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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j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我的放纵少年 > 平淡生活 一 男人的通病
    看完娟子的信,我愣了半天。我没给她回信,这辈子我还没写过信,不是我不想为娟子破这一次例,而是我实在写不出来。小时候老师让我写作文,题目是《我的第一次》,有的同学写他第一次帮父母做家务,有的同学写他第一次出游,而我写的第一次是上树掏鸟蛋,整篇文章只写了80个字,大概就是爬到树上把蛋从鸟窝里掏出来,然后拿回家煮煮吃了。结果给老师臭骂一顿,说我不爱护小动物,老师还在课堂上怪里怪气的读我的大作,同学们个个笑的前仰后合,我当时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我发誓这辈子再不写东西,如果写了就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既然誓都发了,可不能坏了规矩。

    没过两天娟子又写来了第二封,她说她病了,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好像病的还厉害。看完信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她问我,你会不要吗?我说不会。她又问我,你会离开我吗?我说也不会。她又问,你会娶我么?我想了几秒钟说不知道。电话那边哭的更厉害了。真是让人想不通,她为什么总喜欢问我这么弱智的问题。她说,没有我,她会活不下去的。她还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她也会跟我一起去死,等等等等。撂下电话,我心里极度郁闷,也说不出为什么,女人真他妈麻烦。

    接着,娟子的第三封信,第四封信,第五封信,第六封信如雪片般飞过来,我一封也没回,理由同上。

    这期间,我很意外的收到一封王晨的来信。那是个周末,我回到刘庄,房东看见我,笑哈哈的走过来,手里捏着一封信说,这封信已经到了好几天了,一直放在我这里。我接过来,拆开,王晨的信很短,只有几行字,他在信中说,他已经结婚了,但生活的很不幸福,他说,他很痛苦,准备过几天来北京看病。他的信让我有些摸不在和头脑,至于为什么不幸福,又是看什么样的病,他通通没有细说。

    尽管信中他言词闪烁,但我还是从中预感到了一点什么,他肯定出事了。

    王晨到北京的那天,我跟左向东请了一天假,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我急急忙忙跑到北京站,火车到站的时间已过,但王晨并没有出现,候车大厅的广播里说火车晚点了。

    我站在广场上啃着鸡腿,又酥又香,真他妈的好吃。几个在地上滚来爬去的小孩,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手上的鸡骨头,一光屁股小孩跑到一位中年妇女面前,扯拉她的衣角,嚷着吃肉肉,中年妇女抓起小孩,像抓一只小鸡一样,咣咣两巴掌打在他屁股蛋子上,小孩像给人捅了一刀,张大嘴巴干嚎。

    我咂咂手的油,看看太阳,刚刚露出半张脸,时间还早,几个老爷们弯在地上睡觉,像老狗,有一胖子手插在裤裆里,脸紧贴着黑乎乎的地面,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女人凑过来问,要不要碟?

    我看看她手上捏着的两张黄片问,多少钱?

    二十块钱,都是明星演的。

    都是什么明星?

    香港的,台湾的,也有美国和日本的。

    就这两张?

    你想要多少?

    你有多少?

    500张以内,现在就能提货,超过1000张,那要等到明天!

    五块钱买不买?

    卖不了,本还捞不回来呢!

    那我不要了。

    唉唉,小兄弟,别走嘛,咱们再商量商量。

    我没理她,继续往前走,她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再加点,再加点,不能让做我赔本买卖吧!

    我没停下来,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对我围追堵截。大约走出10几米的样子,她拉住我说,行了,行了,五块就五块了,你要多少?

    我停下来说,一张!

    女人张着嘴,连虫牙都能看到,她说,才一张!

    我说,卖不卖,不卖我可走了。

    女人想了想说,算了,今天头一次开张,就买给你了。

    我把钱给她,是一打毛票,她瞅了我一眼,吐口唾沫油在手上,一张一张认真数起来。

    她数了两遍,对我说,还差两毛呢?

    我说,不可能,买鸡腿的人刚找给我的。

    她说,不信你数数。

    我拿过来数了数,的确差两毛。妈的买鸡腿的鸟人黑了我两毛钱。我说,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她说,你再找找!

    我说,真的没有,要不你去问那买鸡腿的人要吧。

    女人看着我,一幅极为不爽的样子,我怎么去问人家要,他又没欠我的。

    我说,那怎么办?

    女人又想了想说,算了算了,真是倒霉。

    我把黄片揣进兜里,又看看太阳,一张笑脸挂在枝头,红彤彤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看见王晨从人山人海的出口走出来,我叫了一声快步迎上去。

    他看起来很憔悴,下巴上的胡子一根跟钻出来,密密麻麻的。

    他问我,这几个月过的怎么样?

    我说,我找工作了,在宾馆当保安。

    他说,那好啊!

    我问,你怎么样?

    他说,别提了,一言难尽。

    我又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他说,我现在正打算离婚。

    离婚?不是刚刚结婚吗?这也太快了吧!王晨的话让我吃惊不小。

    我跟王晨坐地铁从北京站到四惠,又转乘公共汽车到刘庄,路上王晨始终一言不发,而我一直在想地铁里碰到的那个乞丐。他腿断了拄着拐杖,一边唱一边吃力的挪到我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欠他两分钱一样,我装作没看见他,把目光移到一幅漂亮的广告上,他在我身后站了几秒钟,见我没理他,才姗姗离开。我想他肯定比我还有钱,我听说干他们这一行的讨一年回家就可以盖一栋楼。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可怜,有钱给他还不如找个小姐放两炮。

    回到刘庄,王晨又重新搬进了那间地下室,我问起他的病,王晨先是沉默,后问我要烟,他红着脸说,如果一个人男人无法在床上征服自己的女人那该怎么办?

    什么?我没听明白。

    他说,虽然桂花是我老婆,但我们从来没干过那事。

    什么事?我还是没听明白。

    王晨狠抽两口烟,脖子憋的红红的,他说,男的跟女的还能干什么?

    呵!你是不是阳萎了!我大叫一声。

    王晨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以前都是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结完婚就不行了。

    我说,那是什么原因?是不是缺营养啊?

    王晨扑哧一声笑了,他说,跟营养没关系。

    我说,那是怎么回事?

    王晨说,我也不知道,开始她还说没关系,后来天天晚上都哭,我觉得现在自己特别不像男人。

    我想这问题严重了,桂花跟王晨结婚和守寡有什么区别。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北京有许多好医院,我想总能治好的。如果万一治不好,我就离婚总不能耽误人家一辈子。

    我想了想说,要不我去发廊找一个漂亮的,让你真刀真枪好好练练,说不定能管用。

    王晨打我一拳说,别胡扯了,怎么能去干那种事。

    王晨的遭遇让我多少有些意外,我本以为他结婚了,过着有人疼有人爱的日子肯定特滋润,可现在我倒可怜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