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在上(NPH)》 第01章:娇软 唐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后伏着一个男人,火热的棍子一下比一下重地捅进她的小穴内,让还没清醒的她很快就变得晕晕乎乎,然后痉挛着颤抖着被送上了高潮。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滚烫热烈,粗重的鼻息喷在她耳边,像火星一般燎得她有些心慌。 她扭头看了眼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只有格栅窗外依稀是灰蒙蒙的,但具体时间她完全看不出来。 “是本侯还不够努力,你还有时间分心,嗯?”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他话音落地的是更加强悍的贯穿,与更快速的挞伐。 唐锦趴在枕头上,咬着下唇但没忍住,还是张口呻吟了起来。 娇滴滴的叫声,如婉转的夜莺,在黑暗中啼鸣。 “嗯……啊,慢……慢点……” “慢一点,你一会儿又嫌不舒服,小锦,你说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嗯?” 男人咬着她耳坠谑她,唐锦耳坠敏感的厉害,身体瑟瑟发抖,屁股夹得更紧了些,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收紧激得浑身一麻,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按着她纤细的腰肢不动了。 “嗯——”男人有些难耐的声音响起,压抑而性感,带着一种诱惑。 唐锦想要回头看他的脸,被他伸手盖住眼睛,房间内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她娇喘着,吐气如兰,小穴还含着那根让她有些受不住的肉棍,眼角沁了泪水,有些委屈的憋着要诉苦的声音。 “回头做什么?”男人哑着嗓子问。 唐锦被掐着腰肢,咬了咬唇:“你把那个东西拿出去……” “哪个东西?”男人戏谑地问道。 唐锦有些尴尬,掐着枕头憋着气,半晌才说:“你那……肉杵。” 男人低低笑了起来,然后忽然劲腰一挺,将粗壮的肉杵推进最深处,惊得唐锦立刻“哎呀”一声叫起来。 男人低头吻着她耳郭,缓缓说道:“你可小点儿声,大晚上的那么清净,你这淫浪娇软的声音让人听去,怕是听了墙角的整夜难宁。” 唐锦有些难堪,吸了吸鼻子,趴在枕头上道:“小叔,我害怕。” “怕什么?”男人声音微沉,从她体内缓缓退了出来,将人翻了身,压着她问,“有本侯在呢。” 唐锦不敢多话,只能乖乖躺在他身下,不敢乱动。 她身上这男人是她小叔,当今权倾一时的海望侯——裴忱。 裴家是世袭的侯爵,不过传了叁代,百年的望族也有了衰败的迹象。大轩朝的律例,王侯世袭叁代,叁代后每往后一代便降一级。所以这代的裴家本该是要降爵的,奈何出了一个裴忱。 裴忱少年时便入军,此后南征北战十年余,杀名远扬,为外夷之天敌。裴忱二十五岁裂土封侯,封地在海楼,殿前赐封海望侯。 而她,不过是宁远侯庶长子的养女。 宁远侯是裴忱的父亲,裴忱为嫡子,为宁远侯府世子,本该是承袭爵位。 但裴忱裂土封为海望侯后,由妾室所生的庶长子裴玟便记名在正妻名下,请封了世子,之后将继承宁远侯府的基业。 只不过裴玟继承后,这爵位不可避免的要降一降,但这也是好的,若是裴忱没有从军打仗,做个纨绔子弟,裴玟估计只能委屈求全,靠着裴忱的荫蔽。 第02章:外室 而裴玟便是她的养父。 她父亲与裴玟交好,后来因直谏激怒皇上,她爹被流放千里,途中就病死了。 她爹被问罪后,都府王家的二爷便对她母亲下手,她母亲为保贞洁,撞死在家门前。而她被亲戚卖进了青楼做小丫头,最后是裴玟打听到消息,将她从妓院里捞了出来,收作养女,由此才安定下来。 若说她与海望侯之间,还真没有什么交集。 裴忱在青埠城坊建府,一年都不一定能回宁远侯府叁次,她也因入过青楼,一直待在后宅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着等当年的风波过去,说门京城之外的亲事,好好嫁过去相夫教子。 谁也没想到,裴玟叁月前护驾中箭,伤重不及救治,没熬过次日天明便去了。 裴玟后宅有一妻一妾,但皆无所出,所以由她在堂前守灵,跪了一夜,混混沌沌,醒来便看着裴忱站在灵堂前,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裴忱在那之前大约是没见过她的,但是她倒是在偏厅悄悄看过两次,但总是很快就收回目光,不敢教人瞧见,生得又传出她天生一副狐狸胚子之类的骂话。 裴玟死后,她在府中无人庇护,所以很快便被宁远侯夫人送到了乡下去。 也不知道裴忱是怎么知道这事,等她反应过来,裴忱便找了个下属,以求娶之名将她从乡下接到了都府城郊的别院里。 她别院住了叁日,昨晚准备就寝时,裴忱出现在她房内,然后将她压在床上,要了她的身子。 不过裴忱在这事上太过强硬,她初经人事,加上他那东西太过粗大,刚进去便让她痛的死去活来,可他也没半点怜惜,硬生生地钻了进去,让她受不住昏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眼下这么一副光景,她感觉身上处处疼,穴里犹有甚之,也不知外面这天什么时候能亮。 裴忱侧躺在床榻外侧,一手挑着她堆在枕上的鸦鬓,一手捏着她软软的右乳尖,徐徐说道:“昨夜喝了酒,要你的时候狠了点,还疼吗?” 唐锦枕在他手臂上,借着蒙蒙的光线只能看清他的轮廓,许久后她才点了点头:“还有些疼。” “娇气。”裴忱嘴上说着,大手落在她后腰,轻轻揉捏了起来,“以后多做两回,就不疼了。” 唐锦脸颊鼓了起来,想要张口反驳,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裴忱为何会看上她,但男人大多喜欢听话的,若是她惹恼了他,不知以后会有如何凄凉的下场。 只是身子被人给破了……她以后怕是都没办法嫁人了。 依裴忱如今的身份,是万不可能娶她为妻,而且她还是裴忱名义上的侄女,连抬进府里做妾都不行,她也只能被养在别院做个外室。 唐锦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想做外室,不体面不说,只能靠着叁分蒲柳之姿对男人曲意逢迎,以后朱颜辞镜,后半生怕是要过得分外艰难。 男人的宠爱,毕竟不会长久,可是如今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是她太安静,裴忱指腹蹚过她的侧脸,轻轻摩挲了几下:“怎么了?” “我以后就是小叔的外室了吗?”唐锦没什么心眼儿,心里也藏不住事,问题压不住,那就只能张口问了。 第03章:入池 裴忱沉默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他这声有些轻,唐锦心却有些沉。 “喝水。”裴忱起身点了灯,倒了杯茶,将茶端到床前,将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唐锦喝了半盏茶水,坐在床上,拉着被子遮住了娇嫩的身体,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感觉腿心湿漉漉的,好像有东西在往外流,但当着裴忱的面她又不敢摸,总觉得有些羞。 裴忱十分敏锐,几乎是她一抬眼一敛眉,便立刻意识到她的窘迫,坐在床边套上了亵裤,任由还硬着的阳物顶着裤子,弯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唐锦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脖子,缩着脑袋问:“你抱我……做什么?” “穴儿里不难受,灌了本侯那么多浓精,你含着可睡得着?” 唐锦羞红了脸,偏过头不敢看他,裴忱也不逗她了:“带你去后面的浴池里洗洗,这别院是从张阁老独子手里弄来的,虽然不如都府里的宅子大,但却引了一口温泉,辟了这么一处好宅子。” 这些唐锦不太懂,不过张阁老是前任首辅,其独子如今亦是户部尚书,位列内阁,所以身份自然是非常显赫,她想不明白裴忱如何从张阁老独子手中弄到这宅子金屋藏娇的。 温泉浴池周围点了一排花莲灯,灯上绘着形形色色的花鸟虫鱼,昏黄的灯光落在水池里,多了几分暧昧与莫名的温柔。 裴忱穿着亵裤直接入了水,唐锦光着身体靠在他怀里,仰头承受着他强势又灼人的热吻。 裴忱稍稍动了一下身,一手揽在她身后,将她抵在池壁上,用舌尖一寸寸舔过她的上颚,舌根,以及口中更深的地方。她的喉头有些紧,被异物探入的感觉有些难受,但她只能抓着他的胳膊被迫承受。 渐渐地,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裴忱的欲念又来了,好像比之前的还要凶。 他抓着她小乳的手力气越来越大,让她有些疼,乳尖被掐的通红,慢慢的就有些肿了。 她绞着双腿,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脑子就浑浑噩噩。 裴忱拉开了距离,看着迷蒙的双眸,如含着一汪秋水般,深情脉脉,犹不自知。这种清纯中带着盛放的欲望的感觉,让他硬得有些发疼,恨不得能将这模样撕碎,填入自己内心中那个空荡荡的地方。 他缓了一口气,这才稍稍控制住体内暴虐的欲望,分开了她两条细长白嫩的双腿,右手探入她的私处。 白色的浓精随着他轻轻拨开一个小口,争先恐后的从里面流出。唐锦低头看了一眼,再也不敢把视线放在自己两腿间。 粗糙的手指缓缓插了进去,立刻被紧紧咬住,裴忱额角的青筋动了一下,随后才恢复镇定,看着满脸通红,把头埋在他颈侧的唐锦,笑她:“真紧。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妖精,本侯以后说不定就要死在你这淫浪的小穴里。” “嗯……哈……小叔不要……”唐锦眼尾红成一片,只能无意识地娇喘呻吟,那硬邦邦粗棱棱的手指在小穴里来回扣弄,折腾得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突然,唐锦身体忽然绷紧,咬着牙关颤抖起来,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水里,她含糊不清地哭喊着:“不……不要……要尿了……” 一股清亮的水渍从细小的孔洞中喷出,顺着裴忱的手指,洒在了他的胸口和手臂上。 第04章:避子 裴忱看着哭得伤心的唐锦,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他伸手摸了摸她眼角的泪,哄道:“哭什么?本侯扣得你不舒服?” 自然是舒服的,只是太舒服便尿了,这得是多丢人的事。 唐锦依旧哭得小声,裴忱脱掉亵裤,伸手撸了推荐巨根两下,坐在水池边拉着她趴在自己腿上:“张嘴含一含。” 唐锦吸着鼻子,看着裴忱深红色的肉茎吓了一跳,这东西足有六寸长,最上面圆圆的龟头比婴儿的小拳头还要大,茎身粗壮狰狞,上面覆着青经脉络,偶尔还会弹跳一下。这茎身根部是深黑色的须发,硬茬茬得扎人,丰茂的草丛里藏着一对圆滚滚的棕红色囊袋,分量不少,体积不小。 唐锦看得有些呆,裴忱捏着她的下颚,把肉茎放在她嘴边。唐锦一个失神便被推着含住了她有些怵的东西。 刚刚就是这东西破了她的身吗? 唐锦扶着裴忱的大腿,抬眸望着他的眼睛,裴忱看她失神,摸了摸她的发顶:“又再想什么?你怎么老是走神……” 虽然害怕,但敢含还得含,她嘴小,吃不下多深,所以只能用舌尖照顾他肉茎的顶端,偶尔会用舌尖卷走他溢出的前精。 裴忱微微后仰着身体,压着她的脑后,让她深喉了两次,她便挣扎起来。 裴忱不尽兴,但也没继续勉强她用嘴,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压在岸边,把她两条腿分开压在她胸前,扶着自己已经硬得发烫的巨根,对着那个已经闭合的小孔捅了下去。 进入依旧艰难,跟第一次一样,即使刚刚泄了身,还沾了池水,她的甬道依旧有些干。但头部钻入后,后面就轻松许多,裴忱俯身两手撑在她肩侧,然后猛然将身体沉下,贯穿了她的小穴。 “啊——”唐锦睁大了眼睛,抓着他的肩膀压不住冲破喉咙的尖叫声,她屁股火辣辣的疼,疼得她想哭。可是她越如此娇弱,如此惹人怜,裴忱就越想弄坏她。 “小锦的穴儿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紧?本侯帮你肏松些可好……不然以后孩子怎么从小锦这蜜穴里钻出来,嗯?” “啊……不要!”唐锦哭得凄惨,头发散乱铺在地上,两条腿被压在身体两侧,身体像一条千疮百孔的破船,被身下那条凶狠的鲨鱼疯狂的撞击。 裴忱的腰力不是寻常人能及的,武将出身的海望侯,体力亦是比一般男人好太多。他打桩似的往那处秘洞里钻,但过分长的肉茎并未全部入穴,穴口绷得发白,桃臀被撞得一片赤红,穴口细沫反复被碾碎……画面过分淫糜绮丽。 唐锦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淹死的鱼。 她嗓子喊得哑了,但裴忱还没停。他这欲望铺天盖地的来,压顶之后便将两人彻底淹没,没给人一分缓和的机会。 这次她长了个记性,以后入水清洗,绝不能让裴忱再插手。 裴忱射出来的时候,唐锦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累得手都抬不起来,更别说自己清理一身污秽。 万年不知愧疚为何物的男人,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小姑娘,心头忽然浮上一抹异样。他这次忍住了身体的欲望,迅速地将人洗干净,包起来就抱回了内室。 等唐锦再醒来已是午后,阳光斜照在回廊下,窗户开着,院子里的紫薇花在风中摇动,平静而温暖。 她身上也套着新的亵衣和亵裤,鬓发也被理好,只是身体却酸软的厉害,连坐起都有些吃力。她扶了扶腰,很快就想起昨夜的疯狂,面上又是绯红一片。门外候着丫鬟听着声音,推开门进来,手上的食案摆着一只玉碗。 唐锦看着她,丫鬟将玉碗端到她面前,低声道:“姑娘,侯爷临走时吩咐,让你醒来把这喝了。” “这是什么?”唐锦心头漫过一层阴霾,微微抿起了唇角。 丫鬟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垂眸道:“避子汤。” 更多小说请收藏:xyuzhaiwu9.com 第05章:郡王 唐锦的脸倏然惨白,她看着丫鬟手里的那碗汤,眼底漫过无尽哀色。她的手微微发抖,随后脸上挂起了一抹惨淡的笑容,缓缓抬手托住玉碗,深深吸了口气,直接将碗里的药灌下。 有过第一次,以后就不会再觉得艰难了。她是这么想的。 外室生子,说出去也是很难听的。 午后,别院安静得让人昏昏欲睡,唐锦斜倚在回廊下的美人靠上,单手托腮看着趴在她身边那只发福的橘猫。 她有些走神,院子里来回的下人没引起她一分波动。 如今一切安逸安详,她这一生,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头。 除了不能见人,不能生子,不能堂堂正正地嫁人……似乎一切都还算好。至少比流落青楼要强,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心绪难宁。 甚至会想起……那个人。 那人……也快回都府了吧,都两年了。 *** 从江南至都府的江上,一艘巨大的航船沿着河道前行,几帏白色的船帆被江风鼓起,巨船破开清晨的云雾,渐渐靠近东江外港。 航船甲板上,身穿素色锦袍的男子长身玉立,此人面目温润,一张玉面俏比潘郎,骨瘦清像,萧萧肃肃,恰如同云上月,海下珊,江中雾,风姿特秀,令人一见难忘。 船舱内的侍从身穿玄甲,停在男子身后,垂首恭敬道:“郡王,快到北瑛城了,船上的东家说要在北瑛城东江港停靠一日,要补给一些行船必需之物。” 男人侧身看着侍从,垂眸思考了片刻:“允了,停靠东江港一日。” “属下这就去通知商公子他们。”侍从说着就要退下,男人叫住他,温声道,“让商洛来见本王。” “是。” 商洛登上甲板的时候,东江港已经近了,他穿着白色的云锦袍子,外面罩着淡紫色的罩纱,看起来一派仙风道骨。他停在荣恩郡王身边,淡淡叹了口气,唏嘘道:“冷落了我叁日,今日怎么想起让长解叫我来?” 荣恩郡王是当今陛下第叁子,名溥熙,亦是大轩当世第一美男子,不过这位郡王十六岁便出宫立府,之后既不搬权也不弄政,安安心心地做起了闲散郡王。 直到四年前,皇上实在不喜他无所事事,白白浪费大好天资,便将他安排到镇南刑司任职,直接听命殿前,负责调查皇上吩咐的各大案件。 溥熙双手负在身后,轻笑了一下:“本王冷落得了你,你这人可比谁都会找乐子。昨日不是还和漕运的云家大公子手谈到半夜吗?” 商洛斜乜了溥熙一眼,冷哼道:“我自己找乐子是一回事,你不理我那又是另一回事。还有几日便就要到都府了,怎么……思念你那小情人?” “本王可没有小情人。”溥熙抿唇道。 商洛根本不信他一个字:“定远侯府世子那养女,你不是一直留意着,走之前还向定远侯世子提过,等这次回去就下定?” 溥熙颦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商洛捏着手里的玉骨扇,靠在船栏上,偏头道,“我可得提醒你,定远侯世子那养女身份低了些,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太后那边,可能都不会允她做你正妃。而且半月前我接到消息,定远侯世子可是重伤未治,死了。” 溥熙点头:“这本王知道。” “那唐锦如今的地位可就更尴尬了,定远侯世子的人选估计要重新选,那丫头……”商洛深思了一下,斟酌道,“估摸着被定远侯夫人给送到别院或是乡下去休养了。” 第06章:商议 溥熙没接他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波涛涌动的江面,指尖轻轻叩在栏杆上:“本王叫你来是有别的事要谈。” 商洛叹了口气:“你不想谈小娇娘的事情,那就不谈吧。说吧,找我商量什么事?” “眼下江南贪腐案是解决了,但这事远还没完。”溥熙微微拧眉,“这次回去,后续才是最关键的。” 商洛揉了揉额角,折扇一合插在腰后,叹道:“江南那边是一锅烂粥,朝廷里就是一缸臭狗屎,若是没有朝中的大臣撑腰庇护,江南那边也不至于连着几任赴江南的巡按都折在那里,乱了那么多年都无人能肃清。” 大轩开国二百叁十年,从世宗开始,大轩便进入了开国盛世阶段,至今已经有七十余年。 江南为大轩最富庶的地方,因为河道四通八达,加上地理条件优渥,而且朝廷为发展商业,实施了很多新政策,所以江南地区在世宗继位后迅速发展,渐渐成为了与关中天府之地起名的金池汤城。 不过江南与都府相隔千里,所以管理远不如都府完善,所以朝中很多官员都把手伸到了江南,在这里笼络各地官员,形成了“下贡上护,相互勾结”的局面。 大轩当代皇帝为玄英宗,自继位后就意识到江南如若即使清理,日后必将成为大轩之患。所以英宗明面和暗地派了十数位官员前往江南巡查,但不是半路“病役”,就是遭遇盗匪被杀……江南官场乱状让当今圣上大怒,最后明面上加派商洛为巡按,暗中又派出了直接听命于殿前的镇南刑司,合作彻查江南官场。 这次下江南整顿,明察暗访到收尾,耗费了近两年的光景,商洛与溥熙也多次遭伏,最终都逢凶化吉,抓了百十来位官员。上至正四品的江州刺史,下次七品县官均锒铛入狱。 江南大动伤了不少朝廷大员的元气,所以这次归途遭遇的反扑也格外激烈,这一路回来遇到的刺杀已经有十数拨,手下也折损了不少。依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回到都府所面临的情况只会更艰难。 商洛脸色也变得严肃,抿唇道:“你怎么想的?回去直接上报,还是……” “他们肯定早有准备了。”溥熙摇了摇头,垂眸斟酌了片刻,眉间染上叁分忧虑,“而且朝中不可能一下全部肃清,只能一部分一部分的拔出,不然一时间将那么多朝臣下狱、罢免……肯定会大乱。” “那就一批一批的来,先拔下面的钉子。”商洛凝眸冷哼了一声,“回去直接碰主要官员,极大可能引起反弹。那就先从他们布下的棋子动手,砍掉这些枝丫,他们就算是不满,但也不至于立刻翻脸蹦跶起来。软硬兼施,一步步地摘掉他们的脑袋。” 溥熙抬眉深深望了商洛一眼,轻笑道:“正合本王心意。回都府之后……就要多多仰仗商大人了。” “这事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办成的,你们镇南刑司不再后面给我顶着,我可不干。”商洛抽出折扇,“唰”地一下甩开。 溥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是自然,有本王在,谁也动不了你。” 第07章:珍珠 唐锦听说荣恩郡王已回都府两日,在别院待着的日子消息闭塞,她也只能从别院下人嘴里听些外面的消息。 她从乡下被接走,从头到尾定远侯府那边也没过问一声。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无足轻重,但听到这些,她的心还是酸了那么一小会儿。 入夜后,海望侯又来了。她坐在床尾有些怕,看着他沐浴过后,披着松松垮垮的袍子走到床边,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坐在腿上,伸手挑着她的下颚:“这几日别院的下人可有不称心的?” 唐锦抬眸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侯爷挑的人都很称心。” 海望侯的威名太厉害了,即使下人心里对她鄙夷,但也绝不会在她面前说叁道四。而且她性子静,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屋内,就是在院子里坐着发呆,那些下人也不会凑到她面前找不自在。 裴忱看着她纯黑色的眼睛,干净澄澈,低垂着脑袋的时候,露出半截修长嫩白的脖颈,每一处都极美,极美之下是极致的欲。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拨着她的珍珠耳坠,有些爱不释手。她的耳尖有些红,脸颊上也染了粉色,侧头悄悄看他把玩着耳坠子。 “这珍珠次了些。”裴忱捏着梨形的珍珠,想起了库府里之前赐下来的南海走盘珠,心里打定了改日要让庆公公把府库里的东西拿出来好好打磨一下,多做几套珍珠首饰给她。 唐锦指尖摸了一下摇晃的珍珠耳坠,笑了笑:“次是次了些,但是却合我身份。以往侯府里若是得了好的珠子,我其实也不太敢用,省得落了长辈的教训,这样的其实刚好,我也很喜欢。” 裴忱沉默了片刻,将她放在床榻上,伸手摸着她的嫩乳,不经意间问道:“裴玟不是护着你,竟连好珠子都不让你戴?” “爹爹他自然是待我极好。”唐锦认真地说着,躺在床上任由他的大手在身前揉捏,气息不稳,胸口起伏也快了几分,“其实每次他都会给很多好东西,但我是养女……若是样样都与侯府的女眷一般,她们看着不顺心,日后必然会使绊子,我不想惹事……” 裴忱吻着她的唇珠,将她裹胸丢在床下,把自己的袍子也甩了出去,虎口箍着她的小乳使劲捏了捏。躺在身下的娇娃立刻痛呼了起来,眼尾也瞬间红了。 “疼……”唐锦委屈,却只敢小声地说。 裴忱含着她的唇,鼻息轻轻喷在她脸上:“你怎么就这么娇气?” 她是很娇,怕疼,又怕烫。每回在床上偏都是叁分温软,七分畏惧地喊着疼,但从头到尾都任他为所欲为,动都不敢动一下。 唐锦立刻闭了嘴,睁着含着泪的眼睛看着他,裴忱被她看得欲火上涌,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从地上翻出腰带,绑住了她的眼睛。 唐锦立刻陷入黑暗中,只能隐约看着腰带外透着微不可查的光芒,身体被极高的温度笼罩着,到处都是裴忱身上沉沉的松木香。 她抓着身下的床单,裴忱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撕开了她的亵裤,将一指插进她身下的小孔中,瞬间就被紧窒的媚肉扭住。 第08章:挑嘴 裴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她下面的小孔吸走了。这几日他夜夜来,每回刚开始做都要颇费功夫,她这小穴恢复得极快,一天便又恢复如初。 “小锦。”裴忱摸了摸她的头发,偏头吻了一下她搭在肩上的手臂,“你下面这张小嘴以后得日日含着东西,不然每次做都这般磨人,本侯如何受得住……” 唐锦不敢回话,裴忱这话有些吓着她,所以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本来裴忱不给名分地要了她的身子,她就心惊胆战,现在他还要日日让她下面的穴含着东西,这谁受得了…… 裴忱察觉到她身体僵硬,看着她脸色也突然变白,知道自己又吓着她了。他也不是个会认错的人,低头叼着她的乳尖啜着,刺激得她身体一颤一颤,下面的小穴更是咬得紧了。 前戏还是做全了,做全了她才不会伤着。 裴忱心底嗤笑自己平素杀伐果断,做事从不喜欢拖拖沓沓,却没想在唐锦床上自己竟能心甘情愿地做到这般温柔地步,果然是不像他了! 被蒙住眼睛,触觉和听觉就格外敏锐,唐锦耳朵有些发烫,感觉脑袋也快要冒烟儿了。裴忱吸着她乳尖的声音,伸着舌头在她嘴里搅着的声音,还有他一根根加着手指在穴儿里搅动抽插的声音……都很清楚。 直到那根火热的巨杵贴上花户时,她的身体颤了颤,小穴也收缩了一下,吮着那个圆圆的龟头,流出了一小股淫水。裴忱的笑声传入她耳中,戏谑道:“我们小锦的小嘴倒是挑的很,就喜欢又粗又大的……” 唐锦面色通红,没敢吭声。裴忱手指几次叁番地将她送上高潮,可是却越来越让她欲求不满,她不敢开口让他换那根棒子,怕他觉得自己太淫荡。但是身体的反应太真实,反而无法骗人。 “噗叽”一声,裴忱忽然一入到底,唐锦尖叫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抓着被角,肩膀还在哆嗦。裴忱也闷哼了一声,伸手将她两条腿握在一手中,直接压到她头顶,顶着臀快速抽送。 这个姿势太恐怖,唐锦感觉自己像被提着屁股,被人从上往下插,噗嗤噗嗤的水声和啪啪的拍打声,让她小腹收缩了一下,嗓子里的娇吟低喘根本控制不住,荒唐淫荡的叫声泄出了屋子,淌在静悄悄的院子里。 “不要了,不……要了……” “啊——”唐锦再次哆嗦着被送上高潮,凄凄惨惨地哭喊着,穴儿里喷出的热液全淋在还塞在里面的肉棒上,喷得裴忱夹紧了臀部,又深深顶了好几下。 裴忱松开了她的脚,任由她两条细长的白腿架在自己肩上,倾身压在她身上,耸动着紧实的臀部,将那根恐怖的肉棍反反复复捅进去又拔出来。 “你下面吸得这般厉害,拔都拔不出去,怎么就是不要了?” 裴忱眼底一片深沉,将她乱挥的手臂钳住压在两侧,肉茎的头部顶着花心冲撞,绷紧了下颚想要捅开她的胞宫,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插进去,但是她哭得厉害,他又心疼,最后只能作罢。 第09章:牙印 裴忱张口咬住她的手腕,唐锦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感觉小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一股滚烫的热流全部射在了小穴内,烫得她只能咬着唇哭,哭的时候还打着嗝,当真是好不可怜! 她的手腕被裴忱咬得见了血,两排整齐的牙印子烙在纤细的腕子上,红色的血珠从牙印下渗出,看起来颇有些凄惨。 裴忱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骑在自己腰间,拿射过后还半硬的肉茎在她小穴里摩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臂到嘴边,伸出舌尖就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一点点舔着她的伤口。 唐锦抽泣着骑在他身上,单薄的削肩抖得厉害,屁股也不敢放松,依旧紧紧咬着还塞在身体里的东西。不过她也不敢低头看两人性器相交的地方,那里湿哒哒的,连她阴户压着的裴忱的耻毛都全是湿的,她根本不敢想两人刚才到底流了多少水。 哭声渐渐小了,裴忱拉着她趴在自己身上,低头吻着她的鼻尖和唇:“不哭了?” 唐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眼睛又是一红,感觉疼得钻心。裴忱轻轻吹着她的伤口,揉了揉她已经凌乱的鬓发,说道:“刚刚情到浓处,本侯也是忍不住才咬得你……”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咬人还理所当然起来了。 唐锦鼓着腮帮子,吸了一下鼻子。 裴忱从她微微僵硬的小动作和低垂着眉眼的神情觉察到她的小情绪,伸手将她禁锢在怀里,鼻音有些重,嗓音带着情欲中的沙哑与性感:“每回被你下面那张小嘴吞进去,看着你可怜的小模样,本侯就想把你锁在身上,让你身上全是本侯留下的印子,让你的小肚子里全是本侯的精液……小锦,本侯已经很克制了。” 如果不是他自控,她怕是做过一次,后面几天都下不了床。他是当真对她十分的喜欢,想着当年在床上太不怜惜她,最后成了那般结局,他心口就跟被劈了一斧子似的疼。 唐锦有些累,脑袋靠在他肩上,听着他那些淫荡的虎狼之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忱察觉到她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垂眸一看就见她细密纤长的睫毛如帘子般盖住了那双眼睛。她的鼻头还有些红,眼角脸上勒痕斑驳,被他握住的手无力地任由他摆弄,小巧乳尖的朱果肿了一圈,嫩白的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淤青和掐痕。 他已经十分小心了,但是她皮肤实在太嫩,力气多一分都能红好长时间。裴忱抱着她低低叹了口气,将性器从她小穴内缓缓抽出,乳白色的精液和亮晶晶的淫水从她慢慢合拢的指甲盖小孔中溢出,很快便弄湿了身下的床单。 裴忱将她裹紧锦袍里,朝外说道:“庆公公,把屋里的床单换了。” 格扇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穿着深绿色长袍的庆公公笑着看了裴忱一眼,说道:“这点小事就交给咱家,侯爷还是赶紧带着唐姑娘去洗洗。” 裴忱抱着人往屋后的温泉池走去,庆公公走到床边,看着皱巴巴的床单上一片片湿透的痕迹,欣慰地叹了口气:“终于终于……咱家险些要以为咱们家侯爷要跟着军营里那些臭烘烘的男人过一辈子了……” 第10章:外出 翌日醒来又是午后,唐锦平静地坐在桌边将避子汤喝下,然后擦了擦嘴角,看着站在面前的老人,迟疑了片刻。面前的老人面白无须,行装得体,身上的袍子不显眼,但她刚好认得这袍子的料,乃是宫中专用的布料。 “咱家本是太后娘娘身边服侍的宫人,你年纪大了就被打发到侯爷身边伺候,平时也没什么事做,你千万莫怕。”这公公满面红光,看起来分外和善,盯着她眼睛像在发光,似乎要把她瞧出个窟窿来。 唐锦胆子本来就小,她虽名义上挂着定远侯养女的身份,但却从未进过宫,更别说看到什么太后皇后身边的侍人。所以听着这恐怖的来头,她便起身低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她心中忐忑,也不知这礼行得标不标准,听说宫里出来的嬷嬷公公都对礼数十分苛刻。 庆公公见她紧张地捏着帕子,头都不敢抬,笑着拉住她的手,却看到她腕子上的牙印,愣了一下,随后笑意更深了:“侯爷到底是个糙的,天天跟一帮大男人厮混在一起,半点儿都不晓得怜惜姑娘……一会儿咱家让下人把药送来给你用上,这娇嫩的皮肉可要小心护着。” 唐锦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中满是揶揄的笑意,她脸颊飞快地红了起来,赶紧又行了礼,小声道:“谢谢公公。” “谢咱家做什么,咱家可是喜欢你,你要是想出去转转,跟咱家说。” 庆公公拍胸脯保证,唐锦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快傍晚的时候,别院的门前停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庆公公扶了唐锦一把,把她送上了马车,随后才上了车驾。唐锦端正地坐在车内,偏头看着庆公公挑起的车帘,还是有些担心:“我们这样出去,侯爷不会生气吗?” 庆公公回头笑道:“瞧你说的,你又不是坐牢,谁还能把你拘在别院一辈子不成?” 唐锦默然,她本以为就是这样了。 庆公公看她忐忑的模样,从车壁的小盒子里拿出两盘零嘴:“侯爷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你就放心跟着咱家出门,若是有什么责难,咱家替你担着。” 唐锦弯着眸子笑了笑,瞬间像是摇晃了一池静水,庆公公看着她绽开的笑脸,感慨道:“怪不得,怪不得。侯爷那双招子果然毒辣,唐姑娘这种美人都能被侯爷给找出来,这些年的清心寡欲倒也是值了。” 唐锦听得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敢接话,她对海望侯的了解,大概也仅限于他的模样、身材、以及藏在裤子里的那根肉杵,还有情欲上头时那种凶狠的姿态。其他的……真真是一无所知。 马车行得慢,赶到都府西市的时候,正是夜市最闹时。 第11章:端阳 农历五月五,乃是沿袭千年的端阳节。 每逢端阳之时,白日顺阳登高、湖江赛舟、攀花折枝、祭祖拜龙,皆是传统。近五年来,都府安泰民丰,朝廷便取消宵禁,只是加派了夜间巡逻的力度,所以夜市便盛行起来。 