?小顾是谁啊? 江行知觉得自己现在简直跟个变态一样。 又变态又八卦。 但他又忍不住,忍不住好奇。 江行知觉得这样也不太好,但想一想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江行知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个爱听八卦的小男孩儿罢了。 江行知自己都要被自己逗乐了。 他听到南月生回房间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开门从房间里出来。 听八卦听半天,结果厕所也没上。 ————————————————————— 喜欢的话请评个论吧!本爱看评论人士没有评论已经没有动力了呜呜 第九章 再过几天就是运动会了。 十一学校非常仁慈的将运动会排到了国庆前两天,就等于说要放九天假。 虽然国庆回来就要月考,但是跟九天假期比起来,一个小小月考倒也没那么难接受。 江行知跟南月生体育都还不错,因此八百跟一千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他们两个的头上。 学校规定一个人最多只能报两个项目。南月生还是广播部的,中间还需要去广播,所以她就没再报其他项目了。 江行知又被拉着报了一个叁级跳。 南竹一放学就问南月生运动会报了什么。 “八百。” “哦,我报了4x100接力和一个两人叁足。” “行,那我到时候广播的时候一定大喊你的名字为你加油的。”南月生开玩笑道。 南竹佯装生气:“你就爱逗我。” 南月生笑笑没再说话。 南竹倒还有点开心。 他很喜欢跟南月生的这种感觉。 亲昵,放松。 会有种别人跟她关系再怎么样,她还是跟我最亲的感觉。 他们俩在车上一般很少说话。 江行知知道他们是顾忌他。 他们就算说话一般也就一两句就不说了。 虽然平时不太在意,但有时也会心生一股悲凉感。 那种他被这个家排挤的感觉总是会萦绕心头。 明明这是他的家,明明这是他家的车,这是他家请的司机。 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爸还是南月生跟南竹的爸呢。 小白菜,地里黄,两叁岁,没了娘。 江行知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唱。 学生们掰着指头算日子,运动会可算是盼来了。 虽然开幕式并不需要南月生,但南月生因为不想在那里晒着,就跑到广播台那里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虽然早上的时候还有点点凉意,但等太阳出来后就开始热起来了。 一班坐的位置正好被太阳晒着,又热又晒得人睁不开眼,南月生不爱在那里晒着,跟老师说了一声就溜到了广播台。 “你怎么过来了?”广播站的一个女生问道。 “当然是不想在那里晒着了嘿嘿。”南月生笑笑,站在一边看他们念开幕式的词。 开幕式结束,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南月生播报完要比赛的项目,就开始拿着各班之前交的加油稿念。 蓝天白云下,操场上进行着各项比赛。 观众区的同学们也开始扎堆凑在一起,跑道边站着一些同学等着给即将比赛的选手加油。 动感的音乐被放着以调动大家的情绪,后面几个人正在讨论一会儿要放些什么歌,一个追星的女生正在纠结要夹带私放哪首歌。 南月生一边读稿一边听着自己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到学校的各个角落。 南竹假借看比赛安排的理由凑到广播台那里。 “每个班不是都发了安排表,你还跑过来看。”南月生睨了一眼南竹。 “是吗?我不知道。”南竹确实不知道,毕竟他也不是真想看时间安排。 南月生笑笑也不拆穿他。 她又念了几个稿,就没再念了,广播里开始放他们刚刚讨论出来的歌曲,她只需要念比赛安排跟比赛成绩就可以了。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南月生把目光放到自己年级在的位置,四处看着。 南竹看她那个样子,就猜她可能是在找白清远。 他有点不开心:“我现在又没比赛,呆在这儿不行吗?” “下下场不就是两人叁足吗?”南月生看了一眼比赛表。 “那还早着呢。”南竹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那你坐在这儿播报,我过去呆会儿。”南月生正要站起来,被南竹拉住。 “你怎么还逃公务。”他拉着她的手腕,凑近了一些道。 南月生无辜眨眨眼:“哪有。” “那你过去干什么?去找......白清远吗?” 说实话,南月生不是很愿意听到南竹提到他。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南竹真的很想说,我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是别人 但他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太怪了。 好在这个时候做评委的同学把比赛成绩拿过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南月生拍拍他的手让他松开,南竹在看到人来了之后就把手松开了,但他也没拿走,而是手向下,牵住了她的手。 南月生把成绩表接过来,打开话筒开始播报刚刚的成绩以及即将要开始的比赛。 “再过会儿就是你了,你还不过去?”南月生晃了晃被他牵着的手。 “你不来看?”南竹用收紧手指的方式假模假样地威胁。 “去。” “你不先来点鼓励?” “你要什么鼓励?” “嗯......我想想......”其实南竹也不太知道,他想能有些亲密接触的鼓励,但这里人太多了,没办法搞这些。 正在南竹思考的时候,南月生抬手对着南竹的头发一通乱揉, “好了赶紧去吧,一会儿别摔着了。” “哎呀你别揉了!”南竹试图把自己的头从南月生手下解救出来,可惜失败了。 南月生把他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才松手。 南竹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瞪了一眼她。 “我走了。”他站起身,走了没两步又转过头瞪她:“一会儿来看我比赛!” 南月生打发似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南竹走了之后南月生也没离开广播台,她播报完比赛之后,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就去看南竹比赛了。 南竹跟另一个男生绑着腿,他左看看右看看寻觅南月生的身影,看到南月生从远处走来眼睛都亮了。 他朝她挥了挥手。 南月生笑了,也跟他挥挥手。 因为不能围在起跑线处,南月生站在离起点近一些的位置看着。 南竹正跟和他倒是一起跑的男生说着话,但眼睛却频频看向她。 南月生第一次感觉,南竹怎么也跟个小狗一样。 主人站在哪他就跟到哪。 南月生猜南竹要是知道她觉得他像小狗,肯定会打她。 他也就敢窝里横了,不,其实窝里也不很横。 南月生想着他几次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 比赛开始的声音打断了南月生飞远的思绪,她一边喊着加油,一边跟着走向终点。 南竹和另一个男生配合的很好,他们嘴里喊着口号,快速冲向终点,最后毫无疑问地拿了第一。 南竹冲过终点之后就开始找南月生。 另一个男生低头把缠着他们两个人腿的绑带解开。 “怎么样,厉害吧。”南竹在脚解开后就蹦到南月生旁边。 “不错不错,走的挺快。”南月生捏捏他的肩膀,南竹抬手把她那只要离开的手又抓住,握了握才松开。 南月生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南竹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是很想牵着她的手,他看到南月生一脸怪异的表情,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怎么也散不去,扔了句“我回去了。”就跑走了。 南月生也没再想什么,看他走后也准备回去了。 只是手上还留着他刚刚握紧她时的温度,让她手指忍不住下意识摩挲了一下。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把目光看向高二叁班的位置,开始寻觅白清远的身影。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 “过来,你出来就能看见我。” 南月生站在离叁班有些距离的地方,看到白清远低着头看手机,然后开始抬头环顾四周。 他看到南月生后就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南月生带着他往安静一些的地方走。 “你有参加的项目吗?”南月生问道。 “没有。” “嗯,我猜也是,我报了一个八百。” 白清远嗯了一声。 南月生又把他往他们两个经常去的地方带。 她看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就开始拉着他的手。 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 “这几天又想我吗?”她贴着他问道。 最近她没怎么找他,也就是每天在手机上聊聊天。 “嗯......” “嗯?” 南月生总是这样,要让他正面回应。 “想。” 南月生笑笑,把他压在墙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身子贴着他。 “想什么?” 白清远被南月生这么看着看的有些呼吸急促,“想你。” “想我什么?”她又凑近了一些,眼睛看着他的嘴唇,又抬头看向他的眼。 南月生是故意的,故意逗他。 白清远都知道,但他还是会被诱惑。 “可以亲你吗?”他问道。 “可以哦。” 白清远抬手搂住她的腰,闭眼小心吸吮着她的唇。 南月生睁着眼,看着他好似有些动情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由他吻着却不回应。 在白清远已经快因为她的无动于衷而离开她的唇时,南月生才闭眼开始回应他。 她吻的很急,让白清远一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但马上又开始被动式回应她。 他的手不自觉捏了捏她的腰,惹得南月生笑了一下。 “已经开始主动了?” 白清远有些不好意思,刚刚的动作纯粹是本能。 他没说话,南月生扑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发出一声喟叹:“好想你哦。” 白清远因为她的话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他也搂着她,还用脸蹭了蹭她。 但其实南月生也不知道她这句话到底是在说谁。 白清远在她心里,好像跟之前的位置不太一样了。 ——————————————————— 想要评论呜呜呜想要互动,一些卑微祈求 第十章 南月生跟白清远一直在那里呆到女子八百米比赛候场才离开。 他们两个蹲靠在墙边,之后又改为坐到地上。南月生头枕在他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你是不是要去比赛了。”白清远听到广播的声音后问道。 “是啊。”南月生蹭了蹭他。 她的发丝因为她的动作蹭的白清远脖子有些痒,他抬手想要挠挠,结果正好碰到了南月生正要吻他脖子的唇。 南月生没有在意,只是靠着他,仰着头去吻他。 她在他脖子处吻了吻,舌头舔了舔,连带着那跟手指也舔到了。 更痒了。 白清远心想。 “我们该走了。”他提醒着南月生。 “哎。”南月生叹了口气,“我都不想去了。” 白清远安抚性似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两个人站起身后,白清远突然亲了一下她,之后后退了一小步。 “加油。” 南月生没想到他会突然亲她,有些愣住,看着他好像有些害羞的表情。 他的眸微敛,领口的两颗校服扣子因为他们刚刚的一些行为解开了,露出了平时在学校很少露出的锁骨。 南月生走过去先是咬了一口他的锁骨。 “嘶.....”白清远被咬的抽了口气,随后就被南月生用唇堵住了嘴。 南月生一边吻他一边把他的衣服扣子系好,她吻的很急,因为她已经有些迟了,她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意扫荡,让白清远有些来不及反应,他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呜咽。 那一声听的南月生真的很想要跟他在学校里做一次。 她把扣子系好后就没再吻了,“好了,我得赶紧过去了,先走了。”说完就赶紧跑去候场区。 白清远还有些愣愣的,之后笑了一下,用被她舔过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之后走去操场准备给南月生加油。 南月生赶过去的时候就差她一个人了,她跟着队伍走向操场的起跑线处。 南竹一直站在起跑线处看,看到南月生后立马冲她挥挥手。 南月生看到后也悄悄跟他挥了挥手。 她看到南竹得到回应后笑得一脸傻样。 她在心底笑笑,深呼吸了一下,就把注意力都放到比赛上了。 她们被工作人员带到起跑线处准备。 一声枪响,大家全都冲出去了。 比赛的人里有两个体育特长生,南月生努力跟在她们两个人后面,但毕竟是训练过的,再怎么跑也比不上人家专业的,不过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经常四处乱跑的缘故,让她的体育并不是很差。 她听到南竹和她的朋友们在一边给她大喊“加油”,也用余光看到了白清远也站在操场上看她比赛。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断摆臂带动自己往前冲。 风从耳边跑过,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酸胀的双腿。 跑步,其实南月生并不喜欢跑步。 她无法体会跑步之后的愉悦感,她只能感受到跑步带来的肉体上的痛苦。 原来在珠城的时候她倒是总是跑步。 还是带着南竹跑。 再之后就不怎么需要跑了,因为她学会了用拳头说话。 但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快速逃离的。 再加上小时候经常上山上树的,让她的身体素质格外好。 这些因素造就了她现在拥有一个优秀的体育成绩。 她其实很想拒绝参加这种比赛,但八百本就是大部分学生的噩梦,再加上她成绩好,这让她想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两个体育生已经跑完了,南月生看到南竹已经站在终点处等着迎接她了。 她的前面没有人,她的速度也有些降下来。 这时身后突然窜出了一个开始加速的人,南月生咬咬牙也开始加速。 她奋力冲向前,南竹和她的朋友们站在终点处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南月生冲过终点后直接跑到了南竹面前。 南竹在她快要来的时候就张开双臂,她直接一下子就扑到他怀里。 “累死我了。”她趴在南竹身上,接过朋友递来的水。 “你跑了第叁,太厉害了我的宝。”林霖把水杯递给她。 但此时的南月生不是很想说话,她觉得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喉咙干的像含着一口血。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想等平稳一些再喝水。 她的呼吸声就在南竹耳边,听的南竹感觉自己都有些口干。 “我也有点渴了。” 南月生把水杯递给他,他喝了一口后就把水杯拿在自己手里。 他拍了拍她的背,把心底的别扭压下去:“跑完步要走走,别停在这。” 南月生从他身上离开,空了的怀里让南竹有些想再给她捞回来。 “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还要去广播。”她跟林霖她们说道。 等她们走后,南竹陪着她在操场上走一会儿。 南月生走了一会儿朝南竹伸手,南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掌心。 南月生“啪”的一下拍掉他的手,南竹这才把水杯拧开盖递给她。 南月生喝了好几口水,等感觉嗓子好些了才把杯子递给他。 “你就是欠打。” 