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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赌场里的打人事件

    近一段来公司玩的人虽多,但老总和柱子们不多,公司水子打的也不多,除去成本后落不了多少钱。

    而且几个公司领导还要亲自冲上去拚,在战场上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这赌场上也一样,谁也不知道上去冲是输是赢,又要输多少?必竟赌博这事是输多赢少!

    现在公司每天都要从利润里单独再提出3000元,这是杯子的意见,说这钱留着以备日后有患。要是赌场被冲(公安抓赌)了,得花钱平事捞人,要是在场子里发生打斗伤人啥的,还不得看伤跑路?

    当然,没这些事更好,到最后几个股东把这提出来的钱一分,更加的皆大欢喜。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可见杯子这个当老大的还是很有远瞻性的。

    但阿总现在显然是力不从心,不说原来就输了那么多钱,还差着一些债,就说现在这足疗城生意吧,生意也不咋样,除去吃喝房租水电交点税收工商管理费卫生费治安费啥的,也落不了几个钱。

    一个月的纯利润有时还抵不上在赌场一天赚的呢!当然赌场里也不是天天都吃肉,也有啃骨头,喝稀饭的时候,更有连骨头都没得啃稀饭都没得喝的时候。

    阿总的足疗城这一阵生意不火的主要原因一是很多三教九流的人都知道现在的老板换人了,不再是畜生了(哪怕是名义上的,畜生刚接手足疗城时说是他表弟当老板开的足疗城)。

    二是没有几个像样的小姐(不算收银的小红和七,八个只卖艺不卖身的洗脚妹)做业务(偏门)生意肯定不火,利润肯定也不多。

    你想想,洗一个脚和做一个钟(45分钟)正规保健才30元,足疗“技师”和按摩“保健师”要提8元/10元,老板毛利才挣二十来块钱。而做一笔业务老板最少要收50元,小姐100元(此价为当时通价,绝对属于物价信的过单位)。这多快啊,又不要啥成本,最多就是一个套套和一点卫生纸。

    但阿总并不想以做业务为主,养一些小姐得管吃管住,一般做业务的小姐在工作上很专一,只做业务不洗脚不做保健,因为她们嫌钱来的慢了。这就像一些娱乐城里的小姐也分坐硬台和软台之分(卖艺和卖身,出台和不出台),做业务抓着一回就很麻烦,光二人的罚款就得1万元(上限),这还没算罚老板的钱呢!?

    按现在来说“容留妇女和组织卖淫”是要坐牢的。要是罚个一万,二万的,得要做多少次业务才能挣的回来呀?

    阿总想了又想,准备把足疗城转让出去,这样能弄个几万块钱,还了杯子帮他垫的三万元后,还能落点,不行先把爸妈的二万块钱也先还喽。

    下午场子里出了点小事,也就是算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整个“乐队”的精彩演出。

    皇帝揭杯子后,开的是个双。

    这时太监手里拿着一注叠成一卷的钞票,打开数了数是800元。

    “这800元是谁的?”太监问。

    “我的!咋了?”一个头大体壮的中年人答道。

    “你这是栽花,起注!”太监愤愤地说。

    栽花就是赌博下注的人趁皇帝刚刚揭杯子的一瞬间,偷偷地往赌桌上丢钱,当然是往出注对的这边丢,干这事的人在赌场上不算少,要胆大心细,只要不经常弄这事就行,万一露了馅被别人抓了现行,一句话:丢慢了也就完了.

    皇帝和公司的人就是心知肚明也不好说啥,最多是不赔钱把其下的注退给他,有的赌场遇到这种事,啥也不说直接把钱收了。

    这在赌场上还不算啥,还有的老赌徒(不是年龄而是赌龄)专门“剁马”。

    这剁马可比“刺马”厉害多了,你想想一个是刺,一个是剁,那个狠?

    剁马就是骗码队(放高利贷的人)的钱,这相当于就是在与虎谋皮和虎口夺食,类似于个人从银行里骗取贷款。

    比如一个老赌徒要拿码钱,当然要有人“担保”,不过这个担保及为简单,只要公司有人认识他或知道他家住那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也不要紧,码队可以在下课后跟随其一同回家拿钱或先弄清其家庭的确切住址。

    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青山还在咧还怕没柴烧?

    但敢剁马的老赌徒斗争经验也是非常丰富地,他只要拿到了9500元或9400元,(码队一般放贷一万元要收取500至600元的利息,基本上以500元为放贷标准)就会趁码队或公司人员不注意分几次把手上的钱藏一部分到身上(冬天是从毛衣或羊毛衫的袖口往里塞,热天就是往裤兜和内裤里塞),他要是手上剩下的5,6千元都输完了就起身走人,就是输了还能落个3,4千元的现钱。要是赢了就更好了,把码一蹬(还钱)身上剩的钱可就全是纯利润啊!

    到后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码队也学精了,只是放了码就盯着拿码的人赌博,以免其扎(藏)钱,不然到时候这家伙一跑路,路费钱和吃喝玩乐的钱可就是码队帮着出的!

