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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我收了个夫侍(剧情)

    (1修-2021-0205)

    看书累了,姚双凤便睡着了,再醒来时,她发现被子又被掀起,苏碧痕用热帕巾轻柔的拭去她大腿根乾涸的血渍,另一手反方向压着她的肉,避免擦拭时扯动產道撕裂的伤口。接着捲起她身下的布巾,铺上乾净的,再灵巧的将她转正、翻成朝床外侧躺,把脏污的布巾抽走,将乾净的布巾铺平。

    姚双凤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叁观不断被刷新,尤其是经歷过宫殿那些,羞耻心几乎都已经磨得所剩无几。她冷静的看着专注作业的苏碧痕,心里只思考自己到底有多瘦小?在他为她翻身的时候,也几乎被他垄罩在身下。苏碧痕是不是也很高?但是她在宫殿里站着的时候,也只有藺瑾丹高出她一个头以上,最高,其他男人只是比她略高一点而已?其实她比较亲近的也只有初四,她只确定初四比她高;想到这,不知初四怎么样了…封棺之前好像有听到他的声音……

    苏碧痕又帮她的伤口涂了药,为她盖上被子时看向了她,没想到她已经醒了,他征了一下,又红了耳根。

    「不好意思…」姚双凤开口「我…想小解,你能带我去恭桶上吗?」她现在仍旧很痛,不知道苏碧痕能不能抱她,别让她走路。

    苏碧痕有点为难的答道:「这儿…是我上山採药时住的木屋,没有茅厕、恭桶也没有尿壶…」他自己都是在树林随便解决的。

    「那我要怎么如厕?」姚双凤问。

    「就…排在布巾上吧!」他答

    这下子换姚双凤脸红了「可是…你才刚换新…而且…可能会很湿…..」

    苏碧痕背过身,眼神转了转

    「这样吧!我拿块乾净的布巾给您靠着吸…..完事后我再取走就可以了。」

    说完就拿了一块布巾折成团,左手将被子掀起一条缝,右手将那团布巾塞到她腿间

    「嘶!」姚双凤吃疼,因为苏碧痕看不到里面,加上可能有点紧张,布团卡到腿根时太用力了。

    「对不起!对不起!」苏碧痕神色慌张

    姚双凤缓了缓气,说「你…先回避一下,好了我再叫你。」

    苏碧痕出了房门,就站在外侧,没有脚步走远的声音。姚双凤排完尿,就叫了他,然而,即使有一团布巾吸收尿液,身下的垫布还是湿了几许。布团被取走后感受到湿意的姚双凤,和掀开被子小心取走布团的苏碧痕,两人都在为自己刚刚的弱智决定反省无言。

    *

    苏碧痕再回来时,端着一锅香喷喷的山药鸡汤,他为她盛了一碗汤,还挖了鸡腿放到碗里,可见鸡被燉得很烂,用汤杓即可分离关节。

    姚双凤喝着汤,非常美味,里面的山药,也被切成均一大小的正立方体,这刀工着实不简单!切过山药的应该知道,山药本身的黏液非常滑,切的时候容易滑开,能把山药切得这么整齐,除了刀工要好、刀也要利。

    「好喝吗?」苏碧痕两眼放光地问道

    「你煮得非常好喝,就这鸡可能是山鸡的缘故吧?肉质比较硬一点…但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鸡汤了!」姚双凤奉承地笑道。她虽然感谢苏碧痕,但她也算是吃货,对于美食稍微有点挑剔,虽然现在寄人篱下不应该嫌东嫌西,但她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格。而且她也有用些技巧:把优点归功于他的厨艺,把缺点归责于食材本身,最后再夸奖一番,这样多半可以达到建议的效果,又不易得罪做菜的人。

    苏碧痕一脸欣喜「没关係您喝汤就行了,下次我把鸡骨都切开了熬汤给您喝!不吃肉也可以。」但是姚双凤还是捧场的把那隻鸡腿吃完了,又喝了两碗山药汤。在苏碧痕收走鸡汤,端来药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此时应是夕阳西下,光影变成颇具气氛的昏黄,姚双凤撑得喝不下药,苏碧痕坐在床旁,慢慢搅着汤药弄凉,耐心等着她。

    她看着这间狭小简陋的房间,问苏碧痕睡在哪?苏碧痕说这儿就一间屋子,他就睡在外面屋簷下的躺椅上。姚双凤觉得不好意思,便让他把躺椅搬进来房间一起睡,也少些受蚊虫打扰。苏碧痕说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于礼不合。姚双凤反问那你帮我上药的时候,怎么就没那些道德伦理?苏碧痕则答道医者仁心,出自行医救人的必要行为当然另当别论。

    接着两人一阵沉默。

    然后,他开口了:「下午的时候…把您弄疼了,我很抱歉………其实…我听闻…有些世家贵冑们,会养几个夜壶,于冬日或卧榻上使用的…」

    姚双凤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关键字「养…夜壶?」

    「就是人型肉壶,专门伺候主人排泄用的。」苏碧痕答

    「你真的知道…那是怎么用的吗?」姚双凤想起了初四

    「知..知道」苏碧痕红了耳根「虽然我没做过,但以您的情况……我可以学。」

    「你刚刚不是还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吗?这算是行医救人的必要行为吗?做了后你还能嫁得出去吗?」姚双凤一口气问了叁个问题

    苏碧痕原本提起这话题就已经很羞耻了,现在又被她这样刺激,顿时羞转为愤!大声说道:

    「你..你说过要报答我的,既然我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许吧!」苏碧痕看过的话本上,常见这样的故事。

    不过刚飆完几句话,瞬间又弱气了起来:「做..偏房也是可以的…反正…我没有嫁妆...你..你带我走….我就是个拖油瓶…」越讲越小声

    姚双凤扶额,心想不过就是撒尿这种小事,为什么会演变成终身大事的话题?

