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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脸愤色的人,花朵只是低头,慢悠悠地掸了掸身上得灰尘,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头都不抬地说道:“我说,大人你管她如何,这落梅镇的杀人魔早就被人解决了,再是不关她们半点关系,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这热脸贴冷屁股的,啧啧,人家可不领情呢。”

    “什么?”

    不仅是那县太爷,这在场的所有人,又是被女子慢悠悠的一句话给弄得惊讶起来。

    “你们可别看我,问一问这位道长,便知如何。”花朵悠闲地理着自己一身的行头,似乎对于众人不解的目光并没有丝毫兴趣,也不打算怎么解释。

    “你……怎么知道。”

    此时的彭以霜,松开面前的县太爷,终是转身,看向那人,此时,再去辩解什么都无甚意思了,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猜去。”

    人心这东西啊,若是未久经世事磨练,岂能轻易将心思掩藏?她从开始,注意的就只是这些人从眼神里泄露出来的各种心思。

    人心,揣摩久了,自然就能顺着这些东西,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031章 完美落幕

    几番话语下来,真相昭然若揭,在众人看来,这仙云门的道士,分明就是为了不知名的目的去陷害花朵的,案子要再怎么继续审下去已无丝毫意义,且身为碧水国五皇子的妻主,花朵又是身份特殊,这落梅镇的小小县太爷哪里又再敢对她多加为难,当庭宣布无罪释放。

    “既然我已无罪,那可否离开了?”

    “当然,当然……”

    见着花朵的面色不怎么“好”,县太爷生怕她说出什么话来为难自己,若是再让五殿下一个不高兴,莫说升官,怕是自己这官帽都保不住了,是以,唯恐她再在这大堂中多待上一刻,恨不得像送佛似的立马将之送到西边去……不,不是西边……反正管她往哪个地方走,就是莫要在这地方多待一刻。

    见着县太爷避她不及的神情,花朵自然是知道她在怕什么,随即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抬手,细长的食指在空中随性舞动,优雅潇洒地划出一个简单的水滴状印结出来。

    淡蓝色的印结刚一成型就瞬即破散,化成点点星光,像是一个个拥有自主意识的小生命一般,全部聚集在她周身上下,然后,那一身的污迹就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干净。

    黑发飞扬,衣袂晃动之间,身着麻布衣衫的女子,已是一副不惹尘埃的仙风道骨,眉宇之间全是清正。

    此时的人,哪里又是刚才那个一身肮脏落魄的女子?

    满室,目瞪口呆。

    “既然无事了,那在下便不多加打扰各位了,这就告辞。”言毕,花朵便头都不回地往着门外走去。

    “你站住!……”

    本来就心头就一大堆疑问没有解开的彭以霜,哪里愿意就此放她离开?何况修行了十几年,从来没吃过这种暗亏。是以,见着那满身是迷的女子要离开,她立马就要上前将之拦下,却是还未走出一步,突然见眼前黄影一闪,来不及闪躲的人一下被前方飞来的不明物击中胸部,“嘭”的一声重重撞在了县太爷面前那张厚实的桌子……

    一切,来得太突然,见着眼前飞来的不明物,县太爷吓得本能地尖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面前厚重的楠木桌给挤到了墙根去,若不是屁股下坐着的太师椅挡着,怕是就被挤成了肉饼……

    惊魂甫定,反应过来的县太爷,低头看着身下已是被挤得变了形的椅子,立马又是起了一身的冷汗……抬头,全然惊恐地看着堂上其貌不扬的女子……

    这,这是要干什么?这,这这……

    抬手扶住一旁的门栏,花朵眯眼看向嘴角挂着血迹的人,眸色里全然是冰冷的威压,冷着声音道:“女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在这里与你提个醒,如若以后你等再来扰我平静,我定不手软,若是不相信,你大可来试试!我修道向来任性妄为,谁若触我逆鳞,我就是堕入魔道都要将之斩杀!”

    一句句话,震慑人心。

    门口孑然而立的人,此时满身的肃杀和威严,连凡人都感觉了出来,何况是问道多年的修道之士,听着此话,本来已无血色的彭以霜更是苍白了面色,捂着闷痛连连的胸口,忍了一口血下去,不甘地问道:“既然不是被换了魂,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今日就是死,她也要弄清楚!

    “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听着此话的人,勾起嘴角讽刺一笑,如蝼蚁一般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讥讽道,“凭你,怕是没那资格!”

