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55j小说网 > > 猎户老公是将军 > 猎户老公是将军 第116节
    事实证明赵彪确实为段立肖立下汗马功劳,他是第一个冲进太明县令家的人,挥起屠刀向着县令一家人。

    段立肖在占领整个兖州后,封赵彪为兖州司马,可谓是段立肖亲信中的亲信。

    赵彪在成为兖州司马披上一身官皮之后,开始稍微约束自己的言行,他没有之前耍凶斗狠。

    主要也不是因为赵彪的自我约束,是他身上的官位高,身边人不会跟他一争长短。

    赵彪自己约束自己的言行,却不记得提醒家人。

    这次郑章收到的犯罪记录里,就有他的长子,赵虎。

    赵虎平日里游手好闲,在太明县里的时候就喜欢满街调戏小媳妇。现在他爹的官位越升越高,他在街上越来越嚣张。

    从原本的跟着一群狐朋狗友,现在是前呼后拥一群小跟班。

    赵虎在如往常一样上街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看到了一个长相特别出色的有夫之妇,他不顾人家已经成婚,说了不少的轻佻话。

    那女子的丈夫就在旁边,怎能忍受妻子在自己面前受辱,是个汉子就没法忍受,便跟赵虎一伙动起手。

    赵虎本身就是个小混混,平日里干的最多的就是逞狠斗凶,他非常擅长打架。

    就靠单打独斗,那女子的丈夫都打不过他,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好几个狗腿子。

    单方面殴打了一会,那人就没了气。

    那个小媳妇都傻了,怎么出来一趟,丈夫就没了。

    赵虎这一伙人也是,虽然平时游手好闲横行乡里,可从未出过人命官司。

    赵虎也真对得起他的名字,那是真的虎。

    前脚把人家的丈夫打死,后脚就拉着人家媳妇干那种事。

    那妇人不堪受辱,丈夫又刚在自己面前断了气,实在是没办法接受,于是便投井自尽。

    那被打死的男人,家里兄弟三个,他是老二,上头一个痴傻的哥哥,底下有一个还未成家的弟弟。

    他可谓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一下子失去两口人。

    这一对健全的夫妻俩没了,家里只剩下一对老爹老娘,傻哥哥小弟弟,还有刚会走路的儿子。

    这一对老两口是那种窝窝囊囊的老实人,一辈子没有跟人起过争执。

    二儿子二儿媳妇没了之后,也不敢去找赵家人算账,觉得人家位高权重,自己得罪不起。

    死的人已经死了,家里还有个小儿子大孙子。

    不敢去告官,邻居们都知道,偶尔会在背后议论。

    俩崽子会选上赵虎这个案件,有两个原因。

    首先是因为赵彪是第一个冲进蒋嘉泽姨妈姨夫家里举起屠刀的人,蒋嘉泽的敌人很多,除了背后的推动者段立肖之外,这些刽子手也应该有仇。

    蒋嘉泽为他们提供了很多有用的内部情报,他现在还没有开始向这些小喽啰报仇的打算。

    蒋嘉泽想的是,搞死段立肖这些小喽啰便不足为惧,先向小喽啰们下手很容易暴露他自己。

    除了有蒋嘉泽的原因在,还有祝姝的缘故。

    赵虎今年二十六岁,丧妻,有一个半岁的儿子。

    他游手好闲蹉跎年华,家里既没钱又没权,长得也不行,没有那种瞎了眼的老丈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直到赵彪跟着段立肖干出事业,才有那趋炎附势的把家里的女儿嫁给赵虎。

    赵虎那夫人实在是个不自量力的,没练成金钟罩铁布衫就敢嫁给赵虎。

    即便生出儿子,整日里仍旧要遭受赵虎的拳打脚踢。

    娘家不知道女儿的真正死因,赵家人都说是踩到了地上的水,一时脚滑,他们都认了。

    反正赵家人许诺了不少的好处,一个女儿而已,也算是死得其所。

    赵虎死了老婆,家里人就张罗给他续弦。

    这续弦的人选就没那么好挑,和赵家水平相当的,看不上他家泥腿子出身。

    而且赵虎游手好闲还打老婆,心疼女儿的不会选赵家。

    虽然他家压着不让人说,赵虎老丈人家碍于赵家的权势,不敢到处瞎传。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早就传得满城风雨。

    这时冒出了一个想要讨好赵家的祝父,非常喜欢靠嫁女儿,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

    祝父地位不高,家里刚好有一个年龄大的女儿尚未出嫁,脑子有病没事,能生孩子就行。

    赵家有很大的可能,跟祝姝结亲。

    祝姝为他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虽然暂时没用上,但不代表以后用不上。

    简而言之,祝姝和蒋嘉泽,这两个人,一个跟赵彪有仇,一个急于摆脱赵家。

    用赵家开头,简直是一举多得。

    俩崽子想用赵虎,一下子讨好回馈蒋嘉泽和祝姝两个人。

    郑章让人把这消息让元子仓无意中知道,赵彪跟元子仓是竞争对手,前一段时间,两人争夺兖州司马,最终这个位置落到了赵彪头上。

    这可把元子仓给气坏了,他是士族子弟,看不上赵彪这种出身。然而可笑的是,赵彪竟然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这如何能让元子仓接受,他时刻准备着在赵彪身上撕下一口肉来。