南竹笑笑,把杯子拧紧继续拿在手里。 女子八百米后就是男子一千米,所以江行知也到了操场。 他看到南月生直接跑向了南竹。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丝怪异。 按理来说都会跑向朋友,但她却直接跑向一个异性,虽然那是她弟。而且南竹还张开双臂等着她,好像很肯定的认为南月生一定会扑到他怀里一样。 不过他们两关系本来就很好,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只是他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他在看到他们的一些亲密举动更觉得有些怪。 大概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关系这么好的姐弟吧。 另一边杨慧也刚刚结束了一个比赛项目,她随意的四处看看,就看到南月生正在跑八百。 她看过去的时候南月生已经跑完了,她跟南竹在操场上溜达,她就没打算再看她了。 她视线一转,看到一个又瘦又白的,长的还挺清秀的男生正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谁。 她顺着视线一看发现他在看南月生。 杨慧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南竹走了,南月生走向那个男生,那个男生在看到她走过来后也上前朝她走过去。 看来南月生也不是非顾安不可啊。 她在心里鄙视着南月生,向那边走近了一些。 男生的脸越来越清楚,也让她渐渐产生一种熟悉感。 她特意绕了一圈,以防止被南月生看到。 杨慧从南月生后边走过,在靠近那个男生的时候她转过头飞快的看了一眼然后离开。 看完之后她心里有些诧异。 那个男生的眼睛跟顾安实在太像了。 她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生似有察觉,也看了她一眼,杨慧快速回过头,有些心惊。 南月生这是在这里找了个替代品啊。 那她,要不要好心告诉那个男生呢? 杨慧勾起一边嘴角想道。 第十一章 “我要去广播了。”南月生走过去对白清远说。 “嗯......” 白清远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枪响,男子一千米开始跑了。 南月生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被吸引过去,江行知在班里人缘不错,观众席传来好几声给江行知喊加油的声音。 江行知在转弯的时候看到南月生跟白清远站在一起,南月生正盯着他看。 没由来的紧张了一下,腿也不自觉加快了一些速度,超过了前面一个人。 “他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加速?”南月生说了一句。 白清远只看了一眼就没看了,他勾了下南月生的手指:“你不是要去广播吗?” 南月生的注意力被他这么一勾立马勾回来了。 “你要去吗?”她也勾住他的小拇指。 “我可以去吗?” 白清远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跟她勾在一起的小拇指上,他很喜欢跟南月生的这些小动作。 隐秘而让他愉悦。 “可以的,你可以坐我旁边,那边应该也没什么人。” “好。” 到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南月生在白清远答应后就松手了。 南月生带着白清远去了广播台,在同学暧昧的视线下换了岗。 “你就坐这儿吧,其实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只用播报一下成绩就可以。” 白清远乖乖坐在她旁边。 广播台在阴凉处,微风吹过,南月生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看着眼前充满着活力的操场,耳边都是大家欢笑吵闹的声音,天格外蓝,还有很多白云点缀,此时只让人觉得格外惬意。 “要是能一直这么坐着就好了。”南月生开口道。 白清远看向她,南月生也转头看过去:“当然比起这些能跟你单独在一起更让我喜欢。” 白清远有些羞,他还是没有太习惯南月生时不时的调戏。 南月生笑了笑,没一会儿男子一千米的成绩表就拿过来了,南月生打开麦,开始播报。 “男子一千米成绩,第一名,江行知,第二名......” 江行知正坐在座位上喝水,听到广播里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心突然颤了一下。 江行知忽略了那抹异样,继续喝水。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南月生直接就跟白清远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白清远不是个话多的人,南月生不问他他几乎就不开口,因此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之后离下午第一场比赛还有些时间,她跟白清远慢慢悠悠地走出食堂。 “啊,好想带着你逃掉下午的比赛啊。”南月生从兜里掏出一盒薄荷糖,扔了两颗放进嘴里。 “你吃吗?” 白清远点点头,接过她的糖小声道了谢。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还真可以带你逃了,可惜现在不行。”南月生继续刚刚的话题。 “我爸妈这个国庆节也不回来。”白清远突然开口。 南月生笑了,点点头:“好的,白清远同学,原来已经如此急不可耐了。” 白清远小声反驳:“我没有......” “噢————原来你不想我来啊————”南月生拖着长音。 “没有......” 南月生看了一下周围,小声凑到他耳边飞快道:“其实我现在就想。”说完还用唇蹭了一下他的耳朵。 白清远立马跟她拉开距离,脸有些红紧张的看了看周围。 南月生被他紧张的表情逗笑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逼良为娼的流氓一样:“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啊。” 其实南月生对他动不动就脸红的体质觉得很惊奇,她第一次见这样的人,稍微挑逗一下就会脸红。 像个小媳妇一样。 这么想着的她就像是村中恶霸。 “你不就喜欢这样。”白清远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南月生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反驳,脚下转了个弯儿,又带着他往楼后走。 她点点头,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确实,我就喜欢这样。” 南月生发现自己面对白清远的时候好像总跟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样,总是想跟他做点什么。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南月生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像跟白清远一在一起就会想做那些事。 南月生看着白清远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神,一个又一个的玩法控制不住的出现在她脑内。 她开始思考白清远是不是长在自己的性癖上了,要不然为什么总是激起她欲望?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但此时她也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吃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她不确定会不会有人突然过来,于是她开始专心亲吻着眼前的人。 南月生的嘴就像是果冻一样,白清远怎么也吃不够。 她的舌头是那么灵活,只需要轻轻一卷就可以把他的魂儿都勾住。 他的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南月生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来回抚摸。 “唔嗯......” 白清远已经被吻的有些喘,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 南月生的手来回抚摸着他的后背。 手指顺着凹陷的脊椎线划过,然后揉捏他后腰的软肉,揉了一会儿就想要摸向前面。 “别......”白清远抓住她想要向前摸的手腕。 白清远拒绝了,南月生也没打算再继续,她动了动手腕,白清远还以为她是想继续,于是抓着她的手腕,把它们放在自己的后腰处。 南月生睁开一只眼看了他一下。 果然脸又开始红了。 她突然恶趣味作崇,嘴上啄着他的唇,双手向下了一些狠狠捏了一下他的屁股。 惊的白清远立马离开她的唇。 南月生笑着安抚性的吻他一下他的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又亲了亲他的脸,搂着他的腰:“我刚刚已经想到好几个想让你做的事情了。” 白清远当然知道她嘴里说的事情是什么,他不打算回应她。 南月生等白清远两人的呼吸都平稳了就带着他出去了。 下午也没有进行太久,因为是运动会所以下午四点就结束了。 回到家之后因为时间尚早,南月生难得没有一回来就上楼。 当然也有些原因是因为客厅里现在没人。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吃着家里阿姨切的水果。 南竹吃了几块就上楼了,江行知本身没想吃,但他看南月生一块接着一块,也跟着她吃。 见江行知来吃,南月生还把果盘往他那边挪了挪。 江行知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略有些尴尬的吃着水果。 当然这份尴尬只有他一个感知到,南月生根本就没有把眼神往他身上放一眼。 她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机。 江行知自己要被自己尴尬死了,他吃了一些之后就准备上楼了。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看南月生手机的。 只是她看的毫无遮拦,他一起身,眼睛稍微一瞥就看到她手机屏幕的全部。 各式各样的女仆装。 江行知眼睛都瞪大了一些,他只看了一眼就立马收回视线。 他佯装镇定地上楼回房间,实际内心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女仆装??? 她自己穿吗?还是......总不可能穿给别人看吧...... 他突然想起一些刻板印象,说中职或者职高的学生都很乱。 他记得她之前好像就是读的中职...... 但...... 江行知皱眉,怎么想都不觉得南月生会是很乱的人。 可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是跟那个白清远??? 但那人看着瘦瘦弱弱的,背地里难道还有这些癖好? 他无法克制的开始想象南月生穿着女仆装对白清远叫主人的样子。 主人...... 那些女仆装的模特图又再次映入江行知的脑海里,只不过模特的头变成了南月生。 超短的女仆装,修长的腿全部露出来,胸口还有一个爱心的镂空,露出性感的勾。 江行知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他竟然在想象南月生穿女仆装的样子。 也有可能人家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而此时的南月生,正在网上看着各种各样的情趣内衣,想象着白清远穿上的样子。 第十二章 接吻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口腔里被另一个不属于你的灵活肌肉侵入,有力且灵巧的舌在口腔内翻滚搅动,让人产生出分泌口水这一生理反应,而是被卷走还是任由它顺着嘴角留下,就要看另一个人如何想的了。 女性的肉体抚摸起来是怎么样的? 柔软,滑腻,让人忍不住想要揉捏。白嫩的皮肤是温热的,流畅的曲线是造物主美丽的产物。 做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欲望上头的时候,身体也会有所反应。下体被又热又滑的穴包裹住,一缩一吸将快感直达脑内。摩擦带来的舒爽会带动人腰肢挺动,只为寻求更刺激的快感。 江行知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 房间里有些微微亮,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还好。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揉成一团攥在手里。 他死死握着门把手缓慢的开门,先探了个头左右看看。 走廊里的房间门全都关着,一片安静。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走向厕所。 等厕所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根本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他就当正常上厕所就可以了。 江行知叹了一口气,换好干净的衣服,开了不大的水流开始洗起来。 就说怕什么来什么,他在睡前的时候就在担心自己梦到南月生,结果就真的梦到了。 他现在觉得心情很复杂。 梦里的感觉又清晰又模糊,他到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更别提做那事儿了,唯一有经验的也就是自己看着小电影撸,能有感觉的自然也就是做爱的时候,可是那个梦,他又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摸到那滑腻的皮肤,也好像真的插入了...... 撇开南月生怎么也跟他带点血缘关系,他之前对南月生只有纯纯的不喜欢,但随着这段时间,他对她已经没有最初的反感了,而现在这个梦...... 江行知把水龙头关掉,又叹了口气。 只是一个春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梦本身就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他把内裤晾好,又上床准备睡个回笼觉。 南月生起来的时候有些蔫蔫的,她是个多梦的人,不过她也不讨厌做梦,反而还挺喜欢,最喜欢的自然是能够梦到顾安的时候。 她昨天晚上也做梦了,梦里她正跟白清远卿卿我我,结果突然一转,白清远的脸变成顾安,顾安笑得温温柔柔,南月生却惊慌了。 她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顾安却突然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所有话都堵住了。 闹钟响了,梦也醒了 她瞬间清醒过来,才发觉这一切只是个梦。 她伸手把闹钟关掉扔在一边,翻了个身回想刚刚的梦。 她还没有太想好假如她真的见到顾安后白清远怎么办。 放弃吗?不再跟他做那些事儿吗? 南月生不知道。 跟他做是因为什么呢? 最开始的吻是因为他像顾安,但在那之后呢? 那些欲望的来源有多少是因为顾安,有多少又是因为白清远呢?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了。 南竹看出来她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坐上车的时候摸了摸南月生的手。 南月生靠着窗,闭目养神没有理会。 南竹就又用一根手指蹭着她的指尖,蹭着蹭着,又挤进指缝里,从指根到指尖来回地蹭。 南月生把手收回去一点,瞪了他一眼。 瞎蹭什么呢? 南竹讨好似的笑笑,看了一眼副驾驶的江行知,又把手伸过去一些包住了她握拳的手。 南月生懒得理他,没再管他。 南竹也很乖的没有再乱动。 两人都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江行知看在眼里。 怎么说呢?