    如今眼下耳目前,虽然她不厉害,但是,她要装作很厉害!

    是以,话语落地,花朵便潇洒转身,给了众人一个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身影,在众人满是惊艳的眼神中,飘然离开……

    这,到底是如何得了的人物?怪不得会被五皇子给看上。

    众人转头,看着座上满是深思之色的五皇子殿下,眸色里越是佩服起来,这五皇子果然是有颜眼色,寻了这么个了不得的人做妻主。

    在一众人艳羡佩服的眼神中,一身银蓝衣衫的人放下手中未曾动过的温凉茶水,起身,离开。

    ……

    “喂,女人,你忘东西了。”

    正是提了一壶桃花酿在街上物色吃食的人,身旁突然传来属于白狼那熟悉的沙哑声音,随即停住步子,转头就看着不知何时已是隐了身形走在旁边的白狼正是斜抬着狼头大半个白眼对着她,剩下的半个黑眼珠子,满是看戏的得趣。

    “啥?忘东西?”

    花朵被这句话问得有些糊涂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她从进那里到出来,除了身上的几两银子,什么都没有多带的,有什么能忘的?低头,在身上摸了一圈,嗯,这钱,应该是没有丢的……

    “你个大傻!”见着女人仍然是全然不解的神情,白狼无语望苍天。

    “哎哎,我说,你皮痒了欠抽不是?”花朵横眉对之,这长毛狗狗什么时候有胆子跑她头上来拉屎了?小心她缝了它屁/眼,叫它打屁都再没资格!

    见着依然没反应过来的人,某只终是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那人高兴还是悲哀,给了面前的人一个深深的白眼,道:“我看是女人你自己欠记性了吧?光顾着耍帅,本少爷问你,你夫郎呢?”

    “我夫郎?……”

    重复着这两字,花朵突然就咬了舌头,木木转头,看向身后繁华热闹的街道,眨了眨眼,喃喃道:“我咋滴就忘了他呢?”

    这下大发了,尴尬了……

    “哼哼,本少爷看你回去怎么跟他交代!”见着花朵满脸的尴尬,白狼面上全是看戏的得瑟,大尾巴摇得特欢,落井下石道,“好歹人家那么关心你,特地亮出身份来挺你,你倒好,啧啧……负心人啊,负心人……简直是狼心狗肺!……”

    “……”

    见着身边的白狼说得义愤填膺的模样,花朵只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一旁得包子摊,摸了几文钱去换了四个包子在手里……那啥,还是先不管了,如今腹中空空,填肚子要紧……

    于是,饿意当头,某人很快便是将那些身前身后的事忘得干干净净,随意寻了一处酒楼屋顶坐下,接着下面飘出的酒香,拿包子下酒,那吃得叫一个香,安静地坐在一旁看风景的某只,不着痕迹地吞了好几次口水……几次瞟眼斜过去,这包子有这么好吃?

    “你想吃?”吃得正香的人,终于受不住一旁明显垂涎的视线,将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之前,斜眼看向旁边问道。

    “切!狗都不理的包子,本少爷才不稀罕!”某狼高傲地转过头去,面上全是不屑于顾……

    “哦……”花朵淡淡地应了一句,便是几口将手上的肉包子啃了个干净,顺便连手上的油渣渣都给抿了个干净。

    本来身子就不舒服,吃饱喝足之后,更是困意十足,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往着旁边的白狼身上顺势一倒,便是安心地补眠去了。

    酒楼旁边得皂角树,粗长得枝叶伸出,像一把绿色的大伞盖,为下面的人遮去了外面的暑热,清风阵阵,拂送点点凉意。

    凉意如瀑落下,身下的狗毛软软的,长长的,枕着甚是舒服,本来很是疲累的人,很快意识就变得迷迷糊糊起来了。

    “喂!死女人!我又不是你的枕头!”