都府的夜市是极美的,万家灯火汇于这王城脚下,都府上空的夜幕缀满了飘摇升空的祈天灯。 皇宫正午门刚好坐落在这座王城的南北轴线上,过端门后便能看见最热闹的中街。 西市位于中街以西,酒楼茶肆、古玩铺、典当行、杂货铺、香烛铺等多在西市;而东市多是早市,牲口买卖、卖菜、药铺、铁器铺子等多在东市。 马车还没到中街入口便走不动了,庆公公下了马车,道:“都府今日真是少有的热闹,咱家往年都是在宫里待着,也没什么机会见识这般好光景……” 唐锦下了马车,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也有些激动:“我也从未亲自来过这端阳夜市,以往也只是听弟弟妹妹说的十分有趣,今日一见的确是……很漂亮。” 庆公公本想着开口问她怎会未见过这夜市,毕竟唐锦不是幽居深宫,也不是宿在荒山老林,定远侯府虽然显贵,但是这样的夜市应该也会让她去瞧瞧,但转头又想起侯爷交代的,这姑娘在定远侯府步绵行针,不敢行差踏错分毫,他也就想明白了,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宵禁停了五年,五年之后,都府已是又一片人间至境。 “唐姑娘,咱们走着逛夜市吧,这车马也没办法往前走了。”庆公公为唐锦挡开了身边的人流,随行的还有两个护卫,都是海望侯府的侍卫。 本来她还是有些担忧的,但夜市实在是非常热闹,逛了少许时间,她便将之前的忧虑全部都抛到了脑后。 裴忱打马赶到别院时,守在门口的门房立刻迎了上来。裴忱翻身下马往院内走,一边问道:“姑娘在哪个院子?” 一旁的下人愣了一下,立刻道:“侯爷,姑娘不在别院,她跟着庆公公出去了。” 裴忱脚步忽然一顿,回头看着战战兢兢的下人:“出去了?有说去哪儿了吗?” “庆公公听说姑娘自从来了便没出过别院,所以趁着今日是端阳,带姑娘去都府逛夜市去了。庆公公说,稍晚些会带着姑娘回来,让侯爷勿要担心。” 裴忱脸色微沉,但也没发作,只是问道:“他们带侍卫了吗?” “带了两个侍卫。” “行了,下去吧。” 裴忱折返往门外走去,立刻又策马离开了别院。黑色的骏马体格健壮,四条健硕的长腿飞奔在安静的道路上,天空中是月面朝西的峨眉月,幽静的月光落在道路两旁的草丛中,四处皆是聒噪的虫鸣与蛙声。 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唐锦随时会离他而去。说起来,他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一生杀伐果断,上辈子却让后宅的女人钻了空子,对唐锦下了死手。 他本来是没想起唐锦的,只是这几年隐隐约约觉得很多事情像是在重复以前做过的事情。直到那日他去灵堂,第一眼就看到唐锦,脑子里蒙着的那层纱就像是被一下子撕开了一般,前世所有的记忆都一下子涌了出来。 第12章:面具 当时灵堂之上,他就想直接把她带走的,但是那时处在那般情况下,他不知废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她刚刚丧了父,面前摆着的是一尊高高的棺椁,棺椁前摆着灵位,纸钱铺在火盆里,堂前长明灯在风中摇晃,他不能就那么出手…… “驾”! 他甩了马鞭,马蹄声笃笃,一人一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林道间。 唐锦还是被人流给冲散了,好在庆公公跟她早就说好,若是走散,到时停马车的地方会合就可以。而且侯府的侍卫也没跟丢,还有一个在她身后。 不过人挤人的环境,她有些扛不住,被人推攘着往前面走去。直到撞在面具摊子上,才算是稳住了身体。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随后拉开了距离,低头问道:“姑娘没事吧?” 唐锦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 男人带着一只地藏菩萨的面具,低头定定地看着她,似怔住了一般,扶着她肩膀的手并没有挪开。唐锦瑟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手,有些迟疑地看着那张面具。面具雕工精细,彩画也极为精美,地藏菩萨宝相庄严,但法相又透着慈悲与悯怀,让人过目难忘。 唐锦扭头看着手边的小摊,发现小摊上还放着几个佛像面具,皆是做得极好。她环顾了摊上摆着的面具,拿了一只开山面具和一只灵官面具,笑着摩挲了一下面具上的雕纹:“你这面具做得倒是十分用心,不知怎么卖的?” 小摊主看着唐锦年纪小,却又生得俏丽,嘴甜道:“姑娘眼光极好,小的这面具也是花了大功夫雕的,倒是一分钱一分货。姑娘看看这木头的质地,还有上面的纹绘,还有着漆彩……一百文一个,童叟无欺。” 唐锦垂眸思考了一下,身边的男人忽然将她手中的面具拿走,轻笑着与小摊主道:“这姑娘生得漂亮,是人见了也该心怜几分,你可倒好,还舍得诓她。” 小摊主看着男人张了张口,又看着唐锦打量着他的眼神,随后败下阵来,摆手道:“算了算了,一口价,六十文。小本生意,还望两位给小的留条财路。” 男人将面具交还给唐锦,点了点脸上的地藏菩萨面具:“我就要这个,这姑娘手里面具的钱,我替她付了。” 唐锦愣住,抬手拦住他,举着两个面具道:“我不止买两个,你付你自己的钱就好,我身上不缺银子。” 男人偏头望着她晶亮的眸子,将钱递给小摊主,随后接过唐锦手里的两个面具:“不是还要再买吗?赶紧选吧。” 小摊主手里拿着一两银子惊喜不已,将兜里的碎银子倒腾出来,一边与唐锦说道:“姑娘赶紧选吧,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事情。” 唐锦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最边角的般若面具,红面獠牙双角,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偏生她一眼就看得心动。只可惜隔着身边的男人,她有些够不着,准备叫摊主拿过来,一只手已经将面具拿起,然后顺势帮她戴在了脸上。 男人将两只面具递给她,看着她脸上的般若面具,笑道:“如此这般……便更可爱了。” 第13章:佛爷 唐锦脸有些发红,好在脸上覆着面具,谁也瞧不出她的模样。她微微躬身谢道:“多谢公子所赠。” 两人离开了面具摊位,男人依旧还在她身边,直到这时她才分出几分心思打量男人的穿着与气度,眼前之人不管是气质和这身衣裳都十分少见。 他穿着宽袍大袖的云织锦,素锦的缎面上绣着层层迭迭的地涌金莲,黑色的头发半束半簪,但却打理的整整齐齐,不见杂乱的碎发。男人头上的白玉簪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文殊兰,抬臂时露出了手上的一串紫檀佛珠,仔细看佛珠上还有佛偈。 两人离得不算近,但她还是能嗅到对方身上令人放松的奇楠沉香的味道。虽然不知道此人面目如何,但她总觉得这应该是个让人舒服的人,心怀慈悲,有着极为宽广的胸怀。 男人单手捏着佛珠,一手负在身后,问道:“姑娘可是一个人来逛夜市?” 唐锦抱着面具,认认真真地答道:“不是,我只是与家中长辈走散了。被人挤到了面具摊位前,见摊子上的东西有趣,便想给他们带回去……” 男人一愣,随后微微颔首,偶尔替她拨开冲撞上来的人流,护着她沿着西市街边的河道徐徐向前走去。 难得出来一趟,唐锦自是开心,虽然平日谨小慎微习惯了,但没人管着多还是放松的,所以她便也不再估计身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钻到小摊边买了香飘老远的糖炒板栗,转身之后又立刻凑到了糖葫芦小贩的面前递了铜钱,然后抱着叁串糖葫芦,兴致勃勃地往前跑。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俏皮的模样,印象中其实多是她安静乖巧,低眉顺眼的样子。可是这般鲜活的她,却让他有些移不开眼。原来真正的她是这般模样…… 随行的侍从悄悄走到男子身后,低声说道:“佛爷,那姑娘身边一直有侍卫跟着,应该是都府大户人家的小姐。” 男子挥了挥手:“无妨,你派人跟着,到时候知道她住哪儿就行。” “佛爷怎对这小姑娘如此上心?” 男子有些不解,他家佛爷什么人,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都说宋大佛爷手控商海,但心却不在人间,大抵是误入人间的慈悲佛,足踏金山银海,心坠佛池芙蕖。二十五年不动凡心,如今怎么就突然要关照一个小丫头了? 宋佛海只是笑了笑,脸上的地藏菩萨面具掩去了他脸上的神色,抬步往前方走去,口中低叹喃语道:“本就在心上,自是上心。” 这话除了他自己也没人听得清,那随从抓了抓脑袋,摸不着头脑,只得摇头叹道:“佛爷的心思,真是海底针。” 宋佛海只是一个没留神,再跟上去时发现唐锦已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抓住。他微微皱眉走上前,刚准备出手,却被一柄玉骨扇拦下。 唐锦回头看着宋佛海,又瞥了捏着玉骨扇的商洛一眼,见他有些不太服气地收回手,这才回头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她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颦眉抿唇道:“郡王殿下,自重。” 第14章:碰面 男人素白的锦袍贴在她脸上,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挣扎,拥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小锦,本王是真的很想你。” 唐锦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有些酸,但想起昨夜还被裴忱抱在怀里,小穴被那狠人插得差点开花,她的身子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使劲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才得到了缓气的空间,低头细声道:“你要压坏我的糖葫芦了……” “本王一会儿再陪你去买就是了。” 溥熙轻笑了一下,他本就是当世第一美男子,这一笑更是缱绻温柔,恍惚间仿佛慢了岁月流逝。 唐锦看到他的脸,眼角一下子就红了。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偏头看着一身绿袍的庆公公,立刻收了快到眼角的泪,然后与溥熙又拉开了两步的距离,扶着气喘吁吁的庆公公,抬头看着一身墨衣上绣着祥云凤鸟纹的裴忱。 她悄悄低下头,感觉到裴忱迫人的目光,心有点点虚。 裴忱抬眸扫了一眼脸色忽然冷下来的荣恩郡王,又淡淡瞥了一眼若有所思望着唐锦,后又看向他的商洛,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带着地藏菩萨面具,发间簪着文殊兰玉簪的宋佛海。 都不是陌生人,连寒暄都不想。 裴忱将手递给唐锦,唐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拉到身边。裴忱看着她怀里还抱着一堆东西,伸手接了过来,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声音放缓了些,没有朝堂上那么严肃:“买的什么?” 唐锦把糖葫芦和板栗放进他怀里,把灵官面具翻出来,扭头递给了庆公公:“庆……庆伯,这灵官面具是给你买的。” 庆公公早就发现此间气氛尴尬,接着唐锦的礼物,顿时眼睛一亮,爱不释手道:“姑娘果然是七巧玲珑,这灵官面具真是深得老奴心意。” 裴忱看着庆公公笑得快裂开的脸,收回了嫌弃的目光,低声问:“你给庆伯买,都没有本侯的吗?” 唐锦终于笑了一下,双手在裴忱面前摆了摆,然后一眨眼就变出一张开山面具。她将面具贴在裴忱脸上,裴忱自觉地弯下腰,低了头,让她帮忙把面具戴上。 溥熙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过分扎眼。 又是裴忱,果然是阴魂不散! 面具戴好,唐锦将挂在脖子上的般若面具也戴上,这样一来就没人能看到她的神色。她正准备回头与溥熙说话,裴忱捏着她下巴,隔着两张面具,吻了她一下。 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宋佛海捏着佛珠的手也不再动了,商洛骨扇一合,脸上笑意淡了叁分,若有所思道:“侯爷好兴致,带着侄女来逛夜市……” 裴忱脸色瞬间黑了,唐锦缩了缩脖子,忽然就觉得那个拿扇子的男人有些讨厌。海望侯是什么人,他难道还能不清楚,偏偏这种时候去摸老虎屁股,是想把她害死吗? 溥熙很快就调整好神色,伸手要去拉唐锦,却被裴忱隔开,溥熙也不恼,徐徐道:“本王回都府后听说定远侯府最近接连不幸,小锦思念定远侯世子坏了身子,被送到乡下去休养。本王还以为想见着小锦,还得亲自去乡下把人给接回来,没想到侯爷对一个定远侯府养女这么关切,竟然已经把人带回来。小锦与本王青梅竹马,本王这里还要感谢侯爷待小锦如此亲厚……” 第15章:插刀 裴忱气得想踢爆溥熙的头,张口养女闭口侄女,青梅竹马这种不要脸的说辞随口就来,也不知道堂堂荣恩郡王脸皮怎生得如此厚。偏偏眼下又是在大街上,他还不能发作…… 唐锦有些怕眼前的氛围,裴忱周围的气压低的可怕,她伸手扯了一下裴忱的袖子,将糖葫芦拿在手里,最后将一串分给了溥熙:“郡王殿下厚爱,民女是罪臣之女,担不得郡王青梅竹马之名。郡王往昔待民女的好,民女都记着,只是时运难测,命不由人,小锦没这个福分。” 溥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裴忱瞬间就乐了,溥熙这孙子典型的笑里藏刀,偏偏唐锦这一刀捅出去,他不接也得接。 唐锦躲开溥熙伸过来的手,垂眸福身行了礼,然后转身走到宋佛海身边,把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他:“也多谢公子这一路上护着我,我也没什么能报答的,一串糖葫芦谢公子。” 庆公公都想给唐锦鼓掌了,眼前这修罗场,也就只有他们家这姑娘能稳得住,而且各个都能被她插上一刀。 商洛看了眼溥熙手里的糖葫芦,又看了眼宋佛海手里的红串串,心里有些不得劲,所以探头看着唐锦,摇扇道:“剩下的那串是我的吧?” 唐锦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赶紧跑到裴忱身边:“我跟你又没干系,给你糖葫芦作甚。我本就只有叁串,自然是要留一串给自己的。” 裴忱摸着她的脑袋失笑,抬头帮腔道:“尚书大人若是想吃糖葫芦,自己去买就是,莫要跟我家小锦一个姑娘家抢吃的。” 商洛气得想把玉骨扇的扇叶插进裴忱的头盖骨里,这嚣张且不要脸的混蛋,一把年纪还老牛吃嫩草,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唐锦脖子上那红痕和手腕上的伤,皆是这老王八蛋弄出来的。 “端阳节热闹,我还要跟小锦再逛逛,告辞了。”裴忱拉着唐锦的手转身挤进了人群,庆公公笑呵呵地看了眼溥熙,伸手摸着灵官面具,提醒道,“郡王殿下,小锦虽说和侯爷差了些年纪,甚至还隔着一道辈份,但小锦到底不是定远侯府血脉,侯爷若是想娶便娶了。” 溥熙面色不佳,凝眸道:“本王若是想娶小锦,你以为有谁能拦得住不成?” 庆公公摇头叹道:“郡王殿下南下两年有余,莫不是忘了皇后娘娘为你已经选好了正妃,年关差不多就要定下亲了。郡王殿下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要考虑后嗣的,小锦的身份入不了宫里那几位的眼,更是上不了皇家玉牒……” 溥熙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商洛将扇子合在手中,绕着庆公公走了圈,捉摸道:“庆公公也是个机灵人,海望侯毕竟只是个侯爷,可刚刚那位到底是皇室宗亲,正经的荣恩郡王,你又何必跟他过不去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佛海对他们的谈话没兴趣,手里拿着糖葫芦径直离开,也没分出眼神给商洛半分。商洛瞥了眼他手里的糖葫芦,有些气,但还是得端着,扭头与庆公公道:“庆公公啊,有些时候,还是要帮亲不帮理的!” 庆公公撇开他的手,失笑道:“咱家比不得尚书大人脸皮厚,咱家就想让咱们家的小锦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皇家的日子过得是什么样的,也就只有那些贵人清楚,有些人贱活可偷安,高贵了活怕是压住这福泽……” 第16章:马上 裴忱坐在马车里,空间就有些逼仄了,唐锦颤颤巍巍地坐在一边,看着他将糖炒栗子剥开,然后伸到她嘴边。她悄悄斜睇了一眼,然后张口把栗子咬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着。 回去的路走得慢,路上也静得很,唐锦吃了一串糖葫芦,又被投喂了不少栗子,也就吃饱了。裴忱拿着湿帕子擦了手,挑开车帘与骑着马的庆公公道:“你坐马车回去,本侯带她骑马。” 唐锦听着探望往外面开了一眼,黑色的高头大马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裴忱将她抱着下了车,然后纵身就翻上了马背,让她骑坐在了马鞍上。 裴忱与庆公公点了点头,拉着马缰在马臀上轻轻拍了一下,黑色的马便跃着步子往前跑去。唐锦第一次骑马,心里还是有些怕,身体也僵得不像话。裴忱一手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道:“身体放松,你这样僵着,非得把你骨头颠散不可。” 唐锦闻言试着放松,然后缓缓靠在他怀里,却发现他放在腰间的手已经慢慢往下,撩起了她的裙子。唐锦瞪圆了眼睛,双手抓着马缰不敢动,吓得有些想哭:“你别!别这样……” 裴忱低头含着她耳坠,低喃道:“怕什么?有本侯在,不会让你摔着的。你看这夜色正浓,周围又没有人,不会有人看见……” “这是马上……”唐锦小脸吓得发白,贴在他怀里央求,“不要,真不要。” 裴忱已经撕开了她的亵裤,指尖轻轻拨弄着她的贝肉,马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优哉游哉地往前走着。唐锦呼吸一轻一重,感觉到他的指尖已经插到小穴内,酸酸麻麻的感觉又从尾椎骨爬上来。 他的手指很粗糙,舞刀弄枪的手力气也大,扣起穴儿来,总是能把她半条命给弄没。裴忱撩起自己的袍子,将已经勃起的肉茎抵在她屁股上,推了推她的身体,让她往前倾趴在上面。 唐锦只能乖乖地趴着,感觉到亵裤被他又一下拉扯开,缝隙变得更大,热乎乎的性器又贴在了屁股缝,随后他将粗壮的肉棒在花缝来回摩擦,缓缓把龟头推进了那个还没有充分扩张的小孔。 “嗯——”唐锦抓着马鬃,感觉屁股要撑爆了,她挣扎了一下,裴忱本就难耐,抬手“啪”的一下拍在她的臀瓣上,沉着声音,“不要乱动。” 唐锦瑟缩了一下,小穴下意识地收缩,箍得裴忱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水不是很多,大约是年纪还小,对于这方面的事其实也不是很喜欢,所以每次必须要花很多时间太调动她的情欲。但眼下的时间地点都不允许,所以也只能勉强她了。 “放松点儿,你这样紧……一会儿捅进去,你可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裴忱揉着她的花瓣,指尖也在阴蒂和敏感点打转,唐锦总算是软了几分,还没来得及适应,裴忱一下子就挺了进去。唐锦突然夹紧了腿,马儿立刻撒欢地往前跑起来。 她吓得大叫,裴忱伸手立刻将她捞回来,唐锦跌坐在那根凶器上,自己的体重一下子就成了帮凶,直接让那根六寸长手臂粗的肉棒捅开了花心,刺入了胞宫。 第17章:气哭 唐锦痛得脸发白,裴忱也不好受,她这一坐险些没把他命根子坐断。不过这一下疼的过去,他却有些舒爽,本是没打算进她的胞宫,却意外入了,这样他便能全部顶进去。马儿跑得快,两人几乎不用动,这高速颠簸的摩擦就险些让唐锦丢了叁魂七魄。 胞宫的小嘴紧得很,嗦着龟头的凹槽,像是紧紧卡在了上面,抽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可是这疼却密密麻麻的,没完没了。唐锦哭着侧身将脸埋在裴忱臂弯里,一边哭一边被捅得汁水横流。 裴忱握着马缰,低头吻着她的耳朵,哄道:“乖小锦,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你就舒服得不行了……” 唐锦张口咬住他的胳膊,身子还在剧烈的颤抖,她的亵裤早就湿了,整个人被这马震给折腾的浑浑噩噩,总觉得自己好像只剩下一个小穴和一个胞宫。那种地方那么深,他怎么能直接捅进去呢? 唐锦只是刚想到这儿,高潮就突然来了,她抱着裴忱的胳膊尖叫着将汁液淋在还插在穴内的肉棒上,裴忱咬牙忍住了,然后拉着马缰一震,马的速度突然加快,唐锦哆嗦着身下突然一片热流,濡湿了裤子。她咬着牙,又气又在情欲上头,突然就放声哭了。 裴忱感觉到她的紧张,还有痛失颜面的委屈,安抚道:“乖小锦,不哭。只是尿了而已,本侯不嫌弃你……” 裴忱也差不多快到了,被她收紧的小穴箍得头皮发麻,也不再控制自己的精关,大量滚烫的液体冲刷在胞宫壁上,烫得唐锦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 裴忱任由她咬着自己,将马赶到后院门口,然后骑着马进了院子,翻身就抱着回了卧房。唐锦叁下五除二地被扒干净,死都不愿意再睁开眼,任由他抱着去了水池里洗浴。 小姑娘脸皮薄得紧,裴忱这回将人欺负很了,娇娇软软的小丫头说不什么都哄不好。庆公公从外头提着袍子回来的时候,唐锦还在哭,裴忱披了外袍,看着将自己包成蚕蛹似的小丫头,有些头疼地坐在床边伸手要去搂她。 “小锦,不哭了……”裴忱没什么哄人的经验,他两辈子也没见唐锦这般伤心地哭过几次,在他印象中唐锦虽然娇软,性子也有些怯弱,但其实内心还算是坚韧的,就算吃了亏,挨了罚,也从未叫过一声苦。 “你走!”唐锦哭着打了个嗝,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缩成一团窝在角落里,“丢死人了……呜呜呜……” “谁敢笑你,本侯就摘了他脑袋。”裴忱伸手拉了一下被角,又被唐锦扯了回去。 庆公公站在院子里听着细细的哭声,扭头瞥了眼候在一边的侍卫:“这又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侍卫也是一脸莫奈何:“侯爷带着唐姑娘回来时便这样了,唐姑娘哭了一晚上,侯爷硬话软话都说了,没有半分起色。” 看着唐锦这般哭法,还没娶妻的小侍卫都有些头皮发麻,若是以后娶个夫人似唐姑娘这般……这日子大概真心不好过。 庆公公看着侍卫脸上复杂的表情,摇了摇头叹道:“你们这群糙汉啊,都是打光棍的命!” 第18章:别院 云青客栈的天字号独立小院里,墙根下栽种着一排绿油油的罗汉竹,风一吹就哗啦啦的响。 院子里的回廊下挂着肚子圆鼓鼓的气死风灯,红色的桐油纸糊着灯罩,上下饰以绿荷叶边,整个院子的光因此看起来都是朦朦胧胧的红色。 身穿云织锦袍的男人伸手拨了一下爬到自己袖子上的小虫,黑色的虫子很快嗡嗡嗡的飞起来,向着发光的气死风灯飞去。 被拂动的宽大的阔袖下摆摇动着精致的地涌金莲,袖子下盖着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压着挂着虎口的紫檀佛珠,拇指扣在珠子上许久微动。 一道黑影从院子外翻墙进来,随后停在了男人面前,拱手道:“佛爷,唐姑娘的住处查到了,在城郊的苍台别院。” “苍台别院?”宋佛海将手负在身后,垂眸看着不远处的那丛罗汉竹,若有所思道,“那不是张栖鸿的别院吗?” “的确是张尚书的别院。”侍卫也没想到那么巧,西南城郊的地是宋家的,上面建了十叁套别院。因为在都府,想拿到那块地不容易,所以就找了当时在户部做侍郎的张栖鸿,宋家允诺建好别院后会赠其一套,所以这事就办得很快,手续也办得很全。 “苍台别院附近的宅子都卖出了吗?”宋佛海问道。 侍卫愣了一下,摇头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都府这边的生意都是吴掌柜在打理。” “让吴掌柜过来见我。”宋佛海袖子上的地涌金莲又动了起来,他从回廊下走了下来,缓缓地停在院子的石桌边,朝候在一边的侍从道,“将饭菜摆到院子里。” 吴掌柜来的时候,宋佛海正在用饭。 面容宽和慈冲的男人低头用饭时,亦是显得十分养眼。宋家乃是大轩第一富贾,宋佛海更是直接掌握着大轩经济命脉,偏就是这么个地位超然的男人,竟是从来无所求,一心向佛,每年都会在佛寺内待上叁个月。 宋佛海如今已是二十有叁,这般年纪在大轩其实早该成家立业,膝下有子。可是直到现在,也未曾听谁提起这位宋大佛爷动过凡心,更别说让宋家大宅有个女主人。据说……宋佛海连通房也不曾有,在这世上也当真是个极为稀罕的存在。 吴掌柜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徐徐道:“佛爷,西南城郊那边的宅子都已经出手了,如今暂时还没宅子空出来。佛爷问西南城郊别院,可是有什么要事?” 宋佛海放下玉箸,用帕子擦了一下嘴角和手,端起放在手边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才抬眸看了吴掌柜一眼:“多久能再建一座别院出来。” 吴掌柜呆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身后的侍卫推了他一下,吴掌柜才立刻垂首道:“佛爷,这……” “我只问多久。”宋佛海让人把饭菜撤下,单手压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吴掌柜,“我一向不太管都府的事情,都是一手交给你打理的。之前也就算了,我也确实没有在都府长久待着的想法,所以这里有无住处都无所谓,但如今……” 吴掌柜算是听明白了,这位爷如今是想留在都府,留多久不知道,反正是比之前预计的要久就对了,他立刻抬手回话:“大约需要两月左右。” 第19章:旧梦 “时间太长了。”宋佛海淡淡地说道,语气也不重,但偏偏给人一种不容违背的感觉。 “一月,属下保证一月内准时竣工。”吴掌柜额间冒着冷汗,也不敢抬手擦,立刻改口道。只要多找些人,日夜赶工,工期应该也是可以赶一赶的。 宋佛海没再说话,吴掌柜悄悄松了口气,这应该就算是满意了。思及一月工期建一座别院,吴掌柜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如果真要是所有东西都要最好的,这一个月实在是非常勉强。 “不知侯爷,对别院可有什么要求?这风水布局、木料石料、庭院设计……” 宋佛海把玩着手里的珠子,只说了一句话:“离苍台别院近些就行,其他你看着办。” “是。”吴掌柜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那属下这就去准备,尽快动土开工。” “下去吧。” “银朱。”宋佛海望着长夜静默了许久,忽然叫了一声,候在不远处的侍卫立刻上前,听后吩咐。宋佛海起身朝着屋内走去,低声说道,“明日搬到拙山夏摩寺去住一个月,你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好,明日一早启程。” 银朱立刻应了,看着被合上的房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从地上捡了颗石子,往院子角落的一株椿树上丢去,下一秒石子又从树上弹了回来,只逼他脑门。银朱望着椿树,瞧见了隐藏在树上的胡渔山:“你说佛爷这心思,一天一个样儿,为什么啊?” 胡渔山蹲在树上,垂眸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银朱叹了口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问你干嘛,木头桩子一个,还不如我呢。” 胡渔山折了根树枝随手一掷,树枝便跟利箭似的直逼银朱胸口,银朱下了一跳,连忙挥掌削偏了树枝,立刻就炸毛了:“老胡,你别太过分啊!” “赶紧滚去办事吧。” 胡渔山身子朝上轻轻一蹿,很快就消失在摇动的绿叶枝丫间。 宋佛海宽了衣,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柔顺的长发顷刻滑落,披散在肩上。他将手上的佛珠摘下放在枕边,躺在床上,随手一挥,灭了桌上的灯盏。屋子内被黑暗包裹,但他的心却有些静不下来。 脑子里的记忆很乱,自从第一眼见到唐锦后,很多记忆便一下子涌了上来,那种熟悉感便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是记得唐锦的,前世那人曾是他唯一的夫人。 他闭上眼睛,侧身嗅着屋内的奇楠沉香,缓缓陷入梦中。 ……………… 素雅的卧房内焚着奇楠沉香,窗外是一树蓝色的花楹,遮天蔽日的树冠和花枝将院子包裹在一片幽静中。挂在树下的气死风灯,在幢幢鬼影间摇晃,落下了一片柔光。 穿着云织锦阔袖长袍的男人伏在小榻上,将身材娇小的女人紧紧压在身下,修长的手缓缓覆上女人有些颤抖的手,鼻息间滚烫炙热的气息一点点喷洒在怀里女人的颈间。 女人趴在小榻上,身体微微颤抖,缩着脑袋任由男人将吻落在她的长发、耳尖、下颚、手背……男人的吻太温柔,有种轻柔旖旎的温情,每一寸力道都刚刚好,不会让她觉得太重,也不会让她轻易逃脱。 “佛爷……你放开我,我去找银朱给你寻大夫……” 第20章:软语 男人双眼一片红血丝,但动作却依旧不疾不徐:“没用,这情药下得太重,若只是一般的情药,我自己扛一扛也就过去了,不会来你房中。我记得你说过……喜欢我。” 女人脸红的像涂抹了几层胭脂,不敢回答,但眼神却闪躲不定。男人微微挺腰,硬邦邦的身体和翘起来的硬物隔着几层衣物,在她股沟和大腿缝间轻轻摩擦挤压,低沉而短促的轻吟在女人耳边响起。 “锦儿,要了你,我便会对你负责。”男人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她颈后,试图平息过分燥热的感觉,“你若是答应,便告诉我,我怕是忍不了太久。” 两人伏在小榻上没动,身形单薄的少女偏头看着他很长很密的眼睫,被他身上的沉香味道缓缓溺毙,她心脏跳得太快。她想握住他美的不似真人的指尖,想转身抱住他的身体,但她不敢…… 唐锦呆呆地望着没关的窗户,看着如梦似幻的庭院,紧紧咬住了下唇,呼吸也急促而不安:“佛爷……你当年救我时可曾想过,我为何会被人追杀?” 男人意识似有些不清,但还是微微动了一下脑袋,用鼻音发出一道轻轻的声音:“不管如何,待在我身边,便无人能再将你迫害到那般处境。” “佛爷,我并非完璧之身,此前乃是他人禁脔。”唐锦捏紧了自己掌心,等着他从自己身上下去,但许久房内依旧无动静。 男人握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嗯,那又怎样?” 唐锦咬着唇眼泪往下掉,动了动身体,侧躺着面对着他:“如此不堪,怎能玷污佛爷这般不染片尘之人。” 他是误入人间的慈悲佛,她是堕入尘泥的淫荡妇。与他欢好,是此生万万不敢想之事。 男人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她,伸手解开她的腰带,吻了一下她的额角:“你在我眼中不是不堪之人,你便是你,如此而已。以女子贞操论品性,何其荒唐?这世间尽是不平事,卷进尘泥中的无辜人千千万,若是有可能,谁不想平平稳稳嫁一人暮白首?我并非你口中那般高洁,与你亦无差别,这世上许多人生来便在红尘之中,又如何出得了尘世……” 唐锦怔怔地看着他,耳中是他淳淳低语,眼中是他染了情后多了叁分妩媚的神容。不知他何时动的手,等她回神时,衣衫已尽褪,他温度很高的身体贴着她有些凉的皮肤,让她如同被一起卷入了熔炉之中。 堆迭在榻下的金线地涌金莲被投落的阴影掩盖,男人分开怀中女子的双腿,将已经再难控制的性器贴上了女子小巧精致的阴户,两人皆是在触及彼此的时候哆嗦了一下。 唐锦伸手攀住他的肩膀,听着他在耳边低喃:“不做前戏,直接进受得了吗?” 大概是受不了的。她自从逃出来,这一年多都未曾与人做过,而她身下那处本就生得小,几日不碰不做,便又会恢复到最初紧窒的状态,做禁脔时便因这点吃尽了苦头。 看着他额间的汗,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能受住。” 为他,她受得住。 第21章:欲海 宋佛海将身体挤入她腿间,指腹轻轻地揉捏着她大腿内侧的软肉,看着她在昏黄的灯光下丰盈胸乳和纤细的腰肢,眸色渐渐幽深,扶着性器蹭了一下她腿间的花缝,定下气息,屏息推着那根与他那身气质完全不符的巨物,坚定地挤进了那处狭窄的甬道内。 唐锦脸色一白,抓着他的肩膀,一张小脸皱着一起,紧紧咬住牙把那股尖锐的痛感咽了回去,没让自己出一点声音,只是她的气息突然就变得很急。宋佛海抬眸扫了一眼她的脸,发红的眼尾多了几分柔和,低头吻住她的唇。 “疼就喊出来,是我勉强了。”宋佛海抓着她的手十分用力,捏得她骨头有些疼,虽然他从头到尾都十分克制,但唐锦知道他其实早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抱着他的身体,细声软软道:“不疼的,我喜欢。” 她本没说什么撩拨的话,但偏偏这又怕又紧张的模样让他心口轻轻软了一下,随后身下的那根巨物又硬了几分。