看着几小时前还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现在正跟另一个人这么暧昧。 不过话说回来,南竹跟南月生也太亲昵了吧。 他从来没有见过关系这么好的姐弟。 难道南竹是姐控? 姐控都是这样的吗? 第二天的运动会比前一天更早一些结束,南月生要把运动员的号码牌都抱回后勤处那边,南竹就站在广播台那里等她回来,然后跟她一起上车。 他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南月生过来了没有,结果就看到了杨慧。 杨慧也看见了南竹,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杨慧就收回目光继续往外走了。 杨慧跟南竹没有什么交集,南竹因为南月生所以不喜欢她,她对南竹也只是“很黏南月生的弟弟”。 不过她又有点好奇南竹对那个替代品是怎么想的。 杨慧记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欢顾安。 原来在珠城的时候,虽然他没有明说过什么,但杨慧看到过他每次在看见顾安和南月生很亲密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向左转开始朝南竹走过去。 南竹本身没打算理她,但她站在他旁边,他这才又看向她。 “你知不知道南月生找了个替代品?” 南竹知道她说的是白清远:“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慧耸耸肩:“随便问问,我记得你不喜欢顾安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他了?” “那你说,南月生是完全拿他当替代品呢?还是也有些喜欢他这个人呢?” 南竹突然一愣。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白清远当成顾安的替代品来看,毕竟南月生那么喜欢顾安,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喜欢上顾安。 他皱了皱眉,开口道:“你是跟顾安一起过来的?” “当然。”杨慧的口气中隐隐有些炫耀。 “你们住在一起?”他的一起指的是住在同一个小区。 “给你姐打探消息?” 南竹“嗤”了一声,没再说话。 杨慧也没想再说点什么,转头就直接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南月生就回来了。 南竹在看见她之后眉眼都柔和了一些,但脑子里却开始不住回想杨慧的那句话。 他其实也有些想问一问,问一问南月生对白清远到底是什么感觉。 但他又知道这不好开口,南月生不喜欢他提白清远。 不知道是因为顾安,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一路上,他都有些闷闷的。 “怎么了?”南月生看南竹回来的时候有些闷,上楼的时候见江行知已经进屋了小声问了一句。 “嗯?什么怎么了?” 南月生看着他:“感觉你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多巧,她今天也有些沉,南竹感觉好像也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奇妙的血缘,她突然想起有看过有一些双胞胎真的会有心灵感应。 一方心情不好,另一方立马就会有同样的感觉。 “没有吧。”南竹笑笑,但心底又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觉。 从小到大,南月生总能很快就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 不知道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还是只是单纯的。 南竹看了一眼南月生。 还是只是单纯的在关注他呢? “看我干什么?”南月生打开自己的房门,把书包往里面一扔,靠在门边。 “只是感觉你好关注我哦。” 南月生失笑,抬手揉他头发:“我不关注你关注谁?” 南竹赶紧护住自己的头:“别揉我头,会长不高的。” “你已经够高了,再高就太高了。” “是你太矮了!” “你是不是找打!” “别别别......” 两人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江行知在房间里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靠在门上,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再过几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 第十三章 国庆第一天南月生老老实实地在家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背着包去找白清远了。 她之前买了一些东西,直接寄到了白清远家里,在公交车上她就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在去他家的路上了。 白清远回了一个好的。 回完消息之后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把堆在床边的快递拆开。 这是南月生要求的,让他在她来之前再拆开。 快递打开,是一个狐狸耳朵和一个毛绒绒尾巴的肛塞。 毛的手感很好,非常软,白清远已经知道南月生打的什么注意了,他感觉脸又要开始变热了。 他拆开第二个快递,是一个皮质项圈,第叁个快递是一个女仆装,最后一个快递是一些纹身贴。 白清远看着这堆东西又羞又无可奈何,把拆开的垃圾都收拾好之后就开始打扮成南月生想要的模样。 白清远照着镜子拽了拽裙子。 裙子很短,堪堪盖过屁股。白色的狐狸尾巴从裙底露出来自然垂落,头上带着狐狸耳朵,皮质项圈也戴在了脖子上,只是那个纹身贴白清远有些不知道贴在哪里。 他打开手机识图,在购物软件上搜同款,这才知道原来那些花纹的含义。 他拆开纹身贴,小心地把花纹印在小腹上,然后沾水摁了几秒钟,等掀开再看的时候那些暧昧的花纹就已经印在了他的皮肤上。 他又看了看买家秀,扭着身子在自己的后腰上也印了一个。 南月生在门开了之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白清远穿着女仆装的样子。 他皮肤本就白,又容易害羞,白白粉粉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狐狸尾巴和耳朵不是纯白色的,耳朵和尾巴的末端带着一些粉红,跟他此时皮肤的颜色很是相称,就好似他真的是一只狐狸一样。 “进来吧。” 南月生一直站在门口,仿佛有些看呆了一样,白清远不得不出声把她叫进来。 南月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站的有点久,笑了一下,进到屋内:“真合适。” 南月生很喜欢他这副装扮,她抬手摸了摸狐狸耳朵,又摸摸狐狸尾巴:“这个毛真软,真好看。”她又揉揉他的脸:“真乖。” “你喜欢就好。”得到南月生夸赞的白清远心里很满足,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笑意。 他长相清秀,平时也不太常笑,此时笑起来倒让南月生感觉他有一种破碎感,而身上的的这副的装扮更给人带来冲击感。 想要弄坏他,想要让他哭,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你真好看。”南月生直勾勾地盯着他,嘴里发出喟叹。 背着的包被她随手扔在沙发上,窗外的亮光被遮挡在窗帘后面,只留下一些余光从窗帘缝下探出来。 “你真好看。”她伸手摸向他的腰。 他的腰很细,是南月生见过腰最细的男生。 她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在他的大腿上流连忘返地抚摸。 唇吻向他的唇,白清远闭上眼,感受唇上的软软的触感,手抓着她腰部的衣服。 南月生含住他的下唇,一直舔舐着,白清远觉得自己的下唇都要被她舔麻了,于是探出舌想要把她的舌勾过来。 南月生却不想入他的意,反而把舌缩回去一些。 白清远没有勾到,只能再探过去一些,手也从抓着她的衣服变为搭上她的腰,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 南月生自然发现了他的这些小动作,她很享受白清远的主动,于是一直逗着他,不让他如意。 白清远怎么也碰不到她的舌,也猜到她是想逗他,于是按住她的后脑深深吻过去。 “唔。”南月生没想到他今天这么主动,也不再逗他了,一直摸着他腿的手又往上摸了摸,开始揉捏他的屁股。 她带着他慢慢移动到沙发的地方,白清远在腿碰到沙发之后带着她转了一圈,把她推到沙发上。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南月生调笑,手抓着他的狐狸尾巴在手里绕着。 白清远两腿跪在她腿边坐在她腿上。 “重吗?”南月生摇摇头,白清远瘦的跟纸片人一样,坐在她腿上都没什么太重的感觉。 “你不是就想让我这样吗?”白清远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南月生伸手勾住他的项圈把他拉进。 “嗯,确实。”她的手摸了摸他的项圈:“你看到这里面的刻字了吗?” 白清远抬手摸着她摸的位置:“没有。” 南月生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嘴边一下一下碰着:“刻的bn。” 白清远有些开心,他想如果那个尾巴是真的的话,现在肯定就摇起来了。 南月生见他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她的手还在绕着他的尾巴,从尾巴尖摸到了根部。 白清远下身什么都没有穿,只穿了一个薄的女式丝袜,在尾巴根部的地方剪了个洞。 南月生的手戳了戳他的穴口,白清远下意识缩了一下自己的菊穴。 “继续吧。”南月生说道。 白清远闻言先把她的上衣脱掉,之后又把她的内衣解开。 客厅有些暗,却像是给她身上渡了一层滤镜。 少女美好的肉体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展露在他眼前。 “用嘴。”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重了,白清远低头先是亲了一下她的唇,然后舔向她的脖子。 他不敢太用力,怕一个不小心就在她身上留下印子,只是舔着她的皮肤,一路向下,来到她柔软的胸部。 乳尖被温热的口腔包裹,舌头拨弄乳头的感觉很奇妙,让她忍不住想抬起身子把自己的胸往他嘴里送。 她抬头轻轻抓着他的头发,白清远更卖力的舔弄吸吮着她的乳尖。 他学着原来南月生对他的样子,用舌尖绕着乳晕,然后轻咬乳珠,之后再吸吮。 因为姿势的原因,他只能有些蜷缩着身子去舔她,南月生的手指开始按压着他的穴口,拽着狐狸尾巴把它拉出来一些,又塞回去。 他舔完边的胸就要去舔另一边,南月生拍拍他的屁股让他等一会。 白清远咽了一下口水,直起身。 “去把我的包拿过来。”她的声音已经沾上了一些情欲,显得有些哑。 白清远听到她的声音不自觉心里一跳,然后乖乖把她的包拿过来。 她从包里拿出穿戴式的假阳具,站起身递给他:“帮我戴上。” 白清远纠结了一下,还是接过来。 南月生的工具不是纯仿真,它的颜色是淡粉色的,直挺挺的立着。 南月生下半身穿的是紧身牛仔裤,上半身赤裸着站在他面前,白清远跪在地上帮她戴那个工具。 在扣后面的扣时他感觉到那个东西戳着自己,等他戴完之后南月生却压着他的头不让他起身。 她在刚刚他帮她戴那个东西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她的腰动了动,假龟头凑在他嘴边,白清远下意识转了下头远离了一些。 南月生见他的动作,刚要说出来的话又咽回去了。 她不想让他做他不喜欢的事,她还不至于欺负他欺负的那么过分。 只是还没等她让他起来,白清远就开口了:“是要我舔吗?” 说完就探出舌尖舔向那个东西。 南月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她一开始买这个颜色就是为了不想让白清远觉得这是个男性器官,她怕这会让他有些什么阴影或者抵触,她只是想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工具。 她感觉自己可能知道为什么男人会喜欢让女人口交了。 虽然她并没有真实的触感,但现在心理与精神上的满足已经让她迷醉了。 戴着狐狸耳朵的美少年跪在她面前在她两腿之间吞吐着,白色的狐狸尾巴搭拉着,他一只手拖着那个东西,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红色的舌头舔着那个东西,双眼闭紧,像舔冰激凌一样舔舐。 南月生觉得自己内心的暴戾因子已经被他激出来一些了。 她按着他的头,动着腰把那东西塞进他嘴里。 “唔。” 白清远因为她的动作睁开眼,嘴巴里被硅胶阳具塞满,舌头被压着,分泌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南月生用那东西戳了戳他的腮,看着他脸部的凸起,往后退一些,凸起又消失了。 她开始像肏穴一样开始肏他的嘴。 “唔,唔,嗯。” 南月生没有感觉,所以有的时候她的东西插进去太深,让白清远有些犯恶心。 他想吐出来,但南月生按着他的头不让他跑。 “唔,唔,唔。” 生理泪水洇湿了他的眼,从眼尾滴落,喉咙发出干呕的声音。 南月生一直低头看着他,她又加快了一些速度戳了几下才把那东西从他嘴里拔出来。 白清远瘫坐在地上喘着气,抬头看向她。 “太深了。” 第十四章 南月生怀疑白清远真的变成狐狸精了。 他正咬着裙摆慢慢坐到她身上。 粉紫色的魅魔纹身印在下腹的皮肤上,露在外面半根没有被吞下去的假阴茎,变了调的声音。 南月生真恨不得下面那东西是真的能让她感受到被他的穴包裹的感觉。 那里面又热又软,被含着一定舒服极了。 白清远开始小幅度的上下骑乘。 他的声音不大,零零碎碎的,裙摆被他紧紧咬着。 南月生的手摸着他的纹身,顺着向上摸遍他整个身体。 白清远动了一会儿就累了,他趴在她身上喘着气,嘴里叼着的裙摆也松开了。 南月生开始抬腰肏他。 “嗯.......哈啊........” 他抱着南月生,上半身跟她贴在一起,平坦的胸脯挨着她丰满且柔软的乳肉,白清远能感觉到她的乳头挤在他身上摩擦着。 他的丝袜还穿在腿上,只是后穴的位置被南月生撕开了一大口。 硬挺的阴茎隔着一层纱在南月生的腹部摩擦。 南月生突然舔了一下他的耳朵。 湿热的舌头舔过耳垂,又舔向耳骨。 “可以留印子吗?” 白清远的脑子嗡嗡作响,听到南月生的声音有些茫然的看向她。 后面的穴被肏着,时不时顶着前列腺的位置,快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无法运转。 南月生笑了一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裙子聊起来露出胸膛然后亲了一下。 “可以留印子吗?” 白清远想了一下,之后点点头。 南月生开始吸吮他的皮肤。 白皙的胸膛被盖上了专属于她的印记,被含着的工具戳向前列腺,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身子有些向后仰。 “啊......哈啊......不行.......了唔嗯......” 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发抖,南月生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嘴还在吸吮着他的皮肤,在上面印出红色的印。 在她含住他的乳珠的时候,白清远的声音变得尖细,精液全部射在丝袜里,将那一片变得濡湿。 白清远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喘着气,上下起伏的身子还有些发抖。 南月生摸着他的背等他慢慢平静下来。 白清远闭着眼享受背后的抚摸,偏过头吻了一下她的脖子。 头上的狐狸耳朵有些歪了,南月生帮他戴正,顺手又撸了两把。 她看着被扔到一边的尾巴,心里想着能不能让他戴着尾巴给她肏。 但好像不太行,南月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好累。” 白清远好似撒娇一般,让南月生的心感觉都要化了。 