    看着如此随意将自己当做枕头的人,从来都是万人之上的白狼,炸了几下毛,却是终究没有动一下,只得将头枕在前爪上,强迫自己一起跟着午休。

    “傻女人,明明不用那么辛苦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偏要将自己弄成这副德性!”已是酝酿起了些困意的白狼,临睡之前,终是忍不住吐槽面前这它看来又傻又笨的女人。

    清风过处,树叶沙沙,楼下繁华的人声,突然就似消失,只剩宁静淡然……

    午后闲懒,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慵懒起来,人声,风声,流水声,全都变成了一首交织的摇篮曲,哄着树下的人入睡。

    风,吹起长长的毛发,拂过女子有些黝黑的面容。

    “我只是在适应自己一人面对纷杂世事而已,因为我就是一修为不足二十年的道士,面对强敌,自然是想方设法争取一点生机。虽然你是我的底牌,但是,终究有一日,你我会各奔东西,那时候,我孤身一人,若无力自处,怕是很快就被这尘世淘汰。何况,这一世,我踏入仙途开始就有心结,怕是过不了这道坎,终归是要回归普通人的日子……”

    这世道比前世更加艰难,若是太娇宠自己,待她孤独无依之时,谁又来护她?

    她没有看到,待她说完这几句话时,那尖尖的狼耳,轻轻地动了一动。

    ……

    日头西沉,天色染上昏黄,鸟雀已归巢,街上人烟逐渐稀少,有人家开始关上铺面,或是点上灯笼,等待夜幕的降临。

    睡了一下午的白狼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逐渐暗下的天色,黑色的眼瞳动了动,然后,转头,看向身后不知何时已是坐在一旁的蓝衫人,眸色幽深。

    似乎是感觉到了它的眼神,那人转头,看向它的方向,勾唇淡淡一笑,那双深沉不见底的黑眸,似乎是在看它,却又似是穿过了它,看向了别处。

    这不明意味的一笑,让白狼惊了一惊,皱着眉头打量着转过头去的男子,端详了许久,却是终究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人,能看见它?

    ☆、第032章 相互摊牌

    一勾银月静静地悬挂在夜色之中,皓皓银辉,铺洒在这喧哗的尘世,喧嚣之中徒增一分淡泊宁静,街巷昏黄的灯火与流泻而下的月光交相辉映,人影绰绰。

    一直安静撑坐在屋顶的蓝衫男子,墨黑如玉的发丝,有些寂寞地在风中张扬,漆黑的眼眸暗淡无光,却又比那月色潋滟许多。

    一直在一旁观察着的白狼,就看着那人望着时而被乌云遮住的银钩,眼神飘渺,如玉白的侧脸,被洒下的月辉镀上一层银光,恍惚看去,似乎就是一个瓷娃娃一般,有些不真实。

    明明就是凡人,身上却是又带着另一股隐隐不凡的气息,教人捉摸不透,犹豫了许久的白狼,终于忍不住问道:“喂,你到底是……”

    “啪!”

    声音清脆的一巴掌,突然响彻在屋顶之上,在这相对安静的一隅,显得格外突兀,这句未完的话语,就这样被生生打了回去。

    没反应过来的白狼,就被这几乎算“祸从天降”的一巴掌给打得傻愣了起来,转头,看向那一巴掌的来源处,眼眸瞬时睁大,这,这,这该死的女人,居,居然打他?

    尼玛!老子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般招呼过耳刮子?!

    连着一旁静看夜色的墨倾城,都经不住好奇,转头满是好奇地看过来。

    ……

    被楼下的一众醉客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的花朵,似乎根本就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继续迷蒙着惺忪的睡眼,半睁眼眸,从树缝中窥见天上几颗忽闪的星子,面上怔愣了一瞬。

    怎的这睡了没多久,天就黑了?

    正是要询问,却是一转头就瞅见一旁满目喷火的白狼,那个龇牙咧嘴的劲儿,让周围的空气都带上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眼神不善!

    额,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晚上的怎的闹脾气?花朵眨了眨眼,抓头无辜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大少爷了?这龇牙咧嘴的,小心咬着自己舌头。”

    “……”

    这么一句单纯又无辜的话,瞬时将白狼呼之欲出的愤怒给堵了回去,卡在喉咙喷不出来,吞不下去,那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

    “死女人!!你敢甩本大爷的耳刮子!老子怄气了!”

    说完,自尊心受了强烈打击的白狼就在花朵无辜又不解的视线中,消失了身影。

    “……哎哟,我晕,这是起床气么,这么大?”

    看着某只愤愤远离的背影,被弄得有些糊涂的花朵挑了眉头,低眉细细思索片刻,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心头瞬时咯噔一声,难不成,刚刚那种打到什么东西的感觉,敢情是甩了这大少爷一耳刮子?

    额……花朵正是出神,突然听见身旁传来一声低沉浅淡的笑声,瞬时一惊,转过头去,整个人都僵住了身子……

    墨……倾城?他怎么在这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