他想掐着她的腰,又深又狠的入她,但又不想她看着自己落下那层伪装。 他犹豫了片刻,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撅着翘臀,唐锦有些紧张地回头去看他,被他从伸手蒙住了眼睛:“别看。” 他怕吓着她,破坏在她心底那份形象。但是如今将她压在身下,丑陋的肉棒插在她的小穴里,粗恶凶狠的欲望恨不得将娇软的她弄坏,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按着她的腰肢往下压,被撑得变形的小穴含着一根紫红色的肉棒,粉红色的媚肉因抽出而被拉扯,淫糜得让神能堕魔。唐锦惊呼了一声,小穴不自觉地咬紧了刚入了两寸的肉棒,抓着枕头将脸埋在手臂间,低声一边又一边地叫道:“佛爷……你,轻些。” 怕是轻不了。宋佛海俯身咬住她后颈的软肉,微微敛下眸子,随后腰间用力一挺,直接将剩下的四寸肉棒全部顶入了她的穴内,唐锦趴着尖叫了起来,恐怖的饱胀感顶到了喉中,只一下他便进了她的胞宫。 她的宫口被裴忱干的早就软了,因着年纪不大,穴道太短,所以他总是入的不尽兴。后来裴忱找大夫专门调制了药,不肏她小穴时便日日用小塞子插进宫口处,用药软化她紧闭的胞宫入口。 后来塞子去了,裴忱每次做都会把那处顶穿,久而久之她便也习惯了宫交,除了细微的疼痛和不可忽视的酸涩感外,做得久了便又是另一种不可言说的快感。她这副身子其实淫荡得很,离了男人这一年多,很多时候晚上都淫水直流,只是难受很了她才会找东西往里面插一插,但是却从不敢自己插进胞宫。 宋佛海叼着她颈后,呼吸粗重,已经听不清她的求饶声,失控的身体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将她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的贯穿,一次又一次地浇灌。唐锦的整个身体都蒸腾着红色,眼泪流干身后的男人还是没停,两颗硕大的卵囊啪啪啪地拍在她屁股上,被他下腹撞击已经红了一片的臀肉,又被指尖深深扣住,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啊……慢点儿……”细细的怯懦的叫声从窗户飞出,盘旋在幽静的庭院内,合着林木见的虫鸣,聒噪了整个夏天。 第22章:绵雨 清晨的光线从窗户缝隙漏下,墙头停着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宋佛海忽然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一条长腿支起,骨节分明的手压住了太阳穴,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旖旎又甜烂的梦,却让他禁欲多年的身体起了反应。 靠在床头,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左手压在心口处,眉头颦蹙一脸深色,胸口的疼痛感似乎比昨晚要重一些,不是外伤,好像在身体深处一般,一旦想起前世种种便会有种揪心般的疼痛。 吱呀一声,银朱推开门看着已经醒过来的男人,垂首道:“佛爷,属下观天象,午时之前怕是有场急雨,从客栈到拙山至少要两个时辰,到夏摩寺安顿也要花些时间,下雨之前怕是赶不到。” 宋佛海转头看着窗户,银朱意会立刻走到窗边,将格扇窗拉开,外面低垂着灰蒙蒙的云层,竹林被骤起的风吹得东摇西摆,哗啦啦作响,两只喜鹊在觉察到窗户响动的时候,立刻振翅而起,消失在刻板的灰黑色屋瓦线外。 “先待在客栈吧,等天气好了再动身。”宋佛海挥了挥手,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顿了顿说道,“去备水,我要沐浴。” 银朱立刻下去安排,宋佛海垂眸从枕边拿起佛珠捏在手心,眼底忧色渐重。 他对唐锦的过往的确是一无所知,哪怕后来娶她为妻,他也不曾过问那些事情。她说她曾为禁脔,被人囚禁,但是谁囚的她,囚在何处,她却并未提及。 观昨日种种,她身份应不是一般侍奴,与海望侯有着一层关系,前世又怎会落到那种地步? 看来若要将她带回江南,这后面怕是少不了麻烦。 * 郡王府内。 商洛端着茶盏立在回廊下,看着渐渐稠密的雨水,偏头看了眼像木桩子一样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侍卫:“你家郡王真在府上?不是故意诓我来给肚子里灌水的?” 侍卫低头道:“尚书大人说笑了,郡王殿下的确是在府上,只是现在正见客,所以请尚书大人在偏厅稍候。” 商洛长眉一挑,拨着茶盖儿笑道:“你家郡王正在会见哪位,竟让本官干等一个多时辰?” “这……”侍卫有些犹豫,随后垂眸道,“小的不便告知大人,还请大人稍安勿躁。” “那你去给你家郡王传个话,有事让他自己过府找我,本公子才不在这里站桩候着他!” 商洛将杯子撂在身前的栏杆上,转身就往回廊尽头走去,侍卫愣了一下,急急追上去却没拦住他。 从郡王府外打马前来的捕快,冒着雨翻身下马,看着一脚跨出王府大门的商洛,立刻上前拜道:“大人,应天府尹张大人那边有事请你过去一趟?” 商洛接过旁边下人递过来的油纸伞,唰的一下撑开,神色肃然,边走边问:“什么案子,竟然求到刑部来了?” 捕快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晚太妃在皇家太庙死了。” 商洛脚步突然顿住,扭头看着捕快,定定道:“再说一遍!” “晚太妃死了。”捕快立刻屏息凝神,之后悄悄抬头看了商洛一眼,补充道,“被人刺杀。” 商洛将手中的伞丢在地上,抓着马鞍翻身上马,低头忍不住骂道:“你不早说!张大人现在是在太庙还是宫里?” 捕快飞快答道:“我们大人已经去了太庙,宫里也派人去了太庙。” 商洛拉扯马缰,任由雨水打在身上,绵密的细雨很快将他萧肃的脸庞打湿:“刑部那边接到消息了吗?” “已经派人去通知侍郎大人和几位主事了……” 商洛双腿一夹马腹,声色俱厉道:“你自己想办法跟上来。” “是!”捕快伸手擦掉了眼帘上的水雾,从地上捡起了油纸伞,回头看了眼急匆匆往郡王府内跑的下人,终于松了口气。 第23章:求教 苍台别院内。 唐锦坐在亭子里的躺椅里,将绒毯搭在小腹上,一张小脸依旧煞白。庆公公扭头打开了食盒,将依旧还冒着热气的汤放在小桌上,看着神色恹恹的唐锦,笑道:“唐姑娘,这是后厨专门熬得暖宫的汤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谢谢公公。”唐锦接过瓷碗,苦着脸看着手里的汤药,眼皮依旧还有些肿。 庆公公看她委屈的神情,回头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院子里四处都在滴着雨水,天井的黑色地砖上水纹乱晃,霹雳啪嗒的溅落声像密集的鼓点敲在耳膜上。 庆公公疼惜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唐姑娘是个七巧玲珑的人,咱家就和姑娘直说了,侯爷这性子直来直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在军中混迹的时间太长,天天都是和一帮粗人打交道,习惯了发号施令,不听话就军法处置或是亲自动手揍,不太懂得怎么怜爱娇弱的人。昨日的事情以后怕是还会发生,姑娘总是要找些法子,让侯爷打开那个窍,也好少受些苦头。” 唐锦皱着鼻子,一口气将碗里的汤药喝了,捂着依旧酸痛的小腹,红着眼圈道:“可是……我怕。” 庆公公看她水润的眸子,说委屈眼泪就下来了,也是心疼不已,连忙说道:“侯爷没有别的女人,临近而立之年也就看上了唐姑娘,可见姑娘在侯爷心中的分量。其实唐姑娘大可放肆一些,多撒撒娇,侯爷心一软也就依着你了。” 唐锦没敢说,裴忱那颗心怎么会软,刀山血海阴谋鬼蜮都走过来了,她撒撒娇又能有什么用,而且在床上她还没开口撒娇,就被他弄得泣不成声,只能用力的喘息呻吟,被他拆骨入腹。 但这些话怎能跟别人说呢,她这脸还是想给自己留几分的。 回廊下穿着玄色长袍的男人步履从容地走来,庆公公听着声音断了继续哄唐锦的念头,往回廊方向走了几步,与男人低声说道:“侯爷也该服个软,顺着姑娘一些,不然人怎能在床上顺着你,下了床还给你好脸色……” 说着,庆公公摇了摇头,裴忱望了一眼缩在躺椅上的小姑娘,眼底的神色也略有些复杂。说到底是前世习惯了这样待她,以前总是千依百顺,他总是尽根没入也不见她这般娇气,又哭又闹,但这辈子他却惶恐这丫头又逃不过红颜薄命,所以以前调教的手段统统都弃了,谁知反倒成了这般模样。 裴忱耐下心,轻叹道:“要如何服软,她才不气?” 庆公公本有些挫败的神色顿时一变,双眼亮得惊人,打量着裴忱,不确定道:“侯爷这是……昨个没睡好?” “的确是没睡好,想她哭得那般惨,怎么睡得了?”裴忱揉了揉额角,抬眉扫了庆公公一眼,“让你教本侯怎么哄她,你问本侯睡得如何做什么?” 庆公公看着他又冷了脸,这才拍了拍胸口,唏嘘道:“老奴只是好奇,侯爷这是转了性?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裴忱脸色一黑,冷声道:“不教就赶紧下去。” 庆公公乐了,拦住裴忱道:“自然是要教,但老奴怕侯爷做不到。” “别人做的,本侯自然也能做到。”裴忱信誓旦旦道。 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庆公公意味深长地收回了目光,轻轻“哦”了声。 第24章:静候 阴雨天总是会让人犯懒,加上唐锦刚好前一日床事过于激烈,今日月事来了之后越发提不起精神。看着裴忱站在走廊上和庆公公说着话,她就整个人战战兢兢,瞬时将神经绷得紧紧的。 想了想,她从躺椅上起身,转身悄悄离开了亭子。 裴忱只是用眼尾的余光扫到她离去,也没阻拦,继续听着庆公公的话,时不时会问上一句。 唐锦再见到裴忱是晚饭的时候,一般用晚膳还是要到偏厅来吃,她也不知道谁定的规矩,但是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倒也好遵守。 她停在偏厅的碧纱橱外,侧目看着候在一边的庆公公,问道:“侯爷在里面?” “正是,唐姑娘稍等一会儿,临时出了些事情,侯爷需要及时处理。” 唐锦就站在碧纱橱外,也不东张西望,也不露出半分好奇之色,只是垂眸看着脚尖上的绣花,还有地砖上繁复绮丽的图案。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苍台别院外面看起来不显眼,但是内里却处处透着一种奢华与绮丽,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桌椅床柜,大多都是用在北方十分罕见的楠木所造,就连镂空的碧纱橱和亭子里的美人靠也皆是用这般木料。 在宁远侯府时也不曾见过这般铺张的排面,宁远侯府也算是老牌侯爵中家底殷实的大家,但每个月每房主子的月例也只能分到叁十五两,每季能拿到叁匹缎子就算不错。她在宁远侯府人微言轻,就像个小透明似的,月例被养母找由头克扣掉一部分,然后到手里其实也没有多少。 这些年她一直都不怎么花钱,省吃俭用存了也有一笔,多少有个七八百两,但是还不够买那张拔步床的木料钱。 神思发散,也就没怎么在意耳中断断续续的声音。 少倾,一个穿着轻甲的年轻男子佩刀从偏厅内室出来,男人路过她身边时,只是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些许压抑之色,之后微微躬身行礼后便径直离开。 庆公公笑眯眯地抬手道:“洪少将军,咱家送你出去。” “有劳庆公公了。”洪深收回了目光,客气地与庆公公说道,两人先后跨过门槛,声音渐渐消失在远方。 裴忱往外走时,才看着立在碧纱橱外的唐锦,微微怔忪了一下,偏头看着外面的天色,才站定在她面前:“怎么站在外面,我让人马上上菜……下次我若是在谈事情,你就让人将饭菜送到你房中去吃就好。” 唐锦抬头静静地望着他,一双澄澈的双眸带着些许疑惑,缓缓道:“不是晚餐必须要到偏厅吃才行吗?” “谁告诉你的?”裴忱眉头微敛。 唐锦抿了抿唇角,低声道:“以前在侯府时,便是这样。” “在我这里不兴这一套,你按照自己喜好来就好。”裴忱看着她微微垂首,露出半截修长白皙的颈子,忽然就有了欲念,他的目光落在她摇摆的梨形珍珠耳铛上,伸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耳坠,忽然低叹道,“这几日竟然忙得忘了将那些珠子送去做耳坠了……” “侯爷,上菜吗?”门外的小厮毕恭毕敬地问道。 裴忱立刻回神,将手收回,抬头与小厮说道:“上菜。” 屋内已经点了灯,阴雨天傍晚天色暗的早,唐锦坐在裴忱身边,捧着杯子静静地不说话。 裴忱静默了一会儿,说道:“接下来几日,怕是陪不了你。” “侯爷有要紧事,不用顾虑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唐锦两只手捧着茶盏搁在桌上,带着叁分柔媚的眼睛扫过裴忱的面容,悄悄敛了自己的心思。 不来是最好的,这样她也可以少提心吊胆几日。 PS:最近断更了几日,主要是因刚刚辞职,忙于换工作找房子和搬家等事情,估计会持续一段时间,更新会不太稳定。 第25章:兵权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唐锦的教养很好,从小到大都被要求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模样斯斯文文,小口小口的咀嚼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副画般。裴忱行军打仗,很多时候都是风餐露宿,没有她那么讲究,所以每次在她吃完菜后,才会重新给她布菜。 唐锦吃得很少,鱼类几乎不沾,素菜吃得多,肉食吃得少,只是精肉不吃肥肉,虾和蛋类只碰了两筷子。 裴忱见她停筷,捧着瓷盏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问道:“怎么不多吃点?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没有。”唐锦摇头,看着门口候着的下人诚惶诚恐的模样,收回了目光徐徐道,“我饭量小,吃得一向不多。这些菜太多,就侯爷与我两人吃,有些浪费。” 裴忱没说话,只是记下她不喜铺张,淡淡笑了一下。 “昨晚晚太妃在太庙被刺杀,我一会儿要去太庙安排守卫,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你如果有什么想吃得想玩的,去找庆公公。”裴忱斟酌了一下交代道。 唐锦愣了一下,抬眸看着裴忱:“晚太妃?被刺杀?” “嗯,大理寺、刑部和镇南刑司都去了,我虽然不负责查案,但是要封锁太庙,排查太庙周围的痕迹,所以也必须到。”裴忱不介意和她多说一些,唐锦平时和人没什么交流,安安静静地待在院子里,怕是早晚得憋出病来。 “晚太妃昨夜被刺杀,你今天怎么不早点去?”唐锦有些奇怪,晚太妃被刺杀这事可不小,而且又是牵扯到皇家平素祭祀的庙宇,怎么看都该是件天大的案子。 裴忱笑了一下:“没什么好着急的,人都已经死了,太庙也已经封了,我晚去些自有我的道理。” 裴忱并非统管城内军队调动的守将,他手下的兵多是叁军中的将士,没有调令是不能入都府的。从边城回来之后,丞相和皇上想一点点把叁军的控制权从他手中剥离出来,但军权全部上交,他到时候就是空挂着名头的万户侯,在朝中也不会再有更重要的任命。 说到底当今圣上还是防着他,怕他功高震主,到时候黄袍加身割地称王。 如今皇上派人调遣城内守军封锁太庙,出动的多是中央禁卫军,中央禁卫军超过半数在东宫太子手中,御林军则负责御守皇宫的安全,不会轻易出动。 太子是皇后所出,皇后与太后又是同一母族,晚太妃和太后早年便有嫌隙,所以才有晚太妃在太庙祈福一事,因此太庙的封锁不可能全部用中央禁卫军,以免最后遭人诟病,所以皇上才下了调令,让他调了城外南大营一千人马封锁太庙。 唐锦是不懂这些的,裴忱也没指望这娇滴滴的丫头能懂他的处境,男人的事情就该男人自己解决,小丫头也插不了手,所以这些真正的意思他都没与她说。 唐锦不明所以,只是收了话根,斟酌后才缓缓说道:“这几日我想去夏摩寺小住。” “夏摩寺?”裴忱微怔了一下,夏摩寺离太庙不算远。 唐锦垂眸沉吟了片刻,才定下心神道:“我舅父在夏摩寺出家,母亲和父亲故去后,我也只是听说他在寺中没收到侵扰,但一直不敢去找他。既然如今从侯府出来,我还是想去看看。” 第26章:旧事 对于这位舅父,她的心绪其实有些复杂。 唐家败落的早,她父亲是言官谏臣,多做的就是冒犯帝王,批评圣尊的事情。自古以来言官直谏,也多是将挨打看做一种荣耀,骂皇族看成一种风骨,所以最后落得被流放的下场,其实不外乎自己作。 这些她都懂,母亲也懂。 只是当今圣上并非宽仁之人,早先登基做出虚心听去百官进言的模样,但掌权二十年后便不再如往昔一般处处自省,寻着由头就将以前将他得罪狠的言官,杖毙的杖毙,流放的流放…… 她母亲是太医院一个小医官的嫡女,在宫中也不出名,平时都是唯唯诺诺的,偏她母亲一身逆骨,硬是违背了长者的意愿,嫁给了出了名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父亲。 她父亲被判入狱后,外祖那边便与他们断了亲,那位舅父本是替她们母女周旋,但最后被家中抓了回去。 之后她父亲被判流放叁千里,途中便病死,母亲因不愿遭人轻薄,亦是以死明志。 等到他那位舅父再被家中放出来,唐家早已彻底从京城消失,据说之后那位舅父便与家中爆发剧烈矛盾,然后转头进了夏摩寺出家。 舅父是她母亲家唯一的男丁,这一出家,香火便是断了。 如今谁不知道柳家是京城官宦圈里的一个笑柄,原本是断臂保命,谁曾想断了臂,还断了根儿。 裴忱是不知道这些的,但对柳太医的传闻也是听过一嘴,不过却不知道唐锦的外祖竟是这么个来头,不过左右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此事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唐锦难得提出点要求,也不是多过分,所以当即便允了。 唐锦脸上终于露出点淡淡的笑容,裴忱看着心情也好了几分。 不过裴忱公事在身,出发已是刻不容缓,唐锦还未收拾行装,所以裴忱与庆公公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抓着马鞭和佩剑离开了别院。 裴忱一走,院子里的侍卫和卫兵几乎全部撤走,只剩下几个暗卫和门庭前的四名带刀侍卫。 庆公公吩咐着下人收拾衣物,准备糕点茶水,备着路上用。 院子里里外外都忙着,唐锦倒是无事可做,看着屋檐前的雨线已经断掉,轻轻吁出一口气。 她最近睡得不好,这别院让她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甚至感觉有些压抑,每天晚上总是会梦见裴忱疯狂地折磨她,将她当做泄欲的工具般狭玩蹂躏,而梦里的场景与这院子的每一处都重合,白天看到的时候甚至会有种还身在梦中的错觉。 这些她都没敢说。 因为她真的怕裴忱像梦里那样对她,羞辱她,强暴她,让她毫无尊严地张开腿任由着他倾泻兽欲。 好在现实中裴忱并未如此对她,那人虽然在床上霸道蛮横,但多少还是克制的。 所以她打算去夏摩寺待一段时间,去静静心,或许换个环境,这噩梦便不会再做了。 裴忱这头还忙着处理公务,倒是根本没想到自己有掉马的可能,赶往太庙的路上想着唐锦那双明媚又柔和的眸子,低眉婉转的模样,心头就如同圈了一座跑马场般,轰隆隆的,兴奋又情绪高涨,甚至连路上遇见溥熙都少见的点头招呼了一下。 商洛骑在马上,抓着马缰一脸见鬼的表情,龇牙道:“裴忱这是脑子坏了?” 溥熙淡淡地扫了商洛一眼,情绪全被藏在心间,眉间不露分毫:“有这个心思八卦,还不如多花些心思查案,太妃被刺身亡此事非同小可,不想被人捉住把柄就认真点。” 第27章:淫梦 唐锦第二日才启程前往夏摩寺。 连绵的雨水昨夜便停了,第二天晴日高照,别院外的绿林被罩在金晃晃的日光中,有种令人心胸开阔的明朗与圣洁。 仲夏将至,白日热浪滔滔,所以他们启程时天色还尚早,天气也还算凉快。不过就是起的太早,昨夜又做了噩梦,所以唐锦钻进马车内没多久便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庆公公将披风盖在她身上,转身出了车厢坐在车驾前,低声与驾车的侍卫随意地聊着。 躺在车内软垫上的唐锦双眉颦蹙,额间见汗,熟睡的脸上浮现不安之色。 梦中是随着凉风翻飞的淡紫色幔帐,长长的回廊空无一人,院子里随处扔着调教女子所用的器具,倒在地上的木马,木马背上形状狰狞的木质阳具,绿色冬青树上攀挂的束缚绳索,台阶上各种形状的玉势,丢在亭台桌子上的金色铜铃,红色的蜡烛,还有凳子和柱子上挂着的长长短短、开叉分股的鞭子…… 回廊下悬挂的铜铃突然开始作响,她跪伏在台阶下,咬着牙将脸埋在臂弯间隐忍着啜泣,但身体却根本不敢动。 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是神经和心脏都紧紧的吊着,紫色的幔帐缓缓落下,她隐隐感觉到轻纱撩过自己脊背的触感。 纤细的腰肢塌着,白皙的肌肤上有淡淡的红痕,一对玉乳却硕大无比,缀在胸前低垂着,红肿的乳头上挂着两个造型精巧别致的银铃。 满头青丝从肩颈滑下,绳索自腰腹肩膀穿过,紧紧地勒着双乳,越发地招摇傲人。 翘起的双臀间是让人着魔的春色,菊穴口无法闭合,每一条褶皱都被撑开,玉质的硬物插在菊穴中,粉白相间,让人口干舌燥。 而花穴却空荡荡的,尚未闭合的穴口往下抵着白浊,顺着大腿滑下。 花穴下方是茱萸般的红豆,红豆早已被金针刺穿,挂着一枚翠绿色水滴状的翡翠配饰。 淫糜的画面,和真实的触感,让唐锦不安又害怕。 她怕只要哪里做错,惩罚就会接踵而至,不敢动,不敢崩溃,不敢抬头。 一只红玉做的玉势突然丢到她面前,肃冷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把玉势全部插进去,再掉出来就在你身上刺画……” “不要。” 她颤抖着伏着肩膀,看着眼前的红色玉势,小穴忍不住收紧,这根玉势太可怕了……虽不算特别粗壮,但长度却很吓人,全部插进去会直接破开她的宫口。她的阴道本就狭小,比一般女子略短,只有叁寸多,这根玉势却是实实在在的有六寸余…… “你听话些最好,省得又要吃苦头。”男人的声音强势不容反驳,“你穴道天生就短,本侯的物什又比旁人要长,若是不替你松松胞宫入口,以后每次入你皆是会让你疼得死去活来。” 唐锦哆嗦了一下,微微抬头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还有滚动的银线袍边,其他的再也看不到…… 她不想,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不敢反抗。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捡起红色的玉势,拿着一块锦帕仔细擦拭,然后走到她身后,看着她腿间淫乱又色情的景象,呼吸又粗重了几分。 第28章:相斗 在红色的玉石迫入进宫口时,一道带着寒意的冷风忽然从身后袭来,随之传来锵金鸣玉之声。 锐利的剑风曳起一地青丝,翻飞的发丝被剑气扫断,转眼就翻上空中,落在了冬青枝叶上。 她回头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身着黑色的阔袖长袍,袖口银色的纹路裂开一道细口,手中白玉簪已经断裂,一截滚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而正对着她的男人……眉眼间是很深的戾气,一张胜过人间春花秋月的容颜,暗藏着难以捉摸的狠厉,手中叁尺长剑沥下泠泠寒光。 她对此人印象极深,大约是少时深闺梦中皆有此人的痕迹。 此人正是荣恩郡王溥熙。 她跪坐在地上不敢乱动,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将自己藏起来,怕他看着自己这副模样。 溥熙是云中皎月,而她却已是足下尘泥,面对他,不用人说便已是难堪。 “裴忱,你怎敢如此对她!”溥熙咬着牙,恨不得一刀刀将对面披头散发的男人刮碎。 白玉簪本在裴忱发间,察觉到剑意的那一刻,他之声顺手从发间拔下玉簪打断对方的攻击。 看着恨不得将他活剐的溥熙,男人神色微妙,随后回头看了眼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的唐锦。 “她是本侯的奴儿,怎么待她,与郡王又有何干系?” 裴忱的声音轻佻又威严,转身走到唐锦身侧,伸手挑起她的下颚,指尖擦过她的樱唇,低笑着:“看来本侯的小东西还藏着一颗吃里扒外的心,竟然惦记着外面的野男人……” 唐锦听着这声音,只觉得寒意入骨,身体忍不住瑟缩。 本就是针锋相对,溥熙见不得自己惦念的人竟然成了这般模样,当下便抽剑朝着裴忱刺去。裴忱神色一冷,拉着唐锦翻身避开这直逼门面的一剑,眼底已经染上怒意。 “溥熙,本侯可不是那些陪你小打小闹的废物,若是动手,势必要你留下些东西……” 溥熙双眸鸷冷,冷喝道:“本王今日定要你的命。” “口气不小。”裴忱垂眸看着脸色煞白的唐锦,将她卷在怀中,轻轻抿起唇角,“你倒是会给本侯惹事,等本侯料理了这小子,回头再收拾你。” 唐锦被他抱起,转身进了屋内,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裴忱已经取走了屋内的长剑。等她翻出袍子披在身上走到门口时,两人已经交手,院子里的桂树被一剑斩断了枝丫,轰然倒地。 绿色的叶片断痕锋利,扫过面庞便带起一道血痕。 她不敢跨出院门,只能扒着格扇门,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几乎每剑都朝着彼此的致命之处而去。 她想分开两人,这样下去必然会有一人重伤。 而她很清楚,溥熙虽掌管镇南刑司,但到底不比征战沙场,习惯了马革裹尸以命相搏的裴忱。所以溥熙落败是迟早的事情,依照裴忱的性格,也定然不会手下留情,虽不至于要了对方的性命,但重伤对方却绝不会手软…… 她出去,又能做些什么? 第29章:回眸 唐锦浑身战栗不止,即使睡着脸色也不太好,额间沁出一层层薄汗,一阵风撩起车帘,她猛然惊坐而起。 车内只她一人,马车还在滚滚向前,她双眼通红的看着车帘,指尖抓着披风颤抖不已。 竟然只是个梦。 但梦中却太过真切,以致于她恍恍惚惚,一时间难以分明。 唐锦垂首看着身上衣衫齐整,右手颤抖着贴在胸口,被裴忱一剑贯穿的疼痛似乎并未消退。 那一剑,当真是太疼了。 不过被那些奇奇怪怪工具迫入身体时,也十分难受,就像每夜躺在裴忱身下一般。 唐锦拿着帕子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干,垂眸看着掌心上细密交错的纹路,轻轻咬住下唇,有些羞赧地将手探入裙底,一片黏腻沁凉,薄薄的亵裤和底裤全被洇湿了。 她这身子真是……越发淫荡了。 唐锦脸颊被烧得火红,耳尖也烫得厉害,但是她暂时也没办法更换衣衫,庆公公就坐在马车外,随时都会掀开车帘进来,而她可换洗的亵衣亵裤全都放在箱笼之中,且落了锁,若是去拿势必会让人注意到她的异样,所以她暂且也只能忍一忍了。 …… 一行人抵达夏摩寺时,天色已经渐暗。 唐锦撩开车帘,扶着庆公公的手,踩着杌凳步下马车,抬头看着前方另一支车队,偏首看向庆公公:“庆公公,前面的是?” 庆公公看了眼前前面烟青色的车帘,还有马车车厢四角挂着的铜牌,低笑着说道:“那是宋家的马车,宋家是当朝第一富贾,不过这宋家的当家公子是个一心向佛的,对于男女情爱半点不沾,每年都会来京中寺庙小住些日子虔心礼佛,姑娘不比挂心,咱们虽然与他们同住夏摩寺,但平日撞上的机会却是不多。” 夏摩寺可不小,且宋家在夏摩寺捐了不少钱,有专门隔出来的院子住宿,与他们是不同的。 庆公公从车厢内取了一柄油纸伞,让剩下的侍卫赶着马车从偏门进寺庙,唐锦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色,还有寺庙门口被吹得动摇西晃柏树,低声道:“这天看起来阴沉沉的,怕是要下大雨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庆公公撑开伞挡在她头顶,笑着道:“姑娘,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这雨怕是要越下越大了。” …… 唐锦提着裙摆踏上石阶,耳边忽然传来清脆的环佩碰撞声,她微微顿足,回头看了眼从前面马车下来的男子,倒是有些眼熟,一袭墨兰色交襟长袍,腰间坠着一只白玉文殊兰玉坠,还有一根串着玉珏的烟青色络子,身姿挺拔修长,眉目清和慈冲,远远看着便如同一尊走入尘世的玉菩萨。 宋佛海似有所感,也抬头看向台阶之上,小姑娘提着罗裙,一双水润莹亮的眼瞳,隔着蒙蒙雨雾望过来,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他额角有些抽疼,不过他并没有失态,只是朝着她略微颔首,算是遥遥见礼。 唐锦收回视线,心跳的有些快。 他那一眼,太深沉,蓦然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第30章:悄访 宋佛海举着伞徐步踏上石阶,看着被洗成深绿色的松柏,偏首与银朱说道:“去查查刚刚来的那批人什么来头。” 银朱立刻应了声,举着伞很快就消失在雨雾中。 宋佛海看着前方不远处纤瘦窈窕的淑影,慢慢拨动掌心的檀木佛珠,兴许是缘分,本以为要等到苍台别院那边新起的院子落成,才能再度接近她,却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夏摩寺,这倒是全了他的念想,方便他行事。 唐锦去了客宿的禅房,看着干干净净的房间,还有屋内简单的陈设,心情慢慢就舒缓下来,侍卫已经将她的行李放置在屋内,庆公公也安排了侍女将她的物品归置好,此刻屋内焚着雅致绵长的檀香,铜铸的镂空香炉内升起袅袅烟雾,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姑娘舟车劳顿,可要沐浴?”侍女轻轻叩响门扉问道。 唐锦拉开房门,颔首道:“一会儿直接将热水送进来吧。” 做噩梦出了一身汗,还因为淫梦湿了底裤和亵裤,她身上早就黏腻一片。 外面阴雨绵绵,空气变得越发沉闷,唐锦将衣衫褪去,长发悉数挽起,抬腿迈进浴桶中,嗅着屋内沉沉的檀香,脑子有些晕晕乎乎,趴在浴桶边昏昏欲睡。 不知为何,近来她瞌睡颇多,但刚睡着便会陷入各种各样情欲纠缠的梦中,梦里的男人变来变去,有时候是裴忱,有时候是溥熙,有的时候又看不清脸,但似乎能嗅到佛堂里沉沉木香,和此时此刻鼻息间的气味,无尽相似。 唐锦趴在浴桶边,眼皮子又慢慢粘在一起,后窗被一阵风吹开,散掉了屋内昏沉的香气,但趴在浴桶内的人却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 宋佛海纵身落入禅房内,入目便见一方骨瓷白的雪背,他垂下眼帘将窗掩上,嗅着屋内参与的木香,眉头缓缓拧起,提起桌上的水壶,揭开了香炉镂空的铜盖,将茶水浇在了焚烧的香料上。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有些凉了,看着趴在浴桶边的唐锦,伸手摸了摸她细眉的尾尖。这张脸过于稚嫩,与他记忆中略有些出入,但却像青涩的梅子,诱人采撷,悉心酝酿便可换来年一杯清醇的梅子酒。 宋佛海沉吟了片刻,拿起一旁搁置的沐巾,将人从水里捞起来,裹住放在小榻上。 唐锦还是没醒,这屋内的香料里加了安神的药物,能让人陷入沉睡之中,对身体并无害,不过多是上了年纪,瞌睡比较少的老人用,还有一些是受了惊,须得日日点着安神香入眠,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受了惊,更不像是瞌睡少,屋内为何还焚着此香? 宋佛海思考了片刻无果,将一旁雪白色的寝衣套在她身上,指尖轻轻拂过她细腻如羊脂玉般的凝肤,掌心轻轻帖子她巴掌大的小脸旁。唐锦睡得又香又沉,迷迷糊糊地将脸颊凑近热源,伸手搂住了宋佛海的身体,将脑袋搁在他臂弯中,呼吸均匀又绵长。 替她穿好寝衣,宋佛海将人抱到床榻上,床上铺了一层缎面褥子,触手细腻凉滑,唐锦一躺在床上便翻身滚到了内侧,宋佛海无奈地笑了笑,倒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困极的时候沾着床便睡得天昏地暗,而且特别喜欢往床内侧滚。 第31章:山雨 宋佛海从怀中取出一只红木盒,放在了她的枕边,匣子上镂刻着一丛丛文殊兰,还有两句模糊的诗词,隐约可辨“寻心若问空明处,七星点灯破云来”。 唐锦又翻了个身,手指勾住了宋佛海阔袖袖口,她呼吸骤然重了几分,朱唇微微张合,却没有发出声音,只能听到越来越沉的呼吸声,和低低的喟叹。 宋佛海指尖轻轻点在她眉心,看着她脸颊上浮出胭脂色,右手分开了她的双腿,指尖触碰到腿心一小块被洇湿的布料,才恍然她可能是做了春梦,就是不知这梦中是何光景,竟让她动情如此,难耐如此。 唐锦无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往腿间送去。 宋佛海犹豫了片刻,手掌挑开她亵裤边缘,钻进了她薄薄的寝裤内,修长微凉的掌心覆上那处湿润的幽密之地,如玉笋般的长指按压在她小小的蜜豆上,唐锦双腿合拢,下意识绞紧,再度被宋佛海分开,灵活的指尖刮蹭着腿心的细缝,凉丝丝的中指在穴口轻轻按摩碾压,浅浅地出入饥渴难耐的小穴。 只是来来回回按了几下,她便难受得不行,娇气地哼唧起来。 宋佛海将中指送进去,里面层层迭迭,细细密密的媚肉便疯狂绞住了他的指根。 …… 唐锦快要疯了,她还是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依稀嗅到他垂下的发丝间,散开了一缕又沉又雅的冷木香,男人手掌在她腿间狭玩,逗弄般轻轻戳刺着汁水横流的穴口,但呼吸却平静又规律,似乎根本未曾动情,可是他的指尖太灵活,太可恨了,撩拨她反反复复沉入欲海,可却根本得不到满足。 她知道,眼前的人可能不是裴忱。 裴忱万不会这般狎谑,那人更为莽撞,比她更容易动情,总是在情动时便提枪上阵,丝毫不会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手段折磨她。 “要……给我……” 唐锦委屈又小心翼翼地低喃。 宋佛海手指停了停,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轻声安抚:“还不行,小锦,还得再等等。” 过段时间,待他们正式见过,到时他定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唐锦感受到那根细细的手指忽然插得好深,她引颈吟动,小腹骤然收缩,一股透明的阴精一泻千里,弄脏了宋佛海的手指和掌心。 宋佛海从袖中掏出帕子替她细细清理,为她重新系上亵裤腰带,将被角搭在她的胸腹。 …… 浴桶中的水彻底冷却,侍女推开禅房的门,没听到屋内动静,进去后才发现小主子躺在床上,卷着被角睡得极沉,下人轻手轻脚地将洗澡水抬出去后,房门很快再度被关上。 雨水从夏摩寺重檐上滚落,噼里啪啦砸在青石上,宋佛海立在藏经阁第叁重阁楼窗边,听着暮钟声幽远徐长,回环在山势斗转的峰林间,观望着漫天昏色将将剥落,高岭间但见草木葳蕤,雨势暴烈,万物寂然。 银朱将铜黄色的油纸伞合上,靠在了格扇门外,掸了掸被雨水打湿的衣角,从袖间取出一只竹筒,轻步踏上了吱吱呀呀的木梯。 经阁叁楼显得颇为空旷,摆着一张长案,地上放置着几个厚实灰色蒲团,桌案上只搁着几卷经书,一迭金粟山藏经纸,一只朴实无华的毛笔,一方砚台,和一块靠在砚台上的松烟墨锭,以及一对檀木镇纸。 藏经纸上抄写的《妙法莲花经》堪堪只写到第十五品,卷面整洁,字体工整,是极为端正的正楷字体,运笔刚劲不失柔媚,停笔处一句“是从何所来,以何因缘集”,堪称银钩铁画,游云惊龙。 银朱缓步行至书桌边,余光扫了眼桌面上未抄完的经文,将手中的竹筒递上:“佛爷,江南那边的文书送来了。” 宋佛海折身走回桌边,将竹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卷文书,盘膝坐在蒲团上,展开了纸张细细阅览,眼帘虽然未抬,却也能一心二用地问道:“可曾查到海望侯府那些人为何会来夏摩寺?” 第32章:愁绪 银朱看着抬眉凝眸的宋佛海,不知道他家佛爷为何会关注海望侯府上的动静,宋家几代行商,与朝中官宦勾连不深,对于朝堂局势也不太关心,以免搅进了朝廷官员和皇亲国戚之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不过他还是如实禀告查到的消息,垂眸恭谨地回话:“今日与我们同日抵达夏摩寺的,据说是海望侯养在别院的外室,那姑娘姓唐,闺名一个锦字,父亲原本是朝廷谏臣,不过因直谏触怒圣上而被问罪流放,半路便没了。其母亲与家中断绝了关系,后来受辱自尽身亡。” “后来被宁远侯的庶长子裴玟收养,裴玟故去后,她在宁远侯府的日子不大好过,因姿貌过人,被宁远侯府的大夫人打发到了庄子上,后来不知怎么就被海望侯裴忱看上了,巧借名目将她抬到了别院做了外室。”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是很多,海望侯对这位唐姑娘护得紧,平时人也只待在苍台别院,几天都不见得出一次门。” “据说,荣恩郡王与唐姑娘好像是青梅竹马,不过身份差得太远,荣恩郡王就算是有心与其共度一声,鹣鲽情深,但肯定也没办法在皇室文牒上过明路,据说,最近荣恩郡王回来后,正和海望侯互相试探呢。” 宋佛海捻了捻手中的信笺,垂眸看着经书上的文字,不知为何,他的心静不下来。 大抵是以前从未想过,她的前半生竟是这般曲折坎坷。 是他来晚了。 想要从海望侯手中夺人,怕是极为艰难。 银朱见宋佛海沉默不语,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窗外的山风吹进藏经阁内,带来一阵凉意,宋佛海拢了拢袖子,沉声道:“继续。” “属下差人去套过海望侯府下人的话,那些人都是最近刚被收入别院伺候的,但被调教得极好,口风严实,我们的人暂时也只打听出,他们一行人来夏摩寺散心,那位唐姑娘的舅舅好像在夏摩寺出家了。” 宋佛海盘着手里的佛珠,抿了抿唇角:“裴忱呢?” “这个……”银朱声音低了几分,缓缓说道,“听说是带兵去了太庙,晚太妃昨个在太庙暴毙了。” “具体的情况查不到,只知道镇南刑司的荣恩郡王,还有刑部尚书商洛,以及大理寺都派人过去了,太子的中央禁卫军也派了过去,估计这暴毙是有蹊跷,所以才让海望侯带兵围了太庙,查察晚太妃遇害一案真相。” 宋佛海对晚太妃之死并不关心,在他记忆中,晚太妃前世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死的,据说是刺杀。 不过晚太妃刺杀案最后结案时却虎头蛇尾,应该是在掩藏某些皇室秘辛。 太庙那边出了事,倒是让夏摩寺这边清净不少。 宋佛海觉得自己赶得还算巧,至少这段时间裴忱和溥熙是没空来夏摩寺为佳人争风吃醋。 只是宋佛海也有些困惑,他不知该如何接近唐锦。 那小丫头与他不同,明显是不记得他的。 贸然前去与她说什么前世夫妻,肯定会被赶出来,落个极坏的印象。 可他宋佛海前前后后活了两辈子,也没学过怎么追女人,如此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银朱看着宋佛海忽然间就愁眉不展,觉得稀奇得很,他家佛爷一向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何曾像今日这般坐在经阁里盯着佛典发呆,温润的眉目间都漫上了解不开的千愁万绪。 第33章:宋贞 唐锦并不知晓有人正在为自己苦恼,她近来很是迷茫。 裴忱不出现,她的日子变得无趣又漫长。 身边伺候的下人总是什么都不让她做,她也不能和都府中其他贵女一般,和手帕交上街、听戏…… 她现在也没有那般勇气与真正名门相交。 外室二字,于她,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她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被养父带回候府后,她就想过以后。 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能嫁个门楣高的人家,只要为人和善些便可。 她又不难养活,也不娇气,虽然没干过担水劈柴的活儿,却也可以学。 而且她刺绣学的也还算不错,应该能补贴些家用。 可是等了那么多年,总算快到出阁的年纪,却被打发到了乡下。 还未来得及议亲,便被弄进了苍台别院。 那些她渴求的未来,都变成了梦幻泡影。 …… 夏摩寺是片清净之地。 唐锦遣走了随行的侍女,绕着寺庙后山的梅林慢慢往前走。 梅林一片葱郁,山野葳蕤,有着夏雨之后微微腥的青草气味。 穿枝拂叶绕过梅林,唐锦看到了一座八角亭。 走到亭前她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斜倚在亭下的美人靠上,穿着玄色的圆领阔袖袍衫,胸侧的盘扣上挂着一块羊脂白玉,袖口上绣着繁复精细的花纹样式,用金丝线和银线交错绣织,脸上盖着一本法华经,正歪在黑色的亭柱打瞌睡。 唐锦犹豫了片刻,转身准备离开,一脚“咔嚓”一声踩断了枯枝。 身后啪嗒一下,是书本掉落在地的声音。 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果真被吵醒了。 “来都来了,怎么转身就走了?” 男子声音略有些轻佻,但不带任何恶意。 唐锦自小敏感,对人的善意与恶念向来敏锐。 那青年将地上的书捡起来,懒洋洋打着哈欠,翻身从栏杆上跳下来,慢悠悠晃到唐锦面前。 “你就是昨日住进夏摩寺那个小娘子吧?” 唐锦抬眸审度他有些偏女气的五官,微微颔首:“正是,鄙姓唐。扰了公子清净,还请见谅。” “还挺客气的。”男子笑了笑,拿着书的手背在身后,“我姓宋,叫宋贞。” “江南宋氏,你听说过吧?” 唐锦微微睁大眼睛,思索了两秒,缓缓摇头。 “不知。”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当世百姓可能不知天子名讳,也可能不知宰相是谁,但必然始知道我朝第一商贾,江南宋氏。” 宋贞是个话唠。 唐锦对他的家世没兴趣,她只是从没见过如此自来熟的人。 这是故意跟她炫耀吗? “公子说这些,何意?” 宋贞嘴角抽了一下,将手里经书递到她面前:“你平时看经书吗?” “不看。”唐锦如实答道。 宋贞:“那你来夏摩寺做什么?看和尚念经吗?” 唐锦默了两秒:“来夏摩寺的人多了去,也不是人人都会看经书,前来还愿的,散心的,诚心礼佛的,寻求寺中大师开导解惑的……数不胜数,我为何就不能来这里?” 第34章:话唠 宋贞盯着她一本正经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你会模仿字迹吗?” 唐锦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书,突然就悟了。 这人炫耀家世,又问她是否看经文,八成是想找个代笔的。 也不知道哪位长辈如此有品味,竟然让自家后生抄经文……抄家规家训抄女诫女训她都遇到过。 但抄经文,好像都是诚信礼佛的老夫人老太太会做的事。 现在的年轻后生,没有几个静得下心去抄着无用的经书了。 “你怎么不说话?” 唐锦抬头:“我的确会模仿字迹,可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帮我抄书,我给你工钱,怎么样?” 唐锦:“你看很像缺钱的人吗?” 宋贞:“不像,可是总不会有人嫌钱赚的多吧?” “一本经书,二十两,如何?”宋贞竖起两根指头。 唐锦有点儿心动了。 她没多少钱,以前的月例发到她手里本就不多,要算计着花,才勉强能让自己保留几分体面。 进了苍台别院后,倒是不缺钱了,漂亮华丽的首饰头面,都是她以前不敢想,也不敢碰的。 可是那些钱都是裴忱给的,她用着不踏实。 那些更像是卖身钱,她把身子给裴忱睡,裴忱将金银珠玉给她,和嫖资也没太大区别。 她的一切都是裴忱给的,裴忱若是收回这份怜爱,她靠自己一个月可能都坚持不下去。 总该自己攒点钱。 万一哪天被厌倦了,她至少还有些傍身之物,不会真的流落街头,和乞丐抢食吃。 二十两当真不少,只是抄一本佛经而已。 二十两银子,甚至能够上她两叁个月的开销了。 “你怎么总是发呆啊?”宋贞用书敲了敲她脑袋,“应不应,你吱个声啊?” “好,一本书二十两,时间可有限制?” 宋贞抬眸笑道:“时间没限制,多抄多得,小爷大概会在这里住上两个月。” “我能待的时间不长,尽量帮你抄吧。”唐锦有些不放心,“你不要诓我,不然……” “不然怎么?”宋贞看着软糯的唐锦,笑着道,“不然你还能咬我一口不成?” “商贾,最重信誉。”唐锦认真道,“你既然出生第一商贾之家,总不该为了这等小事,出尔反尔。” “行吧,伶牙俐齿的臭丫头。”宋贞将书拍进她怀里,“本公子说话当然一言九鼎,二十两不算什么,不过你得照着本公子的字迹描,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让第叁个人知道,不仅你拿不到工钱,我还要被罚,记住了吗?” 唐锦点头。 宋贞招了招手:“走,我带你去抄书的经室。” 唐锦回头向来路看了眼,放弃了回去和侍女说一声的打算。 她不喜欢被人监视,能摆脱她们喘口气也好。 有了决定,她便直接跟在宋贞身后走。 “方便告知闺名吗?”宋贞没话找话。 “唐锦。” 宋贞琢磨了两声:“你这名字还挺好听的,我叫你小锦吧?有了代笔这事,我们也算是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关系,你可千万不要出卖我。小叔要是知道这事,那我可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小叔是谁?” 宋贞白眼翻上天:“我小叔可厉害了,当朝第一商贾,信佛。” “他名字也和佛有缘,叫宋佛海。” “也有个响亮名号,人称‘佛爷’。” 唐锦也就听一听,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和这位长辈有交集。 不过,宋贞的话是真的多,一路上全听他在嘚啵嘚啵,唾沫横飞。 他上辈子是老鸹成精吗? 第35章:月例 藏经阁最顶楼的格扇窗开了半扇,宋佛海坐在窗台上,腿上放置着一本经书,目光却移到了藏经阁通向后山的那条石子小径,簇密新绿的草木间,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宋佛海垂眸沉沉看着领头那个聒噪的青年,放在经书上的手指将纸张按出折痕。 聒噪青年身后的女孩儿相比之下,实在太恬静,眉眼温柔,眼帘轻垂,哪怕前面的人吐沫横飞,她也脾气极好地一一听着,就是……不大用心。 宋佛海看着她那副熟悉的分神之态,唇角抹出一道极浅极淡的笑。 和记忆中一样呢,一听到自己不感兴趣的,就乖巧地在对方眼皮子下走神。 偏偏极少有人能察觉她的异状,感激地将她当做一个贴心的听众。 两人探头探脑地进了藏经阁,宋佛海啪地一下合上手中的佛经,轻嗤道:“混小子,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银朱正在整理书架,听到宋佛海低声喃语,探头看向窗边:“佛爷,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宋佛海将手腕上的佛珠捋下来,握在手中慢慢盘着已磨出包浆的佛珠,“银朱,去看看宋贞又在干什么?不用惊动他,探到了回来告诉我。” “是,佛爷。”银朱准备移步下楼,谁料宋佛海又开口,“算了,你别去了。” “让胡渔山去,他轻功比你好。”宋佛海叹息道,“宋贞那小子鬼精,你去他未必不会发现。” 银朱哭笑不得:“佛爷,我轻功不赖的。” “跑得快,我知道。”宋佛海不以为意。 他手下的人,就属银朱跑得最快,但他还不够机警。 胡渔山耐力好,内功深厚,所以脚步最轻,探消息最合适。 银朱气鼓鼓地下楼去找胡渔山。 他跑得快不是好事吗,平时跑腿儿传信那次不是他,可他怎么又从佛爷口中听到嫌弃的意味了? 胡渔山那个木头脑袋,能干成什么事啊? …… 一刻钟后,胡渔山就出现在藏经楼顶层。 宋佛海偏首问道:“弄清楚了?” 胡渔山垂眸笑道:“弄清楚了,那位爷又在投机取巧,找了个不认识的姑娘帮忙誊抄经文。” “他的狗胆子倒是大,前脚刚把他书童丢到山下,后脚他又找了个代笔!”宋佛海被这蠢侄子的操作气笑了。 胡渔山也忍俊不禁:“贞公子性子比较跳脱,抄二十卷经书,也着实有些太为难他了。” 宋佛海垂眸想起跟在宋珍身边的唐锦:“他找的代笔是在寺里静养的那位施主?” 胡渔山颔首:“正是,那姑娘性子很安静,模仿贞公子的字迹也极像。” 宋佛海摆了摆手:“算了,让他找代笔吧,抄完后让他背叁卷,就说我有空抽查。” 胡渔山抬手压在唇上,克制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贞公子和佛爷还真是斗智斗勇,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宋佛海问:“那施主为何会答应替他抄书?” 胡渔山连忙答道:“说是抄一卷,二十两。” 宋佛海轻嗤道:“他倒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贱,二十两足够寻常农户一家五口嚼用一年,一卷经文二十两……以后把他月例减半,什么时候他自己能赚钱了,再把他的月银补上。” 胡渔山觉得这惩罚有点狠:“是,佛爷,属下一会儿就去传话。” 宋佛海摆了摆手:“下去吧。” 盘着佛珠的手停下来,宋佛海抬眸望向青山,心思全然不在经书上。 他的心,静不了。 第36章:亲亲 唐锦抄了半日佛经,直到藏经阁的小室内光线昏眛,铜铸的缠枝莲灯上点了烛火,她才终于搁下酸痛的胳膊,抬头望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 暮色将至,该归了。 她将誊抄了一半的经文吹干,抱着一沓干燥厚实的纸张,上面摞着一本手抄本,踩着最后一分天光回到了小住的禅房。 院子里此时已乱成一团。 唐锦刚跨过月洞门,抬眸便看到立在树下的裴忱。 他身上穿着银线绣文的暗紫色袍衫,头上带着金簪金冠,沉郁的眉眼含着深重的戾气,吓得院里的人瑟瑟发抖。 又轻又慢的脚步声,让裴忱猛然抬头,看向了门口。 唐锦被他有些凶的眼神吓到了,站在原地瑟缩了一下脖子,局促地垂眸看着自己脚尖。 思考着该怎么解释半天不见踪影,甚至还不跟下人说一声。 裴忱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下人,让他们都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立在原地,裴忱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想去摸她的鬓角。 唐锦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紧紧捏着的手指,骨节泛着苍白。 裴忱放下手,没去碰她:“别怕,我又不会打你。” 唐锦抬头看着他锋利刚毅的轮廓,还有深邃的眉眼:“你怎么突然来了?” “下人找不到你,去太庙禀告了。”裴忱看着她怀里抱着的佛经,和一摞誊抄的经文,“下午去抄经书了?” “嗯。”唐锦抿着唇,思考了一下,轻声解释道,“我不喜欢下人跟着。” “那你下次出去,提前说一声。”裴忱像是转了性一样,音色似乎都柔和了几分,“你若是出了事,没人知道,那可怎么办?” 唐锦笑了笑:“我能出什么事?” 一个外室而已,总归是没什么地位和价值的,谁又会在意呢。 她将眼底的自嘲和讥讽掩饰得极好,裴忱看不出半分,却也感觉此话有些不对。 他摸了摸她的手背,光滑细腻,肤如凝脂:“有本候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前世那些事,也绝对不会再发生。 他不会带她回府,那些人自然也找不到她头上。 “你若是喜欢夏摩寺清净,可以多住段时日,我会与主持说,明日让庆公公多给庙里捐些香油钱。” 唐锦微微福身道:“多谢侯爷。” 裴忱将她身体托起,捏着她下巴,拇指压着她玫瑰似的唇瓣,低头贴了上去。 唐锦一动不敢动,这里是佛门,一片清净之地,怎容男女行那等秽事? 她怕又勾起他的欲望。 裴忱在性事上着实是个自控能力不太强的人。 “侯爷,这里是……” 裴忱移开唇,低声笑了起来:“我知道,不要你身子。” “就亲一亲。” “本侯听你不见了,连太庙的事都丢一边,快马加鞭赶过来,连嘴都不能亲一下吗?” 唐锦抱紧了怀里的书纸,编贝白齿咬着下唇:“那就……” “亲一亲?” 唐锦不太确定,这样算不算冒犯了佛门清净之地。 但总归一点儿好处都不给,裴忱肯定不会罢休的。 裴忱闻言哑然失笑,将她压在月洞门边,单手捏住她后颈。 强势的,迫人的,灼热的,吻上了她的唇。 清甜。 又软。 亲亲……小丫头终于从乌龟壳里探头了。 第37章:以后 裴忱没在夏摩寺多待,他甚至连禅房都没进,将她送回屋内,摸了摸她细软的鬓发,捏着马鞭转身就走了。 看来,太庙的事相当严重。 庆公公点了屋内的灯,将素斋放在桌子上,看着望着院子外的唐锦。 “唐姑娘,侯爷已经走了,先用膳吧,一会儿凉了。” 外面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唐锦洗了手,坐在椅子上看着昏暗的天色,轻声问道:“庆公公,侯爷带伞了吗?” 庆公公笑了笑:“侯爷骑马过来的,还得尽快赶回太庙,顾不得打伞。” “蓑衣呢?” 庆公公将灯放在桌子上:“自然也是没有。” “侯爷很关心唐姑娘,以后唐姑娘出去还是提前告诉老奴一声,免得侯爷担心。” 唐锦低头看着碗里的素面,张了张唇,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裴忱既然关心她,为何还要让她做个让人唾骂鄙夷的外室呢? 她是他名义上的侄女,叔侄相奸传出去不好听,所以不能入海望侯府吗? 还是……有其他原因? 唐锦拿起筷子,小口将碗里的素面吃完。 她吃饭很踏实,每一顿都吃得饱饱的。 不会跟其他贵女一样,强迫自己吃个六七分饱,就为了保持纤细苗条的神采。 庆公公也极其喜欢她用膳时不挑剔,比以前伺候的那些贵人,性子要温柔和善太多了。 “公公,我以后……每天都会去经阁抄书,不会乱跑的。” 唐锦细声交代。 庆公公笑了笑:“老奴知道了,侯爷走的时候也吩咐了,在寺庙内,若是姑娘不喜欢下人跟着,可以不安排人跟,不过出门还是要安排的。” 唐锦松了口气,至少有点自己的空间了。 在庆公公和那些侍女眼皮子底下,她总是会不自在。 那些人都知道她和裴忱的二叁事,也定是知道别院里两人白天晚上的淫乱交姌,表面上表现得再如何恭敬,可是私下难免会议论,心里也肯定装着鄙夷。 她没法儿厚脸皮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更没办法把裴忱的恩宠当炫耀的资本。 这也……太羞耻了。 …… 吃过晚膳,唐锦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消食,之后就回禅房点了灯,继续誊抄经文。 抄书赚钱,这银子赚的也太容易了。 写到疲惫时,熄了灯,闭上朱拢。 唐锦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嗅着沉沉的檀香,想着以后。 以后,裴忱厌倦了她。 她得离开,不能再碍着他的眼。 也不能留在都府。 裴忱早晚会娶夫人,也会有子嗣。 侯夫人会讨厌她,若留在都府,那位气量若是小一些,她怕是要吃苦头的。 她不想吃这种拈酸的苦头,也不想为裴忱吃苦头。 所以,被厌弃后,她要离开都府。 去哪里呢? 听说江南是个好地方。 叁月桃花芳菲,四月杏花梅雨。 银涛无际,玉山万里。 还有楼台烟雨,四百八十寺。 着着实实是个……堆金积玉之地,富贵温柔之乡。 去苏杭,还是扬州呢? 唐锦乱七八糟地想着,枕着干燥的枕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屋内墙角下鬼影幢幢,意识一点点模糊。 第38章:等你 经阁的小室内,唐锦走进去时,小室内已经坐着一个男子。 穿着暗色的阔袖长袍,腰间压着通透的玉坠和华美的络子,左手腕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正低头翻着桌案上的经文。 唐锦沉眸看向那人,觉得很是眼熟。 尤其是发顶那根极为精巧又特殊的文殊兰发簪,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男子听到脚步声便抬眸望了过来,韵黑的眼珠子,漂亮的眼型,哪怕没什么表情,也像是嘴角噙着慈穆的笑。 就像…… 寺庙偏殿供的那尊叫不出名字的佛像。 悲悯世间人,旁观六道事。 是个极雅极淡的人。 “坐吧。”宋佛海抬手邀道。 唐锦有些局促不安,没有挪脚:“我没想到这间小室有人,打扰公子了。” 说完,她准备转身离开。 宋佛海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有些无奈,及时开口:“我是在等你。” 唐锦顿足,回头看向宋佛海。 “我是宋贞小叔。” 唐锦瞪圆了眼睛,抱紧了怀里誊抄的经文。 宋佛海见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你过来坐。” 唐锦挪着慢吞吞步伐,坐在宋佛海对面,乖巧又紧张地将手放在腿上,腰背挺得很直。 她没想到,刚接到第一份能赚钱的活儿,眼下就要没了。 说不定昨个儿抄的经文,怕是也不会给钱了。 宋佛海拎起小炉上的茶壶,给她斟了一杯香气清雅的茶水。 “你无需这般紧张,我并不是来责难你的。” 宋佛海将磨砂茶盏推到她面前,轻烟逸散,茶香四溢……是极好的明前茶。 “尝尝看,明前龙井,今年新出的茶叶。” 宋佛海气质儒雅,语气不疾不徐,缓和了唐锦心中不安。 唐锦深吸了口气,抬眸道:“公子是知道我帮宋小公子代笔的事,特意找我的吗?” “是,也不是。” 宋佛海将她手边誊抄的经文拿过来,展开了卷纸,看着上面有些潦草的字迹。 “你模仿宋贞的字迹倒是挺像。” 唐锦红了脸,双手捧着杯子,将头埋得很低。 帮人抄功课被抓包,怎么想都很丢人。 …… 宋佛海只翻了几张,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细白修长的手指上。 她的手极好看,葱白如玉,修长又直,但肌肤滑嫩如豆腐,握住时又只觉柔软无骨。 他爱极了她的柔荑,也爱极了她温顺的眉眼和面庞,以及……在榻上衣衫半解的风情。 成了夫妻之后,他与她偶有几次行房,总是会将她折腾到第二天下不了床。 每次行房之后,看着她身上残留的痕迹,他都觉得自己……过于卑鄙与下流。 仗着她喜欢,仗着她隐忍,仗着她纵容。 总是在房事上过度压榨她。 明明她痛得不行,明明她哭得嘶哑,明明她……已经无数次哀求。 事后,他总是会觉得不可思议与荒唐。 她对他而言,就像是打开地狱的钥匙。 他对所有人和善,唯独对她这般……凶狠。 所以,他那时经常外出外宿,也在寺里住的时间过久,让她不安忧虑…… 只可惜他那时并不懂,才让她后来出了那样的意外。 夫妻之间该如何相处为之上佳,他至今不知。 面对她,如何克制住身体欲望,他也并不知。 可是他还是想和她再做夫妻。 一辈子。 他会努力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她,也不让她哭得那么可怜。 第39章:家风 小室内焚着沉沉的奇楠香,唐锦嗅着香料的味道,紧张的心“噗通”、“噗通”跳着。 她抬眸偷偷看了眼面前慈眉善目的男子,长得很年轻,却给人一种沉稳如山的感觉,可靠,神秘,浩瀚。 恰如,拥抱头顶那灿烂星河的夜空。 她并未留意到宋佛海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杏眸忽闪两下,将注意力放在他细长微卷的睫毛上。 今早出了晨阳,窗外漏下的光线穿过朱窗,浅浅拂在他睫毛尾巴上。 融着一种温柔的浅金色,明媚又安宁。 “宋先生,我……” 宋佛海倏然抬头,猛然回神收紧了放在腿上的左手,指尖紧紧扣着一颗佛珠,脸上缓缓浮现一抹淡淡的笑。 “姑娘有话直说,无妨的。” 宋佛海尽量放轻放缓声音,生怕吓着她。 唐锦双手交握,压在膝盖上,咬着唇瓣沉吟片刻,道:“我知道自己不该帮宋贞公子代笔,之后我不会再替他誊抄经文了。” 宋佛海失笑:“一卷经文二十两银子,可不是笔小数目,舍得吗?” 唐锦将头压得更低了。 舍不得呢。 可是能怎么办呢? 宋佛海将誊抄的经文全部还给她,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帮我抄书吧。” “一卷经文也是二十两,不过不必模仿他那鸡爬似的字迹,写得工工整整即可。” 唐锦猛然抬头,双目亮晶晶地望着宋佛海,语气难掩惊喜:“当真?” “自然。”宋佛海指了指旁边另一张桌案,“你每日就坐那张桌誊抄吧,切记字迹工整些,总要对得起我给你的工钱。” 唐锦有些犹豫,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找自己抄书。 他看着也不需要找个代笔。 宋佛海见她神色犹疑,续道:“你帮我抄书,那混小子便不敢再找你帮忙。” “这整个夏摩寺,也就你一个初次来这里静养的小姑娘不知道,才敢帮他抄书。” 唐锦奇怪道:“为何要让宋贞公子抄那么多经文?” “做错事了,自然要罚。”宋佛海丝毫不介意多说些宋贞做下的蠢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半月前,我带他走水路来都府,中途商船在金陵停靠叁日,他与船上几个赶考的学子一起去逛了花楼,还与嫖客逞凶斗气,学人一掷千金买下花魁一夜……” “我宋家子弟向来高风劲节,木人石心,且宽大为怀。” “从业经商不欺暗室,所以才能有如今清正家风,有如今这般宏大家业。” “宋贞心思浮躁,与人攀比之心甚重,甚至在我眼皮子底下狎妓。” “你说,他该不该罚?” 宋佛海语气不重,但言语间对宋贞恼怒却可见一斑。 唐锦默了默,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如此看来……的确是该罚。 只是男子狎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就连都府那些自诩清贵的王孙公子,有事没事也会约着去青楼逛一圈。 唐锦觉得这宋家家风,倒是真挺严苛的。 “该罚的。”唐锦附和了一句,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宋贞公子年纪应该已满十六,去青楼逛逛应该……” “宋家家规不许。”宋佛海说得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道,“宋家无论嫡系还是旁支,也无论是男是女,不嫖不赌不酗酒,更不准与外人逞凶斗狠,做一些意气之争。” “宋家男儿一生只娶一位夫人,纳妾者逐出宋家。” 唐锦听得瞠目结舌,这,这……这也太…… 这宋家家风,家规,也着实厉害。 怪不得宋家能成当朝第一巨贾。 果然是自我要求严苛,平素日常行止也诸多注重,才能专心学习生财之道。 佩服佩服。 第40章:前世(宋佛海) 唐锦忍不住打量着宋佛海的眉眼。 再看,温润的眉眼间果然藏着肃正之气。 这般气度在繁花似锦、不可倚信的都府甚是少见。 唐锦只浅浅瞧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 她总觉得面前的男子如水中茈碧莲,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近一分便是亵渎。 “宋先生,我去那边抄书,不打扰你了。” 唐锦将面前的茶盏往前推了推,浅浅躬身低头,扶着桌案慢慢站起来。 宋佛海见她规规矩矩地捧着纸张,挪到了临窗的长桌边,缓缓捻动手中的佛珠,心头像落了一粒尘埃。 小姑娘身形羸弱,削肩细腰,梳着时下都府流行的发髻,鬓角上簪着淡粉色流苏与绢花,粉白色薄而小巧的耳坠,一身冰肌玉骨全裹在粉白色齐胸襦裙内,身上的叁重罩衫乃是极为昂贵的雾纱所制,臂弯间挂着白纱披帛。 这一身装扮确确实实极合她窈窕身段。 雾纱目前只有江南西塘能产,且能织雾纱的绣娘全被宋家收拢,目前算是宋家独大。 每年产出的雾纱,主要供给宫中妃嫔和皇室宗妇,只有极少数量的雾纱能在市面流通。 就算是在都府,这等雾纱也是极为少见,可谓是千金难求一匹。 由此可见,裴忱在吃穿用度上倒是从不亏待她。 …… 宋佛海收回视线,浅虑片刻便低头提笔。 笔尖轻轻落在龙尾砚上,蘸开松烟墨,清雅墨香让他心绪慢慢平静下俩,开始落笔写信。 以后每年的雾纱,且要为她均出叁匹。 她穿雾纱时,婀娜妍丽,如梦似幻,煞是动人。 可惜……前世竟没有机会见她用雾纱裁过衣裳。 明明那时府上也留存了些雾纱,可她为何不用呢? 宋佛海想不明白。 也无人能为他解答。 …… 他忆起前世重重,约莫是在叁月前,当时还未北上。 叁月前苏杭经历了一场特大雷雨,当时雷鸣电闪,劈了好几间屋子,天气反常得很。 他当日倚坐在静室的小榻上,莫名其妙就陷入了昏睡。 这一睡,便是两日。 两日昏沉,他梦见浮生那桩短暂的婚姻,也梦见了自己孤零零的后半生。 他在金陵捡到了当时落魄的唐锦,彼时她识人不清,被人贩子诓骗,差点儿卖进了青楼。 若非当时宋贞一时动了善念,戳破那人贩子的谎言,小丫头当真要掉进那豺狼虎穴。 之后,他怜惜她孤苦伶仃,带她回了苏杭。 那小丫头便乖乖巧巧,一路上都极其听话,偶尔做事也很合他心意。 他便将她留在身边收作了侍女。 他府上不缺使唤的丫鬟,将她留在身边,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从此之后,他外出经商,她偶尔也会随行。 她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彻底将银朱的活儿抢走了。 他也适应良好,甚至想着……若要娶妻,是否直接将她娶进门。 不过那是唐锦性子腼腆安静,话也不多,他也不是个主动的人,两人便照常相处,难见半分暧昧。 后来是他舅母一家贪得无厌,设计他喝下那等腌臜之药,想要逼他就范,与表妹秦筝生米煮成熟饭。 好在胡渔山将他带走了。 他夜入唐锦房间,虽说是请求,却也算半强迫,与她一夜颠鸾倒凤,至此结为夫妻。 只是,他当时不知唐锦因何顾虑,不肯举办婚事。 两人又去合了八字,交换庚帖与信物,去官府更改了户籍,由此便成了一家人。 之后,他于房事上难以克制,总是伤她。 每次云雨之后,他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叁两日疲惫昏睡,一副累到极致的疲态,心中十分愧疚。 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的性子可能有些问题,所以尽量很少归家,同房也不会去碰她。 当时倒也没想着会让她不安与抑郁。 怀孕后,两人关系渐缓。 同房过一段时间,但他依旧觉得很难克制,几乎到了半夜都会燥热难耐,最后只能去书房冷静。 后来这事被她发现,闹出了矛盾,两人便开始分房睡。 临产那一个月,因进贡皇宫的货物出了问题,他不得不亲自去处理。 却错过了她生产。 唐锦当时产下一女,却在生产之后血崩而死。 