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集市中，面容姣好的女子身后跟了个左眼青紫的俊秀少年，惹得行人频繁回头驻足观看。
栗棠气还没消，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精液的味道，连带着看钱凌也不顺眼。
“还跟着我做什么？”
栗棠可没心思同他玩闹。在城镇中走了一遭，看到充满现代气息的各种打折和促销，栗棠敢肯定，这二十年间，绝对有很多穿越者来到了云洲。
所以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六大宗门会联合起来只为杀掉冷柏。毕竟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冷柏这样为非作歹。
可这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杀掉冷柏。
“姐姐，姐姐？”
栗棠回过神，才发现钱凌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冲她摆手。
一巴掌打掉钱凌的爪子，栗棠继续思考，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解决冷柏这个祸害。
“唉。”
甜香的味道勾回栗棠的思绪，她垂垂眼，钱凌正捧着块兔子模样的甜糕在她面前。
她拿起一口吞下，看着他的目光也柔和了些，“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别跟着我。”
“升仙大会后日就要举办，我同姐姐......同你一道去。”
“......”
想到升仙大会栗棠就头疼，她还没想到解决方案呢。但还是尽快回师门一趟，毕竟她好奇自己的师傅或者师兄会不会也是穿越者。
“总之，我还有事要忙。既然你也参加，那就后天大会上见吧。”
不等钱凌回答，栗棠直接召出灵鹿，鹿蹄一踢溅了钱凌一脸尘土。
*
踏入合欢宗大门，众多弟子忙碌的身影早已不见，想来是准备工作已经完毕。
栗棠左拐右拐，就是没找到乌舜，倒是碰到了修炼归来的东方玉。
“师兄。”
她打了个招呼，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他。
只是东方玉面色看着并不好，似乎有意无意地往她颈侧瞧。
栗棠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隐约想起钱凌方才在这上面又啃又咬......
“咳咳咳......”栗棠试图咳嗽几声让东方玉的注意力转移，“师兄，你是不是从......”
“你拒绝我，是怕我拘着你同旁人双修？”
“不，不是。”
“抑或是突然心有所属？”
“没有。”
“那你就真的这么......”东方玉犹豫半天还是没把“饥渴”这种难听的字眼吐出口，“离开师门几日，就是为着找人双修？”
栗棠有苦难言，“师兄，你别误会，我是被狗咬了几口，没做旁的。”
闭上眼，东方玉忍住胸中澎湃的怒意，试图维持和颜悦色。但栗棠看着他额角的青筋，觉得师兄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什么狗能......”东方玉深吸口气，睁开的双眼中妒忌的情绪仍旧澎湃，“你这几日同我打坐修炼，不许再出去。”
说完，也没等栗棠同意，东方玉一甩身后披风，径直走向合欢宗的修炼室。
*
修炼室内是两条长长的床榻，供弟子打坐修养。
临近升仙大会却并无他人使用，倒是有些奇怪。
“师兄......”
栗棠小心翼翼凑到东方玉一旁，盘腿而坐。
东方玉闭眼沉思，并未理她。
若是旁人，栗棠实在懒得解释有关自己私生活的问题。但是，就双修一事，她和东方玉曾经多次争吵，虽然最后谁也没说动谁，至少最后东方玉不会拦着她靠双修提升实力。
“我知道你想要变强。”
是东方玉先打破沉寂。
“我虽无法接受双修，但至少对你，我的态度十分宽容。”东方玉偏过头看向她，侧脸线条被角落烛火打得分明，“况且......我不日前才同你表白心迹。若是想要双修，为何不来找我？”
不来找我......找我？
东方玉的最后一句在栗棠脑壳中反复回荡，她险些以为面前这个是旁人假扮的：“师兄，你真的误会了。”
东方玉没再言语，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她解释。
“我只是遇到误食红尘的人，上前察看却没想他拿我当了猪蹄......然后我就离开了，师兄，不然你看看我身上......”栗棠瞥了他一眼，见东方玉的目光陡然变得慌乱，才小声道：“一点儿双修的痕迹都没有。”
“......暂且信你。”东方玉突然放松了身体，右腿向前伸展，双臂向后撑起自己，他看着她，带着点儿平日很难见到的慵懒：“师妹。”
“嗯？”
“双修吗？”
栗棠立马从榻上跳起，受惊了一般靠在床沿上，“师......师兄？”
“莫怕，我不会强迫你。”东方玉收回目光，仰首看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只是常听你们提起，不得不好奇罢了。”
“其实......其实双修也没有旁人说的那么好。”
东方玉有些疑惑地看她一眼。
“不是同心爱之人，双修总缺了些什么......虽说为了修炼，但有时候我也想能和真正爱自己的人水乳交融......”
“......”
“丈夫或妻子只能有唯一的一个，而道侣却能有很多，因为那些道侣哪一个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太过轻松的与旁人亲密接触，让我体会不到怦然心动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变得愈发冷漠，连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都忘记了。”
“师兄，不是我不答应你。是我完全不了解......我在想什么。”
“可是我懂。”东方玉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起伏的胸膛上，“何为心动......你觉察得到吗？”
“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带来胸腔的震动，仿佛那颗心脏就在栗棠手掌间，她轻轻合拢手指，就能收下他的心意。
东方玉撤开手，栗棠却仍旧轻压着他的左胸，感受所谓的“心动”。
“多年来我一直潜心修炼，如今才发觉当初自己只算得上是行尸走肉。因为遇到你，我才感觉自己活着。”
“师妹，我说这些并非想做你口中毫无特别之处的道侣。我贪图的是那个唯一的身份......东方玉想成为你的丈夫。”
——东方玉向你发出了结为夫妻的请求，是否答应？
栗棠傻了。
*
什么叫直男打直球，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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