    元子仓表面上性子刚直,却十分小心眼。

    他跟赵彪不同,分属段立肖手下的两个阵营。

    段立肖的手下,根据出身不同,粗粗能化出两个阵营。

    一派是从太明县跟着段立肖起事的一群人,这些人多是底层出身,被段立肖招募而来。

    另一派或是杀了顶头上司或是拉着同僚一起,手捧郡县衙的印鉴钥匙,向段立肖投降,这些人多是士族出身,再不济也是个读书人。

    这两派天然瞧不起对方,一方觉得对方粗俗没文化,没办法与之沟通;另一方觉得那群小白脸,每日里只知道咿咿呀呀的之乎者也,这天下都是他们打下的,那些读书人还想要更大的权利,真是可笑。

    两派一直存在争端,赵彪是段立肖亲信中的亲信,但是段立肖也要顾忌元子仓。

    由于段立肖从不处理,一直当和事佬,想要保持那么一个权利的平衡,两派的矛盾从未解决,一直在掐架。

    元子仓犹豫了好几天,毕竟告状可不算是君子所为。

    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他才终于劝好自己,他这是为民除害,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做好决定,他就趁只有段立肖在书房的时候,似是无意的开口,“我这几日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段立肖一听被勾起了兴趣,“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元子仓脸上没有了笑容,有些惋惜地说道,“也算不上是件趣事,说起来怪让人难过的。”

    他这样一说,段立肖就跟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啊?

    元子仓便继续说,“城北有对老实夫妻,第一胎生了一个痴傻的儿子,这儿子平时哪里都很好,可就是生活没法子自立。这两口子又生了一个儿子,为了日后两口子百年之后,能有人照顾这个大儿子。二儿子很聪明,早早地跟着木匠学了手艺,后来那木匠师傅看他能吃苦,人又机灵,就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他,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有个知冷热的人。这媳妇长得很漂亮,说是沉鱼落雁也不为过。然而没人能想到美貌给这一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小两口在上街时,无意中被一个衙内看到了妻子的容貌,就要强抢,丈夫遭到了恶霸的一通毒打之后人死了,小媳妇死了丈夫,还被恶霸给强迫,便自尽了,只留下尚年幼的孩子。”

    听到这,段立肖知道了元子仓此行的目的,这不是来讲故事,这是来告状啊!

    这就是个恶衙内当街强抢民女,害得人家夫妻双亡,留下年幼的孩子,老迈的父母,痴傻的兄长无人照料。

    段立肖有些意兴阑珊,他将之归结为,听到了人间惨剧,心情难免会不好。

    “行了,你就直说,是谁家的二世祖,该杀杀,该罚罚,绝不姑息。”

    被段立肖看出小心思,元子仓没有丝毫的羞赧,他很丝滑地说出那个在心里被他骂过无数次的名字,“是赵司马家的大公子。”

    听到赵彪的名字后,段立肖有些沉默,倒不是他跟赵彪感情深,不舍得杀他儿子,实在是赵彪的情况特殊,若是换个人,此时那人已经伏法了。

    段立肖犹豫再三,只在第二天,不浅不淡地申斥了赵彪两句。

    赵彪没有立刻回家找儿子算账,而是在想段立肖为何会知道这件事,他不应该会知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是有人告状。

    会是谁呢?

    赵彪跟值守的护卫打听了昨天有谁过来,逗留了多久。

    很巧,昨天只有元子仓一个人过来,听护卫说,他在书房里待了很久,那肯定是元子仓这孙子没跑了。

    不过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赵彪也不是毫无长进。

    也不能冤枉了元子仓,虽然在他心里是元子仓做的,已经板上钉钉了。

    他又回到段立肖的书房里,问是不是元子仓那孙子干的,段立肖没有否认,赵彪就知道了答案。

    段立肖不责罚,的确是有自己的考量在。

    上位者想要一直稳坐高位,下属要和和气气,那上司就要担心自己的位置坐不坐得稳。

    由于这个原因,段立肖对两派的矛盾并未插手化解,反而乐于见到这种状况。

    他习惯了不插手。

    不处理赵虎,元子仓不满意,若是处理的话,就会在那群亲信元老中,失去人心。

    赵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在大人面前说我坏话,你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白莲花啊,真要找毛病,那白莲花的根子上还全都是烂泥呢!

    至于元子仓那边,这么大的罪责,段大人竟然不责罚,他十分不满意。

    赵彪那泥腿子,甚至开始说他有问题,这哪里能忍?

    就这样打起来了,元子仓和赵彪互相揭短,慢慢的战争从两派中的一个人,蔓延到整个党派。

    今天你揭我的短,都不用等到明天我就揭你的短。

    段立肖越含糊,两派吵得越凶。

    从朝堂吵到民间,甚至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班骅芸的裕泰茶馆很快找到新商机,说书先生开始讲朝堂battle的内容。

    段立肖先关注到班骅芸,是因为裕泰茶馆这个名字,深入了解后发现,她做生意的套路和商业模式,全都是现代的那一套。

    便猜到她也是穿越人士。

    段立肖突然过来,栾英骐不知原因,还以为是自己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