他连夜赶回来,尸体已经凉了。 第41章:见过 恍然一场大梦,梦醒之后他又觉得一切都不真切。 直到叁月后北上入都府,在端阳节那日偶然于人群中瞥见她的模样,他方知那梦可能是真的。 不然,他又怎么会梦见一个千里之外未曾见过的女子? 又怎会梦见两人结为夫妻,之后却分外揪心的后半生? 宋佛海吹干信笺上的墨迹,将纸张折起起身走到小室外,递交给正在整理账本的银朱:“把信传回苏杭,尽快。” “是,佛爷放心。” 银朱将账本一摞,放在了长案左侧,将信塞进袖中,道:“佛爷,这是都府近半年的账本。” “放这儿吧,我今日就开始核算。” 宋佛海声音压得很低,下意识地往身后看了眼。 小丫头倒是没有关注这边,心无旁骛地握着笔杆抄书,他收回目光,叮嘱道:“让胡渔山看住宋贞,近七日不准他出夏摩寺一步,更是不准犯寺里的戒律。” “你就告诉他,若是再敢生出事端,这叁个月的月例彻底就没了。” 银朱当即领命,笑道:“小公子怕是背后又要说佛爷你迂腐古板,严苛没人情味儿了。” “让他说,我听一次罚一次。” 银朱低头退出外头的静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经阁。 …… 唐锦捏着笔杆在走神,她眼帘下垂,眸子毫无焦距地落在纸上,脑子里却是乱成一团。 门外的声音仔细认真地听,越发熟悉了。 她在哪里听过呢? 文殊兰发簪……掌心佛珠……糖葫芦…… 端阳节。 是了。 是那日买面具时遇到的公子。 唐锦忽然抬头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宋佛海。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怎么了?” 宋佛海察觉到她突然投射来的目光,心咯噔跳了一下,稳住了声线问道。 唐锦抿唇笑了笑:“我想起在哪里见过宋先生了。” “这个……”宋佛海低头笑了笑,将怀里的账本放在桌上,微微颔首,“之前确实有过一面之缘,端阳节时偶遇,姑娘在面具摊上买了灵官面具和般若面具。” “你当时一直戴着地藏菩萨的面具,我才一直没认出来你。” 唐锦想起那晚面具还是他帮忙付的钱。 宋佛海轻轻点头,但笑不语。 那日他的确戴着面具,主要是不想碰上据说也到都府的秦筝。 秦筝的心思他未尝不知,只是秦家要把秦筝许给他这门亲事,他是绝对不会同意。 唐锦将笔搁在瓷白笔枕上,拱手道:“那日多谢宋先生慷慨解囊。” 宋佛海:“你已经谢过了,不是送了我一串糖葫芦吗?” “只是一串糖葫芦而已。” 唐锦有点不好意思,糖葫芦两文钱一串,面具一个却要六十文,可以买好多糖葫芦了。 “静室内不宜喧哗,先抄书吧。” “有空再邀姑娘叙旧。” 宋佛海撩起衣摆,在蒲团上坐下,将桌子上的佛经收拾到一边,拿了一迭账本开始核账。 唐锦立刻乖乖坐直身体,重新拎起笔杆,心情也越发松快。 既然是见过面的人,她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拘谨。 尤其是宋先生的确是个极温和的性子,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简直太舒服了。 她也不用像面对裴忱时那么小心谨慎,生怕将自己的小心思泄露。 两人分坐两张桌案,桌案隔得也有些距离。 明明毫无接触,宋佛海却觉得内心安宁,仿佛陷入了之前的迷梦。 恰如梦中窥见的前生某处场景……他静坐在书房内查账,她站在桌案的铜炉前焚香。 第42章:用膳 时间一晃,已至午时。 唐锦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又揉了揉僵硬的后颈,用镇纸压着微微泛黄的经纸,低头轻轻吹干墨痕。 “累了?”宋佛海将一本账册合起,徐声问了句。 唐锦微微点头:“我想歇一歇,去膳堂吃些斋饭。” “宋先生要一起去吗?” 宋佛海起身道:“走吧,一起。” 他怀里抱着一摞账册,唐锦忍不住侧目,好奇问道:“这些你都查完了吗?” “嗯。”宋佛海走出静室后,从屋顶上跳下来一个男人,恭敬地伸手接过那摞账本,“账本送回去,府南两家粮店的账册有问题,让胡管事立刻去查。” “是,佛爷。” 男人头基本没有抬起过,唐锦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只见他应了一声,人“咻”的一下,就从面前消失不见了。 唐锦仰头抬头看向斜角屋檐,只能捕捉到一片黑色的衣摆,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回头就见宋佛海望着她浅笑。 “见笑了。”唐锦耳尖有些发热,感觉在宋佛海面前,她有点儿像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小孩儿。 宋佛海抬步走在前面:“无妨,走吧。” 和宋佛海刚走到膳堂门口,唐锦就遇到了庆公公。 庆公公站在台阶上,老远就看着唐锦与一男子前后朝着膳堂来。 他担忧地望着那边,直到近了些才发现两人之间隔着不少距离。 唐锦一看到庆公公,提着裙摆脚步加快,越过了宋佛海。 “庆公公,你在等我?” 庆公公微微点头,身形略有些佝偻:“是,锦姑娘随老奴去用膳吧。” 唐锦微微顿足,回头看向宋佛海,犹豫地说道:“我今日在静室遇上了熟人,就是那日端阳时送了面具给我们的宋先生,庆公公……我能请他一起去吗?” 庆公公打量着宋佛海,气度从容,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弟子。 “敢问阁下是?”庆公公盯着宋佛海,心底还是有些迟疑。 侯爷那个醋性子,真要是知道锦姑娘和别的男子来往,那缸子醋怕是要彻底翻了。 宋佛海欠身道:“祖籍苏杭宋氏,字礼善。” 庆公公略一斟酌这个苏杭宋氏,又想了想宋礼善这个名字,不禁有些咋舌。 “原来是皇商宋家的佛爷,咱家失礼了。” 唐锦奇怪地看向宋佛海,宋家原来还是皇商? “宋公子里面请。” 庆公公没打算拂了唐锦心意,其他事情都等回去再说吧。 宋佛海视线在庆公公身上压了压,将思量全部压在心底,不动声色地跟着两人进了膳堂内。 夏摩寺的素斋在所有寺庙中堪称一绝,唐锦非常喜欢这里的饭菜。 即使是简单的青菜香菇配面条,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宋佛海看着唐锦吃饭时很欢快,吃得比平时要多上叁分,直到感觉腹中饱胀,他才放下筷子。 唐锦看了眼宋佛海面前的碗碟,感觉他饭量不是特别大,和裴忱比好像差的挺远。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应该的。 裴忱是武将出身,每天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校场,就是到处跑,而且雷打不动地早起练武,自然是非常能吃。 宋佛海虽然看起来身形颀长高大,但相对比较文弱的,一坐就是大半日,饭量小点儿也没什么问题。 就是……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能吃呢? 第43章:劫劫 唐锦看着碗里还没吃完的斋饭,有点不好意思,她还没吃饱。 宋佛海见她表情纠结,忍俊不禁:“唐小姐无需在意我,我平素吃得少,饭后还要喝杯茶,你慢慢吃。” 唐锦松了口气,埋头继续吃饭。 她吃饭时腮边圆滚滚的,看起来就像是秋日忙于囤粮的松鼠,画面感非常强。 宋佛海也不盯着她看,淡淡扫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也是为了不让一旁的庆公公起疑心。 如果现在裴忱就起了戒备他的心思,之后想要再接近唐锦,可就会变得难上加难。 关于如何应对裴忱,宋佛海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但就眼下情况来看,他与唐锦也只是泛泛之交,贸然说带她离开都府,离开裴忱,她怕是也不会相信他。 只能循序渐进了。 先慢慢获得她的信任,才是当前上上之选。 至于裴忱……前世唐锦能从都府逃到扬州,说明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逼得她不得不离开这里。 她平素那么乖巧,喜欢安定平静的生活,却在前世辗转多地,颠沛流离,不知道在这京辇之下受了多大委屈。 …… 吃过午膳后,唐锦就与宋佛海分开了。 宋佛海并不是个清闲的人,即使在夏摩寺小住,每日也要处理各种事情。 他此次来都府虽说是心牵梦中之人,想要一探虚实,但此行却是以查探都府商铺账目与经营情况为由。 而且这两日翻看的几家店铺账目,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这也让他意识到都府这边很久都没有动一动了,以致于人心涣散,一盘散沙,再这样下去恐怕早晚得酿出大祸。 尤其是都府几个重要商铺的管事,目前已经和朝中的官员攀扯上关系。 宋佛海看着银朱收集回来的消息,眉目沉凝,将手中的信笺放在烛火上点燃,丢进了香炉内。 他修长如玉笋般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肃然道:“细查。” “是,佛爷。” 银朱得了指令,就准备去找这次北上带来的管事与护卫,安排他们去城府仔细调查。 走了两步,刚刚跨过门槛,银朱忽然撤回一条腿,小声问道:“佛爷,经阁那边下午您还去吗?” 宋佛海抬眸幽幽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银朱嘿嘿一笑,道:“属下可琢磨不透佛爷您的心思。” “你要是不想去办事,我可以安排你去帮主持挑粪,你觉得如何?” 宋佛海将手边一摞誊抄的佛经锁进了小箱笼中,漫不经心地看了银朱一眼。 银朱连忙摆手,立刻认错:“佛爷你饶了我吧,你知道我嗅觉最是敏感的,属下这就去找胡管事他们。” 言讫,银朱脚底抹油,立刻开溜。 宋佛海看着门口摇头轻笑了声,将钥匙收起,从手腕上捋下佛珠握在手中,朝着经阁走去。 到了静室后,宋佛海看着趴在临窗小几上睡着的唐锦,愣愣地看了会儿,脚步放轻走到她桌边,缓缓蹲下身体,认真地看着她的睡颜。 掌心的佛珠早已停止转动,宋佛海眼底一片柔色,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鬓角,将被细风吹乱的碎发理好。 他动作很轻,只是浅浅抚摸过她的鬓发,指尖就有些发烫。 大概……这小丫头就是他命里的劫了。 窗外温热的风吹进来,宋佛海一缕垂落的发丝缠在粉白的绢花上,他将自己的发拂开,转身回到了自己桌边。 经阁万卷佛经再无心去研读,他垂眸盯着纸卷怔忪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提笔写下不知哪年听得一句诗。 “身从劫劫修,果以此生周。” 他虽笃行释法,却也知道人死亦如灯灭。 一朝大梦前生,他不知这辈子到底是梦是幻,还是天道悯之。 不过……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他与她,姻缘天注。 第44章:忍着 唐锦恍恍惚又做了一个梦。 说不上好坏,总觉得平淡中处处撒着浅浅的哀伤,随便一脚就能踩到两分。 梦里那人是个男子,形容影影绰绰,虽不甚清晰,却总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她枕着手臂,悄悄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将嘴角和手背上的涎水擦掉,故作平静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扭头看向了另一端的桌案。 无人。 梦里那人,与今日所见的宋先生有七八分相似,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同。 为何会做这般荒唐的梦? 她明明今日才第一次窥见宋先生容貌,心中也没有过多想法,却在梦中意淫了他。 真的……过于羞耻。 唐锦垂眸看着洇湿的纸张,眉头微微颦蹙,双腿轻轻磨蹭了一下,察觉到腿心不知何时已经濡湿。 亵裤湿了。 她感觉尴尬又荒唐。 难道自己本性淫荡,在这清规戒律之地,竟然还无意识地肖想着别的男人的身子? 裴忱若是知道,大概会忍不住杀了她的。 唐锦瑟缩了一下,感觉背后的汗都凉了。 …… 宋佛海又站在叁楼窗边看着楼下的小径,唐锦抱着经书步子有些急,朝着远处走去。 尚未至申时叁刻,她便离开了经阁,与昨日有些不太一样。 难道是因为他没在下面陪她,所以她一个人坐不住吗? 看着人影消失在葳蕤的草木间,他轻轻叹了口气。 银朱整理完最东侧的书架,还未转身便听到了宋佛海浅浅的叹息。 他扭头朝着楼下望,却是什么都没看到,忍不住问道:“佛爷何故叹息?” 宋佛海收回目光:“那姑娘走了。” 银朱轻轻哦了一声,这一声破显得意味深长。 “佛爷中意那姑娘?”银朱不怕死地问。 宋佛海侧目睨了他一眼:“你怎么跟市井街头的妇人一样?” 银朱嘿嘿一笑:“佛爷,我就随口一问。” 看佛爷这模样,他基本能八九分确定,佛爷是看上了唐姑娘。 就是这唐姑娘,可是海望侯养在都府郊外的外室,可不是什么良家女。 就算以前是官宦之女,可如今这身份却是配不上他家佛爷的,怕是宋宅的几位祖宗也不会允。 银朱一时间有些忧心忡忡。 佛爷为何口味如此奇特?偏偏好别人家的小情人? “佛爷既然在意唐姑娘,为何午后早早离开了小室?”银朱又问。 宋佛海再度扭头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嫌最近太轻松了?” 银朱哈哈一笑,试图蒙混过关:“属下也就……” “随口一问?”宋佛海截断他的话,随之冷哼了一声。 “没完了你?” 宋佛海弯腰捡起放在窗柩上的玉章,抬手朝银朱砸过去。 银朱眼疾手快,将羊脂白玉的小章接住,吓了一大跳:“佛爷佛爷……我知错了,真的!” “这私章你怎么能随便拿来砸人呀,万一砸坏了怎么办?” 宋佛海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在窗柩上敲了敲:“拿过来。” “是。”银朱将白玉小章双手奉上。 宋佛海接过私章,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去帮惠安小师傅洗菜去,别再来碍我眼。” 银朱捂着屁股,得了令,笑嘻嘻地往楼下跑。 宋佛海将私章塞进荷包中,望着不远处两株高大笔直的百年栾树,忍不住苦笑。 他又怎会不想在小室与她多待一会儿,只是离她越近,对她就越不好。 裴忱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 哪怕将唐锦送到了夏摩寺小住,也依旧安排着人跟着她,只是隐藏得极好罢了。 此时他并无把握夺人,如果与唐锦私交丛密,会让裴忱猜忌她不说,她在那人床上怕是也要吃苦头。 想到这点,他也忍不住窝火。 他亦是男人,又怎会不嫉不妒? 不过忍着罢了。 第45章:太庙 太庙。 溥熙坐在凉亭用膳,穿着银灰色长衫的商洛,撑着一把暗黄色油纸伞,匆匆踩着水洼走来。 溥熙放下碗筷,吩咐身边的侍从:“给尚书大人斟一杯茶。” 商洛一脚跨进凉亭,将伞收起靠在柱子旁,长长吁出一口气:“总算赶上了。” 掸了掸身上的雨水,商洛径直落座,扭头道:“宗清,赶紧给我添碗饭,可饿死我了。” 候在一旁的宗清笑了笑,依言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道:“尚书大人辛苦了。” “那可不是!”商洛灌了半杯茶水,看向静坐不动的溥熙,“你可查出什么了?” 溥熙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呢?” “查到了一些。”商洛神色肃了几分,缓缓说道,“晚太妃的尸首如今已经放入棺椁之中,因太妃身份特殊,验尸之事一再搁置。” “不过明处伤口叁处,在腹部、心口,还有喉处,其中心口伤势最重。” “我看了喉颈处的伤口,这凶器约莫不是很长,也并不是特别锋利,粗略看凶器约莫五寸余,尖头略有些圆钝,非常细,甚至还没有小指粗……” 溥熙沉凝片刻:“会不会是发簪?” “有可能,但是现场没找到凶器,若是发簪也必定带血,应该是被凶手藏起来了。” 商洛长长叹了口气:“我审了当晚所有在太妃寝殿内外当值的宫女和内侍,都说太妃当晚早早就睡了。” 溥熙拧眉:“前段时间不还说太妃夜里容易惊悸,失眠多梦吗?” “是这样的,太妃身边的内侍汪有说,出宫前皇上听说太妃睡得不太好,便差人送了西域进贡的安神香,这香料太妃用了之后,失眠多梦的情况便好多了。” “安神香查了吗?”溥熙问。 “查了,没问题,当晚香炉内的灰烬都存着呢,可供随时查取。” 商洛对香料颇有些研究,倒是很清楚安神香是没问题的,毕竟宫里几个得宠的妃嫔都有,皇上和皇后也用过,均未出现任何问题。 西域进贡安神香数量极少,效果极佳,宫中约莫已经用了六七年了。 “那安神香效果当真就那么好?被连扎了叁道伤,都没弄出动静?” “倒也未必。”商洛看了眼宗清,对方识趣地离开了凉亭。 商洛才继续说道:“我去太妃在太庙的寝殿看过了,床榻上凌乱,外室的小榻上倒是干干净净。” 溥熙深深看了商洛一眼:“你想说什么?” “当夜值守的宫女是云桂。”商洛声音压得极低。 …… 溥熙倒是不意外,云桂这个宫女很特殊,太妃宠得很。 据说是当年去行宫避暑时遇上的,原是官家落魄的小姐,因为长得特别貌美,太妃怜惜对方身世,便带回宫中留在身边当了宫女,这几年晋升得特别快,就算是宫内的妃嫔也没人敢去找云桂的不自在。 宫里私下是有传言的,说云桂是太妃的女宠…… 在榻上能讨太妃喜欢,所以才能晋升的那么快。 溥熙对云桂印象不是很深,但也是清楚这宫女的确长得极好,甚至颇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感觉。 第46章:妄言 “太妃遇刺时,她睡在外室,但她也嗅了香料,说是睡得昏昏沉沉……最后听到了一些动静,准备起来去查看时,却被人打昏了。” 商洛觉得云桂的供词是有问题的。 宫内伺候的内侍和宫女,尤其是像太妃皇后身边这类的一等宫女,都是十分警醒的。 晚上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要爬起来查看,以免出了什么岔子。 没有谁敢真正的一夜睡到大天亮。 可是云桂得宠,在宫中待得时间只有几年,从最初的末等宫女升到一等宫女时间太短,她真正贴身伺候太妃的时间并不长,要说夜里当值失了警惕,那也是有可能的。 溥熙也觉得这供词不太对劲。 但具体的好像又说不上来。 “云桂此人,细查。”溥熙肃正道。 商洛微微颔首:“知道,你们镇南刑司审人最有一套,要不你来审?” “不行。”溥熙看向商洛,“你又不是不知道,云桂是宫女,审讯之事少监府肯定要插一脚。” “现在没人护着她,少监府不见得愿意插手此事,大理寺那边是太子的人,倒是可能会横插一脚。”商洛琢磨了几分,徐声道,“晚太妃一直幽居深宫,宫外根本没可能有仇人,我觉得这事说不定到最后……肯定又会查到宫中去。” “切勿妄言。”溥熙只是提醒了商洛一句,“你已是刑部尚书,万事须谨言慎行。” …… 但溥熙也觉得晚太妃被刺杀一事可能与宫禁之内有关。 晚太妃与太后不合是早就有的事情。 太后是皇上生母,但皇上与太后关系不睦,反而与晚太妃亲厚。 因为先帝尚在时,太后当时一度被打入冷宫,皇上自叁岁起便由晚太妃抚养,直至后来被封为太子,太后才从冷宫被放出来,恢复了妃位。 太后自是嫉恨晚太妃,也想尽了办法恢复母子关系,但皇上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入主东宫为太子后,每日会给晚太妃请安,但太后那边却只是例行常事。 登基之后,先帝妃嫔入太庙守陵,只有太后和晚太妃留在了宫中。 太后在母子情上争不过晚太妃,所以便在其他事情上处处压晚太妃一头。 就连皇上如今的正宫皇后,也是太后用手段逼迫皇上取得母族侄女。 至于皇上在东宫时期的太子妃,早就死在了宫闱肮脏的手段下。 所以皇上对太后怨气极大,太子却亲近太后皇后,如今晚太妃被刺杀……已是触及皇上的底线。 …… 商洛干了半碗饭,幽幽道:“你说这又是何必呢?晚太妃都多大年纪了,太后和晚太妃争争斗斗都几十年了,临到这个时候却……” “不一定。”溥熙思索过后,才说道,“也有可能是离间之计。” “众所周知,皇上对太后不满,一向亲近晚太妃,后宫两位先帝妃嫔虽争斗多年,但也没互相下毒手,主要还是这二位都为了皇上才不愿意事事闹得难看。” “太后又不傻,晚太妃遇害,皇上第一个自然会怀疑是内宫做的手脚。母子二人本就离心,晚太妃之死的罪名再扣到太后头上,虽说皇上不能把太后怎么样,但与太后亲近的太子……怕是要倒大霉了。” 商洛眨了眨眼睛,低头斟酌了许久:“你这么一说,后宫不少人都有嫌疑。” “这案子查起来费劲,就算查清楚了……”溥熙无奈地摇头,“也不一定能有个公正的结果。” “晚太妃是个好人,就是……可惜了。” 商洛看着远处停灵的宫殿,幽幽地叹息着。 晚太妃这一辈子没什么大起大落,也不怎么争宠,第一个孩子夭折后,就守着当时还小的皇上安安分分过日子,帮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挡了后宫无数冷箭冰雨。 为争夺太子之位,后宫妃嫔和朝中势力互相倾轧陷害,最终落个两败俱伤。 皇上才终于入了先帝的眼,封为太子,也提拔了晚太妃的位份。 晚太妃护着皇上潜邸时期的旧人,但最终不敌太后手段,先后折了一位太子妃,一位侧妃,还有好几个良娣。 这么一个好人,却落得被刺身亡的下场…… 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第47章:嘴碎 谈完正事,商洛酒足饭饱后又忍不住关心起溥熙的私事。 他看着溥熙疏冷的眉眼,还有精致俊逸的半张脸,忍不住道:“这几天一直忙着查案,倒时忘记问你关于唐锦的事情是如何想的了。” 溥熙一听唐锦的名字,脸色就沉凝了,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商洛见他冷了脸,也不害怕,继续说道:“我之前查了一查,你那小青梅因为长得过于姝丽,宁远侯夫人设宴本想为自己长孙女挑夫婿,结果她相中的张尚书嫡次子偏偏瞧上了唐锦,结果宁远侯夫人一怒之下,就将唐锦送到了郊外的庄子。” “宁远侯夫人心气儿高,偏生心眼儿小,自打裴玟死后,唐锦在侯府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 溥熙垂着眼帘听完,倒是并未意外。 裴玟只是宁远侯府庶子,若非有些本事,他们那一房在宁远侯府也是处处都要被压一头的。 裴玟死后,宁远侯夫人不苛待裴玟遗孀便不错了,至于一个养女,自然是随便就能打发。 “唐锦被送到庄子上,倒是方便裴忱下手,没过多久就把人弄到了别院去,里里外外换了好几回下人,现在这苍台别院可谓是铁桶一只,一个眼线都插不进去。”商洛太了解溥熙,这人平时光风霁月,对什么事都看得淡,偏偏对这个小青梅念念不忘。 那日端阳,唐锦如此回避溥熙,着实有些伤了他的心。 “看样子,裴忱是真的对唐锦上心,估摸着两人已经成事了。” 商洛说完最后一句,果不其然,看到溥熙的脸黑沉黑沉的,像是天边滚动的黑云,一重重压在城门上,随时都能砸下冰雹来。 溥熙右手压在石桌上,掌心按着桌面迟迟没说话。 他心里乱得很。 一面是小锦对他避如蛇蝎,让他心里难受;另一边又是裴忱已将她据为己有,他连见她一面都难……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商洛看他不言不语,心里有些慌。 这家伙总不能冲到裴忱的别院去,将人给抢回来吧? 先不说抢不抢得过,就算是能将人抢回郡王府,皇上太后那里肯定也过不去,这事只会越闹越大,估计看唐锦不顺眼的宁远侯夫人再插一脚,唐锦怕不是要以死谢罪。 这两人相争,于唐锦着实是飞来横祸。 溥熙许久才道:“我不知道。” “我娶不了小锦,他裴忱也娶不了。” 裴忱虽然已经裂土封侯,但他母亲依旧是宁远侯夫人,宁远侯夫人不喜唐锦,是万万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顶多退一步让裴忱将人抬进门做个妾。 可溥熙见不得唐锦去给别人做小。 若非唐家落魄,她如今合该是他的未婚妻,以后的郡王妃。 “你还真要抢啊?”商洛有些咋舌,唏嘘道,“可她如今的身份委实有些尴尬,你和裴忱能给她的其实都差不多,拿什么哄她呢?” 人又不傻,做裴忱外室或妾室,和做郡王的外室或妾室,真没什么太大差别。 虽然溥熙现在是一品郡王,可裴忱如今掌兵十万,是名副其实的万户之侯,仅从实权论,裴忱可比溥熙大的多。 “行了,你别说了。” 溥熙有些烦商洛,他的嘴也太碎了,这些他自己能不知道? 如今不就是因这个才犯愁的,偏偏他还来火上浇油。 商洛闭上嘴,抬头看到不远处穿着盔甲的裴忱,感觉自己颇有点神,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第48章:商洛 裴忱远远看见了商洛和溥熙坐在亭子里,没撑伞,披着细雨蒙蒙走了过来。 溥熙看他眼神就发冷,但是如今合力调查晚太妃之案,他又不能和裴忱彻底翻脸。 毕竟他不是太子党,裴忱也不是,若是他们闹了分歧,有机可趁的就是太子党羽,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参他们一本办案不利。 镇南刑司虽无实权,但直隶天子,为天子耳目。 这个位置绝不对不能让太子和皇子插手,而且还要监察百官和皇室宗亲。 这也是皇上当初让他担任镇南刑司之首的关键原因,得罪人,且谁也不讨好。 裴忱就更惨,皇上想从他手里剥掉兵权,太子也觊觎着他手里的兵权,一边想拉拢,一边又想找准机会一下捏死裴忱。 总而言之,溥熙和裴忱的处境也是半斤八两。 “见过郡王。”裴忱没什么恭敬之意,但还是拱手行了礼,朝商洛看了眼,只微微颔首。 商洛自然不会气,他是叁人中地位最低的,争不过啊。 溥熙板着脸问道:“海望侯有何贵干?” “要事。”裴忱没跟他们绕弯子,他也懒得和溥熙浪费口舌,毕竟溥熙和唐锦青梅竹马之事他也清楚,这人贼心不死,天天觊觎着他养在别院的娇娥,他能亲自来给他回禀案情已经是给脸了。 “太庙附近已经全部排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溥熙:“全都排查了吗?晚太妃遇刺当夜至今?” “自然,中央禁卫军那边也一样,前前后后排查了叁遍,均未发现可疑之人。” “之后城卫守军和中央禁卫军会驻守太庙附近,直至结案。” 溥熙没什么好说的,凶手要跑早就跑了。 中央禁卫军和裴忱带的守军是第二日早上才来的,能顶个屁用,至多实在盘查审问附近路人一事上能起点作用,至于外太妃刺杀案根本插不上手。 “此事本王知道了,有劳海望侯了。” 裴忱看了他一眼,拱手道:“还望郡王早日破获此案,将凶手抓捕归案。” “借海望侯吉言。” 溥熙看着他那挑衅和嘲讽的眼神,心里简直快要气死了,但是又不能把他怎样。 所以当下只想将人赶紧送走,眼不见为净。 …… 看着裴忱走远,商洛同情万份地望着溥熙:“你倒是好风度,不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吗?” 溥熙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裴忱派来的奸细,专门是想气死我,好独自揽走这摊子?” 商洛哈哈一笑,捧着瓷盏抿了口茶水:“那怎么可能,我肯定是向着你啊!” “你也走,赶紧滚!”溥熙嫌弃道。 商洛起身将伞拿起,撑伞走出凉亭,回头道:“我觉得,你要不还是放弃算了。” 溥熙咬牙:“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我看你最近是得了闲,才有空来看我笑话,改日我一定要登门去贵府探望商老夫人,跟她说说你这回下江南又去了几趟青楼,带了几回歌姬舞娘回驿站……” 商洛拎着伞回头道:“我可求求你,千万别。” “不然我这耳根子又该长茧了。” 商洛是怕了自家的老太太,他家家风清正,偏偏出了他这么一个天资不凡,却一身逆骨的异类。 老太太从他十五六岁就嚷嚷着要给他挑一房妻室,逼着他收一收这风流不羁的性子,可是商洛油滑得很,跟家中告饶,转头扎进了科考,凭借着一身滑不溜秋的本领,进了官场后如鱼得水,青云直上,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 不过也正因为在官场上一往无前,所以这后宅之事就一搁再搁。 如今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一房妻妾都没有,不过他老爱往青楼钻,差点儿没将家里老太太气得躺板板。 第49章:出行 晚太妃的案子不知道要查多久,裴忱也没打算天天就带兵守在太庙附近。 又驻守了叁日,他打马去了夏摩寺,将唐锦接了出来。 都府夏季热得人心慌,唐锦坐在马上,小心翼翼地抓着缰绳,靠在裴忱怀里,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风景,感觉心情松快了许多。 她并不会骑马,以前也没能体验过这种恣意纵马的快活。 都府之内的闹市又不准纵马,恐伤及百姓,她也没机会离开都府。 所以当下她有些开心,有些热的风吹在脸上,她眼尾嘴角的笑意都明媚了许多。 “侯爷,我们去哪儿?” 裴忱驾着马,一只手搂在她纤细的腰上,低声道:“去青江镇。” “去那里干嘛?” 唐锦是知道青江镇的,离都府最近的城镇。 坐马车去约莫要叁个时辰,骑马大概快些,一个时辰不到就能赶去。 “带你去看看,你平日不是在别院,就是在夏摩寺,没机会带你去外面看看,这次我去青江镇去看看退伍伤兵的情况,顺便带你去逛逛。青江镇虽不如都府繁华,但南来北往进京的商队都会在此停歇,转而走陆运进京。” 裴忱不懂风月,也不会吟诗作对,都府中才子佳人的篇章皆与他无关。 除了平日送首饰送衣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唐锦开心。 不过庆公公说了,女子多拘于后宅方寸之地,对于外界是向往的,只是规矩繁多,才不得不锁住天性。 他不打算带唐锦回侯府,虽说是为了她好,避免了和母亲,还有将来的妻妾正面碰撞吃亏。 但终究是委屈了她。 所以,他想找别的方法让她能开心点,不要总想着妻妾位份的事。 他曾经带她回府,已经吃过一回苦头了,这次万不会让她再去侯府受人磋磨。 …… 唐锦本以为裴忱这次带她出来,是因为禁欲了许久,专门找个新鲜的地方行房。 倒是没想他会这般细致。 她没再问什么,将后背倚在他怀中,慢慢放松身体。 裴忱感受到她的贴近,低头在她发顶吻了一下:“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得空经常带你出来。” 唐锦将右手搭在他手背上,低声道:“好。” 因为是下午晚些时候才出发,到了青江镇天色已经有些暗,查看退伍兵役之事只能放到明天做。 裴忱带唐锦去了一户农家院子,马蹄声嗒嗒,屋内很快就走出来一个男人。 唐锦被裴忱抱下马后,看着男人右手的断臂,愣了一下。 男人见到裴忱,立刻跪地行礼:“见过侯爷。” “起来,不用多礼。”裴忱将人一把扶起来,介绍道,“这是我夫人,你安排一间屋子,我们晚上在你这里休息一晚。” “小锦,这是我从前的下属。” “小人张齐,见过夫人。” 唐锦有些慌,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裴忱怀中。 裴忱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 唐锦摇了摇头:“我不是怕。” 就是慌,裴忱怎么能对别人说,她是他夫人呢! 枣红色的大马被牵到后院,裴忱和张齐去院子谈了会话,很快屋带着唐锦出门。 “我们去镇上逛逛,晚饭就在街上吃。”裴忱拉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头看着她不安的眉眼。 唐锦有些魂不守舍,裴忱捏了捏她的耳坠:“在想什么?” “你为何……要对张齐说,我是你夫人?” 裴忱望着她局促的神情,笑了笑:“那有什么,你本来就是我夫人。” “我是你外室。”唐锦还是很在意,她本来就心思细腻,容易多想。 “如果不是你性子单纯,应付不来我母亲,还有被其他人塞进侯府的妾室和美人,我本就想让你做夫人。”裴忱摸了摸她的脑门,拨开她额前碎发,低头吻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意这些,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应付不了,若是我多分你恩宠,只会让她们嫉妒,成了你的催命符。” 做外室虽然不光彩,但活得自在,没有那些繁文缛礼,也不必每日晨昏定省…… 唐锦心不轻不重地跳了一下,她好像明白了,但好像又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裴忱对她应当是欲大于爱的。 或许有那么些喜欢,所以才会将她拘在身边做外室。 可是应当没那么深爱。 爱一个人,是不会舍得对方受那么大委屈,只会更克制,考虑得更周到。 可是男欢女爱,本就不对等。 裴忱给她的是欢爱,她拒绝不了,但也不会将真心给他。 首-发:po18x.vip(ωoо1⒏υip) 第50章:青江 以后的日子如何过,唐锦心里也没底儿,但左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青江镇的夜晚也红红火火,不似都府到了晚上还有宵禁。 这镇子上一年四季,从头到尾都是热闹的。 因青江渡口设在镇上,所以四处都能看到成队的车马,挂着各种镖局番号的招幌,还有客栈酒楼门口来来往往的马车轿撵。 “小锦,想吃什么?”裴忱拉着唐锦的手走在街上。 唐锦看花了眼,只觉得样样都很新鲜。 