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的那个东西还插在他的穴里,她亲了亲他,想站起来。 白清远本想把那东西拔出来,但南月生却掐着他的腰不让他跑。 她转了一圈站起身把他压在沙发上。 白清远因为她的动作差点摔倒,于是扶着沙发,结果就被狠肏了一下。 “啊......别......” 刚刚射精的余韵还残留在体内,南月生把他的上半身压倒,掐着他的腰又开始肏起来。 闷哼的声音不断传出,白清远感觉如果不是被掐着腰他可能真的要撑不住了。 南月生的手摸了摸他后腰的纹身。 那个纹身贴的有些歪了,但依然色情。 她弯下身子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白清远的嘴里传出,南月生知道自己又把人家给肏哭了。 但这哭腔就像是催情剂,只想叫人肏的他再狠些,让他哭的再大声一些。 咕叽咕叽的粘稠声音从交合处传来,还好有遮挡才没有把南月生的裤子弄脏。 她摸着他的魅魔纹身抬起头很是享受的顶肏着身下的人。 欲望上头的时候人仿佛也被本性支配,不再带有其他思考。 南月生沉溺在这段性事当中。 她甚至感觉自己下面好像也流水了,身体内部好像有些空虚,像是在叫嚣着要被填满一样。 胸部随着她的运动在空中掀起乳波。 这样的感觉越是浓烈,她肏弄的速度就越快,身下的人已经快发不出声音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个性爱工具一样,被动的承受着南月生的抽插。 他哭着弓着身子,颤抖着迎来第二次射精。 南月生把那个东西拔出来,快速解开扔到一边。 白清远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缓缓坐在地上。 如果是平时的话南月生还会抱着他,哄一哄他。 但现在对情欲的渴望让她没有耐心去做那些事。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白清远拽到她面前。 “舔我,快点。” 她的声音有些急躁,白清远顺从地舔着她的身体。 “下面。” 亲吻她身体的白清远僵了一下,随后拉开她的裤链,南月生抬起臀部,好让他帮她把裤子脱掉。 白清远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和看见女性的下体。 南月生的毛不是很多,拨开毛发,粉嫩的阴部露了出来,洞口因为他的注视不断收缩,透明的液体从里面滴出来了一些。 白清远伸出舌头舔过去。 女性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翼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股味道,不难闻,也没有什么腥气,仿佛还带着一些清洗内裤的肥皂味。 南月生头靠在沙发上,闭眼仰着头感受身下的舔舐。 舌头是人类最灵活的肌肉,此时它正在舔舐自己的下面。 这是南月生第一次体会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事情真的这么舒服。 舒服到她的腿不自觉夹着他的头,希望他能舔的再深些。 舌头窝成半圆伸进她的穴里,他抱着她的大腿努力取悦着南月生。 小穴的水越舔越多,白清远把它们尽数卷入腹中。 他感觉自己好像舔硬了。 最后吸了一下,也把南月生吸的高潮了,嘴里忍不住想要发出呻吟,流出来的水沾到了白清远脸上。 高潮过后南月生瘫软着身子,回味着刚刚的一切。 白清远拿了张纸擦了擦自己的脸,又用纸帮她把下面擦干净。 高潮过后的小穴在碰到他手指的时候颤抖了一下。 这实在是太爽了。 南月生望着天花板想。 甚至想就这么赤裸着来一根事后烟。 不过她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因为他不喜欢。 南月生又闭了闭眼,开始把两个人清理干净。 南月生定了一场傍晚的电影,她跟白清远看完电影之后又去吃了个饭,一边消食瞎逛一边向下走。 此时他们就像是一对儿情侣一样,十指相扣,把商场的每一层都走个遍。 南月生正在一个卖杂物的小店里东看看西看看。 她对什么都显得有些好奇,这摸摸那碰碰的。 她拿起一个帽子站在在镜子面前试戴着,白清远站在一旁看着她。 她正在纠结手里的两个帽子,突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有一个一个穿黑衣服,戴着口罩的男生。 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的侧影,那个人就转身要走。 南月生把帽子放到一边快速转身去寻觅刚刚的身影。 等站在他附近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了?” 白清远走过去问道。 南月生又看了那个男生一眼,然后冲他笑笑:“没什么,看错了,还以为是我认识的人。” 白清远顺着她刚刚的方向看过去,却不知道她刚才在看谁。 有了这么一出,南月生也什么想要继续逛下去的心情了。 她拉着白清远往下走。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霓虹炫彩的灯光照亮了这座城市。 南月生看着那些绚烂的灯光突然有种惆怅的感觉。 珠城的夜晚从来不会这么亮,就算她已经来到这里快两年,她也还是会感慨一些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区别。 “我要回去了。” 没到这种时候白清远都很不舍,明明他们都在一起一整天了,但他还是会舍不得她。 想一直待在她身边。 他很羡慕南竹跟江行知,能每天都看见她。 他好像变得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南月生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熟练地揉揉他的头,亲亲他的手。 商场的前方因为国庆摆了一个很好看的大花灯,有很多人在那前面拍照。 “拍张照吧。” 南月生把他拉到花灯前。 摁下拍照键的时候她凑过去亲了他的脸,拍下了他一脸害羞又惊讶的样子。 随后她又亲上他的唇,之后头挨着头又拍了几张。 南月生看着刚刚拍的几张照片很满意。 她把照片发给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两个人的聊天背景换成刚刚的自拍。 心情低落的小狗立马又开始害羞的摇尾巴了。 南月生在上车前跟他挥挥手,隔着窗户看着他的身影渐退。 车上的人不少,没有空位置她只能一路站着。 她在想刚刚看错的人。 她以为那是顾安。 她又叹了口气,头抵在扶杆上一会儿之后抬起。 顾安顾安顾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她其实也可以去逼问杨慧的。 但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去或许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去问呢? 因为白清远吧。 她还没有搞清,也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顾安,也不知道真的见了他之后再怎么对待白清远。 跟他做爱确实很爽,她好像暂时......也不想......断掉这样的关系。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还是顺其自然吧。 包里背着那种东西让她不太好意思坐地铁,只能坐公交倒来倒去。 到家的时候江岩跟南春兰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她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就上楼了。 南月生上楼之后把包扔到床上就想去看看南竹在干什么。 她刚要敲门,另一边的门开了。 江行知开开门看向她。 她也看向江行知。 两人无言,过了一会儿他又把门关上,把南月生搞得感觉有些尴尬。 她才想起来好像过几天就是他生日了,她还没给他买礼物呢。 几号来着? 好像是五号。 南竹听到她回来的声音,一打开门就看见她杵在他门口。 一想到她刚回来就来找他,他就忍不住高兴。 “站岗呢?” 南月生掐了他一下,掐的他吱哇乱叫,把人带进屋。 两个人的声音也随着门关闭而消失。 江行知的手还握在门把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在听到南月生的声音有点想打开门看看。 现在想想好像有点傻逼。 啧,花季少年开始进入伤感春秋的时节了。 一定是因为他妈妈的忌日要到了。 第十五章 夜晚南月生躺在床上,透过没拉窗帘的窗户去看外面的月亮。 今天多云,月亮被薄薄雾一般的云遮住了,随着云的运动,时不时才露出来一下。 她在想明天出门给江行知买什么礼物,她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去年的时候还是当天晚上江岩说了她才知道,也没给他送礼物。 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不送礼物不太好。 她盯着窗外朦朦的夜空出神,没一会儿就有些困了,她迷迷糊糊的想起以前给顾安送的礼物。 她送他一般都是送书,家里没钱,她都是逃课打零工攒的钱,但其实也没送过几本书。 因为顾安不收。 她当时还跟他争辩,说这些是她自己挣得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顾安却觉得她逃课挣来的钱不应该用在给他买书上。 南月生很生气,她不明白为什么顾安要拒绝她,明明这些钱都是她自己挣得不是吗?她又没有用家里的钱。 她不能跟南春兰倾诉,因为她不知道她逃课打工的事。 她也不能跟南竹说,因为南竹也不知道她逃课的事情,她不能把他带坏。 她只能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那个时候顾安经常来他们家吃饭睡觉,因为他父母都要打工到很晚,没时间照顾他,恰巧顾安跟南月生玩的好,一来二去大人之间也熟络了一些,南春兰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之后,就提出让顾安来他们家睡。 顾安的父母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顾安那么小,一个人的话也着实有些不放心,便同意了。 有的时候他们来不及做饭,就让顾安在他们家吃了,他们把饭钱提前给南春兰。 在她叁年级的时候,这个本就拥挤的家,就又多了一个人。 南月生和南竹的房间是由一个房间放个隔板隔开的,地方窄的只能放下单人床。 小学的时候顾安都是跟南竹挤着睡,后来大一些,两个人实在睡不下了,两家就平摊钱买了一个上下铺的铁床。 南竹对这个上下铺的床很喜欢,吵着要睡上面,顾安就睡在下面。 隔板是木制的,也不是很厚,有一天南月生拿了个小刀,在隔板上划开了一个小口,晚上的时候她悄悄把手指伸过去,还吓了顾安一跳。 南月生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笑,顾安则伸手把那个洞给盖住。 南月生挠了挠他的掌心,就没再闹了。 南月生生气那天,顾安又需要在他们家睡下。 虽然那天是顾安的生日,但他的父母实在没时间回来给他过生日,只能让他去南月生他们家睡。 好在南春兰晚上总是在家的,她当天晚上做了一些好菜来给顾安庆祝生日。 但南月生因为顾安拒绝她送的书的事一直绷着脸。 顾安想跟南月生解释,可南月生总是躲着他,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被拿来挡枪的南竹一脸懵逼。 南竹偷偷问她是不是跟顾安吵架了,南月生梗着脖子说没有。 一直看着她的顾安笑得有些无奈。 晚上的时候他凑到那个小洞边小声的问她睡了吗。 南月生发出一道气声。 上铺的南竹呼呼大睡,顾安坐起身,透过那个小洞去看南月生。 房间漆黑一片,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鼓包。 顾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下床绕到南月生床边去了。 侧着身背对隔板的南月生被移动的黑影吓了一跳,等他凑近之后才别扭的张口小声吭哧:“你不睡觉过来干什么。” “你生我的气我怎么睡得着?”顾安蹲在地上趴在她床边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你还在乎我生不生气?” “我没有说不喜欢你的礼物。” “那你还让我以后不要再送了!”南月生很委屈,南月生不高兴。 “我是想让你不要给我送那么贵的东西。”他怕吵醒南竹,只能凑近很小声地说话。 南月生一边想不理他,但一边又舍不得往后退,就跟他挨得很近的脸对着脸说话。 “但我就是想送你这个,而且那是我自己的钱!”南月生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 “我知道那是你自己的钱,但你也挣不了多少钱,所以我才更不想让你送那么贵的东西。” “我确实是没杨慧有钱。”南月生小声嘀咕。 顾安轻笑了一下,戳了戳她:“跟她有什么关系。” 南月生一把抓住他的手,瞪着他:“别碰我。” 话虽这么说,手却还是抓着他不放。 “你可以以后挣大钱了再送我贵的东西。”顾安小声说,他蹲的腿都麻了,难受的动了动。 南月生看他动了动,才发现他一直蹲在她床边。 “你要不要上来?”她还抓着他的手指,身体往后缩了缩。 顾安摇摇头:“男女授受不亲,你有没有点防范意识,你都初一了,怎么还是这样?” 小时候南月生就老想跟他一起睡,但都被他给拒绝了,导致她有一段时间看南竹都不太顺眼。 南月生又不开心了,她咬了顾安一下。 等牙齿真的碰上以后又不舍得了,只是轻轻的咬了一口。 “你都咬我了就不要不开心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站起身晃晃手示意她放他回去睡觉。 南月生又把他拽下来。 顾安的腿麻的他不想再蹲了,他弯着身子听南月生凑到他耳边说话。 “你没跟我说晚安。” “晚安。”他动了动被她抓着的那根手指。 但南月生好像还有些不满足,她还是抓着他不放,顾安没办法,又蹲下来。 “还要什么?” “还想要晚安吻。” 小女孩的眼睛就算在夜晚里看起来也是亮晶晶的,被子把她的整个都包住,只剩下一张脸露在外面。 “从哪学的?”他问她。 “书里看的。”她眨眨眼。 “我让你看书你就看了这些?”顾安感觉有些好笑,这时床突然吱呀响了一下,两个人立刻同时熄声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动静才松了口气。 上铺的南竹依旧睡得香甜,刚刚的动静只是翻了个身。 南月生摇摇他的手,继续亮晶晶的看向他。 顾安用另一只手印在唇上,之后贴向她的额头:“晚安,小公主。” “晚安,我的白马王子。”南月生松开他的手,这才把自己从被子里露出来。 夏天的夜晚裹着一层被子都给她盖出汗了,胳膊伸出来的时候只感觉空气都是那么清凉。 南月生最后选了一块表送给江行知。 江行知生日那天,他下午出去和朋友过,晚上在家和大家一起吃顿饭。 但江行知情绪并不算很高,生日蛋糕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南月生倒是吃的很开心。 吃完饭后南月生把包好的礼物从房间里拿出来准备送给江行知。 她敲敲江行知的门,过了一会儿江行知面无表情地开门。 “生日快乐。”南月生笑眯眯的把礼物送给他。 “谢谢。”江行知说的客气,收了礼物就准备关门,只是刚想关门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 南月生看他微微皱眉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江行知快速的扔了句没什么就把门关上了。 他把礼物放到桌上,有些懊恼的躺在床上。 他刚刚竟然想让她留下。 他打开手机,手机页面是预订花束的界面。 他正在预订明天去给他妈妈扫墓的花。 自从他妈妈去世之后他就再没心思过生日了,因为第二天就是他妈妈的忌日。 他知道他妈妈是强撑着想给他过生日,不想让他难过。 她那个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在他生日那天脸上却带着一些红光,还能跟他说两句话。 江行知在床边陪了她一天。 零点刚过没两分钟,他妈妈就没了气息。 他以为自己会号啕大哭,以为自己会失去理智,但他只是很平静的叫来医生,看着洁白的布铺在在她身上,盖到她头上。 