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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挑万选,越选到后面越没什么好菜。脚底下踏的路越多,越容易翻车。你可得抓紧点,到时候可别赶到野泥后面去了。”

    季剑峰再也没了面对欧野泥时的高贵冷静,笑容越发勉强,“那我就祝福野泥了。”

    “是吗?”阳炎不解气,穷追猛打不休,“那可得说好了,野泥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当然,你结婚的时候,要是不请你大姐姐一家,我们也是会生气的。”

    气氛已经尖锐到这个地步,季剑峰的父母也没脸再继续呆下去,灰溜溜地从桌上撤下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儿子的旁边,都借口有事要忙,一块儿离去了。

    “妈,”季剑峰与其父母离开后,欧野泥一脸无奈地看着阳炎,“我都没订婚对象,上哪儿赶他前头结婚去?”

    “输人不输阵懂吗?”阳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欧野泥,“现在没有,以后还能没有?”

    不管其他人懂不懂,相意无是懂了。

    从前他总觉得欧野泥身上有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劲儿,不知从何处而来。

    如今才知道,有一部分来自于家族遗传。

    但是不多,顶天了也只有亲生母亲的1/5。

    后面的一系列啪啪打脸脆响证实了相意无的猜测。

    被众人连推带拉地劝回座位上,心里怒火中烧的阳炎女士一巴掌拍在桌上,餐桌上的餐具杯具都“叮叮咚咚”地响了一阵,好似经历了一场微小型地震。

    欧野泥看她妈不依不饶,不把心头火发泄出来,让在场的人皆遭受到荼毒,这场事故是不会结束的。

    于是她拉了拉阳炎的衣袖,“妈,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阳炎甩开手,“他一个父母都没有退休工资的独子,自以为是大山里中的飞出的金凤凰,还嫌弃起你这个双职工父母家庭来了?”

    欧野泥心中暗忖,也许就是因为季剑峰的家庭状况,让他特别渴望拥有一个工作稳定,能够强力支撑起这个家庭的女朋友吧。

    她完全能够理解季剑峰的决定,就算他今天没有对她挑叁拣四,他们之间也不会迸发出爱情的火苗。

    骑驴找马是他们,内宅起火害怕两头落空,急急回去安抚另一方,全家齐上阵隐瞒,就是属于是整个家庭的人格道德问题了。

    而让阳炎无法忍受的也正是这一点。

    欧野泥:“我工作确实不稳定,他说的也是事实。”

    阳炎呵呵而笑:“要是你遇到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能把这个大男人急得走投无路,哭天喊地。哪还能装得那么人模狗样?”

    她的怒火很快指向了罪魁祸首,这场相亲宴的撮合者,欧野泥的姨丈何覃。

    “我说何覃,现在当红娘最起码都还要筛选一下个人基本情况。你给自己的女儿尽介绍些达官贵人,干嘛什么滞销货都往野泥面前推。当真是侄女比不过亲女,非得内部消化吗?”

    “姐,没有的事,”何覃笑意僵硬,“这不我给思雨介绍的那些对象虽然有几个钱,但都没什么太高的文化水平。也就只有剑峰的学历和社会地位能够匹配得上野泥了。”

    他心里咕哝着,自己女儿也没法内部消化季剑峰啊。

    毕竟她跟季剑峰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叔侄,可不就只能推给欧野泥了吗?

    原本想亲上加亲,没想到这个臭小子把局面搞成这样一走了之,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受难。

    不过何覃的心理很快就平衡了——

    因为接下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遭难了。

    每当这个时候欧迎春都暗自庆幸,好在没有请自家的兄弟姐妹也坐上一桌,逃过了被阳炎挨个点卯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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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其实换人上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