    二从外地回来后曾和刚刚出狱的将军一起放过码,也学了不少经验。

    “谁栽花了?你个机八捣的别乱说!”那个中年人也不含糊。

    “就是你,你个**养的还骂人?”太监也急了。

    “喂!你搞什么搞,要闹场子?”钉子王白堂对那个中年人喊叫。

    “我下了800块钱双,对了,可是皇帝不给钱,还说我栽花!”中年人忿忿不平。

    “你下个大机八!开盒子你才下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把我们都当啥了?”太监回敬道。

    “好,你们二个先住口,内场和水手看到没有?”白堂问内场和手水。

    “先下的注里好象是没有这一注。”内场王朝说。

    “他下这重的注?好象平时他下的钱都蛮少。”水手专门收税递钱的,谁下的钱下的多少都基本上有个数。

    “算了,哥哥,你把这八片拿起来。”白堂一听就知道咋回事了,找太监要过来800元钱准备递给那中年人。

    “他凭啥说我栽花?他凭啥不赔注?还他妈的骂人?”这中年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还说什么呢?给你八片就着你的根子(本钱)就不错了,要不都跟你招(收)了。”白堂也有点烦了。

    “你凭啥招哇?真是没见过你们这种人!”这中年人还不倚不饶。

    “个臭狗日的。你搞什么啊?咋咋呼呼半天了,还摇不摇盒子(赌不赌)了?”杯子过来骂了一声。

    “内场!把他拖出去!”白堂大喊了一声。

    “走,走,走,先出去再说。”内场王朝和马汉二人拉着中年人出了赌场。

    “你们拉什么位?老子会走。”那中年人还喋喋不休。

    不一会,外面就转来了“噗!噗!”的闷响和“哎呀,哎哟”的痛喊声。

    这是内场的拳脚和镐把打在这个人身上发出的声音。

    这还幸亏是白堂说的:“把他拖出去!”后面没加个打字,要个再加上个打字,这个中年人就得送医院了,反正只要不把人打死出了事都有老总扛着,不打白不打,再说杀只鸡还能吓吓赌场里的一大群猴子呢!

    “别打了,算了!”阿总和老b这一对红脸出现了。

    “唉,这么搞的?快坐一下。”阿总扶着中年人坐在了躺椅上。

    这中年人还没从刚才一阵急风暴雨般的拳脚和棍棒中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一脸土色。

    “来,抽根烟。”老b递过去一只烟。

    “来,把火点着。”阿总帮他点上火。

    “嘶。”这人长抽一口香烟,拿烟的手还有此颤动。

    “他们敢打人,我不会依他们的。”这人情绪稳定下来,而且头脑还及为清醒。他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你们,证明他还不敢树敌过多,虽然他明知道“他们”和“你们”都是一伙的。

    “算了,伙计,他们小孩子们不懂事,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阿总还是好言相劝。

    “是的,别把心情搞坏了,来玩的就是图个乐嘛!”老b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就这样白打了?”这中年人嘴还不软。

    “那啥办呢,你未必再去搞他们?我代他们赔个不是。”阿总说。

    “这是你下的根子八片,你先拿着。这还有八片是公司帮着皇帝跟你赔的,算了,抱个小面(给点面子),这件事就过去了,你要再裹筋(纠缠不清)就不好搞了。”老b到底是个老江湖,这话说的软中带硬,既没明说又给了这人脸面,又让他不好回拒。

    “好,既然你们出了面,又赔了小心,我就算了。”此人就坡下驴,就梯子下了台。

    “那好,先回去,有时间再来玩。”阿总拍拍他的肩膀送他出去。

    “老大,你去把他盯着,看他打不打电话或者往那儿走的。”老b叫过一个活钉子安排着。

    这个活钉子(流动哨)叫建仁,是个老玩家,年青时也是外面的一个混家子,为人仗义,也好玩乐,所以年青人都跟他玩的来,再加上他的兄弟在湖上也大有名气(大王,个头大姓王又在城中一带称王称霸,外号就叫大王),所以阿总和杯子请他到公司里来发挥余热,也不像别的钉子那样是日晒雨淋不得随意走动,他就是坐在巷口看看报纸再把第一次来赌场的人带进去。

    因为建仁哥的年龄是整个公司里最大的,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大”。

    不一过,老大回来了,老大说:“他一路上都没打电话,拦了个的士往城郊那个方向走了。”

    “那可能是回家了,没啥事了,他挨了打挣了800元也不亏。”阿总笑着说。

    “这种裹筋的人真还不能得罪了,打一下就得哄一下,不然他回来了就是搞不过你,他天天打110害你,所以说在场子里尽量别得罪别人,不是万不得已不该出手时千万别出手。”阿b对着内场和白堂说。

    “等下了课,跟王朝和马汉一人多发100元工资。”一直没说啥的杯子对阿总说了一句。

    “可以,不过以后叫你们搞再搞,别你妈的瞎搞,知道不?”阿总笑着说。

    “哎!知道了!”“好的,党叫我往那打我就往那打!”王朝马汉兴高采烈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