她这些年出门的机会极少,也因长着一张容易招惹祸事的脸,所以总是被拘在后宅的院子里。 “我不知道。”唐锦偏首仰头看着裴忱,“侯爷你选吧。” 裴忱垂眸看着她清澈的双眸,唇角勾勒出一道极浅的笑意,握紧她的指根:“听说清江镇的百味楼非常出名,就连都府中不少世家子弟也会专门到此地尝鲜。要不,咱们去试试?” “就听侯爷的。”唐锦乖顺地笑了笑。 想了想,唐锦还是打算遮上面巾。 青江镇毗邻都府,这里依旧能碰上很多都府中的贵人,若是惹了注意…… 她这个外室怕也做不安稳。 裴忱看她拿着面巾遮脸,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不必如此……” 唐锦弯着眸子,缓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忱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太乖太听话了。 记忆中,她好像也鲜少会拒绝忤逆他的意思,可是她的顺从,却总让他觉得是另一种抗拒。 等不及他细想,唐锦便拉了拉他的手指,示意可以继续往前走。 裴忱收敛心神,带着她步行去了百味楼。 小二热情地迎来送往,看到丰神俊朗的裴忱,立刻笑脸迎上来:“客官里边儿请。” “敢问贵客可是赴约,还是……” 裴忱抛出五两银子:“楼上厢房,临窗。” “好嘞,这就为二位安排。” 小二在前面引路,直至二楼临窗的厢房,推开门后点头弯腰:“二位请,需要什么菜色,叫小的就行。” 唐锦进了厢房后,看着放在临窗桌案上的竹简,好奇地将竹简展开,看到了上面的菜单。 “想吃什么,自己点。” 裴忱让小二先下去送一户碧螺春上来。 唐锦不紧不慢地看着竹简,慢慢道:“我先看看。” 裴忱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只手推开了窗户,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眼神深黯。 百味楼距离码头不远,此时正值倦鸟归巢,在码头装卸的工人叁叁两两从南边往街北走。 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好几个伤残的汉子。 有些是没了一只耳朵,有些是残缺了几根手指,还有的脸上刀疤狰狞…… 这些都是从边军退下来的将士,伤残不是很严重,退伍后不想回乡,便听从上面官员安排,安置在了青江镇,除了每年下发的补贴,每日都去码头扛货赚些银钱。 因为退伍后,上面下发的补贴非常少,尚不足以度日。 每年海望侯府都会有一大笔支出,安置这些退伍的将士,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那些断了手断了腿的,生活更是困难,回乡娶不上媳妇不说,家里人嫌弃拖累。 所以这些人怎么活呢? 裴忱看着楼下走过的人,心情忧重。 “侯爷在想什么?”唐锦见裴忱走神,有些诧异。 裴忱做事一向风风火火,鲜少露出这种沉郁的神色。 第51章:缺钱(po1⒏mobi) 裴忱回神摸了摸她的头,理了理她的碎发:“没想什么,你可想好要点些什么菜色?” “来一道清蒸海河鲜,再来一份八宝冬瓜盅,还要一份糖醋排骨,就这些吧。” 唐锦点了叁道,他们两个人吃是够得。 裴忱与她一样,口味偏清淡,只是鲜少有人知道裴忱喜甜食。 与裴忱在一起吃了那么多顿饭,她慢慢就发现了他的口味。 裴忱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笑道:“你可以多点几道,吃不完也不要紧,打包带回去就行了。” “不用了侯爷。”唐锦摇头。 她口腹之欲不重,在寺庙里吃的膳食清淡,但味道却极好。 肉味尝个鲜就行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中途裴忱没再走过神,给她布菜也非常细心,将河鲜鱼刺都剃干净了才会放进她碗中。 他做得极为顺手,好像曾经做了千百回。 不过唐锦想不通,听说裴忱侯府中目前只有几位姬妾,有些是宫里塞的,有些是宁远侯府老夫人塞的,但没听说谁十分得宠。 裴忱一年到头也很少回海望侯府,宁远侯府那边逢年过节会去,但吃过饭就走。 他在都府还像还有一处宅子,靠近校场,方便每日去军中巡视,和训练军中将士。 “吃饱了?” 裴忱斟了杯茶递到她手上,看着她沾了酱汁的嘴角,眼神有些深。 都说饱暖思淫欲,裴忱觉得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就是场合不太得宜。 得忍一忍。 唐锦灌了几口茶水,掀起眼帘看到他眼底的深色,心口颤了颤,指尖拖着杯盏慢慢放回桌面。 “侯爷可吃好了?” 裴忱用指腹擦了擦她嘴角,捏着她下巴,将唇印在她脸颊上,慢慢挪到她嘴角。 “倒是还差几分。”裴忱意有所指地说道。 唐锦脸颊发烫,耳根慢慢红透。 裴忱搂着她坐在腿上轻笑,捏了捏她薄薄的耳坠肉:“你怎么还是这般容易羞,都做了多少回了?” 唐锦不说话,扒在窗边往下看,整条街上飘着食物的香气,分不清究竟是哪种。 “那我们回去?” 裴忱搂着唐锦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指尖,牵着唐锦下楼。 两人走在街上,唐锦步子慢了几分,目光盯着路边小摊上的桃子,扯了扯裴忱的袖口。 “怎么了?” 唐锦拽着他往水果摊走:“买些果子,在寺庙里也能吃。” “桃子不太经放,你可以少买些。” 裴忱看了那桃子一眼,其实普普通通,比不上府邸里专门采买的时令水果。 唐锦买了五斤白桃,小摊主送了一个竹编的篮子,手艺挺巧,还颇有些雅趣。 “你喜欢吃什么水果?以后让庆公公给你备着。” 裴忱养唐锦从不吝啬银子。 他虽然缺钱,但缺的是大头,主要是退伍兵役的安置费,不知几千两几万两能解决的。 “以后再说吧,这桃子挺好。”唐锦拎着篮子,被裴忱一把躲过去。 裴忱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右手,拉着她往回走:“你无需克制,一些水果我还是供得起的,不用给我省钱。” 唐锦望着他的耳后,两人越走越远,人也越来越少。 唐锦忍不住开口:“可是侯爷还是缺钱的吧?安置那些从军中离开的兵役,每年花费都不低。” “这事儿你听谁说的?”裴忱颦眉道。 “在宁远侯府时听到的,老夫人和大夫人都说你贴给朝廷的安置费太多,自己的侯府空荡荡的,看着就寒酸。” 裴忱:“……” “这又不是今年的事,府中的开销,还有苍台别院的开销,我都有安排,你别操心这个。” 裴忱觉得有点没面子,他缺钱这事儿怎么就传的众所周知了。 唐锦看着他扭头,但依旧握着她指尖不肯松手的样子,一时间心绪复杂。 裴忱于她算不上好人,但他对大轩的将士来说,却是一座永远可靠的巍巍高山。 他手握重权,为圣上忌惮。 哪怕掏空府邸贴补退役将士的安置费用,在朝中其实也落不到半分好。 其实他大可不管那些人离开军中后的死活,但他还是固执地接手了。 养父曾说过,裴忱心中装的是家国大义,只是朝堂庙宇风云诡谲,并不是非黑即白。 所以裴忱这样的人,日后恐怕不得善终。 定远侯府迟早也是要没落的。 …… 装着大白桃的竹篮放在桌子上,屋内点了油灯。 唐锦双手扶着墙,眼里水汪汪的,回头看着身后的裴忱。 两人衣衫都还没褪去,她的裙摆被撩起,亵裤掉在脚踝处,不得不分开腿,将额角抵在墙壁上,咬着下唇忍受裴忱慢慢深入她小穴的淫根。 还是那么大,入得时候格外艰难,可他从来不肯手下留情。 “还站得住吗?” 裴忱捞着她纤细的腰肢,扶着自己的阳根慢慢抵进那紧窒的花穴内。 唐锦眼神有些迷茫,捏紧了手指轻轻喘息:“侯爷……你,轻一些。” “已经很轻了。” 裴忱掐着她的腰肢,其实更想一杆插到底。 但她娇气得很,插得狠了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第52章:细吻 过了夏至,即使到了傍晚也依旧潮闷湿热。 唐锦觉得脸像火烧一样,额头和脖子上裹着一层水膜,闷不透气得厉害。 身后又贴了一具烙铁似的男子身体,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也不敢叫,这是在别人家的侧屋里,仅仅隔了一间屋子,难保声音大了不会惹人听到墙角。 “侯爷,慢……慢些,求你了。” 唐锦语不成调,气息乱得像秋日里乱飞的蒲草,水眸湿润,眼尾染着淡淡的胭色,侧身回眸时显得无辜又可怜,着实惹人怜爱疼惜。 裴忱是老房子着火,恨不得死命地将她插坏,她下面那张小嘴又紧又热,指腹钻到她裙子下,从小腹摸到腿间那条细缝,食指和中指分开后触摸到那粒蜜豆,揉揉掐掐很快沾了满指淫水:“你还总说慢些,你看看你流了多少淫水,本侯的阳物都被你给浸透了……” 唐锦听得面红耳赤,侧身用手捂住他的嘴:“侯爷你别说了。” “怎么就不让说了?”裴忱看她娇羞的模样,心口发热,忍不住想欺负她,“小锦下面这张小嘴天生淫糜,就该时时刻刻都插着东西,将满肚子的淫水给堵住,省得湿了你的衣裤……” 唐锦听不得他的荤话,裴忱这老男人脱了衣裳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禽兽。 唐锦个子矮,裴忱身长七尺有余,长得人高马大,所以他们这站着后入的姿势委实不太舒服。 裴忱将肉棒从她小穴里抽出来,将她抱着放在桌上,借着油灯昏暗的光打量着她的脸庞,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掌心粗粝的厚茧擦过滑嫩的肌肤时,激起了一阵战栗。 唐锦坐在桌边,仰头看着站在腿间的裴忱,被他那双幽深黑眸注视时,整个人下意识地闪躲,心里忍不住害怕,不安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裳,低低喊道:“侯爷……” “小锦越长越漂亮了。” 裴忱喃喃低叹着,一手扯开她的腰带,将她外衫剥掉后,俯身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本想问她溥熙与宋佛海之事,但想想还是没开口。 前世之事如昨日之风,不可追忆。 他曾万般嫉妒溥熙,企图在唐锦身上索求一个答案,最后结果却那般惨烈…… 他已经不敢再如此逼她了。 得不到心又怎样,只要他能把人留在身边,日久天长地温水煮青蛙,早晚也是能让小锦倾心于他。 只是她正值花一般的年纪,不可能永远藏在后宅,如何才能杜绝那些源源不断的野男人? 去一趟夏摩寺就惹上了商贾宋家…… 他真的不放心让她离开身边半步了。 可是他有要职在身,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 唐锦察觉到裴忱分神,他的吻很浅,和之前的着急热切截然不同。 裴忱回神后移开唇,低头吻着她下巴,慢慢滑落至那截细白的颈子,在上面烙下一串吻痕,最后用牙齿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咬了一个牙印。 唐锦疼得吸了一口凉气,不解地看向裴忱:“侯爷?” 裴忱捏着她的下巴,缱绻地吻在她眼尾和眉弓处,最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小锦……” “有时候真想把你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这样,本侯就能占有你一辈子了。” 唐锦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他怎么会冒出这么诡异的想法。 她还是有些怕,怕裴忱真变成个疯子,将她囚禁起来。 那样的日子只要想一想,就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第53章:知味(H) “怕了?” 裴忱见她不由自主瑟缩,右手卡住她的下颚,贪婪又凶狠地堵住她的唇齿。 正值碧玉年华的小姑娘,齿颊间似乎残留着特别女儿香,裴忱的眼前像蒙着一层暗红色的雾,嗓子和肺腑间如同被火侵烧一般,嗓音粗嘎又欲色,将唐锦两瓣粉唇吻得红肿发亮。 唐锦被亲的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看着裴忱的眼神软得诱人,单薄的身子贴在裴忱硬邦邦的身体上,手指在他宽阔的肩背和腰后抓滑,只觉得身体空虚得很。 “侯爷……” “怎么了?” “痒。”唐锦脸颊微红,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 裴忱见她一副软了身子的模样,右手在她软乎乎的小腹上揉了几下,捏着她腰间手感滑腻的软肉,笑道:“知味儿了?” 刚开荤,小姑娘对床笫之间的事情十分抗拒,出水少,也很难享受着男女之事的妙处。 不过做的次数多了,慢慢的,她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享受着情欲之乐。 裴忱的手指摸到她腿心,叁指在下面慢慢滑动,摸到一手湿滑,粗粝的指腹轻缓地压在阴唇上摩挲,拇指拨开了包着阴蒂的嫩肉,蹂躏着颤巍巍的花蕊。 唐锦双腿张开夹着裴忱的腰,杏眸里水光泛滥,眼睫轻轻下垂,看着他的手落在自己的私处,细密的睫毛飞快地抖动,坐在桌边的身体颤抖不已,贝齿轻咬着下唇,呼吸一点点加快,但始终隐忍不语。 “唔——”唐锦两条腿忽然绷直,臀尖抖了两下,两手抓着桌角,低低喊道,“侯爷不……” 裴忱用力掐着那颗樱豆,将她领口拉开,将抹胸的帛布直接抓出来,滚圆的酥胸从襟口跳出来,白皙的朱果在椒乳峰顶颤了又颤,唐锦低呼一声,羞怯地想用手遮住,被裴忱一把抓住按在身后,迫使挺起胸口,将一对椒乳送到他面前。 “小锦的乳儿又大了。” 裴忱低头,舌尖舔着粉色的乳果,张口将那软得像豆腐似的奶子咬住,听着唐锦嘤嘤低泣,贴在她阴户的右手,两指猛然插进逼仄的花穴,里面噗叽一下吐出一包淫水,洇湿了桌面。 “啊哈……” 唐锦两腿高抬又放下,搂着裴忱的肩膀,迷蒙地望着糊了半透明纸张的窗户,小穴不由自主地收紧,夹住了裴忱塞进她穴儿里的两根手指。 “侯爷,动一动。” 唐锦难受得出了一头汗,她一直都没有高潮,回来就被裴忱插了穴儿,但刚开始湿得慢,感觉来的没那么快,好不容易湿透了,但他又放缓了速度,不上不下地吊着胃口,始终不给她高潮。 裴忱低笑,听她的要求动了几下,又停了。 唐锦掐着他的手臂,眼睛红彤彤地瞪着他。 裴忱咬了她鼻尖一口,左手戳了一下她眉心:“想舒服,你自己动。” 唐锦犹豫了几秒,两手抱住他的手腕,毫无章法地拔出,再插进去。 裴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自渎,又看着她始终不得要领,急得掉眼泪,吻着她的眼尾,含着气音道:“又哭了,你怎么这般娇气?” 唐锦松开手,气得要跳下桌:“不做就算了。” 总归她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就看他忍不忍得住了。 裴忱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带她上了床。 他身下肉棒早已硬得生疼,抵在唐锦腰后硌人得紧,裴忱咬着她珠玉耳坠,轻轻扯了两下,两手捧着她的桃臀,将臀肉往两侧分开,抬起时将圆硕的龟头抵在渗水的细缝上,龟头在两瓣阴唇间滑动了几下就找到了入口,慢慢侵入那咬人的小穴。 龟头入了半分,裴忱将下巴搁在她单薄的肩头,呼吸深重,目光幽深地盯着她两只椒乳,双手陡然撤走,唐锦来不及反应便将那根凶戾的肉棒一坐到底,娇嫩的穴儿惨兮兮地纳入了那尺寸惊人的东西。 “啊——”唐锦惊叫起来,眼泪一瞬掉落,双手捧着小腹身体发抖,“不要,侯爷,不要……” 小穴的痒意是止住了,可是更深的地方又疼又爽。 第54章:折花(H) 裴忱从身后拥住她的身体,两只大手拢住她的椒乳揉捏打转儿,偏首将她眼角的泪水舔干净。 “你吃得下的。” 裴忱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将他的肉棒全部纳入,她会吃点儿苦头,但不会受伤。 她年纪小,穴儿比较浅,要想尽兴须得将宫口打开。 但每次肏开宫口她都哭得厉害,只有这样,一竿到底,后面慢慢就能缓过来,享受别样的快感。 裴忱并没有立刻就开始肏干,两手把玩着她绵软的双乳,揉捏成各种形状,拉扯着她的乳头,看她睫毛乱颤,注意力慢慢被转移。 “喜欢?” 裴忱指尖捻着她挺翘的乳尖,含着她温软粉嫩的耳垂,右臂紧紧揽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唐锦干净的眸子轻轻闪动,眼波微漾,贝齿轻咬着淡粉色的下唇,小巧的鼻翼张翕着,呼吸间泄露了被情欲支配的感知。 “小锦,别怕羞。”裴忱亲昵地吻着她的耳朵,喑哑色情的喘息声在她耳畔起伏,“喜欢,要说出来。” 喜欢吗? 唐锦手指蜷缩着,指尖在裴忱衣袍上划拉,心思悄然变换着。 她的欲望其实很浅,每次和裴忱行房,总感觉裴忱比她更投入。 可是她也确实被情欲慢慢侵蚀,身体变得那么敏感,总感觉不像她自己。 “唔哼~”唐锦思绪骤然纷乱,身体忽然颠簸起来。 裴忱开始掐着她的腰顶弄,两人交合处湿漉漉的,满是淋漓的淫糜汁液。 唐锦被入的脑子昏昏沉沉,身后的长发被他手指拢在一起,拨到了左肩前,他的唇舌滚烫如低落的蜡泪,每次落在她颈后与肩背上,都卷上一股灼人的热意。 裴忱原本跪坐在床上,从背后抱着她,将她按在怀里不断索要。 只是这个姿势不大方便,他扶着她的腰起来,将她按在床榻内靠窗的位置。 唐锦不得不跪爬着,双手撑在窗台上,咬着唇任他从背后贴上来。 他的胸膛坚硬,身上到处都是热乎乎的,将她弄得满身是汗,不敢大声喊,只能隐忍呜咽,抓着窗台不停地喘,每次都被破入宫颈时,她在疼痛与变态的爽快中匆匆收紧,使得身后狂放不羁的裴忱收紧掌心,在她细腰间留下很深的指印。 裴忱低头咬着她的肩膀,知道牙印快见血,才伸着舌尖慢慢舐舔。 他的小锦,总是这般娇,这般媚,这般软,这般甜。 他得把她藏好。 金屋藏娇,一辈子。 要把她这朵颤巍巍开在枝头的花儿给摘下来,将她的花心捣碎,将她的花瓣榨出艳丽的汁水,含在嘴里,捧在手里里。 哪儿也不让她去。 唐锦眼眶通红,雌伏于他身下,两腿忍不住打颤。 阴阳交合之处挤出细腻白沫,她娇嫩的臀尖被撞得通红,含在粉色花瓣内的阴豆也在粗粝的手指下不断肿大。 她闭着眼睛如乱颤的花枝,隐约间听到远处传来的笛声,感觉整个人都软得像面团,身体好像越来越求不满,在被一次次撑开后,她忽然低叫出声。 裴忱从身后捂住她的嘴,低头在她耳边,炙热的目光落在她流泪的眼尾。 “乖小锦。” 裴忱语气温柔,但动作凶狠,将圆钝肿胀的龟头卡在她宫口,吻着她纤细的脖颈激射。 他在她身体内射的很多,攒了许久的粮,恨不得一晚上全交给她。 唐锦还在高潮没缓过来,她后知后觉地看着身下,床单上到处都是她喷出来的淫水,两人大腿内侧被她弄得湿漉漉。 她嫌丢人地闭上眼睛,如一只快要死去的天鹅,抽噎着,抽搐着,又被断断续续灌了几股浓精。 第55章:事后 唐锦累得抬不起胳膊,趴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裴忱在她身体里埋了一会儿,待到气息平缓,支起上半身低头垂眸看着她安睡的侧脸。 他垂眸落在她小腹,大掌缓缓贴上去,热乎乎的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小腹。 其实,他还是想和她再生个孩子。 只是,他顾虑太多。 若是有个孩子流落在外,很容易被朝中政敌拿捏。 仅仅是个外室,很多人犯不着以此针对,就算到时候被发现,有些谏臣以此事攻讦,顶多也就是他的风流债。 他照样可以护着她,宠着她,爱着她一辈子。 有了孩子,便要多了许多算计。 她的身份低微不说,亲生父亲又是罪臣。 所以她当不了正妻,以后她的孩子就只是个庶子。 很可能孩子还没办法养在她身边,平白让她看着自己的孩子称别的女人母亲。 对她这样的娇娇来说,太过残忍。 倒不如不要孩子,给她一世荣宠,予她日夜欢愉。 裴忱低头轻轻吻在她唇上,右手勾着她指尖缠绕,眼底一片沉色。 他抽腰离开她身体,捡了条裤子穿上,起身去让人安排水沐浴。 大抵是弄得有些恨,即使给她清理时,她也乖乖巧巧靠在他肩头,始终没有醒过来。 裴忱用她洗澡的水清理了一下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袍,走到床边看了会儿她的睡颜,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外,裴忱看了眼护卫。 “在这里守着,待夫人醒了,立刻传讯给本侯。” “是。” …… 唐锦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早晨,她躺在床上,一时间有些恍恍惚惚。 陌生的窗户,陌生的被褥,还有屋内老旧的木梁…… 她抬起细臂挡在眼皮前,腰身贴在床上,冷不丁牵出一阵酸胀疼痛。 她眼皮颤了颤,掀开被子看着光溜溜的身体,伸手摸了摸腿缝间肿痛的豆子。 虽然清理得干干净净,但是下面还是肿了,关键是这里也没有药。 她将被子盖过头顶,有些气闷。 躺了片刻,就着乍破的天光起身,看着放在床头崭新的衣裙,甚至包括小衣都准备好了,她脸颊忍不住发烫。 将衣衫穿好,她两脚刚踩在地面,大腿便止不住酸软,险些磕在地上。 扶着床榻边,她缓缓坐下,有些震惊自己又被他弄得下不了床。 缓和了片刻后,房门被推开。 裴忱穿着褐色的衣袍走进来,看着她垂首坐在床榻边发呆,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怎么了?” 唐锦抿紧唇角,仰起头望进他眼底:“下次……能不能轻点儿?” 裴忱站在原地愣了愣,看着她泛红的脸颊,还有有些幽怨的眼神,忍俊不禁:“这个怕是……有些难。” 他已经克制了,但是每次触碰到她,就像干柴烈火。 很多时候都由不得他过多思考,身体已经快过脑子,将她按在身下狠狠疼爱。 这世上女子万千,有比她好看的,有比她柔媚的,有比她尊贵的,有比她体贴的……形形色色,过眼即忘。 有道是各花入各眼,何必问来人。 她这个人,刚刚好,也刚刚巧,卡在他心上。 第56章:夹杏 唐锦洗漱后,坐在桌边捏着调羹喝粥。 裴忱站在床榻边亲自收拾被昨夜被他们给弄得皱巴巴的床单。 她鲜少见他亲手料理起居,所以吃着饭,目光忍不住时时斜向他的身影。 不过这人背后似乎也长了一双眼睛,从头到尾没回头,竟也知道她在偷偷看他。 “你若是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裴忱将床单拆下来,将被子迭着放在床尾,回头笑着说道,“你想看哪儿,我都给你看。” 唐锦在心底啐了他一口,这人忒没脸没皮。 她收回视线,装作没听到,低头将虾仁粥喝得干干净净。 吃过饭后,她去清江镇上转了转,在路边的摊子挑了几朵簪花,虽然廉价,但胜在精巧。 她心里喜欢,便买了。 裴忱一个人出去了近两个时辰,中午与她在清江镇又吃了顿好的,下午便匆匆往回赶。 唐锦坐在马上,倚靠在他怀里,腰酸腿疼,只希望快点儿到夏摩寺。 裴忱从身后单手揽着她的腰,掌心慢慢上移,隔着衣衫捏了捏她的乳儿,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回了寺里,得天天想着本侯,记住了吗?” 唐锦将他手扒下,没理他。 裴忱捏了捏她的腰:“还气呢?” “不说话。”裴忱亲了亲她的耳后,笑着说道,“下次不弄了。” 唐锦耳廓通红,眼睫轻轻颤动。 这人混不吝,中午吃饭时坐在厢房里,他拿了果篮里的黄杏,哄着她将腿张开,塞了叁颗进去,直到现在都不许她拿出来。 黄杏不大,送到厢房洗得干干净净,但是这等入口之物,被他拿来如此…… 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坐在马背上,颠簸得厉害。 那叁颗黄杏塞着本就有些胀,她现在已经有些坐不住,偏偏他还要没完没了地撩拨。 “小锦,回了寺里,自己把果子取出来。” 裴忱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擦过她粉色的唇瓣。 裴忱将唐锦送到夏摩寺前,翻身下马将她抱了下去。 唐锦腿有些软,脸色泛着薄薄的红,娇嫩的面容不自知流露出一股春色,惹得裴忱舍不得撒手。 “本侯得走了,你自己进去。” 裴忱替她理了一下鬓发,从马背上拿下帷帽替她戴上。 这样旁人便看不见她羞涩含春的模样。 见唐锦走进夏摩寺内后,裴忱翻身上马,望着已没有人影的门口看了一眼,打马转身离去。 …… 唐锦夹着黄杏走了一段路,不得不停扶着路边的树干停下来歇息。 她死死咬着唇,以防在这等清净之地泄露出不堪的呻吟。 就在她直起腰,准备快点儿回到自己房间时,一只手从后面扶住她的手臂。 “唐小姐可是不舒服?” 情而冷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唐锦身体陡然僵住。 她站在原地裙子下的腿微微打颤,隔着帷帽看向宋佛海关切的脸。 一时间紧张窘迫、难堪惶恐,齐齐涌上心头。 宋佛海垂眸看不清她的脸,只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抿唇凑近了些:“可是身体不适?” 第57章:露馅 唐锦此刻没办法摇头否认,总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裙下荒唐。 她轻轻喘了口气,有些沉重地颔首。 宋佛海迟疑了片刻,看着前后无人,将手中佛珠挂在腕上,倾身将她打横抱起。 唐锦微微瞠目,手条件反射搭在他肩上,脸一瞬间烧红。 “宋先生……” “我先送你回房,一会儿让下人去请大夫。” 宋佛海脚步稳重,抱着她脸不红气不喘,准备将她送回房间。 唐锦忽然想起寺内的庆公公,她不能让他看着宋佛海与自己如此相近,不然会给他带来麻烦。 唐锦挣扎了两下:“宋先生,您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回去。” “你若是能走得了,方才也就不会一直停在寺庙门口。” 宋佛海见她朝着前面张望,便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我且先带你去别的院子,为你叫个大夫,你不必忧心。” 唐锦发现他的手臂很有力量。 她也根本拗不过,眼下她腿软得厉害,生怕别人发现异样,只能将头埋在宋佛海颈肩。 她嗓音有些发颤,低低软软地求道:“别叫大夫。” 宋佛海心头如同被刷子搔过,不由得多了分悸动。 将她带回自己的院子后,宋佛海将她放在榻上后,垂眸掀开她的帷帽。 入目是娇羞粉面,眉梢眼尾都带着媚意。 他只消一眼,便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过她春意浓浓的模样,之后便再也忘不掉那画面。 宋佛海将帷帽放在一旁,拧眉道:“唐小姐脸色看着不太好,真的不需要请大夫吗?” “多谢宋先生好意,我歇一会儿便好。” 宋佛海看着她红得几欲滴血的耳尖,还有紧紧攥着裙子的柔荑,忍不住猜测她裙下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可要喝些水?” 唐锦摇头,只乖顺地垂着眼帘,坐在原地努力平心静气。 但是心跳声还是很大,她太紧张了。 怕被眼前光风霁月的宋先生看到她低贱的一面,怕撞见他不齿的目光。 宋佛海轻声叹气:“那唐小姐先在此稍作歇息,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 她避着他,应当是在忌惮什么。 直到宋佛海离开,唐锦才慢慢缓过气,双手捂住胸口,张口轻轻喘着。 裙子下方已经一片黏腻,她得想办法将黄杏拿出来,不然……回去路上定会露馅。 唐锦看了眼门口,确认房门关上后,撩起裙摆将亵裤拉到腿弯,跪趴在小榻上,伸手去扣深埋在穴里的黄杏。 她努力张翕着穴口,想将东西排出去。 直到香汗淋漓,才堪堪将第一颗排出,圆滚滚的黄杏从她小腿上滚落在地,骨碌碌滚向门口。 房门被敲了两下,外面的人很快便将门推开,唐锦来不及放下裙子,便与推门而入的宋佛海视线相撞。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更应该去躺在棺材里。 而不是被他清正的目光逡巡。 宋佛海也是因此而愣住,回过神来先进屋合上了门,提着水壶走到窗边,将半掩的窗扉合上。 唐锦眼圈瞬间红了,她跪坐在床榻边,裙子落在腿上,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动,也不敢抬头。 第58章:两颗 宋佛海将水壶放在一旁,走到门口看着地上湿漉漉沾着些许灰尘的黄杏,蹲下身将果子捡起来。 触手便是女子私处的水液,他将果子丢在架子上的铜盆内。 洗了洗指尖后,走到唐锦身前。 “莫哭。” 宋佛海知道她难堪,但是他不想错过此机会。 其实他本可以退出去,大可以守着君子风度,对此事严守于心,闭口不提。 但是退出去,唐锦日后便会对他避之不及,恐怕再不会给他接触的机会。 所以,他内心其实也藏着卑劣,一步跨进屋内,还将那颗果子捡了起来。 唐锦眼泪滴在裙摆上,细细的哽咽着。 宋佛海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用柔软的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你莫哭,哭得越狠,我着实有些……”情难自禁。 宋佛海手很好看,张开后贴着她半张脸,衬得她越发小巧玲珑。 宋佛海知道她还要再哭一会儿,便也不再安慰,坐在她身旁,替她将手指上的黏腻擦去。 大概是哭够了,唐锦眼皮红肿,有些想把裤子穿起来。 但是宋佛海还在…… “宋先生,你能不能……先出去?” 宋佛海垂眸看着她,眼帘微微下掩,看清了她颈侧的吻痕与齿印。 她昨日与其他男人欢爱了。 意识到这点,他便不想再出去。 他还在找机会接近她,有的人已经捷足先登,甚至在她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 是宣告,也是炫耀。 他克制不住心头那点嫉妒,虽然心中早就有预料。 “我帮你。”宋佛海垂眸直视着她,“我并非正人君子,风月之事……实属情难自禁。” 唐锦耳朵很热,往一旁瑟缩了一下。 宋佛海单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他该强势一点,心里一直有这么个念头。 此刻,他眼眸中蓦然浮起幽暗之色,指尖勾着她小腿上的亵裤,将裤子慢慢脱了下来。 “别怕。” 宋佛海垂首时,缓缓贴近她,始终看着她慌乱的双眼,动作温柔且强势。 “还有几颗在里面?” 唐锦咬着唇,忍不住将脸别开。 她感受到,宋佛海的指尖顺着膝盖内侧,慢慢贴在她大腿内侧。 他的指尖有些凉,触碰到她的花瓣时,惊得她全身轻轻战栗。 “几颗?” 唐锦看着榻上的被面,默了片刻后,小声道:“两颗。” 宋佛海指尖触碰到女子潮湿的私处,呼吸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与侧脸上,视线扫过她修长的颈子,反复流连在那些鲜明的吻痕上。 他有些难以克制,垂首在她颈侧的吻痕上,伸出艳红的舌尖轻轻舔过。 唐锦攥着他的衣裳微微颤抖,闭上眼睛由他将手指一寸寸探入身下。 他的两指在紧窄湿滑的洞穴内反复抠挖,惹得她呼吸凌乱,张口咬着他的肩膀,将双腿颤巍巍分得更开,眼皮红得可怜,睫毛一直在颤抖。 宋佛海将唇印在她的颈侧,嗓音有了微微变化,在她耳边说道:“有些深。” “我要再深一些,唐小姐忍一忍。” 第59章:献吻 唐锦抓着他的衣袍,不反抗,不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像疯了一样,对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张开了腿,还让他把手放进自己的身体里。 背叛裴忱的刺激,让她心脏紧缩。 但是宋佛海身上的味道,与恰到好处的温柔与强势,又让她忍不住欲拒还迎。 他人长得好看,端雅疏正,平和从容,做起这种事来也张弛有度,让她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流水潺潺。 唐锦像落水一般,紧紧扒着唯一的浮木。 他身上沉香的味道比之前要重,她看着那只精致的文殊兰发簪,着魔一般抬手将它取下。 宋佛海愣了一下,偏首去看她的眼,望见了她掌心的发簪,还有迷离的双眸。 他满头墨发滑落在肩上,像最好缎子一般,柔软顺滑得不可思议。 “喜欢?” 唐锦握着簪子不说话。 宋佛海将一颗黄杏抠到洞口,在她张唇低吟时,将果子抠出来,低头将唇瓣印在她唇上。 终于在她清醒时,就这么吻住她。 宋佛海将掌心的黄杏放在一旁,又去触碰最后一颗。 唐锦忍不住嘤咛。 最后一颗位置太深,指尖也只是堪堪触碰。 宋佛海并未去勾弄那粒果子,反而在她前面已经被弄得湿软的地方反复撩拨。 …… 唐锦脸上一片赤霞,被弄得汁水横流,脑子已经有些不甚清醒。 被并不算粗的手指反复勾弄,她已熟识情欲的身体,早就起了很大的反应。 她想要。 哪怕小穴还肿着,她还是想要。 她也在偷偷观察宋佛海,他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和印象中大相径庭。 她以为,他是殿内的慈悲佛,不会动情,亦不会有欲。 可眼下,他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对她的欲望。 她被裴忱金屋藏娇,被迫做着不敢抛头露面的外室。 她不想。 不甘。 有没有可能……离开裴忱? 唐锦目光落在宋佛海的侧脸上,心头忽然跳了一下。 试试。 不试试这个念头便不会消失。 她双手攀着他的肩,喘得像只小破风箱,跪坐在他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将唇印上去。 宋佛海非常诧异。 