在那之后他继续像往常一样读书,跟朋友打闹,在中考的时候考入重点高中。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自然,只是他再也没有妈妈了。 他还靠在床边出神,就看到自己门缝低下被塞进来一张纸。 他走过去捡起来看。 上面被又大又重的写着叁个字“陪伴卡”,周围还花了点小花,背面写了一些字。 “如果你希望有个人在你旁边,即可使用陪伴卡,您将收获一位最佳倾听者与陪伴者。” 南月生在把纸片塞进去之后就立刻回了房间。 她感觉自己要紧张死了,她实在是受不了江行知这几天若有若无的孤寂感,还有刚刚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要不是刚刚他那副模样样子,她也不会搞这么个东西塞过去。 她记得明天是她妈妈的忌日,她本来以为他应该也不会想看见她,她也不想去触他的霉头。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几天他是看她,看的她心里都有点发毛,暗暗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哪得罪他了。 思来想去,决定干脆豁出去了,反正她给别人的印象一直都是这种好人形象,尴尬就尴尬吧,省的她总是被他用那种眼神盯着看。 过了很久,久到南月生心情早已平复把这件事扔在脑后了,手机上方突然弹出江行知的消息。 “使用。” 南月生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摆出了一副平时笑着的表情,之后放下嘴角,出了房间准备去敲他的门。 走出去就看到,江行知房间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透着暖黄色的光。 第十六章 南月生礼貌性地敲敲门,之后走进他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江行知此时正盖着被子靠坐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她来了稍微坐正了一些身子把手机扔到一边,神色有些尴尬。 南月生把门上,缓慢向他那边移动,一边打量着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很简约,床,书桌,衣柜,还有个透明柜,里面放着一些手办之类的东西。 “那个,你坐这儿吧。”江行知指了指被他放在床边的椅子。 南月生坐到椅子上,双手交迭放在腿上看着他。 江行知被她的目光注视着简直想把人立刻推走,自己找个洞钻起来。 但他现在也确实有点想要人陪着,当他产生想找南月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就意味着只要有了一个机会,他不会松手。 尽管这让他很尴尬。 他在内心重复默念是她自己塞得那个卡片,是她自己说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跟朋友说,会显得很矫情,也不想在网上跟陌生人说,感觉很没趣。 他就是想要身边能有一个能陪着他的人。 不会说那些大道理劝慰,也不会不懂分寸一询问。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那个人选竟是南月生。 任性一次吧,就当是生日特权。 现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南月生不是个早睡的人,此时倒也不算太困,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的江行知表情有些古怪。 他想干什么?总不会要让她看着他睡觉吧? 江行知清了清嗓,有些僵硬地问:“你困吗?” 南月生:“.......还好。” 江行知又清了清嗓,噢了一声,然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厚厚的书。 《读者》合订集。 “你能......给我读书一直到我睡着吗.......”江行知的声音越说越小,南月生接过沉甸甸的书,亦如她此时沉甸甸复杂的心。 “嗯。” “谢谢。” 江行知迅速躺下钻进被窝,被子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虽然最近天气已经有些转凉,但把自己闷那么严实还是会热。 南月生看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紧闭双眼的江行知也没多说什么,翻开第一篇文章开始读。 在珠城的时候,从学校到回家的路上有一个报刊亭。 每次南月生跟顾安一起走的时候都会看到他的目光在《读者》《意林》那些杂志上面停留一会儿。 南月生看的第一本《读者》就是从顾安那里看的。 顾安是在她小学叁年级的时候搬来珠城的。 他们家就住在她楼下。 那个时候她还是带着南竹四处跑,记不清是从哪天开始,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小孩儿坐在一边看书。 南月生当时就觉得他肯定不是珠城的人,珠城养不出这么好看的人,除了她跟南竹还有她妈妈。 但顾安的好看又与他们有些不同,小小的南月生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她也没太在意,带着南竹就回家了。 从那天开始,她就经常看到这个好看的小孩儿。 珠城的夏天很炎热,连爱动的南月生都不愿意跑出去玩。 家里的电扇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呼呼吹着一点也不解暑。 她把脸凑近电扇,看着电扇上沾着一层黑色的灰,张开嘴,带着电音一般的声音发出。 南竹没有风吹,拽了拽南月生。 南月生又坐远瘫在一边,想着要是电扇的线能再长一些就好了,长到能够让她在树荫底下吹。 楼下的树长的高大,茂密的绿叶盖出一片阴凉。 树荫下吹来的风都感觉要比太阳底下的凉爽了几分。 南月生纠结了一下,站起来:“我要去楼下坐着,你去吗?” 南竹看看窗外,又看看电扇,纠结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他不想下去喂蚊子。 南月生拿着家里那把有些破烂的蒲扇和一个小凳子就下楼了。 树荫下,那个好看的男孩儿又坐在那里看书。 南月生搬着椅子坐在他不远处,她看了看树干,发现上面有蚂蚁在爬,捡了根树枝在那里玩蚂蚁。 男孩儿一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看书。 吵闹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停在附近。 “寡妇给自己找了个鳏夫。” 刺耳的笑闹声让南月生觉得烦躁,那群小孩儿不敢轻易招惹南月生,就去围着那个男孩儿。 “别。”又短又快的单字引得南月生转头去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不一样,跟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那群小孩用他们的脏手抢走了顾安的书,顾安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南月生捡了块石头攥在手里。 “把书还给他!”南月生怒斥着那群人,他们看到南月生手里的石头,不情不愿地把书扔到地上,跑远了。 顾安有些心疼地捡起书,拍拍上面的土。 沾上的土是拍掉了,但还是留了些印在上面。 南月生把椅子搬近,坐在他旁边。 “别理他们,他们就爱欺负人。” 顾安看着她的眼睛:“谢谢你。” 南月生有些不好意思,她眼神飘向一边:“没事.......对了,你是新搬来的吗?” “嗯。”男孩儿把自己的书合上,继续看着她。 “你叫什么呀?你是住我们家楼下吗?我前几天听楼下叮叮当当的,听我妈说新搬来了人,是你吗?” 南月生歪着头,嘴里叽里咕噜问了一长串。 顾安一个一个回答:“我叫顾安,前几天刚搬来,我们家住在这栋楼叁楼。” “那你就是住在我们家楼下了。你们家原来是哪的呀?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是从别的镇上搬来的吗?对了,我叫南月生。” 顾安觉得眼前的女孩儿说话跟小蹦豆一样,一张嘴就一串问题向你砸来。 南月生对于眼前的男孩儿好奇极了,这是她第一次跟除南竹以外的同龄人这么心平气和的交流。 就算是在学校她也都是一个人玩,要不然就去找南竹。 也不是说镇上的小孩儿都不好,或许是有好的,只是南月生也懒得去找宛如大海捞针一般的好人玩了。 “我是从h市搬来的,我们家出了点事情,所以搬来。” “h市,那是哪里?” “嗯......离珠城很远的一个城市。” “噢......”南月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之后又把目光移向他的书。 “你在看什么?” “《哈利波特》,是讲一个小男孩到魔法学校学习的故事。” “魔法是什么?” “魔法就是......”顾安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皱着眉想了半天:“就是可以做到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他可以不走过去就拿到那里的石头。”他指了指离他们很远的一个石头。 “噢......”南月生有点点头:“你懂得好多啊。” 顾安腼腆地笑了笑。 “你在哪里上学啊?上几年级。”南月生又开始问道。 “好像是二小,但我要过几天才能去上学,我上叁年级。” 南月生兴奋道:“那我们就能一起上学了。” 那天下午,南月生一直在跟顾安说话。 他知道很多南月生不知道的事情,南月生听得很入迷,也给他讲了一些珠城的事情。 但她讲的大多是哪的山看的最远,哪的河有鱼抓,还有这里的小孩儿都很讨厌。 也是那天开始,南月生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还是一个好看的朋友。 南月生读着手上的《读者》。 她一边看着故事,嘴里一边念着,也不知道江行知有没有在听,反正她是把这些故事都看进去了,而且还津津有味。 其实这也只是个由头,南月生心里清楚。 江行知虽闭着眼,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南月生的声音不急不缓,不骄不躁,让人听得很舒服,也很适合助眠。 但到底还是睡不着的。 他觉得很热。 他小幅度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南月生。 看她没有注意他,于是他悄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江行知感觉大脑更清醒了,他甚至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南月生已经读的有些口干了。 她看了一眼江行知,正好抓到他睁着眼。 她有些无奈:“你怎么还没睡着。” 江行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的闭上眼。 “我去喝口水。” 说完南月生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江行知又睁开眼,看着她端着杯子坐回来。 “要不你别读了。” “那我盯着你睡觉?” 江行知有些羞恼:“你盯着我我怎么睡!” “那我走?” “.......要不我们聊会天儿?” 南月生觉得有些稀奇,但今晚本就是一个神奇的夜晚。 “聊什么?” “不知道......你跟叁班那个真的在一起了吗?” 南月生撇了下嘴:“合着您这是来问八卦的。” “不是,我就是刚刚想起这个了。”江行知也不再闭眼,他盯着天花板看。 床头灯照出了南月生的影子,映在天花板上,一大块黑跟着南月生动而动。 “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没真想问。”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八卦谁不想听。 南月生把书回到他床头柜上,靠在椅背上。 “没有,我们没在一起。” 江行知的椅子是电竞椅,靠着还挺舒服,南月生甚至想整个人都窝在上面。 “哦。” 又是一阵无言。 “那你喜欢他吗?” 南月生吐槽:“你就没别的可问了吗?” “......确实。” 南月生叹了口气:“要不然我给你唱摇篮曲吧。” 轻柔的歌声流淌在耳边,江行知心底猜测南月生肯定喜欢白清远。 夜深了,江行知竟然也真的就在她的摇篮曲下睡着了。 第十七章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江行知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一样。 是睡了一个好觉的感觉。 江行知在厕所刷完牙,洗完脸,一打开门就看到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南月生。 南月生打着哈欠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江行知顿了一下,在经过南月生的时候别别扭扭地小声说了句“早”。 南月生懒洋洋的拖着长音回了一句“嗯,早。”之后就进了洗手间。 很自然的真实状态,没有特意礼貌,没有距离感,他们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碰到了。 是南竹的特权。 江行知感觉两个人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些。 这样的变化让他还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但并不抗拒。 南竹不知道昨天晚上在干什么,上午没有起,南春兰跟江岩早就吃过饭了,他们有事情出去了,楼下只有江行知跟南月生坐在一起吃早饭。 南月生就坐在他对面,一边吃饭一边刷着手机。 江行知一边吃一边偷偷看她。 南月生把手机熄屏放在桌上,抬眼看他:“你老看我干什么?近距离看吃播呢?” 被抓包的江行知也没有太害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南月生控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心,笑眯眯说:“您直溜溜盯着我看,我就算不看你也知道你在看我。” 她叁口两口吃完手里的面包,擦了擦嘴就回屋了。 早上不是一个适合学习的时间,至少对于南月生来说不是。 她把作业摊开,坐在桌前玩着手机。 门被敲响,紧接着南竹就把门打开走进来。 他站在南月生身后,隔着椅子趴在她身上。 “好困。” 说完人往左一躺就倒在她的床上。 “你昨天几点睡的?”南月生没看他,只是动动腿把椅子转向他的方向。 南竹抱着她床上的抱枕趴着看她:“你猜。” “叁点。” “你怎么知道?” 南月生抬脚踢踢他:“你怎么睡那么晚,也不怕猝死。” 南月生不算太黑,就算小时候天天往外跑也没给她晒黑。 南春兰就白,他们都随她,也白。 南月生的脚踢到他的胳膊,她的脚是她全身上下最白的地方,还嫩,上面可以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跟南竹的胳膊有着明显的色差对比。 南竹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脚。 南月生立马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回,但南竹没松手。 “痒。” 南竹又挠了挠她的脚心。 南月生的脚乱动,她笑着在椅子上扭着,用另一只脚移动椅子靠近南竹。 “快松开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月生拍打着南竹,打了好几下南竹才松手。 南月生被解放以后立马压坐到他身上:“给你脸了南竹。” 她开始挠南竹的腰。 南竹因为趴在床上,所以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他只能笑着扭着身子,嘴里不断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姐姐姐姐姐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南竹的手一直往后伸着乱动,南月生干脆把他两只手都抓起来压在背后继续挠他。 