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被她们夸得有些不自在。
沈芳榆拉着她坐下。一一介绍她的朋友给乔晚认识。当她介绍到其中一位时，乔晚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这位是柳倩，她老公叶云飞是我哥最好的朋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柳倩朝她伸出了手，乔晚迟迟没敢跟她握手。她无法想像这样一位外表看上去得体大方的名门千金，对顾烟做过那样的事。
“大嫂。”沈芳榆提醒了她一声。
乔晚这才伸了手。
介绍完了，她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她们所聊的话题乔晚完全插不上嘴。
“芳榆，你这包在国外买的吧，限量版，京都没货。”
“是啊，我姐出国玩，让她给带的。”
“我本打算过几天我老公空了让他带我去买，既然你都买了，我就不跟你撞了。”
“倩儿，你这钻戒新买的吧，以前没见你戴过。”
“前几天生日我老公送的，钻太小，我不是很满意呢。”
“佳佳，上次跟你说，我撞见你老公跟一个小姑娘在酒店，这事儿你查清楚了没有？”
“别提了，说到这个我就一肚子火。音乐学院的大学生，我找人揍了她一顿，找校方把她开除了。”
柳倩闷哼一声，“这种贱骨头，揍一顿就行了？指不定哪天还出来勾引男人。”
“处理这事我最佩服的就是倩倩你了，当年你找了几个男人收拾顾烟，把她折腾得差点丧命，你老公那次被吓惨了，至今不敢再找女人。我老公若是被我发现在外面找女人，我也像你这样处理。”
乔晚咬了咬唇，她只知道男人有道貌岸然型，没想到女人也有。这几个女人披着名媛的外衣，干着丧心病狂的事情。她突然很同情顾烟，换作其他一些不那么坚强的女人，大概早离开这个世界了。
乔晚没办法再听她们说下去，她低声对沈芳榆说了句，“我去一下洗手间。”
乔晚走出包间，门太重没有阖上。站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听到她们突然谈论起她。
“芳榆，你有没有搞错，这真的是你哥的女人？沈少就这眼光？”
“是啊，明明就是个乡下妹啊，从头到脚没有一件名牌，全是地摊货淘宝货吧。”
“沈少看上她哪点了？这种女人能带得出去？不被他的朋友们嘲笑死？”
“虽然我不喜欢苏然，可苏然甩她几十条街也是轻轻松松的吧。”
“我估计沈少当年被苏然伤得不轻，才会随随便便找了这么个乡巴佬，这简直就是对苏然的侮辱好吗？”
乔晚没听下去，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捧了几把冰水拍在脸上，努力抑制住内心的委屈。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未施粉黛，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身上的羽绒服是她在锦城的商场买的，一千多。再往下，是和同事在网上团购的黑色打底裤和雪地靴。
包间那些女人，无一不是身穿皮草，光着大腿。
她拿起手机，想要给沈君彦打电话，让他接她回家。可转念一想，她这样的形象，她们会嘲笑沈君彦吧。
此时此刻，她完全理解沈君彦为何查看她的银行卡，为何在她出门前叮嘱她不要省钱。
现在想想，她和沈君彦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早知道他的世界是这样的，她一定没有勇气嫁给他。
——
乔晚回到包间时，看到包间多了个人，是沈君彦。那一刻，她有种冲动跑过去抱住他，可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走到他身边。
“嫂子，我哥怕我把你拐了卖掉，不放心，跑过来接你。”
其他人也开玩笑，“沈少真是疼媳妇，让人嫉妒死了。”
沈君彦长臂扣住乔晚的细腰，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柔声问，“脸怎么这么冰，身体不舒服？”
乔晚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微微点了点头。
沈君彦面向大家，“我先带她回家，你们继续玩。”
沈君彦说完搂着乔晚离开。
门关上，大家都一脸鄙夷，“就这么个乡巴佬，你哥还当宝呢！”
“我要是苏然，输给这么个小角色，真是要哭了。”
——
沈君彦开车带她离开，把暖气打得很高。
“京都比锦城冷很多，你以后出门里面要多穿件衣服。”
乔晚低着头，淡淡地说道，“可是她们都穿裙子。”
沈君彦噗嗤笑出声，“你跟她们比！她们跟常人不一样你知道吗？冬天当夏天过，夏天当冬天过，这是她们眼中的时尚，你跟她们学！”
“你倒是对她们了解很深！”乔晚没好气地损了一句。
沈君彦也怔住了，这话是很多年前苏然告诉他的。他不能接受苏然大冬天光着大腿，可每次一抱怨苏然就说这叫时尚。
乔晚瞥见他那一瞬间眼神的呆滞，闷闷地说道，“苏然也这么穿吧。”