他几乎……从未见过她主动的模样。 原来她主动起来,竟然这般让人招架不住。 宋佛海启唇,让她香舌探入,双手搂着她的腰肢,缓缓阖上双目。 唐锦用了所有裴忱交给她的东西,用最柔软的舌,却挑弄他最初始的欲。 她紧贴着他的身体,在他衣袍下那东西顶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他的定力比裴忱要好太多。 裴忱就是一条每天都处在发情期的恶犬。 眼前的宋佛海,却是一株只在傍晚溢出浅香的文殊兰。 …… 宋佛海发现她有些急切,手指在他腰带上勾连,似乎想要解开他的衣袍。 不过他也没反抗,贪婪地含着她的舌尖,诱骗她一步步深入。 将她裙衫脱下后,她瘦小的骨架,和微微丰腴的身材映入眼帘。 他指尖再次摸到她穴口,一边拿捏着她布满指痕的乳儿,一边抠弄她的敏感柔软,撩拨得她气喘吁吁。 她的身体在某刻突然紧绷,伏在他肩头轻轻哭泣着泄了身。 最后一颗黄杏便被挤到了洞口,在他轻轻拨了一下后,掉进了掌心。 她潮吹了,一大股水液喷溅在他玄色的衣袍上。 第60章:妖莲 宋佛海将赤条条的美人放在床上,起身脱掉自己的外袍,将两颗黄杏捏在手中,丢入了盆子里。 他往盆里倒了些热水,将巾帕浸湿拧干,折返回床边分开她的腿,将她一片狼藉的腿心擦拭的干干净净。 …… 唐锦看不懂他。 他对她明明有欲,可是为什么却突然就停下来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 …… 宋佛海替她将身上的薄汗擦了擦,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朴素的银簪,将自己的长发在头顶挽好。 唐锦有些累,俯趴在枕头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宋佛海将她衣衫捡起,看着她亵裤湿透的地方,将裤子与其他衣裳分开放置。 做完一切,他终于重新回到床边,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姑娘。 他拉起被角盖住她的胸腹,倚坐在她身旁,垂眸看着始终不愿歇息的反应,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将拿过来的白玉罐打开,他指尖挖了一坨淡绿色的药膏,将东西送入她红肿的蚌肉内。 大抵是被那人折腾惨了,此刻又红又肿,十分可怜。 擦过药后,他便克制地用被子盖好她的身体,转身离开了房间,出去时吩咐了侍卫守在外面。 …… 唐锦再醒过来时,有凉风从不远处吹来,她惫懒地翻了个身,嗅到雅致的沉香味道,才终于从迷蒙中醒来。 这是宋佛海的房间。 她撑着床榻坐起,转头看到倚靠在窗边美人靠上的宋佛海。 他正披散着湿发,手里拿着一卷经文,慢慢地翻看。 窗户半开着,风吹进来散了他发间的湿气,屋子里到处都卷着他偏爱的香料味道。 唐锦坐在床榻上,看着他的模样发呆。 宋佛海是她见过气质最佳的男人。 可能也因她养在深闺,没怎么见识过其他男子。 他山根挺拔,鼻翼带着肉,不嫌愚钝,也不显刻薄;嘴唇长得尤其好看,颜色是很自然的淡粉色,上唇含珠,下唇丰润;还有那双温和宁静的眼睛,上眼皮开着一道很漂亮的褶子,抿着唇浅笑起来时,总让人想起星河灿烂,夜昙悄绽。 …… 宋佛海放下手中的经书,抬眸朝她看来,见她一动不动,将书搁在小桌上,缓步走到她面前。 “睡好了?” 唐锦轻轻颔首:“该起了。” 她睡了一个多时辰,也该回去。 唐锦看着身上白色的亵衣,抬眸道:“谢谢。” 之前脱得一丝不挂,睡去的时候也没记得穿,此刻却将身体遮的严严实实。 但种种乱象其实一看到眼前人,便不由自主在脑海中浮现。 唐锦穿好衣裙,转身看着披散着发的宋佛海,弯腰将丢在床榻内侧的文殊兰发簪抓过来。 她犹豫了片刻,站在他面前,伸手抓着他的手腕,将簪子放回他掌心。 “宋先生,今日……冒犯了。” 宋佛海垂眸看着她,在她手收回去时,顺势握住她的指尖。 “我想唐小姐会错意了。” 唐锦不解地望着他。 宋佛海将她脸颊旁的发丝挂到耳后,俯身靠近她左耳,低语道:“在下倾慕小姐,愿做小姐入幕之宾。” “今日艰难克制,实是唐小姐身体柔弱,恐承不住在下欲予小姐之欢愉。” 唐锦一瞬脸颊滚烫。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实是也……太撩人了。 一眼阖,如万世莲;一眼开,似百媚妖。 第61章:唯她 唐锦脸颊滚烫,晕晕乎乎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也幸亏她带着帷帽,脸上藏不住的恍惚与娇羞,才没能被人瞧见。 回到房间后,她将帷帽摘下,整个人扑在床上,双手贴着脸颊,眼睛里有种别样的光彩。 宋先生那样的男子,怎么会喜欢她? 唐锦有些想不明白,但内心莫名有种虚荣感。 那样的男子若是生在都府,定是无数女子都梦寐以求的情郎夫君,长得好看,心性稳重,待人宽厚,还特别有钱,这样的条件是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可是他却说愿做她的入幕之宾。 唐锦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帐子上的素纹,脸上兴奋之色慢慢就消了下去。 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可谓十分不好。 而且还露出那般荒唐的模样,想必他也肯定是猜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早就和别的男人苟且。 裴忱来夏摩寺也从不掩藏,宋先生估计能猜到破了她身的男人。 他或许也只是馋她身子,当做一个可以寻欢求刺激的女子。 应是算不作良家女。 她如今处境不好,与裴忱再无进一步可能,想要退一步……怕是也会给别人带去祸端。 入幕之宾……唐锦思前想后,不知该不该应。 她一面希望能借着宋先生的力量,最好能从裴忱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一面又担忧宋先生恐不是裴忱的对手,一个是手握兵权的侯爷,一个是在盘踞江南的天下富商。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宋先生若是被牵涉进此事,万贯家财恐怕会守不住。 唐锦烙饼一般,将脸埋在被子上,有些忧愁地长长叹气。 她十指在被褥上反复抓握,不由又想起宋佛海那双漂亮的手,他的指尖修剪得干干净净,看着毫无世俗欲望,可是伸出舌尖舔在她颈侧时,那种让人想要反复将他按在床上纠缠的想法便会不由自主地冒头。 他真的……好香。 唐锦耳朵好热,眼皮颤了颤,食指贴在唇瓣上。 她想起了离开前,宋先生俯身在她唇上碾过的香吻。 他比自己要更投入,揽着她的腰,用最世俗的方式表达对她的欢喜。 在屋内迟迟静不下心。 唐锦起身走到书桌边,将纸张铺开,用镇纸压住,挽袖研墨。 窗户被推开,山风吹进屋内,解了些许热意。 她坐在椅子上开始抄经文,抄了几页《金刚经》,内心那些浮动也就慢慢沉淀下来。 纸上的字迹也从飘然慢慢变得规矩。 身上的血液凉下来,脑子也就清楚了。 她想,还是要拒绝宋先生。 不能让他为自己深陷泥潭,若是换一个品行不那么好的人,她心里定是毫不犹豫会选择利用。 可是利用宋先生,她心里会备受谴责。 这世上有些人本就该永远待在神坛之上,不该为某些小虫豸走下神坛。 蚍蜉一生短暂且虚无,神佛予万物平分慈悲仁爱。 她便如朝生暮死之蚍蜉,受不得法相庄严的神佛偏爱。 落地逐渐坚定,唐锦的目光也逐渐坚定。 窗外远山山脊上慢慢下沉的橘光洒落在窗柩上,几许迟暮的暖色照亮了她半张稚嫩却又已初具女子风情的脸庞。 而站在另一座院子的宋佛海,随意坐在石阶上,左手捏着黑色的佛珠,嘴角微微翘起,眼底尚存一丝情意。 他的娘子,甚美。 今生别无所求,唯她耳。 第62章:角落 唐锦在屋里歇了一夜,次日下午才去经阁内继续誊抄经文。 她内心忐忑,既想遇上宋佛海将话说清楚,又不太想遇见他,只怕见面徒添尴尬。 踏上二楼后,唐锦刚走了两步,身体忽然僵住。 穿着晚波蓝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洞开的窗前,头发半披半束,发顶依旧簪着昨日那只被她抓握许久的文殊兰发簪。 宋佛海侧转身体,回头朝她招了招手。 唐锦站在原地,裙下的素履犹豫着探出半步,最后似下定决心般,朝着宋佛海走去。 “你很紧张。” 唐锦轻轻颔首,在脑子里斟酌了一下语言,刚要开口时,却发现宋佛海抬手将窗户关上了。 经阁里的光线陡然暗下来,她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刚想后退一步,一只有力的手臂便圈住了她柔韧的腰肢。 唐锦低呼出声,宋佛海已经将身体贴近,单手捏着她的下颚,拇指轻轻擦过她丰盈的下唇,俯身将唇印在她唇瓣上。 …… 吻上她的那一刻,宋佛海脑子里所有的乱象都消失了。 他昨天一整夜都没睡着。 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她跪趴在身前,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的身体,每一寸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胸口那颗小痣,眼睫下时而迷离,又时而清澈的瞳孔,还有她整齐的贝齿与粉色的唇……一切皆如魔障,而他也只能维持表象端庄,神魂已为昔日进退维谷的欲望所撕裂。 自打他决定沾染这欲,便再也无法修善自身。 日夜煎熬,最后也不过降于心头恶念。 …… 唐锦眼睛微微圆瞠,后退了半步,却被他揽着腰从地上提起,旋转了半圈压在了窗户上。 她抬手抵在他胸膛上,轻声呜咽了两下:“宋……” 宋佛海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他虽然不太会察言观色,但是却也能猜透她此时的想法。 昨日是因为那几颗黄杏,她才在自己面前丢盔弃甲,放下了防范。 但是一夜过去,想必是又冷静下来,思量诸多,开始犹豫不决。 甚至可能想着拒绝他。 可是他又怎会给她拒绝的机会。 自想起她后,每日醒来都须得沐浴净身。 他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郎,知道自己所求为何,也知道万般念头皆因何而起。 只有得到她,他的内心才能真正安定。 宋佛海吻得很有技巧,男人在这方面大概都是有些天赋在的,哪怕事实上只吻了她几回,梦里却已经欺负她千百次,用了自己所有想象力去撩拨尚且稚嫩的姑娘。 …… 唐锦被吻得七荤八素,身体被他的气息包裹,根本无处可逃。 她短短换气时,宋佛海的唇落在她颈侧,再度用舌尖舔过她敏感的肌肤。 她克制不住地在他掌下颤抖,双手抓着他的衣袍,轻声求饶:“宋先生……不可。” “没什么不可。”宋佛海在她耳边低语,“你要什么,我都是愿意给的。” “别拒绝我,小锦。” 宋佛海双目温柔,如深海可将她溺毙。 唐锦觉得一切都错了,可是一切都不受控制。 他的动作太快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这里是经阁,宋先生……不能……” 宋佛海打横将她抱起,徐步走到了几排书架后,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墙角。 “这里,可以。” 宋佛海垂眸凝视着她的眼睛,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张口含住了她的唇。 唐锦靠在墙上,一件件衣衫在坠落在脚边。 第63章:隐忍 裙衫落在脚背上时,唐锦小腿轻轻往后退了一下。 宋佛海吻着她的肩膀,眸色渐深,视线停留在她颈侧和胸口。 一夜过去后,她身上的痕迹不减,颜色反而变得越发深重。 她皮肤一向娇嫩,宋佛海也不忍用力,隔着淡紫色的肚兜,张口轻轻含住她胸前半抹柔软。 唐锦脸颊一刹那通红,手指抓着他的肩膀,低头看着他卸下一身端庄,如此亲昵地咬住自己。 夏季穿着本就轻薄,淡紫色的肚兜很快便被濡湿。 唐锦悄悄将眼睛移开,看着装着一卷卷经文的书袋,书袋系绳下挂着竹牌,上面写着很小的文字。 她拒绝不了宋先生。 或许说,与这样的男人共赴巫山,没有多少女子能拒绝。 他来自杏花烟雨的江南,身上有种江南男子特有的温和与儒雅,长相也更精致貌美。 此来都府,想必他并不会停留太久,做一对露水鸳鸯也可以聊以慰藉她内心的彷徨。 男女之欲,无关情爱。 她心中是这般想的。 身上只剩肚兜和衬裙时,她垂眸看着身前的宋佛海,掌心按在墙面,看着他慢慢将她单薄的衬裙扯下。 身下再无遮挡,她不自在地将腿合拢。 …… 宋佛海双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只将外袍脱下丢在一边,他也在观察她的神情。 怕她露出惧色。 他记得的,唐锦在房事上其实不太耐痛,可是她向来隐忍不说。 她骨架本身就小,眼下不过刚刚及笄,还没有彻底长开。 若是他被欲望冲昏头,将自己内心野兽放出栅栏,今日便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还得忍。 忍到何时,不知。 但内心算着,应是要她对他怜惜,等她主动开口要时,他才能一点点蚕食她的底线。 他做事一向成竹在胸,对万事万物都喜欢把控在手中。 如今将琢磨对手心防底线的法子用在她身上,虽然有些卑鄙,但是却让他有更大成算。 …… 宋佛海并未去触碰她身下,再度将她压在墙角亲吻起来。 闷热的午后,经阁外的高树上夏虫声声聒噪,经阁内两人心跳怦怦,躁动不止。 他撬开了她的唇,掌心来回抚摸着她纤细的颈子,一手托着她的腰背,对她似乎永远也吻不够。 舌尖抵在一起时,宋佛海睁开双眼,看着她阖着眼睫毛颤抖,乖巧的模样与记忆里如出一辙。 她的额间沁出汗,身上有种甜甜的香味儿,掌下皮肉微凉。 他轻轻扯开她脖颈上的系带,左手在她腰后扯动,淡紫色的肚兜便随之落下。 …… 唐锦身前衣物滑落,刚想低头就被他贴着唇角,一只手勾起她的右腿缓缓抬起。 宋佛海的手在她腿弯摩挲了一会儿,慢慢揉着她的小腿,抚摸着她的脚踝,将她脚上的鞋袜除掉。 葱白可爱的脚趾踩在衣服上时,不由微微蜷缩。 他放下她一条细腿,改而将另一只腿扶起。 唐锦怕摔着,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仰着头承受他激烈的吻。 敏感的大腿内侧贴到温度有些高的皮肉时,她还有些迷糊,低头才发现她的腿被按在了他劲瘦的腰侧。 他穿了一条白色的帛裤,宽松的裤子被顶起一座小帐篷。 那东西的轮廓若隐若现,但即便如此,看着也非常恐怖。 她内心惊惶,总感觉自己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男人,看着好像与裴忱那驴似的物件儿也不遑多让。 这世上的男人,难道那处都长得如此宏伟吗? 唐锦贴在墙上,心中惊疑不定,迟迟难收回视线。 第64章:纯欲 …… 宋佛海最担心的果然还是发生了。 她惧。 大抵是之前那人给她的记忆不好。 宋佛海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微微敞开的亵衣内,低声在她耳边道:“告诉我,你怕什么?” 唐锦抬起头望进他眼底,一时间欲言又止。 “我……受不住。” 宋佛海吻了吻她手腕:“你不让入,我便不入。” “所以,无须害怕。” 唐锦悄悄松了口气,宋佛海见她放松了些,将衣衫扯开:“要不要摸一摸,熟悉了……兴许就不怕了。” 唐锦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觉得他在诓自己。 这不是摸一摸,熟悉后就能成的事。 可是偏偏他说的理所当然,她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因为太抗拒这些,所以每次才会格外吃苦头。 唐锦将手缩在身后,抗拒的神色溢于言表。 …… 宋佛海也不勉强她,这事儿得循序渐进。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被亲的红润的唇瓣,觉得自己着实算不上君子,若是从前他万万不会与人无媒苟合,更不会卑鄙的用自己的脸和身材,去勾引一个尚不知世俗险恶的小姑娘,也不会在撞见她秽乱后,不离去反而诓着她,摸了她的身子,又将人欺负得直掉眼泪。 时常觉得,这人生像个梦。 又觉得,之前日日夜夜梦见的前生残影,皆是虚妄。 但是他还是被动摇了。 目光和心都跟着一个只见过几回的小姑娘走了。 宋佛海右手贴在她细细的颈子后,欺身将她压在角落,低头吻着她单薄的肩头。 她的肤色白皙透亮,还未完全张开的眉眼已可窥见日后风华,因为破了身,已经初识情欲滋味,她的眉目间在动情时自然而然流转着毫不自知的妩媚,这是女子碧玉年华独有的特点,像一盏一夜间初初绽开的花蕾,纯与欲糅合在一起,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她自己一点都不知晓。 …… 温热的唇舌一次次贴在肩头和胸口,唐锦仰着头慢慢闭上眼睛,左手搭在青年的手臂上,眼睫因为害怕与羞涩不由自主地轻颤不止,她身体的温度快速上升,感觉像被点燃的松木,油脂遇到明火噼里啪啦炸开,火焰从很深的地方窜起,从心口烧到颈侧,燎过双颊骤然滚烫。 她扣着宋佛海的指尖忽然收紧,下意识想要从他腰侧将腿抽回,但是白嫩的腿弯被扣着,他穿着帛裤身体前倾,隔着一层极其轻薄柔软的衣料,将那根如烙铁一般的棍子挤进了她腿缝。 “别怕,不进去。” 宋佛海贴着她的唇,低低的声音中,有着藏不住的嘶哑低沉。 唐锦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 她听得出来他的欲、他的渴望,以及小心翼翼的克制。 宋佛海轻轻蹭着她腿心,怕捏伤她的后颈,将右掌抵在她颈后的墙面上,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耳垂,压抑的喘息声在她耳边搔弄,像勾魂的锁链套在她脖子上,引得她不由自主想要睁开眼,去看他沉湎于情欲中的模样。 她隐隐约约间明白,好像不止是男子对女子有欲望。 女子也是会对男子生出某种不可描述的欲望与想法。 她曾经觉得眼前的男人像佛堂前不可亵渎的神像,可是此刻她内心有种隐秘的快意,就像是把神拉入泥潭里,沾满了一身污秽,满足了她内心微妙的破坏欲,好像从此之后,她便不再不是一个人,不可见光,肮脏淫荡。 第65章:刻漏 被宋佛海蛊到,唐锦身下忽然不受控制地吐出一股淫液。 黏腻透亮的水液从细缝中漏出,毫无保留地落在宋佛海轻薄的裤子上。 裤子湿润的瞬间,宋佛海立刻明白,眼前的小姑娘被撩拨的动了情。 他垂眸静静看着她羞怯的表情,低笑道:“湿了?” 唐锦垂着头不说话,看着他紧实的腹部,双手缓缓藏到身后,紧紧地抠着掌心。 宋佛海没让她难堪,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湿了,小锦不信,可以摸摸。” 唐锦咬着下唇,不太敢乱动。 她下面有些难受,情欲起时,身体已经习惯了寻找东西填满。 但是宋佛海说了不入她身子,这样让她越发难受。 宋佛海捏着她的下巴,问道:“想要吗?” 这自然是得不到答案。 他吻了吻她脸颊:“想要一定要告诉我,我才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我更深一步碰你。” 静默了许久,她右手轻轻搭在他手腕上,用一种极小的音量说道:“想的。” 宋佛海唇角翘起,将细腻的吻印在她唇上:“那就好。” 至少能确定,不是他一个人卑劣地掠夺。 他右手从墙面移开,抚摸着她光滑裸露的脊背,指尖轻轻按在她腰窝上,一路往下裹着她的臀慢慢揉捏。 …… 唐锦忍不住别开脸,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宋佛海俯首含着她的耳垂,用舌尖和牙齿慢慢拨弄,修长干净的手指拂过她柔软的腹部,慢慢罩在她光洁的阴部,他的中指在腿缝间来回划过,沾满了黏稠透明的液体,一点点分开了她两瓣粉色的唇,双指轻轻捻着阴唇揉弄,唐锦呼吸陡然一紧,下意识投向他的眼波媚意十足。 拇指寻到敏感的蜜豆时,唐锦大腿内侧颤了颤,忍不住咬着下唇,望着他时眼中盈满了水光。 宋佛海在一瞬间露出了侵略的目光,以及罕见的占有欲,捻着她最敏感的地方揉捏时,他微微垂着眼帘,遮去了眼底的情绪,低头张口含住她半颗雪白圆润的嫩乳。 “唔——” 唐锦抬手扶住他的肩,一手抬起,张口咬住了右手食指关节。 “嗯……” 在她意识迷离之际,温热紧窒的密道中被一截硬物闯入。 她微微长大水眸,试图看清书架最上方晃动的竹牌,但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眼眸微微合起时,泪珠便顺着眼尾滑入了鬓角。 “啪嗒。” 头上的簪花因为不停地蹭着墙面,终于不堪再攀附散乱的鸦发,倏然掉落在地板上。 耳垂上的珍珠耳铛剧烈的晃动,踩在地板上白嫩的脚趾紧紧扣着地面,单薄纤细的身体止不住的轻颤,被长指入侵的地方如刻漏一般,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液,有些溅在地板上,有些落在堆在脚边的衣衫上,更多的则是顺着让她须臾升天、片刻落地的长指,慢慢汇聚在他的手背和手腕上。 她从未有过如此极端的感受。 很舒服,但又很难受。 说不上来缺了什么…… …… 宋佛海吻走她的泪水,轻声询问道:“再加一根手指?嗯?” 唐锦才陡然意识到,她不满足。 不满足于区区一根手指。 没等她回答,第二根手指破入时,她忽然呻吟起来。 “啊唔……轻,轻点儿……” 她抓着他的手臂的力道很小,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恳求。 宋佛海望着她娇艳的脸,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失控。 内心某处蠢蠢欲动,叫嚣着疯狂去占有她,用力填满她的身体,将她身上每一处都烙下自己的印记。 这个姑娘,是属于他的。 第66章:题外 这本书简介看着复杂,男主也多,但是并不是每个男主都能开上车。 裴忱前期戏份会重一些,但后期会下线。 白月光溥熙戏份会少一些,原定是没有肉的。 商洛和盛仙男看戏份,这两个人没考虑好,还在斟酌。 就宋先生可能与女主酱酱酿酿比较多,也是最初定下的CP。 结局肯定不会所有男主都收,在1V1和1V2中考虑,已经确定的一个就是宋先生。 这本书开的时候没写大纲,现在也没有大纲,只有偶尔一些想法,所以写得很慢很慢。 有心情会写两章,不会写太长。 就是本小黄文,无脑,更没有什么逻辑,大概就是练习语言。 从开文到现在,开车情节描写再转变,写得……嗯,没那么粗暴直白。 因为……写不动了。 但感觉现在写得好像挺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老样子……缘更。 催更无用。 因为经常登不进来,也懒得再去买VPN登录,所以习惯性摆烂。 好文很多,所以别推我的书,更别去建词条。 简直令人头秃,只想销号提桶跑路。 盗文就不要了。 不一定能完结呢。 第67章:须弥 唐锦淌着红晕的脸颊,以及精致纤细的锁骨上出了一层薄汗,她双腿轻轻颤抖着,微微敛着的眼睫挂着水雾,如发情的猫儿一般在宋佛海耳边嘤咛着。 他的手指长而灵活,掏空了她所有的神智,沦为情欲的囚徒。 宋佛海情难自禁,低头在她耳垂上轻咬,拉着她的手贴上自己坚硬的腹部,慢慢往下摸到帛裤裤腰边缘,引着她隔着布料抚摸那物什的轮廓,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在这种折磨人的抚慰下丢盔弃甲。 但是他肉粉色的唇沾着透明水渍,莹润丰满,勾人摄魄。 唐锦微微拉开两人面部距离,垂眸看着他唇角,慢慢抬手挂在他肩上,踮起脚尖的同时,宋佛海自然而然垂下头颅,再度将唇齿纠缠在一起。 “嗯哈——”唐锦陡然失去力气,身体软掉往下滑,宋佛海勾住她的腰肢,右手被她喷涌而出的情潮浇湿,透明的液体顺着她大腿内侧滑落,一直流到粉白色的脚踝上。 等她稍稍缓过高潮,宋佛海将她身体转向,从身后拥着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小锦,让我舒服舒服,可好?” 唐锦觉得他的声音好听,尤其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等了片刻,她才羞涩地点头。 宋佛海抓着她的手腕按在墙上:“扶好。” 唐锦双手撑着墙面,忍不住回头去看他,被他用腰带蒙住了眼睛。 …… 宋佛海觉得自己魔障了。 梦里的一切好像又卷土重来。 但是他已经失控。 只用仅剩的那点理智,不断提醒自己。 不要吓到她,不能吓到她。 看着被蒙住眼睛的唐锦,他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双手慢慢拂过她的腰臀,将两瓣柔软雪白的翘臀往两旁分了分,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粉色紧皱的菊穴,又往湿漉漉的蜜缝按了按,但很快将指尖收回。 他拉下自己的帛裤,将火热的硬杵慢慢挤入她的腿缝,一手绕到身前揉捏着她胸前左侧雪团子,右手贴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揉捏。 …… 宋佛海那东西从身后插入她腿心时,唐锦身体轻轻颤抖了起来。 被蒙住眼睛后,她的其他感官越发敏锐。 她能感觉得出来,宋佛海的那物什……很大。很烫。很硬。 他的胸膛慢慢贴上她的后背,捏着她胸的手慢慢用力,让她感觉到疼痛。 但是情欲之中,疼痛又像是继续催化的情药,让人欲罢不能。 他在身后挺动,起初很慢,慢得磨人。 渐渐加快速度,将她腿缝磨得很热很疼,粗粝的喘息声一直很近。 到了最后越来越快,顶弄时也完全没了章法。 甚至癫狂时,有一小部分不小心插进了她的身体里,但很快又退了出来。 她对时间感知有些错乱,不知道过了一刻钟还是两刻钟,他的动作突然停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浓稠黏腻的白浊,全部射在了她的腰窝和臀瓣上。 …… 荒诞结束。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唐锦掌根抵在墙上,保持着被后入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宋佛海则是不舍,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体上,被沾污的少女玉体,充满了性欲张力。 白浊顺着她的腰线慢慢下滑,流入她的臀缝。 他脑子里想的全是以后。 以后的每一天,她在。 在他的枕边醒来,成为他一生的须弥。 在他的怀中睡去,着落他一世的欲望。 第68章:交易 宋佛海将茶壶中的水浇在帕子上,替唐锦擦去身上的污浊,低头替她整理好裙衫,才抬手将蒙着她双眼的腰带解开。 唐锦适应了光线后,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白色的里衣。 他出了很多汗,捡起衣袍穿上,将腰带系住后,又恢复了人前禁欲持重的模样。 唐锦踩着虚软的步伐,准备离开书架前。 宋佛海抬手捉住她皓腕,从身后拥着她身体:“你可是生气了?” 唐锦摇了摇头。 这事儿没什么可生气的。 她并不贞洁,面对他的引诱,只是选择堕落。 从一开始她心中就明白,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和当初自己对未来天真的幻想背道而驰。 “你明日……还过来吗?” 唐锦低头看着指尖,犹豫了良久。 她内心是知道的,他问的其实不是明日是否归来,而是以后他们还能否继续这般暗通曲款。 “宋先生不怕吗?” 宋佛海沉默了许久,手指轻轻梳着她的长发:“不怕,我并不惧裴忱,只是与他交手有些麻烦。” 他不是普通的百姓,乃是深得宫中贵人恩宠的皇商。 虽然他这些年来极力回避与朝中牵扯,但若是真想某个一官半职,私下周旋一番,十拿九稳能得偿所愿。 只是,他志不在庙堂。 “宋先生能带我离开都府吗?” 唐锦侧身,回头看着他的鼻尖,目光慢慢上移,锁住他的双目。 宋佛海内心暗喜,垂眸凝视着她的眼:“你想离开他?” “嗯。” 唐锦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只认认真真说道:“我不想做外室,也不愿意只做个以色侍人的妾室。” 宋佛海想说些什么,但唐锦并未给他机会。 “我自知蒲柳之姿,如今正是年轻,对侯爷而言是个新鲜玩意儿,待到恩宠不在……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宋先生,我的贞洁早已不在,这一点我也未曾瞒过您。” “我做过侯爷外室,残花败柳之身,自知配不上您,但是你若喜欢我的身子,我可以以此为交换,您带我离开都府,我服侍您一年,一年之后,你我分道扬镳,我只想找个小地方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宋佛海如鲠在喉。 深知自己用错了方法。 她不会再信自己真心。 可是不用这般卑鄙的手段,她甚至不敢靠近自己。 被她用这清明的目光注视着,宋佛海缄默良久,最后慢慢握住她的手:“好。” 至少能将她先留在身边一年。 一年时间,挽她余生长留。 足矣。 …… 唐锦听到他应允,心中大石落地,握着他的手,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他的下巴。 既然做了交易,她可以主动一些。 他知她一切。 这俗世之下,对未出阁女子的所有规矩,在她身上都被打破。 不贞不洁,贪婪淫荡。 可是她还是想挣扎一下,在这泥潭中,看看能不能救赎自己。 宋佛海是一根她不敢想的浮木,沉溺之前,她终于攀上了他。 …… 宋佛海诧异她的主动,他没有乱动,任由她软软的唇瓣贴在下颚,双手慢慢环住她的腰背。 “那……明日还来吗?” 唐锦眨了眨眼睛,低头耳尖红红,轻轻地“嗯”了一下。 “明日我会多做些准备,不会如今日这般……简陋。” 唐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这是将经阁当成了他们风花雪月的地方。 唐锦握着指尖,犹豫道:“此地并不私密,被人发现……” “不会有人发现。”宋佛海大手贴着她的脸颊,“我会安排好一切。” 同时,也要着手安排,带着她离开都府的事宜。 首先,必须要将裴忱调虎离山。 第69章:算账 唐锦本以为宋佛海说的准备,是关于男女之事。 直到次日午后,她踩着木梯上了经阁,看到桌上放置的笔墨和账本,才忽然意识到,宋佛海说的好像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样。 宋佛海坐在窗下的长桌边,抬眸看过来时,嘴角缓缓翘起,一笑犹如春树花开。 他抬起左手轻轻招了招:“过来。” 唐锦走到他桌边,低头看着桌上的账本,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宋佛海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垂眸看着她珠粉色的耳尖,笑着道:“别紧张,今日不做那些事情。” “你不是说,离开侯府之后,想要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吗?” 唐锦微微颔首。 宋佛海:“那你可以想投奔的亲眷?” 唐锦摇头。 唐家败落,她这辈子都没有出过都府,逃离裴忱并非易事,他只要发现何处蹊跷,第一时间就会排查她认识的所有人,亲眷自然首当其冲,不管是她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恐怕都会遭受牵连。 她唯一的舅父,如今正在夏摩寺出家。 一如佛门六根清净,尘缘俗物的羁绊便会一刀切断。 舅父如今遁入空门,她觉得也挺好,至少不用再理会那么多纷争。 她是不想连累舅父的,所以从未想过找他求助。 因为她知道,做不到。 王侯将相,权倾一时,不是庶民一臂之力可抵抗。 …… 宋佛海见她失落,只淡淡说道:“既然你要离了他一人生活,总该是要学会养活自己的,你总不会想着帮人抄一辈子的书为生吧?” 唐锦神色微怔,抬眸静静看着宋佛海:“我……还会些女红。” 宋佛海询问道:“你绣一只帕子,需要多长时间?绣一只香囊,又需要几日?做一件衣裳,又要花多长时间?” 唐锦张了张嘴,有些尴尬,但如实答道:“我……虽然会些女红,但并不是特别的擅长,绣一只帕子,不做别的事情,需要一日到两日。绣一只香囊,最快大概也要叁日,至于做衣裳……我并不会裁衣……” 宋佛海耐心地与她说道:“我与你细细算一算,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寄放在布行活着绣品铺子的手帕,有好有坏,多是按照帕子用料和绣工划分,绣坊中手艺极好的绣娘,多是不会去做帕子,她们大多更擅长也更愿意去做成衣,这样也能赚更多钱。” “所以剩下的也就是中下等绣娘,用料极高的帕子须得相当好的绣工,方才容易卖的出去,这样的帕子自然赚头也是足的,一张帕子净赚大概在十五文到五十文,绣工稍逊的,一张帕子能赚五文到十五文,自然也有帕子卖出更高价格,但是这样的帕子多半是在民间绣坊见不到的。” “普通百姓有些不用帕子,或则多是自己用边角料做的,不讲绣工如何。