南竹眼泪都要出来了。 “还敢不敢了?”南月生突然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 “不敢了。” 南竹喘着气说。 南月生从他身上下来,南竹还趴在床上盯着南月生看。 南月生也不是没打过他屁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感觉有一丝怪异。 但又说不出来哪怪。 跟他闹这么一番的南月生也有些累了,她躺倒在一边。 床实在是太柔软太有吸引力了,南月生起不来了。 南竹转了个方面面朝她。 “你刷牙洗脸了吗?” 南月生戳戳南竹。 “没有。” “那你还不快去。”她反手拍了他一下。 “不去。” “快点,你嘴都臭的。” 南竹抬起手捂住嘴哈了一口气闻了闻。 “根本不臭!” “我说臭就臭,你快去洗漱。”南月生用脚踹着南竹,试图把他踹下床。 南竹撑起身子凑到她身前,冲她不断哈气。 “南竹!你是不是欠揍!”南月生不断拍着南竹,一直扭头想要远离他的脑袋。 南竹抓着她的手,用腿压住她乱踹的腿,一直凑到她面前哈气:“臭吗?臭吗?你闻闻?” 他可是刚刷过牙的,嘴里的牙膏味都没散尽呢。 南月生实在闹不动了,闭着眼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嘴抿成一条直线,任由南竹在她旁边哈气。 薄荷的清香传来,南月生睁眼:“你骗我。” 睁开眼才发现两人挨得很近,她整个人都在南竹怀里。 “嗯。”南竹看着她的眼睛。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江行知吃完午饭之后就去给他妈妈扫墓了。 他带着他妈妈最喜欢的花,在墓碑前絮絮叨叨。 讲他这一年过得怎么样,讲他的学习怎么样。 也讲了南月生。 “我好像跟他们相处的还行,你会生气吗?” “我以前也不喜欢他们,但想一想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只是我心里还是会隔应。” “我应该怎么办呢?” 江行知摸了摸墓碑:“我总感觉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江行知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他带着一些疲倦,心底又有一些释然。 他看着南月生,心想,或许也可以试着成为朋友。 七天的假期,好似一眨眼就过去了。 假期回来,十一学校就进行了一整天的月考。 老师们判卷的速度很快,过了两天所有成绩和排名就都出来了。 南月生跟其他人一起围在排名表前。 “毫无悬念,又是第一啊。”朋友拍拍南月生,南月生也松了口气笑笑说:“别搞我啊,我又不是一直第一。” 她又看了看其他人。 江行知,班第七,年级十二。 她坐回座位,跟朋友们继续聊着天。 中午吃完饭之后,南月生跟白清远遛完食就回教室开始写作业。 江行知从她回来就盯着她看,又看看手里的作业,想了想还是拿着作业过去问她。 “这题怎么做啊?” 他坐在南月生的后面的位置,戳了戳她。 南月生回头,看了一眼题:“我还没做到这儿呢,等会儿我看看。” 南月生看了一会儿题,之后又动笔写了写,得出答案之后才回头开始给他讲。 她一边讲,一边用笔指着。 江行知听了一半就懂了,提笔开始写,算出答案之后又问她是不是这个数。 “是。” 做出题之后的江行知心情明媚,话也多了:“你数学可以啊,又是第一,我感觉我也没怎么见你学啊。” 南月生无语的转过头:“我学习的时候你又看不见,我买的练习册我可都是全都写完的。” 江行知想到自己买的没写过几笔的练习册突然有些心虚。 “你语文不挺好的?”南月生开始跟他聊起来。 江行知皱皱眉:“嗯还行吧,但我这次没考好。” “在我这儿已经很好了,你作文分那么高,我可写不出来你那么高的分。” 说起来也有些神奇,南月生什么都可以学的好,就是语文不行。 最开始她也生气,跟语文较着劲,到后面就放弃了。 她觉得她可能天生就不是学语文的料,小时候跟着顾安看书也只爱看那些童话小说之类的,剩下正经一些的她就都不爱看了。 越稀奇古怪的她越喜欢。 后桌的同学回来了,江行知也拿着自己的作业回去了。 放学的时候南月生问了南竹成绩。 “嗯班里第十,年级四十二。” 江行知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引得两个人都看向他。 “不好意思,刚刚看手机看到好玩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不是故意的,他甚至都没有两个耳朵竖起来听他们的对话,只竖起来一个。 南竹有些尴尬,南月生倒也没有觉得太怎么样,这个成绩也挺好的,只随便说了几句就没再说了。 南竹却不这么想,毕竟南月生可是经常考年级第一的人,他不想跟她差太多。 “江行知考多少?”南竹突然问。 要说这个江行知可来劲了:“没考好,年级十二而已。” 嘚瑟的神色让南竹想一脚踹过去。 虽然年级不一样,但是这个排名还是让他有些梗的慌,他纠结了半天在下车的时候跟南月生说。 “要不然你给我补课吧?” 南月生有些意外:“其实你这个分也挺好的。” 毕竟小时候她带着他一起不学习,现在考这个成绩南月生已经觉得很好了。 她没求南竹能有多厉害,反正到时候自己养他就行了。 “可我还想更好。” 江行知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凑过去:“那能给我也顺带补补吗?就补数学就行。” 两人又一齐看向他。 南竹在想什么时候江行知跟她这么熟了,南月生则在想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他这么不要脸。 南月生想了想还是直说了:“我就算补课也只是让你们做我做的题,之后你们不会的给你们讲。” “补课不都是这样的吗?”江行知说。 南月生抿了抿唇,看着眼前两个“求知若渴”的人,最后答应了。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番外:旧时新年 一大早,顾安就拎着一袋水果带着南月生一起去了陈老师家。 陈老师是清华大学的博士后,去年过来珠城中等技术学校调研。 这个寒假一过,再有半学期他们就毕业了,这次来除了过年送礼,也是想问问之后如果想考大学的话,走什么路更合适。 他们在饭点之前离开他家,回去的时候顾安还带回去一袋书,都是陈老师借给他看的。 “你说,我最后能跟你考上同一个大学吗?”南月生跟顾安肩并着肩往回走。 “可以的。” “万一不能呢?”南月生转头看向顾安。 “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 “哦。”南月生点点头,却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安心。 说到底,她跟顾安还是不一样的。 顾安从小生活在h市。 h市,那可是大城市,跟珠城这种十八线小破城市怎么会一样。 他骨子里流着的就是大城市少爷的血,就算来了珠城这么多年也不曾变。 他仿佛天生就是那碧绿通透的珠玉,圆润无暇,即使在灰蒙蒙的土地里也会发着幽深静谧的光。 可她不一样,如果没有顾安,她肯定还是会继续带着南竹一起逃课,打工,毕业之后去洗盘子或者去工厂流水线干活。 她从来都不知道读书有什么用,在她眼里,既然长大之后都要工作,那为什么还要读这些书之后才能去工作。 还不如早点赚钱,还能让她妈妈轻松点。 如果没有顾安,她也不会知道清华是什么,博士后又是什么。 她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 顾安知道她还在想以后的事,开口道:“那些事还早着呢,而且考大学的时候我也会教你,我教你,我能考上,你也肯定能考上,你考不上,那我这个老师也肯定考不上。” “你肯定能考上。”南月生继续低着头踢石子。 “那你也肯定能考上,你原来不学习我都能教出来跟我一样的成绩,你现在知道学习了我怎么可能教不出来?没准儿到时候不在一个学校是因为你成绩比我好,能去更好的学校。”顾安调笑。 “我怎么可能比你好!”南月生立马反驳,“我能跟你一样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相信我吗?” 南月生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当然相信你。” “那我现在说,咱们俩肯定能在一个学校,你相信吗?”顾安故意板着脸对她说。 “相信。” “这不就完了。”顾安立马笑了,板着的眼垂下来,很好看。 南月生本有些发沉的心也随着他的笑轻松了许多。 她想,只要顾安对她笑一笑,她就可以解决所有事。 珠城的冬天不算太冷,但屋里却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倍,南竹常常在屋里冻的手脚冰凉。 南春兰还在工作,中午回不来,南月生回到家后就开始做饭,顾安给她打下手,南竹坐在桌子前边看电视边烤火。 电视是邻居家那个老太太的,她死前对南春兰说有什么能用的就拿走吧,总比直接当做废品的强。 桌子下面用来烤火的小太阳也是从那里拿来的。 叁个人简简单单的吃完饭,南竹自觉把碗端走去洗碗。 那天下午下了一场小雪,叁个人跑出去看雪,打打闹闹,一直到顾安的父母下班回来。 他们拎着菜到南月生家,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冬天天黑的早,南春兰下班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打开家门,难得看到一幅热闹景象。 小小的家里挤满了人,叁个小的都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炒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顾母听到南春兰回来笑着招呼她赶紧进来,跟她说今晚顾父做了什么菜,说南月生跟南竹有多懂事要帮他们干活,还说面已经和好了,就等着她回来包了。 顾母原来不会做饭,也就顾父会简单做一些,还是来了之后南春兰教她的,她才学会一些。 南春兰包饺子的手艺很好,每年过年都是她来包饺子,顾安的父母做菜。 这已经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七个年了,也是南月生跟顾安认识的第七年。 等包饺子的时候南月生他们也跟着去凑热闹。 南春兰洗了六个硬币,准备一会儿包饺子的是塞进去。 南春兰和顾母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聊着那些家长里短,电视机此时正放着新闻联播,南竹竖着耳朵听着,手里笨拙地包着饺子。 南月生看顾安娴熟的动作,又看看自己包的丑不拉几的饺子。 她就说顾安跟她不一样,他那么聪明,连包饺子都是一学就会。 顾安注意到南月生的视线,看看她的饺子笑笑说:“你包的挺好看的。” 南竹闻言看了一眼南月生的饺子,跟他包出来的也就半斤八两,无语的看了眼闭眼吹的顾安。 南月生有些气馁,看看她妈妈包的饺子,又看看顾安包的饺子,然后小声对他说:“你能不能包的有特点一点?” “什么叫有特点?” “你这样我怎么认得出来哪个是你包的?我到时候都不知道吃的是谁的。” 顾安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笑了几声:“吃进你肚子里的就是你的。” 南竹过来插话:“我的好认,你吃我的。” 南月生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的:“我感觉咱俩丑的差不多。” 顾安也看了看,然后说:“我觉得你的更好看。” 顾安一夸,南月生就乐开了花:“那你到时候认得出哪个是我包的吗?你要吃我包的。” “好。” 南竹不想包了,他痛恨这个只有他受伤的“战场”。 他包完一个带硬币的饺子之后就坐回到沙发上吃着苹果看电视。 南月生也拿了个硬币开始包。 她想了想最后把那个饺子包的像麻花一样,歪歪扭扭。 顾安一看见那个饺子就笑了,他边笑边问她为什么要包成这样。 南月生又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因为我想要让你吃到我对你的祝福,我刚刚包的时候把对你的祝福也包进去了,你一定要吃到。” 眼前的少女专注的盯着他,手里还捧着那个奇形怪状的饺子。 她说她给他包了祝福,她说她一定要让他吃到。 顾安也包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饺子,里面塞着硬币。 与其说那是饺子,倒不如说是包子。 两个大人调侃着他们包的饺子。 吃饭的时候南月生如愿以偿的吃到了顾安的饺子,顾安也吃到了她的。 今年南月生和南春兰的运气最好,两个人都吃到了两个带硬币的饺子,南竹吃到了一个。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之后,大家都围在电视前看春晚。 随着《难忘今宵》的歌声出来,窗外的爆竹声响个不停。 顾安一家也要回去了,南月生死拉着顾安不放手,硬要他留下来睡。 顾安有些无奈的看向他的父母。 南春兰则说她怎么这么不懂事。 顾安的父母只是笑了笑调侃几句就同意了。 等全都收拾好上床之后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窗外的烟花声虽然少了些,但还是时不时会响一下。 南竹已经困极了,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南月生躺在床上很是清醒。 热闹了一晚上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南月生猜着时间,偷偷下床跑到顾安床边。 “你睡着了吗?” 顾安背对着她,南月生轻轻把手撑在床边,探头去看顾安的脸。 顾安翻了个身面向她。 两只眼睛睁着看着黑夜里模模糊糊的她。 “你想不想出去?” 南月生又问道。 顾安就猜到南月生肯定要干点什么,他也没说话,坐起身,叫她穿上袜子又裹了个外套就偷偷出门了。 楼道里的灯是坏的,顾安拿着手电筒照着两人脚下的台阶。 下午下的雪早就没有了,两人出了楼道后,南月生跳起来了。 太刺激了这也,大晚上不睡觉偷偷跑出来玩。 远处一个烟花照亮夜空,南月生拉着顾安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抬头看着天空,今天晚上有很多星星,她努力的看,试图找出北斗七星。 “你不睡觉就是为了把我拉出来散步?” 顾安拉好自己的衣服拉链,又把她的拉链给拉上。 “对啊。”南月生笑着看他。 “我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 顾安笑的无奈,又把她的帽子给她戴上。 南月生看着他,只觉得满腔的情感快要溢出来了。 他总是这么好,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每一个细节,永远纵容着她每一个任性举动。 他喜欢她吗? 或许吧,反正南月生是喜欢他的。 “顾安。” “嗯?” 南月生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有点凉,她的手很热。 “你的手好凉。” 顾安想把手伸回去。 南月生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放进自己兜里。 “我给你捂捂就不凉了。” 两个人因为这样的姿势距离挨的有些近。 “顾安。” “嗯?” “今年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七个年诶。”南月生就着这个姿势,靠在他怀里,看起来倒像是他在抱着她一样。 “是啊,时间过的好快。” “我们走过了七年之痒诶。”南月生故意逗他。 “瞎说什么呢。”顾安歪头碰了碰她的脑袋。 “以后我们也一起过年好吗?” “好。” 远处又炸开了一团烟花。 绚烂的黄绿色烟花一个接一个的冲向天空然后绽放。 南月生直起身子去看那个烟花。 顾安也看向那团烟花。 “顾安。” 顾安回头看她,挤在兜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为十指相扣。 “新年快乐,我祝你健康快乐,考上你想上的大学,挣好多好多的钱,离开珠城,去像h市一样的大城市生活。”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看,看到了他瞳孔里倒影的自己。 “这是我对你的祝福,你收到了,所以这些肯定能够实现的。” 