    她默默消化着刚刚的对话内容,从苏碧痕手中接过那碗汤药,一口一口的喝下。很苦,但是跟身体的疼痛比起来,差得远了,若是吃这点苦可以减轻疼痛,她甘之如飴。

    「你刚刚…为何要那样说自己?」喝完汤药,姚双凤问

    苏碧痕看了她一眼,停了几息的时间,慢慢答道:

    「我娘生我的时候难產而亡,爹亲改嫁给了我大姨当夫侍,换得大姨餵我奶喝。

    幼时,我以为夫侍的孩子不能唤母亲为娘亲,只能叫大姨,直到大姨拿着我爹的嫁妆…也就是我娘的遗產,娶了二夫君和另外两房夫侍,并生了夫侍的孩子后,我才知道只有我..没有娘亲可唤…我早已没有娘亲……

    再长大些,我也才晓得,爹亲日日偷看的那捲画轴,上面才是我娘,是我爹画的娘......爹亲养育我到10岁时,也过世了。

    大姨本就有许多亲生儿子,自家都不够用,根本没有馀裕帮我准备嫁妆,若不是当初我勤快干家务,说不定大姨早将我发卖了….而我已经16岁…表兄弟们也长大了,不差我一个人干活;我偶尔能为人看诊,採药製药,去邻镇贩售,贴补家用,还能让大姨留我一阵,但…等其他兄弟更大,也都能赚钱养家的时候,我还能有什么用呢?」苏碧痕悲观又难过的道出现实。

    姚双凤终于理解苏碧痕这种自卑的性格是怎么回事了,又想起自己今日看的那本《子归》,苏碧痕就是里面的”在室从母,母歿从姊,无姊从妹,皆无者归姨子”的情况,而从苏碧痕的话听来,就算是亲阿姨,也是可以把他卖掉的,毕竟男子与奴隶只有一线之隔,他们随时都会因为监护人的变动而遭逢人生巨变。

    她单纯的思考这个议题,又问道:「可是我身分不明、也没有聘礼,你怎么能跟我走呢?」

    苏碧痕略抱希望的看向她,并回答「纳偏房不需正式彩礼的,若要聘礼,我加紧打猎,製些毛皮肉乾等等,让你交给大姨,便可算数了。至于身份……」苏碧痕又对她脑补了一阵「我之前救过村长的妻主和女儿,而且各村村长的考核当中,女人数量的多寡也是重要凭据之一,这方面我去拜託村长,应当是没问题的,他女儿还需要我开的方子长期调理呢!」

    「你们村长,是男人啊?」姚双凤以为女尊世界掌权的都是女人。

    「男人当村长挺多的呀!何员外也是男人呢!男子应当不断磨礪自己,力求上进,证明自己能给妻主良好的生活,若嫁了有官职或家业的妻主当正夫,便要督促自己能替代妻主的职务,让妻主怀孕期间不需担心政事家计。越是能干的夫郎,妻主便有越多时间养胎生崽,这样他们家业才会更加茁壮!」「其实何员外应该是余家夫郎,但他先成为员外,才嫁得了好妻主,我们以前称呼他何员外习惯了,一时没改口。」

    「虽然我…我长得太高又太黑..不好看,但我从小干家务活,家里的事情交给我打理没有问题。我也会医术,能将您与孩子及其他夫君们的身体照顾得妥妥的。收了我,我很有用的。」苏碧痕再次推销

    但姚双凤觉得她的审美跟他好像差很多,她觉得他很好看啊!先不论肤色或身高,那张男模脸她现在还不太适应呢!若正脸相看更是酷帅得令人恍神,想问这位型男你是不是进错棚了?怎么穿成这样?你的经纪人呢?

    苏碧痕继续说:「我也会製药,是爹亲传授给我的,我製的药材可好了,在邻镇价格挺不错,足够让你吃饱穿暖。至于行医…若妻主不同意我与外人过多接触……我...我可以放弃…….」说着说着好像快哭了,姚双凤身为一个现代社会的职业妇女,也不太喜欢日本那种女人结婚后便要辞职,专心在家相夫教子的文化,看见他红了眼眶,立即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喜欢悬壶济世那就去做吧!但仅限于动手,人型..肉壶那样的事情….不准你对其他人做。」悬壶济世的壶是葫芦的壶,不是肉壶的壶啊!

    没想到听她这样说,苏碧痕泪腺溃堤,忽地生出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他在床前跪下,双手握住她的手:「谢谢你!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这些话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多有意义!我…...」然后将额头靠着她的手背,整个人哭到发抖哽咽。

    姚双凤看着他夸张的表现,想起自己似乎还没答应要收他当夫侍吧?可能是刚刚的对话,让他误会她愿意收他…但是看他这么激动,万一她开口反悔,他会不会崩溃?还是…算了?仔细想想:这少年生得俊俏、厨艺似乎颇佳、又会做衣服、长得帅、懂医术、能赚钱,还很好看,要是没有他,姚双凤连火都不知道怎么升,她以前郊游烤肉的时候,有火种和打火机都烧不起木炭……那便…收了吧!她的确需要一个人在身边,尤其是她来这个世界还没多久。

    此时夕阳已剩馀辉,少年没起身点灯,姚双凤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轻拍着他的头安抚着他。姚双凤就在少年委屈巴巴的请求中与他私订终身,迷失在少年的姣好皮相中,直到多年以后,两人一起歷经过许多事情,少年郎中逐渐成长为一代医圣,她才有点后悔今日如此轻易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