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冷就想吃火锅，周末没课的下午他们四个准备在宿舍违禁搞个小火锅吃一吃，林舒含昨天晚上还说自己要去买菜，专门挑程寰不爱吃的香菜，结果打游戏打到四点多，根本没起得来。
祝洵扶额，顺着楼梯爬到程寰床边，轻声说：“程寰，你跟我一起去买菜。”
程寰翻了个身，脸侧到里面去。
祝洵对叫程寰起床已经很有一套了，他一手抓着栏杆，一手去捏程寰的脸，把声音扬起来一点：“程寰！起床！”
程寰伸手烦躁地搓了一把脸，祝洵跳下床，只要程寰有意识了，把约等于已经把他叫醒了。
程寰声音还有点沙哑的小性感，掐开手机一看时间：“怎么这么早啊？”
“买菜当然要早点去了。”祝洵催促道，“快点起来。”
“这也太早了吧？！”
程寰赖床非常严重，而且他昨天还打了场很累的球，祝洵犹豫了一下，说：“那我还是去把林舒含叫起来算了。”
“哎别！”程寰立马弹坐起来，“你跟我去！”
他们学校附近有一个还算大的超市，楼下是菜市场，程寰穿着大裤衩，穿了件松松垮垮的薄卫衣，在祝洵的监督下套了个外套出门，饶是这样邋里邋遢，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小姑娘侧目看他。
“你能不能挺起背走路？”
祝洵的手推了一下程寰的后背，前头没睡醒的人还散发着幽怨的气息：“到了没呀？”
“应该就在下面了，走快点吧，你不冷吗？”
程寰嘟囔了一声冷，扭头伸手包住祝洵，半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懒洋洋说：“快走吧。”
菜市场正是人多的时候，他两大男孩挤在一起进了门，就惹来门口好多阿姨奶奶们侧目，祝洵身体僵了一下，赶紧把身上这个丢人玩意给推开：“好好走路。”
程寰不情不愿松开了他。
“这里就是菜市场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少爷哪来过这地方，就连祝洵也只是很小的时候跟着家里的阿姨一起来菜市场玩过几次，他环视了一圈提着篮子在小摊前挑挑拣拣的阿姨们，扭头对程寰说：“我们好像少了点装备。”
程寰：“……”
他两到楼上超市买了个菜篮子下来的时候，程寰第三次问了：“我们真的不能在超市把菜买了吗？”
祝洵啧了一声：“那肯定是菜市场的更新鲜嘛，走吧。”
程寰拎着篮子，跟在祝洵身后。
这菜市场的摊跟超市的排布不一样，每个菜摊基本上种类齐全，想要买的都有，他两想着先搁门口这个挑会，挑完再去里面看看。
“买点这个西红柿嘛。”
“那个小白菜！小白菜看起来就很嫩。”
“哎哎哎这个白萝卜放火锅里肯定好吃。”
“豆芽菜豆芽菜！”
“金针菇金针菇！”
“祝洵，我要吃土豆。”
祝洵一一把程少爷想吃的东西拿好，伸腿踹了他一下：“小点声！丢不丢人啊。”
“这买的是不是太多了啊？我怎么感觉吃不完啊？”祝洵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问道。
“这么点吃得完吧，我现在饿死了，一头牛我都吃得完。”
“妈的，你就吹吧，待会菜篮子都装不下了。”程寰是没有话语权的，祝洵说够了那就是够了。
阿姨找了个大袋子递给他们，问：“小伙子，是自己做饭不？”
祝洵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算是吧。”
“现在会做饭的小伙子越来越多咯，你挑好了没有啊？我来称一下多少钱咯。”阿姨有口音，祝洵皱着眉听她说话，听懂了，但又没完全听懂。
祝洵也不知道怎么挑，全找长得好看的了，程寰跟只猪一样，只会在后面嗷嗷叫，但是付款的时候就又变得很帅了，程寰一把推开祝洵：“我来付钱，阿姨，多少钱啊？”
有点远视眼的阿姨拿着计算器咔咔咔按了半天，眯着眼睛，报出一个数字：“23.76.”
现在的菜市场小摊还挺先进的，微信支付宝二维码一应俱全，程寰扫好码之后，又问了一遍：“多少来着？”
“23.76嘞小伙子。”
“什么？”程寰求助地看着祝洵。
“你这小伙子耳朵比我还不行啊。”阿姨干脆把计算器递给他看，程寰凑上前去定睛看数字，他挑了挑眉，艰难地报了出来：“23……76？！”
阿姨砸了一下舌：“行了，付23块5吧小伙子。”
祝洵：“……要不再买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