顾安笑着说:“你不知道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吗?” 南月生瞪着她:“我不管,肯定灵验!你给我的祝福是什么!” 顾安摇摇头:“我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跟我有关的吗?” “给你的祝福当然是跟你有关。” “那......跟我给你的差不多吗?” “别问了,说出来就不灵了,走吧,该回去了。” 顾安打开手电筒,把她往回拽。 两人蹑手蹑脚地打开门,之后悄声摸回房间。 顾安等南月生上床之后走到她床边。 他仔细的帮她掖好被子,然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新年快乐,南月生。” 南月生的心为他这叁个字颤动,靠近顾安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希望你永远快乐,我的小公主。”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南月生的呼吸都停了。 额头上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顾安看着直愣愣盯着他看的南月生勾起嘴角。 “我的晚安呢?” “晚安,我的白马王子。”南月生干巴巴的小声说道。 自从南月生看完白雪公主的故事之后,她就开始这么叫他了。 顾安也顺着她叫她小公主。 “睡吧。”他伸手盖住她的眼,之后慢慢挪回自己的床上。 新年快乐南月生,希望你平安喜乐,健康顺遂,希望你想要的都能实现,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 这是我的私心,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怕你会在哪一天不再喜欢我,但是又怕你觉得对不起我所以还跟我在一起。 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快乐。 你是我的月亮,为我把黑暗照亮。我的月亮,我的小公主,如果最后我不是你的白马王子,我也会做你的骑士,做你的小矮人,一直守护着你。 新年快乐。 这是顾安在包那枚带硬币的饺子时心里想的话。 他包的很慢,也很细致。 他想要把这些祝福都包进去,想要把这些祝福全都传递给她。 新年快乐,南月生。 第十八章 南月生最近是真怕了江行知了,看见江行知她就想拔腿就跑。 一切罪恶的源泉,还得从那次月考说起。 在她答应帮他和南竹补课之后,江行知就立马来找她问了她写的课外练习册。 这也是他第一次到南月生的房间里去。 江行知一边跟着她进去一边环顾四周。 粉粉的壁纸,白色的衣柜,又大又华丽的公主床,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俗套中又带着一点清新,有点矛盾的风格。 江行知在心底暗暗评价。 他知道这还是他爹专门找人设计的。估计俗套部分是花钱买的,剩下的清新是南月生布置的。 他以前看一眼都觉得烦的地方,如今已经站在这里了。 江行知心情有些微妙。 “诺。”南月生把练习册拿给他看。 江行知回过神看向她,接过练习册翻起来。 有些单薄的纸上面写满了字,旁边还有红笔批改的痕迹。 江行知发现她写字好像有些用力,练习册的纸不是很厚,她的字写上去后背面会凸起她的字迹。 他摸了摸透过去的凸起。 “你写的真够多的啊。”他又往后翻翻,发现她竟然连还没学的题都写上去了。 “你竟然自己学了这么多?!”他有些惊讶,南月生倒是一脸平常。 “嗯,闲的没事学学。” 其实不是的,她只是怕别人会比她考的高,所以她要多学几遍。 江行知当然也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又翻了翻其他的,记住名字后就把练习册还给她了。 他对她的看法又发生了一些改观。 这么努力,活该考第一啊。 他没多说什么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南月生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写作业了。 当时的南月生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后会经历什么。 那时的她有多不在意,现在的她就有多后悔。 从那以后,江行知就总是会去问南月生题,有时是学校的卷子,有时是课外的练习册。 一开始南月生也没觉得有什么,他来问她就给他讲了。 而且他也聪明,经常讲一半就会了,倒也不麻烦。 讲多了,两个人也比之前更熟一些,关系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而这也就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因为江行知看到她之后会非常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就算隔着老远他也会先嚎一嗓子,然后啪嗒啪嗒跑过来跟她聊几句。 先不说整个十一学校,至少整个高二一班是都知道南月生跟江行知的关系并不算很好的。再加上两个人也都在学校小有名气,认识他们的人自然更多。 因此每次江行知一喊南月生,周围人就会看过来。南月生就感觉自己太阳穴的青筋都要凸起了,脑袋突突地疼。 而她又不能揍他,因为这跟她在学校的人设不符。 可偏偏江行知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跟他的朋友也是这样打招呼的。 当然,当然,这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妈的这个逼会打扰她跟白清远的恩爱时光!!! 有一次她正有些情动想要带白清远到他们的老地方缠绵一会儿,结果半道儿就碰上江行知。 南月生当时就身子一僵,立马拉住白清远的手就要往回走,结果就被江行知喊住。 “诶,南月生!” 江行知没看清南月生旁边的是谁,他抱着篮球跑过去,虽然那次是因为老师让他帮忙叫她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责怨江行知。 江行知对此毫无察觉,他等过去后才发现原来另一个人是白清远,瞬间有点尴尬,干巴巴的和南月生说完老师交代他的事情后就跑回球场了。 被江行知这么一嚎,南月生也有些萎了,再加上怕被他发现那个地方,只得原路返回。 江行知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一直不太明白南月生为什么会喜欢那个白清远。 在他看来,白清远长的没他高,瘦瘦薄薄的,成绩也不是很突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南月生是怎么注意到他的。 虽然他脸看上去还可以,但江行知觉得不如他帅。 或许是因为性格? 但性格的话...... 他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看到南月生在看女仆装。 难道白清远平时都是装的?实际背地里性格很强势? 难道......南月生是抖m?! 江行知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而另一边。 “哎!”南月生狠狠叹了一口气。 白清远心里其实也有些可惜,但他不好意思说。 “这江行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我最近总是碰到他!”南月生开始跟白清远抱怨道。 白清远觉得这样的南月生很可爱,忍不住笑道:“不过我感觉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也就是最近。”南月生有点有气无力地说:“他最近老让我给他讲题,然后他就开始天天碰到我就叫我,明明他之前不这样的啊!” “关键是这就算了,他这么一搞,南竹也开始老找我,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说完南月生瞥了他一眼。 白清远因为她最后一句话心跳有些加速,说实话,他现在很想碰碰她。 可他们现在在操场,哪都是人。 南月生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笑。 原本还有些烦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明天就周五了啊。”她跟他走进教学楼。 “嗯。” “嗯?”南月生又开始逗他。 白清远闭了下眼,在她旁边小声说:“去我家。” “嗯!” 第十九章 杨慧这几天过的也不是很顺心。 因为顾安的眼睛又出问题了。 一放学,她就直接去了他家。 顾安的家在一个老破旧的小区里,这里的楼房最高是六层,没有电梯,楼的墙皮都破损了很多。 杨慧带着自己买的一些甜品面包爬上六楼,敲响顾安家的门。 “来了。” 旧小区隔音不好,杨慧听到顾安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过来。 咔哒。 门开了,顾安模模糊糊地看到杨慧的身影,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说:“你来了。”之后侧身让她进来。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顾父和顾母都去上班了,这几天顾安请假在家。 顾安眯着眼,手摸向一旁的鞋柜想给她拿拖鞋。 杨慧手想握住他的手,刚碰了一下就被他躲开了:“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敛眸看了一眼自己握空的手。 “哦对了,这是给你买的,最近新出的,你尝尝。” 杨慧在脱鞋前把手里的袋子提到他眼前。 “怎么又买东西,不用买的。”顾安接过后照例说道。 杨慧只当没听见,反正她还是会买的。 杨慧每次来都会给他买东西,一开始顾安还一直推拒,但杨慧劝说无法后就会直接把买来的东西扔了。 “你要不要那就扔了,这是买给你的,送的人不要那还留着它干嘛。” 顾安对这种浪费行为直皱眉,之后也只得接受。 杨慧换完鞋之后坐到沙发,顾安问她要不要喝点水被她拒绝了。 “你眼睛怎么样了?”杨慧看着坐在单人沙发的顾安,盯着他的眼睛看。 原来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如今变得有些混浊,里面好似没有了光,显得呆滞无神。但随着他动起来,那双无神的眼珠又好像会闪动一些光彩。 “没什么事。”顾安摇摇头。 “那有变得更模糊吗?”杨慧有些紧张的问道。 当时她听她妈说顾安的眼睛又出事了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赶紧问她妈妈怎么样了,到晚上的时候偷偷跑过去去看他怎么样。 惹得她妈妈生气了好久,昨天刚消气。 杨慧的妈妈叫李梅,从在珠城的时候就不大看得上顾安他们一家,现在搬来a城了更是如此。 虽然杨武也就是杨慧的爸爸总说她何必那么小心眼,他们家也挺可怜的,但李梅却不管这些。 她知道他们家惨,现在情况也不好,由着杨武帮一把也没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她闺女喜欢这么个玩意儿。 在珠城的时候,是,确实顾安是他们镇上长的最好看的男孩儿,所以她有的时候对杨慧的一些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现在顾安眼睛都不好了,她怎么可能会同意杨慧喜欢一个瞎子?! 她闺女要找就应该找个有钱又多金的,而不这么个连最后价值都没有的穷小子。 杨慧知道李梅不喜欢顾安,所以也很少在她面前提起,也就是那天她心情好,才随口跟杨慧提了这么一嘴,平时关于顾安的事情她都是直接问她爸的。 杨武虽然人也说不上怎么样,但至少对于顾安一家是好的。 当初在珠城时顾父上班的地方就是杨武的厂子。 杨武作为一个商人,拥有着商人的精明与奸诈,但他信佛,据他说是因为小时候有次掉河里被菩萨救了,菩萨对他说他是泥人身这河想吞掉他,要想铸成金身换掉泥人身就要看他有多少造化了。 不过至于真假就无从得知了。 也是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多做善事。他跟李梅认识也是因为有次他帮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积到德了,他做生意意外的顺利,也让杨武更迷信这些事。 虽然他在商场上奸诈,但他之后就会行更多善事来回补商场的那些阴招损事。 在听说顾安一家的事后他就让他到他厂里上班,逢年过节也会去他们家串串门,带点东西。 就连顾安眼睛的手术费都是他给出的。 他的厂子越做越大,于是他便开始考虑搬迁的事。 在决定去a市之后,他找了个机会约了一次顾父,边跟他喝酒边说这件事。 顾安一家当年在h市也算是有一定地位,只可惜后来因为轻信了家里的远房亲戚,被害的家里破产还欠了一大笔债。 如果不是一念之差,他真的就差点带着全家自杀了。 后来他们搬到珠城也是为了躲债。 杨武因为看他们家可怜,所以对顾父也多少关照一些,但发现他确实有点能力之后,就开始重点提拔他,如今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在跟顾父说了这件事后,顾父又跟他分析半天未来规范和厂子发展,拍定后杨武一家就带着顾安一家来到a市定居。 这也是为什么杨慧会知道顾安家在哪。 顾安迷蒙着根本看不清杨慧的脸,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回答道:“只是这段时间有点疼,可能是用眼过度了,没什么事。” “哦。” 说完,两个人就陷入到沉默。 杨慧看着他低头摩挲水杯的样子,突然想起南月生。 说实话,她是真的讨厌南月生。 她喜欢顾安,可顾安喜欢南月生。 小的时候她以为她家里有钱就可以让顾安喜欢她,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不管怎么样,顾安的眼睛永远都只注视着南月生,只对她有那些不会对别人做的表情。 她突然有点生气,想到南月生在学校里意气风发的样子,而顾安此时却只能窝在这样的破烂堆里。 “你知道吗?南月生其实也在a市。”她语气有些冲地对他说。 顾安看向她,没什么表情:“知道。” 这又让她想起南月生的反应。 顾安也没有那么喜欢南月生嘛。 她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的想着。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她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我跟她一个学校吧。” 顾安不再看她,而是低着头看手里的水杯,有些慢吞吞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我不会问。” 杨慧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迅速站起来大声质问:“你不会是觉得自己现在配不上她所以才不问我的吧?” 杨慧的声音尖细,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刺向顾安。 但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有些落寞的笑了一下。 他如今眼睛坏了,当然配不上南月生。 杨慧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她喜欢顾安的时间不比南月生少,她不允许顾安这么想自己。 她当然不喜欢南月生,甚至为此做过一些蠢事,但已经这么久了,她现在也已经17岁了,她不是没想过这些事。 虽然她的性格大多随了李梅,又被她溺爱着长大,但她也不是一点事都不懂。 她也想过,要不要就这么算了吧。 但喜欢顾安已经变成她的一种执念,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她没有办法放手。 所以她还是在追着顾安。 可自从南月生走了以后,她就没见过顾安真心笑过,她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很无力或愤怒,但顾安对此无动于衷。 他善良,温柔,但他并不是那种随地散爱心的人。 他知道杨慧喜欢他,但由于家里的愿意他也没法搞得两个人太尴尬,所以对于她的一些示好也只能礼貌性接受,但他的心里有一把尺子,他知道什么事是可以的什么事是不可以的。 