只有有些家庭稍微好一些,或许会买帕子用,但是贵了不愿意花那个钱,所以这类帕子多半布料稍次,以绣工高低而分,一张帕子能赚到两文到十文之间。” “就按你一日能绣一张帕子算,绣工也按中等绣娘算,一日你能赚多少钱?” “二十到叁十文,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了。” 宋佛海又认真与她算到:“你一日开销,在所难免,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都是要花钱的,你一日二叁十文可够你开销?就算勉强够用,你可能攒到什么钱?” “这世上生老病死不由人,一旦你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要花钱的,你觉得自己能在外面支撑几年?” 唐锦脸色一点点变白。 这些她都没有考虑过。 按照他这么说,出去过和等死没什么两样了。 可是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不都是这么撑着过来的吗? 宋佛海看她颤动的眼睫,还有恍惚的眼神,右手捏着她的下巴,垂眸深深地看着她:“这还是最最简单的,小锦。一个人在外生活,远没有你想的那般容易。” “你还是个女子,这世道对女子一向苛刻,你长的本就花容月貌,独居岂会不造人惦记?” 唐锦唇瓣微微颤抖,用力抓住自己袖子。 “小锦,你要是想一个人看看外面的世界,得学很多东西。” 宋佛海怜惜得摸了摸她下颚:“首先,你得提高戒备,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再则,与人相处是门极深的学问,有些人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有些人面冷心善外刚内柔,识人辨人你要慢慢学。” “还有做生意盘账,你想学的,我都可以教你。” 唐锦定定看着他:“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宋佛海摸了摸她头上的簪花:“你以后就懂了。” 第70章:正妻 唐锦学得很认真,宋佛海教什么,她就学什么。 有些时候,她思绪也会飘散,不懂宋佛海为什么不碰她。 她已经把自己送上门,可是除了那日他与她肌肤相贴,两人再也没有过任何逾越之举。 他好像在克制。 削减对她的渴求与欲望。 这让她有些不安,怕他渐渐失去耐心,当初所做的交易,也就空口白牙,不作数了。 不过这样处了八九日,唐锦也就没功夫在思考与宋佛海那点肉欲之事。 因为裴忱这两日也宿在了夏摩寺。 晚上,他都会住在她房里。 唐锦从来都没办法控制住裴忱的欲望。 他一向是想要,便直接将她拉到床上,不分晨昏地颠鸾倒凤。 …… 夜晚凉风入席,唐锦侧躺在窗下的软榻上,捏着床褥喘息不停。 裴忱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用手背拂过她的脸颊,身下的动作停住,看着她乖巧温顺的模样,低头吻着她出汗的鬓角,轻声笑道:“还要吗?” 唐锦微微睁开眼睛,偏首不解地看着他。 他今日才做了一次,到现在都还未泄身,这是突然良心发现,打算提前歇了? “本侯想听你说。”裴忱抬腰轻轻撞了她一下。 唐锦张口呻吟着,身体微微颤动:“我……” “侯爷自己还未爽快。” 裴忱勾唇笑起来:“你现在倒是终于学会为本侯考量了。” 裴忱将她纤细的身体拥在怀里,掌心贴在她小腹上:“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让庆公公去买来给你。” 唐锦摇了摇头。 裴忱微微颦眉,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和别人娇养的美人不同,他养的这小姑娘一向物欲基极低,从来不张口问他要东西,让庆公公从珍宝阁与胭脂楼买的头面首饰、衣裳脂粉,她也几乎也从来不用,拿回别院就束之高阁,基本上除了头上几只簪子与簪花,以及两叁对耳坠,就没见她换过别的。 古有言,“女为悦己者容”。 唐锦一向不怎么打扮自己,他也是琢磨着小丫头心里可能不喜欢他。 但是她现在又愿意和自己做最亲密的事情,态度也比从前要好上许多。 所以,他现在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 不过他自知,在对待唐锦一事上确实理亏。 就算是贫穷人家的姑娘,也各个想家人做正妻。 唐锦估计也是这种想法。 但这事他唯一没办法给她的。 侯府水深,她性子单纯,而他又独独偏爱于她。 唐锦一旦被他摊到明面上,他母亲便会先插一脚,本就是叔侄关系,虽然早先也没怎么接触过,但终归辈分是摆在那里的,以他母亲那种极其重视门当户对的观念,唐锦只会成为她挑事发泄的活靶子。 再往大了说,他如今在朝中,与殿前那位关系有些紧张。 手握重兵,已是对方心头大患。 但是归还兵权,做个闲散侯爷,他自认自己是做不到的。 所以注定了,他身边之人关系复杂。 她就算娶了唐锦为正妻,她也扛不住身边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阴谋阳谋。 …… 裴忱在心底轻轻叹气。 有些时候他倒是也想,唐锦当初要是被教养成一个有手段有谋略的人就好了。 至少她自己能解决很多麻烦,再不济,背后还有他。 但是,她在侯府本身就不受宠,也没人会花心思去教她管理后宅,识人辨人的本领。 所以,她娇柔弱小,稍不注意,放出去就会被人欺凌。 裴忱从她身体里缓缓退出来,看着她困得上下眼皮几乎快要黏在一起,手指捋着她的长发,静静思考着,是否要花更多的心思,将她调教成一个能掌后宅的主母。 他平日公务繁忙,庆公公……倒是可以帮忙。 只是她愿不愿意学呢? 裴忱轻轻推了她一下,唐锦翻了个身平躺在他身边,迷蒙地掀了掀眼皮,含糊道:“裴忱……” 支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的裴忱心尖颤了颤。 这还是她头一回喊他名字。 有些好听。 “困了?”裴忱问。 唐锦轻轻嗯了一下,又阖上眼睛,看起来很快又要睡着。 “小锦,你想做正妻吗?” 唐锦睡得迷糊,但身体还是很熟悉,抬手搭在他劲瘦结实的腰上,没回答他的问题就睡着了。 第71章:暗号 裴忱没有再折腾她,虽今夜未能尽兴,但是与唐锦之事不急在一时,所以他也乐意看她的睡颜。 在旁边的院子冲了个冷水澡,换了套干净清爽的衣裳,裴忱才重新回到房里。 侧躺在榻上,裴忱伸手替她掖了掖身前的薄被。 她睡姿甚好,乖巧又安稳,侧躺在身边,双手压在枕上,被亲的微微红肿的唇浅浅张着,发出很规律的呼吸声。目光触及她光裸玉白的肩头,再至她颈下一对纤细精巧的锁骨,裴忱喉结微微滚动了下,伸手遮住眼睛,在心底不由暗叹,他对眼前这姑娘果然是没有半分定力可言。 裴忱深吸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鼻尖,手指摸索着她的下巴,低声叹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金屋藏娇虽好。 但他现在也想光明正大地拥有她,日夜相对,好过眼下时不时便要分离一段时日。 亲了亲她的红唇,裴忱从榻上起身,穿上外袍便离去。 留在这里过夜,他今晚怕是也睡不着。 …… 次日,经阁内。 唐锦拨着算盘,将帐册核对完后,小心翼翼地侧眸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宋佛海。 “算完了?” “嗯。”唐锦将账册推过去,轻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这个月都府锦绣庄的盈利是两万三千七百八十三两七钱。” 宋佛海看了眼她最后核账的数据,静默了几秒。 唐锦因此越发羞愧与紧张:“我……我是不是又算错了?” 宋佛海偏首安静地望着她:“没有。” 唐锦抬头睁大眼睛,有点开心道:“真的?” “嗯,这次没算错。”宋佛海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垂下纤长的睫毛望着她耳朵后的红痕。 那暗红色糜丽的痕迹从耳后一直蔓延到颈侧的衣服下,就连锁骨上都沾满了暧昧的色泽。 宋佛海心思难宁,盯着她颈侧没办法移开视线。 内心似乎撕裂为两方,一面无风无浪,静若死水;一面波涛汹涌,吞噬一切。 唐锦终于注意到他幽深的眼,身体忍不住缩了一下。 宋佛海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低首将额头贴在她后颈,很久没有说话。 “宋……宋先生……” 宋佛海双手环住她的腰,潮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肌肤上,声音喑哑了几分:“别说话。” 唐锦双手扶着矮桌,感觉有个东西贴着臀后慢慢硬起来,顶在她尾椎骨上,让她有些惶恐不安。 她知道那是什么,脑子里还有些乱。 但心底有隐隐有些大胆的想法。 那日亲近之后,宋先生便再未碰过她。 今日或许是个机会。 他长得极好,性格也极温柔,答应她的事情都会一一做到。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 可是他只对她一人表现出这种迫切的欲望…… 满足他。 她或许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唐锦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她身边能接触的人有限,宋佛海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 脊背与他胸膛相贴良久,唐锦试探着伸出手,慢慢覆在他大腿上。 这如同一个暗号。 男女间平衡被打破的征兆。 宋佛海从身后环着她,低头望着她落下的柔荑:“不是害怕吗?” “小锦……真的想好了?” 唐锦倚靠在他怀中,抿了抿唇角,用颤抖的手指握住他的指尖。 第72章:尽量(H) 书架后。 唐锦睁着微红的眼睛,被夺走了所有声音。 她跪坐在宋佛海怀里,两人上半身衣衫整洁,但她的亵裤却被脱掉丢在一旁,细长的双腿颤抖着跪在他身侧的地板上,双手搂着男人的脖颈,身下最柔软的地方坐上了男人坚挺的枪尖,没有任何缓和,直直地将陌生的肉刃含住吞下。 唐锦眼眶湿润,呜咽着被按着腰,一点点往下坐,一寸寸侵吞他。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宋佛海含着她的唇,玉白色的脸上染了几分潮欲的红。 他不想开口,开口便会暴露自己的贪婪与狰狞。 这样安安静静地抵死纠缠,就可以了。 粗重的呼吸被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哪怕他此刻已经激动得有些失控,但手下每一个动作依旧稳重细腻。 怀里的姑娘娇嫩得如同枝头初绽的花盏,花蕊紧窒得让人窒息。 宋佛海也未能例外,被这真实又紧窒的花径勒住,艰难地从她唇瓣前移开,张口喘息了两下。 唐锦有些不知所措,她吞下他有些吃力。 但是……应该还没到身体极限。 看着宋佛海逐渐艳色的面孔,她眼睫轻颤,指尖悄悄用力,攥着他衣裳,坐下的力度也重了几分。 她只是稍稍下沉,宋佛海晦暗的目光便立刻投过来。 唐锦避开他的眼,伏在他肩上泄出几分娇媚的呻吟。 宋佛海抬手抚摸着她的脊背。 心里却很清楚,她是在讨好,也是在勾引。 小心翼翼的模样,总是这般让人心疼。 …… 他双手掐着她的腰肢,低头吻在她白皙细嫩的颈侧,在她攀着他双肩微微颤抖时,按着她猛然坐下。 唐锦身体因疼痛后仰,张口在惊叫之时,一手及时捂住自己的嘴。 “唔——”沉闷的呜咽声在书架后响起,唐锦奶白纤细的双腿在地上无力地划动几下,在他有力的怀抱中一点点归于平静。 宋佛海抱着她不动,似安抚一般,揉捏着她薄薄的耳垂,含着她的软耳慢慢舔着。 “还疼吗?” 唐锦背后和额心冒出一层薄汗,感觉适应了他那根粗长的凶器,才缓缓摇了摇头。 宋佛海将她肩头衣裙拉下,含着她锁骨嗜舔,没有用力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的日子过得很不容易,若是被裴忱发现在外与别的男人暗度陈仓,恐怕处境只会更糟糕。 他虽有男人的胜负欲,但是也知道…… 眼下,尚不是时候。 能有这种程度的交融,已经是她冒着很大风险的主动了。 …… “那……我开始了。” 宋佛海哑着声音,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面对面将她压在墙角。 唐锦不知道为什么要换姿势,但是腾空很没安全感,她只能紧紧抱着他。 立锥之地唯有身下被插进去那处。 唐锦紧张地夹住他,被他额角和手臂上绷起的青筋吓到,小声道:“宋……宋先生,轻,轻一点?” 宋佛海压在她身上苦笑,手臂上青筋已经鼓起,被墨发挡住的后颈和腰背都蒙上了一层薄腻的汗水,压着她为难地说道:“这……恐怕有些难。” 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之境地。 让一只忍饥挨饿的头狼咬住了肉,却又让他务必保持优雅进食,不太现实。 “我尽量。” 宋佛海从她身体里缓缓退出几分,下颚轻轻压在她肩上,隐没在她云鬓和耳铛旁的眸子微微敛起,极力遮掩暗沉幽深的目光。 褪下温和面具后的男人,亦犹如一只年轻嗜血的猎豹,将懵懂又无知、甚至甘愿献上鲜美肉体的幼鹿按在身下,行动与言辞背道而驰,冲撞的力道凶狠又深重,在身下小姑娘慢慢放下心防之际,闯入了朝思暮想的极乐之地。 第73章:上瘾(H) 将宋佛海尽根纳入那一刹,唐锦感觉后枕似乎被重重敲了一下,眼前有瞬臾的昏黑,身体的感官随之反馈出大量信息。 很胀。 特别特别胀。 她见过他的私密处,也一直都知道他只是个看着清风皓月、儒雅端庄的男子,但身体那处却绝对称不上温柔,反而处处透露着狰狞凶恶的气息,如同蛰伏于绿林深海、偷偷披着锦绣皮囊的恶蛟,一出海便会搅云弄雨,作恶多端。 在勾引他脱下衣裳的那刻,她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 吃下他那根之前,她也极力配合他的手指,将小小的洞口拨弄的淫水直冒。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行。 唐锦脸色涨得很红,睫毛下垂又一直在颤,身体在他的顶弄下很快就痉挛发软。 她的掌根轻轻抵在他的肩头,似推似拒,又似挽留,张着红唇小声的呻吟呜咽。 宋佛海额头的汗水打湿了鬓角碎发,动作停了片刻,偏头吻着她优美的颈线,将她身体往上提了提,低头叼住她硬得像颗石子的乳尖,直到将粉嫩的乳尖含成水红色,上面如同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浆,宋佛海才张口将她挺翘嫩白的乳肉大半含入口中,舌尖灵活的卷着她的乳尖,十分耐心地调动她的情欲。 唐锦背抵着墙面,垂眸偷偷看他吃乳,脸颊又烫又红,贝齿咬着食指关节才忍住了到唇边的嘤咛。 总觉得…… 好羞人。 裴忱吃她的乳时,她没有这种感觉。 可是她见不得光风霁月的君子,用这般虔诚的姿态吃乳,似乎哪里不太对…… 但又好像……这种事本该如此艳情,反而是她不懂男女床笫之间的乐趣,过于保守了。 …… 宋佛海抬头望着她,只对视了一眼,她就羞怯地移开目光,睫毛飞快地眨了起来。 “喜欢?” 宋佛海声音喑哑,指尖探到两人交合处,从边缘摸到了一股挤出来的淫水。 他在她体内,所以能清楚感受到,她湿的更厉害。 肉穴像灌满了水的海绵,轻轻顶一顶,指尖按一按,那张小嘴就能泌出大量的汁液。 唐锦没说话,但身体已经表达了她的喜好。 宋佛海勾起唇角,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起下颚,拇指指腹压着她的下唇,一遍遍地轻拭。 她明媚的眼睛如含秋水,靡颜腻理已初具日后那般难言的艳骨风情,不管是眼前尚存几分天真稚嫩的模样,还是往后熟烂糜丽的模样,都能让男人魂牵梦萦,欲罢不能。 他的心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心口有一口火山泥潭,看着她时便“咕嘟咕嘟”的冒起泥泡。 宋佛海倾身吻着她的唇,在她唇瓣上反复碾磨,剥夺她的呼吸与味道,暖热的掌心裹着她半张脸,引诱道:“张口。” 唐锦听话地启唇。 他的舌尖立刻便如灵蛇般钻入,勾住她的舌尖在狭窄的唇齿间热辣共舞。 怀里的姑娘是一株罂粟,沾染便会上瘾。 宋佛海清楚地知道,他已经上瘾。 从决定接近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会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甚至背弃了恪守多年的道德底线,与她在庄严圣洁的佛门圣地无媒苟合,躲在摆放着无数经文的书架后放纵偷情。 哪怕脑子十分清醒,但一想到这些,他的身体就更烫了。 身下的孽根在湿热的巢穴中又胀大一圈,抓着她腘窝的手也更用力了一些,顶弄的角度也越发刁钻,挺胯摇臀的动作越发激烈凶猛。 第74章:暴徒(H) 不满足。 怎么要她似乎都无法回应内心突然冒出头的涩意与恶劣。 宋佛海眼尾通红,鼻息很粗重,在释放内心那份暴虐之前,及时地松开咬住她下唇的牙齿。 不能咬伤她。 克制。 必须克制住。 …… 在唐锦还没有回过神之前,宋佛海将她的双腿放下,从她身体内退出来,低头将额角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换个姿势。” “你扶着墙,从后面入你,好不好?” 唐锦耳廓通红,慌乱地转身背对着他,没留意到他眼尾的红,也没注意到他清隽的面容上残留的那么恶。 宋佛海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低头在她后颈落下一吻,挑开她的右腿,扶着赤红色性器头部在她湿漉漉的缝隙间来回擦蹭,按着那截坚硬的柔软顶入她的身体里。 “呃——” 唐锦撑着墙面的手臂发颤,腰胯被他一手勾着,臀部不得不往后翘,柔软的腰肢微微下塌,一对小巧可爱的腰窝若隐若现。 背入的姿势,让宋佛海有些肆无忌惮。 他盯着她纤细的颈子,抚摸着她振翅欲飞的蝴蝶骨,又揉弄过她比一掌宽不到哪里去的腰肢,最后将双手落在她雪白丰满的臀瓣上。 她的臀很翘,腰又很细,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如凝脂般的皮肉随着撞击荡出臀波。 宋佛海分开她的臀缝,指尖顺着她的缝隙往两人交合处摸,拇指轻轻按在她粉粉嫩嫩的菊穴口。 唐锦有些紧张地回头,一只手无力的推着他的手,声音小小弱弱:“别……” 宋佛海指尖从她菊穴处移开,抬眸问道:“他入过吗?这里。” 唐锦摇摇头,咬着下唇道:“尚未。” 宋佛海搂着她的腰,俯身压在她的背上,低声道:“我想再入的深些,可好?” …… 唐锦腿微微颤抖,按着墙面的指尖微微蜷缩,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有些害怕。 他的东西其实也很长,与裴忱不遑多让。 裴忱插得深时,会破开她的宫颈,插进她的胞宫内。 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但是……她不能拒绝他。 毕竟是她勾引的他,他也已经很克制了。 …… 唐锦微微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几乎弱不可能。 但经阁内安静得很,所以宋佛海还是听清了。 他掌心往前压在她的小腹上,低头在她背后轻轻咬了一下,又用舌尖缓缓舔弄。 在她放松警惕之际,突然开始抽动腰臀,朝着她穴道顶端那更为紧窄的腔口冲撞而去。 唐锦一瞬间低叫出声,宋佛海从身后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小声些,莫要惊动了寺院里的僧侣。” 唐锦紧张地点点头,连小穴都不由自主地缩紧,夹得宋佛海眉心颦蹙。 他无奈地将手指探到她腿缝间,拨开两片微微红肿的阴唇,中指轻轻推在万分敏感的阴蒂上,两指指尖捻着小小一粒红豆,开始揉掐拨弄。 唐锦很快腿就软得发颤,身下更是一股股淫水往外冒,但又被小穴内那根粗大的肉肠塞得满满当当,淫水只能从边缘往外渗,将两人私处弄得水淋淋黏腻腻。 “唔……嗯哈……宋,宋先生……” “别……” “啊哈……” 随着阴蒂被玩弄,小穴也渐渐放松了几分。 宋佛海抓住机会挺腰抽插起来,冒着前精的圆钝菇头一次次地往胞宫入口上叩,像持械准备入室行凶的暴徒。 凶狠,莽撞,暴戾。 第75章:引诱(H) 随着汁水被摔落飞溅在两人身下的地板上,唐锦终于承受不住这般汹涌的欲望,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无意识地往下掉,双手撑着墙面以防自己在激烈地颠簸中撞上去,小腿肌肉抽搐了几下,勉强维持着站姿,在半是爽快,半是疼痛的性爱中,宫口忽然喷出一股水液,冲在宋佛海的龟头上,高潮了。 宋佛海在她高潮时挺身抽插了几下,延长她的高潮快感。 然后将肿胀粗大的赤红色性器从她小穴内抽出,低头看着她暂时无法闭合的红肿穴口喷出一大股淫水,他的指尖揉在她的阴蒂上,听着她剧烈的喘息与娇媚的呻吟,一手扶着龟头在她潮喷后的腿缝中擦过,在她又敏感又失神之际,再次冲撞进她穴道伸出。 “呀——” 唐锦双手紧握,低叫了一声,身体被迫跟着摇晃起来。 刚刚潮喷过的宫口,防守最是松懈。 宋佛海只时轻时重地撞了十几下,就突然插进了她的宫口。 唐锦猛然仰头,短短地叫了一声,感受到身后挞伐动作停下,低头看向自己被顶的凸起一小块的腹部。 太深了。 看着宋佛海修长玉白的五指轻轻抚摸着她被撑起的小腹,她觉得太色情了。 第一次和他做,就被肏得又喷又尿,一瞬间无地自容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她引诱了他,也亵渎了他。 而宋佛海也有如此想法。 他也在不着痕迹地引诱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跳下他罗织的陷阱网中。 已经无法分清,谁在引诱谁,谁又在亵渎谁。 …… 宫口被肏开后,这场情事仿佛被推向了另一个巅峰。 唐锦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湿透了,身上全是汗,穴里也全是水,他们贴在一起的身体,如同干柴烈火般燃烧着。 后入的姿势进的很深,之前裸露在外的那一小截肉棒,此刻也全部塞进了她的肉穴内,只剩下泛着肉褶的圆滚滚阴囊压在泛着细沫的穴口处。 之后几乎都是浅出深入,胞宫被他的龟头一次次责弄,在尚可忍受范围内的疼痛中,泛起了一股隐秘难言的快感。 唐锦将额头抵在手背上,受难般低吟缩臀,在他身下悄然落泪。 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宋佛海低头用唇舌卷走她脸上的泪渍,速度渐渐慢下来:“抱歉。” “我没控制住。” 宋佛海低头重重喘息着,语气中的难耐已经藏不住。 唐锦摇了摇头,偏首吻着他的下巴,弱弱的说道:“不是,不疼的。” 宋佛海抬眸静静看着她。 他内心很清楚,宫交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疼。 哪怕他明明知道这点,可是他一旦陷入情欲中,还是想进入她身体最深处,在她小巧的胞宫里灌满自己的体液。 现在的她,还没有经历过上辈子那般邪恶的调教,她的宫口还没有彻底开发,所以容纳他和裴忱肯定会十分吃力。 宋佛海忽然含着她的唇,拉着她的手转移到两人交合处,握着她的指尖堪堪裹住自己一双囊袋,含着情欲的哑,说道:“不做了,揉一揉,让我射进去。” 第76章:灌入(H) 唐锦脸颊和嘴唇红得厉害,与他唇角拉开一点距离,牵出一道银丝后,又主动含住他的下唇。 宋佛海维持着插在她胞宫的姿势,裹着她的手,一点点教她如何玩弄抚慰他的阴囊。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这样……” “这样揉……再按一下这里,会很舒服。” “记住了吗?” 唐锦被亲的意乱神迷,手指揉着他的囊袋时完全没有分寸。 宋佛海松开手任由她揉捏抚摸,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 两人痴迷地深吻,书架后只能听到他们交换津液的声音。 不知道突然揉到哪里,宋佛海身体忽然僵住,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腰背微微弓着,挺臀往她身下送了送。 他将她禁锢在怀里,张口咬着她的耳铛,身体微微颤抖着,将积攒了许久的精液全部灌入她的胞宫内。 唐锦被他内射,忽然睁大眼睛,双手抓着他的手臂轻颤。 胞宫内壁被激射的精液冲刷,立刻将她再次送上高潮。 “啊哈……好烫……” 他射了好多。 唐锦感觉她的胞宫很快就被他灌满了,可是他还没停下来。 断断续续又射了几股后,他才彻底平复下来。 但是他尚未疲软下去的性器依旧插在她小穴里,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回味着高潮后的余韵。 宋佛海细细的吻着她的脸,气息依旧滚烫沉重,从身后搂着她站了许久,才从她体内缓缓撤出。 “舒服吗?” 宋佛海手指轻轻揉捏着她软软的肚皮。 唐锦低头看着他乱摸的指尖,声音微不可查。 但宋佛海却浅浅笑了起来。 因为她说:“嗯。” …… 唐锦感觉大量的液体从小穴里漏出来,努力夹紧肉穴,小声说道:“太多了,好胀。” 宋佛海眸色微深,转头看了眼远处窗外的日光。 时间不早了,已经不适合再做一次。 他低头吻着她颈上的吻痕,道:“帮你弄出来,还是你夹着回去弄?” 唐锦刚想说话,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立刻紧张地回头望。 宋佛海慢慢站直身体,捡起地上的衣物:“别怕,我让人守在楼下了。” 上来的人是护卫。 来人的脚步声果然顿住,从他们的位置根本看不到楼梯口的人。 声音在外面响起:“佛爷,唐姑娘身边的侍女来寻了。” “告诉她,马上下去。” 宋佛海已经恢复从容不迫的样子,只是声音明显有些男人纵欲后的喑哑。 侍卫也是个通透的人,便转身下了楼守在外面。 唐锦手忙脚乱地穿戴,宋佛海帮她一起收拾,遗憾道:“看来不能帮你把身体里的东西抠出来了……” “我自己回去弄。”唐锦尴尬地低头,脸颊耳朵红彤彤,将裙衫穿好后,摸了摸凌乱的鬓发。 “怎么办?” 这样回去肯定会被看出来的。 宋佛海穿好衣衫后,低头替她整理鬓发,将头上的发饰都重新固定回原位,替她理好每一寸发丝。 “别担心。” 他的手很巧,替她整理衣裳和云鬓也是有条不紊,穿戴好后看着便一丝不苟。 “就是脸颊红了些。” 第77章:世俗 宋佛海将手背贴在她脸上,笑着道:“你太紧张了。” 唐锦双手捂脸,小声道:“怎么可能不紧张。” 她可是背着裴忱,在外面跟宋先生偷情。 要是让裴忱知道,肯定会提剑来斩宋先生,她到时也会被处置。 宋佛海拨了拨她的耳铛,温声道:“有什么可紧张的?遇事越是紧迫,便越是要稳住。” “只有自己稳住了,才能更冷静地思考对策,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唐锦抬头怔怔望着他,忽然问道:“宋先生可是也有……” 宋佛海摇头,很是坦诚道:“并无。” “我以前,从不需要说谎。” 他是当朝第一名商,富甲天下。 就算是权宦见他也要客气三分。 他家境优渥,且父母关系也算和睦,对他教养一直不错。 所以他的前半生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波折,也更不需要去说谎。 “但做生意时刻需要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能给对手留把柄,也不能轻易向对手露出破绽。” “你一定要记着,遇事不可慌。” “越慌乱,越容易出纰漏。” 唐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扶着书架往外走,但腿还有些软。 宋佛海一手扶着她,帮她整理好桌上的书册和誊抄的纸张:“出去后,若是身边的人问起,便说想将书最后一点抄完花了些时间。” “无人问,便不需解释。” “自然些。” 宋佛海捏了捏她的鼻尖:“今日天气有些过热了,回去好好泡个澡。” 唐锦点点头,抱着书册转身离开。 …… 宋佛海目送她下楼后,推开书架旁几扇窗户,转头朝外道:“把经阁收拾一下。” 从窗外树上跳进窗内的男人嘴角抽了抽,鼻尖轻轻翕动了几下,嗅到了满室淫糜的麝香味,不仅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尖。 “佛爷也是真胆大,在经阁就把人小姑娘办了。” 躲在窗外树上的另一人低声道:“你可闭嘴吧,那姑娘一看就是有主儿的,佛爷这是和人偷情呢,你还敢声张,不要命了?!” “不是……我怎么就声张了,这不就是感慨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他们弄得可真激烈,这地上……哎……” 男人低头看着书架后地板上的白浊和水液,感觉空气里都是那种男女交姌的味道,一时间觉得有点窒息。 他不得不从外面找了个盆子和抹布,蹲在地上将墙壁和地板上的痕迹全都擦得干干净净。 “我还以为佛爷是个慈悲禁欲的佛陀呢,没想到竟然也有这般世俗的欲望……”男人浅浅感慨道。 宋佛海拿着一卷佛经无声站在他身后,眼帘微垂:“不能有?” 男人拿着抹布的手僵住,慢吞吞回头看了宋佛海一眼,立刻低头认错。 “我错了,佛爷。” 宋佛海将佛经卷装回锦袋内,重新放回架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少议论,多做事。” “是。” 被放过后,男人悄悄松了口气,立马端着水盆,脚下抹油般飞快地溜了。 第78章:红痣 经阁内光影错落,宋佛海站在书架前,细长的指尖停在装着经文的锦袋上,纤长细密的眼睫在内眼角和鼻梁上落下一道浓重的阴影,许是夏日本就燥热,加上方才又动了情欲,所以内心难免染上几分躁意。 他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床边,看着洞开的窗扉外丛密高大的栾木。 不知何时,绿叶间已经挂满了淡黄色的小花盏。 前几日,树枝上还满是翠意,并不曾见栾木结蕾。 宋佛海伸手去捋手腕上的佛珠时,才发现手腕上空空如也。 他低头恍然地看着腕骨处,指尖抬起按住跳动的眉心,倚坐在窗台上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乱了分寸。 虽然他教唐锦对一切淡然处之,但不知不觉间,其实他也是有些受了影响。 都府确实不是久留之地,须得尽快想方法让唐锦脱身,秘密带她回江南。 只是裴忱…… 确实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 宋佛海仰头靠在窗框上,缓缓合上眼回想着梦中那些碎片的记忆。 抛开与唐锦那些私密的亲热画面,关于其他的记忆都很模糊。 他只依稀记得,遇到唐锦已经是章初前元四年。 如今章初帝尚未登基,低调隐忍暂居潜邸。 明渊君偏宠邵美人,最是属意邵美人诞下的十一殿下继任君主之位。 因为明渊君如今正值壮年,太子已及冠,让明渊君不得不忌惮自己的嫡子,随时可能会联合皇后母族篡位。 十一殿下如今不过八岁,若是废潜邸的太子,改立十一殿下为储君,明渊君还能再稳坐十余年帝位。 自古最无情是帝王家,当下帝室自然也不例外。 现今尚还是明渊中元十四年。 而明渊帝恰恰暴毙于中元十五年。 也就是一年后。 如今的裴忱已经权势滔天,掌握了大半军权,所以邵美人和明渊君,以及潜邸的章初太子,都想拉拢他。 最终章初太子即位,裴忱的权势也在改朝换代后,真正达到了权力巅峰。 不过章初四年,裴忱率十万大军从都府奔赴西北边线,联合琅城五万守城军,迎战草原胡嗥的十六万狼军。 结果却出人意料。 战神裴忱,败了。 兵败的下场极为惨烈,西北三城百姓被屠尽,血染满城黄沙,曾经繁荣一时的交易边城彻底成为死城。 裴忱在天风城战败后,下落无踪。 唐锦就是在裴忱出兵之后,从都府逃出,一路躲躲藏藏,小心掩藏踪迹,被流民裹挟着南下。 途中又被人骗入青楼,辗转到了江南最出名的花楼,险些被逼就范,挂牌接客。 如果真的等裴忱出兵西北,再带唐锦离开,至少还要等上五年。 真等上五年…… 什么都晚了。 宋佛海眉心狠狠皱起,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能彻底绊住裴忱的脚步,让唐锦金蝉脱壳。 …… 距离都府千里之外的六月江南。 青青莲叶舒卷接天,红花金鲤碧水湖畔,正单手托腮阖眸打盹的青年,忽被手边震动的鱼竿惊醒。 青年头戴斗笠,穿着极为普通的白麻长袍,宽松的袖口滑落在左手臂弯,月牙白的皮肤被偏西的日光镀上一层浅金色。 暴露在日光下的那节腕骨,如一截象牙雕刻的极致工艺品,线条流畅柔美。 左手掌根处,一颗娇艳欲滴的红痣,在光线下仿佛渗出的血珠,给人莫名有种将要滑落的错觉。 睁开凤眸的青年,纯黑色的眼瞳如有华光流过,瞬间赋予那张寡淡的脸以极致仙与欲。 青年伸手抓着鱼竿,将咬钩的红鲤从水里拔起,如玉笋般的指尖勾着渔线,将活蹦乱跳拼命甩尾的鲤鱼从鱼钩上取下,扔进了一旁空空如也的木桶中。 收钩之际,尖锐的鱼钩忽然扎到他的指尖,殷红的血珠立刻从伤口冒出。 青年低眉盯着指尖的血珠怔了怔。 总觉得这一幕,与方才打盹儿时梦到的……有些相似。 穿着淡青色纱裙的女子。 檀口含住他冒血的指尖。 而他。 十分的……不君子。 画面里的那个自己,与他简直判若两人。 纵情寻欢。 淫邪无度。 题外:终于写到盛仙男,出场最晚的男主,正式见面doi还早,先放他出来兜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