他在知道南月生也在a市时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初叁暑假时的不辞而别对他来说简直宛如晴天霹雳。 他想过任何一种可能,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南月生会不在他身边。 还是他太大意了,还是他太自信了,才会让他以为不管怎么样自己至少都能跟南月生一起走到大学。 分别两年,每时每刻他都在思念着她。 眼睛坏了之后他看什么都看不大清,只有凑的很近找寻一些角度才能看见。 在他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些记不清南月生的脸后他开始害怕。 他怕自己会忘记她的声音,忘记她的脸。 他在出事之后从没抱怨过。 如果不是他挡在前面,出事的就是顾母。 当时催债人不知道怎么找到了他们在珠城的地方,对他们进行殴打,好巧不巧催债人为了吓唬他们而摔坏的碗片就划进他眼睛,另一只眼睛也进入了一个小硬粒。 不管是眼睛治不好了还是怎么样的他都不曾抱怨,甚至劝解自出事以后整日以泪洗面的顾母。 其实他的性格是有些温吞的,不争不抢,没什么太大的目标,唯一大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南月生。 在他眼睛坏了以后也只是迷茫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事实。 他不问杨慧关于南月生的事情,一个是知道她不会说,一个是。 他害怕。 他怕被南月生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他知道南月生喜欢他什么,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外貌,喜欢他知道的多的脑子。 可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尽管思念是痛苦的,但他更希望在南月生心里自己还是完美的。 就算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也没关系,但至少,至少希望在她心中自己还是那个完美的模样。 杨慧看着他那股悲伤的表情,怒火中烧。 他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样子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应该一直挺立,正如她第一次见到他那一眼一样。 那么惊艳,那么璀璨。 她没再说什么,直接拿包走人。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哭。 哭的眼睛肿得像个核桃,哭的路人都纷纷侧目看她。 她还是不喜欢南月生,她还是讨厌她,可她也不想看到顾安那个样子。 顾安不只是南月生的白马王子,他也是杨慧的白马王子。 接受放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所以她在看到南月生跟白清远一起说说笑笑时脸色非常不好。 她是真的恨,但她又想让自己磊落些。 放学后她直接走进一班,对着在想今天晚上怎么跟白清远做的南月生说。 “你想见顾安吗?” 第二十章 “你想见顾安吗?” 南月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杨慧,她眉头轻蹙,不是她以前那副一见到她就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 硬邦邦的话让南月生以为自己幻听了。 见南月生没什么反应,她更不耐烦了,又有点后悔,嘴一抿刚想走人就被南月生拉住。 “你刚刚......说什么?” 南月生眨巴着眼睛,有些懵的问道。 此时教室里乱哄哄的,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只有江行知拎起包刚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南月生这边的动静,原本要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慢慢向她们那边靠近。 杨慧憋着一口气,语气不佳道:“我看你也没那么喜欢顾安吧,还不如让给我得了。” “不是,你是认真的吗?” 南月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没跟杨慧打一局的情况下听到她问这种话。 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终于可以见到顾安了吗? 是吗?可以吗?她可以去见他吗? 怎么办,为什么心跳突然跳的这么快,为什么心脏跳动的声音这么大,大的要让她快听不清周围人说话了。 杨慧看她那个样子心底别扭极了,她多么希望当初最先认识顾安的是她,她多么希望......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她躲开南月生抓着她的手,掏出手机说:“加个微信,我把他地址发你。” “哦。” 南月生呆呆的照做,等杨慧走了,地址已经发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江行知在杨慧走了以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找南月生。 “你怎么了?在这傻站着?”江行知有些不大自在的问道。 南月生转身,看到江行知站在她身后。 其实她没听清江行知刚刚说什么,但此时脑子空空的,就这么傻看着江行知。 江行知看她微微仰头对他一直眨巴眼睛,没看多久就忍不住把视线偏移:“你别太晚回来,我走了。”说完就背着包走了。 南月生早上跟司机说过晚上她自己回来,不用等她。 江行知走出教室后没走两步就抬手揉揉自己的脸,感觉脸有些热。 糟糕,南月生好像确实是有点好看的。 之前没怎么细看过,刚刚她那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跟个迷路的小鹿一样眨巴眼。 不行了,不能再想了。 江行知拍拍自己的脸,想将刚刚南月生那副样子拍出脑内,但脑子却不受控,不断浮现她的脸。 可是确实是有点可爱啊...... 南月生终于缓过来之后,她快步往外走。 白清远一直在班里等她,因为昨天说好了一起回家。 班里都快要走光了,南月生还没来,他刚想发微信问一下南月生,结果就看到她步履匆匆地从门前经过。 他还没来得及叫她她就走了。 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他背上包慢慢往外走。 微信置顶的那个人一直没有给他发消息。 南月生打了车去顾安家。 他家离学校还有点远,打车还要半个多小时。 路上她一直很紧张,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退的街道。 见面了要说什么呢? 他过的好吗?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在哪上学呢?叔叔阿姨都还好吗?怎么搬来a市的呢? 这两年,有没有想她呢......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眼睛有点酸。 等看到这个破旧的小区之后她就开始猜测他们家的近况。 应该是杨慧他们带着他过来的吧。 南月生照着地址,找到了顾安家的那栋楼。 今天天气还不错,不冷不热的,太阳还高高挂着。 她抬头看着最高层的几个窗户,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走进去。 爬到六楼对她来说不算太累,上去之后她都没怎么喘。 603。 顾安家是603。 她挪到603门前。 门上贴着一个福字,墙上还贴了对联。 此时的她跟顾安只有一墙之隔。 怎么办。 南月生很紧张。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他了,还是在紧张他生气自己当时的不辞而别? 但那个时候时间实在是太赶了,她根本来不及告别就被带到a市了。 等她终于有空之后,她给顾安家里打电话却显示电话是空号。 她几次抬手,但都没敲响门。 她在门口站了快有半个小时。 她的手贴在门上,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敲。 她一边在心底骂自己怎么这么怂,但一边又还是有些害怕。 最后还是因为她想把头抵在门上,结果不小心直接撞了一下发出动静,才打破了这片宁静。 “谁啊?” 南月生听到里面有人在问。 额头还有些疼,但眼眶却迅速湿润。 咔哒,门开了。 南月生的呼吸也停了。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这就像是做梦一样。 眼泪直直的从眼眶中砸向地面。 他穿着一件朴素的白t和黑色休闲裤,头发服帖的搭在脑袋上。 他高了,也瘦了,像个抽条的柳枝一样。 只是他的眼睛好像有些奇怪,他眯着眼,在看到她的时候表情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南月生张张嘴,从喉咙深处发出细小的声音。 “顾安......” 顾安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但模糊的身形却是那么熟悉,一时间连他都愣住了。 顾安,顾安,多么耳熟的声音,耳熟到让他觉得心脏都在因为这个声音疼痛。 “月生。”他又笑了一下,“你来了。” 只是他笑的难看,让南月生扯扯嘴角却没说出任何话。 顾安垂眼后退了一步:“你进来吧,不换鞋也没事。” 南月生进来,随便挑了双地上的拖鞋换掉。 顾安就一直站在旁边。 他不敢帮她拿拖鞋,因为他怕被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坏了。 虽然她这么聪明肯定瞒不住她,但他还是希望能让她晚点知道就晚点再知道。 为什么要让他在这个时候跟南月生见面呢?他有些悲哀的想。 两年不见就算是朦朦胧胧也能看出来她变得更好看了,而自己却已经不是原来那副模样。 “要喝点水吗?”他带着南月生坐到沙发,只是这次他跟南月生一起坐在长沙发上。 南月生看着他们两个中间隔着的距离皱了下眉,随后又看向他:“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可真到了这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安笑了笑想让她放松:“怎么了?两年没见怎么变成小结巴了。” 也不知怎么,顾安一这么说之后,南月生一直飘在上面的心就放下来了。 她眼睛向上看了一下,也笑了:“太久没见了,有点紧张。”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顾安调侃道。 南月生看着他,却怎么都感觉有点别扭,可此时的他又笑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是不是因为生疏了呢? 上扬的嘴角也渐渐落下。 顾安紧张的汗都要出来了。 他根本看不见南月生的表情,他只能凭借对她的了解猜测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时候不说话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太久没见了吗? “你最近怎么样?”南月生问道。 顾安立马回道:“挺好的!” 他回答的太快了,说完就有些懊恼。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聊的顾安有点口渴。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说着就站起来,但因为有些慌乱结果撞到了茶几,差点把上面的杯子打碎。 南月生赶紧过去他:“怎么不看着点?” 顾安看不清她的手,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对距离也不是很敏感,因此在握她胳膊前先虚空抓了一下。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南月生现在再迟钝也能发现确实有些不对劲。 她把顾安扶到单人沙发上坐,两手撑在两侧去看他眼睛。 “你眼睛怎么了?” 完了。 这是顾安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问你呢!”南月生有些急,凑近去看他眼睛。 她一直都记得他的眼睛,瞳孔很黑,跟白眼球形成鲜明对比,就算在黑夜中看都觉得很亮。 可是现在,那颗明亮的眼珠,那个让南月生觉得像是玉一样的眸此时却变得有些发灰,瞳孔也像是对不上焦一样。 她的手捧着他的脸,手指想要去碰他的眼睛,却又不敢。 明明原来那么好看的眼睛,下垂的眼睛圆圆的,总是会装满了笑意去看她,连带着眼尾不起眼的小痣都会散发光芒。 可现在,美玉蒙灰,只让南月生觉得心疼。 顾安不敢看她,敛着眸想后退不想让她看清楚,但又眷恋她手掌的温度。 “坏了。” “那你还看得见我吗?” 她声音又小又颤道。 “要凑很近才能看清。” 南月生弯着腰,捧着他的脸,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这样呢?” “还是......看不太清。” 顾安感觉脸上有点湿,随后又被南月生抹开。她继续变着角度问他。 “这样呢?”“那这样呢?” 她正对着他的脸,再近一点就会碰到鼻尖的时候。 “我看清了。” 他终于看清了,他终于看到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了。 她的眉眼比原来更展开了些,变得更好看了。 怎么办,好像要哭了。 “顾安,我好想你啊。”虽然她弯着的腰感觉快要断了,但她还是保持这个姿势跟他说话。 顾安感觉她手有点抖:“累不累,坐会儿吧。” “可是我想让你看清我。” “那你......”他有些害羞,南月生摸着他有些热的脸,立马懂了他的意思。 她笑着跨坐在他腿上,有些狡黠的说道:“果然坐下来就不累了。” 他有些恼羞:“南月生!” 南月生捧着他脸的手松开,让顾安觉得有些不舍,随后她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肩上。 “顾安,我真的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顾安身上的味道还是原来洗衣粉的味道,很淡但又香香的。 顾安回抱着她:“我也是,我也很想你。” 南月生直起身子,双手握着他的肩:“那我可以.....”她有些紧张,声音都变调了,她又清清嗓,重新说:“那我可以,亲你吗?” 越说到后面她声音越小。 顾安只是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当然可以,她可是他最喜欢的南月生,他可是等了她好几年,他可是......把她带进了他所有能想到的未来。 “别哭。” 南月生去亲他掉下来的泪珠,咸咸的。 顾安不想让她亲他的眼泪,头一偏,唇印在她的唇上。 砰。 南月生脑子里炸开了烟花,炸的她脑袋都有些嗡嗡。 唇上的触感是那么真实,他的唇是那么软,她只敢小心翼翼地去舔舐。 舌尖试探性的伸进去。 她怕他反感,睁开一只眼去看他,见他闭着眼吻的认真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怎么这么甜啊?为什么他连口水都是甜的。 她认真地吻着他,扫荡他的所有地方。 亲到两个人都些喘,亲到顾安有些坐不住靠到沙发背上。 “顾安。” “嗯?”顾安还在平复自己的呼吸,他动了动身体,让南月生躲开那个位置。 他很羞涩,因为一个吻亲的自己情动,但他又不舍得放开怀中的人。 南月生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 一瞬间,万马奔腾,天崩地裂。 顾安觉得他快要溺死了。 “我也是。”他声音有些干又有些哑的回道。 这叁个字对于两个才十几岁的人来说显得即沉重又有些幼稚。 但是,他们早已融进对方的灵魂当中,他们都已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又最闪耀的一部分。 所以。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